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崛起全文阅读 第169分节

第1714章、围点打援(上)

    高山灰岩羊经过这些日子的抓捕,已经五百多头了,虽然依旧很少,但是已经能起到不少用处了,小规模外出,还是足够的。

    数十骑高山灰岩羊呼啸离城而去,人群中,有个头上包着汗巾的短工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继续搬运物品,低头的瞬间,嘴角得意的笑容一闪而逝。

    “我还以为你会单枪匹马杀过去英雄救美。”张舞鹤换了衣服,不是裙子了,变成了长裤,颜色不变,依然是红色。

    “依你之见,劫匪的目的是什么?”刘危安问。

    “围点打援!”张舞鹤想都没想。

    “打谁?打我?”刘危安看了她一眼。

    “《龙雀城》犹如龟壳,你的敌人都知道厉害,不敢进来,等你出城,又不知道何年马月。”张舞鹤道。

    “如果是这样,围着平安战士的就行了。”刘危安道,平安战士日日外出猎杀魔兽,不比围着杨玉儿强吗?

    “一个是手下,一个是女人,能一样么?”张舞鹤一副你这不是废话的表情。

    “如果你是敌人,你埋伏的地点会选择在哪里?”刘危安问。

    “140公里之外的树木最茂密的那一段。”张舞鹤心中早已思索过这个问题,才能不假思索回答。

    那一段路,湿气重,能见度低,毒虫、蚊子、苍蝇多,路面破坏起来也是最简单。想致富,先修路,这是一句喊烂了的口号,但是却是真理。

    平安军接管《龙雀城》以来,有两件事是从未停止的,一件事是日日外出猎杀魔兽,第二件事便是修路。

    在森林之中开路难度很大,吃力不讨好,但是平安军乐此不疲,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说怪话的人,时间久了,玩家们享受到了便捷交通带来的好处,不说话了,心中认同了平安军的做法。

    同样是回家的路,一条是泥泞的烂路,一条是平整的石板路,如何选择,显而易见。如今,《龙雀城》朝外延伸,最长的一条路,已经修建了880公里了,最短的一条,也有55公里。

    刘危安从蛮荒偏远之地走出来,一路上,得罪了不少商会,比如《黑龙商会》、《梅花商会》,与这两大商会合作的大大小小的商会、马队理论上是不应该和《龙雀城》合作的,但是因为《龙雀城》的经商环境好,市场大,还是有很多商会、马队不顾《黑龙商会》、《梅花商会》的不快,来到《龙雀城》。

    跟着王家、钱家讨生活的商会和马队也一样。

    “我的敌人可能是王家、钱家也可能是《黑龙商会》,你要不要遮个脸?”刘危安问。张舞鹤是张家的人,虽然不能代表张家,但是如果有心人要以此为借口向张家发难,张家肯定是撇不干净的。

    “你当我张家是软柿子吗?”张舞鹤最近溢出一缕自信又不屑的笑容,美眸深处,杀机一闪而逝,张家已经沉寂太久了,很多人都忘记了张家的锋芒了吧。

    “你堂弟怎么样了?”刘危安想起很久没有得到张阳瑾的消息了。

    “家里传出了风声,说他在家族圣地修炼,不过,我觉得他不会选择静修。”张舞鹤道。

    “和你一样,以厮杀为磨炼?”刘危安看着她。

    “张家的功法不适合静修,或者说,我们都还没到那一步,在血与火之中淬炼才能有效提升自我。”张舞鹤道。

    “你家里有修炼圣地,为何来抢占我的名额?”刘危安冷不丁道。

    “……”张舞鹤一时呆住了,半晌才解释道:“家族圣地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进入的,还有很多限制条件,有得就有失,想要进去,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你们家族的东西未来还不是你们的?怎么还抠抠搜搜的,对自己的子弟都不大方,不怕后继无人吗?”刘危安奇怪。

    “大家族的情况,你不懂,像我这样的人,家里一大把,比我优秀的人呢,更是有好几个,资源有限,只会给最好的那个,其他人,能分到一碗汤就不错了。”张舞鹤道。

    “你这样的还一大把?还有比你更优秀的?张家……是不是太牛了?”刘危安震惊了。

    “不止是张家,每个家族的情况都差不多,几百年的传承,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才,早就没落了,大家族,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张舞鹤道。

    “我一直以为你是张家的金凤凰,原来……难怪丢在外面这么久,也没人管。”刘危安道。

    “灵气眼的事情是我告诉你的,我是股东,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我凭什么不能使用?”张舞鹤猛然反应过来。

    “现在不了灵气眼的事情,咱俩聊聊世家的情况,你跟我多说说,让我有个基本的了解,以后遇上了,也好有心理准备。”刘危安轻咳一声。

    “你看我像缺心眼吗?”张舞鹤道。

    “出嫁随夫,你以后要嫁人的,迟早都是外人,不算吃里扒外。”刘危安道。

    “我才不嫁人,我招婿。”张舞鹤道。

    “只有嫁不出去的人才招婿。”刘危安道。

    “……”张舞鹤瞪着他,咬牙道:“如果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打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

    “感觉你手痒了。”刘危安道。

    “奇痒无比!”张舞鹤道。

    “动手!”刘危安下令,只能看见嘴巴动,却没有声音传递出来,但是张舞鹤、虎跃山、山顶洞人耳中都响起了蚊呐般的细微声音,很清晰。

    传音入迷,蛇一青传授给刘危安的本领。

    光芒一闪,弓出现在手上的瞬间,弓弦震动之音传播开来,一缕长的惊人的银色光芒破空而出,及至半途,突然散开,变成了一支一支正常长短的箭矢,倦鸟归林般准确地射中预订的目标。

    啊——

    啊——

    啊——

    ……

    箭矢射入林中,响起一片惨叫。

    一轮光晕从张舞鹤手上射出,以弧线的轨迹射入林中,所经之处,树木、枝叶瞬间化为粉末,一道人影从林中窜出,刚好撞上光晕,双方仿佛相约好了一般,人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啪的一声坠落地上,脖子上,一条红线慢慢扩散。

    在刘危安射出箭之时,黑白无常、虎跃山、山顶洞人、刀客等人纷纷从高山灰岩羊背上跃下,闪电射入林中,继而惊天动地的巨响爆发,数十米的刀光闪耀,剑气纵横,伴随着惨叫声,一股一股的波动从林中溢出,数百棵千年巨树拦腰折断,噼里啪啦。

    林中射出利箭,箭头蓝汪汪的,淬了毒药,原本是密集如雨,却因为被刘危安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箭矢稀稀疏疏,准头也不在线。刘危安的一记‘连珠箭术’射杀了三十多个弓箭手,直接让天罗地网的埋伏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破绽。

    敌人试图挽回局面,可是白黑无常、刀客、虎跃山等人不让,张舞鹤没入林中,红光闪烁的地方,响起凄厉的惨叫。

    不断有穿着黑衣的人从林中跃出,迎接他们的是刘危安的箭,如死神的勾魂笔,一箭一个,全部射杀。

    身披绿色披风的老者双手合拢,稳稳地接住了银色的箭矢,老者吐了一口气息,箭头上,解尸咒被悄然破除。

    披风倏然移动,刹那膨胀,也就这一刻,凭空冒出的一箭浮现,射中了披风。

    啵——

    利箭被弹飞,披风完好无损。

    “连环箭,不过如此。”老者一步落下,已经到了刘危安的面前,深目、阔嘴,眉毛尖细锋利,宛如两把利剑。

    “小儿,你也接我一招。”老者绿色的皮肤扬起,迎风而涨,刹那化为一方天地,刘危安发现道路和森林不见了,自己出现在了一片绿色的大草原之上,脚下的高山灰岩羊也不见了。

    “黄口小儿,你能死在老夫的‘青青草原’之上,是你的福气。”老者的声音从天空落下, 每一个字都仿佛一道惊雷,震耳欲聋,让人神魂颤抖。

    “‘青青草原’?”刘危安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平静的脸上泛起好奇,“前辈,你对草原有那么深的感情吗?是你喜欢草原,还是——”

    “找死!”老者勃然大怒,杀气充斥天地间,温度骤然下降,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青草,柔软的叶片刹那变成了锋利的剑,无数利剑刺向刘危安,以草为剑,老者是一个剑客。

    ……

    “张舞鹤,张家要与我《黑龙商会》为敌吗?”英气勃勃的青年有着健硕挺拔的身躯,目蕴神芒,双手持着一柄翅膀一样的武器,轻轻一划,地面上出现一条数百米的鸿沟,数十棵参天大树拦腰而断,恐怖无比。

    “要打便打,废话恁多。”张舞鹤战意熊熊,眼神却慎重无比,她没想到伏击的敌人竟然是《黑龙商会》,更没想到,《黑龙商会》会把张海涛给派过来。

    张海涛比她大12岁,刚好大了一轮,她还在刚学武的时候,张海涛已经是一方高手了,十多岁的年纪,连败多少武林名宿,名声大噪。说起来,张海涛也是张家子弟,可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海涛不认张家。

    这让张家一度很后悔,好好的一个人才,流失了,多年不见,张海涛更加可怕了。

    “你要想清楚,我若出手,你将没有生还的余地。”张海涛淡淡地道。

    “战吧。”张舞鹤手腕一动,圆月弯刀破空射出,宛如一道银色闪电。

第1715章、围点打援(中)

    刘危安、张舞鹤被高手缠着,其余人也没有闲着,各有对手,虎跃山的对手是一个矮个子,身法灵活,宛如泥鳅在虎跃山身边钻来钻去,虎跃山怒吼连连,一时间却打不中对方。

    黑白无常以联手著名,《黑龙商会》为了这一次行动,准备充分,针对平安军的每个人都制定了策略,黑白无常的对手是四个一模一样的男子,四胞胎。四人如同一体,心意相通,把黑白无常克制的死死的。

    山顶洞人的对手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女子,虽然是女子,实力却极为恐怖,出手刁钻,且浑身是毒,山顶洞人束手束脚,打的极为克制。

    刀客的境界是众人之中最高的,白金初期上品,晋升的时间比张舞鹤还早,刀光如练,杀了数十个高手,然后被一个塌鼻老人挡住,老人手掌青金色,轻飘飘的一掌擦过,一株直径超过10米的参天大树刹那变成了青金色,下一秒,参天大树枯萎发黄,前后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大树死亡。

    见到这一幕,平安军诸高手无不心中凛然,青魔手修炼到这种程度,已经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当!当!当!

    刀客出刀,快如闪电,塌鼻老人的动作更快,轻松接住地刀的刀,不仅如此,一道道青气透过刀传递到地刀身上,地刀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出手越来越慢。

    一声可怕的巨响夹杂着一声闷哼,赵奇锐连退三步,右手微微颤抖,虎口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对手是手持双拐的壮汉,虎背熊腰,单拐580斤,双拐重达千斤,赵奇锐想凭借李家精妙的剑法消耗对方的力气,不想对手气脉悠长,左拐沉重如山,大开大阔,右拐细腻小巧,拐法精妙绝伦,一左一右,赵奇锐疲于应付,最终被迫硬拼。

    叮――

    一缕波动掠过大地,张舞鹤、张海涛触电般分开,张海涛后退两丈半,张舞鹤后退三丈,输了半招。

    轰隆――

    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的树木花草拦腰而断,天上的光芒落下,光线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你竟然走了那条路!”张舞鹤又是震惊又是厌恶,还有一丝惋惜。

    “你们张家清高,了不起,没错,我走了你们看不起的路,如何?不比你们张家的功法差吧。”张海涛冷笑,声音之中,蕴含浓烈的仇恨与怨气。

    “你选这条路,是自取灭亡。”张舞鹤的脸色变幻了好几次,最后叹息一声。

    “如果没有这条路,我已经死了,现在能多活数十年,对我来说,已经赚了,三年之前,我就该死了,如今每过一天,对我来说,都是赚的,我没什么不满足的,倒是你,徒浪费张家那么好的资源,实力如此之差,令人失望。”张海涛道。

    “先打败我再说这句话吧。”张舞鹤的脸色难看,她也是天子骄子,张海涛比她强,那是起步早,并非天赋比她强多少,如今两人的实力差距不大。

    “我很期待张家看见你尸体时候的表情。”张海涛

    狞笑一声,右脚一蹬,刹那大地开裂,无数裂痕朝着张舞鹤蔓延,沿途的树根化为碎片,可怕无比。

    ……

    距离战场大约一公里的地方,一棵直径超过50米的参天巨树上,几个气质各一之人站在树枝上,遥望打斗的方向。

    中间之人,极为年轻,年约弱冠,白袍紫冠,自有一股高贵之气散发出来,长相英俊,双目开阖之间,隐隐有赤芒射出。

    左侧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一把折扇透露出风流倜傥的味道,青衫大袖,随风飘动,右侧是两个老者,一个身穿麻衣,周边的头发都剃了,就剩下中间一点点头发,扎成了辫子,另外一人,一身鲜艳,大红大绿的色彩看得人只犯尴尬,一个大男人竟然抹粉涂脂,嘴唇涂抹的血淋淋的,脸色白又白,如果晚上出门,必然会吓着人。

    后面还站着一个人,全身盔甲,黑沉沉的色泽,份量应该不轻,此人站在一根手指粗细的枝丫上,宛若蜻蜓落在芦苇上。

    “《黑龙商会》还是太冲动了,刘危安刚刚出城,这会儿正是警惕性最强的时候,《黑龙商会》想利用灯下黑的心理设伏,却忽视了刘危安的性格,刘危安对付《黑龙商会》之时,用的也是围点打援之策,在必经之路设伏,刘危安如何不会警惕呢?”书生的语气流入出淡淡的不屑。

    刘危安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人家是实打实从穷乡僻壤里打出来的,实战经验丰富,危机意识极强,这种级别的设伏,莫要说刘危安了,随便一个老江湖都能看出来。

    “《黑龙商会》不是大意,是张海涛太自信了。”弱冠公子嘴角溢出一缕笑意,“张海涛年轻时候就展露出了过人的天赋,却因为已经出了五服,不被张家重视,由此怀恨在心,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呢。看见张舞鹤,迫不及待想打压,因而失去了冷静之心,”

    “高门大阀,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太久了。”书生摇摇头,对此已经不想吐槽了,世家的弊端,很多人都知道,却无力改变。这其中,涉及了太多人的利益。

    “《黑龙商会》把荣应龙都请出来了,想必是要志在必得的了,诸位以为,刘危安能从‘青青草原’之中脱困而出吗?”弱冠公子除了对张海涛与张舞鹤一战看了几眼,其余时间都盯着刘危安,对于其他人的战斗,一眼都没有看。

    “应该出不来。”书生缓缓道:“荣应龙行事霸道,杀伐果断,实际上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接了这个任务,说明在之前,已经对刘危安做了详细的调查,觉得有胜算才会出手。”

    “两败俱伤!”麻衣细辫老者回答,“荣应龙低估了刘危安,刘危安和下线时候相比,实力又进步了。”

    “荣应龙要倒霉了。”彩衣老者的声音蕴含着一股鲜血的味道,他的话音落下,荣应龙与刘危安的战斗分出了胜负。

    “怎么可能?”书生吃了一惊。

    轰隆――

    草

    原世界四分五裂,荣应龙吐血暴退,刘危安脸色平静,抬手一拳隔空轰出。

    咔嚓――

    天宇之上响起了惊雷之声,光线明灭之间,《黑龙商会》的特级客卿荣应龙的身体炸开,碎肉射向四面八方,荣应龙临死前脸上的绝望不少人都看见了,心中浮现强烈的不安。

    刘危安身体横移,出现在数十米之外,塌鼻老人只感到眼前一花,刀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刘危安,塌鼻老人眼神微微一缩,却没有改变招式,一股滔天气息从丹田爆发,手掌绽放出刺目的青光,加速拍落。

    “大审判拳!”

    刘危安脸上没有表情,平平一拳轰出。

    当――

    一拳一掌在半空相遇,画面静止刹那,一缕波纹朝着四面八方扩散,青金色的手掌出现裂纹,刹那崩碎,从手掌向手臂蔓延,肩膀,最后是整个身体,化成千百碎片。地面的风暴还是肆孽,刘危安祭出了弓。

    咻――

    一缕银色光芒闪过,与黑白无常厮杀的四胞胎中的一个突然一僵,全身力气仿佛刺破了的气球,泄了,低头一看,心脏上多了一个箭孔,鲜血汩汩喷出,整个人软绵绵倒下。

    四胞胎一起,组成了天罗地网,少了一个,破绽打开,黑白无常被压制了需求,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两人左右一分,根本没看见两人的动作,四胞胎中的两个一声惨叫,抛飞数十米,撞断两棵大树,落地之后便没了动静。

    不愧为四胞胎,惨叫都是如此统一。

    咻――

    与山顶洞人交手之人心脏洞穿,惨叫跌落地上,尸体抽搐了一会儿,眼睛变成了灰色。

    咻――

    手持双拐之人在一瞬间发现自己被锁定,左拐重力荡开赵奇锐,右拐闪电挥舞,叮的一声,箭矢被击飞,此人来不及高兴,忽然意识到不对,剧痛从心脏传遍全身,他低头一看,眼睛爆睁。

    “怎么可能――”重重倒下。

    心脏上插着一支利箭,箭身完全深入了身体,胸口只残留着短短的一截箭尾,他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是何时中箭的,临死前的表情充满不能置信。

    连环箭,一明一暗,没有见识过的,很难不中招。

    刘危安的目光移动,弓弦震动之音在空气中荡漾,他开弓十二次,射杀了敌方十二个高手,之后就停下了手,因为已经不需要他出手了。解放出来的刀客、无脸、骆驼祥子等人杀向其他敌人,以二对一,三五招就击毙了敌人,最后只剩下张舞鹤与张海涛还在厮杀。

    两人都是天才,年轻、强大,愈战愈勇,劲气溢出,战场不断扩大,方圆百米,已经没有一株完好的树木了,大地下沉数米,裂痕如同蛛网,延伸了很远。

    嗡――

    刘危安用手指弹了一下弓弦,音波掠过虚空,张海涛如遭雷击,张舞鹤抓住机会,一刀砍断了他的左臂,张海涛暴退,张舞鹤收刀落地,并未追赶。

第1716章、围点打援(下)

    “好手段!”张海涛盯着刘危安,脸色十分难看,刘危安并未攻击他,但是弓弦震动的刹那,刚好是他气息露出破绽的一刹那,在契机感应之下,他内心运转发生紊乱,经脉受损,被张舞鹤抓住机会,若非如此,结局将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你自裁吧。”刘危安道。

    “你说什么?”张海涛以为听错了。

    “你自我了解,给你一个体面。”刘危安道。

    “我见过的人里面,论自大,你排第一。”张海涛冷笑一声,“我并非土著居民,挂了之后,半个月后重生就是了,但是我死之前,肯定也不会让你好过。”

    “也对,还能重生,挂一次对你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刘危安的手上光芒一闪,多了一枚寒光闪闪的黑针,顿时,一股恐怖的气息弥漫,张舞鹤、山顶洞人、虎跃山、李有礼等人无不身体一寒,汗毛乍起,他们有的认识这枚针,有的不认识,但是不管认不认识,都能???????????????感受这枚针的可怕。

    有一种灭绝一切的力量。

    “灭魂针!”张海涛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眼眸深处浮现出恐惧,作为《黑龙商会》的一方巨头,他是知道灭魂针的。

    灭魂针歹毒无比,制造工艺极为苛刻,《黑龙商会》也没有几根,他想不通刘危安如何拥有灭魂针,不过,此刻纠结这个问题没有问题意义,他得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了。

    没有灭魂针的情况,他不惧任何威胁,大不了一挂,半个月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了灭魂针,情况就不一样了,那是会真死人的,不仅仅是游戏内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神魂俱灭。

    “你自己动手,还是我送你一程?”刘危安语气淡淡,“对了,灭魂针还是从《黑龙商会》得到的。”

    “这一战,我认栽。”张海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三十公里之外,还有埋伏,火焰阵!”语毕,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缓缓倒下,已然气绝。

    “是个人才,看样子,我们以后还会打交道。”刘危安收起了灭魂针,吐出了两个字:“摸尸!”

    不管敌人是否值得尊敬,传统不能变。

    ……

    烈焰雄狮的脂肪熬炼出来的油,无色无味,温度高,经久耐烧,是极佳的火焰材料。方圆一公里内,都被泼上了这样的油,一旦有人进入,点燃火焰,能在数十秒内把人点燃,不用三分钟就能把一个大活人烧成灰烬。

    如果不慎进入火焰范围,哪怕赵奇锐这样的青年俊杰也有陨落的风险,烈焰雄狮是五级魔兽,五级魔兽的油脂烧死一个黄金级境界的人类,轻而易举。

    但是有了准备,情况就不同了,埋伏的人做梦都想不到,他们会从猎人转变成猎物,当听见破空声之时,一切都完了。

    刘危安一人一弓,刹那之间,射杀了128名弓箭手,其他平安战士射杀大约100人,虎跃山、山顶洞人

    、李有礼、骆驼祥子等人一等一,把隐藏在树枝之中的高手消灭,有心对无心,战斗往往刚刚爆发就已经结束,很多高手甚至没有察觉异常就已经死了,能进行反击的,都是特级高手。

    轰隆——

    高达三百米的巨树从中间劈成两半,藏于树洞中的老者发出一声惨叫,疯狂朝着远处逃窜,披头散发,样子狼狈,张舞鹤手腕一动,圆月弯刀宛如一轮薄薄的明月破空,闪电直上老者,一掠而过。

    老者继续前窜了大约三十米,惨叫声突然中断,从半空坠落,起伏的气息消散。刘危安看了张舞鹤一眼,老者是实力不在张海涛之下,张舞鹤对上张海涛略落下风,却能两招击杀老者,虽说占了偷袭的便宜,但是也能看出张舞鹤在与张海涛一战之中所获甚大。

    难怪以张阳瑾的这样的天才也对这个堂姐忌惮非常,张舞鹤的战斗天赋确实惊人,他突然眉毛一掀,鬼魅般横移数十米,一掌印在不起眼的银耳树上。

    黄???????????????褐色的树干突然变得赤红,噗的一声,火焰熊熊,把整株银耳树包裹,银耳树剧烈颤抖、扭曲、挣扎,火焰随之忽明忽灭,伴随着一身凄厉的叫声从银耳树发出,银耳树发生了变化,极速收缩,数十米高变得只有一米多高,光芒一闪,银耳树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样貌丑陋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大声惨叫,一波一波的恐怖气息散发,想要覆灭火焰,然而,刘危安这一掌可是‘赤阳掌’,火焰由内而外,点燃的是人体内最可怕的‘焚天之焰’,一旦被点燃,想靠自身的力量覆灭,几乎不可能。

    惨叫声迅速变得微弱,中年汉子的肉体消融,露出白骨,一分钟后,白骨烧成灰烬,一阵风吹过,消散于天地间。

    “这是钱家的队伍。”张舞鹤从一具尸体上摸出了一枚黑色的令牌,正面雕刻着一个‘钱’字。

    “《黑龙商会》、钱家,他们已经联手了吗?”刘危安微微皱眉。

    “碰上了吧!”张舞鹤道,不管是《黑龙商会》还是钱家,都是极为高傲的性格,这么多次行动没有杀死刘危安已经很丢脸了,联手这种事情,不会做。

    说话之间,最后一声惨叫,战斗结束,刘危安没有停留,摸尸之后,继续赶路,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出现了几个人,为首之人,正是之前观战的弱冠公子。

    “要么刘危安有特殊的情报来源,让他立于不败之地,要么此人有特殊的技能,可以看穿埋伏。”书生仔细观察死者的状态,暗暗心惊:“基本上是一击致命,埋伏的人反而被埋伏,死得冤枉。”

    “两位怎么看?”弱冠公子沉默了片刻,问麻衣细辫以及彩衣老者。

    “实力达到一定境界,自然而然生出第六感,普通人的生命特征无法逃过这等高手的感应。”彩衣老者道。

    “正是!”麻衣老者点头。

    “如此说来,我们埋伏的人岂不是也会被发觉?”书生一惊。

    “也不竟然,想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并非易事,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刻,刘危安是去救援,急着赶路,精神自然而然会松懈。”麻衣老者道。

    “没有人可以长时间保持某一状态的。”彩衣老者也道。黑色盔甲很安静,幽灵一般站在后面。

    书生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看着弱冠公子。

    “把我们的人撤了,没必要冒险,牛头山才是重头戏。”沉吟了片刻,弱冠公子做出了决定。

    ……

    包括刘危安在内,都认为后面的路程应该是危险重重,一步一杀,然而,事实相反,后面的路程顺畅无比,一个敌人都没有,除了遇到几只不识相的魔兽,什么危险都没有,队伍的速度逐渐提升,于深夜抵达牛头山。

    牛头山本是浑江牛的当劫匪时候的山头,浑江牛被刘危安收服了,一众匪徒降服的降服,死的死,散的散,牛头山成为历史。不过,刘危安并未放弃牛头山,不仅仅???????????????牛头山是通往《安江城》的必经之路,交通要道,还因为牛头山有一汪水质极佳的泉水,冻泉水。

    冻泉水不管是用来做美食、酿酒还是炼药都十分适合,这样的泉水,不多见,既然看见了,刘危安就不会放手,因此,派了人手镇守牛头山,却不想,有朝一日,牛头山被敌人拿下了。

    山脚下,灯火通明,上牛头山的唯一一条路上,建造了一座碉堡,两侧延伸是木制栅栏,一根根锋利的尖刺朝外,刺猬一般。

    碉堡内、栅栏后面,人影晃动,不知道有多少人。忽然,数十颗火球从碉堡抛射出来,飞上高空之后落地,刹那间,林中灯火点点,光线照耀,宛如白昼。

    藏在树上、树后面的刘危安等人,不敢乱动,高山灰岩羊在三公里之外已经没有骑了,拴在树上,免得脚步声被敌人发现,却不想,敌人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

    “刘危安,出来一见!”碉堡开了一个窗口,一道人影钻了出来,落在山脚下,年轻、英俊、强大。

    叮!

    长枪扎地,一股波动瞬息掠过大地,方圆千米之内,所有的树木都颤抖了一下,男子单手握枪,长发挥舞,气势狂放。

    “你是何人?代表谁?”刘危安没有出来,出来的是张舞鹤。

    “女人,你是张舞鹤,不错,不错!”男子本来对刘危安没有出来感到气愤,但是看清楚是谁之后,愤怒变成了惊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还打算解决完了刘危安后,去《龙雀城》找你呢。”

    “找我何事?你我素不相识。”张舞鹤脸色凝重,这个陌生男子散发的气息比张海涛还可怕,年纪却比张海涛小,她有些不自信了,这个世界怎么多了那么多的厉害人物。

    “以前是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我叫水君义,来自华洲莲花谷,目前住在钱家。”男子大方自报家门。

    “华洲莲花谷!”张舞鹤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1717章、土黄孙

    华洲莲花谷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与四大守护世家同时代的古老存在,华洲莲花谷的门人极少出世,但是一旦出世,便是人中龙凤,妖孽中的妖孽。

    “怎么样,有资格认识你吧?”水君义笑着问。

    “华洲莲花谷向来不问俗事,为何你要帮钱家?”张舞鹤的脸上已经没了刚出来时候的轻松了。

    “这话就问得没有水平了。”水君义道。

    “我们的人怎么样了?”张舞鹤问。

    “我们?”水君义诧异地问,“你与刘危安是什么关系?”

    “你这话问得就没有水平了。”张舞鹤道。

    “有个性,不愧为我喜欢的女子,张舞鹤,我告诉你,我要娶你,你注定要成为我水君义的女人,你以后要自重,不能与任何男人接触,有任何的关系。”水君义不容置疑地道。

    “在我们的世界,有一种医疗机构叫医院,医院有一个科目叫精神科,我建议你去看看。”张舞鹤道。

    “本来刘危安可以不用死的,因为你的语言让我生气了,所以,他必须死。”水君义道。

    “你最大的劣势是什么,清楚吗?”张舞鹤眼神嘲讽。

    “我只能死一次,而你们可以死无数次。”水君义嘴角露出淡淡的不屑,“与我为敌,你们会死亡无数次,而我,一次都不会死。”

    “你这么厉害,怎么没有看出我在拖延时间?”张舞鹤嘴角冷笑。

    “这么低级的拖延之法,我会看不出来吗?刘危安想趁着我不在碉堡内,偷偷潜入救人,却不知道,山上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他自动往里面钻,只会死得更快。”水君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舞鹤倏然变色,黑夜消失,眼前出现了无数银星光点,仔细一看,那不是星辰,是无数的枪影,如山峦重重,如海浪汹涌。张舞鹤盯着极速落下的枪影,没有注意脚下,大地在下沉,蜘蛛网一般的裂痕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远处的树木朝着一个方向倾斜,枝丫弯曲时候发出惊心动魄的声音。

    ……

    牛头山,刘危安只来过一次,抓浑江牛的时候,不过,他记忆力惊人,虽然只有一次,上山的路线记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只走一百多米,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止步,却已经迟了,眼前景色转化,人已经出现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阵法!

    他心中一凛,这个世界的阵法可不是十全大补丸这类大路货,但凡出现,都是极为棘手的东西,难怪以杨玉儿的谨慎,聂破虎的细心还有达哈鱼的经验都栽在了牛头山,原来是阵法。

    他的神识散开,第一时间探查阵法,几乎同时,一片粉红色的刀光呼啸而来,不是走直线,而是如同水波一样,左右移动而来,看似一左一右,实际上,没有任何规律。

    刘危安头皮发麻,杀气还能如此操作,这缕刀光,让他想起了秘境之中的杀气。他还没有解析出阵法的结构,不敢妄动,在推演肉身与刀光的碰撞结果后,他果断祭出了残锏。

    嗤——

    刀光劈在残锏上,冒出一缕白烟,刘危安上半身狠狠一晃,刀光看似轻薄,实则沉重无比,宛如山岳。

    咻——

    波动从后面出现,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若非刘危安对阵法研究颇深,若非刘危安的神识强大,绝对发现不了。

    残锏移动,挡住身后。

    噗嗤——

    恐怖的力量即使被残锏抵消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力量依然让刘危安身体颤抖,差点后退,从残锏上传来的力量仿佛高速行驶的火车头,可怕无比。

    一个浅绿的雾气飘来,速度不快,慢悠悠,刘危安看见雾气,头皮直接炸裂,他还没搞懂阵法,但是这阵法的级别肯定不低,这玩意都能生出来。

    雾气忽然剧烈抖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弹,莫名的,刘危安背后冒冷汗。

    “魔神之眼!”

    两道神芒从眼中射出,没入雾气之中,什么都看不见,雾气如混沌,魔神之眼根本看不透。

    “开!”刘危安深吸一口气,光芒一闪,第三刀出现在手上,双手握住刀柄,没有任何的技巧,当空一斩。

    炽白色的刀芒化作一柄百米长的巨刀,重重站在虚无之处。

    咔嚓——

    似乎什么东西破碎,刘危安嘴角溢出一缕笑意,赌对了。绿色雾气的涌动突然停滞,短短的一刹那,恢复了正常,就是停滞的那一刹那,刘危安动了,先向前三步,几乎触碰到了雾气,接着再进一步,鼻尖几乎与雾气触碰,之后后退两步,向右跨出一大步,时空转换,景色大变,出现在了另一片空间,雪山。

    “果然如此!”进入雪山世界的刘危安不像之前那么小心翼翼,而是快速向前,雪山之巅,突然发生雪崩,数亿吨冰雪以恐怖的速度翻滚落下,那种声势,仿佛要摧毁整个世界。

    刘危安对此视而不见,速度再次提升,在距离雪浪只有不到二十米的时候,把三枚残锏闪电丢出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残锏落地,雪崩骤然停止。好比电影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停止了,唯独刘危安还能动。

    “不好——”牛头山,原本属于浑江牛的聚义厅中,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青年脸色大变,倏地站了起来,胸前挂着的八卦镜一阵晃动,光芒乱射,腰间的铃铛发出当当当当的刺耳声音。

    “怎么可能?什么鬼东西能镇压我的阵法运行?”青年又惊又怒,阵法运行,如长江大河,水势一旦成型,几乎无可阻挡,水流势如破竹,冲毁一切。

    但是现在,刘危安成功截流,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刘危安做到了。而且,刘危安是在阵法之内做到的,就好比一条鱼,想要拦截河流,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只要你还在阵法之内,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青年脸上露出狰狞,眼中射出浓烈的杀气,一发狠,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山川之精,草木之魂,听我号令……”青年解开黑色的袍子,袍子里面挂满了草人、铜钱、细针、桃木剑、追魂钉等法器,每一件法器都是青年精心收藏的,此刻,他没有任何犹豫一件一件的法器打出去。

    阵法内,刘危安立刻感受到阵法的变化,威力迅速增强,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脸色如常,时而疾进,时而停止,每次都恰到好处避开呼啸而过的杀气以及绿色的雾气,每次都是擦肩而过。

    “原来如此!”刘危安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忽然停下,一枚刻画了三重金石咒的石子落入阵法消失不见,下一秒,到了眼前的杀气骤然停止,就差一个指头的距离就要劈中他的眉心。

    刘危安射出第二枚石子,杀气无声无息消散。刘危安射出第三枚石子,迷雾散开,眼前出现一条康庄大道。

    “收!”刘危安打出印诀,三枚残锏自动飞回手上。刘危安踏上康庄大道之时,被压制的阵法突然爆发,一股气息冲天而起,震动整个牛头山。

    噗——

    黑袍青年如遭雷击,蹬蹬蹬连退三步,脸色忽红忽白忽青,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脸色难看到极点。

    阵法内,刘危安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转弯之后,前面是悬崖,没路了。刘危安仿佛没有看见,径直踩了下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分明是悬崖,刘危安却没有掉下去,稳稳地在虚空之上行走。

    “着!”刘危安又丢出了一件物品,却不是石子了,而是魔兽骨头打磨而成的钉子,烈焰雄狮的爪子,钉子打入悬崖立刻燃烧起了火焰,黑黝黝的悬崖变成了火海。

    “开!”刘危安再次丢出一枚魔兽骨头打磨的钉子,这次是六级魔兽血灵天狼的爪骨,一道血光闪过,火焰之中出现了一条通道,刘危安沿着通道走到尽头,一拳轰出。

    砰!

    虚空镜子般破碎,眼前豁朗开朗。

    “城主!”

    “公子!”

    “总督!”

    ……

    虚空的另外一侧,赫然是一个山洞,当然,在刘危安眼中是山洞,在其他人却是无边的荒芜, 除了无穷无尽的魔兽,什么都没有。

    杨玉儿、达哈鱼、聂破虎、项祭楚、蘑菇、童小小……这些平安军的精锐,或者躺着,或者坐着在山洞之后,仅有少数几个人是站着的,每个人都伤痕累累,神情萎靡。不过,在看见刘危安的一瞬间,精神焕发。

    “破!”刘危安右脚一蹬,一股凌厉的劲气射出,由大地传递到指定的位置,一根深插岩石的铜柱炸开,连带山体出现无数裂痕。

    杨玉儿等人顿感眼前画面变幻,从荒芜之地变成了山中溶洞,搞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一个个又惊又愧。

    一个溶洞,让所有人全军覆没,全被困住了。不仅没能逃出去,反而受损严重。

    “先救援伤者,我去去就来。”刘危安扫了一眼众人,心下稍安,人人带伤,重伤的也有好几个,但是没有死亡的。

    “不好——”聚义厅中,黑袍青年突然脸色猛然一变,眼中露出惊慌,闪电朝着后门射了出去,速度奇快,一地的令旗、铜钱都不管了。然而,一只拳头以更快的速度追了过来,看见的时候,还在聚义厅之外,刹那间,聚义厅化为碎片,无法承受拳风的肆孽,黑袍青年前脚才跨出后面,后脚拳头击中了他的背心……

    。

第1718章、华洲莲花谷

    “并蒂莲开!”水君义双手合十,盘膝坐下,底下不知何时粗细了一座巨大的莲座,同时,头顶伸出了一支莲花,一根茎两只花。

    莲花是白色的,洁白如雪,莲座是黑色的,漆黑如墨。

    莲花盛开的刹那,一股恐怖的力量绽放,炽白色的光芒打在月轮上。

    叮——

    张舞鹤如遭雷击,如断了线的风筝抛飞了出去,半空中,鲜血点点,尚未落地,水君义的第二波攻击到了。底座的黑莲喷射出丝丝黑线,无声无息,蕴含的毁灭气息,丝线掠过虚空,沿途的树叶在一瞬间干枯。

    张舞鹤被击飞,但是并未放松警惕,见到危险来临,脑海中闪电掠过千百种思路,最后发现统统无用,不足以应付丝线,万般无奈,做出了一个决定。

    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与此同时,体内一缕红光没入鲜血,看似没有变化,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每一滴鲜血内部蕴含恐怖的能量。

    每一滴鲜血准确地对准一丝黑线,相撞的瞬间爆发出可怕的波动,虚空破碎,丝丝缕缕的黑线朝着四面八方蔓延,所到之处,吞噬一切,树木、花草、大地……无声无息淹没,看得人心中发麻。

    “你还有多少血可以吐呢?”水君义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座下黑莲发光,又是数百道黑线射出。

    张舞鹤脸色难看无比。

    “救人!”李有礼、刀客、无脸、黑白无常等人从大树后面激射而出,一半救援张舞鹤,一半的人杀向水君义。

    “不自量力!”水君义冷笑一声,头顶的并蒂莲绽放出刺目的光华,黑莲化作一道闪电射了出去,恐怖的碰撞中,惨叫响起。

    骆驼祥子、无脸、赵奇锐、李隐阳、虎跃山等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连续撞断好几棵巨树,半空中留下一连串的鲜血。

    水君义一冲而过,与救援张舞鹤的黑白无常、山顶洞人、虎跃山等人分别对了一掌,几人身体剧颤,吐血震飞。

    “做我的女人,可免一死。”水君义出现在张舞鹤的面前,莲台飞出,挡住了回旋而至的圆月弯刀,两者在半空中碰撞,爆发出一圈一圈的波动,地面上,无数参天古树化为粉末,场面吓人无比。

    “做梦!”张舞鹤脸色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刚才的一口鲜血,是她的精血,对身体损耗极大,此刻虚弱无比。她也没想到水君义强大如斯,原以为只是比张海涛强了一线,交手后才发现,水君义隐藏了实力,真正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头顶的莲花,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如山压力,削弱对手的战斗意志。

    张舞鹤认为这些日子的进步,加上圆月弯刀,便是不敌,厮杀百招应该不成问题,岂料,仅仅四十九招便已落败,这对她的信心打击极大,但是这并不表示她就愿意臣服。

    “既然如此,就回去床上躺一个月吧。”水君义眼中射出凌厉的杀机,一指点向张舞鹤的眉心,指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快如闪电,根本不容张舞鹤反应。

    张舞鹤不甘受死,手腕上的玛瑙手串飞出,化作一条巨蛇扑向水君义。

    “雕虫小技!”水君义根本没有动,头顶的莲花射出一片莲花,轻松把巨蛇斩成两半,与此同时,莲花绽放出圣洁的白光,白光照耀,张舞鹤仿佛山岳压身,动一根手指头都不行,水君义的手指头已经到了眼前,眼见张舞鹤就要死亡,摔在地上的平安军无不焦急大叫:“小心——”

    哪里来得及!

    张舞鹤闭目待死之时,耳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脸色一喜,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伟岸的背影如嵩山峻岭,高大挺拔。耳中响起闷雷般的巨响,伴随着的还有水君义的闷哼声以及怒喝。

    “是谁?”

    风暴刮向四周,造成了一个直径两百米的圆形。

    水君义落在三十多米之外,双脚触地,依然无法化解传递过来的力道,又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一张脸涨成了红色。

    “你是谁?”尘埃落下,水君义看清楚了挡下自己这一指的人的面容,是一个陌生的青年,他未曾见过。

    “城主!”虎跃山、山顶洞人、黑白无常等人脸上露出惊喜,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很狼狈,但是容光焕发。

    “你就是刘危安!”水君义醒悟过来了,脸色却更加难看。

    “你不是钱家之人?”刘危安看着拳头上的一滴鲜血,以他如今的实力,能让他流血的人不多,眼前之人有这样的能力,用的并非钱家的绝学。

    “他是华洲莲花谷的弟子。”张舞鹤说道。

    “华洲?”刘危安的眉头皱了一下,“莲花谷的弟子也开始为了权贵当牛马了?”

    “放肆!”水君义大怒,刘危安竟然敢如此说莲花谷,简直找死。

    “年纪轻轻,火气这么重,小心伤肝。”刘危安好心提醒。

    “能从穷乡僻壤走出来,果然有几分本领,竟然可以从土黄孙的阵法走出来。”水君义突然之间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暴怒之人不是他。

    “你小看我了,我不止是走出来了。”刘危安把提在身后的人丢在地上,赫然是一个身穿黑袍的青年,本来是器宇轩昂,威武雄壮,不过此刻精神萎靡,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紧闭,处于昏迷状态。

    “土黄孙!”水君义失声喊道,又惊又怒,万万没料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土黄孙,土黄孙不是在山上主持阵法吗?怎么会被抓到这里,他心中冒起了一股寒意,猛然回头,惨叫声从碉堡内部响起,如潮水冲击海岸线,极为猛烈。

    恐怖的波动溢出,让人不禁惊心交手之凶险。碰撞声如惊雷炸世,刀光划破黑夜,惨叫声响的快,落的也快。

    轰隆——

    碉堡炸开,数十道人影飞掠而出,落在地上,站位很讲究,刚好把水君义包围其中,项祭楚、聂破虎、达哈鱼……一个个眼神带着杀气,之前被困阵法,憋屈无比,一肚子火没出发呢。

    水君义就是罪魁祸首。

    “王八羔子,老子弄死你!”最生气的要属于浑江牛,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困住,差点陨落,他羞愧难当。

    “就凭你们?一群乌合之众。”水君义满脸不屑,扫了浑江牛一眼,“如果不是要利用你们来吸引刘危安,你们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还能在这里舌燥?”

    浑江牛的眼睛要喷出火焰来了,却无力反驳。

    “废话真多!”刘危安身体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到了水君义身后,拳头带着雷霆之力砸落。

    “莲花指!”

    水君义反手一指点出,突然身体一颤,脸上露出痛苦,距离心脏一公分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指孔,汩汩流出鲜血。

    水君义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阴沉,这一指,无形无迹,差点就没有避开,哪怕强大如他,被击中了心脏也得死。

    拳头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刀,第三刀。没有花哨,没有技巧,只有单纯的力量,沉重如山,闪电劈下。

    叮——

    水君义浑身一颤,食指几乎断裂,不等他后退,刘危安第二刀来了,这一刀朝着脖子劈来。

    刘危安没有练过刀法,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只要力量足够,足可开山裂岳。水君义对于这破绽百出的一刀十分不屑,却又无力闪避,不得不硬挡,座下莲台撞向刘危安,两败俱伤。

    当——

    刘危安刀光回防,重重劈在莲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一缕波纹掠过八方,大地直接被削掉了一层,水君义不能置信地看着莲台上的一个小豁口,几乎不能置信,莲台并非幻化出来的东西,是实体,是莲花谷的至宝。他是莲花谷的真传弟子,因此才能带着至宝外出,他根本无法想象,莲台会有破损的一天。

    意识到第三刀不是凡物,他立刻全面复苏头顶的并蒂莲,光芒大盛,浩瀚的气息落下,空气立刻变得沉重,数十米外的浑江牛等人只感到肩膀一沉,有种要跪下去的冲动, 吓得赶紧后退。

    刘危安仿佛视而不见,对着莲台连续出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重。当,当,当……最后,一条裂痕出现,延伸半个莲台,水君义心疼的脸都青了,赶紧收起了莲台,如果莲台在他手上破碎,就算他自己原谅自己,师门也不会原谅他的。并蒂莲落下一片花瓣,宛如一片宇宙落下。

    “破!”

    刘危安深吸一口气,气息爆发,头顶一股气流冲上云霄,刀光如练,一闪而逝。

    嗤——

    莲花瓣的中间出现一条黑线,刘危安冲上天空,重重一刀劈在并蒂莲上。

    当——

    锐金之音爆发,水君义身体一颤,眼中射出骇然,刘危安脸色冷峻,浑然不顾双手龟裂,对着并蒂莲连续劈出了六刀,刀刀相连,快如闪电。

    当,当,当,当,当,当!

    水君义连退六步,最后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他双手捏法印,爆喝一声:“嗤汝!”并蒂莲生出根系,扎根莲台,一股磅礴的气息爆发,刘危安扬起的刀,硬生生停下,脸上露出骇然。

    “下次定然取你狗命!”水君义乘坐莲台化作一束闪电消失在天边。

第1719章、暗度陈仓

    刘危安没有追赶,一来是追不上,二来,便是追上了,也未必能杀了水君义,他有一种感觉,水君义还有保命手段没有使出来,如果逼得他急了,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华洲莲花谷底蕴深厚,保命的东西肯定恐怖无比,水君义虽然可恨,但是与莲花谷,能不撕破脸皮,最好还是不要撕破脸皮。

    见到水君义逃走,浑江牛等都松了一口气,张舞鹤的表情也缓和了,水君义给予她的压力太大了。

    “回去之后,训练翻倍。”刘危安扫了一眼伤痕累累的众人,语气淡淡。众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这些人,是平安军最厉害的人,可以说代表了平安军的战力,却被一个水君义打的落花流水,如果不是刘危安出现,这下就要全军覆没了。

    在《龙雀城》时候,耀武扬威,所向披靡,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实际上就是井底之蛙。就算在《龙雀城》也并非多厉害,是别人让着自己,看的是《朱雀阵》的面子。

    “这里由你安排,我???????????????要先回《龙雀城》。”刘危安对杨玉儿道。

    “《龙雀城》有危险吗?”杨玉儿一惊。

    “如果不出我所料,有人计划谋取《朱雀阵》。”刘危安道,本来只是猜测,但是抓到土黄孙后,他几乎可以肯定了。

    《五行门》与他有仇,他在《蓝色之城》夺了五行门的阵法,然后又把火黄智给拐跑了,《五行门》一定恨得他牙痒痒的,出了一个土行孙,就没有理由不出第二个人,对五行门来说,打败他或者杀死他都没有经济上的利益,夺下《朱雀阵》,就不一样了。

    不仅能得到一座阵法,还能解析刘危安的布阵思路与手法,顺带还能拿下《龙雀城》,一举三得。

    杨玉儿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土黄孙的身上,土黄孙依然处于昏迷中。

    “这个人我带着,路上审问。”刘危安道。

    “你带谁回去?”杨玉儿问。

    “我单独回去。”刘危安道,他自己回去目标比较小,省的被发现。

    “注意安全!”杨玉儿叮嘱。

    “知道,走了!”刘危安话落,人已经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土黄孙。

    赶夜路很危险,魔兽、虫蚁大多都是喜欢夜间活动的,森林之中,晚上的危险是白日的好几倍,刘危安对此似乎没有感觉,提着土黄孙,仿佛提着一片树叶,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

    忽然,他速度放慢了。

    “你不是没有得到风家的《御风诀》身法吗?怎么速度还那么快?”张舞鹤气喘吁吁从后面追来,刘危安宛如闲庭信步,她却是全力以赴,距离依然越来越远。

    “你可以在安江城休息一下的。”刘危安道,张舞鹤并非平安军的成员,她要做什么,去哪里,都是自由的,刘危安无法命令她。

    “我觉得还是跟着你进步快一点。”张舞鹤目光落在土黄孙身上,“五行门都是一些贱骨头,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也有一些识相的,比如火黄智。”刘危安道。

    “毕竟

    是少数。”张舞鹤道,“你是不知道,五行门在各大家族的名声中有多烂,典型的无利不早起,经常干一些不讲武德的事情。”

    “我喜欢不讲武德的人。”刘危安道。

    “把你这口味——”张舞鹤诧异地看着他。

    “道德太好的人,我下手太重会有愧疚感,如果对方不讲武德,我就心安理得了。”刘危安忽然停下,张舞鹤跟着停下,顺着刘危安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明白了他停下来的原因。

    一窝蚂蚁,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红火蚁,而是更加可怕的黑纹蚁。黑纹蚁的个头只有红火蚁一般左右,全身黑色,肚子上有神秘的花纹,至今未被破解花纹的含义。被黑纹蚁咬了之后,会产生奇痒无比的感觉,黑纹蚁最辉煌的战绩是把一个黄金级巅峰的高手活活给痒死了。

    刘危安把土黄孙丢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他脸上戳了两下,说道:“醒来,不让的话,直接把你丢蚂蚁窝内。”

    “醒了!”土黄孙立刻睁开了眼睛,原???????????????来早已经醒了,是在装死。

    “你们是计划是什么?”刘危安问。

    “什么计划?”土黄孙一脸愕然。

    “主使者是谁?”刘危安眯着眼睛。

    “钱家给钱,水君义主持大局。”土黄孙回答。

    “大局是怎么过大局?”刘危安问。

    “我只管布阵,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土黄孙回答。

    “我喜欢你回答问题的时候思考清楚,回答错误,后果很严重的。”刘危安警告。

    “我和水君义不熟悉,没必要为他保密,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没必要隐瞒。”土黄孙马上道。

    “作为一个俘虏,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你的价值在哪里呢?”张舞鹤提醒。

    “张小姐,张家也是请了我们《五行门》的长老去当客卿的。”土黄孙道。

    “你认识我?”张舞鹤保证是第一次见到土黄孙。

    “张小姐是天之娇女,名声流传很管,可能张小姐自己不清楚。”土黄孙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最后问一边,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刘危安盯着土黄孙,语气带着不耐烦。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喽啰,只负责执行,决策的事情,都是水君义一个人做主。”土黄孙委屈地道。

    刘危安突然出手,点了土黄孙的穴道,在土黄孙惊恐的眼神中,把他丢在了黑纹蚁的巢穴里。

    黑纹蚁的巢穴是树叶筑成的,呈现一个椭圆形,足有足球那么大,土黄孙的体重压下去,巢穴直接就变了,一股黑色冒了出来。

    “你这是点穴吗?”张舞鹤震惊地看着刘危安的动作。

    “你们张家应该有吧?”刘危安有些奇怪张舞鹤的反应。

    “你以为是十全大补丸吗?不要说我们张家,六大家族都未曾掌握。”张舞鹤道。

    “一个前辈传给我的。”刘危安想起了蛇一青,如此贵重的功法,他老人家几乎没有多想就传给了他。当时没感觉多少感动,回过头来,

    他心中只有感激。

    “可以教我吗?”张舞鹤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刘危安没有一丝犹豫。

    “谢谢——”张舞鹤大喜。

    “拿你家的血脉之术来换!”刘危安道。

    “……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说。”张舞鹤的感激瞬间变成了愤怒。

    “你有一份快乐,我有一份快乐,交换之后,就是两份快乐,双赢的事情。”刘危安道。

    “亏得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张舞鹤道。

    “你有点双标了。”刘危安道。

    “我嫁给你,换取点穴之术,如何?”张舞鹤退求其次。

    “你本来就要嫁给我的,之前你就说过,那个时候没有条件。”刘危安道。

    “……”张舞鹤想打人。

    “你好像有话要说?”刘危安目光转移到了土黄孙身上,就在他与张舞鹤说话的时候,黑纹蚁爬满了土黄孙的身体,然后就看见土黄孙的脸皮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眼珠子乱转,虽然不能动弹,但是眼神透露出来的痛苦与恐惧十分清晰。

    “会不会死掉?”张舞鹤只看了一眼便头皮发麻,不忍心再看第二眼,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只是表情便能给人如此强烈的心灵触动。

    “他是黄金境界,没那么容易死,之前那个死掉的黄金级不是说坚持了三个多小时吗?”刘危安道。

    “之前那个坚持了三个小时的只有一百多只黑纹蚁咬,你这里,怕是有一万多只了。”张舞鹤提醒。

    “是吗?”刘危安吃了一惊,赶紧把以棍子把土黄孙抽飞了出去,在地上几个翻滚,摔出大量的黑纹蚁来,但是身上依然还有很多黑纹蚁。

    “这玩意怎么处理?”刘危安有些急了,土黄孙的气息不稳,随时有挂掉的可能。

    “黑纹蚁怕水,丢水里去。”张舞鹤赶紧道。

    “这会儿哪里去找水?”刘危安用棍子挑着土黄孙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在林中穿梭,幸亏他的视线无碍,黑暗中,也能看得见,终于在土黄孙快要挂了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小浅滩,不大,也就十几个平米的样子,但是淹没一个人是够了。

    把土黄孙丢进水中,黑纹蚁在水中大约30秒就挂了,刹那间,水面上飘起了一层黑压压的黑纹蚁。

    刘危安担心黑纹蚁死得不够透彻,又等了10秒钟才把土黄孙捞起来,土黄孙趴在地上,大口喘气,额头上,一道道的水流,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池塘里的水。

    黑纹蚁的毒素这点好,持续时间很短,只要不咬了,一会儿就不痒了。刘危安等了一分钟,等到土黄孙缓过气来,点开了他的穴道。

    “还是原来的问题,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刘危安好心提心:“记住,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我跟着水君义在牛头山吸引你过来,能除掉你最好,除不掉的话,我有一位师伯去了《龙雀城》夺取阵法,等你返回的时候,以阵法把你击杀。”土黄孙不敢调皮了,几乎没有犹豫,把计划说出来,声音沙哑无比。

第1720章、金玄严

    《龙雀城》,夜里。

    下线的玩家没什么事,但是在线的人,却感受到杀气如浪,在天宇掠过,时而咆哮,时而轻柔,寒意仿佛腊月的风,吹的人背后冒冷汗。玩家们思虑了刹那,直接下线,保安全,但是有的人却没办法下线,本土居民,还有就是平安军的人。

    杀气是从朱雀阵散发出来的,刘危安离开了,阵法却发生了变故,这是十分可怕的。杨玉儿出城了,唐叮咚还在灵气眼闭关,平安军的高层都走了,如今的《龙雀城》只有朱雀阵守护,如果朱雀阵出现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阵法的波动持续了四个多小时,杀气突然弱???????????????下去了,本土居民不明所以,平安军的心却沉下去了,即将天亮时候,主持阵法的火黄智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蜡黄,眼神不甘。

    “火黄智,你凭借一己之力能够坚持这么久,可见阵道之术大进,只要你臣服于我,我不仅饶你一命,还会收你为徒,让你成为我的亲传弟子,如何?”充满威严的声音从阵法之外传来。

    火黄智没有说话,对金玄严的话充耳不闻。他是《五行门》的一半弟子,拜的是山门,没有授业恩师,平时学习,都是公开课,剩下一半靠自学,只有天赋极高且有身份背景之人能被长老收为徒弟,九成九的弟子,都是山门弟子。

    如果山门弟子能被长老看重收为弟子,那是一步登天的事情。火黄智对于金玄严的话却不信,不仅仅是金玄严的弟子死亡率高,还因为金玄严心胸狭窄,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教徒弟不认真。

    火黄智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没有背景,别看在外面,靠着《五行门》的名头受人尊敬,在山门内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

    “师伯,我现在受雇于平安军。”火黄智不想浪费口水的,但是为了拖延时间,不得已开口。

    “平安军算什么?乌合之众而已,你是我《五行门》的弟子,应该有远大志向,以后

    要为四大守护家族服务才对。”金玄严故作不悦。

    “师伯,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火黄智道。

    “你说。”金玄严口中应付着,一边却在指挥弟子不断在一个个地方补下五颜六色的旗子,阵旗,制作不易,一般只有大师级阵道师才用得起。

    “眼前的阵法,师伯布置需要多少时间,需要材料多少?”火黄智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金玄严的语气不太好。

    “弟子想知道。”火黄智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拖延时间,他确实很好奇。

    “六个月左右的时间可以布成阵,材料的话,13万件应???????????????该是要的。这个回答满意吗?”金玄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师伯知道刘危安布置这个阵法用了多少时间吗?”火黄智问。

    “多少时间?”金玄严突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前后不到一个月,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有不少人帮忙,但是帮忙的都是不通阵法之人。”火黄智道。

    “怎么可能?”金玄严不能置信,一个月,根本不可能,材料分类都需要半个月,半个月未必能把图纸画好。

    “弟子虽然并非亲眼所见,但是《龙雀城》内的人都能证明,他们是亲眼看着刘危安布阵的,而且刘危安布阵的时候,无需图纸,无需演练,直接布阵,一气呵成。”火黄智道。

    “胡说八道。”金玄严断然不信,就算再天才,再妖孽的人,也不可能一遍成阵,阵法是需要反复演练,反复纠正才能做到完美无缺,运行无碍的。

    “不怕师伯笑话,虽然弟子掌控着大阵,实际上,能发挥的威力不到一成,不是刘危安不教弟子,是弟子理解能力太差,如果弟子能多跟随刘危安一段时间,师伯怕是……怕是……会有些不妙。”火黄智道。

    “你以为我会信吗?”金玄严冷笑一声,“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干扰我的心思,很可惜,你失败了,

    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去死吧。”

    一面赤红色的大旗飞入阵内,一瞬间,火黄智感觉阵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种感觉,好比方向盘虽然在自己手上,但是汽车已经进入了自动驾驶模式,自己想要刹车,汽车却在加速,很糟糕。

    “不好——”火黄智看着自己的阵旗接连冒出白烟,又惊又怒,惊的是师伯功力之深,怒的是《五行门》还藏着那么多绝艺不公布出来,师伯如今祭出的这一招,他不仅未曾见过,更是未曾听过。

    身为《五行门》的弟子,对师门绝艺一无所知,这是怎么样一种羞愧?他努力站起来,一柄金钱剑射出,刹???????????????那化作无尽杀气。

    “火黄智,你的手段,都是我百年前用过的,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金玄严的道袍发光,浮现出一幅山河图,图影浮空,杀气被虚影挡住,一丝一缕都进不来。

    “且试试我的五帝钱剑!”金玄严微微一笑,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根本不见他动作,袖中一道金光射出。

    “五帝钱剑——”火黄智脸色剧变,他双手飞快结印,面前浮现了三面盾牌,一把黑色的伞,可是他的脸色却没有一丝放松。

    噗——

    三面盾牌和黑色的伞在一瞬间破碎,火黄智并不认命,白银色的盾牌举在起,叮的一声,他仿佛被火车头撞中,整个人抛飞十多米,落地之后,半身酸麻,定睛一看,三重金石咒的白银盾牌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随时可能散架,在中间,插着一枚铜钱,一般镶嵌在盾牌中,另外一半已经透出了盾牌。

    火黄智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刘危安的盾牌给了,若不然,这一下就完蛋了,但是,很快,他就开心不起来。察觉到他没死,金玄严的脸上不好看,第二道金光射出。火黄智眼睁睁地看着,盾牌还有,但是他去没了举起盾牌的力气。

    “吾命休矣——”火黄智闭上了眼睛,《五行门》的真传很厉害,可惜他没有学到家。

第1721章、打断

    千钧一发之际,阵法内传来一阵波动,火黄智敏感地发现阵法对他的排斥没有了,变成了亲近,半空中落下一道闪电,准确无误击中了金光。

    咔嚓——

    金光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一片一片的铜钱碎片。光芒一闪,眼前多了一个人,熟悉的气息,火黄智不需要看便知道是谁,惊喜叫道:“城主!”

    从未有过一刻,他感觉自己如此脆弱。

    “辛苦你了!”此人正是刘危安,含笑看着胸襟染血的火黄智,伤势不轻,元气消耗严重,但是死不了。

    《朱雀阵》是他所布,以非正统方式布阵,很多路径,正统布阵大师根本想不到,金玄严的强大毋庸置疑,以绝对的实力碾压掌握了阵法的火黄智,霸道强抢阵法,如果不是刘危安,换做其他任何人来,阵法落入金玄严手上,既成定局,无法改变了,但是刘危安不一样。

    刘危安对金字塔的研究使得他对阵法的理解更为深沉,格局与眼光,提升了一个层次。他???????????????上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对阵法加固,除了增加威力,更是为阵法留下后门,这个后门隐秘无比,以火黄智掌控阵法之人都没有发现。

    金玄严自然也发现不了,以他的阵道能力,或许能发现,但是他学的是正统阵道,野路子的后门,他想不到。

    学西医的人,是不会想到中医仅靠几枚金针便能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

    刘危安在踏入《朱雀阵》范围的一瞬间,神识与阵法链接,立刻把金玄严剥离出去了,顺利接管阵法,见到火黄智遇险,随即出手相救。

    “这是我应该做的。”火黄智一下子变得信心十足、斗志昂扬起来。

    “你休息一下。”刘危安的目光看向阵法之时,一股凌厉的气息爆发,金玄严立刻感应到了,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一面金光闪闪的盾牌落地。

    啪!

    杀气掠过,盾牌四分五裂。

    金玄严眼神一缩,双手一挥,数十颗金珠子射出,及至半空,一股粉色雾气从虚无中涌出,金珠子撞上雾气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

    突然,金玄严脸色大变,绝世杀机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温度骤然下降,他大喝一声:“五行属金,坚不可摧,坚若磐石!”

    五面阵旗飞出,环绕身前,阵旗上,勾勒着金色丝线,丝线相连,组成一座强大的阵法,丝丝缕缕的金光冒出。

    “师傅,救我们——”跟着金玄严做事的道童、徒弟大叫,脸上充斥着浓浓的恐惧与绝望。

    他们布置不出朱雀阵,但是见识是有的,那毁灭一切的杀机,只是一缕气息露出,他们便知道非人力可抵,如果触碰到了,必死无疑。他们心中期待金玄严能击散杀机,拯救大家,哪知,金玄严的阵旗只是包裹他自己一个人,其余人,根本不管,这人众人魂飞魄散。

    金玄严听见了徒弟们的呼救声,却没有反应,任由弟子们绝望大叫,杀机席卷而过,十几个徒弟、道童的身体化成寸寸碎片,死得不能再死了。

    阵旗爆发出刺

    目之极的光芒,光芒在一瞬间冲破了朱雀阵,冲上云霄,整个《龙雀城》都能看见,但是只是一瞬间,阵旗出现裂痕,光芒迅速衰弱,直至暗淡。

    咔嚓——

    阵旗化为碎片,杀气不绝,席卷金玄严。

    嗡——

    沉重的气息仿佛泰山落地,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刚圈出现,悬浮在金玄严的头顶,把所有的杀气阻挡在外面。金玄严宝相庄严,目射神光。

    “金刚伏魔圈!”火黄智又惊又喜。

    “这是什么玩意?”刘危安眯起了眼睛,金玄严头顶的东西好比一个放大了的镯子,金色,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只是开眼便给人坚硬无比的感觉。阵法全面苏醒,杀气如浪,一波接着一波,却不能对镯子造成丝毫损伤。

    “金刚伏魔圈是上古时期,某一代人皇的兵器,极为强大,可毁天灭地,摘星碎月,是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兵器,我们师门仿造金刚伏魔圈炼制了一件,据说是失败了,看来是师门故意放出???????????????的假消息欺骗大家。”火黄智一眨不眨盯着金刚伏魔圈,眼中满是羡慕。

    金刚伏魔圈啊,有这样一件宝贝,什么阵法不可进?只要不钻入上古十大凶阵,其他的阵法,不能伤害分毫,可以说,以后天下能横着走。

    “你是谁?”金玄严到现在才有机会说话,他自然清楚,此刻主持阵法的另有其人,火黄智的能力他很清楚,没这么厉害。

    “晚辈刘危安见过前辈。”对待老人家,刘危安还是很有礼貌的。

    “你就是刘危安?!”金玄严有些惊讶,又有些释然。没料到刘危安如此厉害,不过又觉得应该如此,如果刘危安不厉害,怎么会让钱家如临大敌?

    “这样一种情况下见面,情非得已,非晚辈所愿,不知是否有机会与前辈化干戈为玉帛?”刘危安问。

    “你真这样想的?”金玄严的表情奇怪,现在的年轻人格局都这么大了吗?自己,差点把他的阵法夺取,让他的基业毁于一旦,他竟然还想着讲和?

    “晚辈与前辈无冤无仇,我相信前辈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有道是都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刘危安道。

    “想让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把阵法撤了。”金玄严明白了,刘危安内心是惧怕自己的,也是惧怕《五行门》的,与《龙雀城》相比,《五行门》是庞然大物,刘危安害怕也是正常的。明白了这一点,他觉得主动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上。

    “阵法如果撤了,晚辈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了。”刘危安道。

    “你是在威胁我吗?”金玄严语气冷下去了。

    “晚辈只是实话实说。”刘危安道。

    “你要想清楚,得罪了我,意味着什么。”金玄严的语气很不好。

    “前辈咄咄逼人,还不许晚辈反抗吗?”刘危安并未动怒,显得很平静。

    “你这是在挑衅整个《五行门》。”金玄严大声道。

    “前辈想晚辈怎么做呢?”刘危安问。

    “跪下向我磕头请

    罪,我可以原谅你的冒犯,并且,如果你听话的话,我会考虑收你为徒弟。”金玄严道。

    “前辈的要求并不过分,不过,想收我为徒,起码得拿出真本领来,前辈如果连晚辈的阵法都破不了,怕是不能令晚辈心服,晚辈拜师,也得找一个厉害的师傅不是?”刘危安淡淡地道。

    “你的意思是我破不了朱雀阵?”金玄严的声音里含着怒意。

    “晚辈正要见识见识。”刘危安道。

    “狂妄!”金玄严怒了,他在怀里一阵摸索,摸出了一只金属做的小人,活灵活现,巴掌大的小人丢在地上,迎风而涨,刹那变成了一个10米高的巨人,大步踏入弥漫的杀机之中,表面接触杀气,立刻出现密密麻麻的刀痕,很浅。

    巨人从背上取下一把巨锤,在金玄严指挥下,重重砸下。

    咔嚓——

    火黄智一无所觉,刘危安却听见了,阵法的一个阵基的兽骨断裂了,金玄严还是相当有能力的,阵法无形,他却能???????????????找到阵基所在。无数杀气攻击巨人,巨人纹丝不动,按照金玄严的指挥,抡起大锤,咚咚咚……连续破坏了好几根兽骨,巨人的力量奇大,五级魔兽的兽骨都扛不住一锤之威。

    “傀儡!”火黄智脸色凝重。

    “这玩意怎么做出来的?机器吗?”刘危安盯着巨人,也不知道是材料的原因,还是巨人体内阵法的原因,坚硬无比,杀气都摧毁不了。

    一个金刚伏魔圈就算了,有冒出一个傀儡出来,《五行门》的人这么富裕吗?

    “阵法驱动,怎么制造的,是师门最大的秘密之一,只有核心高层才知道。”火黄智又是自豪,又是无奈。

    出生《五行门》,师门的每一件厉害的武器都让他脸上有关,可是,这些厉害的武器与他无关,这很悲伤。

    “前辈,这个阵法有十几万件材料,一只傀儡,貌似不足。”刘危安对金玄严道。

    “有你后悔的时候。”金玄严眼中厉芒一闪,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宛如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他的双手结出神秘的道印,符文在空中闪耀,慢慢汇聚成一柄剑的模样,一股冲天杀气弥漫,一瞬间,整个《龙雀城》的人都感到身体一寒,仿佛后背被毒蛇盯上了。

    “这是什么技能?”刘危安身为阵法的主持者,感受最为明显,符文之剑出现的时候,阵法的运行都慢了一分,端的是可怕无比。

    “庚金之剑!”火黄智眼中露出骇然。

    “什么是庚金之剑?”刘危安问。

    “金主杀伐,庚金为杀伐之锋芒,庚金一出,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火黄智脸上露出担心,对《朱雀阵》不自信了。

    “这么厉害?能打断吗?”刘危安问。

    “能是能,只是——”火黄智想说,金刚伏魔圈护体,怎么打断?然后他就看见刘危安取出了一块拳头大小,石头一样的金属碎片砸在金刚伏魔圈上。

    当——

    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金玄严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第1722章、有价值

    小小的石块砸在金刚伏魔圈上,爆发出灭世风暴,一瞬间,金玄严周围的阵法全部被摧毁,大地下沉,虚空塌陷,方圆百米内,成为了真空地带。

    金刚伏魔圈被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豁口,小豁口的周围七八条裂痕,防御出现破绽,正是这一缕破绽,让金玄严如遭雷击,几乎凝聚成型的庚金之剑直接涣散,一脸碰触三大口鲜血,脸色蜡黄。

    刘危安并未就此罢休,又掏出一块金属碎片砸过去。

    当——

    前面的风暴还未消散,新的风暴又卷起来了,金刚伏魔圈猛烈一晃,差点被砸飞了出去,豁口扩大,裂痕增多,长度也增加了一倍。

    金???????????????玄严本来是坐着的,此刻横飞数米,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大口大口喷出,不要钱似得,披头散发,没了大师风范。

    火黄智看着刘危安拿出第三块碎金属,头皮发麻,一块一块,看起来如同路边上捡起的岩石,他一时间没有看出金属的不同寻常,只认为是刘危安的手段厉害,赋予了石块的威力,武道宗师,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他理所当然认为刘危安也是可以的。

    刘危安自然是没这本领,《五行门》玄字辈的大佬,还有金刚伏魔圈加持,朱雀阵都无可奈何,他没有那么自信,碎金属是残锏,金刚伏魔圈的级别很高,但是高不过残锏。

    刘危安突然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上已经提着了一个人,不是金玄严还是谁?金玄严犹如死狗,气息萎靡。

    “这样的人在《五行门》有多少?”刘危安问火黄智。

    “一百多个。”火黄智略微思索道。

    “竟然有三位数。”刘危安动作一僵,随即恢复正常。

    “这是我知道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不确定。”火黄智补充。

    “……你和这个人的关系不好?”刘危安问。

    “人家是师伯级别的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弟子,想有关系都不行,无所谓好不好。”火黄智道。

    “那就行了,我还担心下狠手让你面子上不

    好看呢。”刘危安道。

    “城主想怎么着都行。”火黄智不仅不反对,反而很期待,刚才,金玄严可是差点把他弄死。

    “火黄智,你这个叛徒,等我回到山门,一定把你的罪行上报给刑罚长老,让你进入五行塔内磨炼三年。”金玄严恶狠狠地道,火黄智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吧,我们闲话少说,先办正事,《五行门》的那些功法啊秘笈什么的,统统写出来。”刘危安道。

    金玄严看怪物一样看着刘危安:“你是第一天在《魔兽世界》混的吗?功法秘笈是门派最核心的东西,我???????????????这种级别的人,早就在大脑设置了禁制,根本拿不出来。”

    “核心技能设了禁制,我是相信的,那些普通技能肯定没有禁制,比如庚金之剑。”刘危安道。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没办法教你。”金玄严道。

    “麻烦!”刘危安很无奈,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是心存幻想,最后还是破灭了。

    “你真是奇葩!武功秘笈也想——啊——”金玄严满脸嘲讽,变成了痛苦。他的左臂没有了,被刘危安一刀砍下来了。

    手臂一时间还没有坏死,手指头还无意识地勾了两下。

    “身为阶下囚,就得有阶下囚的觉悟,要不然,倒霉的只会是你。”刘危安笑眯眯地道。

    “《五行门》不会放过你——啊——”金玄严惨叫再起,这次不是手臂了,是脚,刘危安把他的左腿砍下来了,膝盖以下都没了,大量的鲜血流出来。

    “我们来赌一赌,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刀利!”刘危安微笑着看着金玄严的右腿。金玄严眼中露出恐惧的光芒,不敢说话了,汗水冲额头上冒出来。

    “这就对了了,我喜欢在安静的环境下谈话,太嘈杂的环境,容易分散心思,不好,不好。”刘危安道。

    金玄严的脸上满是痛苦,一言不发,不过,估计心里已经骂开了。

    “首先,你是我的俘虏,所以,你以及你身上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刘危安熟练地把金玄严身上的空间装备、挂坠、吊件、怀中的各种物品全部搜走,一件不剩,不对,还是剩下了一件,金玄严的衣服没有搜走,金玄严的衣服也是宝贝,用的是蟒纹棉树的丝线编制的,寻常刀剑难伤,水火不浸。

    刘危安不喜欢看着一个裸体的老男人,给金玄严保留了一丝尊严。火黄智早就熟悉平安军的摸尸风格了,但是对于摸自己门人的身,还是感觉怪怪的,不过,他一点都不抗拒,反而十分高兴。

    金玄严为人高傲,在山门时候,他是去拜访过金玄严的,连面都没见到,跪了三天???????????????三夜,好处孝敬了不少,金玄严都不出来看一眼的,那个时候,火黄智就记住金玄严,刘危安没回来之前,金玄严差点把他杀了。

    他对金玄严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该这么处置你呢?”刘危安为难起来,他看着金玄严:“按照我以往的习惯,你这样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是直接杀了的,但是这两天杀人太多了,不想动手了,可是放过你,那也不行。”

    “我有价值!”金玄严脱口而出,顾不得被搜身的愤怒了,转而开始担心生命安全了,他不是玩家,他是本土居民,不能死,死了就彻底凉凉了。

    “你身上的东西没有了,又没有功法秘笈,你还有什么价值?”刘危安怀疑地看着金玄严。

    “我还记着不少阵法图,有些是上古阵法,虽然是残阵,但是有很高的借鉴价值,这些东西都是可以不可求的。”金玄严赶紧道。

    “我怎么感觉你的话那么不可信呢。”刘危安道。

    “我可以马上默写一幅阵法图给你看。”金玄严急忙道。

    “默写!”刘危安不容置疑。

    金玄严不敢讨价还价,忍着剧痛,用了半炷香的时间把阵法图默写出来了。刘危安扫了一眼,微微点头,说道:“只要你把所知道的阵法图都说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金玄严心中一松。

第1723章、失败者

    金玄严被控制后,傀儡就停下来了,石头一样原地站立,不会动了,金刚伏魔圈也落入了刘危安手上,看着上面的缺口,刘危安后悔砸的太狠了。出手的时候,担心轰不开金刚伏魔圈的防御,用了全力。

    如果砸不开,火黄智就在边上站着呢,脸上挂不住。其实,第二击可以免了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了,金刚伏魔圈已经出现残缺,用是还能用,但是威力比不上完整时期。

    刘危安很心疼,语气难免就有些恶劣,对土黄孙道:“你有没有价值,没有的话,趁早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有!”土黄孙现在不敢调皮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享受了一顿黑纹蚁的晚餐,还因为刘危安审讯金玄严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看着呢。刘危安对师伯级别的金玄严都是喊打喊杀毫不客气,他哪里还有坚持的理由。

    金玄严在刘危安眼中都是随时可以杀死的角色,他能做的就是配合,好好的配合。

    “有?”刘???????????????危安斜着眼睛看着他,“有什么?欺骗我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你最好想清楚回答。”

    “家父在《五行门》是一个管理层,掌管一个仓库,平日里得到了不少材料和珍宝,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献出来。”土黄孙忐忑不安地道。

    “你很聪明啊,变着法子让我放了你,你回到《五行门》后还会回来吗?”刘危安目光不善,“你看我想傻瓜吗?”

    “不,不,你误会我了,不,不是,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藏东西的地方不在《五行门》,而是在距离山门五十公里的地方,东西放在山门,风险太大,放在外面反而更安全。”土黄孙道。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否则的话,黑纹蚁会很想念你的。”刘危安道。土黄孙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连称不敢,那种滋味,他是不愿意尝试了,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五行门》的弟子,每一个都是宝贝,毕竟能进入《五行门》的弟子,都是天子骄子,放在《五行门》很普通,拿到外面来,任何一个,都能吊打一片。

    关于阵图、符文、咒语、制器、材料……很多东西是刘危安欠缺的,《五行门》数千年积累的经验,哪怕刘危安再妖孽也比不过,火黄智是合作关系,火黄智不愿意背叛师门,有些东西,他不方便说,刘危安也不好强迫,金玄严和土黄孙二人就不同了,两人是俘虏,为了活命,除了没办法说的,其他的能说的都说了。

    妍儿飞快地在书写,把两人叙说的内容一字不漏全部写下来了。

    刘危安行走在《朱雀阵》内,修补损坏的地方,火黄智鞍前马后,把自己当做道童使用,十分勤快。

    刘危安与金玄严的交锋,他是从头看到尾,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抱紧刘危安的大腿,有朝一日,想要容归五行门,向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师门兄弟炫耀,刘危安是唯一的机会。

    如果是在《五行门》,修补阵法,必须有图纸,前后连通,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是单独的问题,

    必须是一条线,甚至一个面,好比镜子,打碎了,一般都是整个镜子碎掉,而不会说镜子上只有一个洞,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刘危安的阵法如瓷器,碎成两半,甚至许多瓣,还能修补起来,打个补丁,好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因为更换了材料,阵法的威力反而更强。

    刘危安现在使用的材料,一部分是从土黄孙身上搜刮的,更多的是从金玄严身上摸出来的,金玄严是‘玄’字辈大佬,身上的材料不仅多,而且都是精品,每一件材料都是千金难买,精雕细琢,与阵法的锲合度达到90%以上,不像刘危安之前材料不够,兽骨来凑,兽骨与阵法的锲合度只有30%左右,即使经过刘危安本人的修整,也不过是60%左右,勉强达到及格线。

    金玄严的材料很好用,刘危安很喜欢,火黄智的变化,刘危安也很喜欢,之前的火黄智还是自持身份的,主要是学习,莫要说脏活累活,那是几乎不干活,现在不一样了,不等刘危安开口,已???????????????经主动承担了所有需要动手的事情。有了他这个阵法师帮忙,原本需要三小时的工作,一个小时就完成了。

    金刚伏魔圈被刘危安收起来了,但是傀儡还留在阵法内,10米高的大家伙,不好拿,可以缩小,但是刘危安做不到,需要金玄严本人来才行。金玄严如今被关押在大牢内,短时间,出不来。

    ……

    杨玉儿带着人马回到《龙雀城》,表面上看,《龙雀城》一切无恙,和离开时候没有区别,但是仔细看,还是能从一些细节判断出《龙雀城》发生了变化的。达哈鱼、聂破虎、项祭楚等人暗暗心惊,呆在《龙雀城》确实太安逸了,忘记了《魔兽世界》的可怕,《龙雀城》之外,还有很多强大的敌人呢。

    《书屋》,一家出售古籍的店铺,古籍有从古墓中挖掘出来的,有从碑石上拓印下来的,也有的是从一些世家、门派内流传出来的,古籍的材料多种多样,岩石、竹片、木片、龟甲、羊皮、兽皮、黄纸……有些是原件,更多的是抄写,几乎没有完整的,都是残本、残篇。

    别看很多残本之中,可能只有一个字甚至半个字,但是如果能用上,那就珍贵了。上古传承下来的典籍,大多残缺,缺失的部分,流落整个魔兽大陆,有时候,差一个字,某一种功法就练不成,如果刚好得到了某个文字,或许可以成就一部绝世功法。

    几乎每座城,都有好几家《书屋》这样的店铺,生意冷清,但是老板一点都不着急,人家做的是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销少利厚。

    刘危安跨进《书屋》的时候,店内的掌柜的动作僵硬了刹那,很短暂,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刘危安却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客官……城主——”店伙计迎上来,看清楚是刘危安,顿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一个寻常小玩家,刘危安对他来说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近距离接触,大脑一片空白。

    “你忙,我来找你们掌柜的。”刘危安微微一笑。

    “是,是,是……哦……掌柜的就在——”店伙计语无伦次。

    “城主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掌柜的放下手上正在清理的龟甲,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双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们里面聊!”

    刘危安怡然不惧,跟着进去,里面是一间茶室,布置的清幽淡雅,让人一走进,就有一种精心平气的感觉。

    “地方不错,可惜了。”刘危安打量了一周,这间茶室的造价应当在10000金币以上。

    “我也没想到,《五行门》的金玄严出手,也不能拦住城主。”掌柜的苦笑一声,脸上没看出害怕,他开火煮水,问道:“城主喝什么茶?红茶还是绿茶?”

    “红茶!”刘危安坐在掌柜的对面,“绿茶清火,不适合我。”

    掌柜的年纪大约四旬,正值年富力强的年纪,却有着老年人才有的沉稳,一举一动,给人宁静之感。

    “五年前,我女儿意外伤了一位世家子弟,世???????????????家子弟不依不饶,非得让我女儿坐牢,是钱家出面帮我摆平了这件事,我欠钱家一个人情。”掌柜得以很平淡的语气把事情说出来,把茶叶放入沸水之中,抬起头看着刘危安:“如果是你欠别人的人情,你会怎么做?”

    “还!”刘危安只说了一个字。

    “大家都低估你了,认为你单枪匹马,底蕴不足,只要牵制住了你,余者不足惧,未曾想,一个火黄智坏了事,金玄严大意也罢,能力不足也罢,终究是失败了,不过,我还是想搏一搏。”掌柜的道。

    “理解!”刘危安脸色平静。

    “此刀名为探幽,我平日里,没有其他的爱好,就喜欢翻山越岭,寻找山石碑文,拓印出来,历史长河中,太多的文化瑰宝遗失了,能找一点是一点,我知道单凭我个人的能力,能挽救的只是微不足道,但是不做点什么,心里难安,探幽帮助我很多,多次拯救我的性命。”掌柜的拿出了一把刀,仅仅比匕首大一号,前尖后宽,尖端弯曲如钩,不知起什么作用。

    “和大多数人相比,你活的有意义。”刘危安道。

    “多谢理解!”掌柜的露出欣慰的表情。

    “此刀名为第三刀!”刘危安解下了背上之刀放在桌子上。

    “嵩山路!”掌柜的脸色骤然大变,腾地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刘危安:“你见了接引使者?你去了嵩山?”

    刘危安没有说话,平静地看着掌柜的,一时间摸不透此人,竟然认识第三刀,还知道嵩山与接引使者。

    “你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我师父就是嵩山接引使者,他本想接引我去嵩山,但是很可惜,我不争气,没能踏上那一步,我修炼的是刀,我进入了刀山,我第一眼就看中了第三刀,但是我没能降服第三刀,这件事,是我一生的遗憾。”掌柜的看着第三刀,目光复杂。

    “你师傅在哪里?如今怎么样了?”刘危安动容,未曾想,掌柜的来头如此之大,难怪能成为夺取《龙雀城》的主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