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全文阅读 第47分节
第四百四十二章 牛爷
水轻尘死死咬紧牙关,才不至于激动地叫出声来。
死穴,她掐准了许易的死穴,但她并没打算就此嚷嚷出声,在她眼中,此刻的许易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至于下横刀还是竖刀,全凭她心意。
当然,在宰割之前,她希望做到最大的废物利用。
一则,好生欣赏一下此人无助的绝望,亡命遁逃的凄凉模样。
二则,此人和文家仇深如海,若是将此人身份上报文家家主,今后她在文家的地位必将牢不可破。
念头到此,水轻尘冷飕飕地瞟了许易一眼,朝人群狂飙突进。
她认得出许易,自信许易也当能认出自己,且她深知小贼极是狡猾,只需姓晏的稍稍渗透,届时小贼参透玄机,只怕拼尽性命也要和自己过不去。
许易的确费了番功夫,才认出水轻尘,当日淡妆素容的女子,要和眼前的火爆女郎联系起来,着实考验人。
和水轻尘想的不同,他何等心智,认出刹那,心中猛地一掉,已然猜到此女打的什么主意。
“公子,这女子叫尘轻水,我方来此,她便有意靠近,言语之间,旁敲侧击,屡屡询问公子近况,又使狡计,诬陷于我,希图逼我就范,此女子奸邪,定不怀好意。”
晏姿强忍住心中激荡,悄声道。
“无妨,她找上门来正好,我正愁寻不见她。”
许易拍拍晏姿肩膀,笑道,“多日不见,清减了,倒也还精神,我来了,这几****多歇歇。既然来了,该吃吃,该喝喝。好生逛逛,瞧瞧这满室琳琅,辜负了就不好了。”
晏姿低着头,心中有千言万语。
却说不出口,听了许易安排,如蚊蝇般轻“嗯”一声,小步离开。
“不”
鹰鼻青年轻噗一声,却现再难开口。
“别叫。到底怎么事,跟我说。”
许易收搭在鹰鼻青年肩头的大手。
“你,你,你别想仗势欺,欺,欺,大庭广众,我不怕,怕,怕你耍横。”
嘴上不怕。面上已怕得变色,眼前这青服生,看着温文尔雅,淡淡眼眸中,莫名地放着渗人的寒光。
“叫你说事,不说我可就走了。”
许易自问不是善人,却是讲道理的人,若真是晏姿惹的麻烦,该怎么了怎么了便是。
鹰鼻青年没想到这位竟是个肯讲道理的,面上立时堆出笑脸。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分说一遍,觍颜道利的不容易,那位小姐脾气太大。才说两句,推了我个跟头。”
“入场费多少?”
鹰鼻青年言语虽简,联系到晏姿所言水轻尘之狡计,许易如何不知是怎么事。
然当时情况已然难以复圆,若硬往水轻尘身上推,未免欺人。也不是他许某人的风格。
“六万金!您别误会,这琉璃盏的确不值两万金,但您总得让我赚些好交差。”
鹰鼻青年越谦恭。
“确定入场费是六万金?”
许易眼睛眯了起来,蓬勃杀气从双眸射出,唬得鹰鼻青年险些跌倒,大张了嘴巴,无论如何吐不出个“是”字。
“就,就,就是六万,咿,哎,我说你这人怎么事,莫不是想耍无赖,女的耍完,男的耍,还有完没完,少说废话,拿钱!谁叫你打碎老子的东西,老子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鹰鼻青年余光扫中一人,气势蹭蹭上拔。
“海东青,怎么事,老远就看你这里叽喳,碎渣子散了一地,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面,你要拆牛某人的台是怎么的。”
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迈着官步缓缓行来,上位者的气势扑面而来,虽是在训斥鹰鼻青年,威严的眼神略带挑衅地在许易身上扫视着。
“牛爷,您这话可是要把小的压死啊,我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老的场子找不自在,若不是您老高抬贵手,青子我哪能进得这等煌煌场面,您在青子心中可是比我亲爹还亲呐”
鹰鼻青年使得好变身术,顿时由苍狼化身卷毛狗,一溜烟地跑到彪悍中年脚下摇尾乞怜,顺带着添油加醋,将事情的因果说上一遍。
“是这么事么?”
彪悍中年平视许易道。
“你觉得是怎么事?”
许易微微一笑,他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人家反倒不依不饶起来。
“有些魄力,外来的吧,京城没你这号人物,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交十万金,歌照听,戏照看。”
彪悍中年沉声道。
“不是八万金么?”许易奇道。
鹰鼻青年冷嘿一声,“小子你墨迹什么,牛爷都出面了,你还废什么话,我看你就是个雏,怕是连牛爷是谁都不知道,老子来告诉你,让你长长见识。
商盟盟主安庆侯爷你该听过吧,牛爷正是安庆侯爷府上的二管事,整个商盟谁敢不卖牛爷面子,好叫你小子知道,今天这万国厅的警卫,全归牛爷负责,咱牛爷一句话,任你是谁,都得麻溜滚蛋”
“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是安庆侯府看门的牛大爷,失敬失敬。”
许易微笑,抱拳。
彪悍中年眉头微皱,盯着许易道,“小子,现在我真的有点烦你了,今天是侯爷的好日子,牛某不想弄出不愉快的场面!”
牛爷很自信,无与伦比的自信,他没见过许易,也知晓神京藏龙卧虎,可他牛某人是谁,是安庆侯爷的人,安庆侯爷是谁,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商盟领袖,就算许易是哪家王公世子,他牛某人也不怕。
更何况但凡神京有字号的,哪个他牛某人不知道,此人顶上天不过是八大世家的核心子弟,纵是世子,他牛某人梗着脖子惹了,不信侯爷会不为自己做主,除非侯爷想要自家内宅起火。
“不巧,我现在偏偏就想看到不愉快的场面出现。”
话音方落,许易径直从牛爷和鹰鼻青年二人身边抹了过去。!”
牛爷气得终于绷不住风度,飚了脏口,岂料话音未落,惨叫声便要从喉间飚出,亏得他手快,死死捂住了嘴巴,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再朝左脚看去,前脚掌完全扁平了,上好的云绸纳的宝鞋,完全粉碎,稀烂的碎肉,骨渣从鞋侧挤了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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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牛爷惊惧的是,他忍住眼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捂不住鹰鼻青年的嘴巴,一声凄厉地嚎叫迸出,竟将雅致的丝竹之音嚎停了,宽阔的大厅瞬间安静,无数道眼神,朝这边投来。∑,
牛爷的眼泪彻底憋不住了,哗哗下落,急得心肝都痛了。
他的确位高权重,负责此间的警卫工作,先前和许易对峙,许易若是敢来硬的,他就敢招来侍卫,把许易给请到僻静地方再收拾。
可万没想到那青服小子竟是这般蔫坏,使出踩脚这等小儿把戏,一踩即走,人影都捞不着。
留下他牛某人自己,对着这满地鸡毛,他是牛爷不假,可牛爷再牛,也不能砸牛爷他主子的场子啊。
“诸位诸位,小小误会,交流继续,继续,程某招待不周……”
一个中年人高声说话,冲着众人团团抱拳,此人体型富态,蟒服玉带,不是先前登场的安庆侯爷,又是何人。
安庆侯爷发话了,音乐再度响起,场面再度恢复了原状,只是暗里,不知多少眼神朝这边瞧来。
不待安庆侯爷近前,牛爷先招来两名警卫,悄悄坐了个抹脖的手势,还在惨嚎的鹰鼻青年立时被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牛二,你******到底在干什么!”
安庆侯爷气得羽冠都被顶了起来,屠户出身的安庆侯不知多少年没飚过脏话了。
怒,太怒了,打破安庆侯爷的头。他也想不通自己最信赖的二管家,会在这等场面弄出这么要命的一出。
“侯爷。真真不是我的错,嘶嘶。打死我,也不敢坏您的好事,嘶嘶,是那,那小子和百炼门起来冲突……”
牛爷强忍着剧痛,边嘘气,边颠倒黑白地将缘由说了一遍,吓得浑身冷汗如雨。
身为安庆侯的贴心人,牛爷如何不知道眼下的乱子有多大。
安庆侯出身不显。全靠当今太后诞下了而今的天子,才有了如今的显赫,寒门骤贵,免不了要受老牌贵族的冷眼。
如今因着当今太后的关系,安庆侯于去年,终于出任了商盟盟主,正是显赫无边。
今次的联谊会,可以说是安庆侯就任后的第一次大型活动,安庆侯因着出身。对外人的评价向来最是敏感。
为了弄好今次的联谊会,光耀安庆侯府的门楣,安庆侯爷甚至不惜说动太后,这才弄了这万国厅作今次的参会地点。
整个联谊会的排场。是怎么奢华,怎么大气,就怎么折腾。
原本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宾客眼中偶尔泛出的惊艳,屡屡戳中安庆侯的兴奋点。安庆侯正徜徉在这美妙的感觉中,享受着众人的恭维。那一刹那,他只觉自己终于彻底剥去了曾经杀猪匠的外衣,蟒袍加身,成了真正的顶级贵族。
其身飘渺,如置云端,爽得飞起,场子偏偏出了这么一出,满场狼藉和那凄厉的嚎叫,猛地将安庆侯从云端上扯落下来,啪的一下,摔在牛粪堆里,再见自己的贴心人也是乱源之一,安庆侯险些没活活气疯。
“牛二,我告诉你,若不是看你妹妹的面子,老子能活剐了你!”
安庆侯努力端着面容,掐了嗓子,宣泄着漫无边际的愤怒。
“全是老奴办事不力,多谢侯爷开恩!”
牛爷没口子求饶,又招来人手拾掇场面,间或往口中塞着丹药。
安庆侯显然没兴趣和牛爷废话,冷道,“到底是谁这么不给本侯面子!”
………………
水轻尘走得很急,宏愿达成,她只想着快些脱身,好去文家请赏,更急着实施报复计划,要看许易如何被逼得如水耗子钻下水道。
岂料越是着急,越出问题,还未穿出人群,她便撞在一位华服公子身上。
“小姐,走这么急,可惜了我这杯碧果浆。”
华服公子举着酒杯,俊美的容颜放着迷人的微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水轻尘被酒水浸润的短裙齐根处。
“对不住,我有急事,麻烦让让。”
水轻尘不愿节外生枝,眼前这人她也知晓根脚,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说话,便要离开,却被那人闪身挡住。
“急什么,衣服都湿了,不换上一件,这么回去,让文兄看见了不好吧,再说,以文兄的脾性,能让轻尘小姐穿成这般出来,实在令人不敢置信,莫非轻尘小姐是出来会情郎的。”
华服公子目光越发大胆,直直朝沟壑深处瞧去。
“公子。”
水轻尘娇吟一声,“您和文远可是好兄弟,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还请公子自重。”
水轻尘急得不行,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应酬。
说来,她也是命苦,逃的文家,寻求托庇,甚至不惜牺牲美色,取悦那该死的文衙内,甚至甘为妾室。
可那文衙内依旧不把她当回事,照样****寻欢作乐,甚至还邀请一帮狐朋狗友前来赏美,为了复仇大计,水轻尘如何敢和文衙内翻脸,只好虚与委蛇,这位华服公子正是文衙内的狗友之一。
且文衙内天性奇妒,若是知晓水轻尘如此装扮出门,定然不肯干休。
华服公子道,“某可不知道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只知晓朋友妻,不客气,轻尘小姐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嫁于姓文的,纯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某暗暗为轻尘小姐不值许久,今日偶遇,不一吐相思,岂非遗憾。”
“公子,此地岂是谈论相思之地。”
说话之际,水轻尘美眸微颤,艳光四射。
实则她心中急到不行,生怕被那煞星赶上。
华服公子一拍额头,“还真是我的不是,没关系,咱们是得找个僻静所在,恰好我家老头子在这里常年订有房间,嘿嘿,那里环境可是一流,保管叫轻尘小姐试过一次后,流连忘返。”满脸急色,拽着水轻尘的玉璧,便朝西侧游廊行进。
水轻尘巴不得逃离此地,也不挣扎,任由华服公子拽着,躲进游廊。
不多时,华服公子开启一间雅室,啪的将门拍死,抱起水轻尘便扔到暄软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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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姿俏脸微红,一旋身,在许易对面坐了,低垂的眸子射出的余光,落在水晶杯倒映的硬挺的瘦脸上,痴痴地再挪不开目光。
许易只道晏姿羞涩,便不再打趣,招来侍者,堆了半桌的糕点,数杯酒水,“逛累了,吃些吧,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不过比小晏你可就差多了。”说着,拿过一块雕成紫燕的酥糖,朝晏姿递来。
晏姿接过,糖未入口,却已甜到了心中,低垂的俏脸布满霞光,许易埋头吃喝,不曾注意到这绝世风情,却有人瞧得直了眼。
“素水扬清波兮,信风扑面,秋月映梧桐兮,我见犹怜。”
隔着三丈远,许易便觉一股酸腐朝自己脸上猛扑,抬眼看去,却见四人簇拥一堆。
最边缘的华服公子,正是先前围拢在晏姿身边的,正低声跟中间那位气势不凡的中年说着什么,声音虽轻,许易却听得分明,竟是在献宝,而所谓宝物,正是身边的晏姿。
气势不凡的中年左右,各立着一人,左侧是个青衣长者,三缕长须,面容清癯,颇有高人风范。
右则那位是个儒服公子,面容微胖,玉带博冠,颇具威严,方才的酸词,正是此人口中吐出,边吟边摇晃着头颅,许易看得真想拿鞋拔子抽他的圆头。
晏姿也察觉到不对,扬起脸来,岂料这一扬脸,那气势不凡的中年双目竟迸出华光,重重一掌拍在那拉皮条的华服公子肩上,将他半边身子拍得一歪。
那华服公子冲气势不凡中年一抱拳,大步行到近前,“这位小姐请了,鄙人东营伯世子熊发。特来给姑娘道喜了。”
“你就是东营伯世子?”
许易猛地站起身来,满面震惊。
熊发先吃了一惊,继而心中得意,倨傲地点头,“正是熊某,阁下何事?”
许易道。
“不对吧,没听说过东营伯家里有子弟在作春院的营生呀。”
“嗤”
晏姿掩嘴轻笑,全然没想到素来文雅正经的公子,竟有这般促狭的一面。
“你!”
熊发涨红了脸,死死瞪着许易,恨不能平吞了他,“鼠辈,可敢报上名来,若想活过今日。赶紧滚蛋。”
“什么时候宜春院的老龟也有这般声势了。”
许易淡然道,缓缓坐了回去,翘着二郎腿,端起酒盏,轻轻抿一口。
熊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双鱼眼瞪得快要从眶里掉出来,偏生眼神却杀不死人。
“小子。看你面生,便知你是外来户。我提醒你一句,别当神京是你们那一亩三分地,当心死也不知怎么死的,本公子今天就让你长个见识……”
威压不管用,熊发只好抬出某人名号,岂料一番话未完。那边三人却等不及了,缓步走上前来。
“小发,某非没将本王意思传到?”
气势不凡的中年沉声道。
一个“本王”自称,着实将许易惊到了,此人麻衣布鞋。头绾布带,装扮极尽寒酸,却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
转念,许易又想,不对,大越从不分封王爵,既是成年皇子,也不过是郡王的身份出外,唯一的王爵杀生王姜恨天,得封不过半日,便遭暗算。
眼前却迸出个“本王”来。
熊发窥见许易眼中的震惊,气势再度飙涨,“小子,莫非你连当今大越皇室宗正濮安仪王的名号也没听过?”
许易暗道,原来如此。
濮安仪王的名号,他自然听过,前任濮安仪王乃当今天子的长兄,相传先帝曾有意传位于前任濮安仪王,而前任濮安仪王志不在天下,故而退让,才有了当今天资的践位。
传言不知真假,当今天子和前任濮安仪王感情极好,乃是事实,濮安仪王的名号便是当今天子所赠,然碍于祖规,濮安仪王的名号并不见于宗蝶,然濮安仪王确是按超郡王的规格,享受皇室待遇。
“王爷请了。“
许易起身,淡然抱拳。
他吃惊只是陡闻“本王”两字,有些挑战他的认知,并不敬畏对方的身份。
当今天下,武者为尊,强者称雄,他连感魂老祖都灭了一口,区区一个假王,又岂会让他生出敬畏之意。
“嗯?”
濮安仪王发出沉重鼻音,清癯长者和高冠儒生齐齐一凛。
“大胆,小辈敢如此无礼?”
熊发怒气勃发,心中却快意已极,谁不知濮安仪王表面上素服简装,实则最重威严,眼前这小子看似礼敬,眼中竟无一丝敬畏之意,岂非找死。
许易道,“我与王爷问好,如何便是无礼?”
熊发冷道,“敬从心发,你意态骄矜,名为问安,实则藐视。”
许易道,“哦?某没料到竟还有这种说法,不知阁下是如何礼敬王爷的,别光说不练?岂能让人心服?”
熊发狂怒,却为堵死许易,竟再度问濮安仪王安,面上作无比赤诚状,表演罢,“小子,你还有何话说。
“
许易道,“不对不对。”
“如何又不对?”熊发怒视道。
许易指着清癯文士和高冠儒生道,“照你这般说,他二人对王爷也是不敬,要不然看向王爷时,怎不做与你一般表情,对了,方才你那挤目弄眉,几欲下泪的表情是怎么作来着,我学不好,你再来一遍?”
“你……”
熊发要哭了。
“滚!”
濮安仪王凤目一挑,熊发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去了,深知以濮安仪王的脾性,此事绝不算完。
此人急急归家,还不及收拾包裹,便被东营伯捕了,抬至大门外,当街杖责三百,打得下半身失了形状,才告罢休。
此为后话,按下不表。
“你小子有些骨头,本王就喜欢有骨头的晚辈,你小子是个人物。”
濮安仪王盯着许易,淡然说道。
“王爷过奖了,不知王爷到此,有何贵干。”
许易开门见山。
濮安仪王指着晏姿道,“这丫头生得颇像本王早夭的妃子,今日一见,本王大为震惊,便想收这丫头为义女。”说罢,转视晏姿道,“小丫头,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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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安仪王性好渔色,名满神京,但凡入眼的美女,不想尽办法弄到手来,绝不罢休。←,.
适才,熊发追逐晏姿不成,偶见濮安仪王,便想借花献佛,卖上个大大人情。
濮安仪王自问阅女无数,漫不经心,自觉闲着也是闲着,便前来一观。
岂料,晏姿低头静坐,如风掠水莲一般,一下就击中了濮安仪王。
待到晏姿仰头,清纯明艳的素颜,恍如太阳,濮安仪王只觉自己的眼睛被闪了一下,心下暗暗发誓,此等角色,决不放过。
濮安仪王目光灼灼,晏姿满脸涨红,心中纠结万分。
她冰雪聪明,先前此人眼中**裸的**,她见得分明,此刻再怎么作敦厚长者摸样,只会让她心中作呕。
偏生此人竟是什么“王爷”,若是公子为此得罪了他……
晏姿不敢想下去,念头一闪,思及公子对自己的恩情,心下有了主意。
晏姿正待咬牙应下,许易说话了,“王爷竟有此意?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晏姿面上陡然一黯,心头像被针尖扎了一下。
濮安仪王心中冷笑,原以为是什么好汉,却是沽名钓誉之徒,此女若是处子也就罢了,否则定让你尝尝本王的手段。
岂料念头未落,又听许易道,“实不相瞒,此女乃家严太孙,王爷愿意结这么亲,某是真不知说什么好了,今后某也可挺直腰杆走路了,逢人便说王爷是我,是我,咦……某竟高了王爷一辈,您瞧这事弄的。”
许易浑然不顾濮安仪王一张阔脸已黑成了锅底,追问道,“王爷,这认亲仪式什么时候办。
您不会反悔吧!”
“大胆匪类,竟敢调戏王爷,欲寻死耶?”
高冠儒生激动得浑身发抖,说话之际。因晃头太过厉害,帽檐上的香草扑簌直落。
许易微笑道,“你是何人,我和王爷说话,与你何干。你莫非也想和王爷结亲,即便如此,那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哪里轮的着濮安仪王及其走狗发怒,许易心中早就怒狂,濮安仪王敢把歪主意打到晏姿身上,若非此处实在不便,以他的狂性发作,早就暴起发难了,此刻翻动唇舌,不过小惩。
濮安仪王终于被气疯了。“兔崽子找死!”豁然一掌击出,一道丰沛气浪正中许易胸膛。
许易如断线的风筝,飚飞出去,半空中鲜血狂喷,砸在一张盛满糕点,酒水的铺锦条案上,如炮弹落地。
满桌的糕点星散,酒水飞溅,水晶杯霹雳啪啦落地,巨大的条案被扫飞出去。带倒左近的数张条案,又是一阵霹雳啪啦。
被许易撞飞的条案,最后又撞塌了两处展台,化成了碎片。
巨大的动静。震骇全场,濮安仪王略带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清癯长者和高冠儒生齐声恭贺着“王爷神功大成”,晏姿却发了疯一般,急追到许易身边,一把扶住许易。打开丹瓶,便朝许易口中猛灌着丹药,清澈的双眸已蓄满泪水
满场数百人皆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隐匿的警卫如土拨鼠一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谁敢动,不认识王爷了么?”
高冠儒生横身拦阻,摆足了忠心护主的架势。
众警卫面面相觑,哪里还敢动作。
“没用的蠢货,都给本侯退开!”
安庆侯爷圆滚滚的身影再度出场,挥散众警卫,冷冷盯着濮安仪王道,“姬长天,莫非你今日前来,是专为砸高某场子的。”
旁人畏惧濮安仪王的身份,安庆侯爷却丝毫不惧,濮安仪王再大,还能大得过太后去,连当今天子都要叫他安庆侯爷一声舅父,严格算,濮安仪王还是他安庆侯爷的晚辈。
今次的联谊会,是他安庆侯爷践位商盟盟主后的第一个大场面,为准备这次大场面,不知花了安庆侯爷多少心血,一场辛苦,本想搏个满堂彩,却被濮安仪王弄了个满地寂寞,若是有蘸料,安庆侯爷真想生吞了濮安仪王。
濮安仪王抱拳道,“舅父言重了,宵小之辈辱我太甚,激愤不过,这才出手,弄出些动静,小王给舅父赔个不是。”
他再是狷狂,也得给安庆侯爷面子,否则传到当今太后耳中,麻烦非小。
再说今次的场面,的确很是盛大,不知多少人在其中勾连着利益,若真砸了此间的场子,得罪的人可真多了去了。
一念至此,濮安仪王陡然一惊,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来,“莫非小王八蛋故意示弱,正为引自己入彀?”
“罢了,以后做事前且细思量,多想想皇室之尊严。”
濮安仪王到底尊贵非凡,既然服软,安庆侯爷保全了威严,也不能逼迫太甚。
濮安仪王屈指抱拳,“还请舅父知道,有小人辱本王太甚,本王若不施薄惩,必损皇家威严。”
不管许易是不是使诈,濮安仪王必须将之拿下,否则堂堂王爷尊严何在。
“你的事,我不管!”
安庆侯爷轻轻一甩袖,很满意濮安仪王的上道。
原来濮安仪王的抱着的拳头,戳出的一根指头,正是一个暗示,关系着不菲的金币。
安庆侯爷如何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跟钱过不去。
濮安仪王大手一挥,四名警卫朝许易逼去,蛮横推开晏姿,将许易架上前来。
“小子,放心,本王不会立时就结果你,本王会让你亲眼看着老子是怎么玩那丫头的。”
濮安仪王狞笑着传过一道音来。
岂料,传音未罢,一旁的安庆侯爷好似被恶狗啃了腿,蹭地跳了起来,圆润的身体好却似一颗弹力球,蹦起足有三尺高。
“许先生,竟是许先生,哎呀呀,哎呀呀……”
安庆侯爷急得直搓手,蹿上前去,蛮横推开两名目瞪口呆的警卫,一把扶住许易,但见许易面色苍白,萎靡不振,心中叫苦不已。
安庆侯爷屠户出身,骤然显贵,最爱干的事便是附庸风雅,似乎唯有如此,才能遮掩住数代积累的土气。
往日里,结交士子,疏才名士,皆是他最爱干的事。
可结交千万士子,怕也比不上交好文名满大越的许先生,带来的影响力巨大。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四百五十章 盛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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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濮安仪王仰天大笑,笑罢,冷声道,“岂有君子口言利。一看”
“盛世文章最值钱。”
许易淡然道,“王爷何必顾左右而言他,若真想见识许某的本事,应下便是,除非王爷心虚。”
濮安仪王明知对方是激将,依旧被撩得焰火漫天,冷哼道,“你开价吧!”
“不多不多,百万赤金钱币即可。”许易伸出一根指头。
满场哗然,便是安庆侯也张大了嘴巴。
濮安仪王仰天打了个哈哈,瞬间恢复正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百万赤金钱币能买你十个人头,欺世盗名就是欺世盗名,不敢比,何苦用此策略,愚蠢!”
“既然王爷如此说,为示公平,许某也出百万金,与王爷对赌一局便是。”
图穷匕见,折腾这许久,许易可不就为引濮安仪王入彀。
此言一出,满场近乎鼎沸。
适才,许易当众索要百万金出场费,众人皆如濮安仪王所想,认定许易必是惧战,心头才竖起的神祗轰然倒塌。
岂料,此处竟出现了神转折。一看书w
濮安仪王死死盯着许易,似要从他那对淡然的双眸间,窥出世间至理,可惜,除了漆黑的双瞳,根本现不了丁点的情绪。
“长天莫非连区区百万金也拿不出来,还是先前就是凑热闹,若真是凑热闹,自去便是。<>”
安庆侯乐呵呵道,厚非的双下巴随着微笑,荡起一道道肉波。
被濮安仪王憋了这许久,安庆侯终于找到宣泄口了。
百万金何其多,便是贵为王爷,也绝不是一笔小数。
“虚张声势!”
濮安仪王冷笑一声,“赌了!”
当此之时,因为濮安仪王先前的嚣张,实则已堵死了他的退路。除非他姬长天想成为明日神京最大的笑话,必然只有应战。
且濮安仪王还有自己的一番盘算,一则,顾允真、叶飘零的组合。未必就会输给许易,二则,百万金之赌,未必不是姓许的小子虚张声势。
整体来看,他姬某人的胜算颇大。
随着濮安仪王的应战。场面的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百万金何等之巨,纵使场间众人非富即贵,百万金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壹看书w
如此豪赌,世所罕见。
“王爷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许易盯着濮安仪王,眼放精光。
他这番劝说,听在濮安仪王耳中,无比舒坦,“不必。本王从不知后悔为何物。”说着,念头一动,手上立时多了一张金票,“此乃德隆钱庄出具的本票,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金。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安庆侯爷在此,便请安庆侯爷作个中人。”说罢,将金票大方地朝安庆侯递来。
安庆侯痛快接过,“老夫作这个中人便是。<>”说罢。目视许易。
许易道,“实不相瞒,某暂时拿不出百万金……”
话未说完,濮安仪王冷道。“拿不出钱来,你便敢与本王相赌,真当大越皇威杀不得人?”
“长天何必动怒,赌局仓促,谁能像你这般随身携带重金,许先生的百万金。老夫暂时垫付了,想那紫陌轩可是拥有拍卖牌照的商铺,岂会拿不出百万金。”
安庆侯无比痛快地替许易背书,说着,手中亦多了一张德隆钱庄出具的百万金票据。
“如此,多谢侯爷了。”
许易抱拳道。
此刻,许易须弥环中,计有三百二十余万金,要拿出百万金自非难事。
然他自有盘算,有道是财不露白,紫陌轩不过新起,尚且欠着德隆钱庄八百万金的贷款,若是他这个东主随手掏出百万金,不是主动招惹人往不好的地方想又是什么。
许易自不会做此蠢事。
却说两百万金的本票捏在安庆侯手中,一场豪赌,势所难免。
不多时,赌斗双方确定了参赛人选,不出所料,果然是顾允真,叶飘零双双出战。
原本,以顾允真的身份,是万万不肯以二敌一的,这般,即便是胜了,也难免落人口实。
可眼下的局势已容不得他矫情,濮安仪王的百万金都砸下去了,若是出了差头,以濮安仪王的脾性保管不会管他顾某人是不是什么诗心,将自己挖心倒是有这可能。
叶飘零同样倍加紧张,满以为是一场邀名之战,败则无碍,胜则大喜的挑战,不知觉间,竟被该死的姓许的弄成了百万豪赌,若是失败,他叶某人简直不敢想象。<>
两人的紧张,许易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口上却道,“稍后还有拍卖会,咱们战决,是诗是词,皆由你二人选定。”
自信,许易有着绝对的自信。
前世的许易,性格孤僻,除了痴迷游戏,便是喜爱阅读,从各式网络小说到古典诗词,散文,皆多涉猎。
虽不说浸淫已深,达到国学专家的程度,但著名的诗词,文章,做到记诵,还还是足够的。
而今世的许易,自幼苦读,天分才情极佳,自身死前,便已贯通四书五经,文字技巧深沉。
许易自信此刻临场比斗,哪怕对方限韵分韵,他都能从脑海中搜出著名篇章。
如此有胜无败的赌局,许易又怎会拒绝。
“诗词未免过于单调,指物作诗,非是难事,限韵分韵,更是小道,况且诗词之作,要分高下,实在太难,毕竟,千人千心,你之诗入甲心,我之诗合乙意,如此纠合,胜负之分,难有恒定之理,故难以为判,事关百万赌金,不得不慎重,不如这样,你我赌斗楹联如何?众所周知,楹联乃诗中之诗,胜负之分极是显然,不知许先生敢不敢应战。”
叶飘零不愧是百万举子之中,能夺得魁之人,头脑极灵,工于心算。
许易摆出的阵势,已让叶飘零确信许易绝非浪得虚名,若堂堂正正比较诗词,多半闹个灰头土脸。
要想胜出,唯有另辟蹊径。
他口上所言种种,比较诗词难以判定胜负,看似有理,实则强词夺理,诗词之好坏,但凡有审美,通文墨之人,皆能辨别。
偏生被他说成千人千心,难以判定胜负。
虽然牵强,依旧自成道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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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提出比斗楹联,甚至将诗中之诗都喊了出来,更是别出机抒。
道理很简单,诗词之美,在于意境,在于灵思,若比诗词,斗的正是意境和感悟。
而楹联虽以对仗之工,号称诗中之诗,但两人比斗绝对是以奇绝之联,为难对方,又怎会去追求什么意境。
如此,经过叶飘零三言两语,比斗的内容看似未变,实质却已改变。
他不与许易斗意境,感悟,而与许易斗急才。
对于自己的急才,叶飘零是极为自信的,况且他出身的江北之地的文坛,素来以楹联称盛,这些年搜集的奇绝之联,为数非少,量来足够此次应战。
许易略略沉吟,“依你便是!”
楹联非是他的专长,但脑海中却存了不少号称的绝对,随便拎出一些,已立于不败之地。
况且,他对书生许易的文字功底极是自信,即便对方也出奇对,未必不能一试。
“爽快!”
叶飘零眉间泛笑,自以为得计,“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你我各出三联,若是打平,便再出三联,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如此可好!”
“说了听你的!”
许易负臂微笑,高人风范,令人心折。
“许先生如此自信,叶某便请先生先出三联。”
叶飘零颤着声道,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激荡。
一想到此战之后,叶飘零大名,响彻大越,功名利禄唾手可得,轻而易举站上人生巅峰,他便忍不住想要呼喊。
“如此,许某便不客气了。”
许易念头一转,翻出一联,“……”
“什么!”
叶飘零睁大了眼睛,“许先生在说什么,请出联。”
许易奇道,“上联许某已经出了。”
“许先生切莫玩笑。”
叶飘零肃容道,“须知关乎百万赌注,非是儿戏。”
“许某岂会儿戏,若是叶兄为听清楚,许某再说一遍。”
话至此出,叶飘零张大了耳朵,但听许易道,“……”
许易又是一麻袋盐丢了出来。
叶飘零仍不住掏了掏耳朵,诧异地盯着许易,他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位许先生疯了。
要不,如此紧要关头,怎会出现如此荒诞的一幕。
非但叶飘零听傻了,满场众人尽皆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实在不懂这位诗仙词圣到底在说什么。
忽的,濮安仪王哈哈大笑,“堂堂诗仙词圣,竟是如此水准,可叹可叹,我就说嘛,欺世盗名,果真是欺世盗名,这是什么狗屁上联,纯属蒙事儿嘛!”
安庆侯爷满脸黑线,死死盯着许易,似要他解释。
许易微微一笑,“既然叶兄和诸位皆未听明白,那许某写下便是,侯爷,不知可有笔墨。
”
“有有有,马上来!”
死机状态的安庆侯陡然激活,一蹦三尺高,呼喝随侍速上文房四宝。
转瞬,一队随侍驾着大堆物什上前,千年紫檀木锻造的阔达书案,澄沁堂出产的雪白桃花笺纸,岭东的神龙墨,仙人山的松涛宴,金丝玉柱狼毫笔,一件件被摆得条理分明。
不须许易吩咐,晏姿主动上前研磨,晚了一步的安庆侯爷摇头苦笑,收回脚来。
浓墨如绽,狼毫蘸满,一通笔走龙蛇,一排如刷出的文字跃然纸上。
字方显现,便博得满堂喝彩。
“好字好字,闻所未闻,竟是新体。”
“文字劲瘦,却不失其肉,锋刃暗藏,既劲且美!”
“此是何书体?某愿出百金求闻。”
“…………”
许易并不相答,目视叶飘零道,“叶兄请对?”
许易在雪花笺上所使的书法,正是后世著名的瘦金体,前世的许易自然没这份功力,今生的许易不仅武道绝伦,对力量的运用掌控由心,更兼这身体的主人许易对书法浸淫极深,两世合一,想刷出精美的瘦金体,自是易事。
却说,许易朗声道罢,众人的注意力才有文字的形体之美,转向了字义本身。
但见桃花笺上豁然落着这样一排文字:“烟沿艳檐烟燕眼!”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许先生先前丢出的一袋烟,竟是这么句话。
“难,太难了!”
刹那间,所有人心中都迸出这么个念头,几乎没费思量。
众人皆朝叶飘零看去,去见叶飘零一张微胖的脸蛋皱成了苦瓜。
“难,他妈难了,天下竟有如此对联。”
叶飘零心中千万头某种四蹄动物疯狂踏过,以他的才智,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种对联绝对不是靠苦思就能对出来的。
虽然对不出,叶飘零并不动作,也不说话。
他在等许易将接下来的两联写完,若能对上下面两联,即便第一联没对上,也不算太丢脸。
许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催促,挥毫继续书写,转瞬又是两联,跃入众人眼帘。
“寄宿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三联既出天下静。
叶飘零浑然震颤,汗如雨下,一颗心早被连续三波的千万头四蹄动物踏得稀碎。
叶飘零抬起头来,望着许易,哀愁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只是想对对子!”
三联既出,许易投笔而立,心中无悲无喜,以跨越时空的见识装叉,这感觉不要太好。
“对啊,你倒是对啊!”
濮安仪王不停催促,叶飘零浑身湿透,汗如雨下,却根本不敢提笔。
转瞬,濮安仪王一张阔脸黑成锅底,怒道,“没用的东西,胜负还未定呢,慌什么!”
叶飘零悚然一凛,“是啊,我还未输定了,他有绝对,我亦有绝对,我对不出他的,他未必对得出我的!”
一念至此,叶飘零精神大振,抓起狼毫,如走龟蛇,转瞬,三道上联,和许易的三道,平排铺开。
书罢,投笔道,“许先生对吧,倘使对上一道,便算叶某输了。”
叶飘零极有自信,这三联乃是汇聚整个江北文士之才想出,数十年不曾有人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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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终于有人发出声音,却是在读许易落下的这首七律。,
“开篷一棹远溪流,走上烟花踏径游。来客仙亭闲伴鹤,泛舟渔浦满飞鸥。
台映碧泉寒井冷,月明孤寺古林幽。回望四山观落日,偎林傍水绿悠悠。
此诗完美地运用了画上物象,文笔清冷,音律和谐,极好的诠释了一种渔者晚归的恬淡安宁,融情与景,情景交融,乃是名副其实的上上佳作,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濮安仪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厉声喝道,“速速说,但凡说中,本王重重有赏。”说话之际,竟将那人从人群中扯了出来。
却也是位身着儒服的举子模样的青年。
儒服青年唬了一跳,却被濮安仪王威严的目光相逼,只得如实道,“只是还算不上绝品,以顾先生的水准,当不至于就此认出,更没必要发出如此感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濮安仪王猛地挑起,指着许易大声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串通好的,合伙来蒙我,好哇,好大的胆子,竟敢构陷本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呀”
晏姿忽的尖叫一声,引得众人皆向她看来,濮安仪王真待发飙,晏姿指着案上的那首七律,兴奋地叫道,“你们把诗一个字一个字地倒着读”
“呀”
“啊”
“呀”
“呀”
转瞬。<>满场像放进了十万八千只鸭子,呀呀声此起彼伏。
濮安仪王亦定睛朝案上看去。小声倒着诵读开去“悠悠绿水傍林偎,日落观山四望回。幽林古寺孤明月,冷井寒泉碧映台。鸥飞满浦渔舟泛,鹤伴闲亭仙客来。游径踏花烟上走,流溪远棹一篷开。”诗方诵完,背后陡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天呐。竟然倒着读也行。”
被濮安仪王抓出的儒服青年长大了嘴巴。滔滔不绝道,“更难得是,倒着读,竟也自成景象,音律优美,意境悠远,此等诗作,只怕天上仙人来了,也定当顶礼膜拜。不行,如此仙诗,某当叩拜之。”说着,果真对着案头跪倒在地。拜了三拜。
不知觉间,满场死寂,众人尽皆痴痴看着许易,心中念头如一:这还是人么
许易却依旧平静如常,冲濮安仪王抱拳道,“王爷,承让了”
濮安仪王冷哼一声。道,“如此才华,该当为国效力,望你好自为之。”捏着鼻子,忍着眼泪,表演一番,踉跄着步子去了。
安庆侯爷大喜过望,拉过许易手,将濮安仪王的百万金拍进许易手中,“诗仙词圣之名,实至名归,许先生今天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今天的表演更是让联谊会增辉万丈,老夫感激不”
话音未落,安庆侯爷微眯的笑眼陡然圆睁,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原来,最靠近条案的几人,竟伸手朝桌上的墨宝抓去。
安庆侯爷这一喊,非但没起到效果,反倒适得其反。
得了提醒的其他人等,尽皆拼命朝条案挤去,尽皆伸长了手朝笺纸薅去。
“住手,住手,那是我的,都给老夫住手”
安庆侯简直要气疯了,偏生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转瞬一堆笺纸,被扯得四分五裂。<>
诡异的是,地上连碎片也不剩,不多时无数碎片躺进了无数的须弥环中。
安庆侯竟连一片白纸也没捞着,心中悔恨已如江海翻腾,暗骂自己怎么如此蠢笨。
许先生的墨宝,当今天子都珍视不已,今次一战,辉煌远超成国公府那日。
破解天下绝对,诡异的倒念诗,新奇的字体,无一不具备超高的新鲜度。
安庆侯甚至敢对天发誓,若是抢先将那墨宝保存妥当,送入大内,必将得到一个天大的彩头。
如今,如今
哎,想想都是眼泪。
安庆侯的神伤,许易却管不着,得了百万金票,心中着实窃喜,对着失魂落魄的安庆侯告罪一声,也不管他答应,拉着晏姿,便从群魔乱舞的人群中,左冲右突,挤了出去。
许易知晓一时半会儿,这大厅之内,定然难得安宁,当下,带着晏姿出了大厅,朝朝手游廊行去。
花了百金,赁下个雅室,寻了个软榻躺了,这才得片刻安闲。
“小晏,你老盯着我作甚,我脸上有花”
许易正待招呼晏美人坐下歇会儿,却见晏姿美眸始终在自己脸上凝着。
晏姿俏脸一红,羞涩不已,低下头道,“我在想公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聪明的人呢”
窃文大盗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摆手道,“不过狡计尔,当不得真,对了,既然小晏在此间待得不痛快,先回浮屠山吧,拍卖会一完,我便回去,许久没吃到小晏做的菜,腹中馋虫正造反呢。<>”
晏姿被夸得满心甜蜜,应承一句,便要出门。
许易道,“不急,先在此处享受片刻,钱都花了。”
晏姿道,“我不喜欢这里,还是浮屠山自在。”心中却道,“公子却不知道,能为你做饭,是晏姿最大的享受。”
晏姿既去,许易便独在此处安歇,浮窗外,青桥画堤,烟织柳幕,思绪渐随着美景飘向远方,不多时,竟沉沉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门敲响了,许易睁开眼来,知晓拍卖会即将开始。
许易出门,赏了负责叫醒服务的随侍一个金币,便朝大厅行去,行到游廊边角,定住脚步,暗自计较如何才能不显山不露水的进入,却见厅间众人,尽皆遮面,遮面之物,更是千奇百怪。
许易心中一松,唤出斗笠,在头上戴了。
他方入内,数百随时从四面八方涌入厅来,一人搀着一位贵宾,朝各处甬道行去。
这等把戏,对参加过多次拍卖会的许易而言,自然轻车熟路。
很快,他便在一位俏婢的引领下,进了一间暗室,换好了乌沉沉的罩衣,接听了拍卖规则,便又在这俏婢的带领下,朝另一层甬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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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向上行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眼前视线陡然开阔,却见无数的乌衣人从各处汇聚而来。
眼前依旧是个开阔大厅,数百张华丽配套桌椅错落有致地排开,头前是个硕大的透明的展示柜。
送到此厅后,俏婢交代一句按号牌对应的座位入座,便自离开。
许易目疾,很快便寻到对应的八十八号座位,落了下来,乃是正中的位子。
半柱香后,近三百个座位尽数填满,穹顶上的灯光陡然黯淡,一股乌沉沉的黑气降了下来,唬了许易一跳,但见众人安坐,他便也自忍住。
待黑气完全降下,许易便察觉这黑气之妙了,视线之内,尽皆茫茫,只余手中的号牌莹莹生亮,以及那透明展示柜内,纤毫毕现。
参加过多场拍卖会,许易太知道私密性,对于主办方的作用了。
毕竟,身怀重宝,遭人惦记的道理,谁都明白,购宝者最担心的也是自己的安全,要做到让购宝者放心,最好的办法便是在私密性上下工夫。
神京商盟果然名不虚传,单凭这一手便高出许易所见识的所有拍卖。
黑雾降下,四周茫茫,许易双目虽能洞彻黑暗,却也无法洞穿黑雾。
而此处是拍卖,又非战场,许易便也懒得释放感知力,静待拍卖会的到来。
不多时,展示台的方向有浑厚的声音传来,照例是宣讲商盟的光辉历史,评述而今的繁盛,再展望美好的未来。
一通慷慨激昂的废话后,终于转上了正题。
刷的一下,展示台中出现了一枚火红的丹丸,丹丸才现身,许易的眼睛便直了,场间顿起热烈的呼气声。
神元丹,第一件拍品便是神元丹。恍惚间,许易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怔怔许久,才控住心神。暗道,神京和广安真不是一个世界。
神元丹,在广安是一众修士苦苦追寻而不可得的,便是他许某人参加了多次拍卖会,也只在一次拍卖会上见过。且只有一颗,还是作为压轴宝物。
而在此间,神元丹竟被当头就拎了出来。
“神元丹,此物不须老夫介绍,直接上价吧,起拍价五万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金,存货不多,诸君若有晚辈正在冲关阶段,万万不可放过。此批神元丹,乃是药夫子所炼制,成色极佳,对化海的成功率,有极大的提升。好了,现在诸君开拍吧。”
浑厚声音方落,底下的竞价声此起彼伏。
即便是神京,神元丹依旧宝贵,各大家族,门派。永远是缺货的。
“六万!”
“六万五……”
“矫情什么,什么时候神元丹少于十万能提货的,十二万!”
“三十六号,十二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朋友……十二万一次,十二万两次,十二万……”
“十五万!”
“轰!”
满场发出巨大的惊呼。
出手的赫然是许易,神元丹对他已然无用,求来正为晏姿。
晏姿侍奉他多日,尽心尽力。许易早不拿她当外人,更遑论当日炼室之内,他被刘老头暗算,于小焰阵内几尽丧命,正是晏姿赶来,这才救了他性命。
于今,晏姿已跨入锻体巅峰之境,距离化海只差临门一脚,许易自要替她操心。
至于骤然暴掠提价,正是他的老策略,说来也是笨办法,正是以势压人,免得追追逐逐,弄到最后,成了滥仗。
浑厚的主拍声骤然高昂,“八十八号,十五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十五万一次……”
“十六万!到底是哪位朋友,敢落某的面子。”
三十六号桀声道。
“十六万,三十六号十六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朋友。”
浑厚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想到第一拍就钓上了大鱼,期待着八十八号再度扑入阵中。
奈何,让他失望了,等待半晌,八十八号也不再出声,无奈,只好三喊落定。
伴随着声落,展示台内陡然一阵挪动,却似装了传送带一般,第一枚神元丹从左侧隐没,第二枚神元丹缓缓现出身来。
主拍人没再废话,径直叫价。
岂料他话音方落,许易再度喊出了,“十五万金!”
“八十八号,十五万金,还有没有更高的……”
主拍人暗喜不已。
岂料,半晌无人应声,三十六号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出声,暗骂一声晦气。
他算是看明白了,若不让八十八号得逞,他甭想低价弄回神元丹。
主拍人几乎花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将“十五万金”两次喊出来,回应他的依旧是满场寂寂。
铛的一声,银锤敲响,“十五万金成交!”
主拍人气闷不已,这大概破了他主拍以来的记录,从来没有神元丹的拍价出现倒挂过,今次却出现了。
很快,第三枚神元丹出现了。
一如上局,主拍人话音方落,许易的“十五万金”便出口了。
“十六万金!”
三十六号怒了,神元丹他志在必得,先前让了一句,满以为八十八号会识进退,岂料此人竟然咄咄逼人,实在是岂有此理。
“十七万金!”许易举牌。
“十八万金!”
三十六号怒气勃发。
“十八万金一次!”
又咬上了,主拍人暗爽不已,“十八万金两次……十八万金成交,恭喜三十六号又夺得一枚神元丹!”
殊不知三十六号心中已然滴血,以超出正常市价近八成的价格夺得神元丹,何喜之有啊!
正愤恨间,第四枚神元丹如约上场。
“十五万金!”
许易很干脆,众人很受伤。
怎么就来了这么个愣头青,偏生你又摸不准他的路数,一上来就加价半成,你若提价,愣头青可跟可不跟,你再提想坑愣头青一把,这家伙又不跟了,真个是坑人至极。
说来许易此招难防,实则是无招胜有招,但因许易就没想着占便宜,而是诚心要高价购入,旁人则不一样,要么是存心低价夺得,要么是存了斗气的心思。
心底无私天地宽,心中自有主张,许易自然稳坐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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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他念头方起,紧接着的出场之物便震得他蹭地站起身来。≧,
展示台内,安静的躺着一枚寸宽指长的墨色薄皮,不知是何材质。
此物方才出场,场间便有惊呼声,“莫非此物竟是生灭境!”
“不错,阁下好见识!”
主拍人淡然道。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主拍人出声止住躁动,接道,“有人知,有人不知,按拍卖的规矩,老夫再饶舌一回便是。生灭境,取缘生缘灭之意,本身乃是一块怪异的魂石,相传是阴司赏善使者坐下啼魂鬼马拉出的粪便所化。传言是真是假,已不可考究,但此物奇绝,能引人意念入内,如置幻境,却真实无比,对人锻炼心性,幻想杀阵,参悟天地意志,有奇效。”
“相传当年剑王冯西风未成名时,便得了这么一块生灭境,正是靠着这生灭境的幻想,终于参悟了一丝天地意志,明晓锋锐真意,乃有神意剑出天下荡,成就一代剑王。”
“然此生灭境对灵魂强度要求颇高,修行也颇为险恶,一旦灵魂力不强者,使此生灭境,意念好进难出,有可能意念终身禁锢于内,故此初用此生灭境,事前服用一滴太阴液,壮大魂力,乃是万无一失之举。而有了第一次打底,往后再入,必然轻车熟路。”
“故此,老夫才会提前告知诸位,太阴液关系极大,在这里,老夫就恭喜先前竞拍到太阴液的同道们。当然。世事无绝对,倘使有那凝液境强者。灵魂力稳固到一定程度,即便无有太阴液。要使用此生灭境,也是易如反掌。故此,诸位千万不要空负机缘,下面开始竞拍,起拍价八十万金,每次加价不得以少于四万金。”
“八十万金!七十九号八十万金,八十四万金,二百三十一号八十四万金,八十八万金。一百万金,现在是一百万金了,我们来看看出价的是,八十八号,又是八十八号,八十八号买家今晚气势如虹,威压全场啊……”
到得后来,主拍人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嘶喊。
不错,许易出手了。本来静等着看热闹了,这回是真没法忍了,不管冯西风是否真是因为得到了生灭境,才至玄功大成的。但凡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就值得全力以赴。
只因冯西风神意剑的绝世风姿,令许易大为心折。那种银光一闪,万法崩碎的潇洒。至今让他过目不忘。
却说他方出价,主拍人就**了。主拍人**了,许易愤怒了。
什么“气势如虹,威压全场”,这摆明了是挑衅啊,许易愤恨之余,暗暗叫苦,此番要想得手,势必要大出血了。
果然,他一百万的抬价,没有冷却场面,反而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不多时,价格便被炒到了一百五十万金。
“两百四十万金!”
许易叫价罢,朗声道,“此乃某最高价,若能高过此价,某便放弃!”
这番话看似多余,却是许易对自己的宽慰,两百四十万金,是他此刻能拿出的现金极限,谁要真超过此价,他也无憾。
此外,他这番话也正是应对主拍人的“威压全场”,有点掏心掏肺的意思。
毕竟场间众人身份非富则贵,一旦激起众人怒意,这场争夺势必白热化。
故此,许易虽然大幅提价,却得加上这么一句,平息众怒。
果然此招效果非凡,一者他大幅加价,已然在原价的基础上翻了数个跟头,已然超出了绝大多数的心理承受。
两百四十万金,能够支应世家高门数年的用度了,再是豪富,也绝舍不得花如此巨资,去博一个略显飘渺的可能。
“两百四十万金一……次……”
主拍人暗暗叹气,心道主持过这么多的拍卖会,独独八十八号对人心世情把握最是精准,此人成就不可限量,如此人物,何必得罪狠了,当下不再犹豫,“两百四十万金两次,两百四十万金成交,恭喜八十八号朋友。”
再下一城,许易却无多少欢喜,四百二十余万金一朝散尽,对他这吝啬鬼而言,心肝都被扯痛了。
伴随着生灭境的拍卖落下帷幕,又一件拍品被传送进了展示柜中,却是一个巴掌大的透明箱子,里面盛着满满当当的黑色米粒大小的颗粒,不是灵土又是何物。
“……灵土一匣,计有千粒,起拍价二十万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金……”
半盏茶后,银锤落定,这匣灵土竟以超过五十万金的价格成交。
灵土一粒百金,这是许易早就知晓的,但没想到千粒灵土的起拍价就超过了二十万金。
不过许易纠结的不是这个,脑海中不住回想着主拍人对灵土功效的介绍,“……灵土乃纯粹的五行之土元素凝结,除了能温养宝药之外,更是炼器大家用来锻炼上品血器的五行之土系材质之首选,甚至相传,锻炼法器,必将聚齐纯粹五行之材作为辅助。足见灵土之珍,市面上所谓灵土百金一粒,不过是庸人讹传,一粒灵土又有何用,千粒灵土足能结成灵壤培育宝药,用作锻器亦是上佳之选……”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又捡宝了,自文家老祖须弥环中得来的那匣灵土,论份量足是眼前展示柜中的三倍之多。
此前他的打算,所得的须弥环及诸宝,正好用来充实紫陌轩,灵土虽被收藏,料来无有大用,岂料却另有收获。
经此一事,许易也暗暗自警,看来以后不能埋头修行,高层次的交流会实在大有裨益。
就在许易的沉思和感叹中,五匣灵土尽数拍售完毕,最后一匣竟拍出了七十五万金。
有了灵土为引,许易便不再消极观战,打起精神倾听宣讲。
又两件重宝拍出后,又有引他瞩目的宝贝登场,他双目放光,灼灼打在展示柜中,却是一枚寸许长的银针,看材质竟跟他自冯西风须弥环中所得之物,除了形状,一般无二。
ps:好像还差一张,加更先送上,那位道友给江南补上一张月票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四百五十八章 灵符
“源铁针一枚,重达三两,与灵土一般,又是一纯粹五行元素,此物若用之熔炼血器,往往能大幅度提高血器的品相,起拍价三十万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万金”
果然不是寻常物件,许易暗暗窃喜,随着竞价的进行,他心中的喜意更甚,这枚源铁针竟以六十四万金的价格成交了,他须弥环中三片指甲盖,每一片皆不下三两只重,如此算来,又是一笔不小资财。
继灵土,源铁后,接下来的拍卖会,又让许易见识到了其他三种五行元素凝结之物,产自地底岩浆最深处的炎果,大海上空被雷霆之力消融杂质而瞬间液化的蓝水晶,以及万年太乙木吐出新芽催的太乙神木。
每一件皆是珍品中的珍品,相比灵土,源铁,后面的三件五行之原材显然更为难得。
尤其是蓝水晶,要采撷而得,不仅需要无数日月的等待,还得冒着被雷霆击中的风险,在雷暴过去刹那出手,否贼蓝水晶落于海面,瞬间消融。
至于炎果和太乙神木,更是可遇不可求,炎果要等火山喷,岩浆恰好将此物冲出,又恰好被拾到,否则一日之内,便会化为灰烬。
太乙神木则更为难得,火山喷,有风水术士还能测定、判断,不停地找寻,总会等到机缘,寻觅到炎果。
而太乙神木之诞生,完全毫无征兆,只有靠天降机缘。
拍卖会不断从**走向**,许易瞧得目眩神迷,热血沸腾。
一颗蓝水晶拍出了一百二十万,一颗炎果拍出了三百万,最珍贵的太乙神木只有手指长短,经过五十余轮的激烈绞杀,竟拍出了八百五十万。
许易一直以为自己身家丰厚,可见识了这等场面,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一粒小。拼尽全力抢的也不过是别人不会较真的边角料罢了。
纯粹的五行原材拍售完毕后,**并没有落下,压轴的宝物随之到来,竟是一张血红的卡片。
隐隐有浮光外露。
下意识地许易就想到了自己须弥环中的那张卡片,从刘老贼处,他已知晓那是一张中品符纸,可以存储五行之灵,专为符师制作符篆之用。
莫非眼前的这是一张真正的灵符。许易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他听刘老贼说过,灵符远比低级杀阵更为珍贵,杀阵只要精通阵纹之术,人人皆可祭炼,且使用起来无比繁琐,还须灵石的配合,且要引人入彀。
反观灵符,可以瞬间催动,威力无穷。
“此枚红色卡片,正是传说中的灵符。得自一方秘境,用测灵石小心检验多遍,内中蕴含丰沛的水灵力,且已各种破界术检验过,此乃一枚水系元符,也就是说没有设下任何禁制,只需精血便可催动。至于威力如何,因为灵符乃消耗品,商盟也不敢检测。其实此点,不用老夫废话。诸位心知肚明,灵符何等珍贵,几为神物,岂有威力不显者。”
“传说中的灵符。有哪件不是威能滔天,远的不说,就说今日震惊我大越的惨剧,苍龙山一役,文家老祖因何身陨,诸位想必也听说过。经过多方汇总,情况已基本明了,当日那疤面道人必定使用了杀阵,想那杀阵和灵符威力相差无几,而使用之便捷,远不及灵符。试想一个杀阵便可毁去我大越感魂老祖,这枚灵符之威又当如何?”
“总之,本商盟在此承诺,此灵符一旦激,若是不及感魂老祖全力一击之威,购宝者全部花费如数退。”
此话一出,满室尽是惊呼之声,如此重宝,一群大人物也彻底绷不住了。
许易也惊得站起身来。
为最大化此枚灵符的价值,商盟简直奋不顾身了。
而有了商盟的这句承诺,气氛彻底引爆。
竞拍一开始,绞杀便白热化,两百万金的天价起拍,没有吓退几人。
一时间,满场竟足有三十余位举牌,价格飞飚上五百万,举牌之人竟丝毫不减,还有一两位重新杀入战团。
许易也悟出来了,灵符如此神威,尤其是在苍龙山一役的映照下,灵符已然被看成制衡感魂老祖的顶级存在。
换句话说,哪家哪派将灵符请家,便等若多了一位感魂老祖护佑家门。
一位感魂老祖的价值,岂是金钱能够衡量,就是真要衡量,也必然是天文一般的数字。
又过片刻,价格稳稳地攀上了八百万金,争夺之人锐减,却依旧有十余位绞杀不停。
“一千万!我上三天要了!诸位若要血拼,我上三天奉陪到底!”
“说这些作甚,此处岂是你上三天耍弄威风的放,一千一百万,拼钱,谁怕谁!”
“一千五百万,某自始至终,皆未开言,只等此物!”淡淡声音,透着一股决然。
一千五百万金,在起拍价的基础上,已翻了七倍。
然此刻重宝在前,不知激得多少人头脑热。
“一千五百万算什么,某身只剩一千二百万金币,再加上身携宝物冲抵,作价两千万金,还有谁来!”
滔天气势,几乎翻卷云天。
“笑话,你说作价两千万便作价两千万?莫非入拍之前,未曾听清拍卖会的规矩,到得此处,交易货币只能是金币,堂堂商盟,岂能容你在此事上反复,一千五百万金,谁能过此价,某便放弃!”
“竖子尔敢,某乃战神策,岂会空言,即便信不过某,某父战天子之名,又岂值不得两千万。
”
“既是战公子又如何,此间是拍卖会,凭的便是金票,靠战祖之威压人,没得叫人笑话。即便是战祖在此,某之主上九皇子又岂能惧之!”
“如此便请商盟定夺?”
“商盟之事,自有商盟定夺!”
愉快了整个拍卖会的主拍人这彻底坐蜡了。
适才战神策自报名号,端出战天子之名时,主拍人已经决意松口,除了战天子威名无敌外,两千万金的天价也是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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