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末日全文阅读 第14分节

第132章 不负责任的补丁

    张子民没急着去找陈晓娅,就地从墙壁外面的排水管,灵巧的上了一个屋顶。试图从黑暗中观察眼镜蛇的结局。

    眼镜蛇能不能活下来张子民不知道,但在最后的时刻,他简单粗暴的托付小铃铛,然后引走了怪物。

    这些人,这些事……下意识让张子民有点凌乱,不知所措。

    甚至是有点震撼!

    既然是个文青,张子民又再次回想起了《欧阳锋和黄蓉》的故事,又想到了当时任晓蕾对眼镜蛇的定位。

    哪怕现在,张子民也肯定任晓蕾是错的,只是说她是错的,也不代表张子民是对的。

    这并非单纯的双向选择,这也不是小孩子的世界,并不存在非对即错的说法。

    动静越来越远,眼镜蛇的结局不会有人知道。

    张子民也说不清到底希望他活还是死,这永远都不会有答案,有的只是立场和纲领,然后见招拆招。

    这就是张子民和他们的区别所在。

    完全可以肯定的在于:这条蛇已经变成了个无法控制的疯子,人形凶器。

    假设眼镜蛇能从今夜活下来,那兴许他才是个真正全面进化的暗夜猎杀者,再也无所畏惧。

    他不会相信任何的理智,不会再去想他的过去以及别人,他会完全凭借他的喜怒哀乐做事。

    这是老毒物的崛起……

    张子民有点文青病发作,试图要在这黑暗中的屋顶,把心态用纸笔记录下来。

    却没机会!

    这时从另外的方向,传来了另外的极其强劲的“呜哇”叫声!

    这声音相当恐怖并充满愤怒,像是可以把整个黑夜所带来的寂静一刀劈开,然后从天空中倾下无尽的恐惧,用于笼罩人间。

    第二只暗夜猎杀者出现!

    张子民以静默不再呼吸的姿态,亲眼看着大约三百多米外的街道间,今晚出现的第二只暗夜猎杀者、顺着眼镜蛇逃亡的方向迅猛追击。

    一时间张子民感觉变得很坏,竟是下意识有些……为眼镜蛇担心。

    也不知道这地区原本就有两只LV3?还是它们已经进化出了感应能力,开始联合行动、联合收割了?

    如果是后者,那留给人类的时间更会少。

    更远的地方,眼镜蛇制造的动静仍旧还能听得见。

    “喔哈哈哈……”

    这诡异的笑声总是时隐时现。

    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的白塔堆中忽然变得非常寂静,除了到处充斥的血腥味和尸体外,只有张子民和陈晓娅两个会动了。

    其他的,眼镜蛇已经说到做到,连护村丧尸队都已经被杀的干干净净。

    这尼玛该算他“守信”吗?

    某个时候巷道间有些了细微的东西,是陈晓娅躲过了第一波威胁后出来找张子民。

    张子民没离开楼顶,也不在静默,按下对讲机道:“不用那么小心了,我很肯定这村里已经没有能威胁你的活物,除了蜘蛛蟑螂外都被眼镜蛇杀光了,上来吧。”

    尽管如此,陈晓娅仍旧显得很慎勇,花费了不少时间才上到了楼顶,在张子民的身边一起眺望着这冬日晚间的废墟:一片黑暗,一片死寂。

    “星空倒是仍旧浩瀚神秘,晶晶亮的星光点缀着,它们总是一成不变,但人间,已经沦为了地狱级副本。”

    很无奈陈晓娅比张子民还文青,正在这么说。

    张子民侧头看着她:“你是不是找不到话和我说?”

    “额这……”

    这位中二少女只得有些尴尬的岔开,“大民,你觉得眼镜蛇是怎么进化到这地步的?”

    张子民想了想道,“这我具体说不上来。和他药吃多了脑子不清晰有关。另外就是……”

    “自从遇到了我后,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生与死的磨砺中前进,又因某个节点上的特殊事件,导致他看穿了生死人性,跳出了以前的思维瓶颈,这在科学上暂时无解释,但从心态以及修炼学中,他相当于精神和思维进行了洗练,能比一般人最大程度激化心灵和脑力。”

    “也就是说用武侠解释的话,这是眼镜蛇式的脱变,眼镜蛇式的破而后立,是眼镜蛇的崛起。”张子民很无奈的解释着。

    陈晓娅难免神色古怪了起来,“这么说来你不听任晓蕾的,整天追着他砍砍砍,大力出奇迹,于是你把他逼成了今天这样?他因你而变强!”

    张子民有点不想承认,但若根据刚刚自己说的那些理论,娅娅没错,还真是这样的。

    这个末日有点不一样,每个怪物,每个人的进化都各有别路,有他们自己特定的际遇和路线。

    譬如昆兰明显和眼镜蛇不同。

    昆兰是绵绵不绝的小溪,潜移默化着自己的血管回路(架构)的话,眼镜蛇就是大起大落,不论心态和性命都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生死一线,自己逼着自己进行突破!

    在中的话,这两人肯定都是猪脚模板。

    像是两人的进化都被张子民亲手推动甚至是锻造的!

    陈晓娅又道:“大民,你自己的进化又是什么样的?你说你有天会骑着白马去远行,到底是想躲懒,还是要完成你的修炼历程?”

    哪怕是娅娅也被张子民在后脑勺扇了一下,“你看多了啊。”

    陈晓娅继续蜜汁崇拜的看着他,“你说我们是现在撤离,还是等天亮,这地方血腥味实在太恐怖,让我有些头晕,我不是胆子小而是鼻子灵敏,这是我在当前环境里的硬件级漏洞。”

    “等天亮找到小铃铛再说,这是我答应‘他’的。”

    张子民递给她一团棉花,意思是塞住鼻孔你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陈晓娅觉得他这硬件级漏洞补丁打的也真的是够了,比牙膏厂的补丁还要流氓以及不负责任……

    天终于开始蒙蒙亮。

    在楼顶警戒了一整夜、冷得够呛的张子民和陈晓娅两人,遭遇了今生最大的一场雾。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雾。

    雾气笼罩在这已经开始黎明的时候,相隔半米距离,张子民和陈晓娅相互看不到对方的脸。

    更严重的是,各处声响有些不对。

    白塔堆寂静,除了虫子动静外什么也没有,但看不清的外面,却充斥了大量的丧尸哀嚎声。

    以往出现类似的尸群声音时,意味着它们会忽然变得很活跃,像是开始聚集,甚至在尸头的带领下大面积移动。那兴许是丧尸内部的群体迁移。

    江暖鸭先知。

    大雾后通常会出现接近艳阳天的充足日照,这意味着,在这个凛冬里突如其来的变化,丧尸忽然被激活。

    好处是暂时来说,暗夜猎杀者有可能会短期沉睡。

    担心的是:如果这样、即将处于暗夜猎杀者的不活跃时期,那已经完成了崛起的眼镜蛇,兴许真能在两只LV3围捕下突出重围逃出生天!

    就此,哪怕天亮了还是不能走,根本没人想在看不清的环境中去摸着障碍物和丧尸的肩膀移动。

    “娅娅,把干面包拿出来啃,等着散雾。”张子民道。

    陈晓娅无比尴尬,“我背包里的面包扔了,变成地图了,主要是有你的指导后,看到地图我就手痒要撸一把,撸着撸着就没有干粮了。”

    我@¥

    这的确是张子民的指导,可第一期的地图已经够了,她怎么就不变通呢?

    想这么想,张子民点头:“不错,这顿肚子饿的值得,好歹你会把我说的话当做一回事了。”

    这话让娅娅很爱听,显露出了些少女的微笑。

    陈晓娅又道:“希望你对我多多指导,多多鞭策,多多带着我处于生死一线,让我突破成眼镜蛇那样。”

    “那样有个卵用,你变成他那样我首先就把你开除了。”

    ……

    直到早晨基本过去,雾气才逐渐散开。

    从高处看去,街道废墟大变样,有了生机,阳光强烈,但到处是闲不住并哀嚎着的丧尸。

    先依照图纸,去包租婆他们的分别三个聚集点查看一圈,物资不少,但太过核心的物资没有,譬如远程武器之类没看见。

    把这些作为战利品搬回邮区有点不实际,因为距离较远,运输成本和代价承担不起。

    倒是老石他们距离这边不算太远,可以利用这些物资。但今天也肯定不适合搬运,到处是活跃丧尸。

    分别做好标记后,张子民和陈晓娅仅仅背着一个双肩包的物资,就离开了经过血战的白塔堆。

    ……

第133章 孤独的远行

    这辈子张子民从来没有想过,有天会因眼镜蛇的托付、去末日废墟里寻找一个小姑娘。

    不知具体位置,只听石伟华大抵说过诊所方位,加之今天丧尸活跃,搜救效率很低。

    找到诊所时已经下午两点多。诊所空无一人。

    查看了一下痕迹,的确在短期内有幸存者的活跃踪迹(粪便的处理和气味,以后就默认吧,不想写这些)。

    但前后左右里里外外的找了,甚至不需冒险大喊小铃铛,始终没回应。

    “她不会出事了吧,可怜的孩子。”

    陈晓娅有些难过。昨天亲眼看着她妈被人杀了,而小铃铛再也不相信这世界的样子孤身跑在末日废墟中。

    “分开找,必须找到小铃铛。”

    张子民的固执很出名,又考虑到市侩心思,假设以后还有人能让眼镜蛇稍微正常一些的话,张子民觉得这人很大可能是小铃铛。

    于是搜救小铃铛要说是情怀也好,说是老奸巨猾猥琐发育也可以的。这和小无双之于昆兰是差不多的概念。

    总之,必须找到这小姑娘……

    直至下午四点仍旧没有找到。张子民进入了极端状态,甚至开始在附近辨认每一只丧尸,看有没有小姑娘丧尸。

    陈晓娅抬手看表后拉住了张子民,“我们回吧,真找不到了。石伟华也没说明白他的聚集点地址,我们现在无法去沟通,但根据他的尿性,只要小姑娘在这一区,石伟华会找到并保护她的。”

    “总体上老石脑子不正常,灾变前就被我拉黑了。但你说的差不多,只要小铃铛在这区迟早会被老石找到,并捉去保护起来。”

    张子民也抬手看表,“行,现在我们走明天再来。我不信找不到小铃铛,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陈晓娅为他有些担心,打算回去把这事详细汇报唐丽老大……

    除了情绪闷闷不乐外,一切倒是很顺利。

    落日前返回基地后大门一开,三个小屁孩犹如放学似的,一窝蜂跑出来,分别死死抱住张子民和陈晓娅的腰。

    小无双最乖,不愿意和别人争抢,所以她没地方抱。

    跟在旁边的成航指着自己的腰道:“不嫌这里比较扎实粗壮的话,我借给你抱下,无需和他们抢,无需嫉妒他们。”

    好吧,小无双也学习着王小爱她们,果断抱着成航的腰。

    现在来说,这些小屁孩的主要工作是996发电(骑单车)。

    宅男薛项的那边也有电池组,也有发电单车,所以小娃娃们轮岗,到处去骑单车。

    大量的运动导致她们现在很健康,腿部充满了韧性,身段都很均匀。

    “大民,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

    王小爱担心的道:“每次你出门晚上不归,我们都会担心着你永远回不来。”

    小孩们就果断跟着点头。

    除了小屁孩之外,还有只小狗在旁边一跳一跳的。

    不等和小狗说话,王小爱忽然道:“小宝快跑,我感到丽丽阿姨来了,她每次见到都会踢你。”

    旺——

    就此三个小屁孩跑在前面,小宝追着她们去了。

    也不能说小宝叛变,因为哪怕是动物也是有感情的,虽然它和张子民际遇特殊,但平时照顾它的毕竟是三个小屁孩。所以小宝还是和他们亲近些。

    静下来后唐丽过来了,“大民你们脸色很不好,昨天没回来,遇到了什么。”

    “血案!”

    张子民也心有余悸的道,“那个之前被列为问题地方的白塔村出事了,五十人全被眼镜蛇杀光了。

    “啊!”

    唐丽和成航不禁吓得跳了起来,有些无助,“你,你没能控制住眼镜蛇吗?”

    “不能,再也无人能控制住他了。”

    张子民这么说的时候,下意识抬眼朝昆兰所在的顶楼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内心里有种意志,千万不能让眼镜蛇和昆兰照面,否则兴许会是整个人类的惨重损失……

    此后召集大家开会,陈述了关于昨天的大多数细节,未尽地方会在事后陈晓娅用文书报告补充。

    交代完这些后张子民显得有些不合群,像是因找不到小铃铛而情绪不好,没等散会就离开去休息了。

    陈晓娅更疲惫些,但仍旧要留着做报告,因为她是下属……

    朝夕更替。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全都大雾、阳光活跃期,这对幸存者也好也不好。

    基地里每人都很忙,各自有各自的事。甚至从超市运输物资的工作都全部结束了,但张子民没能参与,连续三天都在日出离开,日落时孤独而回,却始终没有找到小铃铛,也没有再遇到石伟华。

    这属于张子民的心结,一天打不开,都有些不安心。

    不得已下,唐丽倒是没有否定搜救小铃铛的任务,但是换人接手了,她派成航和陈晓娅组队外出寻找小铃铛。

    “是时候让你换换脑子了,你不是一直要前往3011调查吗?”

    12月27日更冷,但恰好连续多日的阳光让唐丽觉得适合,亲自来对有些消沉的张子民道:“去3011吧,别在关注小铃铛了。内心里你知道,如果可能找到,陈小娅是一定会把小铃铛带回来的。你去搜救不能产生奇迹。”

    也只有这样了。

    张子民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但不会本末倒置不顾重点。

    当时没立即前往3011,是因为忽然出现了白塔堆这个变数,从而临时调整计划。

    12月29日,更大的雾!

    天色只蒙蒙亮时,张子民已经背着补给包,行走在了几乎难以看见物体的废墟中。

    这次出阵估计耗费半月左右,以步行方式前往五十多公里外的野外地区:3011。

    到上午九点雾气全面散开,大太阳的照射下,张子民已经走上了绕城快速系统。

    在这条路上能从上方,更全面的观看所经过的地区,大多数末日里的废墟或充满丧尸,或空无一人却极度混乱的情景,看的更加清晰。

    老样子,小张走走停停,时而靠在车的挡风玻璃上,听着车内被安全带困住的丧尸哀嚎,一边拿出地图,标注出自己所看到的末日废墟情景。

    换个方向远远看去,后面的路什么样不知道,但城市附近的快速系统,已犹如黄金周自驾游时的奇景,被车塞成了香肠,一眼看不到尽头。

    好在大多数丧尸被关在车里,被捆在安全带上。

    但也有约莫四分之一的车门是开着的。

    望远镜指向所在,一个正在车间游荡的美丽身影像是有所察觉,于是张子民从望远镜里看到它“唉”的咧牙。

    一张张熟悉的人脸现在已变得陌生,但它们比生前更漂亮(肤色变白且更紧致),全尼玛像是年轻了百分之十五左右。

    大民甚至觉着,这病毒的研发初衷是用于美容的,只是失控了而已!

    收起望远镜,又拿笔在引擎盖上的地图中标注了几笔后,张子民速度越来越快,几乎一瞬间就收好了所有东西,背着上了军用水壶,继续顺着路肩前行。

    救济通道中(路肩),每过一段会被一些车里堵塞,但凡堵塞的地方后面跟了一堆救护、电力、燃气、救火以及警车之类的车辆。

    每当路过时张子民会像个逃难者似的凑着查看,但遗憾的是,今天已经是灾变后的近两月,大多数有用的装备已不在车里了,被人搜刮过了。

    这些所有迹象,都在反证着人类越来越危险。幸存者小队相互间的激烈碰撞可能性会越来越高。

    从现在高速上的迹象,以及当时白塔堆里的迹象来看,这近两月时间已经诞生了各种各样的小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抱团,且这些团队已经开始逐步掌握物资以及武力。

    毫无疑问,类似白塔堆哪类曾经强大又绚丽、却忽然变寂静的堂口会越来越多。要不就是他们主动出击把别处变成寂静岭,要不就是他们遇到更狠的人,被人变成白塔堆!

    这是个能人辈出,各种枭雄奸雄以及神经病即将崛起的末日大时代。

    这些能人相互间、已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激烈的第一轮淘汰,其中黄老四被眼镜蛇淘汰,弓箭女被张子民和陈晓娅联手淘汰。

    那个像风一样的狙击女,不知道她淘汰了谁,反正她就算不参与淘汰谁,也足够恐怖了,她能在两公里半外,当着张子民和昆兰的面,把一个移动中的暗夜猎杀者一枪崩了。

    那样的枪竟是没把她自己震死?这已经是个奇迹,证明她也完成了进化。

    那么下一轮,作为一个正方英雄,张子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以悲歌落幕。

    就以现在的形式看,张子民基于一些人性的弱点而被眼镜蛇和狙击女淘汰、真发生了并不会显得太奇怪。这一定程度上对三方都是刷脸。

    好在,拼运气的话,小张从古到今倒也没怕过谁来着。运气照样是实力的一种。

    就这样的胡思乱想间,一个人一只狗,在高速公路上前行着。

    这次小宝跟着张子民来了,显得没有以往那么孤独。

    前面有什么等待着不知道,反正走走停停,只顺着高速前进了不足十三公里后,即将到了落日时分。

    光影变得黄灿灿的,毫无温度。

    “唉——”

    停下拿着望远镜观察远处时,旁边开着门的车里,一只被捆在安全带上的漂亮女丧尸不满意的哀嚎着。

    这很正常,它认为:这个愚蠢的人类侵入了地盘。

    人类很奇怪,身边走近个陌生人,或者家门口走近个陌生人,根据人的保守程度,或多或少都会被视为隐性的侵犯,丧尸是人变的,所以它们也会有这情绪。

    “你好,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张子民继续用望远镜观察前方,漫不经心的对旁边车里的这只丧尸道。

    旺旺——

    小宝也在叫唤的,兴许是它责怪张子民脑子有病,又兴许是它对即将而来的落日预感到威胁。

    “好吧,看起来你也不会回答我。”

    张子民已经无聊到了开始自说自话,收起望远镜后侧头看着这只丧尸。

    “唉~”

    它什么意思不知道,反正是这么回答的。

    时至今日,张子民也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迫害丧尸,这类低级别的威胁已经不看在眼里,所以事实上张子民对丧尸显得很和蔼。

    观察了一下,它的脚边有个钱包。

    张子民捡起来打开,抽出了身份证看了一下,名字有点熟悉?

    迟疑了一下,张子民取下背包打开,拿出一封国属邮政的特快专递,“下车,收快递。”

    “唉~”

    这头丧尸像是因手关节不灵活,一但握住了什么就不愿意扔了,所以它现在握着一封张子民给的特快。

    真的是它的快递。

    就在半小时前前方有辆邮政车,有用的包裹已经被搜刮,张子民老毛病犯了,把文件类方便携带的东西带走了。

    记忆力有些碉堡,哪怕只是过了一眼,但看到这头丧尸的身份证后就想了起来。

    文件类的东西反正也无法利用,张子民就处于自娱自乐的孤独心态,把特快给它了。

第134章 寂静岭:梦境

    这头丧尸持续握着它的邮件,动来动去。

    “看起来你不动就不舒服是吧,辣么我认为你是不想待在车里。”张子民道。

    “唉~”

    “那,我就当做你这回答是想下车了,也好,你车被我征用了。今晚我会在这里过夜。”

    张子民伸个护臂让它咬着,然后解开安全带。

    旺旺——

    小宝有灵性,眼见张子民被丧尸咬着,它很凌乱的一跳一跳的对着丧尸叫唤。像是小区里那些泼皮小狗追着大狗叫的态势。

    最终,这头丧尸被拖出来,放在旁边的路肩上。

    “小宝进去。”

    这辆比较宽敞的六坐SUV就此被一人一狗占领。

    小宝像是生前跟着主人经常坐车,轻车熟路的跳进去。

    “唉——”

    眼见张子民关了车门,并开始用物资遮掩车门车窗后,手持快递的丧尸裂牙了一下,不过它的确不爱在车里,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快递后,就开始墨迹着走动。

    哪怕如此,它仍旧有它的圈子,不会离开它的车太远,始终在车的附近游荡,这正是张子民所需要的,算是个弱化版雷达。

    车内。

    最后的阳光斜下去前,张子民道:“小宝,晚上不能出声你知道的对吧?你的声音算自然的部分,不是威胁,但你要出声的话只能在外面,不能在车里。

    小宝在后座上懵逼的哼哼唧唧两声,还左右挪动了一下,表示着凌乱。

    “我就当做你听懂了。反正如果你闯祸,我就把你给弃车保帅,把你扔给怪物,我自己逃跑。”

    ……

    已经落日,一个身影却继续于黑暗中顺着高速公路前进。

    他样貌显得斯文,偏瘦。正是眼镜蛇,白塔堆之战前他自诩说过“阔别城市不再返”。反正也没什么目的,高兴就好。

    考虑到之前被两只暗夜猎杀者追得犹如丧家犬满城乱跑,还在其过程中被动领悟了某条子才会的“人形漂移”。

    奇怪的是,那次暗夜猎杀者没有想象的活跃,支撑到某个时候,尚未黎明它们就没追赶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大雾。

    眼镜蛇在这区域活动了几天,某次遇到了西边的快速系统入口,以为是天意使然,就此没目的的上了高速。

    记忆中,这条高速能联通到很远的天涯海角。顺着这方向首先会经过一个叫“长板桥”的小镇,灾变前那里坐落了一个比较著名的精神病院。

    继续往下,还会到达个名叫“五百里”的内湖,灾变前经常和生意伙伴去那边钓鱼,而那附近坐落了一家大型军工厂3011。

    这一生到现在三十多年,眼镜蛇基本都在提心吊胆和患得患失中度过,但现在不是了。

    眼镜蛇不在相信以前的记忆和轨迹,也不在害怕任何东西。

    “我无所畏惧……”

    一边独行在黑暗中的高速,眼镜蛇一边自言自语,“哦哈哈哈哈……我这脑子还是有些不对劲,那诡异的笑声连我自己都不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不成……还要找个药店再吃点?”

    这么说着,面临高速岔道时眼镜蛇忽然停下了脚步。

    想到就做,他在黑暗中走入了岔口,从这里下去经过一片无人区后,就能到达那个像个村落一样的长板桥镇,怎么的也会有个药店……

    对这城市来说,精神病院设立在长板桥镇有着悠久历史,至于该追溯到什么时候,倒是没人去认真想过。

    张子民记得自己还很小、老妈还很年轻的那阵子,她们那辈人不会直接说人脑子有病,会开玩笑说“你是不是长板桥后墙塌了才跑出来的”。

    对长坂坡这地方听的很多,但其实很陌生,大抵是前几年来过一趟。

    原因是坐落这里的一个国属邮政分所出现了“事故”,邮储一笔千万级的资金被莫名其妙的划出后消失了。

    纠其原因,资金被违规划拨过程中的一个涉事年轻女储蓄员,正巧,她曾经是张子民邮电学院的同学。

    张子民不来想办法撕逼、帮她一把的话,她被交给检察院弄进去的概率非常大。

    于是,曾经就在这保护主义浓厚的小地方,几方人员相互进行了类似PY的一些交易。

    老妈以为某女储蓄员是“准儿媳妇”,于是稀里糊涂的介入了。她和这边分局的老大是姐妹,最终相互苟且了一下,基本也就默认了女储蓄员暂时不拘。

    张子民私下也弄清楚了始末:资金的确被划走,是她领导有问题,都下班了,领导来让女生临时把某账户一千多万划走(划走资金需要储蓄员和领导双方密码)。

    这肯定是违规的,但面对着领导,一个单位里熟人,她不明觉厉就输入了密码操作。自此后,那笔资金就尼玛消失了,这过程中账户持有人并未出现过。而她只是被领导表扬了几句、并邀请去KTV免费娱乐了一把。

    后续,女生自始至终没进去过,对女生的最终处理:开除公职。

    要说帮她也算帮她了,遇到这种事她只要是存在违规,又造成重大损失的,哪怕最终不判,先期肯定要弄进去捡肥皂。是捡两个月还是捡五个月看进度。

    至于案件的进度有多快,看脸。

    拖个几年没说法的案件其实不少。非恶***案件一般只能等,等她的“领导”归案后她才有可能甩脱。

    至于她的那个坑人的领导怎么归案的呢?

    张子民自己去蹲点后,就像在超市收拾夏雨娜似的,把人捉了。

    否则等那班孙子有时间的话那是刷脸。某处的警官他们各自手里几乎都被一堆亿级别的案子压着,真没多大时间来管你个千把万的案子。

    当时的局面很尴尬,检察院那几孙子正在没耐心时(看来老妈面子上他们持续墨迹),最终某个时候却捉住了那家伙,去检察院喊他们“收快递”时他们也是相当懵逼的造型。

    于是案子就这么结了。

    就此,曾经一度小张在系统内“名震天下”,和王小爱她爷爷一样远近闻名。

    然并卵,王小爱他爷爷孙女都有了,但小张因脑子有病而没女友。

    那个女储蓄员叫米莎,是倒是个美女,她被开除公职后听人说仍旧住在长板桥,在精神病院打了一段时间的临时工。

    至于现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夜晚过去。

    清早的时候还是大雾,很难看清楚东西,醒过来后小狗正在舔张子民的脸。

    “别闹。”

    给它后脑勺一掌打跑。

    然后张子民楞了楞,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自己动“触景生情”?

    竟是在这个地方做个了奇怪的梦,梦到了曾经的那个米莎?

    甩甩头,哪怕大雾也必须走了,否则这样恐怕半月都回不来。

    开门下车。

    依靠着越来越强悍的感知和声呐系统,防护周全的张子民带着小宝继续顺着高速前进。

    遇到了些小危险,按下不表。

    差不多雾气散开,阳光照下来时到了一个下口,标牌上写着“长板桥镇”。

    “也不知道……她还活着没有?”

    张子民忽然神色古怪的停下了脚步。

    旺——

    小狗仰头看着张子民叫了两声。

    “什么?你说她脑有残疾,不可能活到现在?”

    张子民自言自语:“好吧你说的有些道理,然而,你忽悠了一个地方:她是有气运的人,认识了我大民,就算实力的一种。你知道这事的对吧?”

    呜——

    小宝哼哼唧唧的坐在地上,它的招牌动作是:有点凌乱的左右移动两下。

    “你不懂,既然遇到了就别错过,万一真能找到她,我们会多了一个人,如果她在郊外生存这么久,肯定比我们理解郊外。”

    张子民又不是问它意见,自言自语一番后,果断走入了下口,“小宝我们快走,今天内必须完成长板桥支线,然后重新回归主线。”

    旺——

    小狗屁颠屁颠的跟着……

    不对。

    走上了进长板桥路后,张子民有两份不详的预感,这里实在太静了。

    原本就只是个小镇,地方不小,但实际人口规模还不如城市里一个高层小区。

    这种连省道都不算的路上倒是非常通畅,很少见到车,时而能见到不多的几辆翻在旁边的水沟中。

    远远看去,小镇方向更是静的可拍,没有活人,连丧尸的动静都几乎没有?

    倒也不算很奇怪,造成这样的形式是因为这里平时就没多少人,就算还剩下些,目测出事的时候犹如黄金周塞香肠一样,全都塞在那条主动脉高速公路中了。

    不论怎么说,面对这样的情景,哪怕是艺高人胆大的张子民也有些不适应,提高了警惕,却加快了前进速度。

    灾变后总体上很静,但在纯粹的声学上其实不静,风中有隐隐约约的哀嚎声,以及丧尸制造的动静。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譬如老鼠、猫等等制造的动静。

    但是这里没有,几乎什么都没有。

    “有点传说中寂静岭的节奏,小宝,跟紧我。”

    张子民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怎么的也该有些动静,该有些幸存者。除非……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杀光了这个地方!”

    ……

第135章 寂静岭:后墙塌了

    和普通的村里一样,这里民居和店铺通常结合一体,一楼是店铺楼上就是住宅,几乎都是自己经营(别问为什么。外人基本很难在这种小地方小本经营,会如同地里的瓜一样被人“捡”光)。

    越走越不对,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紧闭着,见不到活人,丧尸都没有。

    走了两条街道,只见到唯一有个地方门开着,比较凌乱。

    走近过去看看是药店,被搜刮过的样子?

    基于习惯,哪怕暂时和自己关联不大张子民也进入药店内,看看细节。

    又仰着头,目光在天花板上停留了一下。

    一个大洞,非被轰炸,非因装修出现的那种大洞?

    引起张子民注意的地方在于:这肯定是暗夜猎杀者干的,但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大量血迹,没有大量无头尸体?

    混乱的药品痕迹,也不可能是LV3的到访造成的,只像是被人为翻箱倒柜?

    看见许多和想象不一样的东西后,张子民微微色变。

    这只有两个解释:

    这只怪物智商较高甚至略有人类意识,它像是在刻意的保护这里?

    二,这里遭遇过暗夜猎杀者的突击,但有幸存者,且这个幸存者在事后把这被怪物突击的地方收拾干净了。

    总之张子民感觉很不好,因为这些实在太反常!

    以前观察过的,但凡被怪物突击过的地方太血腥太恐怖,神经大条成航那个地步,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什么样的幸存者,会把怪物突击过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不是逃离?”

    张子民仰头看着楼板大洞出神,反正一般正常人不可能这么干。

    这地方处处显得不对,整个小镇就连丧尸都几乎没有,像是被刻意整理出来的寂静。

    如果要问小宝,它肯定会说应该火速离开。

    但张子民一如既往的固执,想弄明白一些东西,以便获得生存上的进步。

    所谓进步,就是弄明白一些尚未知道的变数和危险,以便让活着的幸存者、以及自己的邮区基地可以凭借“前人”经验,来规避以后的风险。

    越这么想的时候,越紧张。

    像是吹来的风都有些不正常,就连张子民也开始疑神疑鬼的猛回头查看身后。

    但越紧张的时候却很奇怪,越想留下?

    就此张子民在这药店中蹲下来,取下背包打开,吃了半块压缩饼干,然后把另外半块一拳打碎在地上,算小狗的狗粮。

    世界上几乎不存在不贪吃的狗,它们比猪贪吃太多了。

    小宝就果断毫无节操的样子,不怕这地方了,闪进来瞬间舔的干干净净。又仰头看着张子民细嚼慢咽。

    “你的意思是吃不掉的话你能帮忙对吧?”张子民一边吃,看着它说。

    它哼唧了一下,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

    “然而我并不会爱心泛滥,给你多少就多少,墨迹也没用。”

    张子民边吃边道,“另外我遇强则强,每遇到这种类似紧张、我又不想息事宁人的时候,就感觉体内的某种有别于肾上腺素的元素在散发,使我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并根据规律,我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灵敏性,爆发力,柔韧性等等方面都在永久性提升。譬如我的人性漂移,花样跳水,以及8.3秒的百米能力,都是这样进化出来的。”

    张子民道:“这些你知道的对吧?”

    它继续哼哼唧唧,无法回答。

    张子民继续自说自话:“兴许这就是我的进化方式,是我的天赋:侠行天下。”

    原本是因孤独和小宝开个玩笑,以便壮一下自己的胆子。

    但其实说出来后张子民自己也楞了楞,回想起来,这些似乎还都是真的?

    每次体能的进化提升,都出现在偏向虎山行的极限状态下,每次获得不多,但每次都有。最牛逼的是白塔村之战时,从来不练习瑜伽的张子民可以像蛇一样,把身体弯曲到近乎任意的地步。

    结果虽然有点尬,和眼镜蛇如同两条绳子打结在一起。

    但总归是发挥了作用的。

    终极能力什么时候醒觉不知道,但目前来看进化之路是对的,仁者无敌的心路历程,似乎真的和这些息息相关。

    “好吧我承认,和你扯这么多犊子,我只是想找个借口留下来。我很确定这里太反常,大约六公里外有个精神病院。”

    一边说张子民抬手看表,“小宝我们走,现在去的话,兴许能在日落前重新返回高速。”

    说完离开了药店。

    没对小宝说的是,药店某个位置有缕头发,短的,约莫两寸长,下意识张子民觉得是眼镜蛇留下的头发丝。

    因为那缕的毛色,和印象中眼镜蛇的头发色泽一样,长度也吻合。

    “如果那头人形凶器来过……”

    张子民没能想下去,对此有些好奇加担心。

    长板桥镇的离奇应该和眼镜蛇无关,他一个人独行,这么短短的时间,就算他在这里,也不够时间把这里变成这样。

    “难说是我过度紧张,把但凡出现的问题都往眼镜蛇头上套?兴许真和精神病院有关,小宝我们要加快脚步。”

    自此后大步流星,朝精神病院的方向逐步远离了长板桥镇。

    一个人一条狗远离后,长板桥镇某个民宅的黑暗角落里,一双偏于红色的眼睛正通过摄像头连接的屏幕,死死盯着张子民……

    荒郊野外就是好,没有那废墟的巨量障碍物和丧尸。

    另外植物比较多,发散在空气中的怪异气味几乎没有,和灾变后的城市相比算得是空气清新。

    不久后路过一个水塘。小宝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塘边,对着水叫了两声。

    好久没洗澡洗头了,张子民难免有点闷骚心思:想整理一下。

    也就跟来了水塘边。

    但是一看,塘水像是已经被污染,气味很怪。

    也不算很难闻,但从情绪上说,下意识张子民宁愿用尿洗头,也不会用这些水。就是这感觉。

    “唉~”

    是有看不见危险的,有个水鬼似的丧尸,没因狗叫而响应,却因张子民走到水边后,从浑浊的水中伸头出来叫了一声。

    “快滚。“

    张子民给这水尸后脑勺一掌赶走,又用戴着钛合金手套的手,伸入了水中进行试探。

    “唉唉唉唉~”

    水面波纹越来越大,这个并不深的塘子冒起越来越多的丧尸,朝着张子民的手而来。

    小宝哪怕不害怕丧尸,也因离奇而紧张的推开,离开了塘子边缘。

    张子民则神色古怪的继续蹲在谭边,直至它们都接近,张子民才不慌不忙的起身,退出到五米外。

    然后它们不追了,继续潜水,沉下了水面。

    就此张子民铁青着脸,背脊也微微有些发凉。

    根据往前的观察,丧尸除了保留些生前的特性外,并没有喜欢水的证据。

    并且只要没有尸头带领,丧尸还有个特性:尽量会待在生前待的最后地方!

    譬如小区里那板寸头丧尸常态下,就喜欢在它的奥迪车附近徘徊。那老丧尸则喜欢在棋桌附近墨迹。而大头尸没事就在驿站活动。

    这些都是真实的数据收集。

    “小宝,我怀疑它们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沉塘的。这就解释了这个地方不但没有活人踪迹,连丧尸都几乎没有……”

    张子民看着水面漠然说道。

    简直触目惊心,这塘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

    这个地方,绝不仅仅是寂静岭那么简单。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与之相比眼镜蛇是个圣人!”

    说的同时张子民发现另外的方向,塘边有个铁杆子。像是有过幸存者用那东西试探水深?

    “不会真有路过的人试图在这里洗澡吧?”

    张子民奇怪下走过去,抽出杆子,随意找了点破布擦拭干净后细看:不锈钢制的杆子间,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腐蚀痕迹。

    “难道丧尸体液存在弱性又不可逆的腐蚀性?“

    张子民喃喃自语间,放下了杆子。

    “小宝我们走,精神病院方面兴许存在严重问题。”

    远的不能想了,张子民幻影般的转身,加快速度走向精神病院。

    小狗继续屁颠屁颠的跟着,兴许它习惯了跟在大民身边……

    卧槽精神病的后墙真塌了。

    不止后墙,大门,外墙,几乎随眼可见“大力出奇迹”似的破坏。

    到处是乌黑的血迹以及混乱,无头尸体也不算太多。

    如果到处是尸体,或许能解释这么大的破坏,那代表一群人跑不出去,被怪物在这里反复追逐,顺带造成建筑破坏!

    但显然不是这样。

    事实上哪怕这里是精神病院,出事后人们还是只会往外跑,而不会来来回回就在这一亩三分地转悠。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这不是一只暗夜猎杀者干的,而是一群!

    还有补充解释:和城市里的暗夜猎杀者不同,这里的猎杀者不但多,还“脑子不正常”。

    据张子民观察,暗夜猎杀者就算无比暴躁,也不会无故破坏建筑物,除非是猎杀幸存者的需要才会破坏。

    然而这里不算太多的尸体,证明它们无需造成这么大破坏就能让人死光。

    所以只能解释为:怪物也精神失常了?

    “小宝,跟着我。”

    体内某种元素正在发散,所以越是这种时候,张子民越想弄清楚,而不是因紧张而扭头跑掉。

    快速查看了两栋楼,没什么太特别的东西,除了乱外就是血迹,到处是破坏。

    最终,张子民在某办公层的一个办公室外停下脚步。

    里面有个无头尸体,且没穿白大褂,像是领导装扮?

    张子民快速进去翻箱倒柜,没找到他的工作日志,却发现了一堆像是尤其重要、而提前提出来准备带走的“病例档案”。

    基于好奇心思,张子民坐下来翻开了第一份:

    男,十四岁前因奸杀12岁小女孩,未担刑事责任,后因被整个互联网持续“挂起”于社会寸步难行,出现精神疾病,而被收治。

    第二份:

    男,十八岁前酒后无证驾车撞伤人,下车发生口角后二十三刀捅死伤者,被诊断为重度精神残疾加弹琴过度后遗症,免付刑事责任强制收治!

    ……

第136章 寂静岭:谜语

    持续看下去越来越惊悚,杀爹杀妈,总之不是狠人、不是极端的那个都不在这些档案中。

    这批被“加粗加红”的特殊档案一共13份。

    张子民开始闭眼回忆,凭借灾变以来超强的记忆、细节捕捉能力。更具档案中的照片和特征,用脑映像对比:精神病园中的那些头颅和尸体,有没有符合这十上个“重点人物”特征的?

    最后的搜索对比结果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起身走到窗口位置,又看了一眼院子里形势,看位置,看车辆配置,灾变日这里有过即将撤离的动作,但又没来得及撤离就全院一起跪了!

    而这个未经过撤离的病院里,已知的尸体中没有一个和“十三魔头”吻合的。

    “小宝我们走!马上!”

    张子民幻影似的把档案收入背包,快速撤离时简直神经有些刺痛。

    如果这十三魔头真离开了病院,那么不论它们是人类还是怪物,又或者介乎于两者之间,无疑:长板桥已经是超级寂静岭杀场。

    张子民哪怕遇强则强,但联想到不远处那整整一塘子丧尸,也没有兴趣在无支援的情况下打这一战。

    现在已经不能想太多了,必须想办法从3011获得重型武器。

    否则不论这些东西是人类还是怪物,一但他们开始联合、沟通、并组织起来进攻城市,所有的人类将会岌岌可危。

    小宝它未必会感知周围危险,但它似乎知道张子民的情绪,所以基本上张子民有多紧张它就有多紧张。相当慎勇的跟在身边,哪怕一阵风吹过,导致寂静岭上的门“之隔”一声,它也会对着那道门猛叫唤。

    “别墨迹,一道门而已,门又不会咬人。”

    张子民正在冷汗淋漓,所以故意扯犊子以降低心中的恐惧。

    离开大楼时抬手看表已经下午二点过。

    出大门前,张子民又在那辆明显用于撤离的车上寻找,有几个尸体。

    类似的人员一般会配备有电击器类的控制系武器,张子民想找到并带走。但很失望,这车辆已经被搜刮过,被人带走了。

    少倾在车厢边角发现一张纸,用小石头压着,像是有人刻意留下信息?

    拿过来一看,竟是某人留下的日志:

    11月12日,行尸走肉占领了原本宁静的3011。

    少量的幸存者间哪怕亲戚熟人,也忽然反目成仇相互防备,甚至相互厮杀,一切始因,是野外地区平时积累的可用物资太少,那些存货不多的小商店,因购物节爆仓的包裹驿站成为了幸存者争夺厮杀的风口浪尖。

    基于此我觉得野外环境,已于灾变后对人类不友好。

    我带着一只枪,带着小弟开始远行,想离开3011进入城市。

    我们路过长板桥是11月19日,这段在平时一小时的路,我从3011带着小弟整整走了七天。

    考虑到日落时分主干道高速是风口浪尖,于是我来到了这里,打算作为进入城市前的最后一个落脚点。

    但进入长板桥镇后一切都不同,感觉说不清,像是比以前的反恐工作更令人担忧。尤其看过上面办公室里的几分神经病档案后,我忽然不想留在这里了,我宁愿带着小弟在夜间高速上继续前进。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这份日志,代表你是个注重细节的人,那你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别犹豫:跑!

    不管什么时间,离开这里!远远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在进来!

    11月19日,下午17点21分。聂风留言。

    “聂风?从3011带着一个弟弟进入城市?”

    张子民总归保持了些逗逼尿性,愕然道,“难道他弟弟是布惊云?”

    这货自称是搞反恐工作的人,但看她信件折放的样子又像是有点细腻的仪式感?

    “3011来的聂风……”

    喃喃自语着,张子民也拿出笔来,在这封信的后面写道:

    12月30日,人民邮政官张子民路过时补充日志,时间紧,简单说我支持楼上,负责任的+1。请下一个发现的人进行补充看法,切记不要带走这篇日志,这是人类文明最后的防线。

    把信放回了原处,希望有缘人看到并听取警告。

    离开的抬手看表:下午15点正……

    眼镜蛇现在恢复了平静,并像是因“冬眠期”而懒洋洋的。靠在长板桥镇一个黑暗的民宅的角落里,被一共三层捆扎带捆着手和脚。但他不慌张,仅仅有些好奇,看着屋里黑暗中的一个半大少年。

    少年未成年,眼神显得有点怪。

    怪在哪眼镜蛇说不清,总之和他对话感觉是正常的,但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上,大抵是神经病的那种感觉。

    譬如他喜欢和眼镜蛇说“梗”,在眼镜蛇看来那叫梗,但这未成年人自认为是谜语,他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布置谜语,并为此沾沾自喜?

    “这尼玛是少年版谜语人!”

    眼镜蛇在心里给这不良少年取了个外号。

    至于为什么把他列外不良少年?

    是因为眼镜蛇进长板桥后找到了这药店,吃了些药感觉还不错,心情都要好些,看物体都像是会发光似的。

    药店房顶有个大洞。当时是晚间很黑,但眼镜蛇发现大黑洞内有人,是个“孩子”。

    眼镜蛇问都不问一句,起身一踩药品货架,从天花板的洞上了二楼,并在黑暗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

    问他“你是幸存者吗”?少年点头说“是的”。

    当时眼镜蛇觉得这货有点奇怪,就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问“你一个少年独自在这寂静岭上,你对我的出现不好奇吗”?

    少年说“我喜欢猜谜语”。

    当时眼镜蛇脑子有些短路的回答“喔”。

    那时,少年指指地板上的洞反问眼镜蛇“你从这个洞往下看去,会发现有趣的东西”。

    于是脑子不太清晰的眼镜蛇就果断凑着看。除了因自己翻箱倒柜弄的有点乱外,并没什么好奇的。

    所以当时眼镜蛇已经猜到了这谜语的结果:背后必然有只黑手正在伸来。

    哪怕想到了眼镜蛇也没有反抗,只是有点好奇的想看看这个谜语的结果。

    然后少年就从洞口把眼镜蛇一把推了下去。

    少年并没有凶恶表情,他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眼镜蛇会以什么姿势死去。因为曾经从这个洞落下去的四个人一个都没活,其中三个,被那角度有点特别的货架上的杆子穿透了,就死在了货架上。

    有个像是有些门道,临时在空中变位,却因脑壳朝下,从三米的距离,脑壳硬着陆就死了。

    就此眼镜蛇被少年列为一个“谜语”。

    因为他是第一个不但避开了货架,还避免脑壳落地的人。少年也亲眼看着,落地瞬间他的身形忽然比较软,像是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级别的卸力架构,于是没摔伤。

    不良少年下去捆绑眼镜蛇时,眼镜蛇没跑,想继续看看这谜语。

    结果就被少年捆在了这房间的角落里到了现在。

    今天上午的时候眼镜蛇懒洋洋问:“你怎么还不来一刀杀了我?”

    不良少年说:“你像是脑子不正常,且你是第一个没从洞口摔死的人,我想破解你这谜语。”

    但这仅仅是少年清早的想法。

    到上午时他主意又改了,他说他好奇,想试试看把摔不死的眼镜蛇沉下某池塘,会发生什么?

    眼镜蛇基于好久没洗过澡的心思,很好奇的想配合他,看看进入野外的池塘里冷静一阵子会发生什么,会形成什么样的谜语?

    灾变前,眼镜蛇听说有些比较特殊的人,能在三米的水深度闭气长达十分钟之久,眼镜蛇也想试试自己变化有多大。

    变数在于,恰好那个时候,寂静岭来了人。

    根据不良少年用高清摄像头观察后的表现,眼镜蛇可以肯定来的不是普通人,一定充满了某些奇怪的特征。否则不良少年不会那副看见谜语的表情。

    从那时候开始,眼镜蛇觉得寂静岭上并不是他独自一人,兴许有好几个类似他的人,否则,他面对外来者时不可能这么轻松。

    另外,这大洞明显不是他弄出来的,他为什么要守在这有怪物痕迹的地方,这一切是秘,眼镜蛇也忽然对这些很有兴趣。

第137章 侵略如火的火

    那时眼镜蛇懒洋洋的道:“你到底在等什么?”

    当时少年道:“你我赌个谜语?那人去了精神病院方向,我打赌他返回后会离开,而会因好奇心而再次走进长板桥镇?”

    眼镜蛇也来了兴趣,能引起不良少年关注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灾变这么久了,现在还在活着的人,其对细节的观察能力一定很强。

    所以发现了这寂静岭不正常后,其实大部分人会誓不回头的快速离开。不良少年判断他会回来一定有原因。

    但既然是赌就得有对手盘,眼镜蛇只有赌反方,哪怕大概率会输也点头道:“行,我跟。我赌他会吓破胆,头也不回的离开长板桥镇。有言在先,一但我输了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来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你的结局就很悬了。”

    眼镜蛇又道,“顺便问问,赌赢了我能得到什么?”

    不良少年道:“你赢了我就不把你沉塘,把你交给其他东西审判。”

    哪怕眼镜蛇微微色变:“你要把交给什么东西?”

    少年指指地板上的大洞:“弄出这的那东西。”

    眼镜蛇想想道:“为啥你会认为你可以安全的把我交给那东西呢?”

    “这是谜语,等你猜到的时候我在告诉你,你猜不到,我就不告诉你了。”少年平静的道。

    “你是个不折不扣、脑子有病的人!”

    眼镜蛇不记得这辈子有过多少次认真负责的说话,但这句是发自内心的。

    同时眼镜蛇竟是和他一样,想等着在这个地方,看到更多的谜语。

    沉默了少倾后眼镜蛇忽然问:“你为啥会觉得你能赌赢我?”

    “告诉你也没事。十赌九骗,反正你没法赖账。”

    神经病少年道,“下面那凌乱的地方,就在你跌落的地方有一根你的头发。我从摄像头中亲眼观察到他是个奇怪的人,对其他细节不感兴趣,但对着你留下的那根头发迟疑了不少时候。这细节证明他也是喜欢谜语的人,哪怕理智告诉他该离开这里,但好奇心会害死他的。”

    基于对自己头发感兴趣这点,眼镜蛇想到了一个人……同样脑子有病的强大对手!

    那是现今已知的,眼镜蛇唯一害怕并信任的人。

    如果真是张子民来了长板桥镇,很不幸这次对赌眼镜蛇会输,只要他关注到了蛛丝马迹,的确大概率还会回到这里。

    那就变成了更为有趣的一个谜语了。一但他不走,这里势必变为恐怖战场。

    “那是一团火,侵略如火的火!”

    眼镜蛇神色变得非常古怪,“你为啥觉得好奇心害死的是他而不是你们?你为啥觉得你钓鱼的时候,钓到不是一头大白鲨呢?你简直是,脑子有病!”

    少年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说谁脑子有病?”

    眼镜蛇颇具幽默感的左右看看:“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谁?”

    “再说一遍!”少年忽然铁青着脸。

    眼镜蛇懒洋洋的道:“十遍都可以,因为你似乎从来没给过我活路选择?”

    少年楞了楞,又好奇的道:“为什么你用词‘你们’?”

    眼镜蛇道:“这是个谜语,连我都发生了极大兴趣的谜语。如果你猜到,我就告诉你,如果你猜不到,我就不告诉你了。那时你会死。”

    “你脑子不正常吧?”少年迟疑着道。

    眼镜蛇懒洋洋的道:“对你这句,我该失笑吗?”

    “不用。他又出现在远处了,我们的赌约就快有结果。”少年忽然又用望远镜观察着很远外的一个人一只狗。

    眼镜蛇淡淡的道:“你这样用望远镜观察他,兴许已经决定了长板桥之战的结局。好吧,这样一来你的确会赢得赌局,因为被你这一看他绝对来。但你赢了赌局的同时,你知道你会输掉什么吗?”

    不良少年也像是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急忙放下了望远镜,隐入了黑暗的角落……

    走在毫无生机的乡间小路上。张子民内心里有些挣扎,有些恐惧。

    不是好奇,好奇会害死猫,就是一种挣扎!

    聂风绝非危言耸听,这地方已经不适合人类停留。

    但聂风可以走我也能走吗?

    张子民正在为此挣扎,考虑到昨夜做的一个梦,一个曾经认识的人?

    如果她还活着,并陷落在这恐怖的寂静岭上无法脱离呢?

    另外,考虑到像是出现了眼镜蛇在这里的踪迹……

    一边走,张子民是真的觉得恐惧,脸色有些苍白。

    转眼间来到了无人的岔路口,往前走通向那条主干道高速公路,往左则再次进入长板桥镇的岔路。

    抬手看表:15点43分。

    往前,约莫在16点10分左右就重新走上高速。

    往左就不知道了。张子民不确定自己会否永远也无法离开寂静岭?

    身上的某种力量再次散发着。

    “小宝我们走。”

    又迟疑了三秒钟后,张子民回身。不是直行也不是左转,而是回身走向之前那个水潭。

    那地方是张子民内心里抹不去的阴影,不把问题弄明白,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在心安了。

    不是好奇是怒火,侵略如火的火!

    一定有什么东西被遗漏了,兴许聂风在离开精神病院后,也会去观察池塘呢?

    那根杆子插在池塘里,现在想来,倒有点像她在试探动静……

    16点过5分,凛冬季节的阳光已经变得稀薄,张子民带着一只狗回到池塘边。

    心乱导致看起来什么都是乱的,暂时静不下来去发现细节。

    这是灾变以来,张子民第一次因“怒火”而导致心态失衡。

    再次把那根杆子拿起来,把手握的地方递给小狗闻了一下,然后给它后脑勺一掌,“去找,找不到,今晚你就跟我一起留在这里。”

    小宝哼哼唧唧的跑开,少倾后它在一片没有草的地方旺旺叫。

    走过去看地上有字:

    我没有纸笔了,路过时小弟吵着要洗头,我带着他过来看看。

    下意识:我宁愿用我弟弟的童子尿洗头也不想碰这些水。基于好奇,我用杆子往里面捅了捅,出现了一堆水鬼。

    我没被水尸吓到,但被这形势镇住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这里的感觉更差。

    我怀疑,它们是活着的时候被沉下的。我没证据但我就是这么觉得。

    这是我参加反恐作战直至灾变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因我弟弟的缘故,我不敢停留在这个寂静岭。但有天我会回来的,回到这个曾经让我害怕的地方来。

    前提是:我弟弟安定下来后。

    这个地方是个谜语,我对今生第一个让我害怕的地方感到好奇。

    聂风是个传奇,从小就是。但你不是聂风,如果你能看到这些别犹豫:跑!永远,永远都别有再回来的心思!

    呜——

    小宝跟着看了少倾后哼哼唧唧。

    以往它这么叫的时候是撒娇和吐槽的意味,张子民可以感应到,但这次它是害怕了!

    “你害怕就对了。道者反之动,不留下来让心里阴云散去,我怀疑这辈子都不会醒觉了,这是一场试炼。“

    就此张子民开始自我忽悠,聂风都有胆子要回来,没理由我不如他。

    她暂时离开是因为小弟。假设现在带着王小爱,张子民也会果断走的,但是扭头看看,至于小狗么…无人权。

    “你满地打滚也没用,走吧,我们闯闯这长板桥镇。如果你阵亡,我会以烈士警犬的待遇,把你的名字留在末日斗士碑上。”

    自此后张子民转身,带着一只狗于落日前的余晖里,走向寂静岭小镇。

    不在害怕!

    见识过哪些保护特殊人群、只能医生持有、而不能进入社会档案的病历后,又见识过聂风的观点后,张子民认为这辈子不会有更恐怖的事了。

    不再恐惧。

    现在起张子民也像是脑子已经不太正常了,除了火还是火,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已经懒得去想细节,懒得去谨慎。

    感觉白塔堆时候的节奏才是对的,不需要慎勇,无脑加大力出奇迹就对了。

    就这样,张子民恢复了略逗逼的风格,带着小宝大踏步前进,打算以“反之动”的方式,破掉寂静岭奇案,让这个地方不在寂静……

第138章 幸存者的回应

    16点37分拐入岔路,进入了简简单单又非常寂静的长板桥镇街道。

    张子民手持弹弓,一边走一边果断大声喊话:

    “不论是怪物还是幸存者,都听好,整个长板桥镇已经被我包围。紧急状态下,由官府救援队进行武力控制宵禁、也就是我,直至我调查清楚所看到的疑点,否则将持续宵禁、封镇!”

    “重要的话,我会反复在每个街道上喊三遍!”

    “你可以躲,可以永远不出现,不过一但出现必须先出声,让我知道你的位置和意图,严禁不声不响处于我身后,禁区当然可以踩踏,但你就必须承受被致命武力反击的后果!”

    “重点重点重点:现在是官府武装力量于紧急状态下入驻调查重特大案件,你可以不出现,可以不配合,可以见不惯条子。但既然有个禁区,一但踩踏必然遭至致命武力反击!”

    张子民真的是反之动。忽然声音比较炸裂的在寂静岭上喊话,把旁边已经习惯了寂静状态的小狗都吓的跳了起来。

    小宝人品爆发,一个纵身跳到了张子民腰间,滋滋滋,四个爪子打滑少倾,抓破了张子民的衣服后,它又成功爬上了张子民的肩膀站着,进行高瞻远瞩。

    这倒也不是重点,它乃有可能成为烈士,所以张子民并没问它赔偿衣服,只是不怀好意的侧头看着它。

    它却伸舌头舔了张子民的脸一下。

    好吧,哪怕明知这货避重就轻撒娇,但这只狗总体很萌,还没到醒觉的时候,估计是它不敢自己走了。只得由它去。

    刚刚喊话的同时,张子民已经同步用手机录下来,就此连接了两个蓝牙音箱,像是环绕系统的挂在背包两侧,音量拉倒最大。

    行走在长板桥镇仅有的“井”字形、四条不长的街道上进行持续宣传。

    说是说喊三遍,其实远不止三遍,是一遍又一遍。

    这打破常规的举动,的确出现了些意料外的动静。

    这些喊话,噪音污染,一定程度就是张子民的雷达探测器,经由这比较碉堡的形势,张子民感应到了长板桥镇不少个民宅中都像是出现了轻微动静。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具体原因不知,但从感知力反馈来看,这寂静岭上不止有幸存者,还不少。

    不算少的幸存者活在一个相当死寂的小镇上,这背后一定有原因……

    “你认识的这人脑子有病吧?”

    黑暗角落中,少年问眼镜蛇,“我不喜欢他,他破坏了这里的宁静和规则,他很吵!”

    眼镜蛇缩在角落里想了想道:“我也不知喜欢他。但我忍不住想问:你喜欢他或者不喜欢他,对结局有区别吗?”

    少年像是有点认真的样子,“有区别的。这会决定他是从这洞口落下去摔死,还是沉塘做实验,或者是交给怪物。”

    “你这么神勇又这么不谨慎,你妈知道吗,你妈不担心你吗?”眼镜蛇懒洋洋的问。

    少年说道:“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

    眼镜蛇楞了楞,不经意的看向了地板上的大洞。

    少年道:“对,你看的那洞,就是我妈弄出来的。”

    “喔。”

    眼镜蛇若有所思,又岔开道:“记得我们的赌约吗?他没走寻常路,没回药店。你输了?”

    “是的我输了,我不把你沉塘,把你交给怪物。”少年道。

    眼镜蛇道:“你打算怎么把我交给它呢?”

    少年指指那个洞口,“不用交,它会顺着这里进来找你,只要我离开这里它就会来,这是它的规律,它是我妈!”

    看看时间已接近日落,眼镜蛇心态很奇怪,不想出声,不想提醒在外面制造噪音的张子民,更不想提醒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少年。

    这不良少年自以为神勇,其实他对谜语一无所知。

    不良少年自以为处于食物链巅峰,其实只因他太闭塞太落后,他没见过侵略如火的顶级猎食者是怎么猎杀对手的!

    眼镜蛇不想少年这么快死,想见见他妈什么尿性?且不希望这场游戏很快结束,想看看那个脑袋有残疾并且侵略如火的猎食者、会把这寂静岭怎么样?

    “这才是我心中的谜语,不良少年根本对谜语一无所知,对食物链段位没有认知。”

    眼镜蛇想到这里后喃喃自语。

    正打算悄然离开的少年铁青着脸不走了,“你说谁对谜语一无所知?到底是谁对食物链段位没认知?我从小就是猎食者!比你想象的小的多。”

    “不,你从小就是脑残,脑残只是风格不是实力。事实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个让我害怕并且嫉妒讨厌的疯子。你不会很快死去!”

    眼镜蛇的情绪出现了变化:“哦哈哈哈……你一但死快了会让我感觉不爽,我会让你亲眼目的:我一刀又一刀的先收割你妈,直至你和它都怀着绝望额、恐惧、无助的心情慢慢把血流干。”

    不良少年好奇的笑道:“你有刀吗?”

    “我有七把刀,其中两把是专杀畜生的刀!“眼镜蛇道,“怎么你都不想搜身看看我有什么吗?”

    不良少年摇头道,“不了,我妈会来搜你的。我得赶紧换个地方,否则那怪物在追踪我,它才是威胁。我妈已经不太能保护我了,我妈仅仅只是不会接近我。”

    说完,他从黑暗里慢慢退走。

    眼镜蛇有点懵逼:他说有怪物在追踪他而他妈保护不了他了,这尼玛信息量偏大。

    难免让眼镜蛇觉得,自己也都把这里想的简单了些。

    越来越有趣了,这才是谜语。

    至于谜底就是能量对撞,交给各自于食物链中的段位去决定。

    不过事实上就眼镜蛇所知,食物链段位规则也不是所有时候都准,因为外面已经有团火在装逼,每次他装逼都能造成食物链规则暂时失效、弱者生还。

    但有一次例外:白塔堆之战。那因为眼镜蛇的崛起……

    17点过5分了,张子民持续在街道上喊话。

    到处都像是有动静,真的不少。但暂时没人露头。

    隐约听到了某地方出现了句“哦哈哈哈哈”的诡异笑声,张子民甚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对这声音过度敏导致的幻听?

    真的太尼玛讨厌这声音了,兴许眼镜蛇自己也不喜欢吧,但他药吃多了后就是这么叫。

    一直循环着喊话,差不多又绕回了小药店所在的那地方。

    之前这里除了诡异的有头发外,在往返精神病院的时候,张子民感应到像是被人注视着,最大可能源头就是这里。

    这里又是药店,眼镜蛇真在寂静岭的话,最可能在楼上。

    那条蛇总体上“难知如阴”。根本不知道他脑子什么时候失常,会干什么。所以暂时来说眼镜蛇如果在,他也就成为了寂静岭外的第二威胁。

    基于这些思考,在有更多的战术要件前,张子民不会再进药店了。

    至于突破口在什么地方则不知道。

    思索间,身后楼上的窗口里忽然出现了女人的声音:“你别再喊话,别制造噪音了。”

    让张子民感觉还好,早就察觉了许多动静,而动静之一就出在药店对面的楼上。

    张子民想试试看背对着会发生什么,结果什么也没发生,她像是认可了规则:先出声。

    就此张子民转身看着对面楼上,窗口部位出现了个四十多岁样貌普通的女人。

    她略带紧张的四处看看,又低声道:“你自己想死没问题,但都快落日了你还这么大声,又在我门口,会害死我的。”

    如果在其他地方,她这表现是正常的。但在寂静岭则不正常。

    正常人不会长时间在寂静岭安家,怎么也该想办法逃离或者死去了。

    换句话说能在寂静岭上活到现在并且是一副安家姿态的人,像是不该这样?

    这些就是张子民第一念头,算是肌肉记忆级的直观反应。

    “那你有什么建议?”张子民看着楼上窗口里。

    “把音箱关了。如果你只是路过,那你好自为之,找个地方躲着。如果你真要调查那也祝你好运。”妇女低声道。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看起来你有防御并准备充足,你家里方便让我留宿吗?”

    她迟疑了少倾,然后从窗口消失了。

    有点意外的是少顷后下面的铁门出现了动静,门开后她探出头来道:“你想来,那就进来吧。”

    张子民进去前,回身看了药店楼上一眼,漫不经心的问:“药店楼上有人吗?”

    “这我说不好……小镇上的确有其他幸存者,但漂浮不定,指不定在什么地方,人们相互也不沟通。”

    妇女带着张子民往里走的时候低声道。

    这回答让张子民略有些意外,和想象的有点不同。

    “米莎还好吗?”

    上楼期间,张子民怀着试探的心情问了这句。

    妇女身形间出现了个不太明显的“迟疑停顿感”,问道,“谁是米莎?”

    张子民没回答。

    这妇女明显不是长板桥镇的人,这种地方和村里是一样的,几乎家家户户都相互认识,是非多。

    米莎曾经作为这么一小地方的“大名人”,不可能有谁不知道她。

    进镇前张子民已经用思维对自己说了:这种地方没有大生意,没人来这里开店。

    那几乎只有一种解释:她是冲精神病院而来到这地方并住下来的人。兴许……她家人就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方便她随时见面。

    毫无疑问肯定是她儿子。

    否则,不论是她父母,她老公还是姐妹哥弟,都不可能让她在这里租房子常驻。

    张子民不是专业人士,不确定神经病会不会有遗传性,但就算没有,神经病的形成,绝对和童年时的生长教育环境有因果关系,假设谁家孩子是神经病,那不用想,家庭一定有问题。

    不存在真正无辜的雪花。

    就此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如果她是那十三魔头之一的老妈,也不知她会怎样做人做事?

    这些心思在上楼期间的三个呼吸左右,反复徘徊在张子民脑袋里。

    病例就放在张子民背包中,类似的文件里都会备注有紧急联系人的。只是说对紧急联系人却没有详细的特征描述,暂时无法进行细节上的判断……

第139章 诡异的人

    三楼窗边,张子民正看着窗外出神。

    这里不同于城市有丧尸的隐性哀嚎,只有点空山竹语的意味,显得很空旷很安静,假设不是一些让人头皮发麻的事件,这里绝对是个好地方。

    虽然算不得末日中的世外桃源。但的确是个给文青晒晒太阳发发呆的好环境。

    前提是:周围要有一个或几个值得信任的朋友。而不能是个相当诡异的妇女!

    “她真的很诡异。”

    现在她就在站在身后好奇的看着张子民,所以张子民持有这种观点。

    想松弛也松弛不下来,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总不能因为诡异就把她吊起来打吧?此点恰好就是张子民和这个地方的区别,甚至是勇往直前的力量来源。

    傍晚的阳光越来越斜,就快落日了。

    诡异婆娘在张子民的身后道:“是不是觉得这地方很唯美?”

    张子民惊悚的样子回头看她一眼,“你脑子没病吧?你咋会觉得这地方唯美?”

    张子民是故意没礼貌的,目的是看看她对“脑子有病”这词的反应?

    假设她本身、或者她儿子是神经病的话,兴许她会对这句有特别反应。

    然而她没有显露太多表情,也一起走过来窗边,指着远处的某个旷野:“如果你春夏交接时来,能从这位置,看到那地方满树开红。但现在它们却因花落而万枝显空。冬春风大,也更会显得萧瑟,随风滚滚的意味。”

    张子民很确定她真的脑子有病,因为她正在这个末日的寂静岭上、即将落日的现在吟诗。再文青也不可能文青到这步的。

    但也不能为此把她吊起来抽,这让人有点沮丧,不知道怎么办?

    张子民不留在窗口了,走开去旁边坐下,她这才开始关闭窗户,并拉上三层窗帘遮严了。

    观其行,聂风是个艺高人胆大的存在。现在张子民不禁想,如果是他,他面对这诡异婆娘的时候会怎么干?

    这婆娘除了有点诗意外还有点江湖情绪,一副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模样,不多问张子民什么,找了个小蜡烛在桌边点燃,然后在微弱光芒里和张子民对坐。

    不过她也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像是住这地方很久了?”

    张子民开始引导性交谈,想看她会不会在这问题上撒谎。

    换任晓蕾或唐丽的话,兴许会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不过这婆娘的回答很怪:“我以前做导游的……喜欢到处走,旅游旺季时总是很忙,不能顾家,儿子扔给对门两个邻居老人带着,每月给两个老人三千块。”

    “所以呢?”张子民有些懵逼。

    “所以有段时间儿子对我很陌生,把老两口家里当做他家了,哪怕我偶尔回去时,他和我玩一下后就会说‘我要回家去吃饭了’,或者‘我要回家去睡觉了,妈,明天见’。”

    她低声道。

    张子民大皱头。

    她接着道:“你知道一个妈听儿子这么说的时候,心情什么样吗?”

    “不知道,我没当过妈。然后呢?“张子民对她好奇了。

    她有些回忆的神色,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道:“后来有段时间,哪怕是旅游淡季我也很少回家了,居无定所,在外面租房子住。怀着功利心坑了两个菜鸟男,但后来,我又栽在一个络腮胡渣男手上,钱被骗光后,我就只有回家了。”

    “回家后把儿子接过来自己管,他非常排斥我,对他影响非常非常大,但我没办法,因为我没钱继续支付儿子的托管费了。只能自己领。”

    这是她最后的说辞,就此一副不打算说话的样子了。

    张子民神色古怪了起来,“恐怕会有反转?有常人无法猜到的转折?”

    她看了张子民一眼,想了想道:“有的。老两口像是对我儿子有感情,提议继续领我儿子,说小孩也吃不了多少,免费。”

    张子民迟疑少顷道:“让我猜猜,老两口自己无后,年纪也不小了。于是你又怀有功利心了,让你儿子去笼着他们,你想到恐怕是:老两口将来的房子归属?”

    她竟是笑了笑,又问道:“你还真的说对了,我是不是很渣?”

    张子民歪着脑壳想了想,“有点渣,但目前为止至少我觉得你是正常人而不是神经病。”

    她楞了楞,注视着张子民很久。

    是的恰好她那比较市侩的功利心,而不被张子民认为她是精神疾病。

    不过她那样养儿子,养成问题少年一点都不会意外。加之她不是本地人而住在这个地方,现在张子民肯定:她儿子真出事了,灾变前就在那后墙塌了的精神病院中强制治疗。

    现在的问题是:她是不是十三魔头之一的母亲。

    如果是,又该怎么办?

    接下来暂时停止了交流,有些东西张子民不急着问,尽量还是自己观察为主。

    算是时间,现在外面应该连仅有的一点光亮都没有了,全然黑暗。

    婆娘起身离开了一下,回来时带着两瓶水果罐头,问张子民“你要殷桃味还是蜜桃味”。

    这还有得选?

    胡乱的拿了个樱桃味的,确认了没开封过。张子民就快速打开吃了。

    她还问张子民要不要酒,说是自家酿造的土酒。

    “我不喝。”张子民摇头。

    于是她自己倒上了老白干,自己喝。

    吃罐头期间,张子民的脚于桌子下面被她碰了一下。

    不确定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于是张子民干脆直接问:“你是不是想看看我对触碰的反应惊悚程度?以便判断我这人?”

    她没有回答,一边吃罐头,时而喝一口老白干,每一口下的量还不少。显示出她对酒精的大条,兴许曾经的刺激导致她用酒来麻痹自己?

    酒的气味的确是这地方的土酒,曾经米莎家就有这样的酒。

    而米莎家恰好就在这里的隔壁一栋,非常近的位置。

    “对了,你孤身一人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和我这样的坐着喝酒,你不害怕吗?”

    她忽然好奇的样子,脸色在烛光的承托下显得更诡异了些。

    张子民注视着她道,“不论如何神勇,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内心的恐惧从来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人们面临压力和恐惧时,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之所以在这鬼地方、和个酒鬼女坐着交谈,是因为一里外有个水塘,里面有一塘子冤魂,你知道这事吗?“

    她出现了些色变表情,下意识侧头看了窗户方向一眼,像是明知看不见也想知道窗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近在咫尺的小蜡烛、那泛黄的微暗光芒闪动了一下,有种在冷风中摇摆的意味。但这不是因为寂静岭的冷风,而是因为她略显得粗重的呼吸。

    坦白说,配合她的神态,这闪动的蜡烛也险些把张子民吓得跳起来。

    不论人类还是动物,害怕的源泉在于未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却不能为此做点什么。

    沉默了少倾后,她道:“我也发现了,那塘子有古怪,我只是……不知道谁做的。”

    “我该相信你的说辞吗?”张子民好奇的问。

    “我让你相信了吗?”她有点不高兴,“我让你在这留宿,给你吃罐头,是因为你是救援队。却不表示我就会配合你。”

    张子民略微松一口气的样子,“你总算有点正常人表现了。”

    她楞了楞,“很少有人说我正常的。”

    张子民也楞了楞,“很少有人像你这般说话的。”

    她凑近一些以更低的声音道:“你之前在街道巡逻喊话的时,看到东边挨着我这一栋,那房子的钢门是变形的了吗?”

    张子民点头,“发现了,该看的细节我都看过了。”

    她再道,“那你注意了吗,那道变形的钢门的门前有颗歪脖子树?”

    张子民皱眉,这的确有。并且她指的实际就是米莎家。

    张子民定了一下神问:“你这是导游似的吓唬游客、以便互动吗?”

    她正色摇头道:“没有,我只是陈述了一个现象而已。我怀疑,这地方的所有诡异都是息息相关的。”

    想责备她口胡,但话到嘴边张子民又忍了。

    一定程度上她说的有些道理。她不是这里的人,事实上她天南地北的到处走,见过的人和事多,这种人才是不容易有精神类疾病的人,蔽塞,不和人接触的人才是这类疾病的重灾区。

    不妨把她的话理解为:这相对排外又蔽塞的小地方的原土著,才是相对封建迷信的一个群体?

    顺着她的话想也就有点通了。

    难道是……一场有邪教思维的风水局或者献祭?

    那颗歪脖子树,加之灾变的环境,被某些精神极度时常的疯子视为了某种启迪,从而衍生出了池塘事件?!

    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能依靠猜,需要调查。这就是留下来的目的。

    这个目的导致越有压力、越害怕,体内某种元素就开始不停发散,不是真正的力量,却像是某种力量的起源?

    这种感觉很怪。

第140章 警犬小宝

    另外就是。

    面对着的这婆娘始终介乎于正常人和诡异者间,界限模糊还让人凌乱。

    张子民宁愿她是个暗夜猎杀者,那还阵营泾渭分明,可以不服就干,至于干得过还是干不过,那是另外一个问题。

    吱——

    楼下近处的什么位置,传来了一声像是因风吹而导致的门响动。

    婆娘轻微的挪动了位置,直接以耳语的方式凑着道:“你听到的这门声,就是那颗歪脖子树对着的门响动,那道变型的钢门里有东西,但它不爱出来,它像是在警戒着其他的危险……”

    她这话语,配合着桌上的烛火又闪动了几下,在昏暗墙壁上形成了影子闪烁。这真的有让人扭头走掉、对寂静岭说拜拜的冲动。

    跟着,她又貌似诚恳的道:“我说这些只是陈述现象,不是导游吓唬游客的那种意思。”

    张子民侧头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故意阴恻恻的样子:“这你婆娘越来越诡异了,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重点: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你甘心留在这诡地方而不逃离?正常人会在这里吗?”

    她却反问:“你呢,你算正常还是不正常?”

    “这……“

    张子民竟是也有些语塞,转而道:“先说你,再说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离开?”

    她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声道:“你都说这里是寂静岭了……你以为我想离开就离开啊?那得我走得了。像是有东西不想我离开。”

    张子民真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吓人,大皱眉头道:“那你说说,不想你离开的东西出现在白天还是晚上?说清楚,说明白,那时只要你想离开,我代表官府武装力量护送你离开。”

    她神色古怪了起来,“晚上以及白天,都有东西不想我离开。这里幸存者其实并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地区的关系,尸变的也不多。灾变以来的许多个晚上,我都听到外面有人类的惨叫声出现。”

    “晚上明知道有怪物活动却还有人出去,我相信他们就是想离开这里。但都被怪物猎杀了。至于白天我也听到过动静,就没有然后了,我不知道这些幸存者去了哪?兴许这些白天想离开的人,就在你说的那塘子里呢?”

    说辞真个是越来越诡异,张子民也神色聚变,有点意外的是不在是什么歪脖子树之类的概念,而已经有了逻辑。

    “所以你的意思是白天的东西比晚上还可怕,导致这里的人宁愿晚上逃走?”

    张子民确认的姿态。

    她道:“我不肯定,因为我根本不敢出去。灾变的初期我是不想出去,不想在前不挨村后不靠店的情况下去面临高速公路。但后面,发现小镇的丧尸以及凌乱场面竟是都被人收拾了。外面也逐步有些路过的幸存者进来。”

    “但那时期我只想安静的死去,不想接触其他人、不想信任其他人,我只会在这窗口观察幸存者。不论白天晚上,有人敲门我不会回应。后来我发现,有些幸存者是晚上被怪物杀了,而有些是白天进入一些房子里就没了动静,不确定是不是死了。”

    “后来一些时候,偶尔能见到少量几个幸存者活着,并在白天活动。但大多数不知道去哪了。这么诡异的情况,我一个女人,我再也不敢试图去找人沟通。总之我只想安静的死去,不想出去了。”

    “好在灾变前我也不爱出门,这里没人送外卖,于是我进城一次会买许多方便食品和罐头储备。到了后来,我也想离开这里了,却因为观察到许多迹象导致我又不敢走,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让人离开这。因为从始至终,我只见过两人真实的离开了这里,一个女人,背着只超级长的枪,带着一个小男孩。”

    听到这里张子民楞了楞,除了她透露的一些分析外,意外的是聂风是个女的,看形式就是那个狙击女?

    婆娘再道:“如果你想要个解释,譬如我为什么这么好心收留你。因为:你是第一个在这寂静岭大声喊话并定下规则的人。你那明显携带着怒火的声音、蕴含着某种中正情绪,但你没死。从迷信角度来说,我愿意相信你就是冲破这里潜规则的人。”

    “从逻辑来说,你就是那个预言中、宿命中的那啥啥。”

    “从事实上说,灾变前我只是个随遇而安的导游,我爱抹黑条子,但我遇事时候也只会信任条子。于是当时你定了规则并自称条子,你也的确是从外面进来的陌生面孔,辣么我宁愿信任你,而不信任这地方。”

    这些就是她的总结,暂时来说,在逻辑上让张子民感觉还是能说通的。

    至于她说话神神叨叨,兴许和她是脑残有关,又兴许和她灾变前的职业有关,还兴许和她在这地方待久了有关。

    “你为什么说隔壁(米莎家)有东西?”张子民忽然问。

    她想了想道:“我没亲眼见到,是种感觉,毕竟‘邻居’嘛。反正我就知道里面有东西,但它不爱出去,只是晚上少许时间会有进出动静。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因为没亲眼见过。”

    张子民皱眉问:“你为什么说隔壁的东西在防备其他东西?”

    她道:“因为那颗对着歪脖子的钢门不是它自己弄的,而是其他怪物弄的,我听到了这样的动静。”

    张子民猛地起身:“现在根据你的说辞我要出门‘办案’。你对刚刚的说辞你有什么要补充或者修改的吗?假设你骗了我,绝不是报假警那么简单”

    又道:“你疑点很多,基于一些原则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爱迷信拿就从迷信展开说说,如果我因不实假消息跪在这里,就意味着我也成为了这地方的一部分。规则既然没打破,那还意味我不但不能帮人离开,还会成为阻止活人离开的黑暗力量,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都不可再离开这里了。“

    “我没有要补充的了。我也不会对你说‘危险别去’。事实上我自己不敢去,但我希望有人去帮我弄明白隔壁情况。”她神色显得很诡异,“因为哪怕是寂静岭,也没谁愿意邻居有问题不是?”

    张子民背好了包,并整理装备,“好,考虑到是晚上,我出去后不论死活,不会于今夜在进来了,明天日出后如果你还能看到我,那会决定你这诡异婆娘的命运。”

    有过此番诡异的信息收集,小坐停留修整后真的该走了。

    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张子民宁愿重新找个黑暗的地方待着,想清楚一些问题,不能再对着这么诡异的一婆娘了。

    真尼玛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地方这么诡异的人,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让你的狗留下陪着我吧?”最后她忽然道。

    张子民微微摇头,“它是警犬不是宠物,已经打仗了它为啥要躲着?小宝我们走,看看晚上的寂静岭什么样。”

    小宝这次没叫唤,咬着一个女人给它的卤蛋一跳一跳的。

    考虑到每次把东西放在大民脚边都被没收,而不是他帮忙打开,这次小狗不信他了,持续咬在嘴巴里跟着,像是表示:我咬着东西,你放心我不会叫……

    张子民轻脚轻手的出了房间,没从大门,晚间开大门动静不可能太轻。

    这次打算从楼顶过去看看,希望能找到米莎。如果她活着,兴许就会成为冲破寂静岭黑暗的信号灯塔。

    很奇怪,这个时候张子民又想到了那个诡异的梦境……

第141章 醒觉:王蛇再变

    夜黑风高,乌云遮星。

    因野外阻拦太少的缘故,上到房子的楼顶后风实在大,也实在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地区晚间的云层像是压的很低,比城市里要厚?

    张子民尽量不想自己吓但自己,但更具之前的观察所得,那些该死的怪物活跃度依据阳光强弱决定的话,那么这地方的晚间会很危险。

    下面那婆娘很诡异,但越交谈到后面,她像是越有逻辑性。不经意间把许多东西解释了,至少能引导着张子民去脑补。

    但也正因为这样,总感觉她说的越来越真实,像是刻意设计的逻辑?

    不论如何,张子民会进长板桥镇是因为一个曾经认识的女生,因为一个梦。

    白天观察到的细节中,米莎家(歪脖子树)那里,钢门变型的确严重,已经锁不起来但又关着。

    那肯定不是人类弄。

    既然怪物想进去,配合婆娘的说辞,张子民只能暂时判断:里面有怪物想猎杀的东西!

    有可能是无法离开寂静岭的米莎还活着。

    这就是张子民愿意大晚上出来冒险的缘故,并不全然是信了那诡异婆娘的话。

    思索间已经到达米莎家楼顶(两家的墙几乎挨在一起,农式建筑常态)。

    时至今日的张子民可以做到比猫还轻,并且还有小宝“掩护”。

    根据观察所得,小宝弄出来的动静会被尸类归纳为自然,和老鼠类的东西没有区别。

    “喵~”

    往前移动时遇到了边缘有只诡异的猫,这种两只眼睛会发亮且色泽不一样的猫,在这环境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

    旺!

    小宝不待见猫,哪怕它打不过这只猫,还是叫着去追猫了。

    “白痴,它还警犬呢,一点都稳不住。“

    张子民在心里吐槽着,来到了可以下楼入室的门。

    这里也是钢门,奇怪的是也变形了,关着,却无法锁了。像是被某些大力出奇迹的东西破坏。

    张子民暂时不拉门,把耳朵略微靠近了墙壁以便感知房子里面共振。

    咚——

    有了点比较细微、比较低频的动静。可以确定,下面的某个位置有活物,而活物的动静像是因猫狗之战引发的。

    少倾又没动静了,兴许他发现了是楼顶的一猫一狗打架。

    张子民继续等着,在小狗和猫第二次较大动静时,同步把变型钢门拉开了。

    仍旧是猫狗的动静掩护张子民动静。

    小宝不可能打得过猫科,那也是食物链的顶端,那只猫只是不想和小宝纠缠,已经离开了。

    于是小宝没有搞头后,率先进了门。

    张子民无声无息的跟在后面,依靠着小宝的“掩护”猥琐发育。

    越发接近之前动静的范围,神经越发刺痛,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像是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不止一次都想自己给自己壮胆,然后狂叫着就扭头跑掉,永远离开这里。

    但一想到那塘子,体内的某种元素又开始发散,继续逼着张子民前进。

    在张子民的世界里,人做事一定有原因。灾变前的眼镜蛇做事是为了利益,或是为权或是为色。

    有些人是为了理想和原则,譬如张子民。

    同时有种最无聊的人:真是为鬼神做事。这类人一但走入极端就有可能制造出水潭事件。也有可能是灾变前的聂风的打击对象!

    判断一个人,这些绝对是重要一环。

    这就是张子民听到诡异婆娘对“老两口”怀有功利心后略松口气的原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想来老奸巨猾的眼镜蛇总是无利不起早,为了利益,把一切都想明白后才出手。

    当然了,这是指的醒觉前的眼镜蛇。

    至于现在,他是个药吃多了的疯子。也属于会为了喜好做事的群体。

    但哪怕这样他仍旧比水塘事件制造者可爱。眼镜蛇再怎么也沦落不到为鬼神做事,觉醒前他算老奸巨猾心黑手狠,醒觉后他像个龙傲天,属于那种不问苍生不敬鬼神的疯狂存在。

    前进这么胡思乱想,张子民是为了给自己那刺痛的神经壮胆。

    越感觉距离死亡近,却越像是有某种思维磁铁吸引那样,促使张子民想伸手推开前面某个虚掩着的房门。

    看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民很确定了,之前在楼顶感觉到的动静,就出自这房间。

    但这不是卧室而是个杂物间。

    根据位置判断,也知道这个房间见不到阳光,因为这里的窗口就紧贴着诡异婆娘那栋楼的墙壁。

    如果是米莎躲在这里……她为什么选择个没有阳光的地方?

    其实都已经到了这里,张子民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拉开这房间的门。

    冷静的伸出手后,轰隆——

    忽然出现了动静,有什么大力出奇迹的物体,撞击在下面一楼那已变形的钢门上。

    但因为钢门属于外开,而那鬼东西是“试探性”从外往里撞击,于是暂时没能进来。

    下面有动静的时候,张子民面前的房间里也有了动静!

    张子民不在迟疑了,几乎无声无息的快速拉门进去,打算及时护着里面的米莎一起静默,从而躲过这一劫。

    却第一时间险些神经炸裂!

    的确有东西缩在角落,但是对方看过来的是一道在黑暗中显得毫无生机,血红色的眼光?

    暗夜猎杀者!

    这种目光张子民不是第一次面对,幻影般转身闪出房间时大叫:“小宝快跑!”

    哪想到这次判断竟是错到这样离谱的地步?

    张子民犹如丧家犬逃命的同时,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婆娘精心设计的套子给套路了!

    轰隆——

    张子民这才闪出了房间顺着往楼上跑,被这头怪物大力出奇迹的撞破了墙壁出来。

    怪物处于走道间,但张子民和小宝分别处于两边。

    因为逃命时某警犬想往楼下去,而是张子民想往楼上去。

    “你这笨狗!你不知道下面有个更狠的、让这小些的暗夜猎杀都害怕的怪物啊,居然往下跑?我不能保护你了,如果阵亡你就是烈士,只要我活着一定给你报仇!”

    真管不了了,张子民朝着楼上犹如丧家犬似的跑,灵活异常又速度非凡。

    反倒是,这比常规LV3小些的怪物朝着张子民追的时候,原本想下楼跑的小狗反身回来。旺旺——它追在怪物的身后猛叫。

    乎——

    怪物停下,转身看看它。

    小宝退后几步,继续叫!

    噗——

    怪物像是从来不在意狗,只觉得它烦人,就“一小指将其拍飞”的态势。小宝哼哼唧唧中,不知道落在了黑暗中的哪里。

    少倾后,已经跑上了楼顶的张子民以更快的速度跑回来了,且头皮发麻的在狭窄的走道上,朝着房子里那稍小的暗夜猎杀者冲。

    旺——

    感应到大民回来,落在某处的小宝又叫了两声,像是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不愿啊!但上面也来了个更狠更大的!”

    张子民咆哮着,眼看接近走道上怪物之际,腿膝弯曲,以跪梭方式、腰部后倾时利用往前惯性,竟是迎面而来的怪物胯下钻了出去。

    “跑!”

    张子民往前突击时,小宝非常神勇的模样从某角度斜跳了出来,落在了张子民肩膀上。

    “小狗坐稳了,老子们要大力出奇迹了!”

    张子民以最大速度朝走道尽头冲刺。

    根据动静,下面怪物也上来了!总之就现在的战局判断,这非常狭窄几乎没有纵深的房子里,已经出现了四头暗夜猎杀者,两个大的,一个偏小些的。

    张子民越来越快的冲向走道尽头,那是关闭着的塑钢玻璃窗,窗外是长板桥镇的街道之一。

    大力出奇迹!

    即将撞击时,张子民飞身而起,犹如花样跳水的扭身,同时拿下了肩膀上的小狗护在怀里然后缩头,以背上的登山包作为“盾牌”去撞击。

    稀里哗啦——

    玻璃碎裂时,整个窗口也被撞飞了,而张子民身上多处流血的飞出了空中,又以背包落地……

    十分钟前。

    眼镜蛇一动不动,被捆住了手脚缩在角落中。

    诚如不良少年所言,自从落日、少年离开后,眼镜蛇觉得自己已被黑暗中的某种东西锁定。

    让眼镜蛇奇怪的是它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像是被另外一边的其他动静牵引着。兴许是因张子民制造的动静。

    “我是不是爱上了这离奇的地方了?”

    眼镜蛇对即将面临的危险漠不关心,而忽然想到了这离奇的地方,和离奇的问题,以及离奇的人。

    眼镜蛇还觉得,黑暗下来后不再懒洋洋,像是充满了精力。

    除此外,危险近在咫尺的现在,眼镜蛇还想到了初高中时代、那些类似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肖红这女人。

    自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后,眼镜蛇自问一生处事算不得好,但都冷静。唯独对着两个女人时例外,也无一例外的算是栽了,分别就是肖红和昆兰,

    胡思乱想了许久,下面药店的动静越来越明显,那刺破神经的威胁感越来越近,从感知中,某种东西即将从不良少年说的那个洞口窜上来了。

    到此眼镜蛇才停止了胡思乱想,自问了一句:“我现在像是有点傻,喔哈哈哈……我特么甚至不确定是药吃多了还是没吃够……我甚至不在在乎自己怎么样了,却有点当心那团火会死在这寂静岭。”

    “下面的鬼东西……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没回答也没动静。

    眼镜蛇不确定是不是把下面的怪物问懵逼了?

    但眼镜蛇是认真的,张子民那杂种可恶可恨之处无与伦比,但他的存在导致了眼镜蛇不寂寞也不孤独,像是有了个盼头似的。同时要不是因为他,肖红并不会在这个末日中被照顾的很好。

    稀里哗啦——

    忽然一个体量不算太大,从体型上明显是“母的”暗夜猎杀者以惊人的声势,从地板的洞口窜了上来。

    漆黑的环境中,两只血红色毫无生机的眼睛,犹如猎食前的野兽,死死的盯住了靠在角落里的眼镜蛇。

    “呜——”

    它肺部深处,隐约喷出了那腥臭又雄厚的气息,像是雷声炸响前的那隐约的沉闷之感。

    啪——

    被捆着的手腕一扭动后,眼镜蛇手上的捆扎带应声而落,并冷下脸来道:“你在嘲笑我吗?”

    没有回答。

    不确定这是死亡之前的对持感,还是怪物在崩溃?

    “你不需要有神志,也不需要听懂我在说什么。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最原始的感知,因为你有最原始的嗜血性。”

    “你不会懂得什么是‘刀’,但你会逐步理解到我手里的东西能杀死你和你儿子。”

    “我有七把刀,自商机厂一战送回肖红后,不知是不是药吃多了,我的手和思维变得有些不稳定,处于藏剑状态,每次想抽刀之际,手和思维就会变得不稳。”

    “但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从你进入我的感知范围后,我的手竟是不在颤抖,变得非常稳定。且我感觉到身上其中一把刀,正在震颤召唤!”

    “这把是专杀畜生的刀,它像是忽然活了过来,并首次统一了我神和意的战线。”

    “我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什么一种状态,哪怕只是正在召唤我,却感觉已默契了很久,融为了不可分割的个体。”

    “这种强烈并深入骨髓的感觉,我甚至不能控制,是它控制我。就像你不能控制你的嗜血,是嗜血控制你那样。我只是在等着特定的刀对我发出召回,让我的手不在颤抖,让我的嗓子不在发出‘我哈哈哈’的怪笑。”

    “于是,我把这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称之为:难知如阴!”

    “这是个相当有趣的地方,就在刚刚,那个乌云遮星,伸手不见五指又极其诡秘的时候,其中一把刀在召回我,之前的颓废感退尽。”

    “奇怪的在于,这把刀在白塔堆之战时没醒觉,导致我被两个你的同类追的犹如丧家犬满城乱窜。”

    “但就在刚刚,它第一次醒觉了。第一次使用前,我会把它定名为:眼镜蛇用之横行于末日暗夜的阴刀,难知如阴的阴。”

    神神道道的自语说话间,眼镜蛇手里出现了一把并不长,且非常狭窄,比较适合于刺的刀。

    他想想又补充道:“你听不听得懂并不重要,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何须对你个怪物解释。”

    就在这时,寂静的外面忽然出现大力出奇迹的动静,像是某条子犹如丧家犬似的落在了街道上。

    嗖——

    眼前的怪物竟是没管眼镜蛇,反身从洞口窜了出去。

    这尼玛怎么回事!

    眼镜蛇好不容易克服了对寂静岭的恐惧,并预热似的铺垫营造了一种“阴刀”状态。

    却是也不好判断,那怪物是害怕这把刀,还是某些因大力出奇迹而受伤的条子太拉仇恨,从而把吸怪引走了?

    “我哈哈哈,这杂种搞什么鬼,他不知道抢怪是非常欠抽的行为……”

    眼镜蛇忽然怪笑起来,又猛敲自己的脑袋自语:“我要不要去围观他被怪物咬死的场面呢?我哈哈哈哈,不,他还不能死,我没死之前这杂种绝地不能死,否则我会很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