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得已全文阅读 第11分节
第102章：是要谈一谈
来到公司，陆展颜前往企划部与小组成员商量关于此次项目的各方面事宜。[燃^文^书库][].[774][buy].[com]
小组成员是周主管分配安排的，其中赵美人任小组组长，她资历最深。容貌出色，能力也是很出色。
陆展颜虽然是从企划部出去的，然而除了周主管，没人对她的到来感到由衷高兴。
尤其众人都对周主管推荐她当锦总的助理而有所不满，况且如果她在锦总身边工作的一般，也许大家心里也就平衡了。可她竟然被锦总重用，连拍摄宣传片这样重要的事情，竟也直接交给她负责。
在这之前，可都是由企划部直接管辖的。
“真没看出来，才去锦总那里没多久，就得到锦总这样的信任和栽培。”
“瞧着不起眼的样子，谁知道背地里有什么手段呢。”赵美人不屑地说道。
“连在电梯里告白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听说上次珠宝大亨的案子是她后来拿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实在看不出。她到底有什么能耐！不但能让主管另眼相看将她推荐上去做了锦总的助理，就连珠宝大亨都给她面子继续和我们中正合作。我越是想，就越觉得她不简单。”
“别说了，她来了。”
“来了又怎样？我才不怕呢。”赵美人冷眼以对。
陆展颜抱着厚重的资料跟在周主管身后走了进来，随之那些窃窃私语也停了下来。
“这些资料是公司从发展至今，其间五十年来的风雨历程，陆助理花了大量的时间才整理好，大家都看看，然后集思广益，想想宣传片的企划案要怎么策划。”周主管让人将资料发放到各位小组成员手中。
“陆助理可真是勤奋啊reads;。”赵美人笑着讽道。
立刻就有人附和，“你要是跟陆助理一样勤奋，也许当初主管推荐的人就是你了。”
这人不但对陆展颜不满，言语中也对推荐陆展颜的周主管颇有微词。
“可不是嘛。我哪里能跟陆助理比呢。”
大家的不满情绪就更高了，说话间明里暗里夹枪带棍，气氛一度很紧张。
陆展颜淡然地站在前方，只是微笑着。
“没有本事的人就算到了锦总身边，迟早也会走人。”周主管出声呵斥，“还有，现在要讨论的是工作问题。”
众人不敢再说什么，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陆展颜始终一脸平静的微笑，没有半点的不悦。
“你们都有什么主意？”周主管逐一看过去，那些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人顿时低下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主管。”赵组长自信地抬头微笑，“宣传片的拍摄，我提议用现代生活为主题来拍摄，加上3d特效，不但符合公司国际化的形象。也能让公众知道我们中正是一个面向国际积极进取的公司。”
立刻有人赞同道，“赵组长这个主意挺好，如果将宣传片拍摄成3d大片一样，不但让人视觉震撼，同时也体现了我们中正雄厚的实力背景。”
“我也赞同赵组长的提议，我看我们可以按照赵组长的意见开始写企划案了。”
除了周主管与陆展颜，几乎所有人都赞同了赵组长的提议。
赵美人微微有些得意地瞧了陆展颜一眼，笑容焕发，更是自信。
周主管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陆展颜，开口问道，“陆助理，你觉得呢？”
“赵组长的提议很不错，不过，现在有实力的公司拍摄的宣传片都是以现代生活为主题，也有斥巨资以3d方式拍摄的，如果我们也采用这种方式，题材够不上新颖突出reads;。”陆展颜认真的说道。
众人一愣，赵组长也是一愣，随即冷笑道，“那么陆助理有什么高见呢？什么样的题材才算得上新颖突出？”
众人纷纷问道，“是啊，陆助理难道还有更好的创意？”
周主管扫了一眼，就让场面安静下来，“陆助理，说说你的看法。（）”
陆展颜并不将众人的嘲讽放在心上，微笑着道，“如果以中国特有风情的水墨基调来拍摄，大家以为怎么样？我做过调查，以古典风情的拍摄手法不多见。这样一来可以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二来也能加深中正企业的民族形象，使中正更加深入人心。”
周主管沉吟，赵组长也微微皱起秀眉。
却有人不服道，“什么嘛，我还是觉得赵组长的提议更好，什么水墨基调，现在还有多少人喜欢那些啊？”
“就是，大家都喜欢更为恢弘大气的，不然为什么国外那些大片总能霸占国内市场。”
陆展颜从容道，“正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将中华传统的东西丢掉了，如果我们能将最美的水墨风情拍出来，不是更能让人眼前一亮而后加深印象么？”
只见她不骄不躁，声音沉稳平和，周主管对这个一手提拔的下属更是满意了。巨讨坑扛。
双方争持不下，有人就是本能地反对陆展颜，也有少数的觉得她的主意听起来还不错，就先暂时放下对她的芥蒂，认真地思量以水墨风情拍摄的可能以及所得到的反馈反响。
周主管见状，定夺说道，“既然这样，那么陆助理和赵组长，你们各自赶一份企划案出来，到时再做决定。”
“好。”赵美人不甘示弱道。
陆展颜点了个头。
陆展颜在企划部有临时安排好的办公间，因为要赶企划案，时间方面也非常紧张，常常都要加班到很晚。
瞧着是下班时间，陆展颜迟疑了下，还是给秦世锦发了简讯----晚上加班，不能回去做晚饭了。
过了片刻，秦世锦的简讯很快回过来，只有一个字：恩。
陆展颜盯着那一个字看了数秒，放下手机继续赶着企划案。
构思的初样终于告一段落，陆展颜松了口气，拿着水杯起身去茶水间，却瞧见与她一样留在公司的周主管也在冲咖啡。
“还没回去？”周主管开口问道。
“还有点东西没弄好。”陆展颜微笑应道，又是提醒，“周主管，乐可可其实比咖啡好。”
周主管笑了笑，忽而说道，“知道当时为什么我会推荐你去面试锦总助理这个职位吗？”
陆展颜一愣，老实回答道，“我不知道。”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清醒的人，你不会像别的女职员一样爱慕锦总，从而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来。”
陆展颜闻言，却有些心虚。
爱慕？
她应该没有爱慕吧，可是真的没有么？
这样一直连续的加班了好几个晚上，终于将企划案做了出来，为了达到尽善尽美，陆展颜又熬夜修改润色，直到她自己感到满意为止。
而这些日子里，陆展颜每天都在企划部修订策划案，并没有回金融部。一旦忙起来，也就顾不上时间了。几乎每晚都要差不多十点以后才能回到公寓，因此虽然是相邻而住，她已也经有好几天没和秦世锦碰面了。
其实只要不见面，陆展颜也能渐渐平静下来。
平静到自己以为忘记了那晚的一切，忘记了他的话语。
这天是企划案定稿的日子。
周主管的目光在陆展颜以及赵美女之间游移，一个淡然冷静，一个胸有成竹，她开口说道，“你们谁先来？”
陆展颜轻声说道，“赵组长先来吧reads;。”
“我先来就我先来。”赵美人也没有推让，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便信步走到投影机前。
她的资料准备的很充分，幻灯片有条不紊地切换着，一张一张地讲解着她的构思，仔细并且条理分明。将3d和科幻的噱头运用的很好，比起别的类似的宣传片，委实要大气得多。
她刚一说完，会议室里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瞧见周主管都点了点头，赵美人颇为得意，望向了陆展颜。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陆展颜身上，似乎想要看看她脸上有没有惶恐不安，可是谁知看到的，仍旧是一张平静的脸庞。
有人调侃道，“我想不用再看陆助理的企划案了吧。”
她的下一句没有说出口，但大家都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免得丢人现眼。
“是啊，赵组长的企划案已经很完美，我不相信能有比这更好的。”
“主管，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定案了。”
赵美人听着组员的夸赞，忍不住勾起红艳的嘴唇笑道，“大家不要这么说，还是先看看陆助理的，然后再做定夺吧。”
她走到陆展颜面前，微笑仿佛挑衅，“陆助理，该你了。”
“谢谢。”陆展颜起身，走到投影机面前。
连接好电脑，开始播放pp。
她平静地望向众人，开始她的解说。
水墨晕染的印象，富有中国特色，绿柳堤岸，燕子低飞，白墙墨瓦，荷塘涟漪，绿水青桥，鱼儿逍遥。第一张图片放映出来，幽谧安宁的祥和就让人眼前一亮，犹如进入另一个世界，与喧嚣的都市间隔开来，令人为之一振，心旷神怡reads;。
原本表现散漫和不屑的职员不由都坐直身体，聚精会神的瞧着。
钢筋水泥的城市，的确不可能见到这样悠然的美景。而浅色的水墨画，将城市勾勒柔美，不张扬不华丽，甚至是素淡的，却有种直逼人心的感觉。
原来古典风情的水墨，一点也比3d特效逊色！
陆展颜讲述的是一个概念故事，投影机的光打在她身上，明亮了她认真的脸庞，然而轮廓却愈发的柔和。
会议室的外面却有人驻足，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那束灯光下的陆展颜，那光芒仿佛是从她的身体里射出来，强烈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没有斩钉截铁的力度，却像一道清流，不着痕迹就流进了人的心里。
她清晰地讲述她的构思，她用水墨图画表达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随着她话音刚落，银幕上跳出一行平整的大字：中正一生相随。
她微笑着站在光束里，银幕上的光影也打在她脸上，她轻声道：“众所皆知，中正是靠保险起家，保险就是安全可靠的保证。我想，中正给人的印象，也该是这种安全可靠。”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大家都屏息静气的看着陆展颜，仿佛这才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原来她可以把企划案做的这么完美，毫无瑕疵的完美。
周主管率先鼓掌，她一个人的掌声略显单调，慢慢的，加入了一个，又一个……
掌声响成一片。
赵美人虽然骄矜不甘，有些恃才傲物的傲气，却也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她对陆展颜道，“你的想法概念和对中正的理解，的确很新颖。”
“谢谢。”陆展颜温和地笑应。
周主管冲着众人道，“那么现在，这两个企划案我们都已经看过了，你们觉得哪一个更适合这次的宣传片拍摄？”
偏见是偏见，工作是工作reads;。
即便对陆展颜再有芥蒂的人，这回都没有再否认她的作品不好。
几乎是全票通过，一致同意选用陆展颜的方案。
周主管便定案道，“那就定了用陆助理的方案。”
众人无不心悦诚服，都还沉浸在陆展颜给他们描绘的山水和故事中。
忽然有人发现了会议室外的秦世锦，惊奇地喊了一声，“锦总。”
这一下惊动了会议室所有的职员，周主管上前，恭敬说道，“锦总，您来了。”
秦世锦是由下属陪同着过来，他淡漠地颌首。
陪同的下属道，“锦总看见大家这么认真，就没有打断。”
“宣传片的方案定下来了？”秦世锦沉声询问，他沉凝的眼眸似不经意往投影机的方向扫了一眼。
陆展颜站在那里，瞧着争先涌上前去问候的同事，一时挪不动脚步。他的脸背着光，面目有些模糊。她瞧不清他的神色，却一时心跳加剧，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在陆助理的策划下，刚才已经定下了企划方案。”周主管说道。
“方案是谁做的？”秦世锦明知故问。
“锦总，定下来的方案也是陆助理做的。”
秦世锦迈开步伐走进会议室，“这次的宣传片是纪念公司成立五十周年，必须要做到最好。陆助理，你留下解说一遍。”
女职员们虽然很不舍，但是在周主管严厉的瞪视下，不得不依次离开会议室。
秦世锦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就让陪同他的下属职员也退了出去。
原本还簇拥了无数人的会议室里，忽然只剩下秦世锦和陆展颜两人，似乎只要她和他单独相处，她就莫名的就紧张起来reads;。
但是陆展颜还是尽职尽责地将方案重复讲说了一遍，但是有种错觉，只觉得那两道目光太过炙热深沉。
讲说完后，陆展颜正视面对秦世锦道，“锦总，我的构思就是这样。”
秦世锦沉默地望着她，而后温温开口道，“这几天加班很忙么？”
他突然开口这么一句，却让陆展颜一惊。
她不知道现在算是在谈公事，还是在谈私事。
此刻的秦世锦，端正地坐在椅子里，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交叠成潇洒的姿势。他的神情那样肃穆，找寻不到半点其他情绪。陆展颜瞧见他这个样子，只能认定他是在谈公事。
陆展颜轻声回道，“这几天赶着完成公司宣传片的策划，所以一直在加班。”
秦世锦的目光，深沉而且凝重，狭长的眼眸不笑的时候，就会异常显得冷漠，在望向一个人的时候，有一种致命的犀利，仿佛是在审视，能洞悉这个人一般，让对方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尽管其实，她也不大想和他正面碰到。
虽然这是借口，可也是事实。
陆展颜却也不觉得心虚，大胆地理直气壮起来。
她镇定的姿态瞧入秦世锦眼中，他默了下，开口说道，“我倒觉得，你是在躲我。”
轰的一下，脑子嗡嗡作响起来。
陆展颜愣住了，他现在是在谈私事？
秦世锦紧盯着她，让她有些无所遁形，陆展颜蹙眉，硬着头皮道，“我没有。”
他淡淡反问，却带着别样的深意，“是么。”
他的语气带了一丝探究，好似是在怀疑她，可陆展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心虚起来，仿佛自己已经被他看透reads;。
“真的没有！”陆展颜咬牙说道，不愿在这个时候再低头下去，她抬眸迎上了他。
秦世锦的视线不曾移开过，瞧见她如此镇定的神情，他的双眼依旧在审讯。
“锦总！现在是上班工作时间！请问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和他对视实在是太过辛苦，陆展颜索性搬出了职务。
秦世锦瞧了她一瞬后，漠漠从椅子里站起身来。
陆展颜以为他是要走向她，她紧张得愣住。他却是笔直地走向她，空气顷刻间紧凝起来，他的气场太过强大，有一种不可预计的压迫感，她只能站定在原地，丝毫不让自己退缩。
“这个策划完了，有些事情也该是要谈一谈。”秦世锦垂眸瞥了她一眼，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瞳孔微微扩张，陆展颜一怔，而后他的身影已经掠过眼前，走了出去。
陆展颜却倒退了一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倒抽一口冷气。
他是在意有所指，她不是笨蛋，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可他这是在提醒她？
原来那晚不是一场梦境，不是她的幻听，他不是当没事发生，而是给了时间，在等待她的答复。
稍稍平复的心境，再次被他搅乱，陆展颜烦躁起来。
“陆助理，下午赶去远郊拍摄。”
“好，我知道了。”
企划案已经定夺，负责这次项目的陆展颜，随行陪同凌嫣拍摄。
摄影团队也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公司派了车子，陆展颜带了个助手在身边，以备不时只需。
凌嫣这边，自己有车，先到了指定地点。
拍摄场地是在港城远郊取景，远郊这边还都是平房。
此时正是秋季，放眼望去一片金色茫茫，煞是灿烂好看。
根据企划的概念，宣传片将会辗转多个地方取景，但是都不需要离开港城。影后的水准果然是非比寻常的，凌嫣的演技非常好，几个景点一下来，十分之顺畅。偶尔的，才会ng补拍镜头。
第一组镜头，扮演凌嫣儿时的童星在家里玩耍，而后骑车的邮递员前来送信件。母亲立刻去接，而后看见信件上是中正保险。
第二组镜头，凌嫣已经长大了，正是高考之际，她在家里等待着通知书。一家人翘首企盼中接到了大学录取书。她即将上大学报道，父亲拿出了小心存放的铁盒子，里面是中正基金。
第三组镜头，凌嫣大学毕业，即将进入踏足社会工作。她顺利面试成功，成为了中正公司的一员。
第四组镜头，工作了数年，偶尔的机会，凌嫣出去度假，那是中正公司旗下的度假村。
第五组镜头，一晃眼凌嫣也结婚生子，在给孩子规划未来时，她和丈夫商议之下，替孩子买了中正保险。
……
五组镜头，平凡朴实，却将一个人从小到大的过程简单概述。
十分温馨而且亲切，让人看了心中升起暖意。
“凌小姐，补个妆拍最后一组镜头吧。”导演转而又道。
凌嫣下了镜头，微笑着点了个头。这边补好了妆，正在等待剧组调整镜像，凌嫣走到陆展颜身边，笑着开口说道，“陆助理，这次的宣传片不错，公司的策划挺不错。”
听见她这么说，陆展颜也笑了，“有凌小姐助阵，一定会很好。”
“陆助理，跟在锦身边多久了呢？”凌嫣忽而问道。
陆展颜并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在问资历，如实说道，“半年还不到，我毕业后才进公司的reads;。”
“陆助理，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凌嫣侧头望着她，姣好的面容上一抹笑意，可是眼底却闪烁着光芒。
陆展颜一愣，细细一想她刚才的话语，这才恍然醒悟。
她以为她和秦世锦，有什么关系？
“你是聪明人，一定能明白。”
陆展颜却是尴尬万分，只能说到，“锦总对学弟学妹很照顾。”
凌嫣也不是不知道，他对汪雯就是如此，可是这次却是不同的，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确。
即便她不想去承认，却也不行。
凌嫣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话挑明了说，“锦，他对你有意思。”
陆展颜又是一怔，她没有想到凌嫣会这么直截了当，可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后只能默然，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凌嫣瞧见她的神情，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些什么的。
凌嫣抬头望向了天空，恰好有鸟群飞过。
她轻声说道，“你看这鸟，真让人向往，翱翔在天空里，这么自由自在的。可是它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如果它中途停了下来，那也只是暂时的休息，等它休息够了，就要飞向下一个地方。”
“陆助理，你说是不是呢？”凌嫣徐徐扭头，望向了她。
陆展颜一时无言，只能点了个头。
“凌小姐，可以开拍了吗？”剧组人员在喊。
“不好意思。”凌嫣冲她一笑，转身走了过去。
陆展颜抬眸望向天空里的鸟儿，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也说不出原因。
第103章：你吃醋了
宣传片慢慢进入尾声，也开始了后期制作，整个团队也非常忙碌，以达到完美的目的。[燃^文^书库][].[774][buy].[com]（ . . ）正如秦世锦之前所说。这次的宣传片是纪念公司成立五十周年，必须要做到最好，不容有任何闪失。
如果有任何问题，陆展颜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的。
这段日子里，她没有再见过秦世锦。
偶尔去金融部，才知道秦世锦已经出国了。
“锦总都不在公司几天了。”徐助理如此说道。
陆展颜放下一份文件。只是笑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怪不得连公寓也见不到他的人影，原来他是出国了。可是之前，就算是有饭局，他也会简讯告诉她。然而这次，他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这样出国了。
陆展颜摇了摇头。想着他为什么又要告诉她？
她又是他的谁？
本来就没有这个必要。
生活一切正常，公司一切无恙。只是每天走出公寓。回到公寓的时候，陆展颜瞧向隔壁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恍惚。这一晚没有再加班，陆展颜用钥匙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气息那样生冷，好似几天都没有换过新鲜空气了。
陆展颜赶紧去开窗户透气，公寓里不算凌乱，染上了一些粉尘，还是她先前打扫过的样子。
只是茶几的烟灰缸，有他先前掐灭的烟蒂。
陆展颜将公寓打扫干净，而后轻轻带上门离开。
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秦世锦的消息。
直到一份娱乐杂志拍摄到有关秦世锦的绯闻，才在公司掀起舆论波涛。
“快来看。快点来看啊！”
“看什么呀，你这么激动！”
“是我们锦总啦！”
“什么？锦总？”
不要诧异这些职员会这样惊诧，秦世锦一向鲜少允许媒体报道，公众面前也是不露面的。所以众人也极少会看见他的篇幅，现下有杂志的报道，众人便张头过去瞧个究竟。可是一瞧不得了，就瞧出了大新闻。
杂志头版版面，报道了秦世锦在澳大利亚携手新欢度假同游。
报道详细地描述了经过，让人只觉得煞有其事。
“天呐，我还以为锦总是出国出差了，没有想到是去度假了！瞧瞧这个女人，怎么有点眼熟呀！”
“是有点眼熟，好像是哪个明星！”有人立刻附和，想了想似是恍然大悟道，“她不是之前拍了那个偶像剧的大明星关菲菲吗？”
“对哦。是关菲菲，没有错！是当时那个《玻璃鞋》的女主演！”
“《玻璃鞋》真得挺好看的，我当时迷死男主角了！”
“哎？她怎么和锦总在一起呢？”
“我记得之前关菲菲就和锦总传过绯闻，而且还公开对锦总表示过有好感！她在大红的时候，突然暂别影视圈，好像就是要出国留学。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联系，看来锦总和她余情未了呀！”
“什么余情未了，根本就还在一起！”
陆展颜一走进小组办公间，就瞧见两个女职员热衷地看着八卦杂志激烈讨论着。
其中一人率先发现了陆展颜，意识到尴尬，急忙说道，“陆助理，我先出去忙了。”
“走了走了！”另外一个人也附和着，将杂志丢在桌子上，匆匆离开。
偌大的办公间里，突然只剩下陆展颜一个人。
她静静走过去，拿起了那份杂志。封面上的照片，赫然映入眼底，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
秦世锦，还有……关菲菲。
不会有错的，正是关菲菲。
其实自从关菲菲暂别影视圈之后，就没有了她的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后来偶像剧结束后，陆展颜也没有再和她有联系，想来她也应该是在国外留学。如今突然瞧见，她也是骤然一怔。
照片里的关菲菲，却还是那样漂亮清纯。
秋日里一件长版条纹裙，活泼美丽，长发扎起马尾。她背着双肩背包，亲昵地搂着秦世锦的胳膊，明丽的脸庞，满是微笑。
就像是热恋中的女孩儿。（广告）
陆展颜的目光，从关菲菲的身上移开，落在了秦世锦身上。褪下了西装，他的穿着随性优雅，一向冷酷的神情，虽然没有像关菲菲那样微笑，可眼中的温润清晰可见，他是喜欢这个女孩儿的。
能够站在秦世锦身边的女人，一定是要这样的美丽。
不然怎么能配上他的英俊非凡。
陆展颜的眼前突然闪现去年杀青宴时候的情景，她撞见了他们的谈话，他安排她去出国，而她竟然也愿意放弃大好前程出国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现在他们也没有断了联系。
他们是那样的亲密。
陆展颜的眼前一阵恍惚，渐渐才有了焦距，她默然凝眸，随手拉开一个抽屉，将杂志放了进去。
又过几天，宣传片出了最后成品，画面非常优质。
策划小组的成员，一齐在办公间里观看，看完后只觉得很温馨很感动。
有人感叹道，“真的不错，没想到会这么棒！”
“就是啊，我觉得能够成为中正的员工很荣幸！”
就连赵美人也道，“哼，还不错。”
陆展颜高兴地露出了笑容，朝着众人道，“大家这段日子辛苦了。”
“那有什么奖励吗？请吃饭请吃饭reads;！”有人吆喝起来。
“你是想陆助理大出血吗？人家的工资就这么点！”也有好心的同事，出口反驳。
陆展颜也不介意，大方说道，“没关系，不过去不了高级餐厅，只能去小馆子。”
周主管听见她这么说，开口说道，“我来请大家吃饭吧。”
“不用抢，周主管，这次陆助理请，改天你再请！”众人闹哄起来，热闹得不行。
一向古板严肃的周主管，难得调侃道，“你们倒是占了便宜，免费的，还想双倍。”
“哈哈！”这下众人都笑开了。
“那今天晚上大家就先别走，一起去吃饭。”陆展颜询问，“大家想吃什么？”
“火锅吧！”有人提议，立刻得到众人同意。
于是一致通过，今晚一起去吃火锅。
“好了，现在都去工作！”周主管喝了一声，众人纷纷收拾东西离去，她扭头冲着她道，“陆助理，你现在将宣传片送去给锦总过目。”
“锦总不是出国了么？”陆展颜轻声问道。
“锦总早上已经到公司了，你是副总办的助理，要注意点才是。”周主管叮咛一句。
陆展颜点了个头。
他回来了……
这些日子以来，陆展颜并没有怎么踏入金融部，现在宣传片也已经完成，她的任务也顺利结束，所以陆展颜在回去交差前，也顺便收拾了东西，再搬回副总办。只是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觉得有些沉。
“陆助理，你回来了。”徐助理瞧见了她，很是高兴。
陆展颜笑着说道，“徐助理，这些天工作忙吗？”
“说句实话，这些天你不在，还真的是忙不过来。”徐助理腼腆道。
“恩，看来我的存在还是有点作用的。”陆展颜打趣一句，放下东西又道，“锦总在办公室吧？我去送宣传片！”
“在里面，你去吧。”
陆展颜来到办公室门口，一个深呼吸，才伸手扣了大门。
“进来。”隔了一道门，他的声音低沉传来，却是那样清晰。
就连陆展颜也感到十分诧异，她竟然觉得怀念，怀念他的声音。再次深呼吸，摒弃那个念头，她推门而入。
晨曦的阳光，金色闪耀，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好似覆上了一层奇异的光晕，变得朦胧而不可捉摸，仿佛只手触碰就会化为环境。他的侧脸，认真肃穆的神情，正在审阅文件，许是浸润在这金光中，竟也有了一丝柔和。
陆展颜走了过去，轻声喊道，“锦总。”
秦世锦一个抬手示意她先等着，而他继续看着文件。
这几天的离去，办公室堆积了无数文件，等着他去批阅签字，工作的积压，让他忙碌不堪。
陆展颜以前不曾这样注意过他，但是此刻，他工作时凝重的侧脸，竟有种奇特的魅力。
竟觉得好看，好看到有了……心跳的感觉。
陆展颜，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他昨天还和关菲菲在一起度假游玩。
她抿了抿唇瓣，将自己抽回到现实里。
瞧着秦世锦看过一份文件签字后，陆展颜恰如其分地开口道，“锦总，宣传片已经完成，请您过目。”
秦世锦漠漠抬起头来，望向了她。
他的目光总是如此深邃，让陆展颜心里一怔。
“去放。”秦世锦开口吩咐道。
办公室的休息区，配有液晶电视和各种设备reads;。陆展颜将拷下的dv放入影碟机中，而后按了开始。她站在一侧，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转到他的身上，瞧着他的神情，想要知道他的看法，竟然是那么希望，得到他的肯定认可。
就算得到了组员的赞赏，如果得不到他的，那也是无用。
陆展颜想着他是顶头上司，最高决策层。
这次的宣传片时长为五分钟，剪辑的镜头都非常漂亮，配上这水墨特效，有一种温情淡淡蔓开，绕人心扉。
dv播放完毕，陆展颜按了暂停，她开口问道，“锦总，您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么？”
秦世锦侧目瞥向她，漠然说道，“这次的宣传片拍得不错。”
难得的，他竟然没有挑剔，那样顺利的过关了。
陆展颜却有些不适应，只觉得有些怪怪的，难道她也是有被虐症？
“都是大家的功劳。”陆展颜轻声应道。
而他突然不再说话，只是凝眸瞧着她，这样的沉眸，让她记起那天在会议室，他也是这样的目光。
难道他又要谈私事？
陆展颜微微有些紧张，如果他谈起，那么她的回答……
“今天晚上不用加班了？”果然，下一秒他开口了。
陆展颜蹙眉道，“不用了，但是和同事们约了一起去吃饭。”
“聚会？”他淡淡说道。
“恩。”
“转告他们，今天晚上我请客。”秦世锦脸上波澜不起，平静地说道。
只是却惊到了陆展颜，什么？他也要去？
“锦总，您也去？”陆展颜诧异问道。
秦世锦凝眸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没有，可是我们是要去吃火锅reads;。”陆展颜随即又想到，他这样的身份，去吃火锅，显得很怪异。
可是他却道，“那就吃火锅，这次的宣传片拍摄得不错，犒劳一下大家也是应该。”
他的话语冠冕堂皇，找不出一丝破绽。
陆展颜应道，“好，我会转告。”
嘟嘟----
内线响起电话，秦世锦按了免提，汪雯在那头道，“锦总，凌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秦世锦沉声说道，按了挂断。
“锦总，我先出去了。”陆展颜赶忙开口，转身离开。她前脚走出，凌嫣后脚进来，两人在门口碰了个正着。
凌嫣朝她微微一笑，漂亮的丽颜依旧，娇美优雅。
“凌小姐。”陆展颜也回了个笑，而后匆匆擦肩而过。
凌嫣走入办公室，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她瞧向定格了画面的屏幕，开口说道，“这次的宣传片，构思很温暖。陆助理的确很优秀，怪不得你会把她留在身边了。”
秦世锦并没有说话，只是抽了支烟。
似乎习惯了他的沉默，凌嫣又道，“经纪人又给我接了个剧本，明天就要出国，这次是要去意大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注意安全。”他沉声一句，客套而生疏。
“你会不会去探我的班？”凌嫣的笑容有一丝苦涩，可是不知道还在奢望什么。巨讨坑巴。
秦世锦沉默了一瞬，凌嫣潇洒笑道，“也没什么事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不用再继续追问，他的答案那么明显。其实从前他就是这样，不会主动去联系她。分开之后，也是她主动找他。不需要再探究答案了，因为想要这个答案的结果，可能只会让自己失落reads;。
凌嫣起身作势就要离开，顿了顿脚步又道，“想找我的话，随时都可以。”
“一路顺风。”秦世锦漠然说道，吞吐出一口烟雾。
“好。”凌嫣笑着应道，而后就出了办公室。
瞧见凌嫣离开，陆展颜的耳畔回响她先前所说的话。
----你看这鸟，真让人向往，翱翔在天空里，这么自由自在的。可是它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如果它中途停了下来，那也只是暂时的休息，等它休息够了，就要飞向下一个地方。
陆展颜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鸟，都会无止尽的飞翔。
可是她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
因为没有了脚，所以它只能够一直飞呀飞呀，飞到累了，就在风里睡觉。
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她并没有见过这种鸟儿，唯一能够确信的是，她不是那片天空。
下班之后，当陆展颜随同秦世锦一起出现在企划部时，众人都是一惊。
谁能想到，秦世锦竟然会参加员工聚会？
可是，现在就这样发生了。
而在前一秒，众人还在欢声笑语，瞧见了秦世锦的瞬间，一个个都怔住了。
“锦总，大家都到齐了。”还是周主管最冷静，开口说道。其实早先她就接到了陆展颜的通知，只是她没有告诉这些职员，省的一些人又要补妆扑粉无心工作，也省的大家紧张不安。
赵美人心花怒放，“锦总也要一起去？”
秦世锦沉声道，“陆助理说，你们要去吃火锅，难道不欢迎我？”
“没有没有！是太激动了！热烈欢迎锦总！”众人随即附和起来。
可也有人立刻道，“那今天是锦总请客，还是陆助理请客？”
陆展颜听见了这话，立刻说道，“说好了是我请客，当然是我。”
秦世锦也不阻止，只是说道，“既然这样，那改天我再补请大家。”
众人顿时就闹开了，“哦，这下还有两顿！便宜占大了！”
随后一行人前往火锅店，几个人拼车前往，陆展颜想着就和大家一起，秦世锦却道，“陆助理，你坐我的车。”
陆展颜愣了下，只能应道，“好。”
众人纷纷到了火锅店，要了一间最大的包间，而后热火朝天地点了许多菜，好似要去打劫。
只是等到开吃的时候，却都腼腆起来，没有一个人敢先动筷。
秦世锦道，“大家不要拘束，随意就好。”
可尽管是如此，众人起先还是拘谨。直到开席到一半，这才不再有所顾忌。
陆展颜坐在秦世锦身边，瞧着众人的吃相，再侧目望向他，只觉得人和人真的是不能比。
“锦总，我来敬您一杯。”赵美人粉脸微红，拿起酒杯来。
秦世锦回了一杯，“工作辛苦了。”
而后，他又立刻敬了众人，“各位也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众人一致的回声，气氛融洽起来。
等到散席，陆展颜想要去买单，却被收银告知有位先生已经结账了。不用多问，也知道一定是他。
他还是那么自大。
出了餐馆尚且是八点，还不算太晚。众人询问着各自的住处，继续拼车。
“陆助理，你住哪里？”有人问道。
陆展颜却是尴尬起来，她总不能说她住在蓝堡公寓吧，那里这么高级……
正在纠结的时候，秦世锦道，“陆助理，正好顺路，我送你一程。”
那人立刻不再说话，陆展颜也硬着头皮点了头。
陆展颜随着秦世锦走过马路，而后上了车。
还在路口拦车的职员，小声说了几句。
“陆助理好开心，好羡慕她哦，都让锦总送回家哎！”
“她是锦总的助理，早就坐过好几次了！”
一连顺畅过了几条街，终于吃到红灯停。
灯光打向车窗玻璃，倒影出他的身影。
“累了么？”秦世锦拿出火机点了支烟，星火照亮他的脸颊。
“还好。”她轻声回道。
随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再无多言。
到了蓝堡公寓很近的地方，车子却停了下来，陆展颜正是狐疑。
秦世锦开口道，“下去走走。”
“呃？”
“帮助消化。”
“喔。”
却真的只是沿着街道走走而已，仍旧是沉默无言。这样的相处太过尴尬，她只想撤，“我有点累了。”
秦世锦脚步一停，她迎上他的目光听见他说，“陪我走一会儿。”
以前总是她去找他，拉他去这里那里，而他却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仿佛他是被逼的。
但是此刻，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陆展颜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她怎么这么没立场了？
有老伯推着车叫卖着烤番薯经过，好久没吃了，于是陆展颜嘴馋地上前去买，“你要不要？”
“刚才没吃饱？”说归说，他已经主动掏了钱。
“饱。”好吧，她省钱了，不和他抢。
“那还吃得下？你……”
“我才不是猪。”
顺口的反驳从嘴里呛出，一时四目相对，竟是心中一怔，眼睛骨碌一转，赶紧转向别处，陆展颜觉得脸上莫名燥热。
他一下一下抽着烟，她只好开始解决手里番薯。
已经冷了，口感并不是很好，也不够甜，和他们以前自己烤的简直不好比，差得太远。
“好吃么？”他温温问道。
陆展颜咕哝道，“还行。”
她的手随即被他握住，他凑过来，有烟草的淡淡气息，渗透冷清的空气，将她团团包围。
秦世锦将头一低，就着她的手便咬了下去。
陆展颜怔住，以前她就爱抢他的东西，他总是慢条斯理细嚼慢咽的，绝对的气质和修养，让她误以为那很美味。
他又不着痕迹地退开，眉头微皱着挑剔，“难吃。”
就是这样，那么的爱挑剔，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
却好像是久违了。
陆展颜轻声道，“没人让你吃。”
“你说什么？”
“没。”
“陆叔叔，当年出了什么事。”吞吐出白色烟圈，他忽而问道。
听到他突然提到从前，陆展颜有一丝恍惚。
而后她才回过神来，心里有些闷。
“驾车肇事。”陆展颜回得很淡然，那一年的沉重打击，原来经受时间洗礼后还是依然会痛楚。
秦世锦不再说话，沉默地抽了口烟。
陆展颜默默捧着番薯，掌心的余温让她觉得有点暖。
他们之间的谈话，没有突兀，没有不自然，仿佛谈及的时候，就该是这样自然。
如果不是他提起，陆展颜很多时候都要忘记，他们曾经度过了数年。
曾经那么亲密无间年少相伴过。
“那阿姨呢？”其实还想问问，他怎么就成了秦家大少。
这次秦世锦选择沉默，干脆连单音节都懒得发了。
从前就是这样，她总是会回答他的问题，他却总是爱理不理。
陆展颜果断道，“回去休息了。”
他却又是阻拦她，“急什么，再陪我走一会儿。”
“锦总，您找别人吧，她们很愿意。”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就说了出来，她的步伐加快。
“陆展颜。”秦世锦在后边喊她，以优雅的步伐追上她，桀骜的身姿玉树临风，“你吃醋了？”
陆展颜的舌头也打了结，他却含笑望着她，看好戏一般的姿态，燥热刹那袭上面来。
第104章：周末向导
秦世锦的双眼，在路灯下愈发深邃，直接正中她的眼底，仿佛要窥探她的内心。[燃^文^书库][].[774][buy].[com].
心跳。忽然加剧……
陆展颜一刹那繁乱无比，而后她咬了咬唇，蹙眉说道，“没有！”
她才没有吃醋！
没有！
秦世锦却又是一句，“你有！”
“我没有！”
“有！”他斩钉截铁的口吻，让她瞠目气愤。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陆展颜忿然地反驳，而后迈着大步走过他身边。
她才不想再继续和他在这里为了“有或者没有”这个话题而辩驳，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都是没有必要的。陆展颜的步伐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而他就跟随在身后。以绝对优雅沉稳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追随着他。
甚至都忘记了顾及那辆停靠在一边的车。两人竟然就这样走回了蓝堡公寓。
悄然无声，没有谁再出声，安静到连空气都微微窒闷起来。
陆展颜有些烦恼这样的安静，会让她更加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走出电梯，陆展颜立刻翻找着包里的钥匙，就要开门进去。不想和他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只怕他又会突然开口，让她更加纷乱。然而钥匙刚刚插--入孔中，喀嚓中开启，身后却栖近慑人的压迫感，让她整个人一凛。
秦世锦竟然直接走向了她，他高大的身躯压向了她。用手撑住墙壁，将她锁在自己的胸膛之中。
他的气息，太过强烈，让她窒息。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他低沉的男声自耳后传来，带着微熏。
陆展颜的心竟也是一颤，慌到不能自己，她不知所措，却也只能加快速度，将门打开就要进去。
躲避着他，是的，她是在躲他。
不想去碰触那一层。
她就要推开门，他的手刹那握住了门把手，也连带着握住了她的。他的大手，微冷而干燥，此刻却也有些温热。似有一道激流蹿了过来，让她无力。陆展颜晕眩着，轻声说道，“放手……”
“给了你时间，想明白了没有。”他并不肯放开她，更是凑向她，在她耳边呵气。
很痒，一直痒到了心里去。
有一丝莫名的渴望，有一丝沉沦，陆展颜望着他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反握住他。
可是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份杂志的报道，以及凌嫣的话语。
陆展颜立刻摒弃那不该的念头，褪去眼中的绯色迷离，开口说道，“在公司里，我们就是上司和下属。下了班后，我们就是租主和租户的邻居关系。”
秦世锦眼眸一凝，眼底聚齐骇浪，“只是这样？”
陆展颜拉开了他的手，走进了公寓，而后转身瞧向他，微笑反问，“当然，不然还能是什么？”
秦世锦沉默地瞧了她半晌，英俊的脸庞，格外的冷。
而后回廊里的灯，突然黯了下来，也将他的面容覆上了黑暗。
一切都似静止，就到这里结束一般。
他不再多说半句，只是一个晃眼，转身进了隔壁的公寓。
陆展颜也没有迟疑，几乎是同一时间，亦是关了门。她侧身靠向墙壁，却觉得怅然。
一幢大楼，两间公寓，仅隔了一道墙而已。巨讨坑圾。
可是那么遥远，远而不可及。
秦世锦，豪门大少，花花公子，能力卓越超群，又长了一张天妒俊颜。
上帝将一切美好都给了他，他自然身边是不缺女人的。
陆展颜原本的没有答案，现在终于有了答案。
她是不可能像那些女人一样，成为他的女伴亦或者是他的情人。
而他也不会像正常人一样，只有一个女人。
也许，在他的生命里，女人不过只是调剂品附加品，是谁都没有关系，只是恰好是这么个人出现了而已。
而她不过是那个恰好出现的人罢了。
陆展颜，你不能心存奢念。
“陆助理，这次的公司周年庆宣传片，拍得真好！”
“我也看了，陆助理，确实很好！”
“是啊，好温馨哦！”
“谢谢，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超多好]”
中正为纪念公司成立五十周年拍摄的宣传片，特别邀请影后凌嫣出演，这个噱头一放出去就已经是轰动。因此当宣传片真正投入电视广告播放后，立刻引起公众关注，更是好评不断。
一支宣传片引发万民轰动，并不是常见的事情。
凌嫣的加入固然是一个原因，拍摄出来的画面却也是深入人心。
影后的名气，温馨的故事，古韵的画面，动人的旋律，都奠定了这支宣传片成功的基础。
宣传片播出的第一天，陆展颜走进金融部，瞧见众人一张张笑吟吟的脸。
同事们都诚恳地恭喜她，陆展颜则是不停地说着谢谢。能够得到同事们的肯定，一直紧张忐忑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些。
“陆助理，宣传片的反响非常好，恭喜你。”刚走进助理办，徐助理就微笑着夸奖。
“我也没有想到，反响会这么好。”陆展颜笑道，笑容愈发的明亮。
“网上好评一片，都说非常温馨唯美，而且感人，你是怎么想到用一个人的一生为主题拍摄这个宣传片的？”徐助理很是好奇的问道。
陆展颜想了想，轻声说道，“这个城市太冷漠了，我只是想着要温情一些。”
“现在的人最缺乏的大概就是安全感，他们渴望安心的感觉，希望有所依靠，所以都会或多或少的借助别人或是借助外力，你的宣传片将中正塑造成可以借助的外力，就让人印象深刻。”两人回头望去，只见汪雯径自走入助理办。
汪雯微笑道，“陆助理，这次的项目完成得很漂亮。”
陆展颜点了个头，“谢谢汪秘书。”
“继续努力吧。”汪雯鼓励道。
徐助理在旁随口一句，“看来过不了多久，陆助理都能像汪秘书那样独挡一面了。”
“那还太早了，以后向汪秘书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陆展颜不好意思道。
“好好工作吧。”汪雯的笑容却有些淡，她转身踱出，有一丝烦恼，她料想不到陆展颜的能力竟然提升得这么快。
……
“呀！好漂亮的花啊！”部门的女同事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快递员捧着大束鲜艳欲滴的香水百合，礼貌询问，“请问哪位是陆展颜小姐？”
“呀！好漂亮的花啊！”部门的女职员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
“真的呀！这百合花是送给谁的呀？”立刻就有人附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快递员捧着大束鲜艳欲滴的香水百合。
快递员礼貌询问，“请问哪位是陆展颜小姐？”
陆展颜？那不是陆助理吗？
这束花是送给陆展颜的？
“等等，我帮你去喊！”女职员立刻奔进了助理办，兴味说道，“陆助理，有你的快递！快去看看吧！”
快递？
她怎么会有快递？
陆展颜却是狐疑着，急忙走出去瞧个究竟。可是一瞧之后，却更是诧异，只见快递员手里捧着大束百合。
难道这是要给她的？
“这是……”陆展颜迟疑着开口。
“陆展颜小姐是吗？”
“我就是。”
“请你签收。”
尽管不知道怎么会有一大束百合，陆展颜却也只能先收下，“好。”
于众人热切的注目中签收捧过了花束，陆展颜一转身，就有同事好奇地凑过来，八卦问道，“哇，陆助理，这是谁送的啊？好大手笔喔，这可是西伯利亚百合花耶！”
陆展颜在公司里，本身就是一个很黯淡的存在，其实她并不起眼。进入公司后，虽然时间也不算长，可是也没有什么绯闻对象。（广告）不过真要论起来，也是有的。比如说刚进公司时的电梯事件，还有之前的小三事件。
只是那些都是一阵风，很快都闪过去了，也无人再多过问。
就算心里蹊跷着，可是也见不到哪位先生来探班接送，只当是看个笑话就算了。
现在一大束百合花送来了，不免惹人惊奇。
难道是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夫先生？
众人的目光刷一下落在她身上，羡慕好奇困惑，各种情绪都有。
另一人好奇问道，“这花很贵吗？”
懂花的同事瞧着陆展颜手里那一大束百合花，啧啧赞叹，“西伯利亚百合是品质最好的，在所有的百合中，它开花最大，而且白色最为纯正，就像西伯利亚的白雪，所以就算跟别的百合混在一起，也能被一眼认出来。西伯利亚百合的花期最长，花香也是最浓郁，摆在家里，花香可以持续好久。当然，价格也是最昂贵的。”
“这么一大束不是贵死啦？”
“哎？难道是空运来的？”
“不是吧，那肯定很贵的。”
“要是有人肯送我这么一大束，我一定以身相许了。”女同事夸张地捧着脸颊向往。
随即就被人嘘声，“别花痴了！”
“陆助理，呐呐呐，老实交代是哪位？”
陆展颜却也是一脸茫然，可是她也搞不懂究竟是谁。
念书那时候，宋文诚也曾经送花给她。
那是情人节，一支玫瑰花。
这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花了，虽然有时候走在路上看见那些女生甜蜜地捧着花束，宋文诚会想要给她买，但都被她制止。他们那时候，没有多余的钱可以挥霍浪费。而且，鲜花也不切实际，太过奢侈了。
除了宋文诚之外，就只有沈逸了，不过她当时并没有收。
“一定是追求者送的！”
成为众人关注的目标，陆展颜不由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
“咦，里面有张卡片。”
“陆助理，快点瞧瞧啊。”
陆展颜只好取下卡片，打开一看，却是一行刚劲有力的钢笔字----
至于天使，只要心地纯净时，天使就会出现。
这句话，出自高尔基的《童年》。
那么这束花是……
陆展颜有些惊愕，她万万没有想到，送她花的人竟然会是言鸿涛先生。
“到底是谁啊？”还有人在追问着。
“没有署名。”陆展颜笑着敷衍，将卡片收起来。
众人的议论不断继续，陆展颜只觉得尴尬，她捧着花束，就立刻回了办公间。
而部门里，同事之间依旧非议着。
好端端平静的早晨，引发了一场小骚动。
回到助理办，陆展颜这才松口气。
徐助理瞧着她捧着花束，也是惊奇，鼓起勇气问道，“陆助理，男朋友送的？”
“不是。”陆展颜摇头道。
徐助理神色一松，似有些腼腆的试探道，“那是朋友送来祝贺你的？”
陆展颜只能胡乱地点了个头，“恩。”
可其实她和言鸿涛也就是见过几面的交情而已。
陆展颜想要打个电话感谢言鸿涛送的花，却发现并没有他的私人联系方式reads;。如果找秘书再转达谢意，又觉得太过尴尬，索性就想着哪天碰上了再感谢他。
毕竟，中正和他还有合作案。
秦世锦走出办公室，准备离开公司洽谈业务，路过助理办就看见了陆展颜办公桌上那束花，他的眼眸骤然一紧。
宋文诚曾经就问过，她们都喜欢花，你怎么不喜欢？
陆展颜当时确实只说不喜欢，可那个时候，她又怎么会舍得让他浪费去买浪漫。只是手牵着手，走上一条街，当时在她心中，这也是甜蜜的。然而事实是，又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花。
并不是鲜花本身的昂贵，而是一份心情。
光是闻着那花香，心情都好似会变得很好。
下班之后，陆展颜将花捧回公寓，经过便利店的时候，顺便进去买了两只玻璃花瓶。
并没有花哨的花纹，只是简单的玻璃瓶。
煮好了晚饭，她又将房间也收拾干净。
陆展颜拿出那两只玻璃花瓶，将百合花分成两束，修剪了花枝，分别插在两个花瓶中。她将其中一个花瓶放在秦世锦的公寓里，为这个瞧着清冷的公寓添了一抹颜色，冷硬的色调也稍微柔软一些，还带着清新浓郁的花香。
瞧着整洁的公寓，闻着百合的花香，陆展颜满意地微笑。
可是一回头却瞧见秦世锦，俊脸漠漠，那深邃的眸光凝着幽冷的光。
怎么这种表情？陆展颜心里一惊。
“谁让你把花放在这里？”他冷声质问，整个公寓也骤然冷了。
“我觉得公寓里太冷清了，放些花有香气，而且百合凝神，有助睡眠……”陆展颜急忙说道。
“别太自以为是！”他又是冷漠一声，走向了她。
陆展颜僵在原地，看见他迎面而来reads;。
秦世锦走到她身边，赫然伸手，将花连同花瓶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漠然道，“我的公寓里不需要这些。”
陆展颜望着他，而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他扔进垃圾桶里的花瓶鲜花拿起来。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陆展颜轻声说着，拿回了自己的公寓。
陆展颜以为言鸿涛只是送一次话，却没有想到，连着五天，竟然都是香水百合不断。
每天准时地送来，部门的同事一看见送花的快递员，就会调侃她。
“陆助理，百合王子又送花来了。”
陆展颜在同事们艳羡的目光下无奈的走出去，签收花束。
“陆助理，这位百合王子可真有耐心。”
“要我说，百合王子一定还很多金。”
“是啊，要是普通职员，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这五天买花的钱呢。”
“哎呀，真是期待死了，又多金又有耐心，真的好想知道百合王子的真面目啊！”
立刻就有人嘲笑犯花痴的女职员，“你期待什么？百合王子又不会送花给你！”
“怎么？我替陆助理期待一下不行啊！”女同事瘪嘴反驳道。
陆展颜并没有多说什么，捧着花束回助理办。
徐助理瞧了一眼，打趣说道，“陆助理的那位朋友，难道是开花店的吗？”
陆展颜回了个笑脸，只能敷衍地说道，“大概吧，也许改行了。”
别人只觉得羡慕，然而陆展颜却觉得很烦恼。
不管言鸿涛是出于什么意思送她花，但现在天天这样的送花过来，显然太过了些。
她微皱着眉，瞧着桌上摆放的那束百合，想了又想，还是打算去找汪雯要言鸿涛秘书的号码。
还是要说个清楚，她可不想被鲜花淹没。
可是却有内线进来了，来自副总办公室，“陆助理，进来一下。”
秦世锦一声吩咐挂断了电话，陆展颜以为是有什么工作要交代，立刻起身进去了。
自从那天他扔掉百合花和花瓶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愈发怪异起来。而后的几天，秦世锦也没有再回去。陆展颜连续煮了几天晚饭，也等不到人，每天的饭菜都吃不完，只觉得真是浪费。
其实大可以发个简讯询问，可偏偏谁也没有。
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陆展颜只是觉得，有些不必要的接触还是越少越好。
简讯这个东西，也是会成为习惯的。
“锦总。”陆展颜走到办公桌前喊道。
秦世锦的目光冷漠，公司里的他，肃穆严谨，五官线条似乎永不会柔和，“陆助理，我希望员工的工作态度能够严谨。”
工作方面，陆展颜自认为算得上认真上心，也没有什么过错，“锦总，有什么不足之处请指出。”
秦世锦只有一句，“公司不是花店。”
原来是在说鲜花的事情。
可是……
陆展颜瞧向他，冷漠的英俊脸庞，刻板的没有一丝情绪，她冷然说道，“锦总，我不觉得有影响到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是没有影响，可是严重影响了其他员工，我不希望再看见此类的事情再发生。”秦世锦语气平平，仿佛只是就事论事。
陆展颜也没了反驳的话语，只能应声，“是，锦总，以后我会注意reads;。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从秦世锦的办公室出来，陆展颜再不敢耽搁，立刻找到汪雯要了言鸿涛秘书的号码。汪雯虽然有些狐疑，可也没有过问，只以为她是要负责项目事宜就给了。而后，陆展颜按着号码拨过去，很快就被接起。
“不好意思，我是中正集团的陆展颜，有些事情想联系言先生，能帮我转接吗？”
秘书小姐对她印象深刻，很快就帮她把电话转到了言鸿涛那儿。
“言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了。”陆展颜歉意地说道。
“陆助理客气了，你并没有打扰到我，有什么事吗？”言先生笑着问道，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
“谢谢言先生送我的花，我很喜欢。不过也请言先生不要再破费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陆展颜委婉地说道。
“我刚回到港城，没有时间和你见面，希望这些花不会给你带来困扰。”言鸿涛语气温润的说。
“没有，只是让言先生这样破费，我很过意不去。”
“陆助理不用客气，那花我就不再送了。”
陆展颜不禁松开了口气，又随意聊了几句，这才挂断。
然而陆展颜没有想到的是，当天下午，言鸿涛却出现在中正。
事先他已经和秦世锦约好了前来洽谈珠宝合作的后续事宜。
“哎？珠宝大亨长得还挺不错的呢！之前还以为他是大叔级别的，没想到是这样！”
“听说他还是单身哦，还没有结婚呢。”
“天啊，谁要是能够嫁给他，那就戴不完的珠宝了！”
“不过还是觉得锦总更帅！”
“哎，锦总，已经不奢望了！”
因为这个案子是陆展颜拿下来的，所以汪雯便叫她负责接待。陆展颜正在茶水间冲泡咖啡，经过回廊时就听见同事们激动的议论。
她送咖啡进会议室时，秦世锦与言鸿涛正在商讨着。
“南非那边设备技术都已经准备齐全，只等锦总的资金到位后，就可以开矿。”
“没有问题。”秦世锦漠漠道，随即瞧向旁听的陆展颜，“陆助理，你通知财务部，让他们立刻调转资金。”
陆展颜立刻记录了事宜，不容有失。
随后公事谈完，陆展颜立刻前去财务部放通知。一个辗转折回，报告说道，“锦总，资金已经调转。”
言鸿涛满意地点头，望向了陆展颜温温说道，“虽然我是港城出生，不过早年就离开去了南非，每次回来都只逗留短短几天。港城的变化太快，我一直想要好好游览一次，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向导，不知道陆助理周末有没有时间？”
陆展颜闻言，愣了一下，直觉地看了秦世锦一眼，犹豫着没有回答。
这应该算是公事吧？
言鸿涛见她迟疑，微笑问道，“陆助理周末有工作任务？”
他又是瞧向了秦世锦，轻松地玩笑说道，“锦总，中正应该不会剥夺员工美好的周末假期吧。”
秦世锦的余光扫过陆展颜，如水一样的滑过，不留一点痕迹，轻描淡写的说道，“言先生说笑了，这是陆助理的私人时间，该她自己定夺才是。”
“那么陆助理是否愿意做我的向导？”言鸿涛询问道。
不答应的话，也太过不好意思了，陆展颜想了想，点头回道，“言先生不嫌弃，我很乐意在周末做你的向导。”
秦世锦漠然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英俊的脸庞没有表情，只是眉宇微皱，瞳孔却是蓦地一紧，透出一股子戾气来。
第105章：学习高尔夫
周末的两天，陆展颜一早出门，陪伴着言鸿涛游玩港城。[燃^文^书库][].[774][buy].[com]
周六这日，陆展颜回来得有些晚。瞧向那紧闭的公寓房门，才愕然想起忘记告诉他，今天不能回来煮饭。可是转念又是一想，他应该也是知道的。毕竟那天在办公室，他也有听见当向导的事情。而且，恐怕他也不会回来。
陆展颜的眼神有些黯淡。进了自己的公寓。
周日又是一天的游玩，这天夜里一起共进晚餐后，言鸿涛问道，“陆助理，这两天太感谢你了，让你在周末休息的时候还为我当向导。”
陆展颜笑着说道，“言先生。您太客气了，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是我托了您的福。不瞒您说，虽然我在这里生活，可是也没有怎么好好游玩过。言先生，我还要谢谢您这两天的款待，又让您破费了。”
言鸿涛望着对面而坐的她，干净纯粹，恬静美好，虽然不是如何光鲜亮丽的美女，却足以有吸引人的魅力，会让人心动。他的目光柔了几分，温温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言先生打算这次在港城留几天？”陆展颜随口问道。
言鸿涛道。“谈完这次的后续合作问题，过几天就要走。”
“哦，这样子，那到时候我去给言先生送行吧。”陆展颜笑道。
言鸿涛并没有应声，却是说道，“不过这次也不仅仅是为了合作的事情，也有一些私事要办。”
“那言先生办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会去机场的。”陆展颜没有在意其他，依旧如此说道。巨讨坑亡。
言鸿涛点了个头，幽幽说道，“希望事情会很顺利。”
出了餐厅，言鸿涛道，“陆助理，我送你回去。”
陆展颜摇头道，“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个车就好了reads;。言先生，今天您也累了，回酒店休息吧。”
言鸿涛温润的双眼望着她，沉默了下，开口说道，“好，那我就不送你了。”
“再见。”陆展颜微微鞠躬道别，转身拦下了一辆车离去。
言鸿涛瞧着她坐上车远离，这才也上了车。
有些人，是急不来的，他不能吓坏了她。
回到蓝堡公寓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左右。
陆展颜也确实有些累了，这两天一直在外边玩耍，她的体力明显有些吃不消了。
陆展颜现在只想快快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床上睡觉。
开了门走进去，陆展颜却是瞬间一怔。
公寓里竟然亮着灯，只是那么一盏，应该是壁灯，有着昏黄的光芒。
陆展颜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贼。
“谁？”她喊了一声，防备着小心翼翼地前去瞧个究竟。
一转过玄关，却看见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个人竟然是秦世锦。
并没有开电视，也没有一点声音，秦世锦只是那么坐着。他在抽烟，烟雾缭乱，看来已经抽了有段时间了。甚至可以从茶几的烟灰缸里，就可以发现许多烟蒂。他穿了件白色衬衣，那抹白映衬着他的脸庞，变得刺目起来。
陆展颜心里的惶恐散去，可随即又浮现起困惑。
“你怎么在这里？”她开口问道，却想着这个人似乎总是爱吓唬人。
之前在古城的酒店，也是这样阴森森的。
秦世锦抬眸，一双眼睛慑人，“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他一句话刺向了她，似乎是在点清，他才是公寓主人的事实reads;。
“现在这套公寓是我在住，你是怎么进来的。”陆展颜觉得该有的人权，她还是要争取的。
吞吐出一口烟圈，秦世锦随手将一串钥匙丢在了茶几上。
哐啷一声，让寂静的公寓突显吵闹。
陆展颜在笨，也看得出来，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大好，“有什么事么？”
如果不是有事，来这里等她做什么。
“陪着言先生去做向导了。”他似是询问，却又似肯定。
陆展颜只能“恩”了一声，想着他不是已经知道的。
“玩得开心？”他又是问道，语气平平。
陆展颜却还以为他是在关心言先生有没有畅快，于是她如实说道，“言先生今天很开心。”
“都玩了些什么。”
这个也要报告？陆展颜蹙眉，又是将这两日游玩的内容大致说了一遍。
“看来你们很开心。”
“还好。”
指尖的烟燃着星火，秦世锦英俊的脸庞在昏暗里，有着致命的魄力，他突然问道，“你觉得言先生怎么样。”
陆展颜就事论事，开口回道，“言先生虽然是商人，可是我觉得他很守诚信，也不像那些商家一样唯利是图。他很有自己的理念理想，为人也温和爽朗，和他聊天很轻松也很自在。”
“你对他的印象不错。”
“我想中正这次和他合作，是明智的选择。”
“所以，你打算和他在一起？”又是那么突然，他一个大逆转来了这么一句。
前一秒陆展颜还以为是在谈公事，下一秒转变为私事，让她措手不及reads;。
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她打算和他在一起？
“我不明白锦总是在说什么。”陆展颜眼眸一凛，对上他道。
“如果他对你有意呢？”他的声音低沉起来，眼底深邃泛滥一片。
“怎么可能！”陆展颜脱口而出。
秦世锦冷漠道，“如果他对你有意思，你就会和他在一起？”
陆展颜的思绪却开始混乱，这两天言先生确实对她很关心也很体贴，但是她只以为那是礼貌而已。
难道……
不，不会的。
像言先生这样优秀的男士，又怎么会对她有意思！
她的沉默她的迟疑瞧在秦世锦的眼中，却有了别样的意味。指尖的烟燃了半截，他将其狠狠掐灭，“言鸿涛，珠宝大亨，身家数亿，单身未婚，想要嫁给他的女人，比比皆是。你不要做梦痴心妄想，就算他对你有意思，那也只是玩玩而已！”
陆展颜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警告她讽刺她！
警告她不应该有别的心思，也讽刺她，她的身份是那样不配！
陆展颜只觉得心口一紧，有些微微的涩意，她凝眸说道，“锦总，请您放心，我从来都没有做过麻雀变凤凰的美梦！也不会痴心妄想！有些人，我是配不上的，我清楚知道！锦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想休息了，请锦总离开！也请锦总下次不要随意地闯入别人的公寓，虽然您是租主！”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陆展颜不甘示弱地望着秦世锦。
秦世锦豁然起身，留下了那把钥匙离去。
陆展颜怔住，视线落在那把钥匙上，涣散不清。
又是周一上班，陆展颜再次被同事喊出去签收快递时，着实愣了好一阵reads;。
她以为言鸿涛明白她委婉转达的意思，不会再做出让人瞩目的事情来。
可是哪里想到，他却开始送别的。
“咦，今天不是百合花啊？”同事们闻风而动。
“这是什么？点心么。”
“百合王子不送花改送点心了？这是什么招数啊？”
“呀，这是唐朝的标记！”
“我们一个月的薪水还不够上唐朝喝一顿早茶呢，这百合王子果然是多金的！陆助理，什么时候让我们看看百合王子的真面目嘛！”
陆展颜却也不好明说，烦恼更甚，只得尴尬的笑了笑，签收过后，接过好几盒点心，对同事们笑道，“如果大家不嫌弃，就分了吧。”
众人一阵惊呼。
“陆助理，这不好吧，很贵的。”
“没关系，我也吃不完。”陆展颜这样说着，却一盒也没给自己留下。
“那就谢谢陆助理了。”
“我们能吃到唐朝的点心，都是沾了陆助理的光呢！陆助理，替我们谢谢百合王子喔！”
陆展颜回到助理办，烦闷蹙眉。
而后接到了一则电话，正是言鸿涛打来的。
周末那两天同游时，介于方便起见，陆展颜也保留了言鸿涛的电话。（棉花糖 .Cc 提供Txt免费下载）
“因为不清楚你的口味，所以让人每样点心都要了些，今天送去的那些，有特别喜欢的吗？”言鸿涛微笑询问。
“言先生，您送的点心我收到了，很感谢您，可是……”陆展颜言辞诚恳。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言鸿涛在那头道，“陆助理，这是感谢你抽出周末时间为我做向导的谢礼。”
如此冠冕堂皇的一句话，让陆展颜顿时没了声，也让她的不安沉寂下来。
陆展颜只好再次感谢，并且让他不要再破费了。
言鸿涛笑着应声，而后挂了线。
又过一天，早上没有再接到快递，让陆展颜终于安心下来。
可是谁又知道，等到了中午，言鸿涛再次派人送来东西。这次不再是唐朝的点心，而是景福轩的下午茶外送。
众人汗颜了，直嚷陆助理钓到个金龟婿。
陆展颜却彻底烦恼了。
徐助理见她烦恼的样子，欲言又止，半晌问道，“陆助理，是同一个朋友送来的？”
陆展颜点了个头，拿了手机再次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委婉地提过，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谁知道其实并没有过去，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可是言先生又为什么再三送她东西？难道真如秦世锦所说？
陆展颜来到无人的走廊，拨打了言鸿涛的电话。
“言先生，您的下午茶点心，我收到了。”陆展颜将心一衡，这次不容他再打断，凝眸说道，“可是言先生，以后请不要再送了好吗？这实在是太破费了，而且公司这边，我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知道言先生是想感谢我周末为您做向导这件事，心意我领了。”
言鸿涛沉默了下，开口应道，“看来是给你造成困扰了，我不会再派人送去了，请你不要烦恼。”
听见他的保证，陆展颜这才露出了笑容，“哪里，言先生，是您太客气了。”
……
流言在部门里愈演愈烈，自然也传到了秦世锦的耳朵里。
午休时间，秦世锦刚刚同某公司的老总用餐归来，就看见几个女人聚在一起。
“百合王子送的泡芙味道真好啊，景福轩的外送，连盒子都好看，还热腾的呢！陆助理真有福啊！”
“就是啊，这么大手笔！”
“真是好奇哦，到底那位百合王子是何方神圣！”
景福轩是洛城有名的餐馆，普通人是绝对去不起的，光是一碗蛋炒饭就要一双手的数。
之前是唐朝，现在又是景福轩，还真是不得了！
此时秦世锦走了进来，几个女职员瞧见秦世锦，急忙收敛了些，了不敢再公然谈论。
有人想着要讨好，就拿起食盒说道，“锦总，吃个泡芙吧？”
秦世锦竟连余光也没扫一个，冷声说道，“看见陆助理，让她马上来见我。”
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今天的锦总格外可怕？
“陆助理，锦总在找你！”陆展颜从回廊里打完电话进来，就听见同事这么说。
陆展颜应道，“好，我知道了。”
那人走近她身边，好心提醒，“锦总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你要小心哦reads;！”
陆展颜顿时微微蹙眉。
窗外是一片蓝天白云，有金光洒落，将他的身影烘托的朦朦胧胧。她慢慢走近他，轻声喊道，“锦总，您找我。”
“陆助理，之前我已经说过，希望员工的工作态度能够严谨。”他背对着她说。
似乎已经猜到，他会这样说，所以陆展颜已经有了准备。
陆展颜平静道，“锦总，我不觉得我的工作态度有什么问题，至于别人送给我的鲜花茶点，我也不认为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别人愿意送给我，我也愿意和同事们分享。而且，我也阻止不了。”
“是你阻止不了，还是你不想阻止。”秦世锦回过头来，锋芒的目光如利刃。
陆展颜定了定道，“锦总，我想这是我的私事。”
“你是不是很享受被人这样追捧，心里其实很得意？”秦世锦凝眸逼视着她，那语气却有一丝嘲讽。
陆展颜愕然，忍着愤怒，轻握了下拳头，而后松开，只是微笑说道，“随便你怎么想。”
气愤的情绪下，掩不过一丝失落。
秦世锦，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就是这样想她的。
不过算了，随便他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她也不能左右他的思想。
“锦总，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吩咐吗？”陆展颜始终保持着微笑，无事发生一般的淡然安逸。
秦世锦轻轻勾起嘴角，冷声说道，“我和言先生约了下午高尔夫球场商谈，你也一起去。”
“是。”
“言先生可是指名要你随行，你是不是很高兴？”秦世锦眼眸一冷，轻笑着反问。
陆展颜眼底深锁那抹失落，平静说道，“言先生赏识我，是我的荣幸，我当然高兴。”
“记住你自己所说的话，不要忘了身份！”秦世锦沉声警告。
“谢谢锦总提醒。”
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一直都没有忘记，所以才不敢越界。
午后晴明，东郊的高尔夫会所是个让人休闲的场所。
陆展颜跟随者秦世锦一起前来，对于这个地方，实在是说不上喜欢。
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是知道自己只是一瓶酒的价值。
而第二次来到这里，也只是想要和他做交易。
这些经历，都不是愉快的记忆，更甚至是一种伤痕，镌刻在她的心底。
所以现在再次来到这里，陆展颜就有种莫名抵触的情绪。心情一旦阴郁，总觉得今天也不会是令人愉快的一天。
只是恍然一想，从许久以前开始，他们之间早就不单纯了。
所有的一切，就从那一晚开始。
“锦总，你来了。”
“言先生，让你久等了。”
“也没有等多久，我也是刚到。”言鸿涛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色的休闲运动服十分修身，让他看起来很是玉树临风。
言鸿涛的目光掠过秦世锦，而后停留在陆展颜身上，“陆助理，你好。”
“言先生，你好。”陆展颜微笑着开口应声。
“周末两天真是辛苦你了，有没有累到？”言鸿涛关心问道。
“我的体力还没有那么弱的。”陆展颜腼腆说道。
“要是累到你了，那我可就要过意不去了。”
两人自然地谈笑着，竟也是一副和--谐的画面，秦世锦眼眸一凝，淡漠说道，“言先生，那我们先去换衣服。”
“好，一会儿球场见。”
与言鸿涛打了声招呼后，两人便分别进了更衣室。
听从这边侍应生的安排，陆展颜换了一套橙色的运动服走出来，上身是收腰的设计，下身的弹力运动裤也是贴合线条，既美观又方便活动。
秦世锦则依然是黑色系的装扮，一身运动服加诸在他的身上，显得更为英气。
两人先后换好衣服出来，完全没有交流，一前一后走进场地。
并没有直接坐上小车前往草坪，而是在近区的练习区。
有球童背着球杆早已经等在场边，秦世锦挑选了一支球杆后，走向草坪前方的言鸿涛。
“我听说锦总高尔夫打得很好，今天就来打一场吧。”
“言先生过奖，你可是高尔夫协会的会员，在你面前，我只是班门弄斧。”
“锦总太谦虚了，那先热热身，一会儿就来一场。”
“那我就只能奉陪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言鸿涛瞧向站在秦世锦后边的陆展颜，笑着询问，“陆助理会打球吗？”
陆展颜坦白道，“言先生，我其实并不懂高尔夫。”
这种有钱人的娱乐活动，哪里会是她能够接触的？
若非是他的缘故，陆展颜想她这一辈子，极其有可能，不会来这种地方。
“那今天我来教你打高尔夫的姿势吧，你会发现这是很有趣的运动。”言鸿涛主动道。
秦世锦并没有说话，俊颜漠漠。
陆展颜也不好意思拒绝，微笑应道，“那就麻烦言先生了reads;。”
“我们去那边吧。”言鸿涛顿了下，朝着秦世锦微笑颌首，便带着陆展颜往另一边走去。
秦世锦不动声色，径自选了个地方热身挥杆打定球。
港城初冬的天气并不会让人感觉寒冷，尤其当太阳突破云层后，气温渐升，阳光草地，倒也十分惬意。
“我先跟你讲讲高尔夫的规则，然后再教你怎么挥杆。”
“好。”
“其实打高尔夫球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将一颗球自球台连续打击至其进洞为止，简而言之，也就是由第一杆开始，接着第二杆，第三杆，重复地击球……”言鸿涛十分耐心地讲授，点名扼要。
“言先生，我记住了。”陆展颜也在旁听得很认真。
“来，现在练习一下挥杆，身体放松，不要紧张。”言鸿涛俨然一个认真尽责的教练一样，指导着陆展颜的动作。
他站在陆展颜身侧，靠得有些近，虽然并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但仍是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言先生，不如我自己先练习，动作要领您已经教我了，我自己再领悟一下。”陆展颜不着痕迹地拉开些距离，笑着说道，“锦总的高尔夫打得很好，还是让他陪您尽兴吧。”
言鸿涛视线望向前方，定格在不远处笑道，“你们锦总身边已经有佳人为伴，我如果过去打扰，就太失礼了。”
陆展颜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秦世锦正在挥杆，小白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而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明亮艳丽的女人。随着球的落地，立刻发出一声喝彩的惊呼，上前亲密地搂住秦世锦的手臂，仰起脸在他脸颊上迅速印下一吻。
陆展颜却是一窒，莫名的，心里发闷。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本来他就不缺女人投怀送抱，来到这里，又怎么会缺少女伴作陪reads;。
陆展颜，难道你也开始奢望了？
这个时候，秦世锦的目光也恰好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对焦。
陆展颜一愣，立刻移开了视线。
秦世锦却英俊翩翩地携着那个女人从容而来。。
“锦，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女人挽着秦世锦的手臂，瞧着言鸿涛以及陆展颜，视线落在言鸿涛身上时，闪过一抹狐疑。
“这位是珠宝大亨言先生。”秦世锦仿佛是出于体贴地介绍道。
女人双眼一亮，立刻松开秦世锦的手臂，娇滴滴地笑道，“我就觉得这位先生很是眼熟，没想到却是言先生……”
女人立刻报出自己的身份，某家杂志社的主编，而后又是缠着道，“言先生，我们杂志一直想要采访您，能不能让我为您做个独家专访？”
珠宝大亨言鸿涛，单身无伴侣，身价排名福布斯富人榜前两百名，富有传奇色彩的大富豪！
“采访的事情请找我的秘书预约。”言鸿涛温和说道。
“可是我们约了好多次了，总是说言先生很忙，一直安排不出时间。今天凑巧在这里遇见了，不如我陪您打高尔夫，您就和我聊聊天，我们就像朋友一样好不好？”
言鸿涛显然很犯难，女人又道，“我真的很希望能采访到言先生，毕竟像言先生这样的传奇人物，实在太让人好奇了，我可是非常崇拜言先生的！”
言鸿涛被缠住，他是公众公认的绅士，自然做不出公众场合对女士置之不理的姿态来。
陆展颜自觉地往后退开，一个人在旁边练习挥杆。
“学了半天怎么连姿势都没学会。”突然，身旁响起一道男声，秦世锦走近了她。
第106章：心动是错觉
陆展颜一扭头，就发现秦世锦离她很近。[燃^文^书库][].[774][buy].[com]复制网址访问她愣了下，又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视。她顿时收了姿势。
“要你管！”陆展颜竟然脱口而出。
他有如夜海的双眼，连瞳仁都是黑色的，闪着冷漠的光芒。
可是他太过专注的视线，让她一怔。
陆展颜懊恼蹙眉，她怎么又忘记身份了？
她闷闷地转移了目光，想要继续挥杆又怕遭受再次的打击。索性站着不动了。
秦世锦手上的球杆，却忽然轻敲了下她的小腿，沉声说道，“双脚打开，保持膝盖稳定和弯曲，挥杆的时候，重心放在脚内。不要抬高脚跟。双脚紧贴着地面，再试试看。”
明明只是稀松平常的话语。却有种命令的感觉，陆展颜只能按部就班地照做了。
然而挥了几次后，竟也渐渐找到了感觉。
“瞄准方向，把这颗球击出去。”他不着痕迹地凑近她，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后。
陆展颜只觉得莫名一痒，那酥麻的感觉窜进了身体，让她双手一瞬无力。言鸿涛在她身后的时候，她只是不自在，可是他在她身后时，她竟然整个人都格外的敏感。哪怕他只是轻微的呼吸，都会让她惊动。
为自己有这样的反应，陆展颜感到烦恼。
“怎么了？”他又是开口，这下离得更近了。
陆展颜侧目。就看见他的俊脸，离得那样近。她脸上悄然一红，有些微热。深吸一口气，努力地集中精神，不愿再受他的影响。微微眯起眼眸，瞄准了前方，一记挥杆击打定托上的小白球。
只是……
风声赫赫，然而小白球却是纹丝不动。
真是不给面子死了！
陆展颜没打中球，原本就微红的脸庞烧了起来，尴尬无语。
“呵！”他在旁轻笑出声，可恶地嘲笑她不堪入目的球技。
陆展颜抿着唇，她真想自己变成那颗球，然后钻进去躲起来算了，可惜不能。
“真是笨死了，再来一次。”秦世锦不客气地打击她。又是命令。
别以为她遭受了这样的嗤笑后，就会因此而挫折。陆展颜的骨子里，有那么一股韧劲，越是做不好的，那就越是要努力做好。摆好姿势再重新来，凝神静气，紧紧盯着地面上的小白球，聚精会神然后击出。
“咚----”
小白球应声飞了出去，陆展颜紧张地盯着小白球在远处落地，随即欢呼一声，“我打出去了！”
“我不是笨，只是没有认真而已。”陆展颜扭头瞧向他，一双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金光，璀璨美丽。
“把球打进洞里。”秦世锦瞧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冷硬的脸部线条不由自主地软化了。
陆展颜迈开脚步，往方才白球的击落点走去。
秦世锦则是跟随在后。
“言先生，我很想知道，您当年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港城去南非？”
“机缘巧合，也没有特别的原因。”
“言先生很喜欢高尔夫吗？”
那位美女编辑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言鸿涛的极大兴趣，不停地与他攀谈着，娇声软语讨好着他reads;。
言鸿涛绅士地回应着，只是有些意兴阑珊。
“高尔夫魅力，追求平衡。”言鸿涛温温回道，瞧见那两人已经走远了些。
“追求平衡？言先生在商场上，也是秉持这样的理念么？”美女编辑又是问道。
言鸿涛温雅地点了个头，而后朝着他们走去，开口说道，“锦总，刚才说要打一场，现在开始怎么样？”
秦世锦颌首道，“好。”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友谊赛，也并非是如何正规的比赛，就只是单纯的切磋而已。
规则很简单，将所有的球打进洞里，挥杆次数最少的人胜出。
两人依次挥杆击球，陆展颜以及另一位美女编辑则是一路相陪着。
陆展颜虽然不懂高尔夫，可也觉得言鸿涛的球技不错，姿势十分优雅。只是相比而言，秦世锦的姿势更加卓伦。
无论是用餐，又或者是打球，他都能那样完美。
又是一记漂亮的挥杆，白球飞过老远。
言鸿涛眺望远处，回头笑道，“陆助理，我现在和你们锦总比赛，你说说看谁会赢。”
这个问题一出，可是难倒了陆展颜。
陆展颜并不懂得高尔夫，也对这样的比赛很茫然。现在被他一询问，也确实没有了方向。
陆展颜轻声道，“言先生，您知道我不懂高尔夫。”
“赌一次吧。”言鸿涛玩笑道，“赌谁赢。”
陆展颜扭头瞧向了秦世锦，他侧身而站，英俊的脸庞侵润在日光中。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着没有开口。
“我就赌言先生赢。”美女编辑此时开口了，显然是为了奉承reads;。
“那么陆助理呢？”言鸿涛又是问道。
陆展颜思忖了下道，“我赌平手。”
这可能是最好的回答了，谁也没有得罪。
“平手么？”言鸿涛若有所思，微微一笑。
从这片草坪绕到下一片草坪，一场友谊赛近两个多小时，等到傍晚十分才终于有了结果。
球童道，“根据刚才的统计，言先生一百零六杆，锦少爷一百零六杆。”
“呀，两位都很厉害！”美女编辑欢笑说道。
“锦总，你的球技很好。”
“哪里，是言先生谦让了。”
瞧着两人寒暄握手，陆展颜却是松了口气。
虽然有点凑巧，可是幸好是平局。
“陆助理，你赌赢了。”言鸿涛将球杆递给球童，冲着她道。
陆展颜微笑，“是凑巧。”
“可没有那么多的凑巧。”言鸿涛随口说着，但是这话里却有着深意。言鸿涛对于高尔夫颇有研究，水平算得上职业级别，可谁知道，秦世锦却丝毫不逊色。不仅如此，他的水准，可能是世界级选手的级别了。
平分秋色，这种事情，是嫌少见的。
秦世锦，这个商场新贵，真是深不可测。
陆展颜却没有多深究，又听见言鸿涛道，“时间过得真快，今晚就让我做东吧，不知道锦总是否有空？”
秦世锦漠漠道，“言先生，今晚恐怕不行，还有安排。”
言鸿涛却是望向了陆展颜，沉声询问，“陆助理，你呢？”
这也算是私人时间的邀约了，又听见秦世锦说晚上有安排，那么应该是不会回来吃饭了，她也不用去煮饭。不过，陆展颜想到他的嘲讽，轻声说道，“今天我也有点事，不能陪言先生了。”
秦世锦立刻道，“那就改天。”
美女编辑急忙在旁道，“言先生，如果不介意，我很乐意与您共进晚餐。”
听见她这么说，言鸿涛又怎么会好意思拒绝，温声说道，“当然不会介意。”
这下有人作陪了，陆展颜也不觉得尴尬。
于是一行人就回到会所，准备沐浴后换回衣服就各自离去。
女士更衣室，陆展颜和那位美女编辑一起进去。只是对方比她先走了出来，她则是稍慢一些。
会所的休息大厅里，秦世锦已经在那儿坐着等候了。
女人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自然地挽住了他，“锦少爷，今天还真是要谢谢你。”
这位美女编辑也是一个圈子里，先前和秦世锦那些富家公子作伴，只可惜她属意秦世锦已久，却始终不曾让他眷顾。这位豪门大少，英俊过人，却也不是谁都能入了他的眼。之后一度想要采访他，也是被他回绝了，她就不再继续了，反正再这么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只是她没有想到，今天秦世锦突然联系了她，让她到高尔夫会所来。
她原本是以为他又回心了，没想到他却给她个机会，让她采访珠宝大亨言鸿涛。
秦世锦侧目瞥了她一眼，仅是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让她不敢再放肆。
女人立刻放开手，娇媚地笑道，“锦少爷，总之就是谢谢你。”
陆展颜一来到大厅，就看见女伴坐在秦世锦身边，笑得那样娇艳。
她顿时蹙眉，而后才平复了，走向了他，“锦总。”
秦世锦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reads;。
“锦少爷，以后要是有空，就联系我吧。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做个独家采访。”女人投去一个媚眼，笑比花儿还要艳丽。
陆展颜径自坐在另一处沙发，只是静静聆听。
她的心，那酸涩的滋味慢慢滋生。
“不好意思，大家都在等我。”此时，言鸿涛也换好衣服出来。
“我们也是刚坐下。”秦世锦沉声一句，十分适度。
美女编辑盈盈站起身来，走向了言鸿涛笑道，“言先生，那可以走了么？”
言鸿涛点了个头，冲着秦世锦道，“锦总，改天可要让我再请一次。”
“一定。”
“陆助理，今天没有教你打高尔夫，下次再继续。”言鸿涛最后将目光落在陆展颜身上，低声说道。
陆展颜微笑，“好。”
四人出了会所，各自两辆车而去。
不用多说，陆展颜自然是坐秦世锦的车。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秦世锦抬眸扫了眼前车镜，瞧见她沉静的小脸，似乎不是很开心，眼眸随即一沉，“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陆展颜轻声否认，连自己都不想去承认。
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他冷声喝道，“既然这么想和他一起晚餐，刚才为什么拒绝？你大可以和他一起去！”
原来他是在指这个……巨讨坑划。
陆展颜回过神来，淡然说道，“我不明白锦总是在说什么。”
“现在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机会，你后悔了？”秦世锦的声音愈发冷冽。
反正他就是要这么看她，陆展颜又懒得再反驳，懒得去解释了，她笑着应道，“是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我就应该答应的。”
陪着言鸿涛吃饭，比起在他身边这样被他嘲讽要好受太多了。
秦世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沉声说道，“不要以为他有多好，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只要是女人，关了灯没有任何差别！一开始对你还有点兴趣，新鲜感一过，理都不会理你！你不要天真了！”
他的话语，是呵斥，还是警告，是嘲讽，还是奚落，陆展颜都已经不想再管了。
也许他说的并没有错，就只是这样而已。
陆展颜，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哪怕只是一丝的情感，都不能有。
陆展颜侧头望着窗外边，那些远去的风景，就像是被掠过的记忆，她只是轻声说道，“锦总，今天晚上你不回公寓吃饭吧。”
“陆助理，十分钟后，我就到中正了，有一份开采的计划书需要转交给锦总，你方便下来一趟么？”
“我在大厅等你。”
陆展颜接到言先生的秘书来电，立刻下去相迎。
毕竟是大客户，不好怠慢的。
过了十分钟，秘书小姐果然到来了。
陆展颜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她微笑说道，“还要麻烦你送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陆助理，不必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这份计划书赶着要么？”
“也不是很赶。”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会客室。
陆展颜点了个头，笑着说道，“那上去喝杯咖啡吧？”
“不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忙reads;。”秘书小姐轻声说道。
“那好吧，我也不打扰你了。这份计划书，我会立刻送去给锦总过目，尽快回复给言先生。”
“没有问题。”秘书小姐应道，转而又是说道，“陆助理，言先生让我交给你一件东西。”
陆展颜有些诧异，“什么？”
秘书小姐立刻从挎包里取出包装精美的袋子，递给她道，“这是言先生让我交给你的，至于里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好了，那就这样，事情都完成了。陆助理，我先走一步。”她说着，就是起身。
“我送你。”
“不用了吧，已经是底楼了，再见。”
“再见。”
陆展颜笑着目送秘书小姐走出会客室，她的目光落在那精美的袋子上。
究竟是什么？
陆展颜狐疑着，还是瞧了个究竟。袋子里是一只红色的丝绒盒子，再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一对钻石耳环。
约有小指大小的梨形钻石，精致小巧，纯净透明，是最佳品级的钻石。
而且那美丽的颜色，也让她感到惊奇。
玫瑰般的红色，耀眼到足以会让任何一个女人心花怒放。
陆展颜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贵重的礼物，对于钻石，她还停留在年少时期。
那个时候，宋文诚还在身边。
他说：展颜，等我毕业了，一定给你买一枚钻石。而且是要红钻。
陆展颜就问他，为什么要红钻。
宋文诚说：红钻是钻石里最昂贵的，代表我对你的心意。
如今第一次收到了红钻，却不料出自别人之手，而这个人竟然是言先生reads;。
陆展颜就算是再迟钝，也有所了然，言先生对她的心意，正如秦世锦所说的那样。
陆展颜觉得，有必要和言先生当面谈谈清楚了。
陆展颜没有在迟疑，果断地拨通言鸿涛的电话。
“言先生，晚上有时间见个面吗？”
“我很乐意和陆助理共进晚餐，那下班之后见吧。”
于是两人约了见面的餐馆，而后这才挂断。
陆展颜只将钻石耳环原封不动地收好，却还是有些烦恼地上了楼。晚上的见面，她该怎么开口和言先生说，这样的相处，实在是太过尴尬。其实她对言先生的印象不错，只是一旦明白他是这样的心思后，就不再能够坦然了。
“锦总，这份文件是言先生的秘书送来的，有关南非开采的计划书。”陆展颜随后进了办公室道。
“什么时候回执。”
“那边说不是很赶。”
“出去。”
“是。”
公式化的谈话，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陆展颜平静地退出，她告诉自己，这样挺好，是真的挺好。他们之间，早就该这样才对。
等到下班的时间，陆展颜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去。挎包里还放着那对钻石耳环，可千万不能弄丢了。
谁知道她刚下了楼，手机却响了。
电话是言鸿涛打来的。
陆展颜接起，就听见那头道，“陆助理，我的车就在公司对面的马路。”
陆展颜还握着手机，走出大厦几步，果然瞧见了那辆车reads;。
“我现在过来。”陆展颜只好应了一声，而后按了挂断走过去。
瞧着陆展颜走近，言鸿涛立刻下车来为她开门，道了声“谢谢”，她坐了进去。
“言先生，怎么好意思让您来接我。”陆展颜轻声说道，心里愈发纠结，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拒绝他。
言鸿涛温润微笑，“正好有空就过来了，开车吧。”
车子往前驶去，马路上如此匆忙，另一辆车背道而驰开了过去。
车中的汪雯狐疑说道，“学长，刚才那个不是陆助理么？”
虽然隔了马路，但是汪雯还是清楚看见了坐上车去的陆展颜。
而且，问题关键在于，那个男人是珠宝大亨言鸿涛。公司里的女职员，和客户有暧昧也是常有的事情。只不过，秦世锦一向是不允许身边的下属有这样的行为，毕竟影响不好，也会波及到合作案的利弊。
而现在这样瞧见了，又该怎么办？
汪雯侧头望向秦世锦，只见他深邃的五官冷硬，透出一股冰冷气息。
汪雯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想着他是动怒了。
言鸿涛带陆展颜去的餐馆，是一家中餐馆，从里到外都透着古色古香，绿竹环绕，水声遥遥，雅致清幽，低调的奢华。
言鸿涛向来都对餐饮颇有研究，也难怪会找到这么优雅的地方。
服务生上了几道点心，言鸿涛笑道，“这碧玉梨花糕是他们家的招牌点心，你尝尝看。”
“谢谢言先生。”陆展颜只能尝了一个，但是食不知味，索性就直奔主题。
她从包里拿出那精致的礼袋，妥善地放在言鸿涛面前，诚恳说道，“言先生，这对耳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reads;。”
言鸿涛似乎毫不意外，只是看着她，慢慢敛了笑意，认真而明确的说道，“陆助理，我想你看出来了，我对你很心动。”
陆展颜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微微一愣，也是红了脸。
她沉思了下，轻声说道，“言先生，其实你可能只是和我比较聊得来而已，于是错以为这是心动。”
“你认为这是我的错觉？”
“就算不是错觉，心动也只是一瞬间的。我们这一生也许会遇上许多令人心动的人，但也只是心动，不可能每个心动过的人，都要成为爱人，也不是每一次心动，都是爱恋。”陆展颜语气很轻，神情却很认真坚决。
“不瞒你说，我的身边不缺少女人，可是很少会有让我心动的，我觉得你很好。”
陆展颜定了定心神道，“言先生觉得我哪里好呢？”
“你很优秀，工作聪明认真，办事很有冲劲也有胆识，你安静也不吵闹，是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女孩子。”言鸿涛逐一细数她的优点，毫不掩饰他对她的欣赏爱慕。
“可是言先生需要的不是一个员工，而是一位伴侣。事实恰好相反，我脾气很不好，更可以说是坏。动不动就发火，非常暴躁，安静不吵闹也只是因为言先生是客户是朋友的原因。言先生只是见到了我的一面而已，我的另一面，言先生应该会很难接受。”陆展颜凝眸说道。
言鸿涛听得一愣，随即问道，“你拒绝我，是不是已经有意中人了？”
意中人……
她有吗？
陆展颜的眼神却有些迷茫，眼前渐渐浮现起那张天妒俊颜来，那样冷漠而不可及。
在这个时候，有一种渴望，一种不可触碰的情感，在疯狂地生长。
她觉得很压抑。
言鸿涛一直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陆展颜慢慢回过神来，只是声音轻得仿佛自言自语，微笑着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言鸿涛瞧见她这个样子，也明白过来了，他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温和说道，“非常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今后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可是这对钻石耳环，我不会收回的，请你当作是朋友的感谢吧，就当是你为我做山楂糕的回礼。”
“言先生……”陆展颜却是犹豫，因为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言鸿涛爽朗说道，“如果不收下，就不把我当作朋友，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陆展颜没辙了，只能收下了，“谢谢言先生。”
“那我们就愉快地用餐，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
“好。”陆展颜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餐桌上陆续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两人刚要动筷，可谁知道铃声猛然响起。
“不好意思。”陆展颜朝言鸿涛笑笑，拿出了手机来瞧。
这个时间，又会是谁？
却不料是屏幕上赫然闪动着“秦世锦”三个字。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
陆展颜也不好不接，想着该不会是公事吧，刚刚“喂”了一声，就听见他阴霾的男声自那头传来，“你在哪里。”
“我在吃饭。”她如实说道。
“如果你还记得，你应该替我煮饭！”他冷声说道。
陆展颜却是感到诧异，明明今天晚上他是有饭局的……
“不管你是在哪里，现在马上给我回来！”不容她再多说半句，他已经断然挂了线。
霸道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る
第107章：远离他
“怎么了？”言鸿涛瞧见她脸色微变，也听到那几句对话，意识到有些状况。[燃^文^书库][].[774][buy].[com]复制网址访问（）
陆展颜只将手机放好，微笑说道。“没事，言先生，我们吃饭吧。”
“是你男朋友打来的？”言鸿涛也是明眼人，再加上她先前的回答，他只能以为是男友。
“不是！”陆展颜毅然否认，可是太过坚决的态度。反倒是让他更加确信。
言鸿涛感到愧疚起来，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对她这样殷勤，一定是给她带来了困扰。现在又和她出来吃饭，自然是不大好。他想了想，温温说道，“看来是我唐突了。给陆助理造成了许多烦恼。陆助理，有事就去吧。没有关系的。”
“真的没事，言先生……”陆展颜觉得百口莫辩，也无法解释。
言鸿涛却已唤来了侍应生，只让他把这些菜肴打包，而后说道，“陆助理，不介意的话，就将这些菜带回去吃吧。”
陆展颜顿时十分感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惭愧道谢，“言先生，我很抱歉。”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说这些话了。”言鸿涛微笑如初。
晚餐到了一半临时散席。言鸿涛体贴地为她叫好了车。
陆展颜瞧着车子驶过，言鸿涛的身影远远掠去，打包的食盒还在手中捧着，可以感受到那份温热。
她眼中有些茫然，只是叹息。
言鸿涛，这样温润的男人，如果早先遇见就好了。
可是爱情，早一步不行，晚一步也不行，就是要那么刚刚好才可以。
秦世锦，我为什么要和你如此相遇？
赶回蓝堡公寓，用钥匙开门，是一片光亮。
这一次，他倒是开了灯，没有再那么昏暗。陆展颜走进去。就看见了坐在沙发里的秦世锦。他好似无事人一样，只是在看着电视。可是屏幕所播放的节目，竟然是一出综艺喜剧，这还真是让她诧异。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不会看这样的节目。
其实也不符合他这个人，总是感觉太过抽象了。
况且，他长了那张冰山脸的缘故，也不适合看这种欢乐逗趣的。
陆展颜急急赶回来，还以为会和他一番争吵，谁知道并没有reads;。他安静无声，甚至都没有理会他。吵架这种事情，只有两个人一起才可能产生，一个人当然是吵不起来的，陆展颜默默进了厨房，逐一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盛入盘中。
餐馆的食物，比起她的手艺，那定是要好很多。
其实陆展颜是饿了，这个时间早过了晚餐的点了。
等她将菜肴都摆好碗筷都备好，就抬头喊他，“可以吃饭了。”
秦世锦却一动不动，仍旧不理会她。
竟然无视她的存在？
陆展颜蹙眉，又是喊道，“吃饭了！”
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好似成了化石，陆展颜耐着脾气，压下怒火不和他一般见识，她开口又道，“锦总，你这么急把我叫回来，一定是饿了。现在饭菜都准备好了，请过来吃好么？”
一阵沉默，秦世锦这才站起身来。
他正面走向她，陆展颜才发现他的神情冷酷得不可思议。
而后他走向了餐桌，瞧了眼桌上的菜肴，沉声问道，“这些菜哪里来的。”
陆展颜如实说道，“打包带回来的。”
“你刚才和谁在一起！”他冷声质问，目光森寒地睨着她。
“朋友。”陆展颜不甘示弱，硬是迎上他。
“哪个朋友！”
他一声声的质问像是审讯，无论是工作时间，又或者是下班之后，却总是那么让人不爽。
陆展颜并不想让他误会，她是和言鸿涛出去了，只觉得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再来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更不想再和他争吵，这样太过疲惫，她没有心情和他再三争执。
“你不认识的。”陆展颜轻声说。
“谁reads;！”他却忽然加重了声音，目光如利剑登时刺了过来。
陆展颜方才压下的怒气又上来了，反驳说道，“锦总，我的朋友，不需要向你报备。”
“你口中的朋友，如果是公司客户，我就有权利知道！”灯光照耀下，秦世锦的俊容如霜一般寒凉。
陆展颜却是一惊，想着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后她瞬间镇静下来，淡然地回望他，“锦总，我是和言先生出去吃饭了。他虽然是公司客户，但是我们之间也是朋友。”
“呵！”秦世锦冷笑一声，“陆助理，你还真是能干，和珠宝大亨当了朋友！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从朋友发展到床上去？”
他难堪的话语让她心中一紧，隐隐作痛起来，陆展颜凝眸道，“锦总，请注意你的措词！”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秦世锦厉声一句，又是命令，“把这些给我倒掉！”
这些菜肴，如果放到普通人家里，那就要欢天喜地了，这么急忙把她叫回来，好不容易弄好了饭菜让他吃，他竟然让她全部倒掉？陆展颜只觉得自己被耍了，愤怒的心情已经不可抑制，她咬牙说道，“吃不吃随便你！”
说完这句话，陆展颜转身拿过挎包就要离开。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他简直就是疯了！
可是当陆展颜一个回头，秦世锦却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样大的力道，握到连骨头都咯吱作响，她忍痛皱眉，“放手！”
“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和他出去！不许你和他见面！不许你和他有任何联系！听见了没有！”秦世锦紧紧抓着她的手，丝毫不肯让步，有种似要捍卫自己所有物的霸道强悍。
陆展颜却觉得他不可理喻，她愤愤说道，“秦世锦！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你给我放手！”
“向我保证，说你以后再也不会！”秦世锦全然不顾她的叫嚣，顽固到近乎疯狂，“开口保证！说！说你不会！”
手腕好痛，仿佛要被他捏碎了……
陆展颜几乎忍无可忍，冲他吼道，“秦世锦reads;！放手！你听见没有！你弄痛我了！”
“保证！开口给我保证！”素来冷漠中带着几分温润的他，竟是如此强势不可抵挡的姿态，陆展颜从未见过。
两人不断地拉扯牵绊中，陆展颜的挎包掉落在地。
原本就没有拉好拉链，从包里掉出了许多零碎的小东西。
凌乱了一地，而其中最为显眼醒目的却是一只红色的丝绒盒子。
一对钻石耳环也掉了出来，刺痛了秦世锦的双眼。
陆展颜也瞧见了掉落在地上的耳环，她只怕会踩到，那可就糟糕了，她急急吼道，“你给我放手！”
秦世锦的目光从钻石耳环上移开，投到她的脸上，只见她神色焦急，十分珍视的表情。不用多想，也能猜测到耳环的出处。以她现在的工资，又怎么会有能力去购买这样昂贵的奢侈品。唯一的可能，那就是珠宝大亨言鸿涛了。
他眼眸一凛，却还是冷声质问，“这对钻石耳环哪来的！”
陆展颜早已经心浮气躁，耐心尽失，“秦世锦！你管不着！”
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吼对她这么命令，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他还真是舍得，竟然送你红钻！你现在很高兴很得意？珠宝大亨言鸿涛，给你送百合送茶点还送钻石！接下来，他是不是要送你车子房子？再接下来，你是要跟他去南非？还是留在港城当他的情人？”秦世锦一双鹰眸骇然，言语更是句句奚落。
陆展颜咬牙，忍受他的嘲讽。
“衣食无忧的日子就要开始了，你大可以让他帮你把欠下的债全都还清了！这样你也离开中正了！你早就想离开了是不是！”秦世锦整个人阴霾无比，公寓里的气压也降得极低，空气都凝结似得。
一阵呵斥之后，却突然安静下来。
这样的安静，却有种暴风雨后的不祥感觉。（）
陆展颜冷然地聆听，将他所有的话语都听了进去，而后只是淡淡道，“说完了？现在可以放手了？”
就这样吧，随便他了，反正她无论说什么，他也总是这样看待她。
那就是这样吧。
秦世锦狠戾的目光，注视了她片刻，而后才豁然甩开了她的手。
手腕顿时一空，那疼痛也是一松，却似有什么钻进了骨血里，钻进了心里去。
陆展颜蹙眉，只是将那疼痛全都压下，她迈开脚步，走了几步，在那散乱了一地的物品中慢慢蹲下。
她开始收拾东西，将挎包拿起，她的笔，钱包，记录本，钥匙扣……逐一地放入包中。
最后是那丝绒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对红钻耳环，妥善地放入原来的位置中收好。
她太过细致的举动只让秦世锦觉得刺目，他拿过烟迅速抽了一支，压下那份窜动的怒气。
陆展颜已经收好所有的东西，她缓缓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要走。
“陆展颜。”秦世锦在她身后喊她，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低沉淡漠，仿佛刚才发疯一样的人并不是他。
“那些我都能给你。”随即，他这样说。
“秦世锦，在你眼中，我和你身边的那些女伴没有任何分别。”陆展颜背对着他，只是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笑容。
她打开房门，仍旧是没有话语，扬长而去。
鲜花，美食，珠宝，车子，房子……
他说这些他都能给她。
陆展颜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只是玩玩而已。
但是他却是毋庸置疑的花花公子。
秦世锦，哪怕我对你情不自禁，可是我不想这样和你愈走愈近。
“这份项目策划，你究竟是怎么办的？这样的计划书也想交差，还敢拿过来给我看？”
办公室里，因为他冷冽的男声，惊得部门主管垂着头不敢喘气。
“锦总，很抱歉，我立刻去重新修整。”主管连连道歉。
秦世锦一声冷喝，“要是再拿来这样的计划书，你就不用再到公司！直接走人！”
“是是是。”
主管立刻拿过文件，立刻转身狼狈地离去。
“萧经理，您出差回来了。”这人一离开办公室，就撞见了萧墨白，开口打了声招呼。
萧墨白常年跑海外市场，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港城，这是公司众所周知的事情。
萧墨白温雅而笑，瞧着他苦着一张脸，想也知道一定是被训了。
他敲门而入，见到秦世锦神情分外冷酷，倒也没有觉得诧异。
这么多年的情谊，也当然是了解他的脾气，工作之中，秦世锦一向严谨。
“天气冷了，火气应该降降才对。”萧墨白笑着打趣。
秦世锦抬眸望向他，开口说道，“技术人员全都找齐了吗？”
“没有问题。”谈及正事，萧墨白也收敛了笑容。
“这次的招标，非同寻常，一定要拿下。”秦世锦沉声道。
萧墨白点头表示同意，他当然也知道这次招标的重要性。
前几日，秦世锦参与了市政的投标召开会reads;。
港城数家集团企业，争先竞标，只为拿下这次的项目。
而这次的投标，是建设港城跨江大桥。
港城这边竞标出公司，而后和其他几个城市的竞标企业合作，共同完成这次的项目。这是港城发展建设以来的飞跃里程碑，非同小可的事情，因此而受到万分瞩目。再过一些日子，国贸大厦即将召开市政的投标召开会。
秦世锦派萧墨白赶赴海外，就是邀请知名的国际建筑人才，为了这次竞标最好准备。
“这些是这次对手公司的资料。”秦世锦将一份文件递到了他。
“竞争也够激烈的，港城前五强的公司都在。”萧墨白拿起一瞧，目光逐一掠过，停在其中一家公司上，“又和五洲集团碰上了。”
先前珠宝大亨南非开采的合作案，就是和五洲集团是最大竞争者。再最后时刻，扳回局势，可是让五洲栽了一回，也让五洲的掌权人丢了面子。这次再次对手相逢，显然情形会十分激烈。
“五洲这次的合作公司是哪家？”萧墨白问道。
“周氏。”
“那各自的负责人呢？”
“五洲是陈哲，周氏是宋文诚。”
萧墨白放下了文件，微微眯起眼眸，随口说道，“陈哲，他好像是汪秘书的前男友。”
“所以这次的案子，不会让她接手跟进，你选个人。”秦世锦漠漠道。
“这么大的案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让我负责？”
“技术骨干都是你去邀请的，当然是你负责。”秦世锦简单一句，就推卸得一干二净。
“那我可就占便宜了。”萧墨白笑着说道，“人选方面……”
他顿了顿道，“陆助理吧，她也许会成为第二个汪秘书，可以给她个机会试试reads;。”
秦世锦立刻按了内线拨打，接通了秘书室，“汪秘书，让陆助理进来。”
“锦总，陆助理不在公司。今天言先生回南非，陆助理去送机了……”话机那头，汪雯如此说道。
天气不算太过晴朗，这是一个阴天。
港城机场里，满是出入的乘客。
“gn3190次由港城飞往南非的航班即将登机，请各位乘客听到广播后，前往登机口办理手续登机……”大厅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柔美的女声，为这片繁忙交织，注入一抹清泉。
候机大厅的坐席区，一行人纷纷站起身来。
陆展颜微笑着伸出手来，轻声说道，“言先生，祝您一路顺风。”
“谢谢。”言鸿涛回握于她，脸上是和煦的笑容。
其实言鸿涛事先并没有通知她，他今天要赶机回南非。而陆展颜则是时刻注意着言先生的动向，毕竟是合作关系，向秘书小姐问起行程，而后就记下了。当天准时，陆展颜来到了酒店。
而后就乘坐言先生的车，来到了机场。
“希望你在今后的工作中有更大的发挥余地，我拭目以待。”言鸿涛言语之中满是欣赏。
陆展颜笑道，“希望不会让言先生失望。”
言鸿涛认真道，“也希望有机会，你也能到我的身边做事。”
“恩，希望会有机会。”陆展颜点头微笑。
“留一张我在南非的名片，可以随时联系我。”言鸿涛扭头望向秘书，秘书立刻将名片递向了她。巨讨坑号。
陆展颜急忙接过，秘书在旁轻声提醒道，“言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那再见吧。”言鸿涛说着，就要转身往登机口而去reads;。
陆展颜忽然想起什么，开口喊道，“言先生，请等一等。”
言鸿涛回过头，望向了她。只见她从挎包里拿出一只口袋，她上前几步送上，“这是我做的山楂糕，言先生记得尝一尝，我的手艺是不是比以前好了。”
言鸿涛一瞧，口袋里是食盒，他欣然道，“我一定会好好尝尝。”
“言先生，再见，还有真的谢谢您。”
飞机匀速起飞，升至九千米的高空，贵宾特等舱里，言鸿涛打开了食盒。
可是当他打开的瞬间，却看见了食盒中间的那一格并不是山楂糕。
而是----那对红钻耳环。
还有一张小卡片，压在耳环下方。
言鸿涛拿起来一瞧，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容。
秘书侧头看见他笑容愉悦，忍不住问道，“言先生，什么事这么高兴。”
言鸿涛只是微笑，将食盒盖上了。
那张卡片上，清丽的字迹，赫然写着----至于天使，只要心地纯净时，天使就会出现。
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儿。
可惜了，不是属于他的天使。
“陆助理，锦总找你。”陆展颜刚回到公司，就被汪雯唤住了。
“好。”陆展颜应了一声，进了办公室。
毕恭毕敬，不带有其他的情绪，陆展颜来到他面前，公式化地开口，“锦总，您找我。”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去哪里了。”秦世锦冷漠问道，视线却没有抬头，而是落在文件页面上。
“言先生今天离开港城回南非，作为中正集团的大客户，我又是负责这次项目的助理，所以我去送行了，我想这也是公司对合作方的重视。”陆展颜几句话说得有条不紊，让人抓不出任何弊端。
然而，他总是能从中挑剔。
秦世锦凝眸，“就算是要为客户送行，也应该事先报告，公司随时都可能交给你更重要的事情做。”
“非常抱歉，下次我会提前报告。”陆展颜死板说道。
“现在去海外部报道！”
“是。”
陆展颜立刻转身，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等到关门声落下后，秦世锦不悦蹙眉。
陆展颜走出了办公室，就要前往海外部，然而她再次被汪雯喊住，“陆助理，你过来一下。”
有些狐疑，想着又是什么事情，陆展颜进了秘书室。
汪雯轻声问道，“你刚才去给言先生送机了？”
陆展颜点头“恩”了一声，却有些烦恼，为什么都要问她这个问题，仿佛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瞧见她眉头微蹙，神色也并不开朗，汪雯又是问道，“刚才进去被锦总训了？”
训斥么？倒也不算上。
“没有。”陆展颜平静开口。
然而汪雯却认定她是被训斥了，她想了想，还是劝说道，“陆助理，你现在是锦总身边的人，也是锦总的学妹。他对自己人，要求是比较高，也更严格一些，但是你要体谅他。毕竟这里是公司，许多规章制度要遵循。”
“而且……”汪雯迟疑了下，还是坦白道，“像我们当秘书当助理的，最忌讳和客户有过多的交情。”
应该是在说言先生，陆展颜却是愕然，为什么连汪雯都知道？
瞧见她颇为诧异的表情，汪雯说道，“那天你下班后，言先生来接你，我和锦总都看见了reads;。”
原来是这样，那天原来是被他给瞧见了。
“汪秘书，我和言先生之间没有什么，只是私下是普通朋友而已。”陆展颜坚持道。
“我相信你和言先生之间没有什么，不过工作就是工作，你要分清楚些，不要被诱惑了。”汪雯微笑着说道。
分清楚一些，不要被诱惑了……
再次被人点醒，陆展颜漠然说道，“谢谢汪秘书，我知道该怎么办。”
从副总办到海外部，只不过电梯一个上下的时间，陆展颜却是在沉思。正如汪雯所说，工作就是工作，还是要分清楚些。抗拒诱惑的最好方式，可能就是远离。在公司避免不了碰面，那么下了班后也没有必要这样纠缠不清。
“萧经理，不好意思，来迟了。”陆展颜没有问派她到这个部门要做什么，她也不需要问。
她所要做的，只是完成工作而已。
海外部经理办公室里，萧墨白微笑着坐在大班椅里。他微笑着望着面前的她，古板陈旧的职业套装，就连颜色都是灰沉沉的。只是她的姿态，干练有素，有着一抹顽固坚韧，似是极有生命力一般。
“陆助理，你好。”萧墨白开口打了声招呼。
“你好。”
“锦总派你来我这里，知道要做什么了吗？”萧墨白微笑问道。
陆展颜的目光很平静很镇静，她轻声说道，“不管是做什么，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完成使命。”
对于她的回答，萧墨白微微一怔，继续笑容愈发飞扬，“这一次的项目，是竞标拿下跨江大桥的建设。”
陆展颜点头，她亦是有了决定。
搬家吧，远离他，远离那不该的诱惑。
第108章：八十相似
午后十分，冬日里的阳光慵懒。[燃^文^书库][].[774][buy].[com]（ . . ）
这是一个悠闲的周末。
河岸街道，幽雅宜人，各式风情的餐厅。极其适合喝下午茶。
汪雯将车开到附近，最后停在一家装修漂亮的餐厅前。
“小姐，几位呢？”侍应生微笑询问。
“我已经有朋友在这里了。”汪雯回了个笑容，视线扫向大厅，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落地窗旁的陈哲。
他穿着裁剪得体的长版风衣，深咖啡色笔挺西裤。风度翩然，卓尔不群。
陈哲也看见了汪雯，展眉一笑。他的目光很是温柔，仿佛能透过阳光一点一滴渗透入汪雯的内心一般。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汪雯走向了她，歉意笑道。
陈哲则是体贴地为她拉开椅子，等了半个小时的他。不曾有不悦的神色。
她看着陈哲，目光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眼波如水。
“这个时候的路况都是这样，我帮你点了餐，都是你爱吃的。”陈哲笑着说道，眼神缱绻缠绵。
侍应生很快地上了餐，两人安静自然地用餐，那样自然。
只是偶尔目光对视，温柔满溢，隐隐浮出一丝异样的情感波动。
“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很忙么，你好像瘦了不少。”陈哲关心地询问道。
“还好。”汪雯轻声回道，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上次珠宝合作案，五洲落选。上边没有为难你吧？”
其实不用问也可想而知答案，都到了最后关头，竟然都功亏一篑。
陈哲垂眸，有一丝烦恼，沉声说道，“唐总打算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想你也应该听说了市政打算找企业竞标跨江大桥建设的案子，我必须要拿下这个案子，才能继续在五洲立足。”
汪雯神情也紧张起来，“这个案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太棘手了！”
“我知道，你们中正也会参与这次的企划案投标。论实力，也只有中正能与五洲一较高下。汪雯，这个案子，你会参与么？”
“我没有直接参与。只是在合作公司这边，负责接应而已。”汪雯如实说道，然而她知道秦世锦十分重视这个案子，如果能与市政取得合作，对中正以后的发展也是很好的。所以尽管他将竞标策划交给了萧墨白，自己也依旧没有放松。
听见她这么说，陈哲沉默了下，而后开口道，“汪雯，我知道你会很为难，但是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陈哲，我不能！”汪雯断然拒绝。
“你不是直接经手，不会怀疑到你！你帮我最后一次？”
“不行，陈哲，真的不行！”汪雯凝望着他，艰涩地开口道，“你知道，我能有今天，离不开学长的栽培！”
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陈哲斯文的脸庞浮现起一抹温怒，却是颓然说道，“学长！学长！你心里只有你的学长！”
汪雯心口一紧，他的话语刺得她心底忽然作痛。
就像那年她执意要出国，他焦急地追到机场挽留她，她仍是决绝转身离开，他的表情，和现在如出一辙。
“算了。”半晌，陈哲淡然说道，“大不了离开五洲，重新开始也就是了。汪雯，我只想你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他。”
汪雯沉默地抿紧唇，眼底满是懊恼和愧疚。
当年会执意出国，只是不想一辈子如此，有这样大好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市政公开招标，萧墨白这边正在紧罗密布地安排竞标策划。
这是一个极大的项目，经过几番定夺，中正选择了寰宇公司，打算以两方合作的方式拿下跨江大桥建设。
这天寰宇的代表来到中正，因为彼此都还在洽谈的阶段，要不要合作又或是该如何合作都还需要细致的商谈。
两方人员在会议室坐定，双方经过漫长的商讨，总算谈好了相关事宜。
刚刚告一段落，寰宇公司的代表扭头瞧向了秦世锦身旁的汪雯，不经意地说道，“锦总，前两天我正好去餐厅，就看见了汪秘书和五洲集团的负责人私下接洽，还以为中正已经舍了我们寰宇而选择了五洲集团呢。（）”
两大集团联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汪雯顿时整个人一僵，只是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
秦世锦却没有任何异样，起身与寰宇代表握手道别，“寰宇公司是我们认为最好的合作伙伴。”
对方代表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汪雯心中却是十分不安，尽管秦世锦什么都没说。她深吸一口气，想要有所解释。
“学长，你也知道陈哲，我和他见面，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汪雯忐忑说道。
秦世锦不疾不徐抬眸，目光深邃冷凝，而后开口道，“这件事情，你最好避嫌，现在起有关这个项目的资料，全都交给陆助理处理。”
汪雯一怔，心中有所不甘，但也不敢反驳，只好应道，“是reads;。”
随后汪雯将全部资料交接给陆展颜，而她正式退出跨江大桥的案子。
公司内部的员工却都在猜测秦世锦这一决定的用意，甚至有人揣测陆助理将取汪雯而代之。
陆展颜没有闲暇心情关注那些议论，忙得不可开交，在萧墨白的带领下，与小组成员没日没夜地商议跨江大桥的企划书。
洗水间里，几个女同事正在补妆。
而这里绝对是最好的八卦场所。
“你们听说了吗？”
“当然听说了，你是指汪秘书是吧？”
“真是奇怪了！锦总到底为什么要汪秘书退出跨江大桥建设的案子呢？我刚出差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还以为是谁造谣呢！”
“大概锦总是想栽培陆助理，他们还说，很有可能陆助理会取代汪秘书的位置。”
“不会吧，汪秘书跟了锦总那么多年，还是由锦总带去英国的，地位不好比呀！陆助理才来多久，这没道理啊！”
“谁知道呢，反正这是锦总的决定！再说了，我倒是觉得陆助理的能力也确实很出众，而且哦，陆助理没有汪秘书那么拽！以为自己是跟着锦总的，就了不起死了！你没见公司里的男同事，看见汪秘书就讨好！有够讨厌的！”
“锦总就说不定还真就取代了汪秘书，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反正跟我们关系不大，不猜了，出去工作吧。”
这几人补好妆，纷纷鱼贯而出。
片刻之后，最里面的一间，那扇门慢慢打开，汪雯走了出来。
“陆助理，你看这里怎么样？”
“数据分析一定要精准，不能马虎。”
“好。”
“陆助理，报表预算在这里。”
“等等，预算要有详细的目录，不能用统筹。还有，所有材料的数目，都先报备一个大致数目。”巨讨阵扛。
“我知道了。”
萧墨白刚刚开完会过来，就看见工作间里，小组成员们忙碌的身影。
陆展颜坐在一侧，桌子上堆积的文件到处都是。
他侧头对着身边的秘书道，“去冲咖啡。”
萧墨白这才走了进去，“大家辛苦了。”
众人瞧见萧墨白，立刻喊道，“萧经理。”
“萧经理。”陆展颜亦是抬起头来，只见萧墨白走向了她，询问情况，“进度怎么样？”
“按照萧经理的指示，一切没有问题。”陆展颜如实说道，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份是竞标书的目录，请萧经理先过目。”陆展颜拿起文件，递给了他。
萧墨白接过一看，重点分明，十分清楚，他不禁满意道，“很好。”
陆展颜立刻点了个头，脸上却依旧是凝重严肃，又是投入到工作中去，“萧经理，那我继续了。”
“请喝咖啡。”这个时候，秘书冲了数杯咖啡端来。
“大家要劳逸结合，这样才能事半功倍。”萧墨白冲着众人说道。
众人早就已经疲惫不堪，道着谢各自拿过一杯咖啡放松。
唯独陆展颜还端正着字迹，聚精会神着。
萧墨白拿起一杯咖啡，随即放到了陆展颜面前，“工作虽然重要，身体也很重要，陆助理，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谢谢萧经理reads;。”听见他这么说，陆展颜也不好意思回绝他的好意，捧起咖啡喝了起来。
只不过喝了几口而已，萧墨白一个转身，又见她维持了刚才的姿势。
萧墨白颇感无奈，却也是微笑。
这个女孩子，比想象中要能干许多。
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竞标书终于成行，组员们都十分高兴，也松了口气。至于过不过关，那就要看秦世锦了。
这天陆展颜随着萧墨白一起，来到了金融部。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又有好久都不曾真正碰过面。
秦世锦没有再像那天一样突然发疯，一个电话打来就让她回去煮饭。想来也是知道这边的工作繁重，整个小组都熬夜加班的缘故。除了睡觉之外，陆展颜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了。
这样一来，两人也算是相安无事。
只是每天回到公寓，陆展颜都会乘着所剩不多的时间，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房子可以搬走。
“锦总，这份是竞标书，请您过目。”陆展颜将厚重的文件递上，而后坐了下来。
忽然安静下来，唯有翻页声。
过了许久，秦世锦才抬眸说道，“没有问题，可以出标书了。”
“是。”陆展颜似是松了一口气，再次接过了文件。
萧墨白从容微笑，“陆助理，最后也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锦总，萧经理，我不打扰你们了，先出去了。”微笑说着，陆展颜淡然离开。
她刚一走，汪雯又进来了。
她手中是另外一份文件，赶着要批阅签字，“锦总，这份文件加急。”
汪雯瞧向了萧墨白，随口问道，“萧经理，跨江大桥的案子完成了？”
“差不多了。”萧墨白颌首回道，“汪秘书最近是去了研发部？”
汪雯谦虚道，“只是去学习。”
“汪秘书现在已经能独挡一面了，你们锦总可要省事许多。”萧墨白调侃道，“不过，我不得不说，锦身边的人各个不可小觑。以前没有和陆助理共事过，所以才没有觉得。这次的案子下来，我也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怪不得锦会提拔委任她了。”
“哪天就算锦身边没有了汪秘书，还能有个人好接班。”萧墨白随意一句，却震入汪雯心中。
汪雯微笑道，“陆助理的确聪明能干。”
瞧见秦世锦签过了字，汪雯急忙接过离去。
萧墨白望着秦世锦，笑着问道，“锦，你是真打算把她留在身边接班？”
秦世锦漠然，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深邃。
竞标书已经通过，这天晚上，陆展颜没有再留下来加班。
她并没有回公寓，而是在回去之前，赶去和房东见面。她所找到的那间房子，离上班的地方还有些远。只是相比路程而言，倒也是和现在的距离没有多少差别。只是坐公车有些麻烦，因为巴士站离得有些远。
房东很热情，带着她上楼看公寓。
那是两室户的房子，一套小小的房子，十分得好。
而且合租的是个女孩子，不会太过嘈杂烦乱，也是很安静。
公寓也很干净，陆展颜来到那一间空房间一瞧，虽然是小了些，和蓝堡公寓那边不好比，可是已经是非常优厚。
想到以前，她还是住那种好几个人隔开的公寓，又或者是睡阁楼，这里就已经无疑太好了。
陆展颜问道，“房东阿姨，那这里租金多少呢？”
房东为人很爽直，开价也并不高，陆展颜感到很心动，她付了几百元的押金，先将房子定了下来。等过几天空了，搬进来再签租房合同。房东也是一口允诺，这次的租约算是达成了一半。
而后陆展颜才回到蓝堡公寓，想着随便煮碗面解决晚餐问题。她刚放下东西，打开了他的公寓，一走进去才发现，秦世锦竟然也在。
自从那次激烈的争吵过后，他们还没有这样的单独相处。
突然只剩下他们，陆展颜才发现，原来还是会尴尬，还是会紧张。
心，会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
“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终于，她开了口，却是生疏而客气。
是该这样，这样才对。
秦世锦瞧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只是回来拿东西。”
“喔。”陆展颜想着也好，反正她也没有去买菜。
“你还没吃？”他立刻举一反三，抓住她的话语反问。
陆展颜却是避而不答，她默了下道，“锦总，一直住在这里，打扰你了，也谢谢你这段日子的关照。”
“所以呢。”秦世锦望着她，眼底聚起寒光。
“我已经找了房子，过几天就搬出去。”陆展颜轻声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秦世锦想要说什么，他只是盯着她，而后最终他却没有。只是拿起沙发上的西服，走过她身边，“随你。”
眼见市政公开竞标的日期就要截止，项目小组终于将竞标书完成。
为了保险安全起见，萧墨白特意让各个组员分别负责部门资料，不允许出任何一点差错，哪怕是一个数字。而后经过重重修整和汇总，这最后的竞标书才到了陆展颜手中。
“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切都看明天reads;。”萧墨白微笑说道。
“萧经理也辛苦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好。”
“萧经理再见。”
“再见。”
萧墨白望向陆展颜，只见她正将数据备份资料，而后她抱起厚重的竞标书要回金融部。
这些可是关键的机密资料，需要锁到副总办的密码箱里。
萧墨白见她这么吃力，走过去抱过了竞标书。
手中的重量忽然变得一轻，陆展颜错愕，而后瞧见了萧墨白，“萧经理，没关系的，我可以拿上去。”
“正好约了锦，一起上去吧。”萧墨白笑着说道，径自转身。
两人一起到了金融部，萧墨白这才将竞标书还给她，陆展颜开口道谢，“谢谢萧经理。”
“不用客气，资料保管好。”萧墨白提醒一句，而后进了办公室。
此时已经是下班时间，职员们早就下班了，陆展颜将竞标书锁进了密码箱，而后又是将备份数据拷贝入电脑加密。她正对着电脑，门口却有人驻足停留，萧墨白朝她道，“陆助理，要不要一起吃饭？”
陆展颜抬起头来，只见是萧墨白，还有……秦世锦。
“不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陆展颜抱歉笑笑。
萧墨白也不勉强，点了个头就走了。
秦世锦也随即迈开脚步，他的目光那么冷漠，隔了距离就感觉更加的遥远。
搬家……
陆展颜的脑海里又浮现起这个念头，她垂眸视线重新落在屏幕上，赶紧完成工作，回去还要收拾东西。
等到一切妥当，天色已经黑了reads;。
公司里静到出奇，已经是空无一人。
陆展颜再三确认不会有差池，这才关上门离开。
部门间里没有亮灯，只有回廊里，随着步伐有灯照亮。
电梯一关上，回廊尽头，却闪现另一道纤细身影。
这可是陆展颜初次出席竞标会。
而且还是那么重大的项目。
港城最权威的国贸大厦，高耸入云的楼层，站在落地窗前眺望外景，感觉自己置身于云端一般。那些白云就在眼前，仿佛探出手就可以触摸到。陆展颜走在萧墨白后边，组长则是和他并排前行着。
前方就是会堂，已经聚集了一些商界精英，正侃侃而谈。
陆展颜无声跟随，瞧着双方不断地客套问候握手，她感叹自己还算轻松。
这样官方的寒暄场合，果然还是不适合自己的。
两道熟悉的男声忽然交汇，陆展颜的视线穿过前方挡住的组长，对向了那人。
“宋经理。”
“萧经理。”
宋文诚似乎察觉到异样的目光，便不着痕迹地望过去。
可这一望，却是不得了。
那个站在后边穿着暗色套装不起眼的女人，不就是陆展颜？
宋文诚眼前一亮，一时忘记反应，她却先朝他礼貌笑笑，他这才温和地露了微笑。
众人依次入座，陆展颜坐定下来，又觉得后背有针扎似的。
她不敢回头，宋文诚就坐在后方。
陆展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知道这次五洲集团的合作方是周氏公司。所以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一定会见到他。仔细一算，自从那个早晨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以前即便是相隔了一整个海洋，可也保持着联系。
但是如今，明明就在一个城市里，却发现缘分似乎已经尽头。
所以，哪怕走在路上，也不会相遇。
只是这么被盯着，总是太过不舒服了，陆展颜终是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一离席，宋文诚也紧随其后。
不动声色坐着的萧墨白，微微侧目扫向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
陆展颜绕过会堂，并没有前往洗手间，而是在僻静的转角停步。她一回头，就见宋文诚在她的面前，他也停了步。陆展颜以为会有所尴尬，可她发现自己还挺平静，原来有些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的会让人释然。
“嗨。”
宋文诚微愣，随即放逐笑开，“嗨。”
“没想到我们要竞标同一个项目。”
“我也没有想到。”宋文诚走近她，两人平视着窗外闲聊，“你的顶头上司换了？”
“没有，只是临时跟进而已。”
宋文诚只是“恩”了一声，然而眉宇依旧微微锁起。
一阵无声沉默，陆展颜侧头望向他的脸庞，她率先开口提及，“最近过得好么？”
“还好，你呢？
“我也还不错。”陆展颜同样笑着说。
宋文诚怔怔瞧着她，他的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悔意，“展颜，我们还是朋友么？”
又是这样的话语，为什么总是这样问？
如果不是朋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交谈？
陆展颜笑得很是爽朗，伸手戳了戳他的肩头，“嘿！说什么呢你！”
如释重负一般，宋文诚的笑容却黯淡了许多，眼底隐匿着不为人知的情深。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进去。”
“好。”
两人一前一后折回会堂。
评审团的各位陆续到来，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主席随后站在台前，对着众人宣布此次竞标开始，等到各家公司的竞标展示结束后，最终结果将会在三天后定裁。
早先就已经抽签决定顺序，中正抽到了最后一个。
漫长的等待继续着，陆展颜随着公司同僚一起等候。
一家家竞争对手相继进去，又是漫漫而出。五洲集团的负责人和周氏公司也进去了，之后又过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中正。
陆展颜发现自己很激动，她让自己镇静下来，而后随着萧墨白进了会议室。
这次负责讲说竞标书的人是她，陆展颜发放了标书，而后将投影片放映。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投影仪定格在最后一组镜头。
但是评审团却一脸凝重，让陆展颜心里一跳。
萧墨白处变不惊，开口问道，“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王主席神色亦是凝重，对着他们道，“你们的竞标资料，和五洲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什么？这怎么可能？
众人大惊，陆展颜不敢置信。
第109章：我知道的
“竞标书怎么可能会和五洲集团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绝对没有可能！”
“难道资料被泄露出去了？”
“应该是吧，如果没有的话，就不可能！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和我们的方案有那么高的相似度！”
“那会是谁泄露的？”
“谁知道啊！”
“真是烦死了。[燃^文^书库][].[774][buy].[com]（ . . ）上面会不会怪罪下来，把我们一起给炒了？”
“啊！倒霉啊，不是吧？我可没有泄露机密！”
“我也是没有啊！被炒还是小意思，但是会不会被调查？”
“我不想被警察盘查啊！”
从王主席那里得到的结果，让众人震惊的同时，也无疑像是一枚炸弹reads;。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一时间竞标小组的全体成员都人心惶惶，深怕会因此而遭到怀疑，成为众矢之的。
被请辞职，可能是一种下场。
而另外一种下场就更加惨了，那就是接受警方调查。
这起事件，影响十分严重，公司内部有间谍。这绝对是无法容忍的。
一行人怀揣着不安的心情赶回了公司，已经收到消息的秦世锦。正等候在副总办的会议厅里。
等待着他们的，是又一场暴风雨。
偌大的会议厅里，秦世锦端坐在前方。
萧墨白往他的身侧一坐，沉声说道，“事发突然，也怪我没有做好保密工作。”
原本是大好的时机，却因为最后关键而失利，白白浪费了时间不说，也惹来动荡。
“一个个进来。”秦世锦冷声一句。
随即，小组成员们分别进入，被列为可疑的对象接受惯例询问。
“锦总，萧经理，真的不是我。我只有一组密码，而且我负责的是前期数据，中后期我都没有接触到，我也不认识五洲集团的人，我怎么可能把资料泄露出去，我根本就没有看过全部的文案……”
一番询问下来，几乎所有人的言行几乎都是一致。
他们分开进行标书的完成进度，每个人只负责自己相关的部分，握有的密码也只是一组，而且相互之间，也不可能集体串通，五洲可以买通一个人，但是不可能买通全部，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
而所有的密码都掌握在一个人手里。
最后的竞标书，也是由一个人负责。
这一切追究到底。只有一个人最可疑。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展颜。
在外边一直等候着，没有被喊到名字的陆展颜，终于被点名了，“陆助理，你进来。”
那扇大门微敞开，陆展颜却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她深呼吸，毅然地走了进去。
会议厅里的氛围很冷，压迫感几乎会让人窒息。
陆展颜走进去，面对他们两人，更是直接地面对秦世锦。
“锦总，萧经理。”她轻声开口。
秦世锦的眼眸敛着光芒，沉声问道，“陆助理，这次的项目，是由你负责跟进的。”
“是。”
“所有的密码，你都有掌握。”
“是。”
“最后的标书，是由你负责。”
“是。”
“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会有这么完整的资料。”
“……是。”
“你有什么话想要解释？”他简截了当的话语，让她竟然无法回答，仿佛已经判定了她有罪。
陆展颜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以为自己够冷静够平静，却发现其实不能。她还是慌乱起来，脑子也一片空白了。在他的注视下，她蹙眉说道，“资料不是我泄密的，我没有这么做！”
太过薄弱了，可是她只能这么说。
再多的解释到了此时此刻，也不过是枉然。
而在这一刹那，陆展颜望着秦世锦，她心里有个渴望，渴望听见他说，渴望他的信任……
然而他的目光始终冷漠。
萧墨白似是想起什么，温温说道，“陆助理，你和周氏的宋经理是不是认识？”
先前在国贸大厦，他们一前一后离去，又纷纷回来，显然是旧识。
秦世锦的眸光忽然变得锋利，睨着她不放。
陆展颜坦然道，“我是和周氏的宋经理认识，我没有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
“恐怕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秦世锦一句话刺了过来，而她咬住了唇。
“我们是朋友，以前也是同学。”她反驳说道，却不想说出那一层过去的关系。
总觉得那已经过去了，所以也不要在提起了。
可是……
“之前周氏千金周小姐还来到公司，警告你不要再和她的未婚夫有所联系。周小姐的未婚夫，正是你的这位同学朋友！”秦世锦言语犀利，逼得她无法喘息，“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展颜一怔，莫名的突然觉得很难过，说不出原因，只是难过。
“说！”他又是喝了一声。
萧墨白在旁不忍道，“陆助理，你还是坦白说吧，如果真的不是你，就希望误会尽早解除。”
面对着他们紧迫的注视，她压制着那份难过，只是有一种被人窥探了全部的厌恶，无力感渐渐升腾而起。在经历了和宋文诚重逢离别再重逢之后，她还不曾对别人说起过他们的关系，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好似她有多么失败，她怎么就会去相信等待一个人，是有结果的。
没有结果的，她是笨蛋。
笨蛋才会去等待。
才会去期待。
陆展颜觉得眼睛也酸了起来，但是忍耐着，不让那氤氲而起的水气溢出来，轻声说道，“我和他曾经是恋人，我们交往过，后来分手了。”
终于，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有种被揭开伤口鲜血淋漓的痛感，可却莫名的很释放。
萧墨白顿时皱眉，这样的关系和身份，只是更加会让她多增怀疑而已。
秦世锦却沉默着不曾说话，他只是望着她，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一幕，在订婚宴上她那种深深眷恋温柔的目光，她在拍戏时也曾流露过的目光，这样的关系，他早已有了确定，而如今听到她亲口承认，他竟然觉得那样愤怒。
我和他曾经是恋人。
我们交往过，后来分手了。
所以那一晚也只不过是真的刚刚好而已，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从一开始就是。
“锦总，你看怎么办？”萧墨白侧目问道。
秦世锦一言不发，眼底闪烁过无数情绪，而后恢复了一片波澜不兴，只是吐出两个字，“报警。”
报警……
听见这两个字，陆展颜的脸刷得变白了。
她要去警署，她要接受调查，和当年爸爸一样么？
萧墨白却是迟疑了，沉声说道，“这次的项目重大，报警的话，对公司会有影响。”
在回来的路上，萧墨白已经放了话，让所有组员守口如瓶。如果公司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那么他们就要立刻走人。机密资料泄露，关系到掌权人的能力，为了保全公司的局势，先将事情压下是有必要的，否则股市动荡，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董事会那边讨伐起来，也会难以收拾。
秦世锦漠漠道，“她是不是清白的，交给警方就知道。汪秘书，报警。”
汪雯定在原地，她神色凝重，“锦总……”
“我让你报警，你没有听见？”秦世锦厉声一喝，汪雯只能走向了话机。
“汪秘书，等等！”萧墨白喊住了她，尽管觉得有所不妥当，但是也知道现在为了以振公司纪律，就算不能抓出间谍，也要有个法定过程，不然也是不能安稳人心，这件事情确实棘手。
萧墨白蹙起眉宇，也是两难，烦恼地开口，“可是这样一来，董事这边也会瞒不住。”
而且，她又是他身边的人。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怔愣了片刻的陆展颜抬起头来，她的视线有了焦距，已经回过神来。巨讨阵血。
像是做了最艰难的决定，她将手紧紧握成拳头，而后在开口的同时，一瞬间放开。
好似无力地投降，可是眼神却那样坚决傲然。
“锦总，萧经理，我想不用报警了，我现在就去警署接受调查。”陆展颜的声音很轻，可是很坚决。
汪雯诧异地望向了她，萧墨白也是一愣。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要求接受调查。
换作了别人，早就哭着求情了，她却这样说。
秦世锦抿着薄唇，而后说道，“汪秘书，你和她一起去。”
这是不信任她？呵，所以还要看着她？其实也是，他为什么又要相信她？立场？身份？于私于公，都不应该！陆展颜没有再多说半个字，只是朝他们点过头，而后汪雯来到她身边，两人就出了会议厅。
萧墨白拿出烟盒，取了烟转手递给他，自己也抽了一支。
烟雾缭绕，萧墨白道，“锦，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是她做的吗？”
“每个人都可疑。”秦世锦语气平平，但是也不代表她是清白。
萧墨白吐出一口烟圈，沉思了下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不是她做的reads;。”
“为了前男友，将资料窃取，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那个前男友都是别人的未婚夫了，她会这么笨？”
“她就是这么笨。”秦世锦自然地应了一句，反是惹来萧墨白微笑。
气氛一下子由紧张窒息缓和下来，萧墨白轻笑着说道，“好像你们很熟。”
秦世锦沉默了，只是抽着烟。
两人沉静地坐了一会儿，一支烟也燃到了尽头，萧墨白而后说道，“我也回部门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也不方便插手。”
秦世锦颌首应允。
陆展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来警署，而且是主动来接受调查。汪雯一路相陪，身边也不是一个人没有，可她却始终觉得空落落的。空洞的不只是一颗心，还有那段不愿回忆的过去。
等到了警署，那边已经有警司等候。
看来已经打过招呼了。
“陆小姐是吗？这边请吧。”警司还算客气有礼。
陆展颜就要跟随着他走，汪雯在后边拉住了她，“陆助理。”
陆展颜茫然地回头，瞧见她担忧的脸庞，“你放心吧，不是你做的，你就绝对不会有事。锦总只是按规矩办事而已，请你明白。”
明白……
她一直都很明白。
陆展颜缓缓回过神来，坚强地朝她露出一抹笑容，心中也已经鼓起勇气，坦然说道，“汪秘书，谢谢你，你放心吧，我都明白的。不是我做的，我不会怕的。你回去公司吧，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汪雯见她微笑着，似是松了口气，“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再联系。”
立刻，陆展颜被两名警司带进了一间小房间里reads;。
以往只在电视剧里才看过这样的镜头，此刻竟然上演了，而且还是在她的身上。
陆展颜告诉自己，她一点也不怕。
“名字。”
“陆展颜。”
“什么时候进入中正的。”
“今年七月。”
“你在公司是什么职务。”
“副总助理。”
……
封闭的环境，打着强光的电灯，警司严肃审视的目光，冷酷的询问，不断地反复着，然后在反复，陆展颜渐渐感觉晕眩起来，好像要失去呼吸，快要不能喘息。她的情绪也有些崩溃，却还保持着最后的冷静，只是双手紧握成拳头，不肯松开。
房间里很森冷，比外边还要冷上许多，陆展颜感觉彻骨的寒冷。
一番询问循环了无数次，最终警司又将她带向了拘留所。
铁栅栏，空气是沉静的，却没有生气。三面都是白墙，那种惨白的颜色，让她感觉刺目。
陆展颜走过去，往地上一坐，她只是蜷缩着自己盘腿坐着一言不发。
当年陆青松也在这种地方待过。
那时候的他，早已没有了往西的丰采，那样憔悴。只是微笑的眼睛，瞧着她的时候，还是那样温柔。
每次去看望他，陆青松总是微笑，从来没有沮丧。
陆展颜一直和他说话，告诉他自己在学校念书很用功，考试都有考一百分。她拿出试卷，给他来看，他笑得更加高兴了。她还告诉他，新的家也很好，阿姨们都很喜欢她，因为她很聪明。
陆青松就一直点头，可是那目光让她想哭。
陆展颜当时忍住了没有哭，因为她不想让爸爸担心。
依稀还记得陆青松说：颜颜，你答应爸爸，一定不许做坏事，不能进来这种地方。
彼时陆展颜还并没有完全懂事，可是也知道，这里是不好的地方。
陆展颜说：爸爸，我答应你，我绝对不做坏事，我不会进来这种地方。
陆青松就夸奖她：颜颜，好孩子。
如今，陆展颜猛然记起往事，只觉得心酸难挡，悲伤隐隐在作痛。
爸，我没有信守承诺。
你瞧，我不是个好孩子，其实我一点也不聪明，我就是个笨蛋。
又过了好久，久到陆展颜连坐姿都麻木的时候，那个警司来了。
“陆展颜小姐，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但是这段时间内，你不能离开港城，有任何情况，我们会再与你取得联系，请和警方合作。”警司如此说道。
陆展颜站起身来，轻声回道，“我知道了。”
走出警署，正是午后时光，冬日里的天气，很是森冷，白花花的阳光在头顶照耀而下，让她感到虚无。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要回到哪里。手机在挎包里，好像是在响，一直响个不停。
陆展颜走了几步路，这才拿出来瞧。
来电显示，那个名字，赫然映入眼底不断闪动着，是秦世锦。
手机握着在振动着，她迟疑了下，这才慢慢接起。
陆展颜觉得发不出声音了，所以仅是一声“喂”也难以开口。
而后，听见他低沉的男声，带着一贯冷漠的温度，“今天你不用来公司了。”
好半晌，陆展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恩----”
良久又是无声，似乎那头已经挂断，陆展颜只是愣愣站在警署的路口，耳边有风呼啸着掠过。
她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夹杂着他的声音，“现在回家，等我回来。”
一定是风大而且又冷的缘故，所以才有泪水泛出眼眶。
陆展颜没有出声，只是将电话挂断。
下一秒他却复又打来，陆展颜觉得这铃声很烦，索性按了关机。
她并不想立刻就回去，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宛如一抹幽魂。走得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等不累了，就站起来继续走。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车站。这个车站，可以回去洛城，回去她的家。
那里曾是她生活数年的地方。
陆展颜并没有买车票上车，只是坐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厅。
等到天黑了，等到最后一班末班车也开走了，等到候车员都来询问，“小姐，要关门了。”
“对不起。”陆展颜急忙起身道歉。
“你要去哪里啊？”
“洛城。”
“哦，已经没有车了，你还是明天再来吧。”候车员好心说道。
没有车了，已经没有车了。
就算是有车，也再也回不去她的家了。
陆展颜点头转身，离开了候车厅。
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大概就是没有能够回去的家。
最终陆展颜无处可去，只能回到了蓝堡公寓。
只是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了秦世锦。他一手提着黑色外套，一向冷漠的俊容竟有了几分担忧的神色，似是要出门。
而在瞧见电梯内的她时，眼眸一凛，不容陆展颜过多反应，他一下抓过她的手腕，就将她拉出了电梯。
陆展颜也一反常态，并没有去反抗他，只是任他抓着拽进了公寓。
房门被重重关上，她被拽着站到了客厅里，秦世锦冷厉急切的男声猛烈盖了下来，“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为什么在外面乱跑？我不是让你立刻回家？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本事倒是不小，竟然对我关机？”
他一连问了无数的话语，呵斥过后，公寓里静悄悄的。
“说话！”秦世锦再次喝道。
陆展颜抬头，只是说了一句，“这里不是我家！”
她的一声反驳，竟让秦世锦也无从回应，似乎她所说的，就是事实。
半晌，秦世锦又是沉声道，“为什么对我关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然而这一次，不等他说完，陆展颜却爆发了，“锦总！我去哪里，非要向你报告吗！你让我回来，我就一定要听你的？”
秦世锦眼眸一紧，只是注视着她，“陆展颜！”
“你又是我的谁？我为什么就要听你的话？我为什么不可以对你关机？我有这个权利！”陆展颜根本不理会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些压抑的情绪，在这个时候极力地想要倾吐出来。
秦世锦漠然，只是望着她，目光深邃。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港城！案子没了结之前，我一定不会走！就算了结了，我也不会走！你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监视我，我不会逃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资料不是我泄密的，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她甚至是有些自暴自弃，一双眼睛通红通红。
她如此的模样，只让秦世锦胸口有一阵怜惜柔情升起，他伸出双手，一下将她拥进了怀抱。
陆展颜挣扎着推开他，“放开我！我是你想抱就抱的吗！放开！”
秦世锦却不肯松开，只是牢牢地将她圈在怀里，一动也不动。
“秦世锦！你反正不相信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也不要惺惺作态！放开我，难道你聋了吗！”陆展颜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只是在抗拒着，抗拒着他的接近，更仿佛是在抗拒让他看见她的懦弱。
秦世锦将她紧压向胸膛，那样密不可分的姿势，在她耳边说，“陆展颜，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突然一下子，有什么东西砸进心里，割开那道伤口，模糊到鲜血淋漓，疼痛到快要窒息。
她是那样慌乱，那样茫然，那样的恐惧……
陆展颜捶打着他，使劲地捶打，但是渐渐的，没有了力气，只是无力地抓着他的衣服，死死地抓紧。
“秦世锦，你知不知道，我讨厌警署，讨厌拘留所，讨厌监狱，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陆展颜沙哑开口，声音都带着哽咽。
那个时候，陆青松被关进去的时候，她都不曾这样说过。只是这些话语，不能在陆青松面前提起，她不能让他难过失望担心，就算没有妈妈，就算爸爸不在身边，她也能过得很好，她一定能过得很好。
她来不及诉说的委屈，在这个冬日里轰然呈现，那样的无助，仿佛回到了当年。
陆展颜只是一个劲地重复，“你知不知道……”
而他突然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外边的寒风太过冷涩，他的胸膛不算炙热，却是很温暖。那种淡淡烟草味道，像极了陆青松，只是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被原谅，连同内心深处最不愿回忆的心痛，都被理解。
有冰雪融化，从眼眶中渗出，一向不肯示弱的她，在这个时候落了泪。
陆展颜在他的怀里，哽咽哭泣起来。
第110章：转机
哭了一场，眼睛都红了，哭到了抽噎，这才肯停下来。[燃^文^书库][].[774][buy].[com][超多好]
秦世锦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她停了哭声，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她的肩膀不住地抽搐着，他伸手轻轻安抚着她。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安心到无法复加，在这个冷清的公寓里，没有开暖气的客厅里。空气都温暖起来。
她终于哭到累了，再也没有了力气，秦世锦才扶着她往沙发上坐下。
秦世锦在她面前半蹲，瞧着她哭红了鼻子的小脸，真是丑到无法形容，眼睛成了核桃，却像极了小时候。总是要哭到彻底，才肯作罢。有时候。只是为了一条鱼死了，她都能哭上半天，仿佛要那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想起儿时趣事，秦世锦英俊的脸部线条愈发柔和，低声说道，“你还真是能哭，爱哭鬼。”
他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丝宠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陆展颜还在揉着眼睛，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你才是爱哭鬼。”
“也不知道是谁哭了一纸盒的纸巾。”秦世锦取笑说道，目光却很柔。
陆展颜还拿着纸巾。那只纸盒被她放在旁边，早已经空了。她瞬间无语，而后抬头望向了他。视线一个接触，才发现他的眼神，不再冷漠，温柔到会让人沉溺，她不由自主地定住，忘记了反应。
“眼睛疼么？”他却沉声询问，带着好听的声音。
哭过之后，陆展颜才清醒过来，她不禁懊恼，自己竟然在他面前破戒，就这样哭得可笑，她怎么这么没用？
他的手却触碰向她，轻轻捧住她的脸庞。秦世锦再次问道，“疼么？”
陆展颜慌了，只觉得心里一跳，她急于想要躲避他的注目，他的询问，他的温柔。她一下推开了他，整个人往后靠去，支吾着说道，“不，不疼了，我走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明天，明天上班……”
她语无伦次起来，就想要逃离这里，可是肚子却那么不争气地叫嚣起来。
发出让她难堪的咕噜声，正在抗议她。
陆展颜尴尬到不行，想着自己真是可以去死了，怎么在这个时候肚子叫。
“饿了？”秦世锦凝眸问道。
“恩----”
“还没吃饭？”
陆展颜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好像早上发生那件事情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吃过，她郁闷地吐出一个字，“没reads;。”
“你该不会是一天都没吃东西？”秦世锦眼眸又冷厉起来，满是斥责。
陆展颜哪里好意思承认，硬着头皮道，“吃了！”
“是吗？”他继续逼问。
她果断地投降了，不想再和他执着于这个问题，“……我忘记了！”
“吃饭也会忘记，我真佩服你。”他略有嘲讽的口吻，让她瞪目，“穿件外套，我带你出去吃。”
现在出去吃？陆展颜瞧向时间，这都已经十一点了！
陆展颜可不想这么麻烦，“不用了，自己煮碗面就好了。”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速食面没有营养。”
“我不想出去！”她态度同样坚决。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一时间仿佛谁也不肯退让，最后，秦世锦道，“下不为例。”
陆展颜就要爬下沙发去煮面，可是她刚站起来，一个头晕目眩，又跌坐了下去。
“怎么了？”秦世锦俯身问道，神色焦急。
陆展颜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郁闷说道，“饿得没有力气了。”
这样的话，换作平时她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然而现在她丢脸是丢了个彻底。
秦世锦也是一怔，默了下说道，“我去煮。”
“你？”陆展颜却是诧异，他会煮面？
收到她不敢置信的目光，秦世锦直接无视，而后起身走向了厨房。
这些日子以来，陆展颜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进入厨房。像他这样的大少爷，哪里会煮东西，根本就是饭来伸手衣来伸手，不让人伺候就已经很好了，还亲自下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reads;。
可是，此刻的秦世锦，就进了厨房。
他穿着白色衬衣，笔挺的西裤，将他的腿修饰得更为修长挺直。他的背影，真是太过好看，倒三角的身材，本就如模特一般。只是瞧得出来，他的动作并不娴熟，可是却很认真，如同他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认真姿态。
厨房里的灯光很透亮，然而客厅里的却是昏黄的，两种光芒交织着，让陆展颜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记得以前，陆青松也有为她下过厨房。
可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珍惜，总是嫌弃他，煮饭不好吃，没有味道。不是太咸，就是太甜。偶尔做到咸甜正好了，她就挑剔味道不好。那个时候的她，就是那么挑三拣四。而后来，陆青松就专门给她请了人煮饭。
可是，如果那个时候，早就知道，今后的某一天，就会再也吃不到他煮的饭。
那个时候，她一定好好的吃，认真的吃，慢慢的吃。
要把那些并不美味的味道，统统都记到脑子里，不再忘记。
面前忽然晃过一道身影，视线聚拢过来，陆展颜瞧见秦世锦已经端着面来到她的身前。
“吃。”秦世锦将面放下，酷酷地丢下一个字。
陆展颜瞧向那碗面，其实卖相还真是不怎么样，实际上比起陆青松来，还要差上一大截。
鸡蛋被他打得乱七八糟，和面混在一起，也分不大清楚。汤太少了，面都有些糊。
总之很糟糕，一看就会让人很没有食欲。
陆展颜沉默着，而后拿起筷子，双手捧着碗开始吃面。
秦世锦就坐在旁边，他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已经是重播的午夜新闻，夜深人静的公寓里，主持人的声音盘旋而起。
陆展颜吃的很慢，因为味道确实不好，可是她却耐着性子，一口一口地吃完。
余光瞥向她，只见她以龟速进食，秦世锦皱眉，“很难吃？”
陆展颜嘴里还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声音，依稀是在说，“难吃。”
一向总是他挑剔，现在好不容易换了位置，她可不能放过。
随即又补了一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
秦世锦的眉宇皱得更拢了，盯着电视屏幕，半天才说，“第一次煮，以前没煮过。”
第一次……
那口面还含在嘴里，奇迹的，陆展颜竟觉得好像也没有难吃了。
安静的公寓里，唯有电视机响着声音。
等到她将这碗面吃完，秦世锦沉声开口道，“不是难吃么？”
陆展颜瞧着面前的空碗，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抽了纸巾擦嘴，掩盖自己的慌忙，义正言辞地说道，“是很难吃，可是不能浪费食物。”
秦世锦默了下，又是开口，话题一转，“明天你去公司，再做一份竞标书出来。”
陆展颜有些诧异，“可是竞标已经结束了！”
“让你去做，你就去做。”秦世锦抽了支烟，强势的命令，并不让她问太多。
“哦，我知道了。”陆展颜只能应声，想着虽然竞标结束了，可是结果还要三天之后才能出来。
也许，还会有转机也说不一定。
陆展颜端起碗，去厨房洗了干净，而后她走出来道，“锦总，你放心，我一定把竞标书做出来！”
她自信满满的模样，一双眼睛格外得亮，秦世锦望了她一瞬，开口喊道，“陆展颜。”
“恩？”他的神情忽然很认真，让她感到狐疑。
秦世锦凝眸道，“我没有名字么？”
陆展颜顿时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他，他，他……他让她直接喊他的名字？
其实也不是没有喊过，但是多半都是她理智线断掉的时候，一旦平静下来，就不习惯了。
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名字，会是那样难以启齿。
陆展颜犹豫起来，支吾说道，“不大好吧。”
“不在公司，私下的时候，喊我的名字。”秦世锦语气平平，却充满了魄力，让人去遵从。
“恩----”
“喊一遍。”
“……今天好像有点晚了。”
陆展颜尴尬无比，更是不知所措，而他只是注视着她，扬起嘴角一句，“你不敢？”
“谁不敢了？”激将法生效，她立刻上钩了，“不就是喊名字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喊名字有什么不敢的？他想听是吗？那她就一次喊个够本，让他听个够，眼底窜过一抹狡黠，陆展颜咬牙喊道，“秦世锦秦世锦秦世锦秦世锦秦世锦秦世锦秦世锦秦世锦----”
一口气喊了无数遍，她停了下来，“可以了？”
秦世锦的嘴角，一抹笑意，连带着眉眼，都似乎染了喜悦，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十分好看。
“展颜。”他亲昵地开口，温柔问候，“晚安。”
自己的名字，由别人口中喊过几千几万遍，可是这一次从他口中念了出来，仿佛有一种奇异的痒，一直痒到心底。
陆展颜脸颊莫名飞起两朵红云，心跳也一瞬间加快。
“晚安。”她慌乱说道，急忙奔出了公寓。
一口气奔回自己的房间，陆展颜按着胸口，感受那蓬勃的跳动。
陆展颜，你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次日一早，陆展颜如往常一般来到公司，前往了海外部。
随后负责竞标案的小组成员们亦是陆续到来，只是瞧见她的时候，都是大吃一惊。公司上下虽然对竞标一事还不知情，但是整个小组的成员却是心知肚明。按照道理来说，上级应该会有处分才对。
但是陆展颜重新站在这里，让他们全都困惑不已。
“陆助理，你这是……”组长开口问道。
陆展颜望着办公间里的众人，她的神情不再似昨天那样慌忙，镇定从容地说道，“今天我能站在这里，我相信大家就能明白，我和大家一样，在这次的事件里，都是受害者。我们辛苦多日完成的竞标书，竟然被人泄密偷窃，这种行为非常可耻。”
“锦总下了命令，让我们尽快做出一份新的竞标书，大家行不行？”陆展颜的目光注意扫过众人。
“什么？重新做？”
“这怎么可能？不是结束了吗？”
“而且就算要做，时间也来不及啊！”
众人诧异震惊议论纷纷，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
面对质疑，陆展颜显然早就已经有了准备，她的目光平静，一向轻和的女声在此刻铿锵有力，仿佛能激励人心，“三天之后，竞标才会出结果！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有两天时间！今天和明天，做出一份比之前更完美的竞标书！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还在犯难，只觉得太过困难了，而且经历了一次泄密后，人心惶惶。
陆展颜冷声说道，“我知道大家还有顾虑，但是我相信大家，就像锦总信任大家一样！也请你们相信我相信自己！不管结果如何，事在人为，不到最后一刻，就不应该放弃！”
一番话说得格外激昂，振奋了士气，组员们起先还失落的情绪得到了安抚。
组长率先道，“陆助理，我们相信你，也相信自己！好！就重新做一份出来！”
“我就不信了，一定要让那个偷窃的人好好看看，就算偷了我们的资料，也没有我们好！”
“就是，就要做个更好的出来！”
众人被激励，一个个气势汹汹说道。
陆展颜露出了一抹微笑，泰然若定说道，“组长，请各期的组员将各自所负责的资料进行数据优化，我们要抓住弱势提高。并且在原有优势的项目上，将利端放到最大。”
“好，我知道了。”组长应声。
“各位辛苦了，大家就开始吧。”陆展颜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萧墨白却是刚到，瞧着众人忙碌的情形，又望向陆展颜，他温煦的脸上，漾着笑容。
公司内线电话，由海外部至副总办。
“锦。”萧墨白在办公室里，打给了秦世锦，“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能让他们重新恢复信心。”
秦世锦沉声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和我无关。”
一贯如此，他撇得一干二净。
“现在再做一份竞标书出来还来得及？”萧墨白微笑着，低声问道。
那头沉默了下，冷漠说道，“结果已定。”
结果是已经定了，也不可能挽回了。
“看来你是要抓出那个间谍了。”萧墨白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你心里应该有名单了，那个人究竟是谁。”
秦世锦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你是希望那个人就范，还是希望对方回头是岸？”
“不管我希望如何，都不可能左右别人。”
“也是，你忙吧，我挂了。”
“恩。”
秦世锦将话机放回，敲门声随即响起，汪雯走了进来。
汪雯捧了一堆文件走向他，将文件放下，而后拿起最上层的一份打开，“锦总，上面三份文件是加急的。”
叮咛过后，她瞧着手中的文件，就要回报行程安排，“锦总，今天的行程安排是这样的，上午十点，您约了新华科技的代表洽谈会议。中午的时候，和华夏银行的行长共进午餐。午餐过后，拓展部门主管会议……”
汪雯的汇报刚说了一半，就被秦世锦打断，“和华夏行长的午餐推掉，还有下午所有的行程全部延迟到明天。”
汪雯却是一惊，午餐推掉？行程全部延迟明天？
“锦总，您有另外的安排？”汪雯困惑问道。
一般来说，公司的事宜，全都是交给她来安排的。秦世锦工作一向认真执着，极少会为了私事而推迟。但是现在，他竟然要推掉整个下午的行程，一定是有另外的安排，却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惹来了汪雯的诧异。
秦世锦漠漠说道，“我约了王主席。”
只是随口一句，也不再继续说下去，汪雯却也是知道王主席的，这次跨江大桥的竞标会负责人。
“竞标还有转机吗？”汪雯轻声问道。
秦世锦默了下，而后说道，“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他的话语平静沉稳，是他一贯的办事态度，任何一个项目，只到了最后一刻，才算有了结果。
汪雯又是问道，“那竞标书方面……”
标书和五洲的有百分之八十相似度，除非是重新出一份，不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怎么可能？
“汪秘书，联系警署，撤了控诉reads;。”秦世锦冷漠道。
汪雯眼眸一凝，“那顾助理呢？”
“她已经回公司了。”秦世锦漫不经心地说道，随后吩咐，“行程安排就这样，你出去吧。”
“是……”汪雯应了一声，而后退出办公室。
然而，汪雯的心却不能继续平静了。她坐在秘书室里，一直忐忑不安。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任的。哪怕不是陆展颜做的，但是也应该有个处罚才是。往往为了以正公司纲纪，肯定会开除以儆效尤。
尽管陆展颜是无辜的，可是也难逃责任，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为这起事件承担过错。
但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秦世锦竟然没有开除？
不仅没有开除，还继续让她跟进竞标案？
汪雯有些坐立难安，觉得倍感不宁。
中午的时候，秦世锦离开了公司，他约了王主席。
这次的会面恐怕也不单单是普通的会面而已，汪雯跟随秦世锦这么多年，完全相信秦世锦的能力。虽然竞标会已经大致结束，照道理来说不会再有可能，但是现在是秦世锦，万事就有了转机，他有着可以力挽狂澜的能力。
等到了下午，汪雯将一份文件送去海外部。
她走进部门途径那间办公间，百叶窗半闭合着，可是透过那缝隙，还是瞧见里面的情形。
众人各个聚精会神，已然忙得不可开交。
陆展颜正在审视组员递来的文件，她沉静的模样，让汪雯心中一凛。
“汪秘书？”身后响起呼喊，汪雯回过神来。
汪雯一瞧对方，微笑的男人正是萧墨白，“萧经理，有一份文件要交给您。”
“怎么还特意过来，让徐助理送来不就好了。”萧墨白笑着说道，走向了办公室。
经过的时候，亦是瞧了百叶窗里边一眼。
“只是送份文件，我自己来跑一趟就行了。”汪雯将文件放下，微笑说道。
“我身边的秘书要是有汪秘书那么能干懂事就好了。”萧墨白开口称赞。
“萧经理太夸奖了，这只是我的分内事。”汪雯淡淡笑道，随口提到，“萧经理，刚刚我看见组员们还在忙着，竞标的案子有转圜的可能？”
“汪秘书觉得有可能么？”萧墨白平视着她，俊朗的脸庞温煦。
“我不知道……”汪雯默了下反问道，“萧经理觉得呢？”
萧墨白笑着打趣，吐出一句广告词，“凡事皆有可能。”
汪雯也笑了，“萧经理，您还是这么幽默，我先回金融部了。”
汪雯不知道陆展颜的能力，究竟是如何，但是她也同样认同那句话，凡事皆有可能。
陆展颜熬了整整两天，和整组的组员一起，将整修过更为完整的竞标书文案完成。众人都累得不行，坐在椅子里没了力气，但是精神却很好，垂着眼睛微笑着，组长说道，“陆助理，辛苦你了，你去交给锦总吧。”
陆展颜朝着众人道，“各位都辛苦了，请大家等待我的好消息。”
此时萧墨白到来，微笑说道，“今天就给你们放假，回去好好休息吧。”
“谢谢萧经理！”众人也是真的累到无力，听到这个话，立刻起身而出。
陆展颜则是立刻跟随着萧墨白去了金融部，汪雯瞧见她抱着厚重的文书进去了。
汪雯垂眸凝思，只见徐助理拿了份文件走向了办公室。
“徐助理。”她急忙喊道。
徐助理扭头望向她，汪雯问道，“这份文件要交？”
“那边急着要。”
“我帮你送进去吧，我这里正好也有文件要交。”
“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
于是汪雯接过了文件，她瞧着徐助理转身折回助理办，自己定了定心神，瞧响了办公室大门。
汪雯走进去后，就瞧见萧墨白和陆展颜坐在大班桌的一方，而对面是秦世锦。
他正在过目文书。
汪雯拿着文件走近一些，并没有立刻上前，只是朝着两人微笑打过招呼，而后在旁静候。
过了片刻，秦世锦合上书页，沉声说道，“陆助理，这些文书，由你保管。至于资料盘，放在我这里。”
“好。”陆展颜点头应允。
萧墨白笑道，“这两天陆助理都没有好好睡过，你也回去休息吧。”巨讨阵巴。
“明天的竞标会，不要迟到。”秦世锦亦是出声。
陆展颜确实也累了，两人一致如此，她也不拒绝，抱起文书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陆展颜一走，萧墨白微笑一句，“汪秘书，你可是有接班人了。”
汪雯脸色无恙，笑着说道，“那我也能轻松了。”
“你们忙吧，我也走了。”萧墨白自然起身，随即离去。
汪雯心里却因为焦虑而有些泛空，只听见有人在喊她，她一回身，对上了秦世锦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汪秘书。”
第111章：问心无愧
他突然一喊，让汪雯整个一怔，他的目光太过凛冽，让她无所遁形。[燃^文^书库][].[774][buy].[com]
她赶紧回过神来。“……锦总。”
“汪秘书，你走神了。”秦世锦沉声道。
“抱歉，锦总，这份文件请您过目，急着要的。”汪雯赶紧将文件放到他面前，让他批阅。
秦世锦一言不发。拉开抽屉将手中的资料盘锁了进去，他这才瞧向文件阅览。
汪雯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收回。瞧着秦世锦落笔签字，她恰时地拿起文件，“锦总，我先出去了。”
秦世锦漠然地“恩”了一声，汪雯转身而去。
办公室里豁然只剩下他。秦世锦眼底蹿过一抹阴霾。
冬日的夜里，天色黑起来格外得快。
五点是准时的下班时间。等到七点的时候，就已经人去楼空。大厦里很安静，只有保安在巡逻。所有的灯也已经黯了，却有一抹身影在黑暗里闪出。灵活地走在回廊里，而后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
又过了片刻，那道身影重新走了出来。
熟练地在黑暗的回廊里穿梭，甚至避过了摄像头，并没有走电梯，而是奔向了楼梯。
从三楼的楼梯间而出，外边是户外回转楼梯。
这里是大厦后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却有一辆车在远处的马路上停靠着。
那人往停靠的车辆奔去。钻进去后，车子就立刻开走。
夜色正朦胧，霓虹闪烁着辉煌，前方驶来的车交织而过刺目的灯光，照映在一张戴着口罩的脸庞上。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慌乱。她将口罩摘下，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庞，神色亦是惶惶不安。
“怎么回事？”陈哲问道。
汪雯还在平复心情，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口罩。
过了两个红绿灯，陈哲将车往路边一停，扭头问道，“汪雯，怎么了？”
汪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锦总和王主席见面了。跨江大桥的项目，也许会有转机。”
这件事情，陈哲当然也有所听闻。
只是这个案子，应该已成定局，只不过依照秦世锦的能耐，也不是没有可能。
“锦总还命令负责小组，重新跟进竞标书，这是修整后的数据备份。”汪雯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口袋里的磁盘转手递给他。
“汪雯……”陈哲也是一惊，感到诧异。
“你不是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么？”汪雯颤着声问道，一张丽容惨白着，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陈哲久久凝望着她，而后一下将她带入怀中，紧紧拥抱，“汪雯，我们在一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听见他的话语，汪雯亦是回抱住他，抱住这个她深爱的人，沙哑地说道，“好。”
“不怕了，没事了，不怕。”陈哲不断地安抚着她，低沉呢喃着。
两人在车里紧紧相拥，他们并没有发现，斜对面有一辆商务车停靠，有人正用相机拍摄画面。
来往的车奔驰而过，一个眨眼，那辆商务车消失不见。
港城一家高级会所，顶级豪华包间里，响起女人的欢呼。
“萧少，你的飞镖射得真准呢！”
褪下了外套，萧墨白穿着衬衣，卷起袖子，正搂着怀里浪漫微笑的女伴在射击飞镖。
他手把手地教着，握着女人的手，“再射一支。”
“哇！又射到红心了！”
“萧少好厉害reads;！”女伴不住地称赞，扭头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萧墨白这边正和女伴欢愉地玩乐着飞镖，沙发那一角，却是冰天动地的情形。
秦世锦只是沉静坐着，也不说话，把玩着酒杯微微轻晃。
偶尔的，喝上一口。
而他旁边坐着的漂亮女伴，已经坐了很久的冷板凳了。从进来到现在，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女人不死心了，瞧着他英俊的侧脸，娇笑说道，“锦少爷，来嘛，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我来敬你一杯。”
女人说着，就将酒杯凑向了他，连带着自己婀娜的身体也靠向了他。
秦世锦依旧不理会，更是将酒杯搁了。
女人微微一僵，腆着脸笑道，“锦少爷，我来喂你喝好嘛？”
余光冷冷地扫过去，秦世锦吐出两个字，“出去。”
女人这下是脸色也变了，尴尬到不行，更是被他那太过冷酷的眸光给震慑了，哪里还敢再停留，立刻起身离开。
这边走了一个，萧墨白轻拍自己的女伴，贴着耳朵道，“你先走，一会儿来找你。”
女伴娇嗔地瞧了他一眼，拿起东西也走出了包间。
萧墨白走向沙发，坐了下来，拿过一杯酒道，“最近没看见你身边有人。”
今天出来休闲，并没有许多人，只有他们两人。秦世锦并不喜欢人多，必要时候才会和一个圈子里的富家公子玩乐。而绝大部门的时候，都是单独出来放松。只是萧墨白的女伴可是自己带来的，而秦世锦刚才那位，是那位女伴邀来的。
似乎，秦世锦身边已经很久没看见新面孔了。
萧墨白喝了口酒，打趣说道，“刚才的那位，不好么？”
女人就是要乖巧听话懂事，不要太过缠人。
“太吵reads;。”秦世锦幽幽开口说道。
萧墨白无奈了，只是举杯向他致敬，刚才那个女人，从头到尾就没说过几句话。
“咚咚----”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瞧向了包间里的两人，冲他们点头后道，“锦总，您要的东西在这里。”
秦世锦挥了下手，男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萧墨白低头望过去，茶几上是一个信封口袋。
秦世锦抽了支烟，沉声说道，“怎么不看看。”
萧墨白却是端着酒杯走到转盘前，继续投掷飞镖，又是一支，正中红心，“我不需要看，你自己处理。”
秦世锦漠然，半晌才道，“谢了。”
萧墨白笑着说道，“客气什么，只是可惜了。”
又抽了几口烟，秦世锦将烟蒂掐灭，收好了信封，起身说道，“先走一步。”
“自己找我出来喝酒，你这又是要去哪里？”萧墨白眯起着眼睛，一手握着飞镖问道。
秦世锦取过西服潇洒挽过手臂，“回家。”
“现在回秦家？”萧墨白随口接了下文。
“公寓。”
萧墨白一愣，飞镖出手，这次偏了红心好远。他一回头，秦世锦却已经推开门离去。
他要回公寓？
明天应该是要下大雪了！
睡了一晚，陆展颜的精神状态很好。
今天是竞标出结果的日子，陆展颜起了个大早，抱着厚重的文书来到公司整装待发。这次为了安全起见，她都不敢将竞标书留在公司，只怕又会出状况，所以就抱着来回奔波。
“徐助理，早上好！”陆展颜微笑着打招呼。
徐助理刚到公司，也笑着回应，“早上好。”
“陆助理，你今天的精神格外好！”徐助理见她神清气爽，很是振奋的模样，也不免为她高兴。
陆展颜自信说道，“今天要出竞标结果，我要应战！”
“应战？你说得好像打仗一样！不过商场也和战场没有多大差别，商场有一点好，没有死亡率！”徐助理笑着说道。
两人聊了几句，陆展颜又瞧见了汪雯，开口喊道，“汪秘书，早上好。”
“早。”汪雯淡淡回道，而后进了秘书室。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海外部集合。”陆展颜叮咛一句，抱着文书离开。
“好，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希望如此！”
这日早上十点，竞标会在国贸大厦宣布竞标企业。九点时间，陆展颜就要随同萧墨白一起从中正出发。
同一时刻，汪雯接到了陈哲打来的电话。
“汪雯！你为什么要骗我！”陈哲的话语，让汪雯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是一沉，好像砸下一块巨石。
“陈哲，你在说什么？”汪雯急忙反问。
“你给我的根本就不是修整后的数据备份，那是病毒！昨天回到公司后，我召开紧急小组会议，根据技术人员统筹，这份数据和先前的没有多少出入，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就算不上修整！今天一早，公司内部系统全部瘫痪了！”陈哲在那头沉声质问，“汪雯，是不是秦世锦让你这么做的！”
“不，不是的！”汪雯慌乱起来，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陈哲却已经挂断电话，那头一阵嗡嗡地响，眼前晃过一道身影，汪雯看见秦世锦走过了窗边，
随后话机惊响而起，汪雯愣了下，赶紧去接。
秦世锦一贯淡漠的语气，此时却有一种奇异的冷感，“汪秘书，咖啡。”
“……是。”汪雯艰涩应道，放下了话机。
这一刻，她才知道一切都是设定好的。
她早就被怀疑了，他只是在等着她现行而已。
汪雯的心情格外沉重，她冲了一杯咖啡，走进了办公室。即便不用秦世锦开口，她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冲咖啡了。她将今日的行程汇报完毕，而后说道，“锦总……”
汪雯刚刚说了开头，下面的话却怎么说不出口，她一下哭泣起来，恳求说道，“学长，我知道错了，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咖啡升起白色袅袅的烟，空气里弥漫散开一阵香气。
秦世锦的俊颜分外的肃穆冷漠，对于她的哀求，他维持一个表情，没有动容半分。
“学妹。”他极少会这样喊她，记忆里只有那么几次。
当年他赶赴英国之前，她主动找上他，提出要跟随他一起去，他也是这么喊她。第一次配合完成首个案子，他高兴的时候，喊了那么一次。还有一次，就是他远洋电话让她回国担任秘书，告诉她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她。
除了那么少少几次，汪雯的记忆里，没有再听过这样亲近的呼喊。
“我给过你三次机会，是你没有珍惜。”秦世锦一句话，判定了她，也让她一怔。
三次机会……
汪雯眼前一片模糊，她很是愕然，却也没有意外。
原来，原来他都知道。
那一次珠宝大亨的案子，她不是忘记了合同，而是故意没有拿。她早就该想到了，以他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把戏。而在当时，他给了她一次机会，并没有处罚reads;。
第二次是之前的竞标书泄密，这一次是第三次。
可是这最后一次，却是一个局。
汪雯懊恼万分更是自责难挡，眼泪簌簌落下，“对不起，学长，对不起……”
她没有要解释的话语，事实就是如此，就连请求的机会，也不敢再奢望，也不再说了。只是希望，他能够原谅自己。可是连她都明白，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她，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谅。
秦世锦平静望着她，漠漠说道，“你要道歉的人，并不是我。这次的事情，你对不起的是公司，是你的同事。”
“对不起……”汪雯无言以对，只能说着道歉的话语。
秦世锦从抽屉里取出那只信封口袋，递到她的面前，不带一丝感情道，“现在马上离开公司，我不想再见到你。”
汪雯拿起信封一看，里面是一沓照片。
而照片里的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她和陈哲。
这是她犯罪的证据，汪雯更是悔恨，“学长……”
“马上离开！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秦世锦冷酷呵斥。
汪雯没有停留，拿着信封转身奔出了办公室。
冬日里的阳光渐渐温暖起来，透过落地窗户照射下来。审过一批文件，秦世锦看了眼时间，十点四十二分，竞标会应该出结果了。
……
国贸大厦至高的楼层里，数家企业公司的代表纷纷坐在席位上。
而正对着的台上，王主席和各位评审委员依次入座，最后的接过即将揭晓，现场安静无声。
陆展颜坐在位子上，萧墨白则是在她的身边。
她的手中，怀抱着这两天以来，全体小组成员，没日没夜加班熬夜赶出来的修整版文书。
可是到了国贸大厦，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用到这些文书。
一直都抱在她的怀里，始终都不曾动过。
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竞标书，甚至感觉它们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不知道想要证明什么，可能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也可能是为了证明，他们没有失败。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
立刻就要揭晓，马上就要知道。
而这个结果就是----
主席台上，王主席握着话筒，站在聚光灯下，冲着众人道，“这一次跨江大桥项目竞标会，最终得标者是----”
众人全都屏息，萧墨白淡淡微笑着。
陆展颜的心跳静止，竟然不想去承认，可耳朵已给了她最终审判，“五洲集团！”
倘若这是一场战争，那么她输了。
周遭掌声如雷，陆展颜的眼前却恍惚了，只看见有人上了台，而后接过话筒开始致辞。但是那些话语，甚至是那个人的脸孔，陆展颜都瞧不清楚了。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清。她只是维持着一个姿势，一直这样静静坐着。
直到萧墨白喊道，“陆助理。”
陆展颜这才回过神来，将怀里的文书抱紧，而后站起身来。
会堂里无数的人簇拥着五洲集团以及周氏公司的成员，他们正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离开国贸大厦，坐入了商务车中，陆展颜才缓缓回过神来。
其实方才她就一直想要开口询问，只是没有机会。现在只剩下自己人了，陆展颜终于忍不住了，“萧经理，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修整后的标书，没有让王主席和评审团过目！”
组长坐在前车座，也是困惑无比，“萧经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整个小组忙碌了两天，耗费了精力心力这不算什么，可为什么连机会都没有给？
这无疑是打击，会让他们的自尊心受挫！
萧墨白望着前方，目光很是平静，从公司出发的时候，就是如此平静，哪怕宣布了结果后，也依旧是如此。他微笑着，开口说道，“组委会也是要照章办事，看来是没有集体同意通过，所以才没有看这份标书。”
组长一听这话，也没有了反驳。
陆展颜却依旧觉得很是不宁，更觉得困惑。
萧墨白所说的话语，似乎是酌情酌理，让陆展颜也是无法再有抗议。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然而陆展颜偏偏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了，她只是抱着那些文书，紧紧地抱着，像是抱紧了一个信念。
等回到公司，三人分道扬镳。
电梯到了海外部，萧墨白就要而出，陆展颜喊住了他，“萧经理，请等一等。”
组长见状，自己先进了部门。
就在电梯口的回廊里，陆展颜沉思着，萧墨白问道，“陆助理，有什么事么？”
陆展颜想了一瞬，咬牙问道，“是不是早就知道不可能会有机会？”
萧墨白平视着她温温说道，“这个问题，之前我已经解释过了。陆助理，这次你已经很努力了，不用自责。”
萧墨白说完这两句话，转身进了部门。
只留下陆展颜一个人站在回廊里，还抱着那些文书。巨池冬扛。
“锦总。”
又是立刻的，陆展颜辗转来到了金融部。
那间办公室里，秦世锦如往常一样端坐着。陆展颜走上前去，开口喊了一声reads;。而他只是批阅着文件，随后沉声说道，“跨江大桥项目的数据资料进公司档案库加密，其他文书资料全部进行粉碎。”
数据入库，文书粉碎……
可陆展颜的怀里还抱着那厚重的一沓，她默了下道，“锦总，这次的竞标我们失利了。”
秦世锦仅是“恩”了一声，而后吩咐道，“处理完事后，你接手汪秘书研发部的工作。”
他是如此冷静的态度，仿佛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仿佛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内。
可为什么还要这样让他们辛苦修整？
陆展颜明明知道不该过问，这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她只是下属，上司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对了，可她忍不住，克制不了，“锦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次的竞标，组委会不会同意我们再次上竞标书？”
秦世锦翻过一页，目光依旧注视着文件，淡淡说道，“陆助理，你越矩了。”
陆展颜深呼吸一口气，凝眸说道，“是，很抱歉，锦总，我知道我这样问是越矩了！可是你也说过，你身边没有装聋作哑的人！”
“记忆力不错，我是这么说过。”秦世锦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隔了一张桌子，他坐着，而她站着。
距离并不是遥远，其实还很近，可却像是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
“陆助理，也请你记住，在公司里，作为员工就要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现在马上去完成事后工作！”秦世锦冷酷说道，不让她往下探究，不让她知道这其中的深意，绝对的公式化。
陆展颜只觉得这段日子憋屈到不行，又是泄密，又是拘留，有了希望重新振作，现在却又落空，空落落得郁闷难过。她不再多说什么，压下所有的情绪，吐出一个字，冷然离开，“是！”
却还以为那个晚上，以为他是有所改变的。
他的温柔，他的怀抱，他的晚安问候，原来都只是假象。
“搞什么飞机reads;！我就知道，过了竞标的日子，怎么还可以有机会！”
“这么重大的项目，一早就是定下来的！”
“还这么加班加点辛苦了两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小组办里，组员们也从组长口中得知了竞标结果。毫无疑问，众人都十分沮丧，不免开始发牢骚。
“好了好，别说了！”组长喝了一声，可是众人依旧脾气暴躁。
这个时候，陆展颜走了进来。
众人的矛头一致指向她，纷纷不甘质问。
“陆助理，你是副总身边的人，你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这样！”
“萧经理说组委会没有同意通过，标书也没有看，其实早就不会看的！竞标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是你对我们说不到最后不放弃，但是早就知道结果了，还让我们这么白忙，这不是耍我们吗？”众人的情绪，也到了一个分界点，之前还被列为怀疑目标，不安的人心再度膨胀起来。
陆展颜走到中央，将文书放下，而后望着众人。
她的目光，太过凝重，众人渐渐的都安静了下来。
陆展颜轻声开口，“这次的事情，说句实话，我也感到很失落。这是我第一次负责标书跟进，我和大家一样，万分地希望中正能够竞标成功。事在人为，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放弃，这句话其实是锦总对我说的！我相信，他和我们一样，也在这次的竞标案里做了一切力量的挽回！在这件事情上，我想他的气愤不会少于我们！”
“现在竞标已经结束，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新的工作任务。我们还留在公司，这就代表，锦总对我们的信任！在这里，我也有一句话送给大家，同时也送给我自己！”
陆展颜垂眸，扬起一抹微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只要问心无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