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姝全文阅读 第7分节

第六十一章 你想怎么样

    readx;“不管王爷在哪里,我相信只要黔郡王愿意,就一定有办法救王爷对不对?”

    徐凤竹没想到事态一下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眼见那鲜血已经有几滴落到胸前的锦衣上,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强道,“南宫小姐高看了,我不过是按命行事,南宫小姐何必为难我。”

    “莫非这要软禁我的法子,也是皇帝告诉你的?”

    徐凤竹脸上一白,诺诺的道,“皇上让我十日之内再找些这种药物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若不是你个妹子,我也想不到用这个法子。”徐凤竹已经暗暗恨起自己轻易听南宫研的话了,若不是南宫研告诉她南宫塘对徐昱擎的重要,他也不会如此冒险。不过,这也是他大意了,他也万没有想到,南宫塘不仅是个会武功的,而且还如此有胆识。

    正当徐凤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变得困难的时候,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徐凤竹下意识点了脸色更加难看,他因为太自高自大,太相信自己能摆平南宫塘,也怕事情弄大被更多的人知道,根本没有安排任何人手在这里,恐怕这敲门的人根本与自己无关。

    果然,门外是紫堇轻微的声音,叫了一声小姐。南宫塘将已经吓的根本直不了身子的徐凤竹从椅子里拉出来一点,以使他看起来正常,又把刀子从他脖颈上移开,才道,“进来。”

    得了命令的门被轻轻的打开,站在门正对面的却不是紫堇,而是一眼望去一个长风而立一身红衣的妖艳男子。

    这男子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在看像一旁委座在椅子里的徐凤竹时,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若是平日,徐凤竹早已经气到炸毛了,但因为刚刚被南宫塘惊吓住,此刻眼神一闪,自顾自的底下了头去。

    来人站在门口像南宫塘挑了挑眉,那意思是,我能进来么。

    南宫塘轻轻点了一下头,秦昊川一步踏进了屋内。

    自顾自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秦昊川才把凶狠的目光重又在徐凤竹身上。

    “秦公子所来何事,直接说吧。”

    刚刚跟徐凤竹打了半天的哑语,南宫塘迫于知道徐昱擎的下落,倒也没有心思跟秦昊川绕圈子。

    秦昊川咽下一口茶,看着南宫塘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幸好南宫小姐没事,否则,我真知不知道怎么跟王爷交代。”

    南宫塘闻言眼神一闪,“王爷在什么地方?”

    秦昊川斜眼看了一眼几乎将头埋在椅子里的某人,淡淡道,“南宫小姐放心,王爷自是有自己的事儿。”

    本想细问,南宫塘似乎察觉道秦昊川这是不想徐凤竹听到,才道,“刚才黔郡王说,王爷是在皇宫。”后面那句因为皇上向徐昱擎讨要药物未果而强行将其留在扣留在皇宫相要挟的话跟略掉了。就算皇上真的做了这样的事,也不是能公开议论的,否则被扣上妄论朝政对皇帝不敬等帽子那是扣的没商量。

    秦昊川似乎懂南宫塘要问的话,没好气摇开手中的折扇,“王爷是在皇宫,不过南宫小姐放心便是,王爷行动自由,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看到秦昊川笃定的眼神,倒也不在追我,只是瞧着他手里的东西道,“秦公子这手中拿的是什么?”

    她刚才注意到手中拿了一只狭长的木盒子,因为急于知道徐昱擎的下落,一时也没时间问。

    秦昊川这才将已经放到桌子上的木盒子打开,一边从里面拿出一些卷宗一边说,“看来将来我得仔细一点儿,若是一不小心将南宫小姐弄丢了,那才是好果子吃。”

    南宫塘自然不知道徐昱擎吩咐过让秦昊川私下里照顾自己的安全,也不知道他一脸不满的样子到底是为何,不过注意力最终还是被他拿出来的卷宗吸引了过去,上面记载的居然是旭阳公主的一些事情。

    南宫塘眨了眨眉,看了看徐凤竹,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一眼扫过大概了解了一些将卷宗合上道,“秦公子先出去,我有话与黔郡王好好说。”

    徐凤竹势单力薄,此时早已经没有与南宫塘对峙的心情,心中想的是赶紧离开这几个人。

    秦昊川最后恶意的盯了一眼徐凤竹,若不是他深受皇帝的喜爱与关照,就算他有黔郡王的名头在,他也不介意教训他一番。胆敢把注意打到南宫塘身上,些写让他无法像徐昱擎交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不过,他也只是随便想一下,毕竟,皇室宗脉不是说动就能动,就是动,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能动得。

    不过她到也不担心南宫塘的安慰,别说有他们这些人在,就是南宫塘一个人,对付这个徐凤竹也是绰绰有余,秦昊川很听话的走出了房门。

    南宫塘一甩手把东西丢在桌子上,徐凤竹偷偷瞄过来一眼,眼睛一跳,却不敢再向下看。

    南宫塘微微一笑,道,“徐公子不妨先看看。”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将眼前这东西瞬间毁了,但是南宫塘依然已经发话了,而且还有个凶神恶煞守在门外面,看不看已经由不得他了。

    徐凤竹颤抖的双手拿起桌面上的卷宗,不仅面容越来越苍白。

    “黔郡王觉得,如果皇上看到这个,会怎么样?”

    徐凤竹一张脸已经没有人色。匆忙撇开手中的卷宗,瘫坐回椅子上,不过现在他也知道再害怕没用,现在重要的是稳住南宫塘。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做不忠于皇上的事情,居然就被南宫塘捉住了把柄。

    别说,他要软禁南宫塘让徐昱擎乖乖听话的目的达不到,就是自己都可能被皇上惩罚一番。

    “南宫小姐,想怎么样。”

    徐凤竹早已经没了初时的气势,现在有的只是一双祈求哀怜的眼神。

    “我也知道此事怪不得黔郡王,只是黔郡王若是喜欢我那个妹妹,我倒愿意祝福黔郡王马到功成。又何必用这种可能让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法子。”

    这些日子,南宫研的平静很是反常,南宫塘在一次接触秦昊川时曾让他私下里调查南宫研的种种。

第六十二章 南宫研的一段佳话

    readx;秦昊川也因为忙于此事,才会一时疏忽,让有意躲过众人耳目的南宫塘深更半夜的悄然出现在千草院,又被徐凤竹连哄带骗的来到这小客栈。幸好秦昊川的眼线足够多,花了不多时的功夫便找到了这里。同时也带来了这些日子南宫研所作所为的全部信息。

    一个多月前,南宫研在京城的一间茶楼与当时与众权贵子弟的徐凤竹偶遇,说起来也算是一段佳话。京城茶楼中,当时与徐凤竹一起的几个权贵子弟见南宫研美若天仙,再加上多喝了两杯酒胆量一时就蹭蹭的到南宫研面前说些胡话。南宫研身为武将南宫様的女儿,虽然武功不如南宫塘,但是小时候在南宫様的教导下还是练就了一些底子,加上这些本来就没有武功的勋贵子弟喝的东倒西歪,三两下就将几人收拾的趴在地上。

    恰巧,徐凤竹确是所有人中没有喝醉的那一个,南宫研高冷美艳,以及适当施展的拳脚功夫一下子让见怪了娇弱女子的徐凤竹惊为天人。借着三分酒气,当即追着拂袖而去的南宫研数百米远,南宫研自然无意理会徐凤竹这种酒肉之徒,不过,在得知他是皇上唯一的侄儿黔郡王之后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之后不多的时间里,两人的关系没有经过任何过度和变化一下子猛烈起来。

    倒也不知道南宫研使的什么鬼法子,或者是天生就是降克徐凤竹的基因,徐凤竹在认识南宫研之后,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平日里不仅对南宫研百般恭维忍让,居然胆子大到连皇上的命令都敢轻易违抗。

    要知道,皇帝的信任,才是他一个没有站立过任何功勋的皇室权贵,安身立命的唯一根本所在。

    五日前,南宫研偷偷的见了徐凤竹一面,便将暗地里监视南宫塘的任务交给了他。并且在两日前的又一次见面中,南宫研表示,若是徐凤竹能将南宫塘送上擎王的床,她会答应与他交往。

    徐凤竹生活在皇宫之中,自然知道皇上和太后在将谁许给徐昱擎方面存在分歧,也知道太后是想将南宫塘嫁于徐昱擎的,徐凤竹胆子再大也不敢坏了太后的计划,自然不敢在风口浪尖上冒这个险。南宫研多多少少也还是知道这里面的厉害,见徐凤竹不愿意,便退了一步,最后两人达成决议,由徐凤竹将南宫塘给藏起来,取消以她们参加百花盛会输赢的方式,决定徐昱擎的王妃人选。

    百花盛会不举行,南宫研就不用面对在百花盛会上选择是输是赢,因为,赢了自然嫁给徐昱擎,输了会很没面子,不管她选择是输是赢,都讨不去什么好。

    徐凤竹当然也知道,若真是比起来,南宫研就是在随便的比一下,都会赢过根本就没有任何文化艺术教养的南宫塘。若是故意输,又有欺君罔上的嫌疑,才会如此费心的帮助她。

    但是他一个闲散王爷,根本就没有与人权谋的经验,又刚好知道徐昱擎这些日子一直在找机会见旭阳公主,便趁着徐昱擎进宫的时间找来南宫塘,撒谎说徐昱擎被皇上因为不能继续得到给皇后治病的药,而被软禁在皇宫,不得已只好拿她去和徐昱擎交换。

    交换是假,要软禁南宫塘才是真。

    恰好次南宫塘半夜偷偷跑出齐国公府去,南宫研都遣人快速的告知了徐凤竹,徐凤竹这才三更半夜以要药为缘由跑来千草院,并与南宫塘制造了一场了‘偶遇’。

    在南宫塘看来,皇上若真是蛮不讲理不讲一点兄弟情义,从一开始就根本不需要遣御林军统领林密千里迢迢的去南关城将人调回,只为让徐昱擎亲自同意送他一剂药。如此通情达理的皇帝,又怎么会为了继续得到药物,而将人扣押在皇宫,还要用她去换。

    而且,她也不认为,徐昱擎会有什么药物舍不得给皇帝用。无论什么宝贵的药物都没有帝王的信任重要,若是在这种小事上与皇上搞僵了关系,实在是得不偿失,她不认为徐昱擎会这么傻。更不用说,千草院本来就有那么多医术高超的大夫,需要什么,再调制就是了。

    南宫塘从一开始她就不怎么相信徐凤竹的说法,直到看到秦昊川从眼线那里得来的卷宗,才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徐凤竹早已经一脸灰色,挫败的道,“既然南宫小姐都知道了,还想怎样。”

    现在稍微恢复过来的徐凤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和害怕,反而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横竖他都是皇室宗亲,南宫塘如果聪明,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与他计较。

    南宫塘当然不会与他计较,但是他手里的东西,她却没打算放过。

    “你干什么?”一双纤纤素手忽然出现在眼前,徐凤竹眉头一挑,手不由得紧了紧。

    “你手里的东西。”

    徐凤竹已经灰白如土的脸上已经看不出真切的表情。他万没有想到,就连这一点南宫塘也能猜到。

    他刚刚看过了那些把他和南宫研最近一些的行为记录的丝毫不差的卷宗。在暗暗惊叹秦昊川这个闲散公子超人的本领之外,也暗自庆幸他总归还是少了查了一样。就是,他私藏了皇后治病的一部分药。

    要想从千草院得来东西,要不就是徐昱擎亲自发话,就是千草院对那些快死的病人大发慈悲,这个规则从来没有改变过,就连皇帝要东西都要知会徐昱擎,他一个郡王爷自然不可能从千草院占到什么便宜了。

    上次他的了皇帝的命令,拿着林密从徐昱擎手里接过的千草院的牌子,到千草药大大咧咧的要了药。本来就对千草院心有向往再加上当时被千草院的犹如天然仙园一样的场地震慑,更是大胆的从所取药物中私自扣了一部分下来。

    这东西如此贵重,他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生怕被人找出罪证,又生怕弄丢了,便一直随身带着。他今天也是为了让南宫塘能相信他的话,才将这东西拿出来在南宫塘面前摆了摆。没想到居然就成为了呈堂罪证。

    不过虽然意识到自己的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南宫塘没有给他任何反悔的可能,甚至不由得他任何拒绝。

    徐凤竹的眼角,已经被南宫塘收回袖中的短刀似乎又露出来一截,烁的他目光生疼。

第六十三章 疯癫大公子

    readx;南宫塘纵然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但是在他留下点刀印应该没什么。再说,就算南宫塘真的给他一刀,只要不足以致命,此事他也不敢弄到皇上那去的。

    “东西虽好,但要给自己带来好处才行,黔郡王带着一个没有用东西在身上,早晚都会是个祸害。”

    南宫塘说的直接,倒也说中了徐凤竹所担心。他留着从皇后的药物的扣下来的一部分,一来是因为千草院的药物平时难以得到,他就是眼热。二来,他也希望留着将来立功用,比如皇帝又继续此物,他将此药无偿献上,用来显示自己千草院讨要药物的本领。不过,现在此事已经败露,这东西留着确实已经是个祸害了。

    徐凤竹手一松,将东西摆在桌面上到,“南宫小姐若是想要,拿去即可。”

    南宫塘笑着收下了那精巧的白瓷小瓶。他记得,她初初到擎王府的时候杨酔可是一脸怒怨之气的来找徐昱擎,由此可见,这眼前不起眼的小瓶的重要性了。

    南宫塘刚刚收好药品,就又听见外面轻微的敲门声,因为不打算再继续跟徐凤竹耗着,南宫塘亲自把门打开,一片黯淡的亮色隐隐约约的照了进来,大约是要天亮。

    紫堇停住敲门的手,看见一脸平静的南宫塘和坐在后面椅子上脸色很诡异的徐凤竹,紫堇轻声道,“小姐,二小姐来了。”

    “人在哪里?”南宫塘心下一惊,却不知道此时南宫研来这里干什么,下意识四处看了一看,却没有发现什么人。

    “二小姐带了一些人,恐怕武功都是些不弱的,刚刚给了小二一些银钱,让她暂时帮着打发一下。”

    南宫塘点点头,有秦昊川几人在,就算南宫研带了高手他们也不畏惧,况且,她可不觉得南宫研一个平日不怎么出门的大家闺秀能带什么厉害的高手。他们只是不想多事,既然没什么事,他们不如现在就走。

    南宫塘回头看了一眼徐凤竹,道,“徐公子,有缘相识,以后再会。”

    徐凤竹苦笑一声,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再跟南宫塘再有任何的再会。但是想到南宫研,他也知道,他们的较量只是个开始。

    “南宫小姐慢走,今天这些,都是个误会。”

    这正是南宫塘想要的,南宫塘淡淡一笑,“告辞。”

    楼下的大厅里,果然看见南宫研和几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随便吃着些东西。一个男人一边四川观看,一边问着店小二一些事情,南宫塘大约听出来是在打听徐凤竹的事情。南宫塘心中暗笑,看来徐凤竹是太觉得自己独当一面的能力,这么重要的行踪就连南宫研也没有告诉清楚。几人一身黑衣,很像是江湖游侠,很自然的走出了大厅,倒也没有引起南宫研的注意。

    走出了茶楼一段距离,回头没有看见有任何人跟踪,想必是南宫研压根没有几人的踪迹。南宫塘望望几乎开始透亮的天色,对紫堇道,“你先回府吧,东荷院不能没有人。”

    她们出来之前,对府中的几个下了些**香,如果药效比较好的话,她们在过一个事成就会醒来了,到时若是发现南宫塘不见了,又能引起一场事端。

    紫堇不放心的看了眼南宫塘,但想刚刚她在茶楼外面守卫的时候,也暗暗试探过过两个亲随侍卫的内里,比自己高了两成不止,更别说,旁边还有个秦昊川。略微迟疑,倒也干脆的道,“小姐万事小心,我回去便是。”

    以紫堇在东荷院的威望,只要有她在就相当于有半个主子,哪怕南宫塘一天不露面,只要不是南宫様段氏亲自过去,都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段氏对东荷院的看法并没有改观,平日里依然不靠近东荷院,倒是南宫様在南宫塘养身体的时候去过一两次,后来南宫塘身体渐渐恢复,几个丫头又精心伺候,南宫様就没有怎么再去过。现在,南宫塘身体已经到了杨酔所说的完全恢复的时间,南宫様去看望的可能会更小。

    紫堇与几人就此别过,匆匆忙忙往齐国公府赶。齐国公府的大门如往常一样安静的肃立着,紫堇绕到后门,选了一个视野隐蔽的位置跃身进入院内。四下无人,紫堇解下外面的黑衣,露出齐国公府下人最常见的服饰,走了出去。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靠近东荷院时,紫堇隐隐闻到有一丝血腥。

    心下一惊,慌忙赶进院子内。

    一个头发凌乱的黑衣男子持剑站在东荷院中,因为天色不是很白,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剪影。那离剑一米的的位置,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的倒了下去。

    紫堇一跳向前,“什么人,敢来东荷院撒野?”

    那男子闻言身影一动,恍恍惚惚的回过头来。紫堇一只手已经拔出了剑,站在离男子两米开外的位置,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被乱发遮盖,但是缝隙中依然可见男子面容英俊非常,一双眼睛懒懒的在他身上打量着,忽然提起手中的剑,“说,知不知道塘儿在哪儿?”

    紫堇一惊,这才发现,面前逢头垢面一身邋遢的男子居然就是南宫昇。南宫昇一身里衣,显然是半夜从颐阳居跑了出来。

    只是他为什么会跑到东荷院,不会是想起了什么?

    紫堇上前一步,这才发现那昏昏然倒在地上的女子居然是穆青。

    穆青瞪大的眼睛望着天空,仿佛死不瞑目一般。

    “大公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紫堇转过脸来不去管穆青。这个从南宫研院中出来的丫头到东荷院来本来就是不安好心,就算是被南宫昇枉杀,也是因为她心思太重。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躲过他们下的香魂散,居然会大早上衣衫整齐的出现在院子中。

    她现在甚至怀疑,南宫研这么早就知道了两人的行踪,并有功夫通知徐凤竹,一定是穆青在里面出了力。

    这么多年独居东荷院,让她不经意的就小看了这些意图讨好主子的丫头,同时也暗暗后怕,若是南宫研找的人不是没用的徐凤竹,而是另有其人,现在他们结果什么样都难说。

    对于穆青死,紫堇没有任何同情。

第六十四章 擦肩而过

    readx;南宫昇用没有提剑的那只手掀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头发,仔细看了一眼紫堇,眼中露出惊异,奇道,“沁儿,怎么是你?”

    紫堇心惊,南宫昇这是走火入魔了,莫非他来东荷院就是为了暗杀南宫塘,结果不小心却错杀了鬼鬼祟祟的穆青。莫非在死前穆青或许说了什么,才让他会问出自己是不是南宫塘。

    紫堇未及回答,南宫昇就收回了手中的剑。

    “沁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说不让你来看我你怎么还来。”说着,凝眉看了一眼四周,不满的道,“这些没用的奴才,让他们好好的打扫下院子,弄成这么乱。”

    紫堇目光微闪,莫非南宫昇并非是有意来找南宫塘报仇?

    轻声试探道,“大哥不喜欢让他们重新打扫就是,何必杀人。”

    南宫昇不悦的阴沉着声音道,“这丫头就是该死,不好好打扫还来碍我的眼。还有,沁儿,你既然来了,过来陪大哥坐坐。”

    说着,收起手中的长剑就要拉着紫堇就往主屋走去。

    紫堇后退一步,被南宫昇拉了个空。

    南宫昇瞪着眼睛道,“莫非你也嫌弃大哥?”

    紫堇道,“大哥不是要找大小姐么?”

    南宫昇似乎然想起什么,拍了下脑门道,“我怎么把这忘了,我要去找塘儿。”说着就往外走去。回头不忘叮嘱紫堇一句,“沁儿帮我把颐阳居打扫一下,这些个个没用的奴才。”

    眼见南宫昇就要往外走去,紫堇紧绷的神经刚松下来,却又因为想到什么没完全放松的神经又绷紧。

    南宫昇并不是彻底忘记了从前,只是疯了。一个疯子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转眼既忘。一个疯子杀过的人,也不会记得。

    他究竟找南宫塘干什么暂且不说。就是穆青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东荷院,若是她原本的主子南宫研借题发挥,必定会是个麻烦。

    “大哥。”背后紫堇轻声叫道,

    南宫昇已经半只脚踏出院子的身子顿了顿,皱了皱眉回头道,“沁儿不愿意么?”

    紫堇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的穆青道,“沁儿害怕,大哥可否将整个人带走。”

    人死在东荷院,无论如何都说不清,若是南宫昇将人带出去了,再加上整个府中人都知道他失忆又疯疯癫癫,就算有人想拿东荷院说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南宫昇未做犹豫,回头几步弯下腰,一把托起地上的穆青,“人我可以带走,不过沁儿答应我,要给我好好清理一下这院子”

    紫堇点了点头,看着南宫昇很快的消失在东荷院的门口,紫堇才算长长的舒了一口。

    但是她还不能真正的放松。

    运气好的话,天亮之后东荷院就不得安静,先不说南宫昇会不会再回来,南宫研现在是否在府中,就算段氏知道了穆青的死也会来东荷院兴师问罪。若是运气不好的话,天不亮,这东荷院就得热闹起来。

    她必须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想到一个稳妥的办法。

    这边的紫堇陷入焦虑和沉思,而京郊的这处茶楼里,收了南宫塘的钱财而对南宫研进行一番蒙蔽的店小二在发现南宫塘一行人出店门之后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赶忙给南宫研一行人上了店了最贵的茶水和小菜,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南宫研点的,但是紫堇给的钱财足够的多,这店小二拿在手里也觉得手重,不由自主就觉得不踏实,生怕哪里一不小心惹的南宫研不高兴又问起南宫塘的事来,干脆自个儿掏出一点来给南宫研换了这些小菜,希望他们能吃好喝好。

    可惜南宫研心思压根不在这些吃喝上面,再说,什么样茶楼里的好东西她没有见过,不过心不在焉的偶尔啜一两下茶水,就又四处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又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单单看却看不出什么区别,完全就是一个吃饭打尖的客人。

    只是这黑衣人在大厅里巡视了一下,毫不理会上前迎接的小二,转身朝着南宫研这边走来。

    本来跟着南宫研的就有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在加上这个男人的到来,一桌五个人顿时把不大的桌子围的很满。

    第一次与这些江湖中人一起谋事,南宫研还是有些不习惯,嫌弃的向旁边挪了挪身子。

    那女子似乎注意到南宫研的细微动作,眉头微微一皱,不过想到南宫研既然是雇主,倒也不好说什么。

    那最后来的人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他的伙伴推给他一杯小二刚刚上来的窖藏女儿红,那人满面风尘,摘下头上的斗笠,一饮而下,擦了擦嘴道,“我已经查过了,南宫小姐要找的人是像这个方向来了没错。”

    南宫研盯着这人看了看,见他不像说假话,再说,她的佣金才给出一半,如果他们不能顺利帮自己做好事,另一半佣金自然就废了,这些人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刚刚推给他酒盏的男子不悦道,“我们一路追过来,根本就没有看见那位公子。再向前可就是京城了。”似乎怪同伴的消息不靠谱。

    南宫研确定徐凤竹是不可能将南宫塘领道京城的,而且这家客栈她也来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查不到徐凤竹在这里的蛛丝马迹。

    根据她提前与徐凤竹的商议,徐凤竹将骗到手的南宫塘交由她处理。交接地点就是在这家客栈。

    只是当时两人商议的急,才造成他们没有最后确定交接的具体时间。

    南宫研一个女儿家自然不敢亲自出门,再说她这次要办的可是大事,容不得出现差错,才想到花钱雇江湖中人的法子。

    说来也巧,南宫研刚刚将整个消息暗地里悄悄放出,这五煞门的杀手们就找上了门来,一来他们想挣齐国公府二小姐的这笔银子,二来,快两个月前,段氏也曾找到过他们五煞门。因为当时段氏的要求,暗杀对象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他们才会大意的放出门中的最下等的弟子出去办事,没想到居然全部折了。段氏这笔银子没有捞到不说,还平白无故失去了几个弟子,就算是五煞门最低等的弟子,也是其他门派求之不得的。

    五煞门招手弟子,不看背景,不看来历,甚至连武功水平都不看,只看身体素质和练武潜力。五煞门是江湖最神秘也是最谨慎的杀手组织,早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判断杀手潜力的方法,这些能进入五煞门的人,就算一开始是个小虾米,永不了多久,也都会长成大鲨鱼。所以,五煞门对那几个折了的低等弟子也不是无动于衷,在得知南宫研又有次行动,而且对象还是当初他们意图暗杀却没有成功的南宫塘之后,则变得更有兴趣。

第六十五章 维护好形象

    readx;这一次,五煞门派出的几个弟子虽然算不上门中最高等的弟子,但起码也是中等以上。五煞门中等以上的弟子,放在其他杀手门派,就算不是派中最高武功的弟子,第二第三也一定算的上。

    那被质疑的人很是不乐意,瞪了一眼那同伴说,“我怎么会骗你。”

    “上次已经失败了一次,门主的意思咱们大家都清楚,事情还是尽量做好些吧。”被瞪的人一脸不高兴,环视着另外几个门中弟子沉声道。

    “二哥,此话不要乱说。”一旁的女子看了一眼四周轻声提醒道,这被叫做二哥的男子当下口中一闷,讪讪的闭了嘴。

    五煞门在江湖中名声不是平白得来的,从来没有办过失败的案子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上次齐国公府大小姐被人暗杀的事,虽然江湖中一些人略有耳闻,但齐国公府毕竟是朝廷中人,与江湖又没有什么往来,几乎没有门派真的知道失手的是五煞门,毕竟那几个杀手真是太低等了,上次出门办事还是第一次。

    正当楼下的几个人弄的不愉悦的时候,在房间内回过神的徐凤竹正一脸忧愁从窗缝中盯着楼下大厅。

    大厅中,那飘然美丽的女子一言不发,闷闷的喝着面前茶,时不时看着周围说话的人几眼。

    徐凤竹心脏猛然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研的一举一动居然都能牵动他的神经,她的高傲默然,她的沉思镇静,甚至她只是喝茶的样子,都能荡动他的心弦。

    徐凤竹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他自以为是的能在这个时间把南宫塘安安稳稳的交给南宫研,然后博得佳人一笑。

    没想到,他居然失败了。而且,把她也暴露了出去。

    徐凤竹难以想象南宫研对他失望的表情,抓在窗棂的五指不禁紧了紧。他决然不能让南宫研看到他这样落魄的样子,更别说脖子上还有被南宫塘留下的血印子。

    正在徐凤竹想着怎么样能悄无声息离开这里而不被南宫研发现的时候,蹬蹬蹬的几声脚步声在走廊上有节奏的响起,徐凤竹眼睛一扫,便看见一身灰衣毡帽的小二正提着大大的茶壶给其他房间送茶。

    徐凤竹眼神一转,轻轻的一推一拉,这小二就被快速的拖到了屋子内。

    惊慌失措的小二脸色瞬间煞白,没来的及大叫,嘴巴就被人堵了个严严实实。

    意识到抓了自己的人正是这茶楼的常客徐凤竹,而徐凤竹眼神焦急的跟他示意,似乎并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小二稳了稳心神,边是点头,嘴中边是嗯嗯两声。

    徐凤竹放开他。那小二立刻换上笑脸,“徐公子有何吩咐?”

    这开在京郊的茶楼客人的身份就是不如京城茶楼里客人的身份纯洁,政客,商人,侠士,应有尽有,只怕就少妖魔鬼怪了。这小二也是个见多识广的,自从紫堇给了这小二五十两银子因小二对南宫研隐瞒自己在这里的事情后,这小二就觉出这群人的不凡,他既然敢收,就证明胆子还是不小的。

    徐凤竹因为在朝廷没有具体事务,只有一个郡王的封号,平日也闲散的很。这不自觉地就结识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但也知道当今朝廷安基不久,皇上是不希望朝政中人与江湖人士有过多接触的,徐凤竹便很少在江湖朋友面前说起自己真正的身份,只说是京城的某一不出门的富商之子,人称徐公子。这也是徐凤竹会京城出现在京郊茶楼,而且这小二也对他比较熟悉的原因。

    徐凤竹道,“把你的衣服还给我。”此话不是疑问,而是吩咐,甚至算的上命令。

    这店小二纵然见多识广也只是个小二,也正因为见多识光,更知道有时候一句话不好或者说错,或者动作慢一点,所要承担的都是无法想象的结果。虽然他不觉得现在的徐凤竹有对他不利的意思,但是如果他拒绝,可就不知道了。

    店小二很顺从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双手叠好了放在桌子上才道,“徐公子,你看我这?”

    因为是乍暖还寒的四月天气,店小二嫌麻烦只是穿一件厚些的外衣,里面只是一件贴着身体的里衣。这外衣脱下来之后,淡薄到几乎可以看到身体的里衣让这店小二看起来好不自在。徐凤竹哼了一身,脱下自己的外衣扔给他。

    店小二虽然没有什么气度风韵,但是个头还较普通男子高一些,徐凤竹宽敞的外衣穿在他身上居然意外的和谐。

    当真是自己选衣服的眼光有问题么,居然给这种贱民一个风格。徐凤竹眉眼一沉,不再说话。

    这边店小二受宠若惊般,摸了摸金丝绸缎的锦衣,别说徐凤竹赏了他一件外衣,就是什么都不给他,他也没什么可说。当下笑容可掬的道,“多谢徐公子。”

    徐凤竹很快换上了店小二的服饰,或许是因为身材和身高差不多,一身粗布灰衣穿在徐凤竹身上虽然不能掩饰住他的贵气,但若是人不注意看,也只会把他当成个普通的小二罢了。

    徐凤竹准备先逃过面前的局面再说。

    当然如果他有时间,也可以等南宫研走了之后再出去。可是他这大半夜的出来现在天都要亮了,还没有回去,若是被人发现也不好。毕竟,他还是想维护一个在皇帝面前的良好形象的。况且,万一南宫研忽然想通了,亲自到房间里一间一间搜查呢。

    果然,刚刚换上衣服并将小二的茶壶提在手里的徐凤竹刚刚把自己乔装好,大厅里刚刚还围坐在一起的几个人就不见了踪影。下一秒,拐角的楼道上就传来上楼的声音。

    徐凤竹心头一紧,回头望去,这二楼只有一条走廊,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换一个楼梯下楼,而且,他下意识觉得,重新返回屋里并不是一个好的决策。

    脚步声越来越近,徐凤竹心一狠,头一低,尽量放松的迎着那脚步声走去。

    拐角处,徐凤竹眉眼扫了一下上来的几人,走在前面的果然是南宫研。想来几人在下面商量一番认定人还在这客栈,才要上来一个个的搜。

    外面天虽然已经出现亮色,但值班区段还属于夜晚,这茶楼晚上的值班都是小二一人,掌柜的根本不在。小二又被徐凤竹在房间里扣留了一会,这才引起南宫研的注意,想到亲自上来看一眼的必要。

    _____

第六十六章 坑定的徐凤竹

    readx;南宫研是亲见小二上了二楼给一个屋的客人送茶水的,眼角看见一人灰衣毡帽手中提着一只茶壶,自然就被忽略了。

    与南宫研擦脚而过的徐凤竹心头一阵狂跳,下到一楼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全部人已经进了房间搜查,并且被连累的无辜人发出大呼小叫的声音的时候,徐凤竹才匆忙的穿过大厅,头也不会的朝茶楼外走去。

    本来还庆幸好不容易躲过这一劫的徐凤竹出了茶楼才发现,事情远非他所想的那么容易。他本来明明拴在茶楼不远处一匹马居然不见了。

    一定是被南宫塘几个顺手牵羊了,徐凤竹恨的直跺脚。

    不过跺脚可是没用的,若是南宫研搜索了整个茶楼找不出徐凤竹,说不定会怀疑到刚刚乔装成小二出门的他,到时候就麻烦了。

    正在徐凤竹不知如何是好,考虑着要不要步行回宫的时候,远远的却见一人乘着一匹马悠然的朝这边而来,莫约看去,大概是个普通的路人。徐凤竹心下一喜,脱下头上的毡帽,朝着那人使劲挥手。

    因为离开茶楼没多远的位置,他还不敢大喊,生怕茶楼内的人听到。

    来人果然在走进徐凤竹的时候拉了拉马缰,那马很乖巧的在徐凤竹面前停了下来。

    只是那人头上戴着纱帽,遮住了整张脸,再加上天色并不是非明亮,看不清面目。

    “公子是叫我么?”

    一个清脆的女声。

    时下紧急,徐凤竹也不好与这人寒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茶楼门口,道,“小姐的马可否借我一用。”说着从里衣里掏出一些银钱。

    没想那女子却是难得的爽快,“公子想去哪里我送送便是。”徐凤竹也知道自己那随身携带的银钱是不够买一匹马的,而且江湖中人多四处飘摇,若说要还,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再相遇,如此,倒显得虚情假意。

    如果这姑娘恰巧是行侠仗义的女侠,那自是省却了这些麻烦。

    徐凤竹低声道,“多谢姑娘。”说着,倒也不客气的翻身上了马。

    坐在前面的女子不着痕迹的在他跳上马的同时,向前动了动身子,以保持与他有一定的距离。

    按照徐凤竹所说的方向,女子一路驱马直行。对于坐在自己后面的徐凤竹,倒是一句话不多说。

    徐凤竹刚刚离开茶楼,满脑子都是南宫研的种种,女子不说话,倒也是他愿意的。等到一刻钟后,他才发现有什么问题不对了。虽然大方向是向皇宫而去没错,可是怎么感觉周围的环境这么陌生呢。

    徐凤竹一颗心立刻被提了起来,低着声音道,“姑娘这是去哪里?”

    “这不是皇宫的方向么?”坐在前面女子低声轻笑,反问道。

    此刻天色已经亮了大半,徐凤竹仔细看过周围的风景,确定这个地方没有来过。

    “不知道姑娘是否知道豫园道,那条路直通京城。”

    坐在前面的女子双腿加紧马肚,道,“这条路也可以通向皇宫。”

    徐凤竹心头划过一丝重重的不安,沉声道,“多谢姑娘帮助,在下在这里下来就是了。”

    女子不答,身下的马却更快速的飞了起来。

    徐凤竹目光一闪,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姑娘再不停下,我可就不客气了。”

    被纱帽盖住面容的南宫塘忍不住心中暗暗惊奇,徐凤竹真是是二十岁么,为什么一遇到事情就晕蛋呢。她不停下来,以他的武功,莫非还不会从马上离开不成。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方,南宫塘没必要再演什么了,眼见着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道延伸向山的另一边,手下长鞭一挥,那马一声长嘶,安安静静的在原地停了下来。

    不等徐凤竹说话,南宫塘已经翻身跳下马。还坐在马上的徐凤竹意识到自己被耍,一脸阴历之气的盯着已经站到地面上的某人。

    南宫塘解开面纱,笑道,“黔郡王,我们又见面了。”

    如果不是已经在南宫塘收下吃过闷亏,徐凤竹此刻定然挥出了手中的剑,今天一天他受的冤气心中的怨气就是一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可是,想到脖子上还留有的那道血痕,徐凤竹只得恹恹的咽下了那口闷气。

    “南宫小姐,这是干什么?”

    徐凤竹看看四周,虽然不快,却还是忍着情绪闷声道。

    虽然他人还在马上,南宫塘已经舍马到了地上,潜意识对危险的惧怕已经让他不想再冒险,比如,现在,就连骑着马回身跑的胆量都没有。

    当然,他不跑是对的。他的身后,一个俊美出尘的红衣公子已经摇着折扇从他身后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黔郡王,真是有缘啊。”

    远远的,秦昊川大声朗笑道。

    黔郡王差点一口血闷在嘴里,眼见着一时半会是逃不了了,干脆从马上跳了下来,黑着脸,瞪着走过来的秦昊川。

    他知道面前这个口中有缘笑盈盈的公子并非是什么好人,那些记载了他最近行事的卷宗,可是从这俊美公子手中出来的。

    若不然,他还不知道,京城居然有人能把线索摸的这么清还这么快。

    南宫塘摘下头上的纱帽扔到一边,与徐凤竹一前一后形成夹击之势,笑盈盈的站到徐凤竹面前。

    她现在虽然有点觉得徐凤竹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若果不是他先打自己的主意,自己说不定还会心慈手软些。

    “这位公子,是什么人?”先不管南宫塘,这个女子的武功和胆识他都已经领教过,对于秦昊川他却没有见过的。江湖门派甚至一些主要代表人他都知道一些,至于那些勋贵子弟,他更是门儿清了。却是不知道京城之中还有秦昊川这号人物。

    一身亲和儒雅,却又一身邪魅之气。虽然他与南宫昇关系很一般,但是也知道南宫昇选择朋友向来谨慎,身边也就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勋贵子弟。想到这里眼中一暗,更不知道这眼前看似无害实却又深刻的将他算计了一把的红衣男子,到底是怎样与进入府中不久的南宫塘搞到一块的。

    徐凤竹脸色变换,看着秦昊川的目光除了不解还有不善。

    秦昊川虽然对这位突然拜倒在南宫研这样的女子石榴裙下的皇家子弟也不甚了解,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摇摇手中的折扇笑道,“相逢皆是有缘,既然出来了,何必这么急着回宫,或许以后我们会成为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秦昊川的眼睛里的笑意让徐凤竹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第六十七章 月年草

    readx;“本王并不觉得与公子有缘。”作为郡王爷,徐凤竹强撑着一股威严,冷声道。

    “黔郡王见外了,相逢就是有缘。据说所知,黔郡王可是个喜欢交朋友的”另一边,南宫塘笑着上前。

    徐凤竹再蠢也知道这是被两人缠上了,眼看着两人笑盈盈的一前一后朝自己靠近,甚至有夹击合围之势,徐昱擎忍不住心虚起来。

    事实证明,他打架是打不过人家。

    “两位有何指教就直说吧。”徐凤竹咬牙道,

    南宫塘看了秦昊川一眼,秦昊川眼底越过一丝冷意,“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觉得黔郡王也是喜爱医术之人,像黔郡王打听一样东西。”

    徐凤竹脸上一顿,暗暗后悔太过大意,让秦昊川知道了他私自扣留了给皇帝给皇后治病的药。一旦有把柄攥在别人手里,难免就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什么东西?”徐凤竹手心忍不住出了一丝汗。

    “月年种”。秦昊川正色道。

    纵然徐凤竹潜意识里已经做好了接受威胁的准备,但是听闻秦昊川提起‘月年种’,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凚,脸上的神色变幻莫定。

    秦昊川心中了然,眼前这郡王爷果然是知道‘月年种’这个东西了,看来徐昱擎说的没错。

    徐凤竹本来想说不知道,但是脸色显然已经出卖了他。徐凤竹扫了一眼两个越看越觉得邪恶的男女,英俊的脸几乎变得扭曲。

    “听人说过一些,不知道二位要‘月年种’干什么用?”

    月年种是当年皇上征战北疆时从深山老林里偶然遇到的一味奇药,只是当时疲于奔命后来再着人回去找,就没有再找到过。据说,已经成了皇室的遗憾。

    据说,先帝起兵时,曾在一次与北疆的战役中显些落败。当时兵败的先帝带着不过几千人的残兵败将躲进一坐千年不见人迹的深山里,敌军趁胜追击,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的围着整个山脉一寸一寸的搜寻。仅存的几千兵士包括刚刚自立为王的先帝都以为败局已定,没想到在垂死逃生的过程中的却被一片支脉茂盛的藤条缠住了双脚,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上遇到这种天然险情,众人都以为是天要亡大夏,就在众人意志消磨遗尽只剩下等死的心情的时候,黑暗的空气中却离奇的出现了一点移动的亮光。

    众人都以为那不过是深山里的萤火虫,没想到对这光本来并不在意的士兵在看到光之后,疲惫的感觉无端的凭空消失许多,萎靡的信心似乎被人重新唤起,就连抬都不愿意再抬一步的双脚也似乎陡然生出一些力气,众人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借着这种感觉,垂死的众人似乎又重生了新的希望,在一次又一次卖力的挣扎后,居然奇迹的脱离了藤条的控制,甚至离奇的逃出了山林。对于那萤火虫一样移动的星星之光,众人皆以为是上天的指引。

    后来,建立正统后,先帝离世,儿子徐昱玄登基为帝,本着人去深山里祭拜一番,却又在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发现了那亮光。因为当时一起进入深山的还有意图趁机采些山药的御医,这御医在见到这光后大为吃惊,经过御医的仔细研究,才发现,这绿莹莹的小东西并非萤火虫,而是说是只有野史上才提到过的月年种。

    月年种乃是生长在深山老林的一种叫做月年植物的种子,这月年的生长环境极为怪异,一年中只能接受二百七十天阳光的照射,而且光晒不能太弱也不能他娘,同时要有一百天雨水的洗礼,并且每天必须有风吹拂,否则,月年根本不可能结出种子月年种。因为月年种结出的条件极为苛刻,在现实中几乎变成了不可能,只在野史中有记载,说是两千年前山间曾经见到过这种植物结出的种子,因为这种子来之极其不易,为年年月月的偶遇才能遇见,遂取名为月年种。

    当年先帝等人之所以在看到月年种后重又有了精神,因为这种子在成熟后能散发一种气味,这气味能刺激人的神经,闻到这种气味的人就像喝了沉了几百年的老酒,甚至如同服用了兴奋剂一样,在精神刺激的作用下,让人无端感觉体内能量增加。对付困难自然就多了希望和信心。

    "莫非,黔郡王只是听说过一些?"

    秦昊川一边用扇子轻轻的击打自己的手心,一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徐凤竹。

    徐凤竹早知道这个秦昊川不是他能轻易对付的人,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但他毕竟是皇上亲自加封的黔郡王,还不至于真的被秦昊川吓到。

    徐凤竹提了提气,道,“野史上有记载,‘月年种’具有奇效,不光是我听说过,就连普通的街头的百姓想必也都是听说过吧。”说罢,望着秦昊川瞥了瞥眼。

    他说的没错。月年种作为一个奇迹一样的存在,根本就是只可偶尔不可探求。在民间,不管是对于医者还是普通人,都把月年种奉为神药。关于月年种的传说,坊间尽得流传。

    月年种虽然不同于一般的活死人肉白骨这样的能挽救人性命与生死边缘的真正的药物,但是对于那些精神状态不佳,情绪低落甚至心有郁结无法治愈的人来说,简直名副其实的精神支柱。

    当然,月年种的奇异之处,并不在于让人产生精神好的幻觉,也是实实在在的能给人虚弱的身体提供能量。普通的药物需要通过进服才能对身体恢复起到作用,但是月年种只需要通过气味,就能对人体状况产生实质性的作用,而且,这功效虽然不能真的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只要没有濒临生死边缘,让人多活个几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虽然不足以挽救人命,对于逃命在即,或者一时得不到大夫医治而身体状况堪忧的来说,这几个小时,便足可以挽救一个人的性命。

    在大夏国的先帝亲自经历过月年种带给人的好处之后,这月年种便被记载到了大夏国的医书里。可惜,在弄清月年种的真实存在以及功效的神奇之后,无论皇帝后来又派了多少人去那深山查看,再也没有遇到过那半夜里会随着风四处纷飞的小东西。

    就连皇帝也找不到的东西,他徐凤竹又怎么可能知道的更多。无非就是像很多人一样,听说过罢了。

第六十八章 出门没看黄历

    readx;徐凤竹,并非像看起来那么的窝囊!

    秦昊川眼睛一眯,想了想嘴角溢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上前一步道,“那,如果南宫二小姐有什么不测,黔郡王是否能寻到那宝药呢?”

    徐凤竹心中一跳,看向秦昊川的眼神充满不解,他明明刚刚还在客栈见过南宫研,而且她身边好像还有几个不错的江湖打手,怎么那么容易就会不测。

    好在徐凤竹不算太蠢,在意识到秦昊川很可能是在试探他之后,淡笑道,“公子说笑了,就算南宫塘二小姐有什么不测,我也是不知不知道那月年种的下落。”

    “那,黔郡王可否见过这个东西?”

    站在徐凤竹身后的南宫塘在明白秦昊川的意图后,从袖中逃出一只碧玉簪凤钗,朝着秦昊川眨了眨眼睛。

    本来就是强壮谈定的徐凤竹总算是不淡定了,这只碧玉簪凤钗,可是他亲自买给南宫研的。自然是印象深刻。

    眼神微沉,道,“南宫大小姐怎么会有二小姐的东西?”

    据他所知,这位刚刚从边塞回到齐国公府的大小姐南宫塘与二小姐南宫研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差。南宫研已经到了忍不住就弄死南宫塘的地步了,又怎么会将碧玉簪凤钗送给她。

    莫非,南宫研真的已经在南宫塘手中?

    南宫塘笑着将碧玉簪凤钗在袖中藏好,才又道,“二妹当然没事,只是二妹好像并怎么喜欢这只碧玉簪凤钗,就将她随手送给了我。”

    徐凤竹眼神闪烁不定。

    南宫研确实不是真心对他,但是也不至于将他送给她的东西随意转赠了。况且,南宫研虽然聪明,但是比起南宫塘来,总觉得还是差那么一点。南宫塘说的话真的可信么。

    见他神色不定,南宫塘笑道,“二妹真的没事,我就是觉得这钗很好看,既然二妹不喜欢,我带着又不合适,便想着,倒不如还给黔郡王。”

    这碧玉簪凤钗,自然不是南宫研转送给南宫塘的。但是南宫研并不稀罕徐凤竹送给她的这个钗子没错,南宫塘只是在她顺手扔了这个钗子后捡起来的。没想到,此刻却起了作用。

    南宫塘越是不说明,越是会引起徐凤竹的怀疑。

    果然,眼珠转了好几圈的徐凤竹的忍不住了,道,“二小姐好歹也是大小姐的妹妹,大小姐又何必对自己的妹妹下此狠心。”

    显然,徐凤竹已然认定,南宫塘一定是对南宫研做了什么,才会有了这只碧玉簪凤钗。

    我真的没有,不过,信不信由你。南宫塘在心中微微一笑,便道,“对了,‘月年种’黔郡王可知道在什么地方?我记得皇后生病的这大半年中,皇帝也是让黔郡王去不过不少次山中的。”

    天色已经全然亮了起来,徐凤竹望了一望被大山阻挡住的京城方向,又想想心中那个高傲艳丽的女子,眼眸转了转,一咬牙道,“我确实比一般人听说的多一些,不过,具体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肯说就好,一步一步来。

    南宫塘走进了,望着一脸隐怒,并不抬头看她的徐凤竹,盯着他已经有些褶皱的衣襟,和脖子中暗红的血印,悠悠的道,“二妹毕竟与我是血亲,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还有,现在天色也不早了,黔郡王如果带我们去找‘月年种’,自然可以很快回去京城。黔郡王平日里虽然与江湖人士有些往来,皇上也大概只是觉得黔郡王性情如此,但如果这样回去,可就说不好了。”

    徐凤竹自然想早些回去整理下自己的,否则万一皇帝召见,自己这样一副样子也不好说。

    皇上虽然容许他出去交些朋友,但是绝不愿意看到他出去惹事。

    望着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两个人,徐凤竹忍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月年种,你们要那个干什么?”

    全天下人都想要的东西,他们自然也想要。但是徐凤竹这么问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月年种在民间是作为野史记载的,就是说真正相信月年种存在的并不多,能真正想去找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甚至知道曾经找到过月年种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就算是这些知道的人也不敢轻易问起月年种,因为相信月年种的存在并且去找的人只是皇室中人。那其中很少一部分知道的人自然不敢与皇室违背着来,也知道皇室并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此事,平日里更是只字不提,只当自己根本不知道此事。

    更别说,被皇帝委派大肆寻找此药物的徐凤竹已经明确表示,月年种早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在南宫塘和秦昊川步步紧逼之后,徐凤竹很警惕的认识到,这两人知道的一定不少。

    “不管我们干什么,但是黔郡王将找到月年种的消息瞒着皇上,后果会怎样?”

    徐凤竹全身打了一个哆嗦,该死,为什么这两人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自己想知道他们要找月年种原因固然重要,但是在重要也重要不过,不能将此事捅到皇帝那里。

    皇帝对皇后的上心就连黎民百姓都知晓,他这样大胆的藏着皇帝想要的东西。若是被皇帝知道了,就算看在同宗以及自己的亲身父亲为皇帝打天下而死的份上不治他欺君罔上的死罪,但是削夺掉他的爵位是有很大可能的。

    再说,他留着这些东西,就是怕自己在朝政上一事无成,平白站着黔郡王的名号却没有相应的能耐,也没有做出什么对国家对社稷有利的事情,早晚惹得朝中那些文官看他不顺眼弹劾他,才想着利用皇帝让她负责皇后药物的机会,扣留一些重要情报,好在重要的时刻让皇帝对他另眼相看。

    但现在这点小伎俩居然也被南宫塘得了去,自己在有意隐瞒确实不好了。得罪南宫塘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刚刚在客栈已经验证过。

    徐凤竹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收下眼底的阴鸷,咬了咬牙,道,“我只知道大概的地方,二位不介意可以跟我来。”

    说着,犹自甩了甩袖子,朝着大山的一边走去。

    身后的二人相互对望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第六十九章 宫中的消息

    readx;徐凤竹的步伐很快,两人亦是紧紧跟随。

    本来几人所处的位置就比较偏僻,这样朝着山谷的位置走了大概两个时辰,中间没少攀援一些悬崖峭壁,直到路越走越窄,甚至于只能一个人侧身通过的时候,才终于在进入一座四面环山的陡峭山谷处后,选了在一块巨石的面前停了下来。

    山谷的面积呈狭长分布,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散落一些巨石,巨石周围布满认不出名字的绿植也荆棘。

    瞧着巨石另一边藤条密布的地方,徐凤竹睥睨着道,“你们也真是巧了,当年先帝躲藏的深山就是在这种山谷里,一年来我来这里的时候好像看见有光,不过却什么也没发现,对了,也可能是萤火虫。”

    秦昊川眼眸微敛,他秦公子在京城锦衣玉食不比皇宫的这些皇亲贵胄差,平日喝最好的酒,坐最舒服的马车,吃最美味的佳肴,从来不会只身做这种在他眼中甚至算得上低三下四的穷酸事,这次若不是为了南宫塘,他才不会亲自出来对付一个徐凤竹还跟来这种地方。早在半个时辰前随着徐凤竹进入这荒山,就受不了这四处潮湿到处荆棘藤条的奇怪山谷,若不是见南宫塘全身心的跟着徐凤竹一步也不拉下来。

    让人乖乖交出东西的方法有很多,总之,他秦昊川才不会来这种破地方,

    现在,望着那层层的荆条密布,眼睛迷城一条缝,忽然眼光一闪,透露出一股危险来。

    徐凤竹这是要他们死!

    秦昊川一步就跨到了徐凤竹面前,正在徐凤竹有意隐藏心中得意的时候,一把揪住他领口,将人提了起来,“你耍我们?”

    徐凤竹被秦昊川的意外举动惊住,先是一怔,随后道,“公子我何必骗你,野史上也记载,月年种本来就是在这种地方。况且,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若当真是那么容易得到,我又何必将东西留在这种地方。”

    秦昊川道,“我看你是确实没有把东西留在这种地方。”说着,双手向上一提,徐凤竹的脚已经离开地面。

    虽然确定秦昊川无论如何是不敢拿他一个郡王爷的性命开玩笑,但是看着前面的交错的藤条荆棘,徐凤竹还是吓的一脸煞白,声音已经不若刚才僵硬,“公子有话好好说说。”

    秦昊川却将双臂一送,徐凤竹瞬间整个身子就被提着悬在了藤条前的一块横躺的巨石上。

    徐凤竹脸上已经吓的没有一丝血色,连忙道,“东西确实不在这里,公子大恩大德放过在下一命。”

    秦昊川当然不至于真的要了徐凤竹的命,双手一缩,徐凤竹重又落回到脚下的地面上。

    “东西在哪里?”

    徐凤竹摸了摸自己被勒的发疼的喉咙,他发誓一辈子也没有这么倒霉过。

    看着秦昊川等待他回答的厉目,清了清嗓子,颤声道,

    “月年种,就,就在那一片藤条下面。”生怕秦昊川不信,就被虐之前,徐凤竹赶紧接着又道,“月年种,一旦脱离植被就无法保存,所用的办法只能是让这种子在它在成熟之后飘走之前固定在月年的枝脉上。”

    说着还不忘看一眼秦昊川,以判定他是不是相信自己的话。

    “黔郡王是说,我们没有办法取走这月年种?”

    南宫塘刚刚也发现眼前横躺的巨石样子有些凸凹,如果不注意不会发现什么异常,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并非什么山石,而是一片有着山石一样灰颜色的沼泽。这徐凤竹刚刚明显就是想害死他们。

    做人果然得低调,对付蠢人也需要小心谨慎才行。若果不是他们多留了一份心认出这沼泽,两人算是载在这里了。

    南宫塘心中隐隐的震惊之余,也看了四周的环境,这里很明显是就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窄小山谷,如果不注意到那条窄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小道的话。像面前一样的荆棘藤条遍山都是,只是他们所处的位置靠近南边的山脉一点,而且,这边的藤条最是葱绿茂盛。

    那葱绿茂盛的藤条并非只是团在一起,有一些还朝着陡立的山脉向上面攀援。这山脉虽然看着陡峭,但是被藤条盖住的地方也有隐隐凸出的山石可以落脚。不管是她还是秦昊川,想要通过那点山石借力,也都是轻而易举。

    只是徐凤竹强调这月年种是被强制的固定在生长它的月年上才能保存,若是摘下来,很可能就失去它本来该有的药用。

    对上南宫塘询问的眼眸,心脏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的徐凤竹一时也不敢再生出什么歪心思,目光微闪的道,“确实是这样,否则我怎么会瞒着皇上,实在目前还没有想到怎么才能将月年种从月年上采摘下来,又能完好保持药效的法子,怕皇上会见怪。”

    月年种非常常物,不可贸然行事,别说徐凤竹看着不像说假话,就算他们真怀疑徐凤竹说假话,也要验证一番才能行事。

    “你先走吧”

    南宫塘道。

    徐凤竹本能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确定南宫塘并无意在与他多话的时候,徐凤竹赶紧绕过面前随时准备把他掐死一样的秦昊川,头也不回,朝着来路快速的消失了。

    “南宫小姐,觉得黔郡王可信?”看来,对徐凤竹并不尽信的并非南宫塘一个。

    其实,信与不信,他们只能放徐凤竹走。毕竟,他是徐昱玄比较爱护的一个侄儿。

    另外,强行留下徐凤竹意义也不大。如果徐凤竹说的假话,他们自然算是白走了一遭。如果徐凤竹说的是真话,他们也没有办法将月年种带走,而且,之前他们也没有听说过,月年种若是离开植被药效就会消失的情况。他们得知徐凤竹可能知道月年种的下落,也是徐昱擎从宫中得来的消息。徐昱擎因为旭阳公主的事在宫里一时间出不来,只好让心腹这个消息带出来给秦昊川,并让秦昊川尽管找到这种月年种。面对这种突然情况,确实有点意料之外的棘手。

    “王爷可否说,现在就要把月年种找到?”

    秦昊川想了想道,“大概是的,好像这东西是送给旭阳公主的。”

第七十章 悄悄回府

    readx;徐昱擎既然让人急急的从皇宫带出来消息,急要的可能性很大,否则以徐昱擎像来能少一事则少一事的性子,早会自己亲自解决了。

    想到这秦昊川忍不住多看了南宫塘两眼,如果说一开始他被南宫塘的出尘的清丽样貌和气血傲骨折服,希望徐昱擎能将遂了太后的意思,将她娶为了自己的嫂子,但是没想到半道出来一个皇上与太后叫板的皇帝。如果是他,自问宁愿听从皇上的命令娶个不喜欢的女人在家摆着,也不会违抗圣意弄的这么麻烦,显而易见,徐昱擎进宫是想找旭阳公主替南宫塘说情。百花盛会由旭阳公主主持,如果旭阳公主想要帮助南宫塘胜出,也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

    可是旭阳公主也不是平白给人好处的人,恐怕她是早知道徐凤竹可能寻到了月年种。

    同时,也知道皇帝私下里寻它多年,便趁着这个机会,让徐昱擎将这月年种送与她,也算与徐昱擎做了一个交换。

    别说月年种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这种瞒着皇上私下里的交换行为若是皇上知道了,那后果可想而知。

    徐昱擎虽然是一个一品王爷,一旦触怒了龙颜,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宫塘。

    见秦昊川一下子盯着自己沉默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单是把旭阳公主与这月年种联系到一起,就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旭阳公主整日在皇宫里测候太后,太后身体和旭阳公主身体安康,日子过得也不错,根本用不到这月年种。”

    如果是一般的皇室贵胄,觉得东西好哪怕一时半会没有用,也会想办法的据为己有,这是人的贪性,可是对于旭阳长公主来说,这种行为则是让人感觉有点奇怪。旭阳长公主一辈子见过多少罕世的宝贝,从来未见她对什么宝贝真正的上过心,真真正正的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奇女子。

    如果有什么东西让旭阳长公主动过心,那便是她曾经的丈夫。只可惜那多年前旭阳长公主执意要下嫁的的丈夫并非良配,在旭阳长公主进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先后纳了两房小妾。偏偏这丈夫虽然只是朝廷里一个五品小官,可是那一年的时间里却帮助皇帝处理不是民生的大问题,皇帝对他一时也很满意,自然就不好在私人问题上管束的太多。

    旭阳长公主不堪其辱,主动提出和离。虽然那五品小官也曾真心向她认错,可是心高气傲又容不得感情有杂质的旭阳长公主确实铁了心的要和离。虽然皇上有意将和离后的旭阳长姐再嫁,旭阳长公主却一片清心,对男女婚姻之事既不报期望,一心一意只想留在宫中,照顾太后。

    从这么多年的生活来看,旭阳长公主是真的喜欢这种简单单纯的生活,不与外界交往,不再提任何男子,除了每三年主持一次百花盛会,偶尔和京城中一些进宫请安的命妇闲嘴几句,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家长里短。

    秦昊川在从徐昱擎心腹的口中收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也是没有想明白,不过有时候主子的命令,下属职能执行,想不明白也便不想便是了。

    秦昊川自知这么多年被徐昱擎看似不问世事,实则一肚子的精打细算的徐昱擎给骗了。

    面上也有些不悦来。

    “先去看看黔郡王所验真假再说。”秦昊川低声道。

    虽然秦昊川并没有听说月年种是一定要用特殊手法保持在植物的茎叶上面的,但是对于月年种的形状特征,他还是从那心腹口中得知了一些的。

    秦昊川足下轻轻一点,人就挂在了繁茂藤条边缘的山壁上,借着几块微微凸起的山石,秦昊川一手攀援着山壁,一只手拨开藤条朝下面仔细望去。

    果然见一些白色透明的圆球小东西粘附在一些稀奇的植被上。秦昊川俯身使劲的闻了闻,却也没有闻到传说中任何清香的味道,身体反而因为自己太过扭曲的姿势有点不舒服。秦昊川伸手摘下一颗,果然见刚刚还圆润饱满的小颗粒一瞬间就如憋气的气球一般,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憋了下去。

    秦昊川弹掉已经变成一层皮的小东西,将藤条重又掩盖好,一翻身从山壁山退了回来。

    不用问,南宫塘也看到刚刚那迅速变化的小东西了。形状确实如徐昱擎所形容的没错,很可能就是徐凤竹所说的月年种。

    不过仔细一想,还是觉得不对。

    徐昱擎有意让秦昊川尽管将月年种找到,又怎么可能不弄清楚这东西能不能带走。

    可是,这玩意的变化确实也跟徐凤竹讲的一样,只能保持在植被的茎叶上面。

    因为徐昱擎要求此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两人略略考虑了一会儿,便决定暂时先回去,想办法将此消息告诉给徐昱擎再说。

    至于徐凤竹是否会返回来用什么办法将月年种全部采摘去,她倒也不担心。周远承给她的两名侍卫自从离开了客栈就暗暗的跟在他们后面,至少在外人看来是不知道这两人的存在的。南宫塘自知道徐昱擎要他们找徐凤竹拿到月年种之后,便让两名侍卫这些日子不分白天黑夜的跟踪徐凤竹。如果他有什么动静,这两名侍卫一定很快的向她汇报。

    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一夜未睡南宫塘隐隐有点乏意,出了山谷,南宫塘本打算与秦昊川就此分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秦昊川却执意要将南宫塘送回去再说。

    论执拗,男人骨子里不如女人,但是南宫塘不想与秦昊川过多纠缠,想来他这样行事也是受徐昱擎的吩咐,再说,她也无意于身边是否多了一个人,便也点头答应。

    南宫塘回到齐国公府时刚好已时,众人皆用过早膳纷纷忙碌起来,一时之间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南宫塘已经提前将穿在身外的一身夜行衣除去,露出里面闺阁女子长穿的长裙。

    院子里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偶尔看见些下人也只是偶尔跟她问好,然后低头做自己的事。

    莫非她半夜翻墙出门并没有引起南宫様的注意。

    虽然她也希望如此,但是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禁加快脚步朝东荷院走去。

    “大姐这么着急是去哪里了?”

    在经过一处亭台楼榭的时候,一个淡漠却微寒怒气的声音从曲廊中一个红色的柱子后面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