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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一十五章 与神交易 人心肚皮

    凝视着自己眼前这位传奇的君王,阿莱克西亚也在一时之间陷入到了犹豫之中。

    作为一个幕后操盘者,亚历山大在她心里的地位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如果说把她的计划大致归类于两线之上的齐头并进的话,那么她个人负责的是欧洲,而亚历山大则是整个中东乃至西亚地区的负责人。

    能者多劳。在亚历山大展现出属于一个传奇君王的种种特质的时候,阿莱克西亚就已经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身上加注起了砝码。

    从让他白手起家到将那些沉眠在死亡深渊中的古代祭司打包送到他的面前;从不管不顾的就让这些复生者掺和到魔鬼和智械的战争中到对他们提供一丁点庇护,让魔鬼们不得对他们发起进攻。这些都是改变。

    而为了让这些改变落到实质,也就是让亚历山大知道自己到底给予了他多大的恩泽,她也是不止一次的在梦中给予了他神谕。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掌控了,是时刻悬在亚历山大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几乎是在清楚的告诉着亚历山大,你的生命由我来掌控,而你所征服的一切成果也都将敬献于我。

    这无疑是在挑战一位王者的神经,但是她相信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现实的利益以及她所许诺的那些东西,亚历山大会妥协的。

    毕竟,亚历山大的那个时代还是神灵统御一切的时代,在整个西方,不管是古希腊还是古埃及,都是把神灵当做凌驾于王者之上的至尊的。君王敬献神灵,向神灵屈膝低首,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她真不觉的亚历山大会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尤其是他本人的小命还在自己手上捏着的时候。

    当然,她心里也清楚一个过犹不及的道理。所以即便说是要把这个传奇君王拴在自己的手中,她也没有真的像是一个主人一样随时随地的对他发号施令。

    神谕这种东西,一两次还能说得过去,但是真要是耍多了,那么神灵的威严也就要开始折损了。她还需要在亚历山大面前维持住一个神灵该有的威严,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仅仅是对亚历山大发出了第二个神谕。

    这个神谕表面上是说,让他做出牺牲和祭祀,恭迎她从死亡国度的降临。实际上,也就是一出金蝉脱壳,摆脱奥创和斯特兰奇纠缠的戏码而已。

    斯特兰奇好说,手下败将,真要是认真起来,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打他三个。但是再加上一个奥创可就不一样了,那等于直接从三脚猫变成了牛皮糖,本来一脚就能踢开的玩意直接就会变成一个甩都甩不掉的麻烦。

    一加一大于二的道理完全适用于这里,而哪怕说她真的能顶住压力,在二人的围攻之下强行的干掉一个,结果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因为她干的掉斯特兰奇,却绝对解决不了奥创。一个寄生在网络之中的科学幽灵,可不是用那些神神道道的手段就能消灭得了的。而只要不能真正的消灭他,那么锁定了自己踪迹的奥创随时随地都能拉出一整只钢铁大军来,对她围追堵截。

    那才叫永无宁日,而且对于谋划着一个大布局的她来说绝对是最要命的一个事情。

    她可一点也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和奥创的你追我逃上。所以一出金蝉脱壳,壮士断腕的戏码也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这算是暂时的摆脱掉了奥创他们的追击,但是恐怕也遮掩不住太久。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抹掉了自己存在的相关痕迹。想要再利用之前的那种办法找到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即便说他们最终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那也该是有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了。而时间,他们现在最缺少的就应该是时间了,不是吗?

    抛开了关于奥创的种种问题暂且不思虑。阿莱克西亚还是把心思放在了亚历山大的身上。

    就她个人的感觉而言,亚历山大是一个合格的打手,一个优秀的工具。他完美的打乱了这里的局势,并且搅得这里天翻地覆。可以说,无愧于他亚历山大大帝在历史上的尊荣。

    但是,这种能力也并非完全是好事,因为她其实并不那么确定,在失去了套在脖子上的那根枷锁之后,他还会完全的听从自己的吩咐。

    一个有能力的君王,可不是那么容易甘居人下的。哪怕说这个人是所谓的神灵,也不可能说是一直让一个君王甘心伏低做小。

    君王是权力欲望的化身。而让君王卑躬屈膝,无疑是在褫夺他们的权力。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抱负的君王都是不会接受这么一种结果的,所以,真的很难说,在松开了这样的套索之后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她还不愿意因为这个而彻底和亚历山大撕开脸面。因为亚历山大的能力无疑是她所需要的。真要是翻了脸,纵然说亚历山大因为生命上的威胁而不得不为自己所效忠,但是缺少了那股主观能动性,谁也没法肯定地说,他还能像是今天这样恣意挥洒。

    有才能的人,当然是要尽情的挥洒自己的才能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这一点阿莱克西亚心里万分的肯定,所以也就是稍微的沉默了一下,她就手指一点亚历山大的,这么对他说道。

    “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亚历山大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部发生的变化。那是一种切实不虚的生命在肉体中澎湃开来的感觉。要知道,他的身躯可是尼罗河的水和土混合起来的构造,纵然是说完全仿造了人类的构造,甚至连呼吸和血液的流动都模拟了出来。但是,作为曾经真正拥有着生命的人类,他到底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这种生命的虚假之处。

    就如同高歌之时无法尽情,畅饮之时无法尽兴一样;就如同享美食如同嚼蜡,拥美人如负石雕一般,一股淡淡的疏离感总是荣绕在他的身上,让他时刻都在牢记着,自己的生命是虚假的。

    这是痛苦,也是折磨,更是鞭策。之所以如此焦急而且迅速的征服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就是因为亚历山大想要用实实在在的功绩,来换取他该得的这一份酬报。而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忍不住掏出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掌,看着猩红的鲜血在上面流淌,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

    他能感觉到,血液的流动带上了温度,让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心脏迸发时那种灼热的感觉。口鼻呼吸的空气穿过了肺部,湿冷的气体让他打起了寒颤,生出了不适,但是却又让他感到了无比的亲切和怀念。

    两千多年了,终于又是呼吸到了真正的空气。这对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说,当真是再好不过的嘉奖了。

    他兴奋的想要高歌,愉悦的想要纵舞。但是看在阿莱克西亚这位神灵的威严实在不容冒犯的前提之下,他到底还是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他已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或者说,得到了一部分。而对于野心和欲望向来巨大的他来说,只有这样可是完全不够的。所以他在度过了最开始的兴奋期之后,也是再次的对着阿莱克西亚低下了头,然后指着自己身边的小老头就对着她说到。

    “我的女神。这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在这崭新的时代里完成征服伟业的最重要的一块基石。我把他视之为尊敬的老师,视之为可靠的兄长。今天的这份仪式,有他的一份功劳。而按照您一开始所许诺的,他也理应享有您的恩赐才对。”

    和时刻洋溢着激情,展现着属于王者的傲慢与强势的亚历山大不同。他身边的小老头,也就是被他亲昵地称之为我亲爱的老于的男人,总是耸着肩膀,半躬着脊梁,点头哈腰,脸上带笑的,好像习惯性地会把自己放在一个不与人争的位置上一样。这是极具迷惑性的表象,很多人都被他的这种表象欺骗过。但是阿莱克西亚的眼神何其的明锐,她只看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看出许多人的秉性。

    就如同亚历山大的眼神总是咄咄逼人,像是锋利的刀剑和灼热的火焰,总是逼着你率先不敢与其对视一样。这表明了他生性里的骄傲和自负,以及那种谁也无法阻挡的侵占性。而眼下这个小老头则是,犹犹豫豫,躲躲闪闪,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凝视着你,如同审视一般。

    看起来有些猥琐,但是认真辨识,却不难辨识出他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淡漠和智慧。这样的家伙,往往都是那种心思古井明镜一般智虑严密的人。而这样的人,能站在亚历山大的身边,还被他如此的推崇,更是足以证明他水准上的不容小觑。

    亚历山大能够第一个想到他,足以证明他的重要性。而本着放一个也是放,放两个也是放的想法,阿莱克西亚也是很干脆的对着老于一指,给予了同样的恩赏。

    老于也感受到了变化,但是以他的为人处世,他可不会像是亚历山大那样直接。当面检验,那是不信任。亚历山大有这样狂放的资本,他可不认为自己也有这样的资格。所以也就是一副诚心诚意的模样,他就已经是连忙的对着阿莱克西亚弓腰稽首了起来。

    “您的仁慈真是让人赞叹,女神的恩泽实在是让我感激涕零。我真是...谢谢您嘞!”

    他努力的做出一副感激不已的模样,但是很显然的,这种模样并不真挚,最起码在阿莱克西亚看来,绝对是称不上感激涕零的标准。

    当然,她也不需要这个人精一样的家伙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感激。因为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而已。这一点,估计他们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几乎是在做完了表面上功夫之后,这两个在中东世界名声斐然的家伙就已经是忍不住在私下里窃窃私语了起来。

    “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老于。就好像是一头年轻的公牛藏在我的身躯里一样。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恣意的狂欢,最好的美酒,最棒的佳肴,以及最美丽的姑娘,我要整整十个,你可不能拦着我......”

    “使不得啊,我的王呦。我老家有一句话叫做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今儿个是高兴,您要尽情享受一番我没什么意见,但是十个姑娘...这也太伤身了。就是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不是啊?”

    老于苦口婆心,而他的话显然对亚历山大有些分量。所以也就是摸着下巴沉吟了那么一下,亚历山大就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好吧,虽然有些可惜,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就要五个姑娘好了。至于剩下的五个姑娘,我让人送去找你,也让你这个老家伙享受一下春天该有的放纵和激情......”

    他说完,不顾老于连连摆手说着使不得之类的话语,就已经是放声大笑。而直到看着阿莱克西亚已经变得冷冽的眼神时,他才立刻的收敛了下来。

    再次低下了头,如同歌颂诗篇一样的连声赞美着,这对于曾经生活在那样一个时代的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越是这样,阿莱克西亚就越是感到了隔阂。

    这理所应当,他们之间可没有那样的交情,能够毫无顾忌,无话不谈。但是,作为一个自认为操控者的角色,她可不希望自己手上工具有了什么特殊的想法,而自己却一无所知。所以,她立刻就对着亚历山大问道。

    “我忠诚的国王。你似乎有什么心事想要对我诉说,是吗?”

    这样的直接让亚历山大有些愕然,不过他很快就点了点头,毫无遮掩的回应道。

    “您明察秋毫,我的女神。我的确是有需要诉说的地方,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根据您所允诺的那些条件,距离我征服那三座雄城还差上一些火候。等到我征服它们,将它们敬奉于您的面前,我再对您诉说我的请求也不迟!”

    “很好,我期待着...”

    深深地看了亚历山大一眼,阿莱克西亚已经是悄然中消失于了无形。而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亚历山大笑容不改的,就对着身边的老于这么问道。

    “老于,你怎么看?”

    老于也不直说,只是眼神游离着摆着一副笑呵呵的神色。

    “陛下,不如回去涮个羊肉火锅,我们细说?”

第两千一百一十六章 意外反应 自投罗网

    没有人能猜得出这一对洽和的君臣暗地里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就好像是没有人能猜得到欧洲这边事态的变化一样。

    奥创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来应对欧洲政府方面的责难。

    他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对方狮子大开口的情况。为此,他已经是提前割舍出来了足够的利益,哪怕是再怎么贪婪的嘴脸也足以吃的他们满嘴流油。

    二则是,他也做好了迎接战争的准备。尽管说这并非是他所乐意见到的情况,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为了挽回政府的威信力,这到底是极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理亏在他,他到底是没有心思去和政府为敌的。所以如果真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他也只能是全盘萎缩的去尽力避开政府的锋芒,重新得归置到暗中活动了。

    这算是消耗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得来的明面上的经营,但却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情。只是,他虽然做了这方面的准备,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想到,事情却向着他所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发展了起来。

    政府无动于衷,好像瞎子聋子一般,对他的所作所为熟视无睹,对整个民声的沸腾置若罔闻。可以说一句,非常的反常。

    因为眼下的局势无疑是把他们放在火上煎烤。不论是奥创对军事基地的打击还是民意上越来越大的躁动,都可以看做是对他们统治基石上的撬动。这已经不是动了谁的奶酪的问题了,而是直接要抢走他们位置的事情了。但凡是一个合格的统治阶级,这个时候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他们却偏偏这样做了,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奇怪。

    奥创有心去探知这种原因的所在,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些无聊的政客恐怕又在暗地里构思什么阴谋。寻常时候,他或许有和这些政客们你来我往,相互喂招的意思,但是眼下这个关头,他也一点也不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和他们的过家家上面。

    欧洲的事态虽然说是得到了解决,但是遗毒无穷。想要彻底的恢复这种混乱所带来的伤害,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是失去了站在阳光下行动的资格,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在暗中完成。这样的困难,自然会使得他要加倍的消耗精力。而在这种前提下,他当然不愿意欧洲这边的政府在中间给自己扮演什么绊脚石的角色。

    平常拉拉后腿也就算了,现在这个情况,真的不是他们拉后腿的时候。

    奥创能够敏锐的感知到,恐怕这场决定人类命运的较量已经是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不然不会早不来晚不来的,阿莱克西亚偏偏在这个东方全面对峙的时候,对西方世界下这样的狠手。

    他们必然是担心腹背受敌的一个问题,而多半是弗兰克所提议建立的那三座城市戳痛了他们的神经。

    一个典型的应激反应。而这恰好的佐证了,他们的选择是何等的正确。尽管目前来说,这样的选择给他们带来的只有麻烦和损失,但是如果能够再来一遍的话,奥创还是愿意对弗兰克的这个计划鼎力支持。

    现在的损失和麻烦只是为人类长远利益计所必须要付出的一个代价。只要能阻止九头蛇统治这个世界,那么哪怕是以奥创的标准来判断,也是必须要承认,这样的牺牲和付出是值得的。

    这一点,他和欧洲的这些政客们不同。欧洲的这些政客们已经被打掉了胆气,投降主义盛行。也就是九头蛇还没有打到他们的家门口,以及投降九头蛇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不然指不定会有多少政客公然的跳出来,在舆论上宣称投降九头蛇的好处。

    而虽然说现在还没有哪个人敢好意思的率先开这个口。但是奥创几乎可以肯定,一旦东方的战局出现了转折,九头蛇的兵锋直指欧罗巴,会这样做的人绝对不会少到哪里去。

    人类的劣性根,在欧洲的这些政客们的身上体现的最为明显。所以即便是奥创这样对人类有极大包容的存在,也很难对他们高看上哪怕一眼。

    他从不和这些家伙们谈交情,而只是做利益上的苟合就是因为这个。不然,他怕是连什么时候被这些家伙给出卖了都不知道。

    原则和立场,是他和这些人最根本上的差距。而在他的立场之上,他始终坚信着,和九头蛇坚定不移地对抗下去,才是保证人类未来的最佳途径。

    这算是最严谨的思维和推算下的结果,然而可惜的是,目光短浅的政客们从不这么认为。或许,他们也看出了这一点,只是利益上的牵扯以及心理上的侥幸,让他们始终不敢正视罢了。

    何其之愚蠢,但是这还不是最愚蠢的。奥创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他们被某些东西迷惑的彻底蒙蔽了眼睛,以至于说是暗中开始策划起针对自己的阴谋来。

    光明正大的较量,他并不怕。因为敌明我暗,有着跨时代技术优势的他来对付如今已经是一滩烂泥的欧洲政府,当真不要太容易。他甚至都有把握完全掌握住战斗的节奏,让这场战斗变成一出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的遛狗游戏。

    但如果是什么阴谋。在人心隔肚皮,他根本不可能猜出这些人玩什么鬼把戏的前提之下,很容易的就会酿出什么无法挽回的祸患来。

    他倒不担心自己。作为网络上的幽灵,他几乎设想不出这些人能够拿出什么办法来针对自己。这是智能生命的底气。可是,他却不得不担心,这些愚蠢的政客会玩脱掉了手里的把戏,从而把自己给折腾了进去。

    他们自食其果倒是没有什么,可问题是,要是把那些无辜的人类也给牵扯进去,那就太冤枉了。

    他们已经遭受了足够多的灾难,没有理由在承受更多。所以奥创衷心的希望着,这些愚蠢的家伙们不要再玩什么幺蛾子。

    对此,他几乎是发动了一切的能力,想要窥探一下其中的究竟。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什么人暗中作祟的缘故,哪怕以他所布置的情报网络,也是根本没有半点消息被挖掘出来。

    这让他忧心忡忡,越发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就在他继续在这方面做出努力的时候,来自政府的通牒已经是被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被政府委任的官员,摆着架子的来到了一个被他们所关押的智械面前,通过这个智械和奥创取得了联系,并且对他发出了这么一则消息。

    他们要求奥创在规定的时间,出现在规定的地点上,并且面对整个欧洲政府的问责,给出一个完整的交代。

    言下之意是,他们要让奥创为之前攻击军事基地的事情做出代偿。但是奥创却总觉得,他们的意图里还潜藏着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可以选择不理会。但是这样做的结果也并不会好到哪里去。就算是避开了一个明显的圈套,未来里他们也一定会给自己布置出更大的圈套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真要是这么做了,也难免会给这些政客们留下话柄。

    本身自己就已经是背负着骂名,这要是再让政府扣两个黑锅在自己身上,那么以后他恐怕就更加没法见人了。

    心中还在计划着未来能够重新回归到公众面前的奥创并不愿意承受这样的损失。所以也是艺高人胆大的,他接受了政府的这个邀请。

    总的来说就是,他想要看看政府这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介意以一种足够强硬的姿态来将他们的阴谋拆穿、捣毁,好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是有多么的愚蠢。

    这也算是给一个教训吧,省得他们总是做这种习惯性拉人后腿的蠢事。

    带着这么个心思,奥创也不和其他什么人商量的,就已经是一头向着这个圈套扎了进去。

    法国和瑞士的交界处,是欧洲核子研究组织的所在。当然,现在这里基本已经是凉透了,原因很简单并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没钱。

    过去整个欧洲核子研究组织虽然经济上略显窘迫,但是好歹还有那么一两个金主愿意在关键的时候支撑上一把。毕竟,这里是世界上最大也是能量最大的粒子加速器所在,是整个人类高能物理学的前沿。但凡是有着一颗探索以及发展的心,都该是愿意支持并鼓励这种前沿技术的探究的。

    然而可惜的是,新时代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按部就班的发展。外星文明的介入,也直接是抽掉了核子研究组织的最后一个柴薪。

    和已经成规模并且应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外星科技相比,核子研究组织所能提供的那点基础性资料自然就显得不值一提。再加上世界都已经动荡成这个样子了,那自然就没有什么人愿意继续往这个无底洞里砸钱了。

    毕竟,有这个钱,拿来在自己家里偷偷的逆向研究外星科技不好吗?为什么还要以分享的模式,去和大家做这种基础的,而且还未必能见得到成果应用的纯学术性研究?

    金主国家又不是傻子,他们当然会做出性价比更高的抉择。而也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特殊原因之下,昔日里也算是名声赫赫的欧洲核子研究组织,就这样慢慢的走向了没落。

    如今,曾经在这里工作的物理学家们已经是分散到了各地。要么是回归本土,做纯学术性研究。要么就是被国家吸纳,从事一些更高层面上的物理学工作。这里现在剩下的只有驻军,还有昔日里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大型量子对撞机。当然,这玩意如今也就是个摆设。

    毕竟是超级吸金巨兽,仅仅开动一次就要以数以亿计的方式来燃烧资金。没有足够的额外财力支撑,恐怕任何一个欧洲国家都不可能提供那么巨大的开销,来让这只巨兽运行起来。所以,它也只能和欧洲核子研究组织一起,成为过去。

    这是非常可惜的,最起码奥创是这么认为的没错。他觉得如果人类能抛开一切的分歧,在这方面精诚合作的话,那么以高能物理的前瞻性以及对外星技术的逆向破解,他们未必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抓住星际文明的尾巴。

    从母星之上脱离出去,进入到无垠的太空之中,这才是一个文明该有的未来。然而,因为种种的分歧,他们到底还是放弃了这样一条光明的道路。

    人类,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分歧?他摇了摇头,不愿意继续思考这个几乎不可能找到答案的问题。同时的,他也是面对向了眼下这个空旷的,如同坟墓一般寂静的广场,朗声发问了起来。

    “我已经到了,你们不是要问责我吗?为什么还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奥创,你果然来了。我该说一句,不出我的所料吗?”

    一个让奥创也感到意外的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而看着这个人的出现,哪怕是奥创也是免不了的表现出了惊讶来。

    “尼克.弗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尼克.弗瑞反问了一句,黝黑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神色上的变化,但是他的心绪显然是不会如他表面上那般平静的。

    “难道说你认为我现在还应该在美国,收拾那样的一个烂摊子吗?”

    美国的消息已经是非常的闭锁,哪怕说是奥创,在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从那里收到最真实的第一手消息。

    这意味着他并不清楚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尼克.弗瑞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欧洲。不过他却可以猜测,而他猜测的答案则是。

    “你们之间进行了合作?你获得了欧洲这边的支持?”

    他在这方面做过阻挠,但那也只是阻止美国的复辟势力和欧洲这边取得合作。先不说尼克.弗瑞不属于复辟势力的范畴,单就是以他现在声名狼藉的情况,他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估计也已该是差不多作废了的。

    所以,有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唯一奇怪的是,他们之间到底是做出了怎么样的合作。经济?这的确是美国那边问题的关键所在。可问题是,欧洲这边也不富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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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一十七章 重蹈覆辙 图穷匕见

    世界大混乱之后一个很要命的情况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国家的命脉受到不可预知的动荡的冲击。很多国家都开始极力地收缩自己的产业,减少自己对外的种种需求,以免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搭进哪个大坑里。

    而在这一点上,越是地大物博,基础设施齐备的国家就越是占便宜。因为他们本身所拥有的资源就足以满足他们的内部消耗,就算是减少了外需,也不会对他们有太大的影响。而相比较之下,一些结构单一、设施偏颇的国家就不可能过得那么轻松了。

    进出口贸易的锐减,首先动摇的就是这些国家的经济基础。像是欧洲,很多国家本身经济就不是太景气,靠着的就是对外贸易来吊着这一口气。结果这么一搞,对外贸易的额度最少也是一个腰斩,这直接就让这些国家徘徊在了破产的边缘。

    而其他那些多少还能缓缓的国家自然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国家真就破产了。毕竟是一个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况。他们要是破产了,那么复杂的债务以及资产问题也足以让这些还算是安好的国家焦头烂额,指不定就步上了后尘。所以能拉一把,他们多少还是会尽力拉一把的。而这一拉的结果就是,自己也往往要掉到警戒线附近去。

    这也是为什么美元地位完蛋了之后,欧元却没有趁势而起,反而显得格外疲弱的原因之一。自己的底子不够硬,就是想要站出来挑大梁都不济事,发声都没有人搭理他。最是现实。

    奥创算是对欧洲经济局势最为了解的人物之一,因为过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欧洲的经济都有赖于他的维系和调控。

    别太高看那些政府班底的操盘手,和平年代里,他们都能把自家经济整的江河日下,以至于不得不冒着得罪民众的风险出台一些割韭菜的政策来维持国家经济。指望他们能在这种混乱的年代里成为中流砥柱,撑住国家经济的稳定,根本就不现实。

    真正在这种动荡中发挥中流砥柱作用的是资本财团,更确切的说是奥创掌控下的资本财团。没有像是野兽一样,趁着这种危难时刻而大发国难财,反而是以自身庞大的金融力量来稳定住社会的秩序。这也是只有他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奥创是很清楚自己在这里面发挥的作用的。所以他很是好奇,在没有自己提供帮助的前提下,欧洲这边是怎么给予美国那边援助?就凭他们着半吊子的,连自己都快饿死的经济?他们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内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状况了。还是说,他们以为自己在不发工资只靠爱的前提下,就能让那些士兵给他们卖命了?

    奥创真的很好奇。而看着他这幅侧着头,紧盯着自己的模样,尼克.弗瑞也是不难猜出他到底在思考什么样的问题。

    有些事是遮掩不了,也是不需要遮掩的。经济上的问题本身就是欧美两个地区的最大软肋。

    以往靠技术垄断还有血汗工厂的输血,他们还能维持一下自己体面的生活。但是随着种种固有秩序的崩坏以及地位的颠覆,他们早就失去这样的特权了。

    揭开了遮羞布,底下是最孱弱不堪的现实。而对于作为这个现实维系者的奥创,尼克.弗瑞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什么欲盖弥彰的话。所以他很干脆的点了点头,承认道。

    “你说的不算是错。我们的确是和欧洲这边达成了一些协议,以换取经济上的援助。也算是各取所需吧,毕竟在今天的这个世道里,彼此间抱团取暖才是我们度过这个寒冬的最好选择。”

    抱团取暖,人之常情。毕竟欧美也算是有着根深蒂固的老交情,会有这样的选择,并不在奥创的意料之外。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是他——尼克.弗瑞,这个家伙的名声在欧洲这边可不是多么好听的。

    作为曾经的神盾局局长,又是史塔克政府的中坚人员。尼克.弗瑞在欧洲这个传统资本的聚集地里几乎是和扫把星一样的地位。很多人都认为是这个家伙的不作为导致了九头蛇的做大,同时也有不少人把史塔克清扫财团的原因定性在了他的身上。

    特工出身本身就不怎么招人待见,又是个黑鬼。他不背这个锅简直就没有天理了。

    可以说,这么一个家伙在欧洲绝对是要被当做危险人物来对待的。而就是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如今却堂而皇之的成为了欧洲政府的代表,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感到惊奇。

    欧洲政府是因为什么而选择接纳他的呢?奥创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交换的条件。而具体会是个怎么样的条件,他已经是忍不住的在暗地里猜测了起来。

    不过还没有等他猜测出个大概,尼克.弗瑞就已经是出声打断了他。他非常直接,张嘴就问出了一句让奥创不得不关注的话。

    “史塔克的小崽子在哪?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想要找他?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替他问为什么吗?”尼克.弗瑞变了脸色,几乎完全是一副谴责姿态的就声讨了起来。“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是谁给他的权力和资格,让他那样的肆意妄为,破坏整个国家的基本秩序?他难道不清楚,他的所作所为会对整个国家造成多大的破坏吗?”

    这是要兴师问罪吗?奥创心里有了个猜测,但是却还是开口为弗兰克辩解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那并不全是他的过错。如果不是那群人对他苦苦相逼的话,也许事情并不会发展到这样的一个地步。或许说他做的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你不能把全部的原因都归咎在他的身上。那对于他来说并不公平。”

    “对他不公平,那么对于因为他的任性妄为而遭受到巨大损失的无辜民众来说,这就公平了吗?”

    转手就扣了个高帽子,尼克.弗瑞的态度也是越发的强硬了起来。

    “到底是谁的过错,你说的不算,奥创。把他交出来,然后自然会有美国的法律来裁定,到底是谁该在这一系列的事故中承认起责任。你应该明白,在史塔克已经不在的情况下,那个小崽子代表的就是整个史塔克家族的荣誉。你应该不会放任他,就这么把自己家族的荣誉践踏在脚底下吧。”

    尼克.弗瑞的言语自然是犀利的。而他态度上的咄咄逼人也让奥创有一些招架不住的感觉。毕竟,弗兰克的那一手玩的的确是过分了一些,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可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照理来说,弗兰克的行为最针对的应该是复辟政府。而作为史塔克政府的一员,尼克.弗瑞理所应当是站在复辟政府对立面的。所以,哪怕说弗兰克的作为并不能给他什么实际性的好处,但是只要这能给复辟政府带来麻烦,那也该是他乐见其成的才对。没有理由说,他会这样的唱反调。

    要是说尼克.弗瑞是那种大公无私,一心一意为人民的人民公仆那也就算了。可实际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奥创自己心里清楚。在国家利益上,他或许还算是拎得清楚,但是你要因此就说他大公无私,那也太高看这个家伙的。

    特工之王,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种光鲜亮丽的角色。他的屁股和他的脑袋一样,黑的发亮,根本就经不住调查。指望这样的人大公无私,你还不如指望美国队长只是卧底到了九头蛇,一直在忍辱负重呢?

    可以肯定,常理之下的尼克.弗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如果不按常理来推算他出现的原因的话...想到这,奥创心中顿时凛然,同时也是忍不住的对着他质问了起来。

    “你们和那些想要复辟的人妥协了?”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也是能够让尼克.弗瑞改变自己立场,说出这种话的最大可能所在。除此之外,奥创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能够让一个政治体系的中坚人物这样显明的转换立场。屁股决定脑袋,不是屁股上坐歪了,以他精明的脑袋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奥创心中笃定,但是他还是想要从尼克.弗瑞的嘴里听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而这本身就不是什么能遮掩住的事情,所以即便说心里有那么一些愧疚,尼克.弗瑞的黑脸上还是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是的,我们妥协了,先生。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在整个国家变得这样混乱和糟糕的前提之下,我们不认为继续做这种无谓的争斗还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这里,倒不如尽一切可能的让我们的国家从创伤中恢复过来。不像是某些人,在制造出麻烦之后就一走了之,真是丢光了他父亲的脸!”

    他明显有些转移话题的意思,但是奥创却一点也不为所动。小伎俩未必能时时刻刻发挥出作用,就像是现在,奥创关注的重点还是放在了他的叛变上。

    是的,叛变。他是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尼克.弗瑞这些人的选择。他不明白这些人是出于怎么样的理由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但是他很清楚的一点就是,他们让史塔克长久以来,做出了巨大牺牲、背负了沉重重担的努力,彻底的化作了泡影。

    一个错误的选择,也许会让这个本来已经得到新生的国家万劫不复。但是,谁在意呢?连他们自己都不在意这种事情,奥创自然也就没有资格去置喙些什么。

    他只是关心这些人的意图,而在了解了尼克.弗瑞身份上的转变之后,他就不难猜出来,这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弗兰克,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还是那句话,财帛动人心。就好像是在他们双方媾和之前,都从不同角度上打过史塔克家族的主意一样。在事态越发严峻,以及他们所承受的经济压力越发巨大的同时,他们也是更加的需要通过史塔克家族的财富来缓解他们所受到的压力。

    话固然是说得好听,句句不离国家利益和家族荣耀。但是对于一个把私人财富神圣不可轻犯写入宪法的国家来说,这已经是无异于巧取豪夺了。最多只是名义上好听了那么一点,但是奥创可不会轻易的就被这样唬过去。所以他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就拒绝道。

    “不管你怎么说,尼克.弗瑞先生。我都不会告诉你弗兰克的所在。史塔克家族的财富该由他自己掌管,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以什么其他的名义来越俎代庖。这一点,我非常的肯定。”

    “你当然肯定,因为你们本身就是一伙的,不是吗?”

    尼克.弗瑞既然敢亲身过来讨要,自然不可能说对这种情况全无准备。只是说他多少还有点侥幸,这才有了之前的那些戏码。而现在侥幸被打破了,他也不介意干脆一点,直接就图穷匕见算了。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资本力量为什么会在史塔克的进攻之下那样的孱弱,败走的那样干脆。这不符合他们一贯的秉性,而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也不符合他们在美国耕耘了近两百年的底蕴。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就是你——奥创,对吗?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你到底是从哪里,获得了财团的主导权。别告诉我,这中间的权力过渡非常的和平,没有半点违法的地方。”

    奥创虽然耿直,但是也不会耿直到在这种明显兴师问罪的关头上自曝出自己的罪行。哪怕说他清楚自己的行为是在犯罪,但是他也不会把那当做是错误的。

    正确与否与是否是犯罪有时候是完全两码事。最起码在他看来,牺牲几个习惯性垄断资源的贪婪资本家以换取无数普通的人类更加幸福的未来,这绝不是什么错误的举措。至于说法律,一块遮羞布而已。如果硬要用法律的名义来审判他,那么先请清算那些资本家们的罪行再说吧。

    逻辑思维上,他并不会落入到这样的一个圈套里。而从尼克.弗瑞的话语中,他也听出了更多的意思。

    “所以,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想要兴师问罪。然后从我以及弗兰克的身上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那些并不属于你们的庞大资本?也对,只要得到了这些,不管是欧洲这边的麻烦还是美国那边的乱局,都应该是能暂时的得到解决的。甚至说,在这中间,你们还能得到更大的好处。对于你们来说,这的确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但是,问题是......”

    “我为什么要屈服于你们?就因为你们这可笑的言论和你们这愚蠢的贪婪?”

第两千一百一十八章 冲突加剧 疯狂设计

    奥创的反问让绷着脸的尼克弗瑞瞬间脸色一僵,如果不是顾忌着这算是众目睽睽之下,有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监视着事态的进行,他恐怕当场就要骂出一句经典的妈惹法克来。

    就他个人而言,他其实是最不能接受奥创这种对人类具有巨大的威胁的智能生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可以说,如果他能提前预知史塔克那伙子人会研究出这么一种东西,如果他当时不是被关在监狱里,那么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上门砸了史塔克这些人的场子。

    拥有自我思维和几乎无限进化能力的智能生命,这东西在他看来怎么都不靠谱。稍微的那么一设想,他就能设想出一万种这种智能生命游走于法律的边缘之上,破坏着现有社会秩序的坏事。虽然说史塔克他们看似精明的给奥创插入了一条为人类未来而奋斗的核心条例,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一个让他放心的理由。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上,好心办坏事的混蛋还少吗?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有着自我思维的生命,他的思想,他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可不是受人类所操控的。这往往也意味着,一般人所认为的对人类有利的事情在他看来未必有利而他给人类制造的未来,也不一定会是人类想要的结果。这里面肯定会有一个冲突,而当着个冲突暴露出来了之后该怎么办?尼克弗瑞能够设想到的只有终结者里面的剧情。

    不要说他思想守旧,而是就目前的发展形势来看,的确是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奥创掌握了巨大的社会资源,而拥有着这些却又不愿意和政府合作,单方面的只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运营。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尤其是对于政府来说,他们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几乎是撇开他们另起炉灶的行为?真当他们是面瓜,任由你捏圆捏扁?

    冲突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而本身处于政府的立场之上,尼克弗瑞屁股会偏向于谁自然也就是非常明显的事情了。

    他把这视作为理所应当。事实上,把这个问题放在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面前,他们恐怕都会做出和尼克弗瑞一样的选择来。

    奥创到底是异类,而对于异类,人类总是有戒心的。尼克弗瑞只能说是人类中的一个代表,因为他恰恰是人类中戒心最重的那一类人。

    他提防着奥创,当然也是把奥创可能做出的每一个反应都做出了预料。眼下奥创的回答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也很是直接的,就强硬发声道。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和我们进行合作了?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奥创。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彻底和政府敌对?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之前我应该就说的很明白了才对,我无惧于这样的战争。如果硬要挑起这样的战争的话,那么相信我,你们绝对不会是能笑到最后的人。”

    他没有留什么面子给对方,而是直接就从态度上表明了对政府力量的鄙视。这并不是什么托大的言辞,而是他的确有这样的底气。

    站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二十年前的美国,能够一声令下,让大半个世界都为之动荡。现在的美国,青黄不接,连城市功能的正常运行都存在着问题。而欧洲这边也是大哥不笑二哥的了。少了奥创所代表的资本力量的支持,光是收拾这次动乱留下的种种残局,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可以说,现在的欧美属于典型的老弱病残。而对上本身就具备科技上的优势,同时又把持着大量资本力量的奥创,他们实在是拿不出哪怕一丁点的优势。

    唯一的优势或许是在群众基础上。然而可惜的是,不管是美国,还是现在的欧洲,都已经是差不多到了一个名不聊生的地步。指望着民众会对这样的政府给与支持,倒不如指望他们能够另立新天,来一场浩浩荡荡的大革命来的更实在一些。

    道理就这么摆在这里,所以奥创真的是不太明白,尼克弗瑞这伙人到底是哪来的底气,敢这么威胁自己。他们连和自己为敌的筹码都没有,又怎么敢做出这样的豪赌?真以为自己不下当年,光凭名声就能唬住人?这也太不把他当当奥创当做一回事了吧。

    心里面犯着迷糊的他只盯着尼克弗瑞,想要看看这个有名的阴险家伙到底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是他能拿出什么底牌呢?还是说他准备再一次代表政府,拉低他们愚蠢的下限呢?奥创有些拭目以待,而没有让他等候多久的。尼克弗瑞就已经是使出了杀手锏来。

    不再对奥创有什么废话。因为尼克弗瑞很清楚,言语是没法动摇这种家伙的意志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某些人心存幻想的要求他务必要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把奥创纳为己用的可能。他都不会浪费口舌的说这样的废话。

    眼下的问答,只是更加清晰得验证了他的观点。也就是他们这种固有的统治阶级和奥创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尤其是在他们准备大踏步的,以一步到位的方式攫取奥创所拥有的全部资本的时候,这种矛盾就已经是达到了彻底爆发的边缘。

    不想被炸死,就只有趁现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而具体该如何解决它,尼克弗瑞选择了动用科学的力量。

    他高举起了手,做起了某种手势。在他的示意之下,奥创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所身处的这个巨大的设备,正以一种飞快的速度运转了起来。

    大型强子对撞机,这是这个设施里唯一存在的设备,也是最为重要的设备。在搁置了这么多年之后,它就像是一直复苏的巨兽一样,苏醒了过来。

    当然,这个过程绝对称不上愉快。长久的搁置让这个设备缺乏最基础的保养,本身就是高精密的尖端设备,在没有保养的情况下运行,多多少少的会出现一些不在计划之内的毛病和故障。

    也就是尼克弗瑞带来了一匹堪称精锐的研究人员,在事先对这个设备做出了一些基础性的维护。这才让它勉强能够开动,而不至于直接趴窝。可即便如此,它的状况还是让人感到堪忧的。

    也许下一分,也许下一秒。谁都不敢肯定这玩意能不能稳定的运行下去。但是尼克弗瑞也只能赶鸭子硬上架的,强行的尝试这么一波。

    他不能等,因为时间越是拖延,奥创就越是可能从种种的渠道之中得知他们的布置。对于他们来说,这或许是针对奥创的唯一机会。所以哪怕存在着一定的风险,他们也务必要保守住这个秘密,用时间来争取这唯一的一个机会。

    就目前来说,他们赌运气的结果还算是好的。虽然某些设备在运行的时候难免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到最后,它们到底还是达到了尼克弗瑞的预期水平。

    蓄势待发,这是他的标准。而已经察觉到了尼克弗瑞的举动,奥创也是难免惊疑的,出声发问了起来。

    “你们启动了粒子加速器?为什么?别告诉我,你们想要在我的面前上演一出强子对撞实验?”

    奥创的惊疑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并没有看懂尼克弗瑞这般操作的意义所在。因为别看某些媒体造谣生事的厉害,但实际上,所谓的强子对撞机到底也只是个科研工具罢了。

    它几乎无法被当作武器,唯一的价值大概也就是在有限度的高能实验中,通过质子的对撞来探究一下物理世界的奥秘。

    这其实是一个很赌运气的事情,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够笃定,在不同介子以及不同能量的对冲实验之下,他们到底是能够得到怎么样的一个答案。

    就目前来看,已经通过量子对撞实验得到的结果,基本上都是在严谨的数学模型以及偶然的碰运气之下得到的结论。而到底还有多少结论没有被摸索出来,这恐怕是全世界的物理学家凑在一起,都得不出答案的一个结果。

    总的来说,这玩意有用。但也只限于在科研上发挥探索性作用。像是某些阴谋论者讨论的,什么用强子对撞机制造出黑洞,从而毁灭欧洲之类的言论,则完全是无稽之谈。

    先不说强子对撞机的功率能不能制造出黑洞。就算是真的能,也不会有人会用这种蠢办法来毁灭欧洲。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黑洞的质量摆在那里。一个硬币大小的黑洞,尽管结构上不可能存在这种规模的,它的质量也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而这样的一个黑洞真要是出现在地球上,那么伴随着地球的自转运动,它几乎能很快的就把地球给吞噬殆尽。

    用这玩意毁灭欧洲,完全是大材小用。也就是那些把黑洞当做是原子弹爆炸一样破坏力的蠢货,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奥创作为一个纯粹的智能生命,自然不可能如此的愚昧。所以他才会更加的好奇,尼克弗瑞启动这玩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可是只有钱多的烧得慌的人才有资格玩的东西,别看这机器启动就是那么几秒的事情,就是这几秒,燃烧的经费都恐怕是数以亿计。以前的欧美都不敢乱玩,更遑论现在。

    当然,你要说他们别无他法,只能是破釜沉舟一般,用这种赌一把的方式来对付奥创也行。可是,这本身也并不是一个能站住跟脚的理由。

    奥创不认为他们是那种会把愚蠢的民科当做了真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顾一切进行尝试的人。一方面是他们还没有真的到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另一方面则是,以尼克弗瑞的一贯表现,他也还不至于弱智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能以客人的身份在欧洲人的主场之上为他们做决定,足以证明尼克弗瑞在这中间的重要性。而奥创有理由相信,眼下的这一切计划都是他所拟定出来的。而如果说这一切出自于尼克弗瑞,这个老奸巨猾的特工之王,你要说他会没有把握,只想着狂赌一把,可能吗?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所以,这里面一定有着蹊跷。

    这里当然是有着蹊跷,而现在尼克弗瑞就正把一切铺开给奥创看。

    “量子对撞机,它的功效我不用具体说明了吧。反正我的解说肯定不如你自己的了解来的准确和形象。当然,对它有清晰认识的你可能也并不清楚我现在到底在搞什么鬼,对此,我有义务为你好好解说一下。”

    “感谢那些曾经入侵地球的外星人。或许他们是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伤痛,但是同时的,他们也给我们留下了巨大的财富。尽管说这个财富被瓜分了不少,但好歹我们也是这个财富的最直接拥有者,多少还是得到了一些好处的。”

    “我们的科学家从外星人的科技上逆推出了一些基本原理。具体体现在这方面就是,我们能够在知道答案的前提下,通过量子对冲,复制出外星人所持有的能源本体。暗物质,那些科学家们是这么对我说明的,同时他们还表示出了某种遗憾。那就是我们经管能够制造出这种能源了,但是对于我们目前所拥有的的技术来说,我们还无法将它稳定下来。”

    “也就是说,它很危险。稍有不慎,它就会嘭的一声,制造出比切尔诺贝利可怕千百倍的事故。说的我都不敢随意研究它了,但是如果是拿来威胁你,我觉得应该够用了。”

    “你觉得这东西能够摧毁我?别忘了,我是无处不在的,这只是我的一个分身!”

    奥创沉声说出了一个事实。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就是人类到底是背着他搞出了一个大阴谋。为了针对他,他们居然不惜做到这样的一个地步,他真的想知道,这样值得吗?

    他不知道这些人类会给出怎么样的答案。尤其是他觉得这些家伙已经疯了的前提之下。

    为了避免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他不得不换一种方式对他们做出威胁。或许他觉得,如果让这些人意识到他们是在做无用功的话,也许他们不会去冒这个风险。

    但是显然,他小看了这些家伙。

第两千一百一十九章 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早已经了解了奥创特性的尼克.弗瑞不可能放着这么一个漏洞不管,就匆忙的制定了这么一个计划。所以他当即拿出了一个类似手机的玩意,指着上面亮着的一个绿色小点,就这么对着奥创说道。

    “我可没忘。所以我专门为你做了这样的准备!”

    “这是专门为你制造的信息模块锁定装置。它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能在一个区域网范围之内,锁定住你的存在。当然,这东西肯定是管不住你的去留的,毕竟以你的本事,就算是我们断开了这片区域网,你也可以通过你自己制造的无线网络任意去留。我手底下的专家不排除你已经研发出了量子通讯技术的可能,所以,我也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做什么徒劳的努力。”

    “之所以还要用这么一个工具,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装置是和整个量子对撞机的激发系统绑定在一起的。现在的情况自然是安然无恙,可只要你从这个区域网络中消失,也就是说只要这个装置有哪怕那么千万分之一秒感受不到你的存在,它也会立刻地扣动扳机。到时候,嘭......”

    嘴里发出了一个拟声词,尼克.弗瑞划拉着双手,拉出了一个大大的圆来。

    “会发生怎么样可怕的事情,也就不是我们可以估量的了!”

    尼克.弗瑞的回答让奥创感觉到意想不到。而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针对他的算计到底是多么的险恶。

    所谓的暗能量并不是用来攻击他的,而只是用来威胁他的。他们是摆明了看自己无法对无辜者的伤亡无动于衷,这才针对性的设下了这么一个可怕的计划来。

    让自己主动进入这个圈套,然后告诉自己这个圈套只要自己踏出去就会引发无可估量的伤亡。有介于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正位于欧洲的中部,可以想象的是一旦事故爆发,其影响力和破坏力将远远超过切尔诺贝利。

    而自己肯定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态爆发,因为这必然会把整个欧洲拖入地狱。所以,他们也算是变相的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彻底把自己囚禁在了这个研究所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个阴险毒辣,而且设计精密的计划。但是即便是这么说,也不能改变它本质上豪赌的性质。

    这是一场非常可怕的豪赌,赌的就是奥创是否能按照他们所设计的这样,乖乖束手就擒。奥创固然是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会是一个不得不屈从的圈套。但是这些政客们却未必会清楚这一点。以他们一贯对外界的怀疑性来看,他们怕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奥创的目标是致力于人类光明未来的这句话。而假使他们不相信奥创所说的每一个个字,那么他们还敢支持这样的一个计划,无疑就是只能用一句疯狂来形容的了。

    如果奥创不是一直纯粹的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如果说他和某些阴谋家或者野心家一样,有着一颗唯恐天下不乱的心,那么他们这么做,无疑就是把自己的国民置于危险,乃至毁灭的境地。

    这可是一个国家赖以为存在的根基,所以,他们是哪来的勇气这么做?就算是穷途末路了,正常人也不该是做出这样的豪赌来啊。

    奥创心里满肚子疑问。反正如今他已经是自困于此了,所以他也干脆的就直接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来。

    “我承认,你们赢了。我不会再迈出这里一步,你们可以放心。”

    “但是我不明白,你们究竟是哪来的勇气,敢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吗,如果说不是你们想象中这样的人的话,那么等待着你们的,将是自食恶果的毁灭。”

    “当然,我非常清楚。”

    尼克.弗瑞点了点头,然后半点也不遮掩的就对着他说道。

    “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对欧洲这边的人说过,这里面存在着这样的一种可能性。我只告诉他,这是一场非同一般的量子对撞实验,其产生的高能力场将是唯一能捕捉你的办法。他们相信了,所以这一切才能如此顺利的展开。”

    “所以,你骗了他们?”奥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尼克.弗瑞的这般举动。他显然是大胆到了极点,也是疯狂到了极致。

    假使说这一切都步骤中有一个出现了问题的话,那么他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整个欧洲的怒火。在欧洲制造出这样的事故,哪怕说欧美之间曾经有着再怎么紧密的联系也无济于事。他们必然将反目为仇,就算是隔着一个大洋,欧洲人都能不顾一切的打到大洋彼岸去。

    这比奥创之前所猜测的风险还要巨大,巨大到了他都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人敢做出来的选择。尼克.弗瑞莫不是疯了,不然他怎么敢...这么想着,奥创心里却是突然间有了猜测。

    尼克.弗瑞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很清楚。阴险狡猾固然是没错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是那种随意冒险的莽汉。毕竟从事的是特工这样的职业,而这种职业基本的要求就是缜密,把一切都尽可能的囊括在计划之内。虽然说很多事情不得不冒一些风险,但是这些风险也一般往往都会是有准备的。

    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大概是对特工活动的一个高度总结。而假使说尼克.弗瑞原则性没有跑偏的话,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来确定自己一定会束手就擒的呢?要说他笃定了自己的人品,那么这也未免太过于高看他了。本质上来说,奥创觉得尼克.弗瑞和那些政客们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天生怀疑着一切人,指望他们相信自己这种异类,倒不如指望他们会渴望世界和平。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不会相信自己。而假使他不相信,或者说他只有微乎其微的把握,那么这样的一个危险计划,就不该有存在的理由。可现在...

    思维飞速的运转着,奥创却是猛然间抬头看向了尼克.弗瑞,并且对他直接地质问了起来。

    “这是一个骗局,对吗?没有什么暗物质爆炸,也不会有什么比切尔诺贝利更加恐怖的灾难。一切都是你杜撰出来的,而你杜撰这些的目的就是欺骗我,让我自觉地受困在这里,如同被你们囚禁了一般。我说的对吗?”

    这番话一说出来,尼克.弗瑞脸上得意的表情当即就是一僵。随后他紧盯着奥创看了半晌,这才鼓咂着嘴的吐出了一口老痰来。

    “你可以试试,但是别后悔。”

    很干脆的回答,却也是让奥创心里忍不住迟疑。他猜测这是一个假象,一个用来迷惑自己的表演,但是他却也没有说什么完全的把握。心理学上那套用微观表情判断对方心思的做法对尼克.弗瑞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只要他想,他甚至能用微表情把你导向一个圈套里去。所以,他并不寄希望于此。

    逻辑判断才是他最大的依仗,可这种依仗在可能存在的巨大后果面前,到底还是摇摇欲坠的。

    他可不是尼克.弗瑞,不敢冒这样的风险,所以也就是在迟疑的同时,他开始更进一步的试探了起来。

    “我想要尝试一下。但是,你不用离开这里吗?如果说这里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会出现巨大的科研性灾难的话,你在这里呆着岂不是要陪我一起,粉身碎骨了?”

    “呵,你想看看我会不会跑,通过这种方法来判断这到底是不是个唬人的幌子?别太天真了,奥创。为了对付你,我可是使出了浑身的本事。自然的,赌命这种我早已经不做的事情也是在其中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已经是把话给说明白了。你大可以尝试就是了。至于我走不走的这个问题,你问的简直就有些可笑。”

    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仿佛那里面有着一群因为他的算计而破口大骂、焦头烂额的政客一样。尼克.弗瑞伸着懒腰,就很是坦然的这般说道。

    “走,我能走到哪去。按照估计,这种暗物质不稳定的爆炸反应会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保守估计不在千万吨当量的核弹之下。我就算是插了翅膀,也未必能从这种杀伤范围中飞出去。除非说你会好心的放我跑回美国,再去趟这个雷。不过我估计,你也不会有这样的好心。”

    “而即便说你真的有这样的好心,打算这么放我一马,我也是不会走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么走,等待我的将会是一个更加糟糕的情况。我可不想要在活着的时候受万夫所指,成为全欧洲乃至全美国唾骂的对象。所以还不如干脆一点,就在这里死了算了。最起码的,就像是法国的蓬巴杜夫人说的那样,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这是一种把命豁出去才会有的光脚不怕穿鞋的想法。而也就是这样的说法,彻底的震慑住了奥创。

    还是那句话,它固然是可以尝试,但是这个代价他承受不起。而在尼克.弗瑞这里根本不漏一丁点的破绽的前提之下,他只能选择认栽了。

    “你赢了,尼克.弗瑞。我不得不承认,你是真的赢了。”

    他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的言语,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尼克.弗瑞的胜利。而对此,尼克.弗瑞则是大白牙一露的,就摆出了一个自矜的笑容来。

    “看样子我应该感到荣幸,毕竟能战胜一个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对手,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事情。如果我以后有了孩子或者孙子的话,这一定是我对他们吹嘘的最大资本了。那个时候我会很骄傲的告诉他们,我以一个凡人之躯,战胜了几乎可以媲美神灵的对手,这一定会让他们对我无比的崇拜。”

    “的确,你可以这么自豪的告诉他们。不过我倒是觉得,像是你这样的人,大概率是不会有后代的。按照东方的话就是,你这个人缺德事做得太多,注定断子绝孙。”

    话说到这,不仅仅是尼克.弗瑞气的变得脸色。就连奥创自己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棋输一着,他认了。但是你要让他像是受不了严刑拷打而屈从的间谍一样对尼克.弗瑞这伙人言听计从,无话不说,那也是白日做梦的事情。他只是暂时输掉了自己的自由,可不至于把自己的老底都给输出去。想要从自己手中获得他们想要的一切,说到底了,还是要看他们的本事。

    想到这里,奥创干脆盘膝而坐。摆出了一副雷打不动的自闭模样。而看着他这幅表态,尼克.弗瑞也是遗憾的砸了咂嘴,起身向外走去。

    他其实是更想和奥创继续多交流几句的,因为这说不定就能套出一些东西,来方便他们对奥创手上资本的攫取。可惜的是,奥创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用最聪明的方式,堵死了这些途径。

    不过他也不计较这么多,已经取得了最大的胜利,剩下的如果不能取巧,那么走笨办法也就是了。别忘了他们的身份,有着政府的旗号在,有些事情做起来可是不会那么困难的。

    于他来说,这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甚至都不需要他出手,自然就会有相关人员去操持这方面的工作。所以,与其浪费精力去想这个,倒不如考虑一下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麻烦。

    说麻烦,麻烦就到。几乎就是刚刚离开了研究所,前后就已经是一大片的政府代表窜到了他的面前。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尼克.弗瑞。这和你之前说的并不一样,你居然敢瞒着我们在背地里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这是兴师问罪,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尽管说事情取得了预料中最圆满的成功,但是还是免不了的让这些人感到后怕。这也就是奥创入了局,甘心认输。可只要有一丁点的差池,他们所有人都要陪着一块下地狱。

    这可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把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给赌了上去,自然是让他们接受不了的。也就是结果还好,不然现在这个时候,都不可能是这种用对话来解决问题的方式,怕是直接拉两个坦克团来都算正常。

    尼克.弗瑞理解这些人的冲动,但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和这些人扯什么皮。所以他很干脆的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大雪茄,随后摆出了一副你们爱信不信的姿态,就对他们这样说道。

    “我说我是骗他的,你们信吗?”

第两千一百二十章 成人世界 权力交接

    信信你就是个傻子。

    人精一般的政客们当然不会轻易地相信尼克.弗瑞的这般话,但是要说让他们直接言明不相信,却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这是个很微妙的情况。相信了尼克.弗瑞的这般话,把这当做是一个针对奥创的骗局,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这种把自己当傻子一样忽悠的感觉总是会有点挥之不去,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些膈应。

    而要说不相信吧,那么就等同于确认了自己脚底下做着一座活火山,那种随时随地都会把他们烧成灰烬的危机感更是会让他们分外的煎熬。

    可以说,不管是哪个情况对于他们来说都不会是一个美好的体验。相比较之下,反倒是这种被蒙在鼓里,如同薛定谔的猫一般不知结果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安稳的。

    有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放弃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进行探究。而有的人则是不依不饶的,继续对尼克.弗瑞追究着答案。

    当然,尼克.弗瑞是懒得理会这样的傻子的。他今天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再来应对这些傻子了。所以也是干脆的,他忽视了这些家伙的存在,转而对另外一些人就张开了口来。

    “按照约定,奥创我已经替你们抓住了。该怎么才能真正控制住他,这是你们的事情。同时,你们在协议中所允诺的部分,是不是也该兑现了呢?”

    抛开那些还在犯犟的家伙们不提,这个时候的真正理智和清醒的大都也是那些掌握着话语权的家伙们。他们很清楚自己和尼克.弗瑞背后势力所做的交易。虽然说就目前来看,他们有被摆了一道的嫌疑。但好歹结果还在他们能接受的范畴之内。所以也不多做纠结的,他们就已经是回复了起来。

    “相关的合作很快就会展开。另外,关于弗兰克.史塔克的所在,我们也会尽快的提供给你。不过,你可不能就这么把一个烫手山芋丢到我们面前不管了。眼下的这个情况,可远远达不到我们之前所协商的那种地步。”

    协商的内容无非是美国这边帮着欧洲制约住奥创,好让他们能像是掏钱袋子一样一点一点的把奥创身上的利益榨取干净。然而眼下的情况是,制约倒是制约住了,奥创的确是蹲在那里,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要说把他当成能随便掏的钱袋子,却到底还是有些异想天开的。

    这个钱袋子扎得老紧,上面估计还套着密码锁。以往没少做小动作的欧洲政府们心里面门清,单凭自己恐怕是很难把这个钱袋子给打开的。索性他们见识过尼克.弗瑞的老奸巨猾,干脆也就直接把问题重新的抛到了他的面前。

    甲方乙方吗?现在他们是甲方,自然有挑挑拣拣的权力。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啊。那说好的各种援助和支持,也别怪他们掉链子了。都不用使什么别的招数,单就是一个磨唧,就能把你拖得欲哭无泪。

    尼克.弗瑞清楚这些人的小伎俩,但是也无可奈何。他毕竟是有求于人的那一个,说的再难听一点,美国那边还有上亿张嘴在等着他开张吃饭呢。他没法子,也没有资格任性。所以在长长的吸了一口烟之后,他就对着这些政客们这样说道。

    “隔离这片区域,用铅板和强电磁场断绝奥创对外的一切联系。只要切断了他和那些智械网络的链接,你们才有机会接管他手上的一切。当然,这里面可能需要非常专业的网络信息人员,但别告诉我,你们连这样的人都找不到了。”

    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手段,尼克.弗瑞心里清楚。但是说真的,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那毕竟是奥创,在信息技术上领先他们一整个时代的存在,要是能轻而易举的就占有他所拥有的一切,那么也未免太不把技术壁垒当做一回事了。

    这一点,其实在场的这些政客们也大都清楚。所以除了一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打着不切实际的通吃的主意之外,绝大多数人还是理智的只对奥创财富中的一部分抱有期望。而这里面,代表着永生的纳米卫士和人造天堂网络技术,无疑是他们最想要的财富。

    资本财富是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没错,但是并不意味着离开了这些,他们就真的要死翘翘了。人都是有潜力的,政府也是一样。真要是忍痛割肉的勒紧裤带子过上一阵子,凭借着对国家资源的精准调控,他们到底也是能撑过眼下的难关。而相比较之下,奥创的这些技术,可就是标准的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事关永生,以及其背后所代表的庞大利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这种诱惑面前无动于衷的。哪怕说这种永生变相的导致了今天社会上的种种灾祸以及暴动,也无法阻止人们内心里的贪婪。所以在某些不为人知的场合里,欧洲这边早已经暗里涌动。

    尼克.弗瑞也是背地里算计的人之一。只是他算计的要更深一些,所以他并不打算在现在就掺和进去。

    指出了方向,并且再一次的对欧洲这边进行了催促。他就开始动用自己的人力,开始搜寻起弗兰克的所在。

    这是他和复辟政府所达成的协议之一。在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弗兰克必然要为自己的行为给出一个交代。在这中间,他能保证的只有弗兰克的性命无恙。而能做到这一点,他觉得自己就已经够对得起他的父亲了。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要看怎么被人所定性的。就像是弗兰克所做的一切,从他的角度上来看,这只是对私人财产的保护,是对于那些胆敢觊觎他家族财富的人所给与的必要还击。美国的宪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在力挺着他,同时美国的民意也该是偏向于他的才对。

    然而问题是,他到底太年轻,事情也和他一开始设想的有了些出入。或许在民意上,最开始的确是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人们先天性的给予了他一些同情。但是别忘了,同情这种东西是最不保值的。

    这个世界上最喜欢同情别人的总是那些事不关己的家伙们。因为利益上没有揪扯,所以他们才能肆无忌惮的抛洒自己的同情心。可假使他们所同情的事物触犯了他们的基本利益,那么事情可就要另说了。

    就好比说某些动保人士总是呼吁人们不要伤害动物,以吃素代替吃肉一样。先不说他们自己能不能以身作则,就算是真的能。如果有一天,素菜的成本远远高于了肉食的成本,吃一顿就相当于割了他们一块肉下来,你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叫嚣?

    同样的道理,公众的同情可以在不伤及自身利益的情况给弗兰克这么一个可怜而且无助的小家伙。但是,当生活的逐渐改变让他们意识到情况的糟糕,越来越严峻的生活资本也开始一步步挑战他们的底线的时候,他们再看弗兰克,就很难再有之前那种同情的感觉了。

    自私鬼,熊孩子。这是越来越多人对他的称呼,而在两个政府达成一致,开始合并了之后。一个逐渐被拿出来当幌子的新说法,也就更加让他们对弗兰克厌恶了起来。

    政府说,之前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弗兰克只是一个替身,一个从小被培养出来的代替者。真正的弗兰克早已经逍遥法外,并且一步步的开始从美国撤离史塔克家族的资本。

    这话一开始没几个人相信,但是架不住铺天盖地的宣传。尤其是本身公众的厌恶都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的情况下,想要扭转局势,真不要太轻松。

    至于说美国的宪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这就更好办了。一个大大叛国罪挂在头上,你就是国父华盛顿再生都不顶事。

    虽然说尼克.弗瑞这帮子人心里明白,这里面的种种真的不能全怪弗兰克。但是谁让他不老老实实的选择配合呢?锅总是有人要背的,再加上他的确是这一系列事态之中的一个重要导因,所以到最后也就只能选择对不起他了。

    满门忠烈就要有满门忠烈的样子。既然说从祖父这一代起就已经有了以身许国的传统,那么在今天,也请弗兰克表现的有一个史塔克的样子吧。至于说他不配合,没关系。成年人的世界,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

    弗兰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安排了,现在的他,还正处于奥创对他权力转交的惊讶之中。

    虽然说已经自困于了强子对撞机的威胁之下,但是奥创却并没有因此而断绝和外界的联系。虽然说突破政府方面的封锁有些困难,但是到底是技术上的绝对碾压,他到底还是把最关键的信息给传递了出去。

    而在他所传递的信息里,除了最关键的自己受困的原因之外,就是要将对智械的掌控权暂时的转交到弗兰克的手上。

    尼克.弗瑞以及欧洲政府这帮人的打算只要稍微一猜,他就能猜出个大概来。而对于这些人的种种算计,他自然也是不打算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事情发展到今天,他已经无法再对人类的政府抱有任何的信任。而考虑到智械内部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很容易就被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们给撬了墙角,他考虑再三之后,还是决定把掌控权移交到弗兰克这个二号人物的头上。

    一来,这也是给弗兰克提供了一些自保的能力。毕竟,从尼克.弗瑞的言论中,他就不难听出来对方也在打弗兰克的主意。二就是,他需要弗兰克的帮助,来确保自己辛苦经营起来的一切,不至于落到这些贪婪成性的家伙们手上。

    自己的东西自己清楚。他太明白这些东西落在那些人的手上会对世界造成怎么样的影响了。毫不客气的说,其所造成的危害性甚至能远远超过这种技术本身对人类文明的促进。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人类这个族群很可能被这些得到他技术的人带入到深渊中去。

    他苦心创造出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一群无耻之徒把人类给引领到一个错误的方向上的。所以,他宁愿把这些交付给弗兰克,也不愿意让它们落入到这些人的手中。

    虽然说弗兰克也存在着一定的问题,但是最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对这些政客们进行妥协。

    托尼糟糕的结局让他彻底的厌恶了政客这种生物的存在。而只要他继续保持着这种抗拒和不合作,那么对于人类以及奥创来说,都会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这不是什么万全之策,却也是当下奥创能拿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只是面对这种突然间的重任加身,弗兰克本身是有些懵圈的。

    说得再好听,跳的在积极,他也只是一个为了复仇而疯狂忙碌的孩子。心智上的成熟不代表他就能肩负重任,尤其是这种被无数人给盯上了,几乎成为了众矢之的的重任,更是他瘦弱肩膀感觉无法承受的分量。

    只是他没得选择,总不能说束手就擒,任由尼克.弗瑞这帮子人给自己戴上一个大帽子,然后找个地方监禁起来吧。他没功夫,也完全不能配合着他们玩这种肮脏的政治游戏。所以也就是赶鸭子上架一般的,她被迫接过了这个权柄。

    这算是真正的重任在身,数以千百万计的智械以及小半个世界的财富都被他捏在了手中。也就是他心思相对比较纯粹,同时也是那种没有什么野心的人。不然单靠这些掌握在手中的资源,他就能轻易的搅动起整个世界的局势来。

    当然,虽然说他没有这种主观上的想法。但是难免的,在某些出于他个人意愿的动作中,却是免不了的引起了些许波澜来。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差距。乳虎发吼,顶多只能威慑山林。可要是强龙翻身,那可是要山崩地裂的

第两千一百二十一章 爱答不理 发现盲点

    弗兰克继续调动着手中的资源,进行着他所谓的那个针对九头蛇扩张的计划。而一如既往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调动,到底意味着多么庞大的资金流涌动。

    欧洲政府就盯着这些资金的走向,然而可笑的是,他们却根本无法对其进行任何的堵截,甚至就连冻结相关的账号都做不到。银行的权限在更高的信息安全等级面前就是个笑话,即便说政府强制关闭了相关银行的一切对外渠道,奥创手下的智械们也能利用网络从政府的其他渠道上调走同样的数字。

    这其实是一个很无赖的行为。具体表现就好像是你的老婆想买什么东西却从你的钱包里掏钱一样。你看着,却阻止不了,满心的憋屈却根本无处诉说。当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过好在,虽然惨是惨了点,但到底还是有点收获。那就是通过观察资金的走向,他们已经确定了一个大概的位置。而从概率学上来说,弗兰克大概率就在这个资金涌向的地方。

    “中东?你们可以确定吗?”

    乍一听到欧洲这边得出的结论,尼克.弗瑞一脸的诧异。不过在诧异之后,他也是面色有些凝重的追问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中东这个地界对于他实在是有些鞭长莫及的。

    不同于十几二十年前的模样,那个时候美国可以通过中东的军事基地和盟友肆意的进行长臂管辖,就算说暗中撬动一国的政权,对某个国家的重要政府角色进行暗杀,也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除非有本地的势力在暗中照应,否则他们的人根本就没法在这片区域里活动。强行插入的结果就是,平白的丢掉那些特工和士兵的性命。毕竟以现在中东的危险程度来看,他们涉入其中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等同于送菜的。

    “基本可以确定。不仅仅是资金,很多和奥创有嫌疑的产业都在向那个方向转移。尤其是那里还有一批智械组成的军队在,如果我是那个史塔克家的小崽子的话,我也会选择这个相对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那个小崽子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听着欧洲这边的事务官给出了这么一个答复,尼克.弗瑞在顺嘴反驳的同时,也是在心里暗自琢磨起了某些行动的可能性来。

    作为特工,他理所当然的会想要通过一些固有的捷径来解决问题。可是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难题。

    一是中东这边的复杂环境。和中东隔绝的太久了,他都已经摸不清楚中东这边的事态脉络了。知道这里情况复杂,环境危险。但是怎么个危险和复杂法,他根本没有头绪。盲目的派遣精锐力量过来,只是拿他们的生命来开玩笑。而以他目前手头上拮据的资本来看,他肯定是没有这样乱来的筹码的。

    这是一个问题,而第二个问题则是,那个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小鬼。第一次被那个小鬼给当面截了回去,尼克.弗瑞就已经是对他的身份上了心。而不论他怎么调查,都是无法从他的手上的渠道得知这个小鬼的具体身份的。他只能猜测,而猜测的结果则只能让他感觉投鼠忌器。

    有些身份好说,但还有一些身份,却是让他连碰那个小鬼一根汗毛的想法都不敢有。他拿不定主意,自然是不敢轻易的做出动作。而基于他一贯的思维模式,这个时候找一个替死鬼来替自己探探水,就是他脑子里所认为的最好的选择。

    “我要求欧洲这边为我提供行动便利。最好是能够出动一部分人员,来配合我方的行动。”

    他张口就直接要起了人。而按照他的想法,这人只要到了自己的手里,那么欧洲这边就别想能撇干净自己的关系。他们必然是要受到牵连的,甚至说只要他操作的够好,那么就算是把锅全部丢到这些工具人的身上,也不会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欧洲这边的人可不会这么配合。论耍阴谋手段,他们的确未必是尼克.弗瑞的对手,但是都是积年的老鬼,想要玩这种肮脏的手段还想要让他们一无所知,这就有些太看不起人了。

    相关的事务官根本就不想搭理他,面对他的这个要求也只是呵呵冷笑着,这么对着他说道。

    “我很抱歉,先生。我只负责给你们提供相关的信息,至于说调动人员给你们进行行动上的配合,抱歉,我没有这样的权限。”

    “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权限,那就去去向你的上级申请。别告诉我,偌大的一个欧洲,连能够对中东执行任务的人都找不出来了。”

    “事实上,我们的确是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了。”眼看着尼克.弗瑞有些胡搅蛮缠,事务官也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们已经放弃了中东的相关事务,所有人员都已经调回了欧洲,就连最基本的外交工作都几乎断绝了。这些年以来,我们对于中东这方面的事态变化了解的寥寥无几。就算真的拉出什么人过来执行任务,也未必能发挥出什么预期性的作用。而且,也未必有人愿意去执行这种任务。所以我还是奉劝阁下,不要做这种多余的奢望比较好。”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盟友的?”尼克.弗瑞挑起了眉头,一脸的不怏。作为一度执掌着巨大权力的上层人物,他显然不满意自己如今的这种待遇。为此,他甚至拿出了近乎威胁的语气来。

    以盟友关系来挑起话题,无疑就是想要恐吓对方,告诉他,他要为自己的话负责。要是因此而影响到了双方的合作,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然而可惜的是,这种招数未必永远有用。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无疑意味着这个事务官已经得到了相关方面的授意。他有着充足的底气,所以面对这番威胁也是毫不退让的。

    “抱歉,如果您有什么不满的话,大可以向我的上级反应。不过在我的上级下达新的指令之前,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一个遗憾的答案。”

    糟糕的回答,对于尼克.弗瑞来说尤其如此。尽管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是一种常态,但是这种地位待遇上的转变就这么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到底还是让他有些心中愤懑的。

    他有心掀桌而起,再不济也是一个拂袖而去。不过在阴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眼前这张欠扁的,满是虚伪的面孔半晌之后,他到底还是咽下了这口怨气。

    总不能说真就因此而断绝了和欧洲这边好不容易达成的合作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怎么可能这么意气用事。而且再说了,这么做也不过是顺了欧洲这边的心意而已。

    好处他们已经拿到了,真不怕尼克.弗瑞这边翻脸不认人。甚至说他们自己可能都有这样的想法,想要找个机会一脚把尼克.弗瑞从欧洲这边给踹回去呢。

    这一点,尼克.弗瑞一点也不忌惮于以己度人。所以他宁愿忍气吞声,也不愿意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给我你们所有关于中东的资料。既然说你们已经放弃了那片地区的经营,那么我想,这些资料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员那么重要吧。”

    “当然。”事务官似乎早有准备,他直接就把一箱子纸质的文件给搬到了尼克.弗瑞的面前。

    很显然,这东西放的的确是有段时间了,因为伴随着事务官有些粗暴的动作,它直接就溅起了漫天的灰尘。事务官早有准备,后撤了一大步的他甚至有闲心抱着胳膊去观看尼克.弗瑞的狼狈模样。当然,这是他精心设计好的,为的大概就是触怒于他。只是,他到底低估了这个独眼龙的忍耐力。

    能当上特工,并且在这一行当长久生存下去的人,可没有几个是那么毛躁的。别的不说,但就在忍耐方面,他们就有常人所不可及的水准。而像是这种表面性质的屈辱,对于他们来说基本上就属于小儿科的玩意。哪怕就是胯下之辱,也实在是稀松平常的。

    尼克.弗瑞完全是不为所动,直接就在这一堆故意堆积的纸质文件中翻找了起来。这一找就是大半天,直接让时间从悠闲的午后延长到了无人的深夜。

    他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浪费着自己时间。不过同时的,他也在极力的摧残着事务官的耐心。事务官作为一个专门对他交接的官员,可没有正常上下班这个说法。按照常理,他所有的工作都是需要围绕尼克.弗瑞的要求来进行的。也就是说,只要尼克.弗瑞不主动离开这里,那么他就别想安生。

    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结果,地处于气候并不怎么适宜的地中海沿岸,在这样一个闷热的天气里蹲守到大半夜,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困意的侵扰。那些讨厌的蚊虫,那些难忍的湿热,都是让他感觉到煎熬的原因。他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为了针对尼克.弗瑞而专门找这么一个老旧的,连个像样的空调也没有的安全屋了。舒适的环境,他就一点也不香吗?

    还有,这个黑鬼到底是怎么在这种鬼环境里面还能安然不动的。用力的拉扯着自己的领带,好让自己能从这煎熬的空气中多出一口鲜活的空气。事务官开始用一种迷惑的眼神打量着把整个人套在黑色皮衣里还能一动不动的尼克.弗瑞来。

    他都开始怀疑眼下这个尼格到底是不是个人类,或者说在那副黑皮下面是一个冰冷的机器?

    脑洞越开越大,意识也开始越来越涣散。而似乎也意识到,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了。尼克.弗瑞直接就从文件中抽出了一份大片涂黑的文档,啪的一声就摔在了这个事务官的面前。

    “亚历山大是谁?一个新的宗教领袖,还是什么突然崛起的割据军阀?”

    “什么?”

    骤然间被这么刺激一下,事务官明显有些跟不上节拍。而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文件时,他也是楞了一会儿,这才出声反问道。

    “这片区域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上演那种权力交接、武装政变的戏码,出现这么一个新的人物,很奇怪吗?”

    “当然。你觉得在波斯湾附近的崛起和在红海附近的崛起是能够化成等号的吗?如果你回答是,那么我只能很遗憾的说,你们的业务能力真的是不行。简直就是糟透了!”

    “有区别吗?”对于已经刚刚接手这个烂摊子的事务官来说,他并不在乎尼克.弗瑞嘲讽了多少人。反正这里面没有他什么事。他只是出于好奇,也是为自己现在这困乏的感觉找点刺激,下意识的问出了声来。

    而听到他这么发问,尼克.弗瑞却只是摇着头说道。

    “两伊地区是传统的战争区。我们在这里经营了很多年,早已经扶持了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势力。所以,在大灾难过后,这里出现再多的势力都不奇怪,这个人要是崛起于这里,也不会太出奇。可问题是,他不是崛起于这里,而是崛起于北非和红海地区。”

    “埃及早就完了,那里一无所有。而沙特作为阿联酋的传统势力区,即便是灾难过后,他们也是可以保持着相对的稳定的。想要从这里崛起,无疑意味着要得到他们的允许。而你觉得,如果换做你是沙特的那些酋长国王,你会允许一个这样势力出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吗?”

    “当然不会。”事务官下意识的回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他当然不可能不明白。而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感觉到了不对。

    沙特这边固然是个传统的软柿子,但是向来财大气粗的他们可是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就算是真的遭遇了强敌,靠着以往留下来的财富以及积攒的那些军火,未必没有一战之力。真要是还不行,不是还有叫救兵这么一个途径吗?

    虽然说现在大家都有些青黄不接,但是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至于说连一个愿意撑场面的都没有。可问题是,沙特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任由这么势力一步步崛起、做大。这样一看,还真是满满的违和感。

    这个时候,事务官也开始感觉到了他们工作的疏漏。虽然说政府有心放弃对中东的钳制,但是毕竟是欧洲左近,不可能说真的就要对他充耳不闻了。只能说,之前的灾难实在是让他们分了大心,以至于让他们的工作都出现了问题。

    尼克.弗瑞可不管这些问题,他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分析。

    “这种事情肯定不是偶然能发生的。现在这个时代,也不会允许这种草莽英雄的崛起。这个家伙的背后必然有着特殊的势力,而很难说,到底是谁再给他撑腰。”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

    “我要尽快联系到他,不管用什么办法。别告诉我,你们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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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二章 以食鉴世 黯灭之光

    弱了自己威风的话,一般人都不会去说,更何况是事务官这样代表着整个欧洲政府颜面的官僚。

    他当然是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这只是小事一桩。哪怕说他们欧洲已经不在中东的这个地界混事了,凭借着往昔留下的卓越声名,也足够他顺顺利利的把这件事给安排下来。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尼克.弗瑞心知肚明。要说声名,别看欧洲就在中东边上,它甚至都比不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虽然说美国的声名大都是负面的,是那种让中东人恨得咬牙切齿的。但那好歹也比默默无闻的边缘人物要强吧。

    当然,这话尼克.弗瑞不会明说。既然事务官已经拍着胸脯保证了,那么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也算是这个事务官有本事,硬是在渠道全然断绝的情况下愣生生的捣鼓出了一个新路子来。也就是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在一堆见不得光的人的帮助下,把会见的请求递送到了亚历山大的面前。

    亚历山大接到这份邀请的时候,正在老于的宅邸里和他一块涮火锅。作为历史上有名的早慧君主,他保持着年少时就拥有的敏锐学习力以及作为一个英明君主该有的宽阔胸怀。

    因此,对于涮火锅这种他以往从来没有见过的用餐方式,以及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复杂的筷子使用手法,他做到了接纳与包容,并且很快的,就把这两项发展为了自己的爱好。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实上,任何一个生活在古希腊时代的人回到今天,并且接触到了关于大吃货国的料理艺术的话,都没有任何的理由对于这些东西说一个不字。

    两千多年前的古希腊,日常的烹饪方式只有两种,烤和炖,这还是建立在他们先一步的点出了制陶这门技术的前提之下。在同时代的背景下,只有古中国和埃及有相同的技术。而在当时的生产力以及工艺发展前提下,大家其实都是相差仿佛,没有什么好比较的。

    顶多就是说中国这边特殊一点,在大家一开始都用刀子和勺子的前提下,多延伸出了一双筷子的用法。但在食物本身的烹饪方式上,大家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这是个遗憾,尽管亚历山大从西方打到了东方,一直到进军印度,和正处于春秋战国时期的中国只有一山之隔,他在那个时候还是不可能接触到什么更特殊的烹饪方式。

    烤制的肉食和炖煮的肉汤,大概就是他生活中的全部。蔬菜估计只能靠生食,水果也是一样。所以纵然他是君王,他也根本不会想象到,美食一道究竟能衍生出几多的变化。

    老于算是给他开了眼界。作为一个客居在中东的中国人,一个在国内都算得上老饕的人物,他在吃这方面的研究,绝对是寻常人拍马都赶不及的。哪怕说那些出身权势,家财万贯之辈,也未必说能比得上他这一张刁嘴。

    架上一只铜锅,底下是烧的通红的炭火,上面熬着的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清汤。

    不同于传统东来顺那种清水涮锅的方式,老于的做法是用尼罗河鲈鱼的鱼骨、牛的大腿骨再加上罗非鱼使劲的熬煮,骨肉熬烂炖成一锅奶白。再用切的稀烂的精肉沫反复的吸收杂质。

    一边把肉味炖进去,一边把汤水变得清亮。最后再加上小葱、白芷、、草果、天麻、枸杞和姜片,放在赤炭上一滚,那直接就是鲜入了骨髓的味道。再加上现切的羊羔肉在汤头上一涮,蘸着点带着芝麻和橄榄油香味的酱料往嘴里一送。那味道,直接就让亚历山大这个活的极尽滋味的君王都忍不住对着老于感慨了起来。

    “吃了那么多现代的美食,说到底了,到底还是老于你国家的做法最让人感到惊艳。这种让人迷醉的滋味,哪怕是放在我的那个时代里当做是对神的敬礼,都是绰绰有余的。东方的黄金之国啊,果然是充满了神奇啊。”

    无怪乎亚历山大会有这样的感慨,他生前最大的野望,征服到世界的尽头,指的也就是当初在希腊已经有所声名的东方中国。

    当时已经处于春秋战国的中国已经有丝绸产出,而这种只出产于东方的织物在丝绸之路还没有兴起之前,只是通过极少量的游商流传到了西方。可即便如此,西方还是对这种极致精细的织物惊为天人。

    公元前五世纪的《旧约》将之称为最美丽的织物。而古希腊雅典城的雅典娜神像,也被披上了丝绸来代表凡人对她的无限崇敬。

    西方人或许从未想过世界上会有如此精美的事物,而在他们的美好遐想中,东方也成为了一个瑰宝无数,遍地黄金的世界。亚历山大也是带着这样的憧憬,向着东方发起自己的远征的。

    他从未真正踏足过自己所梦寐以求的东方。这大概是他无悔一生之中最大的一个遗憾。

    这话别人要是说了,老于也就是听听而已。但是亚历山大不同,他可是个真性情。所以乍一听闻这话,老于也是面皮一抖的,就打起了哈哈来。

    “没您想的那么了不起,这事,说白了其实也就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需求。”

    摆下了一碟子羊羔肉和一碟子透着大理石花纹的牛肉,老于就势捯起块白菜往汤锅里一涮,就打开了话匣子来。

    “您那个时代的文明古国说白了就这么几个。埃及、波斯、希腊诸城邦、印度诸国以及我的故乡中国。而之所以说这几个不同的文明国家能从自己所在的区域中崛起,并且成一时之势。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有人,并且有足够的生产方式来确保这些人生存下去。”

    “耕作绝对是那个时代最保险的方式,最起码的以现在的观点往历史前回溯,是没有哪个成熟的文明可以再不发展耕作技术的前提之下,把自身发展壮大的。”

    “可受限于时代,也是耕作技术的发展性,即便说是几个文明古国这种最先采用耕作发展方式的国家,也不可能说单靠辛苦耕耘就能满足所有人的温饱需求。因为耕作是受到限制的,贫瘠的土地甚至养活不了人,而富饶的土地往往则是很多人眼中的肥肉。为此,总是不可避免的会爆发战争。这也是战争最原始的口号,其实都是为了生存。”

    “水和土?”想了想自己平生所见的大部分战争。虽然说大部分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但是归根到最后,目的其实还是在占有更肥沃的土地和河流上面。

    当然,还有别的一些目的。比方说杀死对方的男人,抢走对方的女人。而说到底,这不过也是一种变相壮大自己文明人口的方式,只不过是方式不同的异曲同工而已。

    亚历山大认同老于的这些说法,但是他却并不明白这和他说的社会生产力有什么联系。所以本着一个不耻下问的精神,他也是很干脆的放下了筷子,郑重其色的开口道。

    “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和你说的,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怎么说呢?”看着亚历山大的做派,老于也只能放下了筷子,正儿八经了起来。

    “战争,会导致两种情况。一个是长久的对立。在根本无法将对手消灭的前提之下,几个相同的势力会形成一种比较尴尬的局面。即因为自身需求以及长久厮杀所造成的仇恨等原因,根本无法单方面的把战争给停止下来。即便说无法进行绝对性的大冲突,也会有时常性的小摩擦。而这,对于国家的生产资源,也就是粮食这些的会是一个严峻的挑战。您领到过这样的战争也应该明白,一群不事生产并且还要消耗巨大粮食的士兵,对于国家的经济来说会是怎么样的挑战。”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种种。在这方面,希腊诸城邦就是一个最鲜活的例子。

    不说那些弱小的城邦,单说雅典和斯巴达这对冤家对头。他们在长久的对立之中可是都吃透了苦头。

    雅典因为战争,和那些依附于它的邦城越来越有矛盾。而斯巴达更是为此埋下了黑劳士起义的隐患。两个希腊地区的一时瑜亮,却被后起之秀的马其顿和罗马取而代之,并非是没有理由的。如今来看,很大一部分理由就是这种僵持消耗了彼此之间的国力,并且让希腊地区的格局越来越复杂化。最终,才使得他们无力去阻止这些后起之秀的崛起。

    亚历山大就是这么发家的。所以他看得比谁都透彻。而也正因为这样的透彻,他才更加好奇老于口中的另外一个情况。

    “那么,另一种情况是什么呢?”

    “是统一,我的陛下。拿我的祖国来取例子。在您左近的那个时代里,七个强国鼎力,各自称雄。彼此之间既有着土地上的矛盾,又有着世代的血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是有可能重蹈希腊的覆辙的。但是,在一位英明不下于您的君王的领导之下,这一切被终结了。”

    “一个王国,以战无不胜的方式消灭了其他的六个对手,并且把所有的土地和人民都囊括在了自己的麾下。就和您所做的一样......”

    “广袤的土地给人民提供了足够多的生养空间,耕作技术的不足完全可以用更多的土地来代替。时代在进步,粮食的亩产也在提高,这变相的满足了更多的人口需求。刺激了人口增长的同时,也让更多的人投入到这种生产作业之中。”

    “最关键的是,稳定的政权和统治,让人民不需要在两种身份,即战士和农民之间频繁的转化,也不需要他们去把自己的辛苦所得填补在战争,这个胃口巨大的近乎无底的巨兽口中。耕作可以长久而稳定的发展下去,而这也就使得,社会上的粮食开始极大的富裕。”

    “当所有人的温饱以这种方式满足了之后,那么自然人们就开始有其他的追求。不像是现在,丰富的娱乐会分走人们太多的精力,在那个时代里,最好的娱乐方式永远体现在衣食住行这些方面上。”

    “当吃不仅仅是吃,而是当做一项技艺来钻研,一种让人愉悦的方式去体会。那么自然地,这种能够最大程度满足人类口腹之欲的料理技艺就会诞生出来。所以说白了,这不是东方有什么神奇之地的缘故。而是我们有着世界上最为漫长的统一历程,并且也有着最为长久的和平美满岁月。”

    “道理似乎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不错。”

    听着老于的长篇大论,亚历山大在如同学生般认真聆听感悟的同时,也是免不了的长叹着,发出了自己的感慨来。

    “但是,我还是会觉得那片土地的神奇。别敷衍我,老于,也别忘了,我也是一个君王。我很清楚,君王用战争征服是怎么样的一件事情,更清楚,君王用手腕来统治自己麾下的领土又是一件怎么样的事情。那可并不比前者轻松,甚至更加困难。想要让占据帝国的绝大多数子民享受幸福,得到足以填饱肚子的粮食,穿上能够保暖的衣服,这可不是一般的君王能够做到的事情。甚至说我自己,在当时也未必有这个信心......”

    回想起当时来,他也是不由得怅然。偌大的帝国在他死后就分崩离析,土崩瓦解。你要说他之前没有一丁点的预见,那也太小看这个君王的智慧了。

    “我善于战争,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但是治理...恐怕我身边最好的学者,也没法给我一个理想的答案。古希腊,埃及乃至波斯,都从未有人有过如果这般的伟业。在我的麾下,那些骄兵悍将们,他们愿意忠心耿耿跟随我的原因是我能用战争征服眼前的一切,而战争的利益足以填满他们每一个人内心里的贪婪。可是,有一个问题便是,当战争无法继续下去了,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征服的土地里,我又该去哪里满足他们的胃口和野心呢?”

    “这是当时最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我甚至能因他而食不知味。不过好在,我并不需要去为这个问题苦恼了,因为命运根本未给我机会见证那一天...这算是幸运吗?老于。还是说,我错过了一个让自己变得更伟大的机会?”

    这种问题,老于也不好回答。毕竟他们到底不能让时间倒流。不过试想一下,一个横跨欧亚非三洲的庞大帝国,长久的维系下去。那或许也的确是人类文明之中的一道辉光吧。

    这才该是真正的西方文明之光。然而可惜了,它确实在两千多年之前,就已经熄灭了......

第两千一百二十三章 故土难舍 君臣尽欢

    这不是一个好的聊天方向。所以老于当即就开始转移起话题来。

    “想开一点,陛下。您现在毕竟拥有了新生,所以哪怕就算是有什么遗憾的地方,现在也是有了一个补救的机会不是吗?”

    老于的话姑且算是在安慰。当然,可能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里面有些诚心不足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一点,因为在这段虽然短暂但是却格外融洽的相处中,他已经是摸清楚了亚历山大这个君王的秉性。

    他格外的骄傲、自信以及纯粹。这样的人习惯了背负,自然也不会需要有什么人对他进行安慰。所以,与浪费时间做这种无用功,到不如多动动筷子,免得辜负了眼前的这份美食来的实在。

    虽是新生,身体已经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但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中老年的生活方式,老于的口味还是更偏向清单一点。养生这东西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依据,多是求一个心安。但是到底还是可以养出一些看起来健康的习惯的。比方说吃素,有肉不吃吃素菜,这已经是让亚历山大嘲笑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了。

    只是嘲笑归嘲笑,他到底还是我行我素。毕竟要是连吃都要管一手的话,那么这个君主未免也太刚愎了。

    亚历山大自然不是这样的人,所谓的嘲笑更多的是一种亲近的表现。老于对他来说,到底还是特殊的。所以纵然是听出了他这番话语里的诚意匮乏,他到底还是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只是,他也相应的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来。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没错。可是,老于,我的朋友。你真的希望我将自己的征途延伸到你的故乡吗?”

    听到这个问题,老于的脸色不变,只是口中咀嚼的速度慢了几分。当然,再慢也不过是一片菜叶,到底还是要咽到肚子里的。而在做完了这一系列的进食动作之后,他方才摇了摇头,然后坦诚的说道。

    “当然不愿意。因为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家乡。”

    “我固然是个因为一些变故而背井离乡的人,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把战火引到自己家乡上的理由。要知道,但凡是个有点良知的人,都不该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就像是孩子不会怨恨父母的教训一样,哪怕说他们真的做错了,你还能不认这个生你养你的爹妈吗?”

    “或许有些人会这么做,并且都不会有太多的迟疑。但是我了解我自己,就算是打死我,我也做不到这样的地步。所以,陛下,如果真的要到这一步的话,请原谅,恐怕介时我将不得不违逆你的意愿了。”

    “老于,我的朋友,你不该说这些话。”

    面对着老于的坦诚,亚历山大也是无奈了起来。

    “就算是你心里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就不能按在心里,对我说一些好听的吗?我到底是个君王,而当面忤逆一个君王,这可实在不是一个智者的所为。”

    “的确不聪明就是了。”哈哈一笑,老于的脸上多了两分惭色,但到底还是一副坦荡荡的模样。他不觉得自己该有什么隐瞒的,毕竟他自认自己的所作所为皆出于本心,亦是出于正理。这种心思,无不可对人言的地方。所以自然也不愿意做这种人前背后两相异的一套。

    “要是说,我和陛下你没有什么过人的交情,只是单纯的利益交互,连这样坐在一起涮一顿火锅都只是个妄想的话,那么我的确是会说一些明哲保身的话。毕竟了不起,我抽身而退,拍拍屁股走人。反正阻止不了你,那还不如来一个眼不见为净的好。”

    “但是,陛下。我俩都已经是能坐在一个火锅前侃大山了。那么自然的,我也是是没法再认为这是我能够一走了之的事情了。”

    “就像是您当初对我说的那样,我是为了能无愧此生而站在你的身旁的。在这一点上,你我已经成就的功业已经可以证明了许多。而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也是觉得,这是你我彼此交付的一个过程。”

    “您给了我足够的信任,绝对的尊敬。而我也是竭尽了平生的所学,掏出了一片的赤心。或许是有些逾越的,但是我真的是觉得,我俩该是有着一份真挚的交情的。所以哪怕说仅仅是为了这一点,我也不认为,我该是对你说什么违心的话语。仅仅因为想要自保而去玷污这份交情,我舍不得。”

    话说道这里,他也是慢慢的放缓了强调,郑重其色了起来。一如多年前他登台授课的时候一样,拉扯着板正的衣襟,扶正了宽大的眼镜。他诚心而又实意,已经是这般对着亚历山大说道了起来。

    “陛下,真要是你到了必须要那么做的时候。请别犹豫,就给我一个痛快吧。这样,我既是无愧于你,也是无愧于国和家。而您,也是可以不必左右为难了。”

    这番强调,这番言论,已经是无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而乍一听到这个自己全然没有想到过的说法,亚历山大也是不由得变了脸色,凝重而且难堪了起来。

    “我不明白,老于。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如果你真的爱着你的家乡的话,那么我完全可以允诺你,在将那片土地征服之后,将他交付到你的手中。你作为我的臣子,成为东方世界的王,这难道不行吗?就算是你会对你的族人感到愧疚,那么以王的身份去弥补他们,这也难道不够吗?”

    “我从未奢望过这些,陛下。我也不会去奢望这些。”

    打断了亚历山大的说法,老于的态度表现的异常的坚定。

    “人贵自知。我大概是清楚的,如今所能做到的这种事情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指望我像是您这样作为一个统帅世人,让人信服的君主,我估计是没有这份才能的。强行的将这份担子背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害人害己。所以”

    这算是明确的表示了拒绝,而对于这份拒绝。亚历山大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怒色,甚至一度都把手按在了陪伴在自己多年的利剑之上。但看着老于那份坦荡荡和自己对视的模样,看到他几乎已经是料想到了,却根本不作任何防备的姿态。他到底还是松开了手来。

    “老于,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难道你一定要让我在你和我的征服野望之上,做出一个选择来吗?”

    “我可没想着为难您,陛下。介时,你只要拿出您平日里的果决来,也就了事了!”

    “马拉卡希腊话骂人的谐音,你就是在为难我!”

    用力的对着老于的胸口怼了一下,让老于忍不住咳嗽起来的同时,这个豪迈的君王也是放纵的痛饮了起来。

    他一般不在老于的面前这样豪饮。虽然说他在历史上的确是有着酗酒的声名,但是面对自己敬重的手下、朋友以及老师,他到底也不是那种不听劝的家伙。

    只是眼下不同,眼下这个情况,如不能豪饮,实在是难以消除他内心里的满腹憋屈。而也是在这样的一番痛饮之后,他才一抹胡须,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对着老于这么说道起来。

    “知道吗,老于。我在最早认识你的时候,是想起了一个人的。他叫亚里士多德,你听说过吗?”

    “当然。古希腊有名的哲学家,那个智者一般的人物。有时候真恨不得能早生两千年,好一睹这位先贤的风采。”

    “哈,风采?论智慧,他或许的确是风采过人的。但说起为人,老于,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他比不上你的万一!”

    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意,重新开始酗酒的君王丝毫不介意的说起了自己的往事来。

    “我是在十三岁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我的这位老师。而不得不说的是,那个时候我的确对他有一份憧憬。师从柏拉图,被称之为学园之灵的他以智慧而闻名希腊诸城邦。在那个敬重学者的年代里,哪怕是在马其顿这个被希腊人视之为偏僻小国的地方,他也是声名遐迩,让人向往的。”

    “我渴望向他学习,成为一个智慧的人,成为一个英明的君王。不同于我那个只会教我一些乱七八糟东西的父亲,我渴望他能给予我最智慧也是最纯粹的东西。”

    “他的确教会了我许多东西,但是,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或许在你们的眼里,他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智者,是几乎无所不能的聪明人。但是在我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的,自以为是的家伙罢了。”

    “他仅仅是一个学者,一个在图书馆里持笔的人,一个在民众前大放厥词的家伙。他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什么是君王,一个君王又该做怎么样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学者,他有什么资格去阐述君王之道。就因为他的老师柏拉图提出了一个可笑的哲学王,他就打算把我培养成这种可笑而且可怜的玩意吗?”

    “他太小看了我了,我可不是那种被他一说就言听计从的蠢货。如何当一个君王,我远比那个固执的家伙要更加明白。他想把我当做工具,去成就他的梦想。这可真是一个可笑而又可怜的想法。或许他根本就不会认为,我也是这么来看待他的吧。”

    罗素认为,亚里士多德对亚历山大的影响近乎于零,并不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因为一个卓有声名的学者会同意去偏远的小国教育一个未来的国王,很难说是没有什么不纯的动机的。恰巧的是,亚历山大从小就机敏而且聪慧,他能分辨出谁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来对待他的。而作为一个恣情而任性的未来君王,他会如何回馈,也就是不难想象的事情了。

    聪明人对人的方式并不是永远都适用,尤其是对于另一个聪明人来说。恰如亚历山大和亚里士多德,二者之间到底是少了一份真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善果可言。而眼下,却又是另一个说法。

    老于的确是掏出了心肺,来对待亚历山大的。这或许和他曾经的经历有关,他也着实不是那种习惯于虚情假意,只为自己目的服务的人。

    而也是就是这份特殊的情谊,敲动了亚历山大的心扉。他固然是个声名卓越的君王,但却并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那种薄情寡义之辈。这一点,从他对爱马的待遇就能看得出来。

    能够让全军为爱马举行葬礼,并且专门建城来纪念它的人,怎么也不会是那种薄情的家伙。之所以说是没有人能有被他这样对待,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一个同样以真心待他的人。而现在遇到了,他自然是不肯说,让他遗恨的。

    之所以讲述这样的往事,也就是在暗示,老于对于他而言与那曾经的老师是有所不同的。他愿意为了老于去做一些事情,哪怕说,这会有违他的本心。

    当然,一切尽在不言中。他可不会把这种话宣诸在口上。老于自是听明白了,所以他也是端起了亚历山大面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话都在酒里了。对于一个多年不曾饮酒,并且也曾明确表示过自己不愿意再喝酒的人来说,这也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男人,话有时候是不用说的那么太明白,有着这么一份默契,自是比说什么漂亮话都要好。亚历山大哈哈一笑,他很满意老余的这番表现。因为在他看来,一个老余,实在是要比什么黄金之国来得重要得多了。

    黄金之国只是他的一个念想,其实在看了这么多现代的书籍之后,他的念想早已经不那么深厚了。过去的他以为这是世界的尽头,可如今看来,头顶的星空高悬,无尽的土地亦在自己的头上。想要找到世界的尽头,何必求诸于东方。难道星辰大海,就不是另一种波澜壮阔和浪漫了吗?

    抛开以往那份念想,为自己未来的航向星辰大海的船只找一个称心的舵手。这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亚历山大如是想着,然后看着因为喝酒而涨得满脸通红的老于,就已经是把来自尼克弗瑞的信件放在了他的面前。

    “看看吧,我的宰相。现在,是该你为我效力的时候了!”

第两千一百二十四章 英雄人物 可叹平生

    虽然说因为久违的豪饮而在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但是这并不影响老于思维上的敏锐。他擦了擦自己眼睛上的水汽,就开始拿着信件阅读了起来。

    “欧洲政府的发函,要求我们配合美国方面的特使尼克.弗瑞先生,抓捕受美国政府通缉的叛国者——弗兰克.史塔克归案?弗兰克?不是前一阵时间和我们暗中会面的那个小家伙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叫这个名字,并且像他那样特殊的话,那么我想他们要找的人的确是那个小鬼没错。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里!”

    敲了敲自己面前的碗碟,亚历山大的脸上已然是流露出了愠色。很明显的,他并不喜欢这个发函中的那些措辞,因为那种颐气指使的口吻几乎是跃然在纸上,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一群傲慢的,并且把自己摆在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上俯视自己的货色。

    很让他好奇,这些家伙是哪来的底气敢这样小瞧于他。他们是真的以为,现在他所统治的中东,还能像是以前一样,是任由他们鱼肉宰割,各种从中作梗而又无可奈何的吗?如果说是这样,那么他还真不介意,在一个必要的时候给他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有一句话老话不是,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吗。作为欧洲历史上最鼎鼎有名的君王,他心里其实对欧洲这片故土,还是很有念想的。如果不能把东方作为自己征服的下一步的话,那么重归故里,让马其顿帝国横跨欧亚非三洲的伟业再现于世,大概就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这只是一个想法,但是无疑,这些欧洲人傲慢的语气已经是让他向着这个想法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当然,即便是他已经是有了这方面的冲动,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去莽撞的意气用事。军国之事从来都是兹事体大,哪怕说是他这样性子的君王,也不会去说想到什么就做些什么。他还是需要听听别人的建议的,而在这一点上,老于这个被他所倚重的左膀右臂的想法就显得非常的关键了。

    “我想知道两件事情。这个叫做尼克.弗瑞的家伙是谁?还有,欧洲的那些个国家伙同这么一个国家,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尼克.弗瑞?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

    因为被亚历山大所信赖而托付以情报工作建设的老于听到这个名字,显然想到了些什么。而在他皱着眉头一番思索之后,他就已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来。

    “我想起来了。前美国的国防部长,在这之前还是一个遍布世界的庞大特工组织的头目。就是因为他工作上的失察,才让九头蛇得益借鸡生蛋的,衍生出今天这般庞大的势力来。当然,也不能说全怪他。美国那边狗屁倒灶的事情太多了,他就是长了三头六臂,怕是也没法把那些弯弯道道的东西给掰扯清楚。碰上这种事,只能算他倒霉。在个人能力上,他应该还是没有什么欠缺的。不然,也可不能说是历经三朝而不倒......”

    “至于说他们的这个要求。史塔克这个名字,倒是让我想到了不少!”

    说起这个,老于的脸上顿时现出了玩味。而也是拉开话匣子的,他就已经是对着亚历山大这样说道了起来。

    “托尼.史塔克。美国的前任总统,也就是和一国领袖仿佛的角色。说起这个人,倒是具有几分传奇色彩。”

    “他少时成名,既是世间少有的聪明人物,也是富可敌国的豪商阔贾。当然,仅是这些还称不上传奇。真正让他成为传奇的,是他在人到中年之后,所突然发生的转变。”

    “几乎就是摇身一变的,他就成了希腊故事里赫拉克勒斯一般的角色。身披着一身高科技的装甲,和来自各方的妖魔鬼怪,不法分子为敌,在整个世界之上都闯出了赫赫的威名。而这还不是全部,他真正厉害的是,在整个国家面临动荡、倾覆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扭转了局势,把他的国家从危亡的边缘上拯救了回来。”

    “这让他加冕为王,成为了美国的新总统。而在担负了这样的职责之后,他也是大刀阔斧的一改整个国家的漏病,以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将国家发展从错误的道路上给扭转了回来。说真的,当时我就觉得,他的这个做法非同寻常。因为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个时候的美国已经是病入膏肓。那些传统的资本势力盘根错节,几乎遍布了整个国家。和他们所代表的国家漏病对抗,无异于举世为敌。而他偏偏能在这其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当真是一个了不得。可以说,眼光、能力、魄力,他都是这个时代里上拔尖的人物了。”

    笔直的竖起了大拇指,老于在口吻上可以说是对托尼.史塔克推崇备至到了极点。而也正是因为这种推崇,他在说起结局的时候,也是免不得的唉声叹气了起来。

    “可惜喽。就是这么个人物,却偏偏是英年早逝了。据说,他是在对抗那个想要毁灭世界的邪神时罹患了不幸。而在他死之后,他打下的偌大江山,也是落了一个土崩瓦解的结果。”

    “手底下的人挡不住那些传统势力的反扑,我手上的情报显示,他的儿子也遭到了这些传统势力的逼迫。不过他儿子反过来摆了这些家伙们一道,倒也是虎父无犬子了。而如果从这一点来看的话,那个小家伙,怕是就是托尼.史塔克的儿子没错了。”

    “至于说为什么要点名找这个小家伙。怕是昔日里托尼.史塔克的那些个手下投了敌,和他们的老对手搅在了一起,然后反过来的开始威逼起自家的旧主来。毕竟,托尼.史塔克活着的时候他们不是对手,只能远走他乡,伏低做小。在他死了之后,拿他留下的孤儿寡母来出气,侵占史塔克家的偌大家业,也是一种变相的报复不是。”

    “你觉得这是报复?”

    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亚历山大在聚精会神侧耳倾听的同时,也是免不了的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来。

    他是有些疑惑的。因为按照老于的说辞,那么托尼.史塔克无疑可以称得上一声英雄。而既是英雄,那么自然就该是声名斐然,万众敬仰。这样的人,活着的时候不好招惹,死了也差不了多少。最起码的说,像是老于口中这种反派势力欺辱英雄留下的孤儿寡母的事情,是不大应该会发生的。因为这会万夫所指,而篡位者哪怕手段再怎么不光明,也多少要顾忌点脸面不是?

    他疑惑的地方就在这里,而这并不难看出来。是这么个说法没错,老于也必须要承认这一点。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自己原本的观点,并且为之辩驳到。

    “这应该算是报复,当然,也不仅仅只是个报复。”

    “如果说史塔克留下的只是孤儿寡母,没有什么其他值得人觊觎的地方的话。那么就算是再怎么痛恨托尼.史塔克这个人物,后来篡位的那些家伙们也必然是要佯装大度的,放过他们一马的。可问题是,托尼.史塔克留下的不仅仅是孤儿寡母,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美国原本是个大商人把持的国家。所谓的总统和官员,更多的是个象征。他们本质上是那些商人们选到台前的一个代表,而在私下里,这个国家的事务和走向,是由那些相互盘结在一起,苦心经营了上百年的商人们来决定的。”

    “举一个例子。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土地,过去的几十年里都饱受美国的战争威胁。而这些战争的根源,并不是这个中东世界威胁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的安全,而是商人的利益集团们需要通过这种战争来维系自己的利益。有的商人需要靠战争来大规模售卖自己的武器,有的则要靠战争来哄抬物价,让他们手上的投资获得最大限度的提升,仅此而已......”

    “一个庞大的国家被这样的利益集团所把持,自然是会出现问题的。九头蛇能够在这个国家的孕育下孵化新生,就是一个很好的典例。托尼.史塔克无疑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对他们痛下杀手。而在他的打击之下,难免的会让那些曾经的大商人们伤筋断骨!”

    “没有了国家力量的保驾护航,资本商人们就是一块块肥肉。哪怕说他们能勉强的继续维系下去,也是必然的付出了不菲的代价的。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在托尼.史塔克死了之后,如此迫切的想要拿出自己权柄的原因。没有了这个,他们必然是死路一条。而这也就存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想要在短时间之内铺设出过去百十年经营出来,如今已经被托尼.史塔克一扫而空的利益网络,这绝对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他们多年来积累的财富即便说是能做到这一步,也必然是捉襟见肘。尤其是在那个史塔克家的小家伙那么摆了他们一道子之后,这种窘迫的问题绝对会变得更加的严峻。”

    说到了这里,老于话锋一转的,就把问题抛到了亚历山大的面前。

    “一分钱尚且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维持着一个处在破产边缘的国家。换做是你,陛下,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办法?”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亚历山大鼓咂着嘴的,一边表露出一种很抱歉的意味,一边却是以一种落落大方的姿态回复了起来。

    “办法当然是有的,只是可能说要对某些倒霉的家伙们说一声抱歉了。既然是金钱上的问题,那么自然就要靠足够的利益来填补这个亏空,而如果说自身没有这个能力的话,那么从别人那里得到这种帮助,大概就是唯一的办法了。不管是被动的也好,主动的也罢。只要能获得利益,大概什么行为都是可以被接受的吧。”

    话说的有些委婉,但归类下来无非就是骗和抢这么两个选择。这也是西方文明的一贯生存方式,劫掠文明的称谓可是空穴来风,事必有因的。

    当然,老于无意编排这一点。他只是借这个事情来说明,那些人追着史塔克家的人不放的原因。

    “就是这么个道理,我的陛下。当那些人陷入到这种窘境的时候,他们自然也是会想着用你说的这种方式来对自己进行救援。可问题是,他们没有把握去对付其他的那些势力,毕竟本身的实力早已经远不如从前了。再加上内忧外患的问题一大把,那么我们的小朋友大概就是他们能挑到的最软的那个柿子了。除了名声上不怎么好听之外,既能报了以往的一口恶气,又能渡过眼下的这个难关。如此一举两得,您觉得他们难道会舍近求远的做什么其他的选择吗?”

    这种事换做是自己处在那样的立场上,大概也不会矫情的做出什么其他的选择来。这一点,亚历山大心知肚明。只是他还是有些奇怪,因为他到底是不怎么相信,有人能豪富到这样的一个程度的。

    富可敌国,很多时候毕竟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真要是有人有钱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安心的做一个商人。在他那个时候早就自己成立自己的国家了。

    他把这个问题对老于一说,老于也是有些羡慕的感慨了起来。

    “或许您不信,但我觉得,把富可敌国这个说法挂在人家的身上,绝对是实至名归的。这也是我佩服托尼.史塔克的原因所在,人家的确是有这个本事,愣生生的把持住世界上最赚钱的产业。至于说您要是不相信,大可以看看您瞩目已久的那三座新城。要知道,这可是人家自掏腰包,在不经此地主人的允许下建造起来的......”

    亚历山大自己就是资深的城市建**好者。从亚历山大港到诸如伊思坦布尔这样以他名字为命名的城市,足以说明他在这方面的爱好。而也是因为这种爱好,他才更加清楚这里面的消耗。

    那个时候,他可是携麾下诸国以及各族人民之力才建立起来的那些城市。而要说宏伟与否,自然是比不上如今的这三座新城。而只要稍微对比一下,就能看得出来,对方到底是有多么的豪富。

    “这可真是,让人垂涎啊。”

    “也许我们该好好地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亚历山大并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而同样的,老于也是如此。谋国之道本身就是尽可能的占有一切能占有的资源。而在这方面,这对君臣无疑是有着自己的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