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武神全文阅读 第78分节

第五十一章 锋芒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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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上。

    随着苏乞年起身,一些外院执事或院主就落下目光,这些时日,于苏乞儿这个名字,他们常有耳闻,毁誉参半,或者说,毁者居多,除此之外,多是一些同样出身寒门的弟子。

    “缺少阅历,底蕴浅薄,难成大器。”

    来自金锁峰的执事开口,摇头道:“传承再珍贵,也要看落到什么人手中,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绝代人物。”

    “可惜了,出身逍遥谷,若非如此……”

    有护法欲言又止,显然涉及一些禁忌,他不再多言,不过很多静字辈人物皆是目光闪烁,显然是被提醒,想到了一些隐秘,高台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闷。

    演武场上。

    苏乞年迈步,虽然不如此前的古月河,却也牵动不少外院弟子的目光,说起来,这怕是逍遥谷的缓刑死囚,在尚未摆脱罪籍之前,第一次有人步入天柱峰外院,走进八卦道门,参与年祭大比。

    事实上,很多外院弟子并不识得近日流言极多的苏乞儿,他们有诸多想象,但直到此刻看来,除了过分年轻的样貌,就再无其它特殊之处,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人,难以想象,怎么会在这近一个月里搅动风雨,被这么多人惦记。

    这时候,一些外院弟子看雷石峰外院,就多出几分玩味和戏谑,也是新近的传闻,众目所视,完全属实,十来名雷石峰外院弟子,竟然在这个少年手中没有什么反抗之力,被摧枯拉朽地一路横推过去。一手一个掷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冻成了冰坨。

    天杀台!

    苏乞年登临冰冷的黑铁石台,在他的对面,好巧不巧。赫然是一名来自雷石峰的外院弟子。

    “你就是苏乞儿,来自逍遥谷,得到了青羊峰的传承。”

    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面容清秀,灰色道袍很干净。他手无寸铁,但筋肉虬曲,身姿挺拔,站在那里,自然有丝丝缕缕灼热的气血透发出来,令人难以忽视。

    他看着苏乞年,脸色很不好看,他自然能够感受到这天杀台四周为数不少的戏谑目光,前几日那一场风波,他雷石峰外院算是丢尽了脸面。只是因为年祭大比在即,很多外院弟子中的强者都同时选择了封闭住所,短暂坐关,不见外人,若非如此,在年轻男子看来,此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全身而退。

    他要雪耻!

    替雷石峰外院诸多弟子雪耻!

    不管前因后果,不论恩怨纠葛,此前种种,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听说你不弱。连摩云山脉都敢闯,不过少年你太自负了,越是得到强大的传承,越是要谦和。否则都不可能长久。”

    来自雷石峰的年轻弟子负手而立,他眸子很冷,不远处那个少年看上去风淡云轻,这就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真的是陷入了梦幻中吗?觉得可以外院无敌,横扫诸弟子?

    第一场第五轮。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外院年轻强者,此时居然三成以上的弟子,目光都汇聚到了这座天杀台上。

    就是诸如白云峰的清庐等杰出弟子,也都显露出来几分好奇之色,他们曾经听闻,此子似乎得到了青羊峰《休命刀》的传承,一门失传五百多年的,有别于武当剑道的一流上乘刀法,实在是颇为罕见,他们生出浓厚的兴趣,想要见识这一门一流上乘刀法的玄奇。

    “出刀吧,让我看看你的《休命刀》。”

    天杀台上,年轻的雷石峰外院弟子沉声道,体内气血涌动,周身三丈之地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隐隐有赤芒闪烁,不少外院弟子目光一凛,这分明是血气场域即将破体而出,显化世间。

    《龟蛇功》第七层圆满!

    不同于寻常《龟蛇功》第七层的功夫,而是七层《龟蛇功》大成圆满,皮、筋、骨、髓四重功夫全都得尽全功,到了这时候,练武之人气血混凝如一,诞生出一匹汗血宝马之力,甚至可以破体而出,形成如真气场域一般的血气场域,压迫削弱对手。

    不过炼髓的功夫艰难,十个《龟蛇功》第七层功夫的外院弟子,至多也就两个人臻至圆满之境,这几乎就是那一百余筑基弟子之下,最强的一小撮人。

    有前车之鉴,这名来自雷石峰的年轻弟子没有半点轻视,甚至生出种种念头,考虑诸多变数,于细微处不断调整,不使得自己在苏乞年面前显露出来一点破绽。

    高台上。

    一些执事或许没有察觉到,但是一些投落下目光的护法道人,却是微微蹙眉,天杀台上那个少年看上去太普通了,却也因为太过平凡,才是最大的不平凡。

    天杀台上。

    苏乞年背负青铁长刀而立,不过此时却没有一点出刀的意思,只是平静注视着面前的对手。

    眸子一冷,年轻男子也没有半点犹疑,皮筋骨髓齐鸣,气血如惊雷涌动,他震拳,脚步就要迈动,甚至背后空气扭曲,一匹神骏至极的汗血宝马长嘶,通体如火,就要挣脱遥远的时空,降临人世间。

    苏乞年动了!

    就在这刹那间,他身子一闪,就出现在年轻男子身前,一只手探出,就将那挣脱出大半个身子的汗血宝马一掌按回扭曲空气中,他指掌如电,就抓住对手的衣襟,一把甩了出去。

    咚!

    几乎就如同稻草人一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来自雷石峰的年轻弟子重重摔落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不是他不想借力卸力,安稳落地,而是刚刚一瞬间,苏乞年只一掌,就震散了他一身气血,气血散乱,他空有精神念头,却没有一丝气力,自然生不出一点反应。

    什么!

    这一下,就惊住了很多人,因为天杀台四周,很多六方外院的弟子甚至没有能够捕捉到苏乞年的动作,他的对手就败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外院弟子,而是《龟蛇功》第七层圆满的外院强者,以其十八九岁的年纪,可以勉强称得上是杰出弟子了。

    “太快了,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一点虚实都没有能够看清楚,那雷石峰的俞清驹真是废物!”

    不少弟子忍不住嘀咕,这一战有些儿戏了,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六方外院所在之地。

    一些始终静坐不动的年轻弟子罕见地露出几分凝重之色,不是那俞清驹不够强,修为功夫不到家,而是那苏乞年对于时机间隙的把握,简直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境地。

    这也是一种虚实,至少在一些眼界阅历不俗的六院弟子看来,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他们重视。

    至此,来自青羊峰的三人皆已经出手,居然无一败绩,胜得干净利落,甚至出人意料。

    再看向角落里那孤零零的一张桌子,一些外院弟子的目光就变得前所未有的沉凝,现在他们是真正领会到,那青羊峰的三人不是目中无人,也非是如传闻之中一般,而是真正拥有着可以睥睨众人的力量,才能够拥有如此淡然的气质与姿态。

    高台上。

    诸分院执事与院主相视一眼,怕是真的轻视了这个少年,现在看来,想要见识其真正的修为和功夫,怕还要再等上一两场。

    自金锁峰与狮子峰而来的几名执事交换目光,脸色不是很好看。

    ……

    等到苏乞年重新落座,一杯热腾腾的太和茶就被一名杂役道人添水加满,这位游走伺候的杂役道人此时目光极为温和,连带着被三人用完的果盘,也重新换了一份。

    苏乞年将一切看在眼里,这就是人情冷暖,这近两个月,他眼界阅历增长太多太多,很多道理都能够破开虚妄,通达真实。

    如现在,即便是三人暂时不会再下场,也依然有不少隐晦的目光停留在这角落里,很显然,经过此前种种,他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重视,或许还不会被少数杰出弟子视为大敌,时刻防备,却也不会再受到丝毫轻视。

    这年祭大比,第一场共进行了二十轮,这一场直到日落西山,残阳如血才终于结束轮回。

    陆陆续续的,不少六院年轻高手出手,横击对手,瞬间取胜,一时间各种藏龙卧虎,潜龙出渊,看得许多寻常弟子心惊胆颤,却又有无限向往。

    苏乞年也注意到一些人,如那雷石峰的灵清仰,严清御,白云峰的清庐,洛清江,会仙峰的月清芸,赵清箭,千丈峰的凌清平,还有那天柱峰的涂清峰,等等二十余人,有已经筑基的,也有未曾筑基的,苏乞年观摩这些人的出手,就知道不是闭门造车的绣花枕头,而是真正经历过生死,出手间的杀伐气,是寻常练武之人不会拥有的。

    当然,苏乞年相信肯定有漏网之鱼,他没有自信到可以洞悉一切,遑论有高台上诸多执事,护法级高手俯瞰整个演武场,他隐藏精神力,轻易不敢破体而出,自然不能够做到毫无缺漏。(求月票,求正版订阅支持,十步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拜年回来晚了,过年更新时间会有波动,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十五轮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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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祭大比第一场结束,大比短暂中止,数以百计的杂役道人端上来一碗碗煮得热腾腾,香气四溢的妖熊肉汤,还有各种瓜果。

    除此之外,也有带来绷带、草药等疗伤之物,少许弟子意外受伤,需要及时敷药,才能够勉强不影响接下来的出场。

    之后,一盏盏长明灯火被点亮,整个演武场上亮若白昼。

    一碗碗妖熊肉汤下肚,浑身暖融融的,驱散了这腊月夜间的寒气,不少弟子目光灼灼,身上战意愈盛。

    第二场。

    整个年祭大比最初共分为五场,每一场有二十个轮回。

    到了第二场,相比于第一场,就更多了几分激烈、热血与战意,因为外院隐藏的年轻高手和杰出人物不可能每一场都不交手。

    这第二场,最出人预料的,是一名筑基弟子道清空,年仅二十一岁,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一身内家真气,修为之高,居然已经贯通了五条十二正经,且第六条十二正经也到达了将要贯通的边缘。

    一门三流的《武当绵掌》在其手中,近乎入神得髓,掌法虚怀若谷,什么拳劲、掌力、剑芒,都被化尽,根本不能够造成半点伤害。

    胖子的运气不错,这第二场的对手甚至还不如上一场,只是《龟蛇功》第六层的功力,出了几拳,连胖子的身形都没能撼动,唯有颓然认输。

    天牢台第九轮,清羽出手,他的对手赫然是一名筑基弟子,不过显然初入三流开天境没有多久,内家真气不稳固,真气光芒有些驳杂,剑尖外放剑芒仅有半寸来长。

    《武当剑法》恢宏正大。不过清羽出手太快了,剑指如光,截断剑招,令对手几欲吐血。最后被一指击落手中长剑,憾然下台。

    苏乞年依然干净利落,一名筑基弟子,甚至已经贯通了一条十二正经,然而就在出手的刹那。被他生生打断,一只手按落在肩头,直接震散了其一身内家真气,扫落台下。

    嘶!

    很多外院弟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手段简直摧枯拉朽,于平静中见霸道,根本不容有半点反抗之力。

    他们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的力量,居然连内家真气都能够震散,这更令的诸分院一些杰出弟子侧目。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愈发察觉到青羊峰三人的不凡,可惜目前还没有遭遇到足够分量的对手,没有能够逼迫出来其真正的底蕴。

    第二场结束,已经是月上中天,这一天的年祭大比也就此止息,诸外院弟子并未返回,而是就地打坐调息,或是静修。

    高台上,诸外院执事、院主。诸峰诸脉到来的静字辈人物,也都没有离开,他们修为深湛,打坐境界非是寻常弟子可比。哪怕不睡觉,几天几夜也不会觉得疲累,积蓄十分深厚。

    夜深人静,一些执事、护法俯瞰四方,不禁有些感叹,又感到深深的无奈。

    这一天的年祭大比。他们看到不少潜藏的武学影子,只可惜,有很大一部分,多半不属于他们武当山。

    “天子,天子,真的要做那乾坤在握的天道之子吗?”

    有护法道人喃喃道,高台上没有回应,不管是听到了也好,没有听到也好,都一动不动,似乎都陷入了最深层次的静修中。

    朝阳初升。

    演武场上诸外院弟子都从静修中苏醒,很多受伤的弟子也重新变得精神奕奕,练武之人,尤其是随着筑基功的修为慢慢加深,人体神藏逐渐挖掘,寻常伤势,哪怕就是置之不理,十天半个月也就痊愈了。

    年祭大比第二天。

    第三场又是风平浪静,而第四场就绽放出不小的火花。

    雷石峰外院的魏清湖,这位十二正经已经贯通了五条的年轻强者,遭遇到了千丈峰的凌清平。

    千丈峰凌清平,年仅十九岁,传闻其《龟蛇功》于两个月前臻至第九层,只是因为悬而未决,到底要拜入哪一峰哪一脉,才暂时没有离开外院。

    魏清湖施展的是一门三流的《武当长拳》,这门拳法中正平和,招式开阖堂皇正大,道法自然,拳法中更透发出来一股醇和沛然的阳刚之气,暗合武当纯阳无极之理。

    且对于这门《武当长拳》,魏清湖的领悟也颇为精深,堪堪步入了入神得髓之境,他身动拳芒现,拳锋吞吐近三寸纯白拳芒,空气被震破,生出蛛网般的真空裂痕。

    然而,任凭魏清湖出拳,凌清平也岿然不动,他捏拳印,五色熔炉被一拳打出,拳境镇压,碾压空气。

    铛!

    魏清湖拳法刚阳,当空硬撼五色熔炉,拳芒与五色熔炉碰撞,空气扭曲,撕裂开一条条数尺长的真空缝隙。

    呼!

    凌清平又出手了,如此恢宏霸道的龟蛇拳第八式,他似乎一点消耗也没有,下一刻接连打出三拳,又是三口五色熔炉浮现虚空。

    四口五色熔炉,分镇四象之地,强如魏清湖,也不禁勃然色变。

    他竭力挥拳,《武当长拳》的体悟在手中衍化到极致,他顶住四口五色熔炉,举步维艰,到后来,每一拳打出,都浑身一颤,汗如雨下。

    这分明就是内家真气剧烈消耗,即将告罄的迹象。

    很多外院弟子都咋舌,比魏清湖的内家真气还要雄浑绵长、凝练的气血,简直超出了想象,如此一来,难以想象,等到其真正筑基,开天辟地,孕育出来的内家真气又会强盛到何种境地。

    六方外院,诸多杰出弟子目光沉凝,很关注这一战,凌清平的龟蛇拳令他们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高台上。

    “龟蛇拳第八式五色熔炉,这样的年纪能够练成,着实难能可贵。”

    “气血绵长,要催动这一式绝对不容易,消耗太大,远不是一匹汗血宝马的气血所能够支撑的,就是天马也不能够长久。”

    “是了,《龟蛇功》第九层,这是参悟到了第九层的玄奥,才能够破开大境界的桎梏,洞开暗窍,吸纳虚空深处冥冥不可测度的天地元始之气入体,补充所需,增益修行。”

    有护法道人开口,不吝赞叹,《龟蛇功》第九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道理明白是明白,但想要定位暗窍,就需要依靠自己的体悟,不可能假借人手,人体暗窍多精奇,哪怕是前人将所定暗窍的位置告知,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成功定窍,多半都有偏差,而一旦偏差,贯通暗窍的气血走偏,就是走火入魔,乃至是爆体而亡的下场。

    是以,这《龟蛇功》第九层,没有一点捷径可走,比第八层的功夫更来不得半点虚假。

    哐!

    到后来,凌清平双手怀抱,拳印缔结,四口五色熔炉轰隆一声合一,化作三丈来高,五色神华流淌,光芒璀璨,仿佛神话传说中的兵器复苏,镇落下来。

    噗!

    勉强再打出一拳,魏清湖一身内家真气告罄,气血被五色熔炉一下震散,他张口吐出一道逆血,就横飞出去,跌落到石台下。

    索性,凌清平留手,五色熔炉一触即收,并未将对手重伤。

    四方皆静,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开口,天罡石台上,那监管的执事道人也心有余悸,哪怕是他,面对那合一的四口五色熔炉,也有很大的忌惮,自衬若是出手,也未必能够卸去所有的力道。

    ……

    第五场。

    最初的五场年祭大比,到了这第五场,已经是第三天的辰时。

    空气沉凝,越到后来,诸外院弟子的脸色愈沉重,而体内的热血也翻涌越剧烈,一些潜藏一年,有所奇遇,或者有所领悟,功力突飞猛进的弟子,都慢慢显露出来虚实,展现出来远超过往的攻伐力,击败对手,一路横推过前四场。

    而此前第三场,胖子运气不佳,遭遇到一名贯通了两条十二正经的筑基弟子,他气血勃发,一匹处于蜕变中的天马降临,属于《龟蛇功》第八层的气血之力震动人心,同时,他也摒弃了龟蛇拳,只是半式掌法,未曾施展完全,却比惊雷之声还要恢宏,掌力一吐,就震散了对手的内家真气。

    高台上,一些执事、护法有所猜测,但还不能够完全断定。

    而第三场,乃至后来的第四场、第五场,清羽与苏乞年都风平浪静,甚至到了第五场,苏乞年的对手,赫然只是一名刚刚第五层《龟蛇功》圆满的年轻弟子,只比他大一岁多,对方甫一看到他就苦笑,都未曾动手,就直接认输。

    并非是没有一战的勇气,而是弹指间就败了,彼此之间差距过大,根本不可能有半点收获。

    年祭大比最初的五场结束,已临近正午时分,这时候,一些外院弟子就露出颓唐之色,摇头苦笑,合共五场大比,唯有胜过三场以上的,才拥有晋升的资格,如此一来,怕要有七成以上的外院弟子被淘汰。

    此刻,很多人注意到青羊峰的苏乞年三人,不知不觉中,这角落里的三个人,居然一路横推过最初的五场大比,十五轮无一败绩。(求月票,求正版订阅支持,大家新年好。)(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一个人的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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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这木牌的材质也不再是普通的银杏木,而是更换成了金丝楠阴沉木,碧绿色的牌身上,缠绕一根根金丝,更散发出来淡淡的药香,就算是当成挂件日日佩戴,也能够凝神静气,这种木头,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到,都是御用的木材,哪怕有人暗中买卖,一斤也得要到百两雪银。

    角落里。

    苏乞年三人抽取木牌,掀开各自木牌上的黑布。

    胖子朝着两人挥挥手中的金丝楠木牌,上面刻着子丑二字。

    清羽定睛一看,他手中的木牌上刻着的是卯戌两个字,两人看向苏乞年。苏乞年手掌一翻,上面刻着的是辰酉。

    轰隆隆!

    这时候,演武场上,三十六座天罡石台开始移动。仔细看,这沉重的石台下,却是装有精铁打造的轮子,并在石台四周镶嵌有暗扣。

    半炷香后,每六座天罡石台合一。暗扣缔结,成为一座足有四十来丈方圆的巨大石台。

    合共六座这样的黑铁石台,似乎六头古代巨兽匍匐在地,光是声势,就足以令人心神震动。

    “地支六合,五行相生。”

    苏乞年淡淡道,目光微动,就洞悉一切,这年祭大比,于细微处见道理。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清羽挑眉,眼中有精芒一闪而逝,道:“子丑合化土,寅亥合化木,卯戌合化火,辰酉合化金,巳申合化水,午未合化土,这是五行相生,太极轮转。”

    他若所思。至于胖子就一知半解,挠挠头,天干地支的道理,他自然也读过。不过是囫囵吞枣,道理没有悟透,现在就听得云里雾里。

    “你这惫懒货!”清羽立即就训斥:“读书明理,通六合变化,道理支撑力量,你见过史书中有大字不识的武林泰斗吗?儒家至高殿堂。皇家书院中,历代书圣、画圣、琴圣、棋圣,几乎人人都是顶尖以上的人族英杰……”

    看清羽颇有止不住的势头,胖子耷拉着一张脸,就看向苏乞年,却发现少年正细品太和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就让他生出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索性下一刻,道炉被敲响,悠长的炉音铿锵,将演武场上所有人的目光汇聚。

    足足四百余人起身,这就是现在整个外院剩下的,有资格继续进行年祭大比的弟子。

    合共五场比武切磋,取其中赢得三场以上的诸外院弟子,就几乎很少会有遗漏,真正外院弟子中的强者,都能够被筛选出来。

    到了此时,就不是一场一场的比武,而是六座六合石台,同时进行。

    混战!

    苏乞年心念一动,这就是极度考验武者的眼力和武力,各种应变反应,对于时机气机的把握,那些坐而论道,只一味苦修的练武之人,就不可能有半点侥幸。

    倏尔,苏乞年感到身上有一股寒意,他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古月河,这位皇崖峰的杰出弟子,准元神弟子,此刻目光就有一些玩味,那瞳孔深处的冷漠对于苏乞年不加掩饰。

    不过即刻,古月河就转过目光,脚步迈动,不急不缓,走向一方六合石台。

    不是子丑,不是卯戌,不是辰酉,而是寅亥。

    苏乞年心中叹息,他倒是想要早一点遭遇这位准元神弟子,尽早击溃此人,在其心中种下不可匹敌的精神种子,否则被这样的人惦记着,若是不彻底杀死,往往后患无穷。

    君子坦荡,却也不是容忍,讲究以德服人,以直报怨,佛家所谓放下屠刀,苏乞年是不认同的,因为不是所有的放下都能够换来放下。

    若是不能放下,苏乞年就相信除恶务尽。

    不过武当严禁同门操戈,可以有私怨,却不能够相互屠戮,否则天柱峰上真武堂的执法道人无情,后果往往难以想象。

    这是规矩,是戒律,虽然对于很多私怨深厚的人来说,这是一种束缚,不过苏乞年明白,一个镇国大宗,数千上万人,若是没有规矩,那就是一盘散沙,没有了秩序,一个门派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哪怕儒家讲究仁义礼智信,历代也有诸多大儒学士提出种种律法条例,补充大汉律历,以严刑止罪恶。

    盛世施仁政,乱世用重典!

    眼下是盛世,也是乱世,苏乞年略一沉吟,也就释然了,只要他时刻保持强大的力量,自然可以镇压一切邪祟,光明心笼罩,净化一切恶念。

    ……

    青羊峰的三人动了。

    这一动,就汇聚了不少目光,三人成一峰,成一脉,成一外院,十五轮不败,尽皆迈入下一个轮回。

    一场一轮可能是侥幸,两轮可能是气运,三轮可能是造化,然而五场十五轮,就没有人再相信是侥幸,或许有人心中依然轻视,但也不再否认,这青羊峰的三人,绝对不是弱者。

    六座六合石台,最后,每一座石台上,都有七十二人登临。

    “你们当中,只能由十人留下。”

    辰酉台上,角落里分别站着六名执事,这时一名执事开口,道出规则。

    什么!

    这一下,一些弟子就心中一惊,年祭大比历年的规矩都有变化,没想到今年变化这么大,七十二人混战,规则就是留下最后十个人。

    如此一来,一些出自同一分院的弟子就彼此相视一眼,这样的规则太宽松,也就留下了很多空隙。

    短短十余息,诸人脚步微动,在辰酉台上,就隐隐划分出来了七方人马,六方分院,以及苏乞年一人。

    孤零零站在辰酉台上,苏乞年目光平淡,丝毫不为所动,这一切落到他的眼中,一点也撼动不了他的精神。

    他注意到三个人,如那雷石峰的魏清湖,白云峰的洛清江,天柱峰的涂清峰,除此之外,还有近二十人内家真气隐而不发,却逃不过苏乞年的精神感知,都是筑基弟子。

    一息、两息、三息……十息!

    六合石台四方,诸外院弟子汇聚,呼吸都凝滞,意料之中的,六方石台上,皆是一动不动,没有人出手。

    高台上。

    “气机把握,谁最先忍不住,就要露出破绽。”

    “分而击之,亦可合纵连横。”

    “胜负有选择,倒是有不少好苗子。”

    不少执事和护法道人开口,彼此交谈,如此混战,更能看出很多东西,真正的武者,都不是在规则中成长的,混乱中崛起,于困境中逆流而上,才能真正看出一名武者的潜质。

    六合石台四方。

    这时候,很多观战的外院弟子就露出玩味之色,看子丑台、卯戌台以及辰酉台上,无一例外,青羊峰的三人孑然一身,孤身而立,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六方外院一些弟子的目光,就隐晦地落到这三人身上。

    显然,这三方石台上,不少弟子都已经有了选择,只是因为彼此忌惮,气机把握,所以都在等待,等待有人最先出手,打破平静。

    辰酉台上。

    苏乞年周身气机不显,他站在那里,筋肉松散,似乎浑身都是破绽。

    立即就有人露出冷笑,诸多气机交织,锁定,都是外院弟子中筛选剩下的年轻高手,可以想象,众目所视,需要承受怎样的精神压迫。

    结局是注定的,只是谁都不想最先扬起铡刀。

    唯有寥寥数人隐隐蹙眉,似乎察觉到一些异样,冥冥之中,心中生出若有若无的忌惮之意。

    空气愈发凝滞,六方石台上,风声止息,寒风肃杀,然而一接近六合石台就溃散了,诸外院弟子气机缭绕,灼热的气息交织,隐隐将整座石台都化入血气场域。

    半盏茶后。

    目光平静,扫过台上六院诸弟子,苏乞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柿子在这里,你们不出手,我就要动了。”(求月票,求正版订阅支持,新年快乐,感谢发月票红包的书友们,大家的心意十步感激不尽,不要勉强,十步已经满足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横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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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柿子在这里,你们不出手,我就要动了。

    苏乞年一开口,就令得辰酉台上很多六院弟子挑眉,这是在轻视他们吗?视他们若无物,觉得可以一个人独对所有人?

    不过,苏乞年没有等待他们回应,三息过后,他动了。

    这一动,就如狂风骤雨。

    太快了!

    他身子一闪,就如一口长刀,径直切入了千丈峰外院十余名弟子之中,那原本锁定在他身上的诸多气机,被瞬间崩碎。

    砰!

    他化掌为刀,切碎内家真气,仅在刹那之间,一名千丈峰弟子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被一掌刀打晕,横飞出石台。

    什么!

    四方皆静,就是雷石峰的魏清湖等人,也眼角跳动,这是胆子肥到了何等地步,一个人挑衅所有人,真当眼前众人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吗?

    太凶残了!

    这是石台四方诸多观摩的外院弟子此刻心中生出的唯一的念头,在他们眼中,苏乞年便如虎入羊群,霎那间就将羊群肢解,造成累累伤痕。

    就是高台上一些执事与护法也感到无言,他们相信苏乞年绝对不是弱者,但也绝对不相信他足以横推所有人,此刻,显然是其承受不住绵绵不绝的气机压迫,而被动出手,这就失去了先机,怕是很快要落败。

    “混账!”

    突如其来的变化,千丈峰一干年轻高手立即反应过来,弹指间,辰酉台一角风起云涌,方圆十余丈的空气震破,化成一方真空场域。

    尽管如此,辰酉台上,其余五方外院依旧没有动,他们观摩眼前一战。很多弟子移形换位,就有些心惊,因为发现若是换成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挣脱所有人的气机震慑。多半要被震住精神,变得束手束脚。

    砰!

    又是一掌,苏乞年的掌刀斜斜落下,贴着对手的拳锋,如游蛇攀附。震散气血,再次将一名千丈峰弟子扫落台下。

    掌刀无声,苏乞年脚步踏动,每每于间不容发间避开所有人的剑刃,拳锋,掌印,而他每一次出手,都会有一名千丈峰弟子被驱逐出去,这就令得观摩的众人心惊,十余名千丈峰弟子更是人人自危。就连仅剩的三名筑基弟子,也心中打鼓,这传闻中的逍遥谷苏乞儿,出掌太古怪了,掌刀根本难以捕捉到轨迹,却又偏偏看上去平淡无奇,被这样的招式击溃,他们难以接受。

    嘭!嘭!

    连续两掌刀,一干千丈峰弟子,只剩下九人。

    根本挡不住!

    无论是肉身气血。还是内家真气,都挡不住苏乞年的掌刀,再凝练的内家真气,哪怕贯通了两三条十二正经。也瞬间就被撕裂,纸糊的一般,看得辰酉台四方不少外院弟子目瞪口呆。

    这时候,高台上一些静字辈执事或许看不出来,但是一些护法道人却是看出来一些端倪,他们相视一眼。就感到有些惊异。

    “基础刀法,半步道境!”

    来自九渡峰的护法道人沉吟道:“此子刀道天赋极高……出类拔萃。”

    到了此时,这位护法道人也不吝赞叹,练武到达了护法这一层次,对于精神意志的打磨尤为看重,大多内心耿直,紧守本心,不轻易为外物所动。

    半步道境!

    九渡峰护法此言一出,不少执事道人就露出错愕之色,很快醒悟过来,就有几分骇然,基础拳脚、刀剑向来易学不易精,想要平凡中见不凡,他们在座的一众执事道人,怕也没有几个人做到,堪比将一门三流武学推演出道境真意,晋升二流,或者说是循序渐进,将一门失去真意传承的二流武学领悟出真意,都不是一般的艰难。

    嘭!嘭!嘭!

    这须臾间,又是三名千丈峰弟子被掌刀斩得横飞,跌落下石台,十余名千丈峰弟子,此刻只剩下六人。

    就是仅剩的三名筑基弟子,此刻也是头皮发麻,无论是剑招、拳锋、掌印,就是接触不到此人的身躯,而对方掌刀一出,就不可能有人闪避过去,最重要的是,内家真气也根本挡不住,对方虽然只是掌刀,但是那手掌边缘,就真的好像刀锋一般,凌厉锋锐,无坚不摧,什么都可以撕裂开。

    其余五座六合台,很多千丈峰弟子都咬牙,不过却没有办法,他们气机锁定,再看向清羽二人的目光就变得十分不善。

    “出手!”

    不等苏乞年将剩下的六名千丈峰弟子全部驱逐,剩下的五方外院弟子,除了寥寥数人外,在这一刻都动了。

    瞬间,辰酉台上,数十丈的空气扭曲,诸多观摩的弟子,目光也被扭曲,再难看清眼前的一切,只能隐约捕捉到若有若无的影子。

    高台上,一些执事也蹙眉,他们功力不够,目光贯穿不了这么多人气血、真气扭曲的场域,唯有诸位护法道人,他们目光平静,瞳孔中倒映出来六合台上的一切,人影清晰,历历在目。

    辰酉台上一片混乱,空气扭曲,模糊人的视线,但几乎每隔半息光景,就有一名弟子横飞出来,跌落在地,满脸不甘与不忿。

    其余五方六合台依然没有人动,似乎都在等待辰酉台上尘埃落定,他们密切关注这一战,那青羊峰的苏乞年比传闻中更加可怕,本来,他们还以为不过是夸大其词,现在就发现,怕还是大大低估了。

    如此看来,此前一些他们置之不理的消息多半为真,能够孤身闯入摩云山脉中有妖兵镇守的葬人坑,解救下来一干江湖中人,就绝对不会是一般的身手。

    一息,两息,五息,十息……二十息!

    接二连三的有六院弟子横飞出扭曲的场域,大多一声不吭,脸色难看,不愿意道出虚实。

    直到这辰酉台上,得有近五十人被驱逐跌落,诸弟子的目光才终于变得惊疑不定,因为还不见那青羊峰苏乞年的身影。

    在诸外院弟子未动之前,他们还是看清虚实的,这就更加令人心惊,一人独对数十六院弟子,难道这须臾之间,就击溃了近五十人?

    不说他们不相信,就是高台上很多执事道人都蹙眉,想要做到这一步,寻常三流高手,贯通了五、六条十二正经的修为都很难做到,然而从苏乞年的身上,他们没有捕捉到丝毫内家真气的波动,一个尚未筑基的少年人,若是此刻辰酉台上真的只是他一人所为,就要收起所有的轻视之意,因为有个别执事道人自衬,就算是换做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五!五十六!

    辰酉台四角,六名监管的执事道人相视一眼,随时准备出手,因为再这样下去,这辰酉台上,还能留下几个人。

    寅亥台上。

    古月河负手而立,他纯白长袍轻扬,一只手抚摸白玉龙龟,此刻蹙眉,辰酉台上的变化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嘭!

    第六十道身影横飞出去,跌落台下,六方外院所在之地,已经没有一个弟子还能端坐着,尽皆站立起身。

    苏乞年的身影依然不曾出现。

    嘭!

    第六十一道身影!

    “束清景师兄!”

    有皇崖峰的外院弟子惊呼,这是他们皇崖峰外院的年轻高手,二十有二,筑基两年,十二正经已经通了三条,最重要的是,其精修《武当剑法》,传闻在一个月前入神得髓,就算寻常贯通了四条十二正经的三流高手,都未必是其对手。

    止步于十名之外,这位皇崖峰的年轻高手落地,脸色无比难看,甚至有些阴沉。

    很多外院弟子也暗叹惋惜,这束清景着实不弱,虽然未必能够争夺年祭大比前十之位,但在很多外院弟子的眼中,前二十,多半有其一席之地,然而现在,却是连前六十位都无缘,比其去年的排位,足足相差了三十来名。

    而年祭大比,除了未筑基弟子的魁首、榜眼和探花,以及筑基弟子的魁首有门派赐予之外,只要能够进入前二十,哪怕是未筑基的弟子,等到顺利筑基之后,一旦拜入诸峰诸脉,收徒传承的至少都是护法道人,一流人物。

    至于前十,就有可能得到诸脉长老的青睐,不过想要得到顶尖元神真人的看重,哪怕就是每年年祭大比的魁首,都不是那么容易。

    是以,即便以那雷石峰魏清湖贯通了五条十二正经的修为,也依然在外院滞留,想要顶尖元神人物动心,不是一般的艰难。

    现在,束清景就咬牙,止步于前六十,他若是今年拜入诸峰诸脉,至多就是拜入一位执事门下,顶了天是二流高手,又如何能够与诸护法、长老人物相提并论。

    嘭!

    仅在十息之后,第六十二道身影横飞出去,是出自会仙峰外院的一名年轻高手,辰酉台上,六位执事相视一眼,刚要动手,倏尔止步,因为那扭曲的空气此刻开始平复下来,那指掌震动,兵刃出鞘的金铁之音也戛然而止。(求月票,求正版订阅支持,上午出门拜年,更晚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一元复始,青阳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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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绝代人物。可以镇压一个时代的天命宗师。

    辰酉台上。

    除了苏乞年,只剩下了九个人,只有白云峰的洛清江,天柱峰的涂清峰目光微凛。却还平静如初,剩下的即便是雷石峰的魏清湖,也露出凝重之色。

    还有六名弟子,脸色很不好看,他们虽然也不是弱者。却也明白,相比于魏清湖三人,他们就要差上不少,若非是眼前这少年突然收手,他们多半没有机会安然站在这里。

    不过这其中种种虚实,辰酉台下诸六院弟子却不知晓,这就令得他们很难堪,却又不便明言。

    轰!轰!轰!

    下一个瞬息,子丑、卯戌、寅亥、巳申、午未五座石台,诸弟子齐齐出手。

    空气扭曲。再次模糊众人的视线,这就令得很多六院弟子十分不满,却也明白是自己功力不够,不能够看透虚实。

    走下辰酉台,苏乞年所过之处,人群自然让开一条通路,没有人开口,不过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不自然。

    也不以为意,苏乞年看子丑和卯戌台上,就有些错愕。这两座石台上,也有众所周知的外院杰出弟子,无人敢轻易招惹,但是清羽与胖子两个人。孑然一身,孤身而立,此时竟然真的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诸弟子交手,气劲散溢,却没有人朝他们出手。

    卯戌台上。清羽略一思索,就洞悉了因果,他静立不动,一言不发。

    而子丑台上,胖子挠挠头,眼珠子转动,有些艰难抉择,他到底是出手呢?还是出手呢?还是出手呢?

    最后,他选择了闭眼,不去搅和这趟浑水。

    重新在角落里坐下来,苏乞年就静静观摩五方石台上的混战。

    不过很显然,即便是只能够留下十个人,也依然有一些杰出弟子无人敢招惹,都避开来,而后辛苦攻伐,争夺剩下来的几个名额。

    托他的福,清羽和胖子无人敢轻触,因为不能提前洞悉虚实,所以谁都不想身先士卒,都有同样的念头,万一两人如苏乞年一般凶残,那就吃了暴亏。

    一道道身影横飞,穿过扭曲的空气,跌落下石台,仿佛下饺子一样。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五方石台上就尘埃落定。

    六合石台,合共四百三十二人,此时就只剩下了六十人。

    不出苏乞年的预料,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人生出胆子打清羽两人的主意,两人不战而胜,跻身年祭大比前六十位。

    胖子悠哉悠哉地走下子丑台,朝着同样走下卯戌台的清羽挤挤眼,却换来了两个白眼。

    “胖爷甚是疲累。”

    回到角落里,胖子抓起一杯太和茶就咕噜噜下肚,牛嚼牡丹,根本就是在糟蹋好东西,他嘀咕道:“听市井流言,长安城里,皇宫大内的妃嫔们就是这么说话,有机会倒是要问问,不闲费劲吗?”

    苏乞年瞥他一眼,有些无言,胖子正经道理不去读,估计是野史看多了,他苏家虽然只是区区八品,但是当初身在长安城里,很多东西还是略知一二,就苏乞年所知,皇宫大内就好像深渊一般不见底,后宫的妃嫔们可不是胖子想象的那么柔弱,当中高手无数,所以长安城里才有流传极广的一句话。

    皇宫大内的妃子,镇妖王府的管家!

    那是一群不能轻视的女子,更何况历代汉天子励精图治,重武轻文,倡导全民皆兵,怎么可能容忍后宫孱弱,若有变故,岂不是任人宰割,遑论寻常女子,也不可能能入得了真龙天子的眼界,大多出身不凡,这也就造成了皇宫大内,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剪不断、理还乱。

    “剩下的,就都是高手了。”

    苏乞年看走下来的数十名弟子,大多筋肉饱满,神光内蕴,哪怕没有如二流人物一般练出精神力,但是举手投足之间透发出来的一种精神气,也远非是寻常弟子可比。

    没有练出精神力,不代表就没有精神力,只是二流以下的人物,难以涉足精神领域,不懂得凝练和运用。

    事实上,人自出生之后,诞生出意识开始,拥有了第一个念头,也就自然孕育出来了精神力的雏形,不过不通道理,不能驾驭,而一旦遭遇到危险,就会成为冥冥之中的助力,否则练武之人最初筑基,又如何能够抵得住心猿驾驭意马的冲击。

    这些道理,也是随着苏乞年《迷魂大法》的修为加深,逐渐领悟出来的,而今他将要步入《迷魂大法》第四重的修行,精神力之强,已经到了干涉现世的边缘。

    越是如此,他对于武道就越是心存敬畏,随着修行的一步步加深,他愈发觉得武道之路漫长,前路浩瀚,不可捉摸,有太多的玄奇与奥妙。

    哐!

    等到诸弟子走下石台,六座巨大的六合石台又开始移动,这一次堪堪合并,暗扣缔结,化成了一方足有一百五十来丈方圆的巨大石台。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苏乞年开口,有些感叹,这年祭大比的每一个细节,都体现出来武当身为镇国大宗的底蕴。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等到六十名弟子尽皆休养恢复,这年祭大比的最后一个轮回终于开始。

    苏乞年三人相视一眼,胖子也敛去不羁,目光变得郑重,三人缓缓起身,落到一些有心人的眼中,就好像三头沉睡的古兽自漫长的岁月里苏醒,三股无形的气机开始升腾,竟慢慢融合成为一股,化十丈之地成为无形场域,风水不进,点尘不起。

    六方外院,剩下的五十七名弟子也相继起身,一股股气机升起,这是最后一战,即便是一些始终没有出手,平静如水的杰出弟子,也不再隐藏,开始初步释放出来属于自己的锋芒。

    一时间,整个天柱峰外院演武场上风起云涌。

    一个个无形场域的成形,无形中的精神压迫,令得一些靠近的六院弟子都忍不住退后。

    然而,这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青羊峰的三个人,相比于每一座分院八到十人不等的弟子晋升,青羊峰只有三个人进入最后一个轮回。

    但自始至终,也只有三个人。

    三人气机交织,化成无形场域,比之六方外院丝毫不逊色。

    轰隆隆!

    有惊雷炸响在半空中,冬阳高悬,没有半点征兆。

    这是七方弟子的气机在碰撞,无声交锋,进行的最初的试探。

    高台上。

    一些执事相顾动容,今年这外院中却是出现了为数不少的年轻强者,无形中的气机碰撞,居然令得虚空生雷,显现出来了唯有精神力造诣不凡,深厚到即将干涉现世的武林高手才能造成的异象。

    “武当气象,该是如此。”

    会仙峰的静山道人捋须道,老人目光温和,俯瞰整个演武场。

    也有一些护法道人蹙眉,欲言又止。

    片刻后。

    这座被称之为一元的巨大黑铁石台上,苏乞年三人站定。

    相比于之前,此刻即便身为同一座外院的弟子,也没有一个人选择联手,都隐隐拉开一段距离,只是彼此之间少了几分防备,显然都有打算,要先清扫障碍。

    而在这一元台的四个角落,足足三十六名执事监管四方,都很慎重,因为眼前是整个外院当下最强的六十名弟子,修为最弱的,也有《龟蛇功》第八层的修为,加上武学领悟不俗,放到江湖武林中,寻常刚刚筑基的三流高手,怕都不是对手。(求月票,求正版订阅支持,大年初三了,感觉没小时候过年痛快。)(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大风口,皇崖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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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古月河字字诛心,言辞激烈,苏乞年就明白,此人看似胸怀广阔,心忧天下,实则心胸狭小,容不得半点违逆,否则必定心生罅隙,伺机报复,这就是圣贤所说的小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清羽与胖子怒目,周身气机翻腾,就要出手,却被苏乞年伸手止住。

    他目光平静,坦坦荡荡,扫过四方,将一元台上,乃至是一元台下每一名外院弟子的样貌都看在眼里。

    这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堂皇正大,可见光明,每一个与之对视的外院弟子,都仿佛可以看到一片光明净土,没有污秽,没有邪祟,目光可以照见每一寸角落。

    须臾间,一些此前出声的外院弟子就心生不安,面对这样坦荡的目光,他们自惭形秽,忽然心中就生出一个念头,莫非有什么误会,或许,苏家是蒙受了不白之冤。

    嗯?

    然而这一刻,一元台上一些监管的执事就相视一眼,有所猜测,心中骇然。

    高台上。

    “此子未入二流,龙虎未成,好强的精神念头!”九渡峰的护法惊叹道。

    静山道人颔首,道:“这就是《休命刀》吗,坦荡堂皇,名不虚传。”

    《休命刀》!

    静山道人话音一落,很多执事与护法就凝住了目光,仔细感应,确实捕捉到若有若无的锋锐之气,这就不得不令他们有些心惊,此子未入二流之境,怎么精神入微,对于力量的把握达到了如此境地,几乎没有一丝力量外泄。

    古月河目光微沉,他也察觉到了一些变化,苏乞年不动声色,居然就引动了人心变化,这一开始,他虽然看上去更占上风,事实上却是半斤八两,相差无几。

    如那雷石峰的魏清湖,灵清仰,严清御,白云峰的清庐,洛清江,会仙峰的月清芸,赵清箭, 千丈峰的凌清平,天柱峰的涂清峰,道清空,他们本来淡看眼前的一切,不见半点情绪变化,直到苏乞年目光扫过,才终于显露出来几分凝重之色。

    “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古月河再次露出沉痛之色,“苏乞儿的名号,你认为是怎么传出来的,当初你懦弱消沉,自甘堕落,早已放弃求生意志,哪知机缘造化,得到青羊峰一脉断绝的传承,立即就回到逍遥谷中,打伤数名缓刑死囚,此后更是贪念膨胀,闯入摩云山脉,血枷山下,你一言不合,就打伤了华山朝阳峰的林明师弟,元神十八门开启,清乾师兄出声相护,你更置之不理,擅闯元神世界,那五指峰下,我也出言相劝,师弟你一意孤行,终于竹篮打水一场空,苏师弟,你还不醒悟吗!还有清羽、清夜两位师弟,古月河等到现在,这么多话绝对不中听,但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却能治病!若是你们还不醒悟,做师兄的只能出手,亲自打醒你们!”

    此言一出,一元台四方,诸外院弟子又变得迟疑,就是很多静字辈的执事、护法也相视一眼,看向苏乞年三人的目光愈发不满。

    苏乞年笑了。

    很多人露出诧异之色。

    一元台上,苏乞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果然小人如鬼祟,最善搬弄是非,看来静笃执事没有说错,大风口,前路都是狗。”

    什么!

    很多外院弟子愣住了。

    古月河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斥道:“苏师弟,你这是在出言不逊!还懂不懂一点长幼尊卑!”

    “很可惜。”苏乞年的声音愈发平静,眸子倏尔一厉,“狗一样的东西,也来玩弄心机诡诈,你也不用再多说什么,无非是觉得神器传承有德者居之,有能者居之,我等三人无德无能,合该交由尔等居之,君子不与小人费口舌,你觉得掌门宁通师叔祖处置不当,一刀,我给你机会,接得住我一刀,青羊峰传承拱手相让,接不住这一刀,日后我等三人所过之处,三里之外,俯首退避。”

    嘶!

    短暂的沉静之后,演武场上,诸多外院弟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些弟子洞悉虚实,隐隐明白那位皇崖峰古师兄的心思,却没有想到,这苏乞年一点不客气,没有半点婉转,只是这一刀,就未免太过狂妄,觉得皇崖峰外院天赋资质最出众的弟子,是纸糊的吗?这是在质疑一代元神真人的眼光。(求月票,求正版订阅支持,高-潮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给你所有的机会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来日若是被打回原形,师兄怕你又要自甘堕落,一蹶不振,需知唯有己身强盛。才镇得住本心,降得住外力……”

    “有屁就放。”

    这是胖子忍不住了,斥道:“你他娘的拐弯抹角,有屁快放!”

    话音落,四方呼吸可闻。诸外院弟子错愕,呼吸都停止,这青羊峰的三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刺头,一点读书人的气度都没有,甫一开口,倒像是市井里的泼皮无赖。

    “看什么看!”

    显然是察觉到四周众人异样的目光,胖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辩解道:“他娘的不能好好说话,胖爷是来参加大比的。不是元宵节来猜灯谜的。”

    一些弟子闻言嘴角微微抽搐,再看一元台上,古月河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心火冲顶门,一双眸子都隐隐充血,身为十堰州境内一方富甲古家的嫡子,生来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从来指点民生善恶,哪怕是拜入武当门下数年。每年家族诸多节礼供奉,身在皇崖峰外院也是众星拱月,即便是有筑基弟子不忿,也从来只会选择避而不见。哪有人直撄其锋,遑论如此斥责,他何曾遭遇过这样的羞辱。

    至此,雷石峰的魏清湖忽然感到心火平息了几分,相比古月河而言,当初他雷石峰外院一干弟子。却是要幸运不少。

    高台上。

    有执事看向白云峰外院院主,身为一院之主,此时这位静字辈的高手也不禁眼角跳动,因为胖子在未入青羊峰前,正是他白云峰外院弟子。

    一元台上,古月河深吸气,他长声吐气,体内若雷鸣,一道纯白的吐息似匹练,一直激射出数丈远才消散,这就令得台上的赵清箭等人凝神,这么悠长的内息,其肺腑之强,《龟蛇功》第八层的功夫,多半是真的圆满了。

    一连深吸数口气,古月河才勉强平复下心绪,他是彻底明白,这眼前的青羊峰三人,根本不可能正常交谈,唯有以力量镇压,才能震慑其神,降服其心,种下不可磨灭的精神种子。

    再次深吸一口气,古月河道:“既然交手,自然不能动用传承,外院弟子,当以筑基功切磋……”

    锵!

    古月河话音刚落,苏乞年长刀出鞘,噗的一声入台三寸,刀身颤抖,犹自嗡鸣不止。

    伸出一根手指头,朝着古月河勾动两下,偏偏苏乞年的目光平静如水,声音亦淡然,道:“一刀换一拳,给你所有的机会。”

    “苏乞年!”

    这一刻,古月河终于忍受不住,斥道:“身为师兄,我好心规劝,你却不识好歹,仰仗传承算什么!今日以《龟蛇功》交手,师兄是为了让你明白,撇开青羊峰传承,你苏乞年什么都不是,你还是当初那个逍遥谷的苏乞儿!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不要自甘堕落!这都是为了让你真正清醒!”

    闻言,苏乞年收起手指头,他长身而立,目光也变得冷漠,这时候,同样身在一元台上的凌清平等人,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这就令他们有些惊疑不定。

    “你现在就出手,我还当你有几分骨气,”苏乞年开口了,语气冰冷,“但你当了市井红楼的窑姐儿,还要我给你立牌坊,本来读书人不该言重,圣贤说与人为善,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狗一样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当初命人于山脚截道,要召见于我,古家势大,你出身不凡,这是你的命,你没有说错,我苏乞年而今不过一缓刑死囚,但你恐怕也没有听过市井老巷里流传多年的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竖子!”

    高台上,一名金锁峰执事出声斥道,真气勃发,不加掩饰,传遍了整座演武场。

    “是非黑白,善恶公道自在人心。”苏乞年看向高台上,淡淡道,“这位执事师叔,若有指点,还等年祭大比之后,不要坏了规矩。”

    这一刻,就是很多执事和护法都有些愣神,暗叹一声,此子性子刚烈,而刚过易折,未免太过胆大包天。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清字辈该有的语气,遑论你一个缓刑死囚,不入我武当门墙,师叔两个字,是你有资格喊的,古师侄没有说错,你已经被传承迷失了本心,连一点长幼尊卑都不知道,出口污言秽语,搅乱我武当清静!”

    来自金锁峰的执事道人斥道:“古师侄,你现在就出手,将此子拿下,我要上禀天柱峰,请求掌门收回成命,另择良人!”

    “是!师叔!”

    一元台上,古月河暴喝,他一步迈出,咚的一声,脚落如鼓震,一股雄浑的气血就喷薄而出,化作一道气血狼烟,猛地冲起数丈高。

    他是心火如焚,被苏乞年真正激怒了,甚至眸子迸寒光,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杀机衍生。

    “苏乞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师兄,今日就将你镇压于此,你不听劝告,一意孤行,身为师兄,现在就来打醒你!我武当《龟蛇功》第八层,有一式拳法,名为五色熔炉!太极轮转,五行轮回,今日就用此炉将你镇压,让你真正知道,什么才是天高地厚!”

    轰!

    刹那间,古月河出手了,他压抑许久,甫一出手就动若雷霆。

    长江大河一般澎湃的气血汹涌而出,皮筋骨髓齐鸣,在其背后,方圆数丈的空气剧烈扭曲,而后,一匹通体火红、凝若实质的天马就跨越遥远的时空降临下来。

    明黄眸子如两轮太阳,迸射出夺目的气血光芒,天马踏步,为天界众神拉辇的坐骑,其神骏,远非是凡间汗血宝马可比,气力之强,更是几匹汗血宝马合力,也远远不及。

    “天马成形!《龟蛇功》八层圆满!”

    一元台四方,很多六院弟子惊呼,难掩眼中的艳羡与感叹,《龟蛇功》第七层圆满之后,再想晋升超脱,更是难上加难,否则整个外院一千余弟子,也不会只有寥寥十余人才有所成就,都是诸峰诸脉竭力争夺的对象。

    相比而言,哪怕如魏清湖等已经贯通了数条十二正经的筑基弟子,也远远不及,不被看重。

    嗡!

    天马降世,古月河双手环抱虚空,一口五色熔炉转动,五色神华流淌,就出现在苏乞年头顶上空。

    能有一丈来高的五色熔炉,通体晶莹如宝玉,三足两耳,于虚空中沉浮,属于龟蛇拳的拳境弥漫整座一元台,哪怕是一些监管的执事,也感到有些压抑,这龟蛇拳第八式的拳境,着实太过恢宏,就是寻常三流武学,也根本比不上。

    呼!

    下一刻,炉盖掀开,瀑布一般的雄浑气血如烈火般垂落下来,而后炉身倒转,炉口朝下,朝着苏乞年镇落。

    立身于一元台上,苏乞年负手而立,他眸子平静,波澜不惊,任由拳境加身,五色熔炉落下,轰隆一声将他笼罩封镇。

    古月河看苏乞年的眸子,两人视线相交,都未离开过对方身上,看苏乞年动也不动,眼睁睁地被自己五色熔炉镇压,古月河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再看清羽与胖子两人,虽然目光凝重,却全无半点忧色。

    被镇压了?

    一元台四方,不少六院弟子愣神,仅在瞬息之后,忽然有人蹙眉,看脚下,有碎石隐隐跳动。

    地震?

    嗡!

    这一刻,有颤鸣声响起,以一元台为中心,方圆两三百丈的地面,都开始隐隐震动起来。

    “不对!”

    一元台上,有监管执事目光如炬,猛地一跺脚,内家真气灌注,落到黑铁石台上。(求月票,正版订阅支持,气氛酝酿足够,不过写得比平时费劲,足足四小时才搞定,谢雨盟和刀盟,等过了年择时爆发。)(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混元气血,混沌龙纹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真气运转,要定住黑铁石台,依然不能完全止息。

    什么!

    这一下,一元台上不少执事道人蹙眉。两名出手的监管执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虽未尽全力,但连两名尚未筑基的外院弟子交手的余波都镇不住,两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轰隆隆!

    颤鸣声愈烈,须臾间,整个炉身都猛烈摇晃起来。

    “五色熔炉!”

    古月河眸子通红。他长喝一声,再次震拳,他竭尽全力,一身气血攀升至极颠,天马踏步,没入他的体内,气血冲霄,又一口五色熔炉横空,镇落下来。

    哐!

    两口五色熔炉合一,那炉身五色光华大盛,颤鸣声减弱一分,仅仅是刹那之后,咔嚓一声,五色炉壁上,生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纹。

    噗!

    古月河咳血,拳境居然被震裂,现出了裂痕,心神相通,精神相连,他顿时遭创,五脏六腑震动。

    该死!这哪里是困住了一个人,而是困住了一头凶兽!

    古月河怒目,还不等他再次出手,接二连三的裂痕就在五色熔炉上衍生,如蛛网般缔结,很快遍布了整个炉身。

    目光一滞,古月河紧接着就是一口逆血吐出。

    轰!

    五色熔炉炸碎,五色流光飞溅,苏乞年沐浴五色光而立,他黑发飞舞,暗青长袍猎猎,迈步而出,每一步落下,都似乎有千钧重,一元台震荡,他眸绽混沌光,抬手捏拳印,那股巍峨到令筑基弟子也骇然的气血升腾,在他的身上,垂落下来丝丝缕缕伴着混沌气的,赤红如霞的气血。

    “混元血气!《龟蛇功》第九层!”

    凌清平惊喝,这位千丈峰的杰出弟子罕见地显露出来震动之色,苏乞年身上的天地元始之气的气韵太浓重了,看上去根本不是刚刚晋升第九层的功力,他心神震动,气血若混沌,这到底是已经贯通了多少处暗窍。

    “不可能!”

    古月河低吼,这一刻他束发的缎带撕裂,黑发披散,他死死地盯住了前方那个看上去气势如神祗般俯瞰他的少年,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少年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晋升到达了这种地步。

    呼!

    这一刻,就是高台上,也有不少执事,乃至是护法道人霍地起身,他们目光降临一元台,这种气血,这种气韵他们又怎么会认错。

    “混元气血!居然真的是混元血气!”

    九渡峰的护法道人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千言万语,只剩下四个字。

    天纵之姿!

    就是金锁峰那位震怒的执事道人,也哑口无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面对这样的修为功力,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再多说一句话,要被质疑公报私仇,抹杀英才。

    因为武当有不成文的规矩,《龟蛇功》第九层,无论筑基与否,都可刻下命牌,成为入门弟子。

    静山道人目光微怔,脸上的笑意愈盛。

    四方皆惊!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月里,眼前的这一幕都清晰烙印在所有外院弟子的脑海中。

    一个修行岁月未及两年,入武当未满两月的少年人,竟然将《龟蛇功》练至第九层功力,这样的晋升速度,不说史无前例,自武当立宗以来,除了少许机缘造化逆天之辈,少有可及。

    一元台上,凌清平与涂清峰相视一眼,而今,整个外院就剩下他们两人臻至《龟蛇功》第九层,即便如此,面对此时的苏乞年,他们也感到无比心悸,观那股混元气血的淬炼程度,怕还要在两人之上。

    简直匪夷所思!

    正因为已经臻至第九层功力,两人才明白,人体周身三百六十五处暗窍想要贯通,到底是怎样艰难,以他们的精进速度,若是没有意外,也得要四年以上的光景才能圆满,至于之后的第十层《龟蛇功》,那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已经难以想象。

    “这,就是《龟蛇功》第九层!”

    如清羽和胖子也心惊,两人相视一眼,哪怕当初早有预料,却也没有想到,居然打破了第八层《龟蛇功》的桎梏,臻至第九层天地。

    “我不相信!这是幻境!降龙!降龙!潜龙勿用!”

    倏尔,古月河状若疯狂,他化拳为掌,一股难言的可怕气韵就从他身上升腾而起,仿佛潜藏于深渊之下的真龙睁开了眸子,一股霸绝天下的真意瞬间笼罩了整座一元台。

    “《降龙掌》!”

    四方诸多六院弟子惊呼,目光灼热,这是丐帮名震天下的顶尖掌法,号称天下刚猛凌厉第一,天下掌法,无一能撄其锋。

    就是一众执事、护法也侧目凝神,这号称天下顶尖第一的掌法,哪怕古月河不及当今汉阳郡主,也得到了三分真意,属于十八式《降龙掌》中的第五式。

    潜龙勿用!

    “无耻!”

    胖子怒斥,却被这股霸绝天下的降龙真意生生震慑住精神,难以驾驭肉身,被禁锢在原地。

    魏清湖等一干年轻高手骇然,仅得了三分真意就威严如斯,让他们生出退避之意,难以想象,一式完整的《降龙掌》真意传承,又该可怕到何种境地。

    昂!

    古月河震掌,掌风若龙吼,他黑发乱舞,眸子赤红,空气在这一掌下粉碎,似乎八荒六合都要在这一掌下瓦解,承受不住真龙苏醒的威严气机。

    好可怕的降龙真意!

    有监管执事心惊肉跳,龙虎未聚,自衬若是身临其境,多半也很难接下这一掌,要避其锋芒,徐徐图之。

    而面对这刚猛凌厉至极的一掌,苏乞年终于动了,他眸光冰冷不惊,拳印积蓄良久,终于当空一拳打出。

    轰隆隆!

    拳出风雷动,一口五色熔炉转动,泛着冰冷的金属光,由虚化实,降临人世间。

    与此同时,祖窍神庭中,那蛰伏沉睡的真龙暗金眸子陡然间睁开,一缕气机流淌,随着苏乞年拳动,注入五色熔炉中。

    只见五色交融之地成混沌,混沌若龙形,似乎九道古老的龙纹烙印于炉身之上。

    沧桑古老的气息流淌,凌清平凝神,属于苏乞年的五色熔炉仿佛真实存在的器物,五色交融成混沌,等到周身暗窍全部打通,怕是这五色熔炉就要更进一步,化成一口混沌熔炉。(求月票,求正版订阅支持,谢蝙蝠盟。)(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打到无人敢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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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他双手擎天,抵住炉身,脸上青筋凸起。然而苏乞年的拳力何等恢宏,他双腿颤抖,汗如雨下。

    “你败了。”苏乞年淡淡道。

    你败了!

    苏乞年说得轻描淡写,但落到古月河耳中就如同惊雷。他披头散发,哪里还有此前丰神如玉,运筹帷幄的卓然气质。

    “不!我没有败!我怎么可能败!我是皇崖峰外院筑基功第一人,十堰州大族古家嫡长子!元神真人入室弟子!我《龟蛇功》第八层大圆满,即将晋升第九层。我掌握三分降龙真意,你苏乞儿拿什么跟我比!我不败!我不会败!”

    古月河嘶吼,他气血喷薄,动用极尽气血,想要挣脱拳境镇压。

    前方,苏乞年不语,开始迈步,一股不是很磅礴,却蕴藏着天地元始之气的可怕气血破体而出,他浑身缭绕如霞的赤色气血。混沌气垂落,仿佛行走在人间界的神祗转世,这一刻,他黑发轻扬,身姿挺拔,一双墨玉般的眸子似乎可以吞纳九天日月。

    少年风姿,可见绝世!

    这一刻,有执事道人,乃至是不少外院弟子心中倏尔生出这样的感叹,一些护法道人眼界极高。但也不得不承认,观今日之气象,这少年即便修为尚未筑基,但仅是这份天资和悟性。此时这一刻的风姿,哪怕放眼诸峰二十七脉,诸多入室弟子中,也少有可及,不说唯一,却也足以令一代顶尖元神真人心动。

    咚!咚!咚!

    一元台上。此刻随着苏乞年迈步,若天界战鼓擂动,鼓音落入众人心中,令不少外院弟子心悸,竟生出不敢直视的念头。

    混元气血涌动,这一刻,在苏乞年背后,足有十余丈的空气剧烈扭曲,紧接着,那十丈扭曲的空气一下裂开。

    昂!

    有龙吼声从中冲出,伴着一股难言的威严气势,千丈峰的凌清平与天柱峰的涂清峰二人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裂开的十丈空气,只见一匹通体金红,有些异样的神骏天马自其中迈步而出。

    说是天马,却生有赤金鳞甲,四蹄是一团光,天马尾亦是一团光,而那马首也不同,两颊生长出来两根足有三尺来长,赤金如火的长须。

    “蛟龙须!龙鳞!一匹蛟马之力!”

    有监管执事深吸气:“还差一些,未曾蜕变完成,却也有了半匹蛟马的威严,龙势已初具雏形。”

    《龟蛇功》第九层,可拥一匹蛟马之力!

    蛟马,乃是传说中的通灵血脉后裔,身具通灵异兽蛟龙的血脉,可日行万里,乃至短暂御风,虽非通灵异兽,一旦长成,也非是一般三流武林高手可以媲美,且性子桀骜,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是一流人物,也未必能够令其臣服。

    蛟马临世,随着苏乞年的脚步而动,古月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人一马来到近前。

    “你败了。”

    苏乞年再次道,语气愈发平和。

    “苏乞儿,你不过运道比我古月河好几分,我古月河不败!永远不……”

    砰!

    古月河话音未落,苏乞年一只手就落下,于五色熔炉上轻轻一震,瓦解了他所有的气力,震散了一身气血,他双腿一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五色熔炉在上,抬头看苏乞年俯瞰的平静目光,那种平静令人疯狂,古月河双目充血,眼中再也抑制不住杀意,他咆哮:“苏乞儿!我要杀……”

    “够了!”

    突兀的,高台上一声暴喝,振聋发聩,既而,一道残影如风,就席卷了下来,弹指间横跨数十丈虚空,落到一元台上。

    而那声音甫一响起,苏乞年就心生警兆,他倏尔收手,暴退十丈,就看到古月河身边,那来自金锁峰的执事道人一掌将其打晕,拎在手中,而后目光略带阴沉,深深地看了苏乞年一眼,身子再一闪,几个起落,就离开了演武场。

    苏乞年目光微冷,刚刚一瞬间,他分明察觉到了几分隐匿的杀机,虽然对方竭力掩饰,但他《迷魂大法》第三重圆满,涉足干涉现世的边缘,精神力何等敏锐,这杀机虽然隐匿,也逃不过他的感知。

    金锁峰!

    他心神微凛,看来他此前还是想得太简单,这其中,恐怕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不过很快,他就收束念头,目光一转,就落到了此刻一元台上剩下的五十六人身上。

    这一刻,如凌清平等人,心中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感,紧接着,就听见苏乞年那令人窝火的平淡声音响起。

    “今日之后,不要再与我等三人谈资格,你们所有人,一起上。”

    狂妄!

    此刻,就是高台上除皇崖峰外的其它五院执事,也露出不愉之色,这是将他们五院杰出弟子当成了软柿子,觉得可以随意揉捏?

    “不坏,不坏。”

    静山道人捋须,他笑容愈盛,令得很多护法道人琢磨不透其心思念头。

    “狂妄!真以为《龟蛇功》第九层无敌外院!”

    “还有千丈峰的凌清平师兄!天柱峰的涂清峰师兄!还有道清空师兄,第六条十二正经将要贯通,内家真气深厚,足以降服一切!”

    一元台四方,很多六院弟子也出离的愤怒了,这是在挑衅整个武当外院,觉得可以横扫所有对手,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苏乞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为所动,今日既然已经出手,那就抛却所有的顾忌,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一劳永逸,打得诸外院无人敢质疑,镇压人心,震慑一切隐藏的魑魅魍魉。 五色熔炉在头顶沉浮,苏乞年一点不客气,拳境催动,一下将一元台上五十六人全部笼罩、锁定。

    “放肆!”

    “狂妄!不知所谓!”

    五十六人皆色变,有年长的外院弟子,二十有三、有四,筑基数年,已然贯通了四、五条天脉,他们或许天资悟性不如一些师弟、师妹,但放到整个大汉江湖武林,年轻一辈中也足以称得上是佼佼者,怎能容忍被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如此轻视。

    但苏乞年如若未闻,他身子一动,就似乎一道飓风席卷,撞入了人群中。

    五色熔炉铿锵,随着他的拳锋而动,镇压诸敌。

    铛的一声,金属音隆隆,一名筑基弟子震掌,《武当绵掌》至柔,化解劲力,阳极而阴,却化解不了苏乞年的拳力,被一下震飞,跌落台下。

    有会仙峰的月清芸,一名姿容清丽的年轻女子,她手中长剑化生一轮朝阳,剑光如霞,剑尖吞吐三寸剑芒,一门三流的《武当剑法》造诣极高,堪堪入神得髓。

    叮!叮!叮!

    剑尖与五色熔炉碰撞,竟生出金铁交鸣之音,迸溅出点点火星,这就令得这名气质清冷的年轻女弟子心惊,霎那间,一股博大刚阳的拳力涌来,将剑芒震散,崩飞手中长剑,她踉跄倒退,最终止不住落到一元台下。

    嘭!嘭!

    短短数息后,又有三名六院年轻高手被五色熔炉震飞,跌落台下。

    有观摩的六院弟子瞪大了眼珠子,甚至连呼吸都遗忘,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条蛟龙入海,兴风作浪,瞬间船毁人亡,根本不能想象,根本不能抵挡。

    轰!

    须臾后,凌清平与涂清峰相视一眼,两人不再犹豫,属于《龟蛇功》第九层的气血勃发,两人捏拳印,长江大河般的气血破体而出,淡淡的混沌光浮盈,虽然相比于苏乞年要差上不少,却也远非其它六院年轻高手可比。(求月票,正版订阅支持,这一章较满意,十步胸中这口气吐了大半,还差一点才能平。)(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名震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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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蛇功》第九层的凌清平与涂清峰都败了,一元台上,很多筑基弟子看到苏乞年破体而出的混元拳芒,五寸拳芒,恐怕只有十二正经贯通了至少十条,接近饿虎跳涧的修为才能够匹敌。

    甚至直到此时,一些筑基弟子才明白,原来《龟蛇功》第九层的玄奥,居然可以吞纳虚空深处的天地元始之气,要知道,通常而言,唯有二流龙虎境中的顶尖人物,打开了一流之境的大门,才能够摄取天地元始之气,淬炼真气,壮大精神,而一流人物所立的天地,也称之为混元境。

    第三十二人!三十五人!三十九人!四十三人……

    苏乞年身如蛟龙入海,拳如天马行空,五色熔炉转动,混沌龙纹沉浮,他裹挟着一股乘胜的大势,几乎无人能够接得住一拳,难撄其锋。

    哪怕是白云峰的清庐,洛清江,天柱峰的道清空,雷石峰的灵清仰,严清御,至多也没有人能够撑得住第三拳,苏乞年气血涌动,若长江大河,延绵不绝,丝毫不见半点衰弱的迹象,连筑基数年,内家真气深厚,已然深层入定的一干入门弟子也心惊胆颤,如苏乞年这样绵长不衰的攻伐力,简直匪夷所思。

    半炷香后。

    五色熔炉碾压虚空,压得空气粉碎,再一名筑基弟子闷哼一声,身如败絮,落至台下,再看一元台上,除了青羊峰的三人,以及监管的三十六位执事道人,哪里还有其他六院弟子的影子。

    漫长的寂静,诸弟子,静字辈人物看一元台上那个少年,暗青长袍随风扬起,他长身而立,黑发轻舞,一双眸子如电,俯瞰四方,很久都没有人说出一个字。

    打到外院诸弟子,无人敢质疑!

    胖子早已张大了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苏乞年居然生猛到达了这样的境地,横扫了六院诸弟子中的杰出人物,一双拳头,真正压得无人敢吭声。

    清羽目光扫过四方,果然,此时一元台四方,密密麻麻一千余外院弟子,却鸦雀无声,什么质疑与猜测都消失了,面对这样一个横扫外院所有年轻强者的少年,他们只剩下敬畏与感叹。

    至于青羊峰一脉传承,眼下看来,他们所有人,都不可能比一元台上那个少年更有资格。

    哼!

    高台上,有皇崖峰和狮子峰的执事拂袖而去,脸色阴沉,很不好看。

    显定峰,少年静谷眉开眼笑,身边,那原本按住他肩膀的护法师兄也松开手,目光复杂,忽然间感到有些头疼。

    一场年祭大比,就这样虎头蛇头,最后一名被苏乞年震飞的筑基弟子晕乎乎的,按照大比的规则,他不过贯通了四条十二正经的修为,却成为了今年筑基弟子中的魁首,可以得到一整瓶足足三十六枚的中品元气丹。

    这令他有些措手不及,受之有愧,却也暗暗窃喜,有了这一整瓶的中品元气丹,他于三流开天境的修行,将缩短很长一段时月。

    一只三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子递到苏乞年手中,交付的执事道人来自礼祭堂,目光微沉,道:“年祭大比未筑基弟子的魁首,这一门二流轻功《青云梯》和传承种子,就交给你,希望你悉心修行,多行善事。”

    顿了顿,这位礼祭堂执事接着道:“不过你顶撞静字辈执事,于我武当礼法有悖,从明日起,禁足青羊峰一个月,面壁思过,不得参加天柱峰祭天真武大典,一个月后辰时,前来我天柱峰礼祭堂,事关入门事宜,不得有误。”

    “多谢执事。”

    苏乞年躬身一礼,至于什么禁足和面壁思过,祭天真武大典于他而言,未必比不过青羊宫里三寸之地。

    双手捧着紫檀木盒,清羽二人在身后,苏乞年深吸一口气,就朝着八卦道门行去。

    人群散开,诸弟子无声无息地分开一条通路,目送着苏乞年一行三人离去,三人的脚步走得坚凝,夕阳如血,他们仿佛看到了青羊峰巍峨,拔地而起,于烈火中涅槃重生。

    这一夜注定了不平静。

    外院年祭大比的消息如一道飓风,席卷了整个武当山境内,传入诸峰诸脉,登临天柱峰上。

    这一夜,所有人都记住了一个名字,一个初入武当山未及半年,就将《龟蛇功》练至第九层功力的少年人。

    一个外院年祭大比上,横扫诸院弟子,来自逍遥谷的缓刑死囚。

    一口五色熔炉横空,刹那间崛起,打到无人敢质疑的苏乞儿。

    这是青羊峰一脉,接续传承的准掌峰弟子之一,长安城入狱的正八品武库编修次子,苏乞年!

    甚至不仅仅是苏乞年一人,就连清羽与胖子两人,出身成长,一切种种,也都被很快挖掘出来。(求月票,正版订阅支持。这两天外公发烧,87高龄,十步母亲和大舅一直陪夜,今早大舅剧痛,肝裂,查出两个血管肿瘤和肿瘤,大出血,在抢救,怀疑是……哎,祈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