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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五章 初临鬼界(二)

    “鬼门突然开启?莫非我师姐也是那时被卷入鬼界之中?”应飞扬心头不由一惊。

    “如果是,那也算好的了,你师姐是自己闯入鬼界的!”

    应飞扬一惊,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鬼门开启时,谢灵烟并未受到波及,但随着鬼门开,众多阴间鬼魄从鬼门中奔涌而出,道门联军在鬼流冲挤下彻底走散,我却阴差阳错间与谢灵烟走到了一处。师兄教过我,能者多劳,应当将护佑弱小当做责任,所以我稍稍照料一下你师姐倒也应该。可她偏偏自己不争气,竟然被‘人世繁华’的幻境吸引,自己往鬼门闯去,生人入鬼门,鬼门自然生出拘魂锁链要讲她擒下拖入地狱,我见她要被锁链束缚住急忙助她脱困,可她却趁我替她挡住锁链时闯入鬼界,真是可气!”

    应飞扬这才明白原由,虽尚不能断定真假,但也知晓了此猫并无恶意,脑中致歉道:“原来如此,方才是我心急误会于你,失礼之处还请原宥!”

    “罢了,若不是师兄要我照顾众人,我才懒得理她呢……”那猫儿道。

    弄清原委后,应飞扬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个,阁下一直将师兄挂在嘴上,不知阁下师兄是究竟哪位?”

    “什么嘛?说了半天你竟然还没听出来,听好了,我师兄是万象天宫宫主首徒,‘道扇’的传人,十六岁除出道便击杀畜生道‘十二地支’,如今仙法造诣直追师尊,号称‘开元之后第一人’的纪凤鸣!”

    介绍起它师兄之时,前头摆出了一大串荣耀性的前缀,而话语中尽是遮不住的骄傲和得意,应飞扬却在心中一惊,“你师兄是纪凤鸣,那你……不就是左飞樱姑娘?我竟不知,左姑娘你原来是猫妖!”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亏我们还一起并肩作战过,我把我的绮罗伞放你身旁,原以为你看到那把伞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呢。嗯……等等,你方才说谁是猫妖呢?”

    “这……这幅形态,难道你还不是猫妖?”应飞扬疑惑道。

    “你才猫妖呢!”左飞樱有些气恼解释道,“孤陋寡闻,我现在使用的是万象天宫‘玄灵九变’的术法!”

    “方才为了助谢灵烟脱困,我已被鬼门链锁打伤,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之后鬼门中又走出些地狱道的鬼修,趁机将阴界渗出的鬼气炼制成影响道门功体的‘噬元鬼雾’,擒拿落单的道门中人,我看到不少道门之人都因势单力薄,真元不济,被他们擒下塞进棺材里,而我,也被外面那两个奇形怪状的家伙盯上,因为我受伤在身暂时不能交战,所以只得先变成这副能聚阴通灵,又不易被察觉的‘三眼冥猫’形态,方躲过他们的追击。可他们却又捡到了你。嗯?说起来,你明明没有参与这次救援龙虎山天师道的行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应飞扬面色一沉,头顶的伤疤又隐隐作痛了,嘴角挂起苦笑“说来话长,总之尽是阴差阳错……”

    左飞樱也不欲多问,继续以神识交流道:“罢了,我也没多大兴趣,不过既然你师姐是从我眼前进了鬼界,那我便要再将她从鬼界揪出来,所以便趁着他们将你送入棺材时,趁机潜入其中,与你挤在了一起。”

    “哦,这样啊……”应飞扬沉吟一声,忽然,脑中传来左飞樱气恼的声音,“你是不是正在瞎想什么?快停止你龌龊的念头,与你挤在一处只是权宜之计,我以后还要嫁给纪师兄呢!”

    应飞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羞怒道:“喂喂,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现在可是一只猫,,对一只猫我会起什么念头!”

    原本真没什么,可经由左飞樱一提醒,应飞扬本能的浮现起若左飞樱恢复纤腰长腿,身形婀娜的人类形态,和他耳鬓厮磨的挤在这一狭小棺材中的情景,顿时觉得失了方才的从容之感,对眼前的黑猫也无法直视了。

    心中不禁暗骂道:“应飞扬,你才被月儿姑娘狠狠甩了啊,这才多会,怎么又在这发痴!”

    随后在脑中传话道:“我方才是在想,我们本来就对鬼界一无所知,如今鬼界之中又有地狱道的妖邪,凶险更甚,你就这么贸然闯入,不觉得冒险吗?”

    “不入虎**焉得虎子?况且,我师兄已经先我一步闯入鬼界救人了,纵然是九死险境,有我师兄在,也定可化险为夷!”黑猫的眼睛一闪一闪,带着信任的光辉道。

    对比之下,应飞扬不禁又一苦笑,道:“你倒真是好,能有一个值得完全信任的师兄……不过,你现在身上带伤,我更是气空力尽,纵然潜入鬼界中,也只会成为拖累!”

    “这我自然知晓,我的绮罗伞里有我师父亲手炼制的九转灵丹,这可是天下少有的灵丹妙药,这次便宜你了,你我各取一粒服下,然后趁着在途中的这段时间抓紧调息吧。”

    应飞扬闻言,心中默想着九转灵丹,随后吃力移动着僵硬麻木的手,往身旁红伞里探摸,只觉伞里连同一个异空间一般,随着应飞扬心中所想,便有一个药瓶出现在手中,取瓶而出,一开瓶盖,一阵氤氲药香将整个棺材充盈的慢慢的,只闻到药香,应飞扬便觉心神舒泰,方才几乎动弹不得的身躯此时也开始恢复。

    药瓶里只两粒药,应飞扬与左飞樱一人一粒,各自服下,炼药之人卫无双乃不世出的奇人,天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非但术式阵法修为通玄,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其他阴阳五行,琴棋书画,观星占卜之类也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传闻炼丹制药的的本事也只在‘圣手邪医’一人之下,此九转灵丹是他以千年人参精为原料练成,一炉中只得两粒丹药,可说人参的药力尽数被浓缩在这两粒药中,哪怕只有一口气吊着,服下此丹多半也能救回来,所以称之为九转灵丹。

    此等灵药可谓救命珍品,但左飞樱却也大气,毫不吝啬的与应飞扬分享,应飞扬也不推脱,自行将其服下,随即,药一入口,便觉遍体清凉,随即体内干涸的真气有了流转的动向,紧绷到僵硬的肌肉也重新松弛,甚至而原本移位,错节,剧痛欲裂的经脉也慢慢恢复原状。

    应飞扬心中大喜,便抓紧时间开始调息,

    而此时,棺材的队伍也渐渐接近了他们的目的地。

    ps:这几章订阅掉的厉害,是因为新章铺垫略无聊,还是上一卷送便当送的……都快跌回刚入v时的水平了,觉得哪不好的直接评论区说啊~~(未完待续。)

卷五 第六章 幽冥鬼城(一)

    “鬼门突然开启?莫非我师姐也是那时被卷入鬼界之中?”应飞扬心头不由一惊。¤86小说,

    “如果是,那也算好的了,你师姐是自己闯入鬼界的!”

    应飞扬一惊,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鬼门开启时,谢灵烟并未受到波及,但随着鬼门开,众多阴间鬼魄从鬼门中奔涌而出,道门联军在鬼流冲挤下彻底走散,我却阴差阳错间与谢灵烟走到了一处。师兄教过我,能者多劳,应当将护佑弱小当做责任,所以我稍稍照料一下你师姐倒也应该。可她偏偏自己不争气,竟然被‘人世繁华’的幻境吸引,自己往鬼门闯去,生人入鬼门,鬼门自然生出拘魂锁链要讲她擒下拖入地狱,我见她要被锁链束缚住急忙助她脱困,可她却趁我替她挡住锁链时闯入鬼界,真是可气!”

    应飞扬这才明白原由,虽尚不能断定真假,但也知晓了此猫并无恶意,脑中致歉道:“原来如此,方才是我心急误会于你,失礼之处还请原宥!”

    “罢了,若不是师兄要我照顾众人,我才懒得理她呢……”那猫儿道。

    弄清原委后,应飞扬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个,阁下一直将师兄挂在嘴上,不知阁下师兄是究竟哪位?”

    “什么嘛?说了半天你竟然还没听出来,听好了,我师兄是万象天宫宫主首徒,‘道扇’的传人,十六岁除出道便击杀畜生道‘十二地支’,如今仙法造诣直追师尊,号称‘开元之后第一人’的纪凤鸣!”

    介绍起它师兄之时,前头摆出了一大串荣耀性的前缀,而话语中尽是遮不住的骄傲和得意,应飞扬却在心中一惊,“你师兄是纪凤鸣,那你……不就是左飞樱姑娘?我竟不知,左姑娘你原来是猫妖!”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亏我们还一起并肩作战过,我把我的绮罗伞放你身旁,原以为你看到那把伞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呢。嗯……等等,你方才说谁是猫妖呢?”

    “这……这幅形态,难道你还不是猫妖?”应飞扬疑惑道。

    “你才猫妖呢!”左飞樱有些气恼解释道,“孤陋寡闻,我现在使用的是万象天宫‘玄灵九变’的术法!”

    “方才为了助谢灵烟脱困,我已被鬼门链锁打伤,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之后鬼门中又走出些地狱道的鬼修,趁机将阴界渗出的鬼气炼制成影响道门功体的‘噬元鬼雾’,擒拿落单的道门中人,我看到不少道门之人都因势单力薄,真元不济,被他们擒下塞进棺材里,而我,也被外面那两个奇形怪状的家伙盯上,因为我受伤在身暂时不能交战,所以只得先变成这副能聚阴通灵,又不易被察觉的‘三眼冥猫’形态,方躲过他们的追击。可他们却又捡到了你。嗯?说起来,你明明没有参与这次救援龙虎山天师道的行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应飞扬面色一沉,头顶的伤疤又隐隐作痛了,嘴角挂起苦笑“说来话长,总之尽是阴差阳错……”

    左飞樱也不欲多问,继续以神识交流道:“罢了,我也没多大兴趣,不过既然你师姐是从我眼前进了鬼界,那我便要再将她从鬼界揪出来,所以便趁着他们将你送入棺材时,趁机潜入其中,与你挤在了一起。”

    “哦,这样啊……”应飞扬沉吟一声,忽然,脑中传来左飞樱气恼的声音,“你是不是正在瞎想什么?快停止你龌龊的念头,与你挤在一处只是权宜之计,我以后还要嫁给纪师兄呢!”

    应飞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羞怒道:“喂喂,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现在可是一只猫,,对一只猫我会起什么念头!”

    原本真没什么,可经由左飞樱一提醒,应飞扬本能的浮现起若左飞樱恢复纤腰长腿,身形婀娜的人类形态,和他耳鬓厮磨的挤在这一狭小棺材中的情景,顿时觉得失了方才的从容之感,对眼前的黑猫也无法直视了。

    心中不禁暗骂道:“应飞扬,你才被月儿姑娘狠狠甩了啊,这才多会,怎么又在这发痴!”

    随后在脑中传话道:“我方才是在想,我们本来就对鬼界一无所知,如今鬼界之中又有地狱道的妖邪,凶险更甚,你就这么贸然闯入,不觉得冒险吗?”

    “不入虎**焉得虎子?况且,我师兄已经先我一步闯入鬼界救人了,纵然是九死险境,有我师兄在,也定可化险为夷!”黑猫的眼睛一闪一闪,带着信任的光辉道。

    对比之下,应飞扬不禁又一苦笑,道:“你倒真是好,能有一个值得完全信任的师兄……不过,你现在身上带伤,我更是气空力尽,纵然潜入鬼界中,也只会成为拖累!”

    “这我自然知晓,我的绮罗伞里有我师父亲手炼制的九转灵丹,这可是天下少有的灵丹妙药,这次便宜你了,你我各取一粒服下,然后趁着在途中的这段时间抓紧调息吧。”

    应飞扬闻言,心中默想着九转灵丹,随后吃力移动着僵硬麻木的手,往身旁红伞里探摸,只觉伞里连同一个异空间一般,随着应飞扬心中所想,便有一个药瓶出现在手中,取瓶而出,一开瓶盖,一阵氤氲药香将整个棺材充盈的慢慢的,只闻到药香,应飞扬便觉心神舒泰,方才几乎动弹不得的身躯此时也开始恢复。

    药瓶里只两粒药,应飞扬与左飞樱一人一粒,各自服下,炼药之人卫无双乃不世出的奇人,天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非但术式阵法修为通玄,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其他阴阳五行,琴棋书画,观星占卜之类也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传闻炼丹制药的的本事也只在‘圣手邪医’一人之下,此九转灵丹是他以千年人参精为原料练成,一炉中只得两粒丹药,可说人参的药力尽数被浓缩在这两粒药中,哪怕只有一口气吊着,服下此丹多半也能救回来,所以称之为九转灵丹。

    此等灵药可谓救命珍品,但左飞樱却也大气,毫不吝啬的与应飞扬分享,应飞扬也不推脱,自行将其服下,随即,药一入口,便觉遍体清凉,随即体内干涸的真气有了流转的动向,紧绷到僵硬的肌肉也重新松弛,甚至而原本移位,错节,剧痛欲裂的经脉也慢慢恢复原状。

    应飞扬心中大喜,便抓紧时间开始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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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七章 幽冥鬼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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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魍魉,你竟然还未死?”葛长歌惊异道。

    阴魍魉桀桀笑道:“死?笑话!朕之阎罗天子功通彻九幽,主宰鬼冥,自然是不死不灭!”

    徐未央冷笑道:“不死不灭,胡吹大气,依贫道看,阁下定是靠装死躲过一劫,之后见六道覆灭便被吓破了胆,在这鬼界一躲就是百年!”

    葛天歌亦帮腔道:“徐道友此言差矣,地狱道的孤魂野鬼,一向也只能在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使些鬼域技俩,从来就是无胆之鬼,哪来的吓破胆子!”

    “原来如此,多谢葛道友指正,在下龙虎山徐未央,见过无胆鬼王!”徐未央亦恍然大悟,朝阴魍魉一揖。这二人能作为道门代表与佛门论法,嘴皮子上的功夫自是了得,此刻冷嘲热讽起来,亦是阴损至极,只是他们所言与事实相差无几,阴魍魉也无从何反驳。

    只得冷道:“说朕无胆,那你们就是胆大包天,区区二人,便敢闯幽冥鬼城,当这幽冥鬼城无人吗!”

    阴魍魉此话一出,幽泉、白夜二人立时反应过来,怒喝道:“敢对鬼王无力,今日便让你等见识我地狱道的手段!”说罢,领着诸多鬼奴蜂拥而上。

    徐未央亦喝道:“地狱道哪来的什么人,不都是些妖邪鬼物吗,是鬼,便该在我天师道妙法下伏诛!”

    徐未央说罢,掌运雷霆术诀,一道辟邪诛恶的雷蟒呼啸而出,葛天歌亦祭起一个绿油油的竹棍,化作千万杖影向周遭打去。

    二人说得虽是轻松,但鬼城规模之大,地狱鬼修数量之多,仍远超他们预想,此刻行踪败露,料想也难以脱身,当即许下必死之志。

    二人对视一眼,便生了擒贼擒王的心思,但见葛天歌手一引,竹杖汇成杖流,直袭前面众鬼修,生生开出一条路,而徐未央腾身而起,掌运雷罡,雷霆乍现,正是道门掌心雷。

    “阴魍魉!可敢来受死!”徐未央长喝一声,直向白骨行宫之前的阴魍魉,天师道威名起源于天师张道陵夜诛百鬼,最擅诛鬼之术,这一记掌心雷若是硬吃下,阴魍魉也决计难以承受。

    但阴魍魉却是不避不闪,道:“凭你们,也配与朕的叫阵!”

    话音方落,一个鬼奴迅捷而过,横挡徐未央掌前,胸前硬接下雷霆万钧之掌。便闻“噼里啪啦”电光四溢,奔腾流窜,周遭蜂拥而上修者、鬼奴亦有不少受到波及,惨嚎连连。

    首当其冲的那道人影,本料定他必是被雷火焚成焦炭,但电光散尽,却见那鬼奴安稳如初,不动不摇,再细看,徐未央的掌其实并未击在实处,离那鬼奴身前犹隔了寸许距离,却好似被一堵无形气墙挡下般难以再进半分。

    徐未央面色一变,却见阴魍魉已大马金刀的坐回座上,道:“杀鸡焉用牛刀,这是朕今日新炼的鬼奴鬼十一,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所谓鬼奴,便是生人被封锁了魂魄,再以地狱道功法炼制而成,一旦沦为鬼奴,从此介于半人半鬼间,神智混沌不清,只听主人命令,寻常人练成的鬼奴只能做些抬轿抗棺的勾当,而修道者和武者则能保存部分本能,作为最忠心的护卫随侍身旁。阴魍魉车架前后,就各有四名鬼奴护卫,皆是头戴鬼脸面具,身着黑云斗篷,斗篷上各书“一”“三”“七”“九”不同编号,而挡在徐未央面前的鬼奴斗篷上书写着“十一”,便是阴魍魉所指的鬼十一。

    葛天歌见徐未央强招失利,又听阴魍魉口出轻慢之语,怒喝一声“夸口!”随即挺身掩上,竹杖一化三,三化七,引动东方青木之气,欲困住那鬼奴,徐未央也趁机退身数步,再出天师道术法,一时风雷交并,炎水相济,煞是壮观。

    却见那鬼奴一手虚引火诀,以火焚木,一手拨圆,纳风雷炎水归无,轻描淡写间,已破解葛天歌和徐未央二人攻势,而鬼奴所用的术法平平无奇,却是看不出半分来路。

    徐未央和葛天歌神色瞬间凝重,而棺木中应飞扬和左飞樱心头更是大骇。

    “左姑娘,这次咱们好像真的托大了!”徐未央和葛天歌都是修为精深的前辈,但二人联手都战不下一个排行十一的鬼奴,若那其他十名鬼奴实力也与这鬼十一相似,那便是再来十个应飞扬也绝难应付,更遑论背后还有一个探不出深浅的阴魍魉。

    “别慌,我们又不是要与他硬拼,而且纪师兄已先一步到了鬼界,只要与师兄会和,定然会有办法。”左飞樱强做镇定的传音道,但脑中声音已少了几分先前自信。

    说话间,三人又战数招,徐未央和葛天歌越战越是心惊,阴魍魉却仍饶有兴味的观视着比斗,偶遇流散的气劲射来,也被他随身的护身气劲湮灭。

    徐未央和葛天歌见状,心知今日绝难脱生,不再与鬼十一纠缠,各自虚晃一招,再度攻向阴魍魉,却是全攻无守的同亡之招。

    但鬼十一却不容他们走脱,将身上黑色斗篷一甩,斗篷迎风而涨,竟变作了帐篷大小先一步将二人笼罩其中,三人又在斗篷中再战起来

    斗篷在气劲冲击下不时凹凸变形,变出各种诡异形态,时而伴随裂帛声,斗篷裂开缝隙,有雷火电光迸射而出,看着是热闹,外面之人却不知内中情景。

    忽而一声巨响,斗篷如涨满气的气球般爆开,爆发气劲如飓风扫荡扩散,席卷四面八方,周遭修为低又无实体的鬼兵如蒿草一般被吹得倾倒,几乎魂飞魄散。

    于此同时,胜负已分徐未央和葛天歌已是吐着血从车架上跌落摔倒在地!

    “左姑娘,你可有办法帮一把?”应飞扬见那二人败得如此利落,有心相帮,但一身真气还远没回复,只得求助左飞樱。

    却见黑猫绿油油的眼睛猛睁,瞳孔放大到极致:“师兄……”

    “这时候就不要再念叨你师兄了,还是……”应飞扬话说道一半,却也呆住了。

    顺着三眼冥猫的视界,应飞扬目光被紧锁在了鬼十一身上。

    鬼十一鬼脸面具应是受了葛天歌一记杖击,留下一个铜球大的凹痕,此时面具以凹痕为中心四散裂开,变成一块块细小碎片从面上剥落,而面具下的应飞扬也是认得。

    虽神情僵硬,眼神呆滞,不复往日风采,但却分明是左飞樱一直念叨的师兄、青年一代第一人的纪凤鸣!(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卷五 第八章 幽冥鬼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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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魍魉话音一顿,指了指纪凤鸣,“早一个时辰,这个年轻人闯到了朕殿前,嗯……他修为太高,你们发现不了,朕不怪你们,可这两个老道堂而皇之的从你面前经过,你依然毫无察觉,尽然如此,朕留你何用?”

    阴魍魉说到最后,声音一寒,那守卫亡魂大冒,如糠筛一般颤抖,还未及得喊饶命,便见阴魍魉手一虚抓,那守卫头顶随即出现一个黑色大手,手一攥紧,便将那守卫鬼修的鬼魂攥入手中。

    “饶……饶命!”方才未来得及喊出的话,此时由魂体喊出,更显凄厉悲惨,刺人耳膜,但那大手只轻轻一抹,魂识便被抹消,求饶声嘎然而止了……

    眼睛随手就是将一地狱道同修捏得魂飞魄散,在场诸位鬼修皆是不寒而栗,阴魍魉叹了口气道:“所以说啊,凡事都得有规矩,既然朕当了这鬼王,那自然得赏罚分明,嗯,你们俩个,这事没你们的错,别杵在那了,赶紧起身吧!”

    “谢尊上!”幽泉、白夜喜出望外,叩了几个头后起身,阴魍魉又幽幽叹了一声:“事不过三啊……你们已经第三次了唤错朕的称谓了……”

    幽泉和白夜浑身一激灵,马上再度跪下叩首道:“是陛下,陛下恕罪,恕罪!”

    阴魍魉捋了捋皇冠上垂落的白骨琉冕串,道:“规矩这种东西吧,有时连朕也觉得它缚手缚脚的颇不自在,但要是没这些规矩绑着,那咱这鬼城就还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那就算咱们之后出了这鬼界,迟早还得被那些自诩守规矩的正道人士再打回来。”

    “所以吧,虽然你们跟了朕多年,朕心里也不想杀你们,但朕既然自己定了规矩,那朕也得归规矩管,你们说,是不?”阴魍魉抚开垂在额前的白骨珠串,双目诚恳的向二人问道。

    二人面色惨白,汗流浃背不知如何回应,阴魍魉摇摇头,道:“念你们的苦劳,朕就不奴役你们灵魂了!”说罢,阴魍魉手又一虚抓,幽泉、白夜便被抓入手中,再一捏,二人随即如****的番茄一般溅成一片凄红!

    “鬼六,你与他们几个一道守城,防止再有其他人混入,鬼七,你去把这些人送入鬼牢中先关起来,其他人继续随朕一起出城,去看看六道中其他几道的新任道主是什么模样?”阴魍魉轻轻摘下捡到肩膀上的一片碎肉,若无其事的发号施令道。

    换了那名唤作鬼七的鬼仆带领,一行棺材队向牢狱中前进,应飞扬却仍在品味着阴魍魉方才透露出的讯息。

    首先,阴魍魉实力并未见底,但仅凭展露出的那些来看,便知远不是他和左飞樱二人能应付,但他们先前最依赖的强援纪凤鸣却已被束缚住神识沦为鬼奴。

    其次,阴魍魉满口称孤道寡,又制下明令刑罚,看样子是自封为王了,而他野心并不止于在这鬼界一隅称王,从他话语中还可看出他已有再入人世之心,而且就在不久之后。

    再次,他出城是要迎接六道恶灭的其他几道的道主,六道恶灭虽连遭两次挫败而衰微,但百足之蛇死而不僵,能当得上六道恶灭一道之主的,又岂会有省油的灯?若再来得几个道长与阴魍魉修为相当……应飞扬几乎无法再想象下去了。

    不多会,应飞扬所在的棺材七拐八转,已被带入一处监牢之中,监牢牢门做成可怖的鬼吞口形,好似入了牢中便是投入鬼口,再难脱出。

    入了牢中,即使在近乎密封的棺材中,亦能闻到一股阴湿腐败之气扑鼻而来,更有人哭鬼叫之声不绝于耳,四周看去,却见不少人囚禁昏暗湿臭的房间内在此不知死活。

    更有不少人已经死了,尸体也腐化了,但灵魂却依然困在牢中不得脱出,徒劳的哭号着,继续着他永无尽头的牢期。

    应飞扬查验了一下体内真气,虽在九转灵丹功效之下恢复极其迅速,但因伤势太重,至今积攒下来的功力仍不足巅峰时期两成,正考虑是否要放手一搏时,却听闻左飞樱传声而来,语带戒备道:

    “莫要动作!当心,这里有了不得的‘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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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九章 鬼狱恶魂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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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脏东西?”应飞扬心头一悸,左飞樱却无时间深谈,先挥一挥肉球般的爪子,绮罗伞就慢慢缩小,之后飞入猫儿眼睛之中消失了,而黑猫则是钻入应飞扬衣襟中,道:“这个待会再说。你先别冲动……嗯,两种意义上的别冲动。”

    “嗯?”第一种意义上的别冲动好理解,应飞扬琢磨一下,明白了第二重的意义,随后差点喊出来,“姑娘啊,你现在就是一猫,现在这身处险境的,我得多禽兽才会因为一猫钻我怀里而起冲动?”

    左飞樱却没理会,钻在应飞扬衣兜里找了个隐秘又舒适的位置趴好躺下,冥猫的视界消失,应飞扬再陷黑暗之中。

    棺材又往前挪了一下段距离,不多会便有脚步声传来,几个狱卒打扮的鬼卒打开棺材,将他扶起来带上镣铐,随后丢进一个牢房之中。

    牢笼本不算狭小,但此时却被塞满了人,一个鬼修轻点了一下人数,道:“这是第六批了,说起来这批怎么有十二人?”

    押送的一名鬼卒指指徐未央和葛天歌答道:“有两个道者不知死活的想混入城中,结果是自投罗网了,喏,就是那两个,已经被陛下打伤了”

    鬼修扫了那二道两眼,皮笑肉不笑道:“原来如此,真是不知死活,还好锁元邪丹还有剩余,也赏他们两粒服下吧。”

    旁边鬼奴听令,捧一放着丹药的托盘,分取给众人服下,应飞扬看着不妙,传音于左飞樱道:“喂,难道我也要服下那玩意?”

    左飞樱声音随即传回脑中,“放心,他们生擒众人回来,自不会是什么要命毒药,听名字不过是锁人元功的药而已,而这种量产的药、药效多半不强,你方服下九转灵丹,应该可以抵御这些药力……”

    “应该……感情这吃药的不是你啊……”应飞扬腹诽一句,却终还是未有动作,认命一般将要服下,药入口即化,方一落肚就觉感恢复一点的真气又凝滞起来,但这只是短暂片刻,下一瞬,应飞扬只觉体内九转灵丹的药力被刺激到了一般加速摧化,浑身都变得热腾腾的,锁元邪丹的药力与之相比便如春日下的枯雪,片刻之后就被蒸发于无形。

    待锁元邪丹药力被逼出,应飞扬暗运了下真气,发现真气在刺激之下已恢复了四成,此时悄悄睁眼打量四周,却见他们处在一封闭牢室内,牢室中其他人多为道者打扮,此时皆横七竖八的躺着昏死,徐未央倒是还醒着,不过却是被生生痛醒的,只见他道袍之上血迹斑斑,数根肋骨折断,骨刺从胸膛刺出,白棱棱、血淋淋的甚是可怖。

    但感应到应飞扬目光,徐未央勉力扯动了下唇角笑笑,却做出个噤声的动作。

    应飞扬耳听八方,感应四周,确认没有鬼族修者在牢外把守后,便轻轻挪动身子接近徐未央,问道:“徐道长,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局面下见面,你的伤势?”

    而猫儿也从应飞扬衣襟中跳出,口吐人言恭敬道:“晚辈万象天宫左飞樱,见过徐道长,道长是伤在我师兄手中,晚辈斗胆替师兄致歉,还请道长念在我师兄受到控制身不由己,莫要责备于他。”

    徐未央见了这猫儿也是愣了半天,随后才惊异道:“这便是万象天宫的八九玄功?不亏是道扇之徒,这身变化本事当真难得!”

    随后苦笑一声道:“我这伤势倒是没问题,只是葛道友……他的伤比我还重些,至今还在昏迷,唉,没想到纪凤鸣师侄竟然也会受制于人,这幽冥鬼城当真深不可测。”

    左飞樱环顾了下躺着的诸人面孔,道:“也未必就没有办法,眼下这里有白鹿涧的白鹿真人,飞云岛的牧云生,老君观的李玄道长……而且除了这些人外,应还有其他人受困在其他牢室,他们皆是一方高手,只是受了暗算失了功力,若能将解药找回分发众人,未必不能反戈一击。”

    应飞扬亦道:“没错,徐道长,实不相瞒,在下和左姑娘现在还有几分余力,此事就交给我们吧!”

    “解药至关重要,把守必然严密……”徐未央沉吟一声,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叹道:“唉,可惜也别无他法了,只怪我们这些做前辈的不顶用,这般凶险的事情只能交托给你们小辈。”随后正色对应飞扬道:“应师侄,还有件事情,老道要厚颜请你帮忙!”

    “徐道长但说无妨。”

    徐未央道:“你们或许不知,这次阴魍魉虽也擒捉了司天台、和其他诸道门散修,但说到底,仍是冲着我们龙虎山天师道来的,或者说,是冲着天师印来的。”

    “天师印?”应飞扬和左飞樱皆是一疑,天师印全称“阳平治都功印”,是初代天师张道陵所遗留的法印,也是历代天师信物,传说此印在张道陵手中,足可以御鬼驱神,移山号岳,天师道未衰落以前,一直都是道门至高法印,盖了此印的天师道旨在上清、灵宝、清微、净明等天师道分支地位可比拟圣旨,天下道门几乎多半都要听从号令,但如今天师道衰颓至此,声势早已大不比当年,如今这天师印也不过是厉害一些的法器罢了,地狱道鬼修也无可能驱动这道门法印,不知觊觎此印究竟为何?

    徐未央看出二人疑惑,解释道:“我来鬼界之前,擒下了一个地狱道之人从他口中逼问出了些消息,说起来,与这次佛道之争也有许多牵连。这次佛道之争起源于青城山上,佛门飞赴寺侵占道门的常道观,而常道观是我派初代天师早年修行之处,与龙虎山一般对我派意义深远,可惜常道观作为我天师道分支,但本宗尚且衰落,何况是他一支分脉,才会被人欺压到头上。但如今细细想来,飞赴寺和常道观皆是修真派门,为了区区庙产而争夺不休,岂不是太小题大做?”

    “我却从地狱道众人逼问出消息,得知飞赴寺的玄敏会侵占常道观,实则是受了地狱道狱主桑魅的挑唆,而目的,是为了常道观内封存的,祖天师张道陵真君所留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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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十章 鬼狱恶魂(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传说祖天师曾蒙广成子赐予龙虎双剑,天师印,道德羽衣、和一卷《天书》共四项宝物,才创下龙虎山的千秋基业,如今龙虎双剑和天师印传承百代,由历代天师保管,而道德羽衣随祖天师一同羽化,不存人间,唯独那卷《天书》至今下落不明,据说就被遗留在常道观天师洞中。”

    “如此说来,地狱道是觊觎那卷《天书》了?”

    徐未央点头道:“没错,天书共五本,分《天》、《地》、《人》、《神》、《鬼》五卷,每一卷都有匪夷所思的玄能,传说仓颉和妖族一位大能观看《天》字卷,便创下人语妖言两种文字,黄帝得九天玄女授予《人》字卷,便能反败为胜,涿鹿之战大破蚩尤,而祖天师所得的是其中的《鬼》卷,卷中记载的是些降鬼御鬼的法门,所以早年的天师道也被称作‘鬼道’,与地狱道的控鬼术虽然正邪有别,但也可彼此借鉴,若让地狱道鬼修得了这《鬼》卷,怕是更添阴魍魉邪能,更何况,常道观天师洞中据说还藏有祖天师早年所留下的典籍,法器等其他宝物,断不能落入地狱道之手。”

    左飞樱插口道:“这有什么好怕的,若真有天师洞中真有秘宝,凭张天师夜诛百鬼的威名,定早在坐化前就做好了布置,地狱道的孤魂野鬼们若胆敢滋扰天师,定也只是自寻死路。”

    徐未央叹道:“所以,地狱道擒捉了我派现任少天师张润宁,少天师执掌天师印,要取出天师秘宝,便需以天师印解破祖天师所留禁制。这也就是我要拜托你们的事,应师侄,数日前的佛道大会,少天师曾以天师印在你额上留下印记作为你参会的凭证,现在仍有天师印的灵气残余,呆会我传你一道口诀,你便可凭此灵气感应,找到掌管天师印的少天师。”

    应飞扬心领神会道:“徐道长放心,在下会竭力将少天师救回,不让地狱道邪人沾染天师印!”

    徐未央摇摇头道:“此地凶险重重,自身尚且难保,何况是救人?贫道想交托你的事情是——若能救出少天师便好,若是不能,便请你杀了我龙虎山少天师,莫让他为邪人所用!”

    应飞扬心头一惊,看向徐未央,,却见徐未央目光坚定,没有丝毫戏言之态,不由道:“徐道长,真要如此极端?”

    徐未央不答,反苦笑问道:“应师侄,我派少天师是龙虎山百年一见的英才,你与他交过手,不知对他有何感想?”

    应飞扬想了想道:“贵派少天师性子虽急躁易怒,但言而有信,磊落坦荡……”

    “那他的修为呢?”徐未央未待他说完便追问道。

    “额……”应飞扬迟疑了一下,委婉道:“少天师的修为虽然不差,但……若说是百年一见的英才,似乎……似乎有点夸大……”

    徐未央慨叹一声,道:“不是似乎,确实是我们夸大!少天师的资质,也只是中人之姿,说说优秀都显勉强,何况是什么百年一见的英才?”

    应飞扬不解,道:“那你们这样做是为何?”

    徐未央缩了缩身子,又扯动断裂的肋骨,面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更显老态,带着沧桑语态娓娓道来

    “也没多少理由,只是,心疼这孩子罢了。我们少天师也是个苦命人,想他张家世代贵比王侯,便是帝王家至多不过坐两三百年江山,天师府张家却是千年不坠,但到了他这一代却已落魄至此。”

    “他心心念念的想要恢复过往荣光,日夜苦修剑咒符法,从懂事起,他每日就只睡两个时辰,天不亮就练剑,画符,施咒,风雨无阻,寒暑不缀,多少次练到手肿得快脱臼依旧浑然不觉,可他,太心急了,天师道衰颓百年,岂是凭他一人之力便可逆转。”

    “后来有一次,他强练气贯龙虎之招练到血崩,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出血,可他竟然还死了命得要练下去,我们几个老家伙看若在放任他这样下去,走火入魔是肯定的,寿数怕也会有损,所以便合计起来吹捧了他几下,说他年纪轻轻就几近练成气贯龙虎,是门中罕见的英才,所以比起走苦练的路子,还是任性自然,走明悟在心的路子更适合他,唉,也是门派凋零,却年轻一代中确实无人能与他比肩,我们连哄带骗,他终也相信了,这才算睡了他自懂事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一旦开始了第一个谎言,就得用更多谎言弥补,少天师相信了他资质不凡,每日抽出些时辰看山看水以求明悟,虽仍是刻苦,但已不再像以前那般近乎自虐的苦修。若有可能,我们倒真想就这样一直骗着他,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察觉,可惜,天终不遂人愿,上清派缺席佛道大会,我天师道做了替补,少天师踌躇满志,打算在会上一鸣惊人,一洗天师道百年颓气,而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应飞扬面上一红,那****为救姬瑶月刻意挑衅龙虎山,本就是狂放无礼至极,此时知晓背后还有这么多原委,更是感到羞愧,道:“那一日,确实是晚辈孟浪了,还请道长原宥!”

    徐未央无力摆摆手道:“罢了,做梦,就总有被人叫醒的时候,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甚至你的出现反而更恰到好处,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败给你,总好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天女凌心。说起来,若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以为你激少天师与你对赌的策略能这么轻易奏效?”

    应飞扬轻咳一声,转而问道:“可是,既然如此,徐道长又为何说要杀他?”

    徐未央一叹道:“少天师的性情啊,总是太急燥,做事冲动,又容易被情绪左右,再加上被你击败后心神受挫,谁也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地狱道有心撩拨之下,他很有可能会为了取出天师洞中的遗宝、增进天师道的实力而与地狱道合作。若真如此,那他的举措反是为了力量而另天师道偏离正途,为祸人间,应师侄,虽然这事极为勉强,但若少天师真行差走错,那为了天师道,便劳你替我……杀了他!”

    徐未央面上诚恳坚定,应飞扬为之一怔,片刻后,下定决心道:“徐道长,生死之事大于天,晚辈不敢轻易判定张少天师生死,但若遇上道长所预料的情况,晚辈定会竭力阻止他走上错路!”

    应飞扬未将话说死,但徐未央也从他态度中知晓了他的决意,道:“也是,确实是贫道强人所难了,还是待你出去后找到他,再交你自己定夺吧。”

    说罢,徐未央将引动天师印残余之气的口诀传给应飞扬。应飞扬记下之后,对左飞樱道:“左姑娘,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出此地再说吧。”

    左飞樱却皱眉道:“且慢。”话音方落,猫儿身形慢慢胀大,变回了一个长腿细腰的妙龄少女,正是回归本相。

    但见左飞樱芊芊玉指在地上画了几下,最后眉头紧锁道:“果然,这牢里有难以应付的脏东西。你若这么贸然出去恐怕会把它们招惹来。”

    先前左飞樱也提及过此事,却无暇细说,应飞扬此时不禁问道:“脏东西,左姑娘所言是何意?”

    徐未央却看着左飞樱在地上所划的痕迹,面色一变道:“这……好凶好恶,这是九死锁阴的格局?”

    应飞扬闻言,也眯眼看了片刻,总算也看出些门道,:“这是,此地的风水图?”

    左飞樱点头道:“没错,方才进入大牢前,我便看了看此地的风水,牢狱本就是阴秽血戾之气聚集的所在,哪怕是阳间都极有可能生出凶戾鬼物,何况这里本就是阴间,而此牢地处阴极之处,地势低洼,背山临水,风水上所忌讳的有‘十三凶地’,这座牢竟是将所有的忌讳全都触犯了,阴界之中,风水极其凶险的牢狱,已经不能用凶险形容,简直就像……”

    左飞樱犹在寻找最合适的语言,徐未央却已经接口说出:“简直就像是专门用来养育凶鬼的的鬼巢,而我们,就是为凶鬼准备的,专门用来喂养鬼物的血食!”

    左飞樱点头道:“没错,考虑到对方是地狱道之人,刻意做出此格局倒也算不上意外,难怪此处并无多少地狱道鬼修把守,原来这些凶鬼就是最好的狱卒。这里的牢房有与送我们进来的棺材一般,有隔绝阴阳之用,在牢室之中尚算安全,但任何生人只要出了牢房,身上活人的血肉之气必然会引来群鬼觊觎,引得百鬼噬身,想要逃出困难重重,而若被困在牢中,绝望,恐惧、焦虑等负面情绪又会滋养群鬼的壮大,成为他们的养料,如此鬼越来越强,人越来越弱,想逃就更加困难。”

    应飞扬听了,暗暗心惊,随即道:“还好左姑娘学识渊博,对风水之术也有研究,不然我怕真要那左姑娘可有办法?”

    左飞樱想了想,沉吟道:“我可以使用三眼冥猫的形态,应不会惊动鬼物,至于你……”却是念叨了许久,也没得出办法。

    此时徐未央眼睛一亮,想到了法子“魂魄之术,也非地狱道专精,我天师道有个寄体外物的法门,可将魂魄寄到无生命的假身上,假身非是血肉之躯,自然也不会惊动恶鬼,此时应能派上用场。这法门并不算困难,以左师侄的术法底蕴,听我教授一遍应该就可施展,只是这假身的制作似乎有些麻烦,过往一般都是用提前准备好的符纸折成的纸人,但我事先并未准备纸人,符纸材料也不足,嗯,怕是只好捏点土来将就用了。只是寻常泥土灵气比不上符纸纸人,也不知能撑上多久……”

    “捏土?”应飞扬听闻后不禁眉头皱成团,牢笼之中只一层草毯铺地,下边就是潮湿的泥土,阴界牢房的陈年老泥,不知是由多少黄白血污之物沉淀而成的,可谓天下秽臭之物的集合体,应飞扬不是什么洁癖之人,但如今只是踩在泥地上都觉得污秽。若说以之捏成躯体,让自己魂体附在上面,那滋味,真是只想想都好像灵魂遭到玷污一般。

    可如今紧要关头纠结这些有显得有些矫情,眼看徐未央好像下定决心要动手,此时,应飞扬灵光突闪,道:“徐道长,是否只要有人形,有灵气,又非是活体之物都可以用来寄体?”

    徐未央点头道:“没错,而且寄体时效与假身有关,假身灵气越足,时效就越长!”

    应飞扬放宽了心道:“如此说来,我倒是会一个术法,或许可以一用!”

    “嗯?”徐未央和左飞樱齐声一疑,左飞樱更是好奇道:“哦?‘剑冠’顾剑声的传人,竟然也通晓术法?”

    应飞扬嘴角上扬,眸子中尽是掩不住的骄傲之气,道:“我只会这一个术法,我师尊亲传的,唯一的也是最强的术法!”(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卷五 第十一章 鬼狱恶魂(三)

    森森鬼牢,不见天日,沉积百年的幽沉死寂之气弥漫牢中,似要一点一点侵蚀活人生机,今日却见牢室之中,一道意态飞扬身影,尽驱死颓之气。

    “献丑了!”在左飞樱和徐未央这一少一老的术法高手注视下,应飞扬毫不怯场,但见他脚踏罡步,指引七星,起手便是今生所学最强术法!

    左飞樱一双美目圆睁,顾盼之间,满是好奇之色,“玄门双秀,道扇剑冠”,卫无双和顾剑声自方出道之时就并肩齐名,如今更是同列当世最顶尖高手之列,可谓一时瑜亮。而她和应飞扬分属“道扇”、“剑冠”传人,年岁也相似,所以打知晓应飞扬身份起,便升起了比较的心思,对应飞扬自也多了些关注。应飞扬剑法超凡,远超同龄之人,这些左飞樱已经见识过了,但术法嘛……

    “世人皆知我师傅术法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却不知他无所不能,一身剑术修为亦是不凡。原来‘剑冠’也同样,除绝世超尘的剑艺外,竟还修了术法。剑冠最强的术法,定然非比寻常!”左飞樱心中念叨着,眼睛半分也不眨的盯视着。

    但见应飞扬神色郑重的沉喝一声,吐出口诀的最后一字,霎时面色一白,汗水秫秫得往下落,好似全身术力被抽干一般,而与此同时,咒术召唤之下,一道不可思议的身影穿越时空,现身尘寰!

    “这……就是你的最强术法?”左飞樱掩住樱口,满脸惊异。

    “厉害吧,这可是我保命的术法,若无它,我根本活不到今日!”应飞扬得意道。

    “可是……用它保命……”左飞樱目瞪口呆的不知如何应答,看着眼前那道身影,或者说那个木灵。

    那木灵身躯与人等高,朦胧如雾,全是有灵气构成,却是稀薄而微弱,这种靠着木系法器之力招出木灵的术法,便是万象天宫入门不足三月的弟子都能轻而易举做到。左飞樱只觉得方才的期待被冲到了水沟里。

    偏偏应飞扬毫无察觉,“可不是保命么,嗯,这事不好跟你细说,总之若不是这个术法,我怕早就饿死街头了。”应飞扬边说着,将方才摆在地上施法的酒葫芦系回腰间,又跟那木灵打了个招呼。“老朋友,好久不见了,还好师傅这酒葫芦没被收去,不然今天还真无法叫你出来……”

    没错,眼前木灵,便是以往他们师徒装神弄鬼时用来吓唬大户人家乖乖掏钱的。

    “你这术法,当真令人大开眼界……不愧是‘剑冠’亲传……”左飞樱嘴角抽搐道。

    应飞扬听不出嘲讽,一副自谦中又暗藏骄傲的样子道:“还好啦,比师父还差了好多,这术法要是由我师傅施展,召唤出的木灵可要比这还要足足大上两倍呢!”

    “够了!就算再大上十倍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左飞樱大声叫道。

    应飞扬被吓了一跳“左姑娘,你怎么了?”

    吸气——呼气——

    左飞樱做了个深呼吸,面色恢复正常,微笑道:“没事,我的意思是说,木灵的这个大小就足够了,体型与你相似,最适宜行动。”

    “咳咳!”徐未央也是一脸尴尬的解围“没错,这似实还虚的灵体之身,用来施展‘移魂寄物’之术最为合用……”

    好吧,术业有专攻,我们的应飞扬在剑道之上自是眼光精准,见解不凡,但在术法上的见识就逊色多了。但至少他还算诚实,说“献丑”,就真得献了个大大的丑,只是献了丑还浑然不知,那副自模样,当真让人左飞樱不知如何应对。

    “那便以这木灵做你假身,你需注意,假身与你本体相互关联,使用假身你可以借用本体功力,但若假身受创,本体也会同样受创,而且相隔的距离不能超过一里,一旦超过范围,你的灵魂便会自行返回本体。”徐未央强行扯回正题,正色叮嘱道。

    “徐道长放心,我都记得了!”应飞扬点头道。

    “那边好,你的本体由贫道照顾,左师侄,施法的事就交于你了!”说罢,将移魂寄物之术传授给左飞樱,术法并不困难,左飞樱亦是聪颖,所以一学就会,随即便让应飞扬闭目盘膝坐下,施展了术法。

    比之应飞扬那雷声大雨点小的蹩脚术法,左飞樱术式一起,便见不凡造诣,看得徐未央连连点头,只感一把岁数都白活了。

    而应飞扬闭上眼,只觉身子越来越轻,好像要随风飘走一般,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之感,再睁眼,术法已成。

    应飞扬发现身子变成一团碧绿色朦胧雾气,顿时大感新鲜,尝试着伸展了下手掌,却是灵动自如的与使用原本的身子一样。

    左飞樱见术法已成,不再耽误,身子一转又变成三眼冥猫的形态,道:“若是适应好了,那便走吧。”

    应飞扬点了点头,便将身子想想成一团雾气,随后身形果然散开,从囚室栏杆的缝隙中渗出,囚禁修真者的牢室,大多都将重点放在如何禁锢修者功体上,而修者功体一旦恢复,这些有形的栏杆根本形同虚设,无论是用术法穿越,还是用武力破坏,方法可谓要多少有多少。

    应飞扬自是轻松脱出,左飞樱也紧跟着从缝隙钻出,与徐未央道了声别便离去。

    走上几步,便遇一条岔路,应飞扬道:“左姑娘,我知晓你定然担心你师兄的情况,咱们便分头行动吧,我设法寻得解药,救出我师姐、张少天师以及其他被困之人,你便出了牢狱,寻你师兄去吧。”应飞扬看得出,左飞樱虽面上无事,但却一直心绪不宁,知晓她定是担忧被阴魍魉炼制成鬼奴的纪凤鸣。

    左飞樱摇了摇猫脑袋道:“力分则弱,我们本就势单力薄,若彼此分开没了照应,定是平添危险,我与你一起,先设法就其他人。”

    “那你师兄……”

    还未等他说完,左飞樱就打断,淡然道:“你们剑冠一脉的最强术法,方才你已经施展过了,那你可知晓,道扇一脉最强的术法是什么?”(未完待续。)

卷五 第十二章 鬼狱恶魂 (四)

    “‘道扇’一脉最强术法,不是‘道蕴万象’吗?”应飞扬虽对术法所知不多,但“道蕴万象”却是如雷贯耳,《道德经》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蕴万象’便是取意于那归元复始的‘道’,五行八卦,世间万象都可有此‘道’衍化而生,这门术法若练到极致,便等同掌握的道之真意,那天地间的万千术法都可以凭空造出,信手拈来。不过当今世间也只卫无双一人达到这等境界。

    应飞扬说得笃定,左飞樱却摇头道:“错了,其实师尊一直教我们,让人意料不到的术法就是最强的术法。”

    “当今术法第一人,果然见解非凡”应飞扬咀嚼一下这句话,眼睛一亮赞道,术法比斗不同剑法,比剑法更加注重天时地利人和,五行相克,属性变化等等都要考虑在内,术法者之间的战斗往往是一场斗智斗勇的博弈,哪怕最寻常最低级的术法,再最恰当,最不受防备的时候使出,都能取得扭转局势的功效,出其不意四字,可谓道尽精髓。

    左飞樱平静道:“纪师兄对师傅的话一向奉若圭皋,所以一直也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而且身体力行,铲除十二地支也罢,独战苗疆蛊王也罢,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险境,他总能出人意料,这次也会是一样。”

    “你是说纪凤鸣师兄也许另有打算?”

    “我没有依据,他要让别人意料不到,那首先就要欺瞒过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就是相信师兄,无论如何都相信他……”

    “因为,我的师兄可是纪凤鸣啊……”猫儿眯着眼,痴痴的念着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有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哈”应飞扬轻笑一声,道:“其实我方才一直担忧你会因为担忧你家师兄而莽撞冲动呢。”“那现在呢?”

    “现在才知我还是低估你了,原来痴迷到一定境界,反而就不会再冲动。”

    猫儿优雅的抖了下尾巴,绿瞳中满是不屑道:“担忧我?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分明心情沉郁,还一只傻呵呵的强颜欢笑,很辛苦吧?”

    应飞扬笑意一敛,“左姑娘所言何意?”

    “别强撑了,喏,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猫儿眼睛一闪,应飞扬面前便出现了一道亮如明镜的冰晶。

    镜像映照下,应飞扬才第一次看到他依附在假身上时的样貌此时的身躯呈木灵的碧绿色,面上线条虽略显僵硬,但也与他面貌相似,而眉头则有一道狰狞的刀痕,分外刺眼。

    “原身上的伤势本不应该转移到假身上,可这刀痕却是清晰可见,这一刀,定是刻在了你心头了吧”左飞樱幽幽道。

    应飞扬抚着头上伤痕,又想起那伤心欲绝的一刀,那决然而去的倩影,镜中的自己眉宇尽是愁苦之色,面上却还挂着若无其事的僵硬笑容。

    “啧,还真是难看……”一声脆响,应飞扬起手敲碎了冰晶,将不该想的事抛在脑后,再转身时,已是无悲无喜:“事不宜迟,其他人下落不知无从找起,我们便先寻张少天师的下落吧,或许其他人便与他关在一处。”

    说罢,应飞扬依照徐未央所传的方法,引动额上残留的天师印灵气,这一用不要紧,再睁眼时,方才还显得空荡的通道已是鬼影重重。

    天师印的法力之下,牢中鬼灵尽数显露、因受锁阴局风水的培养,每一个鬼都是最凶残的厉鬼,甚至还有些鬼隐隐达到了能与人族高手相抗衡的鬼卫,鬼将一层,却皆是对他视而不见,甚至因为感应到天师印令鬼厌恶的气息,本能从他身边避闪,应飞扬不禁心中道:“好在方才没直接用原身闯出,不然这些鬼灵觊觎我的肉躯,齐拥而上,多少个我都不够死的。

    地牢之中道路复杂,如迷宫般九曲十折,还暗藏着‘鬼打墙’的术法,若真一无所知就来此找人,怕只会连自己也迷失在牢中,但应飞扬受到天师印冥冥之中的指引,自是不受迷惑。

    随着他的行进,额头上的曾被扣下印记之处越来越烫,应飞扬本能感觉到已接近天师印。

    果然,又行了几步,便闻前方有声传来。

    一阴沉声音道“少天师,只需你与我们地狱道合作,取出张道陵天师留在青城山的法宝后,我王只取《鬼》字天书一观,其余宝物典籍悉数还你,甚至连过往从天师府‘借来’的经卷也可一并奉还,,如今天师道式微,想要重振过往荣光眼下便是最好机会,你又何必冥顽不灵。”

    声音所传之处,是一单间的牢房,应飞扬小心翼翼走去,有过铁门窗口栅栏,便见牢房中二人对立,一者是个瘦得皮包骨头的黑衣老者,肌肤好像被阴沉黑气笼罩,呈现尸体一般的死灰之色,不人不鬼,正是地狱道鬼修的特征

    而那老者对面,层层链锁束着一个道者,此人身材雄阔,年岁不算大,但却满脸钢鬓虬髯,正是龙虎山少天师张润宁。

    张润宁身上血迹斑斑,甚是骇人,显然受了一番折辱,面上却依旧是桀骜之色,此时大笑道:“哈哈哈,幽冥鬼城的鬼相倒是会说笑话,天师道过往威名,便是靠诛杀你们这些妖鬼而来,想助我重振天师道荣光,好啊,你们这帮鬼物排成队站好,让我用龙虎双剑一一斩杀,这便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老者面上怒容一闪而过,随后阴森森道:“鬼又如何?天下本就清浊难分,这些年来天师道衰落,那帮自诩正道的人士如何落井下石,少天师难道见识的还不够多吗?他们的行事又比地狱道光明到哪去?”

    “哈哈?老狗,刑讯无用又来花言巧语了是吗,可惜本天师向来不吃这套,倒不如继续向方才那样,给本天师松松骨头。”

    老者叹了一声,道:“年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方才那也称得上刑讯?不过是帮你热热身罢了。老朽活这么多年,英雄好汉见得多了,可在老朽手下,也只能变作条虫子。”,

    说着,老者打开了一个盒子,盒子此言寒光,令外头观视的应飞扬也不禁心头一颤!(未完待续。)

卷五 第十三章 凶狱恶鬼(五)

    那老头将匣子中的物件一一取出,镊子,凿子,小斧头、刀子各种精细的物件摆满一桌,寒光闪闪的刑具令人不寒而栗,老者拿在手中却只如拿着用餐的餐具一般,刀俎在手,而视张润宁为鱼肉。

    张润宁看清刑具,面色一变,惊怒道:“你是地狱道的炼魂使,老鬼你竟然还没死!”

    这炼魂使三个字一出,左飞樱都险些叫出声,眼眸露出一丝惧色六道恶灭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手段,但即便是在六道恶灭中,地狱道炼魂使在折磨人上亦有近乎神话的地位。

    传说地狱道炼魂使专精刑讯之法,所创的刑法有九九八十一种之多,常人受不到十种就会精神崩溃,陷入癫狂就算意志极为坚定者也扛不过大刑四十五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在他手中便尝九九八十一种刑法。

    六道恶灭与三教相争多年,三教高手失手若被擒获,往往被送往地狱道炼魂使处套取情报,不知道多少铁骨铮铮的正道豪杰在他手上转了一圈之后,不但将本派的机密情报倾囊相告,而且老老实实地在六道之中做了奴才

    甚至正道中都有:“不见炼魂使,皆称不怕死,见了炼魂使,艰难唯一死。”的说法,炼魂使的名头太过显赫,以至于三教乃至六道都忘了他的本名。相比之下,张润宁方才受到的刑讯,确实就像小儿竹马一样无足轻重

    炼魂使口中絮絮叨叨道:“老朽当然活着了,老人家我教你些长寿经验,想要活得久,就千万不能逞英雄,该服软时就得服软,老朽再最后问你一次,是否愿意驱使天师印,与我们地狱道合作?”

    张润宁冷笑着骂道:“老鬼莫要废言,这些家伙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本天师若皱上一次眉头,便不配用这‘张’姓!”

    老头也不恼,继续收拾盒子道:“用这些家伙?那岂不是对张少天师太失敬了,这些只不过是我前三十六种刑具所用得工具,能造成的不过是区区**伤害,既然少天师这么铮铮铁骨,我就直接跳到第三十七种好了

    说着,老头从盒子中取出一个小匣子,一只五色斑斓的蚕形虫子嘶的一声从匣子中钻出顺着炼魂使的手臂一路爬到了他的肩膀上,示威般的朝张润宁张着嘴,嘴上月牙形的獠牙忽开忽合,触目惊心。

    炼魂使亲昵的抚摸着虫子介绍道:“这便是我第三十七道刑法的鬼蛊虫,这是我将苗疆蛊王的养蛊之术和的地狱道之法结合的产物,将各种毒虫都放在一个盒子内,不喂食物让它们相互啃食,互相吃到只剩最后一个便是蛊王,而若继续饿着蛊王,它便会把从尾端开始啃食自己,最后自己把自己吃个精光。这时再以地狱道招魂之法,便可招出这蛊王转换成的鬼蛊虫。别看他身量小,饭量却大得跟永远吃不饱似的,不过它不再满足于啃人骨肉,而是要噬人灵魂,”

    只听炼魂使介绍,就令人不寒而栗,张润宁竟也露出一丝惧色,而炼魂使突然想到什么般,瞧着太阳**道:“对了,‘若皱上一次眉头,便不配用这‘张’姓!’,这话我好像也听谁说过,哦,对了,张虚夜,是你天师道分家的一位长辈吧,他啊,一开始也硬挺着连挨了前三十六种,算得上是条好汉,但也是到了这一关,虫子刚钻入他魂识没出半柱香功夫,他就痛得哭爹喊娘,屎尿直流,最后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要多乖就有多乖,说起来,百余年前六道能攻陷天师道,洗劫了你们的经卷典籍,可都多亏了他提供情报破解你们的山门大阵啊!希望你能多撑上几轮,可莫输给了前人。”

    张润宁心头一颤,这位张虚夜确实是他分家的一位远房长辈,论辈分,张润宁还要叫他一声叔祖。天师道中皆传他是在与六道恶灭战斗时,为了掩护伤重弟子撤退,一人独战数百六道邪人,最后力竭身亡,虽身死道消,但天师府上下无不以他为榜样,甚至破例将身为分家的他的牌位放在本宗灵堂供奉。张润宁虽不愿信,但却隐隐觉得对方所说为真,身子竟是止不住颤抖。

    “怕了?”炼魂使咧嘴露出脏兮兮的黄牙,“可惜没机会了,老朽的兴致已经被勾起,不听听你的惨嚎可解不了这瘾!”说罢,手一抖,鬼虬虫直飞向张润宁。

    张润宁心一横,咬紧牙关便要硬抗,此时,“叮”的一声,剑光一闪而逝,一柄青色木剑侧旁飞来,将鬼虬虫钉在了墙上,鬼虬虫挣扎着扭动几下身子,最后呜咽一声消散。

    “听你说得这么珍贵,我还以为多了不得呢,结果才一下,就死了……”轻嘲声音传来,炼魂使循声看去,便见一道木属灵气从栅栏渗入,随后凝成人形,而后又跳出一只黑猫,黑猫一落地,便长成一个亭亭少女,正是应飞扬和左飞樱,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将牢门出口堵得死死的。

    “什么人?”炼魂使惊道。

    应飞扬轻笑一声,自嘲道:“人,我现在这模样哪里像人了,你还是当我是鬼吧,”

    “索你命的鬼!”应飞扬眼中冷芒一闪,向前踏了一步,却如缩地成寸般出现在炼魂使身前,手中又凝出一把木剑直刺对手胸口。

    炼魂使神色大变,连连退身,但应飞扬在外看得久了,这一剑含怒而出,自是威力非凡。炼魂使纵然躲闪,可这剑快俞闪电,如影随形肩头,他如何避闪得开,惨嚎一声,肩头已中了一剑,刚才还一副主宰他人生死模样的炼魂使,现在已经是与方才的鬼虬虫一般被钉在了墙上。

    “是不是只敢在刑室折辱受囚人的,自身本事都这么稀松。”应飞扬眼中冷意更甚“不过,只受了皮肉之伤就叫得这般凄惨,若换你亲自尝试你的刑罚,不知又能撑到哪一关?”

    “臭小子,竟敢偷袭老朽,试老朽的‘百刑千罚’!”炼魂使吃了大亏,面露怒容,霎时背后血光乍现,无数血淋淋的鬼气凝成的刑具箭射而出,阵阵腥风破空呼啸,如惨亡在刑具之下的亡魂厉声哀嚎,声势甚为骇人。

    应飞扬还未出手,左飞樱已抢先一步,手一扬,绮罗伞凭空出现,红伞一张,挡下无穷刑具。同时口中道:“小心些,速战速决!”

    “不劳左姑娘费心,在下自可解决!”应飞扬说话间,从容踏出红伞保护,手中剑一抖,轻挑慢刺,气韵飞动,刑具“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却无一能近他之身,几招过后,剑法越趋圆融,刑具如陷泥沼,滞空不动。

    炼魂使惊异之时,再见应飞扬剑一引,抖了个浑如天成的气圆,刑具竟受气劲牵引,绕着应飞扬周身转了一圈,掉头向炼魂使射去,正是应飞扬用出了以彼之道还诸彼身的太极缠丝剑。

    炼魂使面上惊异,加催‘百刑千罚’之招,无数刑具在空中对撞,火星四溅,炼魂使催动的刑具越多,应飞扬返还的就越多,逼视他不断的提升功力,最后竟是骑虎难下,炼魂使气息一滞,随即千百刑具倒飞而来,悉数射在了他的身上!以刑具折磨了无数人的地狱道炼魂使就这么死在了自己刑具之下。

    此时,却见炼魂使尸身一爆,无数污血箭射开来,袭向四面八方,应飞扬暗骂一声,“竟忘了,地狱道的人灵魂不灭就不算死!”若只应飞扬自己,区区污血自然也阻不了他的脚步,偏偏这里还有个受到束缚的张润宁。

    未防张润宁有失,应飞扬退守到张润宁左侧,舞剑成圆,浑圆气劲荡开洒落污血,而左飞樱也催动红伞,自保同时,庇护张润宁右侧。

    而与此同时,一道鬼影趁机从污血中窜出,向牢外窜去。正是炼魂使舍去了肉身,让魂体逃生,炼魂使对战的本事稀松,逃命本事却不差,此时以自身肉躯使出血遁**,自然转眼就没了身影。

    张润宁面色一变,道:“遭!竟然让他逃遁了,应飞扬,快砍断我的锁链!他若叫来帮手,我们便没逃脱的机会了!”

    应飞扬亦一脸气恼,“哪能让他逃了,我们追!”

    说话同时,应飞扬反手一挥,直向张润宁身上束缚的锁链砍去,但就在离锁链只差半寸时,剑势却生生的止住了!

    “不过是暂时脱困,少天师至于笑得这么得意么……”应飞扬停住剑,把剑搭在张润宁脖子上道。

    张润宁面上还凝结着笑容,此时表情就像戴了张面具,僵硬而扭曲,“应飞扬,你这是什么意思?”

    “得了吧,还要装下去么?”应飞扬不屑道,

    “我装什么?应飞扬你在说什么胡话!快放了我,一起将那炼魂使追回!”张润宁怒道。

    应飞扬拿剑在锁链上敲了几敲,笑道:“我若放了你,这牢狱的狱鬼就换我做了,你说是吧,少天师,不对,是现任的狱鬼!”

    张润宁面色顿时一沉,“什么狱鬼?你在说什么?”

    左飞樱也跟着摇头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方才我看了这牢狱风水,风水上的十三凶齐聚,正是困阴锁煞的格局,可谓险而又险,凶上极凶,整个鬼牢说是牢狱,不如说是一个在外吸纳八方凶煞之气,在内榨取受困人鬼命元魂力而锻造出得极凶法器。而狱鬼,某种意义上说就如同法器的器灵一般,与这牢狱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没有狱鬼,这牢狱就如法器失了器灵一般只是一个死物。唯一不同的是,器灵是与法器一同诞生的,狱鬼却是被困于牢狱中,可谓整个牢狱中最不得自由的囚徒!”

    应飞扬接续道:“同样是被锁阴局的风水困锁在此牢狱中的鬼,其他的鬼至少还能有在牢狱中游荡的自由,但狱却鬼困锁在牢狱核心的方寸之地不得脱身,甚至连思想也不得自由,便如器灵一般,需得听命于牢狱的主人阴魍魉,连反抗他的念头都起不了,说起来,我都有几分同情你了,然而就如溺死鬼总是拖人入水找寻替身一般,若要摆脱狱鬼的身份,就要再找其他的鬼来接替你,方才我若是砍断了链锁放你出来,那恐怕这狱鬼的位置就要换我来坐了,对吧。”

    张润宁突然笑了,笑声却又尖又细如女子一般,又似带着撕心彻骨的怨恨之意,搭配着张润宁粗犷凶豪的面容,显得分外诡异。

    “呵呵呵,竟然连狱鬼都知晓,你们倒是见多识广,但又是如何认定我就是狱鬼?我是哪里露出破绽?”

    应飞扬也颇为意外,但随即道:“我曾与龙虎山少天师张润宁交过手,张润宁分持龙荆、虎裂双剑,双剑各走不同路数,一者矫若游龙,一者雄若猛虎,再加上他以‘神打’之术修行肌肉之力,所以这差距在肉身上就极为明显的体现了出来,他使用‘虎裂’剑的左臂应比使‘龙荆’剑的右臂粗状,但我从牢笼外看时却是恰恰相反,‘张润宁’是左臂细右臂粗。而更奇的是,在我进入此牢之后,竟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又变回了左臂粗右臂细。”

    “牢里牢外,正反颠倒,所以我现在所处之处是真实,还是在一片镜子之中?”应飞扬双目灼灼道。

    应飞扬也颇为意外,但随即道:“我曾与龙虎山少天师张润宁交过手,张润宁分持龙荆、虎裂双剑,双剑各走不同路数,一者矫若游龙,一者雄若猛虎,再加上他以‘神打’之术修行肌肉之力,所以这差距在肉身上就极为明显的体现了出来,他使用‘虎裂’剑的左臂应比使‘龙荆’剑的右臂粗状,但我从牢笼外看时却是恰恰相反,‘张润宁’是左臂细右臂粗。而更奇的是,在我进入此牢之后,竟然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又变回了左臂粗右臂细。”

    “牢里牢外,正反颠倒,所以我现在所处之处是真实,还是在一片镜子之中?”应飞扬双目灼灼道。(未完待续。)

卷五 第十四章 凶狱恶鬼(五)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应飞扬不好意思的揪了下头。

    “我真正看出破绽,是因为我身上残留的天师印之力与你并无感应,它虽然指引我来到这个牢室,但方向上却不是对着你,而是——”应飞扬闭着眼将剑平举,如指南针一般脚下站立不动,而剑尖缓缓绕了半圈,“———这里!”

    应飞扬双目猛睁,如惊雷电闪照亮黑夜,同时一道璀璨剑光自剑中迸射而出,分波破浪般将黑暗切分两半。

    随后,便是一生脆响传来,剑光尽头,出现一个镜面,镜面被剑光击碎,寸寸裂开,现出一条通路。而随着镜面破碎,女鬼面上平静也被击得粉碎,深藏的疯狂彻底爆。

    “左姑娘,我们走吧!”应飞扬道。

    “不,不要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女子面上浮现出痛苦和恐惧,嘶哑叫道,“至少,你们若要走,先让我魂飞魄散,我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这孤独了,我不要再一个人,求求你们!求你们毁去我的魂魄啊!”

    女子崩溃一般叫着,那绝望之态绝非作伪,令人心碎,应飞扬心不禁一软,道随即咬牙道:“对不起,我信不过你,不知道毁去你魂魄是否等同要接替你的位置,我,赌不起……”说着,与左飞樱一起转身而去。

    “回来!不要走,我要杀了你们!毁了我,快回来毁了我啊!不要留下我一个!”女子美丽面孔扭曲,撕心裂肺的吼着,挣扎着向前,手徒劳的前伸,却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难以上前一步,无数幻影鬼手从她身上探出,要留住二人,但未靠近他们便灰飞烟灭,连二人衣角也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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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啦——”镜面裂开一口,便见应飞扬,左飞樱两道身影从裂口中脱出,直落入牢室之内,甫一落地,便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声音粗犷虽痛苦的近乎变了调,但依然有几分耳熟。

    而之后,落在地上的应飞扬恰与一名黑衣丑怪老者大眼对小眼。

    老者原本正吹着一个笛子,此时动作凝滞住,十根手指僵硬着,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炼魂使?”应飞扬一惊,又看了一下周遭,现一旁束缚着伤痕累累,气若游丝的张润宁,面色一变自语道:“坏了,在牢狱外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实之景,只是被镜子折射出来而已,入镜中的景象才是幻像,也就是说,张少天师确实是在受刑罚!”

    眼前那老儿却是炼魂使,方才正以笛声催动鬼蛊虫啃食张润宁的灵魂,乐在其中之时,却见应飞扬左飞樱二人莫名出现,中断了他的乐趣,此刻又听闻应飞扬道破他的名号,丑脸一凝,问道:“你?识得老朽?”

    应飞扬笑了笑道:“何止识得,方才还杀过你呢!”说罢,木剑一抖,毫无预兆的刺出!

    炼魂使神色一变,边回身向后,便将手中竹笛递出,竹笛抵住木剑的剑端,但一瞬相交,竹笛随即在应飞扬锐利剑气下碎成细小木屑,倒射向炼魂使。

    炼魂使见状,袖子一甩,携带森森鬼气将木屑包裹住,但袖子上仍被打出许多细孔,略显狼狈之态,这一招算是略处下风。

    “果然是真货,当真高下立判!”应飞扬赞了一声,第二剑紧随而来。方才在鬼镜之中,那狱鬼为防止战得久了,被应飞扬看出端倪,所以她创造出的炼魂使实力被压低,不足原本三成,便是想让应飞扬战决,尽快将她放出。

    如今对上真的炼魂使,相同的一剑,更加出人意料的突袭,假的炼魂使在这一剑下已是肩头受了伤,但真的炼魂使却仍有余力的接下此剑,应飞扬自然生此赞叹。

    而炼魂使虽不明所以,但他素来是心狠手辣之辈,哪有被打了不还手的道理,鬼气一张,如雾在身后扩散,却是无数刑具乍然现形,箭射过来。

    炼魂使终年与刑具打交道,对每一种刑具都有着对待子嗣一般扭曲的爱意,所以在日夜观想之下,竟能将真气凝气化形,能化作他的各种刑具,虽这些刑具都是鬼气凝成,但却保留了原本的诡异妙用,威力丝毫不减,反而生出诸多变化,便是他的绝学——百刑千罚。

    “不过战斗的习惯倒是一模一样!”应飞扬此时吐出了第二句,真的炼魂使虽修为不低,但常年只在刑房折磨人,终究实战经验不多,所以遭逢攻击,总是先本能的后退,然后直接使出绝学想要逼退对方,这倒与假的完全一样。

    说话同时,应飞扬脚步不停,既不避闪,也不以剑挡下射来的刑具,而是剑光凝成一股,不畏不惧的直挺向前。

    “这奇怪的小子是哪家亲人师长被我折辱死了吗?竟要与我同归于尽?”炼魂使不知这从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少年与他有何深仇大恨,竟然不管不顾自己的百刑千罚之招,心头微微一慌,此时,却见一柄红伞先一步张开,挡在了二人中间,轻薄红伞如气盾一般,将刑具悉数折射开来。

    “这是——万象天宫的绮罗伞?”炼魂使看出几分端倪,还未及得细思,便见红伞一收,伞后的杀机乍然而现,寒光一点,一道剑光如毒蛇吐信一般从伞后射出,一剑,干脆利落的洞穿了炼魂使的咽喉。

    “你到底是谁?”炼魂使双目圆睁,但被刺破的声带,却只出意味不明的漏风声,永远都能从他人口中逼问出自己所需答案的炼魂使,此刻却解答不了自己死前最后的疑问。随即,应飞扬拔剑而出,鲜血从他喉间喷泉一般喷涌而起,又纷纷飘散。

    而应飞扬旋身,收剑,撑伞,行云流水般翩然后退,立在左飞樱身旁,撑开的红伞恰好替她挡住飘洒而下的血雨。血雨、红伞、佳人,森怖刑室内竟成一副凄美绝艳的图景。

    “左姑娘,多谢你的伞。”血雨散尽,应飞扬将伞递回。虽然有真假之分,但二人是第二次联手对上炼魂使,两个惊才艳艳的少年少女经过第一次的磨合,此次竟是配合无间,真的炼魂使虽然强了数倍,但在二人手下竟也是只撑了两招,就稀里糊涂的死去了。

    “不客气,说起来,你可莫再大意!”左飞樱收伞同时,告诫道。

    “这是自然。”应飞扬递出伞,猛一转身,凌霄剑宗的真武荡魔剑呼啸而出,带着斩魔诛鬼的雄沉之气,斩向欲从躯壳中脱出的炼魂使的魂灵。

    地狱道修者脱魂离体,魂魄不灭便不算死,应飞扬有了第一次疏漏,此时岂会不查,一剑,便要断送炼魂使罪恶一生!

    却在此时,听闻一声镜碎之声,刑室内突起一阵阴风旋流,炼魂使的魂灵竟不由自主的被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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