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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五章 政府难题 信任姿态
白宫，刚刚做完了一项大事的古一和弗兰克自然是免不了地要来到这里，向他的主人做出一个交代来.而听到他们的交代，不论是史塔克还是罗斯将军，脸上都是忍不住地露出了喜色来.
事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这对于一贯多灾多难，好事多磨的美利坚来说，实在是一件让人振奋不已的事情.当然，振奋归振奋，该有的谨慎小心还是少不了的.所以立刻的，罗斯将军就收起了脸上的喜色，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对着古一他们询问了起来.
“你可以为自己所说的一切负责吗？古一法师。”
“当然，我想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古一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推诿，而这自然是让军人风格浓厚的罗斯将军对她好感大增。作为一个老牌的军人，他最厌恶的就是和那些推诿世故的政客们打交道，虽然说他现在必须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这些人的感觉就能有什么好的转变。
好的就是好的，不好的就是不好的。军人的直肠子让他始终保持着这样的一个认知。而这也使得他一上来就已经是对古一法师另眼相看了起来。
当然，这种另眼相看目前还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好处。因为这毕竟只是第一感官，而想要看透一个人的本质，光是凭借第一感官上的好恶，那是绝对不行的。他需要对古一有着更多的认识和了解才能判断，这样的一个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交好。而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尚早。
罗斯将军人老成精，再加上几经起伏，心里面有什么想法自然是不可能表露在脸上。当然，在场的几个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功夫去猜测他肚子里的心思。古一是完全的不在意，几百年的人生阅历让她早已经习惯了无视别人的看法。而史塔克，他现在想的更多的还是美国的局势。
魔鬼的主力被从这个国家上清除了，这绝对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他将不用再把捉襟见肘的资源大量地投入在这上面，而是可以安稳地匀出一部分，用作发展和积蓄。
这对于如今的美国来说相当的重要，因为任是谁也想象不到，为了支持古一的这个合作计划，史塔克到底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别看他是总统，总统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尤其是在如今美国各方面压力都巨大的情况下，调动任何的资源去填充这个计划都会让史塔克遭到一部分人的指责。他是以自己的威望和权势把这一切不满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而也正因为他的这种举动，他所承受的压力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现在一切都再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当然会希望能够把资源调拨回去，来缓解一下自己身上的压力。不过，出于谨慎方面的考虑，他还是决定先问一下古一的意见。
“古一阁下，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现在的情况是魔鬼的主力都已经被你消灭掉了。而在残余的魔鬼势力里，你所安插的棋子也能起到控制局势的作用，对吗？”
“你理解的很正确，总统阁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魔鬼势力的确是这样的没错。”
“那么也就是说，我暂时放缓针对魔鬼势力的动作，也已经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了，对吗？”
这一下古一总算是听出了史塔克的言下之意，而这则是让她忍不住地皱起了眉来。
“总统阁下，我有些不太明白？难道你现在承受的压力很大的吗？”
“压力？当然大。”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作为合作伙伴，史塔克还是秉持着开诚布公的原则，把自己面临的难处给一一陈述了出来。
“美国的财政非常紧张，很难支撑起多方面的大动作。而现在的国际局势你也知道，为了维护美利坚的利益和地位，我必须在某些方面保持着相当巨大的持续投入。而这也就使得，为了支持你的这个计划，我不得不在暂缓了许多次要的政府项目。这些项目虽然是次要的，但也是关系巨大，牵扯众多。每多一天我身上所承受的压力都会重上一分。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希望能够尽快地结束这一切，把我从这种压力下解脱出来。”
史塔克把一切解释的很清楚，但是这样的一个说法并不能说服古一，让她同意史塔克的这个做法。她是不认同史塔克的想法的，只是，她不可能强行地要求史塔克不要这么做，如果说她那样做了的话，最后的结果恐怕也只会是适得其反的而已。
所以她沉默了一下，就用一种劝说式的语气，这么对着史塔克陈述了起来。
“我明白你的难处，总统阁下。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会是一个好主意。因为首先你要明白的是，美国地区的魔鬼并不能代表整个地狱的魔鬼，他们只是地狱魔鬼庞大势力中的一部分，而且还是根本上不了台面的一部分。没错，我们现在是可以控制这些魔鬼势力，但是谁敢保证，当地狱的主人意识到了这里的情况，开始派遣更多的魔鬼渗透进来的时候，我们还能控制住他们呢？一旦那样的事情发生，而我们又没有充足的准备来应对这样的情况。我敢保证，你所要面临的局势绝对要比你现在要应付的，严重的多。所以，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最起码，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要做这种事。”
“你说的容易？可是你知道为了支持你的计划，我们的投入有多么的巨大吗？政府、军队，还有大笔的资金投入，这里面每一个都够我头疼的了。尤其是资金问题，为了这个，财政部已经不止一次要跟我翻脸了。”
听到古一的回答，史塔克顿时就忍不住得揉着脑门抱怨了起来。本来好好的一个想法被人搅得干干净净，他没有翻脸都算是好脾气了。
而古一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如今的难处，所以犹豫了一下，她就很具奉献精神地这么提议了起来。
“我在很多国家和地区都保有一部分土地资产，而且我名下还有不少艺术品和贵重金属。如果是资金问题的话，我可以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你，来暂缓你资金上的压力.......”
“你想的太简单了，古一阁下。这不是一个人的财富就能扭转的问题。你一个人能有多少钱？而且再说了，现在世界动荡不安，就算是再珍贵的艺术品也是绝对不可能卖上高价的。杯水车薪，还不如不要的好。”
摇了摇头，停止了自己嘴上的抱怨，史塔克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好了，我也只是抱怨一下而已。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既然事情还没有彻底地得到解决，那么我就暂时先把这个项目给维持下去。不过，古一阁下，我需要得到你个准确的回答。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宣告这个计划结束。你应该明白的，我不可能无休止地把这个计划永远进行下去，我们的资源和人力绝对不可能一直浪费在这种地方。我必须要一个准确的答案，这也算是给这个国家一个合理的交代了！”
史塔克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还坚持着他们之间的合作，这的确是让古一感觉到了史塔克的诚意和决心。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她反而对史塔克的那个问题有些犯难了起来。因为她并不确定这个具体的时间到底是多久，因为她根本不敢肯定，自己所在的人类阵营就一定能战胜地狱势力。
别看他们目前获得了一场胜利，这在整个局势面前，顶多只能算是打赢了一场局部性的小战役而已，对于整体情况来说，影响非常的有限。想要拿这个来判断最终的胜负，实在是太为时过早了一些。
当然，这种话古一并不能对着史塔克明说。所以她也只能遮遮掩掩的，给出了一个不太准确的答复来。
“这种事情很难说，总统阁下。你要明白我们的对手到底是谁？那是一整个地狱，而想要战胜一整个地狱的入侵，没有打一场长久战争的准备是绝对不行的。我明白你的难处和苦衷，但是我真的不敢保证，这场战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最多只能给你这样一个保证，那就是我会尽快帮你构架出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让你们在地狱势力更大的冲击到来之前，有足够应付和自保的能力。”
“好吧，好吧。虽然听起来事情很糟糕，但是说真的，这比我预想中最糟糕的情况要好的多。”
古一的回答让史塔克心里一沉，但是随后他就摆出了一副乐观的态度，对着古一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我愿意相信你，古一阁下。我也希望你能对得起我的这份信任。在这方面，我会和以前一样，全力的配合你的安排，尽快地构建出你所说的那个防御体系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个疑问必须要问问你。那就是，你最开始所说的另外一个计划是什么？你所说的防御体系，和那个你不允许我插手的计划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行事大忌 被迫摊牌
作为一个政客，尤其是一个出于统治地位的政客，史塔克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
这会让他非常的没有安全感，因为他根本不敢肯定，这些自己所无法掌控的东西到底会给他，会给这个国家带来一个怎么样的结果。所以，哪怕就是动用让人抵触的强硬手段，他也依然会坚持，把一切都摆在自己的眼前，放在自己的手上。
而在这个前提之下，古一和他的合作完全可以用一个意外来形容。如果说不是因为古一的身份过于特殊，以及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展示出了不可被他掌控的实力，说不得他们之间的合作就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出现。
当然，即便是对古一的身份和实力有着十足的顾忌，史塔克也始终没有放弃对古一的监控。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是通过方方面面对古一的身份做了一个足够详细的调查。再加上有弗兰克在古一身边做学徒，他对于古一的了解也已经是可以说到了一个非常深刻的地步。
这是他愿意鼎力支持古一的关键所在。如果没有这种了解，他除非是疯了，才会愿意这么不计代价地去支持古一。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却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对古一百分之一百地放心了。在他们之间，其实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点隔阂存在的。而这个隔阂就是，在最开始见面时，古一对他可以隐瞒的另外一个计划。
还是那句话，史塔克希望能够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这也就使得，哪怕古一足够让他无条件的信任，他也依然对这个自己所不知晓的计划抱有着十足的觊觎之心。不说把这个计划掌握在手中，最起码的，他也希望能够对这样的一个计划有着充分的了解。
一直以来，他都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来暴露自己的这个意图，因为在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其实是有着相当的顾虑的。
一旦把古一逼得太急了，让她抽身离去。那么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来扛起这个抵抗地狱势力入侵的使命。他很肯定，单凭他手上的力量，绝对是独木难支的。所以，他只能在这个问题上保持着隐忍。
而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古一对这个计划的投入已经是让她深深地陷到了其中，她这个时候再想要抽身而退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再加上在后续投入的问题上，古一明显是对自己有所亏欠的。所以只要利用好她的这种愧疚心，探究一下另外一个计划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时机刚刚好，他不怕古一不答应。而事实上，古一也的确没法拒绝他的这个要求。
史塔克的投入是巨大的，这种事情只要对比一下如今美国政府的颓势以及他们对复兴的迫切就能得到一个差不多的答案。在这样的前提下，史塔克依然保持着对自己的鼎力支持，说一句仁至义尽那是当之无愧的。
史塔克没有对她不仁，她当然也不能对史塔克不义。所以再犹豫了那么一下之后，她就已经是有些为难地张开了口来。
“总统阁下，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吗？”
“这是必然的。我压了这么大的筹码，你总不可能连一张底牌都不让我看看吧。而且再说了，如果你的两个计划真的是为了对付地狱而存在的话，那么瞒着我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让我弄清楚了另一个计划的一切，我才能更好地配合你，才能更好地对付地狱里的那些魔鬼。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吧！”
史塔克的话合情合理，让古一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再加上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让她清楚得认识到了史塔克在人类立场上的坚定不移。索性，她心里一横，就已经是把自己的另一个计划给托陈了出来。
“好吧，既然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话，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的另一个计划，是组建一支军队，一支专门用来对付地狱势力的军队！”
这话一出，别说是史塔克，就连罗斯将军这个对古一有着不小好感的家伙都是拉下了脸色，变得阴沉愠怒了起来。
“简直就是胡来，美利坚的领土上，怎么能允许你随意建立起一支军队。而且还是在政府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快说，这支军队在哪？它的掌控者是谁？谁又在背后给这支军队的提供资助？你要是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你今天就别想能安稳地从白宫里走出去！”
这般撕破脸皮的话肯定不是史塔克说的，他还没有到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地步。当然，哪怕这些话是出自罗斯将军之口，其中的内容也未尝不是史塔克本人的意思。
说到底，还是古一犯了大忌。这种私自组建军队的事情放在古今中外任何一个国家里，都是当权者所绝对不能容忍的大事。没有立刻对拔刀相向，那已经是宽容的表现了。能给你个机会让你坦白，那也是看在你之前的那些功劳的面子上。在这个前提下，你要是再不识好歹，那么也就怨不得他们翻脸无情了。
古一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这一招到底是有多触及史塔克政府的底线。她之所以要隐瞒到现在，也完全是出自于这方面的考虑。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能够一直把这种事情给隐瞒下去。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掀开了上面的罩子，那么她也就只能尽可能去做出补救了。
“将军阁下，请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所谓的军队并不是你们认识中的那种军队，我说的军队更类似于你们所谓的那种超级英雄团队，只不过他们的结构和使命和那种超级英雄团队有所区别而已。”
“你是说这是一支由超能力者组成的军队？”古一的解释并没有让罗斯将军有任何的释怀，反倒是越发地加重了他心里那种抵触的感觉。他这个时候，真的有理由相信，古一这是在暗中图谋不轨的。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一支超能力者组成的军队，其所能造成的威胁和破坏绝对在普通的军队之上。换句话说，古一这么做的严重性也已经是直线拔升了起来。史塔克政府可以轻视一支普通的叛军，但是却绝对不可能轻视一支由超能力者组成的军队。毕竟他们曾经可是在这方面吃过不小的亏。所以自然的，他们会用最严苛的态度来面对古一的所作所为。
别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类的话，这种事情是真的不能用这么一句话给一笔带过的。作为国家的掌控者，防范于未然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这个时候做不到防患于未然，等到了事情爆发了，再想要控制住局势那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了。
所以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不管罗斯将军再怎么借题发作，都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反倒是古一，如果她不能拿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的话，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做，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也肯定是少不了的。
古一当然不愿意担负起这样的罪名。而史塔克，其实也不愿意看到古一担负这么一个罪名。
毕竟他和古一之间的合作和算是愉快，而在以后的很多事情上，他都还要依仗古一的臂助才行。所以，在罗斯将军把话彻底说绝之前，史塔克就已经是出声打断了他。
“好了，将军阁下。先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绝对，我想古一阁下既然会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我们可以先听听她的这个理由。如果你感觉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你信服的话，我们在谈后续的事情。”
说到了这里，史塔克话锋一转，就已经是对着古一质问了起来。
“古一阁下，你这个时候可以说说看了吧。你这样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总统阁下，我这样做的理由还是为了对付地狱。”
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非常清楚的古一，当然不可能再打什么马虎眼。所以立刻的，她就把自己当初的打算给统统的讲述了出来。
“我的两个计划，一个是和政府之间的合作，这是为了构建起一条防线，防止人类的世界被地狱势力给一击而溃。只要能让人类在魔鬼的攻击中站稳脚跟，那么不管清苦怎么恶劣，我们都多多少少会保留下一些希望。”
“当然，仅仅是被动防御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我的第二个计划，就是对地狱的攻势。而这，必须要有这样的一支军队才行！”
“为什么？难道普通的军队没法做到你说的那些吗？”
罗斯将军还在质问，他对于这样一个含糊的解释相当的不满意。而对此，古一则是非常肯定地答复道。
“普通的军队当然不行。因为最主要的一点，想要在战争上打败魔鬼，就必须要攻入地狱的领土上才行。而单单只是这一点，就已经是把人类士兵给淘汰在外。将军阁下，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在刚刚踏入地方的领土时就因为环境的原因而全军覆没吧。所以，一支特殊的军队那是绝对不可或缺的。这也就是我这么做的理由所在！”
铿锵有力的回答堵住了罗斯将军的嘴，而见此，史塔克则是趁机追问了起来。
“那么，你所谓的特殊的军队到具体是指什么？”
“恶灵骑士，我的阁下。只有他们，才是对付魔鬼最好的战士。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才对！”
第一千六百一十七章 打乱计划 妥协行事
对于恶灵骑士这样的存在，史塔克当然不陌生.事实上，在古一说起这个称谓的时候，史塔克的心里就已经是想到了一个特殊的家伙.
这个家伙一般情况下不好直接拿出来说，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史塔克的一个心病.但是既然说到了恶灵骑士，那么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怎么都不可能绕过去的坎.你根本不可能对他视而不见.
史塔克虽然心有顾虑，但是他到底不是那种会把头插在沙子里装鸵鸟的人，索性心里一横，他也就是直接把事情给挑明了起来.
“彼得.帕克就是你的那个合作伙伴?对不对!”
“阁下，这是必然的事情。帕克先生所拥有的力量即便是在恶灵骑士中也是非常特殊的。没有他的存在，想要组建一支由恶灵骑士所组成的军队，根本是不可能的。在这方面，他是天生的领导者，所以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还有一个身份是这个国家的通缉犯呢？”
似乎是对于古一把彼得牵扯进来这件事非常的不满意，史塔克抓住了一个把柄，就有些想要借题发挥的意思。而对此，古一却是呵呵一笑，直接就坦荡地回复了起来。
“也许他是有这么个身份没错，但是阁下，这个身份和他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您和帕克先生算是旧识了，所以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您心里也应该清楚。您真的认为，他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吗？”
古一一句话，轻飘飘的就把问题丢了回去。而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史塔克脸色一抽，顿时就浮现出了一种为难的神色来。
他当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指责彼得，借着他是通缉犯的名义给他扣上什么大帽子。但是这样的小人做法并不符合他的心意，他也根本不打算这么做。
彼得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原本单纯的他随着无数争斗阴谋的磨砺，已经是越发纯粹了起来。
这一点非常的难得，因为单纯的人很多，但是能在无常的世事中始终保持单纯，甚至更进一步把自己磨砺地更加纯粹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彼得就是这么难得的一个人，虽然说他所坚持的信念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很难让人生出恶念去针对他。
史塔克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而以他自己内心里的骄傲，怎么也不可能下作到以泼脏水的方式来污蔑这么一个纯粹而且信念唯一的人。但是，身在他如今的这个位置上，他又不能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所以，他才会有如今这番为难的表现。
管吧，早已经对政府失望至极的彼得肯定不会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接受他的管理。他要是想要插手进去，说不得就要用什么阴谋诡计把彼得给支开才行，这不符合他的心意，也玷污了他内心里的骄傲。
但是不管吧，放任这么一股势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怎么也不合适。他可是知道彼得的想法，当初那些参与了印度大战的政府官员肯定是逃不出他的制裁。而他一动手，破坏的就是国家的利益，这也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情况。
两难抉择，这是他如今必然所要面对的一个难题。甚至说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逼着古一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如果说他不知道这个真相的话，那么他大可以装装糊涂，让这件事还能像之前那样，两不相干地继续运作下去。但是现在，真相都已经是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在了面前，再想要回到之前的模样，那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他必须要为这种事情做出个决断来，虽然说他大可以装聋作哑，继续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但是很抱歉，这并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
逃避问题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所以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来。
“你给我摆了一个难题，阁下。我现在的确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去针对他。”
“那么放任他继续下去，这不是很好的选择吗？”
古一提了一个建议，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所抱有的想法。只是，她的这个建议刚刚说出口，就已经是遭到了史塔克的拒绝。
“这绝对不行。我不可能允许一个这样的势力存在于美国的国土上，而且还是在我根本对其一点也不了解的前提下。”
“那么你的意思是？”
在这个问题上，古一并不能违逆史塔克的意思，一意孤行。所以她也只能想办法和史塔克商量一下，找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来。而对此，史塔克直接就是大手一挥，然后以一副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强硬地说道。
“让他过来见我，我需要和他好好地谈一谈。这件事情必须要得到一个稳妥的解决，哪怕说我不能把这样的一支军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也必须要有办法知道他的动向，拿捏住他的命脉。不然的话，在他和地狱决一生死之前，我们之间恐怕就必须要先打上一仗才行了！”
“为什么？这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这样的一个结果古一当然不能接受，她费了那么大功夫才组建出如今的两个合作同盟，可不是让他们之间相互对掐的。只是，她的观点并不能改变史塔克的决心，他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自然也就意味着他的决心再也不会因为其他人的说法而有任何的动摇。
“好处？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由好处才能运作下去。古一阁下，你必须清楚，我之所以和你合作的原因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在这个问题上，国家利益永远是最优先的选项。我能为了这个而和你合作，那么自然的，我也能因为这个而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来。国家的利益不允许我对这样的事情熟视无睹。如果我不能把这支军队掌握在手中，那么就算是承受阵痛，我也要在它发展成威胁国家的祸患之前，把它给消灭掉。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从始至终，史塔克的观点都没有改变过。他在这件事情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国家的利益而考虑。这一点古一是知道的，她也一直在针对着史塔克的这种观点做着布置。只是百密一疏，人的想法哪有完全被别人揣测洞悉的可能。即便是古一这样的大能，也不可能说完完全全掌控别人的心意。
她到底是漏算了一招，而也正因为这么一点错漏，她也是把自己陷入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中。
是顺从史塔克的意思还是拒绝。这是她目前唯一能选择的事情。前者违背了她的初衷，而且很可能会对她的布置造成什么无法估算的影响。但是要是拒绝，别的不说，她所苦心营造的两个计划很可能立刻就要土崩瓦解。这样的一个结果是她更加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在仔细地思量了一番之后，她还是做出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来。
“好吧，我会联系帕克先生，让他和您好好地交流一下的，总统先生。不过有一点我希望您注意了，那就是不管你们商谈的怎么样，请谨记，地狱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人类之间的内讧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相信你也不会希望那种人类被魔鬼奴役灭绝的场景出现吧。”
“这是自然的，我当然知道该怎么拿捏这个分寸。”
敲了敲桌子，用那种杂乱无章的节奏释放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情绪。史塔克就已经是不耐烦地对着古一催促起来。
“尽快去做吧，古一阁下。我不想要等太久，尤其是我不希望等我再看到帕克的时候，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请放心，恶灵骑士的数量还没有多到你所担心的那个地步。全世界的恶灵骑士加起来估计也就只有几百人。我想堂堂的一个美国，还不会因为几百个恶灵骑士而生出什么动荡吧。”
自己的计划被败坏成了如今的这番模样，古一自然不会再给史塔克什么好脸色。她直言不讳，完全就是在以嘲讽的语气来针对史塔克政府这小心翼翼的态度。
而面对她的这个态度，史塔克倒也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于古一来说意味着什么，自己占了她的便宜，夺走了主动权，让她说两句难听的话也不算是什么。而且相比于这种不痛不痒的嘲讽，他倒是更在意古一所透露出来的那个信息。
几百个恶灵骑士，这可不是什么能等闲视之的小事。见识过了帕克在战争中所能起到的作用，任何人都不可能小看一个恶灵骑士的破坏力。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恶灵骑士就能抵得住一个精锐的装甲旅，而几百个，现在的美国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控制住他们。
这是威胁，一点不错。史塔克坚定了自己之前的看法，所以当然的，他就再度强调起了自己之前的命令来。
“必须一切尽快，古一阁下。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骑士召集 效率问题
彼得.帕克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当然，这一切还是要归功于卡特.史雷这个老家伙。
作为在人世间横行了将近两百年的恶灵骑士，卡特.史雷虽然不复当年之勇，但是光是见识和阅历就已经是让他成为了彼得行动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别的不说，如果没有他的帮助的话，彼得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齐这帮恶灵骑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彼得已经聚集起了一大波人手，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人世间流浪的恶灵骑士。这其中，有如同老卡特一样，骑着骷髅大马，穿着经典牛仔服饰的牛仔骑士。也有骑着赛级摩托车，一身赛车服的现代骑士，甚至说你在这里还能看到骑着火焰牦牛，一身僧侣服饰的佛门骑士。
恶灵骑士千奇百怪，以任何身份出现都不足为奇。真正奇怪的是他们会齐聚在一起，并且听从于一个人的号令。
要知道，恶灵骑士虽然说不会全都是那种桀骜不驯的家伙，但是但凡是活跃在人世间的恶灵骑士，都可以是说心智坚毅不拔之辈。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几乎全都是从墨菲斯托魔掌中挣脱出来。
恶灵骑士的来历已经介绍的很清楚了，上帝和墨菲斯托的合作造就了他们。在法理上，他们本身就应该是归属于墨菲斯托所有。可是，他们毕竟是人，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想要让他们如同物品一样被打上别人的标签，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自打当年卡特.史雷带了个头，率先从墨菲斯托手下叛变了出去之后，越来越多的恶灵骑士步上了他的后尘，开始从地狱这个樊笼里跳脱出来。
当然，这样做是有后果的，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后果。因为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对墨菲斯托的一种挑衅。没有人能接受自己手下的精锐随意地背叛自己，但凡是想要这么做的人，恐怕都要承受一下来自上位者的雷霆之怒。在这一点，墨菲斯托自然是不会例外，甚至说，他会比绝大多数人做的更加过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要是让墨菲斯托亲自去追究这些事情，却也是一件不怎么靠谱的事情。
毕竟当初的地球上还是至尊法师说的算，已经和至尊法师签订了契约的他可没有那么容易，能够随随便便地出现在地球之上。
卡特.史雷的事另说，他毕竟是开了这个先河的人，墨菲斯托想要拿他来个杀一儆百也不奇怪。至于彼得的前任，扎坦诺斯的寄居者强尼，墨菲斯托会对他这么关注也完全是因为扎坦诺斯的缘故。
在墨菲斯托的眼里，一个扎坦诺斯胜过一百个复仇之灵。所以为了他冒一些风险，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至于其他人，偶尔抽个空还能管那么一下。这要是每一个都要他管的话，真当地狱是什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地方，以至他连管理都不用管理，可以闲的到处乱逛啊。
事实摆在这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墨菲斯托有心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也很难做到面面俱到。可以说，只要一个恶灵骑士不甘被墨菲斯托掌控在手心里，他必然会进行叛变的尝试。而哪怕这样做的结果是九死一生，长此以往下来，总会形成一个相当的规模。
墨菲斯托早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阻挡这种事情发生的。除非是彻底地停止恶灵骑士的制造，不然的话，这样的叛变者总会层出不穷。而停止制造恶灵骑士？开玩笑，你知道恶灵骑士在地狱里是多么有用的存在吗？一个为他所用的恶灵骑士，胜过一整个魔鬼大军。他除非是疯了，才会做这样自毁长城的事情。
反正只要上帝那个老家伙不倒台，还能给他提供天使来作为复仇之灵，他就能一直制造出新的恶灵骑士来。所以时间久了，他也就差不多忘了这些叛变者的存在了。
以上，既是这些恶灵骑士存在于人世间的原因。而也正因为他们是这样的存在，所以他们的心性和意志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那种类型。
对于这样的一群人，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你是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为你所用。至于说什么金钱收买，权势威压之类的办法，那更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别忘了他们的身份，恶灵骑士。那天生的审判之眼可是一切罪恶的克星。只要你敢做这种动邪念的事情，这些从来都嫉恶如仇的恶灵骑士可不会对你有什么客气的，哪怕是最好的一个情况，你灵魂上的一番煎熬也肯定是跑不了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谁敢和恶灵骑士们打交道。真正知道这些家伙来历和本事的人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心思。至于那些不知道的人，估计尸体都可以成精唱凉凉了。
也就是彼得这样心思纯粹，信念唯一，同时又是同类的人才能如此顺利地把他们召集起来。而想要让他们听从他的号令，说到底，其实还是要用实力来说话。
这一点，彼得其实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的。作为扎坦诺斯力量的拥有者，彼得所拥有的力量绝对不是等闲的复仇之灵可以比拟的。而在这种实力呈现压倒性优势的前提之下，除非这些恶灵骑士们拒绝参与彼得的行动，否则他们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屈从于彼得的麾下。
能反攻地狱，这对于从来都对地狱以及墨菲斯托充满仇恨的恶灵骑士们来说，绝对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哪怕就是屈居人下，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有过被奴役的经历，有着这样的经历，如今再做别人的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膈应。而另一方面，则完全是因为他们心理上的豁达。
要知道，如今存世的恶灵骑士大都已经不年轻了。常年出入地狱，见惯生死的他们对于自己的生死得失早已经看的很开。这件事虽然危险，但却并不被他们放在心上。相比较其中可能存在的伤亡还有这种屈居人下的感觉，他们反倒是更在乎另外一个问题——自由。
自由，这是他们挣脱墨菲斯托最大的原因。而他们也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地狱依然存在，他们的自由就是不牢固的。
虽然说现在墨菲斯托已经不在了，但是谁敢肯定在以后，新的地狱主宰不会把主意打在他们的身上。怀璧其罪，从他们带着恶灵骑士的力量叛逃地狱的时候就已经是注定了，他们早晚会被地狱给盯上。尤其是在如今天堂已经覆灭，复仇之灵死一个少一个的情况下，他们的存在就更加地会引起别人的惦记。
现在是他们为自己争取真正自由的唯一机会。趁着地狱准备和人类交战的时候站在人类的阵营上，借由着人类的力量反攻地狱，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而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他们以后是什么下场，这根本就是一个不言自明的事情。
所以，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人类的大义，他们都没有更多的选择。投入到彼得的麾下，这是必然的。
手底下的势力已经初现规模，这对于第一次当家做主的彼得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开始。不过，他对于自己目前的成果却依然不是非常的满意。
卡特.史雷说过，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恶灵骑士大约有三四百个。而如今，他们刚刚才刚刚召集了一半多一点，就已经是陷入到了瓶颈，这自然是让他不满意了起来。
“为什么找不到人了，难道说这些恶灵骑士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在训斥，在质疑自己这些新手下干活的态度。这么长时间来一个人都没有拉回来，这种效率上的差距当然是让他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要知道，他当初和老卡特可是单枪匹马，全靠两人之力拉扯来了出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如今正是应该滚雪球不断壮大的时候，却偏偏在这种事情上陷入了困境，这当然会让他怀疑这些人办事的态度。
而面对他的这番质疑，负责招新的恶灵骑士自然是满心委屈地为自己申诉了起来。
“帕克大人，我们已经很努力地再做这件事情了。但是，之前和我们联系过的同伴们现在根本找不到影子，他们连一点消息也没有留下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总不能说让我们凭空变一个骑士出来吧。”
“怎么，又是一个联系不上的？”
听到了这些骑士的申诉，本来还一脸事不关己的老卡特立刻就拿下了嘴上的烟斗，一脸怪异地追问了起来。而对此，最有发言权的彼得则是点了点头，同样有些奇怪地回复道。
“第五个了。明明已经联系了五个同伴，但是到后来总是找不到人，这总是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
“别想太多，骑士的实力摆在那里，应该不会轻易出事的。不过，也不能一点防范都没有。毕竟我们要对付的是地狱，谁也不敢肯定这里面会不会有他们的影子。这样吧，你不是有一套命运卡牌吗？也许你可以试试用它们来寻找答案。”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命运指引 危机难测
虽然不是很相信那些不靠谱的预言法术，但是毕竟之前的一切也都是多亏了这套卡牌的指引才能顺利成行，所以，在眼下这种陷入毫无线索的困境的情况下，老卡特最优先的提议，就是动用这套带有预言效果的命运卡牌.
这是人类的一个特有习惯，当面对困难的时候，他们总是会选择走捷径.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事实上，人类这个物种能够从无数的动物族群中脱颖而出，靠的就是这种追求便捷的天性.
因为追求便捷，人类才会放弃野蛮的捕猎行径，转而拿起大棒和石头.这是人类文明的先河，也正是因为这个，人类才不至于像大猩猩一样，靠双手来成就自己的梦想.
彼得对于这样的方式并不排斥，虽然他的确有些不太喜欢古一那种神神怪怪的行事方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方式的确有助于他们的行事.在大事和小事面前，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所以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就已经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命运卡牌来.
命运卡牌的神奇老卡特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所以他并不怎么在意那种光鲜靓丽的表象，相比于这些，他倒是更在意命运所预示出的这个结果.这个结果很快的就摆在了他的面前，而面对这样的一个答案，他的脸色顿时就阴霾了起来.
”命运之轮?怎么会是这张卡牌?”
命运卡牌的指引，大都是以正反两意来呈现，当然，其实不乏一些非常表象化的指引.比方说最开始彼得找到老卡特的时候，就是一张表象含义的隐者在进行指引.这是最容易看出含义的一种情况，而相对来说，眼下这张命运之轮，就是最难猜测其意义的另一种.
命运之轮的表象是位于上方象征天使的斯芬克斯，位于下放的魔鬼，以及四周围绕着象征性云中的各种境遇的女神、天鹅、毒蛇等。单从这种表象来看，很难看出它所指示的具体意思。所以彼得他们只能从其他方面，也就是传统的塔罗牌释义上来寻求答案。
而在这方面，命运之轮的释意有两种。正位释义是关键性的事件，新的机会，幸运的开端。这是好话，也是绝大多数身处困境的人都会听到的陈词滥调。然而，这却并不是彼得所想要得到的答案。他虽然身处困境，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他就会盲目地相信事情会自己好转。和这样的一个答案相比，他显然更认同命运之轮的另外一个释义。
挫折，障碍，恶性循环，中断。这是截然相反的一个答案，也是所有计划筹建者都不愿意看到的一个答案。这种释义虽然不好听，但是它所代表的意思却是目前的彼得最为认同的。所以当下，他就皱起了眉，对着老卡特询问了起来。
“如果说我们的行动受到外界的影响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在从中作梗呢？”
“毫无疑问，地狱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人选。这个世界太乱，谁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有人在刻意的栽赃陷害。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针对这个问题再预言一次。”
“问卜总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不过好吧，它怎么着也能给我们指明一个方向。”
面对老卡特的提议，彼得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拿不出更好办法的他也只能选择妥协。而这么一妥协，立马就生出了意外来。因为谁也想象不到，这一次自动蹦出来的命运卡牌居然会有两张。
“国王？怎么还是命运之轮？”
相比较于刚出现的国王牌，连续出现两次的命运之轮显然是更加地引人注意一点。连续两次命运之轮，哪怕再怎么乐观的人都不可能继续保持自己那乐观的想法。这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把观念转向逆向释义的那一方，并且会开始猜测，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自己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当然，如果所谓的命运能够这么容易被猜测出来的话，那么也就不会有命运无常这种老话了。因此，在不得要领的情况下，哪怕彼得和老卡特想破了脑袋，也根本想象不出来这种预言所指向的具体含义。所以他们只能放过这一码，把目光集聚在国王牌上。
这一张牌的意思倒是挺好理解的，国王，代表的是权力和支配。正位的释义是光荣、权力和胜利。而逆位的释义也和权力脱不开关系，大都是代表着被支配的无奈。
身处于这个国家，再加上自身身份的特殊性，哪怕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彼得都能想象出这张卡牌所指向的人到底是谁。这让他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而看着他凝重的脸色，一无所知的老卡特立刻就奇怪道。
“怎么，你心里面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吗？”
“有了一点眉目，但是却还不是太肯定。毕竟，这只是一个预言而已。”
彼得回答让老卡特眉头一挑，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和彼得建立了一个足够相互信任的关系。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有丝毫顾忌地就对着彼得询问了起来。
“能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了吗？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想到了一个老朋友而已。”早已经成熟起来的彼得当然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任性，虽然老卡特是在触及他心中的一些疙瘩，但是他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一些芥蒂，坦坦荡荡地回应了起来。
“我和现在的总统托尼.史塔克之间有一些私人的恩怨。所以，这张国王牌出现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计划之所以会出现问题，是因为他在背后从中作梗吗？”
“不一定，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我们的行为会触及到他所认为的国家安全，以他的性格，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不值得奇怪的。”
彼得的话语里显然是带有着讽刺的意味，而这则是让老卡特心里顿时对彼得所说的私人恩怨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也正因为这个，他才越发地重视起这件事来。
恶灵骑士是游走于人间和地狱之间的战士，他们的特性决定了，他们在很多时候是见不得光的。离群索居，孤独流浪，这是绝大多数恶灵骑士所共有的选择。不是因为他们享受这样的生活，而是因为只有这样的生活，才能给他们带来平静。
如果是生活在人类的集群中，不管是什么样的恶灵骑士，都是会暴走的。
人类的天性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是那么光辉的物种。在他们的内心里，善良和邪恶永远是共存于一体的。大多数的人会谨守良善，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会选择放纵罪恶。而这些放纵罪恶的家伙就是一颗火星，随时可能引爆恶灵骑士，这个天赋惩奸除恶属性的炸弹。
没有人想要看到一群恶灵骑士在城市中呼啸而过，用他们的方式去毁灭邪恶，带去恐惧。哪怕是恶灵骑士自己，其实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他们在身负恶灵骑士使命的同时，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而身为人类，抱团的集群性生活方式才是他们最向往的。不过，这二者是冲突的，而为了能够避免一些可怕的事情发生，绝大多数的恶灵骑士都是以自我牺牲的方式，选择了这种自我放逐的道路。
这是恶灵骑士的选择，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共识。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共识，老卡特才会对彼得所陈述的这种情况万分的在意。
他很清楚，人类最肮脏的地方是在什么地方。毫不客气的说，越是往人类的上层阶级走，他们的邪恶和肮脏就越是让人痛恨和作呕。而这样的一群人如果胆敢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那么指不定，哪个恶灵骑士就会因为控制不住自己体内复仇之灵的躁动，而直接把这些混蛋给烧成灰烬。
这是能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于他们这样抱有着伟大理想和抱负的团队而言，却并非是什么好事。别的不多说，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和人类政府之间必然会爆发矛盾，而这样的矛盾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那是根本无法估量的。
老卡特如今的任务就是为了彼得出谋划策，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会希望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如今问题的关键是，主动权并不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他只能有些忐忑不安地对着彼得询问道。
“你认为我们会和政府之间爆发冲突吗？”
“冲突？这还不至于。我会尽量地保持克制的。而且我想，那个家伙也应该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才对。”
对于这种可能的发生性，彼得尽可能得保持着乐观，不过出于谨慎的因素考虑，他还是决定做另一手准备。
“不过，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我们也的确是应该做一点准备。史雷先生，你觉得我们暂时把行动转向暗处怎么样？”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本来就是应该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不过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谨慎处理。毕竟，我们的敌人不是人类。”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尽快。”
点了点头，彼得就已经是跨上了自己的机车，然后在一阵火焰的飚射，陡然的绝尘而去。而看着他的背影，老卡特叹了口气，就已经是重新地叼起了烟斗来。
他管不了那么多，所以他也只能希望，彼得这一行能够一切顺利。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时间暗流 疑神疑鬼
对于史塔克会插手他的行动，彼得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这里是美国，是史塔克的地盘。而以史塔克对于自己地盘的掌控欲望，他会插手进来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彼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会来的如此之早，史塔克的行动会如此之快。
这是有人出卖了自己，还是史塔克一直在盯着自己呢？彼得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因为在他看来，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前者，他最怀疑的对象就是古一法师。
那个神神叨叨，甚至能够看透时间长河的法师给他的感觉并不算是好。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被古一牵着鼻子走，那种受人摆布的感觉下意识地让他心生抵触。而另一方面则是他本能上的感觉，古一这个家伙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她有秘密，而这个秘密是在刻意隐瞒着他的。身为合作者，却这样遮遮掩掩，这自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当然，如果仅仅因为这些，就把一切栽在古一的头上，这肯定是太武断了一些。彼得并非是这么武断的人，所以，他也自然会思考其他的可能。
史塔克监视自己的行动，这也是一个可能的说法。不过对于这个说法，彼得觉得可能性非常的小。
别看史塔克手里面握着美国政府的权柄，声势浩大，近乎说一不二。在很多方面，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没什么用的。最起码的说，在高端力量，他并不认为史塔克所统领的政府有什么能拿得出手，和自己为敌的存在。
扎坦诺斯的力量已经让他踏足于属于神魔的领域，而在这个前提之下，他当然有蔑视史塔克政府的底气。毫不客气的说，只要他愿意，不管史塔克安排了多少人监视他，他都能让这些家伙直接人间蒸发掉。这一点他相信史塔克也是明白的，所以他完全没有理由去做这种触及自己底线的事情。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却并不能说绝对。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彼得也不敢肯定，史塔克会不会突然奇想地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一切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他唯一能够做的也就只有亲自去调查了。
疾驰的恶灵机车就这样穿过了茫茫的隔壁，在近乎能够追逐光芒的速度下，直接从美国的西部跑到了东部。这样的动静当然会惊动不少人，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想要弄清楚这种动静的来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踏足于常人无法触及领域的彼得不是普通人能够打主意的存在，真正能够打他主意，和他进行对话的，也只有同一个阶级的人物而已。
而毫无疑问，古一就是这个阶级的存在。所以，当她得知彼得正在大张旗鼓地向着华盛顿前进的时候，她立刻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西弗吉尼亚州的荒野上，古一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彼得。看着这个因为满世界游荡，风餐露宿而变得有些沧桑的男孩，古一叹了口气，就已经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你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动静的。这样做，可能很多人都会注意到你的存在，这对于你的计划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
“你知道我在这里？”
咧着嘴捣了捣自己面前的火堆，再让火焰变得更加高涨的同时，彼得也是非常直接地对着古一反问了起来。
这种并不能算是客气的语气让古一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不能理解彼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回答彼得的问题。
“从你大张旗鼓地向着华盛顿前进的时候，我就已经能感受到你的动向了。别忘了，我到底还是至尊法师。在某些时候，只要我愿意，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猜猜看，我来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古一那自负的回答让彼得忍不住的眉头一挑，然后，他就好像是刻意想要让古一难堪一样，对着她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对于这样第一个问题，古一当然不认为这是彼得在没事找事，刻意要和她作对。她能感觉到的更多的还是一种试探的感觉。这让她心里顿时一沉，然后下意识地就动用了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而当她从时间的长河中收回自己目光的时候，她的脸色就已经是难看了起来。
“你的计划进行的不顺利吗？”
“看样子你果然还是能知道些什么的。”听到古一这么问，彼得自然也懒得继续试探下去。他开诚布公，直接就把自己遇到的麻烦给说了出来。而听完他这么一番讲述，古一脸上的神色也是变得更加地凝重起来。
“我看过时间长河的表象，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探查出来到底是谁在暗中作祟。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这不是一般人的所作所为。他们的举动已经引发了时间长河的变动，可以想象得到，他们所图谋的事情一定是非同凡响的。”
“怎么，连你也看不到是谁在暗中搞鬼吗？”
虽然有些怀疑这是古一在欲盖弥彰，但是本着合作者该有信任，彼得还是暂时地相信了古一的这个说法。而如果这么想，那么有一个坎就是怎么也迈不过去的了。
要知道，古一所展现出来的纵览过去的能力是多么的神奇和不可思议。虽然说以这种能力看到的过去并非是唯一的，而是无定量的。但是哪怕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地进行选择，她和真相之间的距离也要比那种没有把握的猜测更加接近一些的才对。而现在，她却说自己看不到真相，这显然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要让彼得相信古一的这番说辞，古一就必须要拿出一个足够让人信服的理由才行。而这一点，古一自己心里也是明白，所以立刻的，她就苦笑着说明了起来。
“我说过，过去并不是那么容易探究的，有太多太多的情况足够掩饰过去的真相，让我这样驻足者失去观望的能力。比方说你之前所看到的那些，那是驻足在河岸边，纵览无数时间流动的情况。你很难确定，哪一个才是你所身处的时间线。”
“而另一种情况则是，时间的暗流在涌涌而动。在时间的长流中，你只能看到表象的东西，而不能看到更深入的暗流涌动。这是因为一些人所具有的能力足够蒙蔽这种时间的表象。现在，我们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我看不到这种过去的存在，因为这种过去的可能已经化作了暗流，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在它涌现出来之前，我无能为力。”
涉及到了时间的问题，古一只能给出了一个非常难以理解的回答。而面对这样的回答，彼得脸上的表情顿时化作了错愕。而在良久之后，他就有些恼怒地张开了嘴，对着古一这样质问起来。
“这怎么可能？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
他并不相信古一的这种鬼话，因为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掩盖真相，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时光中化作暗流，这种做法怎么看都有些天方夜谭的意思。他当然不会相信。
不过，他不相信却并不代表这种事情并不存在。事实上，当他开始对古一发出质问的时候，他自己的内心里就已经是开始动摇了。
他不确定有没有这样的人存在着，而如果是有的话，那么这样的人又该是何等的强大和不可思议。他打心眼里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古一的回答却是直接让他打消了内心里所有的侥幸。
“你心里应该是知道答案，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能出现我这种可以纵览过去的人，那么出现能遮掩过去的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很多。”说起这个问题，古一的脸上也是忍不住得露出了苦笑。“一些古老的神灵和恶魔都具有这样的能力。比方说东方天界里的太上老君和佛祖如来，都有着这种被他们称之为遮掩天机的能力。还有，地狱里的几个主宰，包括墨菲斯托在内，也会耍弄这样的手段。而现在，如果要让我找一个最值得怀疑的人的话，我所说的那个老对手，他就是玩弄这种手段的好手。当初我和他针锋相对的时候，没有少吃过这方面的亏。”
“你是说，那个阴谋算计整个世界的家伙，是他在暗中搅乱我的计划？”
彼得很怀疑，因为他怎么也无法把这样的存在和自己所得到的两张命运卡牌联系起来。国王和命运之轮，难道说的就是这个暗地里掌控地狱的君王在利用自己的能力篡改着时间的表象，好让他和自己的盟友生出敌意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骇人听闻了。
彼得无法相信自己所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往这个方向上面想。因为在古一的介绍中，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如此可怕的存在。他会做这样的阴谋算计，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彼得在这里疑神疑鬼，古一的心里也在暗中盘算。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直到古一再度开口，打破了这种寂静的场面。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 占卜前途 坦诚一切
“命运卡牌呢，命运卡牌给你的答案是什么？”
面对着无法得出答案的疑难，古一首先想到的办法同样是问诸于命运。这让彼得感觉有些吃惊，因为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神通广大的古一法师居然还会用这种问卜的手段来寻求答案。不过吃惊归吃惊，他倒是并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所以很快的，他就把自己得到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国王，还有命运之轮。命运之轮一共出现了两次。”
强调了一下命运之轮出现的次数，彼得把目光紧紧地放在了古一的身上，想要看看这个专业人士到底能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解释。而对于这个有些奇怪的回答，古一皱了下眉，就开始在自己的手上掐算了起来。
她既然精通塔罗牌这种占卜方式，自然对其他的一些预言法术也不会太陌生。文王八卦、占星术，铜钱卦，龟甲占，所罗门之星展开法，狮身人面像推测法等等，她都有所涉猎。在通过一个方法得到了一些线索的基础上，她想要更进一步地得到更全面的答案，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的，古一的掐算就已经是得到了一个结果，而当她把这个结果念出声来的时候，彼得脸上立刻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离卦，九四，突如其来如，焚如，死如，弃如。”
作为一个高材生，彼得在语言上多少还有那么些天赋。汉语言虽难，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在面对古一的讲述时，彼得还是觉得自己的知识有些不够用了起来。
他很肯定古一说得是汉语，而且她所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问题是，这些字拆开的意思他都明白，但是合在了一起，他却一句话也弄不明白。这种简直就像是面对一种新语言的感觉让他蛋疼的直咧嘴。而本着自己那迫切的求知欲，他还是忍不住对着古一追问了起来。
“你到底再说些什么东西？这是像是摩尔斯电码一样的暗话，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是卦象，一种占卜的语言。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一定能明白，你只要知道其中的意思就好了。”
古一显然没有在这方面进行详细解释的意思，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要详细解释的话肯定是要牵扯出来《易经》之类的玄学，而要是想要把这些东西给讲述清楚了，没有个几年功夫肯定是不谈的。
她哪有这个美国时间来陪彼得玩这种教学游戏，所以糊弄一下彼得，三言两语的把这个茬给揭过去也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她这么做，彼得当然能看明白她的意思。虽然有些不满古一这样把自己当傻子糊弄，但是心里面更在意正事的他倒也是不怎么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所以在翻了一个白眼之后，他就很是诚实地对着古一说道。
“现在的问题是，我就是不明白你说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拜托，难道这些占卜的东西，一定要弄得这么让人难以理解吗？”
“当然，要是太直白和绝对了，那么岂不是让占卜者没法自圆其说了吗？”
毫不客气地揭开了大部分故作神秘者的假面，古一脸色一变，就已经是很凝重地说起了正事来。
“至于这句话的意思，大概也就是有一股隐藏在我们其中的力量将要得到极大的发展，甚至一度如同野火燎原一般不可遏制。不过，他发展的迅速，灭亡的也会同样迅速。爬的越高，死的越惨。”
嘴里说着耸人听闻的解释，古一心里却在暗子盘算着究竟该把谁对号入座。而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彼得却已经是先一步地自我怀疑了起来。
“你说的这样的人不会是我吧。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马上就要经历失败，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彼得还记得古一的那个计划，让自己篡取地狱里的权柄，成为新的地狱之主。这样的宏大计划结合他自己目前的处境，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自己就是那个得势发展起来，最终又会像是得势时一样迅速灭亡的家伙。
命运这个东西本来就是神神道道，谁也说不清楚的。所以哪怕是心里依旧对这些东西存有质疑，彼得也依然很难否认这种情况会出现的可能。他开始忧心忡忡，毕竟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实在是没有就继续的必要。而面对他这样的一个想法，古一却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起来。
“这个人说的应该不会是你。如果是你的话，就不应该是离卦，你应不了那个突如其来的谶语。我想，这个人指的应该是那个在你背后暗中搞鬼的家伙。当然，也可能指的是我！毕竟我离开了三十年，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有回来的一天。这样应证的话，我倒是满符合这个突如其来的评价的。”
说起后来这种可能的时候，古一脸上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她是在讲述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话题一样。而看着她这样的表态，彼得却是心里好奇了起来。
“你就不担心这种情况吗？如果真的是你的话，那么按照预言来看，你岂不是会......”
“会灭亡？别担心，这只是一半的可能性而已，还有一半的可能性是别人不是吗？而且再说了，我也的确是活的够久了，死亡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相比较于死亡，我倒是更担心我们的计划，我可不想在我临死之前，看到人类被魔鬼奴役的惨状。”
说起这个问题，彼得脸上也是露出了郑重的神色，同时，他也是信誓旦旦地对着古一保证了起来。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除非是踏过我的尸体，不然这些地狱的渣滓们永远也别妄想统治人类。”
“很好，这是最正确的想法。在这一点上，我们绝对是一致的。”
对于彼得的决绝，古一理所当然地表示了赞同，而这样的表态也意味着他们再次确定了双方的统一合作战线。
这是最好的情况，因为大家谁也不想在战争还没有开始之前就发生内讧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蠢事。确定彼此的立场，加强双方的交流，合作者正应该像是这样才对。
当然，信任是合作双方最基础的原则，而这个原则的前提就是，双方在关键问题上必须要保持诚实。
这一点，古一心里非常的清楚，所以在这之后，她就已经是对着彼得坦白了起来。
“帕克先生，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和你说明白了。那就是我们的合作，并不仅仅只是我们双方的合作而已。”
如此突然的一句话，立刻就打断了彼得对于预言的畅想，他眉头一皱，就已经是对着古一正色质问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有什么事情一直在隐瞒着我。”
“我承认，的确是有那么一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但是，我保证，这并非是我想要对你阴谋算计。而是，有些事情在一开始的时候的确不好明说。”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可以明说了吗？”
听到这话，彼得立刻就冷笑了起来。他可不相信古一的这番解释。
古一听出了彼得言语里的嘲讽，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这些东西。毕竟，像是她这样的人，早已经是看淡了个人的荣辱。和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相比，她倒是更在自己所谋划的大事。彼得在她的谋划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当然的，她不希望和彼得在这种问题上翻脸。也正因此，她表现出了一种唾面自干的姿态来，任凭彼得怎么嘲弄，她都是无动于衷，并且神色依旧平淡地解释了起来。
“当然，现在正是时候。事实上你心里也应该清楚的才对，单单靠你们这些恶灵骑士，还做不到我计划中的那种地步。”
“所以你背着我找了其他人合作，是吗？让我猜猜，你合作的对象是谁？托尼.史塔克那个家伙对吗？”
这样的一个答案对于彼得来说，并不是非常难猜。事实上以他的头脑，他完全可以想到这一切。他只是有点在逃避，有些不想要和史塔克打照面而已。不过现在，他显然已经是没有意气用事的权力了。
“你必须要承认，帕克先生。史塔克政府是我们最好的合作伙伴，这一点在计划从这个国家开始反攻地狱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实上，我一开始的计划就和他有关。如果说你是我计划中的利刃，是插入地狱的一把尖刀的话。那么史塔克政府就是我计划中的盾牌，是守护人类不至于沦落到最悲惨境地的最后一道底线。”
“哈，真是可笑。那个没有底线的家伙居然会成为你口中人类的最后一道底线，这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了。”
“他有这个能力，你知道的，帕克先生。”再一次忽略掉了彼得的嘲弄，古一已经是无比郑重地对着他反驳了起来。“在原则问题上，他所坚持的信念并不比你要弱，难道你想否定这一点吗？”
“原则，没错。他的原则就是这个国家的利益。为了这个，他甚至能践踏一切。在这个前提下，他当然是个有原则的人。”
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彼得已经是有些愤怒地吼叫了起来。不过在这么发泄了一番之后，他似乎又是冷静了下来。这让他对着古一问出了一句非常现实的话来。
“说说看吧，他的条件是什么？我了解那个家伙，他可不是什么会放任我这样的人肆无忌惮行动的家伙。”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对立立场 艰难会晤
说起对史塔克的了解，彼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毕竟他和史塔克一起出身入死，历经过无数的患难。在这样的基础上，他就算是闭着眼，都差不多能说出来史塔克的内裤是什么颜色。而要认清楚他的为人，这更加就不在话下。
所以，他很清楚史塔克在面对这种所谓的合作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就像是他一开始所设想的那样，史塔克是绝对不会允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么一群自己所无法控制的恶灵骑士的。要不就是把这些恶灵骑士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要不就是直接对他们动用强硬的手段，他不可能再会给出第三个选择。
而这样的结果他能接受吗？答案是显然不能的，所以，他根本就对和史塔克合作这种事情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当然，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却也不能说是绝对。凡事总有外一，最起码的，在彼得看来，史塔克倒是一个极为擅长妥协的人。他能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在自己朋友的死亡问题上进行妥协，那么未必不能因为某些问题，而对古一进行妥协。所以，彼得倒不介意看看古一的回答，听听她到底是怎么说的。
彼得对于史塔克的排斥并不出乎古一的预料，事实上她第一次看见这两个家伙的时候，就已经是见识过了他们之间的对立和冲突。这种因为信念之争而产生的隔阂，远远要比利益之争带来的冲突剧烈的多。在这种情况下，能老死不相往来都算是好的。更进一步，自此成为不共戴天之敌都不算稀奇。
现如今，双方都表现出了某种缓和的意思。但是古一却很清楚，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有所缓和。这种表象，大都是他们双方在大势之下对自己想法的一种克制。而一旦触及到关乎原则的问题，这种表面上的假象立刻就要土崩瓦解掉。
她不愿意当这个中间人，让自己掺和到他们之间的冲突中。因为他们一旦决裂了的话，自己身处在其中，只会更加地难以做人而已。所以她的想法很简单，就像是史塔克要求的那样，让他们自己去谈。
“史塔克的要求是，他要当面和你谈一谈。相信你也应该有些话要和他说才对。”
古一看得很清楚，在如今的局势面前，面对面的相互交流，才有可能让他们在最终意见上达成真正的一致。当然，如果他们破裂了，没有参与到其中的自己也能作为最后的保障，确保他们之间的合作不会因为他们的对立而彻底宣布告终。
可以说，在这方面，她的确是用心良苦的。而面对她这样的用心良苦，彼得却是眉头一挑，然后就直接冷笑了起来。
“他想谈，可以。告诉他，明天中午，上次见面的地方，同一个时间。如果他赶来的，我就在那里等着他。”
“我会如实转告他的。另外，我也相信，他会过去的。帕克先生，听我一句劝，保持克制，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
“这话你去对他说吧，该保持克制的人不是我，是他。因为做的最过分的那个人，也是他！好了，古一阁下。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自便吧。”
彼得说到这里，已经摆出了一副送客的意思，而在这种情况下，古一自然不可能久留下去。她只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已经是悄然地消失在了阴影之中。而对于她的离去，彼得只是一声冷哼，就像是雕塑一样，沉寂了下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而当一身黑西服，抱着白花的彼得姗姗来迟的时候，他却是发现，史塔克早已经驻足在罗迪墓碑的边上，等候着他的到来了。
“你比我预想中来的迟了一些，彼得。”
“你比我想象中的来的要早。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这个地点了呢？”
一边在嘴里面说着不客气的话，彼得一边把手里的鲜花放到了罗迪的墓碑前。在这样做的时候，他看到了罗迪雕像前那一束还带着露水的花束。而能比他更早准备这一切的，肯定是身边的史塔克无疑。
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让彼得心里一愣，然后他的眼神就变得慢慢飘摇了起来。
经历的越多，就越是容易回想从前。在这个时候，彼得自然是难免会想到他们以前并肩作战的日子。那种日子虽然艰辛，但是大家相处的却是非常的愉快，能够相互之间交托生死的关系，和如今这种差一点就已经彻底决裂的关系相比，根本就是天渊之别。
而想到了他们今天的这种种变化，彼得的心里自然是更加的不是滋味了起来。连带着，他看向史塔克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阴冷了起来。
于他来说，所有人都没有变，变得只有史塔克一个人。在其他的同伴们都还在为了自己曾经的诺言和理想而奋斗的时候，是他背弃了当初的同盟，选择以如今的这个身份站到了一个和他们背道而驰的对立面上。
这是背叛，不管说多少次，过上多长的时间，这一点都不会改变。他坚定地确认着这一点，所以他自然不会给史塔克什么好脸色看。笼统一点说，除了史蒂夫这个真正的背叛者外，如今的史塔克大概就已经是他心里最厌恶的那个存在了吧。
史塔克自己也清楚自己如今在彼得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说真的，这让他的心里并不怎么好受。但是哪怕是彼得再怎么厌恶他，他也不打算让自己有任何的改变。
就如同古一所想的那样，他和彼得之间是真正的信念之争，纯粹的正义和国家利益之间的难以苟合，是他们最大的分歧所在。他们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除非有一方愿意让步。而他们中有人会选择让步吗？对于这个答案非常清楚的史塔克除了苦笑着摇头之外，根本不抱有任何其他的幻想。
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既然这样，那么还是向后看吧。想清楚了这一点，史塔克就摆正了自己的脸色，对着还在擦拭着罗迪墓碑的彼得张开了嘴来。
“古一法师告诉我，你想要在这里和我商量结果。我不得不承认，你挑了一个好地方。但是，不要以为你把地方定在这里，就会对我的决意造成任何的影响。你清楚的，我们彼此都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哪怕是在罗迪的面前。”
“哪怕是在罗迪的面前，你也依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吗？”
彼得突然地来了这么一句话，而听到这句话，史塔克的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罗迪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无法言语的伤疤。对于他而言，他这一生仅有的最好的几个朋友就有罗迪一个。而就是如此重要的存在，却因为自己手下的命令而牺牲在了异国他乡上。更重要的是，自己因为国家利益的关系，还必须保住那个做下这种错事的混蛋。这要说他心里不煎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很煎熬，但是他却也只能忍受着这种煎熬，继续保住那个混蛋的地位和安全。只因为从国家利益上考虑，他必须这么做。那个混蛋在他的位置上并没有做错什么，而如果自己因为这个问题对他发难的话，那么自这以后，整个美国政府都不会再有愿意为自己的职位尽职的官员了。
一个国家的官员不敢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么这个国家也就离崩溃不远了。史塔克不敢冒这样的风险，所以他只能忍受着自责和伤痛，背负上背叛的骂名，坚持着自己所选择的一切。
灼热的痛楚好像硫酸一样在他的身体里涌动，那种不被理解的郁闷让他只想放肆地大吼大叫。他想要这么做，但是他不能这么做。此时此刻，他只能强行地压抑着自己那激荡的情感，然后以勉强让人听不出来情绪的语气，对着彼得低声回答了起来。
“我是为了这个国家，罗迪也是一个爱国者，他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的。还有，彼得.帕克，我警告你，不要再拿罗迪的名义来说事，这只是你和我之前的事情，不要牵扯到他的身上，不要再打搅他的安宁！”
“抱歉，我只是忍不住而已。”
彼得回答充满了敷衍的意味，这让史塔克心中怒火更甚，却也更加地无可奈何。在道德的立场上占据绝对优势的彼得，的确是可以对他为所欲为。对此，他也只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一切拉回到正题上。
“古一应该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合作，这是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问题。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才对。不过不明白也没有关系，我会在此重申我的立场。彼得.帕克，美利坚合众国不允许你以这样的方式组建一支军队出来。对此，我看在以往的份上，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交出你手中的控制权，恶灵骑士将有政府特殊管理。这是最好的结果，我希望你能选择这个方案。”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话还没有说完，彼得就已经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起来。这让史塔克脸色一寒，然后就以同样不客气的语气回应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也就只有另外一个方案可以选择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有限让步 最后条件
没有给彼得任何拒绝的机会，史塔克就已经是把自己的第二个方案给说道了出来。
“第二个方案，我会在你们之中安插进一个监督人员，他会把你们所有的动向都向我进行汇报。而一旦我认为你们的行动触犯了这个国家的利益，那么我就会立刻叫停你们所有的动作。而你也必须停止你们所有的行动。彼得，这是我的底线。看在我们以往的交情上，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所以，别逼我！”
“逼你，对我开出了如此苛刻的条件，然后你却说是我在逼你？史塔克，你是做了太久的总统，都已经做白痴了吗？这是你在逼我，是你在不给我任何的退路。如果这就是你的诚意的话，那么我想，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已经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如今的彼得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在复仇者中充当小弟角色的男孩了。他已经成长为了男人，有了自己的坚持和信念。而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他自然不可能像是当初一样，只因为史塔克的一句话就选择服从。
他是不会服从的，因为这两个方案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在侵犯他的利益，违逆他的本心。
有了罗迪的前车之鉴，他是绝对不可能再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在政府的手中的。如果史塔克政府一意孤行，强行的要把他给控制起来。那么他宁愿动用暴力，去进行反抗。
宁可鱼死网破，也不再屈从于这样的强权之下，这就是他给自己所定下的根本原则。而也正因为是这样，他们之间的对话从一开始就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面对这种情况，史塔克很有继续逼迫一把，以强权压迫彼得屈服的意思。但是当他看到彼得那好像火焰燃烧一样的眼神时，他却是又很快打消了这种想法。
他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强权威逼的时候选择投降的，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几个硬骨头，打不倒，压不弯。你越是对他们暴力相向，他们就越是会拼命抵抗。到头来，终究会是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下场。
彼得会是这样的一种人，史塔克一点也不怀疑。而也正是认清楚了彼得的本质，史塔克才会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和一个可能威胁到美利坚存亡的敌人你死我活，这没什么。甚至说，这就是史塔克的使命，他觉得自己在这种事情上还是挺得心应手的。
但是，和自己昔日的同伴，一个根本不应该是敌对关系的人来一个你死我活，这换到谁身上，谁都会有那么一些膈应的心理。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聪明人是不会去做的。所以，面对着这样的一种情况，史塔克也只能另寻他法，找一条其他的出路。
然而，他们之间的矛盾要是有那么容易解决掉的话，他和彼得也不会发展成今天的这个样子。在这一点上，饶是史塔克有一个人类顶尖的大脑，也根本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办法。这是个死结，正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除非他们中有人退步，不然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转机。而也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史塔克的心里才越发地烦躁了起来。
烦躁让他不由自主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而当他就着香烟那刺鼻的尼古丁气味深深地呼吸了几口之后，他才算是勉强平复下情绪地对着彼得询问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之间谈判破裂的下场的，彼得。一旦我们之间没有达成一致，那么战争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我不想和你开战，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士兵们牺牲在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地方。我更不想让我的国家经受动荡，让我的子民们陷入危难。我是抱着最大的诚意来和你商量这件事情的，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所以，我希望你能仔细地考虑一下，考虑清楚了，再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让步了，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的。”
“哼，让步？”冷哼了一声，彼得的态度虽然依旧是那种桀骜不驯的嘲弄，但是在回答上的方式上，他却已经是开始向着缓和的方向进行转变。
正如同史塔克有所顾忌一样，他也同样不愿意在这种问题上，和史塔克爆发冲突。
因为这会把许多的无辜者给牵连进来，而牵连无辜者，这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事情。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已经看到了太多太多的无辜者，因为这种强大势力之间的斗争而蒙受苦难。哪怕是出于同情，他也不想再增添这种无辜者的数量。所以，他必须做到见好就收，在这种史塔克已经表现出让步的情况下，克制住自己内心那复杂的情绪。
复仇之灵的力量让他的情绪大都时候都处在一个极为亢奋的状态中，想要控制这种情绪，对于他来说并不那么容易。不过，比绝大多数恶灵骑士都幸运的是，因为他所拥有的复仇之灵的力量没有自己意识的缘故，他想要控制住自己，也并不是太难。
他不需要和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作对，他需要的只是紧绷住自己的神经，坚持住自己的理念，让自己的理性彻底地压制住自己的感性思维。这体现在表象上，就是彼得慢慢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史塔克的身上游离开来，然后专注地放在了罗迪的雕像上。
罗迪是他们共同的朋友，面对着这个雕像，哪怕是自己内心里有再多的愤怒，彼得也会克制自己的情绪，确保自己不会因为一时间的失控，而打扰了罗迪的安宁。
这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会面的原因之一。除了想要借此质问史塔克，让他难堪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他希望能借由罗迪在天之灵的注视，确保他们之间不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
这是非常有用的一个保险，最起码的说，他现在的确是能心平气和地和史塔克把谈判进行下去。就像是现在，面对史塔克的让步，他在一番嘲弄之后，就已经是陷入了沉思。如同史塔克所言语的那样，他开始思考起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来。
“我还是之前的那个态度，恶灵骑士的力量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史塔克，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我失望透顶。我很清楚，当你们拥有了这种力量之后，你们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别否认，你心里明白的。也许在眼下的难关上，你可能会正确地运用这种力量。而一旦渡过了这场难关，击退了地狱。哪怕就是你自己不愿意，你身后的那些人，还有你所拥护的这个国家，都会强迫着你，把恶灵骑士的力量用在争夺权力的用途上。”
“我已经看透了你们这些肮脏政客的本质。如果说让我答应你们这样做的话，我宁愿发起战争，用恶灵骑士的力量消灭那些所有抱有着贪婪欲望的混蛋。”
“所以，你要选择的是第二个方案？”
在这个问题上，史塔克并没有什么和彼得争辩的意思。因为他很清楚，彼得的说法非常的正确。
拥有了恶灵骑士的力量，美国政府绝对会将之用在维护争取国家的更大利益上。哪怕是他自己不愿意这么做，他身后的那些人乃至这个国家也会强迫他这么做。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既然如此，与其口口声声地做那种不切实际的保证，那么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这个念头给斩断掉。
所以，第一个方案他压根就没有怎么抱希望。他真正的意图，还是放在了第二个方案上面。
监视，就如同他把弗兰克放在古一的身边一样。这既可以保证不该有的野心不会膨胀起来，也可以确保他所维护的国家利益不会受到侵犯。从本质上说，这是他所认为的最好的办法。不过他也知道，彼得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范的。所以，他需要在这个计划上做出调整，根据彼得所提出的要求。
彼得所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因为理智告诉了他，他的确是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与其继续强硬下去，导致双方关系破裂，爆发战争。那么还不如在大家都能容忍的范围之内，进行有限的妥协。所以他想了又想，就对史塔克说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我可以接受你的第二个方案，不过这个方案中涉及到的人选，必须要经受得住考验。我信不过你，史塔克。我也信不过你身边的那些政客。这种肮脏的家伙在我的眼里都是些该下地狱的混蛋。相信我，如果你把这种混蛋送到我们中来的话，我可以保证，就算是我自己不动手。那些恶灵骑士们也会毫不客气得对他进行审判，让他连多一秒钟都活不下来，直接得进入到地狱中。”
“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忠诚的狗腿子沦落到这么一个地步吧。所以，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谨慎地挑选你的人选，让一个足够干净的人过来。我不确保他的安全，能确保他安全的只有你和他自己。当然，如果你是想要清除异己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帮你这个忙。”
“决定权在你的手上，史塔克。答应或者是不答应，我在等着你的回答呢！”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成大事者 不甘示弱
对于史塔克来说，彼得的要求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说想要从自己的得力手下中找出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物的确是有些困难，但是只要把搜索的范围扩及到整个国家上，这个困难就是基本不存在的。
毕竟每一个国家都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这里面虽然不乏有奴颜媚色之徒，甘于下贱之人。但是却怎么也少不了忠贞不二的志士，慷慨悲歌的勇者。就算是在政客里挑不出什么干干净净的人选，在其他的行业里，多多少少还是能拉出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好人的。至于这些好人会不会受自己的摆布，这就更不是史塔克需要担心的问题。
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史塔克掌握着国家大义的名号。打着这样的旗号，但凡是真正的志士仁人，都不可能拒绝他的招揽。毕竟国家危难，匹夫有责。自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这个国家的史塔克，还不认为他会众叛亲离到连这样的人都会站在自己对立面上的地步。
有着这样的把握，史塔克当然是给了彼得一个肯定的答复。而在得到了这样的答复之后，彼得直接就摆出了一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直接把事情往古一的身上一甩，就已经是半步不停地离开了这里。
这种决绝式的分道扬镳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落在了史塔克的眼里，还是让他忍不住得露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来。
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能被人理解，对于他这样为了国家而牺牲巨大的人来说，的确是非常苦闷的。他虽然有心解释，但是谁又会听他的解释呢？那些勾心斗角，只知道自己利益的资本家和政客们不会相信他的那些话，他也懒得对这些人说这种伟大的抱负和志向。至于他原来那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们，已经在渐行渐远的路上的他们，恐怕连停下来听自己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吧。
想到了这里，史塔克恍惚间已经意识到了，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孤家寡人。这让他心里越发地苦涩，同时的，他也是有些免不了地迷茫了起来。
“我这么做，难道真的是错了吗？罗迪......”
沉默的雕像当然是不可能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的，而他也很快就从这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愁绪中挣扎了出来。
他是做大事的人，当然知道一个真正的成大事者最重要的原则是什么。不是什么不拘小节的态度，而是虽九死其犹未悔的精神。自己选择的道路，哪怕就是死，也要死在这条自己选择的路上。行路未半而改弦更张，就算是能够活的比现在自在痛快，也不过是一具没有了理想抱负的行尸走肉而已，又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呢？
已经牺牲了许多的史塔克当然不可能做这种对不起自己的选择，所以他也是稍微地迷茫了这么一时片刻，片刻之后，他就再度归位到了那个冷酷无情的总统身份中。
罗迪，那对于他来说只是过去，纵使是有所愧疚，但是说到底，他现在也是无暇他顾，只能往前看而已。所以他只是拍了拍罗迪雕像的肩膀，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他心绪复杂的地方。
而就在他走出这片墓园的时候，古一的身影就已经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从你的表情来看，你们之间应该已经谈妥了才对。”
“你就在这里，难道我们有没有谈妥，你会没有看见吗？”
之前被彼得怼了那么长时间，这份闲气他自然是要原封不动地还到古一这个始作俑者的身上。而面对史塔克这幅怨气冲冲的模样，古一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就满脸无辜地为自己解释了起来。
“一般情况下，我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而且，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一点好奇心，而打扰一些亡者的安息。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阁下。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交谈的具体情况。最多最多，我也只能从你的脸上看出一个大概而已。”
“能从我的脸上看出大概。哈，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报一个表演培训班好好地锻炼一下我的演技吗？这么看来，明星当选政客还真有他的道理了。”
依旧是满腹怨气的嘲弄，史塔克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倒是也没有忘记自己眼下的正事。所以很快的，古一就得到了一个完整的答复。
“一切都已经谈妥了，虽然说彼得他不愿意交出自己手上的势力，但是他倒是在另外一个方案上稍微地妥协那么一下。他接受了我那个派人监督他们的方案，唯一的要求就是，我所派遣的人必须要经过他们的考验。这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
“恶灵骑士的考验吗？”听到这话，古一立刻就想到了彼得所打的主意。和史塔克的乐观不同，她到不怎么认为这会是一件好解决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有这个能力的人未必会有那份良善，而有这份良善之心的人有未必会有这个能力。就算是找到二者兼而有之的人，他会不会服从史塔克的调遣又会是个问题。总之，这件事说难未必难，但是说容易肯定也是不会太容易的。
“对于这个问题，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古一之所以这么问，最主要的是，她想要尽自己所能的帮史塔克一把。毕竟，史塔克的任务并不比彼得来得轻，与其让他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挑选合适人选的琐事上面，还不如让他把心思更多的放在掌控大局上面。
恶灵骑士的能力虽然麻烦，但是对于古一来说却也并不是不能规避的。她的手段摆在那里，如果说史塔克现在有什么人选而碍于这个条件无法胜任这样职责的时候，她大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史塔克挑选出来的人渡过这个难关。
反正也不过只是造假而已！和那些粗制劣造的假冒伪劣产品相比，这个世界上真正高端的造假从来都是出自于那些专业的精英人才之手。古一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是当之无愧的顶尖人才，所以自然的，她在打造一个这样的伪冒品上面有着十足的信心。
古一的意思并不隐晦，史塔克只是大概地分析了一下，就已经是猜出了她心里的那些鬼主意。说真的，他的确是有些心动。但是转念一想，他还是放弃了这个看起来有些诱人的想法。
诚然，以古一的能力，想要伪造出一个能接受恶灵骑士考验的监督者，并非是什么难事。但是，史塔克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原因很简单，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终究是有定性的。一时之间，别人对他的认知可能会被假象隐瞒过去。但是时间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还是会露出马脚来的。
与其那个时候因为这个人的关系引发他和彼得之间的矛盾爆发，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做这样的鬼蜮心思。所以他很干脆地拒绝了古一的这个提议，并且直白地回复道。
“暂时我还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不过没关系，这并不会是什么难事。偌大一个美利坚，难道还没有一个能够经受得起这样考验的人吗？我的眼睛还没有瞎，这个国家也没有到亡国灭种的时候，我相信只要我认真挑选，总会得到一个让人满意的人选的。所以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你多操心了。”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
本身就是出自好意才会有这样的提议。既然史塔克不接受她的这番好意，古一当然不可能去做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她还没有自甘下贱到那种地步。
合作关系，本来就是要在平等的基础上才能进行下去的。如果她表现的太过殷勤，那么难免地会有一些依附于别人的嫌疑。这对于本身就显得有些势单力薄的她来说，绝非是什么好事。所以她直接就略过了这个关节，并且就其他的问题，和史塔克讨论了起来。
“利用我控制的那个魔鬼，掌控北美地区地狱势力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就目前来看，地狱那边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但是，我也不敢保证这种事情能够持续多久。毕竟，黑心才是那边钦定的联络人。一时半会或许不成问题，时间一长，他们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计划需要尽快，如果你不想打一场没有准备的战争的话。”
古一的话并非是什么危言耸听，史塔克能判断出这一点。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就点着头保证了起来。
“我会吩咐下去，加快一切进程的建设。倒是你，没有了莫度法师在前面为你撑场面，你还能继续把这个计划运行下去吗？”
“当然！”面对这么一个问题，古一自然不可能给出什么示弱的答案。所以她眉头一挑，就给出了一个很自信的答复来。“别小看了我，阁下。我在这个世界上有着数百年的底蕴。我能做到的事情，可是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