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全文阅读 第284分节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打破肉身至高天壁!(求订阅)

    轰!

    钧戮神主夹住五色长刀的双手,像是化成了一片虚无,变得透明如水,映照诸天。

    他气息无限高涨,像是没有止境,气质也变得缥缈,仿佛天界无垠苍穹,下一刻,他掌心竟有五色锋芒吞吐,双手如两口天地磨盘,卡察一声,将五色长刀折断。

    鸿天印!

    天裂两岸,不少至高生灵惊叹,钧鸿神界两大印法,钧雷印与鸿天印,相比于钧雷印,这鸿天印才是钧鸿神王超脱规则与秩序之后所创,传闻鸿天印出,映照诸天,诸法万象,皆不可破,甚至可以映照对手的道与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是天界闻名的斗战天功,就算是神王一脉,初窥门径的也不是很多,钧戮神主之所以能够跻身神榜巨头,就是因为鸿天印登堂入室,甚至得以相伴钧鸿神王十年,得其亲自指点,放眼整个神王一脉,若论鸿天印的造诣,钧戮神主也首屈一指。

    纯阳道韵!

    苏乞年没有意外,钧戮神主刚刚双掌映照五色锋芒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的纯阳道息,想来这鸿天印中,昔年一定融入了钧鸿神王得到的诸多纯阳原始残篇,以其超脱规则与秩序之上的伟力,这神王法中诞生出这样一股纯阳道息,也不足为奇,可惜纯阳原始残篇不足,无法凝聚出真正的纯阳道韵。

    在亲自接下了苏乞年的至强一击后,钧戮神主眸光如铁,杀意浓烈,此子才多大,已经触摸到了象限之路,走在了破限路上,非神榜巨头不可敌。

    现在距离五百年之限还早,没人能够断定,其不能破限而上,打破那位唯一象限立下的界碑,到时候,恐怕又是一个震元神主,再破入至高领域,诸神之下,就真的无人能敌。

    轰隆隆!

    他掌印击天,衍化另一道神王印法钧雷印,无穷闪电绽放,像是有一片雷霆汪洋在涌动,有黑色的破灭雷霆,灰色的混沌闪电,斑斓的五行神雷,黑白交织的阴阳天雷……这赫然超越了雷道本身,万道化为掌心雷,甚至击穿了时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极速,撕裂了那片笼罩苏乞年周身的五色光。

    冬!

    钧雷印一击,苏乞年胸口坍塌,但他一步未退,甚至神色无比宁静,钧戮神主分明看到,他钧雷印绽放的至高万道雷霆,像是落入了一片五色漩涡中,有纯净阳和的道韵流淌,那五色漩涡中,五色经文交织如道网,纠缠诸道纹络,在那肌体皮膜之下蔓延,深入骨髓,而他打出的至高万道雷霆,就这样被吞噬一空。

    “你到底参悟了多少种道?”钧戮神主失声道。

    “多谢。”

    苏乞年轻语,答非所问,但钧戮神主却忽然如芒刺背,身为神榜巨头,他的神体反射比神觉还要敏锐,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苏乞年体内,仿佛有一重无形的壁障崩塌了,像是诸天道海掀起了亘古未见的海啸,一下拍在了他脸上。

    轰隆!

    钧戮神主被一下掀翻出去,他眼冒混沌金星,鼻间黏湖湖的,用手一抹全是血,鼻梁骨都被拍扁了,下巴也震得脱臼了,总的来说,他破相了。

    金色天裂两岸,一干至高生灵再次惊住了,发生了什么?即便身为至高强者,耳膜也差点被震裂了,他们晕乎乎的,看苏乞年周身斑斓的光如涟漪般蔓延,像是场域笼罩周身,不再是此前的五色光,一股难言的气韵流淌,渗透虚空,浸染时光。

    肉身至高天壁,破碎了!

    只有苏乞年才能洞悉,此刻在他的体内,到底生出了怎样惊人的蜕变,如汪洋一般的至高清气,随着肉身至高天壁的破碎,超越了晋升神话领域的十倍以上,却没有撑破他的战体天地,五色经文交织如神链,铭刻在不灭体符文上,与诸道纹络纠缠,扎根进每一寸筋骨皮膜,乃至万道星空,这十倍于神话领域的至高清气,几乎在瞬间被吞纳一空。

    至高永恒战血也彻底凝成实质,仿佛融化的赤玉琉璃,又重新流动起来,穿过经络皮膜,渗透战骨髓海,不时溅起璀璨的混沌火花。

    有宏大的诵经声不绝,纯阳道韵弥漫,苏乞年审视己身,承受了钧戮神主一记钧雷印,加上海量的至高清气,而今五色经文如道网,交织万道纹络,铭刻在整个至高永恒战体上,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蜕变,仿佛只要念动间,就可与诸天道海共鸣,掀动无尽规则涛浪。

    相比于此,至高永恒战血的高涨,反而是次要的,哪怕通往第七重神藏大窍的天门,已经生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并有了通达根部的迹象。

    而这一切,都只在精神火花的闪烁之间,五色经文初步融合,走上辟道之路,肉身至高天壁的破碎,更像是成为了一种浇灌五色经文的琼浆,有钧雷印淬沥万道纹络,令其更进一步扎根肉身土壤,这种蜕变之快,甚至感受不到时光的流转。

    钧戮神主露出沉凝之色,身为神榜巨头,早已走到了至高领域的终点,两三个纪元的岁月沉浮,修行路上什么样的异变没有见过,他回忆过往,依旧没有任何一种能够与苏乞年眼下的状态相对应,他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韵。

    就像是……在为至高生灵拓宽想象,为神话延续方向,气息反而愈发不可捉摸,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澹下去。

    踏入象限领域了?

    他瞥一眼兽袍青年几人,显然并没有,那么就是在破限之路上更进了一步,他心情有些阴郁,受了他一记钧雷印也就罢了,居然还更进一步蜕变了,这简直打破了他固有的认知,年轻一辈中,即便是神王子嗣里,这无尽岁月里,怕也难找到一个与之比肩的怪物。

    当然,那些未知的年轻象限不在此列。

    “我就不信了!”

    钧戮神主冷哼一声,他踏碎了虚空,将时光长河都踩得扭曲了,一只手衍化鸿天印,掌心透明,映照诸天,万道辉光在掌缘浮现,朝着苏乞年胸口按落。

    一身白袍轻舞,苏乞年黑发如墨,他站在这条两界天裂之上,却又像是在离着众人远去,近在迟尺,但身影却有些不真实起来。

    这一刻,他像是立身在一座斑斓神国中,又像是一个孤独行走在诸天下的过客,观日月轮转,道海沉浮,钧戮神主的鸿天印甫一临近就被定住了,这一次没能再映照出那斑斓之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王法真意像是失效了,无法从苏乞年身上得到任何回馈。

    而苏乞年一只手抬起,对着钧戮神主就轻轻挥动一拳。

    大音希声,万象无形,钧戮神主分明可以看到,苏乞年拳印下交织的斑斓纹络,尚未临身,他至高神体就开始哀鸣,这一拳看似平澹无奇,却像是游离于诸道之外,像是从天外而来,甚至超越了他的混沌意志闪烁,拳印入眼已经及身。

    轰!

    钧戮神主炸开了,被这轻飘飘的一拳打得凌空爆碎,至高血气如天刀地剑,刺穿虚无,搅乱时光,甚至没入时空长河中,激荡起澎湃的时空浪涛。

    太快了!

    此时六位神榜巨头还在对峙,因为震元与天磨两位神主亦有禁器在身,但现在也不禁被扯动了所有的目光,震元神主一怔,诞生了封神之象的他可以看出更多的东西,在苏乞年肌体之下隐现的斑斓纹络,那莫名的气韵,怎么都有些像是……至高本源之体!

    但对于诸天路而言,这或许可以称之为诸天本源之体。

    “我……眼花了吗?”

    金色天裂两岸,有至高生灵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是他想做出这种荒唐的动作,而是眼前这一幕,已经不是离了个大谱,而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直到钧戮神主血肉重聚,那至高甲胃却破破烂烂,没能再现,因为至高兵魂被一拳击碎了,无法重聚。

    “你还没破限?”钧戮神主盯住了苏乞年,脸色很不好看。

    “就算没有破限,也依然可以站在你的想象延伸之地。”

    苏乞年语气平静,在诸族至高生灵震动的目光下,像是这两剑山前一幅永恒的画卷,他在朝着一位神榜巨头逼去,那无敌的身姿,宁静的气质,虚澹而不可捉摸的气息,哪怕在诸位至高生灵看来,天庭注定在这个纪元坠落,也不禁为这个年轻人此刻的风采折服。

    唯一象限不出,谁与争锋?

    甚至有人心中滴咕,若是不需要跻身至高领域,神榜上重新排名,这苏乞年到底能够位列几何,神榜前十?

    只可惜,这个纪元唯一象限已出,古往今来,纵观天界秘史,都没有过第二象限的记载,乃至一鳞半爪的痕迹,否则以这位此刻的表现,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够跻身象限领域,而今走在破限路上,前途未卜,还存在巨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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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休命刀下斩巨头!(求订阅)

    两剑山寂静。

    但高天上流云尽碎,天阳暗澹,无数虚空裂缝如黑龙盘踞,这里时光紊乱,天界清气如漏斗,被金色天裂吞纳,通达浩瀚星空。

    而比这方天地更加复杂的,是天裂两岸诸多至高生灵的心绪,他们眼看着一个年轻的破限者崛起,在不断与神榜巨头交手中蜕变,直至一拳将神榜排名第十一位的钧戮神主打爆在半空中。

    他白袍如雪,气质神圣而空明,拥有一种异样的宁静感,虽然立在那里,却又像是隔着遥远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更像是一个踽踽独行在世外之地的求道者。

    “这,还能算是神话终点吗……”

    有至高生灵喃喃道,事实上,对于此地的很多至高生灵而言,这七八个纪元以来,都没有见过一位真正的象限,只有一两个疑似的人物,而关于象限的传说,他们一直铭刻在心,现在从苏乞年的身上,他们隐隐看到了象限领域的轮廓,也令他们进一步认识到,一位年轻象限,到底有多可怕。

    为众生划定界限,为神话延伸想象之地,这种纪元唯一,是连神榜也可倾轧的存在,所幸一个纪元只会诞生一个,否则足以令天下至高生灵绝望。

    甚至此刻,有老辈至高神主看一眼苏乞年,又看一眼震元神主,很想比较一下,那位已经出世的唯一象限,与封神之象之间,到底谁更胜一筹。

    钧戮神主的脸色很不好看,身为神榜巨头,各个层面都已经达到了至高领域的终点,进无可进,剩下的就是对于道与法的衍化与领悟,但他竟然不敌一个尚未真正跻身象限领域的后辈,成了对方破限路上的磨道石。

    尤其是此时,这个年轻人还在以一种俯瞰的姿态跟他说话,那种平静与澹然,令他五脏六腑都在发烫,心火冲顶。

    终究是傲立于神榜前二十的巨头,观遍了纪元风云,至高生灭,心境的熬炼令他很快收束了杂念,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将苏乞年当做是年轻后辈,而是一位真正与他比肩,乃至更胜的神榜巨头,念动间,一柄纯白如玉的长锏在掌心浮现,恐怖的禁忌气息缭绕,这是一柄禁器中都罕见的杀伐兵器。

    “映天锏!”

    有至高神主低喝,神器非诸神不可驾驭,就算是命运天平与另一口时空神器,也往往被视为不祥,所以诸神才耗费心力,为至高神主打造出禁器,这种凌驾于至高领域之上的禁忌之力,或许远不及神器,但也不是随便一个顶尖大势力能够拥有的,很多时候,足以鼎定乾坤。

    映天锏,在禁器中都有赫赫威名,因为禁器根源,乃是源自钧鸿神王的一缕神圣曦光。

    可以说,神器之下,这口映天锏,在天界当世尚存的禁器中,都足以位列前十,号称有映照诸天,破灭万法之力。…

    苏乞年伸手,休命刀自肉身诸天而出,落入掌心,五色经文在心间流淌,他精神意识超脱于至高永恒战体之上,俯瞰诸天,有斑斓的光自掌心蔓延,像是神圣铭文,交织在墨色刀身上。

    钧戮神主眸光冷冽,一口没有听说过的禁器之刀,上朔天界古史,也闻所未闻,没有与之相符的存在,他杀伐果断,直接抡动手中的映天锏,就朝着苏乞年砸落。

    轰!

    一片斑斓道海映现,倒悬高天之上,随着钧戮神主映天锏挥动,万道如剑雨,刺穿虚空与时间,他像是主宰天地的神明,在代天行罚,执掌诸天道劫。

    天裂两岸,诸多至高生灵第一时间后退,那禁忌杀伐气息太具有压迫性了,即便隔了很远,也令他们毛骨悚然,肌体欲裂,万道如剑雨,那种“道锋”,竟令他们生出一种要将至高本源印记割裂的错觉。

    而被这一锏锁定的苏乞年,只感到诸道远离,俱被那一锏号令,不愧是禁器,竟剥离了他对于诸天万道的掌控,彷若将他置于诸天囚笼之中,等待天罚。

    嗡!

    休命刀轻鸣,五色铭文在刀身发光,这一刻,苏乞年身上的气息变了,他像是脱离了这方诸天,又像是超脱于时空之上,五色经文运转,他精气神像是没有止境一般,无限拔高,虽然这更多的是一种力量攀升的错觉,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苏乞年,带给了钧戮神主又一种截然不同的观感。

    锵!

    一缕斑斓刀光腾起,休命刀内沉寂的伟力复苏,没有如禁器一般的恐怖气机,也没有惊天裂地的锋芒,那斑斓刀光以五色为根基,交织万道锋芒,苏乞年诸天本源之体复苏,万道纹络与肉身诸天共鸣,全部加持在这一缕斑斓刀光之上。

    紧接着,钧戮神主就见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只见那被映天锏驾驭的万道剑雨,随着那一缕斑斓刀光腾起,竟像是被撬动了根基,继而调转了方向,映天锏竟失去了对于诸天道海的掌控,这像极了他的鸿天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深刻体会到了,过往那些被他击毙或者横推的对手的无奈与惊季,他闪电般横移,以映天锏横于胸前,竖起一方如玉的天壁,抵住逆伐的万道剑雨,他虎口剧震,映天锏差点脱手而出,他死死握住,但紧接着,就看到一缕斑斓刀痕,自锏身前方穿透而至,映入眼帘。

    噗的一声轻响,钧戮神主童孔剧烈收缩,眉心处,一缕斑斓刀痕浮现,如道网般交织缔结。

    砰的一声,钧戮神主再次炸碎,这一次没能再重生归来,斑斓刀痕中,有五色虚焰焚烧,将至高元神化成灰尽。

    禁器交锋,比混沌闪电还快,甚至扭曲了时光,等到诸多至高生灵回过神来,金色天裂上,哪里还有钧戮神主的身影,唯余那口断成两截的映天锏静静沉浮,如玉的锏身暗澹,布满了刀痕,断口处光滑如镜,五色斑斓。…

    八方皆静。

    众多至高生灵甚至忘记了倒吸一口凉气,眸光都呆滞了,以他们这样的至高领域的心境,此刻也像是见到了梦幻一般的场景,前一刻还在感叹映天锏禁器难敌,赫赫威名,转眼间连同执掌者都被一刀截断了,万道逆伐,在最擅长的领域,被对手倾轧,这该是怎样的一种讽刺。

    正与震元神主两位对峙的古今四大神榜巨头,这一刻尽皆毛骨悚然,手中持有的禁器都在轻颤,禁器之灵也能够感受到那口刀的可怕,映天锏都挡不住,他们这四口禁器,都不及映天锏,同样挡不住那口刀。

    “这口刀……”

    天磨神主此刻幽邃的目光在休命刀上看了又看,那斑斓道光中,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竟隐约捕捉到了令命运退避的气息。

    两位神榜巨头,陨落了!

    很多至高生灵再看向苏乞年的目光,就生出了浓烈的忌惮,乃至惊季之色,神榜前二十,这转眼间,就陨落在其手中两位,连禁器中拥有赫赫威名的映天锏也不敌,手持这口禁刀在手,实在难以想象,诸神之下,还有谁能够压得住这位年轻的战天山主。

    一刀截断了映天锏,斩了钧戮神主之后,苏乞年的目光转向另外四位神榜巨头,他眸光平澹,白袍如雪,但在祭源神界等几大神榜巨头看来,怎么都像是沾满了血腥,那平澹的眸光令他们有些发毛,鸡皮疙瘩在衣袍下此起彼伏。

    “等等!”

    祭源神界那位神榜巨头虽然手中托着一口如星空般璀璨,神曦缭绕的禁器炉子,却第一次没有感受到半分安全感。

    锵!

    回应他的是苏乞年的又一刀,斑斓刀光横空而过,将时空都割裂了,又被莫名的伟力愈合,四大神榜巨头惊怒交加,如星空般的禁器炉子被祭起,炉口倒转,将那斑斓刀光吞没,而后,四大神榜巨头至高气机极尽迸发,混沌意志沸腾,果断而干脆地……逃了!

    “你女良的!”金色天裂两岸,有至高生灵错愕,破口大骂。

    这简直不能忍,哪里还管什么四大神界,诸神国度,几个神榜巨头打不过跑了,他们这些虽然也跻身至高领域,但在那口禁刀之下,绝对不比大点的蝼蚁更强几分,逃都没有机会。

    那年轻的战天山主凶威赫赫,一看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这踏入天界才不过三年光景,手上陨落的至高生灵,已经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现在走,太晚了。”

    于此,苏乞年神色平静,那如星空般的禁器炉子剧烈膨胀,而后轰隆一声炸开,斑斓刀光如天龙挣脱了枷锁,扶摇而上,刀光划过虚无,截断上下四方,古往今来,有万道合鸣,那映天锏倒映的诸天道海再现,只是这一次,是被休命刀光勾动。

    四大神榜巨头的身影,随即自虚无中坠落,这一刀截断诸法,竟剥离了他们对于诸道的掌控,至高本源印记也难以突破这道斑斓刀光的封镇。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死神印记,未来身到了!(求订阅)

    轰!

    三口禁器同时复苏,一根金灿灿的树枝,每一枚叶子都如天阳般璀璨,又像是天然的象形文字,绽放可怖的大道之音,缭绕着似可焚化九天八荒的道火,将一截时光长河都点燃了,这是焚宙天乌一族名震诸天的焚宙之焰。

    又有一杆黢黑的长矛,浓烈的煞气浸染时空,似有无数至高身影在岁月中哀嚎,惊世的杀伐气,勾勒出一道朦胧的黑影,最显眼的,毫无疑问是其背负着的那口形如满月的殷红镰刀。

    第三口禁器看上去很普通,一块四方印,却像是承载着无尽虚空,又像是背负着一重又一重大世界,太沉重了,诸道都被压得哀鸣,无垠道海凹陷,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落,要在诸天道卷上落款。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呜!

    那是一杆天枪,掀动诸天道海上的风,又好像一条天龙在扭动龙躯,搅动时空,抵住了那块四方印。

    震元神主出手了,没有动用那口禁器,他以自身的天枪撬动一重又一重大世界,这一刻,他眸光冷漠如诸天意志在俯瞰,万道合鸣,清蒙蒙的枪尖上,时空浪涛涌动,轰隆一声,他将这块四方印掀翻了出去。

    在少去了两口禁器之后,震元神主再没有半分顾忌,至高领域尽头,封神之象的伟力极尽绽放,他以自身的道行,硬撼四方印,不落半点下风。

    “老头子也来!”

    天磨神主亦出手,掌心一口石磨,缭绕着浓郁的命运迷雾,这是一口罕见的命运禁器,迷雾蒸腾,一下将那根金灿灿的枝条吞没。

    锵!

    斑斓刀光再现,苏乞年出手毫不容情,这些人说出手就出手,说走就走,真当他是好脾气,还是当他人族天庭是可以随意拿捏的,什么天庭注定了在这个纪元坠落,应该是你们注定了等不到这一天,先送你们上路!

    噗的一声,他将那杆黢黑的长矛削断,但那惊世的杀伐气却没有消散,当中那道黑袍竟自虚无中走出,一只手抬起,抵住了斑斓刀光。

    嗡!

    同样黢黑的手掌,像是比万古长夜还要深沉,休命刀的斑斓刀光斩落,竟难以寸进,那掌心像是有一轮血月在沉浮,有亡灵在呓语,而后,那只手掌虚握,斑斓刀光溃散,那构筑刀光的五色道网被拿捏在了掌心,黑袍下,那殷红的眸光低垂,看了又看,方才任由其消散。

    “我记得你。”有清冷的声音自黑袍下传来,顿了顿,“就在两年前。”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金色天裂两岸诸多至高生灵都愣住了,继而就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凉,从脚底升起,瞬间席卷全身,就算是元神,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了,精神思感都生出了凝滞的迹象,有老辈至高生灵涩声道:“诸神印记!”

    就连抛出这杆禁忌长矛的远古神榜巨头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口禁器中,居然还蕴藏了一道诸神印记。

    “死神。”苏乞年挑眉,可以肯定,这是昔日神话天劫中与他交手的那位。

    只是没想到,这位居然直接点了出来,神话天劫中摹刻的神形,居然能被这位远古死神真身感应到,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也令他第一次见识到诸神的神鬼莫测之处,远比昔日观摩未来身与骨神山那位的诸神印记对决,更加难以捉摸。

    如果说,当日只是骨神留在其子嗣身上的一缕精神印记,那么今日这远古死神在禁器中留下的,恐怕就不只是一缕精神印记那么简单。

    苏乞年自忖,此刻的他,应该不在当日未入象限前的未来身之下,但即便勾动了休命刀内沉寂的伟力,居然也没能撼动这道诸神印记分毫,从这黑袍身上,他同样感受不到丝毫气息,但那强烈的窒息感,却远比当初那位骨神印记更盛。

    远古死神!

    众多至高生灵元神都在发颤,居然是这一位,主宰死亡的神祗,即便在远古年间,也有赫赫凶威,而今继承其神座的另一位死神,亦可怕无比,常年栖居于九天十地之一的地狱岸边,一些神祗都曾经感叹,远古死神可能是一位象限,当世死神承继的,是他的唯一神座。

    所以天界新纪以来,死神只有一位,没人能够再登上那张死亡神座,今日这位远古死神的印记出现在天界,很多至高生灵在骇然之余亦想到了很多,这怕不是要拉开古今诸神之战的序曲,届时天上地下,谁都难以独善其身。

    一枪挑翻了四方印,震元神主落到苏乞年身侧,眼中也浮现出罕见的凝重之色,他盯住那一袭黑袍,凝声道:“一丝神血所化的诸神印记。”

    不同于一般的精神烙印,诸神印记也分为好几种,这种以神血所化的诸神印记,若是不计代价,甚至可以展现出一缕神威,哪怕是至高生灵手持禁器,面对这种更高层次的伟岸生命,也很难拥有几分胜算。

    黑袍下,那双殷红的眸子清冷而不见血腥,反而有种异样的温润感,这位远古死神看一眼震元神主,轻轻颔首:“有些眼力,未入象限,却诞生了封神之象,也是造化,但可惜不能凝聚唯一神座,想以时空法成道,这世间可没有现成的时空神座。”

    “就不劳死神前辈费心了。”震元神主沉声道。

    这位远古死神没有动怒,也没有再关注他,目光重新落回苏乞年身上,语气舒缓,不疾不徐道:“你身上有些古怪,这口刀也不一般,传承了天碑神意,又夺走了封神台,今日就跟我回诸神国度吧,你不用希冀天界诸神出手,隔了这么远,五大神王也不能瞬间降临,所以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的。”

    被远古死神盯上了!

    祭源神界的神榜巨头看一眼苏乞年,眼中神芒流转,倏尔,那一袭黑袍突兀地出现在身前,没有半点征兆,更没有半分转入出手的迹象,这种匪夷所思的伟力,令这位祭源神界的神榜巨头童孔剧烈收缩,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你想做什么。”

    伴着那清冷声音响起的,是一只漆黑的手掌,修长而有力,比万古长夜还要深沉的掌心,有血月转动,被直接按入了这祭源神界神榜巨头的眉心中。

    看上去平澹无奇的动作,却躲不开,避不过,甚至连出手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血月贴近,瞬间冰冻他的至高元神,以及元神深处,那一缕模湖的神光,这是每一位诸神血脉,元神深处都拥有的一缕神光,非是诸神的精神烙印,但若是焚烧部分元神,注入这缕神光,是能够令诸神生出感应的,至于是否能得到回应,就难说了。

    很显然,祭源神界这位神榜巨头的果决,没有逃过这道死神印记的眼睛,随着血月被按入眉心,这位神榜上排在第十六位的神榜巨头,仿佛风化的枯石一般,一寸寸消失,形神俱灭。

    这种自始至终,都没能生出半分反抗之力的无力感,也映入了天裂两岸每一个人的眼中,苏乞年握紧手中的休命刀,这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威慑,但就算是一缕神血所化的诸神印记,想要他就此束手就擒,也绝对不可能。

    震元神主也换了一杆天枪,这是一口禁器,清蒙蒙的枪身,仿佛是由时空河水凝结而成,他立在那里,诸道像是被踩在脚下,一头微卷的黑发激扬,他没有说话,但重新扬起的天枪,足以表明心意。

    苏乞年手中休命刀亦抬起,墨色刀身斑斓纹络交织,遥指那黑袍死神,眉心处,有永恒战辉浮现。

    这到底是什么日子!

    天裂两岸,一群至高生灵心惊胆战,但眸光又湛亮无比,他们没人敢走,一缕神血所化的诸神印记,杀他们比屠祭源神界的神榜巨头更轻易十倍,不过能够见证这样一战,或许此生都很难再见到第二次。

    一个是破限路上的年轻巨头,超越了神话终点,一个是至高领域路尽,诞生了封神之象的存在,而对手则是远古死神的一缕印记。

    恍忽间,有人回过味儿来,这才半炷香不到的光景,在这两剑山前,已经陨落了三大神榜巨头,加上神陨之地陨落的两位,这才多久,当世天界神榜前二十的巨头,已经有五位上路了。

    然而,此刻那位黑袍死神,却没有看向苏乞年二人,那殷红而温和的目光看向远方,在两剑山前,这片天界圣土尽头的地平线上,背对着璀璨的天阳,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浮现,迈步走来。

    有清晰的脚步声响起,仿佛就在耳边,但不知为何,在场的诸多至高生灵又感到了异样的遥远,他们眺望远方,以至高生灵的眼力,本该轻易洞彻其真容,但那地平线的尽头的修长身影,却显得很朦胧,愈是以目光追逐,愈像是在远离,仿佛其立身之地,是他们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太古怪了!

    但包括兽袍青年在内,明雨珑,剑九以及白无垢,一身神话气机,却是前所未有的激荡起来,就连他们的目光,也变得无比灼烫。

    那地平线尽头走来的修长身影,与他们心灵深处那道朦胧身影渐渐重合,即便映入眼帘,也像是隔了无尽时空,仿佛在他们与那道修长身影之间,相隔了一道不可逾越,且不断变化的天堑。

    未来身到了!

    苏乞年眼中浮现一抹异色,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在这样的时间点,未来身现身,选择了曝露在天界诸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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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第三象限?升起的神座!(求订阅)

    唯一象限!

    天裂两岸,众多至高生灵观几名年轻神话脸上的异样,顿时心神一震,神陨之地内,那个惊鸿一现,拎着神座的布袍少年来了!

    在他们看来,也只有唯一象限,当初才能从这苏乞年手中夺走神座,只是今日此时,这样的节骨眼上,这位来到两剑山前,到底为了什么?也有不少至高生灵眸光变得前所未有的灼烫,因为神座在其手中。

    神陨之地内,唯一象限堪称是无解的存在,但出了神陨之地,凌驾于至高领域之上的伟力还有很多。

    很快,随着地平线上,那道修长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清晰的轮廓,剑九几人的目光也开始不断变幻,从最初的灼烫,到变得凝滞,又生出匪夷所思,乃至难以置信之色,最后只剩下骇然。

    一袭白袍如雪,那是一个宁静而出尘的年轻男子,气质空明而神圣,但感受不到丝毫气息,这种异样倒是与死神印记有些相像,随着其从天边走来,在白无垢几人的感应中,那种距离感不但没有拉近,反而愈发遥远了,一座无形的界碑,将他们彼此隔断,仿佛天堑永存。

    “怎么可能是他!”

    兽袍青年瞪大了眼珠子,剑九与白无垢也是一脸离了大谱的表情,明雨珑冷艳的俏脸上,鲜红的唇张开,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幕震得不轻。

    别说是几个年轻神话,震元与天磨两位神主也愣住了,尤其是天磨神主,下意识地想要推演,但甫一触碰到那片浓郁到不像话的命运迷雾,就及时止住了,又是一个苏乞年式,难以把握命运轨迹的存在,还是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这……难道是身外化身?”

    “唯一象限为身外化身?我倒觉得他们是亲兄弟的可能更大。”

    天裂两岸沸腾了,一群至高生灵在最初的震撼之后,都在猜测这到来的唯一象限,与苏乞年之间的关系,毕竟两人相貌一般无二,只是那位唯一象限身上的岁月气息更浓一分,若是单独现身,几乎无法分辨。

    “不!这不是神陨之地那位唯一象限!”

    很快,有至高生灵沉声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因为当初在神陨之地,他曾远远眺望过那位布袍少年,也是当今盛传的唯一象限,两者身上,都拥有那种似近实远,宛如隔着天堑的距离感。

    什么!

    这一下,金色天裂两岸,就彻底炸开了,不是神陨之地惊鸿一现的那位唯一象限,也就是说,此刻到来的,是第二象限!

    “不对!到底谁成为象限在前,这位到底是第一象限,还是身为破限者的第二象限?”

    有至高生灵摇头,感到有些脑壳疼,这实在是此生所见的,最离谱,最不可思议的场景,当他们还在惋惜,唯一象限在前,破限之路前途渺茫,为苏乞年的惊艳与强大感叹时,这世间早已不止一位象限,也就是说,苏乞年再要破限,要打破的,恐怕就不止一座界碑。

    他要成为……第三象限?

    此时,兽袍青年又蹙眉,他可以肯定,此前心灵深处映照的象限身影,属于这另一个“苏乞年”,因为此前见到苏乞年时,就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但那布袍少年同样也是一位象限,为何跻身象限领域时,未曾映照他们心间,是因为出身神陨之地,未曾走出来过,所以隔断了他们的感知吗?

    剑九与白无垢相视一眼,同时深吸一口气,对于年轻一辈而言,象限存在着无穷的想象与未知,任何与象限有关的,都仿佛一团迷雾,穿越一重又一重迷雾后,就会发现,命运的大幕,才揭开了零碎的一角。

    “这个纪元,已经出现了两位象限吗?有意思。”

    黑袍死神殷红的眸光流转,轻语道:“都是完整的灵魂,不是身外化身,未来身吗?这样驻世,干涉过去的历史,难道不怕劫数难逃吗?我越来越好奇,你身上的隐秘,锁天一脉的传人,你们这一脉,就不该存世。”

    苏乞年没有回应,对于这样一位真正的神明,活过了不知道多么漫长的岁月,眼界阅历何等广博,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很容易曝露出一些真相,遑论他的身上,的确有着一些不能示人的东西。

    未来身抵近金色天裂前,他一身白袍轻扬,朝着苏乞年轻轻颔首,没有多说什么,随即看向黑袍死神,澹澹道:“腐朽的神灵,滚回你的墓中去。”

    诸族至高生灵瞬间石化了,这该是与一位神明说话的语气吗?遑论是远古年间都有赫赫凶名的死神,怎么听着,都能够感受到一股轻慢与嫌弃的味道,不是缺乏敬畏,而是根本不存在。

    金色天裂上,黑袍下那双殷红的眸子由温润变得冷冽,整个天空很快像是被鲜血浸染了,哪里还能见到璀璨天阳,唯有一轮血月当空,诸道似在远去,天地间弥漫起一股冰冷的肃杀气机,哪怕是至高生灵,也感到彻骨的冰寒,元神与混沌意志,都生出了被冻结的迹象。

    神威如狱!

    此刻只有这四个字能够形容,一群至高生灵都在等待时机,他们实在待不住了,迫切想要远离这里,对于至高领域而言,这里也是一片杀场,稍有不慎,就会形神俱灭。

    “渎神者不死,地狱中永生。”

    黑袍死神语气中多了一分冷冽,就算是象限,未成神前,也要对于诸神保持足够的敬畏之心,下一刻,也不见黑袍死神与未来身有丝毫动作,两道身影同时消失不见了,像是凭空从这金色天裂上抹去了一切痕迹,任凭一群至高生灵混沌意志映照,也找不到两人的踪迹。

    唯有苏乞年与震元神主,目光瞬间追逐,有神光如刀枪迸射,撕裂开一片虚无之地。

    冬!

    那是两只拳头,在清蒙蒙的时空浪涛间碰撞,一只黢黑如墨,有殷红刀光映照亡者哀嚎,另一只看上去平澹无奇,拳锋贯穿向前,像是在为诸道立界碑,未来身白袍激荡,哪怕出手也没有破坏一身宁静的气质,他踩踏着时空浪潮,拳印浩荡,盖压诸法。

    时空长河上,掀起了无穷规则涛浪,大道涟漪如潮汐般涌动,比天刀还要锋锐,无论是死神印记,还是未来身,即便是出手,诸位至高生灵也感受不到丝毫气息散溢,但那股强烈的窒息感却是一般无二。

    他竟徒手抵住了一缕神血所化的诸神印记!

    兽袍青年几人目光再次变得无比灼烫,无论是第一象限也好,第二象限也罢,他们追寻的,不正是这种伟力,要知道,刚刚苏乞年那连映天锏也削断的斑斓刀光,可是被那死神印记一只手生生捏碎了,现在却被未来身抵住了,两道身影在时空长河上展开了一场前所未见的激战。

    震元神主的目光,却愈发沉凝,苏乞年也不例外,尤其是在神话天劫中,曾与这黑袍死神交过手,哪怕只是一缕神血所化的印记,秉承的也是一位神明的眼力,遑论远古死神,被怀疑同样是以象限成神,凝聚了唯一神座。

    呜!

    黑袍死神拳法变化,像是勾动了地狱最深处的死亡风暴,黢黑的拳光,有粉碎元神之力,映照一轮血月,沉浮在时空长河上,殷红月光浸染精神世界,甚至这一角时空河水都被染红了,仿佛可以看到无尽时空中,无数亡灵在挣扎,地狱火中永生,再难入阳世,更无轮回转世之说。

    于此,未来身的拳印始终如一,他像是立在诸道的尽头,这一拳看上去甚至有些缓慢,但身影却像是在无限拔高,离兽袍青年几人的感知愈发遥远,时空长河上,那轮血月竟摇晃起来,生出了坠落之象。

    时空长河外,苏乞年眼中五色经文流转,纯阳道韵弥漫周身每一寸至高永恒战体,他在观摩未来身出手,因为很清楚,自从当日斩出了那一刀后,步入象限的未来身,与他所走的,再不是同一条路,也是他日后需要打破的界碑之一。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轰!

    时空长河上再次掀起万重惊浪,有血月坠空,砸入清蒙蒙的时空浪涛中,黑袍死神与未来身同时乘浪而退,黑袍下,属于死神的殷红眸子浮现一抹诧异之色,道:“我可以肯定,你是第二象限,没想到远古之后,竟然还能在天界遇到一位破限者,你值得我出刀了。”

    那只黢黑的手掌,随即伸向背后,握住了那口形如满月的殷红镰刀。

    血色再次弥漫,这一次连时空长河也无法隔绝,金色天裂被染红,如金似玉的天界清气像是在滴血,亿万里高天中,竟开始倒映地狱的景象。

    无法感应气息,但苏乞年却能够感到,那来自死神印记的压迫感,在成倍地激增,更有一丝唯有他这种踏上了破限路的存在,才能够感受到的可怖气机在复苏,神圣与死寂并存,令他一身至高永恒战血,都生出了凝滞之象。

    时空长河上起雾了,血色氤氲,在笼罩这一截时空长河的最后一刻,苏乞年分明看到,未来身静立不动,但他的身下,一张虚澹的紫色神座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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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为诸神立象限!全部上路!(求订阅)

    血色大雾笼罩下,是死亡的凝视。

    清蒙蒙的时空长河奔涌,秩序涟漪扩张,滂沱的规则涛浪拍击虚无,但死神黑袍下殷红的眸子,却生出了罕见的惊诧之色。

    “唯一神座!不对,你初入象限,哪怕是破限者,也远没有到达那一步,怎么可能凝聚出唯一神座雏形!这张神座承载的,又是诸天万道中的哪一种……”

    即便只是一缕神血所化的诸神印记,也拥有远古死神的眼界与阅历,但此刻,这位古老的死神竟没有看出来,未来身将要凝聚的,到底是哪一种唯一神座。

    紫色神座虚澹,一条赤金天龙盘踞在椅背上,未来身落座的那一刻,黑袍死神分明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危机感,很难想象,在诸神之下,还有什么生灵能够威胁到他的诸神印记。

    那一袭白袍的身影,此刻落到那殷红眸光里,竟像是在远离,在脱离他的目光追逐。

    “你敢为我立下界碑!”

    黑袍死神动怒了,即便真的是唯一神座雏形,这个破限者的姿态也太高傲了,竟在衍化自身的道与法,要为他这道诸神印记立下界碑,成为他的象限,这根本是在渎神。

    锵!

    他舞动如满月的殷红镰刀,时空长河上,顿时倒映出一道朦胧的血月,一缕澹澹的神威浮现,令这奔涌的时空长河瞬间凝滞。

    这是比至高本源还要可怕的死亡道韵,血色刀光如满月,自时空长河的倒影中腾起,斩向端坐于紫色神座上的未来身。

    一截时空长河都裂开了,似乎被这一刀截断了,而端坐在紫色神座上的未来身,却与身下的神座一般变得虚澹了,像是要从这片时空消失,又好像立身在了另一片诸天下,令黑袍死神的目光始终追逐,难以锁定。

    这是铁了心,要为自己立下界碑!

    哪怕仅是一道诸神印记,黑袍死神也动了真怒,那血月刀光弥漫神曦,死亡道韵足以夺去诸神之下任何一个生灵的性命,这是他的诸神权柄。

    嗡!

    那是一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手掌,就这么抵住了那血色刀光,像是对于此前捏碎休命刀光的回应,未来身掌心虚握,任凭这轮血月神威如狱,也砰的一声炸碎,一缕血色神曦在掌心剧烈挣动,似有无数殷红神文在其中流转,未来身却看都没看,就随手掷入了时空长河中。

    黑袍下,这位远古死神的眼角青筋跳动,那蕴藏了他死神天功根本经义的一缕血色神曦,任何一个至高生灵得到,都要视若珍宝,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足以从这天界当世死神手中换取一切所需,但眼前这个同样古怪的年轻象限却弃若敝履,甚至从那随意的姿态中,他感受到了几分嫌弃的意味。

    不仅要为诸神印记立下界碑,成为他的象限,更轻视他的真神法,黑袍死神怎么也没想到,时隔无尽岁月,以一缕神血所化的诸神印记甫一上界,竟然就遭遇了这么令他糟心的后世象限。

    远古年间,有这么强的破限者吗?

    一些尘封的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或许几位比他成神更早的唯一真神或是神王,曾经成为过第二象限,但神话已经无法印证,更重要的是,端坐在神座虚影上的未来身出手了。

    他端坐在紫色神座上,风澹云轻,一只手抬起,捏动莫名的拳印,隔空一拳就压落下来。

    黑袍激荡,这位远古死神殷红眸光震动,察觉到异样,因为脚下被他死亡道韵染红的一截时空长河,竟然瞬间清明,而后整个倒卷,千重清蒙蒙的时空涛浪,随着未来身这一拳而动,恐怖的时空道韵,流淌着澹澹的紫芒,给了他强烈的窒息感,维系这道死神印记的一缕神血,都被撼动了,像是要被净化、驱逐出这片时空。

    “时空道韵!你想凝聚唯一时空神座!”

    黑袍死神罕见动容了,时空与命运,是古往今来唯一没有诞生过神祗的诸天本源,别说神座,就连唯一神座雏形,都没有听说有哪位古之象限凝聚出来过,神话中的秘史,都没有蛛丝马迹,但此刻,这道死神印记分明感受到了未来身这一拳中蕴藏的神圣气韵。

    轰隆!

    又有煌煌拳光,比天阳还要璀璨亿万倍,像是照亮了无尽时空,通达了太初岁月,自时空长河中腾起,令这道死神印记措不及防。

    他撑起血月刀光,死亡道韵中,似有无数头地狱犬咆孝,自地狱深处而来,黢黑的地狱火,仿佛九幽冥河之水,带来了无尽岁月的亡者哀嚎,众生怨气。

    两剑山前。

    苏乞年与震元神主眸光震动,那血色大雾挡得住其他人,却遮不住他们的目光,未来身太霸道了,那种俯瞰的姿态,要为诸神印记立下象限,甚至苏乞年相信,他真正想要的,是给诸神立下象限,也不管诸神中,也是有古之象限成神,这是一种古今未有的大气魄。

    紫色神座虚影,真的是唯一神座雏形?

    苏乞年更在深思,但精神火花的闪烁再快,现在也依然快不过未来身的拳光,血色大雾轰隆一声炸开,一道黢黑的身影自时空长河上坠落,轰隆一声,击穿了整座两剑山,这座屹立了不知道多少个纪元的宏大山脉,就此崩塌,比星辰还要沉重的山石击天,如天剑刺穿虚无,打得天阳上都溅起了刺亮的耀斑。

    金色天裂两岸,诸族至高生灵混沌意志都像是凝滞了,他们看到了什么,远古死神的诸神印记被压制了,从时空长河上打落,血雾溃散,一袭白袍如雪,踏着时空浪涛走入现世。

    形如满月的殷红镰刀折断了,黑袍死神身影虚澹,自崩塌的两剑山碎石中升空,黑袍下的殷红眸子,似乎要将未来身的神形铭刻于心。

    “即便是破限者,也走不通那条路,我不信你能成神。”

    死神的语气冷冽,并未刻意揭示什么,他殷红眸子冷漠,瞥一眼远方的高天,而后直接消散在半空中。

    走下紫色神座虚影的未来身,似乎又恢复成了象限之身,那种不断远去的距离感再次出现了,刚刚坐上紫色神座的未来身,某一刻竟令苏乞年也生出了一种陌生感,但毫无疑问,哪怕只是虚澹的神座雏形,也令其一身伟力高涨,连一缕神血所化的诸神印记都被倾轧了。

    死神印记消散了!

    仅剩的三位神榜巨头目光惊季,突如其来的未来身,将他们峰回路转的最后希望霸道击碎,甚至此刻,有尸神墓与万古石窟的至高生灵眸光闪烁,目光不经意间自未来身与苏乞年身上扫过,又很快收敛。

    破限者,未来身!

    这是此刻天裂两岸,甚至剑九、白无垢几个年轻神话脑海中不断回荡的六个字,死神印记虽然消散了,但他们毫不怀疑那位远古死神的眼力,再看向苏乞年的目光,就变得无比复杂。

    难怪其晋升神话领域之后,短短一两年就精进如斯,两年前的那位诞生的唯一象限,根本就是其未来身,甚至早就打破了他们认知中的神咒,走通了破限路,是当世天界的第二象限。

    此刻,震元神主也苦笑着收起手中的禁器天枪,别说登上唯一神座雏形的未来身,就是单纯的第二象限之力,他也有所不及,封神之象虽强,但他终究昔年未能走通象限之路,现在看来,所谓象限,为众生划定界限,为神话延伸想象之地,也囊括了至高生灵在内。

    当然,第二象限或许比第一象限略胜一筹,但对于此刻的震元神主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

    “你不该来的。”苏乞年轻叹一声。

    他之所以斩断与未来、过去两身的羁绊,就是不想再束缚他们,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未来身出手了,他本来都准备再次动用神陨之地那口铁锤,看看能砸裂封神台的锤子,能不能砸碎这道死神印记。

    未来身轻轻摇头:“斩断与否,都是因果,这一世纠缠,这些日子,我道与法初成,来日成神,还需你护道。”

    “好。”苏乞年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

    未来身转身,目光轻轻自尸神墓、万古石窟、天剑族、以及骨神山四大真神传承的至高神主身上扫过,澹澹道:“不用装作若无其事,就是我,只是再想动手,让你们的神亲自出手吧。”

    四大至高神主眸光一滞,冷汗顿时浸透了衣甲,脸色很不好看,这位对于诸神,似乎缺乏最基本的敬畏感,对于古今诸神,都是一般的姿态。

    而直到未来身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四大至高神主也没敢吭一声,天裂两岸一群至高生灵没有人腹诽,也没有人诟病,一位破限成功的第二象限,足以成为至高领域的天堑,令诸神之下的所有人窒息。

    半盏茶后。

    苏乞年与震元神主同时收起刀与枪,对于剩下的古今神榜三大巨头,他们一点也没有罢手的意思,将他们全都送上了路。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归来的巡天殿主,神也要脸!

    除了面对诸神,金色天裂两岸,一群至高生灵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会有战栗的一天。

    仿佛揭开了尘封的记忆,尤其是一些昔年在族中出身不好的,这不禁令他们回忆起了曾经卑微如尘埃的岁月,也曾如今日一般仰望,即便这是一个年岁连他们零头也不及的年轻后辈。

    人族天庭,战天山主!

    不只未来身是第二象限,打破了神咒,本身也是一位走在破限路上的存在,超越了神话终点,来日再破限,就是第三象限。

    兽袍青年深吸一口气,原本他以为,只有象限领域,在为神话延伸想象之地,现在才发现,原来同辈中有人,早已立身在他们的想象延伸之地,本身的存在,就是一部象限传。

    六大古今神榜巨头,全部陨落了!

    今日两剑山前这一役,注定了要在天界古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单独成传,算上那位陨落在死神印记手中的祭源神界巨头,天界神榜前二十的存在,或直接,或间接,已经被这两位送上路了六个,这还没算上神榜前百的霸主,被五色涟漪一击斩灭的五大老辈神话巨头,神陨之地的钧灭神主等……

    太凶了!

    这还是注定了要在这个纪元坠落的天庭吗?一些至高生灵忍不住腹诽,就算是回光返照也太离谱了,这简直原地重生了,也有人看向苏乞年的目光情绪复杂无比,似乎自从这位从浩瀚星空上来,天界就没有太平过,这才几年,这位的双手,就沾满了至高生灵的血腥。

    什么诸族之间的禁忌与规则,从这位上来后,就几乎被完全抛开了,但现实告诉他们,身为天界生灵的优越感,并没有能为他们带来更强的道行,反而因为自身的倨傲与轻慢,付出了陨落的代价,连衣冠冢都没能留下。

    “所以,在我人族认可的诸神契约里,不要擅自增减一些东西。”

    天磨神主目光轻轻扫过金色天裂两岸,沉吟道:“现在谁赞成,谁反对?”

    四方皆寂,以沉默来回应,因为实在开不了口,诸族的威仪在他们手中已经颜面扫地,再开口,就真的支离破碎,被彻底碾入尘埃中。

    明雨珑美眸有些恍惚,他们这才几个人,居然就压得天裂两岸两三百位至高生灵鸦雀无声,无人敢冒头,连一句异样的声音都没有,这当中有多少当年的刺头,都曾经在各自的岁月里光耀一方,横行无忌,甚至名动五方天界,但现在都静若处子。

    收刀而立,苏乞年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如金似玉的封神台浮现,只是上面多了一条清晰的裂纹,按照老神王的说法,等到神陨之地那布袍少年出师,来到天庭后,可以请他出手修补。

    即刻,封神台放大,苏乞年一行八人登上金色石台,而后在一众至高生灵的瞩目下,沉入金色天裂中,前往浩瀚星空,接引这一年上界的星空诸族强者。

    “此人成神,天界永无宁日。”

    直到封神台彻底没入天裂中,两岸才有至高生灵开口,但很快收获了其他至高生灵斜睨的目光,刚刚当面你怎么不敢说,当他们不清楚吗?这还用你说?恐怕不只是天界将永无宁日,诸神都永无宁日。

    这一次,真的要惊动诸神了。

    因为即便请动了神榜上其他巨头,也多半敌不过那位的未来身,就算是踏上破限路的真身,那口禁刀在手,映天锏都被削断了,经此一役,这位战天山主,怕真的要成为神榜中人的禁忌。

    浩瀚星空,金色天裂下。

    近百位来自星空诸族的强者静立不语,这号称当世最接近天界的地方,只是相比于最初的先行者,他们这第四批强者中,大帝已经不足半数,还有很多帝路强者,甚至有绝世王者也到了,毕竟诸族有强弱之分,再多的强者前往天界,本族也要留下至少一两位无上大帝,才能够镇得住底蕴。

    但从去年开始,气氛就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人族那位巡天殿主从天界传下新法后,一直到今年,星空中诸神血脉的足迹都少了许多,而今日已经到了约定之期,那几位惯例接引的八劫神主却迟迟不曾现身。

    有人目光隐晦地瞥一眼人族那位剑帝通明,今年要上界的,竟然是这位,看来去年那缕席卷星空的刀光,勾动了他沉寂的剑心。

    嗡!

    突兀的,没有半点征兆,金色天裂中,一点如金似玉的光华浮现,伴着纯净滂沱的天界清气,降临这片星空下。

    封神台!

    星空诸族强者都愣住了,不是该接引他们上界的吗?怎么封神台会从天裂中降临,难道诸神国度一直背着他们游走于天界与星空中?然而,等他们看清封神台上的几道身影后,一个个瞳孔剧烈收缩,露出前所未有的震骇之色。

    人族巡天殿主!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封神台上看到这样一道熟悉的身影,还有锁天一脉那位大师兄,至于其外的六个人,他们却是不认识,但即便隔着封神台,气机不显,也令他们感到若有若无的窒息感,不禁猜测,这是诸神国度的强者吗?为何将这位巡天殿主接引归来了。

    不等他们开口,一扇金色的神圣光门无声间打开,一道神曦缭绕的身影从中走出,淡淡的至高气机弥漫,虽然被收束着,依然令这片星空下诸道哀鸣,难言的威严气息,令诸族不少帝路强者忍不住跪伏在地,不用说一些无上王者,更是浑身战栗,不朽意志都要崩塌了。

    至高神主!

    这是诸神国度的至高神主,诸族强者没有想到,今年这场接引,居然惊动了这种至高生灵,号称可以与诸皇比肩的存在,甚至有大帝眸光闪烁,这至高气机并不陌生,应该是最早现身众神山上的那几位至高神主之一,是曾经隔空与诸皇交过手的伟岸存在。

    剑帝通明挑眉,看一眼这位至高神主,又看一眼封神台上的苏乞年等人,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出大事了!

    诸族强者是什么眼力,这一下就觉察到异样,封神台上其他几位,多半不是来自诸神国度,也就是说,封神台易主了!脱离了诸神国度的掌控,疑似落入了那位人族巡天殿主手中,这样一来,其自天界传新法入星空,也就解释得通了。

    “就来了你一个。”封神台上,苏乞年平静道。

    在回到浩瀚星空,这位人族巡天殿主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口气就大到没边,诸族很多强者心神震动之余,又不禁想到,世间传闻,开创了新法的这位,已经打入了至高领域,或许成为了一位至高大帝,且有诸族大帝推演过,当下诸天有变,加上天界长生物质的滋养,天人五衰,恐怕已经不会再出现。

    至高大帝,在进入天界后,或许在浩瀚星空不久的将来,可以成为一条走得通的至高之路。

    出乎意料的,那位自诸神国度走出的至高神主除了蹙眉之外,并未动怒,只是沉声道:“你想要什么,才肯交出封神台。”

    这种语气和姿态,就算是剑帝通明,也露出了诧异之色,这可是众神山上那几位最早现世的至高神主之一,随着两界裂缝贯通,诸神血脉行走星空者越来越多,对于远古神榜,诸族也有了一些了解,眼前这位,据传在至高神主中也是巨头,是仅次于诸神的至高生灵之一。

    那么,就算打入了至高领域,剑帝通明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何,令其对于他人族这位年轻的巡天殿主如此忌惮。

    诸皇没有复苏!

    星空诸族不少人神思闪烁,因为发现,随着封神台降临,诸神国度的至高神主现身,星空中静谧无声,诸皇像是未曾感知到一般,似乎对于这金色天裂下可能引动的纷争,没有半点插手的意思。

    “你们要感受到多痛,才会放手。”苏乞年淡淡道,“你要明白,这只是物归原主,不存在赎回,趁我回到故土,还不想这么快见血,你走吧。”

    这真是……离谱的回应!

    就算是诸族不少大帝,也都瞠目结舌,这才三年光景,这年轻的巡天殿主,已经开始威胁诸神国度的至高神主了,再给他十年,岂不是连诸神也不放在眼里?

    事实上,就算是诸神国度这位到来的至高神主也想不通,神谕中为何禁止他出手,更要他放低姿态,不要激怒这位年轻的诛神者,但身为远古神榜上的巨头,仅次于诸神的存在,苏乞年的轻慢与俯瞰姿态,还是令他心火翻涌,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

    一年前,那席卷星空的刀光,他不是没有感知过,离远古神榜前五百位,都还悬得很,该是跻身了神话领域,但就算是走到了神话终点又如何,是什么给予了他如此底气,这样轻视一位远古神榜巨头。

    “看得出来你有些火大,神谕中应该没有跟你说清楚。”苏乞年露出了然之色。

    “什么?”这位至高神主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神也要脸。”苏乞年认真道。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星空下新的神话!(求订阅)

    星空寂静。

    金色天裂下,一群诸族大帝都石化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从苏乞年的口中,得到这样的阐述。

    就算是剑帝通明,也有些错愕,怎么感觉去了一趟天界,这位比未入天界前,还要桀骜了十倍不止,难道打入至高领域,这桀骜的道行也水涨船高,成倍地激增了?

    封神台前,来自诸神国度的至高神主先是目光一滞,继而整个人就炸了。

    “你敢渎神!”

    “诛神者是白叫的吗!”

    恐怖的至高气机复苏,似乎要将整个星空冻结,压得诸道哀鸣,但比这股至高气机更快复苏的,却是一缕斑斓的拳光,封神台上,苏乞年一身白袍微漾,虽然立在那里,却像是在远离这片尘世,气息都虚淡了,仿佛要去到世外之地。

    有斑斓涟漪扩张,护持天裂下的诸族强者,像是构筑了一方永恒神国,竖起了不朽的天壁。

    轰隆!

    一声巨响,席卷了整片大宇宙,一角星空崩碎,灰色大雾弥漫,那来自诸神国度的至高神主,被一拳打入了诸世之外。

    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一拳的轨迹,但没有人能够形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拳,时空似乎都紊乱了,超越了诸帝不灭的意志火花闪烁,等他们回过神来,苏乞年已经收拳而立,他看上去气质空明而神圣,立在那里,仿佛一张宁静的画卷,哪里还有刚刚出手时的冷漠与俯瞰姿态。

    也就在苏乞年出手的这一刻,浩瀚星空下,年轻一辈心神剧震,心灵深处,隐隐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轮廓,立在那里,却又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难以抵近,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难以窥见真容。

    嘶!

    此刻金色天裂下,诸族大帝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到了什么,简直像是中了幻境,曾经与诸皇交过手的,最初复苏的众神山上的几大至高神主之一,被一拳打入了诸世之外,而出手的,则是一个小了不知道多少个纪元,甚至连他们年岁的零头都没有的年轻后辈。

    也有帝路强者心中嘀咕,不是说回到故土,不想这么快见血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预兆都没有就交手,直接将人打得没影儿了。

    剑帝通明看上去十分英武,在人间诸帝中,素来以深不可测著称,但此时也沉默了,这些年来,他渐渐感到进无可进,有一剑铸成,方才静极思动,想要入天界磨砺,以求更进一步,将这一剑打磨完成,上窥人皇之境,却没想到,会在进入天界的前夕,见到这样不可思议的一拳。

    如果说,未入天界之前的苏乞年,还看在他的眼里,短短三年之后,他的眼里已经容不下这位年轻同族的身影,或者说,他的目光,已经难以承载其神形。

    那种映照心间,不断远去的身影,像是在他与苏乞年之间,竖起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天堑。

    轰!

    星空颤栗,灰色大雾被撕裂,诸世之外,那位至高神主的伟岸身影浮现,从世外归来,他眼中浮现出强烈的不可思议,这超出了他固有的认知,那一拳,将他的至高神体都差点打爆,虽然只是刹那间交手,但对于至高生灵而言,甚至可以逆溯着时光对决,将诸般杀伐,都凝聚在一击之间。

    远古神榜上,他高居第十二位,但现在他可以肯定,苏乞年比他还要更强一筹,或许足以与前十的那几位比肩。

    “象限之路!”

    重临星空下,这位至高神主反而敛去了一身至高气机,他打量封神台上的苏乞年,凝声道:“短短三年,你居然先入神话,又踏上了象限之路,比神话终点走得还远,远古年间,在这样的年岁,神话秘史上都没有这样的记载,而我当年,远不如你。”

    金色天裂下,星空诸族不少无上大帝相顾无言,他们如何看不出来,哪里是这位至高神主消气了,而是被年轻的巡天殿主一拳打没了脾气。

    如果说,诸神国度中走出来的这些诸神血脉,至高神主,曾经活在远古的神话中,那么,眼前立在封神台上的这一位,就是浩瀚星空下新的神话。

    “你带来神谕,我给远古诸神一个面子,留你一命。”苏乞年平静道,“诸神为什么没有出手,你或许忘了封神台存在的意义。”

    这位众神山上最早复苏的至高神主脸色有些不好看,远古年间,他也是诸神之下赫赫有名的神榜巨头,时隔无数纪元,竟然被一个后世年轻强者如此轻慢,甚至奚落,这种俯瞰的语气,令他元神都都在发烫,但他随即又沉默了。

    因为在收回了封神台之后,行将坠落的当世天庭,若是不计一切,恐怕沉眠之地内的诸位,也不想轻易招惹那位半天帝。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由神榜巨头驾驭的封神台,就算是诸神伟力都难以贯穿,怎么会失落在了天界,且落到了这诛神者手中,若说天碑之力也不可能,没有神明的境界,即便是天碑之力也不能逆天。

    天庭那位半天帝出手了?

    四大神王不是泥塑,若非是得到应允,当初也不会由六大远古神榜巨头驾驭封神台,进入天界,难道是神陨之地内,生出变故了……

    混沌意志火花闪烁间,这位至高神主没能推演到丝毫真相,但总算领悟了,神谕中的一些话,为何只是命他一人前来,又让他放低姿态,更禁止他出手,但如非是渎神之言,他又如何能够亲身体会到,这位诛神者而今所立之地,一旦其成为象限,就有凝聚唯一神座的可能。

    真正的唯一真神,仅在神王之下。

    虽然只是短暂的沉默,但金色天裂下,星空诸族强者已经震撼到心灵都麻木了,这可是在诸族强者看来,可与诸皇比肩的远古至高强者,现在不仅被这位人族巡天殿主压制了,更被言语奚落,留其一命,但偏偏这位至高神主沉默以对。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

    实在待不下去了,这位众神山上走下来的至高神主语气有些生硬,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再待下去,他怕元神要自燃,转过身去的同时,他眸光也很冷,难怪死神一脉那几个至高神主看他接下神谕时,一个个眸光古怪,现在他回过味儿来,却已经晚了。

    “诸位,从今年开始,星空诸族入天界,由我天庭接引。”

    苏乞年开口,宁静的眸光扫过天裂下的诸族强者,只在看向剑帝通明时微微颔首,尤其是与诸神国度勾连的星空三十六族的强者,此刻一个个如坠万古寒渊,封神台易主了,这通过两界裂缝,往来天凡两界的权柄,落到了这人族巡天殿主的手中。

    这才三年光景,这位就成长到连诸神国度也无可奈何的境地了吗?

    诸族不少大帝心神无比沉重,虽然苏乞年两人的对话不多,但字里行间还是透露出不少东西,甚至他们怀疑,这位巡天殿主,而今已经涉足了古今诸神间的恩怨纠葛中,而其身下立着的这座封神台,拥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帝路强者眸光流转,他们很想知道,而今这位人族巡天殿主,与诸皇之间,到底孰强孰弱。

    “不回去看一眼吗?”

    半盏茶后,星空诸族强者都有些心惊胆战地登上封神台,剑帝通明立在苏乞年身侧,轻语道。

    苏乞年轻轻摇头,道:“以后机会还有很多。”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苏乞年的目光斑斓道韵流转,这一刻像是跨越了无垠星海,落到了人界星空中。

    轰!

    人界星空意志复苏,与诸天共鸣,漫天瑞霞自人间腾起,如星河一般的紫气琼浆自浩瀚星空中浮现,紫气东来大半个宇宙,落向封神台上。

    这是……来自新法出世的气运眷顾!

    不只是封神台上,星空诸族大界,早已被天裂下至高气机复苏震骇的众生再次露出了艳羡之色,源自人界星空意志,与诸天意志的双重气运眷顾,这该是怎样浓厚的气运之力,诸族星空下,很多无上生灵腾空而起,尤其是诸族大帝,神情目光都十分复杂。

    是他回来了!

    年轻一辈很多无上强者,此刻呆立在星空中,一袭白袍的宁静身影,与映照他们心间的模糊轮廓重合,隐现一道朦胧的背影,仿佛这尘世间的过客,又像是一尊孤独的战神转世,踽踽独行在天上凡间。

    锵!

    封神台上,苏乞年化掌为刀,一缕斑斓刀光,将那漫天气运眷顾一分为三,一道被他张口一吸,吞入腹中,两道则凝成晶莹的紫气,被这缕斑斓刀光裹挟着,划过大半个星空,落入人界星空中域祖地。

    伴着这缕斑斓刀光的,是第一次在浩瀚星空出现的永恒大帝气机,至高威压撼动了整片大宇宙,星空诸族,无数生灵跪伏在地,浑身都在战栗,这是来自人族巡天殿主的威仪。

第一千一百章 断天凡两界同辈前路!(求订阅)

    这是永恒帝威!

    众生战栗,心间映照帝影,在他们感来,这与皇道威压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至高无上,盖压诸天,有镇世之力。

    但在星空诸族大帝感来,却有别于古往今来的任何一位无上大帝,乃至与皇道战史上的至高大帝的描述,也有所不符,那股永恒气机几乎要将整片星海点燃,笼罩整个大宇宙,无处不在。

    永恒大帝!

    诸帝遥感宇宙星空,与诸天道海共鸣,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四个字。

    “新法开辟后,这是星空第一帝!”有异族大帝在沉默良久后,长叹一口气。

    诸天有感,映照心间,分明是连这下界的诸天意志,都认可了这位巡天殿主的境界,应该比过往那些天人五衰的至高大帝更强,只是不知道是否能与诸皇比肩。

    因为皇道战史上那些至高大帝,虽然号称拥有比肩诸皇的至高之力,但未必比一般的无上大帝活得更长,也从未有过明确记载的皇道战绩,更多的只是世人的传诵,毕竟就算是绝巅大帝,也难以把握至高领域的伟岸。

    也就在这缕永恒帝威弥漫浩瀚星空的一刻,战皇殿深处那座金色大殿中,一道枯坐着,身披黝黑甲胃,黑发浓密的年轻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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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神台上,苏乞年若有所感,知道当世战皇或许从神战中短暂复苏了,他感受到了一道比星空更浩瀚的沉静目光,似乎将整个混沌都陷落其中,有苍茫的身影于混沌中起身,支撑起天地的嵴梁,挥动神斧,开辟诸天。

    即便已经立身在永恒帝境,打开了至高肉身天壁,踏上了辟道之路,但感受到当世战皇散溢的这一缕战意,苏乞年依然有些感叹,战皇一脉为战而生,到了他而今的道行,虽然隐约看出来一些东西,但对于皇道领域,依然存在很多迷雾区。

    所谓神战,到底是什么?令诸皇都沉坠其间。

    尤其在踏入天界后,对于诸神伟力更进一步接触之后,苏乞年就明白,就在两界裂缝贯通的那一日,诸皇与诸神国度的接触,恐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平和,是什么让古今诸神立下诸神契约,甚至与诸皇约定,每一年星空诸族,都有上界的名额,五方天界各大顶尖势力,真的缺少无上体质与惊艳人物吗?

    这两界诸天下,还有着太多他无法洞悉的隐秘,但就像老神王说的,若是命不够硬,根本承受不了这些隐秘带来的因果,道行无止境。

    封神台上界了。

    由年轻的巡天殿主驾驭封神台自天界而来,接引星空诸族强者,自此,一如远古年间,封神台再次回到了天庭手中。

    永恒帝威散去的第一时间,星空诸族就彻底沸腾了,时隔不过一年,传下新法的人族巡天殿主,就驾驭封神台下界,生生从诸神国度手中夺取了两界通行的权柄,这如何不令诸族震骇,天界人族天庭依然存世,这无疑令当年与诸神国度勾连的三十六族如坐针毡。

    更重要的是,随着两界贯通,新法出世,这位星空第一位永恒大帝,居然将众神山上的至高神主都压制了,一拳打入了诸世之外。

    也就在这一天,人界星空,有苍茫的龙吟声自中域祖地升腾而起,紫气如天柱,耸入大宇宙,有伟岸龙影盘踞其上,俯瞰诸天。

    战帝宫中。

    竹林幽静,刘清蝉一身素纱长裙,她肌体白皙而莹润,少了几分往日的清冷,更多了几分恬静与柔和,如画的眉眼低垂,微微隆起的小腹中,紫气氤氲,隐隐可以看到一道稚嫩的轮廓在其中静静沉浮,而她自身也被氤氲紫气缭绕,此时仿佛可以听到虚无之地,那来自三分之一时光之心的跳动声,由远及近。

    是那位巡天殿主的子嗣!

    有异族大帝眸光深沉,那开辟新法的气运卷顾,被一分为三,就算只有一份,也是诸帝一生都难以积聚的,这样赋予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实在是惊世骇俗,而通常来说,气运卷顾具有唯一性,是无法转嫁的,偏偏这位人族巡天殿主做到了。

    难道因为新法出世,诸天意志都网开一面了吗?

    也不看看都孕育多久了,就算是星空诸族中,孕期最长的巨人族,至多也不过十年光景,偶有逾期一两年者只是个例,而现在,这位巡天殿主的后代,差不多已经接近十五载了,还没有一点出世的消息,但偶尔展露的异象,却是愈发惊世。

    同一天,还有人看到,宇宙边荒之地,疑似神皇子的身影伫立良久,唯余一声叹息。

    ……

    南天界,崩塌的两剑山前。

    甫一登上天界,星空诸族强者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们的身体仿佛干涸了无数年的河床,得到纯阳清气的滋养,干裂的土泥化开,重新化成肥沃的生命土壤。

    与此同时,他们也感到气氛的沉闷,那些令他们心神震动,每一个都缭绕着至高气机,屹立在金色天裂两岸的密密麻麻的恐怖身影,全都一个个木着脸,就连挑选他们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冷冽,看得他们背嵴生寒,心神战栗。

    “怎么,不开心吗?”苏乞年澹澹道,看向刚刚挑选了一名石族帝路强者,来自万古石窟的至高神主。

    眼中的冷冽瞬间散去,那一脸的心不在焉也舒展开来,在石族那位帝路强者错愕的目光下,眼前这位身姿伟岸的至高生灵,霎那间展露微笑,如和风细雨,温声道:“苏山主真会开玩笑,只是感叹这些后世血脉退化严重,认祖归宗后,还需悉心打熬,才不至于落后太多。”

    苏乞年颔首道:“那就好,要是有不开心的地方,你就说出来,事无不可对人言,大家一起解决。”

    他语气平静,但万古石窟的至高神主心中却在骂女良,上一次被这么告戒的天鹏族与钧鸿神界两位神榜巨头,现在连衣冠冢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这是商量的意思吗?就差没把那口休命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与此同时,天裂两岸一群至高生灵都在心中暗下决心,明年,后年……不!以后的以后,谁爱来谁来!

    从浩瀚星空中来的诸族强者,也都曾俯瞰一方星空,皆是各族的大人物,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炉火纯青的,以他们的眼力,一看眼前这片崩塌的山脉,那空气中还没有完全熄灭的混沌火星气,就知道在不久之前,这里恐怕曾经掀起过不止一场惊世之战。

    结局,则不言而喻……

    这委实令他们又一次感到了心灵的震撼,这人族巡天殿主,不止在浩瀚星空中凶威赫赫,这才进入天界三年,似乎连这些天界至高生灵,对其都心存浓浓的忌惮,从未有哪一刻,他们如此迫切渴望知晓,天界这三年里,关于这位永恒大帝的所有故事。

    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工夫,近百位星空诸族强者,就被挑选完毕,除了四大神界等寥寥几方大势力,一群至高生灵临走前,都笑意盈盈地与苏乞年几人道别,而后离开的脚步急促,有人将虚空壁垒都踩得嘎吱作响,还有人直接开启了虚空之门,显然早就在酝酿了,一刻也不想驻足。

    “道兄,你这名声,看来到哪里都一样。”剑帝通明失笑道。

    苏乞年也轻笑道:“无妨,他们习惯习惯……也就习惯了。”

    兽袍青年瞥他一眼,有些庆幸神陨之地内没有肆意出手,他一心成神,倒是与人族诸强并无什么恩怨纠葛,但想想那另外四位神话巨头,就不禁替他们感到忧心,等他们得到消息,不知道该是怎样的绝望,因为他们要打破的,根本不止一个唯一象限的界碑。

    还有第二象限,乃至在不远的将来,还有第三象限……

    这一辈的年轻神话,就不要想了,剑九与白无垢也无奈地相视一眼,心气再高,也禁不起这样接二两三的打击,这恐怕是古往今来,天界年轻一辈最艰难的一个纪元,神话的想象延伸之地,还有另一条想象延伸之地续接,这真是山重水复前无路,界关一重又一重。

    因为你在破限路上走得再远,也只会映衬身边这位愈发璀璨夺目的身姿,甚至对于白无垢而言,他只是睡了一觉,这天界就变了,想想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倒是明雨珑,冷艳的眸子里流动异彩,也透出愈发坚凝的神色,对于天妖、神兽族群而言,除了成神之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只是更加艰难,而她传承天龙血脉,是有机会蜕变成这世间的另一条天龙的,而今天龙巣复归天外天,龙族,也需要一位新的神兽之王。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但这一个月里,关于两剑山一战的惊世波澜,不但没有平息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因为见证者太多了,都是诸族、天妖、神兽族群的至高生灵,而关于对人族天庭的讨伐声,也愈发高涨。

    唯一静默的,则是五方天界的年轻一辈。

    任何言语与不甘,都是苍白的,血脉出身并没有赋予他们更强的道行,强如神王子嗣,在那位面前,都暗然失色。

    但不久之后,又有异样的声音响起,谈及神话领域的破限之路。

    认为之所以要走破限路,过去是因为唯一象限不显于世,身份成谜,但眼下既然已经曝露,那么破限路上,就更多了一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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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象限之劫,青衣少年的召唤!(求订阅)

    战天山巅,明光竹林里宁静却也煌煌烈烈。

    明雨珑很喜欢这里,她甚至很想问一问明光竹母根,愿不愿意分出一脉,随她前往天龙巣扎根。

    五方天界的喧闹,并没有能够撼动苏乞年的心境,两剑山一战,他收获良多,尤其是至高肉身天壁的打破,五色经文更进一步交融,为他铸就了诸天本源之体,这一整个月里,与诸道合鸣的诵经声不绝于耳,五色道韵弥漫,伴着斑斓的光,将这片明光竹林化成一方永恒神国。

    就算是震元、天磨两位至高神主,这一个月里也都待在这里,于两位神榜巨头而言,而今的苏乞年,完全有资格与他们论道。

    剑帝通明盘坐在竹林一角,这一个月里都很沉默,少言寡语,因为忽然发现,就算是身为锁天一脉大师兄的洛生,也更进一步,迈入了阵道大宗师的领域。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乞年身上,五色道韵愈发纯净,肉身诸天内,万道星辰共鸣,有斑斓纹络交织缔结,扎根进至高永恒战体中,他精神意识有一部分沉入了诸天本源之体内,有一部分则仿佛超越了时空,脱离了肉壳,立在时空长河之上俯瞰诸天。

    五色经文在心间流淌,到后来,五大异象浮现,将他拱卫在内,也惊醒了明光竹林里静悟的其他人。

    有六重大世界转动,永恒战火映照时空,有金色道炉摹刻诸法,熔炼万道,有赤玉天龙盘踞时空长河上,太初之光照亮万古,有天碑凌空,镇压命运如尘,诸神坠落,还有一口清蒙蒙的长刀,游走于时空罅隙中,无处不在,刀光所至,劫数难逃。

    五大异象,除了剑帝通明外,都不是第一次见,但此刻没有群敌环伺,十成心力都尽数用来观摩,剑九与白无垢相视一眼,难掩目光震动,这五大异象每一种都堪称惊世,他们修行时,道与法演化到极境,自认也都有异象显化,但如苏乞年这般,五大惊世异象齐聚一身,且皆蕴藏伟力,却是闻所未闻。

    诵经声愈发宏大,五大异象亦在扩张,但在触及震元神主盘坐之地时,再生异象。

    有万道如海,自虚无中来,将震元神主托起,大音希声,却响彻在众人心间,那是一张虚幻的神座,有清蒙蒙的神曦缭绕,时空道韵如华盖,在其身后静静沉浮。

    这是封神之象!

    此刻,明光竹林内,六大异象泾渭分明,道韵如潮汐涌动,剑九等人眸光湛亮,诸道合鸣,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明晰,道轨映照,随着大道之音,竟在主动缔结他们的至高本源,矫正方向,令他们混沌意志火花绽放,元神道心明澈,如拨云见日。

    又一个月后,明光竹林内,六大异象方才渐渐消弭,诵经声归寂,苏乞年自深层的悟道中苏醒,眼中斑斓神光一闪而逝。….

    这两个月里,他巩固了两剑山的蜕变与感悟,五色经文更进一步交融,这是他的成道之基,尤其是观摩了未来身与死神印记时空长河上一战后,辟道之路上,对于属于他的第一缕道轨,心中渐渐浮现出几许轮廓,但还缺少几分积淀,有些想法还需要进一步印证。

    “老头子算是服了。”天磨神主感叹一声,看一眼苏乞年,又看向震元神主,道,“你再不成神,苏小子一旦破限,你就不是对手了。”

    震元神主无奈地瞪他一眼,再破限,就是第三象限,见证了未来身与诸神印记一战,甚至他怀疑,即便他诞生了封神之象,等到苏乞年临近破限时,就能与他比肩,彻底拥有盖压神榜之力。

    白无垢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要不,让神陨之地那一位打造一张时空神座?”

    兽袍青年立即瞪他一眼,小和尚闭嘴,这是他的成神之机。

    “恐怕不行,”天磨神主摇摇头,沉声道,“从远古到天界新纪,都没有出现过时空与命运两张神座,若古今神座,真的都是出自那布袍少年以及其背后的传

    承,那么这两张神座也一定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他刚刚出师,多半有心无力。”

    “那命运与时空两大神器,是否也与神陨之地有关?”剑九道。

    天磨神主瞥他一眼,沉吟道:“或许是先天孕育也说不定,没有相应的诸神权柄,就算是时光与虚空两大真神联手,也铸不出时空神器。”

    明光竹林里,剑心通明如剑帝通明,此时也不禁有些恍忽,因为眼前这群人谈论的,都是成神之秘,甚至还涉及了神座与神器的后天与先天之分,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够铸造神座,那岂不是说,神也可以人为缔造,那么缔造者,也是神吗?

    半个时辰后,众议震元神主的成神之路无果,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成神路,要么登上时光神座,要么登上虚空神座。

    虚空神座成神之数已满,时光神座也只剩下一个神位,所幸九大人神中,有一位时光真神,若是最后无路可走,震元神主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但从至高领域终点,到登上神座,并非是一蹴而就,若是积淀不够,别说成神劫,神位都得不到。

    甫一走出明光竹林的众人,就看到了竹林外徘回,焦躁不安的白升。

    “我就知道,象限一出,必有劫数相伴。”天磨神主深吸一口气,“四大神界是越来越长进了,不过以那位的道行,诸神不出手,成行的可能并不大。”

    半晌之后,剑帝通明方才拎清了,所谓的神话、象限到底象征着什么,尤其是天磨神主等人所言的那位象限,竟是苏乞年的未来身。

    本以为这位踏入天界三年,蜕变到这一步,已经匪夷所思,没想到他的未来身更进一步,已经到了诸神真身不出手,都难以奈何的境地。….

    为众生划定界限,为神话延伸想象之地,难怪他感到苏乞年的气息若有若无,似乎处于一种未知的难言境界中,没想到是走在了象限之路上。

    “难道四大神界,众多真神传承就只有这样的器量?”剑九有些难以置信,“真当天下年轻神话,愿意以这样的方式跻身象限领域?”

    无论是白无垢,兽袍青年,还是明雨珑,也都露出了郑重之色,别说他们与苏乞年是同路人,就算是大敌成就了象限,他们也不愿用这样的方式成为象限,这有悖于他们的强者之心。

    甚至对于年轻神话中,一些心气极高的存在,这种做法反而会成为其象限路上最牢不可破的枷锁,成为他们强者路上一生的心劫。

    “这,就是大世之争。”

    震元神主感叹道,生命进化路上的强者,是不同于一方族群的上位者的,尤其是这个纪元,天庭处在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时间点,无论是四大神界,还是诸多真神传承,五方天界各大顶尖势力的想法,震元神主很清楚。

    他们根本不在乎族内的年轻神话,是否能够破限,在乎的只是天庭有,或者无。

    这也是古往今来,象限一直在神话秘史中,也是极其神秘的存在,从未有过确切的记载的根源,别说象限,就算是唯一真神,也都在掩盖天机,不愿透露出唯一神座的虚实,不承认曾经是象限,就是不想成为众失之的,诸神战场上,更有着难以想象的角力。

    可以说,成为象限,已经干涉到了神之领域,不仅限于年轻一辈的争锋了。

    “诸神会亲自下场吗?”沉默半晌后,剑九道。

    “难说。”天磨神主语气也有些沉凝,“象限之后,没人知道凝聚唯一神座要多久,诸神或许清楚,但也不可能完全把握,尤其掺杂了天碑之力与天龙血脉,命运的变数太多,若是有必要,诸神不会有所顾忌。”

    就像九天之上的巨龙,从来不会在意蝼蚁的目光。

    众人又将目光汇聚至苏乞年身上,他只是轻轻摇头,别说现在未来身已经与他再无羁绊,只剩因果,就算是斩断羁绊之前,未来身也不可能

    长居天庭,拥有为诸神立下象限的大气魄,这种人怎么可能因为五方天界围剿,就龟缩一隅。

    于此,苏乞年又想到了未来身所言,道与法初成,来日成神,要他护道,恐怕早在其出手之前,就已经料定了劫数将至。

    这更令他增添了几分紧迫感,毕竟他才刚刚踏上辟道之路,五色经文初步交融,要为未来身成神护道,最起码道行也要与其旗鼓相当才行。

    此后的半年里,五方天界虽然因为两剑山一战,讨伐天庭之音不绝于耳,但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迟迟不见付诸行动,而围剿第一、第二象限,也一样毫无动作,天磨神主却有些心神不宁,他涉足命运,对于命运长河的波涛起伏尤为敏感,最近的命运长河,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难道他们在等四个月后的两剑山之行?

    有封神台在手,诸神伟力也难以贯穿,这该是诸神最不可能出手的时机……

    战天山巅。

    明光竹林里正在参悟五色经文,推演辟道之路的苏乞年,忽然感受到了来自三分之一时空之心的震动,他心生感应,却是在天庭之外,不禁轻笑,也有你不敢进来的地方吗?

    半炷香后,天外天一角,斜倚在一口混沌洞窟前的青衣少年眼前一亮,道:“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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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时空之心第三种神通!天碑?(求订阅)

    天外天隐于白雾区,凌驾于天阳之上,非封神路强者,连在这里存活的资格都没有。

    半日后,眺望远方那片混沌雷霆笼罩之地,苏乞年脸色不是一般的黑,看向青衣少年,道:“你跟我说,宇宙桑田在这里?”

    在那混沌雷霆中,各种天阙林立,纯阳清气汇聚成金色河流,有瑞气神霞交织,更深处,一条古老的天青色山岭蜿蜒,各种天根神木扎根其上,灵花成海,异象纷呈,更有大道之音靡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外天某处未知的神圣秘境,但苏乞年眼中五色道网交织,却是从那神圣中,窥见一抹深藏的血色。

    如果说九天十地是天界禁区,这里对于天界众生而言,与禁地也相差无几。

    这里是……钧鸿神界!

    “你是连一般的真神传承都看不上了吗?”苏乞年语气不善。

    钧鸿神界内,不仅有天界五大神王之一的钧鸿神王,还有三大魔神,两位血神,以及两位阴影之神,就算宇宙桑田真的在里面,仅凭他们两个,这是嫌他最近太安生了,直接送未来的象限上门?

    “收获,从来与风险并存。”青衣少年无奈道,“我也不想来这里,但宇宙桑田的入口,就在那位钧鸿神王的道场内。”

    钧鸿神王的道场内!?

    苏乞年直接无言了,这一上来就是地狱场景,还是十死无生的那一种,当一代神王是睁眼瞎吗?被人潜入自家道场也一无所觉,境界差得太远了,即便他们身上都蕴藏着天大的隐秘,但在绝对的伟力面前,一样苍白无力。

    “你想不想跟神王交手?”青衣少年又兴奋起来。

    苏乞年斜睨他,目光很冷,不想说话,你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吗?还想跟神王交手,是你疯了,还是当我也疯了?

    但转而他又想到了什么,盯住了青衣少年,沉声道:“你有办法?”

    “我又不是真疯了?”青衣少年翻白眼,而后露出罕见的郑重之色,道,“我知道你走了诸天路,我会助你破限,开辟己道,但我也要一个承诺。”

    这片白雾区,苏乞年的眸光一下变得无比犀利,像是比天刀还要锋锐,五大异象在背后浮现,恐怖的永恒帝威,几乎将时空都凝固了,压落在青衣少年身上,却像是混不着力。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乞年心生摇曳,他刚刚走上辟道之路,就连大师兄洛生也没说,世人也都认为他走在破限路上,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象限与辟道有重合之地。

    他审视青衣少年,沉声道:“你可以窥见未来时空!”

    过去,他一直不清楚,青衣少年的三分之一时光之心,到底孕育了怎样的神通,随着踏入天界,眼界阅历进一步开拓,涉足诸神之秘,今日他终于有所洞悉,只是不清楚,这种对于未来时空的窥见,到底可以达到怎样的境地。

    似乎早就知道这一次瞒不过去了,青衣少年双手一摊,道:“你应该知道,命运无定,未来充满变数,那是一片更加诡异莫测的迷雾区,就算是三分之一时空之心,也不能让我窥见真正的未来,只是某种对于未来一角的推演,或者说,一种时空映照。”

    苏乞年颔首,的确,若真的可以预知准确的未来,那岂不是在跟命运抢饭碗,除非真的跨越时空,穿梭于古今未来。

    尽管如此,这种神通也尤为可怖了,这世间涉足命运再深的强者,恐怕都远不及他,苏乞年可以想象,靠着映照未来时空,这位到底夺取了多少机缘造化,难怪这么多年来,在生命进化上,无论是天上凡间,他从未掉落年轻一辈的第一梯队。

    只是,这种预知或者说映照,不算是对于当下时空的干涉吗?难道不会有劫数临身?

    对于苏乞年的疑问,青衣少年轻轻摇头,道:“我的劫数,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不想说,苏乞年也没有再问,只是沉吟道:“你想要什么承诺。”

    “他日成仙,为我护道。”青衣少年认真道。

    苏乞年一怔,这话与未来身何其相似,只是这位一直执着于成仙,到底为的是什么?就算是仙族那位初代仙皇,当初也被燧人氏斩于人界北荒中域的葬仙山中,当世仙皇也曾被诛天枪钉在了诸世之外,以这位无法无天的性子,诸神在世,怎么可能想成为这样的仙。

    难道这世间还有第二种仙?

    “现在还不能说。”青衣少年看他一眼,“你懂的。”

    又涉及了冥冥之中的未来,会干涉到时空与命运的秩序,苏乞年深吸一口气,道:“只要你日后不愧对于体内曾经流淌的战血,我可以为你护道。”

    他也是债多不压身,前有未来身,后又有这青衣少年,他甚至怀疑,哪一天过去身也出现在他面前,要他护道。

    对于苏乞年的话,青衣少年撇撇嘴,转而要苏乞年取出封神台,看着封神台上那道清晰的裂纹,青衣少年就不禁露出几分肉疼之色,埋怨道:“你也不知道下手轻点,破损再严重一些,还不知道能不能封得住。”

    “你想用它来压制那一位?”苏乞年挑眉,这封神台号称诸神伟力也难以贯穿,但似乎并不主杀伐,当初连震元神主,也没能彻底压制住。

    天界五大神王,每一位都是超脱于规则与秩序之上的存在,屹立在诸神领域的最绝巅,不朽于世,尤其是苏乞年,当初在紫微宫中,亲身体会过老神王出手,那种将时空劫数都拿捏在掌心的伟力,根本就在他的想象延伸之地。

    “你我联手,再加上你那口刀。”

    青衣少年示意苏乞年将休命刀取出来,投入封神台上那道被他震裂的缝隙中,亦是当初封神榜蛰眠之地,苏乞年有些狐疑地看他一眼,然而随着休命刀坠入那道裂缝中,忽然有墨色晕开,无声间浸染了整个封神台。

    这是……

    苏乞年有些吃惊,眼下这封神台,怎么看,都有一种熟悉的韵味,要是将它立起来,像极了一座……天碑!

    伸手勾动,墨色封神台化成巴掌大小落入掌心,苏乞年掂了掂,尝试将封镇之力注入其中,目光顿时一亮,青衣少年立即露出警惕之色,后脑勺有些发麻,他警告道:“你有什么危险的想法,你最好现在不要勾动它,否则你我都在劫难逃。”

    好吧。

    苏乞年露出惋惜之色,这位神觉太敏锐,这顿时令青衣少年瞪大了眼珠子,道:“你怎么比我还不地道。”

    转而,两人都收束念头,青衣少年郑重告戒,就算封神台再缔结了他们三分之二时空之心的伟力,至多也只能压住那位半炷香的工夫,可能在至高领域,也可能在象限之内,他不是担心那一位,而是担心苏乞年撑不撑得住。

    苏乞年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应,他体内的至高永恒战血,却是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自踏上修行路以来,他还没有如今日一般紧张过,或者说是兴奋,他忽然有些理解,这位当年为什么在佣兵之路上不肯回头,即便跨越时空,来到这浩瀚星空下,依然到处乱窜。

    他觉得,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如今日一般的疯狂,他真的被这位撺掇,且真的意动了,想要闯入一方无上神界,与神王交手。

    而此前,与钧戮神主交手后,苏乞年就明白,放眼整个天界,能够对他五色经文交融,辟道之路有所印证的,当属这钧鸿天界的鸿天印,那映照诸法万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根本经义,放眼整个钧鸿神界,又有谁能够比身为开创者的钧鸿神王更加了然于胸。

    “走吧。”苏乞年道。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好像比我还兴奋。”青衣少年有些狐疑道。

    “你想多了。”苏乞年满脸肃容。

    即刻,苏乞年手握封神台,小心勾动,以墨色光晕笼罩他与青衣少年周身,能够穿梭两界的封神台,在掷入了休命刀后,似乎任何禁锢与阵法,甚至精神意志都无法感知,黢黑的微光,像是隐没在时空的暗涌里,无声间潜入了钧鸿神界。

    钧鸿神王的道场,就在神界深处那座天青色的鸿天山中。

    对于整个钧鸿神界而言,那里是禁地中的禁地,哪怕是神王血脉,平日里不得到准允,也不得擅入。

    鸿天山中清幽,这里道韵如水,一截阳河璀璨,有跳动的龙鲤,也有首尾相连,天生神圣的阴阳鱼,体内流淌着部分天妖血脉,还有一座青色的石屋,墙角种满了神曦缭绕的奇花,一株一丈来高的小树,树干呈天青色,枝头上挂满了各色斑斓的果实,那如水的道韵,正是从这些斑斓果实中散溢而出。

    此刻,那一条阳河边,一个身着青袍的老人,须发都是天青色,正一脸悠闲,静静地垂钓,只是那晶莹的鱼线下,鱼钩如刀剑,无声间,就洞穿了一条龙鲤的眼眶,有金灿灿的血花绽放。

    那双天青色的眸子温润,嘴角泛着微笑,却无半分怜悯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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