康乾豪侠传全文阅读 第16分节

第151章 于振海发难

    “我七你三没问题。”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臭小子,你要本钱没本钱,要人脉没人脉,也敢占大头。”

    方孝玉嘴巴撇撇:“我三你七,我看王爷你不拿着刀去抢好了。”

    硕亲王笑着说:“话不能这么说,虽说你有发财的点子,可具体做事和出本钱、人手肯定是我们王府,出事了我们王府也肯定是挡在前面为你遮风挡雨,拿大头是必然的事,而你那三成可以说是干吃净拿,没有一点风险。”

    方孝玉回答说:“问题是我条财路不但能赚钱,还能为朝廷建功立业,这功劳我可以让给王爷,但是利润我必须占到四成,若是王爷你不答应,我就去找别人。”

    硕亲王心动:“先说说你的财路,如果你的点子确实可行,利润你可以多拿一成。”

    “绝对行得通,若是别说点子,朝里那些闲得蛋疼的那些御史肯定会弹絯王爷你为民争利,可我这条路子他们即使是知道了,他们非但不会弹核王爷,就连皇上知道了,也会因此嘉奖王爷。”

    硕亲王心动:“你先说说看!”

    “剿匪!”

    “剿匪?”

    硕亲王自是听得一愣。

    方孝玉回答说:“在这世上有两种人来钱钱的方式最快,一种是贪官,一种是土匪,这两种都是属于没本钱的买卖,唯一不同的是如果你贪得多了,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被朝廷砍了脑袋,可土匪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武值力高,就能率着大批的悍匪啸聚山林,打家劫舍,就连当地的官府也没办法。”

    硕亲王气结:“你不会是想让本王去当土匪吧?”

    方孝玉很鄙视地说:“堂堂的一个王爷去当土匪,这么奇葩的事也只有王爷你想得出来。”

    硕亲王很是气愤地说:“那你是什么意思?若你说不出一个张道李胡子来,本王我打断你的狗腿。”

    方孝玉很不屑地说:“说你这智商还王爷呢,我说的是剿匪。”

    硕亲王听得一愣:“剿匪?”

    “是啊,你当我说的是什么,”孝玉没好气地说:“现在虽说是康乾盛世,人们一保衣食无忧,但是总有些不服或不事生产之徒在朝廷过不去,他们这些人有些组织会道门化明为暗,也有些仗着着山高皇帝远,天不管地不管,啸聚山林,在哪掳掠客商,打家劫舍,为非作歹,在两河一带就有十三路烟尘,这些人可都是富得流油,若是王爷你带头能把这些人给剿了,对朝廷而言自是大功一件,更重要的是,王爷手下人,久疏战阵,也应该拉出去锻炼一下了,再这么下去,只怕他们连刀都拿不动了,指望这些保护王府的周全,根本就是扯蛋。”

    硕亲王顿时冷静了下来:“可是剿匪,会死人的。”

    方孝玉很不屑地说:“就王爷你这胆量简直就是胆小如鼠,如果不是我们要依仗着你们硕王府名下的商铺,人脉处理掉那些剿匪得来山货、药材、商货,我根本就不会找你们硕王府。”

    硕亲王大大的不悦:“好大的口气,合着你们就已经把匪剿了一样。”

    方孝玉的话很直接:“不瞒王爷,我手下已经说服了白眉道人这样的绝世高手和惊鸿仙子韩五娘这样的顶尖高手,要剿灭那么的土匪还不是易如翻掌,若不是我要依靠着王爷你的人脉和名下的商铺,处理掉那些剿匪得来的山货、药材和土匪掠来的商货,根本就不可能找王爷你入伙,说白了我们这只是带王爷你发财。”

    硕亲王对方孝玉这模样很是无奈:“你说你什么态度,好歹本王也是一个王爷,你就不能本王留点面子么?”

    “面子是别人给的,但是脸却是自己争的,”方孝玉娓娓而言:“王爷的祖上追虽说是太祖儿子,太宗的兄弟,曾为大清王朝立下赫赫战名,被太宗敕封为亲王,可现在都过了几代,祖上的余荫总有一天会用完的,虽现在大家都叫你亲王,可事实上据我所知王爷你现在只是一个郡亲王,虽然你这一代是无忧,若是您再不努力,可到了下一代,可就连郡亲王爷都不是了,大清最重的是军功,就拿荣亲王来说,他也是仗着剿灭天地会的大功恢复了自己的爵位,既然他能做到,王爷难道你就做不到。”

    “荣亲王那可是我爱新觉罗当代皇族中最杰出的人物,本王哪比得上?”

    “我听汤姆神父洋人说过,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他自己要做的就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岗位上,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华,其本身并不需要有多少才华,就拿楚汉相争来说,刘邦能战胜项羽,并不是他本人有多出色,论谋略、武值力,他就是一个渣,但是人家却一点,那就是知人善用,将韩信、鼓越,英布、张良、萧何、陈平等一干名将、智者聚在了麾下,替他打江山,所以说无论你是精明无比,还是平凡庸碌,只要你做到了知用善用这四个字,那你就是一个成功者。”

    硕亲王心里虽然受用无比,嘴上却毫不客气地说:“废话少说,想要我们硕王府出人,出力,这收益我们自然是要占大头了,你们只有那么几个人,要那么多利润也不怕撑死你。”

    方孝玉很无所谓地说:“那就是谈不拢了,谈不拢也不打紧,反正京城里的投闲置散的王爷可多了去,东家不行,咱就找西家。”

    硕王妃见这两人僵在那,谁也不肯让步,就笑着说:“大家都不算外人,何必闹这么僵,要不王爷你和孝玉就各退一步,剿匪所得的财物,大家四六分帐如何?”

    方孝玉却说:“我说福晋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这次我们这边可是主力,更重要的是我把剿匪的大功都让给了你们硕王府,你们却还要占大头的利润,我们这也太亏了。”

    “大家就各退一步,大家四六分帐!”

    方孝玉还想再说,硕王妃已跟着说:“虽然你们这次是主力,我们硕王府在打下手,可是土匪那得来的山货、药材,抢劫得到商货珠宝处理起来也很麻烦,也不知道到猴年马月才能处理完,这么吧我们硕王府给你们一律折现。”

    “行,就给福晋你一个面子,”方孝玉也没有再坚持:“我除要你们硕王府六大高手的全面配合,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十个军汉和和健妇。”

    硕王妃问:“你要六大高手合作,这我想得通,可你要十个军汉和健妇做什么?”

    方孝玉回答说:“他们将负责对剿匪现场所有的器械,财物、山货、药材的清理,在剿匪之前,福晋您必须对培训,要求他们都能心最快的速度把所有东西分门归类进行包装打包,特别是一些易碰易碎的瓷器,字画,那些可都是值钱的东西,若是在打包装运过程损坏的物件可全算你们硕王府的。”

    “没问题!”

    对此硕王妃倒很痛快地答应了。

    见到硕王妃这么答应下来,方孝玉也松口气:“我给福晋你十天,这十天就加强对府中军汉、健妇的培训,十天后我们出动剿匪。”

    “误不了你的事了你的事。”

    硕王府这边,硕王府这边在庆功的时候,京城红花会秘密分舵,却是愁云密布,这次,他们率众只所以强攻七重天,主要是因为这些天清廷打押京城帮会打押得太狠了,就连他们红花会也损失了不少会众,所以他们就想把硕王府的福晋跟格格抓起来,要胁朝廷,这次带队的两人都是陈家洛的手下三员心腹大将,“武诸葛”徐天宏,“锦狮子”卫春华,”鬼见愁“石双英这三人可都是江湖上的响当当的人物,特别是武诸葛徐天宏可是被称之为红花会的智囊,这次他们率众出击,本来以为能将硕王府的福晋跟格格轻而易举地抓来,威胁硕亲王,威胁朝廷,逼迫他们取消对京城黑帮的打押,可谁知想却碰上了硬茬子,非但人们没有抓到,反而吃了败仗,损兵折将,就连他们自己都中了箭,好几天都无法下床。

    更重要的是红花会的二当家于振海在听到这事之后立刻进京向陈家洛兴师问罪。陈家洛虽然是红花会的总舵主,可于振海在会中的势力却一点都不比他弱,更重要的是他是红花会前任会主于万亭的独生子,受他父亲的影响,拥立他的人也是不小,他们在红花会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团体,与陈家洛这边分庭对抗,自成一党,既然是身为总舵主的陈家洛也莫之奈何,虽说他的总舵主之位得自红花会上任舵主于万亭,可如果他对于振海痛下杀手,这在江湖上的名头可就全坏了,所以他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那个小团体变成了一个他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于振海一进北京,就要求召集红花会各堂口的堂主舵主,追究七重天一役的伤亡责任,并直接矛头指向陈家洛:“总舵主,我知道徐天宏,石双英,卫春华都是你的心腹大将,为我们红花会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可是这不能成为你包庇他们的理由,那些死去的那些兄弟跟活着的兄弟都在看着你,看着你怎么处置这件事,由于他们的指挥上的失误,白白的断送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你这个做总舵主的总该说句吧,大家可都在等着你的回答。”

    在于振海的咄咄紧逼下,陈家洛显得很为难,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他们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失误,可他们却都是他的人,而且是身受重伤,他那能把他们就此交出去。

    就在陈家洛倍感为难之际,徐天红这时站了起来:“于当家的,这次七重天的行动完全是徐某一个人的决定,无他人无关,你不必为难总舵主,此事就由徐某来做个了断。”

    说话间,他手里多了一把刀,这把刀直刺向自己的心窝。

    他准备以死谢罪,保全陈家洛。

    但是他的刀刚举起来,于振海的手就到了,直接擒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刀夺下。

    “你的确是该死,但不是现在!”

    然后他将徐天宏直接摔到了陈家洛的面前。

    “陈家洛,我们这么多人,把生命交给了你,你就必须为他们要负责,你总不会这么简单的了事吧?”

    陈家洛表现得很平静:“既然徐天宏既然是我的人,这次行动就您该由我负责好!“

    “痛快,“于振海说:“我也不为难你,为了告慰死难的兄弟,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把乾隆的脑袋拿来,告慰死难的兄弟。“

    赵半山眉微锁:”这件事可得从长计议,皇宫中高手如云,光是一个白振就已经很难对付了,即使要去!我们也得有周密的部署,哪能如此草率。“

    于振海回答说:”总舵主剑术通神,就是额外多也无可奈何,再说皇宫里虽然高手众多,但是,总舵主此去也不是和人家单挑,是去行刺,这俗话说得好,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当年吕四娘就勇闯大内,刺杀雍正时也不过十八,难道咱们的总舵主会不如一个黄毛丫头。“

    徐天宠此时说:”人应该由我去杀。“

    ”勇气虽嘉,只可惜有些自不量力,“于振海很不屑地说:”就凭你,只怕连紫禁城也进不了。“

    徐天宏愤愤不平地说:”于当家的也太瞧不起徐某,徐某好歹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

    ”败兵之将,何以言勇?“于振海厉声说:”你动用了几百兄弟,去抓硕亲王的福晋和女儿,结果呢,人没抓回来,却害了许多兄弟,就连你自己,也被人射了一箭,险些丧命,现在竟然要自不量力地去杀乾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徐天宏怒:”既然如此,那徐某就向于当家的讨教几招了。“

    于振海冷笑:”你现在身受箭伤,若要动手的话,于某让让你一手一脚。“

    徐天宏怒,虽然他的武功不及对方,对方也太瞧不起他了:”那徐某就得罪了。”

    徐天宏直接冲向于振海,施展出了他的绝技追风腿,他的追风腿那也是江湖难得的绝技,踢倒过无数的英雄好汉,只可惜他根本就不是于振海的对手,于振海竟然单手迎敌,与徐天红过招,他只用了两招,第一招格开对方的腿,第二招就连环三掌,将徐天宏击回座椅。

    陈家洛微笑:“于兄弟的嵩阳铁掌又精进步了,再过几年,只怕连愚兄也敌不住了。”

    于振海淡淡地说:“论武功于振海哪及得总舵主,但是再好的武功,若是不能服众,也是难以领袖群伦。“

    ”说得好,“陈家洛当即道:”一个月内,我去拿乾隆的人头,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行,我就等总舵主一个月。“

    于振海率众离去。

    赵半山唯有叹息:”这个于振海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哪里还把您这个总舵主放在眼里。“

    ”其实振海他也是个人才,这些年来也为本会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只是他的性子有些偏激,且做有些不择手段,若不善加引导,只怕他将来会走上歪路。“

    赵半山不无忧色地说:”这事可以从条计议,但是刺杀乾隆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无论我们能否成功刺杀乾隆,其结果都将是地动天摇。”

    “其实刺杀乾隆这事,我已经谋划了两年,我们会中也有人混入了紫禁城,虽然他们的地位还不是很高,但是要打听出乾隆的落脚处,还是有些把握的,只要打听清乾隆的下落,合二哥、四哥和你我之力,刺杀乾隆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再说刺杀乾隆也是无奈之举,”陈家洛说得很慢:“满人入关,至今已近百年,人心早已不思前明,照此下去,反清复明只怕越来越困难了,若是能成功的刺杀乾隆,倒是可以提振一下大家的信心。”

第152章 永琪格格的心思

    听到陈家洛这话,赵半山顿时了解陈家洛的苦楚,毕竟红花会现在扛着的是反清复明的大旗,很多民间反清组织,都以红花会马首是瞻,若是连你自己都放弃了,别人怎么还会跟着你反清复明:“乾隆身边高手如云,戒备森严,行刺他没那么容易得手。”

    “乾隆身边是高手如云,但是振海却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们此行不是去跟人家单挑比武,是去行刺,乾隆他总不能成天都把众多高手带在身边吧,就算是老虎他也有打盹的时候。”

    “虽然我不赞成你去杀乾隆,但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我和二哥、四弟就陪你走一趟。”

    “多谢!”

    望着赵半山那张忠诚的脸,陈家洛也只说出了这两个字,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或错,他只知道照这么拖下去反清复明的希望将越来越小了。

    方孝玉兄弟等人自然料不到这京城里将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来袭,这些日子以来他和他的兄弟都在应付着来自各家会馆的宴请,邀请他们的那些商家会馆无一例外,都受过永琪格格的欺压,方孝玉等兄弟能在七重天一役中打败硕王府的六大高手,一扫永琪格格的气焰,他们还是喜闻乐见,所以那些宴请的贴子自是一张接着一张,看到那些帖子方孝玉实在是些头疼,居然有这么多人想看永琪格格倒霉的样子,真想不出她一个女孩子居然这么遭人恨,无奈之下,他只有将洪熙官,方世玉、李锦伦、胡德帝分成了两拨,让他们代表自己去赴宴,至于他自己则留下接受白眉的武功传承。

    对于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是没逃过苏卿怜的眼睛,见到方孝玉并没有被胜利冲昏脑袋,变得空前膨胀,苏卿怜很是满意,只有不为名利左右的人才能始终保持着一颗平常心,走到最后。

    小芍提起方孝玉却是非常地不满:“我想小子现在一是呆在家里看着那么多银子发呆。”

    苏卿怜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小芍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象他们那些穷小子哪见过那么多银子,还不让白花花的银子晃瞎了他的眼睛,不过他们能一扫那个永琪格格的面子,也算他们有点本事。”

    苏卿怜笑:”那个永琪格格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她得罪了小姐,也就等于得罪了我,“小芍气呼呼地说:”更何况她得罪的人还少么,京城那些商家会馆谁没受过她的气,现在外面都有人放鞭炮呢,现在很多人都说硕王府的六大高手都是银样蜡枪头,听起来唬人,可结果你连几个穷小子都打不过,害得大家都跟他们输钱。“

    苏卿怜问:”看你这么气鼓鼓地,是不是也卖了硕王府六大高手赢。“

    ”怎么?我不能买硕王府高手赢么,大家基本上都买他们赢,又不是我一个买他们赢?“

    ”可没想到你还是没有发财的命,结果让人家来了个大翻盘是不是?“

    小芍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你跟方孝玉不是很熟么,可不可以让他把我的银子还给我,这次他可赚了很多银子,我听人说他可让他的兄弟在比武前买了三千两银子押自己赢,照搏彩局的赔率,这次他们可赚了个盆满钵满,我那些点银子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

    苏卿怜听得彻底无语:”你博彩押人家输,现在还想从人家那把钱捞回来,想得倒美.“

    小芍嘴巴一撇:“我是小孩子,你们大人想意思跟我小孩子一般见识么,我可告诉你,刚才我见到方孝玉了,他可就坐在琉璃厂对面路边的茶摊上喝茶,如果你答应了我,我就放你出去会情郎,若是你不答应,我就跟嬷嬷告密,说你跟那臭小子把臂游塔,好得蜜里调油。”

    苏卿怜佯怒:“死丫头,你还学会威胁你家小姐了。”

    “那你接不接受威胁?”

    “我跟那小子不熟,你威胁错人了。”

    “行,”小芍点头:“算你狠,我这就和那小子说,我家小姐忙得很很,没空见他,让他那凉快哪呆着去。”

    小芍转身就走。

    苏卿怜见状也是非常得无奈,这死丫头完全就是让他惯坏了:“行了,我替你跟孝玉去说。“

    ”小姐你可千万别勉强。”

    苏卿怜和小芍再见到方孝玉时食,方孝玉正在是在琉璃厂的街旁的一家古玩店里把玩着一只花瓶:“方少爷很喜欢花瓶?”

    “我只是随便看看!”

    “如果想买真正的古董,就得去那些老字号,这些小店里的,也就是适合一般家用电器。”

    方孝玉回答说:“我们方家买商货首在实用,从来都不会去花什么大价钱去买什么顶级的瓷器,合用就行,再说我也不懂什么古董,那一类的东东,咱还是少碰为妙。”

    苏卿怜笑笑:“我还以为方少爷要买什么古玩玉器呢。”

    “不过对于姑娘的好意,孝玉我还是心领的,方孝玉笑着说:“如果姑娘赏脸的话,就由孝玉做东,一起到对面的茶馆喝杯茶。”

    苏卿怜还没有说话,小芍已在反对:“想邀我们小姐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她的话刚说完,手里已多了几两碎银。

    小芍冷哼:“这点银子就想邀我家小姐单独出去哪行,万一你起什么歹心怎么办?”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里又多了几两碎银:“拜托,你马上消失好不好,只要你肯消失,这些银子就全是你的。”

    小芍却不满地说:“你别想收卖我,我跟出来就是为了保护小姐,谁稀罕你的银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银子就全都不见了。

    “那孝玉就在这里多谢小芍姑娘高意了,中午时分,我会送你们小姐回去。”然后他一拉,苏卿怜已飞也似的跑出了古玩店,当小芍追出去的时候,方孝玉苏卿怜已跑出了很远。

    小芍自是气得直跺脚:“小气鬼,一点银子都舍不得,多出一点银子会死啊。”

    苏卿怜与方孝玉一连跑过了三条街,直到看不到小芍才放慢了脚步,当他们放慢脚步时,两人的手早已经拉在了一起。

    苏卿怜不无担忧地说:“我们这么做小芍非恨死我们不可。”

    方孝笑得很开心:“让我想不到的是你肯跟我一起逃。”

    “其实小芍那丫头也很不错的,就是有点贪财,你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要和那小丫头过不去?”

    方孝玉回答说:“钱我自然是不缺的,可是如果这么容易就让小丫头得逞了,以后头疼的就是我了,现在我们先去喝茶。”

    然后她拉着苏卿怜在路旁的茶摊上坐下喝茶。

    苏卿怜也想不到方孝玉会把她拉到街边封校一地方,路边小摊上喝茶:“你经常在这种地方喝茶。”

    “小时候,我父亲经常带着我和大哥,在路边的小摊上喝茶,让我们接触市井百态,渐渐地我们就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经验,说累都来自现实生活,离开了这些,任何的设想,它都是空中楼阁。”

    苏卿怜玉颜含笑:“你很佩服你爹了?”

    “那当然了。”方孝玉很自豪地说:“我这一生最骄傲的就是有这么一个好父亲,最大的愿望也就是超越他,让大家都知道方孝玉是方德的儿子,而不是方德是方孝玉的父亲。”

    苏卿怜微微一愣:“你父亲就是方隆号的主人方德?”

    方孝玉点点头。

    “你有显赫的家世,一生用不尽的金山银山,为什么还要投靠硕亲王?”苏卿怜眉心微锁:“要知道宦海是非常凶险的,稍有差池,你就有可能会粉身碎骨。”

    “有时候人的选择,就是这样的,明知道是陷阱也要跳下去,经得起俗世洪流,方能彰显英雄本色,再说我也不希望自己永远活父母的羽翼之下,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为家人遮风挡雨。”

    听到方孝玉这话苏卿怜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孝玉却在这时说:“我听说香山那边的风景很美,不知道苏小姐肯否携手共游西山。”

    “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他们两人在这一天携手畅游了西山。

    与方孝玉、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几人的心情相比,永琪格格的心情那可不是一般地差,而是特别地差,首先因为这次的比武,她在博彩局那边输了大把的银子,要知道她可是在博彩局那边押了大把的银子赌他们这边赢,比武输了,这些银子可就全打了水漂,其次由于心灵的作崇,每当她从府里走出去时,总觉得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说她自不量力,输了阵又丢了面子,这让她脸上很是挂不住,最后她干脆窝在府里不出去了。

    对于女儿窝在家里不出去,硕王妃很意外,她这个女儿可是非常得好动的,很好有闲下来的时候,这一呆在家里不出去,她反倒怀疑女儿是不是身体不适生病了,后来她还是从西泽秀美那知道了女儿的心事,对于女儿这小女儿的心态,她还真是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对女儿她还是要进行开解的,当她找到永琪格格时,永琪格格正赌气爬在床上,抱着一只大花枕

    “不就是在博彩局那边输了一、两万两银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窝在家里不出去,象你这么窝在家里不出去,迟早会生病的。”

    永琪格格很不爽地说:”比武输了,我还出去干嘛,让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

    ”大家都忙忙碌碌地过自己的日子,谁会在你背后说三道四,再说你可是咱们京城赫赫有名的京城女霸王,谁敢在背后议论你,就不怕你找他们的麻烦么?“

    永琪格格很不满地说:”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肯定在幸灾乐祸,我听秀美说了,现在京城里很多的会馆商号都在请那些臭小子,分明都在嘲弄我。“

    硕王妃叹息:”额娘早就让你收敛些,别那么张扬,可你就是不听,得罪了那么多会馆商号,你倒霉了人家咱们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你老呆在家里也不是回事,既然你不出去,就帮额娘监督那些军汉健妇练习给商品货物打包。“

    永琪格格气鼓鼓地说”帮那穷小子干活,我没兴趣,我不干。“

    ”什么叫帮那穷小子干活,是帮我们自己干活,额娘可答应了方孝玉,他们负责剿匪,咱们王府负责清理匪穴财物,打扫战场,若是那些容易破碎的东西打碎了,受损失的可是咱们硕王府,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就此损失一大笔钱财吧。“

    “我不管,我心情不好,就是不起来。”

    对于这个女儿硕王妃还真是无奈:“多大的人还学好赖床了,既然你要赖就赖着吧,大不了额娘我亲自出马,到时候赚了钱,你可别说额娘我不分你。”

第153章 永琪混吃

    硕王妃走后,永琪格格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渐渐地开始觉得很无聊,感到地聊之后,她将她的女护西泽秀美叫了进来:“方孝玉他们那些臭小子这些天在做什么?”

    西泽秀美迟疑了一会回话说:“回格格,在比武之前,方孝玉让他那些的兄弟分别在京城的各个博彩局,分别下了三千两银子押自己赢,这次的比武他们除了比武的彩头之外,还足足赚了一万多两银子,现在他们正忙着置办家具,还有京城那些商号会馆虽说是没有压他们赢,可听说这次比武我们输了,他们还是一个个都争着请他们兄弟吃饭,听他们在那吹牛,为了应付那些饭局,方孝玉将把那些兄弟都分成了两波……”

    听到西泽秀美这话,永琪格格立刻坐不住了,这不是在看她的笑话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臭小子,不就赢了一场比武,就这么张扬,低调一点会死么?还有你们也够逊的,连几个臭小子都教训不了,还让外面那些人看本格格我的笑话,害得我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吃不下睡不着。”

    西泽秀美自然不会跟永琪格格进行分辨,而是在那静静地聆听。

    永琪格格则气呼呼地说:“这些臭小子还真没人性,他们害得本格格我吃不下,睡不着,躲在家里不敢出去见人,可他倒好,居然整天在外面大吃大喝,大把大把地花银子,分明就是在看我的笑话嘛,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既然他们不让格格我好过,格格我绝对也不让他们好过。”

    听到永琪格格这话,西泽秀美心里顿时有了一些不妙的感觉,她这个主子这分明就是要搞事的节奏,于是她试探地问:“格格,你想做什么?”

    永琪格格振振有词地说:“当然是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咱们心里就是再不爽,也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奴婢这就让人传膳……”

    “传什么膳,我们去那几个臭小子家里去吃饭,”永琪格格气没好气地说:“他们害得格格我既输钱又没面子,咱们也不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不从他们那把本给吃回来,我不甘心。”

    “呐尼?”

    西泽秀美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堂堂一个硕王府的郡主格格居然要到人家的家里吃霸王餐。

    永琪格格则为自己的点子感到非常地开心:“就这样了,我们带上护卫一起到银杏胡同混饭吃,他们不是赢了我们很多钱么,我们就一起他们那吃饭,吃穷他们,吃死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不给我面子,另外白眉不是也住他们那么,没准我们还能学几个绝招回来。“

    “嗨!”

    西泽秀美虽然感到永琪格格这么做很丢人,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了声,跟着永琪格格去了银杏胡同。

    对于方孝玉的住处,永琪格格可是了如指掌的,要知道她每天都派了好几个护卫盯着那。

    一走进方孝玉所住的院子,永琪格格就在那大呼小叫:“方孝玉,方世玉,你们这两个混小子、死小子马上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了。”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方世玉很快的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语带讥讽:“格格,你今天来是想打人还是想抓人?”

    永琪格格气呼呼地说:“孝玉呢,你把叫他出来。”

    “那可真是不巧,孝玉一大早就出去了,有劳格格你空跑一趟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一样。”

    “他不在,你可别骗我?”

    永琪格格不信。

    “也许他是怕了格格,格格你每次出来都是前呼后拥,威风八面的,咱们这些小民百姓哪惹得远,只有远远地躲着了,若格格是有事的话,告诉我也一样。”

    永琪格格冷笑:“告诉你有用么?”

    方世玉理所当然地说:“我可是他大哥,他不在家时,这个家就是我做主,有事你说事,没事,你就去别处玩吧,我们都很忙的,没有时间陪你胡闹。”

    永琪格格自秀眉倒竖:“臭小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死你?”

    “抽死我?”方世玉不屑地说:“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是我站着不动,你都抽不到。”

    永琪格格杏眼圆睁:“我抽不到你?看我不死抽你。”她已在说话间抽出自己腰间盘着的金丝鞭,对着方世玉劈头盖脸地就抽了过去。

    方世玉一扭腰就躲开了永琪格格这一鞭:“你还真抽?”

    “我抽死你!”

    永琪格格这火一上来,金丝鞭就对着方世玉接二连三的抽来。

    但是方世玉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鞭梢,永琪格格见到方世玉抓住她的鞭子就拚命的往回拉,可是她的力气根本就比不上方世玉,任凭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那鞭子却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有本事你给我松手。”

    见到永琪格格抽不动鞭子,方世玉有些得意:“有本事你就把鞭子夺回去。”

    “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永琪格格直接命令西泽秀美:“给我地砍他。”

    听到永琪格格让西泽秀美砍他,方世玉顿时急了:“你是格格,可不带你这么赖皮的。”

    “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么?有种你就别松手,”永琪格格很得意,然后对西泽秀美说:“我的话你听到没有,别象死人一样杵立,用你的刀给我狠狠地砍他。”

    西泽秀美迟疑了:“真的要砍么?”

    永琪格格鼻子几乎气歪了:“我简直就要让你气死了。”

    不过最终西泽秀美还是没有砍成方世玉,就在她左右为难时,白眉道人突然出现了,他一出现就对着方世玉的后脑壳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着实不轻,敲得方世玉的脑壳实在是有些发蒙。

    “谁呀!”

    方世玉回头就见到了白眉道人。

    “你说是谁?”白眉道人眉目不善地望着方世玉:“老道我教你们功夫,可不是让你们欺负女人的。”

    永琪格格自是趁着方世玉分神之际将鞭子收了回去:“就是,欺负女人不要脸。”

    方世玉立刻叫屈:“明明是她用鞭子抽我。”

    白眉冷哼:“你是说老道我冤枉你了。”

    方世玉连忙陪笑:“道长您怎么可能看错,您说什么就什么?”

    白眉道人的脸色这才见缓和:”吃完饭多练一个小时的功。”

    “是!”

    方世玉的神情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永琪格格见到白眉道人训斥方世玉,却是眉笑颜开地跟白眉道人打招呼:“道长,您好,您还记得我吧,我们在闽浙会馆见过的,是你徒弟的好朋友。”

    白眉点头:“有点印象,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王府的格格。”

    永琪格格连忙说:“是硕王府的永琪格格。”

    方世玉却在一旁提醒白眉道人:“道长,你别让她柔柔弱弱的外表给骗了,事实上她可是一个小魔头,在京城她可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绰号,叫京城女霸王,整个京城的商号会馆,上至达官显贵,下到小民百姓,谁都怕她三分,这不他们一听硕王府六大高手比武落败,就在那忙着摆宴喝酒庆祝呢。”

    永琪格格听到方世玉揭他的老底,就在那狠狠地瞪着他:“你才是京城女霸王呢。”

    白眉道人也在点头:“你也别百步笑五十了,你的名头也不见得比她好,在杭州时,你可没少跟人打架,为这事你老子可没少跟人道歉,人打架斗殴这事,这次他打发你们北上,说好听点,是赶考,说难听一点,就是避开崆峒派和雷家那些人,这丫头在京城的风评虽不怎么好,却还没有混到要外出避祸的份上。”

    “就是,还是道长英明!”

    永琪格格自是在一旁帮腔补刀。

    方世玉很是无奈地说:“真不知道长您是站哪边的。”

    永琪格格在一旁说:“那还用说,道长那可是前辈高人,当然是帮理不帮亲了,对了怎么不见孝玉?”

    白眉道人笑着说:“当然是帮他阿姨在厨房做饭烧菜了,我这个徒弟武功虽不怎的,可这煮饭烧菜的功夫却很不错,既然格格你来了,就尝尝我这个宝贝徒弟的厨艺。”

    永琪格格自是眉天眼笑:“那感情好,我和秀美这次来就是到你们这混饭吃的。”

    方世玉忍不住地说:“有没有搞错,堂堂硕王府的郡主格格也出来混饭吃,你们硕王府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吧?”

    永琪格格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们不但赢了几千银子,还害得我在博彩局那边输了两万两银子,让本格格我非常地不爽,不从你们这把本给吃回来,我不甘心。”

    “混饭吃?你还混出理了。”

    对此方世玉还真早无语,堂堂的一个王府的郡主格格竟然找出了这么一个混饭的理由。

    白眉道人却似乎很欣赏永琪格格:“既然格格要混饭吃那就来吧,不是我老道替我那个徒弟吹的,我那个徒弟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做菜的水平,即使是皇宫那些御厨也比不上。”

    “那肯定是要尝一尝了。”

    午饭是方孝玉准备的,他呢,就煮了一大锅米饭,弄了一个边炉(也就是火锅),再炒了几个菜。

    见到方孝玉边炉端上来,永琪格格第一个就围了上来,看着锅里翻滚着的汤料,自是食指大动,嘴上却说:“搞什么搞,居然连沙锅都端上来了。”

    方孝玉笑着说:“这是我跟双亭阿姨学的涮锅子,格格既然来了,就请多吃点,你们先坐,我去端菜。”

    永琪很是大气地说:“去吧,去吧,我绝对不会跟你们客气。”

    方孝玉走后,永琪格格第一个在边炉旁坐了下来,开吃,可是让她想不到的是锅尽是汤料,什么都没有,于是她很不满地说:“锅里什么都没有,让我吃什么?”

    方世玉很鄙视地说:“没有吃过边炉吧,边炉是边吃放菜。”

    然后他对胡德帝和李锦伦说:“你们也别闲着,去帮韩阿姨肯孝玉去端菜。”

    胡德帝跟李锦伦应了声,就帮方孝玉和韩五娘端菜了。

    他们走后,方世玉则转让对白眉道人恭顺地说:“道长您先请。”

第154章 陈家洛行刺

    说实话,这还是永琪格格生平第一次打边炉,虽然只是一些青菜,菠菜、豆腐、白菜,海带、蘑菇,火腿肠、素丸子、腐竹、木耳之类的蔬菜、菌类,可是永琪格格还是吃得酣畅淋漓,痛快至极,光米饭她就吃了两碗,未了还在那数说方孝玉:“我说孝玉,这次比武你们赚了那么多钱,怎么还那么多扣,肉菜也不整两个,这么多青菜,你当我们是兔子么?”

    方孝玉回答说:“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道长可是出家人,若是我闹两个肉菜,你让道长怎么下筷子?”

    永琪格格不好意思的冲着白眉道人笑了:“真是对不起,我把道长您忘了,出家人是不能吃肉的。”

    白眉道人却笑了:“我们道士不是和尚,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出门在外,还不是有什么吃什么。”

    “既然道长这么说了,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永琪格格将目光转对方孝玉:“明天我还过来吃饭,你给好好地准备几个肉菜,让我尝尝你的厨艺,看看是不是跟他们吹得那样天上有,地上无的。”

    方孝玉还没有说话,方世玉已失声说:“明天你还来?”

    “不行么?”永琪哥哥嘴巴一撇:“你们害得我输钱丢人没面子,格格我不来你们这吃几顿,哪对得起自己。”

    方世玉还要再说,方孝玉已在一旁说:“格格要来我们这混饭吃,我们自然是举起双手双脚同意,不过来了我们这,你可得遵守我们的规矩,我们方家的家规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格格若想在我们这混吃混渴,也得帮我们一点小忙才行。”

    永琪格格满不在乎地说:“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别吞吞吐吐的,拐弯抹角,一点都不痛快,婆婆妈妈。”

    “那我就说了,”方孝玉一点都不客气:“道长可跟我们说了,一个人的武功要想突飞猛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跟人打,可是在生活中谁会无缘无故地跟你打,再说既然是人家肯跟你打,可要是打死了人那可是要抵命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剿匪,剿匪可就不一样,那些匪徒他们可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谁的手没有几条人命。”

    永琪格格嘴巴一撇:“你们想剿匪就剿好了,我绝对不会拦住。”

    方孝玉呵呵一笑:“这匪肯定是要剿的,有道长和韩姨两大高手在,就是再凶悍的土匪也能打掉,不过既然是要剿匪咱就得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你说是不是?”

    永琪格格问:“你想怎么样?”

    “那天我和你阿玛、额娘算漏了一项收入,”方孝玉说:“你想那么多的匪徒,我们可不能把他们全杀人了,可也不能把这些人全放过了,放了他们,他们还会换个地方继续当土匪,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这些人卖给当地官府,那可是赫赫的战功,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愉快地接下这些战俘的,这些战俘对他们来说可是政绩、军功,有了军功、政绩,他们才好往上爬。”

    永琪格格立刻警觉了起来:“你不是把所有的战功全送给我们硕王府么?”

    “花花轿子众人抬你懂不懂?”方孝玉说:“没有当地的官府给你阿玛上表吹嘘,这功劳你们也拿不到好懂么?”

    永琪格格怏怏不乐地说:“花花轿子众人抬,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么把军功,政绩送给他们也太便宜他们了。”

    “什么叫送?”方孝玉说:“他们想要军功,政绩就得拿白花花的银子来跟我们卖那些俘虏,懂了么,算啦,肯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回头我和你额娘去说。”

    永琪格格连忙说:“这点小事用得着麻烦我额娘么,我自己就能搞到,不过我要所卖俘虏、军功、政绩的两成利润。”

    方孝玉点头:“行,但是所有跟官府打交道的事你全权负责。”

    “没问题,讹诈那些官员我最喜欢。”

    “你是想我的手下跟你们一起去剿匪,想让我的手下跟你们去剿匪,没问题,剿匪所得,我要二成,就当是我和我手下的工钱。”

    “可以,但是官府的悬赏花红不算在里。”

    “成交!”

    不过让方孝玉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这边万事俱备的时候,在皇宫大内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案子,以至于整座北京城全城戒严,致使他们这次剿匪行动,这是他们的剿匪行动暂时搁置,而这件事就是陈家洛率红花会一干高手于是月中旬潜入皇宫行刺行刺乾隆一事。

    为了行刺乾隆,陈家洛已经暗中筹备了两年在这两年之内,已有不少的红花会中以杂役的身份混入了紫禁城,在这些人的接应下,他与一干红花会的高手得以顺利混入了紫禁城,并得到了乾隆是夜今晚在养心殿就寝的消息,是以在入更之后,陈家洛就带着一干红花会高手夜袭养心殿。

    养心殿外,虽有不少的侍卫、禁军,可是这些侍卫、禁军均在他们这干武林高手的暗袭下却毫无声息地失去了生命,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解决了这些侍卫禁军之后,陈家洛就率着无尘道人,赵半山直扑养心殿。

    一入养心殿,陈家洛就远远地见到了龙榻上躺着的一个人。

    在这一刹那间,陈家洛心跳加快,人也变得兴奋,这可当真是天随人愿。

    陈家洛与赵半山、无尘道人互相打了一下手势,然后一起动手,如同三支离弦的箭,手里的剑快如闪电,快如毒蛇般的刺向龙榻上的乾隆。

    “夺、夺、夺!”

    三柄剑几乎不分先后一起刺中龙榻上的乾隆。

    但是就在他们剑刺上龙榻的那一瞬间,脸色却是巨变,他们都发觉自己并没有刺中人。

    ——床上无人!

    ——中计。

    在这一霎那间,他们都有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仿佛是野兽落入了猎人精心编制的陷阱的一般。

    “退!”

    陈家洛当机立断,率着赵半山、无尘道人一干红花会兄弟急退。

    但是他们刚退出养心殿,就见到了嘉亲王王所训练的洋枪队,洋枪队对着他们就是枪断将断齐发。

    红花会的兄弟瞬间就倒下了一大片,就连,陈家洛、赵半山、无尘道人都是身中数弹。

    中弹之后的陈家洛并没有倒下,而是对着前面的洋枪手挥剑。

    ——怒屈金虹!

    这是天羽二十四式中最具攻击力的一招,青芒般的剑光一闪,前面的一排洋枪手,已经全部倒下去。

    好霸道的剑气,只可惜他并没有出第二剑的机会,后面的一排洋枪手已对着他开枪,枪弹齐发,陈家洛又身中数弹,摇摇欲坠。

    “保护总舵主!”

    就在这时红花会的兄弟一起冲杀了上来,冲了上来。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起到太多的作用,他们虽然武功高强,可始终都是血肉之躯,抵不住洋人的洋枪,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家洛看着众兄弟纷纷倒地,心如刀割,准备再次出剑,但是这时,赵半山却一把将他抓住“留下自己的命,替兄弟报仇。”

    “可是……”

    “大局为重,不要让兄弟们白死。”

    “我们一起杀出去!”

    赵半山嘴角流血:“带着我,谁也走不了,我替你开路。”

    然后他冲向前面的洋枪队,他刚冲出几步,人就又中数弹。

    中弹之后的他并没有倒下去,而是在这的一刹那间他发出了自己全部的暗器。

    洋枪队在他发出的暗器倒下一大片,的阵营一片混乱。

    “好兄弟,我不会让你白死。”

    陈家洛趁着洋枪队大乱时,挥剑杀出了重围。但是杀出重围,就被嘉庆王所率的侍卫拦住:“陈家洛,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肯放下掌中剑,本王保你不死。”

    “只有战死的陈家洛,没有投降敌人的陈家洛。”

    陈家洛已快如奔马般的冲向嘉亲王。

    “保护王爷!”

    众侍卫一起挡在了嘉亲王的身前。

    但是他们却错了,陈家洛并没有冲向嘉亲王,而是在即将与一干侍卫相遇之时,天马行空般的冲天而起,上了对面和宫房。

    众侍卫扑空上当,而唯一没有上当的是嘉亲王,他直接掏出了方德送他的快枪,对着陈家洛就是一枪。

    但是他这一枪,有没有击中陈家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而陈家洛的人影只在房顶上晃了晃就再度弹起,瞬间无踪。

    留在宫外接应的是文泰来、骆冰夫妇,只不过他们此刻也遇上了敌人,当宫里枪声四起时,宫墙之上突然灯火通明,数百手持火铳的清兵凭借高高的宫墙,对着他们开铳,他们的人很快也就死伤过半。

    文泰来,夫妇只有苦笑,是他们这次可是全部掉入了人家精心编制的罗网中。

    与此同时身后也杀声四起,早已埋伏好的清兵,已从后面向他们掩杀了过来。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一时间,红花会的兄弟人家的网中鱼,瓮中鳖。

    “杀出去。”

    文泰来当机立断,率同众人向外冲杀。

    很快他们就与大队的清兵相遇,好在他们的运气比陈家洛要强得多,并没有遇到火铳手,很快地文泰来就击杀了一个骑着战马的清兵统领,将妻子丢在马背上:“冲出去,告诉方弟,让他小心于振海,于振海可能是荣亲王的人。”

    骆冰自是不依:“我们一起杀出去。”

    “走!”

    文泰来一棍猛击战马,战马吃痛,就驮着骆冰狂奔而去。

第155章 于振海的背叛

    为了保证一干兄弟在行刺乾隆后顺利的逃出京城,早在入宫行刺乾隆之际,他就吩咐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于今夜夺下京城的南门,方便一干兄弟逃往江南,要知道无论他们行刺乾隆的结果如何,京城都将有一番天翻地覆的地震,身为红花会一干主要首领确实不宜再在京城停留。

    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的确是没有让陈家洛失望,在入更之后,他们就率众迅速地袭占了京城的南门,斩杀了一干守城的官兵,悄无声息地夺下了南门。

    但是就在他们夺下南门时,红花会的二号人物于振海就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随他同来的还有他的一干心腹手下,对于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能这么快地攻占南门,于振海很是意外。

    见到于振海到来,徐天宏很是意外。

    对于于振海,徐天宏一直都没有好感,如今的红花会并不是铁板一块,共分为两大派兵系,一是以陈家洛、无尘道人、赵半山为首的陈派,一是于振海,魏铜锤,洛云山为首的于派,这两大派系在红花会里虽然还没有闹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竞争却是非常的激烈,虽然对于振海,徐天宏从来没有有过好感,但是于振海能在这个时候能带人来援,说明他这个人还是很有大局观的,于是也就带着卫春华,和石双英迎了上去:“于舵主,您也来了。”

    于振海的声音很淡:“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好感,同样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同为红花会的一份子,行刺乾隆这么大的事,本舵主怎能袖手旁观,虽说我们是有点不和,可说到底我们都是红花会的兄弟,如果能帮一把的,于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徐天宏真诚地道谢:“如果总舵主得知于舵主能率众来援,心里一定会很高兴。”

    “是么?”于振海四下看了看,然后说:“如果本舵主所料错,总舵主在紫禁城那边已经动手了,无论成功于否,咱们这边都是他们唯一的退路,若是此处有失,我们这些人可真要被鞑子的爪牙一网给打尽了,不过看来你们已经把城门给夺了下来,就是我的人就是想帮忙都已经插不上手了。”

    徐天宏笑:“于舵主您说笑了,今夜京城里一定会很不太平,多个人就多份力量。”

    于振海同意:“那倒也是!”

    随后于振海将目光转向了紫禁城的方向:“你说总舵主他们现在动手了没有?”

    “应该已经动手了,不过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就不知道他们得手了没有?”

    徐天宏自是忧心肿肿。

    于振海却在这时笑了:“想知道他们得手没有,你可以问我?”

    徐天宏微微一愣:“问你?”

    “对啊,”于振海回答说:“据我所知,为了刺杀乾隆,总舵主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秘密部署了,为了这他已经将很多忠心耿耿的兄弟送入了皇宫,若是这样都不能刺杀乾隆,那就说明天意不在我,不过不管总舵主那边得手没有,我们这边都不可有失,否则我们这些人可都要被鞑子来个关门打狗,一网成擒了。。”

    徐天宏冷哼:“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他们也得有那么好的牙口。“

    ”那倒也是,”于振海回答说:“总舵主、无尘道长,赵三哥他们的武功,于某还是相当佩服的,在江湖上能跟他们对抗的人并不多,他们三人联手,就是龙潭也能闯个来回,不过若是有办法能帮他们一把就好了。”

    徐天宏苦笑:“于舵主你这不是废话么,若是有办法,谁还会呆在这里。“

    于振海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地说:”若是我有呢?“

    徐天宏没好气地说:”你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你有办法,你早就去杀乾隆了。“

    ”想知道我的办法,你就得诚恳点,”于振海笑着说:“现在你这态度可不是在求人。“

    徐天宏最终还是心动:”你能有什么方法帮到总舵主他们。”

    “你真的想知道?”

    徐天宏点头。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徐天宏不疑有它,立刻走了过去,但是他刚走过去,于振海就突然出手,徐天宏完全来不用反应,就被于振海以虎爪手闪电般的锁住咽喉,捏断了喉骨。

    “看在你即将要死的份上,就让我告诉你一件事,陈家洛根本就杀不了乾隆,紫禁城那边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嘉亲王已经在那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们一脚踏进去,不死也得掉层皮,即使是他们过了那一关,也得再过我这关,京城的南门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埋骨之处。”

    “于振海!”

    卫春华拔刀,劈向于振海,但是他的刀刚劈到一半,他的心窝中了于振海一脚,整个人被对方直接踹下了城楼,紧跟着徐天宏的尸体也被他丢下了城楼。

    “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随着一声令下,于振海冷笑:“在权力前面,兄弟算什么,我可没有一个肯把掌门大位传我的师兄。”海的手下一起动手杀向了卫春华、徐天宏所带的手下。

    当他的手下与徐天宏、卫春华带来的人厮杀在一处时,于振海有目光则转向了夜空:“老不死的,你不是要把位子传给外人,也不传给我么,今天我就在此送他们下去跟你聚首,红花会今后将会由我带领着走向历史的巅峰,你就在下去等着瞧吧。”

    “你的手段还真是够狠!”说这话的一个紫衣道人——冯道德:“他们可都是你曾经的兄弟。”

    “我可没有一个将会主之位传给我的父亲,今天我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于振海将目光转向冯道德:“今天皇上让人来此,是让你帮我对付陈家洛、赵半山、无尘道长这些人的,可不是让你对我进行冷嘲热讽的。”

    冯道德很是自信地说:“你放心,有贫道在此,陈家洛等人插翅难飞。”

    “但愿如此!”

    “他们已经来了,让你的人准备吧!”

    于振海自然也听到了远处的那杂乱的脚步,随后他就看到大批溃败下来红花会众向南门这边逃来。

    “既然他们来了,就让我送他们去地府帮他们的总舵主打江山,”然后他命令手下:”弓箭手伺候。”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带来的手下立刻张开搭箭封锁了下面的道路,于是败退下来的红花会兄弟就在他们认为即将逃出生天之际,遭到了最为严厉的打击。

    此一役,红花会三当家赵半山于皇宫被嘉亲王训练的洋枪队射杀,二当家无尘道人在南门处被冯道德,其余参与入宫行刺的各位当家几乎死亡殆尽,仅有陈家洛一人生死不知。

    对于未能铲除陈家洛,于振海自是耿耿于怀,要知道陈家洛那可是他的心腹大患,一日不能将其铲除,他都难以安心。

    冯道德如此劝慰于振海:“陈家洛武功高强,即使是我师兄也未必能将其留下,更何况昨晚那么乱,他要混在小兵当中逃走,我们谁都拦不住。”

    于振海恨恨地说:“陈家洛不死,我寝食难安。”

    冯道德说:“陈家洛不死,他一定会返回红花会总舵,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先返回红花会总舵手,清除陈家洛的死党,若是让他先回到红花会的总舵,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

    于振海点头:“我这就返回红花会处理陈家洛的党羽,京城这边就拜托道长你了。”

    冯道德点头:“只要他还在京城,贫道保证他插翅难逃,倒是你答应荣王爷每月十万两的白银务必供上,否则以荣亲王的势力要对付你并不困难。”

    “知道了。”

    听到冯道德这话,于振海就是一阵心烦,每个月十万两白银的孝敬,这个荣亲王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婪,但是为了铲除陈家洛和他的党羽,他还是不得不屈服。

    是役,红花会在京城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陈家洛及他的亲信手下被于振海与朝廷联手斩杀的几乎伤亡殆尽,而红花会也到此由盛而衰。

    天亮之后,众官兵开始在城里大肆搜捕红花会的党羽,正式清剿京城帮会,很多的帮会、组织都被划入了清剿名单……

    翌日方孝玉起来的很早,他一起来,就到银杏胡同外面的甜田水井打水,此时的天还没有亮,还没有人来打水,当她走到井边时,发现井旁倒着一个妇人。这个妇人,他并不陌生,是正是骆冰,骆冰自是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不过他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伤口。

    虽然感到很意外,但是他还是将骆冰背了回去,交给韩五娘医治。韩五娘替骆冰把过脉后,就对方孝玉说:“你骆婶婶她没事。”

    方孝玉很意外:“没事她怎么会晕倒在外面?”

    韩五娘笑:“等你将来有了媳妇就知道了。”

    “是么?”

    韩五娘解释说:“你骆婶婶只是有了几个月的身孕,再上有些劳累,就孕倒了,若是你不放心,就给她抓几付安胎药,让他安安静静的休息就行了。”

    听到韩五娘这话,方孝玉还真是无语:“我这个骆婶婶也太胡闹了,洛自己有了身孕,还一个人闹脾气跑出来,文伯伯他现在一定很着急。”

    “好啊!”韩五娘笑着说:“大人的事,你们这些小孩子就别抄心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骆婶婶,将来把她交给你文伯伯。”

    方孝玉顿时有些为难:“我一个男孩子怎么照顾一个受伤的女人。”

    韩五娘笑:“你不是还有一个未婚妻么?”

    “你是说樱子?”

    “可不就是她了,”韩五娘说:“她是你未来的媳妇,帮忙照顾一下未来的长辈,肯定没问题。”

第156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当骆冰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就见到了守在床榻前的横山樱子。见到洛冰从昏迷中醒过来,横山樱子第一件事就是将方孝玉叫了过来。

    “孝玉!”见到方孝玉,骆冰很意外:“你怎么会在北京。”

    方孝玉反问:“我跟我的兄弟可都是朝廷的贡生、举人,为什么不能在北京,倒是婶婶你却越来越淘气了,自己都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还跟文伯伯吵架,使小性子,闹别扭,背着他一个人跑出来,我想文伯伯他现在一定很着急,在满世界的找你吧。”

    骆冰听得一愣:“你说我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

    方孝玉很肯定地说:“是韩阿姨把得脉,准没错,不过这话说回来,我得好好地问问婶婶你,你究竟是怎么当人家孩子的妈,连自己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都不知道,还跟文伯伯吵架闹矛盾,小性子,是不是一个人偷着地跑出来很好玩,还闹得自己晕倒在外面,好在遇上了我,把你背了回来,若是你把孩子闹没了,我看你怎么跟文伯伯交代,据我所知文家这一代可是一线单传。”

    骆冰听得俏脸一红:“我也没怀过孕,谁知道呢?”

    方小玉唯有叹息:“我真搞不懂你们两口子,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学年轻夫妇吵嘴绊闹别扭赌气使小性子,这次没事算你福大命撞大运,遇上了我,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现在你就在我们这好好地休息,将养身体,至于文伯伯你就别为他抄心了,他一个大男人应该能照顾好自己,若是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将来就让文伯伯接你的时候,多给我们一丁点银子。”

    骆冰嘴巴一撇:“小财迷,最后一句才是你的心里话,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小小年纪就掉到钱眼里了。”

    “这不能怪我,要怪你得怪我老子,我们这么多人进京赶考,他就给了我们三百两银子,京城可不比杭州,物价可高得离谱,那点银子够干什么,在京城你就是租一间普通的房子少说也得七、八两银子,我们一共福伯、韩阿姨在里,一共是八个人,就一人租一间房子,这一个月下来也得五、六十两银子,合着就只给了我们半年的房租,想要过好日子,我们还得想办法赚,若不是在天津时赚了一点外快,我们这些人早就上街要饭了,我呢还好说点,找份工作还不算难,可我哥他们除了一身力气之外,可以说是别无所长,这养家糊口的事还得落在我身上。”

    骆冰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和硕王府高手比武这份上赚了多少银子,婶婶我不要你们的。”

    听到她这话方孝玉立刻将锅扣在了韩五娘身上:“你以为韩阿姨会给我们这些毛头小子免费当保镖,那是用一年五千两银子的高薪聘请的,那点钱,刚要够她一年的聘金。”

    骆冰将信将疑:“真的混得这么惨?”

    “那是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熙官,熙官是我们这些当中最老实的了,最不会扯谎了。”方孝玉信誓旦旦地说:“不过骆婶婶婶你放心,虽然我们手头有点紧张,可谁让你是我们的婶婶呢,我还是会尽力地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给你最好的享受,将来生个好弟弟或好妹妹,否则将来文伯伯来接你时,我也不好问他要银子。”

    骆冰的俏脸立刻板了起来:“你是当我当成勒索你文伯伯的人质了。”

    “哪能,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过我相信婶婶你也不会让我们血本无归吧,”就到这他连忙对横山樱子说:“樱子,你帮我照顾好骆婶婶,我出去卖些人参给婶婶滋补身体。”

    听他这么一说,骆冰这才注意到了横山樱子:“怎么刚到京城,身边的女孩子就换人了。”

    “什么叫身边的女孩子又换人了,你什么眼神,”方孝玉立刻叫屈:“樱子可不是外人,她可是我爹娘十六年前在东京给我订的媳妇,不服你问我爹去。”

    说完这话他立刻自骆冰的屋里溜了出去。

    方孝玉出去之后,骆冰立刻将目光集中在了横山樱子身上:“你就是东瀛京都横山家的横山樱子。”

    “嗨!”

    横山樱子很恭顺地应了声。

    骆冰还想再问,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已从外面走了进来,打得了她们的谈话。

    自银杏胡同出来之外,方孝玉找到京城老字号药店,在药店里他卖了几棵山参回去骆冰滋补身体,虽我然他买的不是什么百年的老山参,可也足足花了几百两银子,而这也坚定了他日后下闯关东的信念,他可听人说了,辽东尤其是朝鲜那边那可是人参遍地,采摘满筐。

    自药店出来后,时间还早,他就到苏卿怜的妓寨走了趟。

    走到妓寨的外面,就见到一翠衣人儿自楼上掉了下来,在这一刹那间,方孝玉自是不加思索的跃起,接住了那女子。

    他的身法快而优美,如白鹤在空。

    当他落下来时才发现他自己接住的竟然是苏卿怜,苏卿怜自楼上跳下来的时候,人已晕了过去。昏过去的她就仿佛是一朵无助的黄花,就仿佛生命随时可以消失似的。

    见到她这副模样,方孝玉有些心痛,那情形就仿佛她是他生命中的女人一样。

    此时老鸨已自楼里冲了出来,冲着苏卿怜就是一阵喝骂:“死丫头,刘大人用一千两银子卖你的初夜,那是看得你,你当你是什么人,左右也不过是个婊子,还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他的话还没说完,方孝玉的手找上了她的脸,将她搧得一连转了好几圈。

    老鸨怒:“小子,我们妓寨可不是你撤野的地方。”

    方孝玉却显得很镇定:“打了你又如何?”

    老鸨立刻喝令妓寨的打手:“做老娘我做了他。”

    妓寨的打手立刻蜂拥而上,直取方孝玉。

    方孝玉在这一刹那间也是直接冲上,出腿,虽然他还抱着苏卿怜,但是苏卿怜在他的手里却似是一点重量都没有,而他那双腿就似狂风扫落叶般的踢向那些打手,那些打手如何是他的敌手,倾刻间被他踢得东倒西歪。

    就在那些打手被他踢得东倒西歪时,一道人影自楼上飞扑而下,拳击方孝玉。

    方孝玉见状右腿旋即踢出。

    以腿对拳。

    手越过腿。

    腿穿过拳。

    双方中招,各退两丈。

    方孝玉沉稳如岳:“穿花手,想必你一定是山东巡抚刘国泰。”

    刘国泰的穿花擒拿手的确是独步山东。

    刘国泰冷笑:“既知本王在此还不速速退下。”

    方孝玉冷笑:“七十二路穿花手虽然独步江湖,却未必是全无破绽,今天本少爷我就破例,指点一下做人的道理。”

    “既然你找死,本大人我就成全你。”

    刘国泰全力出手,直击方孝玉。

    方孝玉却沉稳如岳,直到刘国泰冲到冲到身前之际,他才施展出了苗显传授的少林罗汉拳。

    他出拳虽在刘国泰之后,但他的拳头却比刘国泰的拳头更快,扎扎实实地击中了刘国泰,刘国泰在这一刹那间竟然倒飞了出去。

    刘国泰又惊又怒:“臭小子,殴打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方孝玉冷笑:“身为朝廷命官,在皇上召见期间宿妓嫖妓,合着你还有理了,这么吧我们就到刑部走一趟,我倒要问问咱们的礼部尚书,官员公开宿妓嫖娼,逼死人命,该当何罪,你呢是自己去刑部,还是让我带你去刑部。”

    刘国泰怒:“小子,你别欺太甚。”

    方孝玉上前:“看来你是打算让我抓你去刑部了。”

    但是就在这时,人影倏闪,一二十八、九岁的锦衣青年已出现在了方孝玉面前,此人气度着实不凡,只见他向方孝玉拱手含笑:“这位兄弟,刚才的事只是一场误会,在下代刘大人赔罪了。”

    他面色和善并无恶意。

    方孝玉也见好就收:“这位大哥,你也太客气了,敢问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在下丰绅殷德,敢问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方孝玉很坦然:“方孝玉,我敢把名字告诉你们,就不怕你们事后报复,总之今天这事我是管定了。”

    丰绅殷德微笑:“方兄弟误会了,我只是想跟方兄弟结识一下,并无他意。”

    “若是交朋友,就改天吧,”方孝玉望着丰绅殷德:“今天我只想带苏姑娘走,是朋友的你就让出一条路来。”

    刘国泰此时已缓过了气:“她是本官未过门的小妾,你不能带她走。”

    “是么?”方孝玉淡淡地说:“苏卿怜,今天我一定要带走,有本事你出手好了,不过,我估计你没有胆量。”

    说话之间,他身上也发出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这股气势很强烈,丰绅殷德离得虽远却仍感觉到了,这股气势,他只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这两个人一个是皇上另一个就是荣亲王。

    “你……”

    刘国泰自是气急败坏。

    “够了,刘大人,”丰绅殷德却在这时制住了刘国泰:“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你一定要将苏卿怜强带走,最多也是多一个死人,倒不如就此打中,日后大家好相见。”

    刘国泰尚未回答,方孝玉的声音已然传来:“你们不妨慢慢的商量,孝玉我先告辞了。”

    但是就在他抱起苏卿怜刚离去时,老鸨却拦住了他:“苏卿怜是老娘花重金买回来的,你不能这样把人带走。”

    方孝玉的声音很淡:“你想要多少两多少银子?”

    老鸨说:“她是老娘我三千两银子买回来的,又是这里的花魁,你想替她赎身,至少也得拿二万两出来。”

    “不就是一万两码,三天之内我给你送来。”

    老鸨蓉儿没有离开:“若是你一去不复把它,老娘我岂不亏大发了。”

    丰绅殷德这时说:“我替方兄弟做保,若是他不来,这银子有我丰绅殷德垫付。”

    老鸨也是非常地无奈:“”既然丰绅公子发了话,就便宜你小子了。”

    方孝玉一双眼睛望着丰绅殷德:“今天这个人情,他日我方孝玉一定会还。”

    然后她抱着苏卿怜大步离开。

    刘国泰却对丰绅殷德说:“公子你何必对那小子这么客气,他武功再好,也只是一个人。”

    “他是个人才,沉着干练,我们和府需要这样的人才。”丰绅殷德的话很慢。

    “公子,你也太看重他了。”

    “我不会看错人。,丰绅殷德很是自信:“此子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第157章 永琪搬家

    方孝玉带着苏卿怜回到银杏胡同时,就远远地见到了永琪格格,此时的永琪格格正指挥着方世玉、洪熙官、李锦伦、胡德帝和几个丫环,使女和府中的护卫,正将一件件崭新的家具从马车上卸下来,往他们住的四合院里抬。

    见到此情,方孝玉自是眉心微锁,这个永琪又在搞什么鬼,当下他就带着苏卿怜了过去。

    此刻永琪格格的心思正放在那些搬家具的众人身上,根本就没有见到方孝玉走过来,虽然她没有见到方孝玉和苏卿怜,可是在她身边还有一个西泽秀美,在西泽秀美意示下,她还是回过味来了,回过味来的她,自是一脸的笑容跟方孝玉打招呼:“孝玉,你回来啦。”

    方孝玉的目光一扫正在搬家具的众人,然后说:“我再不回来,只怕格格要把我住的地方给拆了。”

    永琪格格自是一脸的笑容:“哪有那么严重,我就是置办了一些家具,你们那些家具又脏又旧,哪是人用的。”

    “这么说我倒是要谢谢格格你了。”

    “不客气,”永琪格格倒是没拿自己当外人:“顺手捎带,反正我也要住进来的,把环境好一点,自己住着也舒服点。“

    方孝玉听得一愣:”这么说格格你不只是准备在我们这混吃混喝,还打算在我们这长住了?“

    ”那当然了,“永琪格格理所当然地说:”否则我费这么大的力气干嘛。“

    方孝玉自是听得有些头大:”你可没跟我说你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永琪格格自是弯眉带笑:”现在你知道了也不晚,再说这事你大哥跟你那些兄弟都已经同意了,就连我的定金也都收了,你就算是反对也没用。“

    对于他那个大哥方孝玉自是恨得有点牙痒痒:”这几个混小子,我就出去了一会,他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

    永琪格格倒是很很干脆:”我不管,反正他们定金都已经收了,我是一定要搬进来的,你就是反对也没用,还有每顿你还得给我做四道好菜,五天之里还不许带重样的。“

    方孝玉自是听得有些头大:”你还不如拿刀砍了我。“

    永琪格格却说:”反正你哥他们已经答应了,你若办不到,那就得赔钱。“

    正说话间,方世玉已从院里走了出来,见到方世玉,方孝玉自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不他刚出去一会,他就把自己给卖了,当下他就丢下苏卿怜、永琪格格、西泽秀美向方世玉走了过去。见到方孝玉时,方世玉却没事人一样,就说了句:“孝玉,回来啦!”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我再不回来,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我剁碎卖了?”

    听到他这话,方世玉自然知道他们答应永琪格格的事已经露馅了,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正气:”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弟弟,谁敢把你给宰了卖了,告诉大哥,大哥我跟他拚命去。”

    “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方孝玉没好气地说:“,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实告诉我,你们都答应永琪格格什么了,就算是死,也让你弟我死个明白。“

    方世玉很小心地看了看远处的永琪格格:”你说是永琪格格搬进来这事,那可永琪格格跟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就算是不让她搬进来,依她的性子也会经常到我们这来混吃混喝,还是不掏钱的那种,既然这样,我寻思着还不如让她搬进来好了,反正咱们院里的房子空着也是空间,狠狠地赚它她一笔,再说人家也不是白吃白住,人家可说了,只要我们让她搬进来,咱们这些人以后的伙食她一个人全包了。”

    方孝玉将信将疑:”就这些?“

    方世玉嘿嘿一笑:”另外你每天给她做几道佳肴。。“

    “还四、五天不带重样是不是?”

    方世玉连忙说:“打小你就在李阿姨的厨房里钻来钻去,她的手艺你就算没学会,可至少也学了七、八成,我想这事应该难不倒你是不是?”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你们还真把我当厨子了。“

    方世玉连忙说:”反正你也要给韩阿姨和白眉烧菜煮饭,给她多做一份也就是了,再说那个永琪我估计也就图个新鲜,等新鲜劲过了,我估计她也就回去了,你呢最多也就是辛苦点,忍忍也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她是硕王府的格格,这一住进来,丫环使女肯定一大堆,你怎么也得为我们兄弟几个的将来考虑考虑,你当然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边守着个温柔如水,唯命是从的横山樱子,杭州那边还有一个女暴龙严咏春,这一辈子肯定是打不了光棍,可你哥我、熙官、德帝、锦伦就不一样了,我们长这么大,可从来都没哪个女孩子正眼看过我们一眼,我们哥几个能不能找到未来的媳妇就靠你这一次了。”

    ”我可真服了你们了,别说做兄弟的没提醒你,硕王府的那些丫环使女的素质的确是高,可问题是人家得看上你们么?她们可都是曾经入宫鳞选的秀女,后来才被分配到各个王爷贝勒、贝子府听用,照朝廷的规矩,入宫鳞选的秀女不但要是旗人,还得是四品以上的朝廷命官,虽然她们个个都品貌端庄,姿色过人,学识过人,可在她们每个身后却都站着一个朝廷的大员,有着显赫的家世跟背影,你们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不是商贾之家,就是祖宗八辈都是农民,还想追人家,可人家能看上你们么?要知道社会那可是有阶层的,象戏文里那些佳人爱上穷书生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上根本就不存在,它们只是那些科举失败的落魄书生用来自我安慰的,根本就当不得真,做兄弟的我拜托你们清醒点好不好,你们想找老婆。也得找个老婆靠谱行不行?“

    方世玉嘿嘿一笑:“这可是我们大家一致的决定,你可不能怪在我一个人头上,再说你不也带回来一个么?。”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卿怜她可不是旗人,更加不是秀女,更何况她只是我带回来的女管家,这次我们跟硕王府一起剿匪,虽说匪穴里的缴获有硕王府在清理,可咱们也得找个的管事盯着点是不是,樱子虽说会点汉语,可她毕竟是个东瀛女人,跟别人交流起来有些不便,这位苏姑娘就不一样了,虽说她是妓寨的艺妓,那可是个出了名的才女,给我们帮忙记帐还是没问题的,免得到时候硕王府把我们给黑了。”

    见到苏卿怜时,方孝玉立刻被苏卿怜的姿色吸引住了,这个苏卿怜还真不是一般地漂亮,根本就没听到方孝玉再说什么:“那我可不可以不告诉追她?”

    方孝玉无所谓地说:“想追,你就追好了,碰了钉子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能追就行了,”他的话音未落,方世玉已直接向苏卿怜走过去,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好,苏姑娘,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世玉,孝玉是我弟,我是他大哥,在这里我是最大,他们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字。“

    苏卿怜自是面带微笑:“原来是大哥,我听孝玉说过你,他说你的力气是他们兄弟当中最大的了。”

    方世玉跟着说:”不客气,大家今后都是自家人,对了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提行李。“

    苏卿怜笑着说:”今天我只是跟孝玉过来瞧瞧认认门。“

    ”认认门没问题,这附近我最熟了,这就带你去。“

    “那就多谢大哥了。”

    方世玉和苏卿怜走后,永琪格格就跟西泽秀美从后面走了过来,很是得意地对方孝玉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方孝玉有些无奈地说:”既然我哥已经答应让你住进来了,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想让我给你做菜,没问题,但是食材你们自己准备,第二天想吃什么,食材你们得先一天就准备好了,你们准备什么食材,我就做什么,没问题吧。“

    永琪格格自是一脸笑容:”那当然了,你想要什么食材,就吩咐我那些丫环使女。“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了,你的那些丫环侍女的确是素质很高,可问题是她们曾经是入宫鳞选的秀女,都是旗人,基本上每一个背后都站着一个达官显贵,我那些兄弟可都是汉人,你就被让她们在这色我那些兄弟的魂了,满汉是不许通婚的,万一惹出什么事来,我那些兄弟可都得掉脑袋。“

    永琪格格的眼睛睁得好大:”谁告诉你她们都是旗人了?”

    方孝玉说:“我听鄂爷爷说过,入宫鳞选的秀女都必须是旗人,在未入宫选秀之前,是不许嫁人的,而入选的秀女除皇宫留一部分之外,其他的都会发往各个王爷、贝勒、贝子府听用,你说你那些丫环使女,我那些兄弟敢碰么?”

    永琪格格顿时笑了:“你说的是没错,可那些入宫鳞选的秀女的确都是旗人,都是朝廷四品以上高官的女儿,那些秀女入选后,一部分会留在皇宫,一部分会分派各个王爷、贝勒、贝子府,可她们不是来当丫环、侍婢的,她们可是来当侧福晋跟侧妃的,若是那些秀女来当丫环,侍婢,哪个王爷、贝勒、贝子敢用?”

    方孝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以为那些丫环侍女都是旗人呢。”

    “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永琪格格笑着说:“我额娘让我告诉你,咱们剿匪的事咱们得先缓缓,昨天晚上红花会那些混蛋又入宫刺杀皇上,一大早顺天府就配合九门提督在城里清剿的黑帮分子跟江湖人物,现在都已经抓了很多人,这时候我们最好低调些,免得惹上麻烦。”

    “知道了!”

    永琪格格跟着说:“另外,我把我阿玛赏赐给你的宝雕弓给带来了,有时间你就多练练射箭,别每次射箭都让人手把手的帮你校正,照你那种射法,连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方孝玉回答说:“要练习射箭没问题,你们府里那个射手可不可以让他指点我一下射法,若是有他在指法,我相信我的射法一定会进步很快的。”

    永琪格格却跟他讲起了条件:“想让我们府里的弓箭手指点你射箭没问题,本格格我可没你那么小气,只要你教我鹤啸九天,我就命令他教你射术。”

    方孝玉很为难地说:“白眉前辈不让我把他的武功教任何人?”

    听他这么一说,永琪格格立刻变脸了:“哪你和阿玛去说。”

第158章 剿抚并用

    对于陈家洛入宫行刺乾隆的这事,方孝玉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地就抛到了脑后,红花会入宫行刺乾隆这事离他毕竟还是太远了,简直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与其考虑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是正道,但是有时并不是你不想找事,这事就不会找上门来,到了第三天,他还是被硕亲王叫到了硕王府询问对付反清乱党的策略。

    当方孝玉见到硕亲王时,硕亲王正在独自享受着一桌美食,正吃得满嘴流血。见到方孝玉,硕亲王也没有客气,直接让他坐了下来,并让府中的使女也给他准备了一桌美食,不过对于硕亲王眼中的美食,方孝玉并不满意,在他看来那就是一桌的油腻之物,所以他只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见到方孝玉这么不赏脸,硕亲王自是非常地不乐意,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于是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怎么,我们王府的美食不合你的胃口?”

    方孝玉回答说:“王爷府上的美食不是不好,就是太过油腻,油腻的东西吃得太多,对自己的身体不好,容易得肥胖病,我建议王爷你还是多吃一些绿色的蔬菜,对肠胃有好处,汤姆神父可说了,人太过肥胖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人太胖了,再加上活动少,就容易得一些老年病。”

    “老年病?”

    硕亲王听得一愣,这病他可是没人听过。

    方孝玉很为难地说:“中医西医各有不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王爷您解释,就这么说吧,饮食太油腻可不是什么好事,多盐多油多肉对身体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中老年人,盐、油、包括肉食摄入过多容易引发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心血管、及脑中风之类疾病,如果你想知道得具体些,就问一下太医院的太医,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他们应该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些。”

    硕亲王嘴巴一撇:“那些老东西不是没劝过本王,可本王就这点嗜好,若是连这点嗜好戒了,这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方孝玉笑着说:“孝玉也不是劝王爷将这些戒掉,而是劝王爷您少吃一点,更何况有些肉类还是可以吃的,譬如说鱼类跟海鲜,多吃点蔬菜也有利于肠胃跟积食消化,这对您的身体可大有好处。”

    硕亲王听得一愣:“看来永琪丫头说得不错,你对饮食很精通。”

    方孝玉笑笑:“让王爷您见笑了,我只是小时候在李阿姨的厨房钻来钻去,又碰巧跟汤姆神父学一点西医了,不过这点本事在王爷您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

    “客气话咱就不要说了,”硕亲王立刻搁下了筷子:“我那丫头的嘴可挑得很,她能赖在你那不回来,可见你的厨艺很不简单,我听府里的丫环说,她昨天从你那的给福晋带回来两道菜,一道是清蒸狮子头,一道是爆炒虾仁,只可惜这两道菜都让她娘俩吃完了,本王我连碰都没有碰,既然你来了,就露两手,给本王做几个菜,让本王我也尝尝鲜。”

    方孝玉苦笑:“没想不到我来了王府,还得客串一把厨子。”

    硕亲王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本王我听你的,你也得露一手才行,若是你这菜做得好,本王我重重地有赏。”

    方孝玉也没有拒绝:“行,那就借王爷您府上的厨房一用。”

    硕亲王立刻吩咐旁边的使女:“带方少爷去厨房。”

    于是使女就带着方孝玉去了厨房。

    方孝玉就借硕王府的厨房,做了借用王府的厨房,就地取材,做了一盘麻辣土豆丝,一盘红薯拔丝,一道糖醋鲤鱼、一盘爆炒虾仁,跟一份黄金炒饭。不过这几道饮食硕亲王并没能吃到嘴里,就在饭菜端进餐厅时,大学士刘庸就不知从哪杀了出来,将盛着饮食的盘子从使女手里直接抢了过去,坐在那狼吞虎咽,那情形就象是饿鬼投胎似的。他那模样直看得硕亲王直吞口水:“我说罗锅,你就不能斯文点么,好歹你也是个大学士,别搞得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但是刘庸却根本没有说话,反而扒饭扒得更快了。

    硕亲王顿时疑惑了,以前刘庸可不是没跟他在一起吃饭,可只没象过现在这副德性:“真的那么好吃么?”

    直到扒完盘里的最后一颗爆炒虾仁,刘庸才抹了抹嘴问:“王爷你府上来新厨子了吧,要不您让他再来几道。”

    硕亲王冷哼:“合着嘉王爷他没管你饭,你就到本王这混吃混喝来了。”

    刘庸笑着说:“这跟嘉王爷有什么关系,我刚下朝回家,饭都没吃就被王爷抓壮丁抓了过来,为您分忧解劳,难道你还不应该管顿饭。”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那几个菜原本是人家给本王做的,可本王一口都没来得及吃,就全进了你的肚子?”

    刘庸笑着说:“别那么小气好不好,王爷你桌上还有那么多美食,就别跟小人我抢那点饮食了,再说那厨子在您府上,你想吃回头,让他重新做几道就菜就是了,再说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既然我吃了王爷你的美食,有什么为难之事,王爷你就说出来好了,我刘庸自当为王爷分忧解劳。”

    “这还差不多,”硕亲王这才说:“今天在朝堂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荣亲王与和珅两个围绕着民间反清乱党是剿是抚争持不下,很让人头疼,散朝后,皇上将我叫到了南书房问起了本王,本王是个大老粗,哪有什么主意,可皇上偏偏是赶鸭子上架,非要我明天给他个答案,没办法,本王我只有把你们两个叫过来商量一下,看看明儿怎么回复皇上,你们两个都听好了,没有一个妥当的方案,你们谁都不许走出这个王府。”

    刘庸笑:“王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办法是想出来的,可不是逼出来的。”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本王逼你又怎么啦,什么叫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就是。”

    方孝玉这时问硕亲王:“朝堂上的各位大人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除了剿就是抚,还能有什么意见?”

    “那倒未必,若是剿或抚有用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朝堂之争?”

    刘庸的兴趣立刻来了:“难道你有什么高见?”

    方孝玉回答说:“若是剿或抚有用的话,民间的反清组织也不会层出不穷了,先有天地会,后有日月会、屠龙帮,红花会了,听说最近又有一个叫天理教的又冒了出来。”

    硕亲王点头:“这本王我知道,可是除了剿或抚,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方孝玉回答说:“若是立足于剿或者抚皇上肯定不会满意,据我所知光红花会在各地就有十万之众,声势浩大,若是把这些人全部给杀了肯定是不妥,先别说咱们皇上是立志成为一代明君的主,怎么会容许在他的政治生涯上有这么大的污点,荣亲王提出此策根本就是居心颇测,要知道那可是十万之众,把这些人全部给杀了会有什么的后果,你们想过没有,这些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亲人朋友,每个人就算只有十来个亲戚朋友,十万人算下来那也是百万之众,他们就算不敢明着与朝廷作对,也是心怀不满,若是再加上有心人的扇动,那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刘庸颔首:“那抚呢?”

    “光抚也不成,若是抚有用的话,民间的反清组织也不会此起彼伏了。”

    硕亲王问:“可无论是抚是剿,我们总要有个决断才行。”

    方孝玉回答说:“既然单纯的剿或抚都不行,何不别走溪径,抚剿并用。”

    “剿抚并用?”

    硕亲王与刘庸俱是一愣。

    “无剿不成抚,剿是手段,抚是目的,只有双管齐下,乱党才有被消灭的可能,所谓锦衣华服,又何必赶狗入穷巷也就是这个道理。”

    硕亲王虽然听得有些迷糊,刘庸却见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大道,当下他立刻站了起来,向硕亲王告辞:“王爷,奴才告辞了。”

    然后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硕亲王看得一愣:“这个刘罗锅怎么话没说一句就走了。”

    方孝玉回答说:“刘大人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想他肯定向嘉亲王进言去了。“

    硕亲王立时醒悟了过来,愤愤地说:“这个罗锅子还真不是个东西,吃本王的,喝本王的,这胳膊肘竟然还向外拐。”

    “王爷你淡定些,”方孝玉劝慰硕亲王:“刘庸他是嘉亲王的亲信,当然是向着他的主子了,不过以孝玉来看嘉亲王他肯定不会来跟王爷来抢这个功,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功劳,而是盟友,虽说他被皇上立为储君,可他的敌人也不少,除了荣亲王、和绅之外,还有福安康,这些人在朝中的势力均在他之上,要对付这些人他就需要盟友,若是连王爷你也得罪了,那他还能找到盟友么,所以王爷大可放宽心,就是明天你进宫面圣也不晚。”

    硕亲王这才冷静了下来:“可是见了皇上我该怎么说才能让皇上满意?”

    “抚的基础是剿,没有剿何来的抚,在剿的同时,也要考虑怎么取信于那些乱党,若是皇上问你怎么取信,你就说你是个粗人,憋了一夜就憋出了一个剿抚并用,至于怎么剿抚并用还没有想好,不过朝中那么多的聪明人,合众人之智,总能想出一个妥当的办法。”

    硕亲王终于点头:“你的意思是花花轿子众人抬,本王懂了,你这次可帮了本王的大忙,你说本王我该怎么赏你?”

    方孝玉回答说:“王爷你不是赏了小人一张弓么,可小人也就有一点力气,箭法那可是差得一蹋胡涂,我想麻烦府上的那个神射手指点我一下射箭的技巧。”

    硕亲王点头:“行,明天我让额图格去找你,不过这话得说回来了,你也该好好地练练箭法,你的箭法可不是一般地差。”

第159章 廷前奏对

    说实话,乾隆可从来就没指望过他这个十九弟能想不什么剿匪对策,对于他这个十九弟他还是十分了解的,那就是个胸无点墨,混吃混喝的主,只要他不给自己添乱,他已经是谢天谢地,烧高香,哪敢奢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剿匪策略,可是当他听到从他这位皇弟嘴里蹦“剿抚并用”这个剿匪的方针时,还是不由得心头一振,看来他这个皇弟并不象外面说得那样一无是处,咱先不说他这全策略能否可行,可至少证明他在这件事上用了心,更重要的是满朝文武包括他都没往这方面想,不过他还是决定对他认真考核一下,若是他这位皇弟才堪一用,才堪一用,他也不介意对他委以重用,当下他提了提神:“剿抚并用这倒是个新鲜的想法,具体地跟腾说说。”

    硕亲王回答说:“回皇上,历来剿匪无外乎两种思路或剿或抚,咱们就逐一说说这两个策略的利弊吧,我们就先说说剿,所谓的剿说白了就是一个字,杀,只要你敢反,老子就杀他个人头滚滚,这事若是放在我们大清入关之际,自然是无可厚非,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下我们大清国运昌隆,民心思定,虽然民间还有个把反清余孽不服王化,却也无伤大局,只要我们自己不犯什么错误,这江山就可以一直坐下去,若是在此时再行大肆杀戮之事,反而中了某些人的圈套,红花会一干叛逆胆敢入宫行刺,极大的可能就不是一定要刺皇上,而是要借皇上您之手,激起民变,你想想,红花会仍是虽天地会之后,第二大民间的反清势力,会众有十数万之众,无论他们此次行刺的结果如何,都会激怒朝廷,迁怒民间反清势力,并因此大开杀戮之事,若是咱们跟他叫真,哪就中了他们的圈套,彻底地输了。”

    站在乾隆身边的和珅此时笑着:“硕王爷,你可是给那些乱党张目。”

    硕亲王怒:“我张你妈的头,你能不能让老子把话说完?”

    和珅一听,立刻向乾隆说:“爷,硕王爷在您面前无礼,奴才要弹核他驾前失仪之罪。”

    乾隆顿时笑了:“我说和爱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就算是弹核我这皇弟,也得让人家把话给说完。”

    和珅忿忿不平地说:“他就是个胡涂王爷,满脑子都是糨糊,能说出什么子鼠卯牛来,咱应该叫侍卫来把轰出去,永远不许他入宫.......”

    他的话还未说完,硕亲王已从后面对着他的腿弯就一脚,将他踹得跪在地上:“你个狗东西,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挑拨离间,信不信本王一脚踹死你个狗东西。”

    听得自是暗自赞许:“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和珅则冲着乾隆大声叫屈:“皇上,硕王爷他当着您的面打人。”

    他的话刚说完后壳又挨了一巴掌:“打你又怎样,你只不过是我们皇家的奴才,别说本王我削你一顿,就是踹死你也不过踹死个奴才,你最好给本王识想点,惹怒了本王,本王我虽不至打死你,可见你一次就削你一次还是很肯定的。”

    乾隆此时一拍桌子:“皇弟,这就是你的不是,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了?”

    硕亲王怒气未竭:“可是他诬赖臣弟........”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有什么事是说不清的,非要动手动脚,”说完硕亲王,乾隆对和珅说:“还有你也够蠢的,明知道我这个皇弟是个不讲理的粗人,可你还偏偏去惹他,这不是自个找抽么,别说他只踹了你一脚,赏了你两巴掌,他没拿刀剁你,你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和珅很委屈地说:“皇上教训的是。”

    “你也别在那得意,”乾隆跟着对硕亲王说:“虽然和珅有所不对,可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揍人,你是大清堂堂的郡亲王爷,不是土匪流氓,这笔帐朕先给你记着,若是你的剿匪策略不能让朕满意,看看朕怎么罚?”

    硕亲王嘴巴一撇:“经这狗东西一闹,臣弟忘了说到哪了。”

    和珅马上说:“他说到皇上若是跟那些反贼计较就输了。”

    硕亲王瞟了和珅一眼说::“狗东西,想看本王的笑话,这次恐怕你就要失望了。”

    和珅冷哼:“我就不信你这个胡涂王爷能掰出什么道道来。”

    “这你可就要失望了,为了这个策略,本王我可琢磨了一宿,若是不能过关,本王我自个打自个的大嘴巴。”

    听他这么一说乾隆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有信心?”

    硕亲王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了。”

    和珅立马说:“那就让他说说看,说好了有赏,说得不好就重重地罚他,罚他一年的傣禄。”

    乾隆点头:“行,那你就说说吧。”

    硕亲王回答说:“若是把那些反贼全杀了,咱故且不说这效果如何,皇上这个盛世明君的称号肯定是完了,得为这背上一个大大的黑锅,用方家那小子的话说就是一个背锅侠。”

    “背锅侠,”乾隆点头:“这个称呼倒蛮妥贴的,你继续。”

    硕亲王继续说:“若是能将这些反贼一网打尽,这个锅咱也就背了,可问题是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亲情关系,父母叔伯,兄弟姐妹,亲戚朋友,每个人咱不多算,就算他十几个,他们的亲人死在咱们手上,你说他们能不记恨朝廷么,若是这些人再被某些人利用,那么我们一夜之间就多出了百万之敌,百万之敌咱们就算最终能全剿了,咱们大清哪也得伤筋动骨,您说是不是?”

    和珅和t乾隆都听得一愣,这个后果他们可都给忽视了,过了好一会,和珅才说:“照王爷的意思是这匪怎么是不剿了?”

    硕亲王给了他个大白眼:“我说不剿了么,但就是剿匪咱也得有个剿法。”

    和珅问:“杀又杀不得,抚又不济事,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是剿抚并用,双管齐下。”

    “具体地说说。”

    硕亲王回答说:“抚是建立在剿的基层上,却又给对方留下一点活路,一点希望,不至于赶狗入穷巷,逼着他们跟我们拚个鱼死网破,所以这剿匪咱们得做两手准备,一手刀子,一手甜果,听话的,就给你甜果,不听话的就给你刀子。”

    “有道理,”乾隆颔首:“剿抚并用,有点意思,但是具体的该怎么做?”

    “皇上你这就问住皇弟了,”硕亲王很为难地说:“奴才我憋了一夜才憋出了一个剿抚并用的剿匪总纲,可是但是真正的剿匪它不是光有一个剿匪总纲就行,它需要因时、因地在不同的时候做出不同的选择,这么大的事,我可干不了,你最好去找别人,我还想留着这颗脑袋多吃几年饭。”

    对于硕亲王的策略,乾隆还是很满意,可是对于他这皇弟的惰性,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和珅。和珅对乾隆的心思自是了如指掌,于是他笑着对硕亲王说:“王爷的意思是您不肯为皇上分忧解劳了?”

    听到和珅这话,硕亲王立刻勃然大怒:“和胖子,老子我今天可没招你惹你,你少在那给老子我挑拨离间,再说信不信老子我拿大嘴巴抽你。”

    和珅回答说:“这可就是王爷你的不是,大家同为朝廷命官,自当为皇上尽力效忠,哪能都象王爷一样每天除了架鹰斗鸡一样混吃混喝,白拿朝廷一份俸禄。”

    硕亲王听得白眼仁直翻:“本王我就是喜欢驾鹰斗鸡,混吃混喝你能怎样,再说驾鹰溜狗的又不是我一个,满朝的八旗子弟都这样,你干嘛非盯着本王?”

    乾隆这时笑着说:“这就是皇弟你的不是,虽说朕是大清之主,可你也是太祖太宗的子嗣,这江山社稷你也有份,若是你有能耐就出来帮朕一把,若是没能耐朕也不为难你。”

    硕亲王连忙说:“皇上你可是为难奴才,奴才就是一个胡涂王爷,就是想为皇上分忧,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若是误了皇上你剿匪的大事自是大大的不妙,再说朝中那么多的大臣,他们一个个都比皇弟我聪明好几倍,你随便派个人都比我要强。”

    和珅却悠悠地说:“说到底,你还是不肯为皇上排忧解难。”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谁说我不肯为皇上分忧解劳,问题是这么大的事我绝对干不了,不过皇上这么说了,要不臣弟就替朝廷把盘踞在两河附近的十七路烟尘给剿了,红花会的事,皇上你就另请高明?”

    和珅听得眼睛一亮:“行,王爷你可是在立军令状了!”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立就立,我怕什么,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的疤,若是我再不出来做个事,还不知道你们在背后怎么埋汰我?”

    和珅跟着问:“王爷准备用多少兵马?”

    硕亲王很不屑地说:“动用朝廷兵马,我看你要么是内通土匪,要么就是脑袋进水了。”

    乾隆闻听顿时说:“有话好好说,咱不带骂人的,和爱卿也是一番好意。”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照他那样剿匪,八辈子都剿不了,他分明就是不想剿匪,所以才告诉土匪,让人家要么做好准备,要么就是赶紧逃,所以这次剿匪,臣弟不打算动用朝廷的一兵一卒,全部动用府里的包衣奴才,什么时间剿匪,怎么剿,全由奴才做主,再说那些奴才都已经闲散惯了,再不活动活动都快变成猪了。”

    乾隆忍不住地说:“他们能行么?”

    “不行也得行,”硕亲王如此说:“敌在明,我在暗,原本就是剿匪不易,若是调动朝廷兵马,很容易就走露风声,与其那样干脆这匪就别剿了,不过臣弟也有一个条件,剿匪我可以不动用朝廷一兵一卒,一钱一粮,但是剿匪所有的剿获都归我们硕王府。”

    乾隆还没有说话,和珅已在反对:“剿匪所获全归你们硕王府,王爷你的胃口也太大了。”

    硕亲王理直气壮地说:“什么叫我的胃口太大了,我这可是不用朝廷一兵一将,一钱一粮自备干粮替朝廷剿匪,有本事你和胖子你自带干粮,出马把十七烟尘给剿了,本王我绝对没话说,要知道十路烟尘盘踞两河,不只是打劫客商那么简单,就连朝廷的官粮军饷给劫了好几次,咱们的正规军硬是拿人家没辄,若是我真能把他们给剿了,你们早就该偷着乐。”

    和珅还想再说,乾隆已在说:“你的条件朕允,不过腾可得提醒你,十七路烟尘那可是真正的悍匪,你可别剿匪不成,让土匪把你给剿了,若是那样,这乐子可就大了。“

    硕亲王很是自信地说:“皇上你就放心了,这个臣弟就准备好了,为了这次剿匪,本王可专门花重金聘请了两个江湖上的顶尖高手。”

    和珅顿时乐了:“王爷你能请到什么高手?”

    硕亲王嘴巴一撇:“我不高兴告诉你,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咱们就拉出去练练,就赌白花花的银子一万两,你敢不敢?不敢的话就给我闭嘴。”

    和珅悻悻地说:“有本事你去找荣王爷,他可是咱们万万大清第一高手,欺负我有意思么?”

    “本王就喜欢欺负你,你能怎样?”

第160章 和珅的盘算

    对于硕亲王,和珅虽然有点恨得咬牙,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对方是大清的皇族,郡亲王爷,虽然他是权倾朝野,也不可能蠢到去对付一个皇族的王爷,虽然他从来都瞧不上硕亲王走,且深受皇上的宠信,可是乾隆也不可能任由他去对付一个爱新觉罗家的王爷,更何况这个王爷除了吃喝拉撤之外,一点也没有威胁到他的意思,如果还这样的一个王爷都不能容,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他这个盛世明君,所以不管他怎么讨厌这个王爷,都得留着彰显他宽容大度的明君风范。

    对于和珅的表情乾隆自是看在眼中:“好啦,你也别觉得委屈啦,你说你满朝的文武大臣谁你不好惹,偏偏惹朕这个十八弟,有太后宠着他,朕也拿他没辄,再说满朝的文武大臣谁没遭他踹过,若是你没让他踹过,你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听到乾隆这话,和珅自知自己报复硕亲王这事算是彻底地完了,如果他一定要强力为之,首先得承受乾隆的怒火,象这么愚蠢的是象他这么聪明的人是绝对不会干,于是他陪着一张笑脸:“皇上您好教训的事,奴才怎么敢去报复一个堂堂的大清王爷,哪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乾隆呵呵一笑:“你明白就好。“

    可是和珅却跟着说:“不过皇上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位糊涂王爷今天好象变聪明了。”

    乾隆冷哼:“合着你认为我们爱新觉罗家的人都应该极蠢如猪。”

    “皇上你误会了。”和珅连忙陪笑。

    乾隆说:“做人你得大度点,别斤斤计较,你看先太宗、圣祖定的许多冤家错案,朕不也给翻了,璧如多尔衮案,鳌拜案,还有先皇定的一些案子,甚至是明朝的袁崇焕案咱都给翻了,在老祖宗眼里,朕肯定是个不肖子孙,可是不这么做,哪来的民心归附,跟朝野的一片赞誉,你知不知现在民间都称朕为十全老人,这可是历史上的独一份,说是千古一帝也不为过,所以说你应该好好地跟朕学,心胸放宽些,将来也好落个名臣的赞誉。”

    和珅笑着说:“奴才哪能皇上你比,您可是千古明君,万民的楷模,不过皇上你不觉得硕王爷今天非常牛气过,他不但献出了高明的剿匪策略,还主动地要求去剿十七路烟尘,十七路烟尘那可是真正的悍匪,亡命之徒,多次打劫过朝廷的饷银,就连朝廷的正规军都无比头疼的主,屡巢不灭,你说咱们这位糊涂王爷他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虎胆了,竟然敢主动要求去剿十七路烟尘,这不是在找死么?”

    乾隆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这话怎么说的,朕这位皇弟好不容易才出来做点事,你怎么能泼他的冷水,朕这位皇弟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却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的血性跟武勇还是有的,几天前红花会那些悍匪在七重天围攻硕王妃母女时,我这位兄弟竟然亲自率着府里的包衣奴才直接杀了过去,这速度之快比提督衙门那边都要迅速,当提督衙门那边赶过去时,他已经把仗给打完了,那一战硕王府足足斩杀悍匪过百,活捉了十三,就连徐天宏,卫春华、石双英这样的江湖高手都受伤而逃,据提督衙门呈报,我这位皇弟更是亲手砍杀了几个悍匪,由此可见他府上的那些包衣奴才还是很能打的。”

    “可剿匪策略怎么说,”和珅问:“武勇还可以说是平时苦练的结果,可这聪明的脑袋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开窍,你说象剿抚并用这样的剿匪策略,满朝大臣都想不到,可一下子就从咱们这位糊涂王爷嘴里嘣出来,你不觉得很可疑么,这策略明显得要比奴才的抚和荣亲王的剿要高出了许多,若是咱们按他的纲领好好策划、操作一下,没准真有可能还真能把为祸我们大清多年的反清分子给灭了。”

    乾隆笑问:“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思必有一得,你就不许他聪明这一回,没准他是见你们在朝堂上争持不下,就将你们的策略合二为一,这样大家就都不用吵了。”

    “可是奴才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很有可能硕王爷背后另有高人指点,要不奴才替皇上把这人给挖出来。”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乾隆却把这个建议给否了:“我这位皇弟可有一股混劲,混劲如果上来,连朕也得让他三分,你还是少去惹他,这次他只是踹了你两脚,可若是你惹毛了他,没准他真会追着拿刀剁你,到时候你可别说朕不帮你,再说咱们这位糊涂王爷能让那人乖乖地效劳那也是种本事,你说呢?”

    和珅听到乾隆这话立马摇头:“那还是算啦,咱惹不起,总该躲得起吧。”

    乾隆则继续说:“其实朕也希望我这个皇帝能磨练成材,可堪造就,想必你也知道我那个十四皇叔越来越不本份了,永琰还年青,只怕将来制他不住,这大清会出大乱子。”

    和珅笑:“皇上您过虑了,福安康才智武功俱是当今一流足以制衡荣王爷。”

    “福安康是可以跟我那个十四皇叔抗衡,只可惜永琰驾驭不了他。”

    “皇上的意思是想给嘉王爷找个帮手?”

    乾隆点头:“这个人最好是皇族中人,而且没有多大野心。”

    “皇上意属硕亲王?”

    乾隆点头:“我这个皇弟看似个糊涂的主,事实上他却是一个聪明的主,朕也知道他一直装疯卖傻,不参和朝中之事,其目的只是在自保,毕竟皇阿玛当年杀得人太多了,闹得人人自危,只可惜他低估了朕,朕连荣王爷也敢用,难道还不能容他么,若他才堪一用,朕又如何不用?”

    和珅同意:“有些话是不说不明,说开心了就没事,皇上不好意思出面,就让和珅来做这个鲁仲连。”

    乾隆点头:“那就有劳和爱卿了。”

    和珅继续说:“不过硕王爷有句话是说对了,这天下承平日久,咱们那些八旗子弟,早就忘了咱们这大清的江山,是父辈是用手里的刀枪从汉人手里夺下来的,现在的他们除了驾鹰斗狗,解听戏看曲之外,欺行霸市之外,还有多少人记得祖上的荣光,还有多少人能拿得起刀,开得了硬弓,再不锻炼锻炼,这一代人就全毁了。”

    乾隆暗自点头,对于和珅说的情形,他还是心中有数的:“你有什么好主意?”

    和珅回答说:“硕王爷不是要剿匪么,咱们就往他的队伍里塞几个八旗子弟中的杰出后辈过去历练历练,真正的将才是打出来的。”

    乾隆很不满地说:“你这是什么瘦主意,那些八旗子弟背后都站着一尊尊的大神,他们的爷爷、父亲都是跟着老祖宗打江山的老人,让他们出去剿匪,这成了还好说,若败了死上几个,那些人还不把金銮殿给我掀了。”

    “要让他们放弟子出来历练,皇上你就得立木取信,一开始也不要那么多,只要有一两个站出来就行,咱们让他们跟硕王爷出去镀金,然后重赏,格外提拔,若是让那些人尝到甜头,还怕他们不争着子侄送出来那就采取自愿,如果皇上没意见,奴才准备把殷德跟阿福送过去。”

    乾隆听得一愣:“你还真舍得,你和你弟就都只有一个儿子。”

    “奴才的余荫可护不了他们一辈子,这人最可靠的就是自己,奴才可不想他们都成为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是男儿就应该凭借着自己手里的刀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乾隆怦然心动:“你肯让你儿子跟侄子出去磨练,这是件好事,问题是他们硕亲王会答应么?”

    和珅笑着说:“只要皇上你下道旨意,硕王爷他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敢拒绝。”

    “硕亲王这次可是去剿匪,你就不怕他们有什么危险么?刀枪可是不长眼的。”

    “硕亲王是什么属性,皇上你应该比奴才我更了解,他能主动地去剿匪,肯定是有几分底气的,若有危险,奴才保证他肯定比谁都跑得快,而且奴才敢言这剿匪的肯定是另有其人,他肯定是过去捡功劳的。”

    乾隆想了想说:“有道理,那你就跟那个皇弟去说,只要他点头,我就把嘉亲王也派出去,”

    这完全是底气不足的语气。

    和珅嘴巴撇撇:“您是皇帝,是真正的九王至尊,只要您下旨硕王爷他敢不听么?”

    乾隆很无奈地说:“你以为我那个皇弟傻子么,他这次是去剿匪,可不是去给人当奶妈,可咱们那些八旗子弟是什么德性,一个个都是眼睛长到头上的主,他们肯乖乖听话才叫怪,不能令行禁止,你让他怎么去剿匪,就算是我那个皇弟是蠢,可他那个福晋可精明着呢,她就算不会明着拒绝,可要是她让硕亲王装上一年半载的病,剿匪这事也就黄了。”

    和珅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点头,这位硕王府这些年来里里外外可都是这位福晋在打理,众所周知,那可是个精明无比的主,没准这次剿匪的主意没准就是她出的,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往剿匪队伍里参沙子,肯定会后悔,让硕亲王装病这事她还真干得出来:“要不,奴才这就去探探硕王爷的口风。”

    “还是算啦,你少给我惹事若是你惹闹我那位皇弟,逼着他拿刀砍你,你可别说朕到时袖手旁观不帮你。”

    和珅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行,”乾隆点头:“如果我那个皇弟没有意见,朕也把永琰给放出去磨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