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全文阅读 第263分节

第八百七十八章 人族意志!黑雾里的怪物!(求订阅,求月票)

    来路不可追,前路无定。

    立在庞大的方舟船首上,很多人的心神都无比凝重,脚下墨玉般的船体,不知道是何种材质铸成,众人感受到的,唯有一股难言的沉重与冰冷。

    心念一动,河老三抬手抛出一口圣兵,这是他早年的收藏,为昔日一位异族绝顶圣者所有,后来被他击毙,这口火道圣兵,也就此成了他的战功,成为除了血泉之外,不多的藏品之一。

    嗤!

    一片青黑色的烟霭升腾,这口绝顶火道圣兵入海,划破斑斓的天界清气与驳杂的诸道之力,而后被那沉静黢黑的海水一下腐蚀,化成虚无。

    哪怕是人间诸帝,此刻瞳孔也不禁微微收缩,这种强大的腐蚀之力,恐怕就算是大帝之身,也未必能够承受得住。

    “传说中,万古寒渊中诞生的三千弱水,腐蚀一切血肉与神魂,比世间任何地方的弱水都要冰冷可怕得多,当年人皇冰夷,就是以三千弱水,差点将整个灵界淹没,”剑空大帝沉吟道,“可惜冰家衰落,极阴寒气的传人还未成帝,但这片苦海,或者称之为冤魂海,其腐蚀之力,恐怕不比万古寒渊中的三千弱水逊色分毫。”

    换句话说,这片天界清气掩盖下的冤魂海,恐怕诸皇坠入其中,都未必能够扛得住多久。

    “不愧是天界禁途。”

    大师兄洛生开口,语气也显露出几分凝重,如非是脚下这条未知材质的方舟,他们想要横渡到达彼岸,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不过,何以谓之冤魂海?”方舟大帝蹙眉道,眼下的他们,可以说生死尽皆系于这条方舟之上,一旦倾覆,所有人都将万劫不复。

    苏乞年不禁想到了此前幻象中,他在这如墨的海水下,所见的无数尸骨,那其中竟有他自己,还有彼岸之上,残破的天碑,被分尸的彼岸守将,还有更远处,半跪在绚烂的沙滩上的河老三等人,这一切种种,无不预示了这冤魂海的诡秘。

    金灿灿的彼岸在望,但似乎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近,绚烂的光辉中,仿佛有一座又一座神国在沉浮,那神圣的吟唱声,像是从众人的脑海中滋生。

    “滚!”

    这是暮雨大帝,身为补天宫唯一的女帝,曾杀得一条天路上异族无上胆寒,她通体绽放五色曦光,眉心刺亮,将一切异样驱逐,而眸光也随即变得冷冽起来。

    不仅是暮雨大帝,诸帝乃至玄黄诸天命,也尽皆运转一身道与法,将那脑海中的神圣之音驱逐,这仿佛来自彼岸神国的吟唱声,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度化,似乎在折服他们的心灵,要令他们献上最虔诚的信仰,皈依在诸神的脚下。

    但人族是什么?

    自上古蛮荒以来,多少人族先贤抛头颅,洒热血,埋骨他乡,葬身天路,乃至陨落无人知,就是为了可以昂首屹立在这天地之间,不再被任何种族俯瞰或奴役。

    人族不信命,不求仙,不拜神,不礼佛,人族的灵魂不接受任何束缚,有自强不息的信念,有善恶美丑的认知,唯独没有奉献灵魂的信仰。

    无论是过去、现在,抑或是未来,这流淌在人族战血中的意志,不可转移,不可撼动。

    起雾了!

    就在苏乞年等人驱逐脑海中的神圣之音后不久,远方斑斓的天界清气下,渐渐升起了淡淡的黑雾,这黑雾缥缈,却并不显得轻盈,反而透出一种难言的沉凝与厚重,将远方金灿灿的彼岸,也遮蔽得若隐若现。

    “光!”苏乞年开声吐气,没有犹疑,径直勾动了光明法,以天龙八音演化,刹那间,这冤魂海上有无量光倾落,像是一片光海,摩诃无量,无穷无尽,乃至在海面上有苍茫的龙吟声响起。

    黑雾纹丝不动,随着无量光倾泻,像是根本浑不受力,没有半分被净化的迹象,苏乞年挑眉,这黑雾中似乎并无邪祟阴暗之力,不过能够抵住无量光明秩序的镇压,这黑雾也绝对不一般。

    第一刑天抬手,握住了背后石质的斧柄,眸光沉凝,但随即与诸帝相视一眼,又缓缓松开了手,在这冤魂海上,冒然出手,可能引动未知的变化,尤其是至高的伟力,如非必要,诸帝不想将众人都拉入险境。

    黑雾临近,在数十息的光景,诸帝动用了许多手段以印证,最后发现这黑雾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伐力,也不存在与冤魂海一般的腐蚀血肉与灵魂之力,只是相比于普通的雾霭,要沉重许多,对于此刻方舟上,修为最低都是圣人境的众人而言,并不算什么。

    方舟没入黑雾中,墨玉般的船体对于这黑雾似乎并没有什么排斥,苏乞年等人的身影,也随之被黑雾淹没。

    苏乞年眸绽无量光,但这黑雾却愈发浓稠,哪怕以他的修为道悟,也只能勉强洞彻周身十丈之地,而不灭意志同样如此,似乎遭遇了无形的天壁,不能突破周身十丈,渐渐的,也失去了对于众人方位的感知,像是陷入了一片黑色的迷雾中。

    “小师弟。”倏尔,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乞年转身,十丈之外,一身白袍如雪,气质儒雅的五师兄手握五色羽扇走出来。

    “五师兄。”苏乞年颔首。

    “这黑雾无恙,但似乎隔绝了我等的感知,”五师兄蹙眉道,“不知其他人身在何方。”

    话音落下的当口,河老三也从黑雾中走出,进入这片苏乞年开辟的十丈净土,语气不耐道:“这什么鬼雾,一点头绪都没有,什么时候才能够穿过去,看上去也就一小片罢了,以方舟的速度,应该这几息间就渡过了。”

    “不错,的确不寻常,”五师兄沉吟道,“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几息了,按道理说,我们应该穿过这片黑雾了,为何还不曾得见光明。”

    “果然有古怪!”河老三目光不善道,“早知道就不该犹豫,直接动用刑天斧,一斧凿穿过去就是了。”

    “这里是天界禁途,不是你心气宣泄的地方。”五师兄瞥他一眼,“冲动只会万劫不复。”

    河老三闻言顿时忍不住翻白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连这黑雾也无法穿越,何谈横渡彼岸,不过是梦幻空花,水中捞月罢了。

    不理会河老三二人,苏乞年眸光如天刀,晶莹若琉璃的战辉炽盛,内蕴无量光,他在凝聚破妄之力,以将要圆满的光明道果为根基,交融封镇法,以洞穿黑暗,照见真实,打破一切通往光明的桎梏。

    锵!锵!

    有神光如刀,劈斩黑雾,苏乞年眼中像是有两轮天阳在沉浮,阳和的生命清气流转,十丈之外,黑雾翻滚,被苏乞年的眸光撕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

    铛!铛!

    倏尔,他霍地转身,以两只手掌各自截断一拳一扇,那是河老三与五师兄二人同时出手,落在苏乞年掌心,溅起刺亮的火花,且伴着恢宏的金属颤音响起。

    “你们是什么东西!”

    苏乞年语气冷冽,看眼前的河老三与五师兄二人,两者的眸子已经变得一片黢黑,脸色也一片青紫,肌体浮肿,仿佛已经在水中浸泡了不知道多少时日。

    更重要的是,此刻的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气,像是一下从活人变成了厉鬼,比鬼族还要更加瘆人,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鬼族也是一种生命体,只是善聚阴死之气,而眼前的这两个伪装成河老三与五师兄的东西,全无半分生命气息,比尸族还像是死尸。

    对于苏乞年的质问,两个厉鬼般的东西一声不吭,只是落在苏乞年掌心的拳锋与五色羽扇剧烈挣动起来,那力道之强,根本不是寻常战王可比,在苏乞年感来,已经无限逼近盖世战王了,足以将以力量著称的绝世巨人王都掀翻。

    “不吭声,那就去死!”

    苏乞年眸光冷冽,永恒战体复苏,战帝气机灼烫而盛烈,他像是化成了一轮天阳,通体绽放出无尽的光和热,那被握住的拳锋与五色羽扇,顿时嗤嗤作响,像是被灼伤了,蒸腾起大片的黑雾。

    吼!吼!

    两头怪物顿时发出痛苦的低吼,满口的黄牙狰狞,流淌着宛如黄泉一般的涎水,黢黑的眸子阴冷,死死的盯住了苏乞年。

    冷哼一声,两个怪物的体魄之坚固,有些出乎苏乞年的意料,比之盖世战王,怕也不遑多让了,直追大帝之身,即刻,他眸光如刀,浮现出两枚黢黑的符文,他勾动了将要圆满的封镇道果,引动天碑之力,指掌之间,顿时有霸道的黑芒流溢,与战辉交织。

    咔嚓!

    他折断了河老三的拳锋与那五色羽扇,同时一只手探出,如一道黑电,掐住了那伪装成五师兄的怪物脖子,任其剧烈挣扎,也无法撼动他的永恒战体,反而被灼烫的永恒战血灼伤浮肿的肌体,裸露出苍白的血肉。(求订阅,感谢大家12月的月票和打赏!新的一年将至,祝大家心想事成,阖家安康。)

第八百七十九章 尽数击毙,生命跃迁!(新年好!)

    噗!

    苏乞年发力,将两个伪装成河老三与五师兄怪物生生震碎,四分五裂。

    没有血肉横飞,只有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肉块,这两个怪物体内,已经没有一滴血,苏乞年亦未感受到半分精神意识,仿佛两具空壳,只剩下血肉的本能。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怪物还是忌惮至正刚阳的气息的,如他的永恒战血,光明之力,只是这黑雾似乎庇护了他们,在刚刚他们多番试探下,并未曝露出来。

    到底是一种未知的生命体,还是某种傀儡,似乎比鬼族、尸族都要诡异,且在未出手时,与常人无异,甫一出手,则阴邪无比,但不是那种黑暗气息,也不是纯粹的阴死之气,像尸族,由死而生,尸气混杂阴死之气,却也蕴藏着腐朽的生机。

    鬼族、冥族,则与黄泉及九幽冥河为伍,天生亲近黑暗与死亡,阴死之气几经演变,成为鬼道与冥道,却也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只要拥有独立的意识,在诸天强者看来,都算是生灵了,只是先天体质不同,气息也截然不同。

    但这黑雾中的怪物却不同,出手之时,本相显露,只有纯粹的死气,根本感受不到半分精神意识存在,就连那惨叫与嘶吼声,也生硬无比,苏乞年出道至今,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存在。

    而刚刚,之所以苏乞年能够提前察觉到异样,也是因为休命刀示警,如非如此,他即便不会受伤,但难保下一次不会遭劫,因为根本不知道,这黑雾中是否还潜藏有其他更加恐怖的怪物。

    更重要的是,这方舟之上,其他人是否也有与他一般的遭遇,根本防不胜防,只要不出手,哪怕是熟悉的人,也无法察觉到破绽。

    而他有休命刀示警,人间诸帝底蕴深厚,加之有人皇兵器伴身,多半也能够避开暗杀,但河老三等人,以及玄黄诸天命,在苏乞年看来,就有很大的凶险,若是遭逢那些怪物,很可能会遭劫。

    昂!

    他深吸一口气,而后捏动原始拳印,就朝着前方弥漫的黑雾打出,永恒战血在这一刻极尽沸腾,五重神藏大窍齐开,肉身诸天内,有宏大的诵经声响起,临近圆满的封镇道果复苏,如一轮黑月,四周诸道道果如星辰,随着其出手,也迸发出璀璨的秩序之光。

    即刻,一块近乎实质的三寸天碑,黢黑如墨,在拳锋之上浮现,萦绕着晶莹灼烫的战辉,宛如一条又一条天龙在盘踞。

    黑雾破碎,在苏乞年这近乎绝巅的一拳下,被彻底撕裂,这交融了天碑符文之力的拳势至正刚阳,更霸道无匹,灼烫的拳光所过之处,撕裂的黑雾顿时如阳春白雪般消融,第一刑天等人的身影也随之浮现,但苏乞年的目光,却冷冽无比,因为方舟船首上,赫然多出了几道身影。

    “有诡异!”第一刑天挑眉,人间诸帝同样察觉到异样,因为此刻船首上,不止一个刘清蝉,也不止一个河老三,还有其他几名玄黄天命也同样如此。

    看不清!

    有大帝相视一眼,以他们的眼力与修为,竟然分辨不出孰真孰假,这就非同小可,可以肯定的是,这多出的几人,一定有鬼,多半是刚刚黑雾弥漫,隔断感知时潜入进来的。

    “你们好大的胆子!”

    苏乞年眸光冷厉,扫过刘清蝉几人,诸帝中并未出现重复,唯有刘清蝉等八人,这些怪物坦然自若,即便面对诸帝的注目,也没有显露出半分破绽,甚至那几名玄黄天命略显绷紧的肌体,也演绎得分毫不差,无论是样貌还是神情,都真实无比。

    “见鬼了,你是什么东西!”

    两个河老三几乎在同时开口,皆瞠目结舌,而后就瞪大了眼珠子,两个人身上,皆有战王气机弥漫。

    大师兄洛生挑眉,人世间的战王绝对不多,连修为都能够摹刻下来,一般无二,实在是令人背脊生寒,如非是小师弟击穿焚化这黑雾,时间一长,恐怕多有变数,极可能有人遭劫,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将这些异类分辨出来。

    “很简单,”苏乞年语气冷厉,“我等出动十几位大帝,一人锁定一个,这些怪物真正出手的那一刻,本相一定会曝露出来。”

    也就是此时,一群人间大帝齐聚,随随便便,就能够拉出十几位无上大帝,苏乞年看得出来,这些怪物之所以没有摹刻变幻成诸帝的模样,显然也是有所忌惮,没有把握。

    原来如此!

    诸帝眸光一亮,不等他们出手,那伪装成刘清蝉等人的八头怪物一下现出本相,青黑色宛如浮肿的肌体,或黢黑,或惨白的眸子,生机尽褪,只剩下冰冷的死气,再也感受不到半分精神意识。

    比他们更快的是苏乞年,他足下清濛濛的光雨流淌,他超越时光,驻留下真身,七道光阴化身同时出现在七头怪物身前,而他则来到了那伪装成刘清蝉的怪物面前,一只手抬起,捏动原始拳印,就朝着前方轰杀而至。

    噗!

    没有悬念,即便这几头怪物都很强,肉身坚固不逊色于盖世战王,但在苏乞年的战帝拳锋面前,还是被生生震碎,再被灼烫的战辉焚烧,在摩诃无量光中化成灰烬。

    人间诸帝的目光,随即都落在了苏乞年身上,虽然早在葬龙谷时,就曾经观摩过苏乞年这位新晋的战帝出手,但没想到一些时日不见,刚刚出手的一刹那,诸帝分明感到,这位比当初身在葬龙谷时更强了,这种精进的速度,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尤其是第一刑天等几位绝巅大帝,他们眼力何等敏锐,从苏乞年的身上,他们竟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压迫感,虽然并不浓烈,但无疑预示着,这位的战力,正在无限朝着他们所立身的绝巅领域逼近,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不需要动用那口劫器,仅凭其己身之力,亦无需勾动未来身,其也足以与他们比肩。

    黑雾驱散,八头怪物也被击毙,但此刻方舟之上的众人,神色却愈发凝重了,这才刚刚进入这冤魂海,就遭遇了这样的诡异,哪怕是以诸帝的眼力,也无法洞悉这些怪物的起源,像是凭空而生,浩瀚星空,乃至诸族有史以来的记载,都没有与之相关的描述或是零星的遗刻。

    方舟无风而动,横渡在这看似斑斓却实则暗沉的海面之上,远方金灿灿的彼岸,神国虚影沉浮,浩荡的天界清气迎面拂来,但这纯净阳和的清气,却没能令众人感到半点轻松。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天界清气在方舟之上几乎凝成了一个漩涡,人间诸帝是何等的气象,都有气吞山河之势,汪洋一般的天界清气被他们汲取、炼化、促使帝身与生命本质不断蜕变,直至达到跃迁的一刻。

    玄黄诸天命也都在蜕变中,纯阳之气在体内复苏,与原始战血交融,令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金灿灿的,肌体若琉璃般晶莹,阳和的气息无瑕无垢,哪怕是一些无上大帝也不禁侧目,这玄黄大地的修行法,似乎有些不一般,这种纯阳之变,似乎更加贴近天界生灵的生命本质。

    半个时辰虽然不长,但苏乞年已经可以感到生命本质的细微跃迁,他虽然不曾成就元神纯阳,但后来借助玄黄天劫,蜕变出了先天纯阳之体,现在他就在竭力勾动先天纯阳之体,与永恒战血共振,与肉身诸天共鸣,将每一分天界清气都尽数分解,汲取当中稀薄的长生物质,以浇灌髓海,甚至五重神藏大窍,也在吞纳天界清气,另外四重尚未洞开的神藏大窍亦是如此。

    在冤魂海上存在无穷变数,苏乞年等人都在珍惜每一息的时光,尤其是对于人间诸帝而言,他们接下来更进一步,要触及的,就是至高的领域,生命本质的蜕变,更能令他们体悟到那一至高之境的伟力。

    此外,生机流逝的延缓,令他们巅峰战力可以常驻,对于浩瀚星空,任何一个族群而言,一群直至寿元耗尽,也可以保持巅峰战力的大帝,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威慑。

    当然,若是不出意外,星空诸族,乃至诸神国度,此刻该是与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彼此抵消之后,与过往多半没有太大的差距,唯一的变数就是,天路续接之后,成神路再现,诸皇或许可以寻到更进一步的可能。

    还有那诸神沉眠之地,随着永生契机的出现,那些被黄昏天碑镇压的诸神血脉,是否已经开始复苏,那样一群恐怖的强者,若是出现在浩瀚星空,绝对是灭世天灾一般的存在。

    苏乞年想到了五大人皇,天界清气的泄露,是否已经引动了他们的瞩目,当浩瀚星空中,再次充斥长生物质,断绝的永生之路再现,诸皇在至高领域的基础上,能否更进一步,虽然浩瀚星空的修行法与远古修神法不同,但他相信五大人皇的绝艳与才情,只要拥有足够的时月,一定能够开拓出一条新路。(求订阅,求1月保底月票,大家新年好,最近大剧情有点难写,更新不给力大家见谅,最近两天争取稳定下来。)

第八百八十章 为诸神探路,彼岸前的礁石!(求订阅,求月票)

    冤魂海静谧无波。

    如山岭一般的庞大方舟横渡在斑斓的海面之上,唯有沉静的涟漪扩散,短暂显露出黢黑的冤魂海,很快又被阳和的清气与绚烂道光淹没。

    半个时辰后,前方再次升起了黑雾。

    苏乞年冷哼一声,他拳绽无量光,出手毫不容情,只是天碑符文之力内敛在拳锋之中,伴着苍茫的龙吟声,他结合天龙八音中的光龙怒,将光明秩序之力衍化至一种极境,成片的黑雾被净化,被灼烫的琉璃火焰点燃,永恒战血涌动,这股战帝血气,令人间诸帝中不少人都自叹弗如。

    毕竟不是每一位无上大帝都是如第一刑天一般的绝巅大帝,在凝聚了战帝道果,贯通了五重神藏大窍,完成了五次祖血之变的苏乞年面前,敢说以帝身与之比肩者,绝巅大帝都要沉吟一二。

    这一次,方舟没有再陷入黑雾中,在苏乞年的强势出手下,前方这片海域的黑雾被蒸干,全都被焚化,方舟穿行而过,距离那片神圣彼岸更近了。

    “如此天界清气,若是不能长存,随着时月流转,我等生命本质蜕变或跃迁,终究还会退转。”某一刻,明轮大帝自沉吟道。

    “是啊,长生物质若不能扎根诸天,这些天界清气或可解一时之需,却不能真正续接天路。”河洛大帝眼中有神光流转,“诸神想要重临诸天下,俯瞰众生,这永生之路必须要接续才行,否则在这缺失了长生物质的后世诸天下,哪怕他们归来了,也终有消逝的一天,只是早晚罢了。”

    诸帝颔首,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对于天界清气的汲取中,他们看清了很多东西,普通修行者,或许看到的是生命本质的蜕变与跃迁,可能令修为或战力界限上扬,但诸人间大帝却看得更加深远,身为族群的上位者,他们立身之地,是整个人族的顶峰,环顾的,是诸天寰宇。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踏上这条天界禁途,最凶险的天路,也是在为诸神探路,是续接永生的尝试。”剑空大帝淡淡道。

    “永生契机,并不预示着长生路真正续接,得以贯通,只是拥有那种可能,所谓续接天路,也要我们能够进入尘封的天界才行。”暮雨大帝挑眉,“否则按照道理,在此前那石门浮现的一刻,诸神复苏的气息,就应该传遍整个诸天百族星空。”

    “不错,诸神曾经得到了永生,他们现在所需要的,只是维系永生的长生之境,否则复苏只会令他们折寿。”第四刑天冷冷道,“真是一群不死的老鬼。”

    人间诸帝不断开口,提出一些猜测,共同推演出一些东西,苏乞年没有多言,只是在一边聆听,诸帝的眼界阅历,远非是他所能够企及,此刻旁听诸帝推演,于他而言,也是一种难得的体悟,对于他战帝的心境巩固,有不小的好处。

    最后,诸帝唯有感叹,无论是他们人族,还是星空诸族,这条未知的天路,都必须要走,所谓的天界禁途,哪怕是禁忌,也要尝试能否走通,可否续接通往尘封的天界,这是在与诸神国度内那些先一步复苏的诸神血脉,至高神主争夺先机,是两个年代的角逐。

    “这样活着,可真累啊。”青衣少年第一次开口,轻笑着摇摇头。

    “无牵无挂虽然洒脱,但终有一天,你会品尝到独孤与厌倦。”方舟大帝瞥他一眼,淡淡道,“人族群居,有七情六欲,善恶美丑,这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了万丈红尘,不要以为高高在上真的那么美好,高处不胜寒,绝巅之上的冰冷与孤寂,终有一天会令你癫狂。”

    “生命进化,终有所求,或是为了万人景仰,或是为了超越己身,或是为了战天斗地,沉浸武道,抑或是为了修行路上的绮丽风光,”乱空大帝道,“漫无目的的进化,最是空洞,否则即便是长生不死又如何?终究所求的,还得是自己痛快。”

    青衣少年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回应,不过其看向那片金灿灿的彼岸的目光,却显得愈发悠远了。

    见他不予回应,人间诸帝没有动怒,但也没有再关注他,他们从战皇殿得到消息,当初就是这一位,与年轻的巡天殿主共闯诸神沉眠之地,而这位的前身,也曾经是他们人族的血脉,只是其后来借妖族再生,又斩断一切,已经非人非妖,不具有这世间一切种族的血脉。

    曾经的人族,而今的异类,诸帝虽不排斥,但也并不亲近,都不想做人了,他们愿意开口,也是看在其赠予人族的那块天柱碎片的份上。

    出乎苏乞年意料的,接下来,他们与那彼岸所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临近,但吹拂而至的天界清气,在不断变得浓郁的同时,也显现出来了几分暴虐的迹象。

    这种暴虐,就像是天界阳河的涛浪拍打在身上,换做一般的神圣,甚至就算是圣人,也未必承受得住,但玄黄诸天命却一个个镇定自若,此行至此,他们所得到的好处,甚至比之诸帝更胜,就算是苏乞年,或许也要略逊一筹。

    “那是……”倏尔,炎灵大帝挑眉,远方临近那神圣彼岸之地,似乎有一片阴影浮现。

    人间诸帝目光齐聚,随着方舟横渡,一片黢黑的石山在海面上浮现,每一座都巍峨无比,哪怕最矮的,都能有近万丈高,更重要的是,这些石山都是从冤魂海下生长出来的,根基应该在海底,很难想象,这些石山到底有多大。

    苏乞年蹙眉,神圣彼岸,似乎就在这片石山之后,而方舟横渡的方向,也正是这片石山所在,也就是说,要想到达彼岸,这片石山,或许是他们绕不开的一道坎。

    “应该是彼岸之前的礁石。”青衣少年蓦的开口道,“或许接下来,我们要尝试独自登上彼岸。”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第二刑天看他一眼,沉声道,“我想,诸神国度内,你得到的,恐怕不只是天柱碎片这么简单。”

    “怎么,你们要出手吗?”青衣少年微笑道。

    他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第二刑天闻言则冷哼一声,道:“我人族不是那些黑暗种族,人族有信义,只要你不搅动风雨,若是有可能,我等依然可以助你进入天界,当然,你要是心存不轨,我等也不会客气,勿谓言之不预。”

    “那就准备好吧,这片礁石上,多半不会太平。”青衣少年淡淡道。

    苏乞年心念一动,这位没有掩饰,很显然知道一些什么,但并不愿透露给他们,不过还是能够知道,想要登上彼岸,这片礁石无法回避,既然不太平,也就意味着,多半伴随着凶险,或许有人要染血,毕竟这一路横渡至此,他们这么多人,没有一人陨落,已经称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续接的天路,何谓禁途,若是真的风平浪静,也不会被称之为冤魂海了。

    不过半炷香后,方舟临近了这片如山的礁石前。

    “可以先上去几个人,探寻一下虚实再说。”河老三开口道。

    “来不及了,你看。”二师兄祁清摇摇头,指了指方舟之下的斑斓海面,河老三目光所至,瞳孔顿时剧烈收缩,因为那斑斓海面在上升,事实上,却是他们立身的这条庞大的方舟在下沉,那斑斓清气掩盖下的冤魂海,怕是大帝都承受不住那股腐蚀之力,若是众人坠入其中,多半在劫难逃。

    这是在逼迫他们上岸!

    没人知道,这条所谓的方舟,或者说彼岸之舟到底是什么人留下的,但诸帝一路上已经尝试过,并不能驾驭,只能被动被接引,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所谓续接的天路,这天界禁途,到底是什么?

    苏乞年蹙眉,人为的痕迹太重了,他们一路上被牵引,现在又要被迫踏上这片礁石,还有那黑雾中诡异的怪物,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这一切,没有人喜欢被人摆弄命运,这不像是在续接天路,更像是陷入了一场未知的棋局。

    更糟糕的是,他们并非是棋手,更像是被棋手随意安置的棋子。

    “走吧,现在别无选择。”青衣少年耸耸肩,他看上去平静且洒脱,更像是身先士卒,走出船首,就踏上了临近的一座黑色石山,并转过身来,朝着众人挥挥手。

    这是距离方舟最近的一座石山,不过相隔数尺,苏乞年略一沉吟,随即也抬脚迈步,登上这座彼岸前众多的礁石之一,黢黑的石山冰冷而沉静,苏乞年甫一落地,就神色陡变,因为再回首,已经看不到方舟,更看不到方舟上的众人,身侧更无青衣少年的身影。

    而此刻方舟上,河老三等人分明看到,在那青衣少年身侧,苏乞年转过身,长身而立,朝着他们轻轻颔首。(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本章完)

第八百八十一章 另一个自己,战帝之争!(求订阅,求月票)

    石山冰冷,从黢黑的冤魂海底升起,是通往彼岸的众多礁石之一。

    苏乞年眸光很冷,环顾四方,没有方舟,也没有青衣少年,只有一座又一座黢黑的大山,矗立在斑斓掩映的冤魂海上。

    咚!

    他震足,足以崩裂星河的永恒战血灼烫,但只是将足下如墨的山体震开了几道细微的裂纹,这种损伤对于升出海面动辄逾万丈的山体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

    心神微沉,苏乞年又尝试腾空而起,却发现这石山上流淌无形的秘力,他难以滞空,会被很快拉扯落地,如此一来,就算是从一座石山去往另一座石山,都成了一种奢望。

    嗯?

    倏尔,苏乞年挑眉,抬头看山巅之上,他竟听到了宛如泉水叮咚的声响,有轻灵而宁和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他登顶而上,阔大的山巅石台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端坐在一张石案前煮茶,那是……他自己!

    一袭白袍轻舞,虽然见过了过去身与未来身,但在此刻的苏乞年感来,眼前这山巅之上的自己,看上去尤其的空明,他像是天界的神祗临尘,眉眼澄澈,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气息宁和,不见半分杀伐气。

    自己有那么清秀吗?

    苏乞年蹙眉,这种出尘的气质远离了烟火,那丰神如玉的身姿,看似是他,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本质。

    是那黑雾中的怪物吗?伪装成了自己,在这彼岸前的礁石上等待,是要狩猎他吗?

    似乎洞悉了苏乞年的念头,那石案前煮茶的另一个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石壶,轻笑道:“你无需动怒,我并非是那魂雾中的诡怪,你可以将我当成是你自己,也可以当成是另外一个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超越而上,打破旧窠,若是做不到,可以将一切交给我,你的遗志,由我替你完成。”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乞年平静道,虽然遭遇有些离奇,但在这冤魂海中,每行一步都可能遭遇变数,他早就有所准备,且从此人的口中,得知那黑雾与怪物的真名,他想看看,能否了解到更多的隐秘,也为续接天路,进入尘封的天界探寻一些虚实变化。

    石案前,那另一个自己轻抿一口茶水,摇头道:“我就是你,你应该懂得一些基本的礼貌,而不是出言不逊,那是弱者的外强中干,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探寻隐秘,但很可惜,我无法透露给你太多东西,因为我也不清楚,但你接下来要准备好,若是熬不过去,就将你的一切交给我,你我本是一体,于你而言,只是斩断了一些旧忆,却获得了新生,并不算是真正的陨落。”

    苏乞年语气微冷道:“斩断了旧忆,我还是我吗?人一生中,除了活着的亲朋之外,最珍贵的就是记忆,连记忆都没有了,与陨落何异,输了你要取代我,若是我赢了又当如何。”

    那另一个自己轻笑一声,道:“你修行时月尚浅,体悟不到那种超然而上,缺乏俯瞰众生的心境,这些红尘业障,只会束缚你的道心,你所珍视的这些所谓旧忆,在我看来只是糟粕,没有半分意义,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万劫不磨,才是真正的大自在,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生命进化如此,才算是得偿所愿。”

    顿了顿,他再道:“当然,你若是能够胜过我,自然可以直达彼岸,进入尘封的天界,不会再有半分阻碍,但在我看来,以你此刻的心境与道心,胜算不会超过半成。”

    “你很自负,虽然自认也是我,却并未将我放在眼里。”苏乞年打量他,那股出尘的气韵,更像是一个缺乏七情六欲的他,太上忘情,只身在道中。

    “你取代不了我。”苏乞年认真道,“因为你不是人。”

    石案前,另一个自己再次提起石壶,将面前的茶水斟满,淡淡道:“这些暗示没有意义,道无感,万物如一,我是无缺的你,而你心有破绽,牵挂太多了,牵挂一多,你出手就会有所顾忌,诸般杂念一生,力量就不再纯粹,就像天界清气,至纯至阳,容不得半分杂质,方能孕育出长生物质,你道心有杂,力量注定无法攀升至真正的绝巅之上。”

    “说再多没有意义,出手吧,只要你能镇压我,一切都由你主宰。”

    苏乞年不想与这另一个自己说再多,他语气微冷,道:“如你一般,却还披着如我的躯壳,这才是对我最大的亵渎,是对于人之一字的羞辱,所以你只能端坐在这彼岸前的礁石之上,妄图以取代他人,来获得自由,若你真的强大,拥有无敌的意志,就不该甘于静候于此,而是竭尽所能,打破束缚己身的桎梏,还在这里与我谈什么心境与杂念,说什么进化终点,你才是真正被力量奴役的傀儡,是没有灵魂的空壳。”

    “看来说不通了。”

    石案前,那另一个自己缓缓起身,一身白袍微漾,浓密的黑发轻舞,他看上去超然出尘,一双乌亮的眸子像是比墨玉还要晶莹,纯净无瑕,里面映照出苏乞年的身影。

    也不见他有丝毫动作,就出现在了苏乞年身前,一股灼烫的永恒战血,像是一轮天阳,在这石山之巅上炸开,苏乞年身不动,任凭这股至大刚阳的永恒战血冲刷,他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又好像一头远古天龙盘卧在那里,纹丝不动。

    昂!

    那另一个自己白袍飞舞,神情淡然,一只手捏拳印,就朝着苏乞年隔空打出,至大刚阳,蕴藏诸般变化的原始拳印,在其手中更显几分缥缈的气韵,宛如来自天国的拳法,超然而上,那拳锋上,永恒战血如天龙游弋,缠绕其上,就连远古天龙的真形神韵,也分毫不差。

    苏乞年抬手,永恒战体复苏,他以原始拳印直撄这一道拳印,果然不是那黑雾中的怪物,这另一个自己无论是出手,还是运转诸法,活脱脱就是另一个他。

    哐!

    两道战帝拳锋在这石山之巅碰撞,发出洪钟大吕般的金属撞击音,有灼烫阳和的飓风,伴着金玉琉璃般的天界清气弥漫出去,苏乞年不退,身前咫尺之地的另一个自己亦不退,两道原始拳印都在发光,晶莹的战辉愈发炽盛,若琉璃般绚烂,滂沱的生命清气流淌,那指掌间,摩诃无量光溢出,将这黢黑的山巅照亮,白茫茫一片。

    昂!

    两道原始拳印之间,两股永恒战血在交战,晶莹若琉璃的永恒战血升腾,在两人头顶之上,两条战血天龙绵延数里,如天刀的天龙角铿锵而鸣,伴着宏大的龙吼声,在高天之上激烈搏杀,有绚烂的光雨洒落,那是被撕裂的生命清气,亦是两者的意志光辉。

    某一刻,苏乞年与那另一个自己同时收拳,两人静立不动,拳锋尚未完全收回,又闪电般轰出。

    铛!铛!铛!铛!

    恐怖的金属颤音连成一线,像是天界神钟被敲响,恐怖的杀伐气伴着灼烫的战帝气机,将两者脚下黢黑的山体割裂,留下千疮百孔,凌乱交织的裂纹,这种极限的拳光,撕裂了光阴,伴着绚烂的时光雨飞溅,也是临近彼岸了,大帝层次的杀伐力被削弱了亿万倍不止,如此激烈的对决,在拳光交织之地,空气也不过生出了轻微扭曲的迹象。

    果然是前所未有的对手,苏乞年眸光愈发湛亮,就像是在与另一个自己对决,彼此之间动用的,都是熟悉的道与法,就像此刻这须臾之间,两人闪电般交手何止上千计,谁也没有逊色分毫,看上去势均力敌,不分轩轾。

    吼!

    有滂沱的龙吟声响起,如天海一般的光明秩序之力,伴着撕裂神魂的天音倾泻而下,那另一个自己在演化天龙八音,在那如海的璀璨的浪潮中,更有锋芒迸溅,像是有亿万口天刀铮鸣,他在交融诸法,衍化至强的杀伐。

    光明如海,天音如刀,神圣而阳和的苍茫龙吟声霸道无匹,渗透永恒战血,震荡肉身诸天。

    修行路上,最了解自己的,也一定是自己,苏乞年永痕战体一滞,被一道原始拳印崩开了拳架,盖落在胸口之上。

    砰!

    他永恒战血沸腾,五重神藏大窍洞开,将这灼烫的拳势吞纳,化解于无形,与此同时,他也退后数十丈站定,眼中浮现一抹异色,不愧是另一个自己,竟然可以运转同源的道与法,尝试干涉他一身道与法,乃至肉身诸天的运转,在人为地缔造破绽。

    “你看到了吗,事实证明,我比你更了解你,你有太多杂乱的情绪,不能尽数倾注于生命进化与力量之上,”那另一个自己语气平和,气息缥缈,他立在那里,宛如天神下凡,在俯瞰苏乞年,“所以,我与你一般无二,你根本没有胜算。”(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第八百八十二章 再现的琉璃战名!(求订阅,求月票)

    我与你一般无二,你根本没有胜算。

    冰冷的石山上,苏乞年神色平静,并未被另一个自己的言语所动,不过永恒战血也愈发灼烫了,与这样的宛如另一个自己对决,的确是一种超越,打破旧窠之后,蜕变出一个新的自我,这种熬炼,或许会超出想象。

    无声无息的,他再次打出一拳,玄黄道心沉静,拳音内敛,甚至连永恒战血都尽数坍塌,敛入了拳锋之中。

    但就是这样光华不显的一拳,令得那另一个自己眸光微亮,也同时捏动拳印,无声间,截断苏乞年的拳路,两道暗沉的拳锋再次碰撞,没有恢宏的金属颤音,反而有汗水四溅,啪的一声轻响,两人再次势均力敌。

    苏乞年拳法再变,拳锋上有黢黑的符文浮现,他直接勾动了封镇道果,勾动了摹刻的天碑符文,与永恒战体共振,两种道果之力交织共鸣,一股宏大的拳势,霸道无比,哪怕是玄黄道心也不能尽数内敛,轰杀向前。

    那另一个自己一言不发,白袍猎猎而动,他看上去从容而空明,一头浓密的黑发晶莹,气质出尘,缥缈无定,随即拳锋一下变得黢黑,乃至有一块近乎实质的三寸天碑随着拳锋而动,他一只手负于身后,一只手迎击向前。

    咚!

    两者之间,像是有天鼓被擂动,空气坍塌,显露出两道如水的拳印,苏乞年足下有清濛濛的光雨流淌,他超越时光而行,凝一角时空,驻留后世,一道又一道时空化身显照,而那另一个自己脚下亦有时空雨飞舞,同样有一道又一道时空化身浮现,石山之巅,顿时出现了数十个苏乞年,各种惊人的杀伐手段浮现,战帝气机交织,彼此倾轧。

    这种对决,足以令无上大帝惊叹,苏乞年一身道与法,都凝聚在了原始拳印与休命刀中,只是令苏乞年诧异的是,这另一个自己,竟然连封镇法与天碑符文都掌握了,他不得不怀疑,这另一个自己的出现,是否与自己有着某种未知的关系。

    空气扭曲,石山之巅,不时有乱石溅起,数息后,所有的时空化身都消失不见,苏乞年伸手虚握,休命刀自神庭中坠落掌心,他挥动石质的长刀,永恒战血与封镇道果之力交织,同时灌注刀身之内,沉寂的霸道伟力复苏,原本石质的刀身,再次化成了墨玉般的色泽。

    恐怖的刀势,令这石山之巅的空气割裂,一缕淡淡的,至高的锋芒气息浮现,锁定了那另一个自己。

    “我就是你,你所拥有的一切,我同样拥有。”

    另一个自己语气平静,石质的休命刀自其神庭坠落,墨玉般的锋芒平地而起,宛如一道至高惊雷,两股淡淡的至高锋芒,在这黢黑的山巅,发出了震彻神魂的刀鸣声。

    铛!铛!铛!

    两口休命刀激烈交击,苏乞年衍化休命真意,将一身对于休命刀的体悟展现到极境,足以斩破一切命运枷锁的休命锋芒,交融了天碑符文之力,令这口劫器也迸发出了更深层次的伟力,无数黢黑却绚烂的刀光迸溅,将这山巅的空气洞穿,留下千疮百孔,无数苍白的真空刀痕浮现。

    嗡!

    某一刻,那另一个自己震动休命刀,至高的刀鸣声穿透虚无,竟与另一口休命刀共振,苏乞年顿时感到手中握着的,像是一条骤然间挣脱了枷锁的巨龙,永恒战体都在剧震,虎口酥麻,那至高的锋芒动荡,隐隐竟生出了反噬的迹象。

    昂!

    他脊椎大龙涌动,一缕远古天龙之力自茫茫时空深处而来,化作战血图腾,烙印在脊椎大龙之上,苏乞年开声吐气,永恒战血高涨,手中的休命刀震荡,将那股共振之力驱逐,他常驻于身神一界,整个人都绽放出一股至强的封镇锋芒,他动用了极尽之力,肉身诸天与永恒战体共鸣,诸道尽归封镇与刀道,他整个人虹化,与手中的墨色休命刀合一,比墨玉还要深沉的休命刀,顿时发出了一道似可震动寰宇的刀吟声,那刀镡上的墨色天龙像是活了过来,苍茫的龙吟声与刀吟声交织,那股至高锋芒愈发浓烈,像是可以划破诸天。

    “无谓的挣扎,你所有的杀伐,都没有意义,意志不纯的你,拥有太多杂念,终究注定了要黯然落幕。”

    那另一个自己语气淡然,同样与手中的休命刀合一,墨色锋芒冰冷而霸道,蕴藏了天碑符文之力的封镇锋芒,在这石山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恐怖的刀痕,没有勾动远古天龙之力,只是与休命刀合一,这另一个自己就抵住了苏乞年的墨色刀锋,两口墨色长刀在石山之巅激烈碰撞,宏大的金属颤音,甚至掀动了斑斓的天界清气,绞碎诸道之力,显露出那片黢黑的冤魂海水,令这座彼岸前的礁石四周,掀起了惊天黑浪。

    冤魂海水原本沉静如镜,现在却被复苏的休命锋芒搅动,冥冥之中,苏乞年感到了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但眼下的他,正处在最艰难的激战之中,暂且无暇他顾。

    他真切感受到了,与自己对决,是何等的艰难,算是变相体会到了过往那诸多倒在他身前的对手的感受,无论是道与法,还是随身的器物,都一般无二,像是另一个真正的他,唯一不同的是,他身在红尘,沾染烟火,而另一个他则超然物外,太上忘情,以万物为刍狗,只求生命进化的终点,一切情绪与意志,都汇聚在了进化与力量之下,没有半分他用。

    仅仅十息之后。

    墨色休命刀剧震,被一刀劈得横飞出去,与之合一的苏乞年也被那至高的锋芒震得分离出来,他嘴角溢血,永恒战体都快麻木了,如非是休命刀护持,这一刀足以将他立劈,绞碎成齑粉。

    “你感受到了吗,我们之间存在的差距。”

    那另一个自己再现,并未立即出手,而是手握休命刀,淡淡地看着苏乞年,他语气平和,不见喜怒,只有从容与淡然,那种出尘的气质,像是扎根在髓海骨血中,由内而外地绽放,此刻,他轻轻摇头,道:“你胜不过我,赢不了摒弃了杂念的你自己,既然无法超越而上,那就留下你的遗志吧,你会获得新生,当我站在生命的绝巅之上,或许可以将你再现,所以现在的你,并不算是消失,你我本是一体,只是未来将要由我主导。”

    顿了顿,他再道:“当然,你多半还是会选择拒绝,这种徒劳的挣扎,正如你那诸多无用的杂念与情绪,都将令你的力量不纯,所以你被我压制了,这样的你,没有资格续接天路,触摸永生,你守不住。”

    “你错了。”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你虽然看似是我,却不是我,你不会明白,人族战血内传承的东西,也不会明白,什么是人族战意,你只是空有一身永恒战血,却不会明白,这么多年来,我蜕变至此,虽有诸多机缘造化,更重要的是,我这一身被你弃若敝履的七情六欲,这在你看来,诸多无谓的情绪,是他们点燃了我的战血,凝炼了我的精神,捶打了我的道心,你以为,什么是永恒战血?什么是战帝!”

    随着最后两个字吐出,苏乞年体内,滂沱的永恒战血,像是没有止境般的高涨,璀璨如天阳的战辉,自每一寸肌体喷薄而出,有宏大的诵经声在体内响起,与此同时,苏乞年开口吟诵,有古老而残缺的歌谣,裹挟着无尽的苍凉与悲壮,响彻在这彼岸前的石山之巅。

    “天将崩兮地裂兮,人不复兮苟生死,苟生死,不负兮,魂归兮……”

    这是人族古老的招魂的歌谣,是为了祭祀诸多战死的先贤而流传下来,在这古老的招魂音中,埋葬了多少不死的战魂,他们顶天立地,支撑起了人族的脊梁,为人族开辟前路,并告诫后人,人族只相信自己,不求仙,不拜神,不礼佛,因为他们都是敌人!

    摒弃种族与敌对,先贤用灼烫的战血昭示后代,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仙神佛陀,只要自己顶天立地,终将举世难敌。

    这是……

    另一个自己看前方的苏乞年,那永恒战血在激荡,在高涨,分明已经超出了他所认知中的上限,明明并未有所突破,为何会生出这种变化,要知道,苏乞年所拥有的一切,他同样拥有,但就算是五重神藏大窍齐开,也不该生出这样的异样。

    嗡!

    与此同时,在苏乞年的眉心处,随着他凝聚肉身道果,精气神合一,因化成永恒战血而消失的意志战刀,那烙印在刀身的诛神两个古篆字再现,晶莹若琉璃的无上战名,流淌着最灼烫而璀璨的战辉,与他一身永恒战血共鸣,这一刻,苏乞年一身永恒战血暴涨,刹那倍增。

    要知道,在超越神圣领域之后,无上战名对于无上生灵而言,已经无用,哪怕是紫金战名,也无法再令战力增长,但眼下,随着苏乞年运转不灭体经文,以人族招魂音勾动,隐匿的诛神战名不仅再现,更生出了难言的变化,与永恒战体契合,与永恒战血共鸣,在不灭体经文的统御之下,竟令他一身战力再次暴涨。

    哪怕这种暴涨只有一倍,但对于大帝层次的人物而言,差上一线,已经是天壤之别,遑论是一倍的差距。

    轰!

    苏乞年再次出手了,他挥动休命刀,墨玉般的刀身,至高的锋芒之气吞吐,像是一挂墨玉星河,这股锋芒刀势,与此前截然不同,也令那另一个自己勃然色变,再也无法保持那股超然出尘的气质,他暴喝一声,人刀合一,却依然被苏乞年一刀劈得横飞出去,人刀解体,刹那间打回原形。

    噗!

    他大口咳血,面色苍白,死死地盯住了苏乞年,道:“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苏乞年冷冷道,“你虽然拥有与我一般的永恒战体与道法,却不明白人体神藏大窍所遵循的人体进化的本能,的确,人有七情六欲,很多时候只会横生杂念,但除了杂念之外,有些情绪更会孕生成执念,会凝聚成精神,你运转不灭体经文,可曾忘了,当初开辟此法,作为根基的乃是人皇经,大夏人皇虽然不及星空人皇,但身为人族先贤,所秉承的战意与传承,却是一般无二。”(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本章完)

第八百八十三章 星空道心,登临彼岸!(求订阅,求月票)

    琉璃战名熠熠生辉,比天阳更绚烂。

    这是苏乞年的心念勃发,在不灭体经文的勾动之下,与永恒战血共鸣,与五重神藏大窍共振,最后令得战名再现,在眉心显照,他心中生出一种明悟,于他而言,这已经不只是纯粹的无上战名,更是属于他的星空道心。

    至此,他不止有肉身道果与诸道道果,亦有玄黄与星空两颗道心,此刻,他星空道心真正呈现,与琉璃战名合一,除了令他战帝层次的战力再次暴涨之外,还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就需要他在之后的时月里不断摸索,直至真正融会贯通。

    “不可能,这些无用的情绪,只是束缚意志的枷锁,是令力量驳杂的污秽,怎么可能令战力暴涨,是你动用了某种未知的秘法!”

    另一个自己始终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他盯住了苏乞年,脸色很不好看,超然出尘的飘渺气质荡然无存,道:“不可能的,你会的我都会,你有的我也都有,不可能有你能够施展,而我无法洞悉的秘法,到底是什么!”

    “我所在的精神高度,是你永远无法仰望的地方。”

    苏乞年淡淡道,而后毫不犹豫地出手了,这一战至此,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他再现了无上战名,彻底凝聚了星空道心,可以算是功成圆满,比超越自己更进一步。

    轰!

    休命刀挥动,墨玉般的至高锋芒如天海决堤,伴着眉心的琉璃战名绽放刺目的战辉,一下将那另一个自己立劈,至高的锋芒吞吐,瞬间绞碎成虚无。

    没有出乎苏乞年的预料,那另一口休命刀,也随之消散,山巅之上,那方石案,以及石案上熬煮的石壶与茶水,也都化成虚无,原地只剩下一片薄如蝉翼的石片,不过拇指大小,灰蒙蒙的。

    苏乞年伸手,将之摄入掌心,拇指大小的灰色石片,竟似乎比星河还要沉重,哪怕是苏乞年以战帝之身,也感到了几分吃力,恐怕除了大帝之外,没有人能够拿得动。

    灰扑扑的石片,看上去十分光滑,苏乞年仔细端详,仿佛是某种器物的残片,又好像一面支离破碎的镜子残渣,但实在太少了,根本无法追溯,苏乞年尝试以永恒战血催动,却如泥牛入海,这石片根本不为所动,更无法破坏,苏乞年不信邪,以休命刀劈斩,至高锋芒下,亦毫发无损。

    “这到底是什么?”苏乞年喃喃道,可以肯定,另一个自己的出现,与这石片有着莫大的关系。

    倏尔,苏乞年挑眉,这座石山四方,原本是一座又一座黢黑的礁石巨峰,而此刻不知何时,竟临近了一片熟悉的绚烂的沙滩,纯净阳和的天界清气扑面而来,那股浓郁的生命气机与长生物质,令他永恒战血都在躁动,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渴望。

    彼岸,到了!

    在击溃了另一个自己之后,竟直接到达了彼岸,这天界禁途的终点,即便有所预料,苏乞年还是忍不住轻吸一口气,但仔细想想,想要胜过另一个自己何等艰难,就算是他,最后一刻迸发永恒战血,勾动传承在血脉中的不朽战意,如非是琉璃战名再现,即便他有胜算,多半也会胜得十分艰难。

    对于人间诸帝,他不敢妄言,但对于河老三几人,以及玄黄诸天命,他则生出几分忧心,走在这条未知的天路上,他虽然也想几人征战几人回,但也明白,这终究不可能,生命进化的路上,无尽岁月以来,堆积的皑皑白骨太多了,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他是战帝,不是战皇,更不是战神,这世间不可预知,难以抗拒的伟力太多,遑论涉及了远古诸神的居所,古老的天界禁途,他终究不可能护得住每一个人,这不是在虚构神话,一切故事都由他缔造。

    收起灰色的石片,苏乞年不太放心,将之镇压于休命刀下,并勾动即将圆满的封镇道果,摹刻天碑符文于其上,以防动乱。

    随即,他抬脚迈步,从石山之巅一跃而下,落到绚烂晶莹的彼岸沙滩上,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阳和清气,这种被长生物质滋养的感觉,宛如浸泡在热泉中,每一寸肌体和毛孔都舒展开来,浓郁的生命气机入体,远非是那天柱碎片中可比,肉眼可见的,苏乞年能够感受到一身寿元的增长,可以想象,只要再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生命本质一定能够完成蜕变,成为真正的天界生灵,沐浴在长生物质中,寿元大大增长,远超过往。

    踏上彼岸之后,苏乞年没有立即深入天界,远方天高无垠,清气弥漫,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不知道过去了无尽岁月,这尘封的远古天界中,还能剩下什么,是否还有生灵存世,那古老的天碑,以及彼岸守将是否还在,苏乞年没有掩盖自身的气息,他期待有天界生灵到来。

    直到小半盏茶后,他才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落下,正是那青衣少年。

    “没想到,你比我的速度还要更快。”青衣少年看一眼苏乞年,眼中浮现一抹异色,“看来你收获不小,气息愈发内敛沉静,让我感受到不小的危机。”

    苏乞年眸光微冷,看着他,道:“你早就知道那彼岸礁石上将要生出的变故。”

    青衣少年轻轻摇头,道:“这是无法避免的,只有闯过来,才能登上彼岸,只是我没想到,这种熬炼居然如此艰难,恐怕闯过来的人不会很多,”

    “他们会陨落,或是失去旧忆。”苏乞年沉声道。

    “不清楚,但或许也是另一种熬炼,当真我复苏,亦将迎来一场惊世的蜕变。”青衣少年道。

    苏乞年沉默,没有办法苛责这一位,从登上方舟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所有人都已经有所准备,随时都有陨落之危,并不因为身为大帝,就能够幸免于难。同样,这一位无论透露与否,踏上彼岸礁石,众人都没有第二种选择。

    只能在此静候。

    十数息后,一袭素纱长裙落下,踏上彼岸,正是刘清蝉,她眸光清冷却也温润,第一时间落到苏乞年身上,从其身上,苏乞年感受到了三分之一时光之心的跳动,还有那股愈发灼烫的战王血气,即便是只是八界领域,也有丝丝缕缕的盖世气机滋生,虽然极淡薄,乃至若有若无,但苏乞年感受得到,相比于之前,其更进一步,贯通了第三重神藏大窍,祖血三变,点燃了灼烫的战火。

    “看来我低估你了。”青衣少年深深看一眼刘清蝉,道,“你有资格继承三分之一时光之心。”

    “我有没有资格,从来不是你说了算。”对于青衣少年,刘清蝉语气清冷而漠然。

    此刻,苏乞年能够感到,虽然刘清蝉气息高涨,相比于之前有了很大的跃升,但这种超越自我的熬炼,也的确凶险无比,她虽然闯了过来,并获得了蜕变,但自身也遭创不轻,尤其是心神的消耗,这种意志层面的疲累,需要时间来平复。

    又数息过去,一袭白袍微漾,剑帝通明英姿勃发,从半空中飘落,他眸光平静,落在彼岸沙滩上,轻轻扫过苏乞年三人,轻笑道:“没想到除了苏殿主外,还有比我更快的,看来我等都低估了两位,这乱世中,或许至高领域,来年也有两位一席之地。”

    这种评价不可谓不高,遑论是来自一代剑帝通明,放眼浩瀚星空,剑道领域,大帝层次,都是少有的绝巅人物,尤其是人族星空,公认为帝境剑道第一人,即便是以剑道著称,同为剑道圣地的人皇姬家,剑空大帝早年也曾自叹弗如。

    青衣少年闻言眸光微亮,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道:“能得一代剑帝盛赞,足慰平生。”

    剑帝通明却摇摇头,道:“但愿道友真心实意。”

    苏乞年瞥一眼青衣少年,人间诸帝都是些怎样的存在,历经几多风雨,俯瞰人间星河灿烂,其眼力之敏锐,自然一眼就能洞悉诸多虚实变化,尤其是对于人心,数千逾万年的积累,有着远远超出常人的感知,且在经历了那彼岸礁石之上的熬炼与蜕变后,这种感知,短时间内更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青衣少年不置可否,没有回应,更像是一种默认。

    而对于这一位,苏乞年一直以来,都有所诟病,但总觉得始终无法看透其心思,若是其安分守己,他自然不吝于顾念几分故人之情,若是其心存不轨,他也不会手下留情,同为三分之一时光之心的拥有者,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与刘清蝉两人,与这一位之间,终究免不了一场了断。

    说是宿命也好,因果也罢,这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不足为外人道也,而苏乞年也已经怀疑,他们所谓的三分之一时光之心,实则就是初代战皇所言的十六字中的时空之心。(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本章完)

第八百八十四章 沉沦中静候真我!(求订阅,求月票)

    宇宙桑田,太古黑血,神魔镇井,时空之心!

    苏乞年思忖,若是他们三人身上的,便是时空之心,此前葬龙谷那黑棺中沉眠的,就是太古黑血,那么他没有见过的,就只剩下宇宙桑田与神魔镇井。

    而至今,裹挟着葬龙谷大帝离去的那团黑血还音讯全无,无论是战皇殿,还是五荒大地诸多无上传承的高手,都在寻找,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

    彼岸沙滩上,踩着晶莹绚烂的沙砾,剑帝通明转过身去,看向冤魂海中升起的那一座又一座漆黑的礁石山,终究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苏乞年收束念头,在静候之时,也同时在体悟再现的琉璃战名,对于星空道心,此前他一直存在一种误解,觉得需要循序渐进,不断打熬意志与心念,才能够真正成形,但直到他口诵古老的招魂曲,与人族血脉共鸣,与永恒战体共振,方才明白,其实属于他的星空道心,从他踏入浩瀚星空,觉醒人族战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凝炼,随着他生命层次与精神意志不断跃迁,星空道心的雏形,也在诸多机缘与劫难中熬打,在等待,在积蓄,直到他明心见性,真正开悟的一刻。

    就像是玄黄道心,当初他孕神立道,武道筑基,实则已经孕育出了最初的道心雏形,而他却不自知,直到被三疯道人点化,方才真正觉醒。

    原来,无上战名,就是属于他的星空道心雏形,在与那另一个自己的交战中,伴随着他极尽沸腾的战意,在人族血脉传承的不朽气韵的激荡之下,他诸般情绪与念头尽归一处,终于令无上战名再现,也预示着,属于他的星空道心真正成形。

    当然,这只是道心,即便有着永恒战体的滋养,也还算不上真正的永恒道心。

    此外,他这条凝炼道心的路,也多半无法复刻,事实上,据苏乞年所知,他早先曾向大师兄等人请益过,道心缥缈无真形,每一个人凝炼道心的方式,都不尽相同,甚至有些道心的凝炼,即便是诸王自身,也是说不清,道不明,只能自悟,无法惠及他人。

    到了帝路终点,斩三身的层次,对于诸多帝路强者而言,不仅斩三身不易,不灭意志的蜕变也艰难,道心从雏形到真正成形,亦是一道关隘。

    成帝多舛,对于诸王而言,帝路上可谓不止三道天堑,成王与之相比,根本是两重天地。

    在苏乞年看来,眼下的他,只等封镇道果真正圆满,便可一步踏入帝路,直接越过无上王境,拥有玄黄道果与星空道果的他,不灭意志早已蜕变,接下来,就是属于他的元神十重真如境,如何斩三身,于他而言,基于三分之一时光之心,注定了与诸帝不同。

    数息后,再次出乎剑帝通明意料,登临彼岸的,非是人间诸帝之一,也不是那锁天一脉的大师兄洛生几人,而是那一群来自玄黄大地的强者,其中一名看上去有些邋遢的老道。

    并未涉足无上王境,却超越了另一个自己,仅比他稍慢一分,据剑帝通明所知,这位在玄黄大地身份地位也十分特殊,乃是年轻的巡天殿主的师祖。

    “师祖。”苏乞年开口道。

    “有点意思,老道还是第一次与老道自己对决,这种体悟十分难得。”三疯道人嘴角含笑,“虽然很不想,但亲手震死自己,当真是……痛快!”

    三疯道人似乎有些口不择言,但那字里行间的洒脱,却令剑帝通明眸子愈发湛亮,即便身为大帝,他也生出了几分好奇,此间事了,很想看看,能够孕育出年轻的巡天殿主这群人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方水土。

    而对于苏乞年几人先行一步登临彼岸,三疯道人没有半分在意,而后就地盘坐下来,眉眼低垂,很快,就有淡淡的呼噜声响起。

    但无论是剑帝通明,还是苏乞年几人,都不会认为,三疯道人是真的入眠,自其身上,似乎有一股难言的气韵在孕育,沉静而悠长,这彼岸浓郁的天界清气,随着其呼吸,也沿着每一寸肌体没入体内,渐渐地,连那纯阳气息都敛去了。

    不多时,接连两道身影同时登临彼岸,凭空而现,根本不知道是从哪一座礁石山上下来的。

    两道身影,一个是第一刑天,一个则是大师兄洛生,在落地的一刻,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并不理会对方。

    又数息之后,明轮大帝与暮雨大帝,及汉天子与景唐女武皇四人登临彼岸,四人齐现,也令得剑帝通明挑眉,同时目光再次从汉天子及景唐女武皇身上轻轻扫过,这玄黄大地出来的,甚至比诸帝还要更快超越另一个自己,这无疑会令尚未登临彼岸的人间诸帝汗颜。

    随后,就是乱空大帝,以及剑空、河洛,方舟,第四刑天五位大帝登临彼岸,五帝中,第四刑天,乱空大帝,以及剑空大帝看上去毫发无损者,而河洛,方舟两位大帝则看上去有些狼狈,两位衣袍染血,神色沉凝,显然对于刚刚的遭遇,还心存忌惮,即便身为无上大帝,对于自己这样的对手,也是生平仅见。

    “若是不能超越,只能被取代,这是要我等向死而生,不破不立,是一场凶险至极的熬炼。”河洛大帝感叹道。

    对于精通阵道,涉足气命的风家大帝而言,最不想遭遇的,也是如自己一般的对手,这一场对决,于河洛大帝而言,不只是艰难,更是打破了心中深藏的未知的畏怯,他熬过来了,即便身为大帝,也有了极大的精进与蜕变,他相信,至多不过十年,他有把握再向上,以阵道大宗师之境,跻身至高领域,成为这浩瀚星空第三纪元,第一位至高大帝。

    虽然至高大帝终究免不了天人五衰,但以阵道跻身于内,在成皇路的诸多岔路与分支中,却是较为温和的,一切伟力尽归于阵道,直到帝命将尽,阵道大宗师的生命层次,才会部分跻身至高领域,从而引动天人五衰。

    对于阵道大宗师而言,除了不能拥有皇者的寿元,他们只是以大帝的寿命,来驾驭至高伟力,只是在寿元将尽的最后一刻,会迎来未知的衰败,走得不会那么安详。

    相比于其他岔路与分支上的至高大帝,阵道大宗师已经好了太多,河洛大帝不去奢求什么,能在有限的帝命里,去体悟至高的伟力,踏足至高的阵道领域,于他而言,已经满足了,可以为五大人皇分担重负。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登临彼岸的人越来越少,苏乞年的眸光也渐渐沉凝下来,因为他锁天一脉,只剩下河老三没有出现了。

    人间大帝,也有数位仍未现身,倒是玄黄诸天命,除了两三位外,皆已登临彼岸,而距离上一位登临彼岸者,已经过去了半炷香的工夫了,虽然没有人开口,但所有人都明白,或许已经不会再有人出现了。

    终于,大师兄洛生深吸一口气,道:“老三心灵有破绽,这么多年过去,都未能弥补,无关于修行,但终究不能令他超越而上,当力量有所迟疑,或许有些东西,已经可以预见。”

    祁清几人沉默,他们明白,师父石化之后,不会再有人在他们危难之时出手,而这世间也没有真正的万劫不磨,他们不是不死之身,有些东西,终究不能避免,只是早与晚罢了。

    人间诸帝的神情亦有些复杂,每一位无上大帝,都曾历经磨难,成帝者,有哪个不是一生传奇,惊艳了半个纪元,这转眼间,就有数位大帝再难相见,而这天路续接,他们才刚刚登临彼岸,还有许多的未知在前方,很难想象,若是走到最后,他们此刻登临彼岸的,还能剩下多少人。

    “有些东西,是无法取代的。”出乎意料的,此刻那青衣少年开口了,他轻轻摇头,道,“当一些刻骨铭心的东西复苏,真我当势不可挡,短暂的取代,于他们而言,未尝不是一场盛大的修行,我们是超越,经历了熬打而有所精进,他们则是破茧,是新生,是由内而外的破壳而出。”

    “你是说,他们还没死!”第一刑天盯住了他,沉声道。

    青衣少年看他一眼,但还是开口道:“这天界禁途上,一切皆有可能,我也只是洞悉了部分隐秘,并非是全知,但这种取代,你们此前也一定有所耳闻,并在击溃另一个自己后,得到了这样一块石片。”

    语罢,他伸出一只手,掌心一枚拇指大的灰色石片呈现,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无论是诸帝,还是苏乞年等人,眸光都不禁一凝,原来,不只是他们得到了,每一个登临彼岸者,都收获了这样一枚光滑如镜的灰色石片。(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本章完)

第八百八十五章 石镜传说,转生池!(求订阅,求月票)

    不过拇指大的石片,却仿佛比星河还要沉重。

    除了人间诸帝之外,哪怕是二师兄祁清等战王,都小心翼翼自战体天地内取出,落在这绚烂的彼岸沙滩上,因为实在是太沉重了,只凭肉身体魄,他们根本拿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器物的残片。”

    第一刑天蹙眉道,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另一个自己的生衍,多半与这灰色石片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毫无疑问,此前他们都已经有所尝试,但根本无法撼动,也无法勾动,此刻随着青衣少年开口,众人相视一眼,或许可以再次尝试一番。

    青衣少年不语,只是将掌心的灰色石片抛出,落入苏乞年手中,淡淡道:“若无法成行,记得还我。”

    苏乞年眸光落下,不需要多言,从那诸多灰色石片出现的一刻,他就感到了掌心的石片的躁动,那是一种渴望,更像是一种眷恋,原本宛如死物的石片,似乎在刹那间拥有了灵性,诞生了生命。

    没有犹疑,无论是人间诸帝,还是大师兄洛生几人,抑或是玄黄诸天命,都以各自的方式,将获得的石片抛给苏乞年。

    嗡!

    不需要苏乞年动手,这一枚又一枚灰色石片彼此缔结,契合无间,竟化成了半面残镜。

    不过巴掌大的半面石镜,看上去古朴无华,流溢出淡淡的混沌气,但不同于众人所见的混沌虚空,这混沌气亦晶莹若琉璃,看上去并不灰蒙蒙的,反而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瑰丽,光是凝视,就令人间诸帝都感到了一股可怕的沉重感,这是直达精神层面的压迫。

    但苏乞年却不禁蹙眉,这半面石镜上裂纹交织,显然即便是重聚,也不能立即恢复如初,很难想象,这连休命刀也斩不破的灰色石片的本体之器,昔年到底是如何支离破碎的。

    更重要的是,苏乞年总觉得,这半面石镜,像极了昔年他身在近古第三纪元,在那横亘在黑暗极渊前的补天宫中,所见到的那由人皇燧人氏留下的古器。

    同样是一面石镜,同样古朴无华,也同样密布有斑驳的裂纹,当初,苏乞年也曾觉得,这石镜与师父当年为他打开时空路,送他回到后世的那面石镜有些相像,只是师父手中的那面石镜只有一道裂痕。

    不过,眼前这半面残镜,似乎又有所不同,气息有些迫人,流淌恐怖的混沌气,即便是战帝之身,苏乞年竭尽全力,也不过勉强托住,可以想象,这半面石镜到底有多沉重,恐怕以寻常无上大帝的体魄,都未必拿得动,不用说驾驭,就这么半面残镜砸落下来,就算是帝身也扛不住。

    “古往今来,以镜为器并不多见,古老神话中,远古年间,是否存在这样一口神器?”第一刑天挑眉,关于远古的记载实在是太缺乏了,哪怕是神话也残缺不全,是以即便此刻看到这半面残镜,也无法追溯起源或来历。

    人间诸帝沉吟思索片刻,彼此相视一眼,也都纷纷摇头,在古史上,的确有几面镜子,但能达到帝兵层次的,都寥若晨星,若说真正举世闻名的,浩瀚星空,幻族就有一面幻天镜,这是初代幻族皇者的承道之器,传闻中这幻天镜,连诸天都能够幻化,命运都能够欺瞒,但可惜无尽岁月过去,虽然依旧存世,但早已残破,在无数纪元的大战中,被历代人皇毁去了大半。

    除此之外,昔年人皇燧人氏,传闻手中也有一面石镜,但真正见过这面石镜全面复苏的,上古蛮荒末年,哪怕是异族皇者,也都尘归尘土归土,没能留下半分记载。

    后来,这石镜传说几经流转,自近古第三纪元之后,古史上再无痕迹,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念及此,有大帝目光轻轻扫过苏乞年几人,传说那位锁天禁忌在世时,手中就有一面石镜,虽然也残破了,但远没有这般支离破碎,更有涉足时空的无穷伟力,浩瀚星空之初,罕有一次出手,曾以一道镜光,将一位神族绝巅大帝生生从星空下抹消,连那一世的神皇都惊动了,但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而今却明了了,不是不想过问,而是那一世的神皇心存忌惮。

    却不知道,那位锁天禁忌手中的那面石镜,与这半面残镜相比如何,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否通过这半面残镜,知晓未能登临彼岸的那几人的下落。

    略一沉吟,苏乞年尝试以永恒战血勾动这半面残镜,却没有得到半分回应,甚至他勾动的永恒战血也被截留了,那残镜像是一口永恒黑洞,吞纳一切能量物质,却不见半点异象。

    紧接着,苏乞年又进行了几次尝试,无论是灵石之王,还是灵药,这半面残镜都来者不拒,像是一头贪婪的饕餮,根本没有满足的时候,最后,苏乞年收手,朝着诸帝摇摇头。

    接下来的半炷香,一干人间大帝以他们的方式不断尝试,但最终都没有什么两样,众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半面残镜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以诸帝的付出,就算是寻常无上大帝的身家,都远远不止了。

    第一刑天忍不住抬手握住背后的石质斧柄,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几次轮回之后,终究还是把手放下。

    他怕忍不住一斧头劈碎这残镜之后,永远无法洞悉真相,也失去了解救陷落的众人的机会。

    “走吧。”暮雨大帝冷冷道,要不是有所顾忌,诸帝抡动人皇兵器,就不相信奈何不得这贪婪的残镜,甚至他们怀疑,这残镜有灵,并非只剩下本能,只是不想搭理他们。

    青衣少年与苏乞年相视一眼,前者耸耸肩,而后抬脚迈步向前行去,既然那灰色石片已经凝聚成半面残镜,他也没有了索回的意思。

    半炷香后。

    苏乞年瞳孔收缩,绚烂的彼岸沙滩上,他再次见到了残破的天碑,还有那被分尸,已然石化的两名彼岸守将,唯一不同的是,这两名彼岸守将并非是他在幻象中见到的那两位,也不是昔年隔着时空,登临彼岸时见到的那两位。

    “尘封的天界,当真没有活着的生灵了吗?”青衣少年轻语道。

    复行数千里,依然空空荡荡,苏乞年与第一刑天等诸帝相视一眼,不断提速,乃至河洛大帝与大师兄洛生联手勾动虚空阵力,裹挟着玄黄诸天命而行,他们走出了彼岸沙滩,走进了一片神圣的琉璃净土,与苏乞年曾经身陷的幻象中同样一般无二,这该是属于那光明神国的疆域。

    只是这里虽然神圣浩大,天界清气浓郁,但那蓬勃的生机缺少活力,像是沉寂了无尽岁月,似乎随着苏乞年等人的到来,方才有了归宿,那弥漫虚空的天界清气,对于活着的生命体,展现出了惊人的亲近。

    随着众人不断深入下去,诸帝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肃容,这一路上,他们见到了倒塌的巨宫,浮空的残破天阙,枯萎的天藤,干涸的圣河,看到了残甲与断兵,唯独不见半个活着的生灵,甚至连骸骨也没有半块。

    “见鬼了!诸神黄昏,那些普通天界生灵呢?难道也绝种了吗?”第一刑天沉声道,“哪怕绝地天通,以这里浓郁的天界清气,只要是活着的生灵,一定寿元绵长,任何种族在这里,一定可以开枝散叶,拥有庞大的族群。”

    “难道当年,诸神黄昏,也伴随着天界的惊变,所有的活着的生灵都绝灭了,现在的天界,只剩下一具空壳?”这是河洛大帝沉吟道,他手中那块黢黑的先天河图在掌心沉浮,他在感应这片天界虚空,尝试推演一些什么,但很快又摇摇头,似乎不同于浩瀚星空,这里的一切灵机都是混乱的,哪怕他已经无限逼近了阵道大宗师的领域,也无法把握天机变化。

    “可惜,若我跻身大宗师领域,借助先天河图之力,或许能够追溯到一些东西。”

    河洛大帝掌心合上,轻叹一口气,这里毕竟不是浩瀚星空,不是熟悉的诸天之下,甚至在这天界把握诸道,总觉得与浩瀚星空里有所不同,似乎隔着一层薄薄的纱雾,至于根源,即便身为大帝,也无法洞彻这陌生的天地,毕竟是曾经的诸神的居所,这里隐藏了多少未知的大秘,放在过往,他们连神话都只是一知半解,现在能够登临彼岸,踏上天界,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半天之后,众人立在了一片崩塌的圣土前。

    说是圣土,因为这里的天界清气,都夹杂着神圣光明的气息,连绵的天阙,哪怕只剩下残垣断壁,也依然悬浮在半空中,有如玉石一般纯净的巨池,满是裂纹,里面已经空空荡荡,只有一层极淡薄的乳白色的石膏,却令青衣少年眸光一下变得刺亮起来。

    “转生池!”他看向苏乞年,语气笃定道,“这是昔年镇守冤魂海的光明神国的天国腹地,这巨池就是转生池。”(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本章完)

第八百八十六章 生命蜕变,常驻需新路!(求订阅,求月票)

    光明神国,转生池!

    苏乞年挑眉,看向青衣少年,道:“看来你知道的东西不少。”

    若非是此前身陷幻象,他也不会知道,此地就是光明神国,即便如此,他也不清楚,眼前这如山岳一般,比玉石还要晶莹的一块块巨石堆砌而成的,就是转生池。

    不等苏乞年再开口,青衣少年摇头道:“我知道得再多,也解不开这天界的隐秘,无法洞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这转生池,却还是知道一些的,诸神开辟神国,都曾经在下界汲取信仰,接引过信徒登临天界,后来绝地天通,诸神的信仰之地,只剩下天界,后来,就有诸神耗费神力,铸就了这转生池,只要留下过信仰印记的诸神信徒,哪怕是陨落了,都可以借助这转生池再生血肉,真灵重聚,只是修为不再,需要从头再来。”

    什么!

    苏乞年心神一震,陨落之后,血肉真灵还能够重聚,这与复活有什么区别,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诸神居然铸造出这样的转生池,岂不是意味着,成为诸神的信徒,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可以拥有不死之身。

    “转生池,神话中有过只言片语,没想到真的存在。”第四刑天眼中浮现一抹异色,打量一眼那残破的巨池,接口道,“不过战皇曾言,或许更多的,所谓的转生,只是诸神借助信仰印记,对于血肉灵魂的重塑,并不算是真正的凭空复活,且也绝不是没有限制,只是流传下来的神话痕迹太少,无法去洞悉或推演。”

    “不错,转生池需要的,是对于诸神最虔诚的信仰,不是真信徒,不是封神强者,诸神不会接受信仰印记进入转生池。”青衣少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嘲弄之色,“所以诸神也不是无欲无求,神国之间,也常有征战,天界浩瀚,是长生之地,却不是真正的净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已经长生不死,他们还想要什么?”方舟大帝轻吸一口气道。

    “或许,正因为长生不死,诸神才有无穷的岁月去争夺,追寻诸多虚无缥缈的东西,”乱空大帝感叹道,“永生的岁月里,若是无欲无求,恐怕真的要疯掉。”

    随着乱空大帝开口,人间诸帝很多都沉默了,他们当中不少人都已经过万岁了,一万年,除了无上生灵外,也只有圣人能够活到这样的年纪,虽说世间有延寿灵药,但药石之力终有穷尽之时,一万多年,乃至两万,三万多年里,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已经尝到了这种孤寂与落寞,虽然部族传承中,诸多血脉后辈恭敬有礼,但属于他们的真正血脉亲族,留下的却寥寥无几,或者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甚至当年与他们同辈争锋的,现在也寻不到几人了,能活到现在的,哪怕是王者,也寿元无多了,而晋升无上大帝者能有几何?

    所以,在人间诸帝中,同辈的很少,诸帝之间,相差的辈分可能横跨数十,乃至上百辈。

    如非是肩头背负着族群延续与生存的重担,哪怕是人间诸帝也会觉得,在这数万载的岁月里,若是真的这么孑然一身,独孤寻道,就算是走到成皇路的终点又如何,见过了至高领域的璀璨与绚烂,剩下的,就是更为漫长的孤独与冷寂。

    就在诸帝探寻诸神的心境之时,青衣少年却小心取出一只灵玉髓瓶,用背后的青铜战戈小心刮起了那龟裂干涸的转生池底,那一层极淡薄的乳白色石膏。

    “转生池残留的灵粹,滋养血肉与神魂,但不可多用,或许残留诸神的意志。”

    青衣少年淡淡道,没有隐瞒,将利弊都道出,而诸帝亦眼前一亮,能被这位看上,一定是了不得的东西,遑论这转生池乃诸神耗费神力铸成,这无尽岁月过去,依然残留下来的灵粹,自然不同凡响,众人相视一眼,也没有客气,就算是苏乞年,也动手搜集了少许,但终究太少了,他们一群人一分,半盏茶的工夫都不到,就刮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苏乞年一行人穿行天界浩土,跨越一方又一方神国,也曾来到无主的天界疆土,见识过崩塌的巍峨天山,足以覆压一条又一条星河,甚至见到了一段干裂的阳河,浩瀚星空中最广阔的星河,与之相比,也像是涓涓细流。

    但曾经横亘天界浩土的阳河却干涸了,河床上满是晶莹的裂土,有异常灼烫的天界清气从这裂土中喷涌而出,哪怕是人间诸帝,吞吐这里的天界清气,也感到帝身灼烫,几乎有一种被点燃的迹象,如第一刑天等绝巅大帝,也只是浅尝即止,看来并非所有的天界清气都是温和的,这种暴虐灼烫的清气,诸帝能够感到,其中蕴藏的长生物质更加浓郁数倍不止,但炼化汲取实在太过凶险,想要借此熬炼己身,就有要常驻的打算,而他们现在显然不能驻足。

    空空荡荡!

    这一路上,他们也曾深入天妖的洞府,走进观摩过疑似神兽的巢穴,但全都凄清荒凉,空寂多年,连气息都被岁月打磨消弭,只剩下无言的悲凉。

    很多曾经只有只言片语的神话得到印证,就像是在天妖的洞府中,众人的确感受到了与妖族近似的气韵,但神圣伟岸了太多,与之相比,后世的妖族,就像是血脉稀薄的杂血后裔。

    而在疑似神兽的巢穴中,苏乞年感到脊椎大龙在躁动,有阵阵苍茫的龙吟声响彻在战体天地,但被他压住,毕竟是可与诸神比肩的存在,哪怕眼下看来天界空置,一片苍凉,但若是冒冒失失,生出异变,也很难收场。

    这一走,就是整整半年。

    哪怕是苏乞年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彼岸天界逗留长达半年之久,半年的天界生活,他们当中的所有人,都已经完成了生命本质的蜕变与跃迁,生机流逝的速度大大延缓,甚至寿元都暴涨了数倍不止。

    也就是说,如苏乞年这般的战帝,乃至人间诸帝,他们的寿元,都已经超出了一个纪元,甚至临近两个纪元,放到浩瀚星空,他们比诸皇都要活得长久,而如二师兄祁清这般的战王,寿元增长,也无限逼近了十万载。

    这半年里,苏乞年封镇道果与光明等诸道道果,也都臻至圆满,他一步而上,直入帝路,越过了无上王境的修行,开始了属于他的元神十重真如境与斩三身层次的交融,他要尝试在两种修行法之间开辟出一条通途,他早有预想,这几个月以来,都在推演与尝试。

    可以说,而今的他,再完成了生命本质的蜕变之后,永恒战体也得到了一次由内而外的蜕变,尤其是通往六重神藏大窍的路上,随着天界清气的汲取,已经足足有半数不灭体符文凝成实质,他永恒战血增长,纯阳与原始气息愈发浓烈,到了此刻,不论外物,只论战力,已经足以与绝巅大帝比肩。

    当然,这里的绝巅大帝,是指浩瀚星空的诸帝,同样完成了生命本质蜕变,身在天界的第一刑天等绝巅大帝,这半年以来,也曾彼此交手,印证所学与对于长生路续接后,新路的感悟,苏乞年未曾动用休命刀,以纯粹的道与法对抗,依然稍差一线。

    当然,以永恒战体的坚固不催,哪怕是第一刑天等人,也很难打得动,再加上封镇道果的强大,天碑符文的霸道之力,十次交手,苏乞年也能略胜一两场。

    这种精进之速,即便是人间诸帝,也不禁感叹,年轻的巡天殿主,只要拥有足够的时月,这种进境简直不讲理,不过百岁之龄,比肩绝巅大帝,古往今来,恐怕都举世难觅了。

    甚至在明轮大帝等人看来,若是在未曾踏入冤魂海,登临彼岸之前,他们的胜算怕是已经无法维持在六成以上,不过,若是生死搏杀又是另说,能够成帝者,有几个没有玉石俱焚,极尽迸发之力,只是很多时候,他们要将这一战留给最可怕的大敌。

    也有大帝不禁看一眼剑帝通明,绝巅大帝中,这半年来,一代剑帝是唯一没有出手过的,很多时候,他都在静修,但不时惊鸿一现的锋芒气息,即便是第一刑天等绝巅大帝,也感到如芒刺背,都在猜测,这位凝聚了不灭剑体的一代剑帝,经历此天界蜕变后,到底得到了怎样的体悟,又去到了怎样的境地。

    而到了眼下,若是就此归返浩瀚星空,以当下的收获,众人也十分满足了,但一来不清楚浩瀚星空与这彼岸天界,他们横渡彼岸的这条天界禁途是否稳固,二来,虽然有长生契机再现,天界清气渗透浩瀚星空,诸天之下重生长生物质,但看上去还很稀薄,未必能够维持众人生机流逝的延缓,以及因为汲取长生物质增长的寿元不会流逝。

    就算是此刻,虽然众人生命本质蜕变,寿元增长,但还是可以清晰感受到,他们身在天界之地,日夜吞吐天界清气,才能维持这种生命本质的延续,若是回到浩瀚星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不断退化,即便不会完全被打回原形,但随着长生物质的流逝,增长的寿元,多半也会被重新削去。

    如何将这种生命本质常驻,是眼下的苏乞年等人迫切所求的,因为据他们的了解,远古年间,无论是下界还是天界,长生之路都未曾断绝,只是天界拥有更高层次的伟力以滋养生命,若是此番永生契机下,浩瀚星空恢复远古年间的境况,长生物质重生,再次充斥诸天下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也只不过为诸神回归天界再开天路罢了。

    若是如此,不能常驻浩瀚星空的诸神,对于星空诸族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眼下一切都未曾明朗,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众人的猜测与推演罢了,存在太多的变数。

    “我等迫切需要一条新路!”第一刑天沉声道。

    无论如何,永生契机已现,长生物质重现星空下,无论是否能够恢复远古之象,当下的星空诸族,都需要有所改变,对于生命进化的前路进行调整,以契合这变幻的诸天,并尝试在长生久视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最近有些东西要过渡,但必须要写,还比较难写,今明两天应该就过去了。)

    (本章完)

第八百八十七章 长生之秘!(求订阅,求月票)

    新路!

    在眼下永生契机再现,众人甚至通过天界禁途,登临彼岸天界之后,再次被提及。

    无尽岁月以来,星空修行法也不是一成不变,至少据第一刑天等人间大帝所知,上古年间的修行法,与近古年间就有不小的差别,除了各族筑基的前三境外,自辟地境后,一百多个纪元以来,经历过不少细微的调整。

    但无论是上古蛮荒年间,还是近古年间,抑或是当下的浩瀚星空,诸天未变,即便蛮荒破碎之后,百界再破碎,天地也未有大的更迭。

    而眼下却截然不同,长生物质再现,也就意味着断绝的长生路、成神路可能重现诸天下,天地有变,修行法自然也不能一成不变,甚至要生出很大的变化,以适应变幻的天地。

    如何开辟新路,如何调整现世的修行法,不止对于人族,对于星空诸族,都是一场盛大的熬炼,诸皇亦在探索中。

    转眼间,又半个月过去。

    相比于天界的浩瀚与广阔,根本无法洞悉的尽头,苏乞年等人虽然走过了大半年,穿越的神国都超过了半甲子之数,也依然觉得前路茫茫,似乎没有止境的样子,以他们的脚程,这样走下去,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更重要的是,现在根本不清楚,该如何回到浩瀚星空,这样不可预知的天路,根本算不上续接,具有太多的变数,原本就是远古的天界禁途,是古老天界的禁忌,当成正途来走,肯定无法长久,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他们还能否顺利登临彼岸,是否会遭遇到其他的凶险,也多半不符合诸神的预期。

    天阳高悬,清气蓬勃,但天界却像是空了,没有任何生灵存世,这大半年里,苏乞年等人本来还有所期盼,能否遭遇星空诸族的其他强者,现在也不抱有这种幻想了,天界太大了,他们之间,多半相隔着遥远的距离,即便身为大帝,也难以跨越。

    又三个月过去。

    苏乞年等人有些麻木了,因为一路上杳无人烟,都是些残垣断壁,除了最初在那光明神国内刮走了一些转生池内残留的灵粹之外,这十个月左右,除了浓郁的天界清气之外,他们再没有其他收获,整个天界像是被挖空了,连一株灵药都没有,似乎所有的拥有灵性与生命的事物,都被清空了,神圣的天界大地,草木不存,哪怕是再绚烂的净土,看多了也觉得腻味。

    某一天,青衣少年驻足,蹙眉道:“天要黑了。”

    天要黑了!

    人间诸帝皆挑眉,但很快也都蹙起了眉头,天界没有日落,神话中天阳永照,永恒燃烧,但现在随着青衣少年开口,众人仔细观摩,似乎的确,那不知尽头的高天之上,熊熊燃烧的天阳,微不可查地黯淡了半分。

    苏乞年心神一沉,这一刻,却是想到了昔日诸神沉眠之地,曾经宛如亲临的远古一幕,他还清楚地记得,那阳河边蜷缩着的,身形佝偻的老人,还有老人那沙哑的声音。

    “快要黄昏了,等到天黑,路就不好走了。”

    而后,在那未知的天坑中,苏乞年经历了一生中的至暗时刻,如非是有那天碑护持,难以想象会拥有怎样惊悚的遭遇,可惜后来他苏醒了,并未能等到天亮,至此,对于这尘封的天界,苏乞年就生出了浓浓的忌惮,总觉得远古诸神的黄昏,或许隐藏了难以想象的隐秘。

    很显然,不只是苏乞年心有所感,青衣少年也不经意间瞥他一眼,虽然没有开口,但苏乞年自然有所感应,有些东西无需言明。

    “神话中似乎有提及过只言片语,有天年一说。”第四刑天沉吟道,“一个天年后,天月降临,天阳晦暗,但是否会天黑,就不清楚了。”

    而在神话中,对于天月的描述寥若晨星,似乎连流传下来的神话,于此都有所避讳,人间诸帝都是些什么人,此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一个天年将要过去,天月将临,届时的天界,到底是何等模样,委实难以预料。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三疯道人语气有些悠远,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老道以为,天界也不该例外。”

    随着三疯道人开口,无论是苏乞年,还是人间诸帝,尤其是河洛大帝眼前一亮,精通阵道,把握天地的这位近乎大宗师的阵道强者,眼中无穷阵纹流转,显然在推演一些什么,的确,他们这些日子以来,都被纯净阳和的天界清气蒙蔽了,以为这就是一片属于生命进化的净土,却忽略了一些本质的变化,永生绝非意味着极境。

    一念及此,哪怕是苏乞年,都开始审视己身,观照永恒战体,渐渐的,他眸光愈发湛亮,经历了生命本质的蜕变,生机流逝的速度延缓,寿元增长,在他看似灼烫的永恒战血中,纯阳气息流淌,原始气韵弥漫,唯独不见一丝阴气。

    而人体,最初有阴阳二气,心属火,肺属金,肝属木,脾属土,肾属水,纯阳之气,在玄黄大地,亦是指一种本性真如的至纯之境,洗炼一身阴气,化为纯阳,纯阳无垢,阴气不沾,自然福寿绵长,诸邪不侵。

    在此之前,就算是苏乞年,一直思量的,也是缺失了天界这般浓郁的清气,缺少了足够纯净阳和的长生物质,一旦浩瀚星空无法尽复远古下界旧观,他们蜕变的生命本质,终将退化如初,现在看来,他们一叶障目,似乎忽略了天地阴阳,更忽略了人体阴阳,这一刻,对于纯阳之境,苏乞年生出了一种拨云见日之感,他隐隐把握前路,对于斩三身,也有了一些新的体悟,现在看来,过往的一些推演,需要重新调整,既然永生契机已现,他所要走的,也将是新路。

    如何蕴养纯阳,如何滋养天界清气,或者说,对于天界清气中蕴藏的长生物质的本质,苏乞年有了一些模糊的把握,不只是他,人间诸帝也眸光刺亮,这一刻,他们想到了很多,觉得他们或许提前触碰到了一层未知的领域,诸神是怎样的生命层次,或许他们依然无法洞悉,但在寻道的路上,他们此时已隐隐把握了方向。

    他们驻足不前,停留在这片天界丘陵中,直到足足六个时辰后。

    河洛大帝咳血,面色一刹那变得苍白如纸,但是眸光却前所未有的炽盛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一个月,一个月后,这个天年将要终结,天阳晦暗,天月降临,或许有大恐怖。”

    诸帝,乃至大师兄洛生几人,玄黄诸天命相视一眼,眼中皆浮现出坚凝之色,已经登临彼岸,走到这里,来路断绝,前路未卜,但他们绝不会退缩,不只是为了生命进化的绚烂,也为了人族在此后的岁月里,能够占据先机,在长生路上拥有一席之地。

    天阳晦暗,天月降临!

    苏乞年凝望高天之上,之前他神临天界,经历天黑,在那天坑之中,或许因为时月的短暂,并未见到所谓的天月,只有淹没天阳的浓稠黑暗,阳河也被浸染,清气消退,唯余仿佛可以冻彻神魂的冰冷。

    但很快,他又轻吸一口气,无论是怎样未知的变化,既然已经身在局中,迷惘无用,彷徨无用,忧虑更无用,思量再多,也不敌刹那变数,不若静养己身,静观其变。

    纯阳之境,天界清气,长生物质,阴阳二气……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苏乞年就在参悟这四者之间的变化,从玄黄大地的纯阳之路,到浩瀚星空的阴阳大道,帝路终点斩三身,甚至于他而言,还言之过早,却已不能不凝望的成皇路,要从这诸多变化中,寻到生命蜕变,乃至进化的根源,这不吝于在探寻长生的真谛,某种意义上而言,等同于在窥视诸神的领域。

    很可惜,一个月过去,苏乞年什么也没能参悟出来,愈是深入下去,愈发觉得一团乱麻,他也明白,新路若是这么容易就开辟出来,长生的真谛真的这么好窥视的话,诸神也不会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如蝼蚁。

    同样,诸帝也是一无所获,三疯道人也摇摇头,玄黄大地虽然走出了纯阳之路,似乎契合天界清气,令每一位成就了纯阳元神的玄黄天命,生命本质接近天界生灵,但也只是近似罢了,或许还有他们未曾发掘的隐秘变化,但相比于人间诸帝,毕竟少去了多年的积累,只是在心境与道心的熬炼上,有几分独到之处,此消彼长之下,对于新路的参悟,也并不占有什么先机。

    “天,要黑了。”

    青衣少年负手而立,眼中像是有一条清濛濛的长河在流淌,他语气轻盈,瞥一眼苏乞年,天阳下,众人的影子已经变得很淡。(求订阅,感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