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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不败传说——千里快哉风

    第四十章不败传说——千里快哉风

    不同人自然会有不同的命,不过这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能够自由的掌控自己的命才成。

    整个大宋国里,能够暂时自由掌控自己命运的人不太多,而孟元直绝对是其中一个。

    自从离开青山绿水,繁华绝世的大宋之后,孟元直就发觉自己的武技在不断地变强。

    他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这些都是自己应得的。

    以前吃饭,只需要坐在饭桌后面等待,马上就会有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等着自己享用。

    现在不一样了,刚才为了一块干羊肉,他已经杀了足足七个人。

    说是为了一块羊肉就死了这么多人,这其实是不准确的,如果不是孟元直在哈斯儿城卖掉了一些玛瑙的话,这七个盗贼是不会追上来的。

    宋人的形象在大漠中非常的糟糕,糟糕到了只要是个人就想抢劫一下,被放进锅里面煮熟吃掉的也不在少数。

    因此,大宋的商贾很少进入戈壁深处与这里的野人交易,而许东升则需要依靠波斯人的力量才能保证自己的商队能够安全的回来。

    孟元直这一路走的艰难无比,吃饭会被下毒药,住店会被半夜暗杀,买点东西会被刁难,哪怕是在所有人共有的河里面喝点水,都会被人驱赶,或者收非常昂贵的费用。

    被所有人排斥的感觉非常的糟糕,原本还想平平安安的找到尉迟灼灼那群人,然后把他们平安的带回来,一路上什么样的事情也不想惹。

    只可惜这使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好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在戈壁上,拳头远比礼仪重要的太多了。

    所以说,他这一路基本上是杀到这里来的。

    此时的孟元直宁愿认为这七个人就是为了自己嘴里的那块羊肉才来追杀自己的。

    这样感觉会古朴一些。

    就像在春秋时期,类似自己这样的武者出没于荒原之间,只为一个承诺就怒而杀人。血溅五步。

    一个没有束缚的武者,才是真正的武者。

    不用劳心,凡事不对,只需大刀长矛递将出去。万事自然就会平息。

    那些人的尸体就倒在他的身边,浓烈的血腥气一点都不妨碍他在那堆小小的篝火上煮干羊肉吃。

    铁枪就戳在身边,长刀就放在面前,上满弩箭的弩弓就在探手可及的地方。

    只要自己的武器还在身边,孟元直就觉得自己哪里都能去得。

    屁股下的那具尸体正在慢慢的冷却。他的肉汤却变得越来越滚烫。

    哈斯儿城黄土夯制得城墙距离这里并不遥远,孟元直吃饭的时候还能看见那道如同细线一般的城墙。

    不过,一道黄色的灰尘出现在了城墙和自己之间,刚才有一个敌人逃走了,现在过来的应该是找自己麻烦的援兵。

    孟元直摇摇头,开始低头吃自己的肉汤,馕饼已经在肉汤中泡的发胀,吸满了浓郁肉汤的馕饼此时吃起来最是痛快。

    一锅肉汤很快就被他吃的干干净净,孟元直满意的拍拍肚子,瞅着越来越近的黄色灰尘。用手帕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束缚起来,提起铁枪,又把长刀挂在战马的身侧,弩弓挂在另一边。

    他不是很喜欢束甲,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流点血对于战力的提升很有帮助。

    这一点是从铁狮子那里学来的,只有受了伤,自己的那部分身体才能学会下一次如何不受伤。

    这句话他以前很是听不明白,自从来到沙漠,尤其是砂岩山一战之后,他对这句话有了很深的认知。

    区区五十几个骑兵。孟元直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他解开自己的面巾,把自己非常标准的宋人面孔露在外面,立马高坡。等待敌人来临。

    骑兵在五十步外停下脚步,一个类似军官一般穿着皮甲的西域人纵马向前。

    义正言辞的大声向孟元直说着什么。

    看到这个军官的模样,孟元直立刻就回想到了大宋的官差,即便是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也能通过语气猜到几分,这让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当自己的武力高过普通人的时候。无论哪里的官差都会开始和你讲理了。

    然后就期望你能在他们表现出来的强势场面下,束手就擒。

    大宋皇帝或许有这个资格要孟元直束手就擒,面对这里野人一般的城主,孟元直只想拧下他的脑袋当夜壶。

    长枪一摆,孟元直就冲下了矮坡,那个喋喋不休的官差稍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孟元直会直接冲下来,怒吼一声之后,就拔出自己的弯刀狠狠地向扑过来的孟元直劈砍了过去。

    长枪蜻蜓点水一般的刺在官差的咽喉上,然后就闪电般的收回,官差的弯刀在自己的面前晃动一下什么都没有碰到,他的咽喉上多了一个血洞,从前面依稀能够看到他身后的那些骑兵。

    探手从官差的战马上取过一张圆盾,单手持盾格开一枚羽箭,再顺手将圆盾抡了出去。

    力量是如此之大,圆盾带着呜呜的怪叫击打在最右边的一个骑兵胸口,马上的骑兵被旋转的铁皮圆盾竟然削成两截,上半身随着圆盾一起跌落尘埃。

    战马向前急窜两步,左手的铁枪就已经横扫了出去,丈二长的铁枪晃动的幅度很大,力量却不是很大,破开咽喉事实上也用不了多少力气。

    刚刚在做好准备的骑兵,仅仅看到了一个闪亮的枪头,就跌落尘埃。

    一个人能站在狂奔的战马上挥动长枪让他们根本就无法想象,弯刀格挡的角度太低,不足以封住长枪,被近乎两尺长的枪刃划过咽喉,顿时死的不能再死了。

    五十人组成的军阵非常的薄弱,当正面的两个人掉下战马之后,后面的两排骑兵面对急冲过来孟元直只能向两边避开,他的战马从军阵最中间呼啸而过。

    战马奔出去至少三十余丈才停住脚步,回马过来的时候,那些从惊慌状态中清醒过来的骑兵,发一声喊,挥舞着弯刀直奔停下战马的孟元直。

    孟元直收起长枪,单手举起弩弓,连续扣动了三次弩弦,三支弩箭就激鸣而出,在这个距离上,大宋弩弓非常的值得信赖。

    弩弓收回,长刀就已经出鞘,这一次孟元直没有催动战马,而是直接从战马的背上飞了出去,当中箭的骑兵从狂奔的战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如同大鹏鸟一般在半空中飞舞了三丈远的孟元直脚尖踩在战马的鞍鞯上,身体再次腾空而起,闯进了骑兵最密集的中央战阵。

    孟元直不愿意伤害战马,所以在战阵上都是以人为第一消灭目标。

    按照铁心源的说法,尉迟灼灼她们的处境并不好,想要千里迢迢的回到清香谷,没有足够的战马是根本行不通的。

    这一路上的小国家多如牛毛,强盗也多如牛毛,小规模的队伍或许还有通过的机会,由大队妇孺组成的队伍,恐怕走不出十里地,就会被这些国家,亦或盗贼侵吞的干干净净,在西域,妇孺也是财产的一种。

    刀背砍在骑兵的脑袋上,孟元直的力量掌握的很好,眼看着十数个骑兵栽倒在马下,他才挑选了一匹最强壮的战马安身。

    剩余的骑兵轰的一声就亡命的向哈斯儿城奔逃,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眼前的这个黑眼珠男人是一个怎样的恶魔。

    孟元直并不追赶,而是先把战场上乱跑的无主战马找回来,拴成一排,然后静静的坐在一边等候地上那些被自己打昏的骑兵醒过来。

    这么多的战马,自己一个人是没有法子全部赶着去于阗北部的群山里去的。

    他下手很有分寸,摔在地上的骑兵共有十八个,还有三个很久都没有醒来,孟元直就用长枪送了他们一程。

    十五个骑兵惊恐的看着孟元直,嘴里不断的喊着饶命。

    孟元直很是奇怪,这家伙竟然喊的是回纥话,虽然他不是很懂,简单的投降一类的话语他还是能够听得懂的。

    他的长枪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哀求而停下来,继续刺死了五个长相狰狞的野人,这才罢手。

    指着那个会说回纥话的骑兵道:“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马奴,不服者死!”

    这一战的战利品非常的丰厚,三十二匹上好的战马,让孟元直非常的满意。

    回头看看远处的哈斯儿城,那里已经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熟悉军队章程的孟元直知道这是全军防备的命令。

    就奇怪的问那个会说回纥话的骑兵:“我只有一个人,这座城里的人为什么不再出来找我的麻烦?”

    那个骑兵面色复杂的道:“哈斯儿城属于尊贵的毛拉·穆吉孜大人。

    城里总共有骑兵一百八十人,您刚刚杀死了大将军易思卡尔,所以,在没有招募到足够多的勇士之前,穆吉孜大人不会来找您的。”

    孟元直听了这个骑兵的话,心头一动,想起铁心源说过的一些话,就一把提起那个骑兵道:“如果你们帮我攻下这座城池,老子就把这座城赏赐给你。”(未完待续。)

    ps:  最近迷上了一款叫做《不败传说》的游戏,玩的血脉贲张,特意借他的名字来写一段热血传说。

第四十一章不败传说——一个人的战斗

    第四十一章不败传说——一个人的战斗

    一百八十个堪称精锐的骑兵,以及超过三百人的步兵,就是哈斯儿城全部的守备力量。

    这些军事力量对于一个只有不到五千人的小城池来说已经有些偏多了。

    喀喇汗手头的军力并不算多,如果不是因为哈斯儿城面对的就是浩瀚的戈壁,面对数之不尽的沙盗,他不会在这里放一百八十个骑兵的。

    帝国强大的军队不但要应对西面自己兄弟易普拉辛汗国的威胁,也要顾及到甘州回鹘的侵袭。

    两面夹击之下,喀喇汗玉素朴的军队中只有骑兵,高贵的桃花石可汗玉素朴曾经说过,只有给战士安上四条腿,帝国才能应对两面战争。

    对于帝国来说,已经臣服的于阗国在经历了屠杀之后,已经没有了口诵佛号者,那里已经变成了帝国的粮仓。

    因此,于阗国不需要驻守太多的帝国猛士……

    孟元直不这样想。

    他在日益膨胀的自信的催促下,固执的认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拿下这座喀喇汗国边境的小城。

    他找来一块洁白的绸布,用死去的骑兵鲜血在那块洁白的绸布上写下了——宋人孟元直五个血淋林的大字。

    然后就把这面旗帜绑在一根长矛上,交给了那个会说一点点自己能听懂的话的骑兵。

    眼看天色还早,孟元直就带着战战兢兢的十个马奴,驱赶着四十多匹战马向哈斯儿城进发。

    从这里到哈斯儿城不过十五里,顿饭的功夫孟元直就来到了城下。

    夯土制作的城墙不过一丈来高,孟元直觉得自己站在马背上,只需要纵身一跃,就能跳上城墙,只要上了城墙,这座小城里面就不应该有什么人能够阻挡自己屠杀。

    整座城里不过五百人的军队规模,只要自己今天杀几十个。明天杀几十个,用不了十天,就能把这里的军队清除的干干净净。

    城头原本非常严肃的守军,忽然哄堂大笑起来。孟元直回过头看去,才发现除了那个浑身发抖的掌旗人,其余的九个人已经跳上战马,开始逃跑了。

    孟元直恼怒至极,摘下身畔的强弓。箭如流星,九个逃跑的骑兵还没有逃出强弓的射程,就被他一一的射杀在荒原上。

    城头那些守军看到这一幕之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大宋孟元直,最后一次警告你们,速速打开城门投降,否则一旦攻破城池,定将你们斩尽杀绝!”

    回答孟元直的不是洞开的城门,而是暴雨一般的羽箭,他挥动铁枪挡飞了几支来势凶猛的羽箭。缓缓地退到一箭之地的外面,冷冷的看着城头的一个胖大男人。

    “那个人就是毛拉,穆吉孜?”

    握着大旗的骑兵嘴皮子哆嗦着道:“就是他,穆吉孜大人的弓箭可以射下飞在天上的天鹅……”

    孟元直单手捉住一支朝自己飞过来的羽箭,皱眉瞅着这枝拇指粗细的羽箭回头对那个骑兵道:“我要是杀了他,他的手下会不会逃跑?”

    “步兵会逃跑,因为他们是穆吉孜大人招来的人手,那些骑兵不会逃跑,一旦桃花石汗知道他们弃城而逃,捉住之后就会丢进蛇坑……桃花石可汗座下没有逃跑的勇士。”

    孟元直嗤的笑了一声。之前五十位骑兵逃走了十几个,那不是逃跑是什么?

    孟元直笑罢之后,一张脸就变得苦涩起来,看着满城头都是守卫的军兵根本就没有出城来和自己野战的模样。心中就对铁心源充满了愤怒。

    什么叫做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如果一时间找不到尉迟灼灼,就弄点事情出来,让尉迟灼灼自己过来找,这就是铁心源的原话。

    不过,当他看到那面血淋林的大旗。胸中就畅快的厉害,不论铁心源的主意有多么的可恶,至少,在竖立大旗这件事上,非常的对自己的胃口。

    如今,那面大旗在春风中舞动,猎猎作响,有着说不出的威风。

    孟元直穿好铠甲,把臂盾挂在胳膊上,催动战马缓缓地来到城前用铁枪指着城头的穆吉孜喝道:“穆吉孜,敢和爷爷一战吗?”

    穆吉孜看着城下的这个狂人,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自己的名字还是听得很清楚的,稍微想一下就清楚,这家伙竟然要自己和他决战。

    穆吉孜长弓绰在手上,缓缓地拉开弓弦,三只羽箭搭在嘎嘎作响的弓弦上。

    孟元直看见了拉弓的穆吉孜,胯下的战马忽然昂斯一声,后腿猛的发力,向前窜了出去,与此同时,他手里的铁枪已经脱手,飞向城墙上的穆吉孜。

    与此同时穆吉孜的羽箭带着尖锐的鸣叫向孟元直飞了过来,战马的速度自然比不上穆吉孜的羽箭,三支呈品字形飞过来的羽箭并不受战马速度的影响,依旧准确的刺向孟元直的胸膛。

    长刀在孟元直的暴喝中飞起,斜斜的劈在飞来的羽箭上,两支箭跌落尘埃,第三枝速度稍微慢一些的羽箭却重重的刺在孟元直的胸甲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之后,跌落尘埃……

    战马依旧在加速,城头的羽箭如同暴雨般落下。

    飞向城头的铁枪并没有对穆吉孜造成任何威胁,距离实在是太远了,铁枪重重的钉在城墙上,入土两尺有余。

    孟元直的臂盾护住了头脸,任凭暴雨般的羽箭落在他的身上,身下的战马哀鸣一声,四蹄一软就栽倒在地上,只是一瞬间,没有防护的战马就被城头的羽箭射成刺猬一般。

    比战马更像刺猬的是孟元直,他将身体蜷缩起来,借助战马扑倒的力量,如同一只刺球在戈壁上快速的翻滚,直到撞在城墙上,才止住翻滚的势头。

    他刚刚抬起头,一块硕大的石头就迎头砸下来,不得已只好继续向右翻滚,城头乱石如雨……

    臂盾格开一块避无可避的巨石,巨大的震荡让孟元直的胸口一热,嗓子眼发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孟元直野兽般怒吼一声,再一次用臂盾格开迎头砸下来的巨石,在尘土飞扬中站起身子,右手五指如勾硬生生的刺进坚硬的夯土城墙把身子彻底的拔起。

    迅猛上升的左手终于握住了插在城墙上的铁枪,身体绕着铁枪迅疾的旋转一周,就头下脚上的飞上的城墙。

    身体尚未落下,四根长枪就狠狠的捅过来,如同老鹰一般在空中飞翔的孟元直两只手臂在空中划一个圈子,就把四根长矛揽在怀里,双脚刚刚落地,就大吼一声,竟然连长矛带那些不想撒手的军卒一起丢下城墙。

    穆吉孜听着城下的惨叫,肝胆欲裂,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个不算壮硕的宋人,竟然真的敢一个人就对一座城发起攻击。

    孟元直张着满是血渍的大嘴哈哈大笑,手里的长刀却没有半分的停歇,在密集的守军人群中掀起一片血浪,狞笑着笔直的冲向不停后退的穆吉孜。

    “杀了他!”穆吉孜大喊,招呼手下进攻,自己却在不断地后退,他一点都不愿意和这个魔鬼一般的宋人照面。

    孟元直面对汹涌的人群再一次大笑起来,一杆被他抢过来的长矛,如同一条出洞的毒蛇,每吞吐一次蛇信,就会有一个守城军卒捂着咽喉软软的倒地。

    嘎嘣一声,枪头终于被一柄连枷砸断,孟元直探手捉过那个手持连枷的西域大汉的脖子,手腕子一转就已经扭断了他的脖子,硕大的连枷掉在脚下,他脚尖一钩,连枷飞起,松开已经死掉的大汉,连枷已经牢牢的握在手中……

    连枷到处,血肉横飞。

    首先崩溃的不是小兵,而是已经不作战多年的穆吉孜,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自己和于阗死士作战的场景,同样是血肉横飞,同样是悍不畏死。

    他知道这个人这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在他的眼中,只要是活着的人都在他斩杀之列,想到自己这些年收集到的财富,以及自己庞大的家眷,趁着此人还被自己的部下纠缠着,没有必要和这人死磕,穆吉孜扭身就走。

    他没想着逃走,只想离那个魔鬼远点,准备招呼更多的人来围杀这个恶魔,毕竟恶魔只有一人而已。

    只可惜,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已经被孟元直杀的心惊胆战的军卒,立刻就学自己的城主,发一声喊四散溃逃,有的甚至直接就跳下了城墙。

    孟元直不理会四散的溃兵,拎着连枷就向穆吉孜追了下去。

    连枷带刺的锤头只要敲击在脑袋上,整颗脑袋就会像熟透的西瓜一般迸裂。

    穆吉孜为自己的懦弱造成的颓势后悔的要死,他没想到自己的部下连一刻时间都不给自己创造,虽然自己的亲卫不断地在拦截那个恶魔,恶魔追杀自己的脚步并未停止,只要听到身后头颅爆裂的声音,他就知道恶魔距离自己不是很远。

    正在奔跑的身体忽然飞了起来,穆吉孜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冒出一截子带着枪头的枪杆。

    城主死了,那些躲在屋子里偷看的百姓,亲眼看到孟元直用连枷敲碎了城主的脑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发自内心的恐惧。

    打开自己的家门,随着那些已经跑远的军兵,鬼哭狼嚎的向东面的城门狂奔……(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四十二章不败传说——低烈度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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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不败传说——低烈度的战争

    孟元直没有追赶,只是站在空旷的大街上撕心裂肺的大笑,甚至笑弯了自己的腰。笑的手中的连枷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他这一生都没有这样痛快的笑过,如果早知道来到西域之后会有这样痛快的时刻,他早就来了。

    根本就用不着别人安排什么陷阱,根本就用不着劳动别人拿自己的家人来威胁。

    城头上传来一声惊叫,孟元直回过头去,发现那个给自己掌旗的家伙爬上了城头,那杆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说不尽的威武和好看。

    他一个人夺下来一座城,虽然已经变成了空城,也让掌旗的米虫惊讶到了极点。

    他出身昭武九姓中的米国,至今,族人中还有关于前唐猛士的传说,据说,很久以前就有一个手持唐刀的猛将一个人连克六城,想不到,自己在今日还有机会看到大汉勇士的丰功伟绩。

    他慌忙从城头跑下来,打开城门之后,从城外把孟元直缴获的战马牵进来,然后就用力的把城门关好。

    这座城已经属于尊贵的主人了……

    在唐人面前,昭武九姓的子孙就是自然地仆人,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即便是昭武九姓中出了安禄山这样的巅峰人物,也不影响米虫对孟元直的尊敬。

    孟元直背着手走在空荡荡的街市上,前一刻,这条街市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之地,现在,除了几条瘦狗在街市上跑来跑去之外,基本上看不到几个活物。

    一家羊肉店的锅灶上还煮着一锅羊肉,炉灶里烧的是胡杨木柈子,火力很猛,雪白的羊汤在大锅里翻滚。阵阵羊肉的香味扑鼻而来。

    孟元直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找出来两个干净的大碗,装了满满两碗羊肉端到桌子上,探手招呼一下跟过来的米虫一起吃。

    “我在停留几天。如果我等的人来了,这座城就属于你了。”

    孟元直吃光了碗里的羊肉,又给自己装了一碗,沉吟了片刻,就对米虫说。

    米虫坚决的摇摇头道:“我希望能够跟随主人。”

    孟元直笑道:“我现在在流浪。你跟着我除了吃苦头什么都得不到。”

    米虫吃掉自己碗里的羊肉笑道:“您是第一个给我饭吃的贵人……”

    “为一口饭把自己卖掉不值得,我以前就是为了一口饭把自己卖掉了,结果不太好。”

    米虫笑的越发开心,指着空荡荡的城池道:“您给了我一座城,这就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梦想。

    您可能会笑话我,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识过答剌罕城城主的威风,他有无数的牛羊,吃不光的美食,从那时候。我就发誓当一个城主,哪怕当一天也好。

    今天,这座城属于我,我在这里干什么都行,不会再有一个什么人站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滚开,你这个肮脏的米国人。”

    孟元直嘿嘿笑了起来,拍着米虫的肩膀道:“那就去完成你城主的职责,巡视一下这座城,我要去西面的城楼休息一下,看看。我等的人会不会来。”

    米虫跳起来就跑去了西面的城楼,他知道那里面很肮脏,如果主人想要在那里休息的话,需要打扫一下。

    孟元直上了城楼。底下的城门大开,那些逃离城池的西域人就逗留在城外,当孟元直上了城墙之后,原本想进城的西域人再一次撒腿向戈壁上跑去。

    米虫给孟元直弄了一个非常舒适的窝,他没有把窝安在屋子里,里面浓烈的腥臊气。主人一定不会喜欢的。

    他的细心换来孟元直的夸奖。

    于是,孟元直躺在一个由簇新的皮毛铺好的窝里,探手就能拿到装满葡萄酿的水晶瓶,在他的身后,那面大旗陪着他,猎猎作响。

    刚才的那一战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点时间,可是,现在的孟元直觉得浑身都在隐隐作痛。

    尤其是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烘烤,喘气粗重点都会感到疼痛。

    喝了一大口冰凉的葡萄酿,这股燥热才慢慢褪去,抬头看一眼地平线上的雪山,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睡了过去。

    米虫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当孟元直从睡梦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哈斯儿城又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模样。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米虫半依在一张由四个大汉抬着的胡床上,胡床上堆满了食物和美酒。

    胡床缓缓地在街市上穿行,所到之处,总有戴着皮帽的商人向他献上礼物,总有穿着皮袄的商贾,将一枚枚的银币丢进胡床前面的盒子。

    米虫傲慢的指着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随后,那个女子就欢快的跳上胡床,依偎在米虫的怀里,嘴里含着蜜饯果子往他的嘴里面送。

    孟元直无声的笑了一下,重新把身体倒在温暖的皮毛窝里,探手取过一瓶葡萄酿,大口的喝了一口,他想把这瓶子酒喝完,然后再睡一会,就当做对自己辛苦工作的酬劳。

    很遗憾铁心源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孟元直会有说不完的话给他听。

    只可惜,他不在。

    铁心源很忙,他不知道孟元直这时候正在极度的思念自己,一枝羽箭钉在他的脑袋上方,让他不由自主的缩缩脖子,小心的把身体藏在高墙的后面。

    铁一已经突出高墙,向山道上掩杀过去,在那里,清香谷的老族长正在声嘶力竭的要求手下继续狂攻。

    天知道,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他从哪里招揽来这么多武士。

    清香谷的人抵抗的非常顽强,尤其是那几个有了老婆的家伙,更是勇猛的几乎锐不可挡。

    铁心源对这场低烈度的战争其实抱着很无所谓的态度。

    自从马希姆带着半个驼队的玛瑙去龟兹贩卖之后,清香谷的老族长就开始带着人骚扰这里了。

    很明显,这个老家伙对于清香谷还是念念不忘的,当日那个老家伙带着自己的财富和八个最忠心的八个部下离开之后,铁心源就知道这个老家伙一定会在某一个时间段回来的,还以为这个时间会很长,没想到仅仅隔了几个月,这个老家伙就带着四五百人的队伍重新杀回来了。

    马希姆他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只要是和自己不对付的家伙,如果有机会杀掉,就一定要杀掉,否则,等来的结果,就是现在的这个局面。

    三百多奴隶,对付四五百散兵游勇,正好合适,铁心源相信,经过这一战之后,只要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奴隶一定会成为山谷里最忠诚的人。

    这里有山,有水,有粮食,有妇孺,有土地,是戈壁上非常难得的栖身地,如果能通过战争,解除自己的奴隶身份,没有人会拒绝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铁三大吼着推开了沉重的大门,高举着盾牌,手持弯刀冲杀了出去,就在刚才,铁一已经从中间截断了老族长的队伍,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开门追击敌人,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军官。

    冲杀在敌人中间的铁三非常的失望,他在这群散兵游勇之间找不到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弯刀所到之处跪了一地的人……

    年迈的老族长眼见后路被断了,竟然如同猿猴一般,拽着山间新生的青草,攀上了悬崖。

    铁心源是随着铁五走出高墙的,他就站在悬崖底下,抬头看着努力往山崖上攀登的老族长,对于周围不断丢掉刀枪投降的流浪武士看都不看一眼。

    这群人是戈壁上最没有节操的一群人,只要给钱,杀自己的老子娘都没有问题。

    当然,一旦踢到铁板上,第一个投降的也是他们。

    铁心源举起自己的弩弓,一枚弩箭在下一刻就钻进了老族长不断摇晃的后臀。

    一声老猿泣子般的惨叫在山谷上回荡。

    屁股中箭的老族长,不但没有从山崖上掉下来,反而向上攀爬的更加急速。

    铁心源摇摇头,再一次扣动了弩箭,又有一枝弩箭扎在老族长露在山崖外面的屁股上。

    这一次,老家伙终于没办法向上攀登了,两支弩箭已经让他的下半身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借用了。

    现在,这个老家伙上不去的下不来,铁心源也就懒得理睬他,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从山谷口回来的铁二他们。

    一长串俘虏被押解着从山外走进来,很血腥,铁二在他们的肩胛处刺了一个血洞,用牛筋绳子穿起来并且绑住了他们的双手。

    铁一不说话,手底下却狠辣无比,当初追随老族长离开山谷的那八个人,被挑选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被铁一砍掉了脑袋。

    不论是铁心源还是嘎嘎,都当这事没发生过,反叛过一次的人,很难防止他们不反叛第二次。

    铁一驱赶着俘虏走进了高墙,铁心源瞅瞅依旧攀附在山崖上的老族长,也跟着进了高墙。

    今晚自己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要干,至少还需要宣布解除一些奴隶的身份,重新分配每一个人在山谷中的位置,没有时间耗在这个老家伙的身上。

    就在铁心源走进大门后不久,老族长耗尽了最后的力气,绝望的大叫一声,从山崖上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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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第一章

第四十三章不败传说——不能输给孤独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这根本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山谷里百废待兴,处处都需要人手,于是,这群流浪武士只能在清香谷老人的监管下,努力的干活。

    马拉耕犁的出现,让耕种变得简单易行,庞大的清香谷里,只要是能够种植小麦的地方,铁心源一点都没有浪费,这里的腐殖土实在是太肥沃了,就品质而言,巧庄所谓的上等肥田,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在戈壁大漠中,粮食才是掌控种族命运的利器。

    被摔死的清香谷老族长,只不过勉强维持着山谷里的人不被饿死,就盘踞在山谷里作威作福超过二十年。

    每年的冬天,对于戈壁上的族群来说都是一场深重的灾难,因为粮食不足,他们会把族群里多余出来的人撵出族群,任由他们在戈壁上流浪,或者死于狼吻,或者死于饥寒。

    嘎嘎和他的父亲就是被族群给驱赶出来的人。

    嘎嘎的父亲连一个冬天都没有熬过去。

    关于他父亲的死法,嘎嘎从来都不说,只要提起来,嘎嘎的两只眼睛就变得和野狼一模一样。

    铁心源不敢细究下去,他很担心一旦嘎嘎把原因说出来,自己会感到不安。

    只要这一季粮食获得丰收,铁心源就有把握在冬天来临之前,把清香谷的人数扩展到万人左右。

    只有人数多到一定的程度,自己才能去拓展哈密平原上的土壤。

    依靠哈密河,再加上冬日里的那场黑风暴带来的肥沃土壤,在契丹人再次来收割哈密之前,铁心源有希望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

    一旦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就能把母亲以及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接到这里来,从而真正的开始掌握自己的命运。

    横山虽好,地处大宋和西夏之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展起来,成为一个简单的藏身地,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每日清晨,铁心源都会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卷书,在清冷的朝阳下读书。

    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会深深的弯下腰去,然后就会按照昨夜安排好的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

    铁心源在他们的心中是仁慈的,是大公无私的,更加是睿智的,尤其是他手里的书卷,更是让这些人从心底感到敬畏。

    不论是马拉耕犁,还是新的生活秩序,都给了这群人颠覆般的认知,谁能想到,折断钢刀之后,只要稍微打磨一下,就能用来破开坚硬的土地。

    两匹马一个人一天就能开垦出全族人一年都开垦不出来的土地,这该是神迹才对!

    只有智者才能有如此点石成金的本领。

    尊敬智者,是西域人由来已久的传统。

    马希姆一群人不在,铁心源就乘机让铁一他们从玛瑙滩捡回来很多玛瑙储藏起来。

    在戈壁上,春日里总是有风的,一旦到了炎炎夏日,热气蒸腾之下,即便是戴上碳粉口罩都经受不住,更不要说那些找条手帕就要往进冲的人了。

    一旦进去了,十死无生。

    春天毕竟已经到来了,除了天山脚下的一片草原依旧是枯黄一片之外,在阳光下的土地,已经生机勃勃。

    蒲公英早早就绽开了黄色的花蕾,在山脚下开的星星点点,没有蜜蜂和蝴蝶,多少有些寂寞。

    妇人们带着孩子漫山遍野的挖鲜嫩的蒲公英,这东西不单是药材,同时也是最好的菜蔬。

    吃了一冬天的干菜和肉干之后,铁心源开始发疯一样的吃绿色的植物。

    只要是能吃的植物,他一种都没有放过。

    为了能让这些绿菜吃起来可口一些,他甚至不惜用珍贵的粮食来酿造醋,用最好的豆子来晒酱油,虽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还是固执的这样做了,改变这些所谓的奴隶的口味,就是在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性。

    当他们已经不习惯吃白水煮肉的时候,就开始考虑教会他们说大宋话。

    不过,即便是老天保佑成功了,这个过程太漫长,至少需要到秋后才有可能成功,因此,大多时候,他都随便把绿菜煮煮就吃了。

    炒的绿菜很少吃,主要是油脂太难得,铁心源用羊油炒过一次,吃了一口之后,他就想到了死……

    他不但自己狂吃绿菜,还逼着铁一他们跟着自己一起吃,虽然,铁一他们经过一个冬天的食补,身体明显的看着强壮了很多,没有进一步向老太太的形象发展。

    身为武将,少了胡须不管咋么看,都似乎少了一股子威慑力。

    铁心源的嘴唇上倒是长出来一层颜色稍微发黑的软软的绒毛,嗓子似乎也变成了成人的声音,没有了少男特有的公鸭嗓子之后,读起书来能迷死一大片怀春的女子……

    很多时候,铁心源都会朝南边看,那里还有很多自己牵挂的人。

    他甚至捉住过一只从南方飞过来的燕子,用手握住它说了一整夜的废话。

    天明的时候,燕子死掉了,铁心源哀伤的把它厚葬在一片向阳坡上,就像是在埋葬自己的亲人。

    孟元直还在的时候,铁心源多少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同时也充当孟元直的倾诉目标,两人抱团取暖,孤独这个魔鬼就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很多时候铁心源看不起孟元直,当然,孟元直在很多时候也看不起铁心源,如果还有可以选择的目标,这两人无论如何都成不了好友。

    没得选择之下,感情很快就越过了朋友这个程度,达到了一个类似亲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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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第二章

第四十四章不败传说——和黄羊的生命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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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不败传说——和黄羊之间的生命对话

    谁都知道西域在遥远的地方。

    不论是典籍,还是民谣,只要是涉及到西域,都会被冠上遥远二字。

    因此,时间只在骆驼的脚下,就成了一句至理名言。

    在西域,离开了骆驼,即便是时间也会停下脚步。

    如果距离够远,时间单位和距离单位之间的区别不是很大,就像我们很多时候都会把光年当作时间单位一样。

    赵婉如今就在地图上用手来测度从东京到西域的路途。

    水珠儿趴在公主的身后,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城寨,有些头昏脑胀。

    “公主,源哥儿到底在哪?”

    赵婉沉默了一下,拿手点点兰州,又有些犹豫的点点伊吾州小声道:“应该就在这里。”

    水珠儿拿手比划一下兰州和伊吾州的距离,迷惑的瞅着公主道:“您刚才说一寸就是一百里,可是从兰州到这个地方足足有两尺多,岂不是相距两千多里?”

    赵婉摇摇头道:“去掉西夏国之后,就没有多遥远了,源哥儿说过,他要给自己找一块我父皇管不着的地方,也不知道找的怎么样了。”

    “西夏国官家就管不到啊。”

    赵婉轻笑一声,提着裙角三两步跑到镶满玻璃的窗户边上,抱着膝盖坐下来瞅着天上的明月道:“我父皇这样的君王他都不愿意接受,西夏的野人如何能被他看在眼里?”

    水珠儿轻轻地挪到赵婉的身边,轻轻地拥着自己的公主难过的道:“太远,他就不知道公主到底吃了多少苦。”

    赵婉无声的笑了一下,紧紧地抱住水珠儿瘦弱的身体道:“他在吃苦,我就不能过的太安逸,要不然算什么一家人。”

    “翻过年,您就十五岁了,官家和贵妃一定不会再容我们这样宽松下去的。

    您今年拒绝了三门亲事,每回都是以年龄小当借口。按理说,皇家女儿十四岁出嫁乃是寻常事,到了明年,这个借口就再也不管用了。听说贵妃中意郭家的小三郎……”

    “郭小三啊……这还真是一个大麻烦……我看见他母亲那张大白脸就犯恶心,你说她怎么能生出那么一个儿子来?

    别人家最多出一个纨绔而已,他们家倒好,直接出了一个大废物……”

    “可是他家出的聘礼是最多的,身份也是最高贵的。再说,郭家累世将门,官家要怀柔,第一个一定是他们家……公主,源哥儿为何要走?”

    赵婉闻言沉默无语,解开长发让它披散在肩头,一言不发的瞅着窗外的明月。

    明月下就是煊赫的汴梁城!

    “这里有万家的灯火,源哥儿,你那里可已经建好了这样的家?”赵婉抱着双肩喃喃自语。

    同一轮明月下,铁心源也在看自己的清香谷。说起来让人非常的丧气,那些该死的家伙们,跟本就没有过夜生活的习惯,假如有,也是躲在自己的房子里和老婆生孩子。

    好在今天是大日子,所有人都已经出动了,这才让清冷的山谷里多了几分人气。

    一道高大的墙壁矗立在山谷后口上,那里倒是火把通明,坐在半山腰上,隐约可以看见铁一高大的身形在后墙上来回巡梭。这个固执的军人,从不知道懈怠为何物。

    小野人嘎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陪着铁心源在半山腰的时间太久,他已经非常的困顿了。

    传说中的黄羊群并没有出现。这让他非常的丧气。

    铁心源并不担忧黄羊群到底会不会来,他清楚,一种动物一旦习惯了自己的迁徙路线,永远都会按照这条路来回迁徙,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拦他们的去路。

    白天的时候,就有奴隶回报说大批的黄羊群已经到了天山山口。这两天一定会经过清香谷的,这才有了全山谷的人不睡觉等待羊群经过的事情。

    铁一白天带着人去看了,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十几头黄羊。

    这东西在白日里奔跑速度惊人,战马都追不上,即便是追到了,它也能一跃一丈多高,从人的头顶飞过去逃之夭夭,对于骑着马的猎人,黄羊根本就不怕!

    最要命的是这种黄羊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旦有一只黄羊被弓箭射中,庞大的羊群就会受惊,十余万只黄羊从死羊的身体上踩过去,哪里还能找到可用的部分?

    如果到了夜间,这些黄羊就会变的傻傻的,铁心源很早以前捕猎过这东西,只要晚上把汽车大灯打开,这群白日里的精灵,就会自动跑到有光线的地方,即便是不断的拿枪逐一射杀它们,它们也会惊慌的留在灯光中逗留不去。

    清香谷以前之所以很少种地,就是因为有这种该死的黄羊,它们每年春日里会从天山的深处跑出来,来到天山外面丰茂的草地上觅食,交配,然后在第一场大雪来临之前再一次回到温暖的天山山谷啃食苔藓和荒草过冬。

    如今清香谷里的麦苗刚刚长出来,如果让几十万头黄羊踩过去之后,今年那里会有什么收成可言。

    因此,铁心源无论如何也要把黄羊迁徙群阻拦在自己的寨子之外。

    铁一以为黄羊群一定会在这道高墙面前停下脚步,转而去其余的地方过路。

    铁心源却是知道的,要这些黄羊改变自己的迁徙道路,除非黄羊全部死光,否则,就算是剩下一头黄羊,这家伙也会穿过清香谷去自己预定的目的地。

    非洲大草原上角马的迁徙是壮烈的,这一路上不论是遇见多少头狮子,多少头鬣狗,多少条鳄鱼,这些都改变不了它们前进的方向。

    而大马哈鱼的洄游产卵的过程也是极度恐怖的,它们沿江而上,日夜兼程,不辞辛劳,每昼夜可前进一百里,不管是遇到浅滩峡谷还是急流瀑布,都不退却,冲过重重阻扰,直到目的地。

    黄羊的迁徙应该也是如此。

    小野人嘎嘎,猛地叫唤了一声,铁心源连忙转过头去,才发现半山腰上,不知何时多了无数只绿莹莹的眼睛,而眼睛出现的过程悄无声息。

    铁二站起身,把一只火把丢下山腰,那些绿莹莹的眼睛一瞬间就胡摇乱晃起来。

    火把掉在地上,通过摇曳的火光,铁心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火光笼罩之处,挤满了耸动不安的黄羊。

    七八枝火箭飞上天空,火光到处,竟然全部都是灰黄色的黄羊。

    这些还黄羊几乎覆盖了山谷口,看不到尽头。

    很显然,山谷上多出来的一道高墙给它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铁一早就发现了黄羊,面对数量如此多的羊群,即便是悍勇如铁一也心头惴惴。

    羊群出了高山的阴影,场面就更加的壮观了,铁心源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黄羊攒动的脑袋。

    就在天山的深处,无数的狼嚎声隐约传来,这让黄羊群更加的惶恐,后面的黄羊簇拥着前面的黄羊,已经来到了高墙的边上。

    黄羊迁徙的时候,后面自然会跟着一支庞大的狼群,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优胜劣汰就是这么无情。

    铁心源觉得自己就跟狼群一样,充当黄羊迁徙过程中的一个拦路虎。

    高墙并没有让黄羊停下前进的步伐,几十头强壮的黑背公羊,猛地跳起来,踩在前面的黄羊背上,如同跳跃的弹丸,三两下就从后面蹿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虽然在羊背上奔跑,它们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在马上就要撞到墙壁的时候,这些强壮的公羊竟然跳上了两边的几乎是笔直的山崖,身体借助强大的冲力,在山崖上奔行几步,就毫不费力的窜上了高墙。

    铁一大吼一声,一棍子敲在一头黄羊的背上,发出擂鼓一般的声响,那头黄羊就横着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木栅栏上,随后就掉下了高墙。

    木棍击飞了一头黄羊,另外一头眼角带着黑斑的黄羊的蹄子重重的踩在猝不及防的铁一背上,同样发出了一声擂鼓一样的闷响,然后就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头也不回的就冲下近两丈高的高墙,头也不回的向山谷外面奔去,还发出“啊卡,啊卡”的叫声,在黑夜里显得极为嘹亮。

    这头黄羊的叫声就像是进攻的号角,漫山遍野的黄羊全部出动了,就像一道黄色的狂潮一般向清香谷的高墙拍击了过来。

    铁心源想跑……

    小野人已经被一头比牛犊子小不了多少的黄羊给撞飞了,他戴着头盔的脑袋也被一只伶俐的黄羊当成借力的木头桩子狠狠地踩了一脚,脑袋到现在都在发出轰轰的巨响。

    清香谷里的几百人,在一瞬间就被黄羊的浪潮给湮没了,铁一几人的怒吼还在山谷里回响,清香谷里却已经乱了,那些胆小的妇孺,发出鬼叫一般的声音,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被到处寻找出路的黄羊撵的满山谷乱跑……

    铁一踹飞了一头碍事的黄羊,把全身上下都是黄羊蹄印的铁心源从地上提起来。

    喘匀了气的铁心源连忙道:“在前门外点上大火,打开后门,要不然,我们的庄稼就完蛋了……快去啊!”(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四十五章不败传说——生命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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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不败传说——生命的意义所在

    迁徙,是自然界绝大多数动物所固有的特性,甚至已经成为一部分动物一生当中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

    无数的迁徙动物年复一年地离开自己生活的故土,前往遥远的异乡寻找可口的食物和温暖的阳光。

    动物的迁徙可以说是一场规模异常浩大的旅行,它们在跋山涉水之中面对艰辛所表现出来的毅力令人惊讶。恶劣的环境、天敌的追杀、甚至伤病的折磨对它们来说都不在话下,勇往直前才是它们行动的唯一目标。

    这是生命的本能在操纵的一种行为。

    铁心源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小小的一座清香谷就能阻拦这群黄羊去追求自己的生命的历程。

    不能说黄羊在攻击自己的山寨,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己阻挡了人家黄羊的大路才对。

    如果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自己就该是那个让开道路的混蛋。

    铁一对目前的局势也是极度的担心,自从跟随了铁心源之后,他就开始关心除了战争之外的所有事情。

    寨子里的良田,是他带着人一点点开垦出来的,寨子也是他带着人一点点的修建起来的。

    如今眼看着寨子被无数头黄羊肆虐,他的心痛如刀割,他忘不了青苗破土的时候他是如何的欢喜。

    那些青苗不是长在土里,而是长在他的心头。

    铁一把铁心源推到一个木头架子后面藏好,然后就咚的一声跳下高墙,高墙底下全是摔断腿的黄羊,还不至于会被摔伤。

    看着铁一骑上马去了山谷前门,铁心源这才松了一口气,烦躁的把一头半大的黄羊踢出了架子,自己缩在墙角,看着乱糟糟的清香谷,不知道说什么好。

    铁一所到之处。放置在路上的火把被留守寨子的人依次点亮,不一会,一条明晃晃的大路就出现在清香谷里,山谷里乱糟糟胡乱闯的黄羊顿时就找到了一条出路。离开了山谷的麦田,沿着大路一路狂飙。

    当清香谷前门的巨大火堆被点亮之后,铁一非常及时的吹响了号角。

    铁二费力的打开了清香谷的后门,顿时,潮水一般的黄羊就从大门涌了进来。然后就一刻不停的沿着大路向前门狂奔,几万只蹄子踩踏在干燥的大路上,尘土飙起七八丈高。

    没有人敢站在黄羊前进的道路上,这些平日里只能成为锅里美食的动物,如今猛不可当。

    不过站在边上那绳子套些黄羊还是可以的,铁心源躲在架子后面,眼看着寨子里的人,钓鱼一样的从黄羊大队里面套出一些黄羊,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

    这应该也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一部分吧,虽说捕捉到的黄羊不一定是老弱病残。

    可是啊。运气也应该是黄羊生命的一部分才对,能被绳子套到的黄羊,活该他倒霉。

    黄羊们非常的遵守秩序,即便是天光大亮之后,那些黄羊也不乱跑,一只跟着一只快速有序的通过清香谷。

    劳碌了一夜的人们,也停止了抓羊这样的活动,铁二已经算过了,一个晚上,山谷里的人就已经捉了不下一千只黄羊。再多,就是浪费了。

    保持生态平衡的观念,这些野人似乎比铁心源做的还要好,他们从不浪费一粒粮食。更加不会浪费黄羊这种上天赐给他们的食物。

    “嗷!”

    震耳欲聋的狼嚎声出现在高墙外面。

    铁心源等待一只瘸腿的黄羊蹒跚着走进大门,就下令关闭了大门,将百十只天山灰狼关在大门外面。

    这是铁心源见过的最大的一种狼,领头的大灰狼身形几乎跟一辆摩托车一般大(为了真实的描述天山灰狼,特意用了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东西做对比,孑与在天山见过这东西。一头天山灰狼干掉孑与没问题,这东西现在有很多!!)。

    领头的一只大灰狼,一只耳朵短了一些,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这伤疤不是新的,象没有食物可狩猎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

    它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对一只短了些的耳朵,它们象眼睛一样灵动着,一副毅然决然不肯认输的倔强模样,隔着高墙凝视铁心源。

    铁心源目光坚定的眼睛爱怜地望着它,喃喃自语:“如果你是我的同类,我一准会和你并肩作战,一起杀向远方,可是,你现在是在侵犯我的领地,你搭的是一条交上了恶运的队伍。”

    铁一对铁心源和狼说话的举动很是奇怪。

    提起自己的长弓,搭上一枝羽箭,吐气开声,将这张新得到的强弓拉了一个满月。

    “嗖”的一声就向百十步开外的大灰狼射去。

    那只大灰狼很有风度的只是向旁边走了两步,羽箭落在它刚刚所在的地方上,入土半尺有余。

    铁一严肃的看着铁心源,用手语告诉他,这是一只头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狼王。

    天山灰狼的队伍不像别的狼那么大,最多七八只狼组成一个族群,像这样百十头狼组成的狼群已经堪称罕见的庞大狼群了。

    铁心源估计这个狼群应该是零时组建的一个狼群,否则,百十头这么大的狼组成的狼群,会对一个地方的生态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吃光了别的生物,它们自己也活不了。

    铁心源没打算放这群狼过去,自己已经代替这个狼群杀了那么多的黄羊,如果再让狼群过去,疲惫的黄羊说不定会被狼群吃光。

    天山狼这种东西很霸道,即便是吃不了那么多的食物,它们也会尽可能的多咬死很多黄羊。

    站在高墙上的铁心源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优越感,放走黄羊,留下天山狼,全部都是出自自己的命令——这就是人人都想追求的权力!

    天山狼们对于黄羊群的离开,非常的不甘心,它们可不是在迁徙,它们是在追踪自己的食物,所以,面对高墙,它们没有打算用自己的命去拼的动力。

    晚春的时候,天山里面的食草动物都会选择离开,甚至连天上飞行的兀鹫一类的东西也会离开天山。

    野狼还有其它的路径离开天山。

    在衡量自己的实力之后,耳朵断了半截狼王,就带着狼群转身离去了,它们每一个都长得膘肥体壮的,应该刚刚吃饱了。

    高墙底下一片狼藉,被黄羊踩死的黄羊铺了一地,一只摞一只的足足有三尺高。

    打开后门之后,铁心源和铁一瞅着一地的黄羊尸体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里的死掉的和没死掉的黄羊大部分都是黑尾巴的老羊。

    黄尾巴的年轻黄羊一只都看不见……

    铁一用刀子杀死了几只还没有死掉的老羊,皱着眉头看这里的黄羊尸体,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从今天起,寨子里一天三顿供应羊肉,不添加半点别的食物,我们储存的盐巴不多,制作不了这么多的咸羊肉,现在天气热了,还没法子做风干肉。

    实在是不行,就只能熏制了。”

    一想到这事情,铁心源就烦。

    因为干这些事情都需要自己出马才成,指望这些一年到头都吃不饱肚子的野人储存肉食,根本就是一个大笑话。

    他们储存食物的唯一办法,就是全部吃进肚子……

    剥羊皮,取肉,这些人倒是能够做的非常好,眼看着一车车的黄羊内脏被他们丢弃的远远的,铁心源就把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这如果是在东京汴梁城,一头黄羊一定会大宋人吃的干干净净,一点渣滓都不会剩下来。

    大漠戈壁中食物珍贵,被浪费掉的也很可观,只要不是饿的快死了,这些人对羊内脏一口都不吃,即便是比羊大的多的牛也是如此。

    麦苗到底还是遭受了一点损失,后门附近的七八亩麦田被黄羊踩踏的一塌糊涂,减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有这么多的黄羊肉作为补偿,损失一点麦子也不是不能理解。

    粮食再多也不算多,一旦孟元直把尉迟灼灼他们带回来,有多少粮食都不够那群恶鬼吃的。

    想到孟元直,铁心源就长叹一声,低头继续教那些妇人往晾干的羊肉上搓盐巴。

    孟元直带着一群妇孺,要从千里之外赶到哈密,又何尝不是一场大迁徙呢?

    虽说马希姆他们接受了自己的委托,答应帮着把人接回来,铁心源还是忧心忡忡。

    在这片该死的沙漠,戈壁上,什么诡异的事情都会出现,铁心源最害怕的,就是孟元直他们碰到穆辛。

    看不见的穆辛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穆辛此时在自己的身边,铁心源有一半的把握可以利用蘑菇粉干掉他。

    许东升提供的牵机药虽然是很好的毒药,用这样的东西对付不论对谁都戒心重重的穆辛还是不成的。

    即便是铁心源送去的食物,在铁心源没吃之前,穆辛也不会主动吃的。

    牵机药这东西只要吃下去,就基本上没救了,铁心源还没有伟大到拿自己的命去换穆辛的性命。

    黄羊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繁衍,为此那些老羊不惜牺牲自己。

    铁心源认为自己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亲人,至于别的,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事,值得自己拿命去换。(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四十六章不败传说——族长要干天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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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不败传说——族长要干天神的事情

    晴日下的清香谷充满了富足的气息,碧绿的麦苗被风一吹就起了绿色的波浪。

    从山谷中吹来的风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膻味,这股味道并不浓烈,至少对于山谷里面养的狗来说,那是一种甜蜜的味道。

    南山坡上的咸羊肉正在阳光下愉快的滴着油脂,盐巴已经深深的浸入黄羊肉里,过了今天就能收起来放进阴冷的山洞里储藏了。

    上千只脚上带着拌绳的黄羊,被几十个半大的小子驱赶着肚满肠肥的从北坡上下来,打算归圈。

    瀑布底下打磨玛瑙的妇人听见黄羊怪异的叫声,就笑着抬起头,用古怪的汉话喊着自家的孩子,要他们回家吃饭。

    如果仔细地听,就能勉强听出来这群孩子全部姓铁。

    每个人的名字都是干净利落的两个字,从铁柱到铁忠不一而足。

    至于像父辈们那些音节又多,寓意奇怪的并且晦涩难懂的名字,在山谷里已经听不见了。

    山谷中的妇人以及孩子们将这种改变称之为恩赐。

    因为这些名字无论如何都比什么,花朵,石头,****,天杀的,河边的,狼王,蛤蟆之类的要有学问的太多了。

    尤其是姓氏,他们从来就没有过这东西,如今能跟随一位真正富有的,勇猛的,睿智的男爵大人的姓,这是他们前所未有的荣耀。

    至少铁嘎嘎对于主人随意的把自己的姓赐予那些最低贱的奴隶,就有很深的怨望。

    为此,铁心源不得不教训了一顿这个毫无阶级情怀的家伙一顿。

    相比之下,铁一对于成年奴隶的安排就有些简单粗暴了,他直接按照一个人在队伍中的地位,来对应铁十一到铁六百五。

    结果,这样的结果很好,只要知道一个奴隶的名字,就立刻知道这家伙在山谷里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按照铁一他们编制出来的条例来看。铁十一可以命令铁六百五去干任何事情,包括去送死。

    如果想要命令铁一百到铁三百,就必须要铁一他们的命令。

    至于铁十一到铁一百,就需要铁心源亲自来任命了。这些人,都是最早跟随铁心源一起抵抗老族长的那一批人,虽然他们归化在铁心源的手下只比铁六百五早三个月,地位却是天差万别的。

    至少,这群人每人都有一个老婆……

    当铁一从六百五十人中挑选出来一百五十人组成一支骑兵展现给铁心源看过之后。铁心源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群人吃了两个月的饱饭,再经过两个月的训练,竟然立刻就变成了一支铁心源眼中极为精锐的骑兵。

    铁一和铁六他们不这样看,当铁心源表露出满意的表情的时候,他们看铁心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从未进过城看什么都好的土包子!

    这群从小就奔波在戈壁上,刚生下来就能骑在马背上的人,训练他们学习骑兵的阵型,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们胯下的战马。对他们来说就是自己的双腿。

    所有的事情都在潜移默化中进行的。

    铁心源从未说过要废除奴隶,但是,山谷里面但凡是有一点头脸的家伙,从未把自己放在一个奴隶的地位上,更加没有一个奴隶的自觉。

    除了对于族长铁心源的命令遵行无虞之外,其余的事情依旧按照戈壁上的行为准则来进行。

    在铁心源在一面旗帜上写下斗大的一个铁字,并且由山谷中手艺最好的妇人,用黑色的羊毛线绣成旗帜之后,骑兵的统领铁三,就带着这一百五十人的骑兵队伍去戈壁上行侠仗义去了。

    铁一严肃的告诉铁心源。山谷里缺少战马和骆驼,剩余的战士之所以成不了骑兵,就是因为没有战马,而不是他们不够格成为骑兵。

    铁二对马希姆他们勒索铁心源非常的不满。认为如果自己手头也有足够多的骆驼的话,山谷里能够轻易地组建出一支驼队出来,戈壁上的那一个汉子不会骑马,不会赶骆驼?

    铁一甚至告诉铁心源,铁二自己很想去当一个驼队的首领去做生意,而不是选择当一个日暮西山的骑兵。

    这一点铁心源是明白的。六个人中,只有铁二的身体恢复保养的很差。

    当初受伤流血过多,他已经不适合继续当一个战士了。

    对于这件事铁心源从来不说,铁二自己也不说,现在,他用这种隐晦的提议来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铁心源如何能够不答应?

    即便是铁二不能说话,铁心源还是非常愉快的任命铁二为山谷中的驼队首领。

    满意的铁二,根本就不给刚刚带着百十匹战马回到山谷的铁三半点休憩时间,要他立刻出发去给自己搜寻组建驼队必不可少的骆驼。

    铁三对于自家兄弟的要求哪里会有半点的迁延,休憩了一夜之后,就带着他的骑兵队伍重新出发,去找那些力量不是很大的驼队行侠仗义去了,只要顺利,用不了多久,铁二就会拥有一支骆驼,货物全部都非常充足的驼队。

    戈壁上谁家的武器和装备最为精良?

    无疑就是波斯人。

    他们有着世上最锋利的弯刀,有着世上最坚固的铠甲,借穆辛的福气,他带来的波斯骑士伤亡惨重。

    按照波斯骑士的守则,战士战死之后,他的铠甲和武器是一定要收回的。

    穆辛高高在上如同神祗,他的部下却在遵行骑士的守则,只要有可能,他们就会给战死的同伴换上柔软的亚麻衣衫,然后用亚麻布紧紧地裹好才放进坟墓里。

    至于战死将士灵魂所据的兵器和铠甲,都被打好包,放在战马的背上,即便是在最危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忘记带走这些东西。

    只是黑风暴来临之后,对于这种天灾有着极大恐怖的穆辛带着自己的卫队匆匆离开了哈密,丢弃了铠甲。也丢弃了粮食。

    因此,铁心源在接收了穆辛的宝藏之后,兵器和铠甲一点都不缺少,他已经不只一次的为穆辛长老祈福。希望这位慷慨的老送财童子可以平安的回到波斯,永远不要再来烦自己。

    唯一麻烦的就是马希姆,他认为自己那群人,同样对这些武器和铠甲有天然的继承权。

    为此,铁心源付出了三百斤玛瑙。才让马希姆放弃了他那一半的继承权,并且把自己多余的武器和铠甲一起卖给了他们口中的塔利班。

    铁心源从半尺高的麦田中直起身子,放下手里的锄头,铁嘎嘎连忙跑过来非常狗腿的帮着他敲打腰部。

    锄地这种活计最考验人的腰椎,铁心源需要教会这群对农事堪称一无所知的家伙们,不得不亲自下地干活。

    铁心源开始休息了,那些跟着锄地的奴隶们才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铁嘎嘎说了,谁敢在锄地的时候锄断一根秧苗,他就会用锄头打断那个家伙的一条腿。

    铁嘎嘎不是在说笑,这家伙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却是山谷中权力很大的一个存在。

    当初就是他把老族长的一个儿子,吊在树上活活的给吊死了,那个人在死之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浑身上下布满鱼鳞一样的伤口……

    事实上族长铁心源对山谷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即便是犯了错,也只是抽两鞭子的事情。

    如果山谷中的奴隶有任何麻烦向族长哀告之后,总会得到他的帮助。

    族长不像铁一那样一丝不苟,也不像铁二那样斤斤计较,更不像铁三他们那样残酷暴烈。

    至于铁嘎嘎。跟本就是头上长着羚羊角,屁股后面垂着三角形尾巴,嘴里长满獠牙的口喷毒液的小恶魔。

    族长的身边谁都喜欢去,不论妇孺。还是奴隶都非常喜欢,喜欢和他一起端着饭碗在柳树下吃饭,喜欢看他把碗里的肉用筷子挟给贪吃的幼童。

    喜欢听他给那些孩子们教汉话,更喜欢听他用磕磕绊绊的土话给大家讲那些闻所未闻的故事和传说。

    至于老族长那个年轻,丰满,美丽的小老婆总是喜欢钻进族长的屋子然后总是被族长赶出来的事情。已经成为山谷中所有人津津乐道的笑话。

    族长可能不擅长战斗,不过,这并不要紧,在这些奴隶的眼中,族长用不着会战斗。

    他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他要带着铁一他们去魔鬼之地取宝石,要带着奴隶们把那些吃不完的黄羊肉处理成可以储存的干肉,要带着所有人开垦田地种粮食,要带着大家把一根根巨大的木头挖成木槽,然后从瀑布那边把水引过来浇灌土地,还要教所有的孩子学习,最重要的,他还要把战士们带回来的东西换算成功劳,然后颁发给大家。

    对于饱经灾难的野人来说,族长干的每一件事情,都比战斗重要的太多了。

    族长不止一次的告诉所有人,他负责来养活大家,而保护大家的事情就需要所有人共同努力。

    族长期望在不远的将来,每一个人都能有一个老婆,每一个人都有一间漂亮暖和的屋子,每一个人都必须要有吃不完的粮食,每一个人都会有一块丰饶的土地,或者一群属于自己的牛羊。

    这是天神才能过的日子,这也是天神才能完成的功业!

    ps:我参与架构世界观的游戏《不败传说》确实蛮有意思的,升级既然不需要经验值的网游,5月16号-5月20号在我的新浪微博@孑与不2联合《不败传说》举办活动,将会送出我的亲笔签名实体书,现金,以及京东卡,希望大家有空来支持支持吧!(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四十七章不败传说——战胜锁链的铁心源

    第四十七章不败传说——战胜锁链的铁心源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自己厌恶和感到恶心的人正在对你指手画脚,而你却只能遵从,沿着自己最不愿意走的道路一路狂奔到底。

    很不久以前,有一个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把一队蚂蚁放在一个敞口的罐子口上,于是,那队蚂蚁就沿着罐子的边沿一圈一圈的绕圈子从不停歇。

    直到有一只蚂蚁发现了不妥,打算沿着罐子的立壁走一条新路的时候,却被后面的蚂蚁赶回大队,继续沿着管子口绕圈子。

    铁心源就是那只想要走新路的蚂蚁,只不过他离开大队的代价有点大,被其余的蚂蚁全体抛弃了……

    以前的时候,他对蚂蚁大队充满了感情,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报答自己的族群,甚至不惜把自己放在一个很低的位置上,只想做事并且不求回报。

    结果不太好……

    不论是神臂弩,还是新式铠甲,亦或是玻璃配方,还是最新式的楼阁,都不能让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丝毫的改变。

    当他见到穆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被出卖的非常的彻底。

    不论是去兰州力挽狂澜,还是跟随穆辛去遥远的波斯接受山中老人的考验,亦或是拿着一枚可笑的征西大将军汉印来救助于阗的遗孤,都只有一个结果。

    那就是远远地离开大宋政治军事中心……

    很多个夜晚,铁心源其实都在沉思,最终还是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自己的每一个新的发明,或者新的观念,其实给大宋朝廷都造成了非常大的冲击。

    神臂弩和新式铠甲出现之后,将作监的官员和工匠就成了**裸的蠢货。

    玻璃配方的出现,让向来要求皇帝节俭,节俭,再节俭的官员们成了蠢货,因为。皇帝发现,自己得到财富的方式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至于皇宫已经被水银污染的事情,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超稳定的大宋文官系统,不约而同的将铁心源当成了一个麻烦的制造者。他们喜欢稳定,不喜欢变革,从范仲淹的下场就能窥见一二。

    最终得利的皇帝,接受了铁心源所有的好意,却把他放在一个需要打磨的平台上。任凭磨石,刀锉加在铁心源的身上不睬不理。

    他喜欢圆润的珠子,不喜欢带有棱角的顽石,尽管珠子除了装饰作用之外再无用处,他依旧对更加有风骨的顽石弃之如敝履。

    聪明人总是痛苦的,因为他们总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事情的真相。

    而真相从来都不会太美……

    铁心源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新世界就一定有自己的使命。

    结果他发现这个世界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荣幸,反而处处表现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排斥。

    当王氏家族对自己的离开保持静默的时候,铁心源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

    他准备跳出蚂蚁的圈子,去更加广阔的天地去看看,去看看自己当初的那块死亡之地。看看这个世界到底给不给他一块可以自由呼吸的土地。

    好在。

    一场黑风暴给了他所有的自由……不论是金矿,还是玛瑙滩,这些上天的赐予,让他本来已经晦涩至极的心重新获得了新生!

    当别人都在为突然来临的黑风暴感到恐慌的时候,没人知道铁心源的心中正在放声高歌。

    更没有人知道,只要到了一个可以独居的场所,铁心源都在研究怎么去掉锁骨上的那条锁链。

    哪怕波斯人将这条锁链当作神赐的荣耀,对铁心源来说,这是他的奇耻大辱!

    只有狗才会给脖子上拴一条狗链!

    他从未在人前展现这条铁链,除了许东升很多时候趁着洗澡的功夫来查看锁链的存在之外。即便是尉迟灼灼****的躺在他的床上,也没有机会看到那条锁链。

    如果请铁一他们帮助的话,这条乌兹钢制作的锁链一定会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被清除。

    可是,铁心源不想假他人之手来为自己脱困。他宁愿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法子释放自己。

    解除锁链的过程,同样是一个释放自己野心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非常的美妙,他想独自品尝。

    今夜,这条金色的锁链最后一个环扣只有薄薄的一层将它们连接在一起。

    从倭女藤原一味香那里缴获的那条坚韧的绳子如今只剩下短短的一截,绳子两头有两个拉环。

    铁心源打开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里面都是极为细碎的钻石碎屑,他极为认真的将湿润的绳子放进盒子里,绳子立刻就沾满了钻石碎屑。

    屋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火盆,火盆上面有一块小铁板,他把沾满钻石碎屑的绳子放在温热的铁板上烘烤,不一会,湿润的绳子表面就结了一层黄褐色的结晶。

    这是铁心源能找到的最好的胶水——皮胶。

    等胶水干透之后,他就将绳子放进锁链上已经锯开的断口处,咬着牙开始一下,一下的拉动绳子,被封锁在胶水里面的钻石碎屑就以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切削锁链。

    这样的举动,铁心源咬着牙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在这中间,重新给绳子上沾钻石碎屑,烤绳子的过程就用了一半。

    当绳子不堪重负再次断裂之后,铁心源停下手里的工作,取出一柄匕首将锋利的刀刃卡进断口处,用力的掰一下。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铁心源的鼻子里哼出来,肩胛骨上已经长好的伤口被撕开了,血如同小蛇一般从扣子上流淌出来,已经感到成功就在眼前的铁心源扭曲着脸嘿嘿笑了一声,再一次将刃口塞进断口。

    锁链“嘎巴”响了一声,这条锁了铁心源整整大半年的乌兹钢制作的锁链终于断裂了……

    天明的时候,铁嘎嘎很早就起床了,铁三回来的时候送给了他一匹小马驹。

    这是一匹赤红色的马驹子,据铁三说,这匹马小脑袋,长脖子,很可能来自大宛。

    不知为何,铁嘎嘎第一眼看到这匹马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在经过哀求,扮可怜,撒泼打滚之后,不厌其烦的铁心源终于答应把这匹马送给他。

    这是一匹只有半岁口的小马,现在想要骑乘根本就不可能,等到这匹马上鞍鞯,至少还需要等两年。

    不过,从现在开始调教这匹马的步态已经是可以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匹小马还需要跟随老马学习群居生活,铁嘎嘎恨不得和这匹小马住在一起。

    天色大亮,太阳还没有出山,露水也没有消掉,这时候给马喂食带露水的青草,会让战马拉肚子的。

    经过半个月的精心交往,小马已经很是认同铁嘎嘎了,见他过来了,就从栅栏缝隙里把脑袋探出来,等着铁嘎嘎给它刷毛。

    铁嘎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豌豆放在手心,小马立刻就吃了起来。

    小马粗糙的大嘴在帖嘎嘎的手心乱拱,弄得铁嘎嘎手心痒痒的,不由得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笑声极度的诡异,铁嘎嘎确定这不是自己的笑声。

    “哈哈哈……”

    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再一次传来,铁嘎嘎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从马厩里牵出小马,就循着声音去找发笑的人。

    铁心源顿在瀑布下面,正在用一根牙棍刷牙齿,牙棍沾上盐巴塞进嘴里捅两下,他就忍不住再次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主人,您怎么了?”

    铁嘎嘎牵着小马在后面怯生生的问道。

    铁心源吐掉嘴里的咸水,回头看了一眼铁嘎嘎,止住笑意道:“没什么,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你别管我,去给你的小马刷毛去吧。

    记得给我的那匹马,也把毛色料理干净,我今天要骑战马去戈壁上看看。”

    “孟先生要回来了吗?他会带回来很多小孩吗?您说那些人长得和您差不多,是真的吗?”

    对于帖嘎嘎的问题铁心源一点都不想回答,今天自己的心情很好,正在享受好心情的时候,谁有功夫回答一个小屁孩的问题。

    “滚蛋,干你的活去,等一会我要是发现你把我的马没有收拾干净,看我怎么收拾你。”

    铁嘎嘎看铁心源变脸了,嘴里咕囔着野人的土话,不情不愿的牵着小马回马厩那里去了。

    铁心源的锁骨痛的厉害,那个地方多了一个血洞,昨夜,他用小刀子将锁链造成的洞里面已经长好的肉皮生生的割开了,只有这样,自己的锁骨位置才不会留下一个黑洞,那些割开的血肉慢慢地会长在一起,将来难免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疤痕,不过,即便是留下疤痕,也比留下一个大洞要好的太多了。

    人的不幸其实是相对的,只要一个结果好过另一个结果,就算是一个长足的进步。

    铁心源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心态。

    这片土地曾经埋葬过他,如今,又带着他开始新生了。

    同样来这里洗漱的铁一也侧着脑袋看着铁心源,他也发现铁心源今天和往日有了很大的不同。

    至少,那张经常挂着虚伪笑容的漂亮脸蛋上,如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这非常的不容易。(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四十七章不败传说——有道理的凤凰旗

    第四十八章不败战神——有道理的凤凰旗

    哈斯儿城的新城主每天都往城墙上送女人,而且,一个比一个美艳。

    孟元直偶尔也会接受米虫的好意,留下一两个看着顺眼的女人和他一起睡在皮毛堆里。

    今天送过来的是一个黑头发的小美女。这让孟元直非常的高兴。

    尤其是发现小美女竟然会说宋话之后,身体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大股血,没头没脑的向身体的各个部位冲杀过去,为此,他都没有听清楚这个小小的美女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是从大宋来的援军吗?”

    尉迟灼灼发现孟元直很不对劲,连忙提高了嗓音重新问孟元直。

    “援军?救援谁?哈哈,小娘子,春和景明正是好时光,千万莫要辜负了……”

    “你是从大宋来的援军吗??”

    尉迟灼灼不断地后退,还把自己的声音提高到了极致。

    孟元直见这个小姑娘没有像以前上城墙来的那些女人那样主动,色心稍微收敛了一下。

    皱着眉头问道:“大宋会有援军来这里?”

    尉迟灼灼小心的看看孟元直身后的那杆大旗道:“有一个人拿着征西大将军……”

    孟元直打断尉迟灼灼的话语高兴的道:“你说的是铁心源?那么你就是那个尉迟灼灼?

    如果你是尉迟灼灼,我就应该是你的援兵。”

    孟元直说这话就把铁心源给他的一枚玉佩丢给了尉迟灼灼继续道:“铁心源请我来接你们去哈密,全族都去,他在那里刚刚立住了脚,需要自己人过去镇守。

    你的人都在哪里?都叫过来,我们明天就出发。”

    尉迟灼灼左右瞅瞅,没看见这里还有别的人,不由得吃惊的问道:“就你一个人?不是说宋人已经攻下哈斯儿城了吗?为何只有你一个?”

    孟元直不悦的道:“谁告诉你一个人就不能攻城?哈斯儿城就是老子一个人攻下来的。”

    “一个人攻下了哈斯儿城?”尉迟灼灼一脸的不信。

    这幅表情让孤独的孟元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拿手重重的拍在身后的旗杆上大笑着道:“没错,就是老子一个人攻下来的。在宋人面前,哈斯儿城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土寨而已,等日后回到大宋,你会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城池。”

    尉迟灼灼的脸色变得阴暗下来。带着说不尽的嘲讽小声道:“尉迟家族为汉家守节两百年,结果就盼来了两个人援军。”

    孟元直大笑道:“两个人的援军?哈哈哈,说的没错,一个铁心源,一个孟元直。

    不过。小丫头,有这么两个援军不远万里而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哼哼哼,有用的来一个就能救命,没用的来十万也只是土鸡瓦狗。”

    尉迟灼灼流泪摇头道:“我不能把仅有的族人交给你们两个人,我们不想复国了,只想活下去。”

    孟元直把铁心源写的信交给尉迟灼灼,很无所谓的道:“去不去在你,老子无所谓,估计铁心源也无所谓。之所以让我千里迢迢的来接你们,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好一点的生存环境,没打算依靠你们的力量。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的那点力量老子们还看不上,如果你们不走,我们自然不会强求。

    好了,你走吧,如果想走的话,就去找这里的城主,筹集粮草和车辆。马匹和骆驼,如果不想走,也去筹集,老子只等你们一天。后天我就返回哈密。”

    孟元直说完话就重新倒在皮毛堆里,打着哈欠取过一瓶子血红的葡萄酿,往嘴里大大的灌了一口,准备再睡一会,养足了精神好回哈密。

    在这里不能停留的太久,等了十余天。这已经是极限了,米虫这个家伙如今已然在哈斯儿城站稳了脚跟,从城里拉拢了一批武士,重新组建好了军队,听说人数还很多,足足有三百多人。

    自己短时间被米虫当作神仙供起来还没有问题,时间长了,不是自己干掉米虫,就该是米虫这个家伙干掉自己。

    先前说的臣服和膜拜永远只能代表米虫这家伙那时候的心态,随着时间和地位的改变,心态总是会发生新的变化的,这种事情,孟元直在皇宫里看的太多了。

    尉迟灼灼枯坐在孟元直的身边,一遍遍的看铁心源写的信件,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甜蜜,一会儿宁静,直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她才拿着那封信走下了城墙,和米虫交谈了很久,才骑着一匹白色的战马离开了哈斯儿城。

    米虫抬头看着躺在城墙上的孟元直,脸色和刚才的尉迟灼灼一样有着非常精彩的变化。

    自从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宁愿住在城墙上也不愿意住进温暖的城主府,米虫就明白,这个人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从来都没有。

    从成为城主的那一天开始,米虫就没有想离开城主位置这一天,不论是醇酒妇人,还是金银财货,原本都该是梦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如今变成再真实不过的现实,他觉得为了这些,即便是赔上性命也是值得的。

    好在他就要走了……

    那个奇怪的黑发女子要求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但是要求的数量却非常的巧妙,恰好在自己最大容忍范围之内,这让自己会心疼,心疼的程度还达不到让自己和城头的那个男人翻脸。

    刚刚组建好的城卫队虽然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可是城里有些商号还有一些可以动用的骑士,如果自己愿意拿出更多的诚意,应该可以打动他们。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只出现了一霎那,就消失了,没了孟元直的庇护,自己再把城卫队损失掉,城里的那些人会像杀狗一样的杀掉自己。

    他忽然想到,如果用孟元直的名义去问那些富人摊派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让那些富人们发火?

    哈斯儿城十里外的一个小山谷里,密密匝匝的拥挤着很多顶破破烂烂的帐篷。

    一些强壮的妇人以及一些年老或者明显带着伤残的男人,手里握着刀剑,背上背着弓箭,躲在石头后面警惕的瞅着山谷外的世界。

    自从大王战死之后,山谷里近两千妇孺之所以能够活下来,靠的就是谨慎二字。

    他们看见尉迟灼灼骑着马在山里兜圈子,确认她的身后没有人跟随,这才放出响箭招呼尉迟灼灼回来。

    “城里的宋人多么?”

    尉迟灼灼刚刚走进山谷,一个少了一条臂膀的白发男子就急忙问道。

    自从听说哈斯儿城被宋人占领之后,尉迟灼灼就带着族人匆匆的从深山里出来,想要和宋人汇合。

    春天到了,这片大山再也不能帮助自己这群人了,山里面已经发现了汗国侦骑的影子,也看到了很多武士的踪迹,一个想把所有于阗遗族全部杀掉,另一种人只想捉到这种黑头发的种族,砍下他们的头颅去汗国那里换银币。

    尉迟一族如今就剩下仅有的两千三百四十三个人,这还包括两百多个十余岁的孩子。

    族群中最小的孩子都已经八岁了,自他之后,两千多人的族群中就再也没有孩子降生。

    这对一个族群来说,已经走到了末日的尽头。

    “九爷,只有一个宋人来到了哈斯儿城。”

    尉迟灼灼低着头有些不敢看白发老人那双充满希望的双眼。

    “一个人?”

    年迈的尉迟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带了多少仆从军?”

    “只有他一个人,他一个人来到于阗,一个人攻下了哈斯儿城,一个人来救援我们……”

    “是——这样啊……”

    尉迟雷的话语中,有说不尽的失望。

    “铁心源?”

    “不是的,是一个叫做孟元直的猛将!”

    尉迟灼灼忽然发现自己的脑筋不够用,干脆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一股脑的倒出来连声道:“孟元直说铁心源在哈密有一块地盘,要我们带着所有的族人去哈密。”

    “铁心源那里有很多的宋人?”

    “没有很多,整个西域大地上能帮助我们的宋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铁心源,一个是孟元直!”

    “是——这样啊……”

    刚刚提其一点精神的尉迟雷再一次变沉默了。

    过了良久,尉迟雷看着山谷中的族人,这才抬起头意兴阑珊的道:“去吧!至少现在我们还能肯定的知道有一个地方欢迎我们过去,不会把我们交给汗国,不会想着把我们都杀光,用我们的首级去换银币。”

    “我们敢走在大路上吗?”

    尉迟灼灼担心的问道。

    尉迟雷起身用自己的独臂抚摸着尉迟灼灼的长发笑道:“不管成不成,都要走,我们只要离开这座山谷,就无处可去了。

    死在大路上也好,至少还有人会把尉迟一族彻底覆灭的消息送去远方……”

    傍晚的时候,孟元直就看见从不远处的山谷里,出来一大群人,高举着一杆簇新的凤凰旗子。

    昂首鸣叫状的凤凰底下,是一片红色的火海。

    据说,凤凰能够浴火重生,孟元直看到那面旗子,觉得这句话非常的有道理。

    ps:我参与架构世界观的游戏《不败传说》今天开放创建角色啦,游戏将于5月20日不删档测试,有没有兄弟和我一起进去建家族,抢国王,打天下,打造属于我们的银狐大军,一起战个痛快,想想我都有点小激动了!(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四十八章不败传说——昂扬的心

    第四十八章不败传说——昂扬

    因为人口的缘故,这就注定了西域不可能出现一座真正的大城池。

    马背,骆驼背,牛皮帐篷才是他们的家,旷野才是他们的天下。

    善于骑射的人进入到城池里,就像是把野狼关进了笼子,即便是尖牙利爪还在,隔着一座高墙,是伤不了别人的。

    城池对于西域人来说,只是一个存放财富的堡垒罢了。

    毕竟,在旷野上,银币毫无用处。

    米虫很听话,他筹集到了很多的东西,粮食,布匹,盐巴,战马,骆驼,凡是走远路需要的东西,他全都准备好了,他甚至为孟元直弄到了一匹真正的汗血马。

    孟元直很喜欢那匹战马,用手在战马的腰背上按了一下,这匹战马只是仰头昂嘶一声,腰背稍微塌陷一下,就把孟元直施加在背上的力道给卸掉了。

    孟元直抬手捉住汗血马踢过来的蹄子,转头笑着对米虫道:“干的不错,如果你能一直当城主,那就好好的当你的城主,如果当不成了,你可以来哈密找我,为我喂马!”

    “这是我的荣幸!”

    米虫抚胸施礼,这个时候,不论孟元直说出什么样冒犯的话语,他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毕竟,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就要离开哈斯儿城了,今后估计没有再相遇的机会了。

    从这里到哈密,足足有上千里的路途,这一路上,他们至少要经过六个国家,七八座城池,米虫不认为这些城池和国家会允许两千多妇孺经过他们的城邦而不想着留下来。

    即便是他们对妇孺不感兴趣,汗国开出来的丰厚赏赐不是所有人能够抗拒得了的。

    孟元直自然能看出米虫的小心思,临走的时候,将长长的铁枪搭在脸色发白的米虫肩膀上道:“下回我来的时候,记着要开城迎接。否则我不杀你,另外一个小心眼的家伙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孟元直走了很久,米虫才慢慢的从极度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转动自己僵硬的脖子。向围在身边的城卫军干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好朋友!”

    孟元直骑着汗血马愉快的在旷野上狂奔,一会儿出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会儿又出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会儿又会消失在尉迟灼灼的视野中……

    惹得于阗遗族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只猴子。

    坐在一头骆驼背上的尉迟雷不这样看,因为**驼的脊背很高。所以他看的比较远。

    好几次他起身站起来,手搭凉棚向远处看的时候,都会被孟元直强悍的武力所震惊。

    这个男人似乎有野兽一般的嗅觉,他每次消失的时候,前面总会发生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

    一支上百人的驼队,在这个人的面前就像是土鸡瓦狗一般,几个冲锋,就能摧垮一支小小的军队。

    “九爷,您在看什么?”骑在战马背上的尉迟灼灼奇怪的问道。

    尉迟雷重新坐在骆驼的**之间呵呵笑道:“我看到一个真正的猛士在向这片戈壁宣示自己的存在!

    灼灼,准备一下。前面有一支驼队等着你们去接收,如果货物过于沉重,我们就舍弃,但是,骆驼,战马,牛羊一定要收集起来,我们这才上路啊。”

    汗血宝马果然是一个武将不二的良伴,当他斩杀掉驼队中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不由得痛快的大吼一声。声震四野,胯下的汗血马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畅快,也跟着咆哮一声,竟然有点龙吟的意思。

    远处那些追随在于阗遗族大队后面的探子。亲眼看着有百十个武士组成的驼队顷刻间就毁在孟元直的铁枪之下,见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又把视线转向自己,赶紧勒转马头远远地向相反的方向狂奔。

    戈壁上难得见到一棵树木,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偏偏生长着十几棵枝叶茂密的大胡杨树。

    一般情况下,胡杨是不会单独生长的。这里能出现十几颗单独的大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可能有一道小小的石缝,地下水从石缝里渗出来,滋养了这些胡杨树。

    不用孟元直催促,已经干热至极的汗血马自己就叫唤着扑向了胡杨林。

    戈壁上就是这样,太阳地里是炼狱,树荫下就成了天堂一般的存在。

    一股细细的清泉从树根底下流淌出来,清澈透明的令人心醉。

    趁着大队人马还没有来,孟元直把汗血马身上的鞍鞯卸下来,自己也脱了一个精光,任由汗血马在水口饮水,自己用手帕蘸水,把全身清洗了一遍。

    喝够了清水的汗血马则选择了一处满是青草的阴凉处懒懒的躺在那里。

    战马一般不会这样躺着的休息的,它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只能站着睡觉,一旦一匹战马躺下之后,那就说明它要死了。

    孟元直见汗血马懒懒的在抻腿,就放下心来,靠在胡杨树的树根上打盹。

    休憩了半个时辰之后,于阗遗族的大队终于赶到了胡杨林,下午的阳光只会更加的猛烈,在戈壁上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赶路的。

    这片树林,有水,有柴火,是最好的休憩场所。

    尉迟灼灼熬好了羹汤,亲手端给已经休息好的孟元直,小声道:“将军辛苦!”

    孟元直接过羹汤叹息一声道:“好久未曾吃过汉家饭菜了,铁心源那个家伙又太懒,可怜我的肠胃,见到这些羹汤竟然急不可耐了。”

    尉迟灼灼轻笑了一声道:“既然将军喜欢羹汤,妾身以后每日都为将军调羹。”

    孟元直摇摇头道:“你没必要这样讨好我,我和铁心源之间有约定,既然来接你们,就一定会把你们平安的送到哈密,铁心源都没有怀疑过我的能力,你们担心什么?

    另外,你也别左一个妾身,右一个妾身的自称,你能不能成为铁心源内室的人还有待商榷。

    那家伙和大宋的公主有约,看样子那家伙暂时没有移情别恋的趋势。”

    尉迟灼灼并不生气,软绵绵的笑道:“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是公主啊,大宋的公主太远,我却近在眼前,”

    孟元直认真的瞅瞅尉迟灼灼摇摇头道:“你长得没有赵婉好看……”

    见尉迟灼灼发脾气走了,孟元直这才嘿嘿笑着喝完了碗里的羹汤,见汗血马再一次变得精神奕奕,就翻身上马,远远地对尉迟灼灼吼道:“日落时分启程,今晚无月,再走三十里宿营。”

    “小心!别被狼叼了去!”

    孟元直哈哈大笑着带着两匹驮着铠甲和武器以及水囊的从马,离开了胡杨林。

    他一个人要充任斥候,先锋,护卫很多重身份,由不得他不谨慎。

    此时虽然劳累,胸中却痛快至极,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就该生长在这片戈壁滩上追风逐月,而不是留在东京的红墙碧瓦之中慢慢地腐烂。

    尉迟雷目送孟元直离开,欣慰的道:“这样的将军,老夫已经多年未曾见到了。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物,还是太子殿下浴血西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族内也有这样的英雄。

    孟元直已经是如此的威武,却不知那个铁心源又是何等的英雄人物。”

    尉迟灼灼擦擦泛红的眼睛,抽抽鼻子道:“那是一个狐狸一样狡猾的家伙。”

    尉迟雷哈哈大笑道:“想来也该是如此,一文一武才是张弛之道,想不到上国华京竟然有如许多的精彩人物。”

    尉迟雷口中那个精彩人物正在大发雷霆。

    狡猾的天山狼昨夜突袭了山寨中的羊圈,虽然只有最靠近天山的那个羊圈受到了损失,可是啊,不管是谁看到羊圈里的惨状都会怒火高涨。

    最可恶的是这些家伙把一个羊圈里的羊全部咬死也就罢了,竟然连看羊圈的奴隶也活活的咬死了两个。

    狼牙有毒,所以,这百十只黄羊是要不成了,铁心源不敢冒着得狂犬病的危险,让自己的手下吃可能被病毒污染了的黄羊,喜欢吃各种腐肉的天山狼吃饭的卫生条件让铁心源一点都信不过。

    奴隶的身体被咬的乱七八糟的,用来充当讯号的响箭一箭未发,弓箭甚至就被摆放在那张粗糙的木头桌子上,两具尸体却远在大门之外,那里还有一只被烤焦的黄羊,还被穿在树枝上,只是下面的火焰已经熄灭了。

    事情很明显,狼群来袭的时候,这两个家伙正在偷偷地烤黄羊吃,被狼袭击之后才想起来往屋子里跑去拿弓箭,谁知被狼活生生的咬死在大门外面。

    负责管理羊圈的管事跪在地上,见主人发怒,把脑袋深深地垂下去,连看一眼铁心源的勇气都没有。

    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主人一般不发火,一旦真的生气了,后果就非常的可怕。

    牛筋制作成的马鞭在管事的背上炸响,一鞭子下去一道血痕,四五鞭子下去,管事的麻衣都被抽烂了,那个管事抱着脑袋不断地哀求。

    当铁心源手里的马鞭子抽下去之后,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挨了打,就不会死人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