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辣妻:王爷来种田全文阅读 第18分节

第171章 带着证据上公堂

    事急从权,林阮只得把那个萧爷搬出来了镇场子了。

    不然的话,自己这一帮子人被带到了衙门,肯定要吃亏

    那个萧爷可是大有来头,不然那秦县令也不可能那么帮着她。现在她只有赌一把这个了,看看能不能吓唬住这马捕头。

    果然,那个萧爷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马捕头脸色一凝,朝那拿着枷锁的捕快摆了摆手,那捕快便退到了一边。

    刘豹子见马捕头这样,心里有点七上八下。难不成这寻味记大有来头?

    他们之前也打听过,并没有打听出什么来,那小东家在县里唯一有交情的人,是醉仙楼的掌柜。醉仙楼的背景他们知道,要不然,云客居的人怎么会不搞醉仙楼?

    难不成,给寻味记撑腰的人,是醉仙楼的东家?

    刘豹子心思转了一圈,心里有点后怕,万一被报复了咋办?可眼下也没别的招了,好在云客居的后台也不弱,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

    林阮见马捕头变了脸色,心里松了口气,整了整衣衫,对自己的伙计们说道:“大家跟着我一起去衙门,不要吵闹,不要违抗。”

    说完,林阮又对马捕头说道:“还请马捕头允许我们把证物一并带上。”

    她不放心把那些吃剩下的东西留在店里,难保不会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把证物一起带着最为保险。她一直盯着这几人,从那三人毒发的时间往前推,她可以断定,这几人并没有把毒投进锅里。所以这个证物,就十分的关键,一定要一并带着才行。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马捕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个放心,我们自会带上。”

    不能拒绝,但他也不会答应让林阮他们自己带着证物。反正按正常程序,证物本就该由他们收集。

    林阮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提醒自己,要时刻注意着那证物,不能让人有机会在里面加料。

    很快,证物被全部收好,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要被带走。

    因为刘豹子他们本就打着白吃一顿再闹事的主意,所以点菜的时候,一点也没客气,把所有的菜都点了,肉菜更是几份几份的上。

    加上林阮一直防着他们,所以他们用过的所有碗盘都没有撤下,全都堆在旁边的架子上,这些也都要带到衙门去,一一让忤作查验,所以这数量可就有些多了,并且还都是些易碎品,搬到衙门需要不少人手,光靠几个捕快肯定是不行的。

    刘豹子是个十分精明的人,立刻主动说道:“我们几个兄弟可以帮忙帮这些证物。”

    这样,他就可以找到机会,往里面加料了。

    之前他们漏算了一点,没有把那药扔锅里,而是让他们直接吃了,这会儿只怕寻味记的人也反应过来了,不然不会要求把这些东西也带上。所以他必须找到机会,在那火锅里加料才行,不然到了衙门忤作验出来里头没药,他们这戏还咋唱。

    虽然衙门上下都被买通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这药还是要下进锅里更保险。

    林福站出来说道:“这证物我们不能碰,你们自然也不能碰,否则可就说不清了。马捕头,你说对吗?”

    “当然。”

    马捕头脸色木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早就骂娘骂翻了天,这挨千刀的秦县令,看这戏咋收场。

    因为证物太多,人手不够,所以马捕头只好让人回衙门又叫了几个人过来,这才把所有的证物都带上。

    林阮也已经吩咐过林二他们,务必要把那些证物盯死,一旦发现有任何人不对劲,就大声揭发。

    现在,他们只有靠这一招自保了。

    那萧爷的名声再好用,可她也不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自己这边可二十多口人,大意不得。

    店里的伙计也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把那些抱着证物的捕头盯得死死的,一眼都不敢错。

    店里那些食客都被请了出去,店门口早就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

    待所有人都出来之后,马捕头就让人在寻味记上的门上贴了封条。

    夏荷和白氏看着那白色的封条,忍不住直抹泪。

    林阮咬了咬牙,转身对自己的人说道:“走,去衙门。”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马捕头往衙门走,惹得沿途的人纷纷侧目。

    林二他们一路上紧盯着那些端证物的人,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有半点闪失。

    榆林县本就不大,衙门离着寻味记也不算太远,走上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地方。

    就在林阮他们被带进衙门的时候,一行骑着马头大马的人从衙门外路过。

    萧景宸看了一眼走在人群中的林阮,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十二。”

    梁十二打马上前,笑嘻嘻地问道:“爷,何事?”

    萧景宸看了那衙门一眼:“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梁十二微微一怔,迅速反应过来,应了声是,便打着马离衙门去了。而萧景宸则驱着马继续前进。

    这头,林阮和店里二十多人被带到了公堂之上,立刻就有人去请秦县令。

    县衙外,很快就围了一大群人。

    榆林县不大,平时民风也还算淳朴,所以基本也没啥大案发生。刚才林阮他们这么大一群人被捕快们押送过来,自然会引起人们注意,所以全都跑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多时,秦县令便穿着他的七品县令服,头戴乌纱帽,大步上了公堂。

    刘豹子立刻嚎哭起来:“青天大老爷,你可得替草民们做主呀,我们就去寻味记吃个饭,谁知道他们竟然在菜里下毒,把我这几个兄弟可害惨了,大老爷,求你替小的们做主,向寻味记讨一个公道。”

    秦县令假模假样摸了摸胡子:“莫怕,本官自会查明真相,替你们讨一个公道,严惩那为恶作歹的人。”

    林阮听秦县令这话,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全都成了真,这狗官被云客居给收买了。

    没想到那云客居的东家还真是挺能下狠手的,本以为他不过是找这些小混混来自己店里捣乱,没想到竟然打着想把自己一棍子打死的主意。

    不过,那也得看她林阮愿意不愿意站着被打!

第172章 沆瀣一气

    秦县令迈着八字步坐到了那块写着“正大光明”四字牌匾下的椅子上,抓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升堂!”

    两边的衙役拿着水火棍在地上一边快速的杵着地面,一边嘴里齐声喊着“威武”。

    林阮随着林福等人一齐跪下。

    秦县令又拍了下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因何事告官?”

    刘豹子立刻开口:“禀大人,今日草同几个好友去那寻味记里吃饭,不曾想菜过三巡,我其中一个朋友王老五突然喊腹疼,并倒在地上打滚,嘴角还淌着鲜血,接着其他二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我等怀疑是寻味记的饭菜里有问题,谁知寻味记里上上下下的人,竟一口咬定我们是故意生事,想讹诈他们。大人,请您看看,我的三位朋友现下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请大人发慈悲,替草民的三位朋友请个郎中医治一番,否则恐怕性命不保。”

    秦县令一脸震惊,大呼一声:“来人,速如郎中前来看诊。”

    这时,林阮突然开口:“大人不必麻烦,这三人民女已经请城百草堂的老郎中医治过了,三人均是中毒,老郎中开了解毒丸,但他们不肯服用。药就在这此,请大人过目。”

    秦县令瞟了林阮一眼:“你是何人?”

    林阮见秦县令那样,分明是没有认出自己来,又或者可能是故意假装不识她,便道:“民女林阮,乃是寻味记的小东家。”

    秦县令并没有让人去拿林阮手里的药,反倒是一脸不满地再次看了她一眼。

    “你便是寻味记的小东家?先前我曾听人说起,榆林县里出一个小能人,开了两家生意火爆的食肆,让榆林县的百姓赞不绝口,我还曾感叹过英雄出少年,不曾想你竟然做出在饭菜中下毒,毒害百姓事情来!”

    林福同店里的伙计听那秦县令竟然连审都不审,就直接要定他们的罪,气得直咬牙,可这是在公堂上,他们不可以大吵大闹,因为大姑娘刚才交待过,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不能顶撞公堂,落人把柄。

    林阮自然也是气的,不过,她倒也没表现出气愤的神色来,反倒十分冷静地说道:“大人,寻味记自开张以来到现在,已经有一月有余,从来不曾发生过任何顾客吃坏肚子的事件,中毒事件更是闻所未闻。”

    “今日这几人到小店来用饭,小店上上下下都竭诚招待,哪怕他们在店里喧哗,口出狂言,我们也不曾说过半句重话。三人倒地之后,他们同行的几人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抢救同伴,而是报官,这一点让民女很是想不明白,同伴突发急症,为何不先送医诊治?腹痛的原因有很多,为何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中了毒?恰缝民女给厨娘请的郎中上门,民女便让郎中先医治他们,郎中查明他们的症状确是中毒,并开了解毒丸,但他们却不肯服药,并声称本店和郎中暗中勾结。”

    “试问,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上门便是顾客,是来照顾我寻味记的生意,我为何要下毒害他们?若是民女店中故意下毒,又为何要让郎中医治他们?民女在自己店中投毒,难道对民女有什么好处吗?”

    林阮不急不徐的陈述完这一大段话之后,便安静地跪在地里,脸上一丝波动也没有。

    衙门外那些围观的人听了这话,也纷纷表示怀疑。

    “我看这小东家说得挺有道理,哪有人要害人,大白天在自己店里动手的,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是想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么?”

    刘豹子听着外面的话,知道风向要变,便大声说道:“大人,切莫听她一面之词,这小东家可真是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想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想诬赖我等是故意想生事讹诈他们。大人,若草民等着真是打着那种坏主意,又如何会主动报官?我们直接在她店中吵闹,要求私了,不是更合理吗?大人,草民就是发现他们店大欺客,所以才在情急之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您这位为民请命的父母官,想寻求你的庇护,怕寻味记为了掩盖真相,杀我们兄弟几个灭口啊!”

    门外那些围观百姓中有人说话了,“我觉得这人说得挺有道理,他们若真是想讹人闹事,根本不可能会报官,所以我看呐,这寻味记的问题可不小,说不定真是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又一个人语带惊讶地道:“唉哟,你们说,他们会不会是别国的奸细呀!你们看,寻味记的那个吃食以前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一看就不是咱们大周朝的东西,这寻味记的人,肯定来路有问题!这八成是故意伪装成咱们大周人,来毒害咱们呀!”

    这话如同一记惊雷,让围在县衙外那些看热闹的人顿时喧哗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些天天去吃饭的人,不都中毒了?”

    “我的天爷,这寻味记到底想要做什么?在饭菜中下毒,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呢,兴许真是别国的奸细打了什么坏主意,故意想害人吧。”

    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忍不住谴责起寻味记来,说他们谋财害命。

    林阮听着那些明显带着诱导性的话,气得攥了攥拳头。

    杀人诛心,这云客居不止是想把她一棒子打死,连店里的伙计也不打算放过,可真是狠呀!

    刘豹子听着风向变了回来,立刻在堂上重重地磕了个头,“禀大人,我先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草民等人与寻味记并无仇怨,他们为何要下毒害我们,刚刚门外那些人的话,让草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请大人立刻让人查一查这些人的底细,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是咱们大周的百姓,千万莫让别国的细作潜入我们大周害人呀!”

    秦县令一听这话,立刻把惊堂木一拍,怒视着林阮:“大胆刁民,还是从实招来,你是何人,是否如其他人所说,是别国奸细,除了在这几人的饭菜中下过毒,是否在其他人的饭菜中,也下过毒!”

第173章 天降“同伙”

    林阮听着秦县令的话,心里忍不住阵阵冷笑。这秦县令还真是懂什么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竟然亲自上场往她头上扣屎盆子,这是不把她一棍子打死不甘心了。

    “大人,民女多说无益,有没有下毒,请大人让忤作当堂验一验这几人吃过的食物便知。这几人在小店时的行为诡异,所以民女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三人毒发时,同桌其他五人,一直没有停止进食。本店的所有菜品全都是自同一个锅中煮熟。若是有毒,为何其他五人无事?”

    秦县令哼了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行,那便让忤作来验一验,若是有毒,本官看你还有何话好说。来人,请忤作!”

    很快,一个年约五十的忤作被带了上来,秦县令说道:“去查验一下,那些饭菜中可有毒。”

    忤作行了个礼,转身走向那堆被放置在一旁的证物,然后从身上抽出一个布包。布包展开,露出里面的一排各式工具。忤作从中抽出一根细细的银针,先在那些散着的碗盘中试了试,银针一直光亮如新。直到忤作把银针扎进了那只盛着火锅汤的锅中时,银针突然变黑。

    刘豹子激动地大喊:“大人快看,银针变黑了,寻味记的饭菜确实有毒,并不是草民等人诬陷,请大人为草民们做主,严惩寻味记!”

    寻味记一干人等全都愣住了,怎么会有毒呢?他们一直死死盯着那些拿证物的人,并没有人做手脚,所以这毒是从何而来?

    林阮的心往下沉了沉,那汤里绝对不可能有毒,所以,这个忤作只怕也有问题。

    这云客居办事还真是面面俱到!

    秦大人抓起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大胆刁民,现在证据确凿,你可还有话要说?”

    林阮咬了咬牙,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利于自己,若是让这狗官把他们下了大狱,只怕他们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条命。若是这狗官再给他们扣一个细作之类的罪名,他们性命都怕难保。

    情急之下,林阮大声说道:“大人,只请一名忤作验证未免太过草率,我寻味记上上下下二十多条人命,请大人恩准民女,把城里的郎中都请来,让他们和忤作一起来验,这样……”

    “放肆!你当本官这衙门是何地方,你当本官的忤作是什么?难不成,本官的忤作还会陷害与你吗?大胆刁民,事已至此,竟然还想抵赖。来人呀,把寻人记的一干人等,各打二十大板,关进牢中,然后本官再细细查证他们的身份,若他们真是别国的奸细,本官一定上报朝廷,将他们押解京都,交由刑部发落!”

    说完,抽出桌上令牌筒的令牌扔在堂下,大喝一声:“给我打!”

    立刻就有衙役上前,抓了寻味记的人往就要往地上一按,旁边的衙役拿着杀威棒,随时准备行刑。

    而林阮做为寻味记的小东家,自然是头一个要被行刑的人。

    马捕头看着已经被人制住并不停挣扎的林阮,犹豫了一下,打算凑到秦县令身边,提醒他一下林阮的身份。

    他还是有点怕秦县令惹到不该惹的人,到时候再连累到他。刚才他一直跟秦县令使眼色,但是一直没收到回应,眼看事情闹这一步,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先把话说了,省得事后落埋怨。

    正在这时,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哟,这榆林县的县令审案还真是有一套,几句话就把这么大个案子给定了下来,这办案效率,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小爷我自愧不如啊。如此有才能的人,屈居一个区区的七品县令,未免也太可惜了。秦县令,要不要小爷替你引荐引荐,提拔你一下?”

    秦县令听着这满是嘲讽意味的话,顿时变了脸色,大喝一声:“大胆,何人在外喧哗!左右衙役,去把人带进来!”

    “不必这么麻烦,小爷们这就进来。”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纵身飞过围观的人群,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秦县令只觉眼前一花,等看清那人是个年约十八的年轻男子,一身便装,并不像有什么 来头的样子,立时便要发难:“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来人,把这大胆之人拿来,痛打三十大板!”

    衙役扑上来,要去捉拿那人。

    那人一个闪身,再抬脚一扫,那两个衙役便趴在了地上。“一群脓包,小爷还当你们多有本事,原来竟是如此无用,不过欺压百姓倒是挺有本事,大周朝的奉禄养了你们这样的蠢材,真是浪费!”

    秦县令被那人的放肆行径气得脸都变了色,大呼一声:“大胆刁民,竟然殴打本官的衙役,是不是要造反?!”

    刘豹子见状,大叫一声:“大人,这人定是寻味记的同伙,大人当心,莫要让他靠近你,当心他刺杀大人。”

    这话吓得秦县令两腿一软,大叫道:“来人,快来人保护本官,快把这乱臣贼子拿下!”

    所有衙役呼啦啦地跑到秦县令跟前,将他团团围住,纷纷抽出佩刀,如临大敌地看着那人。

    “嗤——”

    那人忍不住嗤笑出声,“亏小爷刚刚还奔你来着,原来竟是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大周朝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秦县令向来怕死,可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见那人狂妄如此,大声催促着自己的衙役:“快去把他拿下!”

    衙役们也不傻,他们顶多就是会点普通的拳脚功夫而已,这人刚才那一手轻功足以说明他的厉害,他们冲上去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所以,秦县令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衙役敢往上冲。

    围在县衙外的群众看得都傻了眼,这县令未免也太不中用了。

    那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秦县令一眼,摇了摇头:“亏我刚才还想提拔你来着,看来我这眼光真是不行,竟把草包当成宝了。”

    秦县令气得眼前发黑,却大气都不敢出。

第174章 急转直下

    那人似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在秦县令等人面前晃了晃。

    紧接着,秦县令等人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声,看得刘豹子等人傻了眼。这是唱的哪一出?咋县老爷还给那小子给跪下了?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

    秦县令声音抖得都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卑……卑职见过大人,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莫怪。”

    那人把令牌收回腰间,正眼都没看秦县令一眼,而是转过头,仔细地看了看林阮,立刻就认出,这是前段时间在青州城那客栈里,让他们爷一鞭子救了的姑娘。

    个把月不见,这姑娘好像比之前更好看了点。

    难道,他们爷对这姑娘有点什么小心思?

    林阮此时也认出了眼前的人,不过她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这人是跟在那个萧爷身边的,也是个锦衣卫。

    难怪这狗县令怕成这样。

    那人,便是梁十二。

    梁十二收回目光,半瞌着眼睛睨了秦县令眼,语气满里无聊地道:“小爷我刚才正好打这儿路过,见县衙里正在审案,闲来无事便想来旁听一下,看看这榆林县的父母官是如何断案为民申冤的,没想到竟是看了一出好戏。一起简单的敲诈勒索案,竟然被秦大人你办出了奸细投毒案,如此效率与手段,真叫小爷我叹为观止。若是大周朝的父母官都如你这般有本事,那我大周百姓,今后谁还敢信任朝廷!”

    秦县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大人,下官只是按正常的办案程序在办案,并……并无不妥。况且,人证物证俱在,寻味楼的……的确有罪。”

    跪在他身后的马捕头无奈的闭了闭眼睛,这个蠢货,人家都已经把话点明了,他不赶紧顺着话认了自己的失误,竟然还敢狡辩。当人家锦衣卫都是吃白饭的吗?

    果然,梁十二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当小爷眼睛是瞎的吗?非要小爷把话都挑明了说?你们这衙门上上下下勾结一气,当小爷我看不出来?”

    秦县令这会儿吓得都有点神智不清了,一口咬死自己的办案程序没有错,“忤作当场验出了饭菜中有毒,证据确凿,下官并没有冤枉寻味记。”

    梁十二冷笑一声:“那你的意思,小爷我冤枉你了?”

    县丞在后面死命扯了县令一把,好歹把县令的理智给扯了回来。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只是……”

    梁十二可不耐烦在这里跟这糊涂玩意儿扯那些,直接说道:“我可不管你敢不敢,今儿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来,这刘豹子等人在榆林县里是什么玩意儿,想必秦大人你心里比我更有数。若是你连这点案子都查不清楚,我看你这县令也没必要当了,回头小爷回了京,写个奏折给圣上……”

    秦县令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直磕头:“大人,下官知错,下官知错,这案子我立马重审,求大人高抬贵手,再给下官一次机会吧。”

    梁十二对他那副怂样一百个看不上,弹了弹指甲:“小爷我向来不爱难为人,既然你愿意重审,那就给你这个机会吧。行了,小爷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过几天我再路过这儿,再来看看这案子审得如何了。走了,你慢慢审案吧,不用送了。”

    说完,梁十二一甩衣角,潇洒离去。

    待他走后,秦县令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

    刘豹子等人这会儿心里直打突,他便是再傻也明白,刚刚那人是来给林阮撑腰的,看样子来头不小,至少这秦县令是完全没胆子得罪的。

    这案子要重审,那明摆着是要把寻味记给摘出去,而秦县令又收了云客居的好处,秦县令肯定不敢跟云客居翻脸,何况云客居的背景也不是闹着玩的。

    那最后倒霉的,不就是他们兄弟几个?

    刘豹子想明白这一点,顿时变了脸色,他的其他几个兄弟也不傻,立刻慌了神,偷偷朝刘豹子打着眼色。

    刘豹子并不蠢,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主意。

    眼下这情况,对他们极为不利。云客居那边,秦县令肯定是得罪不起的。寻味记这边,他们刚才也看明白了,所以,这案子重审,他们兄弟几个必须得一力扛下来。

    除非,他敢指认云客居。可那是万万不能的。他收了云客居的好处,要是敢指认云客居,他敢保证,自己兄弟几个出了这县衙大门,绝对活不过今天晚上。再说,秦县令还收了云客居的好处,他要是指认,不等于把秦县令也给得罪了吗?

    他们可不是孤家寡人,他们的妻儿老小可都是榆林县的人,到时候秦县令想报复他们的家人,那不是抬抬手的事吗?

    所以,刘豹子牙一咬,大喊一声:“大人,我自首,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兄弟几个合起伙来故意想栽赃寻味记,我们有罪,大人,我们认罪!”

    与其等秦县令来审他们,倒不如自己先把罪扛下来,这样云客居那边说不定还能念他们点好。

    刘豹子那几个兄弟被他这话给惊到了,瞪着眼睛叫了他一声:“大哥!”

    “兄弟们,大哥对不住你们,不该带着你们干这害人的事。咱们也别想着能瞒天过海,错了就是错了,咱们认罪。希望秦大人看在我们认罪态度好的份上,可以从轻发落。”

    秦县令被吓得脑子都有点不好使了,再被刘豹子这么一绕,直接懵圈。

    马捕头赶紧凑到他身边,把刘豹子的用意说了一遍,“大人,刘豹子这是打算自己把责任扛下来。”

    秦县令到底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大喝一声:“大胆刁民!竟然敢恶人先告状,故意诬蔑寻味记,还将本官也戏耍了一番,简直罪不可恕。来人呀,把他们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板,关进大牢!”

    寻味记一干人等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转折弄得回不过来神,本来以为自己要被打一顿板子然后关去坐牢,没想到竟然一点事没有了。

第175章 危机解除

    林阮则看了刘豹子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明了。

    这刘豹子还真是个聪明人,知道她、云客居和秦县令都是他得罪不起的,所以主动把责任揽了,保住了云客居和秦县令。这两边都得记他个人情,眼下的打板子关大牢,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刚才秦县令要打自己这些人的板子时,可是让人直接在公堂上打的,而刘豹子他们则被带了后面,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问题来。

    果然,刘豹子等人被衙役们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打板子和惨叫声。

    那声音一听就显得特别浮夸,想也知道那些衙役是放了水的。

    不过林阮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寻味记能毫发无损的从这件事情里脱出身来,已经是万幸了。萧爷那个跟班既然只是让秦县令重审案子,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她便明白,那个萧爷并不会动秦县令。

    所以,她这个没权没势的人,即使知道自己吃了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绝对不能说出来。

    这件事情,只能让刘豹子等人给扛下。

    过了一会儿,有板子声停下,有衙役过来禀报:“大人,行刑完毕,刘豹子等人已经押进大牢。”

    秦县令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不少,转头看向林阮:“林小东家,今天这事,是本官大意,没有调查清楚,差点让你们蒙受不白之冤,本官在此郑重地向你道歉。”

    林阮也顺着台阶下,朝着秦县令微微弯了弯腰:“秦大人太客气了,这件事情怪也只能怪那刘豹子巧言令色,且计谋周全,大人一时失察,也是再所难免,民女自是不敢对大人有半点埋怨。”

    秦县令听她这么说,心里安了不少:“让林小东家受惊了,也耽误了寻味记的生意,真是让本官心生愧疚。”

    林阮忍着恶心跟秦县令说着场面话:“大人能替民女洗刷冤屈,民女感激不尽,他日大人若是有空,还望大人赏脸到寻味记坐一坐,让民女有机会设宴感谢大人的恩德。”

    秦县令见她如此识时务,满意地摸着胡子笑了起来:“若是有空,本官必定登门。”

    林阮不想再跟他扯这些没用的,笑了笑道:“大人,刘豹子等人在寻味记里吃了不少东西,也影响了民女的生意,别的民女就不跟他计较了,但他们吃的东西,民女还是得收他们的钱的。”

    秦县令微微一愣,继而说道:“这是自然,他们一共花费了多少银子,他们这会儿已经被关进大牢里了,本官就先他们垫付上。”

    林阮朝林福使了个眼色,林福上前对着秦县令作了个揖,然后数了数旁边那些被带来当证物的碗盘,最后得出一个数来:“回大人,一共二两银子。”

    秦县令点了点头,对县丞说道:“取十两银子来,虽说刘豹子他们只吃了二两银子,但他们给寻味记造成的损失,也自是要赔偿的。”

    林阮也没客气,朝着秦县令福了福身:“多谢秦大人替民女做主挽回损失。”

    秦县令摆了摆手:“应当的。”

    县丞很快取来了银子,林阮收了银子,便跟秦县令提了告辞,领着自己的人,带着那一堆碗盘,呼呼啦啦的走了。

    送走林阮等人之后,秦县令便立刻回了后衙,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马捕头看他吓成那样,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把林阮是谁跟秦县令说了。

    秦县令听完之后,气得嘴唇直抖:“混账东西,之前你为什么不提醒我?那林家村的那村姑在县里开了寻味记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要是早告诉了他,他也不会收云客居的好处了。

    马捕头心里也有点不服:“那寻味记开张这一个多月来,林阮总共也就没在店中出现过几次,之前他们店里的一切事务,都是那个掌柜的来县衙里办的,卑职也是今天才知道那店是她开的。那会儿卑职一直想提醒大人您的,可谁让刘豹子那狗东西一句接着一句,把大人的注意力都拉走了,所以大人才没看见卑职的提醒。”

    反正这会儿把责任都往刘豹子身上推就是了。

    秦县令哼了一声:“好歹这事儿算是圆过去了。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那林阮到底什么来路,竟然能让锦衣卫的人出面替她撑腰。还有之前那事,那个拿了信物却没说明身份的人,也替她撑腰,这个女子真是个村姑?”

    马捕头看他一脸琢磨的样子,说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大人,往后咱们可得注意着些,不能再得罪了她。”

    秦县令哼了一声:“这还用得着你来跟本官说。行了,你去找个机灵的人,去云客居那边说一声,这事儿到此为止,我帮不上忙了。”

    马捕头应了声是,退出了秦县令的书房。

    那边,林阮带着人回到了寻味记门前,林二快步上前,把那封条撕了,放在脚下踩了好几下,犹觉不解气。

    旁边店铺的人见林阮带着人回来,赶紧过来问:“林东家,你们没事吧?”

    林阮笑了笑:“没什么事,一场误会,已经解决了,劳烦大家关心了。”

    “没事就好,你们被带走的这一阵子,可把我们担心坏了。你们晚上还开张吗?”

    林阮看了一眼都被吓得不轻的伙计们,说道:“今天就歇业一天,大家都折腾得够呛,先好好歇息一天,压压惊,明天再开张。”

    那些老板连连点头:“是该好好歇歇。”

    林阮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领着自己的人进了店里。

    林福立刻安排伙计们开始在店里收拾起来,那会儿被带走的时候,店里被弄得有些乱,虽然下午不做生意了,可这乱着也不合适。

    林阮对他道:“先把东西收拾好,你们就去休息吧,今天大家也都吓着了,好好休息半天,明天照常工作。”

    林福点点头,问道:“大姑娘,刚才在衙门里的那人,咱们之前是不是在青州城里见过?”

    他总觉得那人很是眼熟。

    林阮点点头:“他的身份,不要对外人提起。”

    那会儿那人亮令牌的时候,只是在秦县令他们眼前晃了晃,堂下的人可都没看见过。所以,她觉得那人的身份最好不要对外说。

第176章 故意吓唬

    林福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省得的,大姑娘,你去后面歇着吧,这里乱。”

    林阮摆了摆手:“我回林家村吧,你们把店里收拾干净也赶紧休息吧。”

    林福去后院把闪电牵了过来,林阮骑着便回了林家村。

    寻味记收拾干净后,便关了大门。

    所有人都忘了林玉被忽悠着去了城外福恩寺的事情。

    话说林玉得了林二的话之后,便一路跑出了寻味记,奔着城外去了,因为怕自己脚程慢误事,他还专门花钱租了辆马车。

    到了福恩寺之后,他便站在那寺庙门口等着,一直等啊等,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来。

    福恩寺是个不大的小寺庙,平日里来上香的人也不多,所以不存在会看漏的可能。

    转眼已经等了两个时辰,天色都有些暗了,林玉这才不甘心的下了山。

    气冲冲的回到县城之后,林玉便冲到寻味记,想问个清楚明白,为什么林阮没有去赴约。结果往日生意火爆的寻味记,竟然关着门,里面漆黑一片。

    林玉赶忙去找旁边店铺的人问:“寻味记今天怎么没开门?”

    旁边店铺的伙计正准备关门,见林玉来问,便没好气地说道:“还开什么门!今儿寻味记出了大事,有人在他们店里吃饭吃出问题来了,店里上上下下包括小东家,全都被带到县衙里去了。”

    因着林玉好几次找旁边店铺的人打听林阮的事情,所以这些店铺的掌柜伙计,都对他多了个心眼,随便打听几句,便知道这林玉是想做什么。

    加上林阮在这些掌柜伙计的印象中还算不错,寻味记的开张给他们的带来了不少生意,所以附近的店铺对林阮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自然林玉在这附近的店铺里,颇不受待见。

    亏得还是个读书人呢,咋这么没脸没皮的。

    所以这伙计就故意把话只说了一半。

    林玉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什么?全让衙门的人给带走了?”

    伙计点点头:“是呀,三个人都中了毒,那些人直接报了官,捕快来了一大群,直接把寻味记所有人都带走了。对了,我听人说,县令怀疑林小东家是敌国的奸细,故意在饭菜中下毒,想害咱们大周百姓的性命。还说他们下的那毒呀,平常人根本察觉不了,只有累积到了一定的量,就会突然毒发。今天那几个人似乎就是吃得太多了,所以就倒下了。对了这位公子,我看你平时也没少去寻味记吃饭,说不定也中了毒,我劝你还是赶紧找个医馆看看,若真是中了毒,兴许还能有救。”

    那伙计说得煞有苦命中,吓得林玉脸都变了色,匆匆忙忙丢下一句谢谢,跌跌撞撞的跑了,方向是奔着附近医馆去的。

    伙计看那他那跟阎王爷催命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们这些伙计眼睛最是毒辣,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有钱人。这林玉一看就是没什么钱的穷酸,仗着长得还算能看,又在青山书院读书,就想去勾搭人家林小东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人家林小东家这么点年纪就能开起两家店,是一般人能惦记的么?

    就林玉这种货色,仗着自己读了几本书,就想尽办法勾搭好人家的姑娘,想借着岳家的钱财往上爬。

    这种人,最是下贱不要脸!连他们这种凭着自己手脚挣钱活命的伙计都不如!

    林玉哪知伙计在想着什么,一路狂奔到了医馆,吵着说自己中了毒,让郎中救他。

    郎中给他把了脉,便皱着眉头道:“公子脉象正常,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可林玉不信呀,那伙计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万一那林小东家真是敌国奸细,往饭菜里下了什么不易察觉的毒,万一哪天毒发了,他可怎么办?

    他还没有金榜题名,还没有娶妻生子呢!

    这会儿他真是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寻味记,为什么会看上那林小东家。

    林玉虽然背了好几年书,可骨子里还是流着林家的血,那贪生怕死的劲儿,真是一点不落地遗传了下来。

    想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林玉就忍不住痛哭流涕,抓着郎中的手哭求道:“再给我好好看看吧,我肯定是中毒了。”

    郎中看他哭成那样,以为自己真的误诊了,一边安慰他别急,一边又拉着他的手腕继续把脉。

    依然没有任何异常。

    郎中不死心,又问了林玉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林玉仔细地想了想,说道:“我最近总是觉得胸口闷,头晕,嗜睡,时常还耳鸣,夜里睡觉还盗汗,这些是不是就是中毒的症状?”

    郎中又抓着他的手把了半天,依旧半点异常也无,初步可以断定,他说的这些症状,八成就是夜里睡得晚,加上肝火过旺引起的。

    可看林玉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样子,知道自己说他没中毒,他肯定不会信。他是做郎中的,见多了那些贪生怕死的人,整天疑心自己得了什么怪病的人。

    于是想了想说道:“公子莫慌,你的问题不大,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回去煎了喝,保证能把你体内的毒素给解得干干净净。”

    林玉一听郎中这么说,心里想,果然他是中毒了。

    那寻味记的人真是太恶毒了,竟然在饭菜中下毒!幸亏自己没太多银子只去了几次,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郎中开了药方,让药僮给他抓了药,收了诊金药钱,才把他送出门。

    药僮好奇地问道:“先生,你刚才开的药房,只是安神清热的,并不是解毒的呀。”

    郎中笑着摇了摇头:“他身体好得好,看他眼下御淤青,便知道他睡得不够,肝火过旺。我给他开安神清热的药,并无不妥。”

    “那先生为何不告诉他实情?”

    郎中摸着小胡子嘿嘿一笑,眼里精光四溅:“有时候说实话,未必会有人信,倒不如顺着他的话,回头他清了肝火,吃得香睡得着,不还得赞我一声医术高明?”

    药僮恍然,伸出大拇指赞道:“先生高明。”

第177章 有事别硬扛

    林阮骑着闪电回到林家村,把闪电往后院一拴,便上了山。

    她心里有些堵得慌。

    明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明知道秦县令和云客居串通一气,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她一个农家女子,想要对付他们,谈何容易。

    虽然她有一身的本事,可是她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实力,连在这些人面前护自己周全都做不到。

    所以,她必须变得更强,不管是财富上还是自身的实力上,都必须迅速的变得强大!

    这些日子,她为了店里的生意,已经很长时间不曾用心的提升异能了。

    今天的事情,让她猛然醒悟过来,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她想守住自己的财富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快些将自己的异能提升起来,然后,利用自己的异能,给自己挣一个保障。这个保障,必须是官方给她的。

    不然就算以后她生意做得再大,一旦遇到像云客居东家这样的人,她照样不堪一击。

    之前她想着把林寒培养起来,让他走上仕途。

    可是那太慢了,林寒才刚刚只上了两三个月的学,离他学成走上仕途,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就算林寒是个天才,也要需要好几年。

    那太漫长了,她等不及。

    所以,她必须得靠自己。

    林阮抱着这个想法,一进沉乌山便找了个地方,开始疯狂地练习着异能。

    大虎小虎知道她进了山,跑来找她玩。

    林阮拍了拍小虎的脑袋,“上一边玩去,我要做正事。”

    小虎被驱赶,觉得很委屈,张嘴咬住她的衣摆扯了扯,它最近一段时间太孤单了。

    林阮被它烦得不行,只得答应道:“明天我把秀秀带上山陪你好吗?”

    小虎得了保证,放开衣摆,老实地坐在一边,看着林阮用异能操控着那些草木疯狂的生长,然后又回到原状,接着再生长,周而复始。

    穿越过来至今已经四五个月了,林阮的异能有所增长,但并不明显。若是按她前世的异能等级来算,她这几个月增长的异能,估计算是初级二三阶的模样。

    一级分十阶,而级数上不封顶。

    她才在最初的那一级里,离着满阶都还差着好大一截的距离。

    这个世界没有补充异能的能源,想升级,只能靠着无限次的透支和恢复,这个方法很笨,却也是她目前唯一的办法。

    大虎和小虎安静地趴在一边,守护着林阮练习。

    一轮透支过后,林阮就地坐下,靠坐在大虎背上,闭着眼睛调息,等着异能一丝一丝的恢复。

    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将近两个小时。

    而耗尽异能,则只需要十几分钟。

    异能透支过后肖半个小时,是林阮最虚弱的时候,脑袋胀疼,手脚乏力。这沉乌山中危机重重,练习异能的时候,多亏了大虎母子替她护法。

    待异能恢复了之后,林阮又继续开始透支。

    等她从山里下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待快要到家的时候,远远的她就见大门处倚着三道身影。

    那是林忠、秀秀和柳芽。

    “二姑娘,大姑娘回来了。”

    柳芽高些,看得远。秀秀踮着脚尖依旧看不到,只能一蹦一跳地想看得更远一些。发现自己还是看不到,只好扯了扯林忠的衣服:“爹爹,你抱我一下,我要看看阿姐到哪儿了?”

    林忠弯腰把她抱起来,朝着暮色里那道有占点模糊的身影指了指:“看见了吗?”

    秀秀朝那边大声呼唤道:“阿姐快点回家吃饭了。”

    林阮看着院子里透出来的昏黄灯光,再听着那软软的呼唤声,堵在心头的那点不快,顿时散了去。

    有人在盼着她归家,为她准备了简单却不随便的饭菜,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加大步伐,林阮很快走到了三人跟前,从林忠手里接着秀秀,用自己的鼻子去碰了碰秀秀的鼻子,“阿姐回来了。”

    秀秀伸手摸了摸林阮的鼻头,又摸了摸她的脸:“阿姐,你身上好冰呀,快点进屋吧,我给你倒点热茶你暖暖身子。”

    林阮笑着点头:“好,进屋。”

    一到院子里,秀秀就从林阮身上下来,迈着小短腿,带着柳芽去给林阮倒茶。

    林忠跟在后面问道:“阿阮,你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阮停下脚步,摇了摇头:“没有呀爹,你怎么会这么问?”

    林忠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了她一眼:“下午你回来的时候,脸就一直绷着,鲜少见你这样,我便一直担心着。阿阮,真的没事吗?”

    林阮自是不想叫他担心,她遇到的事情,家中帮不上任何忙,说了也只是让他们不安,于是笑道:“真的没事,我只是那会儿觉得心情不大好。”

    林忠知道她是在瞒着自己,可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再追问,只得道:“阿阮,不管在外面遇见啥事了,都不要一个人扛着。爹虽然帮不你了什么,可有些事情你不说出来一个人憋着,会把身子憋坏的。你一个姑娘家,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实在不行,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守着那些地过点清贫日子也挺好。”

    这个家里里外外都靠着她一个人在操持,林忠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奈何自己无能,想帮忙都帮不上,也只能干着急。

    林阮听了这话,心里一暖,朝林忠笑道:“爹不用担心,我真的没遇到什么事,你不要瞎想。对了,家什我都已经定好了,估计这两天就会送过来。你明天若是有空,去找族长选个搬家的日子吧。”

    林忠被她这么一打叉,立马就被带偏了,“好,我明天就去找你族长爷,让他给咱们选个好日子,到时候让阿寒也回来。”

    林阮笑着点头:“爹,你这两天多操点心,让周师傅他们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好,然后让他把工钱算一算,回头我给你银子,你帮我把账结了。”

    林忠一听林阮给他安排事儿,立时高兴地直点头:“成嘞,你就安心忙你的吧,家里的事情我会给你盯好的,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第178章 新家什

    第二天,林阮带着菜到了店里,林福他们把店里仔细地打扫了一遍,干净光亮得让人看着心里就舒服。

    “昨天夜里没什么事吧?”

    林福笑着摇头:“没事,大姑娘放心,一切如常。”

    林阮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着的伙计们,小声交待道:“云客居那边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心,大家还是不要太大意,要多提防着些。”

    林福直点头:“我也是担心这个,云客居的人太过阴损,这回要不是那位爷,咱们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不说丢了性命,至少也得脱几层皮。可惜咱们寻味记的根基太浅了,不然怎么着也得跟他们斗上一斗!”

    林阮眨了眨眼,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早晚会有机会的。”

    林福听到她的话,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一天,店里倒是没有再出现什么状况,不过经过刘豹子他们那件事之后,大家谁都不敢大意。

    只是店里的生意多少还是受了点影响,比着之前要少了一些,林二他们个个都愁得直皱眉,反倒是林阮这个东家,淡定如常。

    做生意嘛,总有冷清的时候,店里才出了事,多少会有点不好的影响,但是过段时间,顾客照样会回来的。

    正好趁着这几天让大家好好缓缓劲儿,而林阮自己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全心投入到练习异能当中,连早上送菜的事情,都让林二和林三来林家村里取。

    一连在山里待了两天,家什店的人把她订的那些家什都送了过来。

    因为定的东西多,家什店那边雇了近十辆骡车,浩浩荡荡的拉着进了村,每一辆车上都装得满满当当。

    壮观的队伍,引得村里的人跑出来看热闹,当看到那车上做工精致的家什时,人人嘴里都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他们这些乡户人家,哪怕成亲时用的家什也不过是请村里的木匠给打的,样式家家户户都一样,只求个结实耐用,就算有雕花,也只是些再简单的不过的样式。

    他们哪里见过这些骡车上那么繁复精美的花纹?这样的家什,根本不是庄户人家用得起的。

    有那自以为跟林阮很熟的人,便好奇地问道:“阿阮,你的这些家什,得多少银子啊?”

    林阮笑笑:“不贵,我专门挑的便宜的买,咱们庄户人家也没那么多的穷讲究。”

    她这话说得可是实话,这几套家什确实是那店里比较便宜的了。

    但村人们也清楚,林阮嘴里的便宜,也是他们买不起的。

    有那心里嫉妒的,就躲在人群后面酸溜溜地道:“果真是挣了大钱,现在说话的口气都不同了。瞧那显摆样,明明恨不得让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她买了这些家什,还非得装客套,假不假!”

    林阮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自己挣的银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人的想法,跟她有关系吗?

    转头,林阮便拉上周婶子和周莲儿、秦氏及林有余的媳妇儿郭氏,帮忙各自看着那些伙计往下卸家什,再抬进屋里。

    林阮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些家什要如何摆放,等家什一进屋,她便指挥着那些伙计们把东西全摆在她指定的位置上。

    前后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所有家什归位,宽敞的房间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林阮满意地点了点头,等着帐幔到位,这房子就彻底的弄好了。

    村人们站在外面朝屋里喊道:“阿阮,能叫我们进屋里瞅瞅么?”

    乡下人家,哪家有点什么事,就总少不了凑热闹的,尤其这种喜事稀罕事,就更是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林阮也不是小气人,反正也还没住进来,让人看一看,也没啥,于是便走到门口,侧身一让,笑着道:“大家快请进。”

    得了她的首肯,妇人们也不客气,纷纷抬脚跨了进去。

    一进到新房子里,那惊呼声就更多了。

    婶子们就一个劲儿的夸房子:“天呀,这房子盖得也太排场了,先前光看外面就觉得漂亮气派,没想到这里面越是巧妙。”

    小媳妇们则眼馋那漂亮的家什:“这些家什摆在这屋子里真是太美了,我成亲那会儿要是能有这样一套家什,那得多有面子呀。”

    有那疼闺女的人家则说:“回头多攒点银子,等闺女出门子了,也给置办一套这样的家什,就算买不起一套,也得买个一两样,这样的家什让闺女带到婆家去,多长脸。”

    那些大姑娘们则在心里盘算着,等往后自己嫁人的时候,能不能央着家里也给置办一套这样的。

    也有不少人爱问东问西的,拉着林阮问,这个柜子是做啥的,那个柜子有啥用。在林阮这屋里看了一遍还觉得不过瘾,又去其他几个人的房间里参观了一圈。

    送走这些村人,已经一个个多时辰后的事情了。

    有那一心想跟林阮交好的,还特意问了林阮乔迁的日子,看样子是打算来送礼。

    乔迁的时候要温居,来得人越多,代表这主人家的日子将来越过越红火。

    林阮是不信那些的,但是入乡随俗,这温居宴肯定要办。她的厨房盖得很宽敞,就算是在里头办酒席,也是铺得过来的。

    送走看热闹的村人,林阮回身,就见林忠站在堂屋大门前,看着屋里的摆设,笑得合不拢嘴。

    林阮心里也高兴,前世她到死的时候,都没能给自己置下什么产业,到了这里,倒是把前世的愿望给实现了。

    县里那店铺买下的时候,她也是高兴的,但远没有现在这种成就感。

    “爹,喜欢吗?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好再去给你置办。”

    林忠不住的摇头:“不缺了,不缺了,阿阮,爹这辈子都没敢想过,有生之年能住上这样宽敞漂亮的房子,用上这么精美的家什。有时候啊,爹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场梦,生怕这梦醒了,就啥也没有了。”

    林阮笑道:“放心吧爹,这梦呀,你想醒都醒不了。”

    林忠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阿阮,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不止是我,可能阿寒和秀秀这辈子,都享不了这样的福。”

第179章 答应收徒

    林阮倒觉得未必,人的一辈子那么长,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际遇?林寒那小屁孩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家伙就算没有他穿越过来,将来长大了,也绝对不会甘于一辈子在泥土里摸爬滚打。哪怕上不了学,他也绝对会想其他发家致富的点子。

    “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年若不是你和娘收留了我,我也没命活到现在。所以我对你好,那是应该的。只是娘福薄,没能享到女儿的福。”

    提到林寒的生母,林忠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再有一个月就是你娘的忌日了,眨眼她都走了六年了。”

    秀秀的生辰是农历十一月,她的生辰,是生母的忌日。所以这些年,秀秀也从没正经的过过生辰,一来是没那个条件,二来,林忠和林寒也都没那个心思。也就原主每年在那一天,想方设法的给秀秀煮个鸡蛋,权当庆祝。

    林阮见林忠脸上满是落寞,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爹,人要往前看,娘虽然不了,可还有我们陪着你。”

    林忠勉强笑了笑:“你们都是好孩子,爹这辈子,值了。”

    不想扫了林阮的兴,林忠自己转开了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到林阮跟前,“阿阮你看看,这是周师傅打的条子,说是这房子所有的花费都在上面。我也不识字,看不明白,你仔细看看有没有错。”

    林阮接过仔细看了看,又在心里算了一遍,点点头:“没错,周师傅的账算得很细致,一共还应该给他结算六两四钱银子,爹,这银子你拿着,回头周师傅来了,你给他就是。多出来的,你就留着当零花吧。”

    那是十两银子,结算完之后,还能剩下三两多银子。

    林忠一辈子都没有拿过这么多的银子,顿时直摇头:“不成,这些银子都是你辛苦挣来的,爹帮不上你的忙,哪能还能再伸手问你要银子?多出来的我回头都给你。”

    林阮摆了摆手:“爹,给你就拿着,家里平时总有个开销,我也时常不在家,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你在操持。你手里要是没个银钱,要是遇见啥急事了,那不是耽误事么。拿着吧,我这里不缺银子。”

    林忠听她这么说,才道:“那成吧,剩下的银子爹就先收着,花哪儿了,爹会告诉你的。”

    林阮哭笑不得,不过也没再跟他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他想怎么做便随他去吧。

    一晃眼,便到了林阮乔迁新居的头天傍晚。

    搬新家可也是有讲究的,这柴米油盐和敬祖宗的香烛纸钱,样样都得有。

    这些东西对林阮来说就不是个事儿,有那个一心想拜师的林铁柱在,她甚至都不用吩咐,那家伙就提前把东西给她买好了。

    林阮也没跟他客气,收了他的东西,该多少银钱,一文不少的给他。

    林铁柱说啥也不肯接钱,林阮眼睛一瞪:“你要是不收钱,往后别往我家送东西了。我一个姑娘家,你一大小伙子整天往我家送东西,回头人家咋说我,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林铁柱脖子一梗:“谁要敢说师父你半句坏话,我半夜往他家井里扔死耗子去!”

    不过到底还是把银钱接下了,他是真怕林阮不搭理他。收好银子,林铁柱又开始旧事重提:“师父,你就收了我吧,你看我这么机灵,还这么勤快,你收下我,你得省多少事啊。”

    林阮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决:“不收,我说了,不会教你打猎的。”

    林铁柱已经对打猎的事情绝望了,“你想教啥都成,哪怕啥也不教,只要你肯收我,我就是给你打一辈子杂,跑一辈子腿,我都乐意。”

    林阮有点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拜师,“真这么想?”

    林铁柱拼命点头:“想,做梦都想。”

    “为什么?我一个丫头片子,你不觉得喊我师父很丢人么?”

    林铁柱又拼命摇头:“怎么可能会丢人,你在我眼里,那可比说书先生里嘴里的大侠都还厉害。我觉得我跟着师父你,肯定能混出个人样来。师父,你就收下我吧,我保证一辈子孝敬你,比孝敬我爹娘还要孝敬。”

    林阮哭笑不得,这话让他爹娘听见了,保不齐回家得抽死他。

    不过这小子她也观察了一段时间了,是个实诚勤快但脑子也够使的,要是收下他,倒也不是件坏事。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这小子要是成了她的徒弟,往后培养培养,也能顶得上事儿。

    林阮心里有了计较,便道:“如果你爹娘没意见的话,我就收下你。”

    林铁柱一直被拒绝,心里其实没抱啥希望,见林阮半天不说话,还以为她跟之前一样,打算无视他,怎么都没想到,林阮竟突然同意收他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半天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傻在了那儿。

    林阮挑了挑眉:“怎么,反悔了?那就当我没说。”

    正要转身离开,林铁柱突然一蹦三尺高,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师父,是你说真的吗?你真的肯收下我?”

    林阮耸了耸肩:“你也可以当成假的。”

    “不不不,师父既然同意了,哪怕你说的是假话,我也会当成真话的。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林铁柱说着,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那结实的劲儿,林阮都替他的膝盖觉得疼。

    但林铁柱自己都一点也没感觉,对着林阮就“咣咣咣”地磕了三个响头。

    林阮真是拿这实诚孩子没辙:“你先别急着拜,这事儿能不能成,你还得回家跟你爹娘商量。他们要是同意了,这礼再行也不迟。”

    林铁柱笑得跟都快咧到耳朵根上了:“师父,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管我爹娘会答应。这个礼迟早都要行,我就先给你来一遍,等到正式行拜师礼的时候,我再给你行一遍。”

    林阮被他那真诚劲儿给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娃儿也太实诚了。

    林铁柱从地上爬起来,连裤子上的灰都来不及拍,咧着嘴说道:“师父,我这就回家跟我爹娘说,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扭头一阵风的跑了。

    林阮看着他那欢快的背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第180章 搬新家了

    搬家的头天晚上,林阮他们照常住在林忠的院子里,林忠也住了回来。

    院子里的棚子已经全部拆除了,那个角落也被整理出来,等后面再规划成它用。

    林寒也从私塾里回来,一进门,林寒就把林阮拉到角落里去问话,“店里出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跟我说一声?”

    这还是小宝回店里拿东西的时候,听他爹娘提起了几句,回私塾里跟他说了,否则他只怕一无所知。

    林阮四周看了一眼,见林忠他们没在院子里,这才说道:“都已经解决了,说了也没用。解决不了,说了更没用。”

    林寒突然觉得有点无言以对。

    半晌后,长叹了一声:“阿阮,我一定会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再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说到底,还是他们没有背景根基,所以才会被云客居那么欺负。

    林阮伸手在他头顶上揉了揉:“我信你,咱们一起努力。”

    林寒把头往边上一偏,有点不乐意地道:“以后不要再揉我头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林阮白他一眼:“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屁孩儿。”

    林寒抗议:“我已经长大了!”

    林阮慢悠悠地丢下一句:“等你能大过我再来抗议吧。”

    林寒:……

    姐弟俩回了堂屋,林忠正整理明天搬家的东西。

    最重要的,便是林寒生母的牌位。

    关于这牌位的事情,林忠之前是打算不请过去的,毕竟那是林阮的房子,他觉得有些不合适。

    林阮却坚持要请过去。

    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林寒生母柳氏是个极善良的人,对原主别说打骂,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真是拿她当亲闺女在疼。所以原主才会那么拼命的护着林寒和秀秀,在她穿过来时,想摆脱跟原主有关的一切时,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既然她现在以原主的身份活着,那么原主不舍放下的一切,就由她来接管。

    柳氏的牌位打从王氏进了门之后,就被强行挪到了原主和秀秀之前睡的屋里了。王氏和离后,林忠又把它请回了正房。

    林寒进屋后,给柳氏上了柱香。

    确定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一家人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秀秀就睁开了眼,伸手推了推身旁的林阮:“阿姐阿姐,到时辰了么?”

    林阮睁开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哭笑不得地道:“还早着呢,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秀秀摇摇头:“我睡不着了。”

    小丫头昨晚兴奋得一直到近半夜才睡,这一大早天没亮就醒了,足以说明她有多盼着搬新家了。

    林阮被吵醒了也睡不着了,干脆爬起来,把油灯点上。

    谁知灯刚亮了,外面就传来林寒的声音:“阿阮,你们也起来了吗?”

    林阮咧嘴一笑,得,兴奋的人还不止秀秀一个。

    起身出了房门,发现林忠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饭了。

    马上搬新家了,林忠也是兴奋激动得一晚上没睡踏实,想着今天有得忙,所以就干脆起来把早饭做了,大家再在这老房子里吃顿早饭。

    这顿早饭做得并不丰盛,是原主以前时常吃的那种粗粮窝窝头和咸菜。

    秀秀看着那饭菜,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不是很愿意吃。

    林忠看着林寒和秀秀,语重心长地道:“如今家里的日子,因为阿阮才好过了起来,但是爹爹希望你们不要忘了本,不要忘了咱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所以在这老房子里的最后一顿饭,我希望你们要记着,好日子来之不易,一定要珍惜。不管以后你们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都不能忘了咱们以前吃过什么样的苦。”

    说着,林忠拿起一个窝窝头,递到秀秀跟前。

    秀秀看了看林忠,有点不想接。

    林寒开口说道:“秀秀,还不快接着。”说完自己拿了一个,大大的咬了一口。

    林阮也拿了一个,虽然她并不喜欢吃这个,但她觉得林忠刚才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也很出乎她的意料。

    秀秀看阿姐和哥哥都吃了,也伸手接了过来。

    小丫头正是挑嘴的时候,有了好的自然就不想吃差的了。不过倒也还是听话,没有哭闹着不肯吃。

    一家四口并着柳芽吃了这顿十分有意义的早饭后,天也就亮了。

    时辰到了,林寒端起柳氏的牌位,林阮作为一家之主,端了米桶和油壶。林忠则拿了肉菜和装着香烛的筐子,秀秀年纪小,则负责拿扫帚,柳芽走在最后,背着装柴的小筐子。

    大门打开,林阮走在最前头,手里举着火把,虽然天已经亮了,但这火把却是不能省的,这是榆林县的风俗,火把可以照亮前路,驱魔辟邪。

    林寒他们则跟在后面,几只狗儿欢快地跑在他们身侧。

    一家人打村子里走过,沿途遇上不少村人,大家一见着他们,便笑着打着招呼:“恭喜呀。”

    林忠做为大家长,一路跟人道谢。

    到了新房前,林阮掏出钥匙开了门,林忠立马就从墙角拿出一个陶盆,在里面点起了香烛和纸钱。鞭炮一响,林阮端着米桶和油壶,第一个跨过火盆,走进了院子。

    林寒跟在后面,随后是林忠。秀秀人小,被林忠抱着跨了过去,最后是柳芽。

    搬来的东西要摆在正房里,柳氏的牌位,则被请到了林忠的房里,那里特意留了一个小房间,用作供奉柳氏。

    拜过先祖,这搬家的仪式便算结束了。

    毕竟只是庄户人家,讲究的没那么仔细。

    仪式刚结束没一会儿,林阮请来做温居宴的大厨便带着一驴车的肉菜赶了来。

    周婶子一家也随后赶到。

    紧接着,村里人也纷纷赶了过来,手里还带了些贺礼,都是些自家产的鸡蛋、菜啥的,不值钱,但却是一份心意。连族长和里正也都带了些礼物前来祝贺。

    到了午时,院子里摆满了桌椅,连正房里也摆了两张桌子,这才勉强把来温居的人给安排下。

    这还是一家只来一个人,不然肯定坐不下。

    一道道菜肴接连端上了桌,林阮笑着说道:“多谢大家来帮我温居,招待不周,请大家不要见笑。大家不要客气,动筷子吧。”

    村人们看着桌上丰盛的菜式,一个个馋得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