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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承恩伯夫人的心思

    卫氏低头应下了。

    承恩伯夫人将目光移向贺林晚,语气温和地问道:“阿晚最近在做什么?”

    贺林晚不知道承恩伯夫人问这话是随意闲聊还是什么,斟酌着道:“也没做什么,每日里就是跟着李嬷嬷学学针线,或者跟母亲学看账本。”

    承恩伯夫人突然一笑:“哦?最近没有练武了?”

    贺林晚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空的时候就练一练。”

    现在的贺林晚对武之一道没有原本的贺林晚那么痴迷,不过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时候身体那么弱,逃亡中一场病就丢了性命,贺林晚每日也会比划上几招,好在她虽然没有贺林晚的记忆,可是身体对一些武功的招式还留有本能,虽然贺林晚现在比划起来还有些生疏。不过她练武的目的只是强身健体,所以也并不追求招式上的精益求精。

    不想承恩伯夫人却是点了点头:“你是武将家的姑娘,会武也无可厚非,不过记得姑娘家该学的还是不要落下。”

    贺林晚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祖母。”

    承恩伯夫人又看向卫氏:“你是个好母亲,把两个孩子都照顾得极好。”

    卫氏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承恩伯夫人又道:“现在阿晚也大了,我看她最近性子也收敛了不少,你以后更要好好教导。”

    卫氏连忙道:“是,母亲,儿媳知道了。”

    承恩伯夫人颔首:“我已经写了一封信给我娘家,请我娘家大嫂寻一位才德兼备的女先生,用不了多久应该就有消息了。到时候让阿晚跟着女先生多学学本事,以后也能用得上。”

    卫氏闻言一愣,看了承恩伯夫人一眼:“这女先生,是给咱们府里的姑娘请的?”

    一些世家大族会给家中待嫁的姑娘请女先生,这种女先生教的就不仅仅是识字和女红了,她会教导一位世家千金生存之道,甚至包括怎么在复杂的斗争中存活下去。

    只是这种人也是极难寻的。一般的人家也养不了这样一位女先生。所以承恩伯夫人才会托了娘家去寻,因为像贺家这种根基尚浅的武将之家根本就请不来。

    不过卫氏不明白承恩伯夫人为何会对她说这个,按道理。这种事情夫人应该跟大太太商议才是。承恩伯夫人以前对贺林晚这个孙女也并不怎么上心,她更喜欢乖巧文静的二姑娘贺澜。

    承恩伯夫人淡声道:“这样的女先生一般是不肯多教学生的,我只有阿晚一个嫡孙女,先生请进府自然是为了教导她。到时候阿澜若是想学。便跟着阿晚。”

    承恩伯有三子,长子贺光耀只有一个庶女贺澜。次子贺光烈也只得贺林晚这一个女儿,庶子贺光辉也有一个女儿贺伶。按理说贺林晚和贺伶都是承恩伯夫人的嫡孙女,不过显然承恩伯夫人并没有将庶子所生的女儿算在内。

    卫氏看了贺林晚一眼,应下了。

    这时候王嬷嬷在外面禀报道:“夫人。大太太来了。”

    承恩伯夫人便对卫氏和贺林晚道:“我抄经书的时间要到了,你们先回去吧。”

    卫氏和贺林晚便起身行礼告退。

    从佛堂出来的时候,大太太果然等在外头。卫氏和贺林晚与大太太见了礼,知道承恩伯夫人喜欢清静。没有多做寒暄就出了院子,给她们开门的还是那个年轻的女尼。

    等回了西院,贺林晚见卫氏这一路上都眉头微蹙,不由得问道:“母亲,你不喜欢祖母给我请女先生吗?”

    卫氏看了贺林晚一眼,笑道:“怎么会?能请到这样的女先生来教你自然是好的。”

    贺林晚疑惑地道:“那母亲为何不高兴?”

    卫氏叹了一口气:“母亲也不是不高兴,只是不知道你祖母为何会突然想到要给你请先生而已。”

    贺林晚掩嘴一笑:“难不成母亲还怕祖母将我卖了不成?”

    卫氏瞪了贺林晚一眼:“胡说八道!”说完,卫氏又忍不住将贺林晚搂到怀里,轻轻轻着她的背道,“母亲只是怕你祖母突然插手了你的事情,以后会让你做身不由己的事情。在许多长辈的眼里,接受了家族多少恩惠,将来就得回报家族多少。若是如此,我到不愿意接受贺家的人情。我只愿你这一辈子顺心如意。”

    贺林晚窝在卫氏怀里,感受卫氏带给她的温暖和舒心的气息:“母亲不必担心,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人能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卫氏将贺林晚的鬓发别到她耳后,摸着她的额际道:“母亲也不会让人逼着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母亲会保护你。”

    佛堂里,王嬷嬷将大太太领进来之后并没有出去,她忍不住问道:“夫人,依着大姑娘的性子怕是不会好好的跟女先生学,为何不清先生来好好教导二姑娘?舅太太要寻到这么一位女先生也是不易。”

    王嬷嬷到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怕到时候这位好不容易请到的女先生会被大姑娘给气跑了。

    魏氏淡声道:“阿澜的性情再得我欢心,也只是个庶女,将来为她寻个好人家嫁了便罢了。”

    大太太余氏到没有为自己的庶女抱不平的意思,只是听了魏氏这话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母亲可是对阿晚的前程有什么打算?”

    魏氏端起手边的那晚苦丁茶喝了一口,然后便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大太太以为魏氏不想提这个问题的时候魏氏却是突然问道:“你可知道《轩辕遗书》?”

    大太太想了想:“就是那本得之者必封王拜将的《轩辕遗书》?”大太太也是世家女出身,家族中也有不少读书人,所以也有所耳闻。

    魏氏颔首:“男子得之者封王拜相,女子得之者……将来贵不可言。现在这本书到了阿晚手中。”

    大太太闻言一愣,喃喃道:“贵不可言?”怎样的命格才能被称之为贵不可言?大太太越是琢磨越是震惊。

    魏氏道:“只是这本书自古以来还没有被女子得到过,所以这种说法并没有被传出来,我也是幼时听我曾祖父提起过这么一句,我祖父当年是见过那本《轩辕遗书》的,据说这种说法也被记载在了书中。”

    大太太疑惑地道:“不是传言没人看得懂那本书吗?”

    魏氏摇头:“这世上多得是聪颖卓绝之辈,或许有人曾看懂过呢?若是阿晚还是从前那种性情我未必回信这种说法,不过我看她最近的为人处世,到也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以后的造化谁又说得准呢?”

    大太太想了想:“母亲是打算让她……进宫?”

    魏氏摩挲着手中的茶碗,缓声道:“她年纪还小,三年后再看看吧。”

    大太太点了点头明白了,承恩伯夫人确实是有让贺林晚进宫的打算的。

    卫氏去明善堂之后,贺林晚让人丫鬟去将贺勉叫了来。

    贺勉稀奇地道:“找我有事?”

    贺林晚斜睨了他一眼:“你回来之后是不是将昨日的事情告诉了别人?”贺林晚昨日在路上的时候就叮嘱了贺勉不要将太白楼的事情说出去,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轩辕遗书》会落到她手中。

    贺勉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没有啊,你交代我不要说的,我娘问我的时候我都没提你。”

    贺林晚叹了一口气:“你没有提,你身边的人呢?”

    “啊?”贺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一怒,“难道我的人回来嚼舌根了?是谁?我去灭了他!”

    贺林晚想到当时李毓说那句话的时候贺勉又两个随从在外头,耳朵灵敏点的说不定就听到了一言半语的,可是见贺勉发怒,贺林晚却是拦住了他。

    “你要去灭了谁?你知道那是谁的人么?”

    贺勉一头雾水:“谁的人?”

    贺林晚无奈地一笑:“谁能在你身边安插人手?罢了,总归他们对你肯定不会有什么恶意,还是留着吧。”

    贺勉一想也明白了过来,在他身边安插人手的不是他祖母就是他母亲,如此一来他还真不能将那些人给怎么了,不由得有些憋气:“我都这么大了,还往我身边插钉子,有意思么?以后说话做事还得避着他们些了。”

    确定了那日的消息是从贺勉这边泄露出去的,贺林晚也就明白了今日魏氏要给她请女先生的用意了。好在她现在年纪还小,就算魏氏有什么打算她也还有几年的应对时间。

    说起来那本《轩辕遗书》还真是一个烫手山芋,若非那是祖父当年珍藏之物,她还真不想要了,至于那得《轩辕遗书》者非富即贵的说法贺林晚简直嗤之以鼻。

    贺林晚因为《轩辕遗书》被自己的祖母注意上了,那边李恒也在为这本书发愁。

    李恒收到了邱俞让人递来的消息,说明日是个黄道吉日,让他去他府上拜师。

    李恒是真不想去拜这个师门。可是他哥让他一定要把那本什么破书给拿回来。这样他就不得不认邱俞这个先生。

    正在李恒苦恼得抓掉了自己一大把头发的时候,一只胖信鸽从窗外飞了进来,径直撞进了他怀里。(未完待续)

第94章 梅园里的小木头

    李恒被那只胖鸽子撞得胸口一疼,不由得后退一步:“哎哟!娘诶!”

    李恒捂着胸口怒将那只鸽子给抓在了手里:“你个死胖子,不知道自己有多重是不是?小爷再被你撞几次就要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信鸽用那双懵懂的黑豆眼看着李恒,咕咕咕地叫了几声。

    李恒看它身上的信管里有信,便将那信给抽了出来,一边展开来看一边还看了看被自己新起名为“死胖子”的信鸽,李恒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木头是怎么喂你的?不过几日就胖成了这副德行!不会是想养肥了宰了吃吧?啧,果然有小爷我的风范!”

    想着这只鸽子会成为自己的盘中餐,李恒也就暂且原谅了他撞疼自己的事情了,低头扫了一眼手里的信。

    李恒那天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过要去看小木头的,不过他懒得跑去东郊,就让人送了一只鸽子去给他,让他有事给自己写信。李恒以为这么大点的小孩肯定不认字,所以也就是意思意思哄哄他,却不想小木头不仅会认字写字,字还写得比他好!

    于是李恒经常收到小木头的信,虽然信上一般只有几句问好的话,可是李恒只给小木头回了一封信,还只有一个字“乖!”,然后署名“李恒”。

    因为李恒觉得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他也就是这个“乖”字写得稍微好一点,他从小到大时不时的被他哥罚写认过书,无论是为何事悔过,反正最后一句都是“李小恒保证以后会乖乖听话。”写乖字的频率最高!

    李恒不愿意在小孩面前丢脸,让小孩觉得自己的字太难看。这是在是有损他在小孩心目中的高大英明的形象(自以为)。

    今日李恒看到小木头这封例行问好的信,突然有些良心发现,自己将那么小一孩子丢在梅园这么些日子,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于是李恒决定今日去一趟东郊的梅园看一看小孩,免得小孩觉得他说话不算数。

    说去就去,李恒一把抓住了“死胖子”就往外走:“走,今儿去梅园烤了你!”

    此刻梅园的惊蛰阁里。小木头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张琴案前一笔一笔地认真写字。惊蛰阁的书桌对他而言太高了,春嬷嬷说给他打了一张小书桌,要过几日才能送来。小木头就暂时将琴案当成了自己的书桌。

    小满透过珠帘往书房这边看了一眼。便走到外间的绣墩上坐下,做自己的针线活去了。

    谷雨端着一个托盘进了惊蛰阁,托盘上有一只盖了盖的小蛊,还有两碟精致的小点心。见小满在做针线。谷雨便问道:“给木少爷做的亵衣做好了吗?”

    小满头也不抬地道:“你不是给他做了两身吗?先穿着呗。”

    谷雨这才看到小满手里正在做的是她自己的一件夏衫,不由得眉头一皱。将托盘先放到了桌上,然后走到小满面前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给抢过来狠狠扔到了地上:“给主子的活儿都没干完,你就有空给自己绣衣裳了?谁家的少爷夏日里只有两件亵衣轮着换的!”

    谷雨看着自己的新衣被扔到了地上,脸上也带了气。起身将衣裳捡了起来,拍了拍上头的灰尘:“是没有少爷只有两身亵衣轮着换的,可是他是我家少爷么?谁知道是郡王从哪里捡回来的?”

    “你——”谷雨指着小满。

    小满打断了谷雨的话:“行了。多大点的事啊?又不是咱们的正经主子,犯得着你这样护着吗?”

    小满看了一眼谷雨放在桌上的茶盘:“今日又是牛乳羹?你倒是真把人当爷伺候了。”

    谷雨往里间看了一眼。怕被小木头听到,忍着气道:“郡王吩咐了,春嬷嬷交代我伺候了,他就是我主子!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心,主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是我当丫鬟的本分!还有,你别以为木公子年纪小你就能随便欺负,我看到他时常给郡王传信,到时候她告了你的状,你可别哭。”

    小满闻言却是一笑:“那又如何?郡王不是也没怎么搭理他了么?以郡王的性子,干什么事情不是过了就忘?你还指望他能记得一个随手收留的孩子?”

    谷雨狠狠得瞪了小满一眼:“我不管你心里是什么心思,先将春嬷嬷交代了的活儿干完了!明日我若是还看不到你给木少爷做的那件亵衣,我就告诉春嬷嬷发罚你的月钱!”

    小满冷笑了一声,拿着自己的东西扭身出去了。

    谷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端起放在桌上的托盘往书房走去。

    许久没有动笔的小木头听到脚步声,垂下眼眸,再睁眼时脸上又是一片懵懂天真。

    他将琴案上那张不小心滴了几滴墨汁的纸收起来,折好,扔到了一旁专门收废纸的小竹篮子里。

    谷雨走到帘子边的时候她换了柔和些的语气:“木少爷,奴婢可以进来吗?奴婢给您送点心来了。”

    小木头道:“谷雨姐姐进来吧。”

    谷雨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小木头果然又在练字,一边将茶盘放下,一边笑道:“小公子先歇歇,过来尝尝奴婢让厨房做的小点心如何?这牛乳羹是春嬷嬷吩咐了一定要给您做的,她说让您每日吃一蛊,以后长大了肯定也能像我们世子爷那样高大又好看。”

    见琴案上已经有七八张写好的纸了,谷雨又感叹道:“小公子真用功,以后肯定能考个状元。这一点肯定比我们世子爷强。”

    小木头将手里的笔放下,回了谷雨一个可爱腼腆的笑容:“多些谷雨姐姐,不过我不考状元的。”

    谷雨走过来给小木头折起袖子,伺候他洗手,闻言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考状元啊?读书不是为了金榜题名吗?奴婢幼年还没进王府的时候住在村子里,村里有个老秀才都七十多了。还想着要金榜题名呢,虽然生在庄户人家,可他一辈子都没干过农活,也不让子孙下地干活儿,所以家里的地都是他妻子,儿媳和孙媳在种。他家的男人都一心想读书出人头地。”

    小木头闻言蹙眉道:“那怎么还有女子愿意嫁到他们家去?”

    谷雨见小木头那一张小小的脸皱成了包子,问的问题也让人觉得有趣。不由得想笑:“因为他们是读书人啊。在我们乡下地方,读书人都是受人敬重的。所以愿意嫁到他们家的女子多得是。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诰命夫人呢。”

    小木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这样不对,我姐姐说一个男人若是连妻儿都养不活。还能指望着他来帮朝廷治理天下百姓?难怪他考到七十多岁了都还是个秀才。”

    谷雨闻言不由得噗嗤一笑:“您姐姐说的真有道理,那小公子为何不愿意考状元呢?”

    小木头乖乖地让谷雨帮他擦干净手,然后走到桌前坐下:“因为我不愿意啊。”

    皇帝那么坏,他为什么要帮他治理天下?他读书是为了报仇。

    谷雨刚想说什么。外头就传来了一声嗤笑,李恒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哟。你还不愿意?小孩儿口气还挺大的嘛!”

    小木头和谷雨转头,就看到李恒拎着一只胖鸽子走了进来。

    小木头眼睛一亮,爬下了凳子跑到李恒面前:“哥哥!”

    李恒摸了摸小木头的头,发现手感还不错。又再摸了几下,难怪他哥总喜欢这样摸他的头:“头发还挺软活。”

    小木头在李恒要摸第三下的时候躲开了,皱眉嗅了嗅:“什么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李恒眨了眨眼。一脸莫名,突然他低头一看。怪叫一声将手里的鸽子给扔了出去。

    “死胖子,你竟然敢拉屎拉在小爷的新靴子上,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鸽子拍了拍翅膀,看都没看李恒一眼,从窗口飞了出去。

    李恒气得要追出去,被小木头拉住了:“哥哥,你还是先换鞋吧?”

    李恒气呼呼地坐下了,朝在一旁忍笑的谷雨扬了扬下巴:“去给爷找一双靴子来!”

    谷雨低头应了一声是,转身走了。

    好在春嬷嬷那里有给李毓做的一双新鞋,谷雨去拿了来给李恒换上了。

    李毓的鞋他穿着大了一些,春嬷嬷已经吩咐了他的随从去晋王府给他取鞋了,李恒咬牙道:“死胖子,等会儿抓了你褪毛,烤了吃!”

    小木头给李恒喂了一块点心,李恒尝了尝,味道不错,心情终于好了些。

    小木头却是拉着李恒的右手看了看。

    李恒莫名其妙:“干嘛?”

    小木头疑惑道:“哥哥你右手是不是受伤了?”

    李恒不解:“啊?怎么受伤了?”

    小木头跑去书桌前拿了一张纸,又跑回来递给李恒,李恒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写给小木头的那封回信。

    小木头偏头道:“不是手伤了,哥哥干嘛用左手写字啊?左手写字都是歪歪扭扭的,我试过的。”

    李恒:“……”

    “咳,恩,手……受了点轻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最终,李恒还是决定保住自己的颜面。

    小木头笑眯眯地点头:“这就好,难怪我只收到你一封回信,那以后哥哥就能经常给我回信啦?”

    死要面子的李恒只有打肿脸应下了:“恩恩,对。”心里却在想,身边的那几个小厮谁的字写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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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95章 李恒的御下之道

    为了掩饰尴尬,李恒左右看了看,然后看到了琴案上小木头些的字。

    谷雨以为李恒想看,便上前将琴岸上的那几张墨迹已经干透了的纸拿了过来递给了李恒,李恒只有摸了摸鼻子接过。

    一看李恒就知道了为什么小木头会说他写的是左手字了,他写的字跟小木头写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谷雨在一边道:“郡王,木少爷每日都要练两个时辰的字,还会背书,可用功了。”

    李恒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恩,不错。”

    小木头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还带着一丝小孩子听到夸奖之后的羞涩。

    谷雨忍不住多了一次嘴:“郡王,木小少爷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写出一笔好字,还会背很多书,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肯定是请了先生好好教导的。可是我们园子里可没有一个有学问的人,只奴婢和小满跟着春嬷嬷认了几个字,可我们认的字怕是还没有木小少爷多呢!您看要不要请个先生来教导木小少爷?他这么聪明,可别给耽搁了。”

    李恒闻言愣了愣,他还真没有想这种事情,他自己是个不爱学的,从小到大都不喜欢读书识字,所以以为把小孩送过来,让他吃好穿好玩好也就成了,却没有想过教育的问题。

    这么想着,李恒看向小木头,犹豫着问:“你想继续跟着先生读书?”

    小木头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已经很麻烦你了。”

    谷雨立即道:“哎哟,木小少爷您说什么话呢!我们郡王是多厉害的一个人啊,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不过是请个先生,对我们郡王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哪里算得上麻烦了?是吧,郡王?”

    李恒被谷雨这么一顶高帽子一戴,立即挺起了胸膛:“那是!不过是请个先生嘛!”

    说到先生,李恒又想到了自己马上也要多一个先生了,不由得撇了撇嘴嘀咕道:“我的那个先生能让给你就好了。小爷也不用去受罪了。”

    小木头眨了眨眼:“哥哥也请了一个先生?”

    李恒“啧”了一声:“我哪里用请先生?是那个老头见我的资质百年难得一见。非要求着我拜师的!这样吧,明日我带你去见见那老头,问问他认不认识可以教你的先生。据说这老头挺厉害的。他认识的人肯定也是厉害的!”

    小木头皱了皱眉,问道:“这位先生很有名?是京城人吗?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李恒想了想:“好像是挺有名的吧?不过这几年都在外游历,最近才回京的,听说一直没有娶妻。也没儿女,除了他自己以外家里应该没有什么人。”

    小木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离京几年了那就肯定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女眷去过杨家。这样他就不会有被人认出来的危险。

    “那……找到先生之后我可以还是在梅园里读书吗?我喜欢这里,也喜欢春嬷嬷和谷雨姐姐。”小木头偏头问道。

    李恒见小木头和谷雨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大手一挥:“这是当然。小爷帮你将先生拐到这园子里来陪你!小爷多给他些银子呗。”

    小木头眯起眼睛可爱地笑了起来:“谢谢哥哥。”

    李恒忍不住又去揉了揉他的头。

    “这里只有你一个丫鬟伺候?”李恒觉得这里有些冷清了,便问谷雨道。

    谷雨想到小满,不由得暗地里撇了撇嘴:“还有小满。”

    李恒皱眉看了看:“人呢?”

    谷雨正想着要不要趁机告小满一状呢。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门口道:“郡王,奴婢在这里呢。”

    小满走了进来。朝着李恒盈盈一礼:“奴婢小满见过郡王。”

    李恒对丫鬟千娇百媚的姿态视而不见,不悦地道:“既然安排了你在这屋里伺候,你跑哪儿去了?”

    小满立即道:“奴婢刚去厨房安排木小公子的午膳去了。”

    谷雨翻了个白眼:“膳食的事情向来都是春嬷嬷亲自过问的,用得着你安排么?”

    小满心里将谷雨恨得牙牙痒。

    李恒皱眉看了看小满,然后问小木头:“这丫鬟你用着顺手不?不顺手的话小爷就给你换了。”

    小满立即抬头紧张地看向小木头,心里有些后悔之前怎么不对他上心一点了,若是他是在郡王面前说一句自己不好的话,以郡王的性子,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小木头没有看小满,他一边认真地吃点心,一边还给李恒喂上一口:“小木头最喜欢春嬷嬷和谷雨姐姐了,厨房里做点心的金婶婶也很好,她会把搞点做成小兔子小老虎,可好看了。院子里照顾花木的柳爷爷给我抓了两只蟋蟀,还编了个好看的草笼子给我。别的人……”

    小木头困惑地想了想,一脸懵懂地摇了摇头;“别的人我都不太熟啊,不知道顺不顺手。”

    小满闻言吓了一跳,她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小木头居然说对她不熟,这不是暗指她不尽心么?不过小满确实不怎么往小木头跟前凑,她伺候的时候就是在另外的屋子里干自己的活儿,连端茶递水都没有,难怪小木头说跟她不熟了。

    李恒瞥向那脸色有些发白的丫鬟,正要说话,小木头却是接着认真道:“不过既然哥哥问我了,那我先用用她,试试顺不顺手吧?”

    李恒见小木头这么说,便无所谓地点头道:“那你就再用用,不顺手的话就告诉小爷,小爷将她撵出园子。”

    小满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李恒对两个丫鬟摆了摆手:“小爷今日在院子里用膳,你们去准备准备!对了,那只肥鸽子给小爷宰了,烤着吃。”

    小木头立即道:“哥哥,你要吃小肥?”

    李恒一脸莫名:“你把它养这么胖,不是为了吃吗?我看现在吃就正好,再养下去就太腻了。”

    小木头摇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小肥不是养来吃的!吃了它我就不能给哥哥写信了,哥哥别吃它好不好!”

    谷雨见小木头委屈得眼睛都红了,立即道:“郡王,小肥是成年鸽子,又是常年飞行的信鸽,肉质太硬,不如奴婢让人去买几只乳鸽?乳鸽无论是做汤还是烤着吃都是极鲜美的。”

    李恒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乳鸽就乳鸽吧!不过那个死胖子得罪了小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小爷饿它个两天!”

    谷雨心里暗乐,面上却是一本正劲地应下了:“是,郡王,奴婢一定让那只肥鸽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恒满意了。

    谷雨和小满下去了。

    李恒跟小木头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自己怀里摸了摸,然后摸出了几张银票塞到了小木头手里:“这些让人给你换成碎银子,谁伺候你满意你就赏他银子。我哥说的,用得顺手的就有赏,用得不顺手的人赶走,小爷从小就这么干!你也学着点!”李恒得意地跟小木头传授自己简单粗暴的御下之法。

    小木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哥哥的意思是赏罚分明么?我明白了,哥哥真聪明。”

    李恒鼻孔朝天:“那是自然!”

    李恒在梅园里待了半天,无聊的李恒带着小木头去爬树掏鸟窝,小木头看着自己那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我不会爬树,哥哥我们还是回去练字吧。”

    李恒鄙夷地道:“男人怎么可以不会爬树!”

    李恒说着便撸起袖子走过来将小木头抱离了地面,举得高高的:“小爷教你,快用手抓住那个树枝,双腿用力夹住树干。”

    小木头尖叫一声,僵住不敢动,李恒威胁:“我数三声就放手了啊,你不抓着就摔下来了,到时候别怨我!”

    小木头立即手忙脚乱地攀住了上头的树枝,将身体挂在了树上:“哥哥你别松手,我……我害怕……”

    小木头红彤彤的小脸上满是紧张害怕,不过也有一丝孩子才有的新鲜和刺激。

    李恒一边教小木头爬树的动作,一边偷偷地将手放开,嘴里还骗他道:“放心放心,我不松手,不会让你摔着的!”

    小木头便放心地往上攀爬,可怜他一个斯斯文文的小孩,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有辱斯文的事,不多会儿就已经是满脸通红,一身大汗了。不过小木头第一次爬树心里还是很兴奋的,结果一不小心就爬高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离着地面有十几尺了,李恒仰头叉腰,咧着牙花子看着他笑。

    “继续往上爬啊!马上就能够着鸟窝了!”

    小木头却是吓住了,他看了看离地的高度,手脚发软,然后抓住树枝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就松了,“啊——”地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

    李恒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结果就是小木头狠狠地砸在了李恒身上,将他砸倒在地。

    “哎哟!娘诶——”当了肉垫子的李恒疼得直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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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96章 拜师

    小木头呆了呆,立即爬了起来,担心地问:“哥哥,你没事吧?”

    李恒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腿:“手和脚都没断!你受伤了没?”

    小木头摇了摇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李恒扶了起来:“哥哥接住我了,我没伤到。”

    李恒一边疼得抽气,一边还得意地道:“我说了不会摔着你的!厉害吧?不过你可真没用,这么矮的树都会摔下来!比起我小时候差远了!啧——”

    小木头不好意思地低头。

    李恒又安慰道:“没事,再多爬几次就好了!等你学会了以后,哥带你去深山老林里掏老鹰窝,再捡一只小老鹰回来养着,比养那只肥鸽子气派多了。”

    小木头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也十分向往:“抓老鹰?我姐姐说老鹰很厉害的,会啄瞎了人的眼睛。哥哥你不怕?”

    李恒切了一声:“小爷天不怕地不怕,你也别怕,小爷到时候还保护你!”

    小木头笑眯着眼睛重重点头:“嗯!”

    春嬷嬷来叫李恒和小木头吃饭,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了:“郡王总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谷雨捂嘴笑道:“可不是!木小少爷都比郡王沉稳得多。”

    春嬷嬷却是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不知道遭了什么大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聪明懂事的孩子,只是身上却少了些他这个年纪的孩子的鲜活劲儿,瞧着怪可人疼的!郡王与他玩在一起也好,两人的性情相左,希望能互相影响吧。”

    李恒在梅园里吃了饭才离开,还交代了小木头明日让人过来接他。

    第二日一早。谷雨给小木头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她昨夜赶工完成的一件朱红色的小儒袍,衬得小木头那张小脸越发的唇红齿白,俊秀可爱。小满今日比起往日来勤快了不少,抢着给小木头端茶送水。

    谷雨见状暗地里翻着白眼。

    李恒派来接小木头的人很快就到了,谷雨在马车上放了一个点心匣子,送小木头上马车之前。谷雨给他整了整衣裳。交代道:“点心盒子里装着您最喜欢的那几样,都是金嫂子今日起了大早做的新鲜的,您要是饿了就吃几口。千万别饿着自己了。”

    小木头乖巧地点头:“知道了,谷雨姐姐,你回去吧。”

    谷雨看着小木头上马车,等马车驶出去老远了才回身。

    小满看了谷雨一眼。扯着嘴笑了笑:“马车都走了还在这做戏给谁看呢?我说你怎么对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这么嘘寒问暖的,原来是知道他身上有银子才会上赶着巴结。也怪我没有你那份眼力见!”

    谷雨闻言便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我听说那本身身上臭的。闻着谁身上都跟她一样是臭的!滚开点,别挡路!”

    谷雨撞开小满,回了园子。

    小满看着她的背影冷笑道:“讨好小孩子谁不会,走着瞧!”

    马车走出的东郊之后就见见热闹了起来。等进了城门,小木头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目光只追寻那些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少女。想要找一个熟悉的面孔,可是直到李恒上了他的马车小木头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不由得满心失望。

    李恒见小木头没精打采的,不由得问道:“怎么了?见先生不高兴的?”将心比心,李恒今日也不怎么高兴。

    小木头摇了摇头,打起了精神来。

    邱俞的住所并不在达官显贵们占据的城东和城北,而是在商贾和平民聚居的城南,住处也只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子,院子里却是花草葳蕤,雅致舒适。

    李恒带着小木头进去的时候,邱俞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用早膳,膳食也并只是一大碗馄饨,邱俞正吃得西里呼噜满头大汗,不亦乐乎。抬头看到李恒和小木头走进来,视线只是再小木头脸上一顿,就笑着招呼道:“来啦?坐!”

    说完就不理会两人,继续埋头去吃他的馄饨了。

    李恒嫌弃地看了邱俞那粗鲁的吃相一眼,拉着小石头坐到了邱俞对面的石凳上。

    李恒今日一早出来没有吃饭,刚刚在车上的时候用些点心,这会儿坐在这里闻着浓郁的鸡汤馄饨的香味,看着邱俞吃得那么香,摸了摸肚子也有些饿了。

    小木头正打量着这个十分窄小又清幽的小院子,邱俞却是抬头道:“小家伙饿不饿?吃不吃馄饨?”

    小木头一愣,看向吃相大开大合的邱俞。

    邱俞继续道:“这馄饨铺子就在外头的小巷子里,是个几十年的老字号了,从爷爷辈开始就卖鸡汤馄饨,我当初会搬到这里来,也是因为好这一口。”

    李恒闻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听说读书人都挑剔,邱俞说这馄饨这么好吃那就肯定很好吃。

    小木头看了李恒一眼,乖巧地道:“我不饿,不过哥哥没有吃早饭,肯定饿了,可以给他一碗馄饨么?”

    正顾忌着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要吃的的李恒闻言大感欣慰,觉得自己没白疼这小子。

    邱俞哈哈大笑,冲着候在一旁的老仆道:“去端两碗馄饨回来,要大碗的。”

    于是不多会儿,李恒和小木头面前都摆上了一大碗馄饨。

    李恒立即不客气地往自己口里塞了一口,不过尝到味道之后却有些失望,这馄饨的味道虽然还行,但是却远远及不上他府里的橱子做的好吃,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就是你惦记了几十年的馄饨?也不过如此嘛!”

    小木头低头乖乖地吃自己的,没有李恒那么多话。

    邱俞已经吃完了自己的馄饨,接过老仆递来的手巾擦了擦嘴,闻言微微一笑道:“没办法,人老了就会恋旧。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就总想抓住点什么东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大约就明白了。”

    李恒听不懂这么高深的话,只顾着低头吃自己的。

    小木头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看着那大半碗的馄饨有些为难,又不好拂了主人的好意,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吃。

    邱俞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哈哈一笑。让老仆将小木头的那碗馄饨收走。

    小木头见了,不由得腼腆地一笑:“谢谢先生,馄饨很好吃。可是我太小了,肚子装不下。”

    邱俞笑道:“你这小孩的性子到有些像我一位老友,他总不愿意拂了人家的好意,我最看不惯他这一点。所以每次他来,我都故意给他准备一大海碗的馄饨。看着他吃的愁眉苦脸,却还要硬撑。我觉得他是活该!”

    说到这里,邱俞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他吃了我那么多碗馄饨。却拂了我最后一次的好意。”

    李恒一边吃一边含糊道:“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你那友人忍了你几十年才反抗,你还想怎样?”

    邱俞叹了一口气。

    李恒将一碗馄饨吃完了。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等老仆将碗收拾了下去,邱俞道:“郡王今日来的挺早。老夫还以为你会拖到下午才到?”

    李恒翻了个白眼:“小爷是个干脆的人!对了老头,你认不认识别的厉害的先生?”李恒指着小木头道,“这是我朋友家的小孩,人可聪明了,字也写得好,他缺个先生,你能不能帮着寻摸一个?要有真材实料的啊,误人子弟的不要!啊,还有,死板固执的不要,会把好好的孩子教坏了!还有还有!太小太凶会打小孩的不要!最好长得和蔼可亲一些……”

    邱俞摸着短须,笑眯眯地听李恒说完,然后道:“郡王这要求有点高啊!”

    李恒不客气地道:“要求不高我也不来找你啊!我这小孩好好一根苗子,被养歪了的话我找谁算账?”

    邱俞看向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的小木头:“以前学过些什么?”

    小木头规规矩矩地道:“《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增广贤文》,《幼学》,《声律启蒙》……”

    小木头的话还没说完,李恒就震惊地道:“如果我没记错,你昨天告诉我你下个月才满五岁吧?这么小,你学得过来么?”

    李恒怀疑小木头像他似的,喜欢吹牛。

    小木头默默地咽下了之后的书名,挺直了背道:“哥哥,我虚岁要满六岁了。”

    李恒嘀咕道:“什么虚不虚的,小爷到现在都没背会千字文!”

    邱俞摸着短须,突然问李恒:“郡王没带书童?”

    “啥?”李恒眨了眨眼,“没带,我要那玩意儿干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打架还碍手碍脚。”

    邱俞笑眯眯地看了小木头一眼;“那你以后就当郡王的书童吧,每日与他一同来我这里读书。”

    李恒闻言瞪大了眼睛:“诶,诶,等等!他是我弟弟,不是书童!”

    邱俞哈哈一笑:“不过是个虚名,那么在意做什么?这位小公子自己都不在意的。”

    小木头点了点头,乖巧地道:“我愿意当哥哥的书童,跟哥哥一起读书。”

    李恒觉得自己有些牙疼。

    邱俞正色道:“你也别觉得孩子受了委屈,虽然他名义上是你的书童,这院门一关他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学生,我同样细心教导,他唯一缺的只是作为我邱俞学生的那份荣光罢了。郡王想要给他找个好先生,可是放眼整个大周还有比我更好的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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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完待续)

第97章 小师兄和大师弟

    李恒虽然觉得这老头有点爱吹牛,不过他也见识过哪些哭着喊着要拜老头当老师的人,想着这老头说不定还真有点真材实料。

    李恒凑过去偷偷与小木头商量:“你真要拜这老头当先生?到时候你就成小爷我师弟了啊!跟不上小爷的进度你可别哭!”

    小木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会哭的,哥哥。”

    李恒叹了一口气:“算了,小爷会让你的,谁让我是当哥的呢。”

    小木头笑眯了眼睛。

    邱先生老神在在地问:“商量得如何了?”

    李恒清咳一声,勉强道:“那就先让你教着吧,不过你若是教得不好,小爷就给他换先生。”

    邱先生不由得失笑:“老夫还是生平第一次这么遭人嫌弃。”说着,邱先生又换了一副严肃脸,“既然如此,你们开始行拜师礼吧。”

    李恒转头便看到邱先生的老仆已经在院子里备好了香案,还拎了一只被绑住脚的大公鸡出来。

    李恒嘴角一抽:“要不要这么隆重?还要歃血为盟?老头,你这圣门不是什么白莲教之类的邪教组织吧?”

    正在点香的邱先生抬手就给李恒的脑门敲了一下:“那只鸡是杀给你们中午补身子的!臭小子总是口无遮拦的!以后多跟你小师弟学学。”

    李恒不由得斜眼看向自己新鲜出炉的“小师弟”……

    小木头“蹬蹬蹬”地正抱着两个蒲团跑过来。

    李恒想到自己挨了老头一爪,怒向胆边生,抬手想要给小木头这个小师弟也来一爪子,小木头见李恒看着自己伸出手,立即回了他一个可爱的笑脸:“哥哥。这个不重,不用你帮忙的。麻烦你让一让。”

    李恒收手,捂脸,败退。

    邱先生的拜师礼其实很简单,让两个徒弟给圣门的历代先祖们烧了香磕了头,然后他自己也坐下受了两个徒弟的拜,喝了两个徒弟递上来的茶。

    李恒以为完事了正要起身的时候。邱先生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根戒尺。正色道:“入门第一日,你们当受为师三戒尺。”

    “啥?”李恒看着那根七寸多长的厚木戒尺眼睛都直了。

    邱先生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李恒的手“啪——”地一下下去,李恒疼得扬起脖子“嗷呜——”地叫了一声。

    “第一戒。戒骄戒躁。”

    “啪——”“嗷——呜——”

    “第二戒,戒奸戒佞。”

    “啪——”“呜——”

    “第三戒,戒谗戒贪。”

    三戒尺打完之后,李恒抱着自己的左手在地上打滚。“哇——哇——”地大哭。

    小木头看着李恒的惨状想要上前去看看他的伤,可是见邱先生的视线朝他盯过来。小木头不由得一抖,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邱先生又给了小木头三戒尺,听那清脆的声响应该与对李恒下手是一样重的。

    “啪——啪——啪——”三声打得小木头眼泪汪汪,不过他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哭出来。

    邱先生也对小木头说了刚刚一样的戒言。小木头吸了吸鼻子,将还斗着的红肿的手收回,说道:“谢谢先生。弟子谨记先生教诲。”

    邱先生慈爱地看着小木头,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视线一转。看到还在地上哭得爬不起来的大徒弟,邱先生嘴角抽了抽,慈爱满意之色瞬间就变成了满脸的无奈。

    小木头跑过去用没受戒尺的右手扶李恒起来:“哥哥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小木头含着眼泪拉着李恒的手,小心地给他呼呼。

    李恒见小木头自己的手也高高肿了起来,因为他人小,所以看着比他的还要触目惊心,便不好意思让小木头来哄他,他抹着眼泪也给小木头的手吹了吹,一边还骂道:“死老头你下手这么狠!你打小爷也就算了,小木头人这么小你打他这么重,打坏了你赔啊!”

    邱先生看着他们师兄弟,脸上笑呵呵的:“这三戒尺是给你们长记性的,知道疼就好,最好能把这疼记一辈子,这样你们就不会犯错了。”

    李恒不敢看自己那肿的像是熊掌的手,用右手的袖子擦眼泪:“说得好听,你让小爷打你一下试试看。”

    邱先生好脾气地笑道:“老夫进师门的时候也受过三戒尺,我的先生还打断了一根戒尺,老夫对你们已经下手很轻了。行了,别哭了,都起来吧,中午给你们吃烧鸡腿补一补,来福做的烧鸡可是一绝。”

    李恒这才明白过来之前那一只大公鸡的用处!

    不过过程虽然鸡飞狗跳,这拜师礼终究还是顺利地完成了,邱先生还让老仆来福给李恒和小木头的手上了药。

    满脸风霜的来福看着两个孩子笑眯眯地安慰:“没事,别怕,这伤药是老爷从山林里自己采了药草配出来的,比宫里御医的药还好用,保证你们的手到明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李恒觉得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这老仆也爱吹牛。不过上了药之后,他的手果然就不疼了,只感觉凉凉的。

    李恒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冲着坐在一旁喝茶的邱俞道:“对了,我的拜师礼呢?你可别给我赖掉了啊。”

    邱俞抬头看向李恒,笑道:“怎么?郡王也想封侯拜相?”

    李恒撇嘴:“小爷混吃等死的命,封什么候拜个屁的相!小爷已经答应了要把书转赠给别人了,自然不会食言。”事实上,李恒很想食言,可是他哥不允许。

    邱俞摸着自己的短须,饶有兴致地问:“哦?可是要赠给弹琴的那位小姑娘?”

    李恒想起贺林晚心里就一千个不爽一万个不爽的,今日这三戒尺就是因为这死丫头挨的!若不是她非要什么破书,他才不来拜师呢。

    “对,就是那个丑丫头!”

    邱俞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恒一眼。忽而一笑:“郡王讨厌那个小姑娘?”

    李恒回了邱俞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小爷跟这个丑丫头的八字一定是天生反冲!”

    不想邱俞却是摇了摇头:“非也非也!这小姑娘的命格与郡王可不是天生相克的,相反,她是郡王的福星!郡王以后可千万别得罪了!”

    李恒闻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老头,你在跟我开玩笑?”

    邱俞摇了摇头:“命格之事岂可儿戏?老夫这一生除了给人算姻缘卦,就只给自己算师徒卦,因老夫与你有师徒之缘,所以对你的命格能勘破一二。原本你这一生注定是七煞命格。克父克母。无兄弟缘,无夫妻缘,无子女缘。不悔之年死于非命……”

    李恒傻愣愣地看着邱俞,反应过来之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等等——等等——,老头,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么咒我?”

    邱俞怜悯地看着李恒:“我没有咒你。这就是你原本的命格。”

    李恒压根儿就不信:“切,你少冒充江湖术士了!小爷生来富贵。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七什么什么的命格!”

    一直认真听着的小木头却是问道:“先生说这是哥哥原本的命格,那现在的命格是不是有了变化?”

    邱俞抚须点头而笑:“没错,所以我说郡王遇上了福星。只是这命格最终能改变到什么地步就要听天由命了。”

    李恒斜睨着邱俞道:“你这意思是,我还有可能会死于非命?”

    邱俞微微一笑:“郡王既然不信。还是别问了吧。若是躲不过知道也于事无补,只是徒增忧虑,若是能躲过定然是不知不觉就解了死劫。如此,郡王还是按自己的想法快快乐乐地活着。岂不更好?”

    李恒想了想,无所谓地点头:“也对,小爷才不行小爷是个短命鬼呢,小爷就活到一百八给你看。”

    邱俞哈哈大笑:“可惜老夫活不到那个岁数啊。”

    李恒自己大大咧咧的没有将邱俞的话放在心上,小木头却是看着李恒满眼的担忧。

    邱俞将那本《轩辕遗书》拿了出来,递给李恒:“给你,拿着吧!”

    小木头在看到那本书的时候却是“咦?”了一声。

    李恒接过书奇怪地看了小木头一眼:“你咦什么咦?难不成你见过啊?”

    邱俞也看向小木头。

    小木头眨了眨眼,然后缓缓摇头:“不,不认识。就是上面的字我不认得,觉得奇怪罢了。”

    李恒便没有在意,将书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接下来邱俞考校了两个子弟的学问,小木头还好说,只要是他读过的书都能倒背如流,解释起来也是条理清晰,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邱俞很是惊喜地夸道:“果然是个好苗子!”

    小木头却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祖父说姐姐比我要聪明多了,她读书看一遍就能一字不差地记下来,我要看三遍才能记下来的。”

    李恒嗤笑一声:“小孩子就喜欢吹牛!你让你姐姐出来,我考考她!”

    小木头闻言一呆,然后垂下头去,神色有些黯然。

    李恒这才想起来这小孩的姐姐失踪了,立即掩饰地安慰道:“咳,算了,我信你了,你们一家都很聪明。”

    邱俞轻轻摸了摸小木头的头,然后又去考校李恒。

    结果……

    李恒眨着眼睛一脸蠢相地看着邱俞:“啥?”

    小木头小声提醒道:“先生问你什么是‘格物致知’。”

    李恒皱着眉头看向小木头:“割吾……叽叽?那不成太监了吗?”

    小木头:“……”

    邱俞一脸的惨不忍睹:“郡王,你没读过《四书》?”

    李恒摇了摇头,一脸蠢相:“没有。”

    邱俞无奈地问:“那你读过什么书?只要读过一点点的都算你读过。”

    李恒掰着自己的手指数:“百家姓,千字文,然后……百家姓,千字文,然后……百……”

    邱俞立即将李恒的那不知怎么数出来的五根手指头捏回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郡王。”

    邱俞看向小木头:“你愿意从今以后多个师弟吗?”

    小木头看向那个所谓的“师弟”:“……”

    一番考校下来,邱先生觉得自己心力憔悴。

    好在那边来福在喊开饭了,李恒闻到香味立即扬了扬自己被包成了一只粽子的左手,眼巴巴地看向邱俞,邱俞无奈地笑道:“那就先吃饭吧,补一补。”

    李恒和小木头在邱先生的小院子愉快地吃了一顿午饭,虽然只是一些家常小菜,两人却吃得很开心,邱先生在不拿戒尺的时候很和蔼,还会不停地给李恒和小木头夹菜,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长辈。

    吃完饭之后邱先生没有在继续让他们读书,而是放了他们半天假:“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还是今日的这个时辰,我在这里等你们。”

    李恒立即拉起了小木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走了。”

    小木头礼拉着李恒礼貌地朝邱先生行礼:“学生告退。”很有一派大师兄的风范。

    邱先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离开。

    上了马车,李恒便四仰八叉地在马车上躺下,他今日吃得太饱,有些撑了,躺着躺着又翻了个身,不过发现胸口有什么东西磕着胸口不舒服,伸手往怀里一捞发现是那本破书,就随手将它扔到了马车上的小桌上。

    小木头看了李恒一眼,爬过去拿起那本书翻开,然后在最末页的左下角果然看到了一点墨痕,小木头不由得一呆。

    这点绿豆大小的墨痕是他不小心留下的,因为知道这是祖父最宝贝的书,所以他闯了祸之后并没有声张,连姐姐都不知道。

    这是祖父的书,怎么会在邱先生那里?小木头百思不得其解。

    “哥哥,这本书你要送给谁?”想了想,小木头爬到李恒身边,小声问道。

    李恒闭着眼睛道:“贺林晚那个凶丫头。”

    “贺林晚?”小木头偏头想了想,不记得这么个人。

    “你可以帮我问问她,用什么可以跟她换到这本书吗?”小木头问。

    这是祖父最宝贝的书,他要帮祖父拿回来。

    李恒不由得睁开了眼:“你想要?”

    小木头点了点头:“恩。”

    李恒抓了抓头:“可惜我哥一定要我给她,不然我送给你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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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榜单掉到了第九名,马上就要被第10名超过……

    萌物们都出来卖萌了,榜单君还这么狼心似铁!作者君已经哭晕在了厕所……

    正要爬天台!!!都别拉着我……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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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98章 遇袭

    第98章

    小木头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哥哥,我想要的话自己会去想办法。你已经答应了自然不能失信于人。”

    看到小木头如此乖巧懂事,李恒感动的一塌糊涂,拍着胸脯道:“哥哥帮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换成别的,不管她要什么都行。”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李恒也知道贺林晚答应的机会不大,当初梅园的事情就是如此。李恒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就说他跟贺林晚是八字相克,邱先生非说她是福星,可见这老头也是不怎么靠谱的。

    贺林晚也时时惦记着要去找小木头,从卫家收回店铺之后卫氏每日除了管家之外还要对账,这十年卫氏都没有插手过店铺的帐目,如今一接手光是近两三年的帐目都看得她头昏脑胀,后来贺林晚也跟着卫氏看账本,卫氏惊奇地发现女儿对帐目居然一学就会,惊喜之余卫氏便将一些简单的帐目交给贺林晚去对。贺林晚便借此机会借口要全店铺查账出门。

    而店铺的帐目对于过户部那些狗屁倒灶又长又臭的陈年旧账的贺林晚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她的心算速度比店铺掌柜用算盘算出来的速度都快,所以卫氏以为贺林晚去铺子里需用大半天才能查完的帐目,贺林晚往往用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查完,节省下来的时间她就让马车夫将马车赶到关公庙胡同。

    几日时间贺林晚已经记不清自己找过多少个胡同了,可惜一直没有杨成杰的消息。

    这一日,贺林晚又借口查账出府,从绣庄出来之后贺林晚又一次来到了关公庙附近,只是这一次她一下马车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她被人跟踪了。

    贺林晚一边在心中暗惊,一边不动声色注意后面的动静。

    每次来关公庙这边的时候贺林晚都只带一个车夫和一个丫鬟春晓。原本她是连春晓都不想带的,不过这丫头现在一次比一次精了,每次出门都将她跟的紧紧的,连出恭的时候久了些她都要在外头问几声,没听到你答话她就会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看,贺林晚被她闹过几次之后就由着她跟了。好在春晓是个聪明的。只要卫氏不问,她就什么也不提,贺林晚带着她出来过几次之后就不管她了。

    后面跟着的人少说也有四人。似乎是从她刚出绣庄就跟上来了,在正阳大街的时候因为只有一条笔直的大道,所以这些人跟得稍远一些,到了关公庙胡同这一带。因为地形错综复杂他们怕跟丢了人,所以便跟得极近。也因此才会被贺林晚发觉。

    这些是什么人?跟踪她的目的又是什么?贺林晚在心中暗自猜测。

    难是卫氏知道她总是借机溜出来所以让人暗中跟踪?不对,卫氏如果知道了只会当面教训她,绝不会偷偷摸摸。

    “大姑娘,今日小的还是去找户人家停马车吗?”车夫在马车上问道。

    春晓见贺林晚点头便从荷包里数出来二十几个钱递给车夫:“这是大姑娘给你的茶水钱。你自己找个茶楼坐坐,一个时辰之后回来这里等着。”

    车夫接过钱欢喜地应了:“诶,多谢大姑娘赏。”二十几个钱够他喝一壶凉茶叫一碟盐水花生还有得剩。所以每次跟着大姑娘出门他都很欢喜,差事清闲又有钱拿。

    等车夫将马车赶走之后。贺林晚想了想对春晓道:“我有些渴。”

    春晓“呀”地一声急道:“茶水在马车上呢,我去叫住车夫。”

    贺林晚摇了摇头,指着胡同口外面,关公庙后街上的一家卖冰饮铺子道:“去买一竹筒冰镇酸梅汤来吧。”

    春晓探头望那边看了看,又看向贺林晚,脸上有些犹豫:“那姑娘你?”

    贺林晚瞥了她一眼,故做不耐烦地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去!”

    春晓缩了缩脖子,不放心地道:“那姑娘您千万不要走开哦,在这里等奴婢回来,奴婢很快的!”

    贺林晚点了点头:“快去吧。”

    春晓立即从胡同里跑了出去。

    这下胡同里只剩下贺林晚一个人了,该把后面的苍蝇解决掉了,贺林晚露出一个微冷的笑容。倒不是贺林晚托大敢以一敌四,而是这些人跟得越来越近之后贺林晚听出来他们的脚步声虚浮,并不是练家子,这样的人对她而言很难够得上威胁。

    果然,在春晓的身影消失之后,贺林晚不过等了两息的功夫就听到那四人开始成包围之势向她逼近了,贺林晚一边回身一边想,她与关公庙胡同果然“有缘”,总是能在这里遇上不长眼的人。

    来的是四个身穿短褐的男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一看就是乌合之众,贺林晚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四个男子慢慢呈包围之势地向贺林晚逼近,一个有些斗鸡眼的男人狞笑着道:“嘿嘿,虽然年纪小了一点,不过倒真是个好货色,我听说凤神帮的四帮主喜好幼.女,不如将这小娘皮献上去,我等也好在帮中混个好差事?”

    大头的高个子却是冷声道:“先别想那些花花肠子了,把人家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得了银子才是正经?”

    旁边一个胖子也道:“大哥说得没错,我们初来京城,可别把第一桩生意给搅黄了,这样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还有一个穿得最体面,却长得贼眉鼠眼的矮个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谁说话他都点头,也不知是赞同别人还是困得在打瞌睡。

    贺林晚听着他们着这几句谈话明白了不少事情,不过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些人口中的雇主是谁。

    贺林晚装作害怕的样子一边后退一边道:“我是翰林院林大人家的二小姐,你们敢劫持官家小姐,不要命了吗!”

    斗鸡眼闻言一愣,看向高个子:“大哥,怎么是林大人家的小姐了?那个男人我们要抓的不是贺家三太太的一双儿女吗?”

    高个子闻言瞪了斗鸡眼一眼。让他闭嘴。

    贺林晚不由得挑了挑眉,贺家三太太?原来是冲着她母亲卫氏来的?

    贺林晚又道:“我娘很有钱的,可以给你们更多的银子!”

    学不乖的斗鸡眼狞笑着道:“有再多的银子又如何?等她没了儿女,又没了娘家蔽护,还不是任人宰割?”

    高个子阻止不及,狠狠揍了斗鸡眼一拳:“闭嘴。”

    可惜贺林晚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她收起了脸上的惧怕。看着来人微微一笑:“请你们来的人姓林?是卫夫人的表兄?”

    四人不由得愣住了。

    胖子冷哼一声:“本来不想杀小孩子的。既然被你知道了。看来是留不得活口了,所以说小姑娘家太聪明了也不好。”

    高个子点了点头,三人突然朝着四个方向朝贺林晚扑过来。且胖子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刀,高个子手里拿着一根粗绳,斗鸡眼手里则拿着一块浸湿了的脏污帕子。矮个子则在角落里望风。

    贺林晚觉得自己似乎小看了这几人,他们确实不是练家子。也不够强壮,不过却是配合得很好。手脚还很利索,那个拿着剔骨刀的胖子眼中闪着嗜血的光,一看就是见过血的。

    正在贺林晚想要好好迎敌的时候,原本缩在一旁警惕地着风的矮个子突然“啊—”地一声朝这边飞了过来。撞到了斗鸡眼身上,两人一起扑倒在地。高个子和胖子也算是经验丰富,没有回头看一眼就突然转身朝着身后攻击过去。

    贺林晚收回了手。看着与高个子和胖子战在一起的青衣少年,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讶异。

    不过有人帮忙也好。贺林晚并非是好战之人,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显然青衣少年与胖子和高个子相比高的不止一个境界,两人尽管配合默契也不过在三两招之后就落了下风,斗鸡眼和矮个子见伙伴不敌立即爬起来跑去相帮,四人在一起似乎是组成了个什么阵势,瞧着还有模有样的,不过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这些小花招根本就不够看的。

    只听“噗通”四声,那四人都被青衣少年踢了出去。

    青衣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都爬不起来了才走到贺林晚面前,抿了抿唇淡声问道:“没事吧?”

    贺林晚回了他一笑:“我没事,多谢赵公子相救。”

    贺林晚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赵颍川,不由得问道:“赵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赵颍川回头看了看那四人:“我在茶楼二楼看到了你的马车经过,之后又见这四人鬼鬼祟祟的坠在后面,所以跟来看看。”

    正在这时候,春晓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姑娘,您的酸梅……”话还没说完,春晓就看到了出现在此的赵颍川和躺在地上的那四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贺林晚摸了摸鬓发:“哦,赵公子刚刚抓了几个贼,看到我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

    春晓以一副“你以为我傻么”的眼神看向贺林晚,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不过她很聪明地保持了沉默,毕竟贺林晚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衣裳也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整洁。

    赵颍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这几人要怎么处置?”

    贺林晚眨了眨呀:“这种事自然是送官了,刚刚他们已经招认了是卫夫人的表兄让他们来找我的,具体是什么事就让官府去问吧。”

    赵颍川正要说话,一直躺在地上没动的高个子却挣扎着想要起来:“别,别将我等送官!”

    赵颍川踢了一粒石子过去,高个子闷哼一声又倒下了。

    贺林晚饶有兴致地笑了笑:“哦?你们怕进衙门啊?可是因为身上还背负别的案子?”

    高个子干笑一声:“姑娘聪慧。”

    贺林晚却是冷冷道:“既如此那就更要将你们送官了,放任你们在外,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之人会被你们所害。”

    斗鸡眼也缓过神来了,立即跟着求饶道:“我们以前并没有干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就算是背负了人命也是迫不得已。大哥他以前是个秀才,爹娘被他们村长逼死,村长还抢了他家的田地,玷污了他媳妇,他一怒之下杀了村长全家,才被迫落草为寇。二哥以前是杀猪的,老婆背着他偷汉子,溺死了他亲闺女,还暗中谋划要杀了他谋财私奔,他才先下手为强杀了那对狗男女。四弟他别说人了,连只鸡都没杀过,他只会些小偷小摸。我……我以前是个龟公,虽然有些好色,不过也只睡过花楼里的姐儿……”

    贺林晚弯了弯嘴角:“那你们刚刚想要对我做什么?也不算是伤天害理么?”

    斗鸡眼道立即道:“这是我们第一回干这事儿,原本我们进京是想去找点力气活儿先干着躲躲风声,不料京城附近的三教九流都被凤神帮把持,我们来了之后只能干些又苦又累的活儿,还会被扣工钱,前阵子我又在赌坊里输了不少银子被追债,几个兄弟才会来干这一票的。不过我大哥也不会照姓林的那意思将你卖到窑子里去,也不打算杀了你弟弟……”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赵颍川和春晓脸色都不好看了。

    高个子踢了斗鸡眼一脚。

    春晓狠狠道:“没想到他们这么狠毒!亏得我们太太还约束了下头的人不要再提卫家那些事情。”

    贺林晚的脸色也有些冷。

    高个子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们将我等送官,以卫家老爷的官位,指使者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你们贺家虽然也在朝中有人,但是武将哪里比得过文官的弯弯绕绕。到时候不过是我们这些拿人钱财的被拿去顶罪罢了。”

    这时候赵颍川轻声道:“他们所言,九成是真话。”

    贺林晚愣愣。

    赵颍川以为贺林晚没听懂,顿了顿,又小声解释道:“那人所言他们所犯的罪都是确有其事,我曾经在别处见过他们的通缉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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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在公众章里说了,作者君的电脑坏了,手贱更新系统之后所有的文件软件都打不开。作者君昨天真的哭瞎了!!!!

    作者君是电脑白痴,后来才明白可能是我的电脑版本太旧,根本就不适应那个高大上的新系统。

    作者君现在人在横店,上网查了一下这里连个苹果的维修点都没有,这一章是我用平板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因白天还有工作,所以才会这么晚才码完,希望亲们能谅解t.t……

    电脑暂时没法修,作者君定了个键盘明天到,到时候用平板码字能快一点。

    .

    .(未完待续)

第99章 温柔的赵公子

    第99章

    接着赵颍川又道:“他说的官官相护也也是有的,你们贺家的关系大多在军中,卫大人却是朝官,听闻顺天府尹郭大人与之关系匪浅,双方还有意结为亲家。”

    贺林晚不由得好笑地看了赵颍川一眼:“赵公子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赵颍川似是有些尴尬地撇开眼:“在茶楼里的时候会听到一些此类闲事。”

    卫胜文与顺天府尹的关系京中之人知道得不少,不过连儿女亲事都知道的话就细致了些,毕竟还未真正定下来的事情,因关系到女儿们的声誉,谁家都不会在事成之前乱传。

    不过贺林晚并没有再问,她看了一眼那四人,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不送官好了。”

    那四人听了不由得大喜,斗鸡眼怕贺林晚反悔立即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您真是菩萨心肠,肯定好人有好报。‘

    贺林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先别忙着道谢,我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只是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而已。不过今日你你们若是不想被我送官就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赵颍川闻言看了贺林晚一眼,不过并没有说话。

    高个子想了想,谨慎地道:‘姑娘若是想要利用我等报复那位姓林的雇主,我等怕是不能从命。‘

    斗鸡眼闻言急了:‘大哥!难道你想被送官?我跟老四倒是不惧,可是你跟二哥若是进了衙门可就出不来了!‘

    高个子叹了一口气:‘老三,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等在白道已经活不下去了,若是连这江湖上的规矩都不遵守。以后又哪里还有活路?你不必再说了。‘

    胖子也道:‘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大不了就是一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贺林晚闻言打断道:‘不是让你们去找原雇主,放心好了。‘

    高个子这才道:‘既如此,姑娘但请吩咐。‘

    贺林晚想了想:‘我要你们帮我在这一带找一个人。‘

    四人闻言都是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贺林晚是让他们干这个。

    赵颍川也有些讶异。

    贺林晚从自己的袖袋里拿出来一张折好的纸,展开递给了高个子。另外三人皆凑过来看。

    只见这赫然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的肖像画。只是寥寥几笔就将那孩子的五官和身形画得十分传神,若是有见过本人的,只要多看两眼的定是能够认出来的。

    这也是贺林晚在找寻小木头好几次都未果之后想出来的法子。昨晚她刚将这幅小肖像画画好,不想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如果可以,贺林晚也不想将寻找小木头的事情交给这四人,可惜她手头上现在无人可用。而且她也不可能每日都借着查账的借口外出,日子久了卫氏肯定会怀疑的。不过让这样的四人也有他们的长处。他们都是市井出身,比她更能融入到市井中去,都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说不定让他们去找人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是我一位友人家的孩子。前一阵子走失了,上次庙会的时候我偶然在关公庙胡同附近看到了他,当时他是跟在一个青年男子的后面进了这里的某一条胡同。我要你们帮我把他找出来。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人,我非但既往不咎。还给你们一百两银子的跑腿钱。如何,这桩生意接不接?‘贺林晚曼声道。

    贺林晚刚说出‘一百两银子‘,斗鸡眼就瞪大了眼睛,等贺林晚的话刚一落音,他便连忙道:‘接接接,怎么不接?大哥?‘

    高个子看了看那画像,想着有这画像在,如果这孩子真在这胡同里,花点心思和时间要找到应该也不算难,他看了一眼其他三人,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便点了点头:‘好,这生意我们接了。‘

    贺林晚对春晓道:‘拿二十两银票给他。‘出门的时候,贺林晚会吩咐春晓带些碎银子在身上,还有小面额的银票。

    春晓看着那四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虽然心里极为不愿,还是从荷包里翻出来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了高个子。

    斗鸡眼横插一只手出来从春晓手里将银票抢过去,还讨好地朝春晓笑了笑,春晓不屑地撇了撇嘴,赏了他一枚白眼。

    贺林晚道:‘这二十两是定钱,等你们找到人之后我再付给你们另外的八十两。越早把人找到,你们就能越早拿到银子。‘

    斗鸡眼一边小心翼翼地贴身将刚到手的银票藏好,一边打包票道:‘放心放心,我从前外号包打听,楼子里的姑娘谁丢了肚兜这种事情都会来找我问,嘿嘿,不就是找个孩子吗?根本不在话下!‘

    高个子见斗鸡眼将银票收到了自己怀里也不在意,只是对贺林晚点了点头:‘如果有了消息,不知怎么告知姑娘?‘

    贺林晚想了想:‘你去我今日去过的那家绣庄,找童掌柜。过后我会交代她一声。‘

    高个子点了点头:‘知道了。‘

    春晓却是不信任地看了他们一眼,忍不住道:‘姑娘,他们之前受雇于那个林管事,现在又帮你做事,谁知道以后他们会不会又拿了林管事的银子来找您麻烦。到时候可就防不胜防了。‘

    斗鸡眼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候一只苍蝇不知从哪里‘嗡嗡嗡‘地飞了过来,绕着斗鸡眼的头顶打转。

    赵颍川的手指突然一动,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粒小小的圆圆的东西,像是一粒木头珠子,然后看也没看地射了出去,只听‘咚‘地一声,那一粒木珠贴着斗鸡眼的头皮飞过,击中了苍蝇,最后没入了他身后的石墙里,看不见了。

    斗鸡眼回头一看。吓得腿都软了。石头墙这么坚硬,那木头珠子居然能穿墙而过,刚刚这珠子若是被射的偏差半分,那就是他的脑袋被开个窟窿了。斗鸡眼十分愤怒,可是看着赵颍川那张冷硬的脸,他最后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高个子是个聪明人,立即就明白了眼前这位青衣男子并不是闲着无事在打苍蝇。而是在用武力震慑他们。于是他很识时务地表态道:‘姑娘和这位公子请放心,既然我等收了银子,你们就是我等的雇主。我们是不会打雇主的注意的。我等暂时在南城的悦来客栈的大通铺落脚,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派人来找我们。‘

    贺林晚点了点头,半句废话也没有:‘你们走吧。‘

    高个子朝贺林晚喝赵颍川行了一礼。动作倒还有模有样,另外的三人也跟着乱七八糟地行了礼。然后相互搀扶着离开了。之前赵颍川揍他们的那一顿,下手不轻。

    等这巷子里只剩下贺林晚,赵颍川和春晓三人的时候,贺林晚才对赵颍川道:‘刚刚多谢赵公子了。‘

    赵颍川点了点头:‘这一带住着的人员比较复杂。贺姑娘以后还是不要独自来此,出门最好多带几个家人。‘

    贺林晚知道赵颍川是好意,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顿了顿。贺林晚又道,‘刚刚我让那几人帮忙找人之事。还请赵公子为我保密。‘

    赵颍川看了贺林晚一眼:‘好。‘却是什么都没有问。

    春晓在一边说:‘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今日之事是不是得告知太太一声?不然那边在打你们的注意,太太却毫无防备,到时候吃亏了怎么办?‘春晓心里还是十几警惕刚刚拿几人说要绑走贺林晚,杀了他们小少爷的事情。这么恶毒的心思简直令人发指。

    赵颍川道:‘我送你们到正阳大街。‘

    春晓闻言十分感激:‘赵公子您真是好人。‘

    贺林晚也没有坚持要再去找人,让春晓去茶楼喊了车夫回来。

    只有贺林晚贺赵颍川两人在场的时候,赵颍川十分沉默,贺林晚不开口他就不出声。

    贺林晚只有主动开口说话:‘赵公子功夫很好,不知道是几岁开始习武的?‘

    赵颍川目光看着巷子口:‘四岁。‘

    然后,又没话了。

    好在贺林晚在经过几次接触之后知道赵颍川只是性情如此,并不是不耐烦应付她,于是在等了一会儿之后,贺林晚再次开口道:‘刚刚赵公子拿来打穿墙壁的是什么东西?‘

    赵颍川手指一动,一粒圆乎乎的带着纹路的珠子出现在了他手中,他将那粒珠子递给了贺林晚。

    贺林晚接过一看:‘咦?这是菩提子?‘

    赵颍川点了点头:‘嗯,这是师傅教我的暗器。‘

    贺林晚不由得失笑:‘这暗器倒是精致,你师傅是佛门之人?‘

    赵颍川闻言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不算是,他吃肉喝酒,佛门的清规戒律他都不遵守。‘

    贺林晚想了想,玩笑道:‘那就是看上去像和尚的假和尚?‘

    赵颍川看了贺林晚一眼,却是道:‘抱歉,再多的我不能说了。‘顿了顿,他又接着补充道,‘我不喜欢骗人。‘

    贺林晚愣了愣,然后觉得有些好笑,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春晓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姑娘,车夫去赶车了,很快就过来。‘

    贺林晚点了点头,然后才对赵颍川道:‘赵公子不必道歉,我不是也有不想说的事情吗?多谢你的坦诚。‘

    赵颍川似乎是弯了弯嘴角,笑了。笑起来的赵颍川退去了脸上的冷硬,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可惜赵颍川的笑容很淡,如同昙花一现般很快就又消失了。让贺林晚还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车夫很快就将马车赶来了,春晓扶着贺林晚上了车,自己也上去了,还朝赵颍川挥了挥手。赵颍川点了点头,跟在了他们的马车后面,贺林晚知道赵颍川在后面跟着,让车夫将马车赶慢一些。

    赵颍川直到看到贺林晚的马车驶进了热闹宽敞的正阳大街才离开。

    春晓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对贺林晚道:‘姑娘,赵公子这人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不爱搭理人,可是却是个好人呢。难怪都说人不可貌相。‘

    贺林晚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于是马车驶回贺府的一路上,春晓都在说赵颍川。

    要下车的时候,贺林晚看了一眼说话说得口都干了点春晓:‘这一路都说够了?‘

    春晓缩了缩脖子。

    贺林晚笑道:‘既然都说够了,等会儿到了母亲面前你就只说该说的,明白了吗?‘

    春晓想了想,明白了过来。大姑娘的意思是卫家恶心人的事情可以说,不过别的就不能说了。

    春晓立即点头:‘奴婢知道了,姑娘!‘

    下了马车,贺林晚原本想要先回西院的,不想刚走到二门就看到了卫氏身边的丫鬟画眉。

    画眉一看到贺林晚就迎了过来:‘姑娘,您可算回来了,刚刚太太奴婢派人去铺子里找您,可是派去的人回来回我说四个铺子都没见着您的人,您要是再晚些回来可别怪奴婢去太太面前禀报了。‘

    原来画眉得知派去的人没有找到贺林晚就知道她家大姑娘肯定又偷偷跑出去玩了,可是她要是回去如实禀报卫氏说不定就会得罪喜怒不定的大姑娘,画眉是千不愿万不愿的。所以就抱着侥幸的心理在二门等着,打算再等两刻钟,大姑娘若是还不回来她就去禀报夫人。

    没想到她在这里等了一刻钟大姑娘久回来了。

    画眉看到贺林晚差点喜极而泣。

    贺林晚笑着道:‘多谢画眉姐姐。‘

    春晓立即很有眼力见儿地从怀里拿出了一盒胭脂塞给了画眉:‘画眉姐姐疼我们姑娘,我们姑娘也记挂姐姐呢,瞧,这是姑娘让我给姐姐带的胭脂,姐姐看看喜欢不喜欢。‘春晓一边将胭脂給了画眉,一边在心里滴血。

    这盒胭脂可是姑娘赏给她的,说是奖赏她最近勤快懂事,可贵着呢。

    画眉见了胭脂果然眉开眼笑:‘多谢姑娘。‘

    贺林晚给了春晓一个赞赏的眼神,春晓在心里暗自得意,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亏,姑娘事后肯定会补偿她。

    画眉收好了胭脂,立即想起了正事:‘姑娘快去老太太院子吧,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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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有些慢,请亲们见谅,^_^

    厚颜求一下票,亲们快鼓励一下丢了存稿的作者君。

    .

    `(未完待续)

第100章 逆鳞碰不得

    第100章

    ‘哦?是什么客人?‘贺林晚惊讶地问。

    画眉一边侧身让贺林晚先走,一边小声道:‘姑娘,是姑太太带着表少爷和表小姐来了。‘

    春晓眨了眨眼,一脸诧异地凑过去:‘表少爷?问听说姑太太只有一个女儿啊,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少爷?‘

    画眉白了春晓一眼,推开她的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怎么地?这个表少爷自然是姨娘生的庶子,与表小姐相差一岁的那个。听说姑老爷想让他在京城万山书院读书,所以这次才跟着姑太太一同上京来了。‘

    春晓讨饶道:‘好姐姐,别生气。我是好奇姑太太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个庶子吗?怎么会带他入京了?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画眉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贺林晚,小声与春晓道:‘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姑太太只生了表小姐一个,等姑老爷去了,家里还不是会让庶子当家?姑老爷现在要为他这一支培养接班人,姑太太能不同意?‘

    春晓撇嘴道:‘我听说外头也有只生了闺女的厉害太太为女儿招赘的。‘

    画眉啐了春晓一口:‘你说的那是什么破落户家的规矩?招赘?就算姑老爷答应了,褚家宗族能答应?褚家可是当地的大族。对这种家族而言,宗族规矩可是大过天的。姑太太是厉害,可是你忘了当初姑太太自己生不出儿子还闹着不准姑老爷纳妾的时候,宗族要姑老爷休妻再娶的事情了?若不是老太太让伯爷赶过去调停,又说服了姑太太松口让姑老爷纳了妾。你以为姑太太还能在褚家当这么多年的当家夫人?褚家那种家族才不管你父兄有多大的爵位呢!‘

    贺林晚虽然走在前头,但是她耳力好,所以将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听了个清楚,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姑祖母在褚家的情形也多了几分了解。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门口打帘子的丫鬟见到贺林晚来了似是想要进去禀报又有一些犹豫,最后只是低着头給贺林晚打开了帘子。贺林晚走到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哭声才知道这丫鬟是怕打断了里头主子们的叙旧。

    贺林晚冲那丫鬟摆了摆手,走进去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在哭诉:‘……这些年我也总算是明白了。我没有儿子就活该被他们褚家欺负。我也懒得与人去争去抢了,我现在只希望蓉儿能出息,这样我在褚家也能扬眉吐气了!‘

    老太太听着听着也跟着拍腿哭嚎了起来:‘我可怜的闺女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余氏见状立即也拿出了帕子捂着嘴跟着一起哭了。屋里的丫鬟婆子们也一齐开始嚎‘

    刚走进来的贺林晚:‘……‘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一屋子人这种哭法也不怕不吉利?

    二太太没有跟着一起哭,她只是一脸心酸地看着上面哭成一团的母女两人。大太太和卫氏一起站在一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不过卫氏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贺林晚进来了。悄悄朝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别做声。贺林晚便也没有打扰这一屋子的哭嚎。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

    那边,褚贺氏终于哭够了,从老太太怀里抬起头来。贺林晚也终于看清了褚贺氏的长相,这一看贺林晚发现老太太总说女儿随了她竟然是真的。褚贺氏与老太太这对母女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认错,都是长得黑瘦干瘪,撑不起衣服的身材。

    褚贺氏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給老太太擦眼泪:‘娘。快别哭了,伤了身子女儿心疼。‘说着抬头一看贺林晚。褚贺氏一愣:‘这是老四家的姑娘?‘

    老太太抓过褚贺氏手里的帕子擤鼻涕,空隙间看了贺林晚一眼:‘是老三家的。站在那里做什么,快来见见你姑祖母和表姑姑。‘

    贺林晚走过去规规矩矩地见过褚贺氏这位才四十出头的姑祖母,至于老太太口中的表姑姑……

    贺林晚的视线在老太太和褚贺氏身边转了一圈才找到表姑姑褚蓉儿,不由得愣了愣。

    也不能怪贺林晚眼神不好使,实在是这位表姑姑站在一堆丫鬟婆子身前很难让人注意到,因为她的长相实在是太乏善可陈了。

    原本贺林晚得知褚贺氏等了三年都要将褚蓉儿送进宫去,这个褚蓉儿的长相应该是很不错的,才会让褚贺氏有这么大的信心她能被宫里的人看中。

    褚蓉儿与她外祖母和母亲并不相像,她长了一双三角眼,塌鼻子,唯有嘴唇生的比较小巧秀气,可是这并不能挽救她扁平的五官。不过褚蓉儿的身材和肤色倒是随了老太太和褚贺氏,可是显然这并不能給她的长相加分。

    贺林晚喊了褚蓉儿一声表姑姑,褚蓉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褚贺氏也只是打量了贺林晚几眼就又转过头去与老太太说话了,对她并不热络。贺林晚见美自己什么事情了,就站到了卫氏身边。

    余氏倒是与褚贺氏相处得极为热络,只听她在那里对褚贺氏道:‘姑姑,表妹长得真水灵,难怪您一定要让她进宫了,长成这样哪里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贺林晚看到屋里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低下了头,就连二夫人的嘴角也抽了抽。

    褚贺氏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也不看看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功夫?不是我夸自家闺女,在家的时候,我家的门槛儿都快要被媒人踏破了。‘

    余氏立即笑着奉承:‘姑姑真会养女儿,我也有个女儿,就是长相及不上表妹一半,她若是站在表妹面前啊,指定只能当个陪衬!哎!眼见着姑娘一天天大了。这可真让人发愁。‘

    褚贺氏闻言倒是有了些兴趣,她打量了一圈:‘哦?人呢?说起来你家姑娘我还没见着呢。‘

    余氏看了二夫人一眼:‘小孩子顽皮,前阵子犯了点小错,二伯母罚她在房里抄家规呢。‘

    褚贺氏也看了二夫人一眼,说道:‘二嫂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严肃了。小孩子嘛哪里有不犯错的?随便教训一两句也就是了。今儿我回来了,二嫂可否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孩子出来见见我这个姑祖母和她表姑姑?‘

    余氏立即感激地看了褚贺氏一眼。

    老太太也道:‘这丫头关了耶有些日子了吧?‘

    二夫人笑了笑:‘既然小姑子都来求情了。我这个当嫂子的哪里有不应的道理。‘

    余氏立即道:‘多谢姑母!那我这就让人带她来见姑母。‘说着余氏便欢欢喜喜地起身出去了。

    余氏很快就带着贺伶来了。也不知这对母女两声怎么想的,贺伶进来的时候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素面袄裙,头上只插戴着一朵绢花。别无其它装饰,这与平日里贺伶的风格大相径庭。

    不过褚贺氏看了一眼贺伶,眼中就露出了几分满意。

    余氏让贺伶前去給褚贺氏贺褚蓉儿见礼,褚贺氏笑道:‘这是伶儿?瞧着倒是乖巧懂事。蓉儿过来。以后让伶儿与你作伴可好?‘

    贺伶看了褚蓉儿一眼,不由的一呆。原本在外头余氏就交待过她,见到表姑以后一定要夸她好看,可是贺伶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还远远没有修炼到她亲妈的程度,所以看了褚蓉儿半天。她才笑容僵硬地道:‘表姑……表姑真有气质。‘

    余氏悄悄对贺伶使眼色,似是对她的表现不满意,提醒她惊醒一些。不想褚贺氏雨褚蓉儿听了这话都是一脸欢喜。褚蓉儿上前拉住了贺伶的手道:‘好啊母亲,我与伶儿极为投缘呢。‘

    于是皆大欢喜。

    贺林晚在一旁瞧着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在没过多久老太太就只留下了褚贺氏贺褚蓉儿说私房话。将她们都遣了出来。

    贺伶一走出老太太的院子,见周围没有了旁人就立即撅起了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裳道:‘娘,这是你从哪里找出来的破衣服,女儿不要穿嘛!‘

    余氏却是道:‘你是愿意被关回去,还是愿意穿衣裳?‘

    贺伶不由得撇嘴。

    余氏终究还是心疼女儿的,便拉了她的手小声传授机密:‘乖,先这样穿着,讨好一下你姑祖母和表姑,日后就不用如此了。你娘以前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是这阵子与那位尤夫人来往了几次才学到的。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别捧着她,希望别人都不如她好看才好。‘

    贺伶闻言不由得嗤笑:‘长得那么丑还想当娘娘当皇子妃呢!她是不是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啊!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用禁足了,娘你干嘛还要我讨好她们?‘

    余氏老神在在地一笑:‘你不知道,这次你姑祖母带着褚蓉儿进京是想要让褚蓉儿多与京中的闺秀们交往,因为就算说当不成娘娘皇妃,你姑祖母也会在京中找一户人家把褚蓉儿嫁了。你若是与褚蓉儿打好了关系,那她这阵子出门肯定会找你作陪。‘

    说这余氏大量了贺伶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你姑祖母打得主意说让你給褚蓉儿当陪衬,可是你们两人站在一块儿,谁美谁丑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所以你怕什么?我的女儿就算是穿得粗布衣裳也比她美上一百倍。有褚蓉儿那臭八怪在一旁衬着你,外头的人的目光都会停留在你身上。‘

    贺伶想了想褚蓉儿那副尊容,对余氏这番话也是心以为然,心里那点不痛快也很快就消失了。

    而卫氏贺林晚她们回到西院之后,几个丫鬟悄悄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屋里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她们的笑声。

    李嬷嬷说了她们几次,她们才消停,之后当差的当差,每当差的就躲远了去说悄悄话了。李嬷嬷见她们没在主子们跟前了,也就随着她们去了。

    卫氏换完了衣裳出来随口问道:‘怎么了?今日这么热闹?‘

    李嬷嬷无奈地道:‘还不是在议论那位表小姐,在她来之前府里的人都在传表小姐是一位天仙般的人物,今日这么一打照面……‘

    卫氏皱了皱眉:‘无论如何都是府上的贵客,你好好管管她们,让她们别出去乱说话。再如何也别拿女子的容貌说事。‘

    李嬷嬷立即应了:‘知道了太太,奴婢会提点她们一声的。‘

    卫氏又看相贺伶晚:‘早就打发人去找你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好在老太太今日忙着与你姑祖母叙旧,没功夫过问你。‘

    卫氏总是纵着贺林晚,却又怕让老太太知道了惹出什么事情来。

    贺林晚道:‘问倒是想早回来的,可是路上遇上了一件事情耽搁了。‘说着贺林晚便将自己被四个人拦下的事情告诉了卫氏,不过她是挑拣着说的,并没有提自己一个人面对四个歹人之事。

    所以卫氏以为春晓贺那位赵公子是一直都在贺林晚身边的,可是当卫氏听到卫夫人的表兄要将自己的女儿绑去卖了,还想要自己小儿子的命大时候,卫氏立即就爆发了。

    贺林晚从来没有看到卫生的脸色这么难看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狰狞,贺林晚也被吓了一跳,立即停住了话头。

    卫氏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话,就在贺林晚怕她气坏了,想要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的时候,卫氏冷冷地道:‘在卫家的事情了结之前你暂时先别出门了,查账的事情我会交给别人。‘

    贺林晚虽然知道卫氏语气中的冷意不是针对自己的,不过她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母亲。‘

    卫氏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过来,看向贺林晚的时候总算是有了些平日里的温柔:‘啊晚乖,先忍忍,母亲保证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虽然卫氏的语气很柔和,可是贺林晚不知为何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贺林晚看了卫氏一眼,并没有多问卫氏口中所谓的‘事情了结‘是怎么了结,她直觉就算自己问了,卫氏也不会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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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慢,希望亲们别嫌弃,作者君现码的……^_^

    之前那一天的欠更会找时间比较空的哪天补上,作者君记着呢。过渡期大家也别嫌弃故事枯燥,高、潮都在铺垫之后,请亲爱滴们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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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希望手里还有票的亲可以支援一下,名次掉的太厉害,作者君这几天都不敢看排行榜,已哭晕。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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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101章 龙潭虎穴还是机会?

    第101章

    ‘娘有些乏了,阿晚你先回屋好不好?‘卫氏好声好气地与贺林晚道。

    贺林晚乖顺地起身:‘好的,母亲。‘

    贺林晚从卫氏房里出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卫氏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语气对李嬷嬷说:‘让和贵来见我,问有事情交代他。‘

    贺林晚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从那一日起,贺林晚没有听卫氏再提起这件事,就仿佛她已经遗忘了一般。不过贺林晚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贺林晚从那一日起便乖乖地待在府里没有出门,不过她不能出门,春晓却是可以的,她让春晓去跟绣庄的童掌柜交待过了,如果有人找她,就让她马上派人来告诉她一声。

    贺林晚足不出户,不过那位刚刚来京的姑祖母却是每日都会带着女儿出门见人,一开始都是由二夫人陪同,后来不知何故二夫人去的少了,反倒是余氏母女陪同在侧。

    褚贺氏刚回来那几日出门都是去访友的,想要重新走进京城的社交圈。只是她毕竟已经出嫁多年,即便当初当姑娘的时候结交过几个闺中好友现在可以往来,也毕竟有限,且能用得上的极少,直到余氏带着褚贺氏去敬国公府拜会了一次尤夫人,又在尤夫人那里结识了一些京中女眷,褚贺氏接下来的应酬变开始渐渐丰富多样起来。

    京中女眷们平日里的消遣并不少,春有踏青春游,夏有避暑赏花,秋有赏菊会螃蟹宴,冬有围赏雪。还有一年四季皆可举行的赏花会,诗会,各种名目的宴会。

    急切地想要带着女儿重回京城女眷社交圈的褚贺氏便没有再闲下来过,也因此贺林晚见到褚贺氏贺褚蓉儿的机会极少,而余氏母女则与她们越走越近,每日都同进同出好不亲热。

    这一日,卫氏去明善堂处理家事。贺林晚在院子里教小虎子写字。小虎子写一个字就往桌子上的那碟松子糖看上一眼,贺林晚装作没有看见,自己在一旁做自己的绣活儿。

    直到小虎子看了贺林晚一眼。然后忍不住偷偷在碟子里拿了一小块松子糖,还不等他将糖塞进嘴里毁尸灭迹,贺林晚头也不抬地道:‘你不偷吃,等你写完字那一整碟都是你的。你偷吃一块,我就让人从里面再拿出来一块。这样你就少吃一块。‘

    小虎子的手僵住,他瞪了手中的松子糖半晌,最后还是将糖放了回去。

    李嬷嬷在一旁看了有些不忍,有些不满地对贺林晚道:‘大姑娘。您不让少爷练字的时候吃糖,那就不要把糖放在他能看得见的地方嘛,你这样让他看着。又不准他吃,也亏少爷能忍到现在。‘

    贺林晚依旧低着头穿针走线。春晚忍不住为贺林晚打抱不平:‘嬷嬷,大姑娘才不是故意戏弄少爷呢,大姑娘这是在锻炼少爷的……的……的专注能力!对,就是专心干一件事情的能力。大姑娘说,如果少爷小小年纪就能抵制住心里渴望的东西的诱惑,等他长大了以后也能抵挡得住其他东西的诱惑了。我说得对不对,姑娘?‘春晓眨巴着眼睛看着贺林晚。

    贺林晚趁着换绣线的功夫,抬头对春晓笑了笑:‘嗯,说得不错。‘

    李嬷嬷文言狐疑地问:‘这样有用?‘

    贺林晚笑道:‘我说上次听邱先生说的,有没有等以后就知道了。‘

    李嬷嬷听贺林晚说声那位有名的邱先生所言,立即就信服了,她又看了看小虎子,发现小虎子果真不再往那一碟松子糖上看了,而是蹙着眉头认真一笔一划地在与纸笔较劲。

    李嬷嬷不由得笑道:‘哎呀,我们小少爷这架势,还真有些读书人的派头呢。‘

    画眉在一旁插嘴道:‘老爷不是说要让小少爷以后带兵打仗,继承他的衣钵。‘

    李嬷嬷撇了撇嘴:‘带兵打仗有什么好的,一年到头不着家的……‘说到这里李嬷嬷想起来贺林晚还在这里,怕她听见了不高兴,便立即转口道,‘我们小少爷还小呢,以后是要当将军还是要当状元等长大了再说。‘

    正在这个时候,杜鹃从外面进来了:‘大姑娘,刚刚有人給门房送了信,说是给您的。‘

    贺林晚闻言立即抬头,手中的针不小心在戳中了食指她也没有注意:‘快拿过来给我!‘贺林晚想着可能是寻找杰哥儿的人那边有消息了。

    可是当听从杜鹃手中接过信后,看到信上面那熟悉又陌生的字迹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失望。也对,如果是那四人有了消息,来禀报的应该是绣庄的人,而不是給她送信。

    李嬷嬷之前看到了贺林晚的急切,忍不住问道:‘大姑娘,谁的信啊?‘如果是大姑娘的哪位好友怎么只有一封信,没有名帖?李嬷嬷觉得有些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规矩,所以多问了一句。

    贺林晚当着众人的面将信拆了,看了一眼之后随口道:‘是赵姐姐,就是元夫人的干女儿。‘

    李嬷嬷是听说过元太太认了干亲的事情的,上回贺林晚遇到歹人也是赵家的那位赵公子出手襄助,因此李嬷嬷虽然不认得赵家人,却对他们极有好感。听贺林晚说是赵姑娘的信便释然了,赵家只是商贾出身,难怪没有递名帖,怕是怕被门房的人轻视吧。

    ‘姑娘,下次还是让赵姑娘递名帖吧,这样比较合乎规矩,也免得被人说闲话,奴婢等会儿就去门房交代一声,如果是赵家的名帖,就让人立即给您送来。‘

    贺林晚随口应了一声,心里却想哪里有什么名帖,这信不是赵青青的,而是李毓写来的。

    贺林晚一目三行将信看完了,李毓在心中说那本《轩辕遗书》已经拿到了。明日上午在太白楼等她。

    贺林晚心里有些犯难,她上次答应了母亲这阵子不出门的,不知跟母亲磨一磨她会不会答应。

    李嬷嬷见贺林晚皱着眉头,便关心地问:‘姑娘?您怎么了?赵姑娘在信里可是提了什么难事?‘

    也就是李嬷嬷是卫氏身边的老人,是看着贺林晚长大的,这院子里除了她还真没人敢过问贺林晚的事情。

    贺林晚也知道李嬷嬷是出于关心才会多问,所以并不在意:‘也没什么。赵姐姐的茶楼里新来了一个说书的女先生。问我最近有没有空去听听。‘

    李嬷嬷想了想,凑过来小声道:‘姑娘,要不还是先回了赵姑娘。过阵子再去吧?太太虽然面上不说什么,但是上次你遇到歹人那件事让她很在意,有两个夜里太太都做噩梦被惊醒,醒来就喊您和小少爷的名字。非要下床去看看您和少爷,奴婢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了。‘

    贺林晚闻言愣了愣。母亲做噩梦了?她从未听她提过。而且母亲給她的印象是一个外表柔软,内心却比谁都坚强的人,没想到她会因为一个噩梦就惊慌失措,患得患失。

    贺林晚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嬷嬷。‘

    李嬷嬷见贺林晚这么听劝,也高兴不已。

    小虎子爬下了凳子。走到贺林晚面前,也不说话。就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贺林晚却是立即就明白了,笑道:‘小虎子写完字了?‘

    小虎子点了点头。

    贺林晚便走到桌前去检查,小虎子跟在她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表情。贺林晚看了几眼小虎子的字,故意夸张地做出了惊喜的神色:‘呀!这真是小虎子写的?‘

    小虎子眼睛亮亮的,下意识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

    贺林晚弯下身来,摸了摸小虎子的头:‘小虎子真厉害,进步真快,比昨天写的好多了。当然,昨天写得也不错,只是今天比昨天的字又好了不少。‘

    贺林晚到也没有胡乱夸奖,小虎子写字很认真,虽然只能算是工整,但是他小小年纪就能从字中表现出一股锐气,这是极为难得的。

    小虎子抿了抿嘴,已经与他熟悉了起来的贺林晚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弧度,知道小虎子这是高兴了,见他又往那碟松子糖上看,贺林晚忍住好笑道:‘嗯,所以那一碟松子糖都归你了!‘

    小虎子闻言立即去将碟子拿到了手里,再将碟子里的松子糖一颗一颗小心地收到了自己专门用来装零食的大荷包里。

    贺林晚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怜爱之余又有些黯然,杰哥儿比小虎子大不了多少,当初在家的时候也是与小虎子这般一团孩子气,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有没有受委屈。

    正在贺林晚想着杰哥儿的时候,一个婆子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气都没有喘匀就急急道:‘快,快,大姑娘,快去花厅!‘

    李嬷嬷皱眉道:‘什么事让我们大姑娘去花厅,你说不清楚吗?‘李嬷嬷认出来这婆子不是他们西园的人,以前好像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所以对她有些警惕。

    那婆子却是道:‘哎哟,都什么时候了,李嬷嬷您就别挑理儿了,是宫里头来人了,二夫人让奴婢过来叫大姑娘赶紧过去!‘

    在场之人闻言皆是一惊,李嬷嬷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宫里来人了?宫里怎么回来人呢!哎呀,那可耽搁不得,大姑娘您快换一身衣裳,赶紧过去。‘

    贺林晚看着李嬷嬷那一副急上火的样子,温声宽慰道:‘嬷嬷别急,应该是为了上次母亲捐赠粮草的事情,不是坏事。我就穿这一身去吧,这也是能见客的衣裳。‘

    贺林晚赶到花厅的时候老太太,二夫人,卫氏早就到了,就连这些日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褚贺氏和余氏居然也在。

    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三十来岁做宫人打扮的陌生女子,正笑着与卫氏说话。

    贺林晚走进去的时候那宫人抬头看了一眼,问卫氏:‘这位就是府上的大姑娘吧?生的一副好相貌呢。‘

    坐在一边的褚贺氏闻言看了看贺林晚,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侧的女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嘴里却是道:‘都说我们家的姑娘好相貌,就说我这女儿吧,当初在家的时候也是整个州府都出了名的。‘

    在场之人闻言皆是一静,二夫人轻咳一声开口对贺林晚道:‘阿晚快过来见过贤妃娘娘身边的尹姑姑。‘

    贺林晚进来的时候就认出来这位是谁了,不过还是等到二夫人提点才上前去行礼。尹姑姑虽是伺候人的,不过她是贤妃宫中有品级的一等大宫女,贺林晚这种没有诰命在身的女眷见了她都要行礼。

    尹姑姑和善地笑了笑:‘今日我是奉了娘娘之命前来请三太太和贺大姑娘明日入宫的。上次贺三太太的义举让京中不少人都称赞有加,争相效仿,贤妃娘娘在皇后娘娘面前提了几回,皇后娘娘今日便下了旨意召你们入宫见一见。‘

    在场之人闻言都看向卫氏贺林晚,羡慕嫉妒的目光都有。要知道能得皇后娘娘召见这是一件十分长脸的事情,一般这类的女眷不是家世显赫,就是极有才名或者贤名。

    每年大年初一后宫也会召见京中有诰命的命妇,不过大多数人也只是在殿外磕个头而已,一般连皇后的面都见不到。这次皇后和贤妃却是特意下旨召见卫氏和贺林晚母女,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嫉妒。

    不过贺林晚却并没有怎么激动,在她还是杨唯真的时候能进宫的机会很多,当初皇后娘娘十分喜爱她,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一旦家族倾覆,名媛的下场还不如普通女子。

    不过贺林晚却是想到了当初出现在赵家当铺的那一枚挂坠,那枚挂坠就是贤妃宫里的人拿出来的,现在杰哥儿没找到,表哥又不知所踪,不知道能不能从贤妃宫中得到些什么线索。她当初就想过想办法从宫里探听些消息,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这么想着,贺林晚到也并不排斥进宫了。

    那边余氏却是忍不住开口问:‘娘娘只召见了我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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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皇宫秘闻

    第102章

    尹姑姑波澜不惊地温和一笑:‘还有贺家大姑娘。‘

    余氏见尹姑姑肯答话,胆子不由得大些了:‘阿晚只是个孩子,三嫂又还年轻,进了宫怕是不懂宫里的规矩,到时候惹出什么笑话来。所以还是有个长辈在场提点好一些吧?我们老太太和我们姑母都有诰命在身的,不如陪同三嫂一起去?‘

    余氏眼红卫氏能进宫,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是去不成的,但是能让老太太或者褚贺氏去的话抢了卫氏的风头不说,她们还能记着她的情。

    果然,余氏话音刚落,褚贺氏就满意地看了她一眼。

    可惜尹姑姑并没有接余氏的话,只是笑道:‘我记三太太也是有诰命在身的,若是担心不懂宫中礼仪,明日我会安排一个嬷嬷跟在你们身边提点。不过皇后娘娘与我们贤妃娘娘都是好脾性的,对规矩也不怎么严苛,三太太和大姑娘不必紧张。‘

    余氏不甘心,还想再插嘴,二夫人适时地打断了:‘还是尹姑姑想得周到,那就麻烦尹姑姑了。‘

    之后余氏就没有找着机会开口说话,因为尹姑姑并没有久留,略坐了一会儿,茶水只是沾了沾唇就起身告辞了,说是还要去另外两家传娘娘口谕。

    尹姑姑一走,余氏就开始对着卫氏说酸话了:‘我就说这一大家子人里就三嫂最有福气了,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还派了身边的大宫女亲自来请呢。家里的长辈都没有三嫂有面子。‘

    卫氏看着一屋子脸色各异的人,淡声道:‘四弟妹若是觉得不妥,那我这就去跟尹姑姑说我明日不去了?四弟妹觉得谁去合适就让谁去吧。‘

    余氏刚想开口,就被忍无可忍的二夫人給骂住了:‘你给我闭嘴!娘娘的旨意也是你能置喙的?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也是尹姑姑脾气好。若是换了个脾气硬的宫人,你早被人拉下去掌嘴了!‘

    余氏最近讨好了老太太,又与褚贺氏交好,心里早就没太将二夫人放在眼里了,闻言有些不服气:‘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二伯母也太危言耸听了。‘

    二夫人看向一直坐在上首不怎么说话的老太太:‘母亲,您也是经过了大风大浪过来的,宫里的规矩您比我懂。当初后宫里因为一句话而死人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您若还是由着她口无遮拦。小心总有一日会祸从天降!‘

    贺老太太被二夫人的高帽子一戴,终于开口对余氏道:‘行了,你二伯母说的没错。对着宫里的人说话要小心些。别看她们待你和和气气的,小心三言两语就将你給绕进去了,到时候给你安个罪名,你就洗不清了。老三媳妇也是。明日进了宫之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上头娘娘问你一句你答一句。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小心多说多错。‘

    这还是老太太第一次对待卫氏不是横眉冷对,而是传授机宜,贺林晚不由得惊奇万分。

    余氏也愣了愣。看了卫氏一眼,不甘心地道:‘进个宫真要这么小心翼翼?还是老太太您经验丰富,进宫的话您比三嫂合适。‘

    不想老太太这回却不吃余氏这一套了。撇嘴道:‘我才不进宫呢,我又不嫌命长!‘

    众人听老太太这话不由得一愣。

    老太太见大家一脸不信的样子。难得的有了几分谈性:‘要说进宫,当年侯爷还在世的时候我进宫的机会难道还少吗?那时候老太后也还在,老太后是个念旧又慈祥的人,很喜欢找我们这些当初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过来的武将家的女眷进宫叙话说古。有一次我与另外三位夫人一同进宫,那次元夫人也在场。拜见完太后之后有两位夫人先出宫,我因为要如厕所以晚走了一步,元夫人跟我一起后脚出来的。可是没过几日我听说那两位先我们一步出宫的夫人不知怎么的卷入了三皇子那件事里,被宫里刑狱司的人半夜里从家中带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褚贺氏瞪大了眼睛:‘娘说的可是十五年前三皇子病死之事?当初有人说三皇子是被当今皇后……‘

    褚贺氏的话还没说完,二夫人就厉声道:‘阿娇!慎言!‘

    褚贺氏有些不以为意,不过还是将声音放低了些:‘二嫂你也太小心了,在自己家里说几句又有什么要紧的。再说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虽然当初有传言三皇子的死与皇后有关,可是后来不是说是病故的吗?若真是皇后娘娘做的,她哪里还能好端端地坐在后位上?‘

    不想老太太听了这话却是神色莫测地摇了摇头:‘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当初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说得清的?‘

    众人闻言都看向老太太,听老太太这话难不成她还知道什么内情?

    就连贺林晚都不由得多看了老太太几眼,想要听听她怎么说。

    老太太见小辈们都盯着自己,原本这辈子都不想再提及的事情也还是说了出来:‘你们以为那两位夫人是因何而死的?还不是因为她们从太后宫里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撞破了皇后娘娘害三皇子之事,没过多久三皇子就死了!林贵妃觉得三皇子的死有蹊跷,请求陛下彻查,这两位夫人才回被刑狱司的人带走。幸亏我当时没有同她们一道出宫,不然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说起来元夫人逃过此劫还得要多谢我!‘

    余氏听完疑惑道:‘既然是跟皇后娘娘有关系,那为何之后又说三皇子说病死的?皇后娘娘这些年虽然无子也稳坐后位。‘

    老太太想着反正今日已经说了这么多了,索性就再说几句:‘你们是不了解老太后这个人啊!‘

    余氏立即问:‘老太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没这个福气得见,老太太您与我们说说。‘

    正一脸怀念的老太太瞪了余氏一眼:‘你别插嘴!‘

    余氏立即讨好地給老太太端茶递水。

    老太太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才道:‘老太后是最最重情也最最护短的一个人。她老人家总是记得当初战乱之时身为儿媳妇的孝恭皇后給她吃白面自己却躲在灶前吃糠饼的事,总与我们念叨说孝恭皇后之所以身体不好。去世得早,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为了照顾她吃了太多的苦头的缘故。所以孝恭皇后死后,老太后亲自将孝恭皇后生下的一双儿女老晋王和安义长公主带大,后来老晋王战死,老太后伤心之下差点一病不起。之后当今继位,不识字也从不干涉朝政之事的老太后破天荒地下了一道懿旨,让陛下立孝恭皇后亲弟的长女为后。就是现在的王皇后。‘

    褚贺氏道:‘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当今还是皇子的时候的正妃去世,原本是想要立林家女也就是后来的林贵妃为后,可是太后娘娘一道懿旨让当今不得不立了王家女为后。只可惜王皇后在后宫多年都无宠。‘

    老太太道:‘老太后让孝恭皇后的娘家侄女当了皇后是为了照顾孝恭皇后的娘家人。王皇后进宫之后虽然并不太得陛下的欢心,太后娘娘却很喜欢她,处处护着她。三皇子死后,外头传言是王皇后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所以才将林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害死。可是太后娘娘并不相信。后来尽管有证据对王皇后不利,老太后还是在当今面前以死相协保住了皇后。林贵妃明知是谁杀了三皇子却无法报仇。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

    褚贺氏恍然:‘原来事实竟是这样?难怪娘你说老太后最最护短,对她喜欢的人她自然是最好的长辈,不过对于其他人而言就有些不讲道理不分是非了。‘

    这是事实么?贺林晚微微皱眉。

    虽然贺老太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过贺林晚却持保留态度。

    贺林晚是见过王皇后的。在她的印象里,王皇后是一个心善的人,且性情洒脱。很看得开,即便这些年来并不得圣宠。身上却并无怨愤之气,贺林晚不觉得王皇后会为了争宠而杀害三皇子。

    想了想,褚贺氏疑惑道:‘娘,这件事这些年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过?‘

    贺老太太瞥了褚贺氏一眼:‘你知道当初因为这件事明里暗里死了多少人吗?我原本打算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的。老太后去世时候我也不再进宫了。能得娘娘们看重好是好,可是谁知道哪天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命呢?今日我说的这些话你们也就听一听,别传出去。不然就給我们家招祸了!‘

    难得听见贺老太太说了句这么有道理的话,贺林晚很捧场地跟着众人低头应了一声是。

    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褚贺氏和余氏也都一起出来了。

    ‘老三媳妇!‘褚贺氏转身笑眯眯地喊住了正要回西院去的卫氏。

    卫氏停步:‘姑母有事?‘

    褚贺氏走了过来:‘明日要进宫,穿着打扮上可要注意一些,太寒酸了会失礼,太刻意又显得轻浮,所以还是稳重为上。‘

    卫氏低头道谢:‘多谢姑母提点,我记住了。‘

    余氏在一旁暗自撇嘴。

    褚贺氏又说了几句自己知道的宫里的规矩,就与余氏一同走了。

    余氏等周围没有旁人了,说话也随便了些:‘姑母你与她说那些做什么?人家也是世家出生,说不定还在心里笑话您多管闲事呢。‘

    褚贺氏却是笑道:‘都是一家人,该提点的时候自然要提点,听不听得进去是她的事情,说不说却是我的事情。‘

    余氏有些摸不准褚贺氏的态度,这些日子在她的刻意挑拨下褚贺氏与她更为亲近,对二夫人和其他几位侄媳妇都很冷淡,难道褚贺氏见卫氏要进宫,所以想要与她也搞好关系?

    想到以后出门的时候还要跟上一个卫氏,余氏心里就老大不痛快。

    不行!她一定要让褚贺氏等人都跟卫氏疏远!余氏在心里暗暗咬牙地想。

    那边,卫氏母女回了西园,卫氏见贺林晚一路上话比较少,以为她担心明日进宫的事情,就安慰她道:‘这次进宫应该是为了表彰我们上次給朝廷捐献粮草之事,阿晚别怕。听说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都是再温和宽厚不过的人了。‘

    贺林晚回过神来,笑道:‘有母亲在,我不怕的。‘

    其实贺林晚是在想表哥的事情,她在想若是真的在宫里看到了叶以宁她该如何?她宁愿他在宫外的某个地方好好地活着,即便这一辈子都不见面都没关系。

    叶以宁虽然在杨家长大,但是他的性格却与杨家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杨家的少爷小姐们都是自幼跟随长辈读书,修身养性,身上都有一种温和宁远的书卷气,叶以宁与杨家的小辈们跟着一样的先生读着一样的书,却还是改不了他骨子里的偏激执拗。

    杨成英曾经笑话叶以宁是混进了羊圈的小狼崽,叶以宁讽刺道他进的不是养圈而是狐狸窝。

    贺林晚回到西院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給李毓回信,于是她让春晓打发个人去一趟太白楼給李毓传个口信,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贺林晚没打算写回信,也免得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贺林晚刚解决完李毓的事情,那边卫氏又叫她过去,原来是那位姑祖母褚贺氏让人給贺林晚送了几样精巧的首饰,说是給准备的见面礼,这阵子因太忙了忘了送过来了,现在正好送給她做进宫的装扮。

    不过第二日贺林晚并没有用褚贺氏送給她的首饰妆扮。

    世事就是如此,别人看不上你那就看不上罢了,于己并没有什么损失,交往本来就是你来我往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过等别人突然回心转意想要与你交好的时候,主动权就回到了自己手里,这个时候面子也没必要給得太痛快了。

    贺林晚和卫氏穿着打扮好了之后就乘坐马车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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