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当成家人一样照顾她

    池北辙握住乔凝思的手,那双狭长而漆黑如墨的眼眸专注地凝思着她,低沉地说:“如今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让其他第二个女人抱我。而且刚刚你不让我搂你,不就是因为我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吗?现在我先把衣服脱掉,回家再好好洗澡。”

    乔凝思被池北辙灼热的目光盯得脸色发烫,白皙的耳朵都红了,脑袋埋在池北辙胸口,她的手指绞着池北辙的衬衣领口,小声说:“那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呀……”

    至少找个诊室脱,再让陈默送来另外一套换上吧?而这里是医院的走廊,身边来来往往都是人,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小护士往池北辙身上看了,他这行为分明是在勾引人、招桃花。

    还有。更让乔凝思在意的是这男人平日里严肃正经,除了在床上花样百出外,其他时候在她面前也都是一张面瘫脸,而且他还特别传统大男人主义,此刻在公众场合脱衣服,多没有素质和修养?

    他这样的地位自然很注重形象,难道就不觉得丢人,有失尊严吗?

    池北辙唇边噙着笑,还没有说话,身后的陈默把老板丢掉的西装和领带捡了起来,狗腿地对乔凝思道:“老板娘你不用担心。你也知道老板长得好看、有权有势,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不仅不丢人,反而是老板自身的另外一种魅力。”

    “若不然你看那几个小护士的脸都红了。指不定她们晚上会怎么把老板当成幻想的对象呢,你再不信的话,现在我拍一张照片给媒体,保证明天老板能上头版头条,到时候倾慕他的男男女女会更多。”

    乔凝思:“……”

    那些人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是池北辙的独特魅力,这是有病吧?池北辙的身材确实好没有错,但他身上有很多伤,有的看上去甚至显得狰狞,确定不会吓到那些人吗?

    估计也就只有她乔凝思最爱池北辙的野性了,乔凝思想到如今这男人赤身裸体的一面只有她能看到,心里顿时很甜蜜、满足,并且有一种骄傲和成就感。

    而陈默说完,就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池北辙衣衫不整的照片,随后他抱着池北辙的西装和外套,试探性地问:“老板。既然这件西装和领带不要了,可以送给我吧?”

    这点是他跟林敏南学的,有时候林敏南把老板用过不要的物品收集起来,比如一次性杯子和毛巾这类,然后再打着老板的名号,卖给那些疯狂迷恋老板的小姑娘们,几年下来这是林敏南一项不错的收入来源,而老板穿过的外套和领带估计能卖更高的价钱。

    对于陈默的要求,乔凝思简直被惊吓到了,小默默是本身有收集别人衣服的变态嗜好,还是小默默对自家老板……乔凝思满脸惊恐地摇摇头。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除了没有把白倾念放在心上外,当初乔凝思可是把林敏南列为自己的头号情敌,但事实结果却好像更可怕。

    池北辙在这时握住乔凝思的手,俯身贴在乔凝思的耳边,大冬天的他对着乔凝思的脖子吹着热气,暧昧而戏谑地说:“衬衫只能回到家脱了,因为我只给你看。”

    乔凝思跟被电流袭击一样,身子颤抖着。红着脸推开故意调戏她的池北辙,“不用了,没有那么夸张……”

    她也只是吃吃醋而已,若是真有如此严重的洁癖,那么过去池北辙和白倾念之间的情事,不得让她纠结死?她所求的是池北辙在拥有自己的情况下,不能身体上出轨背叛她。

    后来池北辙果然只穿着白色的衬衣走出去,对比他平日里西装革履、面容肃穆的样子,此刻池北辙墨色的头发搭在俊逸的眉宇间,而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便显得整个人看上去温润而柔和,让人越发心动。

    外面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池北辙的手握着乔凝思的,从后面看过去男人的身躯高大、肩膀宽厚,而女人纤细娇软,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两人的身上,整个天地显得广阔浩大,那样的场景美得像是一幅画。

    陈默和林敏南都忍不住顿住脚步,陈默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深沉,过了一会转头问林敏南,“至刚至柔,敏南你也觉得老板和老板娘很般配对吧?”

    “嗯。”这次林敏南没有反驳陈默,仰脸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想起池先生和太太结婚的那天也下着雪,如今那么快就过去一年了。

    池北辙果真先回家洗了澡,抱着乔凝思亲了一会,两人都有些把持不住时,池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让池北辙和乔凝思过去吃晚饭。

    乔凝思因为那天早上的事情心里紧张而又忐忑,毕竟这一年多来江芷玥这个婆婆对她很好,上次和池北辙闹到那种地步,今晚过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渊和江芷玥。

    “不用担心,有我在。”一路上池北辙亲自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握住乔凝思的。

    乔凝思感受着他厚实掌心的炙热温度,也渐渐安定下来,她一直相信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都能为她遮风挡雨。

    到了池家,江芷玥看到池北辙的手臂搂在乔凝思的腰上,她“啪嗒”一下丢掉手中的遥控器,斜眼睨着池北辙,江芷玥冷嘲热讽地说:“怎么,前几天还不是要跟凝思离婚吗?这又用什么花言巧语哄得人凝思配合你在我面前演戏?”

    乔凝思舍不得让池北辙挨骂,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她引起的,池北辙为此差点和江芷玥决裂,江芷玥不给池北辙好脸色也情有可原。

    乔凝思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池北辙却紧握住她的手,在江芷玥跟前垂眸敛目,“对不起妈,这件事是我错了。因为凝思想为我生孩子,我却逼着她吃伤害身体的避孕药,所以我们两个人吵架了。”

    “那天早上对你们说的话都是我一时气愤之言,事实上我对白倾念已经没有那个心了……”池北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乔凝思。

    他与乔凝思十指相扣,江芷玥一眼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池北辙低沉道:“反而我一直都很满意妈给我找了凝思这个妻子。”

    这话池北辙对乔凝思说过一遍,但因为池北辙今天这样,明天又能推翻所有,如今乔凝思已经难辨真假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池北辙对她是真心的,什么时候是在应付江芷玥。

    可无论池北辙对她只是身体上的迷恋,还是愿意施舍给她宠爱,这都不重要,她所关心的是池北辙愿意不愿意让她一直留在他身边,仅仅是如此卑微简单。

    儿子没有再为白倾念那个女人要死不活的,江芷玥心中的火熄了一大半,脸色缓和下来问池北辙,“所以生孩子一事,你们怎么打算的?”

    池北辙抿了抿唇,波澜不惊地对江芷玥所:“凝思还年轻,我们过两年再要孩子也不晚,毕竟我们刚结婚,想培养培养感情,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另一方面,我也可以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事业上,也尽量让凝思多做一些她自己喜欢的事。”

    “所以我不会再以任何理由束缚凝思,也请爸妈你们能谅解,给我们一些空间,不要再逼着我们生孩子了。”不管乔凝思是否明白他的心意,或许只有池北辙自己知道此刻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已经完全想通了,不再对孩子一事耿耿于怀,往后他会倾尽所有对乔凝思好,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乔凝思。

    乔凝思轻易就被池北辙这一番话感动了,就算这一刻池北辙是在做戏,她也想自欺欺人下去。

    乔凝思只觉得眼中涌出一片潮热,在她的眼泪没有掉下来之前,池北辙微一用力扯过她的身子,当着母亲这个长辈的面,池北辙把自己的妻子拥入怀中。

    池渊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向来严肃的面容露出笑意,让他看上去有了身为父亲的慈爱,无论儿子以后和乔凝思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们两人的状态让池渊很欣慰。

    而江芷玥虽然一心想要个孙子,但儿子和儿媳妇都差点没有了,她哪还敢逼着他们,就顺其自然吧。

    反正池渊现在还不老,每晚还有跟柳淳芳这个情妇厮缠在一起的精力,也就不急于把池家的家产交到任何一个儿子手里,那么在儿子和儿媳妇生孩子一事上,她愿意做出退让。

    江芷玥还是很疼爱乔凝思,笑着对乔凝思伸出手,“外面冷不冷?坐过来喝杯热茶。”

    池北辙这才放开乔凝思,手掌在乔凝思的头发上抚了一下,他墨色的眸子里染上笑意,那样的宠溺让乔凝思脸红,低着头走过去,在江芷玥的身侧坐了下来。

    江芷玥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乔凝思,发现经过池北辙这一年的滋润,乔凝思褪去了以往的青涩,越发柔婉如花像人妻。

    江芷玥的心里不免生出怜爱之情,伸手摸着乔凝思的脸,“凝思你真是越长越讨人喜欢。”

    池渊这时坐在了另一头的沙发上,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严父形象,他问对面的池北辙,“上次你去警局见到了骁熠,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池北辙点点头,把喝过一口的茶放回去,“他并没有制造商场事件绑架叶承涵,也没有给叶承涵下药,而是有人把叶承涵送到了他的床上,他就顺理成章地跟叶承涵发生了关系。”

    在这点上,池北辙身为一个男人,自然很理解池骁熠的行为,渴望了十几年的女人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他的床上,并且还被人下药死缠着他,估计就算是换做池北辙,也无法控制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而至于把叶承涵送到池骁熠床上的那个人是谁,池骁熠的回答是不知道,池北辙觉得能轻易进去池骁熠房间的,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就只有池骁熠身边的下属了。

    池北辙查过酒店的工作人员,确定不是他们做的,那么只有当天晚上跟在池骁熠身边的几个下属了,池骁熠心里肯定清楚是哪个下属,但池骁熠却守口如瓶,显然是在保护哪个人。

    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在这个世界上,池骁熠除了会把叶承涵放在最珍视的位置上,那么他一直守护的只有池曼这个妹妹和身为母亲的柳淳芳了。

    柳淳芳向来软弱逆来顺受,待在池家这么多年,只有被强势的江芷玥欺压的份,只有池渊宠着柳淳芳,事实上柳淳芳在池家的地位还不如一个佣人,所以这件事跟柳淳芳应该没有关系,那么剩下的只有池曼了。

    池渊和江芷玥听后都是一脸的质疑,江芷玥冷笑道:“烂泥扶不上墙,池曼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制造出商场事件,声东击西绑架叶承涵?叶承涵是个警察不说,而且就池曼那种脑子,能布置出这样一个局来?”

    乔凝思闻言沉默几秒,抬起头不确定地对江芷玥道:“之前阿辙告诉过我,三妹这些年很叛逆、不学无术,整天跟社会上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混在一起,为此被叶承涵弄过局子里几次,所以她至少有了报复叶承涵的动机。”

    “另一方面,可能她认识的那些人都是黑道上的,也或许是某个犯罪团伙也不一定。”

    池渊和江芷玥两人听后脸色都变了,他们觉得乔凝思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但池曼是池渊的女儿、池家的三小姐,若是跟某犯罪团伙有交集,那么到时候就会有损到池家的声誉,更何况池渊这个做父亲的也无法大义灭亲。

    再者,既然能制造出商场事件,那就代表池曼背后的人不可能是社会混混流氓那么简单,若真的是某个犯罪团伙,那么在眼下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池北辙他们这边若是轻举妄动,恐怕只会打草惊蛇。

    池渊的手指揉着额角,既然整件事和某犯罪团伙有关,那就不在池渊能控制的范围了,这应该是警方的工作,他不方便、也没有那个能力插手。

    过了半晌,池渊低声问池北辙:“我听说叶承涵的心理上受了很大的创伤,导致精神失常变成了疯子,那么她康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池北辙摇摇头,作为一个医生,他很同情叶承涵,此刻表情有些凝重,“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康复,除了我们医生的治疗外,这种心灵上的创伤还要靠她自己。”

    池渊沉思几秒,唇边慢慢地勾出一抹凉薄的笑意,“一个女疯子的指正,警方是不会采用的对吧?”

    池北辙听懂了池渊话里的深意,目光里透出悲凉来,最终他还是点点头,“没错。”

    从池家出来坐进车子后,乔凝思低着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转过身,面对着开车的池北辙,她的手伸过去放在池北辙的胳膊上,“阿辙,我觉得这样做不好,我们不能为了救你二弟,而伤害无辜的承涵,她已经很可怜了。”

    “但你忘了伤害叶承涵的那个人也不是池骁熠。”刚刚在池家池北辙就看出乔凝思的想法了,他两手握着方向盘,瞥了乔凝思一眼,“真要说起来,池骁熠也是受害者。你应该从另一个方面想,若是做了解药的那个人不是池骁熠,或许叶承涵受到的折磨会更可怕。”

    “虽然池骁熠那天晚上确实不知道节制,但至少他是真心爱叶承涵的,叶承涵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身在牢狱中的池骁熠必定也很痛苦、愧疚。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时候再去计较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想想怎么解决。”

    乔凝思点点头,可脑海里浮现出白天叶承涵睡着时满是泪痕的脸,乔凝思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两手握住池北辙的一只手,她低着头语调嘶哑地说:“那以后叶承涵要怎么办?”

    “先治疗。”池北辙的声音低沉温和,修长的手指在乔凝思的掌心里划了一下,安抚着她说:“付朝桓和池熠都很爱叶承涵,我相信就算叶承涵一辈子都清醒不过来,他们也会守护叶承涵一辈子,尤其是池骁熠,哪怕是变成了疯子的叶承涵,他同样还会要。”

    乔凝思满脸的诧异,她看得出来池骁熠喜欢叶承涵,可没有想到池骁熠会对叶承涵痴情到这种地步。

    乔凝思想到什么,抬起脸笑着问池北辙,“如果哪天我疯了,阿辙你会不会嫌弃我?你能照顾我一辈子吗?”

    “唔……”池北辙的眉毛挑动了一下,乔凝思正满心期待地等着他的答案,可他却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车子刚开到家门前,池北辙一打方向盘调转回去,“刚刚说起池骁熠不知节制,我倒是想起来我们忘记买TT了。”

    乔凝思:“……”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且车窗外还在下着雪,别人会不会觉得他们两个人也太没有自制力了?

    外面雪花飞扬,寂静的车子里乔凝思看着池北辙的俊脸,在并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乔凝思想到晚饭前池北辙对江芷玥说的那番话,她的心又是狠狠一震,就在这一时刻她下了一个决定,低声对池北辙说:“阿辙,我们不需要用TT了,我……”

    她本来想说可以为池北辙生孩子,以后他们两人顺其自然就好了,但池北辙却打断她,面容严肃地说:“不行,我不能再让你吃避孕药了,太伤害身体。”

    “哦。”乔凝思淡淡地应着,心里却想其实池北辙是不想让她为他生孩子吧?

    但很快乔凝思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轻轻笑着,戏谑地对池北辙说:“我们今晚就算了吧,明天再买。”

    “想得倒是挺好,但你觉得可能吗?”池北辙轻蔑地睨了乔凝思一眼说。

    车子在这时停下,池北辙俯身凑过来,借着给乔凝思解安全带的机会,他在乔凝思的唇上吻了一下,“好多天没有碰你,我都快不正常了,今天晚上要一次性补回来。”

    乔凝思:“……”

    乔凝思还是很想问在没有她的这几年时间里,池北辙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就算他很清心寡欲,既然是个男人,那也不可能不解决吧!

    乔凝思正寻思着,这边的车门已经被池北辙拉开了,“下来,我们一起去。”

    一股寒意灌进车子里,乔凝思冷得瑟缩着肩膀,两手抱着椅背,坚决地对池北辙摇摇头,“我不去。”

    买TT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自己又不是不会,大晚上的他们两人一起去买,多让她不好意思?

    “你有两个选择乔凝思。”池北辙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威胁之意,他高大而伟岸的身形站在那里,雪花一片片飘散在他的身上,路灯下他的轮廓绰约不定,用很温和的声音对乔凝思说:“要么你跟我一起进去买,要么我在车子里等你,你自己一个人去。”

    乔凝思:“……”

    最后还是乖乖下了车,刺骨的寒风吹来,乔凝思年轻爱漂亮,在穿着上一向只讲究风度,单薄的衣衫抵挡不了严寒,她抱住池北辙的胳膊,往池北辙的胸膛里依偎,小脸蹭着他控诉地说:“好冷。”

    “是真的冷,还是想法设法地往我怀里躲?”池北辙弯起手臂把乔凝思娇软温热的身子搂入怀里,她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他?

    若是真的冷,就应该快点进去买完回家,而不是站在下着雪的路灯下让他抱。

    “说出来了多没有情调?”乔凝思只是特别喜欢池北辙为她遮风挡雨的感觉,她只要待在他厚实宽敞的胸膛里,就觉得很安心,被揭穿了也不尴尬,乔凝思轻笑着,仰起头去亲池北辙的下巴。

    而池北辙用手握住乔凝思的后颈,目光深深地望着乔凝思那张漂亮而娇嫩的脸,半晌后池北辙俯身贴过去,温柔地含住了乔凝思的唇。

    乔凝思的大半个身子攀附在池北辙的胳膊上,闭上眼睛迎合着池北辙,能感觉到天空中的雪花落在脸上,很快的又融化。

    两人在飘雪的路灯下拥吻,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无声的布景,似乎彼此的耳边只听见唇齿和津液交缠的声音,他们呼吸急促,吻得火热而激烈。

    乔凝思虽然是第一次买TT,但作为一个医生,她自然很懂这方面,而且和池北辙在一起一年多了,她可能比池北辙自己都要了解,于是进去后就让店员给她拿。

    而池北辙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已的姿态站在乔凝思身边,手握成拳头抵在唇上,忍住没有发出笑声,墨色的眸子里却早就染满了戏谑。

    晚上池北辙夸了乔凝思很多次,说她选择的确实挺合适,往后就由乔凝思负责买TT了。

    乔凝思听后就去咬池北辙,一整个晚上池北辙的肩膀和胸膛上都被乔凝思摧残,留下了不少的牙印,池北辙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结束后也不想去洗澡,池北辙一把将乔凝思搂入滚烫而汗水淋漓的胸膛,两人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池北辙醒来后一眼就看到怀里的女人,她一张雪白的脸在天光的映衬下几乎透明,眼睫毛乌黑而又纤长,偶尔颤动一下,沉睡时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温顺,让人心里忍不住生出怜爱之情。

    池北辙凑过去亲乔凝思泛着淡粉色的唇,但每次乔凝思在池北辙的身边睡得都特别沉,就好像是哪怕天塌下来,也不影响她安然沉静的睡颜。

    池北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接通听到付朝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后,池北辙修长的眉宇一点点拧起来,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乔凝思被吵醒后看到池北辙这个样子,她渐渐清醒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来,乔凝思连忙起身问:“怎么了,是不是叶承涵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吐妖血。

    “自杀。”

    池北辙和乔凝思赶去叶承涵的病房时,不仅叶承涵的父母和叶承迹这个大哥都在,没过几分钟池渊和江芷玥也匆匆赶来了。

    江芷玥跟叶家人打过招呼,走过去低声问池北辙,“不是说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闹自杀?”

    昨天晚上叶承涵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找池北辙,结果没有看见池北辙,叶承涵就又大吵大闹的,后来好不容易安静了,却是不愿意睡觉,在病床上抱着膝盖无声地掉了一夜的眼泪。

    到了早上医护人员和付朝涵一不留神的功夫,叶承涵已经爬到窗户上,不断地把头往墙上撞,还有要跳楼的意图,直到付朝桓哄着她,答应把池北辙叫过来陪在她的身边,她才总算消停了。

    此刻叶承涵的头上包着纱布,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沉,旁边的叶母握着女儿的手,眼中的泪水就没有断过,感觉这氛围就像葬礼上哭丧一样,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心中充满了哀戚和悲凉。

    十几分钟后叶承涵醒了过来,乌黑却空洞的眼睛在病房里所有人身上扫视一圈,要找的不是曾经亲密相爱的男友付朝桓,也不是含辛茹苦把她抚养成人的父母,在看到身形高大、面容俊美的池北辙鹤立鸡群地站在几步远外时,叶承涵没有焦距的瞳孔一下子亮了。

    “朝桓……”她嗓音嘶哑地叫着池北辙,一手按住床上撑着胳膊坐了起来,随后推开要阻拦她的母亲,叶承涵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付朝桓见状连忙上前按住叶承涵,在她的奋力挣扎和喊叫下,付朝桓转过头看着池北辙,那双漆黑的凤眸里布满了血丝,他用沙哑而无力的语气对池北辙说:“她现在只认识你一个人,你先安抚安抚她,就当是我再欠你一个人情。”

    这么多年来付朝桓都是我行我素、桀骜不驯的,他活得特别洒脱、不受约束,尤其性子特别高傲,此刻他却是低下头颅,抛下一个男人的尊严请求池北辙,这样的付朝桓看得乔凝思心疼。

    “阿辙。”乔凝思推了一下池北辙的手臂,而病房里其他几个长辈也都看向池北辙。

    池北辙的唇抿出一条僵硬的线,脸色也有些发白。

    若是这个时候他再拒绝,那么几个长辈会把过错归结到乔凝思身上,指责乔凝思不懂事、不识大体,而既然乔凝思都同意让他过去了,他也只好压下心中排斥的情绪,走过去坐在了床头。

    叶承涵伸手就要抱池北辙,池北辙却先按住她的双肩,让她躺在床上,池北辙低着头,温和地对叶承涵说:“你受伤了,多休息吧,我就在这里。”

    “那你不会走了?”叶承涵的两手抓着被角,躺在那里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池北辙。

    其他几个人都看向池北辙,而池北辙瞥了乔凝思一眼,见她低着头,垂下来的两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池北辙总算好受了一些,唇边不自觉地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对叶承涵点点头,“嗯,不走。”

    叶承涵这才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看上去很甜蜜,盯着池北辙足足有十分钟,大概是确定池北辙不会走了,她才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沉寂,乔凝思走过去站在池北辙的身边,叶承涵的母亲这时已经停止了哭泣,只红着眼睛看着床上瘦弱的女儿。

    她开口嘶哑地说:“医生说承涵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一直在医院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整天这样吵吵闹闹的很影响其他病人,而且医院的环境也不利于她精神上的恢复。”

    池渊自觉叶承涵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的二儿子要负一大半的责任,而且叶承涵也是他一直疼爱的晚辈,亲眼看到叶承涵的状况,他越发愧疚、心疼叶承涵这个孩子。

    听到叶母这样说,池渊点点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脱。”

    “既然承涵现在只认阿辙一个人,那倒不如让承涵住到阿辙家里去。只要让她安心了,她就不会因为找不到阿辙而寻死觅活的。”叶母说着把目光转向池北辙和乔凝思,尤其在看着乔凝思时,叶母的语气加重了几分,“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意见吧?”

    “承涵她是一个病人,你们就把她当一个家人照顾。毕竟承涵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最根本原因也是要救池太太你造成的,我希望你能帮着我们和医护人员治好承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