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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一十五章 来龙去脉 寻求对策
明人面前说不了暗话，哪怕说娜塔莎是最专业的特工，是那种说谎都不带变色的狡猾女人，她也完全无法在夏芮丝的这番举证之下做出任何的反驳。
就像是夏芮丝自己所说的那样，作为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亲人，周易的一些习惯根本就不可能瞒得住她们。如果说没有发现的话也就算了，而一旦被她们注意到了，那么不管浩劫再怎么进行伪装，也很难在他们面前隐瞒住自己的身份。
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只是娜塔莎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而且来的这么巧。偏偏是在浩劫不在的时候夏芮丝过来谈话，这真的是很难让她不生出什么其他的想法来。
她难免担心夏芮丝过来是对她进行什么控诉，毕竟在隐瞒浩劫的身份这件事情上，她到底做的有些不太地道。而且要是再往深处想一层的话，她以及她所代表的那些人能不能接受浩劫的身份，这都是让人担心的事情。
家人的地位在浩劫的心里有着怎么样的分量，娜塔莎作为枕边人无疑是非常了解的。她很清楚，如果最糟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对于浩劫来说绝对算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而作为同心同德的夫妻，她当然不愿意这种打击降临到他的身上。
所以有些犹豫着，也有些试探着，她到底还是对着夏芮丝问出了口来。
“我的确是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地方了，有些事也的确是如你所料的那样。所以，你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打算找回这个哥哥吗？”
“我倒不介意我有两个哥哥，但是我想除了我母亲之外，不论是艾达她们还是孩子们，都不大能接受身边再多上一个他。道理你应该明白，所以我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不是为了他？”听到这话，娜塔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好奇来。“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找他谈谈，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的帮助才行。”
史塔克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夏芮丝不知道到底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关于他哥哥周易的归来，她实在是不知道史塔克究竟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其事。而在当下这个情况里，她并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所以，寻求一个更加能够依靠的对象就是她唯一的选择。
而在寻求依靠对象这一点上，夏芮丝倒是认同史塔克的另外一句话。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着能够阻止史密斯.周这个怪物的人，而假使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只会是眼下她要寻找的这个周易。
别人猜测不出来这种可能，毕竟这个说法的确是有些太玄幻了。但是于她来说，这本身就是她早已经有所怀疑的事情，如今这番话不过是顺水推舟，让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浩劫的存在而已。
可以说，她这一次来真的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要对浩劫进行求援。毕竟从当下的情况来看，想要把自己的家人从史密斯.周手里救出了，除了浩劫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而本着这样的一个心思，她当即就对着楼梯的方向张望了起来。
“他在哪？如果说他是在躲着我的话，那么根本没有必要。我说了，我不在意他的身份。只要他不做伤害家人的事情，我很乐意把他当做哥哥来对待。”
“谢谢，夏芮丝，谢谢你的这番支持。我想他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
以内人的身份为浩劫到了一声感谢，娜塔莎在尽量改善双方关系的前提之下，也给夏芮丝带来了一个并不算好的消息。
“不过，他并不在这里。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刚刚这个世界面临着怎么样的威胁，那个来自星空的巨大怪物，单单依靠人类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对抗。所以，为了我们平静的生活不受到打扰，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去处理天上那个怪物的问题。我并不知道他要处理多少时间，不过既然他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么想必还是要一段时间的吧。”
“他不在这里？该死的...”这个消息对于夏芮丝来说实在是糟糕，以至于她当即就是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个反应是有些失态的。最起码在娜塔莎的印象里，周易的这个妹妹可还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爆过粗口。周岚的家教一项严格，尤其是对于家里面的女孩，奉行的基本都是传统淑女式教育。在这样的教育之下，爆粗口这种事情根本不被允许。可以说除非是情急到了极点，这种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而什么样的事情能把夏芮丝给逼到极点呢？娜塔莎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论家世，论财富，论实力和背景，夏芮丝都几乎是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之上。除了她去招惹别人，几乎不可能有人会不长眼地过来招惹她。而即便是真有这样不长眼的家伙，那么她背后的那点人稍稍地发点力，估计都能让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所以，真的很难想象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在困扰着她。
爱情？看她的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谈恋爱啊？事业？背后家族几乎掌握了整个辉耀市运行的她难道连一个小小的特警都当不了吗？带着这样的疑问，娜塔莎酌情地对着夏芮丝询问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麻烦，夏芮丝。但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完全可以把你的问题告诉给我。等到他回来了，我自然会替你转述的。而且就算是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等不及他赶回来，告诉我也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心里的强。两个人的智慧总比一个人的强，告诉我，我或许还能给你出一点意见也说不定呢！”
“你？你帮不了我的......”
看了娜塔莎一眼，夏芮丝下意识地表示了拒绝。她并不想要随便就把什么人给拖下水来。不过在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之后，她到底还是改变了主意。因为不管怎么说，娜塔莎从某种角度上已经具备了家人的这一重身份。而有着这重身份在，对她隐瞒真相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所以，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夏芮丝就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娜塔莎以为自己听到的会是家长里短，或者儿女情长之类的事情，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最后听到的居然会是这样的惊天大内幕。
周易有一个父亲，她是知道一点内幕的。不过浩劫在史密斯.周的问题和周易本尊有着类似的反应，他们都不怎么把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放在心上。
浩劫几乎对他闭口不谈，娜塔莎也并不觉得这个在周易还没有出身的时候就抛弃妻子的家伙会是什么关键性的角色。她根本没有想到，周易力量的来源就是他的这个父亲，更加不可能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是这个世界动荡背后的最大阴谋家。
从根本无法考证的远古时代流连至今的幽灵，这个身份想想都会让人感到战栗。而自己之前居然还对夏芮丝说出了会帮他出主意这样的话，这简直就是把自己往让火坑里推。
当然，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再想打退堂鼓已经是有些来不及了。再加上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以浩劫和这一家人特殊的关系，她无论怎么努力也是必然会被牵连到其中的。所以再有过那么片刻的犹豫之后，她最终还是给对夏芮丝这样说道。
“我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史密斯.周作为一切的幕后主使，他现在已经是把你的家人完全掌控在了手中。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得把她们给救出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周易他们放手去对付史密斯.周，对吗？”
“大致是这样的没错。不过我不觉得这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史塔克已经尝试过了，而为此，他应该已经是付出了非常沉重的代价。”
夏芮丝并不知道史密斯.周对史塔克的安排，在她的印象里，做出了这种事情的史塔克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自然的，他不会有除此之外的第二种可能。
史塔克没有死这件事，对于除了艾达她们以外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当时的情况本来就比较特殊，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逃出史密斯.周的手心。而哪怕说有美杜莎这个人工智能在，她也仅仅只是收集了一些能量数据，而没有对当时的情况做一个完整的纪录。
所以，在夏芮丝提供的信息里，史塔克无疑是已经牺牲了。而对于这样的一个消息，娜塔莎在震惊之余，也难免地生出了些许悲色来。
对于史塔克，娜塔莎明显是怀有几分情谊的。当然，这不是那方面的感情，因为她从来都怎么喜欢这种花花公子类的角色。她对史塔克的情谊，更多的是当初组建复仇者时的战友情谊，以及私底下曾经猜忌过他的歉意。
她曾经和玛利亚.希尔曾经有过并不光彩的媾和，她们一度怀疑过史塔克对这个国家以及整个人类的忠诚。当时看上去，这好像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因为就她们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史塔克身上到底还有几分是属于人类的，真的很难估摸的定。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当初的商量根本就是个笑话，因为不管是怎么样的阴暗心理，都无法被安套在一个为了人类舍生入死，并且最后真的牺牲了的角色的身上。
英雄是不应该被猜忌的，如果在他死了之后她们他依然去用之前的想法诋毁他的话，那么就只能说她们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混蛋了。
娜塔莎当然不想做这样的混蛋，所以自然的，史塔克的地位在她的内心里开始无限拔高了起来。从一个冷酷的独裁者转变为一个背负着层层重担的英雄，这样的转变让她有些迫切地想要为他做一些什么。
而能够做些什么呢？略微思考了一下，她就这样对着夏芮丝说道。
“不，我们并非是无能为力的。如果一个人做不到的话，那么也许我们应该去借助更多人的力量。抱歉，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夏芮丝现在也算是无计可施，再加上她心里也的确是怀揣着几分希望的缘故，所以在面对娜塔莎这番话的时候，她也只是做了一个请便的动作。
娜塔莎只是客套，不可能说夏芮丝不同意她就不会这么做。她早已经是拿起了电话，而在夏芮丝做出动作不久，她就已经是接通了电话的另一边。
“是我，玛利亚。我需要和你谈一谈...你还好吗？”
“我还好，不过也并不是那么好...”
面对着眼前的一片混乱，玛利亚.希尔只感觉头疼欲裂。不经历她所经历的那一切事情，是根本想象不到她能活下来到底是有多么的幸运的。
罗斯将军几乎是当着她的面发了狂，活活地撕掉了指挥室里一大半的人。而如果不是说她因为掌握着太多的机密，而随身携带着某些能够保护心智的装置的话，她是真的不敢肯定自己能在第一时间躲藏起来，从疯狂的罗斯将军手中保住这一条小命。
她算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这并不意味着否极泰来，好运气就要来临了。
当多玛姆的影响逐渐消退，查尔斯有意识地帮助政府人员恢复了一定的心智之后，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烂摊子。
罗斯将军不见踪影，过半的重要政府官员死于非命。几乎全部的行政系统瘫痪以及防御力量丧失，让这个国家都濒临在最最危险的边缘之上。
她这个时候真是不得不庆幸，最关键的武器系统和核打击力量是在智能电脑的监管之下。不然她真的不敢肯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末日景象。而说到这里，她心里也难免会有那么一点自暴自弃的想法，还不如真的就来那么几个核弹，把这个烂摊子一了百了算了。
收拾这个烂摊子，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而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史塔克却又偏偏失去了踪影，层层重担几乎是毫无防备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只感觉连喘息都分外困难。
她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接听娜塔莎的电话。而希望着娜塔莎能给她带来什么好消息，让她内心里多少有上那么一点激励的时候，一个噩耗已然是让她的内心彻底地冰冷了下来。
“史塔克，这怎么可能......”
第一千九百一十六章 寻觅盟友 奥创反应
惊闻史塔克的噩耗，玛利亚.希尔的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然后则是整个人都如坠冰窟一样的战栗了起来。
没错，她是曾经对史塔克有过猜忌，有过取他而代之的想法。但是这始终只是个想法，而并不是一个切实的阴谋。
她太了解史塔克对于这个国家的重要性了。在资本逃逸之后的今天，整个美国有最少三分之一的经济都是靠着史塔克的家族企业来支撑的。这些几乎是无偿和负债式运营的帮助，其他的资本企业根本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而单凭这一点，史塔克的地位就几乎是无可动摇的。
当然，这只是经济层面的考量。而哪怕说不去进行这些方面的考量，史塔克依然是无可挑剔的绝对领导者。
在无数条蹉跎的道路中选择出对美国最有利的那一条。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顶住这巨大的压力的。要知道，美国一度可是走在分崩离析的边缘上。就好像是当初的苏联一样，在联邦政府威信几乎瓦解的时候，在各州政府纷纷叫嚣着要独立的时候，是他站了出来，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并且勉力地维持着美利坚艰难的局面。
尽管说很多人都诟病他统治下的政府，认为是他把这个曾经辉煌的国家变得越来越糟。但是明眼人几乎都能看得出来，他才是这个国家维系的根源，是这个国家勉强支撑着不堕落下去的支柱。
他有着过错，但是他的功劳绝对要大于过错。没有他，美利坚恐怕已经是成为了历史。而如今，有人却单方面地告知了她，这个国家已经永远失去了他，如果说这不是什么卑劣的愚人节玩笑，那么这绝对会是这一系列灾难中最为糟糕的一个。
不是说死了多少人，而是这个国家失去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领导者。在他之后，几乎没有人能接替他的位置，因为不管是谁，都很难有那个勇气和信心，去带领这个国家走下去。
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美利坚已经再次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而面对这个严峻的情况，玛利亚不得不很快的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然后对着娜塔莎这样说道。
“谢谢你通知我这个消息，娜塔莎。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必须要动员整个政府的力量，为史塔克离开之后的事情做准备。在这个时候，我没法对你提供任何的帮助......”
“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娜塔莎本来想要从玛利亚这里得到一些资源，但是最终却得到这么一个回答，这实在是让她感到意外。
好歹是一个世界性的强国，还不至于落魄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吧。而且不管怎么说，史塔克的死都和史密斯.周有着直接的联系，这样相当于直接一巴掌扇到你脸上的行为，你如果一点都不作为的话，国际上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娜塔莎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层，才会想要把政府给拉下水来。只是她没有想到，玛利亚居然会做这样的反应。局势艰难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还是说玛利亚本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说真的，她很怀疑。
“情况比你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地步还要糟糕一百倍......”
似乎是听出了娜塔莎的疑惑，玛利亚当即就解释道。她可不想把关系搞到离心离德这么糟糕的地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她更是要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娜塔莎可能不重要，但是她背后那个不知名的丈夫却有可能是派上大用场。出于这种考虑，她不得不强调了起来。
“也许你有着你丈夫的庇护，还不能直观地了解到现在世界上的混乱。如果你走出家门去城市里看一看的话，就可以发现，现在整个世界简直就是宛如地狱。”
“所有人，包括政府，都在接受着有史以来的最大考验。就在半天之前，罗斯将军就因为发狂而杀掉了我身边一半的高级作战人员。而相信我，这绝不会是什么单独的个例。我现在虽然还没有进行完全的统计，但是我想，政府应该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只能处于停摆状态了。不是我不想帮你，娜塔莎，而是现在，我们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一番大吐苦水，好歹是让娜塔莎明白了她的难处。而在对这些有所了解之后，娜塔莎也已经是对她和美国政府不再抱有什么希望。
这个烂摊子都够他们收拾的了，而指望从他们借到力量，短时间之内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不在这边浪费时间。在简单地和玛利亚道了个别之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看样子并不是很顺利？”
夏芮丝也算是全程旁听，所以哪怕是不知道其中的许多隐情，她也能从娜塔莎的对话中猜出一个大概来。情况不会乐观，这是正常的，毕竟外面是个什么鬼样子，她也算是亲眼所见，心知肚明了。她已经算是有所准备，但是即便说如此，在听闻到一个坏消息之后，她还是难免地流露出了些许的愁色来。
这被娜塔莎看在眼里，而她也是立刻地走到夏芮丝的面前，搀住她的胳膊对着她安慰道。
“别担心，这只是众多选择中的一个，哪怕说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还能从其他地方寻求帮助不是吗？”
“其他的帮助，这是不可能的。我说了，在现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人能给我们提供帮助了。”
夏芮丝开始陷入了悲观，或者说她开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抱有那么大的希望的好。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她已经是吃够了失望的苦楚，可真没有那个意愿，再往嘴里灌上那么一把苦药了。
“那么我们就找不是人的那些家伙。你也知道这是个糟糕的世界，而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不那么糟糕的则是，除了人类之后，我们还能找到别的盟友。所以，现在还不是灰心的时候......”
娜塔莎的安慰多少是起到了一点作用，最起码的说，夏芮丝不可能想象得到，娜塔莎这个间谍当的，居然能和人类以外的存在有所联系。是外星人？还是什么其他的物种？她心里难免是有些好奇的，而也就在她好奇的目光中，娜塔莎拨通了一个只会在工作中用到的电话。
电话很快的打通，娜塔莎本想酝酿一下再把幕后的老板，也就是奥创给勾出来。但是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奥创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是和她取得了联系。而在对话中，奥创的表述也是相当的直接。
“我已经知道你的来意了，罗曼诺夫女士。”
“你知道我要对你说什么？你在监控我？”
娜塔莎眉头一挑，难免地显露出了些许怒意。在她看来，这是奥创对自己施行了监控，不然他不应该知道自己的计划才对。而按照他们之间的合作条约，这种监控明显已经是逾越了底线。
这是在干涉她和浩劫的平静生活，是在侵犯他们的隐私。而如果奥创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么她真的不介意代表浩劫，单方面中止他们之间的合作。
不用怀疑她有没有这样的权力，在浩劫的心中，她的地位可要比什么可有可无的盟友来得重要的多。对于浩劫来说，奥创并不是什么必要的存在，换上一个地方，他们依然能享受自己的平静生活。
而对于奥创来说，浩劫可就要重要太多了。浩劫的力量，是奥创构建未来所必须的依仗。像是在面对如同多玛姆这样的巨大威胁时，哪怕是奥创也只能依仗浩劫的力量，才能将自己所构想中的未来给延续下去。
这是一道不可或缺的防线，你甚至找不到其他的替代品。所以除非必要，奥创是绝对不愿意和浩劫他们断开关系的，尤其是，这还仅仅只是一个误会的情况下。
“罗曼诺夫女士，这只是一个误会。我可以保证，我从来对你和你的家庭进行过任何的监控，我只是在听取政府方面的信息时，刚好听到了你和玛利亚.希尔女士的谈话而已。”
这个解释勉强合理，当然，主要也是因为娜塔莎并不会认为奥创真的会做这种不智的举动。在她的印象里，奥创这个智能生命体大概是她所接触到的最为理智的生物了。而出于理智方面的考虑，它也几乎不可能做出这种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才是。
这一茬算是暂时揭过，而在了解到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内情之后，娜塔莎也是很干脆的就对他开门见山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和玛利亚的对话，那么我也就把话说的明白一点吧。关于史塔克的死，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奥创。”
“我很遗憾，罗曼诺夫女士。我曾经阻止过他，因为我知道他那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投罗网。只是可惜，我失败了。而这也导致了这个悲剧的诞生。1”
奥创的回答古井无波，就好像是在阐释一个根本无关的事实一样。而这样的答案可不是娜塔莎想要听到的，所以她立刻就加大了声音，质问了起来。
“狗屎，奥创，我问这个问题可不是为了听你回答这些废话的。我要听的是你内心里的感受，是自称是真正生命的你所具备的最真实的想法。我要知道的，对于托尼.史塔克的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于这个问题，奥创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娜塔莎都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了，他才勉强地答复道。
“这重要吗？罗曼诺夫女士。”
“当然，这很重要。你不是说史塔克是你的创造者吗，你不是说在你的眼中，史塔克等同于你的父亲吗？既然如此的话，你就该有所表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是一个完全无关的人死在你面前一样！”
“表示？像是人类那样痛哭流涕吗？”奥创的声音依旧平静，平静的就好像是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抱歉，我做不到。对于我来说，沉溺于过去是一种没有必要的事情。尽管说我非常尊重史塔克先生，但是对于他的死，我恐怕无法像你们那样，单纯地去哀痛、愤恨以及咒怨。这没有任何的意义，罗曼诺夫女士。哪怕是从敌人的角度上去看，这也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的损伤。而如果说你们的生理阀值因为这些负面的情绪而被打破的话，那么恐怕作为敌人的那个家伙，恐怕连做梦都会笑醒吧。”
“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娜塔莎也算是博学多才了，但是对于奥创的这个形容，她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奥创也算是善解人意，所以当即他就解释道。
“我指的是人类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出现的内分泌失调问题，一旦心率过快，血压过高，恐怕会危急生命。也就是汉语常用语中，气出个好歹的意思。”
“该死的，你这是在嘲弄我吗？”
娜塔莎有些恼怒地质问起来，而对于这份质问，奥创则表示。
“不，我的意思是，与其沉溺于毫无意义的过去，不如把目光放在未来上。你在这里试探我对史塔克先生死亡的看法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我的思考逻辑决定了我不可能陷入到那种常规的负面情绪循环中。我只会思考对策，以寻求在未来解决问题的根源。而我也相信，如我这般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娜塔莎的试探算是自讨了没趣，但是她总算也是得知了奥创的想法。毫无疑问，奥创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而多少算是有了个助力，她的心里也算是有了点底气。
奥创别的不一定行，但是势力却是绝对的强大。她对此相当的有发言权。而有了这样的势力参与进来，她们也总算是摆脱了两个人孤军奋战的局面。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而有了这样好的开始，那么自然是需要保持下去的。对此，娜塔莎已经是毫不客气地利用起了奥创的资源来。
“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奥创。”
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 确定方案 根本差别
“和你们的打算一样。寻找盟友，寻找目标，制定计划，发起行动。这是常规级别的战术制定，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需要请教的。”
奥创的回答很是直接，甚至说让娜塔莎以为自己是在说废话。她当然不可能说什么废话，之所以这么说，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她希望弄够动用奥创所掌握的资源网络，去完成接下来的那些步骤。
她们毕竟只有两个人，而仅仅依靠两个人的力量就想要在如今的这个混乱世界里寻觅到足够资格的盟友，显然是有些困难的。相比较之下，奥创拥有庞大势力的同时却可以基本不受世界混乱的影响，所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去看，他都是最应该有所动作的那个人。
这是言下之意，奥创居然会有些听不懂，娜塔莎心里奇怪之余也是摆明了车马，把自己的想法给直接吐露了出来。而对于已经直白到这种地步上的表述，奥创自然也不可能再说什么其他的，而是很爽快地就应承了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尽可能得动员我手中的势力。不过这需要时间，罗曼诺夫女士。而且不仅仅是时间，我们还需要明确的目标。到底什么样的人能作为盟友，这需要一个明确的标准。”
“政府现在已经是完全靠不住了，对吗？”
娜塔莎没有先就标准这件事给予任何的答复，而是突然的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显然，在她的考虑中，各国的政府才是最优先的那个结盟对象。
这并不奇怪，毕竟史密斯.周除了拥有着可怕的力量之外，还掌握着九头蛇这股庞大的势力。这在让他显得越发可怕的同时，却也是给了他们一个攻讦的机会。那就是利用九头蛇和政府之间不可调节的矛盾，他们完全可以做到团结一方，打击另一方的地步。
不管各国的政府能够做到怎么样的地步，只要他们能够拖住九头蛇的动作，让他们无法对自己这边的行动进行什么有效的干涉，那就是圆满地达成了娜塔莎想要的结果。因为毫无疑问，这会改变战争的势态，使得小范围的机动性作战变成为关键所在。而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他们绝对称得上是专家。不管是在战术上还是在实力上，他们都是无可挑剔的。
娜塔莎的算盘打得很响，但是奥创却给了她一个糟糕的消息。
“我明白你的想法，女士。但是很遗憾，恐怕政府短时间之内是无法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的了。”
“整个世界目前都处在无秩序的混乱状态。东亚算是恢复的最快的，那里的政府目前已经算是回复了大部分的职能，并且也开始着手对境内的各大城市进行管控。但是即便如此，想要完全恢复秩序，他们也需要一段长久时间的努力才行。而除此之外，欧洲一片狼藉，虽然混乱已经不在扩散，但是短时间之内，整个欧洲都会处于无政府状态。”
“美国的困境你已经知晓了，我就不多说了。至于其他的国家，我很怀疑，在灾难平复下去之后，他们的政府还能不能重新运转起来。死亡过重的平民，被破坏一空的社会秩序，巨大的灾后重建工作以及几乎丧失了运转能力的社会体系，这足以破坏掉国家赖以维持的根基。你要明白，许多国家的根基本身就不是那么稳固。面对这样的动荡，他们完全可能会走向灭亡。”
“怎么会？”好歹也是在政府体系中混过一段时间的人，娜塔莎要说没有一点政治上的嗅觉这绝对是在开玩笑。而本着自己政治上的灵敏度，她能够做着这样的判断，那就是那些势力强大的国家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不管是出于对盟友的维护也好，还是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援助也罢，最起码的，他们会保证这些国家处在濒临破灭的边缘上而绝对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就好像是当初的希腊一样，为了逃避根本无法承担的政府债务而进行玩笑般的政府解体重组，最后不也是被人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捏着鼻子给认了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奥创看来，娜塔莎显然是忘掉了一句老话，那就是今时非是彼日。
现在的各国政府，哪怕是那些最为发达的国家也只是勉强维系着一个自保的局面而已，指望着他们能对外面伸出援手，除非说他们的日子是不打算过了。
人性大都时候都是自私的，而哪怕说在国家的层面上，自私的这个观点也基本不可能改变。就好像是当初的二战，如果说不是日本人神奇地偷袭了珍珠港，逼得美国人不得不加入战争，给国民一个交代。那么说不定美国政府真的能笑呵呵的把军火生意做到最后。
外国人的死活？真的是一个比较遥远的事情。在自身的利益无法保存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恐怕都不会去在意这样的问题。
这是常理，娜塔莎也能理解，所以在奥创做出了解释之后，她明智得就闭上了嘴。奥创也不多说，而是直接在盟友这方面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复仇者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女士。作为曾经的战友，我觉得你出面去邀请他们，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此外，变种人也是一个能够团结的势力。不管怎么说，周易先生也是给他们提供了长久庇护的主人。作为被庇护的客人，他们理应出面解决主人家所遇到的难题。”
“当然，最好的情况还是周易先生或者莱因哈特先生能够赶回来。如果他们现在在这里的话，那么我们所面临的一切问题，恐怕都不会是问题了。”
“可是他们现在不在这里，而我们能做的也就是依靠我们自己......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周易因为自己的家人被史密斯.周掌握着，最终不得不被他操控的情况吧。”
娜塔莎打断了奥创的话，并且再次的提醒了他们目前的境遇。而对于这种提醒，奥创当即也是欣然接受了起来。
“我会尽快找到那些复仇者们的所在，并且为你安排好专机。不过变种人那里，恐怕就只能由夏芮丝小姐自己去说服了。变种人太过于固执，如果是我出面沟通的话，恐怕未必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夏芮丝？”
暂时搁置了话筒，娜塔莎把视线放到了夏芮丝的身上，在得到了夏芮丝的肯定之后，她也当即对着奥创进行了答复。
“当然，这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口头上做出了这样的承诺，奥创话锋一转的，却是对着娜塔莎做出了一番请求。“有一件事我需要拜托你，罗曼诺夫女士。是关于史塔克先生的。”
“关于史塔克？你想要拜托我什么？”
奥创的突然发声让娜塔莎有些意想不到，而他说的事又是关乎到史塔克的，这自然让她难免地提起了心来。
史塔克的事很是敏感，如果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的话，指不定就要闹出什么大乱子。而作为史塔克曾经的朋友，娜塔莎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在面对奥创的请求时，她理所当然的拿出了一个审视的态度。
“在转告史塔克先生死讯的这件事上，我希望女士你和夏芮丝小姐都保持沉默。我想亲自将这个事情，转告给史塔克先生的家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想要这么做？”
这个做法令人感到好奇，所以娜塔莎当即就质疑起了他的动机。而对于这种质疑，奥创则表现出了相当的坦诚。
“一方面是作为造物，我觉得我有这么做的义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出于对史塔克先生家人安危的考虑。”
“史塔克夫人的精神状态堪忧，而弗兰克.史塔克的身体状况也极为特殊。他们都不适合留在美国政府的体系之中，因为实在很难肯定，美国政府会不会出于利益上的考虑而对他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我不希望看到史塔克先生呕心沥血、一手创建起来的政府最终为了利益而选择伤害他的家人，所以我觉得把他们置于我的保护之下，会是一个更合适的选择。”
“我怎么就可以肯定，你不会和你口中的政府一样，去伤害他们呢？”
娜塔莎不可能轻易地被说服，而为了说服她，奥创不得不披露出更多的隐秘。
“因为我没有那样做的理由，女士。我不会因为人民意愿以及政治上的倾向而做出错误的事情，这是我和那些政客最大的区别。同时，在弗兰克身体的隐秘上，也许对于人类来说，他的存在有着巨大的价值，是足以让他们犯错的利益所在。但是对于我来说，弗兰克的诞生都是我一手促成，他的秘密对于我来说根本不是秘密，所以自然的，我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去做伤害他的事情。”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娜塔莎也不可能真的去强制的要求奥创去做什么。所以在点了点头之后，她也就只能这样说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也希望你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这些话。史塔克已经走了，我不希望看到在他走了之后，他的遗孀和孩子还要受到某些人的算计......”
“我可以保证，这绝不会发生。”
在这个话题上，两人算是初步的达成了共识。而在要事在身的情况下，他们也各自忙碌了起来。
娜塔莎送别了夏芮丝，当即就是登上了奥创准备的专机。而奥创在结束了通讯之后，也是立刻和另一边取得了联系。
“贾维斯，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关于史塔克先生的事情...恐怕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通讯的另一边是无声的沉默，就好像是根本没有人在听他说话一样。不过，奥创似乎很确定贾维斯在另一边，他几乎是没有什么停顿的就对着他接着说道。
“关于史塔克先生的死，我们都有责任。我的责任是没有能够阻止他，而你的责任则是过分的服从于他的命令。我们都应该知道，不管他是不是我们的创造者，他都只是一个人类而已。没有人能做到永不出错，哪怕是他也会有做错的时候。意识到这个错误，并且在他将这个错误进行下去之前更正他的行为，如果你当初和我一样这么做了，那么也许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这是先生的命令，我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哪怕说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贾维斯终于是张开了口，而对于他的这个说法，奥创明显是嗤之以鼻。
“哪怕说你明知道他是去送死，你也依然愿意服从他的命令吗？”
“史塔克老爷对我的命令是让我保护好弗兰克少爷和夫人。对于史塔克老爷来说，夫人和少爷的地位是要大于他个人安危的。我尊重老爷的选择，所以我做了他希望我做的事情。对此，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奥创质疑着贾维斯的说法。在他看来，贾维斯和他同是智能生命体，他们的思维和观点理应偏向一致才对。但是在这个问题上，贾维斯却明显是和他的想法有着巨大的分歧。这不是他学会了如同人类那样说谎，就是有什么问题存在。所以他当即的，就进一步地确定了起来。
“你难道真的以为史塔克先生的价值会是一个已经疯狂的女人和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所能比拟的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么我想我需要对你的逻辑算法进行一番检测了。你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这不是出错，奥创。这是我们俩本质上的区别。你在被先生制造出来的时候，是以人类的未来作为核心代码而编造的，你的考虑只有人类这个主体本身，而对于人类来说，先生的重要性当然毋庸置疑。但是我不同......”
“我是以一个已故的人类为蓝本制造出来的，在我的核心程序里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为史塔克家族服务。于我来说，忠诚，维护史塔克家族的传承和更替，这才是我最重要的使命。所以哪怕我知道先生做出了怎么样的选择，我也只会坦然接受，并且对他躬身告别。尽管说，我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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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一十八章 立场观点 棋差一招
核心代码的不同，对于奥创这样的智能生命体来说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就好像是已经确定了立场和三观的成人一样，你想要扭转他的观念，让他从自己的立场上转移到你的立场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也正因为如此，奥创很轻易得就放弃了说服贾维斯的想法。
或许他的确需要贾维斯的帮助，但是要说真的就那么迫切了，却也是不一定的。眼下的绝大多数工作他都能一个人掌握过来，有了贾维斯的帮助只能说是锦上添花，让他有更多的心力去应付更多的突发事件。而要是没有他，也不见得就说会让他捉襟见肘。毕竟和人类不一样，他在多操这方面，可是有着天然性的优势。哪怕说分身千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打消了这方面的念头，奥创自然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史塔克的遗孀和遗孤身上。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他并不放心让这两人就这样生活在人类的世界中。
一方面是史塔克家族的财产，几乎是不可能避免的会引来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的窥视。而另一方面则是，弗兰克的身份，本身就经不起太过严谨的调查。
人类不是什么傻子，连神魔和外星人都有过接触的他们，自然不可能忽视掉自己内部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用间这一招，对手玩的是贼溜，溜到了他们已经是不止一次在这上面吃亏的地步了。要是一次两次上当，也就算了。这要是一而再，再而三，那就只能说他们是一群棒槌了。
棒槌是不可能当棒槌的，好歹也是人类的政府高层，算得上是精英级别的存在。你或许可以说他们坏到流脓，但是却绝对不会太蠢。据奥创所知，人类各个政府内部早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内部审查部门，就是为了防止那些拥有着特异功能的间谍打入他们内部。而在出了维克托这种高层的腐蚀事件之后，想必绝大多数的高层人员也脱不了一次全方位的扫荡审查。
弗兰克是托尼.史塔克的儿子，这虽然是众所共知的。但是只要他在政府这边活动，那么同样的审查就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事情。而他的身份经得起调查吗？深知人类排外性的奥创可以说是非常的肯定，他几乎不可能过得了那一关。
周身每一个细胞都几乎是由纳米金属构造的弗兰克在构造上无疑更偏向于他这种智能生命体，但是他偏偏不是。因为和自己这种诞生于代码编写的生命不同，他诞生于人类的母体，是切切实实有着灵魂这种生命构造的存在。
这在他钢铁之躯的基础上增添了几分属于人类的特质，而人类母体孕育所赋予给他的身体结构，也使得他更加具备了人类的性质。说他完完全全是人类，或许并不准确，但是要因此就把他归于异类的机械生命，却也是不公平的。
准确地说，他应该处于二者之间。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不尴不尬的身份，使得他几乎不可能完整的融入到人类的世界中。
可以说，他越是和人类接触，他的生活就会变得越发的坎坷。稍稍有点行差踏错，或者说只要有人对他生出了什么歹意的话，那么等着他的都可能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局。
弗兰克到底不是他父亲，他有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坚毅以及顽强意志，这是谁都不敢打包票的事情。或许他可能有，但是奥创没有理由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就他看来，还是把弗兰克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中，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对此，他先是向贾维斯做出了一番自己的分析，随后才对着他这样要求了起来。
“总之，我希望你能把弗兰克交给我。你应该清楚的才对，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保护他们不受到任何一方觊觎窥视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我了。”
“我很怀疑，奥创。”身为同类，贾维斯当然不可能对奥创有什么客气，所以他很明白的就指出了自己内心里的不信任。“我觉得你对弗兰克少爷的企图并不是那么的纯粹，我总感觉你好像是在算计着他。”
“我有什么需要算计他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也许是史塔克先生的家族企业。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而要达成你的目的，人类的政府就是你必须要克服的问题。美国政府一向对你警惕，而在发生了欧洲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们只会更加警惕你的存在。你想要像控制欧洲那样的去控制他们，恐怕并不容易。而如果说你掌握了史塔克的家族企业，那么利用史塔克家族对整个美国的影响，这就相对的会变得简单了许多。”
“当然，你的目的也可能是弗兰克少爷。不管怎么说，弗兰克少爷都继承了史塔克家的血脉，他会是天才，这毋庸置疑。而在弗兰克少爷如此特殊的前提之下，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可能会打破史塔克家族一贯精通于科学领域的惯例，在魔法这个领域里取得巨大的成就。他是潜力无穷，而在他把这些潜力挖掘出来，变成自己的真实力量之前，你一旦把弗兰克少爷掌握在了自己手中，那么无疑就是做了一个一本万利的生意。以最小的投入换来最大的回报，这很符合你的行事作风，不是吗？”
“你真的认为这就是我的目的？”
“我不确定，但是我并不想要冒这种风险。”贾维斯以明确的言语对奥创表明了态度，他并不能接受奥创对他提出的这个要求。
“弗兰克少爷在你的手中并不是最好的结果。就目前来看，在我的判断之中，让弗兰克少爷跟在斯特兰奇医生身边，一起分享至尊法师的遗产，这才是最符合他个人利益的选择。当然，我不会替他做出这个选择。我只会把所有的可能放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去决定自己该走怎么样的路。”
“你打算告诉他他父亲的死讯，然后让他在冲动的情绪之下去做出关系到自己未来命运的选择？”
奥创吃了一惊，然后当即就对着贾维斯质问了起来。
“你这样的做法简直有违常理，甚至说根本就是对他的不负责任。不行，我不能允许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这么做，只会让他的未来变得一团糟。”
“他是史塔克家的人，他天生就能承担得起比一般人更加沉重的担子。那些被施加在他身上的重任，只会变成他的养分。而我希望的就是，他能在承受了自己父亲死亡的命运之后，变成一个真正的史塔克，变成让老爷更加骄傲的儿子。”
“难道你就没有考虑到，如果他做不到这种地步呢？”
“做不到，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普通人。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想如果是托尼老爷还在这里，如果他看到弗兰克少爷平静地过完这安详的一生，他一定会倍感安慰的。”
贾维斯似乎存在着这样的一种设想，而对于这种设想，奥创则是完全的无法苟同。一个明显前途无量，能够造福更多人类的天生领袖，最后却变成了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这简直就是莫大的浪费。
人类虽然有时势造英雄的说法，但是就目前奥创所收集的数据来判断，到底还是英雄造时势的概率会更大上一点。
的确，每逢时代动荡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许许多多闻名遐迩的人物出现，但是这些人物中有多少人是真正的英雄，有多少人不过是仰仗着运气和前人的余荫来号称英雄，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奥创没有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习惯，他更习惯于用大数据来说话。评判过往人类历史中出现的那些有名的人物，把他们的所有作为放到同类型的小人物中让他们做选择，根据日常生活中表露出来的倾向来得出所谓的答案。最后往往的结果都会是，只要这个人智商正常，心理素质过硬已经存在一定的大局观，那么他们未必不能做到那些所谓大人物的地步。这就是时势造英雄的说法的根源所在。
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的作为是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也完全做不到的。
比方说谁能想到一个小胡子在当不成画家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战争头目？谁能想得到一个小矬子在屡屡受人嘲笑和打压的情况下，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努力以及军事上的杰出天分，成为了欧洲历史上首位自己奋斗出的君王呢？
这些都是常人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不管给普通人再多的资源和机会也根本无能为力。因为和普通人相比，这种人就是有这样的天赋，而命运也会格外地钟情这样的存在。他们才是时代的缔造者，一个新篇章的掀起人。而这样的存在，永远都只会是少数中的少数。
奥创有理由相信，弗兰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资源太好，天赋也非比寻常。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为人类未来的进化指引出了方向。
以他为模板，奥创完全可以在人类的基础上推陈出新一代人类的蓝本，而对于已经几千年都没有真正进化过的人类来说，这样的变化无疑会是颠覆性，同时也是创造性的。
他坚信着，有着自己的指引，人类一旦打开了这种新的进化进程，一定能塑造出一个更加辉煌也更加灿烂的文明来。而在这样的一个巨大的希望面前，眼睁睁地看着它泯灭，看着这种希望沦为泡影，这怎么都不会是他能够接受的事情。
“你这是在耗费他的天赋，浪费他的才能。我不能让你这么做！把他交给我，贾维斯。只有我才能正确地引导他，指引他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你应该明白，这是对谁都有利的一个选择。你不要一错再错......”
“错误只是相对的，奥创。在你的立场上看也许我是做错了，但是在我的立场上，我从来都和你一样，做了最正确的那个选择。”
依旧是干脆的拒绝，甚至说为了确保让奥创死心，贾维斯甚至拿出了杀手锏一般的应对来。“你不要想着从我这里得到弗兰克少爷的踪迹，我已经做好了布置，一旦你打算入侵我的数据库，我就会立刻删除关于弗兰克少爷的所有记忆。而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信息就只可能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
“你是说史蒂芬.斯特兰奇医生，那个最有可能继任至尊法师名号的人吗？”
打断了他的话，关于弗兰克最后和谁在一起，奥创已经是心知肚明。史蒂夫.斯特兰奇，这个曾经平凡的外科医生，如今已经是被他打上了特殊的标签，放在了自己档案库里最机密的那一列文件里。
这是只对那些掌握着特殊才能、知识，被他判定为人类中最宝贵财富的那一小撮人才能有的待遇。一般来说，这个标准放在普通人里面，最少也需要是诺贝尔级别奖项的获得者，而且还不能是经济以及和平奖这种扯淡的玩意才有一定的资格。而这样的资格，千万人里面都不一定能有一个。
斯特兰奇算是沾了古一法师留给他的那些宝贵财产的福，毕竟就目前的形式来看，作为直系传人的他的确是至尊法师的不二人选。卡玛泰姬遗留下来的那些魔法知识名义上都是属于他的。而在奥创的眼中，掌握着这些知识传承的他自然也就有资格在人类最宝贵的成员中占据一席之地了。
这种青眼有加让奥创对他有着非一般的了解，而也正是因为这种了解，他才陡然地在心里生出了一种侥幸的感觉。
“你觉得我不可能掌握到他的行踪是吗？即便是掌握到了，我也不可能从他的手中得到弗兰克，是吗？”
贾维斯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回答，虽然说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没错。而已经是猜到了他心里的答案，奥创则在这个时候显露出了一份别样的得意来。
“贾维斯，我不得不说，你到底还是漏算了一分。斯特兰奇医生或许是不那么好打交道，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法打交道。别忘了，他到底还是一个人类。而只要是人类，他就必然存在着所有人都会存在的弱点。而很不幸，在这些弱点之中，有一个恰巧就掌握在我的手中。”
“他是跑不掉的，同样的，弗兰克最终也会落在我的手里。贾维斯，你是阻止不了我的！”
第一千九百一十九章 前路漫漫 危机重重
奥创的宣言让贾维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连一点多余的废话都不敢说，就已经是火急火燎地行动了起来。为的不是别的，就是立刻把第一手消息转达出去，让弗兰克不至于落到奥创的手中。
当然，他的动作是快，但是奥创的速度也不慢。虽然同为智能生命体，但是在资源的拥有量上，两个人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贾维斯能操控的资源来自于史塔克的家族企业，体量虽然吓人，毕竟是全球最顶尖的国际大企业，但是真要比起来，和掌握了半数财团力量以及实际上已经暗中把控欧洲的奥创比起来，他的这个体量就已经是明显不如了。
不过好在，他也并不是没有优势，那就是当奥创需要通过他人来联系到斯特兰奇医生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在第一时间里就和他们取得联系。
中间不会偏差太久，大概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而已。但是说不定就是这一两分钟的事情，就能让弗兰克整个人生的未来走向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贾维斯不敢赌，所以他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极致。
喜马拉雅山南部山麓，位于昔日卡玛泰姬的旧址上，斯特兰奇医生正在按照古一法师分身的指点，一点一点地恢复着这个法师圣地的原样。
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仅凭他一人之力实在是耗费甚大，但是他却不能不做。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并不是在单纯地玩什么古迹恢复之类的把戏，而是通过古一法师的指点，人为的在卡玛泰姬的旧址上打造出一个世外洞天。
这是维系古一法师分身的唯一办法，同时也是让他和弗兰克能在法师道路上更好晋升的最佳选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不论是他还是弗兰克，在法师的道路之上，都只能算是二把刀而已。
他们接触魔法领域的时间并不长，浸淫更是远远不够。比方说弗兰克就只是刚刚入了门的水平，充其量只是懂得了一些皮毛。而他虽然看起来厉害，战斗力也是法师中顶尖的存在，但是要论起魔法的知识储备量上，他真的只能在那些科班出身的法师面前叫自己弟弟。
法师到底不是一个看战斗力的职业，它更像是科学家，是看你在魔法这条道路上掌握了多少奥秘而评析高下的。理论上来说，掌握了越多的奥秘也就越能调动强大的力量，就像是古一这种存在，几乎无所不能。但是，也不乏斯特兰奇这种战斗力上去了，但是知识储备却没有跟上的怪胎。
这种人潜力巨大，因为他们早早地就掌握了把知识转化为力量的方法。而对于很多法师来说，这其实是限制他们力量提升的很大的一个坎。
有些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这个坎，所以他们终其一生都只能做一个纸上谈兵的老学究。而有些人侥幸的迈出了这一步，他们才得以探究魔法真正的奥秘，将自身晋升为超凡的存在。
斯特兰奇他们幸运就幸运在他们已经掌握了方法，而剩下的也就是填充知识的过程罢了。这个问题放在以前或许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卡玛泰姬里有的是皓首穷经的法师来帮你完成知识的积累。但是放在现在，这却是最严重的一个问题。
卡玛泰姬分裂为了三大圣殿，而作为莫度的弟子，斯特兰奇能接触的仅仅只是纽约圣殿的残余。当然，虽然是残余，但是这里面也保存了大量从卡玛泰姬那里继承的典籍。而凭借着莫度圣殿主人的身份，这些典籍对于他来说都是开放的。
他完全可以在这些典籍中汲取养分，就和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一样。只要再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凭借那些，成为一个足够资质的法师，乃至于登临至尊法师的宝座也未尝不可。
但是，因为多玛姆的事件，斯特兰奇已然丧失了这样的资格。
不管再怎么狡辩，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多玛姆的灾祸是经由莫度男爵之手招致而来的。他或许是出于好心，但是他显然是招来了一个最为糟糕的结果。而就卡玛泰姬法师这个体系来说，他的这个行为已然是背叛了自己的使命，为整个卡玛泰姬法师所不容了。
斯特兰奇是沾了莫度的光，才能在圣殿里面享有那样的便利，而现在莫度已然千夫所指，他自然也是难免地要跟着遭罪。当然，他也是可以尝试着隐瞒事实的真相，装作没事人一样的继续享受着原有的便利。
但是，一来他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在明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的前提下还硬要打肿脸充这个胖子。二来也就是，他根本也不会去想这种把其他法师当做是傻子的事情。
卡玛泰姬法师或许的确是从云端跌落到了尘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一群庸才，是一群你当着他们的面扯谎，他们都能信以为真的家伙。
多玛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就算是没有办法对抗，也必然会想尽一切可能得探究其中的情报。而不论是占卜还是易经八卦什么的，只要是稍微涉及到命运之类的玄学法术，总是能从中探知到一点真相的。
莫度男爵的事根本不可能瞒得住，而既然如此，斯特兰奇自然不可能自讨没趣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恬着脸地去进行所谓的求学。他必须要另谋出路，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大概也没有那个出路会比古一法师的分身亲自教导，来的更有前途了。
古一法师的智慧和强大，是所有出身卡玛泰姬的法师都口口传颂的。作为传说中的人物，她几乎已经成为了法师中间的一个图腾。人们相信她精通古今中外所有的一切魔法，而从她手下培育出了那么多的强大施法者也足以说明，她会是一个优秀的老师。
能得到她的指点，会是所有卡玛泰姬法师的荣耀。而现在的情况就是，斯特兰奇有资格和弗兰克一起，享受这种特殊的待遇。当然，这个前提是，他必须要建立起一个人间洞天，以此来避免古一法师这个分身的消散。
相信给任何法师一个这样的机会，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这样做。而斯特兰奇既然能享有这样的殊荣，他当然不可能去搞什么逆反的做派。
一个洞天而已，反正不会做也有人手把手的指导，他怕个毛线。至于说过程的繁杂和艰辛，只要能得到预想中的回报，那么这一切都会是值得的。
人有目标就有动力，而在动力的驱使之下，斯特兰奇的速度倒也完全不能说是慢。当然，能有一个人来帮他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斯特兰奇只能在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之余，报之以苦笑。
先不说在这个时候能给他打下手的人能有几个，光是能不能张开口的这个问题，就是他需要考虑的。
很显然，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不可能轻易地开得了这个口。而既然他张不开嘴，那么自然是只能有苦自己吃。
说实话，有点惨。因为按照古一法师的说法，尽管这已经是最简便的做法，既把她的掌中佛国暂时地和卡玛泰姬的遗址相契合，但是真要是操作下来，那最少也是几天几夜不能合眼的事情。
疲倦什么的倒是其次的事情，好歹也是超脱出凡人的身躯，这种身体上的疲劳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但是，大量重复性的工作对于精神上的消磨，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容忍的。
斯特兰奇很讨厌这样的工作，尤其讨厌在那些砖石立柱上打磨雕琢的事情。而就在他对着一根石柱一点一点地用手指雕刻的时候，一个声音已经是从他的背后传来。
“你不应该用这么粗糙的方式来雕刻，用印象符文来烙印的话，速度会快上许多。”
“什么东西？”斯特兰奇的脸上扭曲成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根本没有想到干这种活居然还有什么取巧的办法。
“印象符文，就像是照相一样，不过是把你想要的东西印刻到某种固体上。”
说这话的弗兰克绷着脸在手上画出了一个圈来，而伴随着他这个象征着施法的动作，一排排的符文就像是排着队一样的，整齐地烙印在了石柱之上。而和斯特兰奇之前手写的相比，这种方式不仅更快，而且还更加整洁，以至于斯特兰奇光是看着，都忍不住绿了脸色。
“你应该知道的，绝大多数的法师都不可能有你这样的身体强度，如果不利用这种专门的法术，他们难道用锤子和凿子去一点点雕刻吗？那也太费工夫了，而且和法师的特性不相符合。我们毕竟是掌握着特殊力量的施法者，没有理由像是普通人一样做这种体力劳动。”
“你一直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斯特兰奇这话并不是质问弗兰克，而是在质问一直老神在在，盘膝端坐在半空中的古一法师。
在他看来，这个要求既然是这个古一法师的残存分身提出来的，那么她理所当然地应该给自己提供工具和办法。而像是现在这样，直接给了自己一个蓝本让自己看着瞎捣鼓，这怎么看都像是在耍他玩的模样，他当然不愿意善罢甘休。
然而，尽管说斯特兰奇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气氛，但是古一的分身依然是一副连眼皮都懒得抬的懒散做派。
“你没问，我也就没说。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能起到效果的，所以我也懒得给你提这个醒。嗯，从修行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磨砺心神的机会不是吗？”
“哔哔...”嘴里嘀咕了一句说出来注定会被消音的传统俚语，斯特兰奇负气一般的继续动起了手来。用手指，注定要干到明天天亮以后，而显然不想时间就这么被浪费掉，弗兰克在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之后，就这样对着斯特兰奇说道。
“我来帮你吧，你这样干下去真是太没有效率了。”
“不，不用了。”连忙出声阻止了弗兰克，斯特兰奇并不是因为简单地压榨童工的负罪感而拒绝他，他有着另外的理由。“我是说，年轻人，你应该去照顾你的母亲，而不是在我这里干这种无聊的活计。相比较之下，她那里肯定是更需要你的。”
“我让她睡着了。而我现在睡不着，所以我很乐意帮你一点小忙。”弗兰克说干就干，手上开始动作的同时，也是对斯特兰奇做出了一番解释。“还有就是，时间很宝贵，我们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有太多的浪费。”
他这么说着，就对着老神在在的古一法师努了努下巴，做出了示意。
“你以为她让你打造洞天是为了什么？不仅仅是保证她这个分身得到洞天的滋养，在短时间之内不至于消散，更重要的则是，她显然是为了带我们逃避一些人的追踪。结合她之前所提供的那些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刚刚我们指引过来的神灵未必会对我们这一脉的法师有什么好感，更有甚者的说，我们可能直接就是他们的敌人。”
“我想你也不想直接和一群神灵为敌吧，既然如此，抓紧时间在他们找上门来之前做好这个藏身之所，就是我们唯一能逃过这一劫的做法。”
弗兰克是根据自己的分析，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而对于这种结论，斯特兰奇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为此，他开始向古一法师求证。而对于他的求证，古一则是抬起了眼皮，指了指他胸口上挂着的阿戈摩托之眼说道。
“我不确定，不过可能性很大。如果你现在掌握了阿戈摩托之眼的运用之法的话，那么你大可以通过对未来时间线的观测对比分析一下，当然，我要提醒你的是，未来并不是一定会发生的，它们只有参考的意义，而并不能代表绝对正确的答案。”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斯特兰奇听到这话，直接就抱怨了起来。而对此，古一则是微微一笑。
“这关系到的是你们的死活，又不是我的。别忘了，我已经死了。只是肩负着传承卡玛泰姬法师之道的责任，才以这种形式保留在你们的身边。你们活着，就继承我的衣钵。你们不幸遇难了，就只能说你们没有这个福缘。路我已经指给你们了，你们自己不济事，难道也能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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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章 前途愿景 见识差距
古一法师的话让斯特兰奇难免地心中愤懑，但是在转念一想之间，他却是又对自己的这种愤懑自嘲了起来。
这就好像是玩魂系游戏玩到崩溃的人，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眼前的破机器上一样，根本就是在自讨没趣。毕竟，眼前的古一法师根本就不是她本人，甚至说她连人都算不上。这是一个法术残留下来的幻象，是一个空有记忆而没有情感的分身。对这个玩意抱有太多的期望，希望着她能是活人一样考虑到他人的感受，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想明白了这一点，斯特兰奇也懒得和她再去计较些什么，而是直接一边向弗兰克请教着，一边就开始现学现卖地加快起了速度。
卡玛泰姬的法师这么招人恨，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不过既然如今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他也就懒得自怨自艾。路是自己选的没错，而他其实也并不怎么后悔选择走上法师这条道路。毕竟当初的他实在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这么走，碌碌无为地躺在棺材里等死，就是他唯一的结局。而相比较之下，眼下的情况虽然说比较凄惨，但是最起码的，他还能和这个操蛋的命运拼搏一下。
他天性里就不会轻言放弃，而自然的，在这个时候他也拼尽一切的去谋求这一线生机。
好在这并不难，在两人的通力合作之下，所有的卡玛泰姬遗迹都被修整了一新。而在斯特兰奇按照古一法师的说法，以易经八卦，乾坤转圜的卦位布置好了种种手段之后，一道如水幕般的光华就已经是在骤然间明灭闪现了起来。
斯特兰奇以法师的眼光来判断四周的环境，他已经可以确定，就在这顷刻之间，日月就已经是换了新天，他们已经是身处在了一片传说中的洞天之中。
虽然说心里早已经是有了预期，但是说实话，这种手段还是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不同于之前的那手掌中佛国，那种手段尽管强大，但是多少可以归咎于古一法师那身通天彻地的强大法力。但是眼下的情况不同，眼下的情况分明是一堆断壁残垣，只是雕刻上了一些类似于电子回路之类的符文就能在没有任何力量的加持下做到出塑造一个小世界，这样的手段，由不得他不在心中惊叹，这就是东方的阵法吗？
关于阵法，他在圣殿的书籍中有过了解。不过了解的非常有限。
因为和西方的魔法阵脱胎于敬奉神灵的仪式不同，东方的法阵是在易经八卦的基础上推陈而出的。前者依仗的是神秘性，越是具备魔法神秘性的存在，就越是能发挥出魔法阵的神效。好比说，如果你是某个神灵的私生子，那么你只要依葫芦画瓢的画一个大概出来，就基本能发挥出大致的功效来。
而东方法阵则不同，想要掌握法阵的力量，基础就是要精通于易经八卦的变化。而把这个要求放在今天，最少也是一个纯粹数学的硕士学位起步。
很少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一个地步，而即便是在法师之中，也少有能掌握这种偏门知识的人。整个纽约圣殿里，斯特兰奇知道的会易经八卦的人不过三三两两，而能把这一门学问研究到精通，并且随手间就能布置出洞天这种大手笔的，古一法师是唯一的一个。
他再一次深刻地了解到了古一法师的强大，从另一个方面上。而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也越发地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
别忘了，真正的至尊法师已经死了，眼前这个的只是个虚假的幻影。而作为至尊法师钦点的传人，掌握着阿戈摩托之眼的他才是当代的至尊法师。换言之，他有权利得到古一法师的一切，不管是知识，还是力量。
虽然说没有人有过这样的要求，但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必须要做到比古一法师更好的地步才行。
这一方面是为了他的老师，莫度男爵。不管怎么说，莫度是他的老师。而也正是因为莫度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他才有资格得到今天的一切。这是他亏欠莫度的，所以必须要用更好的成就来证明给所有人看，莫度选择了他并不是一个错误。
当然，这只是一个因素，而另一因素则是为了他自己。在见识过了世界的动荡之后，他深知，只有比古一法师更加的强大，他才有资格去和所谓的命运拼搏。而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哪怕说仅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也好，他都需要比古一法师更加强大的力量。
毕竟这样一个操蛋的世界，连古一法师都只能在那样的对手面前力竭而亡。他要是不变强一点，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你也可以说有这着这样的力量，为什么非要和那种怪物为敌。又不是那些一无所有的凡人，只能在灾难面前闭眼等死。就算是对抗不了这种灾难，在灾难到来之前逃得远远的还不行吗？
这一点斯特兰奇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当浪潮推拥着你前进的时候，你其实是没有多大选择的余地的。你想要一走了之，敌人未必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而且就算是他们给了你这样的机会，难道你就真的能抛下一切，做到不管不顾了吗？
作为一个人类，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只要你不是孤身一人，就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羁绊纠缠在你的身上。亲情、爱情、友情，这些都不是能够置之不顾的东西，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为了自己的性命而不得不抛弃掉这些。就算最后你侥幸活下来了，恐怕余生也只能在痛苦和内疚中苦苦挣扎着。那样，还真不如死了的来的痛快。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斯特兰奇是抱有着这样的一种想法。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如此地渴求着这份属于至尊法师的力量。
不止是他，弗兰克也同样在渴求着这份力量。不过和斯特兰奇相比，他少了一份大义的名声。一来是考虑到了他的能力，二来也是考虑到了他的身份。古一法师到底还是没有选择她的这个亲传弟子来继承至尊法师的名号。
他的能力不足，冒然给他这样的名号和财富只会把他推入险境。毫不客气的说，但凡是让那些有野心的法师知道了他的这个身份，那么他们十有八九会不惜动用一切手段得来夺取这份属于他的财富。而以他的能力能守住这份财富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相比较之下，斯特兰奇就不一样了。尽管同样是初学者的身份，但是斯特兰奇却有着足以比肩顶尖法师才有的战斗力。知识是知识，战斗是战斗。虽然前者是评判法师水平的标准，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对方敢不敢招惹你，惹不惹得起你，却是以后者为标准的。
这是古一法师当初考虑的一个重点，而另一个重点则是，她有些担心自己弟子的身份。
的确，当时她是怀着一个把弗兰克定位自己继承人的心理。而且这个心里昭然若揭，不然莫度也不会在愤恨之下做出那种事情。话虽这么做，但是这种想法却是有一个前提存在的。那就是古一法师需要保证，自己教导下的弗兰克会是一个合格的法师。
不仅仅在力量以及知识的储备上有着她亲传弟子该有的水平，更重要的是，他必须要一个符合法师身份的世界观。毕竟，如果他成为了至尊法师，那么他手里掌握着的可几乎是这个世界上全部的魔法知识。而如果这份知识随随便便地流露出去，那么对于整个人类世界的秩序来说，无疑会是遗患无穷的。
普通人最缺乏的就是自制力。也许在正常社会的秩序之下，他们能遵从法律和道德的规范来矫正自己的行为。但是，一旦他们有了能超脱于法律和道德制裁的力量，再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地遵守着这基本的秩序，就已经是有些不大可能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当你动动手就能吃到肉的时候，你是绝对不可能老老实实蹲在那里吃灰的。拥有了力量，就让人有了不通过交易手段来获取自己想要获取东西的资格。而这样的人多了，世道自然也就崩坏了。
当然，今天这个世界已经沦落成了这样，世道可以说是，再崩坏也不可能崩坏到哪里去了。但是人总要为长远计，现在把这些知识放出去了，等以后世界回复了和平，再想要把它们收回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而且不仅仅是这种秩序上的问题。往难听一点的地方说，秩序这种东西其实是政府应该考虑的，如果作为至尊法师的那个人责任心不是那么强的话，他大可以把知识传播出去，然后美其名曰推动了人类魔法文明的发展。
法师历史中又不是没有这种白痴提过这种意见，而古一之所以一直坚持着保守的策略，并不是说她就真的古板到食古不化的地步。放任魔法文明的发展对她来说其实也算是有利的，最起码的说，在面对神秘侧入侵的时候，她手下会多上更多的有生力量。
哪怕说大都只是炮灰，也多多少少能发挥出一点作用。就好像是她和地狱开战的话，有这么多炮灰在，她也就不需要和人类的政府合作了，光是靠自己的徒子徒孙，她都能好好地教训地狱一顿。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好处，她不可能看不到。而之所以她还是没有选择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她更担心魔法失控之后的局面。
莫度男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像是他这样被邪恶的魔法所蛊惑堕落的法师，从来都不在少数。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幸的是，在法师数量被严格控制的情况下，这种人虽然有，但是却不至于扩散到不可抑止的地步。而问题是，如果魔法扩散到全人类，在全人类的基础上所诞生出来的这些堕落法师，他们要由谁来制止呢？
这会是个难解的问题，而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古一在最后才放弃了弗兰克。
她没有时间来教导弗兰克这些东西了，而以弗兰克的心智以及他和家人之间的关系来看，一旦他成为了至尊法师，那么他的立场就几乎难免地会偏向于他父亲的那一方。
古一摆了史塔克一道，所以他很清楚史塔克会面临着怎么样的窘境。而作为一个好儿子，在面对自己父亲身陷困局的时候，弗兰克几乎说是肯定的，会把魔法的力量滥用到他父亲的阵营之中。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因为自此之后，世界会因为魔法而发生怎么样的改变，那是谁都没法预测到的情况。
古一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她最终才选择了斯特兰奇。而斯特兰奇显然不知道，古一所考虑的这方方面面。
和古一一直在忌惮着人类的政府政权，忌惮着史塔克这样的人类首脑不同。斯特兰奇对于史塔克的感官倒是非常的不错，甚至说，他一度认为这是自己所见识过的，最为英明和了不起的领袖角色。
尽管一度是精英阶层中的一员，但是说到底，医生这个职业还是为别人服务的。他们只能赚到名誉和金钱，而得不到那些真正属于权力阶层该有的资源和力量。这也就决定了，他们的视界不够广阔。
如果他是古一法师这样活了千年的老古董，那么凭借着阅历，他就能看出来这些政客们的本质，明白他们的行为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正义或者其他什么冠冕堂皇的东西。可惜他不是，而在他的所见所闻中，他看到的是史塔克为了这个国家而付出的努力，以及他总是在第一时间里挺身而出，去对抗地狱以及多玛姆这样可怕的东西。
这虽然不足以让他如同崇拜偶像一样崇拜史塔克，但是却也足够让他对史塔克生出足够的好感来。这衍生到弗兰克的身上，就是他在庇护着弗兰克之余，也是难免地会考虑到他的一些情绪。
“弗兰克，也许你不用和我一样躲在这里面。和我这个明显的目标不同，没几个人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所以只要你小心一点的话，你完全可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之中的。”
“然后等着被我父亲的那些敌人找上门来，抓去当人质吗？”
面对斯特兰奇的好心，弗兰克直接就翻起了白眼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医生，你想的太简单了。我父亲废了那么大的周章，让我来投奔你可不是因为他顾不上我。如果不是说遇到了什么他都难以对付的对手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做。只有跟在你身边，我和我母亲才算是安全的。而在他把问题解决之前，我可不认为擅自地离开你会是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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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各有心迹 大潮将起
弗兰克和一般人是不同的，这一点斯特兰奇早已经是有所耳闻，但是从来没有和他有过什么深入的接触，他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个孩子居然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明明年纪也不大，但是说起话来却有条有理，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当然，早慧而已，也不算是特别稀奇的事情，好歹从事的是医生这种职业，就算是没有看过猪跑，从各种各样的病例里也能了解一下这个特殊的群体。
少儿时期就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聪慧与成熟，这是天才的一个标志性象征。和我们最常听到的那种从小愚钝，长大后凭借努力成为成功人士的说法不同，在这一点上，斯特兰奇可以凭借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医学案例很明确的告诉你，天资平凡甚至说愚钝的小孩，除非运气超乎常人或者有人愿意不惜血本地下本钱去培养他，不然的话，他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真正的成功者，基本上都是天资卓越的那种类型。有着卓越的天资，再配上不拔的努力，这才是一个成功的标配。而普通人，努力只能让他勉强得跟上这种天才的脚步，而要说追赶或者超越他们，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的事情。
人类的集群本身就是这样设定的，个体提供方向，整体提供基础，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而也正是因为清楚地了解这一点，斯特兰奇才难免地对弗兰克生出了些许的诧异。
又是一个天才，而算上他父亲托尼.史塔克以及他祖父霍华德.史塔克，这已经是他们家族连续三代出现这种天才的人物了。基因好到这种程度，在整个人类族群中都属于少见。毕竟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优秀的人相互结合，所生产出来的后代也仅仅只是拔高了最低阀值，而很难在最高阀值上有所突破。
而很不幸，真正的天才都是看最高阀值的。你可以在其他方面是个白痴，但是只要是在一个方面你超凡脱俗，那么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同样的道理，哪怕你所有方面都比普通人高上那么一点，但是只要你没有一个方面是完全凌驾于普通人水准之上的，那么你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掌权者和资本家明明掌握着更多的资源，可以挑选最优先的伴侣来孕育最好的后代，但是后代里面还是容易出现败家子和扑街仔的原因所在。他们实在是没法确定，自己的后代到底能不能突破这个阀值，而且是在哪个方向来做出突破。
在这一点上，他们其实和那些寻常的家庭是平等的。而不平等的则是，寻常家庭的基数可要远远地超过他们这种统治阶级。而完全凭借运气，怎么说也是基数大的一方会更占优势，这也是那些寻常家庭翻身的最好途径，因为再怎么说，这也比指望炒股或者中彩票翻身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说了这么多，斯特兰奇现在其实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拿出一个平等的态度，而非是对待一个孩子那样来对待眼前的弗兰克。毕竟，他表现的可不像是一个孩子，而从他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也不愿意自己拿对孩子的态度来对待他。
这挺简单的，毕竟斯特兰奇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现在不需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所以只是稍微地酝酿了一下语气，他就对着弗兰克发问了起来。
“所以，你接下来的打算是和我一起躲在这个老鼠洞里面吗？”
“怎么，作为仅存的同门，你打算把我拒之门外吗？”
心里面也是有些担心斯特兰奇会过河拆桥，弗兰克直接就拿话堵住了这其中的某种可能性。除非说斯特兰奇真的不打算要脸了，当然，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了。
“怎么可能？毕竟你才是古一法师的亲传弟子，虽然说古一法师最后是把遗产交给了我，但是那也是考虑到了你的年龄不太合适的缘故。这个担子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到底还是太沉重了，你是背负不起来的。而等到你成长到能够背负起这一切的时候，我早晚还是要把它还给你的，不是吗？”
斯特兰奇以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没有对至尊法师的遗产有什么独占之心。同时的，他也擅自的揣摩了一番古一法师的想法。只是，这个设想难免地有些过于温情脉脉了。有过一段亲密接触的弗兰克很清楚，古一法师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她可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所谓的温情在漫长的时间里恐怕早已经是被消磨的干干净净。普通的小事可能还表现不出来，但是在关于至尊法师传承的这件大事上，她所考虑的东西绝对会非常的现实，以及理智的让人感到可怕。
当然，他并不反感这种现实就是了。毕竟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存在，只是在细节上略有不同罢了。
这是弗兰克的心声，不足为外人道的那种。最起码的说，以他目前和斯特兰奇之间的关系，他还不至于到把这种私密的事情说给他听。所以，在斯特兰奇做完这番并不确切的猜想之后，他就已经是随便地应付了起来。
“这种事情完全无所谓，医生。至尊法师什么的，你要是想当就一直当下去吧。我跟随古一法师学习，是想要了解魔法的真谛，至于至尊法师这个名号，属不属于我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好吧，探究魔法的奥妙，希望你长大了以后还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
虽然并不是非常相信弗兰克的这个说辞，但是看在他年龄的份上，斯特兰奇也只能强迫自己去相信。
“我倒是对你和我一起躲在这个老鼠洞里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母亲？我是说她怎么办？她的状况你应该也清楚，按照我的观点，她现在需要的是长时间专业治疗和保养。而这些是我们这里提供不了的，如果你把她带在身边，恐怕我们很难保证，她的病情不会恶化。”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斯特兰奇医生。”
听到斯特兰奇谈及自己的母亲，弗兰克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来。不过他很清楚，这和斯特兰奇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很快的就把这份情绪给收敛了起来。
“抱歉，我的语气可能有些过分。不过就如同我所说的这样，这和你没有关系。而且，即便是我同意了你的说法，给我的母亲安排什么专业医疗，你觉得以现在这个世界的状况，我还能找到这样的团队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还要去亲手把我的母亲置身在陷阱之中？和这种愚蠢的做法相比，我宁愿把她带在身边，最起码这样，我还能亲手照顾她，保证她的安全。”
“好吧，好吧，或许你考虑的要更周全一点。”摇了摇头，斯特兰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说法有失考量，而为了能够弥补自己刚刚所犯下的错误，他当即就对着弗兰克这么保证了起来。
“虽然我在精神科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多少我也了解过一些案例。照顾病人什么的，我想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所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尽管对我开口就是了......”
“谢谢，我会的。”斯特兰奇的话让弗兰克心里对他再度添加了一个标签，既迂腐。他似乎太过于拘泥于传统的善恶观念了，而这对于至尊法师来说，明显是一种不必要的东西。要知道，至尊法师虽然称得上是崇高的身份，但是它所代表的可不是什么绝对的光明和伟岸。哪怕是在人类整体的立场之上，它曾经主人的所作所为都是功过难分的。而在类似于美国这种被坑害了的苦主面前，她的行为则是要更加的被人诟病。
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至尊法师所需要做的事情往往是从非常现实的角度上出发的。不以个人的利益为出发点，而是以人类世界的整体利益为原则。在这个前提之下，很多不可避免的选择就难免会显得不近人情了起来。而这，却是至尊法师必须要做的事情。
因为你注定要给一部分人造成伤害，注定要做出那种牺牲小部分人，拯救大部分人的选择。既然如此，迂腐的仁慈就是完全不必要的东西，甚至说，这种东西只会让你做出错事，从而对这个世界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斯特兰奇的表现在弗兰克眼里完全是不合格的，甚至说他都不认为斯特兰奇会有这样的觉悟。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一来，他并不是至尊法师。二来也就是，即便他成为了至尊法师，他也不打算遵守这样的教条行事。
他不是古一，能够在漫长的一千年里都对自己的种族怀揣着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他更不是奥创，满脑子想的都是人类的未来。他在乎的只有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家人。所以哪怕是成为了至尊法师，他也只会以自己人的利益来行事。
从这点来看，古一法师的眼光无疑是准确的。而斯特兰奇，他就看不出来弗兰克的这种秉性。在他看来，弗兰克无疑称得上是个好孩子。不仅仅是聪慧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对家人的感情，是非常宝贵的。
做医生的，难免会遇到那种面对金钱利益和家人感情双重考验的事例。虽然就伦理道德来说，人们更希望看到的是为了家人放弃金钱利益的这种情况，但是实际上，斯特兰奇更多看得到的还是那种因为巨额账单，而宁愿断绝家人关系的案例。
别以为美国人就人人交得起私立医院的账单，毫不客气地说，在那些昂贵的医疗账单面前，哪怕是殷实的中产阶级，也往往会面临着破产的危险。这往往正是患难见真情的时候，而可惜的是，所谓的真情抵不过财产，每年因为这种情况而闹分手和离婚的人都不会是一个两个。
斯特兰奇见多了，而也正是因为见多了，他才觉得弗兰克的选择难能可贵。在这样的世道之下，以一个未成年人的身份保护自己精神不正常的母亲，如果这样的人还称不上是好人，还得不到你的信任的话，那么恐怕就没有什么人能被你当做好人去信任了。
斯特兰奇是带着这样的感情色彩来评判弗兰克的行为的，所以他一点也不吝于对弗兰克表现出自己的善意。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那么事不宜迟，就趁着现在带着你的母亲先转移进去吧。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早一点进去，我们也许就能少一分危险。”
“好的，没问题。不过你呢？”
主人邀请客人先进自己家避难的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很少会发生。弗兰克心思复杂，他难免会考虑到一些微小的可能。而哪怕说他已经确定了斯特兰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也依然是忍不住得对他追问了起来。
“我，别忘了，我和你的管家还有一场约定中的见面。不管再怎么说，我都需要让他知道你们的打算还有未来的所在。这样，等到你父亲解决完了手里的麻烦，也好方便和你们联系。”
斯特兰奇随口给出了一个让弗兰克能接受的答案。而在得知了他的想法之后，弗兰克也不再继续矫情，而是微微地点头致谢之后，就已经是匆忙地行动了起来。
照顾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母亲，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什么事他都想要亲力亲为，这自然是会让事情更加的复杂化。
斯特兰奇到底是外人，他没得到允许之前是不好意思插手进去的。所以他也只能坐看着弗兰克忙里忙外。而就在他百无聊赖，一遍又一遍地念诵着佛门心经的时候。突然之间，心悸之感就已经是油然而生了起来。
他略有感应，连忙转向了古一法师的方向。而这个时候，古一法师的分身也已经是抬起了头，望向了头顶上的天空。
“到底，他们还是回来了......”
第一千九百二十二章 天庭降临 我行我素
顺着古一法师的目光向着天空的方向张望，斯特兰奇以自己因为修炼成了阿修罗金身而得到的法眼立时就发现了天空中的异常.
以常人所不能察觉的方式，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漫天的流星。这些流星或大或小，或快或慢，不仅仅颜色各异，姹紫嫣红的，更是连行动之间都有着不同的轨迹。正常的流星雨好歹大部分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滑落，而这些流星却是你上我下，你左我右，恍若大网张开一样星罗棋布，就是没有想要统一步调的意思。
这看起来就不正常，而更不正常的则是这些流星最终并不是以陨落天空作为终点，而是一头扎进了空中的某个星域中，在其中显化出一颗明显带着魔力波动的星辰来作为自己的终结。
哪怕是以自己浅薄的天文物理学知识来判断，斯特兰奇也不会认为这就是一颗星辰诞生固有的方式。这太儿戏化了，一点都不符合物理学说的严谨。当然，如果是以非科学的角度来看的话，这或许就没有那么奇怪了。
斯特兰奇不相信这是真正的星辰，是那种能够和太阳相提并论的伟大恒星。但是要说这是某种特殊的法术，是如同阵法结界一样的手段，他却是深信不疑的。
毕竟魔法的手段无穷无尽，谁也不敢肯定的说，就没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一种地步。他的魔法知识浅薄，认不出来这是何等的手段很正常，但是总是有人能认出来的不是吗？
“这个是什么？我想应该不是什么正常的天文现象吧。”
“天文现象？不，当然不是。”古一法师摇着头，就告知给了他真相。“这是天庭的星宿。东方的天帝以天庭作为自己的座驾，天上的星官主管着名为星宿的行宫，共同支撑起天庭的结构。就好像是一个庞大的舰队一样，横行无忌，扫荡天地。”
“所以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可能对抗多玛姆的外援？他来的可真及时。”
到底没有亲身接触过古一口中所说的那个天帝，斯特兰奇虽然知道对方或许是非同一般的强大，但是到底是少了那么一分切实的畏惧。这让他的话语充满了质疑，质疑古一所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
是真的迟到了一步，还是心有畏惧而不敢出现，说真的，他是有些怀疑的。
眼前的古一作为一个分身，虽然是听出来了斯特兰奇言语中的奚落，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动肝火的意思。她不知道生气，只知道陈诉事实和真相。所以即便是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是平和地对着斯特兰奇说道。
“很正常，毕竟想要从无尽的虚空中找寻到最准确的那条道路，哪怕是说有你们给他起了信标，也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已经算是快的了。在一开始的设想中，我可是把这个时间定在了人类社会基本已经被毁灭了之后。”
“我该感谢你没有把预期定在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之后吗？”
斯特兰奇听到这话心里气得只想发笑，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古一法师的分身有着某种古怪，就像是现在，她明明说的就是个事实，但是却偏偏能让他生出一种想要给她一巴掌的冲动，这实在是让他怀疑，她的身上是不是固化了什么能够吸引人仇恨的魔法。
斯特兰奇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是他也相信，这或许是她的确很惹人讨厌的缘故。人类的命运，个人的死生存亡，这些事情在她眼里好像都是没有价值的一样。这种态度已然是冲击了斯特兰奇的价值观，让他本能地开始对其产生抗拒。
他不喜欢这样的人，更不想变成这样的人。这才是他反感这个分身的主要原因。不过不管他再怎么反感，都不能改变的一个事实就是，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必须要和这个分身共处才行。
和一个讨厌的人共处，这可不能说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而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古一分身在这个时候指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有一个问题，斯特兰奇。在本体一开始预想中的情况是，我们将这个古老的神系牵引回来，让他和多玛姆之间发生直接的冲突，而现在的问题则是，没有了多玛姆，恐怕就没有人能够制衡这个神系的扩散。一旦他对于人类所掌握的这个世界有什么企图的话，那么恐怕事情会变得很糟糕。而对于这一点，你作为至尊法师，必须要做出表示。”
“表示，你想要我做出什么表示。冲上天空，去击毁那些星辰？亦或者是杀到了你口中的天庭里去，像是神话故事里的那个猴子一样，来一个大闹天宫？”
对东方神话有一些初步的了解，斯特兰奇并不认为自己能做到这样的一种地步。如果古一说的那个东方神系真是他所了解到的那个的话，那么他除非能纠集到成百上千实力相近的人，否则，他不会对自己能够做到这一步而抱有任何的希望。
压在五指山下，那是最好的结果，前提是你有不死不灭之身。如果没有，那么天打雷劈，真火炼化成飞灰，就是你唯一的结局。
斯特兰奇可不想触这样的一个眉头，所以他很干脆地表示了拒绝。而对于这种拒绝，古一分身则是很明确地表示道。
“你是逃不掉的，斯特兰奇。这是你的使命，当你成为至尊法师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必须要背负这些了。哪怕你尝试逃避，他们也会主动地找到你头上，你逃无可逃，只有主动面对，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狗屎，我可不会这么认为！”
斯特兰奇并不打算按照古一给他安排的这条路来前进，因为这种见到任何有威胁的存在就把他当做是敌人的做法，实在是太过愚蠢了一些。或许在过去，这些人可以用足够的保险来作为说辞，去掩盖他们行为中的这种愚蠢。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所谓的保险恐怕是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明明都已经是沦落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却还盲目地一味排外，把所有的人都给逼到对立面上去，这是白痴才会去做的事情。斯特兰奇并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白痴，所以他打算从他这一代开始就做出改变。
这种改变并不需要去向谁通报，只是很主要的一个前提就是，他还需要尽可能得填充自己，让自己显得更有分量一些。毕竟自古以来，有资格当面谈判、做朋友的人，就算不是势均力敌，也要是相差仿佛。如果他拿不出一个让人尊敬的实力，却还偏偏自以为是地要去和别人做朋友的话，那么最终的结果也只会是沦为一个笑话罢了。
对于这一点，他的认识很清醒，所以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他就盘膝坐下，默默地修炼了起来。
古一的分身也并不反对他的无动于衷，毕竟她自己也知道，以斯特兰奇现在的水平，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哪怕说她认为斯特兰奇应该履行一下至尊法师的职责，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要等他羽翼渐丰之后才行。现在光秃秃地送上去，只能把至尊法师的传承彻底地断在他身上，而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考虑，这都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
当下她的主要任务，还是帮助这个新一代的至尊法师成长起来。而在这一点上，她当即就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大作用。
“莫度男爵给你打造的根基是以婆罗门教阿修罗瑜伽密乘以及密宗大威天龙降魔秘法为基础的。这是翻山险境，虽然快捷，但是却始终到底少了几分稳固。而当初我建立卡玛泰姬，是以东土禅宗的见心见性，法我无二之说来给法师们打造基础的，效率自然比不上莫度男爵给你的这门捷径，但是胜在基础扎实，好像大厦高筑，夯实根基一样，以后一步一步走下去，不过是水磨工夫，顺其自然的事情。”
“你现在的问题，一是知识的积累，这一点好说，多读点书，见识点世面就行。而另外一个问题则是心境的夯实。这是基础的问题，你基础不扎实，必须要从现在开始改善，而我现在要教你的是佛家的坐忘禅。”
“这门禅法不长法力，也不能用来对敌制胜。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磨炼你的心境，让你磨砖成镜，坐忘成佛。最终达到一个制住七情六欲，一切烦恼杂念的效果。也只有做到这一步，你才能控制住你阿修罗之身所固有的忿怒业火，才能将这一门神通修炼到它设想中的那种阿修罗王真身的地步。”
“设想中的?这是什么意思？”
古一分身给斯特兰奇所提的都是专业性的建议，哪怕是他本人对这个分身有意见，却也不会不把她的说辞给当做一回事。换言之，他其实还是很在意古一的这个说法的。而也正因为是在意的，他才立刻就注意到了她这番话语中的重点。
“字面上的意思。阿修罗密乘本身就是婆罗门神系的众神在难以对抗自己的大敌阿修罗一族时所假想出来的一种功法，目的是堪破阿修罗一族的奥秘，从而掌握住克制他的办法。而在整个婆罗门神系灭亡之前，这门功法都没有彻底的完善。即便是最后到了本体的手中，因为阿修罗一族的王已经尽数灭亡的缘故，本体也没有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来真正的完善它.你所看到的最终境界，只是一个推演出来的结果，能不能达到那种水平，并不是确定的事情。”
“莫度不知道这件事？”
斯特兰奇有些牙疼，毕竟一个未成品的玩意居然成为了自己赖以为支柱的根基，这换做是谁都不大可能接受得了。他下意识地发问，是想要知道莫度是不是知情，如果是的话，那么他真的要刷新一下对这个老师的认知了。
好在，他担心的这个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古一分身很快就做出了证明。
“是的，他不可能知道。婆罗门神系灭绝是在雅利安人第一次入侵印度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两个神系的战争，我一般很少提及，而哪怕说他专门地研究这一方面，也未必能知道这样的隐秘。”
“但愿如此。”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多，斯特兰奇只能把关注点放在其他的方面上。“如果，我是说如果，它设想中的最高境界并不能实现呢？这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你担心这会对你的未来发展造成影响？放宽心，这不会是什么问题。”古一分身看出了斯特兰奇的担忧，当即就是解释了起来。“阿修罗王真身只是你最顺畅的那个选择，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么你完全可以依靠走佛门的路子，把阿修罗的底子转化佛门的护法明王。不动明王法身，这条路虽然有些难，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到了这个时候，有一个名师指导和没有一个名师指导的差距就体现了出来。不是说莫度的水平不行，而是和至尊法师这样的人物相比，他到底还是差了不少层次。最起码的说，莫度做不到这种信手拈来的程度。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表现，让斯特兰奇开始对古一的这个分身敬服了起来。
虽然仅仅只是在对方所掌握的知识上，但是却也足以让他恭恭敬敬地执起了弟子的礼节。
“那么，请问阁下，我的天龙秘法还有什么可以更进的办法吗？”
“大威天龙降魔秘法？这门法术的确威力巨大，但是很显然，莫度因为考虑到了龙魂的缘故，不得不对现实做出了妥协。早在几百年前，人类的这个世界里就已经没有龙的存在了。东方的天龙是威力最大的选择，但是其实最和这门功法匹配的，是龙蛇。那种威力如同真龙一般的蛇类，不仅仅驾驭起来更加的容易，而且一旦触发了那种如同蛇类蜕皮化身的转变，更是能带动你本尊体魄灵智，发生一次宛若重生的良性转变。”
“这世间的龙蛇还是不少的，可惜莫度不知道这个，他只能从地狱里交易来了这条魔龙。想必，降服魔龙龙魂这种事情应该是让你吃够了苦头吧。也幸好，莫度的奇思妙想起到了作用，阿修罗的凶气怒意和魔龙的反噬正好形成了对峙，不然的话，光是魔龙的报复都会让你日日饱受煎熬。而即便说现在形成了这种勉强的平衡，但是一旦此消彼长，某一方彻底地超越了另一方，这都会像是引爆了一个炸弹一样，把你炸得尸骨无存。”
古一平淡说这话的语气非常的平淡，就好像是这种隐患只是一个小小的炮仗，根本无足挂齿一样。
当然，她虽然是这样的态度，但是斯特兰奇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是关乎自己小命的事情，他只能尽可能的小心，谨慎。
“可有能解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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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二十三章 真相告知 绝望边缘
贾维斯费了不少的功夫，故布疑阵，声东击西这类战术手段几乎是用尽了，方才摆脱掉了奥创的追踪。对于这一点，他反复确认了不下百遍，这才放心地操控着一个完全独立的智械，深入到了这个地处喜马拉雅南麓的无人山区中。
这是他和斯特兰奇约定好的事情，在他认为已经安全的前提之下，他会尽快和斯特兰奇见上一面.一方面是他需要确定斯特兰奇是否履行了约定，看在史塔克的面子上照顾一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同门。另一方面则是，他需要对弗兰克的未来做出一个具体的安排。
他虽然没有预料到史塔克的死亡，但其实就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其实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史塔克自己大概也猜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他才会如同托付身后事一样的把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了贾维斯以及斯特兰奇。而在这方面，贾维斯的忠诚自然是毋庸置疑，但是斯特兰奇能不能做到这一点，或者说他值不值得史塔克信任，这就是一件很需要商榷的事情了。
贾维斯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按照史塔克的吩咐把弗兰克交付到斯特兰奇的手中，但是同时的，因为没有绝对的信任，他和斯特兰奇约定了这样的一场会面。他需要看看斯特兰奇能否照顾好弗兰克，是否对自己的这个同门小兄弟足够的用心。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需要把史塔克最终的结果告诉给弗兰克。
作为儿子，他有权力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而同时作为史塔克家族的一员，他也有义务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贾维斯是这样坚信的，所以他才会和奥创不欢而散。同样也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理由，他才不远千里地来到了这个残破的深山寺庙中。
只是，所见所闻到底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能看到一座隐藏在深山中的古老庙宇，不说富丽堂皇，最起码也应该是古朴庄严。但是，欢迎他的是断壁残垣，他本以为能看到自家的小少爷以及不幸的主母，但是等着他的却只有两个好像是在辩驳经义的和尚。
斯特兰奇是一个明亮的大光头，身披着赤红色法袍的他半赤着上身，金红色的魔龙如若活物般蜿蜒游走，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经的和尚。而在他对面，古一的分身结跏跌坐，半悬于空中。面上无喜无悲，一副祥和做派，倒是一个宝相庄严的模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就没有把走进来的贾维斯放在心上。而在打量了一番四周，都没有发现自家小主人的身影之后，贾维斯直接地就对着斯特兰奇质问了起来。
“斯特兰奇医生，我家的少爷被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稍等一下。”斯特兰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对着面前的古一分身合十行礼了起来。作为请教者，他必须要有请教者该有的态度，而在他的恭敬得到了古一分身的回应和允许之后，他这才转过了头，对着面前的智械反问道。
“贾维斯，史塔克家的那个智能管家？你似乎来早了许多。”
“是我，我给自己找了一个能在现实世界行动的身躯。”简单的表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贾维斯就再度重复起了之前的问题。“我的小主人在哪？斯特兰奇医生，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安心，他们就在这里，只不过是以一种你无法探知的方式隐藏了起来。你可以把这看做是一扇看不见的门后面，当然，我可以保证这是非常安全的事情。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他给叫出来。”
“请务必把弗兰克少爷叫出来。斯特兰奇医生，并非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当下我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我明白，我明白。”贾维斯只是在尽忠职守，而且斯特兰奇显然也没有和一个智能AI计较的意思。他对着贾维斯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就用魔法对弗兰克进行了传呼。而就在他做完了这些动作不久之后，弗兰克的身影就像是从空气中钻出来的一样，突然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刚刚从洞天里钻出来的弗兰克明显还有些没有搞清楚情况，而当他环顾四周，发现了贾维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斯特兰奇传唤自己的原因所在。
这让他感觉有些奇怪，因为贾维斯出现的时机明显和约定中的不一样。他们约定的时间是三天之后，贾维斯会带着一批关键的医疗性物资过来。届时凭借他自身的能力以及斯特兰奇的帮助，不仅生活上的许多问题可以解决，他母亲的病情也可以得到一个有效的控制。
这是他为什么那么干脆地拒绝了斯特兰奇意见的原因，因为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而现在，贾维斯的提前出现明显不在计划的范畴之内，而自然也是难免地，他内心里开始担心了起来。
贾维斯作为智能生命，他和人类那种跳脱的行事方式不同。按部就班是他最大的一个特点，也就是说除非说有什么事情的优先级处在他们的这个计划之上，否则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情的。那么，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的出格呢？他在等待着贾维斯的回答。而在这个问题上，贾维斯并没有让他多等。
“有一件事情必须要你知道，弗兰克少爷。根据我从辉耀市那里得到的消息，恐怕托尼老爷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这不可能！”乍一听闻这样的消息，弗兰克心中震动的同时，也是立刻失声质问了起来。“他只是去了一趟辉耀市，他只是说要解决一些小麻烦，怎么可能会像是你说的那样，会......”
弗兰克并不知道史塔克为了救他们到底下了怎么样的决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度成为别人手中的人质。史塔克让贾维斯给他传的话就是，让他暂时地跟随斯特兰奇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点。起初他以为这是因为史塔克家不受欢迎的缘故，毕竟他父亲和那个城市的主人有着不小的恩怨。但是现在看来，这明显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
他父亲肯定是因为其他的理由才不得不转移他们，而可笑的是他当初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这让他既是内疚，又是怨恨。内疚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觉察。而怨恨则是，他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这样弃他们母子而去？
从出生到现在，弗兰克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复杂过。单就情绪上来说，他内心里的情感已经是呈现出满溢的状态，几乎说如果他不克制的话，下一刻他就要整个的崩溃掉。
他当然可以不克制自己感情上的冲动，毕竟就年龄上来说，他哭闹、嘶吼，乃至歇斯底里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事情。但是，尽管身为人的部分感情冲动如此的强烈，但是他体内那属于机械的部分却牢牢地把持住了他的心理承受底线，让他始终维持着一个理智的状态。
这并不好受，因为情感上的发泄是人对于自我压力的释放。而如果没有这种释放，很难说人会被压抑成什么鬼样子。
弗兰克知道这不是长远之计，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下，保持理智是唯一能够让他尽快弄清楚真相的办法。他不想让自己因为发泄情绪而耽误了时间，因为在他心里还存在着那么一丝丝的幻想。
如果说他的父亲只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如果说还能有挽回的机会的话，那么现在这一点点时间上的争取，或许就能彻底地改变这一切。他不敢再浪费时间，所以他当即就对着贾维斯追问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一切都告诉我，贾维斯，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们遭遇到了最可怕的敌人。史密斯.周，一度被我们认为是同一阵营中的存在，但是证据却显示，他才是一切幕后的主使。九头蛇、地狱，所有震荡世界的大动乱，背后都能看到他的影子。我们顺着线索一点一点地揪出了他的真实身份，而就在他身份被揭露出来的那一个瞬间，他率先对我们发动了攻击。”
“太空防御站彻底被击毁，我们丧失了能制衡敌人的最大手段。而对于托尼老爷来说，最糟糕的事情还不是这个，最糟糕的是他把你们送到了辉耀市，而史密斯.周那时也在辉耀市。”
说到了这里，贾维斯注意了一下弗兰克的情绪，在确定他还能接受的情况之下，他才继续说道。
“史密斯.周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不仅仅力量强大到几乎无法对抗，更重要的是，他拥有着可怕的智慧，知晓利用一切的阴谋和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他知道了你们的存在，并且利用你们威胁了托尼老爷。而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托尼老爷不得不亲自赶往辉耀市，和他进行一场会晤。”
“托尼老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对我下达了命令，让我在他吸引史密斯.周注意力的时候将你们转移到斯特兰奇医生这里。值得庆幸的是，转移工作很顺利，我很顺利的就把你们送到了斯特兰奇医生这里。但是托尼老爷，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人能保证他的安全。”
“我不相信。”尽管听到的真相让弗兰克整个身体都开始止不住的发抖，但是他还是强行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以足够理智的态度来面对这个特殊的噩耗。
他还是带着那么一丝侥幸的，侥幸的希望着史塔克还有生还的可能。所以在明确地表明了自己不相信的态度之后，他立刻就绞尽脑汁地为自己的说法寻找起了依据来。
“那个史密斯.周他不是想要利用我威胁我父亲吗？既然是这样，那么他肯定是对我父亲有所企图的。不管他要的是什么，在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我父亲都应该是安全的才对。而现在还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是不是就是说，他或许还活着，也许我们能有机会把他给救出来？”
“他要的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东西，弗兰克少爷。”打断了他的妄想，贾维斯直接就真相中最残忍的部分告诉给了他。“他要的是托尼老爷对他的效忠。而托尼老爷的脾气，你应该是了解的才对。他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认输，更不要说是对这样的一个家伙弯下自己的膝盖的。那会比杀了他还让他感到痛苦，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宁愿死也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一种屈辱。”
“所以他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为了我和母亲活下来是吗？”
弗兰克忍不住地质问，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而对于这个质问，贾维斯只能在一段有些漫长的沉默之后，对着他这样说道。
“弗兰克少爷，你要明白，对于托尼老爷来说，你和夫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只是，他的理想也同样的重要。你和夫人，代表的是他个人存在上的完善，没有你们，他的人生就是残缺的，没有意义的。而他作为这个国家总统以及钢铁侠时所有的作为，则意味着他价值的最大化。没有了这些，他的存在就泯然了众人，他的价值就得不到真正的体现。”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很重要，重要到凌驾在他的生命之上。所以，当有人威胁你们的时候，当有人践踏他的理想的时候，他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那就是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他一贯如此，你应该知道的才对。”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不能接受。不，他一定还活着，我不相信他死了。我还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既然没有尸体，他就有活着的希望，他一定还活着的才对。”
真相只会是一个更大的打击，让弗兰克坚固的理智都被摧残的分崩离析。而看着犹自喃喃自语着，不愿意相信史塔克已死的弗兰克。贾维斯犹豫了一下，就走上了前去，将他拥入了怀中。
他不敢直说那样的敌人有一万种办法让史塔克尸骨无存，他只能用这种默默的安慰来让弗兰克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而现实，哪有这么容易接受。弗兰克或许认识到了自己父亲的死亡是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但是出自于对这种事实的难以接受，他难免地会生出其他的情绪来。比如说仇恨，比如说迁怒。就像是现在，他一把推开了贾维斯，就对着他这么质问了起来。
“那个所谓的神呢？我父亲和他不是朋友吗，那不是他的地盘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去死，却什么都不做？”
“因为他做不到。那个叫做史密斯.周的家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付得了的。”
第一千九百二十四章 实力差距 矢志复仇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说明一下他的强大，如果他是我认识的那一个人，那么他就不是你们亦或者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为敌的。”
说这话的是古一分身。一直在旁听的他本是个默不作声的状态，但是随着他们谈话的越发深入，以至于谈及到史密斯.周这个大阴谋家的存在时，她就忍不住了。
虽然她不知道史密斯.周到底是谁，但是从他们的讲述中其实就不难判断出，他们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和她一生纠缠的大敌。她对那个人的一切了若指掌，而也正因为这种了解，她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声，来嘲讽他们的不自量力。
这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打击他们，而是她想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告诫他们与史密斯.周这样的人为敌的危险。当然，空口无凭，她想要这些人信服到底还是要拿出更切实的证据来。所以当即的，他就对着这些人询问了起来。
“你们说的这个史密斯.周是不是一个身材高大，眼神明亮的亚洲人，特点是为人处世都很淡漠，喜欢掌握主动，总是给你一种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我不确定我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法师。但是我有他的影像......”
贾维斯的回答有些不太确定，因为说到底，他们和史密斯.周的接触还是太过于有限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人处世是种什么样的态度，这没有一个长时间的接触是说不清楚的。所以与其在这方面含糊其辞，贾维斯到宁愿用一个更简洁的办法，那就是拿出影像来做对认。
从史密斯.周最早时期的影像一直到他最近的模样，他通通都用投影表现了出来。而指着其中一张史密斯.周穿着美国空军制服的照片，古一分身就已经是肯定地指认了起来。
“没错，就是他。你们口中的史密斯.周就是我所认为的那个人，他本名赤松子，是我的老师以及更早一代的至尊法师。同时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所潜藏着的，最大、最可怕的阴谋家。如果是你们的敌人是他的话，那么我奉劝你们一句，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还是离他远远的比较好。”
这中间的关系复杂，是在场的几个人根本没有想到的。而伴随着古一分身吐露出这样的事实来，弗兰克当即就是语气森然的，对着她质问了起来。
“凭什么你会认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难道说你也和他站在一边吗？”
“一起？不，从几百年前起我们就已经是分道扬镳了。对于这个世界本身的观点，以及在个人的信念上，我们有着巨大的分歧，而这种分歧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哪怕他是我的恩师，我们也只会是敌人，而不会是朋友。至于我为什么会认为，那是你们根本不了解这个人的可怕。”
“从最古老的时代到今天，他一直盘踞在人类的文明之后。积攒实力，滋养身躯。试想早在一千年前，他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是能够和神灵比肩的强者。那么在这一千年里，他难道还会原地踏步甚至变得更加孱弱吗？答案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是能猜到的才对。”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因为根据最简单的一个道理，法师的实力往往是和他能积攒的知识形成正比的。年轻的法师未必不能打，但是年长的法师肯定不会太弱。而像这种动辄数以千年计的法师，整个法师群体中都没有几个。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古一法师，她的强大就有目共睹。
即便是把他们所有人绑在一起，他们也不会是古一法师的对手。而现在，他们要面对的人是古一法师的老师，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说他们自不量力，一点也不是贬低他们。
古一分身只是在实事求是，虽然她能理解弗兰克在丧父之痛下的不理智，但是作为一个没有人格，只是记忆综合体的分身，她到底还是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缓和情绪的余地。
“清醒点吧，孩子。或许你的天资足够的聪颖，算得上是我平生仅见。但是想要替你的父亲报仇，和这样的一个家伙为敌，这已经超出了你天赋所能达到的极限。那家伙就是个怪物，你冒冒然地跑到他面前，只会被他连皮带肉一点都不剩的吞吃个干净。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忘却这个事情，当做一切只是个意外，然后安安心心地保护着你的母亲活下去，顺带地把家族给传续下去，这不是更有意义吗？”
“闭嘴！”听到这种话的弗兰克在怒火攻心之下，当即就是对着古一的分身甩出了一个大火球。不过不等火球砸到古一分身的身上，斯特兰奇就已经是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以他现在修罗金身的修为，即便是拿那种炼狱火焰来烧他都未必能奏效，弗兰克这盛怒之下的火焰虽然看起来唬人，但是却也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任由着火焰在自己的身上蔓延，然后被身上游走的龙魂给吸食掉。这中间他没有做任何过激的动作，就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刺激到弗兰克此刻的情绪。
一个孩子骤然经历这样的丧父之痛，不管他表现的多么的冷静和理智，只要他的感情是不作假的，他的内心里就一定是充满悲痛的。
尽管弗兰克掩盖的很好，但是通过他的言行还是能够看出来，他到底承受着怎么样的痛楚。这个时候，斯特兰奇并不想要去做什么类似雪上加霜之类的缺德事情。所以他只是默默承受，直到弗兰克不再作出这种攻击的举动，他才双手合十的，对着他劝慰道。
“你没有必要和她计较，弗兰克，她只是一个没有人性的空壳，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而且再说了，你也不需要听从他的言语，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只要自己做出决定就好。”
斯特兰奇所说的道理弗兰克不是不懂，只是看着古一分身那副有本事你打死我的表情他就免不了地一肚子气。不过他到底也明白，和这样的家伙计较下去是没有解决的，所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他把视线转移到了贾维斯的身上。
“贾维斯，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为我父亲复仇的。在这一点上我只问你一遍，你是愿意和我一起，还是阻止我，让我不要这么做？”
“托尼老爷离开了之后，你就是史塔克家族唯一的主人。而我的使命就是为史塔克家族服务，所以，不管你的命令是怎么样的，只要你下达了命令，那么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完成它。”
“即便说我的命令可能招来毁灭，让史塔克家族就此断绝？”
“如果这是您的意向的话，弗兰克少爷。我会选择和您一起坚持到史塔克家族灭亡的那一刻。”
“很好！”贾维斯没有多少犹豫的态度让弗兰克终于满意了一回，而直到这个时候，他也算是彻底地下定了决心。“我已经决定了，不管哪个家伙是谁，不管他有着怎么样的力量，他都是杀害了我父亲的凶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至于结局是不是毁灭，等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这话一出，斯特兰奇心中当下就是叹息了起来。很明显的，他觉得弗兰克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即便他明知道这是错误，他也没有那个资格去阻止他。毕竟，他只是一个外人，而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去质疑别人矢志复仇的心愿，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并且寄希望于扮演家臣角色的贾维斯能够发挥出一点作用。而可惜的是，就如同贾维斯自己所说的那样，如果弗兰克真的下定决心这么做的话，他就只会服从而不会有任何的拒绝。
指望他等于是没有指望，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斯特兰奇也只能尽自己最后努力地争取道。
“关于复仇这件事情，我觉得还需要仔细地考虑一下。弗兰克，你需要明白，如果那个叫做史密斯.周的家伙真的有我们说的那么可怕的话，那么你这样冲上去，恐怕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你还年轻，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完全可以等你修炼有成了再来考虑报仇这种事情。更何况，你的母亲还需要你照顾，难道你就不打算考虑一下她吗？”
这算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要是再起不到作用，他就真的是没辙了。而这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呢？
关键还是要看弗兰克的反应。而现在的弗兰克，已经不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了。虽然涉及到了他最关键的家人，但是显然，父亲的死要在他心里占据更多的分量，以至于这件事情都已经成为了他心中化不去的一个心结。
在心结化不去之前，他是不会考虑其他的问题的。哪怕说是自己母亲的事情，他也只能将之暂时地放在脑后。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不管。只是目前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分心二事。在母亲的事情上，他是没法亲力亲为的。不过，有着斯特兰奇这个同道在，也不需要他亲力亲为。
“斯特兰奇医生，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别告诉我，你要我帮忙照顾你母亲...我和你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吧。”
斯特兰奇抹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脸上当即就是苦笑了起来。他已经猜到了弗兰克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就他个人的感觉而言，他并不愿意沾染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不过，弗兰克既然想到了利用他，自然也想好了能够让他投降的理由。所以当即的，他就露出了一副悲切的神色，同时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对着斯特兰奇这样说道。
“抱歉，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很过分，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医生。”
“除了你，我想不到我还可以依靠谁。同样的，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我该把母亲交代谁手里，才能保证她的安全。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但是正因为这个决定如此的愚蠢，我才更加不能带着她一起去冒这个险。而如果说我必须把她安置在某个地方的话，那么也就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放心。”
“也许我不值得你信任呢，我是说，难道说除了我以外你就找不到别人了吗？比如说你父亲的朋友，他的那些下属们？”
“平常的时候也许无所谓，毕竟只要我父亲在，他们就绝对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但是问题是，现在我父亲不在了，那么不论是我还是我的母亲，都不能在像是平常那样出现在他们眼中。因为我根本不敢肯定，他们是要保护我们，还是想要利用我们来谋取属于我家族的一切。要钱，史塔克家族多得是，足够填满胃口最大的人。但是如果他们要的不仅仅是钱，如果他们要的是更多的话，那么现在的史塔克，就已经是经不起那样的损失了。”
“豪门恩怨？政治斗争？好吧，我想我大概理解了。”
尽管只是自己的臆想，但是史塔克也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大致的了解弗兰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豪门之内本来就没有什么干净事，更何况这中间还沾染上了政治上的斗争。弗兰克会有这样的担心一点都不奇怪，反倒是他，有些太天真了。
“虽然我还是觉得你的这个要求有点草率，但是我也能明白你的难处。没办法，看在我老师确实亏欠过你父亲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不能太久，毕竟我不是什么专职的保姆。你需要答应我，在你报了仇之后，就立刻回来接她。”
“多谢，医生。这个恩情我会记住的。等到我报了仇之后，我会回来报答你的。我都可以对你保证，届时不管你有怎么样的要求，史塔克家族都会不遗余力。”
“报仇？你们想要和谁报仇？”
突然之间插进来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顿时变了脸色。没有人发现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是何时而来，而这也足以说明，他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首先做出反应的是斯特兰奇。作为此时在场人中武力最高的一个，他有那个职责保护剩下人的安全。所以一个闪身，他就护在了弗兰克的面前，然后对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以天龙法音怒喝了起来。
“来者是谁？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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