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女汉子全文阅读 第18分节

第三十三章 还我篮子

    上官图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用充满爱的眼神注定药美人。“美人前辈,救我,我的下半身的幸福就靠您了。您懂的,那日青府一别,您对我的大欧巴、二欧巴、三欧巴讲了很多金口玉言,然而轮到我时,您什么都没说。我知道我一定是病了。你不忍心告诉一个病人他病得很重,才隐瞒下这件事。从从这事来讲,您的医德让我感激涕零。啊哈,请接收我的膝盖。”

    药美人极为无语地盯着上官图。上官家的老四肿么啦。这是肿么啦,他难道真的有病?下面的幸福是什么,难道他和他媳妇的那种活动进行的不顺利了吗?哦,他确实需要吃药。毕竟,我为他爹配过很给力的药。药美人不住点头,美目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有药啊。”药美人笑道。

    “嗯嗯!”上官图感激道。“是的,药美人前辈。您有药,而我需要吃药!我们简直就是为了彼此而存在的。原谅我这样描述。我实在是不知怎样形容见到您之后的愉悦之情。前辈,给我药。”

    特么的这孩子多乖啊!药美人暗道。她自觉地忽视了上官图是一只中年汉子,因为她的年龄更大,比上官图他爹的年纪还有悠久。在药美人看来,上官图就是孩子,乖孩子。要比老三上官青卡哇伊多了!上官青,人如其名,丫的就是愣头青,药美人再次给上官小红她爹安了名号。

    咻!

    药美人的指尖旋起一股香风,如那绕梁三日不绝的余音,带给上官图莫名震撼。

    “前辈,请赐予我药丸。”上官图恭敬道。

    “给了!”

    药美人手指勾动,那股香风飘向前面侍女提着的药篮子,攫住一粒药,退了回来。药美人捏定那粒药,玉容绝代,“我感受到了身为医者的崇高使命,上官图,接住。”

    蓦地一弹手指,药美人弹出那粒药。药香氤氲,飘散在空气中。上官图喜笑颜开,“媳妇啊,今晚,我们要大战几百回合呐。啊哈哈。”心里美滋滋,樱桃大嘴张开,上官图吞掉了那粒药。

    甫一入喉,顿觉清凉。整个汉子萌萌哒。上官图手舞足蹈,斗气纵散,溢出体外。“好有感觉,我要上天啦。”踮着脚尖,上官图重跃而起,离地一公尺,他手臂挥动,“啦啦啦,啦啦啦,我吃药啦!我的病能治!”

    药美人的三只心爱的女徒弟,一大大、二大大、三大大均用诡异的眼神瞅着天上蹦跶的中年汉子,姑娘们擦,多么奇异的汉子,当真是上官家的汉子呐!

    较之上官小红、上官丫丫,上官图更显奇葩的旋律。他哼唱着不成调的歌,想来,应是继承了其父上官霸的霸道歌喉,又是一条好汉,他是歌手他怕谁,家里没点后台,都不好意思上台呐。

    “二啊,三啊,你们如何看待那个活蹦乱跳的汉子?”一大大问曰。

    “唔,不好说。”二大大言辞闪烁道。

    “难以理解的中年汉子。他受到什么刺激了?师傅,师傅,你刚才给他吃的那粒药分明是治疗姑娘那啥不调的药丸!”三大大小声道。可不敢当着上官图的面讲出来,喂喂,响声,你这是月那啥不调。

    你那么喜悦,我也就放心了。药美人也很满意上官图吃药后的表现。医者,父母心也。治疗好患者才是医者的本愿。“我真是大大的好人。”药美人喜道。

    “——”三大大。师傅,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药美人的二徒弟、大徒弟没听到她们在讲啥,只要上官图开心就好。

    上官小红已经走到那粒白蛋那边,围着那蛋转圈。“哦,似乎又变得更大了,这蛋。”小红说道。

    上官丫丫跑来老去,追赶着飞舞的蝴蝶,都是药美人抓来的异种,名贵的很。

    上官图终于从天上掉了下来,他披头散发,豪气顿生,激突的心情不知如何解释。总之很好很河虾。“真想回家去抱媳妇。”上官图说。

    “老四,药不能停,必须按时吃。当然,是药三分毒,也不能乱吃多吃。你知我什么意思吗?”药美人嘱咐道。

    上官图再拜道:“我知我知。药美人前辈,再给我几千粒刚才那样的药丸,我若是饥了,随时抓一把塞到口中,嚼着吃,吃着玩。很甜啊,药丸。”

    “麻蛋,几千粒!”三大大惊骇的话都不能讲的流畅。中年汉子,不带这样玩的,小心你真的吃出病来。

    三大大正要提醒她师傅,药美人已经吩咐侍女,“给他打包两百颗刚才的那种药丸,一颗也不能少,我们店大不欺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老四,记得付账,还有,别玩了给咱送一个表彰用的彩旗。你懂的。”

    上官图喜道:“那是自然。”

    “师、师傅呀!”三大大再难安定,不能酱紫!你太过分啦。三大大决定纠正她师傅的过错,也不能明着讲,有损师傅的英明,提示,得给师傅一些善意的提示!三大大不住地向药美人眨眼、摇手什么的。

    药美人以绣帕掩面,装作不知道她的小徒弟在做咩。不要搞事,小|三,你知道后果。药美人左手抬起,手指舒张,一只蓝色的蝴蝶落在她指甲上。引得上官丫丫跑了过来,“给我,给我,是我的。”丫丫想要拈走那只蓝色的蝴蝶。

    “美丽的东西总是那么的脆弱。”药美人玉指弹动,激起一抹香雾,裹住蓝色的蝴蝶,凝固其中。“送给你了。”药美人将凝固在香雾中的蓝色蝴蝶赠与上官丫丫,就像是琥珀石中藏着一只蓝蝶。

    还在挣扎,蝴蝶却飞不出那团香雾。雾也不散去,数天后才会消逝,其间,蝴蝶还可存活。待到雾消之时,也是它命运终止之刻。

    上官丫丫捧着那团香雾,盯着其中的蓝蝶,将铃铛的事抛诸脑后。

    三大大很是不悦,那些飞舞的蝴蝶都由她照顾,师傅她老人家只负责抓来,后续的工作均由三个徒弟完成。药美人曰:各司其职。实际上是偷懒。

    一大大、二大大并不觉得残忍。就像她们师傅说的,美丽的东西总是那么的脆弱。将它们最美的时间留在自己身边才是对它们的仁慈。“这位小朋友。”二大大笑着说道。

    上官丫丫无视二大大,她可不是小朋友。那团球形的香雾,里外通透,有数不清的气孔。蓝色的蝴蝶在内,不会窒息而亡。

    二大大想要加入贫乃联盟,她打算从上官丫丫身上着手去做。这位小朋友可是贫乃联盟盟主的小姑。二大大看似大大咧咧,性格外向,可也是骄傲的主,拜入药美人门下,更是风光无限,享受诸多关注的目光。前来拜会药美人的来客,大多对三姐妹异常客气,言辞多带奉承。

    上官丫丫的爱理不理让二大大有些光火。没礼貌的贫茹姑娘。二大大心中不快道。

    算了,还是去问当事人。二大大走向上官小红。“贫乃联盟的盟主在干啥!”二大大吃了一惊。只见上官小红取出她的那粒红蛋,红光彤彤,绽放霞芒。“大,大,大!”她接连喊道。那粒红蛋还真的变大了,化为一条棍棒。

    抓着棍棒,上官小红注定眼前的那颗很大的白蛋。

    她该不会想一棍子打下去吧!二大大心道。没可能的,师傅还在看着,上官小红再怎么说还是客人,不应毁坏主人的蛋。

    嘭!

    红色的光屑迸爆,女汉子真的一棍子砸了下去,砸在那颗很大的白蛋上。那蛋摇摇晃晃,向后滚了出去。

    “——”二大大极为无语,艾玛,这都是什么事。我们平时小心翼翼地照顾那颗白蛋,生怕磕着碰着它,弄坏它,师傅她老人家更是精心呵护,万般嘱咐,药府上上下下不敢乱碰的白蛋被女汉子用棍子砸了!

    药美人的二徒弟目光呆呆,以至于不知说什么才好。她的小师妹三大大风一样地奔了过去,直接朝着白蛋冲去。“不要!你不能砸它!”三大大惊骇道。有没搞错,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青府的那株奇葩!

    还在滚动,那颗白蛋滚得远远的,远离女汉子。“哎哎哎,它怎么能自己跑!”三大大惊道。“大姐,二姐,师傅,你们看你们看,那颗大蛋能自己跑路!”三大大指着那蛋说道。“我没骗你们,刚才擦拭蛋壳时,它真的踢我的脸!”

    三大大的惊呼引起在场诸人的重视,药美人亦向滚动的白蛋觑视。适才,上官小红以棍子砸蛋之时,药美人洞若观火,没有阻止而已。是上官小红将那颗白蛋送给她的,由她打破,也无关紧要,再向她索取新的蛋就是了。

    “不是死蛋。”

    药美人最终确认道。

    “它好像很害怕上官小红。”

    药美人瞄着女汉子。又望向那颗蛋。

    “你在弄啥嘞,侄女。”

    上官图也凑了过来,他接过侍女递给他的限量版药篮子,篮中盛放着很甜的药丸。吃了也不会有副作用,可当糖果。药美人并不会真的给上官图那什么月那啥不调的药。

    “我什么都没做啊。”

    上官小红手握棍棒,显得很无辜。好似方才的那一棍不是她砸下去的。

    “不可唐突了药美人前辈。”上官图严肃道。他掀起药篮子上覆盖着的绸布,盯着一颗颗药丸。“真好,我的病有药可吃。”

    滚来滚去,那颗很大的白蛋不再安定,像是冬蝇般没头没脑地乱撞,极没方向感。磕磕撞撞,不知撞到了多少屏风、药架、桌子等,满地狼藉。可那大蛋还没停下的迹象。

    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大蛋继续滚。

    药美人的大徒弟一大大盯着上官小红,不让其再次砸击那蛋。二大大、三大大一齐行动,追赶大蛋,让它安静下来,别再捣乱。

    上官丫丫把手中的那团香雾塞给上官小红。“真好玩,真好玩。算我一个,也让我去追赶小红的白蛋!”

    “不,那是药美人阿姨的蛋。”上官小红别有深意道。她自动忽略丫丫,看向药美人。女汉子口中的阿姨,锦帕掩嘴轻笑。

    她左臂扬起,三指併起,徐徐拨弄,搅得气流漾动,分出两道色的气芒,疾射而去。

    上官小红的目光随那两道蓝线游弋,向着远处飘去。嗡,嗡,嗡,窸窣的振翅之音,是双头虫的幼虫!它们薄薄的羽翅扇动,震得周遭的气流起伏晃悠。而药美人释出的两道蓝色气芒掣开那起伏晃悠的气流,钻入双头虫的腹部。

    登时,两条双头虫爆散出幽蓝色的滢光。药美人口唇翕动,像是在召唤什么。两只双头虫幼虫倏地掉转方向,向药美人疾飞而来,蓝莹莹的碎光膨胀、收缩,忽大忽小。

    药美人也知上官小红所为何来。小红送她两条异虫,药美人从未见过的双头虫。可有一点不美,两条幼虫都是公的,8能繁育后代。药美人严重怀疑上官小红是故意送她两条雄从,就是为了让它们搞背断山之情。

    飞至药美人前面,两只双头虫幼虫悬于空中,不再前进。它们凶性已敛,不再叮咬活人。除却模样丑陋了些,也不是那么让人生厌。

    “药美人阿姨,真是能(河虾)干,已经驯服了它们。”

    上官小红抬起棍子,碰了碰那两只双头虫幼虫,它们身上忽而膨胀忽而收缩的蓝光是关键,药美人控制幼虫的手段。

    “能送我几只雌虫?”

    药美人笑道。

    “如何分辨它们的性别?”

    上官小红奇怪地问道。

    她以幼虫饲养毒岛冴子左眼中蛰伏的血茧,那管它们的性别,血茧照单接受,不分公母。

    “你的蛋蹦起来了!”

    上官小红转移药美人的注意力。

    “嗯?”

    药美人和上官小红一道向大白蛋望去,那颗白色的蛋高高蹦起,蛋壳外裹着一层光膜,托着蛋悬在空中,不再降下。

    二大大、三大大抬头注定那颗蛋。

    “二姐,你咋不上天捏?”

    小师妹三大大指着上面悬着的那颗白蛋问她。

    “三妹,姐算了一卦,今日有血光之灾,不宜飞动,遇翔见血!卦象是这么说的。

    ”药美人的二徒弟认真道。

    上官丫丫也不会飞,待在地面仰望天上的蛋。“两位姐姐,为何不把它打下来。我要蛋,我要蛋!把它打下来给我!”丫丫催促道。她拉扯着三大大的衣襟。

    “不不不,我讲了,不能飞。遇翔见血!我心寒呐。”二大大说。

    “我妹,我妹。肿么啦。”心情大好的上官图提着篮子走向上官丫丫、二大大、三大大。

    “四欧巴。”上官丫丫舍了三大大,跑向她的欧巴上官图。“四欧巴,快把那颗蛋弄下来。我飞不上去。”丫丫急道。

    “我妹,不行啊。”上官图道。“那蛋是药美人的大蛋,珍贵异常,若是交给你,你肯定会踢坏它。药美人前辈的蛋不能交给你。你的四哥还是很有分寸的。”

    “哈啊?!”

    上官丫丫不依不饶。跳起来去抢上官图手中的篮子,还真抢走了。

    “我妹,给我篮子!”

    “四欧巴,去把那颗蛋弄下来!”

    “先给我篮子。”

    “先给我那颗蛋!”

    “给我篮子,你的四欧巴真的生气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天上的那颗大蛋!”

    上官丫丫也不退让。

    没办法了,为了能抱媳妇,我只好去抢篮子。上官图身形骤起,纵向上官丫丫,右手抄起,抓向她手中的篮子。

    “哼!”

    上官丫丫毫不客气地抛起篮子,将篮子抛向天上的那颗蛋。

    她想将那颗大蛋砸下来。

    奈何力道不够。

    “我的篮子!”

    上官图惊道。

    倏地跃起,右臂伸直,手掌掀动,拍出一条斗气凝成的气带,缠向篮子。

    异象再生!

    被光膜包裹着的那颗大蛋陡地下沉,势若千钧。咝咝咝咝,光幕裂开,攫住篮子,纳入膜内。

    嘭!

    上官图拍出的气带拍撞在光幕外壁,蓦地弹开。光膜也未破裂,膜内的那颗白蛋开始旋转,蛋壳发散出一缕缕光线,缠住了篮子,吞食之。

    连同篮中的药丸一齐吞食。

    “啊,我的药!!”

    上官图大怒。

    不能抱媳妇的罪过,兀那白蛋,你承受的住吗!

    腾!

    上官图遽然窜向那颗白蛋。他左掌涌出炙热的斗气,喷荡着撞向光膜包裹着的白蛋。

    嘭咚!

    光膜剧烈地晃动,不住地变换形状,难以维持本相。光膜内的那颗白蛋收起发散的光线,归于蛋壳。噗的一下,大白蛋吐出了上官图的篮子,光膜散开,篮子掉了下去。

    “啊,我的药!”

    上官图抓住那篮子。可篮子里空空如也,药没了!

    “看看你做的好事!”

    上官图怒道。

    轰!他手中的篮子爆裂开来,化为数不清的飞屑。

    药美人的三个徒弟都出动了,齐齐向上官图奔去。药府的侍女亦然。争相飞起,意在阻止上官图。

    上官小红、药美人并未动。女汉子说:“药美人阿姨,真淡定。你的蛋的定力不差。”

    药美人觊觎上官小红手握的棍棒,由红蛋显化而生。“比不上小红你的蛋。”药美人说。

第三十四章 无奈了

    吞了很多药丸的大白蛋像是喝醉了般东摇西晃,那层光膜犹自保护着膜内的大蛋。

    药美人的大徒弟、三徒弟同时出手,她们要将中年汉子上官图拉扯下来,丢到地上刮一刮,讲笑的。

    “不要伤害师傅的蛋!”

    药美人的三徒弟怒道。

    “手下留蛋!”

    药美人的大徒弟同样喝道。

    紧要时刻,她们也管不得许多,师傅的蛋更重要!

    见翔有血光之灾的三徒弟在下面为两位姐妹打气,“大姐,三妹,好样的。你们是药府的骄傲。阻止那只疯狂的中年汉子!不要让他伤害师傅的蛋。”

    上官图出手也有分寸,那些围上来的侍女被他敲晕,投向地面。不多时,地上人堆人,堆起高高的人墙。

    一大大祭出三口刀,蓦地喝道:“扎你三刀,问你怕不怕!”

    咻,咻,咻!三口刀纵劈向上官图。

    “大姐,我只会端茶倒水。师傅也没给我趁手的兵器。”三大大说。她手中捧着茶盘,盘上放了三只茶杯。“人生就是由一个个悲剧组合而成。送你三只杯子!”小师妹赞掌拍在茶盘上,轰!茶盘飚射而出,那三只杯子去势更快,脱离茶盘,也撞向上官图。

    三口刀,三只杯子。

    乍见,上官图左手抓向自己的上衣,嗤啦一声!中年汉子撕掉了他的左边乃大肌上的布料,显出他的月匈大肌。“哈哈哈,看我看我看我啊!”上官图啸道。

    轰!

    沸热的斗气爆散四射,冲刷着方圆十数公尺的空间。

    上官小红向她的小叔瞅去,那只怪蜀黍的面容有些不真切,气流扭曲了空间。

    蓬,蓬,蓬!

    噗蓬!

    三口刀、三只茶杯陡然迸射飞窜,不能靠近上官图。中年汉子释出的沸热的斗气冲撞开了那些射来的兵器。

    上官丫丫蓦地想道:“上官霸那个老头动不动就撕他自己的衣服,我的四欧巴也是!他们还真像!我也是无语了。还好,小红她老豆不那样。”上官青很自律,不会当众撕开他的衣衫。很好的中年汉子。

    “我是病人,我可以无理取闹!”

    上官图踩着热浪,虎步而行,朝着光膜包裹的大白蛋进发。呼!他再拍出一掌,气漩冲滚,截去大白蛋的前路,不让它再逃。“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上官图双臂一展,状如凶鸢,面容狰狞。

    上官小红道:“药美人阿姨,你还不出手。真要让我的小叔毁了你的蛋。”

    药美人逗着两只双头虫幼虫,她道:“不急。”

    上官小红道:“哦。”

    空中,上官图纵至大白蛋后方,中年汉子的大大的腿高高抬起,一点也不担心裤子会开叉。“喝啊啊啊啊啊啊啊!”上官图喝道。

    “不可!”

    “8要伤害师傅的蛋。”

    药美人的大徒弟、三徒弟惊呼道。

    砰的一声巨响,中年汉子上官图的巨腿劈在白蛋外的光膜上,光膜急遽压缩,几乎贴着蛋壳,光膜爆散出一团团的死气,向外喷涌。

    “嗯,这是?”

    上官图向下压腿。

    轰隆!

    大白蛋连同其外包裹着的光膜遽地向下坠落,去势如电。气浪迸爆,摧撞开下方堆叠的人墙。

    嗵噗,光膜爆裂,死气外泄,缭绕舞动。那颗白蛋的颜色变了,是灰色,被死气涂染成了灰色。望之不详。

    药美人的三个徒弟掩鼻退开,不愿靠近散发着死气的灰蛋。

    上官丫丫双目注定那颗灰色的蛋,鬼使神差般挪动脚步,向那蛋走去。

    嗡!

    银色的气芒迸舞,一条红色的棍子挡住了上官丫丫的去路。

    上官小红站在丫丫身后,左手按着丫丫的脑袋。“不能靠近它。”上官小红说。

    丫丫的双臂还在舞动,却动之不得。灰色的死气遽然暴涨,腾啸着冲向上官小红这边。“你不是在怕我吗?”上官小红拨动丫丫的脑袋,将她塞到自己身后。横棒身前,上官小红睨着那颗灰色的蛋。

    “呀呀,咩咩,喋喋。”缠在小红左臂上的沧井兽冒出脑袋,亦注视着那颗灰色的蛋。

    滋滋滋!像是滚油迸炸四溢,涌扑向上官小红的灰色死气飚射乱窜。女汉子身后的小姑的眼神恢复清澈,同沧井兽一样,丫丫也向那颗灰色的蛋望去。

    “啊哈哈哈!”上官小红她叔叔从天上掉了下来。他双腿劈大叉,压砸向地上安置的灰色的大蛋。“小样,敢不敢跟我比一比谁的那啥玩意比较坚强!”

    “——”上官小红。

    “——”上官丫丫。

    叔叔(四哥),你的节操掉了。

    在上官小红、上官丫丫的注视下,上官图那条中年汉子力压千钧,嘭的一下,砸劈灰色的大蛋。死气翻滚,上抛而出,中年汉子还有那灰色的大蛋被灰蒙蒙的气浪遮掩,外面的人看不真切。

    药美人的三个徒弟走向她们的师傅。“师傅。”、“师傅为何如此淡定。”、“师傅你的蛋就要被毁了。”三个徒弟你一句我一句道。

    “是吗。”药美人不怎么在意。

    药美人也在等待,等着云开雾散之时,再见好蛋。

    红色的棍子化为油纸伞,上官小红撑着伞,站在原处,不让丫丫靠近灰蒙蒙的死气、淡疼的中年汉子、灰不溜秋的蛋。

    “啊哈哈哈,我赢了!”

    陡闻灰色的死气内传出中气十足的暴喝声。

    轰蓬!

    死气倏地荡开,被上官图释出的斗气冲散开来。上官图双腿依旧压在灰色的蛋壳上,双手作“yeah,俺赢了”的姿势。

    “四哥好帅!”

    上官丫丫鼓掌道。

    “嗯嗯,我知我知。”

    上官图面不变色。

    上官小红眸光散溢着虚电,有花开花落之象在她眸中交叠呈现。丫丫是没看到,小红却看出端倪。她的小叔在强颜欢笑。淡疼不,女汉子很想问她叔叔。

    上官图不是不想站起来,从蛋壳上站起来,做不到。真淡腾呐!上官图心想道。不能在妹妹以及侄女面前丢人,这般作想,上官图脸上挂着的笑容更甚。“啊哈哈哈,我是上官图!”

    药美人带着她的三个徒弟强势围观上官图还有他腿下的那颗灰色的大蛋。

    忽闻,咔嚓!灰色的蛋壳裂开一道细纹。

    上官小红、丫丫、药美人视图同时望向那颗蛋。要出现了吗,蛋中之物。压着灰蛋的上官图也很震惊,哎哟,洒家难道真的压碎了这颗很坚强的蛋!忍不住向下望,上官图盯着蛋壳上的裂纹。

    蛋壳上的纹路越来越多,交错横纵,遍布整颗蛋。

    上官图立即跳下去,可不敢再呆在蛋壳上,里面钻出来什么东西,要是损坏了他的那啥玩意,他可就真的很无奈了。

第三十五章 给虫

    龙从云,虎从风,汉子谁没有蛋。上官图长喝一声,摆出潇洒的姿势,注定那颗爬满裂纹的灰色大蛋。好犀利吖,这蛋也没得治了。上官图不敢掉以轻心,他用心以及身体确认过灰色的蛋很坚强,很好。

    不再释放死气,灰色的大蛋似乎要裂开了,可是围观的姑娘、中年汉子瞪着它很久,那蛋岿然不动!气拔山兮蛋不碎。

    “我等的白菜梆子都凉了!”

    药美人的大徒弟一大大怒道,她本矜持,然辄心情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小姑娘不禁怒火滔天,冲着那颗灰蛋咋咋呼呼。

    药美人的另外两个徒弟,二大大、三大大和她们的师姐抱有相同的念头。姑娘们怒啊,那颗蛋敢不敢蹦出个东西来,什么都好。

    上官小红知道那颗灰蛋里面包着一条汉子,是t,床主市遇到的汉子。死气是怎回事?里面的汉子释放出来的,还是蛋中有变!上官小红撑着伞向灰蛋靠近。

    咔!咔!咔!灰色蛋壳上的裂纹愈来愈密集,似在应和女汉子的脚步声。上官小红不以为意,右手却扣住伞柄下方的剑柄,随时可抽出藏于伞柄中的红色细剑,刺透那只不详的大灰蛋。

    “小红,等等我!”上官丫丫也要跟上去。她还未起步,已被药美人拦下。“小姑娘,你侄女不希望你跟着她。”药美人说。

    “哦。”上官丫丫应了一声,按住好奇心,期待着上官小红劈开那蛋,放出蛋中藏着的兽。难道是皮卡丘,黄的耗子?丫丫胡乱猜道。

    上官小红数着蛋壳皲裂的次数,共响了七十三下。最后一步迈出,女汉子来至灰色蛋壳处。蛋壳的碎裂之音戛然而止,也不再晃动,安静地趴在地上,就像是没了生气,死物。

    “女汉子系统。”

    上官小红直接和她随身携带的女汉子系统对话。

    “寄体。”

    女汉子系统的没有感情的合成声音响起。

    “上次你交给我的那粒蛋,它吞了一个年轻的汉子,现在蛋壳皲裂,那汉子似乎要出生了,他一出生就能,好神奇。”

    “寄体,你想表达什么。”

    “里面蹦跶出来的该不会丧尸?”

    上官小红不确定道。

    “是骑士。臣服于你的骑士。”

    女汉子系统回道。

    丢下这句话,女汉子系统很不负责地切断了同上官小红的对话,不再回应女汉子的呼唤。就是那么任性啊。

    “既然女汉子系统都说了蛋壳里面包裹着的是骑士,我……”上官小红踢了一些皲裂的灰蛋,蓬!蛋壳并未爆裂,裂纹犹在。

    “搞什么?还不出来。”上官小红抬脚,欲再补上一脚。

    盯。

    盯。

    盯。

    十几双眼睛在女汉子身后盯着她,上官小红压力倍增。姑娘们,含蓄些,不要那么直接地盯着我看。上官小红忍着没下脚。因为药美人的第三个徒弟,端着盆拿着毛巾,小碎步跑了过来。毛巾蘸水,三师妹擦拭着满是裂纹的蛋壳。尤其是上官小红的下脚处,小师妹擦的尤为细心。

    “你在做什么?”上官小红问。没看到蛋壳要碎了吗,不要做无用之功。

    “你管我啊。”药美人的三徒弟自顾自地擦着蛋壳,裂纹中溢出丝丝灰色的死气,填堵住缝隙。

    “三,放弃吧,蛋孵出鸟,蛋壳的使命也算完成。你还擦那蛋壳作甚。”一大大说。

    “是啊,三妹。你不用特意在师傅面前表现。师傅知道你最勤快。”二大大说。

    “我在做师傅交代我做的事情,照顾蛋,保持湿度、温度,不让蛋受潮、受污。”三大大继续手头的工作,细心地擦拭着蛋壳上的裂纹。

    咝,咝,咝咝。灰色的死气避让,没有灼伤三大大的手。灰色的蛋像是和小师妹建立了某种联系,是信任亦或是依赖。

    淡定下来的上官图,扯开步子,猱身而上,中年汉子还在记恨灰蛋很硬,咯的他身体不舒服。身体若是不爽,上官图就会生气,就要啃骨头。“你吃了我的药,又让我淡疼。两笔账一齐结算。”

    上官图翻手斩出一记气刀,呼啸着扫向灰色的大蛋。

    药美人的三徒弟眼瞅着气刀斩来,她挪了挪,不让气刀斩中她自己。至于伤了蛋,不关她事。

    蓬!光屑迸舞,一簇簇死气应时窜起,攀延在蛋壳的裂纹中。

    “够硬朗。”

    上官图双臂放在背后,走进灰蛋。倏地,他的大蛮腰向前探去,上身向下倾斜。“啊呜!”中年汉子的樱桃大嘴张开,咬向大灰蛋的蛋壳。

    没有鱼丸,没有米线,最重要的是没有骨头。那只好啃蛋壳补充钙。

    上官小红、上官丫丫都没拦着上官图,放任他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咔,咔,咔,咔!上官图满嘴的好牙在蛋壳上啃着、叩击着,可有裂纹的大灰蛋没被上官图啃坏。

    洒家不开心,上官图不开心。若是抱着他媳妇,他也不可能像现在啃得那么起劲。“我尽力了,为何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上官图收起初心,不再折磨他的牙齿。

    嘭的一声脆响,上官图的脑袋砸在了蛋壳上。

    蛋壳无事,中年汉子的脑袋大概也没事。

    “小叔,玩够了没?”上官小红问。

    “侄女,这蛋欺负我。”上官图说。

    “让一让,让一让。”药美人的小徒弟挤开上官图,用湿毛巾继续擦拭着蛋壳,尤其是上官图啃着的那片区域。

    “我不管蛋中有什么,它既然喜欢吃我的药。”药美人笑了。招手唤来三位侍女,“去,将治疗不x不o症的药取来,再取几百丸我新研制的药。”

    “是。”

    “是。”

    “是。”

    三位侍女退下,去取药丸。

    “你喜欢吃药,我给你药吃。”药美人注定那颗大灰蛋。她一手建立的药府最不缺的就是药。量大从优,包批发,暴皮过长。

    上官小红和他叔叔站在一旁,看着三大大继续擦拭大灰蛋。不多时,抬着药鼎的侍女走了过来,她们按照药美人的吩咐,哗哗,哗哗!将药鼎中的药粒倒向灰色的蛋。

    恍若柳条抽动,灰蛋抽出一条条灰色的光线,攫住倾泻而下的药粒、丸子,悉数收下,不放过任何一粒药。

    药美人给多少药,灰蛋接手多少,统统吃掉。

    “当它是药匣子?试药的活鼎?”上官图忖道。

    “药美人阿姨,还要再麻烦你。”上官小红说。她的视线停在药美人身前飞舞的两只双头虫幼虫上。

    “拿去。”

    药美人拂袖,立有香风旋起,送两只幼虫至女汉子右手。上官小红摄取两只幼虫,反手一拍,将幼虫按向灰色的蛋壳。

第三十六章 陌生

    毒岛冴子左眼中的血茧由双头虫幼虫所结。大灰蛋中的汉子t,他的心脏中亦蛰伏着另外一只双头虫。

    既然可用幼虫饲养学姐左眼中的血茧,上官小红心想,同样的法子是否可用到t身上。药美人也主动地将那两只幼虫推送给小红。

    姑且算是为了鉴证女汉子的想法。上官小红也不想伤害学姐,灰色蛋壳中的那个汉子,小红和他不熟,只知他身体里也有双头虫。

    灰色的蛋壳抛卷出的光线缠住两只双头虫幼虫,像是鲨鱼嗅到了血的味道,疯狂扭摆,光线劈甩。那些细若发丝的光线避开上官小红,视她为空气,也可说是敬畏着女汉子。

    轰嘭!

    死气飙舞,横扫四方,离心甩开那些靠近它的侍女。

    “呀呀呀!”

    “啊!!”

    “啊!”

    侍女们像是风中的柳絮,难以维系。药美人的三个徒弟,一大大、二大大、三大大分别出手,护住那些坠落的侍女。

    药美人不作声。看着女汉子,看着那颗灰色的蛋。那蛋和双头虫之间有什么牵连?药美人揣度不透。之前,两只双头虫幼虫飞来飞去,也围着大蛋飞舞,却也没见到它们起争执,同蛋起争执。“时机未到?还是说,蛋在等待上官小红。”药美人收起绣帕,青葱似的玉指捻着一缕香烟,烟霭缓缓升起,凝而不散,飘向爆纵的灰色死气。

    刺啦!刺啦!刺啦!飘荡的烟霭吞噬着死气,数百道细密的电流激攒,紫光电舞,煞是好看。上官丫丫抬头望向纵舞的烟霭紫电,也学着药美人搓捻手指,然则,什么都没发生,丫丫只觉两根手指摩|擦得好疼。

    药美人朝上官丫丫嫣然轻笑,啵,一道紫烟向丫丫飞去,凝聚在小丫头的两指的缝隙中。“继续。”药美人对上官丫丫说。

    “真的可以吗!”上官丫丫喜道。

    “可以。”药美人笑道。

    “那我要搓了!”上官丫丫迫不及待地尝试。搓捻两根手指缝隙中的紫烟,哧哧哧!烟雾蓬然,向上飘出,缭绕抛悬。

    “小红,小红,你看!”上官丫丫向女汉子展示她的成果。小孩子心性。得到玩具、没死,想着向自己亲近的人炫耀。

    药美人长袖卷舞,缠住上官丫丫,“不能过去,我不是讲了吗。要听话。”药美人说,她将丫丫拽了回来。

    上官小红待在散溢死气的灰色大蛋那边,女汉子可没事,丫丫则不行。药美人挺喜欢上官霸的小女儿,“上官霸能有这样的女儿,真是没天理。”药美人兀自叹息道。如今,上官家的上官金做尽荒唐事,可和他爷爷年轻时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药美人看着上官霸从正|太成长为老头,唯一不变的是她自己的容颜。

    “师傅,你看他们做的好事!”

    药美人的大徒弟不悦道。

    满室狼藉,侍女也有轻伤,却忍着没有哼出来。药府的女人若是怕痛,讲出去会遭人笑话。

    “师傅,赶他们出去!药府不欢迎他们。”

    药美人的二徒弟同样不开心。先前对贫乃联盟盟主的好感付之一炬,她也不要加入那什么乃贫联盟,一群月匈部长不大的妞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抱团取暖,声讨大乃姑娘,荒谬也。二大大瞄了几眼上官小红。“月匈不平,何以做盟主,听说贫乃王的那什么要比盟主还要贫,她们双珠联璧,共为贫乃联盟的巨擘。”二大大很想见一见贫乃王阿瑟·潘多拉贡。

    唯有三徒弟事不关己,和平时的她迥然诡异。因为不需要擦拭蛋壳,小师妹拿着毛巾不停地擦她自己的手,都将皮搓红了,她还在擦手。

    “三!”

    一大大抢走三大大的毛巾。

    “三妹,你在做什么!”

    二大大同样注意到小师妹的异常之处。

    “是啊,我在做什么?”

    三大大冲着她的两个师姐笑了。笑容有些空洞,她的右眼开始冒血。遽闻,噗呲一声!小师妹的右眼珠子整颗弹射了出去,血溅如急流。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药美人的二徒弟失声尖叫。

    因为小师妹的右眼珠子弹在她脸上,黏着她的皮肤,还有温度。

    “师傅!”

    大徒弟亦急道。

    药美人奇怪地看着她的大徒弟、二徒弟,她们为何这样慌张,她们的师傅可是唐腊国的药美人。不就是她们的妹妹的眼球蹦了出去吗。药美人拈着二徒弟脸上黏着的那颗眼球,脸上的笑容不变。

    嘶嘶嘶嘶!那颗眼球想要挣脱逃出,却不能逃离药美人的两指。药美人捏定她小徒弟的眼球。“失败了。”她自言自语道。

    “师傅!”

    “小心,师傅!”

    一大大、二大大同时惊呼道。因为她们的师傅捏着的眼球飘散出数不清的红色血丝,缠住了药美人的手。裹在其中。

    “哦?”

    药美人不怒反笑。

    “也不算太失败。”

    她说。

    刷!

    药美人左手摄来一柄薄刀,她抓着刀,削向右手缠着的那层层血丝。噗,噗,噗!一片片血雾迸爆,缠定药美人右手的血丝轰然爆掉,畏惧着她左手中的那柄薄刀。转眼间,药美人的右手再无束缚物,可也鲜红怵目,满是血液。

    枯萎,药美人捏着的眼球迅速枯萎,像是失去了水分。干瘪而又丧失了生机。

    “只能给我带来这点惊喜……”

    药美人弹指,射出那颗枯萎的眼球。蓬的一声,干瘪的眼珠子激撞在光滑的墙壁上,散裂开来,贴着墙壁滑下。

    只是一瞥小徒弟,药美人再不将她放在眼中,不,是不放在心里。小徒弟已被她除名。失败的徒弟啊,我们师徒之间的缘分尽了。药美人取出绣帕,擦着右手上粘|稠的血。

    “三妹!”

    “三妹!”

    大师姐,二师姐,小师妹的两个师姐围住了她。“师傅,三妹她怎么了!”一大大不解道,她语中带着颤音。好奇怪,师傅不是最疼三妹吗,她对她做了什么!师傅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为什么这样做!

    二大大拉了拉一大大的手,掐了她一下。二大大也在发抖。两姐妹惊慌地不知所措。有些无所适从。药美人拈着小师妹眼球时,她在笑!

    像是第一次认识熟悉而又陌生的师傅,一大大、二大大不敢再向她们的师傅看去。三大大,她们的小师妹的右眼窝也不再喷血,没了眼球,空洞洞的,很是可怖。奇怪的是,小师妹一动也不动,既不痛苦也不怨恨,无动于衷,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无动于衷。

    “放开我。”

    三大大的声音幽幽升起,她甩开一大大、二大大的手,拿着毛巾继续擦拭她的手,用力地擦,不停地擦,直到擦破了皮,磨出血。还不停止。

    上官丫丫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还是已经蒙掉了,她双目失焦,还在捻着两指缝隙中的紫烟。烟霭渺渺,像是碎云,又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

    呼!

    上官小红迅步而来,飘至上官丫丫身前,将她护在她身后。

    上官图也赶了过来。比之那颗灰色的随时都会破裂的蛋,中年汉子更关心他妹妹。他老纸上官霸若是知道丫丫受伤或者吓傻了,他会拆了上官图的骨头。不知为何,上官图就是有这样的念头。中年汉子奇怪地盯着他的小妹,也如陌生人。不如说本来就是陌生人,离开很多年,忽然出现,让人不知如何接受。

    还好是妹妹。上官图甩去脑中的种种杂念。中年汉子相信,若是他和他的三位兄长知道他们还有弟弟,定会不择手段除掉他。

    上官小红盯着药美人。

    “看啥?”药美人向上拢了拢头发。

    “药美人阿姨。”上官小红左手摊开,在她手心放着一个青草编织成的笼子,笼中关着五只双头虫,幼虫,有雄有雌,尚未开翅,很幼的虫。

    “哦。”药美人取走上官小红掌心安放的那个小笼子。她的手指摩拭着青草,触之温润,未见过的草。药美人对笼子、双头虫幼虫均很感兴趣。

    不禁忽略了她的三个徒弟,不,只剩下两个徒弟了。一段时间后,大概还会剩下一个徒弟,也许一个也不剩。美丽的东西总是那么脆弱。药美人心怜道。

    铮的一声,上官小红抽出伞柄中的红色细剑。提着剑,她向那颗灰色的蛋走去。上官图护住他妹妹,注视着他侄女。

    “蛋中有什么呢。让我强壮的侄女念念不忘。”上官图暗道。

    立定。

    上官小红站在灰色的蛋前。

    蛋壳抛舞的光线收了回去,壳上的裂纹密集的让人生厌,像是本来就有这些纹理。锵!上官小红剑指灰蛋。

    嗵!嗵!嗵!

    灰色的蛋晃动着。死气内敛,不外放。像是在积聚怒气,又像是在低声啸吼,恐|吓着来人,它难以忍受女汉子带给它的震慑。不在蛋中沉默就在蛋中死亡。

    蛋壳中的汉子t已然和灰蛋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薄了。

    蛋壳变得薄了,近似透明。上面的纹理还在。

    对视。

    透过薄薄的蛋壳,上官小红和蛋壳中的汉子对视。蜷缩着的t凝视着上官小红,他心脏中的双头虫不安地跳跃着,狭小的空间让它没有多少爬动的余地。

    张张嘴,t朝着上官小红述说着什么。

    上官小红不闻不问。

    蓦地!

    她一剑刺出。

    咔锵!

    红色的细剑刺在薄薄的蛋壳上,蛋壳向内凹陷,剑尖深入,几乎触碰到蜷缩着的t。

    渗血,蛋壳开始渗血,剑尖刺破了蛋壳。

    蜷缩着的t终于害怕了,他向里面挤,逃离红色的细剑,剑尖释出的红芒刺得他心神难安,畏如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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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有药

    药府。

    药美人。

    药。

    人。

    蛋。

    女汉子。

    女徒。

    中年汉子。

    一。

    二。

    三。

    生。

    悦。

    布满裂纹的蛋壳开始收缩,可听到“咔咔咔”的响声,壳表向里面挤缩,皱巴巴的蛋壳表层像是被刀子一刀刀刮过似的。

    蛋壳中的汉子想要伸张手脚,动之不得,受束于挤压的壳,空间狭仄。其心脏中融入的双头虫急遽颤动,引得汉子t极度痛苦,撕心裂肺般的剧痛让他再度暴躁。就是你啊,那只妞,你丢出来的两半蛋壳将我关住,我吃喝都待在蛋内,非人的享受。在床主市,t欲撕比侍奉双头虫的少女首领,两半蛋壳装模作样的先是帮助他,趁他松懈之极,吞之入蛋,至今没孵化。

    关入白蛋,t昏昏欲睡,清醒的时间少。在他头脑最清晰的时刻,女汉子把它甩手丢给了药美人。对t来说,这可是灾难的开始,药美人对白蛋投入无限的关爱,命她的三个爱徒精心照顾它。尤其是三徒弟,更是兢兢业业,成日里就知道擦拭蛋壳,搞得蛋内的t好不迷茫,姑娘,表酱紫,我是有内涵的汉子,你不能随便就抚|摸|我。

    药美人顶小的女徒似乎坏掉了,蛋壳中的汉子t欣喜之余。难免心有戚戚。毕竟,是她整天对他唠唠叨叨,害他想沉睡都难啊。再来就是拿剑刺向他的女汉子,上官小红倒好,见面就给了他一棒,砸得蛋壳中的t赶紧滚动。

    那中年汉子上官图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汉子,t对他的印象也不好。居然有中年汉子两腿劈下,劈在蛋壳上。还要与蛋壳一比谁坚强。真是难以理喻的中年汉子。为何没将他之egg撞坏。t也有遗憾。

    若是出了蛋壳,蹦跶出去,t定会撕比这个拿剑的女汉子!“够了,你够了吗,不要再用剑刺蛋壳,没看到蛋壳裂开了吗,都流血了!”t嘶吼着。

    “等等,你想干什么!”

    蛋壳中的汉子t愕然发现外面的女汉子弃了插在壳上的红色细剑,她右手倏地抓着一块砖头。砖头被黑烟裹绕,还有一只黑狗瞎比比着,“蛋中的鸟人,洗干净你的局部地区,让我狠狠地拍你!”

    “抹搭!”t愤怒异常。这都是什么狗啊!敢不敢再无耻些。t双臂猛地舒展,撑向蛋壳的内壁,扩张缩闭的蛋。蓬的一下,死气迸爆,壳上插着的红色细剑不住摇颤,也未甩掉。如蚁附膻,紧叮不放。t也无奈了。

    说那是迟那时快,女汉子祭出砖头。

    梆哐!

    砖头重重地砸在膨胀的蛋壳表层,震开涌出的死气,力道之大,以至蛋中的汉子蒙蒙哒,口耳鼻等有孔的地方都在冒血。他心脏中的双头虫更狠,陡地咬住他的心头肉,痛得t只想问候双头虫它妈。

    “小样,你服不服啊。”

    砖头中的黑狗叫嚣道。狗一样的黑烟窜起,悬在蛋的上方,俯视壳中的汉子。“我真的生气了!”t怒道。黑烟凝成的黑狗成功地引起汉子的注意与战意。那就撕比吧,没什么说的。

    t倏地收缩心脏,压制其中的双头虫,让它老实些,知道谁才是主人。口鼻齐喷,滚滚的灰色死气冲出t的口鼻,扑向蛋壳内壁,继而钻出,涌向砖头。当,当,当!死气拍击着砖头,拍得砖头上下跳动,可是插在蛋壳上的细剑岿然不动,t很烦躁,还需劈开剑尖,擦一擦就破皮。

    “汪擦,你还敢反抗我的主人。”黑烟聚成的黑狗抱着两条前肢,极为人性化,像个真人似的,奈何长着狗头狗腿。一看就不是好狗。

    它的主人也不是好人。t更加确认女汉子和他互相看不对眼。

    忽地,女汉子起手抓向那块砖头。“难道她要大发慈悲放过我?”蛋中的汉子心疑道。那妞有那么好心?

    就在t迟疑之际,上官小红再次抓着砖头猛烈地拍向大灰蛋。

    嘭!

    整颗大蛋都在颤动,死气轰然扑爆,四散而出。蛋中的汉子来不及尖呼,已撞在剑尖上。噗的一声,剑尖刺入t的喉咙,虽不深,却吓坏了t。他向后仰去,血液喷溅,伤口不住地涌血。

    “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他一手捂着喉咙,一手向上撑开蛋壳。

    蛋壳的外层不均匀,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薄的地方可里外透明,t可正视女汉子,女汉子也可看清楚他。

    “多么卑鄙的人呐。”t心中怒道。女汉子拿着砖头拍的地方正是蛋壳薄弱之处。还有那柄细剑也是,刺在壳表面脆弱的部分。“敢不敢放我出去,你我单打独斗。”t怒嚎道。怎奈,他的声音传达不到女汉子。

    女汉子我行我素,手一扬,砖头飞起,她的手落下,砖头再次拍下。梆!又是一记猛拍,大灰蛋弹跃,又被砖头压下。

    那个谁,对,是药美人,速来救我,help我。危急时刻,t想起了药美人,虽然他并不信任她。

    药美人笑盈盈地站在原地,看着女汉子拿砖头拍打大灰蛋。拍吧拍吧,蛋壳应该要碎了。

    她的一双徒弟惊恐地看着她们的小师妹,阻她不能,小师妹已将手擦破,手臂也是。好似不知疼痛。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师傅,她们尊敬的师傅怎么了,她们的小师妹又是怎么了。

    上官图护着他妹。盯着她侄女。侄女,再加把劲,拍那个大灰蛋。你的叔叔也看到了蛋中有个口喷鲜血的年轻汉子,把他卖到红颜阁似乎不错,还能小赚一笔。

    咔嚓!灰色的蛋壳又发出让t心悸的声音,别再响了,蛋壳啊蛋壳,你若是不能护住我,我命休也。我怎能死在蛋中,我要爆发,我不要沉默。t爆散出惊人的生机,喉咙上的创口也结疤。

    噗通,噗通,噗通。t的心脏急遽跳动,其内的双头虫也感知到寄体的心意。两颗脑袋一齐埋入鲜肉中。

    呼噌!

    死气瀑涌而出,裹定汉子。t眼眸微阖,“女汉子,你不仁休怪我不义。”t阴沉道。他的左臂陡地膨胀,坚石更异常。推,t的左手肘推向壳中的那截剑尖,向外推出。

    “哦哦哦,只要我愿意还是可以做到的嘛。”t喜道。剑尖被推出去了嘛。

    “汪个米的。”那只黑狗又在瞎比比了。t不禁脑门冒黑线。最讨厌狗了!t咬牙切齿,再一用力,成功地推出了壳内的那截剑尖。“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t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再抬头,透过薄壳,t惊骇地发现他错了,错的离谱!不是他推出而是女汉子自己抽出去的。上官小红右手握定剑柄,左手抓着砖头。不喜无悦。

    t的心都凉了,包括心中的虫子。

    砖头都快拍死他,再加上红剑,他还能坚持多久。

    涌荡的死气亦随之消散。像是放弃了,t全身都凉了,各个部位。灰色的蛋壳也是,颜色更为暗淡,薄的地方更薄,厚的地方也开始变薄。

    人心薄凉。

    然而,t并未等到刺下来的剑或者拍下的砖头。上官小红提着剑,握住砖头,只是盯着蛋壳中的汉子。

    女汉子系统主动联系上官小红。“寄体,你真的想毁了你的灰骑士。白蛋选择了他,他却成了灰骑士,而非白骑士。”

    “是吗。”上官小红说。

    “寄体,你有何不满?”女汉子系统问。

    “灰骑士是什么?”上官小红问。

    “淡疼的汉子。”女汉子系统答道。

    “——”上官小红。

    最淡疼的就要数你了吧,女汉子系统。上官小红认真吐槽道。还好女汉子系统没有发布随机的任务,都是些让人不想接受的任务,奖励都还是蛋。蛋你妹!

    “寄体。”女汉子系统道。

    “何事。”上官小红问。

    “寄体,不要忘了我。”女汉子系统说。

    “想舍掉你都难。”上官小红说。

    “拜拜了。很快就会给你新的任务。”女汉子系统说。

    “果然应该舍了你!”上官小红说。

    本应成为白骑士的汉子成了灰骑士。大灰蛋中的t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也不想再回到床主市。鞠川静香已死。

    觉察到女汉子不想拍死自己,蛋壳中的汉子放松身心,不再紧张。“哦。”t心道。“可能我魅力比较大,女汉子不想弄死我。”t无限喜悦。“静香,我的静香已死。没法子,我只能选择将她忘掉,重新开始我闪亮亮的人生。我拥有新的生命,前途无限光明。可也要从蛋中蹦出去!”

    t反而希望女汉子用砖头拍下,拍碎蛋壳。性命无忧,人总会想很多,生存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主人啊,为什么放过它。”契约方石中飘出来的黑狗问道。它和灰机·鸟布斯是一体的,鸟布斯先生不喜欢主人的新宠物,黑狗也是。上官小红的那粒红蛋,鸟布斯就很忌惮。蛋中孵化出来的东西,都为灰机所不喜。

    “你想怎样。”上官小红问契约方石。

    “主人说了算。”黑狗说。

    它有心吃了大灰蛋,上官小红不允。黑狗放弃了,围绕灰蛋飞舞几圈,倏地转回,投入方石中,滚动的黑烟也随之消逝,融入方石。

    契约方石缩小,缩小,躺在上官小红掌心。一闪而逝,飞回生命之海。江山美人图上空站立着一人,她伸手招来契约方石,“如何了,那颗白蛋。”

    “女王,那是灰蛋。它涂灰了自己。被死气浸染。”契约方石中的黑狗答道。

    “管它呢。”雨桐说。

    她抓着契约方石,没入残图。

    江山美人图忽起忽落,长有百丈,宽有五十丈,山光水色,交相映织。

    “残图,残图……”

    雨桐说。

    空山新雨,雨中有桐,有凤来仪,桐不栖凤。

    较之体内尚且安稳的生命之海,上官小红的心情却不好。收起契约方石,她提着剑,也没离开灰色的蛋。蛋中的汉子放松下来的心情旋又紧张。“怎的,非要弄死哥不成吗。”t小声道。

    灰色的蛋壳随着他的呼吸而收缩膨胀。薄厚不均匀的蛋壳陡地匀称,隔绝内外的视线。上官小红看不到t,蛋壳中的汉子也看不到女汉子。

    药美人走了过来。“为什么放弃了。”她问。

    “不。”上官小红说。

    “他还需要吃药。”女汉子补充道。

    “嗯嗯,我需要吃药!”蛋壳中的t喜道。药美人塞给蛋壳的药实在是太美味了。让人难以忘记那滋味。

    “药美人前辈,我也需要吃药!”上官图拉着他妹妹的手,亦步亦趋,随后赶至。药美人高价卖给中年汉子的药也被大灰蛋吞了。

    “价高者得之。”药美人说。

    “只要能抱媳妇,我愿付出。”上官图道。

    他们成交了。

    上官小红也没多说什么。她小叔也不是钱多人傻的中年汉子,大概有他的打算。

    药美人同上官图说话,她的一双妙目却盯着上官小红的那柄细剑。小红左手一晃,红色的油纸伞凭空出现,她将细剑送至伞柄,一没而入,归位一体。

    “想要吗?”

    “嗯嗯!”

    “不给。”

    “——”

    药美人很无语。

    也不消吩咐,自然有侍女打扫满地狼藉。至于药美人的三个徒弟,大师姐、二师姐像是盆景,小师妹双臂渗血,双手也是。

    “可以了。”

    药美人忽道。

    也不知道是对侍女说的,还是讲给小徒弟听的。侍女们退下,而小师妹也不再擦拭她自己渗血的皮肤。

    “小叔,我带着丫丫先离开了。”上官小红说。

    “啊,不要!”上官图拦住了他侄女。

    侄女,强壮的侄女哟,我们要共进退。不能把你生病的叔叔丢在药府。我们不是和睦的一家人们!我的青欧巴可是你爹啊。看在你爹的份上,你也要待在这里,等待药美人前辈赐药。上官图释出的斗气,横亘在女汉子前方,阻去她的近路。

    上官丫丫也不知在想什么。任小红牵着她的手。

    身体没坏就行。上官图暗道。

    “药美人阿姨。”上官小红看着药美人。

    “你真的不带回去,这颗灰色的蛋。”药美人左手按着蛋壳,食指叩击着,咚,咚,咚。随着她的叩击,蛋壳的裂纹迸出一缕缕死气,时断时续。

    “你也看到了,蛋里面是一只米青壮的汉子。”上官小红说。

    “我饲养过的小|白|脸多得数不过来。”药美人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培养女徒。他们还有她们的功能差不多,玩物。药美人送出的药粉冲进蛋壳的裂纹,洒在汉子t的脸上。

    “药粉有些辛辣。”t伸出舌头,承接着药粉。

    女汉子终于要离开了吗,快快走。t在心里催促上官小红。

    “啊,这是!!”

    大灰蛋中的汉子遽地尖声道。

    药美人投食给他的粉面,是秘方,她收集的秘方。“喂养有活力的蛋也很辛苦。”药美人道。

    蛋壳裂纹迸出的死气急遽窜涨,灰光沉沉,几乎笼罩整片空间。

    “离开。”

    上官小红撑着红色的油纸伞,牵着丫丫,飘纵而出,避开上官图释出的斗气。“侄女,妹妹,等我一会。我还没取药。”上官图在她们身后大声道。

    “你原本的主人真的不在乎你。”药美人俯身,传音于蛋壳中的汉子t。

    “她离开了。”药美人接着道。

    “即是说,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药美人掬来一捧药水,蓝色的药水沿着她的指缝流进蛋壳的裂纹,浇灌在t身上。冲洗着他的身体。

    “何不跟在我身边。”药美人的声音在t的脑海中炸起。

    “就像上官小红讲的,你很米青壮。”

    “我怎会浪费你。放着你不顾。”

    “算了,你很快就会出来。在那之前……”

    药美人十指弹跳,咻,咻,咻!十根紫色的气带缠住大灰蛋,将它托起,纵向药池。咚的一声!大灰蛋掉进药池,沉了下去。大量的液体灌入蛋壳表面的裂纹。

    “——”t。

    蛋中的汉子心情平静,蛋中灌满了水,他却可自由呼吸。

    “原来这个不知道年龄的女人相中我了。”t心道。“我的作用岂止是运动型。”

    吞卷扑荡的灰色死气散去,上官图还未离开。

    “一大大,二大大。”

    药美人呼唤她的一双徒弟。

    “在,在呢!”

    大徒弟紧张道。

    “师傅。”

    二徒弟欠身离开。

    “还是二大大聪明。”药美人笑说。然则,小聪明。我还是喜欢愚忠的女徒。药美人的手触碰一大大的脸颊。

    “为何这般紧张?”药美人温柔地问道。

    “没,没紧张。”一大大回道。

    “药美人前辈,我的药?”上官图紧张道。

    “二大大去取了。”药美人说。

    知我心者,谓我心忧,我心不复昔年。药美人的手离开她的大徒弟。

    看也不看失去右眼的三徒弟,当她是废品。可丢可不丢,丢了是为了腾出地方与名单,不丢是为了安抚她的两位健全的徒弟。

    “先回去补觉。”药美人翩然离开。

    待到她离开,上官图左等右等,等不到二大大回来。他对一大大说:“这位姑娘,你愿意加入我侍女成立的贫乃联盟吗,我愿意做你的引荐人。不收钱。”

    “你看我像是乃贫之姑娘?”一大大不悦道。

    “有备无患吗。若是哪天你的那啥贫了,随时可来找我,我引荐你加入贫乃联盟。若是我再年轻些,月匈大肌再小些,我也会加入小红的贫乃联盟。”上官图自说自话。

    “你的药来了。”一大大指着二大大对上官图说。

    “药到病除。”上官图笑道。

    “你也有病啊。”上官图神秘兮兮地对一大大低声道。

    “——”一大大。

第三十八章 画画

    青府。

    上官青难得清闲。中年汉子决定和他女儿聊聊人生。青府之主的妹妹也在,上官丫丫黏着小红,甩都甩不掉。一脚踏了进来,上官青马上后悔。中年汉子看到了老年汉子。是上官霸,中年汉子他爹。

    上官霸前来看望他卡哇伊的女儿以及强壮的孙女。临时来的,老爷子也没通知谁。“噢,那不是老三吗。”上官霸瞅着他儿子。

    “父亲,您也在。”上官青道。

    “在,当然在。”上官霸乐呵呵道。

    “请问父亲您在做什么。”上官青问道。

    “老三,你眼睛有疾吗?没看到你爹正在作画!”上官霸威武霸气道。

    “——”上官青沉默了。

    中年汉子的眼睛没问题,能看到他爹在做啥捏。别人作画用的都是画笔颜料,他亲爹就是特别,用的是身体作画。准确的来讲,上官霸穿着防水劲装,跳进颜料桶中,然后满地打滚!当然,地上铺着超大的画布。

    “我的爷爷!”开口讲话的是上官小红。小红在观摩她爷爷作画。毒岛冴子、高城沙耶,站在女汉子两旁。学姐还有学妹完全搞不懂上官小红她爷爷为何这般不按常理出牌。

    女汉子还有她小姑本来打算她们随便画着玩的,就趴在桌子上,随便涂鸦。蓦地,上官霸闪亮登场,非要加入到他孙女他女儿的涂鸦中。豪迈不羁的老爷子咋能忍受笔杆子,那个小东西太细了,换大的,换壮的,于是老爷子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画笔。满地打滚,匆忙激情地作画。

    生命在于滚动,你不向前滚就会被人超过,甚至踢开。

    上官青衣袖掩面,实在不愿见他爹在画布上打滚。“亲爹,别这样,你女儿还有孙女都看着呢!”上官青心里大声疾呼道。至于上官青,从小到大,见惯他爹的不羁,已经没什么深刻的想法。

    上官丫丫换上了防水服,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我也要滚!”上官丫丫跳进了颜料桶中,噗的一声,颜料迸溅,丫丫全身涂的都是红色的颜料。

    “——”上官青再次无言。爹,我爹哎,你看看你,你把自己的女儿教坏了!丫丫也学着您老人家在画布上打滚!

    上官青还没开口讲话,丫丫已经满地打滚。

    “我女儿,心情愉悦不?”

    上官霸哈哈笑道。

    “老头,我很开心!”

    上官丫丫在画布上滚来滚去。

    “灰机来也。”

    青府的鸟布斯先生也从染缸中跳了出来,扑到画布上,犬爬式作画。

    看着灰机·鸟布斯也在画布上打滚,上官青的怒火蹭蹭上窜,小红,是时候教育一下你的犬,灰机背着你出去,天天勾与搭盛京大户人家的雌犬!弄得好多朋友向我投诉,说:“青哥,你家的灰机有没有搞错,还是小丁点的狗狗,怎能爬到我家高大的狗身上。是不是该给它上上课什么的。”上官青也是无语。

    “啊哈哈哈,这种美妙的时刻,怎么能少了我!”

    噗的一下,染缸跳出一只蓝汉子,准确的讲是被颜料涂蓝的汉子,上官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蓝汉子是谁,还能有谁,上官家的金少爷!上官金!

    上官青扑到画布上,愉悦地打滚。“耶耶耶,耶耶耶,我是欢口的蓝精灵,蓝精灵。”上官青滚啊滚的,滚到了他爷爷身边。“我爷爷。”上官青开口道。

    “我的孙儿,你有什么想对你爷爷讲的。”上官霸问道。

    “爷爷啊,你是天才!”上官金赞道。

    啪!

    上官霸毫不客气地给了他孙儿一巴掌,呀的,不是废话嘛!“老夫从小就是天才啊,笼罩着天才的光环,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我走路都不带长眼的,就是那么任性!”

    “噢噢噢噢!”上官金在画布上弹跳了两下,蓬!蓬!画布炸开两团蓝色的花朵。“爷爷,我以你为傲,我向你学习。我,我实在是太嫩了,完全达不到你的高度,我还需大大的努力!”上官金真挚道。

    啪!

    上官霸一掌抽飞了他孙紫,你咋不上天呢!你爷爷送你一程。小家伙,想打破你爷爷的记录,门都没有,老夫不揍你揍谁啊!

    “痛快痛快!”

    被打飞的上官金放声大叫道。

    引得独院外的侍女们不住向这边望来,她们甫一看到上官青阴沉的脸,刷刷!全都溜走了,该干啥干啥去。老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蓬!上官金从天上掉下来,重重地砸在画布上,溅起一人高的蓝色画液。上官霸蓦地升起新奇的念头,他翻手拍出一掌,又急又快,呼哧!那些溅起的蓝色画液被掌风吹响上官青。

    “老三,你一本正经的算是咋回事,快快跳进染桶中打个滚,和我一起作画!”老爷子嚎叫道。

    没可能的,我爹!上官青拂袖,送出柔和的青色斗气,冲开那些泼来的蓝色画液。您老可以放下身段,也没谁会说您的不是。毕竟你是上官家的家主!你儿子可就不同了,我是青府的主人,不会当着自己女儿还有妹妹的面在地上打滚。上官青本想甩手离开他女儿的院子,可又不放心小红,万一小红也在地上打滚,他真的会抓狂。

    好在上官小红很文静,贤淑地站在画布旁。和她的两位女伴聊天。

    “我女儿真是长大了!”

    上官青忍不住赞道。

    他话还没讲完,上官小红扛着拖把走向染桶,将拖把在染桶里涮来涮去,涂红了拖把头。“爷爷,我哥,丫丫,灰机!我来了!”上官小红愉快地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

    是拖地,也是在作画!

    “孙女啊,为何不在地上滚动作画?”

    上官霸纳闷道。

    可别像你爹一样。

    “爷爷,让开,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我要作画,我要抒发少女的情怀!”上官小红大声道。

    “好的好的,我滚啊。”上官霸打了一个滚,给他孙女腾出地,让她拖地作画。

    上官青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女儿,我那可爱的女儿!你在做啥捏!上官青真的不想说什么了。

    上官小红在画布上拖地,也是尽情忘我。毒岛冴子、高城沙耶没有加入她。随女汉子开心。

    “侄女,像我一样在地上打滚才有趣!”上官丫丫催促女汉子说道。

    “我妹啊,何不打滚!”上官金也将鼓励的眼神投向女汉子。

    “孙女,来吧,别再拖地。让你的两位女仆拖地,你也换上衣服,跳进染桶,裹了染料,在地上撒欢打滚!”上官霸再次道。

    上官家的三代人都在打滚。

    “请不要打扰我。我是写手,我在寻找创作灵感。你们若是误了我,我们还能愉快地玩耍?”

    上官小红继续拖地,她没穿鞋,光着脚拖地,这样才舒服。

    “主人,看我的翅膀,两只翅膀的颜色不一样。”

    灰机·鸟布斯向上官小红展示它的一双翅膀,也被染料涂抹的颜色不一。

    上官青他爹他妹他侄在地上滚动的画面不要太唯美,中年汉子真的看不下去了。“不行不行,我得和他们好好谈谈!这里可是青府,我讲话,他们还是会听的。”上官青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道:“上官家的汉子、姑娘们,停一停,听我说几句话。”

    上官青他爹继续滚来滚去,不把他儿子的充满中年汉子威力的话语放在心上。上官丫丫也不理他欧巴,如此愉悦的时间,欧巴瞎扯淡什么,一边玩去。上官金冲着他三叔挤出灿烂的蓝色笑脸。“叔啊,你难道也想加入?”

    滚,回你家去滚地!让你爹去头疼!上官青怒视他侄。

    “小红,我来了!”

    上官丫丫忽地从画布上爬了起来,冲向作画的女汉子。“让我抱一抱你,侄女。”丫丫大声道。

    衣服上都是染料,上官丫丫根本不在意。

    上官小红掉转拖把,将拖把的一头递向她小姑。“丫丫,不要打乱我的节奏。跟着节奏走,才会有收获。”

    “喝!”

    上官丫丫双手抱住拖把头,鼓着劲向上官小红撞来。“谁管你的节奏,我非要抱一抱你不可。站住,不要动!”

    “真是不听话。”

    上官小红单臂抬起拖把,抱着拖把头的丫丫也被抬到半空。她双腿在空中蹦跶。“噢噢噢噢,小红,继续,继续。”丫丫高兴道。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丫丫撒丫子唱道。

    “好吧,满足你的愿望。”

    上官小红开始在原地旋转,她一动,抬起的拖把也跟着她动,抱着拖把头的丫丫自然跟着转圈。

    喷溅的染液四散开来,将四周的花花草草涂得五颜六色。

    上官青还没酝酿好说辞,他女儿他妹妹已经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力,把他构思的说辞打乱了。

    “别这样,咱就不能优雅地坐下来作画吗?而不是这样作死似的撒欢打滚。”上官青说。

    “老三,你该干啥干啥去,矗在那里做咩。”上官霸对他的三儿子有些不悦,既然不加入,就不要待在这里,影响心情。

    “叔啊,和我一起打破老爷子的记录!”上官金大叫道。

    “滚回你家!”上官青斥责他侄。

    “好的,我滚。”上官金在画布上翻了翻。

    “叔,你满意吗?”上官金再问。

    “——”上官青。

    “飞起来吧,小姑!”

    上官小红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泼洒的染液也是越来越急。上官霸老爷子双手倏地拍向橙色的染桶,嘭!染桶中的染液迸射而出,化成橙色的水龙,扑荡而起。

    “散落吧,橙汁!”

    上官霸右臂擎起,呼噌,炽热的斗气窜出,击向空中旋舞的橙色水龙。噗!橙色的染液爆溅,水龙炸裂。像是下了一场橙色的小雨,满院子都镀上了橙色。

    毒岛冴子淡定地撑起伞,挡去泼溅下来的橙色染液。高城沙耶远远地躲在假山下,避过一劫。

    上官青双臂挥动,青光暴涨,蓬射而出,嗤嗤嗤嗤,荡开泼甩下来的橙色染液。

    “哎,老三,你真傻,真的。”

    腾!

    上官霸长身而起,身如苍猿,手臂舒展,向着地上放着的两桶染液纵去。嘭,嘭!上官霸两只手个抓住一桶染液。

    “老三!”

    上官霸放声长啸。

    飙舞的气浪喧啸而起,直如海浪扑打礁石。

    上官青暗道:“不好!”

    轰!轰!

    上官霸原地打旋,离心甩出两桶染液。两只盛满染液的木桶悍然奔向上官青。

    “我就知道会这样!”

    上官青右臂抡动,劈出一道青芒,斩向稍靠前的那只木桶。咔嚓!木桶崩裂,盛放着的银色染液当空泼甩,淋向下方的上官金等人。

    第二只木桶已至中年汉子身前。上官青踏空而上,巨腿抬高,陡地劈下,砸向木桶。青光摇舞,裹着中年汉子的巨腿。遽闻,蓬嗵一声巨响,整只木桶爆碎,连同其中的染液一齐迸飞。咻!咻!咻!咻!一道道黑色的液箭四下飞窜。

    他爹玩作画,他儿子怎能不玩。

    “老三,看!”

    上官霸不知何时悬在院子的上方,老爷子双臂过顶,举着一缸染液!声势浩浩,不可一世。

    “——!!”

    上官青什么都没讲,他爹将那缸染液扔了下来,扔向他自己的儿子。

    心思电转,中年汉子竟然产生了“我爹真会玩!”的想法。

    “来吧,父亲大人,我陪你玩!”

    上官青腾空而上,衣衫猎猎,斗气散溢,聚在中年汉子的手臂,像是裹了一圈青色的铠甲。

    “这样才对嘛!”

    上官霸喜道。

    眼有米青光迸射,上官青右臂挥砍,蓬!一道三丈长的青色气浪横斩向那只染缸。

    倏地,上官霸诡异地挡在染缸前,他月匈膛向前一撞,顿有啸荡的斗气澎然而出,迎向上官青劈来的气浪。

    轰!

    青色的气浪同澎湃的斗气撞在一处,登时,天旋地覆,气流啸动,狂风骤起,呼喇喇,吹扫院落,刮得人眼迷离。

    上官金双脚立定,仿佛钉在画布上,力逾千钧,压住画布不被狂风刮起。上官小红也将丫丫放了下来,女汉子握着拖把,向上张望,关注着天空中的父子对峙。

    咚!

    上官霸掀着染缸,向他儿子上官青罩了下去。染缸中盛放的满缸染液哗哗地流向中年汉子。

    “老三,不要在你爹面前装比,你要知道你爹装比时,你还在模仿我。”上官霸喝道。

    轰蓬!

    上官青张开气罩,裹住他周身。任由青色的染液倾泻向他头顶。

    嗡的一声,上官霸将染缸罩住了他儿子,上官青的世界陡然变暗。立于染缸内。气罩依旧撑着,不使染液浸染他的衣服。

    哐当。

    染缸倒扣在地。上官霸站在缸顶,他儿子在缸下面。老爷子双手叉在腰上,睥睨四畔,威风凛凛。

    上官小红赶紧跑了过去,“放开我daddy,不要把他罩在下面!”

    “嘿,没那么容易。”上官霸笑道。

    老三,自己打洞出来吧!老爷子暗道。女汉子跑了过来,没用。老爷子不放人。

    染缸内。上官青也很无奈无语。“这都是什么样的爹啊。咱们敢不敢用正常的方式和子女交流,就像我和小红交流那般,小红说什么,我都顺着她的意思来,这才是正常的交流方式,哪像我爹,动不动就给我两桶一缸,将我扣在缸下面。”

    中年汉子无喜无悲。

    上官金、上官丫丫也围了过来。

    “老头,快讲我的欧巴放出来!”上官丫丫怒道。

    “啊啊啊,我好伤心,女儿,你是我女儿吗!难道你更喜欢你的青欧巴!”上官霸不悦道。

    “爷爷啊,三叔被闷在里面。这样不太好吧。还是放他出来。”上官金亦道。

    “爷爷,放出我爹!”上官小红道。

    “谁劝我也没用。我铁了心不放老三出来。”上官霸固执道。

    “我都听到了啊。”

    染缸内的上官青心道。

    我女儿我妹妹我侄子还是向着我的,中年汉子比较欣慰。

    毒岛冴子、高城沙耶没用加入到上官家的家庭纷争中,学姐对高城沙耶说:“小红的家人,他们之间的感情真好。”

    高城沙耶极为无语。学姐,你只用一只眼睛看世界,难道真的瞎了!

    毒岛冴子的左眼仍然戴着眼罩。

    “这个世界的人难以理解。”高城沙耶心道。

    “不知道上官青大人什么时候被家主放出来。”学姐说。

    “学姐,你还是不要担心别人家的事。”高城沙耶轻声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高城沙耶、毒岛冴子注视着那边的上官霸、上官小红、上官丫丫等人。灰机·鸟布斯飞到染缸的缸顶,后腿着地,人立而起。“灰机,你有什么想说的?”上官霸问。

    “主人的爷爷哟,您老真猛。”鸟布斯先生赞道。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您是汉子中的战斗唧。不服不行啊,和儿子说话对不上节奏,收了,收了,先将儿子罩在染缸下再和他讲道理。

    “灰机,下来!”上官小红向她的犬招手道。

    “好的,主人。”灰机·鸟布斯跳了下来。站在女汉子右边。盯着倒扣的染缸。里面的中年汉子,那啥,你还好吗?给点回应。外面的人都在担心,也许您父亲是个例外。

    “爷爷,放了我父亲!”上官小红再道。

    “我若说不呢。”上官霸倔强道。

    “——”上官小红。

    有点爷爷的风度呀。

第三十九章 一家人

    中年汉子待在倒扣的染缸中,气定神闲,甫一凝神,心情棘突。“喂喂,缸上面站着的父亲大人,求别跺脚,你儿子在下面呢!”

    上官霸老爷子猛地跺脚,当!当!当!震得缸顶隆隆作响,缸中的中年汉子极是不悦。他父亲年纪不小了,按理说应该不是那种为老不尊之人。可上官霸偏偏就是他儿子想象中的那种老者。

    “我强壮的孙女。你要如何做。”上官霸注定上官小红。

    “小红。”上官丫丫开口了。忽地,丫丫指着染缸缸顶的老年汉子。“小红,和那个老头干架吧!打倒他,你才能解救你父亲!”

    “——”上官小红。

    “——”上官霸。

    “小姑,小姑!”上官金道。“别指着他,那个老爷子可是你爹啊!也是我爷爷。更是三叔他爹。你咋能让小红向他挑战。我们不能用强石更的手段,当去怀柔方策,感化老爷子,他自然会放了染缸下倒扣着的三叔。”

    闻言,上官霸很是欣喜。哦,这才是我孙紫。是上官家的汉子啊。我女儿丫丫对我的成见还是那么深,如何化解我与她的芥蒂,难矣。

    缸中,上官青还在等待。若是强行破了染缸,他亦可走出。不想让老年汉子丢了面子,中年汉子依旧待在染缸中。

    大袖一挥,清风拂荡,剑匣飞出,落在上官青手上。

    上官青弹开剑匣,取出其中之剑,剑曰枯桐。和那姨妈刀同出自铸剑名家之手。上官青已得知姨妈刀在枣尼妹手中。枣尼妹是清谷的食客,清谷才是姨妈刀的真正拥有者,他随时可收回姨妈刀。

    “枯桐,枯桐。”上官青抓着短剑,虚划,嗡,剑鸣音颤,荡开清冽剑芒,照耀得上官青恍若神人,气势不凡。

    覆拢中年汉子的气罩并未散去,隔绝枯桐剑的剑芒,尚未冲击染缸内壁。上官青可使用枯桐剑,破开染缸,再次走出,笑傲他爹。他爹大概很生气吧,若是那样做。

    “姨妈刀在清谷手中。他故意释出讯息,是向我发出邀请函?还是……”

    上官青揣度有魅力的中年基老的心思。

    嗯,是时候去拜会一下清谷。上官青心意已定。

    锵!

    他收剑入匣,纳剑匣于袖中。

    “为何外面不再有动静,我的父亲也不跺染缸缸顶?”

    上官青凝神辨听缸外的细微变化。

    中年汉子不知地是,上官霸老爷子和他孙女、女儿、孙紫达成了一致意见,几人比赛画画,谁画出的画更有深意,更有内涵,谁就是赢家。如是老爷子输了,他放出染缸下的中年汉子。如若上官小红、丫丫等人输了,没办法,中年汉子还不放。

    上官霸离开缸顶,他不担心他儿子破缸而出。口上虽然那样说,身体却很老实,上官霸扛过来一座假山,压在了缸顶。

    染缸中的上官青若是知道了,不知道心理阴影有多大。

    比赛即将开始,乱入了一人。上官图。

    上官霸的四儿子。老四。

    上官图也来青府,看望他的三欧巴,和他聊聊人生什么的。上官图遍寻上官青不得,忽发现侄女的院子传来很大的响动,似乎还有他爹的声音。念头一动,上官图疾驰奔来,果然,是他爹!

    上官图站在园门外,瞅着院子中的几人。

    “爹,你在干啥捏?”

    上官图问道。

    “噢,是老四。”

    上官霸抬头瞄了一眼上官图。

    老夫擦,我的儿子们今天是肿么啦,一个个眼睛都不好使,没看到老夫在作画吗。老三这样,老四也是这样。哼,我是不是把老四也扣在染缸下面,让他和老三作伴。上官霸无暇分心,继续作画。还是用滚的。

    上官丫丫、上官金、上官小红、灰机·鸟布斯各忙各的,好不热闹。无有人搭理上官图。

    喜欢凑热闹的上官图按捺不住,卷起袖子,喜道:“让我也加入。”

    上官小红忙着拖地,在画布上拖地,毒岛冴子是时候的为女汉子擦汗。高城沙耶则捧着茶盏,喂上官小红饮水。“我叔啊,你又来干甚。”女汉子问他。

    “没啥事。来青府找我的青欧巴。没见到人,路过你这边,发现挺热闹的。进来一叙。想不到我爹我妹我侄都在。”上官图也没换衣服,直接爬到染缸的缸沿,活动活动手脚,噗通一声,跳了进去,溅起数十公分高的染液。

    “愉悦啊,心情愉悦。”

    上官图又钻了出来。腾的一下,跳出染缸,身体旋转,泼洒黑色的染液。噗,噗,噗,噗。洁白的画布上出现一朵朵黑色的梅花。上官图极是满意,不住颔首。“嗯嗯,我就是有艺术细胞,比我那不成材的三欧巴厉害多了。哈哈哈哈哈。”上官图放声大笑。笑声在院子上空飘荡。

    倒扣在染缸中的上官青,衣袍鼓舞,斗气冲滚,冲刷着护体气罩。心理阴影面积很大。恨不能破缸而出,亲身撕比他的四弟。上官图,最没出息的就是你吧!他忍,上官青不闻不问。

    身悬半空,上官图扫视着下方的画布。画布分为数块。老爷子上官霸占据一方,上官金、灰机·鸟布斯占据一方,上官小红占据另外一方,上官丫丫亦然。上官家的人各自作画,有条不紊。

    上官图念头通达,滚将下去。占据中间的画布。“这块画布是我的了!”就是一滚,哗哗哗!黑色的染液泅开。上官图满地打滚,心情不差。

    然而,他的动作幅度太大,滚到老爷子上官霸的地盘。上官霸雄眉怒挑,瞪视他的四儿子。“老四,你这是在自寻死路。”老爷子赞出一掌,轰隆一下,拍在上官图的“上殿下月”部位。

    倒飞了出去。上官图捂着他的“上殿下月”部位,哭嚎道:“我爹,你打我作甚。”

    上官霸没好气道:“拉倒吧,滚|犊|子。”

    上官图也没跟他爹理论。打不过,讲不过,没法子。

    上官金,灰机·鸟布斯,一人一犬,一齐作画,他们选择联手。

    上官金也在滚啊。鸟布斯先生亦然。

    他们的滚动毫无章法,随心而定,似浮萍那般逍遥。

    “灰机,我第一次发现你很特别。”上官金道。

    “汪汪,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谁是我的主人。”灰机·鸟布斯自豪地说着。

    时刻不忘抬高主人的狗狗才是好狗。只会咬人,简直out啦。灰机·鸟布斯方甫激动,钛合金狗眼开启,瞪着上官金。

    “抹搭!”上官金捂住眼睛。“好闪,瞎了我的眼睛!”满地乱滚。上官金也吃不消灰机·鸟布斯的钛合金狗眼。

    “汪汪!”鸟布斯先生收起它的钛合金狗眼。继续打滚,犬爬式作画,尾巴左右摇摆,摇摆,摇摆。刷刷刷!在画布上抹开靓丽的颜色。

    “主人啊,看我画的怎样?”灰机向上官小红那边望去。然后鸟布斯先生震惊了,惊得狗狗一言不发。

    上官小红用拖把画出来的大作已有初形,灰机·鸟布斯不知如何描述它主人的画作。“what主人弄啥嘞?”灰机·鸟布斯震撼道。

    “主人啊,如果我只是用眼睛看,完全不明白你的画作的深意。哦哦哦,我知道了!”灰机怪叫道。“主人,你是希望我用心感受呐。”鸟布斯先生跳了起来,猛甩尾巴,刷刷!尾巴上沾着的染液离心甩向上官金。

    “灰机,不要乱摇尾巴。”上官金说道。

    同时,上官金也看向他妹妹的画作。

    和鸟布斯先生一样,上官金也震惊了。心情好棘突。

    “我妹哟,你这画的是什么玩意!”上官金大声问道。若是不问,憋在心里,憋说话,他会很难受。

    上官小红暂时休息一下,毒岛冴子立刻送上毛巾,为女汉子擦汗。高城沙耶再次给她喂水。

    “小红,你画的是啥?”

    “就是,就是。完全看不明白。”

    毒岛冴子、高城沙耶也看不懂女汉子的画作。

    更别说上官金、灰机·鸟布斯了。

    “你等的眼光还是跟不上我的节奏。”

    上官小红叹气道。

    青府的五大杀马特走了过来,还带着一只蒲节妹子。辣么爽书|坊又来催稿了。蒲节盯着上官小红,女禽有兽。

    “女禽有兽大大,你的稿子呢。”蒲节妹子问道。

    “稿子,什么稿子。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上官小红顾左右而言它。

    其时,女汉子还用责备的眼神瞄着她的四大杀马特外加黑毛。

    黄毛汉子、紫毛汉子、白毛汉子、绿毛汉子面容尴尬,他们也不想放蒲节妹子进来。可蒲节妹子认死理,她告诉四大杀马特:“你们若是不放我进去,我就在你们青府门口满地打滚。”

    这招米有用啊!四大杀马特心道。

    蒲节妹子,你看啊,我们青府的三代人都在画布上打滚呢!

    “这小姑娘哪位啊。”

    上官霸老爷子威严地站了起来,直视辣么爽书|坊的蒲节妹子。好面生,从未见过。

    蒲节盯着上官霸,上官家的家主大人!

    “我擦,女禽有兽她爷爷在做咩。”蒲节心道。不敢问啊。那位大人一个指头都能拍死她。

    她只是蒲节而已。毫无话语权。

    “您好,我是——”

    蒲节话还没讲完,上官霸挥手,不让她讲下去。

    “憋说话,听我讲。小姑娘,知道不?”

    “啊,是的!”

    蒲节站直,噤若寒蝉。

    “很好。你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力。”

    上官霸道。

    “这位姑娘,我和我孙女、女儿、儿子、孙紫比赛作画。还需要一位裁判。既然你来了,就做那公平的裁判。你知我的意思吗。如果你的评断不够公平不够专业,哼哼。”

    上官霸没了下文。

    蒲节妹子不开心了。关我啥事。我只是来催稿子的。女禽有兽大大不写文了。你们为何要为难我。

    蒲节环顾左右,看这阵仗,想要离开,也是不大可能。

第四十章 一家门

    年轻的汉子上官金,中年的汉子上官图,老年的汉子上官霸,还有染缸下被扣着的汉子上官青。上官家的几大汉子均留意蒲节。

    压力山大!

    蒲节登时觉得好有压力。别酱紫,我只是一个蒲节,不要酱紫对我。然而老年汉子上官霸浓眉似剑,刺得蒲节几乎睁不开眼睛。

    “啊啊,多么耀眼的老头!”蒲节在心里惊呼道。讲实话,对蒲节来说,上官霸高高在上,语言上行为上,必须尊重上官霸,心里则不然,蒲节照样称呼他是老头。

    上官霸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那位眯着眼睛的小姑娘,不要玩忽职守,你要公平公正呐。大家都在看着你。若在老夫眼皮下玩小把戏。哼哼。”

    上官霸抬腿,踹飞了他孙紫。

    上官金道:“哎呦喂,我爸爸的爸爸,你为何总是踹我!”

    口上还是很老实的。

    上官霸道:“谁叫你靠我最近,不踹你踹谁,难道是小红,或者丫丫。你知道没可能的。我是那么的宠溺小红、丫丫。你好歹是上官家的汉子,皮糙肉厚,踹一踹,更健康,你会长得更结实。”老爷子罗列出一系列被他踹过后能有那些优点。

    挪了挪,上官图赶紧挪了挪位置,远离他爹。不带这样玩的!

    观及如此,蒲节更加确定她不能糊弄老爷子,否则被踹的就是她了。她又不是上官家的人,只是一个蒲节,老爷子踹她还不跟踹稻草似的。

    蒲节妹子马上表态,“家主大人,家主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对女禽有兽大大特意关照。谁画的好,谁画的不好,我一目了然!”

    上官霸满意了。哈哈,那个小丫头挺懂事的嘛。老爷子方甫开心,旋即倒地,嘭的一声,睡倒在地,继续打滚,他的画作还没完成。认准的事情,不能放弃,坚持下去,也许就成功了呢,更多的时候只是扑街。

    倒扣在染缸中的中年汉子上官青很是火大,还没结束吗,外面的画画比赛还没结束。我特么的还要待在缸里面多久!难得的休息时间,上官青本想和女儿上官小红聊聊人生,畅谈畅谈关于如何壮大青府人丁方面的话题。

    全都被老爷子上官霸给破坏掉了。“父亲,你来青府,到底是做什么!”

    解开护体气罩。

    砰!

    上官青一掌拍在染缸缸壁。震得缸顶的假山簌簌乱颤。中年汉子的这一掌很有说法,力道控制的极佳。能制造出很大的响动,又不会破坏掉染缸。

    窝草!

    青府的五大杀马特同时向染缸望去。黄毛、白毛、黑毛、绿毛、紫毛想要解救他们的老爷,却不敢动手。老爷的爹还在呢,谁敢忤逆老爷的爹,分分钟搞死他们呀。

    上官小红一甩手,“歇够了,歇够了。我就继续泼墨,我要作画,我要拯救我爹!”

    高城沙耶、毒岛冴子也光着脚,她们离开画布。高城沙耶心道:“希望小红不要作死,否则她爹还会关在染缸下面。”

    毒岛冴子也想不明白,为何上官青甘愿待在缸里面。凭他的手段,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难道是为了尊敬他爹?毒岛冴子奇怪地想道。

    “看着他们在画布上滚来滚去,我只想说,他们是行为艺术家。”高城沙耶道。沙耶的眼镜不再戴着。没必要,她的视力恢复了。

    “是啊,难以想象,这是和我们原本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异世。”毒岛冴子心道。

    不管是哪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活下去是目的,活法有很多选择,过程的艰辛与否,还要看出身、个人能力、生存环境以及坚强的心。

    毒岛冴子左手捂着眼罩,眼中的血茧缓缓跃动,伴着低沉的呼吸,牵动着学姐的身心。

    蓦地,血茧膨胀弹动,撑张眼球。“啊!”毒岛冴子忍着不发声。嗵,嗵,嗵!血茧不安分地弹动。索求食物。血茧在向毒岛冴子索取双头虫幼虫。以虫饲虫,上官小红想出的法子。还算有效,却不知是否可持久下去。

    手指箕张,卡扣在眼罩上。毒岛冴子安然不动。她不屈于血茧的无度索求。看谁比较狠就是了。

    血茧激烈地弹跃,撞击左眼眼球,同时,牵连着学姐的右眼随之一起疼痛。“哼。”毒岛冴子冷哼一声,大拇指按了下去,按向眼罩,向下压眼球。

    咚,咚,咚!血茧不放弃,其内的双头虫尚未孵化,它需要更多的养分,同类的身体才是它最美味的食物。

    左手微颤,毒岛冴子面色如常。她巧妙地避开高城沙耶投来的视线。不让她知道她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即便她知道,也无济于事。

    既已发生之事,还能修补,也不能说无事于补。

    刺啦!眼罩破了一个洞,血茧喷出的血丝轰碎了眼罩。“嗯?”毒岛冴子掀去破烂的眼罩。化掌为拳,堵住左眼,不让那些密集的血丝扑散出来。

    “毒岛学姐,你怎么忽然就扯下眼罩?”高城沙耶问道。

    “无事。”毒岛冴子说。

    “眼罩透气性不好。”毒岛冴子接着道。

    “啊,是吗。”高城沙耶说。

    也没多问。

    在青府,毒岛冴子也不是成天戴着眼罩,也有不戴的时候。高城沙耶并未觉得有异。

    作画的女汉子陡地向学姐这边瞥来。上官小红敏锐地觉察到毒岛冴子的细微变化。“血茧又想觅食。”上官小红袖中的那粒红蛋飞了出去,径向毒岛冴子而来。

    来至毒岛冴子身前,红蛋倏地闪烁放光,一幢红云罩定学姐,将她笼在其中。作画的上官霸、上官金、上官丫丫、鸟布斯先生也没在意。小红的那粒红蛋很神奇,他们都知道。

    辣么爽书|坊的蒲节妹子凝视着那幢红云,“哦,女禽有兽大大的那粒蛋好特别哦。”不禁赞道。

    白毛汉子、双马尾紫毛汉子、绿毛汉子、黄毛汉子同时笑道:“菇凉,你真是少见多怪。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我家小姐相处的久了,你自然知道西一欧的另类之处。奇哉!”

    渔网汉子黑毛拄着鱼叉,盯着染缸。认真想着一鱼叉投过去,砸烂染缸,放出他的老爷。黑毛不会在意上官霸,上官青才是他的主人。假如,假如上官青让黑毛拿鱼叉去插上官霸,他会照做。

    黑毛只忠于上官青,上官霸亦或上官小红,于他来说,是附属品,拥护的主人的附属品。对上官青来说,女儿还有爹很重要,对黑毛来讲,重要的只有上官青一人。

    红蛋化云而生,笼罩学姐。其里,毒岛冴子放开左手,不再护着眼睛,咻,咻,咻!数百根血丝齐刷刷喷出,尚未触到红云,悉数缩回,像是惧怕红云。

    嗡嗡,薄翅振动之音,有五只双头虫幼虫冻蝇似的飞窜,急于脱离红云,寻不到出口。毒岛冴子左眼喷出的红色血丝像是狩猎者那般,锁定猎物,那五只双头虫幼虫。飕飕!几十根血丝抛出,卷缠向双头虫幼虫。

    几只幼虫振翅疾飞,无用之功。数十根血丝一匝匝缠住它们,拖了回去,回至毒岛冴子的左眼,连同血丝一起,幼虫被拉进血茧之中。整只吞殁。

    进食五只双头虫幼虫后,血茧不再躁动,血丝也收回茧壳,回归一体。茧内的幼虫雌伏,等待着新生。

第四十一章 人情

    红蛋的蛋壳外裹着一团红烟,红烟中笼着五只双头虫幼虫,备用之虫,以防学姐左眼中的血茧吞食之。⊙86小说,

    血茧安寂,它代替了瞳仁,或者说成了新的瞳。像是回应毒岛冴子的心念,那幢红云分出一缕烟光,烟光中裹着契约方石,石面若镜,悬立空中,对着毒岛冴子。

    毒岛冴子盯着镜中的自己。陌生而又熟悉。伸手触碰镜中的她。近在咫尺,却生遥远之感。那颗血茧完美地融入左眼并取代了瞳仁。

    “这是我……吗。”

    毒岛冴子不禁想问。

    契约方石的石面陡地变暗,烟水丛生。

    一只黑狗图浮现而出,狗眼看人不低。黑狗道:“你在迷惘什么?”

    毒岛冴子说:“我没有迷惘。”

    黑狗道:“何必隐瞒自己的心情。”

    毒岛冴子说:“没有隐瞒。”

    黑狗道:“要出去吗。”

    毒岛冴子说:“好。”

    倏地,契约方石冲天旋起,那幢红云登时散去,又在另外一处汇聚,缩凝成一粒红蛋,飞回上官小红的袖中。

    契约方石未随红蛋回到女汉子袖中,它悬在学姐上方。水光薄施,罩定学姐。“是女王大人送给你的。”契约方石道。

    “哦。”毒岛冴子应道。

    江山美人图中的雨桐。

    栖桐而息,坐望山河。

    毒岛冴子阖上左眼眼皮。遮去眼中的血茧。

    只眼看世界,世界如常。

    上官家的老中青三代人还在作画。辣么爽书坊的催稿妹子蒲节时不时地向毒岛冴子瞅来,秀眉颦蹙,若有所思。

    上官小红很淡然,以询问的眼神向学姐瞄来。毒岛冴子回以微笑,有些僵硬。

    高城沙耶则围着毒岛冴子。“毒岛学姐,小红的那粒红蛋对你做了什么!”

    毒岛冴子说:“你想多了。什么都没发生。”

    高城沙耶:“你不想说算了。”

    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与我无关。

    来到唐腊国,脑袋都不够用的了。高城沙耶无奈道。“我那么聪明,总会适应这个世界。至少要比学姐先适应。”高城沙耶站在毒岛冴子右边。

    渔网汉子黑毛磨磨蹭蹭,来至倒扣的染缸前。附耳其上,细听缸内的老爷在做咩,为何这般静悄悄,死翘翘了?

    像是获知了渔网汉子的荒谬想法。砰的一声轰响,上官青挥掌拍在染缸内壁,震得缸外的黑毛耳膜生疼,急跳开来,避之不及。“老爷还很活泼,死不了。”黑毛暗道。上官青要是知道黑毛此刻的念头,说不定真会一巴掌拍死他。

    黄毛汉子、白毛汉子、紫毛汉子、绿毛汉子也向染缸靠近,上官青在缸里面拍了一掌,提醒他们不要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画布上。

    不要太荒唐的上官金爬了起来,他道:“我爷,你孙紫比你要先完成画作。啊哈哈哈哈,我比起强,比你年轻呐。我有使不完的力气。总会打破你当年的记录。”

    能嘚瑟,尽量嘚瑟。上官金无惧他爷爷上官霸的拳头。

    果然,上官霸揭布而起,腾空而上,两只腿分叉悬着。“小子,你今天格外碍眼。不知怎的,就是想揍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非得好好揍你!”

    话语甫落,上官霸旋滚而出,老年汉子的巨腿一伸,陡然绷直,像是金属棒似的扫向上官金的小腹。

    上官金脚底抹油,嘴炮继续。“我爷,你真当我傻比吗,站在这里等着被你揍!”跑路啊,上官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上官金他小叔上官图因为吃了药美人高价卖给他的药,感觉自己萌萌哒、强壮哒。吃饭也香了,也可一夜一次狼,他媳妇很满意,他也很满意。人言:吃饱喝足,没事找事。上官图长身而起,挡着他爹。“父亲,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对小辈使坏!”

    闻他叔言,上官金激动异常,膝盖瘫软,给跪了。“哎哟,亲叔,绝比的是亲叔啊!只有亲叔会这样精心呵护我!”上官金的赞美之词,滔滔不绝,流向上官图。

    上官图朝着他侄温和地笑了。“我侄,待会你还要跟叔回我家做苦工,若是被你爷爷揍坏了,谁去干活!你真当叔叔是傻比吗!”

    嗷嗷乱叫,上官金双手捶地。靠靠靠靠靠,这才是亲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没谁了。

    上官丫丫眼珠子一转,呵呵,老年汉子、中年汉子、青年汉子都跳到天上撕比或者跪在地上抓狂,这下好了,我要搞破坏,毁了他们的画作。抱着这样的想法,上官丫丫当仁不让地满地滚动,滚向她爹上官霸的画作。“真难看,我来帮他一下。”上官丫丫滚啊滚啊滚啊滚啊滚啊滚啊滚啊滚啊滚啊滚啊。尽量弄得难看些。本来就不堪入目,现在是难以见人。

    灰机·鸟布斯护住它和上官金的画作,可不能让丫丫破坏了!那个小丫头很毛躁。“汪汪,誓死保卫我的杰作。”鸟布斯先生紧张地关注上官丫丫。

    上官小红继续拖地,只需润色,修修整整。旷世杰作已经成型。特么的,反正是抽象图,谁呀的能看懂谁去看。

    “主人啊,真的没问题吗,你看,丫丫正在她爹画出来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上滚来滚去。”鸟布斯先生询问上官小红的意见。

    “什么问题都没有。”上官小红答道。丫丫做得漂亮,没白疼她。关键时刻,着的不掉链子。

    她爹还在染缸下面扣着呢。女汉子似乎很着急,又不怎么着急。人们需要用艺术家的眼光看待问题。无艺术不生活。

    “爹啊!”

    上官图失声道。

    “我爹,你想做啥!”

    中年汉子忍不住问曰。

    什么什么,父亲大人相对老四做什么,染缸中的上官青也很有兴趣,被扣在缸底下,空间不大,心情不好。上官青自娱自乐之余,也在自我调解心情。“老四怎的,惹到父亲了?”上官青不会出去劝架。

    待在染缸内,坐听上官霸、上官图大战。

    上官霸双手猛拍,立时,斗气激迸,冲涌向上官图。

    “父亲哟,你只有这种程度吗,真的老了啊。”

    上官图潇洒道。

    中年汉子单腿直立,第二条腿陡地一蹬,啊呀,上官图有些郁闷,蹬腿幅度太大,扯到淡了。怎能不疼。

    轰!

    中年汉子上官图的巨腿劈开了他爹拍过来的斗气团。

    “果然老了。”

    上官图心道。

    也该老了,你若再坚持下去,我们如何上位。您老可以安享晚年,不必那么辛苦的。

    有些话,上官图不会说出,伤感情。父子情,兄弟情,夫妻情,人情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