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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惊天大秘密

    陈闳摇头道:“薛大人这么说倒是撇的干干干净净了。”

    薛行衣抬眸看了陈闳一眼道:“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要撇干净什么,杨家之事我是袖手旁观了,这与我今日审问你有何干系?”

    陈闳闻言愣了愣,他没有料到薛行衣承认得这么干脆,连遮羞布也不给自己弄一块,实在是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意思。

    “陈大人招还是不招?”薛行衣蹙眉问道。

    陈闳回过神来,说:“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被送进大牢的罪名是通敌?薛大人却来审杨家一案,未免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这不合规矩吧?”

    薛行衣不为所动,“这里是县衙,我是县令,规矩如何由我来定。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招还是不招?”

    陈闳好奇地问:“我若是不招,你待如何?”

    薛行衣眼也不抬地说:“隔壁是刑房,该如何就如何。”

    陈闳被气笑了:“薛大人好大的能耐。”

    薛行衣没有理会陈闳,只是对着外头道:“来人!”

    门外候着的狱卒走了进来,“大人有何吩咐?”

    薛行衣道:“把人犯带到刑房……”

    “等等!”陈闳扬声阻止了薛行衣。

    薛行衣挑眉:“陈大人决定招了?”

    陈闳看了薛行衣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让他们出去吧。”

    薛行衣摆了摆手,刚刚进来的几个狱卒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薛大人真要我说?”陈闳问道。

    见薛行衣不为所动,陈闳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便告诉你也无妨,我与杨家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对杨家赶尽杀绝?我自然是奉命行事!”

    “奉谁之命?”薛行衣顿了顿,继续问道。

    “你说是奉谁之命?”陈闳指了指天。

    贺林晚在隔壁听到这里不由得浑身发抖,差点将嘴唇咬出血来。李毓发现了,心疼地抚了抚贺林晚的嘴唇,他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她唇边不让她咬,贺林晚一口咬在了李毓的手指上,李毓皱了皱眉却一声不吭,也没有将手指挪开,只是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温柔地蹭了蹭贺林晚的脸颊。

    在李毓的安慰下,贺林晚的情绪和缓过来,她松开嘴,发现李毓的手指被她咬伤了,上面有一个深深的牙印。李毓却不在意地收回手,然后轻轻地把贺林晚抱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脊,贺林晚终于平静了下来。

    薛行衣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你是奉了陛下之命杀了杨家父子?”

    陈闳笑道:“是!而且,如果薛大人想要知道得更为详细不应该来审问我,而是应该去审问你的父亲薛阁老。毕竟当初向陛下进言杨家父子必须要杀的人就是他!我只不过是一把杀人用的刀,并非主使之人,薛大人何必来为难我?”

    李毓怀里的贺林晚闭了闭眼。

    薛行衣这次沉默得更久了。

    陈闳好脾气地问道:“薛大人还想问什么吗?”

    薛行衣继续开口问道:“陛下为何要杀杨家父子。”

    陈闳想了想,告诉薛行衣:“其实……这件事牵扯到了老晋王。”

    薛行衣闻言一顿。

    隔壁的李毓脸色一变,放在贺林晚腰间的手不由得一紧,贺林晚依旧靠在李毓的怀里,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薛大人还想听吗?”陈豫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

    薛行衣抬眼:“说吧。”

    陈闳道:“当年老晋王出征之后,先皇身体有一阵不太好,便有了立太子的念头。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先皇属意的太子人选是老晋王,老晋王在朝中的声望也是无人能及。这件事朝中不少人都知晓,薛大人想必也有所耳闻。”

    薛行衣道:“先皇打算在老晋王班师回朝后立他为太子,可惜老晋王没有能活着回来。”

    陈闳笑了笑:“那你可知,当年先皇其实连立太子的诏书都下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连李毓也愣在了当场。

    “想必你也知道,这立了诏书与没有立诏书的区别太大了。先皇立诏书的时候老晋王还活着,也就是说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皇太子了。”陈闳用稀松平常的语气丢出了一枚惊雷。

    如果老晋王在死前就已经被立为太子了,那么他的儿子就是皇长孙。按照大周朝立嫡不立长的规矩,在老晋王死后先皇没有另立太子的话,现在的晋王比当今皇帝继承皇位更加名正言顺。

    “我记得先皇在临终之前有立当今为太子。”薛行衣沉吟道。

    陈闳闻言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先皇当时病重,已经神志不清了,说是立了陛下为太子,可是却无诏书,只有口谕。”

    陈闳这话暗示得十分明显,在场之人都听明白了。老皇帝临死之前可能根本没有来得及立当今皇帝为太子。退一步说,就算老皇帝回光返照当真下了口谕,也比不得那道没有颁布出来的诏书更有效力。

    “你说杨家是因此事被牵连的?杨家与此事有何关系?”尽管陈闳绕了一个大圈子,薛行衣还是抓住了重点。

    “因为这道要命的诏书就是杨太师草拟的!”陈闳叹道,“先皇打算等老晋王回朝之后就将这道诏书公布,可是最终只迎来了老晋王战死的噩耗。老晋王死了,先皇病了,据说病中先皇让杨太师毁了诏书。后来当今立了战功回来,继承了皇位,这件事本就算是了结了,可惜……”

    说到这里,陈闳看向薛行衣微微一笑:“可惜这件事当时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薛行衣看向陈闳,平静地问:“你说的第三个人是我父亲?”

    陈闳点头:“没错!正是你父亲薛元澄薛阁老!几年前薛阁老将诏书之事告诉了陛下,并且提醒陛下那道诏书杨家很有可能还保留着,并未销毁。陛下对晋王府一直以来都很忌讳,自然不会容忍威胁自己皇位的东西存在,所以在找寻那道诏书未果之后只有将杨家上下连根拔除了。”

    ·(未完待续。)

第334章 你又能奈我何?

    李毓听到这里,漆黑的眼眸变得有些深不见底,但是他抱着贺林晚的手却很稳,半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贺林晚垂着眸子靠在李毓怀里一动不动,谁也不知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为何告知我?”薛行衣问道。

    陈闳似是有些惊讶:“不是薛大人要问的吗?”

    薛行衣看向陈闳,眉头微挑。“任何人问你这些,你都会告诉他?”

    陈闳微微一笑,有些无奈道:“薛大人对我已起杀心,我若是不如实相告今日怕是走出去这间屋子。”

    薛行衣不置可否:“哦?”

    陈闳看着薛行衣说:“薛大人一开口就问杨家的事情,连一点余地都不留,自然是不打算留我这一条活口了,无奈之下我只有想办法自保了。”

    薛行衣冷淡地说:“既然你告诉了我这么大的一个秘密,我就更不能放你活着出去了。”

    “薛大人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陛下怪罪?”陈闳似笑非笑地道。

    薛行衣不在意地说:“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劳费心。”

    陈闳想了想,“如此……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薛行衣语气淡淡,“我不觉得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需要的东西。”

    陈闳笑了笑:“万事无绝对,薛大人听过之后再下结论也不亏。”

    薛行衣皱了皱眉。

    “听说薛大人对圣门之事很感兴趣?”陈闳用不急不缓的声音问道。

    薛行衣闻言终于将视线放到了陈闳身上:“是有些兴趣,不知陈大人是从何处得知的?”

    陈闳看着薛行衣笑道:“你曾向潘景峰打听说圣门之事,是也不是?”

    薛行衣若有所思:“看来陈大人与潘大人关系匪浅呐。莫非陈大人也是圣门中人?”

    陈闳却是摇头否定了:“我与圣门并无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与圣门有关,不知薛大人是否感兴趣?”

    薛行衣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没什么兴趣。”

    陈闳却自顾自地道:“不久之前,陛下曾给我下过一道密旨,让我追查圣门侠宗的踪迹。”

    薛行衣撩了撩眼皮:“陛下为何突然想起来这么一个早已经衰落的宗派?”

    “陛下怀疑那封诏书落到了侠宗手里。”陈闳叹了一口气,声音放低了些,“前阵子刑狱司的那位宁大人抓到了一位杀手,杀手临死之前竟然说当今是无诏纂位的窃国者,而总总迹象表明这名杀手是出自圣门侠宗。”

    薛行衣起身,缓步走到陈闳面前:“既然刺客是在京城抓到的,那为何陛下认为能在东临查到侠宗的踪迹?”

    陈闳道:“因为晋王府的那位现在在东临,陛下最为担心的是诏书会落到那位的手里。薛大人在东临好几年,应该也看出来了,尽管老晋王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但是忠于晋王府的人却还不少,若是让那位再拿到诏书,这天下怕是会风云变色。”

    薛行衣挑眉,“这就是你要用来换自己性命的消息?它并不足以交换你这条命。”

    陈闳闻言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承蒙薛大人看得起。如果薛大人对侠宗之事感兴趣的话,我们的交易便可以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陈闳突然冲着薛行衣无声地说了几个字。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并没有发出声音来,贺林晚和李毓没有看清楚他说了什么。

    薛行衣看清楚了,他想了想,突然扬声道:“来人,把陈大人带下去。”

    陈闳有些意外,不过看薛行衣似乎没有现在就要自己命的意思便知道这个交易还可以继续下去,他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就跟着狱卒下去了。

    贺林晚轻轻拍了拍李毓,李毓便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此时贺林晚的脸色早已经恢复如常了。

    两人刚刚拉开距离,薛行衣就从隔壁走了过来。

    李毓看向薛行衣,问道:“薛大人这是打算接受陈闳的交易?”

    薛行衣的视线在贺林晚和李毓身上微微停顿,语气淡漠:“这是我的事。”

    贺林晚翻来复去地把玩着手里的香包,这时候突然开口道:“薛大人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与我的交易?”

    薛行衣垂眸道:“你把陈闳交给了我,我们之间的交易就两清了。至于我之后是让他死还是让他生,都是我的事情。”

    贺林晚嘴角一勾,嘲讽道:“薛大人向来都是这么两面三刀,反复无常么?”

    薛行衣沉默了片刻才冷淡地说:“我如何行事有我的理由,轮不到别人来置喙。至于陈闳这条命,该拿走的时候我自然会拿走,就不劳费心了。”

    说到这里薛行衣看向李毓,意有所指地道:“何况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今日你也听到了不少,对你而言并不吃亏。两位现在可以离开了。”

    李毓看着薛行衣玩味地道:“薛大人这是要过河拆桥?”

    薛行衣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说出来的话却锋芒暗藏,“就算我过河拆桥,你又能奈我何?”

    贺林晚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薛行衣看了贺林晚一眼,淡声道:“以两位的武力而论,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打不过,但是你们若是杀了我,我可以保证就算我死了也能让你们无法活着走出这里。两位都是聪明人,该如何选择应该不用我教吧?”

    李毓听了薛行衣这么欠教训的话竟然也不生气,他玩笑道:“薛大人行事如此竟然还能安安稳稳地活到现在,也算是命大了。”

    薛行衣挑眉道:“世子何不将耍嘴皮子的时间用到正事上?比方说……找一找那封所谓的‘诏书’?”

    李毓淡淡一笑:“不劳费心。”

    贺林晚也不想与薛行衣纠缠了,她对李毓道:“走了。”

    李毓有些惊讶地看向贺林晚:“就这么走了?你甘心?”

    李毓从来不觉得贺林晚是一个能吃亏的人。

    “你说的对。”贺林晚想了想,点头,然后看向薛行衣。

    不知为何,薛行衣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未完待续。)

第335章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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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林晚手一伸,拿起了旁边一个木架上的一捆绳子,甩开,然后三两下缠到了薛行衣身上。

    薛行衣想要避开却无处可避,他的身体快不过他的脑子,等到贺林晚来来回回将他困了个严实的时候,薛行衣向来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

    “你……”薛行衣刚刚说出一个字,贺林晚便顺手将手里的香包塞到了他口中,堵住了他要出口的话。

    贺林晚将人绑完,刚想再动手,手却被李毓给拍开了,李毓提起薛行衣身上的绳子,把他挂到了墙上用来固定犯人的地方。

    薛行衣:“……”

    李毓冲着被挂在墙上的薛行衣勾了勾嘴角:“这是薛大人的地盘我们不敢动手,只敢跟开个玩笑,薛大人别介意。”

    薛行衣冷冷地盯着李毓和贺林晚。

    贺林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了薛行衣一个冷笑,然后转身就走。李毓冲着薛行衣礼貌地道了别,然后跟上了贺林晚。

    从县衙里出来之后,贺林晚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几次。

    李毓看着贺林晚担忧道:“没事吧?”

    贺林晚摇了摇头。

    李毓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有些不满道:“我把我给你的香包给薛行衣了?”

    贺林晚看了李毓一眼:“当时手里没有别的趁手之物。怎么?那个香包对你很重要?”

    李毓摇了摇头:“我特意买来给你的,里面香料是我亲手装进去的。”

    贺林晚一顿,“是你买的?”

    李毓不解:“不然呢?我身边又没有能做针线的侍女,还能是我自己绣的?”

    贺林晚:“……”

    李毓盯着看了贺林晚一会儿,刚想说话,就被贺林晚一本正经地打断了:“去我之前去的那家茶楼。”

    李毓颔首,放过了脑海中那一闪而逝的灵光,与贺林晚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贺林晚停放马车的茶楼。

    李毓对这间茶楼很熟悉,他事先做过安排,所以两人直到进了茶楼中的一间包间,都没有遇到人。

    坐下之后贺林晚打量了一下这间看上去很普通的房间,随口问道:“你开了多少家这样的茶楼。”

    桌上事先准备好了茶水,李毓用手背试了试茶壶上的热度,然后给贺林晚倒了一杯,“蓬莱城中只有两三家,不过别处还有。”

    “狡兔三窟?”贺林晚低头喝了一口,发现茶居然还不错。

    李毓笑道:“从来到东临到现在,无时无刻被人盯着,我总得给自己准备几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

    贺林晚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道:“今日看来,他防你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事先知道诏书之事吗?”

    李毓伸手将贺林晚捧着茶杯的手紧紧包裹住,“若是我说我不知情,你信我吗?”

    贺林晚垂眸看着李毓的手。

    李毓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既有文人的雅致,也不缺武人的力道,贺林晚曾经看过一本关于首相的书,书上说这种手型的男人果敢坚毅,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信。”贺林晚点头。

    李毓却叹道:“可我是骗你的。”

    贺林晚抬眸。

    李毓拿过贺林晚手中的杯子放到一边,与她十指相扣,“既然我祖父是先皇认可的皇位继承人,我父王作为我祖父唯一的嫡子,自幼就被寄予厚望,又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如今这副唯唯诺诺的性子?当初祖父出征之后,我父王被接到宫中与先皇同吃同住,先皇让人写诏书的时候他就在内殿的榻上午睡。后来祖父战死,先皇的身体也不行了,当今手段了得,一回来就完全掌控了内宫,若非太皇太后拼死护着,并承诺支持当今登基,加上我父王当时只有六岁构不成威胁,他未必能活下来。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后宫中生存有多艰难想必你能够想象得到,我父王身边原本有二十几个伺候的宫人,都是先皇亲自挑选的,可是最后这二十几个宫人被陛下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当着我父王的面一一杖毙了,其中包括他的**娘。”

    贺林晚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有些同情晋王了。

    明明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能得到先皇百般疼宠,想必幼时也十分聪慧,最后却不得不一直生存在死亡的威胁之下,生生地被当今皇帝给弄废了。

    “出生皇家的男人,天生就有野心,我想我父王也不例外,尤其他还知道诏书的存在,我相信他对那个位置也曾有过向往,不然他也不会在某一回喝多了的时候告诉我这件事。不过这也是他仅存的一点野心了,第二天一清醒回想起来之后他就把自己给吓病了。为了消除心中的恐惧,他拖着病体抽了我一顿鞭子,逼着我发誓忘记他酒后的醉言。”

    说到这里李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你答应他要忘了?”贺林晚偏头看着李毓同情地问道。

    李毓低头一笑:“没有。我当时很不服气,还有些不满我父王的懦弱,我对他说:‘我们李家的家训是:是我的归我,不是我的抢了来还得归我!’”

    贺林晚忍不住笑了:“这是什么祖训?你瞎编的?”

    李毓瞥了贺林晚一眼:“你不知道吗?这是先皇年少时跟人抢地盘的时候的原话,我以为我们李家的那点黑历史你全知道。”

    贺林晚“噗嗤”一笑。

    李毓盯着贺林晚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晚晚,杨家的事我很抱歉。”

    贺林晚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半响她才开口道:“此事与你无关,冤有头债有主……”

    李毓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刚刚我一直都提心吊胆,怕你迁怒。”

    贺林晚看向李毓:“如果我迁怒,你当如何?”

    李毓想了想,看着贺林晚认真道:“你是我的归我,不是我的抢了来还是得归我,,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是我家的祖训。”

    李毓这句话虽然带着玩笑的意思,但是他看着贺林晚的目光却无比认真,他的眼中似有一点星火,看似无害,却可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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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毓(王之蔑视):月票归我,推荐票归我,我归晚晚!有问题吗?

    ·(未完待续。)

第336章 晚晚式的情话

    贺林晚不由得垂下了眼帘,面色如常地转移了话题:“我有些好奇,陈闳到底跟薛行衣说了什么。”

    李毓道:“必然与圣门有关。”

    “圣门……”贺林晚沉吟着,眉心微蹙,“自我朝建立之后也就只有邱先生的阴阳宗这一脉还尚存,其余两脉早已没了踪迹,不想现在突然冒了出来。”

    李毓轻轻弹了弹贺林晚的眉心,笑言:“别皱眉,丑。”

    贺林晚刚想回李毓一个白眼,却听李毓慢悠悠地说道:“关于圣门的侠宗,我倒是知道一些。”

    贺林晚的目光认真起来,“哦?说来听听。”

    “我怀疑圣门侠宗与平家寨有些牵连。”

    贺林晚闻言一怔:“平家寨?”

    李毓颔首:“从崔彦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平家寨的构成和管理与以前的圣门侠宗很相似,所以我一早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贺林晚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容中讽刺的意味十足,“圣门侠宗成立之初的宗旨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竟然开始干起了杀人越货,恃武行凶的勾当,还真是讽刺。”

    李毓笑了笑:“人总是容易遗忘初衷的,这并不稀奇。”

    贺林晚看向李毓:“所以你派崔彦潜伏在平家寨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一封诏书?”

    李毓没有否认:“崔彦留在平家寨是为了我。不过他与平家寨的大当家自有一段渊源,并非潜伏那么简单。”

    贺林点了点头,上次听十六娘说崔彦是大家当的养子,不过这可能涉及到崔彦的私事,贺林晚并没有多问。

    “既然陈闳与薛行衣所言之事与平家寨有关,我便让崔彦回去注意一下那边的动向。只是崔彦虽然明面上是大当家的养子,但是他其实并不算是平家寨的人,所以并没有参与过平家寨的内部要事。”李毓想了想,说道。

    贺林晚道:“先让崔彦从那边入手打探,如果实在探不出来再另想办法。”

    李毓叹道:“薛行衣翻脸如翻书,这次竟然没能杀掉陈闳,真是可惜了。”

    贺林晚却是一脸冷静。“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活着的陈闳交给薛行衣。可惜县衙大牢看着稀松平常,我今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厉害的机关颇多,所以如果薛行衣执意要保陈闳,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次就让陈闳的脑袋在他脖子上多待几日吧,总有一日……”

    贺林晚没有将话说完,但是仍然能让人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李毓却只是静静地望着贺林晚不肯移开视线。

    这时候外头有人轻声敲门,敲门的人没有进来,只是隔着门恭敬地道:“主子,谭将军和张将军等人请您去一趟营中,有要事相商。”

    李毓皱了皱眉:“知道了,下去吧。”

    贺林晚将手里的杯子放下,“既然有事就离开吧,我也该回去了。”

    李毓看了贺林晚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就着坐着的姿势欺身上前抱住的贺林晚的腰,并将下巴磕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似乎很喜欢这个相依的动作,“不想走怎么办?”

    贺林晚对着某人动不动就恶意撒娇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应付起来十分得心应手,“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吧。”

    李毓轻笑,抬起头来注视着贺林晚。

    贺林晚也认真看着李毓,她这才发现李毓的眼中有不少红血丝,虽然他一直温柔地笑着,贺林晚却看到了他隐藏起来的那一丝疲惫。

    “最近很累吗?”贺林晚忍不住抚了抚他的眼角。

    李毓用随意的语气笑着道:“文登营中有一些钉子需要拔除,另外也需要重整一番,毕竟晋王府这块招牌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好用,你知道,每当权利更替的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都需要采取一些手段,”

    说到这里李毓一叹,有些无奈地说:“我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今日原本想要与你多待会儿的,他们还是找上了门。”

    李毓虽然说得轻松,贺林晚却知道有多难。

    李毓毕竟不是晋王,他太年轻,身上也没有多少战功,除了那几个对晋王府死忠之人外,还有不少其他立场的人,李毓想要彻底掌控文登营,不可避免地要将这些人收服。这件事必须他自己去完成,谁也帮不了他。

    “有什么问题吗?”贺林晚问道。

    “别担心,很快就没事了。”李毓的语气肯定而自信,他的嘴角溢出了几分笑意,“我只是想要听你对我说几句好听的而已。”

    贺林晚眨了眨眼,一时无言。

    这时候,门外的人有些焦急地催了一句:“主子?马已经备好了。”看来真的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了。

    李毓本就是开玩笑的,没真指望贺林晚真的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他顺势松开了手起身,“我先下去,这里很安全,你休息一下再回去。平家寨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即告知你。。”

    贺林晚看着他点了点头。

    李毓弯腰给贺林晚整理了一下额发,然后转身离开。

    “李毓——”在李毓要打开门的那一瞬,贺林晚出声。

    李毓疑惑地回头。

    贺林晚一脸淡然地对他说:“我爹说男人长得太好看了不好。”

    李毓一头雾水:“什么?”

    贺林晚看了一眼李毓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俊脸,垂眸道:“我觉得还好,当初杨阿丑肯带你回家就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如今……在我觉得你该被教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手下留情。”

    李毓:“……”

    外头的人又在催了,“主子,十万火急……”

    贺林晚皱眉:“催你了,还不赶紧走!”

    李毓一时没有摸透贺林晚那含蓄的话语中的深意,外头催的急,便下意识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了,贺林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道:“好端端的还要听什么好听的!真难伺候!我娘是怎么忍受我爹这么多年的!”

    李毓知道下了楼上了马才反应了过来,他有些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暗自琢磨,“难道这是……不嫌弃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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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比较忙,晚上要加班,所以更新很晚了。

    很抱歉~^_^

    ·(未完待续。)

第337章 京城的信

    李毓离开之后贺林晚在茶楼里坐了片刻才离开。

    赶车的婆子已经将马车停在了茶楼门口,贺林晚刚要走过去,走在贺林晚身后的春晓突然毫无预警地尖叫了一声。

    贺林晚立即回头。

    春晓指着前面的地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耗、耗子……”

    贺林晚顺着春晓所指之处看去,只见路边有几只老鼠在啃噬着什么,他们的马车正好停在那几只老鼠旁边。

    春晓这丫头也是奇怪,以前跟着贺林晚捉弄人的时候也是坏事做尽,往别人杯子里放虫子蜘蛛甚至拔了牙的毒蛇的时候眼睛也不带眨的,但是她就是害怕毛茸茸的小玩意儿,比方说老鼠。

    “这耗子也真够胆大的,大白天的也敢出来!姑娘别怕,奴婢这就赶走它们。”赶车的婆子见状连忙跳下马车,作势去驱赶那几只老鼠。

    令人惊讶的是,几只老鼠见到人来了也不害怕,仍然自顾自地进食着。

    “咦?耗子居然不怕人?”

    婆子也很惊奇,不信邪地拿起别在腰间的马鞭朝着那几只老鼠甩去,想要把它们吓走。这一举动果然惊动了那几只正埋头大吃的老鼠,有几只被吓跑了,有一只却突然转头朝着婆子扑来。

    “哎哟!耗子咬人了!”婆子虽然呼疼,但是更多的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老鼠死死咬住婆子的脚,无论婆子怎么踢腿蹬脚都无法把它甩开,不由急的满头大汗,直到一枚铜线飞射而来将那只攻击人的老鼠击飞出去。

    “没事吧?”贺林晚走过来问道。

    婆子连忙摇头:“没事没事,只是一只小耗子而已!多谢姑娘!”

    贺林晚点了点头,看向那只被她用铜钱击中的老鼠,老鼠此时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死了。

    “姑娘,它们刚刚吃的竟然是同类的尸体!好恶心!”春晓出于好奇往旁边看了一眼,然后就恨不得自插双目!

    贺林晚闻言便往刚刚那几只老鼠所在之地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只已经被啃掉了一部分的老鼠尸体。

    “耗子是什么都吃的!姑娘快别看了,小心污了您的眼!”赶车的婆子连忙道。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贺林晚一时也看不出什么来,便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赶车的婆子见贺林晚和春晓都上去了,正要上去赶车,却突然瞥到了地上那枚之前贺林晚用来击飞老鼠的铜钱,婆子没有犹豫地将那枚还带着血迹的铜钱捡了起来,也来不及擦一擦就收到了袖袋里。

    贺林晚回去之后得知卫氏在休息,她就先回了自己的西厢,刚将外出的衣裳换下来,李嬷嬷就送了一封信过来。

    “姑娘,京城来信了。”李嬷嬷知道贺林晚最近很期盼京城里的信,笑呵呵地道。

    贺林晚果然十分惊喜,猜想这信是元湘写来的。

    之前她给元湘挑选了一份生辰礼送去了京城,按元湘的性子,收到了礼物肯定会来信表示感谢的。

    贺林晚接过信之后拆来一看,却发现不是元湘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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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发个小短章~

    ·(未完待续。)

第338章 京城的信(2)

    这是赵青青写来的。

    不知为何,贺林晚心里有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贺林晚来东临五年,赵青青只给她写过一次信,就是上一次告知她元湘被退婚之事。赵青青与元湘不同,她是没事的时候不会写信问候,一写信就是有大事发生了的人。

    李嬷嬷见贺林晚刚刚接到信的时候还很高兴,现在却对着信纸发呆,不由得有些奇怪,“姑娘?您怎么啦?是信不对吗?”

    贺林晚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着道:“对了嬷嬷,刚刚帮我赶车的婆子似乎被一只老鼠咬伤了,你安排她去看一下大夫。”

    李嬷嬷惊讶,“哟,老鼠也会咬人了?”

    春晓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不但咬人,还吃同类呢!恶心死了!”

    李嬷嬷道:“说起来最近城里的老鼠是比较多,我听出门采买的婆子说很多商户都在抱怨有老鼠啃坏东西的,我们府里昨日早上打扫院子的时候也在墙角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春晓听了大惊失色,“什么!我们府上也有老鼠!这、这、这,这怎么行!”

    李嬷嬷不悦道:“你大惊小怪什么!现在天还热着,老鼠比较多有什么奇怪的,这不是每年都有的吗!”

    贺林晚问:“有什么防治的办法吗?”

    李嬷嬷连忙道:“要不奴婢让人去买点鼠药回来?药个几次就清净了。”

    贺林晚点了点头:“嗯,去吧。放药的时候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姑娘放心,下头的人都有经验的!那奴婢就先下去安排了。”李嬷嬷告退了。

    李嬷嬷离开后,贺林晚拿着信来到书房看了起来。

    看完信之后贺林晚愣怔了半响,最后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声。

    赵青青写信来果然是告诉她大事的,还是一桩喜事:元湘的亲事定下来了。

    元湘有了归宿贺林晚原本是该为她高兴的,可是想到她未来的夫婿,贺林晚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皇帝下旨,把元湘指给了四皇子为正妃。

    四皇子李梁是周惠妃所生,左腿残疾,可能因为这个原因,他很少出现在人前,贺林晚曾经见过这位四皇子一两次,五官还算端正,性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贺林晚知道一点,四皇子的生母周惠妃是安德妃人。

    说起来周惠妃比安德妃年纪大,也比安德妃早进皇子府。皇帝登基之后周惠妃一开始只得了个才人之位,后来还不知为何失了宠沉寂了几年,直到她巴结上了安德妃才又重新进入了皇帝的视野,从那以后周惠妃便对安德妃言听计从,后来靠着安德妃一步一步爬上了妃位。

    就贺林晚所知,周惠妃就是安德妃手中的一把刀,有什么安德妃不好做的事情都是周惠妃代劳,尤其是在安德妃与皇后叫板的时候,只要安德妃一个眼神,周惠妃就会自觉地做那出头的椽子,第一个与皇后对上,简直是指哪打哪!

    四皇子以前是娶过一个皇子妃的,不过那位四皇子妃进门没一个月就病死了,元湘若是嫁过去就是继妃。

    贺林晚忍不住想,若是元湘当初没有退婚,是不是就不会被指给四皇子了?此时此刻,贺林晚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拿出纸笔想要给元湘写信,可是提起笔来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聊元湘的婚事吗?元湘连自己退婚的事情都没有告诉她。

    就算她索性挑明了说,又能说什么呢?告诉元湘四皇子并非良配?可是四皇子为人如何贺林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些年来四皇子也没有传出过任何不好的传闻,除了左腿残疾,走路跛脚这一大家都知道的明面上的缺陷。

    至于四皇子的生母周惠妃是安德妃的人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众所周知安德妃在后宫几十年长盛不衰,就算现在年纪大了也依然没有失去皇帝的宠爱,安德妃所生的五皇子更是皇位最有利的竞争者。

    对大多数人而言能巴结上安德妃是件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就算元家不是卖女求荣的人家,能成为安德妃一系的人也并不是一件多坏的事情。

    贺林晚拿着笔悬在纸上半天,最终还是泄气地将笔放下了。

    又坐了一会儿,贺林晚再次提笔,这回却是给赵青青写回信。

    贺林晚请赵青青帮忙探探元湘和元家人的口风,并打听一些四皇子的为人。

    贺林晚想着,如果元湘对这桩婚事不情愿或者四皇子这个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就想方设法阻止这门亲事!虽然这件事看上去很难,但是她也会尽力去做。

    过后没多久,贺林晚还没有收到赵青青的回复,却等来了元湘的信。

    元湘在信中告诉了贺林晚自己与孙浩然的婚约已经取消了,现在她已经被皇帝下旨赐婚给四皇子,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

    元湘并没有告诉贺林晚她与孙浩然的婚约取消的真正原因,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两人有缘无分。

    元湘在信中告诉贺林晚她某次跟祖母去参加寿宴的时候遇到了四皇子一次,两人说了几句话,没过多久宫里就来了圣旨赐了婚。元湘还告诉贺林晚,四皇子虽然身有残疾,但是为人温和知礼,她对这桩婚事并没有不满意的。

    在信的末尾,元湘还顺便对贺林晚送她生成礼表示了感谢,说自己很喜欢,并盼望贺林晚能早日回京相聚。

    贺林晚看完元湘的来信一时五味陈杂,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给元湘回复了一封表示祝福的信。只是这一晚贺林晚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日贺光烈回来了,对贺林晚和小虎子交代道:“最近外头很多人生病,城里的医馆里都挤满了看病的人,你们没事就不要出门了。小虎子晚饭之后也别去护城河边练武了,在家里练练得了。”

    小虎子低着头啃花生,装作没有听到。

    贺光烈便瞪着眼睛道:“老子是怕你带了病气回来传给你娘!不准去!听到没有?”

    这回小虎子听到了,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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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339章 夜半敲门声

    饭后,贺林晚问贺光烈道:“父亲,您今日是特意回来交代我们不要出门的吧?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贺光烈也是一脸的烦心,正想找个人说说,“这些天得病的人没有一个治愈的,今日已经有好些人死了。”

    贺林晚皱眉:“大夫看过之后怎么说?”

    “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营里有个人得了病拖了好几日,今日突然就死了,一个有经验的老仵作看了他的尸身觉得这病不简单,说有可能是……”

    “是什么?”

    向来大大咧咧的贺光烈沉默了一瞬,才叹了一口气说:“有可能是瘟疫。”

    贺林晚听到这一句脸色也不由得一变,“瘟疫?”

    贺林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她也知道瘟疫的可怕之处,瘟疫所到之处十室九空,更可怕的是它的蔓延速度。

    贺光烈一脸的凝重,“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县衙已经派人守住了城内各大医馆,一旦有人死去,尸体就会被抬走烧毁。”

    贺林晚摇头道:“这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有人隐瞒病情……”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事情都还没有确定,贸然宣扬出去只会引起大家的恐慌,结果可能更加无法设想。”

    贺林晚想了想,“营中生病的人多吗?”

    “营中还好。”贺光烈道,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还咧了咧嘴,“掌管炊事的是个脾气很糟的糟老头,有个毛病就是太爱干净!一年四季厨房里连只蚂蚁都寻不着,听说每日厨房里用过的东西他都要用滚水煮过一遍才去睡觉。有一回我晚上练兵回来有些饿了,就跑去厨房想要找点吃的,找了半天啥能入口也没找到,只能摸出几个鸡蛋用水煮着吃了,结果第二天这糟老头大早上的堵在我帐门口骂人,骂得可特么难听了!老子就不服了啊!不过吃你几个鸡蛋你至于吗!这是你家的鸡生的蛋啊?我后来才知道这糟老头骂我是因为我不小心弄碎了一个鸡蛋没好好收拾,结果招来了苍蝇,他觉得这简直是他掌厨生涯的最大耻辱!就为了这破事他骂了我一个上午,整的老子都想要拔刀了!”

    贺林晚好奇道:“你就这么让他骂?”

    贺光烈翻了个白眼:“不然我能咋地?糟老头虽然嘴毒,但是做饭好吃!我要是敢动他,营里大半的人要反了我!不过现在想来也多亏了这糟老头,因为他多事又刻薄,去打饭的人谁穿的整齐干净他就多给些好的,谁邋里邋遢他就只肯给稀粥,日子久了明白了他那点喜好,营里这些人个个的都爱干净了!干净了,生病的就少了!我现在看到他,都想跪下来喊他爷爷!”

    贺林晚:“……”

    贺光烈总结道:“总之你们这些天就在家闭门不出,府里上上下下的让丫鬟婆子们打扫仔细点,不管是不是瘟疫,干净点总没错!”

    “知道了父亲。对了,其他三营的情况如何?”贺林晚问道。

    贺光烈瞥了贺林晚一眼,还是说道:“据我所知,各个营里都有死人的,文登营大概死了七八个了吧。你问这个也没用,天灾**的你能如何?”

    贺林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瘟疫还没有确定,但是从这一日开始整个蓬莱城似乎都被阴郁的气氛笼罩了。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渐渐地一些关于瘟疫的流言就传了出来,城中的人开始恐慌。

    在这个时候,京城里来了旨意要召陈闳回京。

    贺林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能直接提剑闯入县衙地牢将陈闳就地正法,因为她知道失去了这次的机会,要再来对付陈闳未必就那么容易了。

    李毓似乎知道贺林晚心中所想,给她送了一封信,提醒她不要冲动。陈闳当初的所作所为有些蹊跷,让他回京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出事情的真相,当初在县衙大牢里陈闳对薛行衣所说的话未必就是全部的事实。最后李毓向贺林晚保证,陈闳一定会死。

    其实贺林晚也知道李毓说的是对的。那满腔的杀意也只是沸腾了一瞬她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陈闳是一定要杀的,不过杨家落到那样的下场绝对不是陈闳一人所为,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人她都不会放过!既然如此,那就让陈闳多活几日好了!

    就这样,陈闳顺利回京了。

    李毓那边最近也不太好过,他刚刚让文登营稳下没多久,疫病就来了。

    没错,事到如今几乎所有的大夫都断定是疫病降临在了东临。

    随着谣言的扩散,路上的行人开始越来越少,大家几乎都开始闭门不出了,原本热闹繁盛的大街两旁的店铺也纷纷关门,不少人包袱款款地打算回乡下躲避瘟疫。

    可是就在陈闳离开东临的第二日,官府突然宣布关闭城门,城里的人都不允许出去,外头的人要进来可以,但是进来了就不能走了。

    官府的这一举措防止了疫病的扩散但是也令普通民众开始感到恐慌,只是城门坚固,又有重兵把守,谁也没有办法偷偷遛出去。

    紧接着,官府开始将所有患病之人集中到一处,据说会派人统一诊治,药钱都由官府承担。有些病人家属不想让患病的亲人被带走,可是官府将病人隔离是强制性的,一旦发现患病,没有人可以例外,据说就连一些官员和官员家中的亲眷也因为生病而被带走了。

    因为疫病是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且潜伏期长达半个月之久,在病人被隔离之后,与病人有过接触的人员也被带走,据说官府另有地方作为这些人的安置之所。十五日之后,如果这些人都无恙就可以被放回家,如果有人没有撑过半个月就患病了,就会被送去隔离所接受诊治。

    这一日半夜,贺林晚已经睡熟了,贺家的大门却被人敲得“砰砰”直响,最近一直浅眠的贺林晚在听到第一声敲门声的时候就立即睁开了眼。

    ·(未完待续。)

第340章 染病

    半夜敲门一般都不是好事,尤其是外头的敲门声还这么急。

    贺林晚皱着眉头起身下床,将桌上的蜡烛点燃,拿起搭在屏风上的衣服穿戴。

    睡在隔壁的春晓听到动静穿着单衣跑了过来,“姑娘,外头好像有人敲门。”

    见贺林晚在自己系衣带,春晓连忙过来帮忙。

    贺林晚看了春晓一眼道:“你自己把衣裳穿好,夜里风凉。”

    “哦。”春晓仔细帮贺林晚整理好,又跑去隔壁穿衣服去了。

    正房的灯也亮了,今日贺光烈在家,想必是他听到了动静起身想要查看个究竟。贺林晚打开西厢的房门出去的时候,贺光烈正好从正房出来。

    “父亲。”

    贺光烈摆了摆手,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道:“你接着睡,我去外头看看什么事。”

    这种时候贺林晚哪里睡得着,见贺光烈出去了,她便也跟着出了院子,不过她没有去前院,只是站在二门后,在这里能听到前院的动静。

    门房已经出来应门了,问外头是什么人,外头的人说自己是官府办差,让他开门。门房问他什么事,外头的官差却道要见了主人家才说事。

    双方正僵持着,贺光烈来了。

    “我是这家的家主贺光烈,来者何人!”贺光烈大嗓门一吼,外头的人不由得静了静。

    片刻后,外头有人道:“贺大人,卑职洪宽,乃薛县令手下捕快,深夜到访打扰贵府上下实属无奈之举,还请贺大人见谅!卑职有要事相告,请贺大人开门一见!”

    这个叫洪宽的捕快说话十分有礼,刚刚虽然把门敲得震天响,似乎也只是想要把府内熟睡的人叫醒,并没有要强行破门的意思。

    贺光烈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想了想,还是对门房摆了摆手:“把门打开。”

    门房领命,立即去开了门。

    贺光烈借着门口挂着的风灯一看,门外站着大约七八个穿着官服的捕快。

    领头的捕快进来,抱拳朝着贺光烈行礼:“卑职洪宽,见过贺大人!”

    贺光烈点了点头,打量了他们几眼,有些纳闷,“三更半夜的,你们跑我府上来做什么?”

    洪宽道:“贺大人,不知一个叫金桂的婆子是否是在贵府当差的?”

    “金桂?”贺光烈有些莫名其妙,他哪里记得家里的婆子叫什么啊,若不是见这个小捕快客客气气的他早发火了。

    贺光烈看向一旁提着灯笼的门房:“我们府上有个叫金桂的婆子吗?”

    门房连忙道:“有的,有的,大人,金桂是伺候太太姑娘出门的车把式。不过她几日前告假去她女儿女婿家了。”

    贺光烈看向洪宽,“是有这么个人!她是犯了什么事?”

    洪宽道:“大人,金桂今日染病死了。”

    这几日,“染病”两个字能让任何一个城中之人大惊失色,就连素来以硬汉形象示人的贺光烈也是勃然色变。

    正站在二门内的贺林晚听到这里心理咯噔一声。

    “她是得的什么病?”尽管心里已经猜得**不离十了,贺光烈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道。

    洪宽叹了一口气,“大人,她染了疫病。不光如此,她女婿一家八口都因为她而染上了病,有三个也快要不行了。”

    贺光烈听到这里面色不由得有些紧绷,“她是我家的下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说,我会交代管家。”

    洪宽看着贺光烈道:“她的家人都染了病,后续之事我们官府会处理,不需要大人府上再做什么了。今夜之所以来打扰,是因为我们在查金桂染病的源头的时候查到她是在陪贵府的姑娘外出的时候被一只疯鼠咬伤,以致染上了疫病的。”

    贺光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洪宽放缓了声音问道:“不知贵府姑娘……”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光烈打断了:“我家姑娘好得很!不劳费心!既然没事了那就送客!”

    贺光烈示意门房把人请出去。

    洪宽也不生气,想必这样的情况他这几日已经见了太多了,他语气平和地道:“贺大人,卑职也希望贵府姑娘能平安无事。不过我们在查证后得知,通过疯鼠染病比通过生病的人染病要容易太多了,且一旦染上,身边与之接触的人几乎无一能幸免。金桂女儿女婿一家就是最好的例子。卑职知道贺大人爱女心切,但是还请您为一家人的安全着想。”

    贺光烈听到这里怒了,“你说金桂是被疯鼠咬了才得的病,我闺女又没有被咬!再说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活蹦乱跳的,哪里像是会染病的样子!”

    洪宽正色道:“大人,是卑职没有说清楚!但凡是沾染上疯鼠的血的人,都有极大的可能会染病!与一般的病人十五日之内发病不同,他们的潜伏期更久。卑职听说当时疯鼠咬伤金桂的时候,是贺姑娘出手将疯鼠杀死的。万一疯鼠的血……”

    “没有万一!你请回吧!”贺光烈蛮横地打断了。

    洪宽皱了皱眉:“贺大人,还请您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老子冷静得很!”

    说着贺光烈直接上前抓住了洪宽的腰带,把人给提溜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洪宽被扔出去之后才反应过来,在外头喊:“贺大人!贺大人!”

    贺光烈当做没听到,转头吩咐门房:“看好门!谁敲门也别放进来!”

    门房唯唯诺诺地应了。

    贺光烈在原地立了片刻,直到外头没了声音他才转身往回走,因为有些心不在焉,他走到二门的时候才看到站在那里的贺林晚。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睡觉!”贺光烈皱眉训斥道。

    贺林晚沉默了一瞬,说:“父亲,那个捕快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贺光烈此刻就像是个炮仗,一点就着,“有个屁道理!你懂个鸡爪子!”

    贺林晚看着贺光烈不说话。

    贺光烈见她如此,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原地转了一圈,才问贺林晚:“你记得当时有沾到血吗?”

    贺林晚想了想,“当时没有察觉,但是……我离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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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241章 我是你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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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莞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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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光烈大手一挥:“那就没事!回去睡觉!”

    贺林晚站着没有动。

    “父亲,刚刚听了那位洪捕快的话,我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如果当时有哪怕一点点血沾到了我的手上我没有察觉到,之后我又用这只手碰到了嘴或者眼,让血进入了我体内,我都可能会染病。”

    贺光烈一脸不耐:“你听他放屁!”

    贺林晚认真道:“你知道,他说的十有**是真的。”

    贺光烈沉默了片刻,似乎冷静了许多,“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既然你现在好端端的,那就好好地待在家!等到你真的病了再说!”

    “到那时候就晚了,我会害了你们。”

    贺光烈看着贺林晚,难的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隐忍,“那你想跟他走?你知道他会带你去哪里吗?那些生了病的人你知道去了哪里吗?官府说会让大夫给他们诊治,可是事实上此病根本无药可医,也没有那么多大夫愿意去舍身救人!那些病人被抬到了一个地方等死!死了之后再一起烧了!官府处理疫病向来都是如此利落干脆!甚至有些人还没有断气就被抬去烧了。”

    深吸了一口气,贺光烈继续道:“如果你跟他们走了,他会把你和一群有可能发病的人关在一起,没有人照料你,不会有人管你的死活。到时候就算你没有病,也会染上病!”

    贺林晚知道贺光烈说这些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她知道这些是以往官府处理疫病的手段,她想了想,说:“就算不跟他们走,我也不能留在家里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贺光烈胸口憋着一股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梗得他难受,半响他才哑声道:“知道了,你容我想想。今晚先回去歇着吧。”

    贺林晚垂眸道:“明日我就走。”

    贺光烈没有说话,越过贺林晚进了内院。

    贺林晚在原处站了好一会儿转过身打算回去,一回头却看到小虎子从不远处的柱子边探出了个头,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偷偷在那里藏了多久了了。

    贺林晚走到柱子边,小虎子才站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贺林晚笑了笑,抬手想要像往常一样摸一摸他的头,可是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

    小虎子看着贺林晚抬手比划着:“你要去哪里?”

    贺林晚一边走着一边用轻松的语气说:“恐怕要离开一段时间,过阵子就回来了,你在家听娘的话,好好练武练字,等我回来会检查的。”

    小虎子走在贺林晚前面,面对着她,一边倒退着走一边比划:“我也要去。”

    贺林晚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虎子气鼓鼓的。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我去哪里都得带着你不成?你又不是我的小尾巴。”贺林晚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小虎子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别扭地迅速比划,“那……那我就是你的小尾巴。”

    贺林晚停下脚步,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的小虎子,瞬间软了下来,“还是不行。阿寅,现在外面很危险,你要留在家里保护娘和娘肚子里的宝宝。”

    “娘有爹保护,你没有人保护,我保护你。”

    贺林晚看着对着自己认真比划的孩子,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她笑了笑,嘴上不客气地道:“等你能打得过我了再来保护我吧。”

    小虎子还想说什么,贺林晚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累了要睡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小虎子犹豫了一下,便乖乖让开了。

    贺林晚冲他摆了摆手:“你也快回去睡。”

    说完这句,贺林晚就绕过了小虎子回了自己的西厢。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一夜无眠。

    贺家原本都是一起用饭的,这一日早上贺林晚却没有去陪卫氏一起吃早饭。

    “阿晚呢?还没起吗?”卫氏问李嬷嬷。

    坐在卫氏身边的贺光烈手中的筷子一顿。

    卫氏昨夜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些动静,不过被贺光烈敷衍了过去。

    李嬷嬷给卫氏盛了一碗粥,笑着说:“姑娘之前来过一趟,那会儿您还没起,姑娘说她今日起的早有些饿了,奴婢就让人给她送了些吃的过去,刚刚派人来说吃不下了。”

    卫氏无奈一笑,吩咐道:“这孩子!你把粥温着,她等会儿要是再饿了你就给她送过去。”

    “太太放心,奴婢早备着呢。”李嬷嬷笑呵呵地应道。

    小虎子西里呼噜地喝完了一碗粥,一抹嘴,抓了两个肉包子就要走。

    “诶诶!回来!你这就吃饱了?”卫氏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早饭惊讶地叫住了小虎子,然后她注意到,贺光烈的进食速度也比平时慢了很多。

    小虎子看向卫氏,想了想,又多抓了两个包子在手里,然后向卫氏摆了摆手,跑了。

    “都怎么了这是?”卫氏问贺光烈。

    贺光烈一边大口咬着包子,一边道:“可能是昨晚被那几个抓逃犯的官差给搅的没睡好吧。”

    卫氏半信半疑。

    贺光烈冲着卫氏咧嘴一笑:“不然能有啥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这时候,一个丫鬟走进来禀报说:“爷,太太,门房说薛县令到访。”

    贺光烈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卫氏惊讶地看向一脸阴寒的贺光烈。

    贺光烈抹了一把脸起身道:“姓薛的这孙子天生跟老子犯冲!老子出去会会他,看他这次又有什么屁要放!”

    卫氏劝他说:“你收敛收敛你这脾气,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此地父母官!”

    “我有分寸!你继续吃饭。”贺光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卫氏看着贺光烈的背影若有所思。

    贺光烈刚走出正房就看到小虎子蹲在贺林晚门前的台阶上啃包子,他走过去没好气地踢了儿子一脚,“你跑这来蹲茅坑呢!”

    小虎子看了贺光烈一眼,默默地挪了下地方,继续蹲下啃他的包子。

    贺光烈没工夫管他,径直走到了西厢门口想敲门,刚抬起手又放了下来,想了想最后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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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看碟子下菜的本事

    很快贺光烈就看到了正坐在外院待客用的厅堂中喝茶的薛行衣,而昨夜来过的捕快洪宽则站在薛行衣身后。

    “贺大人。”薛行衣起身与贺光烈见礼。

    贺光烈没拿正眼瞧薛行衣,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没功夫跟你掰扯!”

    薛行衣面对贺光烈明显很不友好的态度也不在意,自行了下来,“贺大人应当知道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贺光烈冷哼一声道:“老子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喝完手里的送客茶就自行离开吧。”

    薛行衣沉吟片刻,“贺大人,此次疫病非同小可,一不小心我们就将面临城毁人亡的危险。贺大人戍守在蓬莱城这么多年,想必也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结果,还望贺大人能以大局为重。”

    贺光烈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气势如虹,“你少往老子头上扣帽子!别说我府上现在没有人染病,就算是有人染上病了,我也会自行想办法处理,绝不会波及到其他人身上。老子今日把话撩这里了,老子的女儿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老子的羽翼之下,不可能把人交到你手里随你处置!你特么有种来抢,看老子怕不怕你!”

    薛行衣面色平静,“贺大人,很多人也是抱着你这样的想法,想要护佑自己的亲人,结果无一不是害了一家老小,您确定想要看到这样的结局?”

    贺光烈脸色很难看:“你少诅咒老子!”

    “是不是诅咒贺大人心知肚明。疫病之所以为疫病,就在于它令人防不胜防。”

    贺光烈深吸了一口气,“我会暂时让她去别处待些时日,不过这得由我亲自来做,就不劳你费心了。”

    “贺大人没有过防治疫病的经验,怕是做不到万无一失。”薛行衣不以为然。

    “你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法子?”贺光烈一脸的不耐烦。

    薛行衣正色道:“请贺大人暂时把令千金交给我。”

    贺光烈闻言立即炸毛了,“想都别想!老子把人交给你,还能好好的回来吗?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是想把一群有可能患病的人关在一起,没病的都给弄病了!”

    “薛某可以保证,若令千金当真无恙,薛某定能让她平安无事地回来。”

    “老子不信你!来人,送客!”贺光烈一脸冷然。

    刀雷听到吩咐走了出来,对薛行衣客气地道:“薛大人,请。”

    薛行衣的视线越过刀雷看向门外,“贺大人不用问问令千金的意思吗?”

    贺光烈似有所感猛然抬头,便看到贺林晚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

    “谁让你出来的!给我回去!”贺光烈看着贺林晚火冒三丈。

    “父亲,我有些话要说。”贺林晚对贺光烈歉意地说道,然后屈膝向着在场之人一一行礼。

    薛行衣起身回了一礼,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薛行衣冷漠疏离,贺林晚沉静淡然,两人的脸上都看不出来什么别的情绪,仿佛之前在县衙大牢里发生的冲突不存在般。

    贺林晚对贺光烈说:“父亲,能否让我问薛大人几句话?”

    贺光烈看了薛行衣一眼,又看向贺林晚,语气中带着警惕:“你要问就现在问,反正老子必须在场!”

    倒是薛行衣主动让站在他身后的洪宽先出去了,刀雷见状也自觉退下,临走之前还朝亦步亦趋地跟在贺林晚身后的小虎子使眼色要他跟自己走,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小虎子板着一张脸当做没有看到,刀雷眼睛都要抽经了,最后只有无奈地自己离开了。

    薛行衣冲着贺林晚微微颔首:“贺姑娘要问什么?”

    贺林晚好奇道:“这城中所有有可能染病的人如果不愿意被带走,薛大人都要亲自去说服?”

    薛行衣闻言看了贺光烈一眼,坦然道:“能带走的洪宽就直接带走了,像贺姑娘这样有家人护着的,才需要我来说服。”

    也就是说如果贺林晚的父亲不是贺光烈,而贺光烈的态度又这么强硬的话,贺林晚昨晚就被带走了。

    贺林晚点了点头,这确实像是薛行衣的行事方法。贺光烈却是冷哼了一声,对薛行衣这种欺软怕硬的行为表示不耻。

    贺林晚沉吟片刻,问薛行衣道:“如果我跟你走,你是要把我跟其他人关在一处吗?”

    贺光烈脸色一变,制止道:“阿晚!”

    贺林晚朝贺光烈安抚地一笑,“父亲,先听听薛大人的安排吧。您要是不同意,谁能把我带走?”

    贺光烈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些。

    薛行衣道:“任何一个有可能染病的人都是与其他人分隔开的,为了避免相互间染病。”

    贺光烈冷笑道:“据我所知,这几日被你们带走的人少说也有好几百,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地方和那么多的人手将他们分开安置?”

    薛行衣道:“贺大人可还记得离云泽园后山下面的那一片营房?”

    贺光烈略一思索,“你是说当年老王爷带领三营练兵的时候的驻扎地?后来因为附近的河道水位上涨被废弃了的那块?”

    薛行衣颔首:“那里别说是容纳几百人了,就是几千人也没有问题。且因为水位的原因,只有一条小路与外界相连,所以不不需要太多人手就能把人看住。”

    贺光烈脸色却有些不好看,没好气地说:“我闺女才不去那种地方!”

    那里虽说当年做过营房,但是屋子又破又小,且还废弃多年,贺光烈自己带人去那里待着练兵没问题,但是让他家娇滴滴的闺女去,被老婆知道了他怕是得住一辈子柴房了。

    薛行衣以为贺光烈只是爱女心切,“贺大人放心,令千金我会安置在云泽园。”

    “云泽园?那不是五皇子的地方吗?”贺光烈狐疑道。

    “如今情况特殊,五殿下让出了云泽园。”薛行衣耐心解释,“我会将一些女眷安排在此处。如今园中只有我安排的一些医女和照顾饮食起居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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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