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头号玩家全文阅读 第74分节
万分抱歉<(_ _)>，还得请一天假。
最近在帮岳母跑装修，这老太太完全没有逻辑的思维模式几乎把我折磨崩溃了。
为了省事，我帮她联系了装修公司和整体家装，刚巧赶上活动促销，预算大概五万，（房子小，实际面积只有63平）材料也都是名牌，这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几个月前她妹妹（我叫小姨），装修基本同样大小的房子，全包给野队也用了五万多。
你说正常人的思维该觉得挺便宜吧？她却坚持认为对方肯定赚钱了，还要继续讲价，要讲到四万。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现在材料价格是透明的，人家就是赚个人工钱，给你干活不能白干吧？
老太太可倒好，直接来一句，没说不让他赚，可也不能他要多少就给他多少？
我问她，那你说给多少？
她说，给你小姨装修房子那人说，他才赚你小姨一千多块钱。
我说，这话你也信？一个工头带三个工人顶着大太阳给你干一个月，最后分钱一人就分250？
哎，老太太就信！
我说行，就算是真的，那人家装修队不赚钱还要五万呢，你怎么能觉得装修公司能做到四万呢？
她说，我觉得东西可以不用那么好的。
我说，不用好的，人家不包售后。。。
她说，那不行，他得保证质量。
我说，你自己不要好的，还要人家给你保证质量，你还讲不讲理了？
她听我这么说就烦了，说，反正我觉得贵，感觉他们肯定骗咱们了，要是四万拿不下来，就换一家再问。
我说，妈你懂装修吗？
她说，我不懂。
我说你不懂你凭什么觉得人家骗你了？
她说，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们骗我了。
要不是媳妇拦着我，我都要掀桌子了(ﾉꐦ๑´Д`๑)ﾉ彡┻━┻！
明天挑材料出最终报价，要是老太太再不满意，就在咋咋地吧！她愿意找谁找谁，我不伺候了！
所以，更新可能要明晚，或者是后天。
唉……遇到这么个极品丈母娘，我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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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借宿小山村
在绝大多数故事中，毒伤都是一种会自动寻路的神奇状态。
男性角色的中毒部位多为手臂。
无论是带伤战斗，还是事后包扎，这个部位完全无损风度与气质，甚至还能凭添几分硬汉的英武。
如果是女性角色中毒，中毒部位虽五花八门，却必定围绕着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来分布，那打在配角身上见血封喉的毒伤，此刻必定不会马上发作，而是很温柔的给一个虚弱昏迷的过渡期，以方便给必定在旁边或是附近的男主角扮演真空吸尘器的机会。
罗戒从没想过作为一个男人，自己也会有被“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性命攸关权宜从事”的时候。
而且最可怕的是，看似平静的「源赖光」竟还处于狂化状态下，就连「真名」都无法对她进行控制。。。
别说“毒液”了，罗戒感觉就连骨髓都快被抽空了，以至于从蛛网上脱困后，不得不又进行了一次「死亡重铸」，才感觉腿没那么软了。
狂战士职阶的魔力需求之高果然名不虚传，罗戒无比庆幸自己是【亚人】血统，换做是其他玩家，只怕光是给「源赖光」补一次魔就能补到濒死的程度了。
“还是有蜘蛛的味道。”「源赖光」鼻翼抽动，在罗戒的脖颈与胸口轻嗅了几下，“等找到了村落，妈妈一定会帮你彻底洗去这股让人不愉快的虫子气味的。”
“不必了，我会自己洗的。”
在余韵未散的贤者光环照耀下，罗戒对「源赖光」的主动根本提不起任何心思，转身走到了坑洞的边缘向下探头。
“那怎么可以……”「源赖光」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咬着嘴唇，涟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牵着罗戒的衣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声音哽咽道：“书上说加深母子羁绊的最佳方式莫过于坦诚相见，妈妈本还想与你一起炮温泉的……”
罗戒无语扶额。
他现在都开始怀疑召唤「源赖光」出来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了。
他还从未见过哪个英灵将对御主的欲望，会像「源赖光」这样表现得如此赤果不加掩饰。
好在这只是「山鲁佐德」二次召唤出的临时英灵，只要这个世界结束就会自动消失，若他的首次召唤英灵是「源赖光」，估计他一早连自挂东南枝的心都有了。
在地洞底部找到了依旧处于昏迷中的「缝夫人」母子，罗戒一行人调头返回了瀑布边的小木屋取回了马匹。
这时之前放出的「幽灵管狐」也带回了消息，在山脚下发现了人类聚居的村落，规模足有百户之多。
谁也不知「百鬼丸」还能再支撑多久，为避免任务失败，罗戒以【甘露咒】唤醒了「缝夫人」，将她扶上马匹，由「源赖光」在前方保护着，借着月色连夜下了山。
一路击杀的野兽与妖怪暂且不表。
走出山脚下的树林，如玉带般的河流两侧，一座静逸的小村落掩映在阡陌纵横的水田之间。
在这个战乱不休，妖怪作祟的年代，百姓对于陌生人的到访不并友善，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戒备。
毕竟谁也不知敲门的究竟是来踩点的山贼探马，还是化作人形的山精妖怪。
况且连年饥荒，各家的存粮都不富裕，平日还要靠野菜野果度日，即便是真的旅人借宿，他们也没什么可招待的，与其尴尬无言，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开门。
一连敲了几家没有回应，罗戒索性直奔村中看起来最有钱的那户人家。
所谓大户，也只是相对周围的贫民而言。
实际上这只是一片由细木篱笆围起的院落，里面搭建着几座像模像样的木屋。
比起四周那满眼的草顶窝棚，这院落已经可以算是妥妥的“豪宅”了。
罗戒上前扣响大门，不多时，一名穿着干净布衣的老者从木屋中走出，端着蜡烛穿过庭院，拉开门闩将大门拉开一道缝隙。
“你们找谁？”
“深夜打扰，实在抱歉。”罗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尽可能表现得人畜无害，“我们是过路的旅人，途经此处，想借您这里落脚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老者借着烛光仔细端详了罗戒和他身后的「源赖光」与「缝夫人」，犹豫片刻打开大门，叹了口气道：“这兵荒马乱的，你带着两个女眷还有孩子也不容易……进来吧，我给你们找点吃的。”
“多谢老丈了，这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罗戒取出几块指头大的散碎银块塞到老者的手中。
他也不知这些东西来自何处，或许是被妖怪杀死的旅人的遗物，也或许是某个墓穴的陪葬，反正都是附近掩埋的无主之物，最终成为「山鲁佐德」技能「七海宝藏」的收藏之一。
老者推脱不过，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对罗戒等人的态度又是热情了几分。
将罗戒几人领进偏房，老者从厨房里端来一些冷饭团，面带歉意道：“现在深夜，不方便起火做饭，只能用剩饭招待诸位，还请多多包涵。”
“不妨事。”
饭团不多，罗戒只象征性的拿起一个，其他的都递给了身旁的「缝夫人」。
老者点上房间内的一盏油灯，凑着豆粒大的亮光与罗戒攀谈起来。
“客人，恕我冒昧，不知您这是要往哪去啊？”
“我们打算去京都的鞍马山。”罗戒微笑着回答道。
“鞍马山？”老者有些吃惊，“那可不近啊，就算是骑马赶路，也得一个多月才可能到……现在这世道，白天有路匪，晚上有妖怪，想出一趟远门可是不易啊！”
「缝夫人」将饭团细细嚼碎喂给襁褓中的「百鬼丸」，老者见状不由讶然：“你们还带着孩子？我没听到哭声，还以为是伪装成孩子的财物细软。”
“抱歉，这孩子生下来就发不出任何声音。”「缝夫人」裹紧了襁褓，生怕「百鬼丸」的模样吓到对方。
“真是可怜的孩子……”
罗戒环顾四周，问道：“老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我妻子难产去世后，这个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老者似乎触动了心事，望着「缝夫人」怀中的孩子，目光愈发慈祥。
他忽然站起身，道：“这么小的孩子消化不了米饭，我去帮你们找点他能吃的东西。”
“那真是感激不尽！”不多时，老者从外面回来，将一碗还带着温度的奶水递给了「缝夫人」。
“这是牛的奶，虽不是太合适，可终究好过干巴巴的米饭。”
「缝夫人」连声道谢，口对口将碗里的牛奶一点点喂进「百鬼丸」的嘴里。
“离天亮还早，你们早点休息吧。”
老者起身离开后，罗戒转脸看向「源赖光」，果然也迎上了对方疑惑的眼神。
“赖光，你也发现了吗？”
「源赖光」点点头：“这个村子根本就没有牛。”
第730章 夜半三更的才子佳人
在很多古装剧中，描写农民的耕作，大多都是黄牛加木犁的经典标配。
但事实上这样的画面就像国产职场悬浮剧中，男女主人公拿着两千块的工资，租住着一百多平的豪华公寓，全身名牌时装，吃饭必定是环境优雅的高档餐厅一样不靠谱。
即便是在建国后，作为重要的农业生产工具，牛这样的大牲畜也多为集体公有，一般的自耕农别说买不起，就算能买得起，也未必养得起。
更不要说还是食不果腹的灾荒年景，仅有的那点粮食还不够人吃，哪还能有多余的粮食来养牛？
况且时间也对不上。
那老者从出门到回来，前后不过一刻钟，除去取奶的时间，能活动的范围并不大，最多只能接触到有限的几户人家。
而附近的几户人家无一不是贫苦农户，连围墙和院门都没有，只有几间简陋的泥巴墙茅草屋立在那里，如果有牛这种大型牲畜，不可能看不到牛棚。。。
“你们是说，这个老人家在说谎？难道他也是妖怪？”
「缝夫人」惶恐的放下陶碗，之前络新妇「阿萩」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消除，她不敢再给「百鬼丸」喝这来路可疑的牛奶了。
罗戒心中隐约有所猜测，摆摆手示意「缝夫人」不必慌张，道：“那老人是人类，大概只是有些难言之隐罢了。”
说罢，他起身走向门口：“时候不早了，把孩子喂饱就赶紧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赖光你留在这里保护缝夫人，我去外面找个地方对付一晚上。”
“可……御主大人，外面并不安全。”
“不用担心。”罗戒抬手阻止了正要追上来的「源赖光」，毫不在意道：“我还没弱到连几分钟都撑不住的程度，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会招唤你的。”
“那好吧……请务必小心。”
小村的夜，万籁俱寂。
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黑帐般天穹上，为大地披上一层静逸的银辉。
罗戒走出偏房，放出一只「幽灵管狐」，确认了正房中的老者已然入睡，便径直来到后院的一座谷仓前。
谷仓没有上锁，大门开启着一道缝隙，里面隐隐透出黯淡的灯光。
“这户人家的秘密看来就藏在这里了。”
罗戒正要推门进入，却忽然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似乎有人从外面翻墙而入。
“这么巧吗？看来我来得还真是时候啊。”
罗戒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身形一动融入了庭院的黑暗当中。
后院的围墙下，一名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狼狈的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揉着脚踝。
忽然一把寒气森森的长刀无声无息的从后方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汉饶——”
年轻男子刚要跪地求饶，就被罗戒一把按住了嘴巴。
“不想死就别叫，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许说多余的废话，听懂了吗？”
年轻男子满脸惊恐，连连点头，罗戒这才缓缓放开手。
“好了，你可以转过头来了。”
“不不不！规矩我懂！我看到您的脸，就真的没命了……”年轻人紧闭双眼，说什么也不敢转头。
罗戒一阵无语，也懒得跟对方解释，直接问道：“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翻墙来做什么？”
“回好汉的话，我是这个村里的一名书生，一直以来与这家的小姐书信传情，那小姐约我今夜来此相会，我只是赴约而已，并不是什么夜入民宅的匪类……呃，抱歉，我并不是说您，您一定是劫富济贫的义盗，不然也不会给我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解释的机会。”
“这家只有一名老翁，哪来的小姐……你走错了。”
“不可能，我这里还有这家小姐赠与的信物。”仿佛生怕被罗戒误会，这年轻书生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一把白纸折扇，指着中央一点朱红色说道：“这把纸扇是我今天在墙外接到的，上面是女人才会用的胭脂，若非对方愿意与我相见，怎么可能会送出这样传达心意的信物？”
罗戒接过纸扇，看也不看揣进怀里，冷冷道：“现在你可以走了……记住，这里什么也没有。”
“哎，你怎可……”
年轻书生条件反射就要抢夺，罗戒轻描淡写的将刀背压下几分，刺骨的寒意顿时令年轻书生再次缩紧了脖子，蹲在地上抖得如一只受惊的鹌鹑。
“啊！我没看到，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好汉饶命，我这就走……不不，不用叮嘱，我知道，没有信物，也没有小姐，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很好。”
罗戒提起书生的衣领，抡圆了将他抛出围墙。
书生连掉落的帽子都不敢捡，连滚带爬的消失在田间小路的尽头。
……
望着那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的狼狈身影，罗戒遗憾的摇了摇头。
之前的威胁其实只是个测试，若这书生能有些骨气，能得到的就绝不是现在这种结果。
将武器收回储物空间，罗戒稍稍整理衣衫，转身返回谷仓。
推开大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屏风。
油灯那昏黄的光线从内部透出，在屏风上投射出一个头上有角的高大人影。
听闻门口的脚步声，屏风内的人影微微一颤，随即犹豫着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比起普通人类明显偏大的女子手掌。
“是要确认身份么……”
罗戒笑了笑，从怀中取出那把白纸折扇，轻轻的放在了屏风后伸出的手掌中。
收下折扇不多时，面前的屏风被折起一页，里面露出了一张眼神忧郁的美丽少女的面孔，两根弯曲的牛角从头骨两侧支出，在火红色长发的映衬下泛着一层金属般的坚硬质感。
果然是她。
这有角的少女也是出现于《漆黑》原著中的妖怪之一，种类为「件」。
「件」字拆开为「人牛」，但与西方传说中的牛头人不同，「件」并非牛首人身，而是相反的人首牛身。
传说中「件」在会说话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关于灾祸的诅咒。
但事实上，灾祸与「件」并没有直接关系，「件」只是一种有预知能力的特殊妖怪而已，所谓的“诅咒”仅仅只是提醒人类进行防范的预言。
可在无法抗拒的天灾面前，人类往往会迁怒于「件」，认为是这种妖怪对他们进行了诅咒。
久而久之，「件」这种善妖便成为了不祥的代名词，只要有新的「件」出生，就会被惊恐的人类活活打死，不允许它说出哪怕一个字。
第731章 无垢的人牛少女
在《漆黑》原著中，这只「件」是之前那老者的妻子所生。
虽是妖怪，却也是血亲骨肉。
老者不忍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便将她偷偷藏了起来，对外谎称已经杀死抛尸荒野，独自暗中抚养。
可「件」那可怕的“诅咒”能力，却始终是笼罩在老者心头的一片阴影。
为彻底的避免女儿发出“诅咒”，老者狠心毁掉了她的声带，令她无法说话，甚至还不教给她识字与书写。
小小的婴儿就在这简陋的谷仓中一天天长大，每天望着窗外的天空，向往却又恐惧着谷仓外的广阔世界。。。
见到书信传情的“心上人”到来，少女既羞涩又紧张，还有一份初次接触父亲以外人类的惶恐不安。
她犹豫了一下，神情仿佛下了某种决心，起身站直了身体，缓缓解开了羽织的系绳。
如婴儿般纯净的目光中不带丝毫涩情，她只是想知道眼前的“心上人”在接受了她人类内心的同时，是否也能接受她那妖怪的外表。
罗戒抬头望着已经超出屏风高度的高大少女，脸上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说是「人牛」，实际少女身上属于牛的特征并不多，只有头上的两支角，大腿中部以下的一对反关节牛蹄，以及尾椎延伸出的一条牛尾。
其余部分完全就是人类的普通少女，只不过是超大号的。
不过与「八尺大人」那种充满了女性柔软的大不同，「件」少女的身材有着牛一样的结实与健美，除了代表着哺乳能力的硕大性征外，全身都是线条分明的肌肉，犹如《街霸》中走出的女斗士。
这种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型身材，即便是在包容性极强的现代社会，都会被绝大多数人视作异类，更不要说是视女性柔弱为美的古代。
即便没有牛的兽类特征，单是这种比传说中的猛将还要高大魁梧的身形，就足以吓退绝大多数普通人了。
少女本已经做好对方惊恐奔逃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眼前之人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之色，反而面露怜惜的走近她的身前，举起手抚摸在她脖颈的疤痕上。
“唔……别……”
陌生温度的触碰令少女出奇的敏感，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羞人的呢喃。
“哦？声带这不是长好了么，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怕父亲知道。”「件」少女面露惧色的摸着喉咙，她虽没有声带被割的记忆，却依旧猜到了这道疤痕的由来，“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罗戒笑着反问道。
“因为……我是妖怪啊。”
少女很体贴的蹲下来，视线刚好比罗戒矮一点，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不至于给“心上人”那么强烈的压迫感。
“而且，我是「件」，是会给人带来灾祸的妖怪。”
罗戒伸手摸了摸眼前的那对牛角，再次反问道：“既然你担心人类会害怕你，为什么还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与外界联系呢？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玩火吗？”
「件」少女的神情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嗯？”
罗戒闻言不由得眉头一挑。
“大概因为我终究是个妖怪。”「件」少女羞涩的托起凶前，乳白色的乃水缓缓溢出指缝，持续不断的滴淌在地上，红着脸颊嚅喏道：“以前还不会这样的，从今年春天开始，我的身体就发生了这种奇怪的变化，父亲说这是人类少女不会有的情况，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我能感觉到，是我的这具妖怪身体自己在渴求……起初我不知那种想要冲出这间谷仓的冲动代表着什么，直到我第一次在窗口下捡到你扔进来的书信。”
“虽然我父亲没有教过我认字，也并不知你在信上写了什么，但我却第一次明白了我想要什么——我想与你交配。”
这话有点上头啊……
尽管罗戒知道这只乳牛少女只是不谙世事的纯真，可把这个学术名词直接说起来，还是莫名的有些尴尬。
“这个词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从路过的村人口中。”「件」少女的视线投向谷仓上方的小窗口，神情向往道：“这面窗外是有颗大树，平时会有路过的村人在这里歇脚，我最喜欢的就是站在窗口听他们聊天。”
“那你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我只知道应该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
“嗯，这样理解也没有错。”「件」少女那纯真又毫不避讳的说话方式，让罗戒有点不太适应，“这么说你的回应纯粹是出于欲望，而不是爱情？”
“爱情？那是什么？我父亲从未给我讲过这个。”「件」少女一脸的懵懂。
想想也是，那老者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妖怪女儿讲什么爱情故事，难道他还能指望有人跟自己的女儿谈恋爱么？
“嗯，也就是说，如果今晚来赴约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你也会如此吗？”
这个问题似乎把「件」少女给问住了，她还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性。
“如果……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或许我会的。”少女回答得很认真，忧郁的双眼流露着淡淡的柔情，“但现在，我觉得我只想和你一起。”
罗戒笑了。
无论是否异类，这「件」少女那无垢的纯真确是惹人怜爱。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离开？去哪里？”「件」少女从未想过那样深远，罗戒的提议让她有些害怕，同时又有种隐隐的期盼。
“当然是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被圈禁在这小小的谷仓里吗？”
「件」少女默然不语，思索许久后忽然抬起头，犹豫不决道：“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妖怪吗？”
“看着我的眼睛。”罗戒伸手扳起「件」少女的脸，“我眼中映出的只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可没有什么妖怪。”
「件」少女脸色微微有些泛红，跪在地上羞涩的转过身，一条细长的牛尾左右轻甩着。
“那……你只要能证明你的回答是真的，我就跟你走。”
第732章 买牛记
清晨，罗戒拎着满满一木桶的牛奶敲响了偏房的门。
「源赖光」抽出门闩将房门拉开，视线落在罗戒手中的木桶上，意外道：“御主大人，您找到牛了？”
罗戒默认般的笑了笑，将木桶提进房间，搁在正在起身梳洗的「缝夫人」面前。
「缝夫人」急忙伏地叩首：“夜魇大人辛苦了！让我们放心安歇，您却还在操心小儿的饮食，小女子感激不尽，大恩大德今生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化作牛马，为大人日夜驱策……”
“停，套话就不用说了，先让孩子喝奶吧。”
这奶的来路不正，被「缝夫人」这样奉为圣人般吹捧，罗戒总有点莫名的心虚。
“好的。”「缝夫人」一手拽着衣袖，一手拎起桶边的木勺，看向罗戒面露不解道：“只是这次的奶未免也太多了，孩子怕是喝不完……”
“呃……牛产得太多了，又没有地方放，就只能都带回来了。。。”
说起这事，罗戒有点尴尬，他也没想到「件」的产奶量会那么大。
之前看老者带回一碗还以为那就是极限了，毕竟从生理上来说，这只「件」还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又不是有幼崽需要哺育的乳母。
结果……他整个人都湿透了。
「缝夫人」不知其中缘由，用木勺仔细的喂着怀中的「百鬼丸」，回忆往昔道：“我还没有出嫁之前，也曾经跟治下的农户们学过挤牛奶，她们挤出一大桶，我才挤出一点点，后来我问起缘由，她们说我不但挤错了部位，还挤错了牛……虽然我至今不明白那些农妇为什么要笑，但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挤牛奶是一件很考验技术的工作，并不是随便挤挤就会有的，必须让牛觉得舒服，才会产下更多的奶。”
“呃……从某种角度来说，缝夫人你的结论是对的。”
尽管知道对方说的是奶牛，可罗戒的思维还是会不自觉的与「件」挂钩，脑补出的画面愈发的不和谐。
“御主大人您身上好重的奶腥味，看来真的需要好好洗一洗了。”「源赖光」伏在罗戒的身上嗅了嗅，皱眉拎起了房间内的木盆，“我去井边打点水回来。”
就着「源赖光」打回的微凉井水，罗戒蘸湿毛巾简单擦洗了身体，吃饱喝足的「百鬼丸」也在「缝夫人」的怀中再次沉沉睡去。
“剩下这些怎么办？”「缝夫人」看着那高度几乎没怎么变化的牛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如果现在是冬天就好了，把这些奶装进竹筒里能存放很长时间，可现在就只能白白倒掉了……”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源赖光」端起水盆将水泼到门外，转过头插话道：“此去鞍马山路途遥远，有时可能会一连几天见不到人烟……况且就算有村子，也未必就会有产奶的牛羊。”
“那能不能与那老人家商量一下，把那头牛买下来？”
「缝夫人」提出了一个貌似很有建设性的意见，却被「源赖光」当场否决。
“缝夫人，御主大人答应保护你们母子二人到鞍马山已经是格外仁慈了，你难道还要御主大人替你放牛吗？”
「缝夫人」也知这个要求很无礼，赶忙道歉，神情愈发黯然。
“嗯，我其实正要说这件事——我打算带走那头牛，不过不是用买。”
罗戒的话令「缝夫人」想歪了，震惊道：“夜魇大人，您难道是打算……不可！那老人家好心收留我们，我们怎么好抢他的耕牛？如果买牛的钱不够，我这里还有些陪嫁时的首饰，一起抵给他就是了……”
「源赖光」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英灵阵营虽是善良一侧，却因Berserker职阶，属于典型的混乱善良，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事就会去做。
而这个道德的参照物，就是被她视作亲子宠溺的御主。
也就是说，若召唤「源赖光」的御主是善良的，她就是正气凛然的圣女，若御主是邪恶了，她就是无恶不作的魔王。
所以，别说罗戒只是打算抢走一头奶牛，就算说要屠掉这一村的村民，「源赖光」都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如果连孩子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还算什么妈妈呢……
“不，也不是抢，而是她愿意和我们一起走。”见「缝夫人」一脸迷惑，罗戒也没多做解释，向「源赖光」吩咐道：“赖光，去把那老人家请过来吧，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不多时，那名房主老者随着「源赖光」走进了房间。
他刚一进屋，视线就落在了那装着牛奶的木桶上，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客人……你都知道了？”
罗戒坦然的点点头。
老者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忽然跪地叩首恳求道：“客人，她虽然是「件」，可终究是我的女儿，她既不能说，也不会写，也不会伤害任何人，还请高抬贵手，不要将她的消息透露出去！”
“件？”「缝夫人」吃惊的看向木桶，她也是听说过这种不祥的妖怪的，却没想到之前给孩子喝下的居然是「件」的奶。
罗戒伸手扶起老者，和声安抚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我如果想要揭发你，也不会等到现在……其实我找你来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老者心中稍安，起身问道：“不知客人何事？”
“我想带走她。”
罗戒的话令老者不由得大吃一惊，下意识连连摆手道：“不可！小女可是「件」，如果被人发现，会被打死的！”
罗戒平静的听老者把话说完，才微微一笑，反问道：“那老人家，你将她养在谷仓中，就能保证她永远不会被外人发现吗？”
老者顿时沉默无语。
如果他能做到万无一失，谷仓里的秘密也就不会被罗戒看到了。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能一直保护她不被外人发现，可她是妖怪，寿命要远比人类悠长，而你还能再活多久呢？等你死后，她又该怎么办呢？”
老者的脸色愈发苍白，罗戒的话字字扎心，却又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第733章 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客人你说得对，我从没想过这一点，或许是根本不敢去想。”老者脸色露出一抹疲惫的苦笑，“我也知道我这么做是徒劳的，我只是想让我那苦命的女儿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虽说对方是妖怪，可这悲惨的身世与遭遇，令心地善良的「缝夫人」不由得心生同情，感叹道：“从小就关在谷仓里面，不能外出，不能阅读，也不能接触其他人……那她不是活得太痛苦了么？”
“可至少她还能活下去。”老者长叹一口气，双目失神的望着面前的地板，“其实从年初她突然无故泌孚乚开始，我就已经意识到那小小的谷仓恐怕很难再关住她了，她已经长大了，早晚会被外面的世界吸引……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毕竟她才只有六岁啊！”
六……六岁？
罗戒条件反射的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脑中莫名的浮现出“你以为我们人民Police会相信你的鬼话吗.jpg”的表情包。
「源赖光」却是不以为然，神色如常道：“「件」的发育比较快，六岁差不多相当于人类的十八岁，已经可以算是成年妖怪了。”
老者再次叹了口气：“不知客人要把小女带到哪里？”
“京都，鞍马山。”罗戒一早就安排好了「件」的去处，“妖怪就该生活在妖怪的世界中，鞍马山是鸦天狗的地盘，你女儿在那里可以自由的生活下去。。。”
老者虽不知鸦天狗是什么等级的妖怪，却也认同罗戒的那句“妖怪就该生活在妖怪的世界中”，垂头沉默许久，眼角徐徐流下两行清泪。
他起身走出偏房，不多时牵着那身材高大的「件」少女再次走进房间，推着她的后背双双跪在地板上。
“客人的事，小女已经对我说了……您能不嫌弃小女是妖怪，老朽万分感激，从现在起，小女「红」就拜托给您了！”
哦？原来真的叫「红」么。
原著中，这只「件」少女本是没有名字的，那与之深夜幽会的读书人见其发色火红，便以「红」为代称。
罗戒点点头，从依依不舍的老者手中，接过了「件」少女「红」的手。
就在众人正准备收拾行装启程出发时，「红」的脸色突变，按住正要出门的老者，将其护在那高大的身形背后。
“红，出什么事了？”
“有很多村民闯进院子，父亲阻拦他们，却被打死了。”
罗戒不由得心头一凛。
「件」是一种拥有预知能力的妖怪，尽管年幼的「红」还不能自主的控制这种天赋能力，但只要是由她口中说出的预言，就必然是百分百会发生的未来。
“御主大人，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这里还来得及，那些村民应该追不上我们的脚程。”「源赖光」提议道。
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虽然没什么可惧怕的，但这样的战斗却毫无意义。
罗戒摇摇头道：“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难保找不到「件」的村民会将怒火发泄到老人家的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赖光你留在房间中保护好缝夫人，红，你跟我出去见见那些村民。”
数分钟后，百余名愤怒的村民手持锄头钉耙等各式农具，撞倒单薄的篱笆墙冲入院中。
“把那个不祥的牛妖交出来！”
“当初我们是可怜你，才允许你私下处理那个妖怪！你却辜负了大家对你的信任！居然瞒着我们将那个妖怪养打！”
“难怪这么多年干旱少雨，原来是这只妖怪在作祟！”
“对！交出妖怪！打死她！”
群情激奋的众人正要冲入正房揪出老者，却忽然停住了脚步，不少人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恐之色。
院落侧方的偏房门前，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色异邦服饰，相貌平平无奇的年轻人。
当然，真正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不是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而是对方身后那名身材几乎顶到房檐，有着明显牛类特征的高大红发少女。
哪怕她的面容楚楚可怜，可单是那巨兽般的魁梧身形，就足以令这些平均身高还不足一米六的矮小村人遍体生寒。
“是「件」！打死她！”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却迟迟没人敢真的冲上来。
“那个书生，别躲了，我知道你藏在里面，出来吧。”
罗戒向人头攒动的人群勾勾手，昨晚那名自称读书人的家伙以衣袖遮脸，犹犹豫豫的来到前排，视线在「红」的身上稍作停留，却不敢与其对视。
“是你把消息泄露出去的吧？”
罗戒的语气波澜不惊，那书生却从其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杀意，扑通跪在地上，伏地连连磕头：“对不起！我以为是村里招了贼人，想联络村民解救小姐，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红」其实昨晚就已从罗戒口中得知之前与她书信传情的另有其人，此刻见到本人，心中莫名的感觉有些怪异。
但她却并没有遗憾或是失落，她本就不懂得什么爱情，妖怪的本能令她更愿意被强壮的雄性去征服，眼前这瘦弱的人类书生其实并不怎么符合她对于交配对象的选择。
出于人类感性的一面，「红」倒也很感激这个书生对她的用心，用眼神得到罗戒的允许后，走到那书生面前，低下头问道：“如果你当初知道我是「件」，还会写那些情诗吗？”
书生刚想起身表述自己的痴心，视线忽然停在眼前那对有着深褐色细毛的牛蹄上，神情不由得出现了一瞬的犹豫，再想说话时，「红」却已经摇头走开了。
“诅咒是假的，命却是真的。”
罗戒的指尖轻描淡写的拂过手中的刀刃， 随手挥出一道散乱的狂风将前排数名村民掀翻，语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如果你们还对「红」穷追猛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这年头，死上个把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信邪的可以来试一试。”
村民之前见到「红」的模样其实已经心生退意，如今见罗戒又亮出了兵刃，再没人敢纠缠下去，互相对视后，放下高举的农具，缓缓向门外后退。
可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青绿色烟雾不知从何处飘来。
吸入烟雾的村民眼神瞬间变了，额头青筋暴露，双目赤红仿若恶鬼，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吼，操起农具冲杀上来。
“御主大人小心！这些村民中了幻术！”
「源赖光」撞破屋顶跃上房檐，闪烁的雷霆在手中化作长弓，疾射的箭枝快若流星，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轨迹，径直射向百米外的树林。
伴着女子刺耳的尖叫，粗长的银色蛇尾在林间一闪而过，压倒了成片的野草灌木后消失不见。
第734章 神隐的新娘
击伤了施术者，村民们纷纷恢复了清醒，对于刚刚“中邪”的经历隐约有些意识，还以为是「件」对他们下的诅咒，扔下满地的农具四散奔逃。
「源赖光」从林中捡回一块带血的银色蛇皮，折返回来递给罗戒。
“御主大人，是一只蛇妖，我刚才那一箭没有伤到要害，被她逃走了。”
“蛇妖？”女人似乎对爬行生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感，「缝夫人」脸色发白，战战兢兢道：“为什么会有一只蛇妖袭击我们？”
罗戒已经隐约猜到了那只蛇妖的身份，向「缝夫人」证实道：“你丈夫「醍醐景光」新纳的妾室，是不是一个叫「丰姬」，一个叫「清姬」？”
“啊？夜魇大人你怎么会知道？”「缝夫人」下意识掩口惊呼，表情写满不可思议。
果然如此……
「丰姬」与「清姬」，是出现在《漆黑》原著中的主要反派，剧情中最重要的福利姬担当，戏份远超过作为女主角的鸦天狗「射千」。
这两姐妹的本体为一金一银两条大蛇，受其主人九尾妖狐的指使，迷惑国主「清盛」，使其下令追杀主角「牛若丸」。
在这个融合的世界中，最高统治者变成了「醍醐景光」，被追杀的目标变成了「百鬼丸」，这对蛇妖姐妹依旧在其中尽职尽责的扮演着祸乱朝纲的祸水角色。
罗戒前世没在任务中遇到过这两只蛇妖，只是从探索者公布的攻略信息中得知，这两只据说是罕见的一卵双生子的蛇妖姐妹，纯幻术型妖怪，近战能力很弱，但极擅长隐蔽与偷袭。
除非设下陷阱或团队围捕，否则一般的玩家别说是正面击杀她们，就算是想见到本体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们该走了。”
“走？”人牛少女「红」闻言不由面露担忧，“我们要是走了，父亲和村民怎么办？”
事到如今，罗戒也无需隐瞒，将「缝夫人」与「百鬼丸」的事和盘托出，道：“那蛇妖是追寻着这婴儿而来，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她必然会尾随……反之，若我们留在这里不走，她反倒有更多的机会对无辜的村民下手。”
“可那只蛇妖一直尾随着我们，始终还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源赖光」皱眉思索，看向罗戒道：“御主大人，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甩开她？”
这确实是个问题。
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他们前往鞍马山的路上不知还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就算「源赖光」的实力强悍，可有这样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尾随，相当于为这段旅程凭空增添了许多不确定因素。
罗戒的视线在四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环视了一圈，皱眉道：“树深林密的环境是蛇妖的主场，我们再怎么加快速度也是跑不过她的，除非……”
“除非什么？”「缝夫人」追问道。
罗戒指了指头顶的天空，道：“除非我们可以走天空——但这里的天空早已被「入内雀」占领了。”
「缝夫人」面露颓然，她一路上曾见过数次「入内雀」捕食的场面，深知这种堪称妖界狼群的小妖兽的可怕。
就在这时，收留他们的老者，件少女「红」的父亲忽然开口道：“如果是这个的话，我倒是知道有一个方向没有「入内雀」。”
罗戒等人闻言，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向那存在感极为薄弱的老者。
“沿着村口的小路往东北方的山上去，据说那边数百里都没有「入内雀」筑巢。”
「源赖光」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那里是其他什么妖怪的领地吗？”
老者摇摇头，道：“我也只知道这么一点……听行脚商说，那边似乎有一朵奇怪的云，附近村子每月都要选一个女孩打扮成新娘送上山顶，如果哪个月没有送新娘上去，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神秘消失。”
被云彩接走的新娘？
听了老者的描述，罗戒已然知道那个方向存在着什么东西了。
那是《多罗罗》原著中曾经出现过的妖怪，被附近的村民称之为「残云」，实则却是一条能在空中飞行的数百米长的巨大蜈蚣。
没有智慧的妖兽要比有智慧的妖怪有更强的领地意识，身为天空的霸主，这条蜈蚣妖兽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捕食区域有其他飞行妖兽的存在的，也正因为如此，那片区域才会成为少有的「入内雀」的真空区域。
如果走那个方向，理论上确实可以甩开没有飞行能力的蛇妖「清姬」。
当然，前提是必须先杀掉那只挡路的大蜈蚣。
……
有了件少女「红」的随行，马匹的作用就变得可有可无。
罗戒索性将马匹留在了老者家中，寻了一个大背篓，由「红」背负起体弱的「缝夫人」和「百鬼丸」。
离开村子，沿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向东北方向前进，随着山势的不断增高，沿途的景色也开始大不一样。
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林变得愈发罕见，绝大多数地方都暴露着暗黄色的山皮土岩，偶有零星的树木也多是半死不活的干枯模样，荒凉得连虫子都是罕见。
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最高峰，一片聚而不散的灰色阴云正笼罩在那里，隐约可以在其中看到一条巨大的红色生物在其中翻滚游动。
正是那条蜈蚣妖「残云」。
“御主大人，我去杀掉它。”
「源赖光」的主动请缨，却被罗戒抬手阻止。
“还是[澳大 ]我去吧，赖光你没有飞行能力，打空战太吃亏，等我把这条蜈蚣引下来你再动手……红，你带缝夫人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待其他人都各就其位，罗戒从储物空间中召出了门板般的黑色巨剑「路西法」。
这次他没有御剑而行，而是凭借【德古拉披风】附带的飞行能力徐徐升空，「路西法」被他随手倒提在手中。
对付眼前这种大家伙，普通的武器会因体型尺寸而威力大打折扣，只有像「路西法」这种重型武器，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735章 旅店温泉的意外偶遇
察觉到有不明生物入侵领空，那只巨大的蜈蚣立刻有了反应。
灰色的云层如沸腾的滚水般翻腾滚动，环绕着其中游走的红影，遮天蔽日向罗戒的方向强势压来。
放手任由「路西法」漂浮在身侧，罗戒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蒸汽化改造的【岚龙魂·影】，不疾不徐的将一枚【秘银箭枝】搭在绷得笔直的弓弦上，双臂发力徐徐拉满。
——「风」！
三段蓄力的箭枝在空中划过一道明亮的白线，犹如刹那的闪电般没入前方的滚滚灰云，撞在那光滑的红色甲壳上，发出犹如敲钟般沉闷的金铁交鸣声。
好硬！
以坚固著称的【秘银箭枝】虽没有损毁，却也只是箭头卡入了甲壳裂开的缝隙中，C金武器200%威力的蓄力一击，居然完全没能对这只妖兽造成任何损伤。
罗戒不由得暗暗咂舌，幸好这只大蜈蚣只是凭借本能行动的妖兽，否则但凡有些许智慧，只怕就就能成为当前世界最顶级的BOSS之一了。
这飞行能力显然是这蜈蚣在向妖兽进化时意外获得的天赋妖术，它的本体终究是在爬行的虫类，飞行速度远比不上那些天生生有翅膀的飞行妖兽。
看似在空中翻滚游动，实则更像是伏在救生圈上划水的拙劣泳者，如果不是那数百米长的巨大身体带来相对速度加成，与其说是飞行，反倒像漂浮更多些。
趁着对方距离尚远，罗戒再次连连拉动弓弦，在四箭连射的技能「岚」过后，一道急速凶悍的龙型箭光随着悠扬的清鸣呼啸而出，径直飞向那足有两列火车头般大小的巨大虫头。
——「龙」！
与之前的几箭不同，「龙」这一技能除了【岚龙魂·影】本身的攻击以外，射出的龙型箭光还额外附加着等同于使用者精神属性的能量攻击。
罗戒此刻的精神属性值已经达到2200，即便是在前世的四阶玩家当中也绝对不算低。
那条巨型蜈蚣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身形扭动间硬是偏开了头部，这凶猛的一箭擦过光滑的甲壳，大半截箭身没入第三四节的缝隙间，嘭然炸开一个脸盆大小的空洞。
搁在其他动物身上足以致命的伤口，在那犹如空中列车的巨大身体上，甚至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可由伤口传来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
这只巨大的妖兽愤怒了。
嘶——！
如黑洞般的钳口发出了撕布般的嗡鸣，一团散发刺鼻气味的水雾由其中不断喷出，融入四周，将那包裹着身体的灰云染上了一层暗绿的色泽。
毒雾！
毒是蜈蚣这种生物的天赋能力，罗戒从一开始就防着这一手，见状身形立即后撤，飞快的脱离灰云范围。
与此同时，黑色巨剑「路西法」不退反进，剑身下隐藏的繁杂魔术回路喷射着橙黄色的热风，破开滚滚毒雾射入蜈蚣的漆黑巨口。
若是其他的武器，这一招基本就相当于肉包子打狗，对巨型蜈蚣造成不了什么致命伤害，还会凭白损失掉一把武器。
然而，「路西法」的本质是机巧人偶而不是普通的大剑，即便被巨型蜈蚣完全吞入体内，罗戒依旧可以通过虚空中的魔力通道操控「路西法」的行动。
“所以说，没有脑子，体型再大也没有用……我倒要看看你的肚子里面有没有外壳那么结实！”
罗戒的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两扇赤红色的魔力血翼在身后瞬间绽放。
——「红翼阵」！
巨型蜈蚣的食道中，魔力供给骤然提升十倍的黑色巨剑，周身的魔术回路亮起刺眼的光芒，甚至隐隐透出那厚实的外壳，令巨型蜈蚣的体表泛起一处淡淡的橙色光斑。
——「火之神神乐·雷光·日晕之龙头舞」！
巨型蜈蚣体表那一处光斑突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所在部位如同吹气球般急速鼓胀。
嘶嘶——！
别说是肉身凡胎，就算是精钢浇筑也挡不住这瞬间数千度的太阳之火的灼烧。
巨型蜈蚣抽搐着，头尾一同喷出两道数十米长的金色火线，在空中剧烈的翻滚下坠，数百米长的身躯不断扭动抽打，沿途无数树木与山岩被击断拍碎，沿着悬崖滚落，在山间回荡起久久不散的闷雷声。
居然这样都不死？
见视觉投影中久久没有出现击杀提示，罗戒不禁对这巨型蜈蚣那顽强的生命力吃惊不已。
不过做到这样已经足够了。
“赖光，动手！”
不等那巨型蜈蚣完全坠地，一直关注着天空中战况的「源赖光」早已急不可耐的从隐蔽处冲出。
高挑丰满的身形纵跃而起，手中闪烁电光化作一把两米来长的蓝色薙刀，猛的向下刺入巨型蜈蚣翻滚露出的白色腹部，刀刃逆向朝前，一路向上狂奔，拖出一道不断喷射出蓝色血液的狭长血线。
“斩魔！”
随着「源赖光」身形从半空中急速下落，手中薙刀飞射贯穿了正要抬起的巨型蜈蚣的头颅，一道粗壮的天雷紧随其后从天而降，无数山石树木与那巨大的虫头一同在刺眼的白光中升腾湮灭，化作漫天的齑粉。
罗戒也从高空落了地，望着眼前那散发着烧烤香气的无头蜈蚣巨尸，捏着下巴渐渐皱起眉头。
「源赖光」收起武器走上前：“御主大人，怎么了？”
“有点奇怪……这只蜈蚣明明已经死透了，我却没有收到击杀提示。”罗戒在意识中翻看着视觉投影的提示信息，摇头道：“或许是这只蜈蚣还有其他分身吧，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源赖光」点点头：“就算是分身，吃过这次亏，那只蜈蚣也应该不敢再出来了。”
“那就抓紧时间，甩掉身后那只蛇妖吧。”
……
没有了「入内雀」的威胁，罗戒一行人搭乘着「路西法」于高空疾驰出数百里，直到于前方天空再次看到那黑压压的雀云，才寻了附近的一座城镇降落下来准备过夜。
这座城镇的规模虽然不大，由于常有客商经过，各种设施倒是五脏俱全，不仅有供人休息的旅馆，里面甚至还有从山上引来的温泉水可以沐浴。
隔壁房间有「源赖光」贴身保护，「红」的预知能力虽时灵时不灵，却也能作为一层额外保障，因此罗戒完全不担心「缝夫人」母子的安全。
用过晚餐，罗戒只身来到了位于旅店后方的温泉浴场。
常规的温泉大多会分男宾区与女宾区，即便没有条件修建两处，中间也会以隔断隔开。
而这座旅店的温泉却没有类似的设施，也就是俗称的混浴。
当然，混浴什么的也就是听上去引人遐想，实际上在这个年代，女人很少会出门远行，会在旅店落脚的大多都是往来各地的商人，就算有女客也多在房间里简单洗洗就算了，不会有年轻女子真的会来这种公共浴场。
或许是罗戒来得比较晚，温泉内竟是空无一人，皎洁的月光照在氤氲缥缈的水面上，松柏青青，气氛幽静异常。
罗戒刚入水不久，庭院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赤足在向这边走来。
他摘下脸上的毛巾侧过头，刚好看到一具白皙丰韵的月同体正扶着池边的石块徐徐踏入水中。
“缝夫人？”
第736章 葫芦娃会来救我的
听到身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缝夫人」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浴巾遮挡住羞处。
“啊？抱歉，夜大人，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虽说「缝夫人」已非未经人事的少女，但从年龄上来说，也不过只有二十岁出头，甚至比罗戒还要小上一些，这样不着寸缕的直面一个年轻男子，依旧让她觉得既羞耻又尴尬，不自觉的将头垂下偏向一旁。
“没事。”罗戒从水中站起身，从容不迫的将浴巾围在腰间，微笑道：“我已经洗好了，正打算回房间……话说这个温泉确实不错，可以很好的缓解疲劳，刚才泡了泡，感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
“啊，请等一下，夜大人，我还有话要对……呃？！”
见罗戒要起身离去，「缝夫人」下意识伸手想去拉住他，却忘记此刻自己不是站在地面而是水中，脚下猛的一滑，身体顿时向前扑倒。
罗戒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转身想要去扶却还是迟了一步，「缝夫人」就在他面前摔进了水中。
罗戒抓住「缝夫人」的手臂，不断呛水的「缝夫人」如所有的溺水者般，在挣扎中紧紧的抱住手边一切可以触及的物体，丰满的身体几乎完全挂在了罗戒身上，与其紧紧贴合在。
“缝夫人，不要紧吧？”
“咳咳……不，不要动，请就保持这样吧。”「缝夫人」揽着罗戒的腰，将额头贴在他的胸口，隔着那厚厚的软肉都能明显听到如打鼓般的心跳声，“夜大人，请不要推开我，我怕我一松手，就再没有勇气抱住您了。”
“缝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罗戒虽没有什么道德与精神上的洁癖，可对于这位贤良淑德的入妻人母，他是当真没有生出过丝毫的亵渎之心。
“夜大人一路上不计回报的保护我们母子，除了这样做，我想不到任何方式来报答夜大人的恩情……我并非那种不知廉耻之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的，所以还请夜大人不要拒绝我，否则我明天恐怕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您了。”
未等罗戒表态，「缝夫人」已然将他轻轻推坐在水中，羞涩的迈开长腿顺势跨坐在了他的腰间。
“退魔师，你输了哦。”
随着两人身体凸凹的契合，「缝夫人」那秀美贤淑的面容忽然露出一抹妖艳的媚态，双目露出了冷血动物特有的竖瞳，一条分叉的长舌从微启的红唇中探出，在罗戒的脸上舔出一道湿冷的水痕。
罗戒不由得瞳孔一缩。
“你是……清姬？”
“没想到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应该是那个生下诅咒之子的女人告诉你的吧。”
外形已完全蜕变为清纯少女的「清姬」娇笑着，揽着罗戒的脖颈继续缓缓摇动着那柔软纤细的腰肢。
罗戒暗中联系「源赖光」，却发觉不仅失去了与对方的踪迹，甚至连储物空间都无法打开。
最可怕的是，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遵循着欲望随「清姬」的节奏在水中上下起伏。
“这不是你的本体，而是幻术，对吧。”
“聪明，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清姬」轻抚着罗戒的胸膛，表情愈发惬意，“包括我在内，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而且只要我不解除幻术，你就会永远被困在这个虚幻的梦境中，直到精气流失殆尽。”
所谓幻术下的“精气流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身体的精力损耗。
幻术的本质，其实是双方精神力的对抗。
施术者利用种种特定的幻觉，以自身少量的精神力损耗，大幅度的消磨目标的精神力，待到幻术解除，目标就会呈现严重的精神萎靡，严重者甚至会当场死亡。
“我的幻术很单纯，就是勾起生物最原始的交配欲望，让对方在极乐中耗尽精气……正因为单纯，也是最难挣脱的，因为没有人能够抗拒身体的本能……”
「清姬」那柔若无骨的身体在不断的抽搐中再次攀上顶峰，娇媚的脸颊泛着愉悦的红晕，银色的发丝随波逐流上下浮动，仿若一朵顶着晨露的出水芙蓉。
但罗戒知道，这些都是对方让他看到的幻觉，是现实中根本不曾发生的假象。
“我很好奇。”罗戒平静的望着眼前的蛇眼美人，“我是什么时候中了你的幻术的？”
幻术的手法也有精细与粗糙之分，这蛇妖「清姬」的幻术显然是达人级的，罗戒自始至终也没想通，自己究竟是从何时起被引入了幻术梦境。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你现在还没有离开那只大蜈蚣的领地。”
「清姬」的话令罗戒顿时想起，在那巨型蜈蚣喷吐毒雾时，他的头脑稍微恍惚了极短的一瞬，他当时以为是误吸少量毒气所致，现在想来很可能就是在那时无缝接入了「清姬」的幻术当中。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后来没有收到那只巨型蜈蚣的击杀提示了。
因为在外面的世界中，那只蜈蚣还依旧活蹦乱跳，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冲过来准备吞噬他的路上。
“这么说，在没有耗尽我的精气以前，你是不打算解除你的幻术喽？”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清姬」觉得莫名的古怪，不过她自信对方绝不可能凭自身挣脱她的幻术，不禁冷笑道：“好不容易才抓到的猎物，你觉得我会这么简单就放手吗？”
“好了，条件成立。”
啪！
随着罗戒右手一记清脆的响指，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线条组成的黑白色。
——「绅士决斗」！发动！
意识空间内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清姬」不由一怔， 更让她吃惊的是，在这单调的黑白空间内，她居然看到另一个有着浅棕色长发人身蛇尾的高挑美女。
她的同卵双生姐姐「丰姬」！
“这不可能……这里是我的幻术，你怎么可能投射出我姐姐的意识幻影？”
“你在说什么？清姬？”那疑似「丰姬」的幻影也面露震惊，四下打量着这片从未见过的空间，“这是哪里？清姬你为什么会把我拉进你的幻术里面？”
“你……真的是姐姐？”听到这话，「清姬」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张大双眼的盯着面前那似笑非笑的人类男子，惊疑不定道：“你……究竟对我的幻术做了什么手脚？”
“没什么，只是在你的幻术外面，又加了一层套。”罗戒颇为意外的瞄了一眼站在池边的蛇妖「丰姬」，嘴角牵动：“只是没想到会把另一个的意识也给拖来，看来在系统的认定中，你和你姐姐算是一个整体呢……”
第737章 两败俱伤的死局
别看罗戒此刻表面稳如狗，内心实则慌得一批。
说实话，他这次是真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清姬」的幻术会强到如此地步，居然能在他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将他拉入幻术梦境当中。
幻术只能用幻术来对抗。
遗憾的是，罗戒至今为止也没能习得任何一种幻术技能，大脑在对方的幻术面前几乎是完全不设防的。
这种涉及记忆层面的损伤，可是连「死亡重铸」都救不回来的。
毕竟「死亡重铸」只能复原临死前最后一刻的记忆，并不会对遗忘或是记错的事情进行更正。
而且在幻术当中，意识与肉体是呈割裂状态的，罗戒也无法以本体对施术者「清姬」进行反击，更无法将任何装备与技能召唤到这纯粹的意识世界中，来对抗「清姬」的意识幻影。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魔王的白手套】所附带的「绅士决斗」技能。
并非是这技能有什么用，仅仅只是因为这是一个条件发动技能，哪怕是在幻术的意识空间，只要满足技能发动条件就可以使用。
尽管罗戒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实际意义，但眼下只有这么一个选项，权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在短暂的惊惧过后，「清姬」也慢慢恢复了冷静。
“我还当你有什么反制手段，原来只是无谓的挣扎。”
容颜妖媚的「丰姬」，此刻也扭动着下半身的蛇尾游走过来，火辣的身体贴附在罗戒的另一侧，娇笑道：“清姬，还和他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合你我二人之力将这退魔师的精气吸干，只要他死了，这奇怪的空间也就不复存在了。”
如少女般纤细清丽的「清姬」显然也认同这一看法，光滑的肌肤紧贴着绕至罗戒的身后，将正面的主位让给姐姐「丰姬」。
「丰姬」那金色的蛇尾从末端开裂分叉，化作两条修长的美月退，翻身盘坐在如同木头人般僵硬的罗戒身上。
“唔？清姬，你运气真是不错，居然找到了这么个天赋异禀的男人呢……只可惜马上就要死了，不然真想捉过来用真正的身体品尝一下呢。”
与「清姬」那种羞涩内媚不同，「丰姬」的攻击更加激烈狂野，仿佛深闺旷久的怨女痴妇，不遗余力的压榨着罗戒的每一点精气，蛇类天赋的绞杀之力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姐姐真是贪心呢，之前将我支出来追杀那诅咒之子，自己独享醍醐大人的宠爱，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新玩具，姐姐却还想从我手中夺走。”
「清姬」也不甘示弱，待「丰姬」数次巅峰过后，强行夺回了曾属于自己的主位。
蛇妖两姐妹循环交替，罗戒的面容肉眼可见的迅速枯槁下去，皮肤褶皱，头发花白，仿佛一名垂垂老矣的耄耋老者。
两名或清纯或美艳的女子，在氤氲缥缈的温泉雾气中不断起伏隐现，不时显出两条盘动的蛇尾，画面香艳中又透着莫名的诡异。
终于，两蛇妖停止了动作，水中消瘦如骨架般的身躯再也没有了动静。
“呼……这退魔师的精气量真是庞大，可惜不是我们的本体在这里，不然当真是一顿美餐呢。”
「丰姬」那分叉的粉红蛇舌舔过嘴角，不无遗憾的轻抚着白皙平坦的小腹。
对于妖怪来说，吞噬拥有庞大精气的人类是她们提升等级的最快捷径，但这样的人类却相当稀有，用幻术杀掉对方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清姬」虽也有些可惜，但她却比姐姐「丰姬」更清楚罗戒的底细，摇头道：“这退魔师虽然不算强，却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就连那只「龙血蜈蚣」都险些被他杀了……而且最棘手的还是他身边那个不知是家臣还是侍妾的女人，我在她身上察觉到了因陀罗的神力，如果真是我们的本体在这里，恐怕合我们二人之力也未必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就在这时，「清姬」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这个退魔师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还解除不了我的幻术？”
在两女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细微声音，仿若风中的烛火，虚弱却又透出些许得意。
“当然是……因为我……还没有死。”
蛇妖姐妹不由心中一惊，「清姬」玉手如刀，上前猛的刺入罗戒的心口，将那依旧在微微搏动的心脏捏得粉碎。
然而，罗戒那苍老面容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你还不死？”
看着眨眼间恢复如初的伤口，「清姬」的眼神愈发惊骇。
她不惜破坏自己的幻术规则，强行动用武力，按道理完全可以彻底杀掉这个已毫无反抗能力的退魔师，可事实却让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罗戒闭目稍稍恢复些许精神，眼神戏谑的盯着气急败坏的蛇妖两姐妹，微微一笑：“你的幻术有你的规则，我的技能也有我的规则——这是属于绅士的决斗空间，在这里只有战败，没有死亡。只要我不认输或主动解除，你们就永远无法离开这个空间。”
“可笑，就凭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和我们继续耗下又能做什……”「丰姬」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她忽然发觉她错了。
幻术施术者的消耗虽然要比受术者小很多，可终究还是有消耗的。
如果不能脱离这个空间，她们的幻术就无法解除，妖力就会持续的不断被消耗。
虽说按照对方的空间规则，即便是妖力归零，她们也不会因此死去，可那就相当于被对方活活拖垮在了这里。
若对方只有一个人也就算了， 最多算是两败俱伤，解除空间封锁后至少还能赌一下谁恢复得更快。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一旦意识返回现实，恐怕就要面对那名拥有因陀罗神力的女子的追杀，而她们两人却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不——！”「清姬」的精神率先撑不住了，扑到罗戒身前，跪下来苦苦哀求，“求求您放过我，我还不想死！只要留我一条性命，无论是奴仆、坐骑、灵兽、式神……我什么都愿意做！”
「清姬」的倒戈令「丰姬」也撑不下去了，同样浑身颤抖着匍匐下来，语气卑微中带着讨好：“这位大人，我们姐妹愿与您签下契约，世世代代侍奉您与您的后代族人，还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与清姬之前对您的无礼，饶过我们姐妹二人性命。”
罗戒闭眼默然不语，似乎在考虑，实则却是虚弱得已经无力开口。
还好「绅士决斗」封锁的是「清姬」与「丰姬」创造的意识空间，若是像对「八尺」时那样的现实空间，在无法「死亡重铸」的情况下，他恐怕真跟这两只蛇妖姐妹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