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女汉子全文阅读 第41分节

第六十三章 冥凰

    雨桐问上官小红:“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女禽有兽童鞋答曰:“该来的总会来。我又躲不过。”

    刷。

    剑光纵驰而来,李小仙翩然落下。“闺蜜,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在她之后,九尊果男雕塑齐头迸进,大呼小叫。“大小姐,速救我等红果果的汉子雕塑。我等成功地引起大基老花容想的注意,他要震碎我们。”

    嗷嗷大叫,在九尊果男身后的是骥霸獣、不臣之兽。果男雕塑将花容想引到梨子姬的某处衣冠冢,花容想别无他念,命令不臣之兽开挖梨子姬的坟头,坟头上生长的茂密五丈草也被除掉了。

    可衣冠冢里挖出来的是一包包辣条……

    震怒之下,花容想挥动长枪黑龙,非要扫碎九尊节操值低下且无有叽叽的雕塑。好在大家都是熟人,雕塑们一齐散开,四面八方逃遁。花容想又被岳静布条山的异动引去了,顾不得果男雕塑,只得让他的契约兽追赶红果果的石像汉子。

    四非女眸光黯淡,久不作声。曾赠予武帝囚凰剑的女人又出现了。虽然只是虚幻之象,可那双眸子唤起四非女心里最深处的寒意。

    那年,武帝以金屋镇住赠剑之女,她的眼睛也如今日这般闪亮。“月/经不调又是什么玩意!”四非女怒道。

    上官小红甩出的古经上写着“月/经不调”四个大字。

    长着萝莉脑袋基老躯体的小圆指着古经对四非女说:“这位姐姐,既然你不愿自挂东南枝,让我为你望闻问切。姐姐你这是月/经不调啊。”

    闻言,四非女一掌劈去,非要弄死那个萝莉和基老的混合产物。失败的作品就该消失。

    小圆的基老驱壳狂震,蓬,蓬,蓬,一团团赤红色的基气炸开。阻开四非女劈来的那掌。“姐姐啊,年纪大了就不要老羞成怒。你的皮肤会更差的,哪像我脸蛋光滑,一点褶子都无。哈哈哈,年轻就是好啊,姐姐可是活了千百年的老女人!”

    小圆这话虽然是对四非女讲的,可旁边的雨桐,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活的时间也挺久的,已不能用百年计算。

    运掌身前,四非女面带薄嗔之色,也不会真的将小圆怎样。“这小家伙的桂树可以挡住我的金屋。真不能小瞧她呢。再说,女禽之兽也不会坐视我杀了小圆。”最终,那掌还是没能拍出去。

    小圆伸手一指,挂在桂树上的绳索掉了下来,化为石矛,飞至她手中。“骥霸獣,不臣之兽。你们怎敢欺负我家的果男雕塑。”

    爆喝一声,小圆云驰电掣,冲向花容想的两只契约兽。骥霸獣、不臣之兽远远瞥到雨桐,均不在向前。它们在雨桐手中吃过苦头,已然学乖。

    四非女大喜,正要收回她放出去的金屋,可小圆的脑袋旋转三百六十度,正对着四非女。

    悚然一惊,四非女也忘了所做之事。

    刷!刷!刷!刷!

    参天桂树降下三百多道光束,缠覆住金屋,将其吊在树下,挣脱不得。四非女也无法子,静默以待。她暗觑向春秋镜的新主人雨桐,“她好像不急着将我收回春秋镜。”

    春秋镜自成一界,四非女和她的另外一半魂体均被囚在其中,可是两不往来,四非女寻遍镜中小界,也找不到囚缚她魂体的禁地。

    “你想照镜子?”

    雨桐将春秋镜推向四非女。

    “啊!”

    四非女双手掩面,不敢直视春秋镜。生怕被其摄入,再不能出来。

    雨桐其实是将圆镜的背面对着四非女,吓她一吓,并无回收她之意。雨桐已是春秋镜之主,比之腐坏姬,她更快上手,祭炼手法也更高明。

    刷!

    金屋檐角悬挂的囚凰剑冲开束缚,飞纵而出,剑华璀璨夺目,照耀十丈方圆。锵,上官小红手中的邪蝗剑共鸣,发出两道剑光,一道红如血河,一道白如雪瀑,合围向囚凰剑。

    四非女伸出去的手讪讪收回,因为雨桐翻转春秋镜。若四非女不识好歹,春秋镜会把她关进镜中世界。

    邪蝗剑发出的那道红色剑光倒灌而下,冲开囚凰剑释放的敌意。遽地,另外一道白色剑光乘势而入,渗进囚凰剑之内。

    方甫进入,剑内被囚的姑苏冥凰睁开凤目,刷刷刷,刷刷刷!冥光逆旋,拔地而起,剑内的这方空间登时摇荡,数以万计的吸血鬼蝠黑压压飘来,尖声嘶鸣。

    白色的剑光轻轻摇动,叮叮当当,八颗铃铛飞了出去。一颗大铃铛,七颗小铃铛,合成“盗铃”。

    八颗盗铃同时摇起,叮叮叮,叮叮叮,天地遽颤,山河失色。姑苏冥凰扬翅猛击锁住她的五色神链,她那漂亮的羽翎被五色神链扫爆,姑苏冥凰也不在意,昂颈厉鸣,声音铿锵若金铁掷于坚冰之上。

    崩!崩!崩!崩!崩!

    一根根五色神链崩碎,碎链抛向高空。很多吸血鬼蝠的身体被其轰中,血肉模糊,纷纷坠地。盗铃分立八方,铃声复合天地韵律,交织成理,镇杀三万鬼蝠,尸堆成山,共计堆出七座尸山。

    血流成河,秽气滋生。囚凰剑内,一派末日之境。圣洁生自**,光由暗生。昂!姑苏冥凰一声轻吟,山河共荡,地上流淌的鬼蝠血河沸滚,血气冲天而起。

    不顾伤势,姑苏冥凰飞向高空,双翅拍动间,冥光拂动,普照天地。滋滋滋,滋滋滋,那一团团秽气疯狂地扭动,躲避自苍穹降下的冥光,却如蚍蜉撼树,下场可知。

    尚存的吸血鬼蝠慌乱失措,群不成形,各自为伍,四处逃遁,好似无头苍蝇一般。姑苏冥凰凤目微阖,引颈长啸。轰隆隆,气流颤动,五颜六色的音弧爆旋斩出,切开一只只吸血鬼蝠的身体,撕碎它们的蝠翼,一边倒的宰屠。

    姑苏冥凰右翅扬起,呼呼旋动,冥火爆飙而起,狂澜似的扫荡千丈之内的活物,哪管它们是吸血鬼蝠还是其它的邪物。靠近者皆死,无关者也要死。

    当当当,八颗盗铃聚在一起,拳头大的那颗盗铃这次没有退缩,浮在最前方。七颗小铃铛排在它之后。

    忽地,那道白色的剑光荡卷,一纵而起。削向姑苏冥凰的凤头。“是你吗。”姑苏冥凰开口道。

    哗。一道冥河自姑苏冥凰左眼冲卷而出,扫向白色的剑光。蓬嗤,冥河之水滚爆,碾平那道剑光。

    “又见面了!”

    姑苏冥凰阖上双眸。庞大的身形一幌,彩光摇舞,异香氤氲。旋即,一青衣女子降了下来,笑意盈盈,望向上官小红的念识体,人头鹦鹉身之兽。

    青衣女子一招手,拘来人头鹦鹉身之兽。“将我囚在剑中不闻不问千年之久,何故又放我离开?”

    上官小红的念识体回道:“你认错人了。”

    青衣女子道:“盗铃也认错人了吗?”

    话语甫落,青衣女子长袖挥动,冥光卷起,裹住八颗盗铃,倒飞而回,送到她左手上。

    盗铃瑟瑟颤抖,似在畏惧青衣女子,她亦是姑苏冥凰。

    “也罢。”

    青衣女子叹道。

    千年之囚,怨过,恨过,妒过。不解,迷惘,虚度。再见面时,却道你认错人了。姑苏冥凰放手,人头鹦鹉身之兽飞起,并衔走八颗盗铃。

    哗啦啦,彤光爆绽,人头鹦鹉身之兽消散当场,连同八颗盗铃一起消失。

    化身为青衣女子的姑苏冥凰笑道:“逃得掉吗。”

    蓬!

    最后一只吸血鬼蝠轰然炸裂,囚凰剑内再无鬼蝠。姑苏冥凰咬着自己的食指,双目如电,贯穿囚凰剑,径直射向四非女。

    “四非女,多年不见,你的脑子和**部一样毫无长进。我已自由,你呢,取走金屋,反被春秋镜困住。真是没用。”

    虚空晃颤,青光荡爆。青衣女子以身纵入冥河之内,哗哗,冥河之水泛滥,浩如汪洋大泽。

    铿锵!

    囚凰剑再不能囚锢姑苏冥凰,剑芒枭爆,四下扫冲。上官小红业已收回分出的那道念识。盗铃也回到她手上。嗡,邪蝗剑晃颤,红色的剑潮溺飙而出,撞碎囚凰剑释放的剑芒。

    哗!哗哗哗!

    冥河水涨,自囚凰剑之内迸洩涌出,铺满苍穹。像是有一只上苍之手挥动大笔,泼墨天下。手笔之大让人惊叹。冥水黑如墨染,横亘空中,好似遮天铅云,阻去高空之上的烈阳。

    “姑苏冥凰!”

    四非女尖叫道。蓦地,她一头撞向春秋镜,急着跳进镜中。人世间有跳井一说,可四非女偏偏跳镜。之前,姑苏冥凰被囚在剑内,四非女没少捉弄被困的冥凰。“报应来的那么快,我完全没做好准备!”四非女心骇道。

    雨桐本喜山水,她自江山美人图内诞生。可不知为何,天空中飘荡的冥河让她不喜。翻转春秋镜,雨桐让圆镜对准空中的冥河。刷,刷,刷,镜芒爆舞,怒涌而上,喷向纯暗色的冥河。

    冥河滚啸,水面腾升起道道水柱,恍若黑色的毒蛇昂天而起。青衣鼓舞,凤目含煞,姑苏冥凰自水底缓缓升起。隐去原形,冥凰以女人之姿现身。她脚踩一只颜色斑斓的龙蛙,龙蛙半闭着眼睛,肤色换来换去,并不固定。呱,龙蛙一张口,嗤嗤嗤,彩雾喷薄而出,只是它们绕过青衣女子,向上升腾。

    “春秋镜。”

    姑苏冥凰开口道。

    四非女并未跳进圆镜中,可她又惧怕冥凰,只好躲在雨桐身后。

    当。雨桐以手指击扣春秋镜的后背。怒旋而起,春秋镜暴涨,径逾三丈,好似银盘一般在空中旋动。刷,镜光如水般涌开,撞向冥河。

    姑苏冥凰脚下的龙蛙半阖的眼睛陡地睁开,腹鼓如雪球,蓦地,轰隆一声,龙蛙喷出一道毒箭,快逾闪电。

    嘭嗤!毒箭贯穿镜光,而箭形不散,趋势未老,直向雨桐的左肩射来。

    “春风绕指。”

    雨桐淡淡道。

    遽见春秋镜竖立而起,玉门关开,春风呼呼旋出,绞缠住那支毒箭,猛地扯动绞旋,拧碎了毒箭。

    轰!冥河水疾,奔流不息。龙蛙翻然水上,驮着姑苏冥凰向下驰去。呱,呱,呱。蛙鸣如怒雷奔荡,声浪滚啸。

    “秋霜又起。”

    雨桐再道。

    春秋镜之上的玉门阖上,寒门大开,秋霜倒灌倾泻,自寒门涌出。咝咝咝,咝咝咝,靠近春秋镜的冥河之水皆被冻住,冰层厚达七尺,冰上层纹丝不动,冰下暗流涌动。

    “没有叽叽的果男雕塑!”

    姑苏冥凰怒道。

    她手指上官小红,“看啊,九尊果男雕塑在此,他们都无有叽叽,完全符合你的审美观。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为何不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

    “——”

    上官小红无言以对。

    李小仙推了推上官小红,“闺蜜,那个女人在讲什么。她让你承认什么身份?你和她很熟?还是讲她想和你套近乎?没可能的啊,小红,我的**部比她的大!你更喜欢我才是。”李小仙剑指龙蛙背上站着的姑苏冥凰。

    “——”

    这下轮到姑苏冥凰沉默了。

    她颤抖着道:“你还是萌大//奶啊,那么多年来,不曾改变!”

    姑苏冥凰有意无意瞥向李小仙,似乎在拿自己的**部和李小仙的作对比。“嗯,那小丫头的米米虽然大些,不过更容易垂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肤浅的小丫头啊。”

    时间才能让姑娘更优雅,沉淀的气质可不是**部会垂下的小丫头片子所能媲美的。

    腾!腾!腾!腾!

    九尊果男石雕冲天而起,笑声爽朗。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雕塑。为首的雕塑,丰神俊朗,**大肌富有光泽,“我为自己的**大肌涂上了黄金色的蜂蜜。”第五尊雕塑直接承认道。

    “大兄真是好雅兴。小弟对你的尊敬之情如那冥河之水,源源不绝。”第六尊果男雕塑赞叹道。他双手朝上一拱,对着第五尊雕塑拜了拜。

    第一尊雕塑的话不多,勉强开口道:“五弟,听说盛京的汉子喜欢皮肤黝黑,蛋也是黑色的汉子。你全身如黄金般闪亮,会让英俊的汉子退避三舍,不与你亲近。这可就不美了。”

    “纳尼!”第五尊雕塑惊道。“怎有此事。我记得我们生活的那个年代,基老要想吸引别的基老,都在身上抹上蜂蜜,站在城市最高的建筑物上,张开双臂,就像是在拥抱天下基老。这样才能引起想**基的汉子的注意,得意合道证基。”

    第二尊石像道:“时代在进步,人们的观念在改变。基老亦然,不与时俱进,终究会被淘汰,成为时代的弃儿。”

    第三尊雕塑冷漠地走来,他肩扛一缸水,朝第五尊果男雕塑盖了下来,哗啦啦,缸内的沸水浇灌而下,洗掉第五尊果男雕塑**大肌上涂着的黄金蜂蜜。“麻痹的,就你丫搞特殊,小样,我不烫死你那就奇了。”第三尊果男雕塑忖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与环蛋

    一个群体,大家要有爱相处,能**基就搞,不能那就做朋友吧。九尊果男雕塑就是一个群体,第五尊雕塑非要在自己的**大肌上抹一层黄金蜂蜜,自然引得其他八尊雕塑侧目。

    “都是情比金坚的兄弟,大家都是梨子姬大人创造出来的。”

    “不不,我来自荒古道。”第九尊果男雕塑开口道。

    “发克你啊!”第七尊果男雕塑踹了一脚丢九尊石像。“不要胡乱讲话。大兄欧巴在传授人生经验,你只要洗耳恭听就好。”

    第一尊果男雕塑很满意老七的表现。这才是好弟弟嘛。他接着道:“米娜桑,梨子姬大人就要重生。我等身为她最忠心的部下,愿为她赴汤蹈火,愿为她**基天下。”

    “大哥欧巴!快look啊,姑苏冥凰在瞪你哦。”第三尊石像提醒道。他本好意,可是第一尊石像怒了。“我愚蠢的奥豆豆啊!”第一尊石像吼道。声如钟磐,嗡嗡颤响。

    雨桐驭使春秋镜,先开玉门,再开寒门,冻住半河冥水。四非女在雨桐身后激动道:“不要磨磨蹭蹭,冻死那个青毛女人!”

    “嗯?”姑苏冥凰耳聪目明,洞悉方圆百步内的任何风吹草动。四非女的话语自然一字不差地传到她耳中。“过去你如何待我,我将百倍还予你身。四非女,死到临头还在嚼口舌,你也真有能耐。”

    “我是有能耐,而且更耐草。”四非女嘚瑟道。

    “——”

    姑苏冥凰眼神不善,脚下的龙蛙顿感压力山大,再次鼓腹,蛙声如雷鸣骤响。咔嚓,咔嚓,咔嚓!被冰封的半河冥水陡地崩裂,冰层荡爆为数以百万计的碎块、雪沫,抛天卷舞。

    雨桐初次执掌春秋镜,已有小成。她也不恋战,右手翻拂,攫来春秋镜。偌大的银盘似的圆镜呼呼疾转,靠近雨桐的过程中渐渐缩小,最终归于原状。

    执镜在手,雨桐远远望向驱使冥河的青衣女子。对方挟敌意而来,所针对之人并不是四非女,而是上官小红!

    纵身跃起,雨桐降落在那株巨大的桂树的横枝之上,才可同姑苏冥凰平视。

    姑苏冥凰瞥了一眼桂树下倒挂着的金屋,“武帝的金屋是这样用的?”

    声音不大,在场的诸女却听的异常清楚。闻言,四非女更是满面羞愧,金屋放在她手中,却是被浪费了。

    武帝、太宗等人之所以不将四非女从春秋镜中放出,除了畏惧她之外,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四非女比较贪财,尤喜金闪闪的东西。倘若让她在皇宫行走,不需多长时间,整座皇宫都会被她搬空。

    武帝薨,四非女之所以相中金屋,主要是因为屋子是金子做成的……

    可不知为何,四非女就是怕姑苏冥凰。一如老鼠见到了猫。

    姑苏冥凰十指飞舞,咻咻咻,冥光抛弹而出,一圈圈缠住九尊果男雕塑,将他们困宥当场。

    “抹搭!我不服气啊。”第五尊果男雕塑怒道。“姑苏冥凰,为何你多捆了我三圈?你要对我等木有叽叽的石雕一视同仁呐。来来来,用你的冥光紧紧绑好他们。”

    “麻蛋!老五你果然最不是东西。”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抱歉抱歉,各位,我不吃石头雕刻成的心脏。”狗中的霸王,狗霸斯基直言道。

    姑苏冥凰也不废话,直接收了梨子姬雕刻出来的果男石雕。扑通,扑通,扑通。九尊石雕直接沉底,没入冥河之内。连个气泡都没冒。

    “啊啊,世界清静多了。”姑苏冥凰道。

    囚凰剑。囚锢冥凰的古剑,失了冥凰,剑刃锋利如初。较之邪蝗剑也不遑多让。

    青衣女子颇为忌惮囚凰剑。她左手一拂,冥光忽起,呼喇喇,旋舞向地上的那柄长剑。

    锵!

    囚凰剑弹跃而起,一剑劈下,轰隆!旋舞而来的冥光登时迸炸,伤不得剑。

    上官小红纵步而出,刷,人影幢幢,数息后,她已来至囚凰剑之后。左手五指摊张,直接抓向剑柄。出人意料的是囚凰剑并未抗拒女禽有兽童鞋。

    “嗯?”

    上官小红自己也有些诧异。

    龙蛙背上的青衣女子冷笑道:“囚凰剑本是你的佩剑,剑已离你千年,再次归于你之手,这算什么。执子之剑,与子偕老?”

    剑身平滑如镜,照映出上官小红的面庞。只是那张面孔却不是她的,而是……

    双眼蒙黑绸布的女人。那女人青丝飞扬,肤如凝雪,虽蒙着双眸,却不掩千年的落寞。当!上官小红以指弹剑,击破蒙眼女人的幻象。

    刷。

    上官小红抖开囚凰之剑,剑华暴涨,如雪莲绽放,炫目而又炽丽。

    姑苏冥凰面色交变,先是惨白,接着紫红,最后铁青。“如何,想起来了吗。你又要封印我。十年,百年,还是又一个千年!血渊忘情川,梅子红时雨,血梅子!”

    “血梅子?”

    上官小红惨淡笑道。

    轰隆隆!

    荒古道至高天而降,苍凉的气息瞬间弥散开来,铺陈在天地之间。虹桥陡地伸出,自荒古道引向上官小红。

    基老净土,古道人家的至宝,荒古道!

    当代家主也不能掌控的荒古道承认了上官小红。古道人家初代家主的意志降临桥上,瞬化为清秀基老,手执守鹤铜灯,照亮虹桥。“为何荒古道承认你了?”初代目的意志体困惑道。

    看到荒古道,姑苏冥凰再难按捺心中的悲伤、愤怒、不解,“血梅子,你连忘情川也忘了吗!这古道可是截取自通往忘情川的黄泉之路。”

    轰!初代目的意志体险些崩散,他执掌古道人家以来,从不知荒古道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忘情川?黄泉之路?那又是什么!初代目有些接受不能。倏地,他想起赤山之上的无字墓碑中的神秘人讲的话,赤山之所以屈居荒古道一角,非是初代目的缘故,而是因为……

    上官小红。

    还是说,她是血梅子?

    虹桥的彼端悬空,停在上官小红脚下。似在催促她登桥,走向那一端。

    “算算时间,它也该出来了……”

    略一犹疑,上官小红还是踏上虹桥,向荒古道的尽头踱去。腾!沧井兽载着毒岛冴子紧跟而上,腰缠两道死气的高城沙耶也亦步亦趋。李小仙的视线在青衣女人身前来回游弋,如是数度,她才登桥。

    青府的六大杀马特贵族自然紧跟他们的西一欧。大小姐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十指虚扣,雨桐扣抓着春秋镜,觑向姑苏冥凰。她站在参天桂树的横枝上,登高望远,一心三用。一者,旁敲身边站着的四非女,再者,警告姑苏冥凰不要生事,三者,雨桐在审视走向荒古道的上官小红。

    灰机·鸟布斯,甲腾鹰兽,狗霸斯基,雷鳃猴,拥有萝莉脑袋基老身体的小圆,它们也飞向荒古道,和上官小红汇合在一处。至于和小圆撕比的骥霸獣、不臣之兽早已逃之夭夭,不想和雨桐碰面。

    就在虹桥消逝的刹那间,一双阴鸷的眸子忽地阖上了。是古道人家的当代家主,他被荒古道驱逐出去,再不能踏入古道一步。古道人家虽是基老界的一方净土,可此役之后,失了荒古道的古道人家,怕是要从净土中除名。

    “女禽之兽又不是基老,为何荒古道承认她!而不是我!”古道人家的家主无名火起,妒火更盛,将他的理智、贪念、执妄付诸一炬,熊熊燃烧。

    “我是叶听雨,同样是基特曼。我要复仇!”曾经的听雨楼之主,现在的丧家之犬,两者的身份转换之快,叶听雨接受不能。他的欧尼酱太基王子,时不时地瞥来,仿佛在郁闷为何他愚蠢的奥豆豆还没死翘翘。

    四非女伸手去碰倒挂的金屋,雨桐的身影在她背后响起。“你想换个居所吗,久居春秋之镜,早已乏腻。这座金屋,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贵不可言,用来居住再合适不过。四非女,何不自己走进去?”

    四非女讪讪道:“唉,金屋之内的一切物什都是黄金打造,食物亦然,家具也是。此外,还有七尊金甲神人待在偏殿之中,随时待命。只是他们并不听命于我。我若贸然闯入,他们会将我按倒在地,并撕碎包裹我美好rou体的华裳,行那万分炽烈的碰撞运动。我担心自己承受不住……再说,我还是第一次,他们一起正面或者从后面把我那啥了,也不会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

    雨桐旋转春秋镜,微微照向满脑子都是不纯洁念头的四非女。杂草太多,是该除除草了。嗤的一声轻响,内敛的镜华陡地绽放,烟霞吞舞,紫芒盈动,似真似幻,照彻四非女的面庞。她那双鸳鸯眼流光溢彩,缓缓浮动,和镜华相辉映。

    当此之时,岳静布条山忽地笼上一层辉芒,好似烟笼寒水一般。万兽俱寂,参天巨树“鲧旦”熠熠生辉,像是发光的柱体,直达云霄,贯穿天地之间。

    叮叮叮,叮叮叮!

    天上飞来一大群叮叮鸟,它们翅膀拍动之际,羽翎擦拭之音清晰悦耳,恍似风吹过宝塔檐角悬挂的风铃,铃声传遍岳静布条山的每一处角落。

    叮叮鸟的首领是一只叫做“达叮叮”的超大之鸟。它俯瞰大地,尖锐鸣道:“七色ju花还有七色鹿,你们的老朋友来啦,还不迎接它。”

    皇叔唐士比亚新收的船奴,诡笑道:“终于来了吗。凶威更在七色鹿、七色ju花之上的割蛋鱼!”

    割蛋鱼,名字中虽有“鱼”字,却非鱼族,它并不在水里生活,而依山而生,傍崖而眠。岳静布条附近的活物,极其惧怕割蛋鱼,原因无它,割蛋鱼喜欢割掉别人的蛋。想想都让人淡疼呐。

    覆拢岳静布条山的那层辉芒也不是寻常烟气水雾,而是割蛋鱼醒来的征兆,它居于万仞峭壁之上,乍一醒来,巨口徐徐张开,吞云吐雾,彻罩整座岳静布条山。

    不管是海里的鱼族、海王类、大鳖巨鼋等凶类,还是山中生活的猛兽、萌兽,亦或是林中之鸟,全都悚然,无不警惕割蛋鱼。若是不幸碰上割蛋鱼,或者被它遇到,淡疼之苦必是少不了的。

    很多雄xing生物的蛋都被割蛋鱼伤害过,更有甚者,双蛋不存矣,端的痛苦。

    噼啵!气泡炸裂,流光涣散。七色鹿冲了出去,发足狂奔。它虽和割蛋鱼有过命的交情,可那厮一旦发起狠来,关你是不是兄弟,先用牙齿割了你之蛋再谈交情。

    被七色ju花控制住的尘基子更是惶惧,他也有两颗好蛋,一颗都不能少!“割蛋鱼要来啦。”尘基子提醒七色ju花道。

    “基老,不需要担心。割蛋鱼不一定会遇到我们。可总有不长眼的家伙会和它狭路相逢,下场嘛自然凄惨,蛋碎之苦定会让那人或者那雄兽铭记肺腑,永生难忘。”

    听到七色ju花这样安慰自己,尘基子更是不安。麻痹的,可不要遇到割蛋鱼啊。他一抬头,握草!皇叔、太基王子、毒基兽全都不见了。鬼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一群没用的基老哟,真不够义气。”尘基子哼哼唧唧道。

    局部地区开放七种颜色的ju花,尘基子很是抢眼,割蛋鱼不注意他都难啊。显然,尘基子也考虑到这点,他施放幻光诀,隐去自己的身形,或者说将自己融入周围的环境之中,不为人所知,也不被人看到。

    “基老,你在做无用之功。要知我的好友割蛋鱼并不是通过眼睛发现目标的,它的视力极差,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和七色鹿站在割蛋鱼面前,它都看不清楚我们,唯有通过气味,它才可辨析敌我。”

    “多么糟糕的割蛋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尘基子打从心里感到惊慌。双蛋不可缺少,多了无妨,少了那可就玩笑开大了。它们可是双生子,亲密无间,彼此温暖对方。

    “啊,我的蛋!我的蛋!我的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不知从何处传来汉子的痛吼之声。不用想也知他遇到了割蛋鱼,至此,不是“孤高”的战士就是无蛋之汉子。

    听到被袭之人的惨呼,在场的基老们心惊胆战,纷纷取出法宝,护住自己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还有双蛋,切勿显示在外,以防割蛋鱼痛下杀手。

    荒古道之上。女禽有兽童鞋左手拎着酱油瓶,不动声色道:“哼,割蛋鱼终于肯现身了吗,等的就是你。”

    轰!轰!轰!

    整条荒古道碾轧而过,向发出惨呼声的源头轰扫驰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基蛋

    踏上荒古道,女禽有兽童鞋已和青衣女子分开。且离开的很坚决,并未回头。姑苏冥凰正要追去,桂树横枝上站着的雨桐道:“她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什么让你执着了千年之久?”

    姑苏冥凰也不作答,冥河翻滚,水浪涌爆,掩去龙蛙的叫声。雨桐认真想了想,忽地一脚踹向四非女。“你还是被关在金屋里算了。”

    刷!刷!刷!刷!

    金光迸射,好似万仞开屏,瞬间湮没了四非女。后者尚未来得及惨呼,已被金屋收纳其中。几尊金甲神人同时睁开眼睛,手执斧钺、宝扇、鎏金长刀等,整齐踏步而来,围定四非女。

    “四非女,你又来了!”

    “你这无耻女贼。”

    “今日必杀你。一雪前耻。”

    “你也有今天啊,我们虽然不能从金屋走出去,可在里面我们说了算。四非女,既然进来了,那就永远地留下吧。我们兄弟七人,每天度日如年,你的长相虽然不符合我们的审美观,可有总比没有的强。”

    腾,腾,腾!又有三尊金甲神人醒了过来,抄起神兵,怒腾腾赶了过来,和之前的四尊金甲神人一起围住四非女。“噢,是四非女啊。你偷偷溜进来,又想盗走何物?武帝的金夜壶你都不放过!何等的贪婪啊,你这个女人。”

    “兄弟们什么也别说了,揍她!”

    “必须削她!她上次欺骗我,要和我嘿嘿嘿,谁知趁我身心放松之际,她一棍子敲了下来。险些敲死我,好在我福大命大,得以保全清白的身体,没有被四非女盗走纯洁的处//男金躯。”

    “哥哥们,听我说啊,听我说!”

    四非女紧张道。

    “我这次前来,委实无恶意。不瞒你们,我是被一个bao力女踹进来的。更可怕的是姑苏冥凰也从囚凰剑里飞出来啦。冥凰那丫头已经找上我,寻你们复仇只是早晚的事。哥哥哟,你们也知冥凰心眼比针尖还小,揉不得沙子。你们当年不也戏弄过她吗,这不是找死吗!她不拆了你们的盔甲,融化你们的金躯,决计不会收手。”

    四非女淡定道。是的,她就是在吓唬七尊金甲神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和金甲神人都要面对强敌,姑苏冥凰。大家何不友爱相处,打打杀杀什么的完全没必要!

    七只金甲神人也很悚惧,“冥凰出来了吗?”

    “是谁将她释放出来的?四非女,你惨了。冥凰一定会将你沉到冥河之底,还会让龙蛙用舌头挠你脚底板。”

    “是啊是啊,比起你,我们的罪过可要轻多了。四非女,都是你唆使我等金甲汉子去开衅冥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要忏悔啊,必须当着姑苏冥凰的面忏悔!”

    “兄弟你所言甚是。相信我等的眼泪会打动冥凰的心,会宽宥我们的。四非女,你还待在这里作甚,赶快去向冥凰认罪。”

    “欧尼酱,你脑袋被龙蛙踢了吗。我们兄弟齐心,先将四非女擒下再说。我们犯的是小错,四非女罪无可恕。你想啊,我们将四非女五花大绑,送至冥凰身前,她对吾等的看法必回改观,方有转圜余地。”

    “善!”

    七位金甲汉子很快达成一致意见,捉了四非女,四肢反绑,前去向姑苏冥凰邀功。

    四非女从头至尾,始终保持冷静。七只金甲汉子挟私怨而来,她并意外。她左手一翻,金光闪耀,一枚金元宝飞了起来。四非女爱财,嗜财如命,这枚金元宝非是普通金钱,而是一桩异宝,唤之曰“财亡”,取自“鸟为食死,人为财亡”之意。

    金芒万丈,倒倾而下,扫向七尊金甲神人,嗤嗤嗤,嗤嗤嗤,他们身披的金色全身甲也禁不住那上百道璨芒的狂扫涌射。

    七只金甲汉子不住向后退去,再不能形成合围之势。“四非女,你执迷不悟。死来!”一尊金甲汉子摇动手中的宝扇,呼喇喇,狂风骤起,卷地而去,冲进万道金芒之内。

    轰!轰!轰!光浪漾爆,四下扫冲。可四非女眉眼不动,身体更是不动,像是生了根一般,屹立原地。那枚金色的元宝起起伏伏,在她身前旋动。倏然间,四非女右臂抬起,食指急点向金元宝。锵的一声震鸣,元宝电掣而去。

    飞出去的过程之中,金元宝的体积越来越大,两间屋也盛放不下它。摇动宝扇的金甲汉子苦笑道:“握日!四非女向砸死我吗。”他也不敢松懈,张口怒喝道:“四非女,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法海无边,我有bian啊!”

    呼!呼!呼!他连扇数次宝扇,飓风陡地旋出,卷走那枚大金元宝。赢得宝贵的时间,这只金甲汉子倒转宝扇,刷,光华暴涨,两半扇叶隐去,扇柄延长,宝扇瞬化为一根打神bian,共有十七节bian子,每一节bian子镶着一颗被缝上的凶兽之眼,尚未睁开。

    嘭隆!飓风散去,被那枚金色的大元宝撑爆了。手持打神bian,金甲汉子俯冲而下。“给我中!”他右臂抡动,神bian怒扫向金元宝。

    当啷一声震天怒响,金甲汉子挥扫出去的打神bian寸寸皲裂,十七节bian子同时崩折。几在同时,十七颗缝合的凶兽之眼挣破红色的缝线,齐刷刷睁开,一道道红色的血芒打向四非女。

    四非女冷声道:“招财进宝!”

    金色的元宝砸落在地,金地板也被击穿,出现一深坑。十七颗兽瞳像是断线的风筝,向坑底坠去,堆积在一起。

    四非女又道:“落地生钱。”

    噗嗤,噗嗤,噗嗤!一枚枚外圆中方的钱币自十七颗兽瞳钻出,血水蓬洒,染红了钱币。

    五指半屈,四非女的左手向坑底的金元宝抓去。登时,一股旋吸之力牵扯金色的元宝倒飞而回,归至四非女之手,“我倒是忘了,你们并不贪财。因为你们本身就是由黄金浇铸而成。”四非女哂然道。

    七尊金甲神人手掌相抵,围成一圈。遽然间,金甲汉子身上的金漆剥落,簌簌落下。蓬嗤蓬嗤蓬嗤!蓬嗤蓬嗤蓬嗤!他们颅顶窜起一道道金色的气浪,颠簸涌荡,绞旋成一道金色的光圈,向着四非女收缩而去。

    “想困住我!”

    四非女嫣然笑道。她的鸳鸯眼陡地绽放出两团神华,翻漾涌动,迅如离弦之箭,射向那道金色的光圈。

    轰轰连声,华光颤漾,数十息之间,金色的光圈竟然崩碎三十五次,可每次崩碎之后都会重组,重组的光圈更加耀目,刺目之极。

    “哦。”四非女暗道。“你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原来也在思考如何对付我。难为你们啦。”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亦爱财,顺手牵羊啊。”四非女捏着金元宝,忽地,一只雪白的山羊冲了出来,羊角锋利如刀,撞向挤缩而来的金色光圈。

    轰嘭!

    金光迸爆,荧光点点,骤然散去。四非女左手翻动,金色的元宝变作一根金绳,拴住雪白色的山羊。咩咩!白山羊仰头幌角,极不满意被四非女拴住。

    不管白山羊如何挣扎,也冲不出去。金色的绳索套住它的脖子,绳子的另外一头在四非女手上。

    “吃惊吧。七位哥哥。这头白山羊是我的契约兽,名曰钱羊。别看它长着人畜无害的羊脸,实际上凶得很。”

    “咩!”

    钱羊怒道。

    麻蛋,长着羊脸肿么啦,难道还长着人脸不成?

    四非女走到白色的山羊身边,俯身,以左手拍动钱羊的脑袋。“小东西,你偷吃了我收藏的大量古钱,也该做些事情补偿我。”

    “我的要求也不高。”四非女望向七尊掉金漆的汉子。“掉一层金漆对他们来说如同蜕皮,过程也很痛苦。我不忍心他们受这种苦,钱羊,吃了他们!”

    拴住钱羊的金绳忽地散开,白山羊四蹄狂奔,一阵风似的飞窜而出。它一拱脑袋,羊角刺向手掌相抵的七尊金甲神人中的首领,锵锵!金声大作,白山羊的羊角一点点捅进金甲汉子腹内,剖其肠,碎其脏腑,断他生机。

    “大兄!”

    “放了大兄!”

    “四非女,你好狠!”

    “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大兄。”

    余下的六尊金甲汉子怒道。

    “这可是你们说的。”四非女展颜笑道。刷,她消逝在原地,再现身时已在适才讲话的那尊金甲汉子面前。“熔化吧。”四非女的左手按住那汉子的**膛。

    骤然间,四非女的左掌像是岩浆,而金甲汉子的**大肌像是纸糊的一般,向内陷了进去,金色的浆汁迸溅,却被金色的元宝汲水似的涵纳于几身。

    不止**膛塌陷,被四非女袭**的金甲神人全身都在鼓动,内脏、骨骼、血管等全都熔化,他体腔内金色的沸汁来回冲荡,几乎透体而出。

    嘭!四非女左掌稍一用力,击碎金甲汉子的**腔,满腔的沸腾的金色熔液爆滚涌出。四非女袖袍舞动,拂去喷薄而来的熔液,将其引向金色的元宝。

    四非女忙碌之际,她的契约兽“钱羊”也没闲着。羊角绞动,旋碎了金甲神人首领的脏腑。“咩咩!”钱羊暴吼道,它的身躯急遽暴涨,四肢超过三丈高,一对羊角向上剖去,剖肠破肚,切开金甲神人首领的腹腔。

    “你们都要死。”四非女道。“我好意和你们做交易,并告诉你们姑苏冥凰来了。可是你们呢,毫无节操,妄想将我擒下,交予冥凰献殷勤。你们死的不冤枉,与其葬于姑苏冥凰之手,不如被我的金元宝吸收,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诸法皆空,万缘已罢。

    四非女纵身而起,脚踩雪白山羊的脊背。她双手翻舞,光霓迸涌,罩住金色的元宝。“人为财死,我为财生。人不为己,天地诛之。”

    刷刷刷!刷刷刷!

    金色的元宝离心甩开千万道光箭,贯穿剩下的金甲神人的颅腔、身体、四肢,将他们钉在地上。

    “再不见面了。”

    四非女冷冷道。

    轰隆一声巨响,整座金屋剧烈晃荡,墙壁现出道道裂缝,旋又合拢。被光箭射穿身体的金甲神人融化成一滩金色的浆液。咻,咻,咻,咻。一枚枚金色的圆币飞扑而上,没入金色的元宝之内。

    可以的话,四非女还想熔化武帝的金屋,可她做不到,只得放弃。“此间事了,我又该去哪里。”四非女坐了下来,并用手拍动羊角,“钱羊,随便逛逛吧。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钱羊幌了幌脑袋,身躯也渐渐缩小,旋又回到正常体型。驮起四非女,钱羊优哉游哉地打量金屋的内部建筑物。里面的空间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金屋外。姑苏冥凰正和雨桐对峙。隔河相望,一女站在龙蛙背上,一女站在桂树横枝上。倏然间,龙蛙弹跃而起,远离冥河。它跳起的瞬间,冥河之水泛滥,黑浪滔天而起,从四面八方淹向桂树枝上的雨桐。

    “一言不合就放水淹人。”雨桐笑道。她满头黑发扬舞,发丝间窜出一缕缕寒气,涵盖而下,冻结瀑涌而来的冥河之水。

    雨桐用两指夹住春秋镜,向上一抛,刷,春秋镜化为巨大的银轮,旋冲掠出,去追龙蛙。

    蓦地,一口寒冰之剑陡地劈下,轰蓬!冥河一分为二,竟被劈开。雨桐默念口诀,收了桂树,御剑而行。而被她劈开的冥河也不能重聚,直到她远远离去,冥河之水才汇拢。

    割蛋鱼一出,有人兴奋,有人惶恐,有人按兵不动。此起彼伏的基老的嚎叫声提醒还未淡疼的汉子,切勿冲动,最好不要去撕比割蛋鱼,小心双蛋不保。

    基特曼,涵道馆的馆主,两只大基老直冒冷汗,因为割蛋鱼寻上他们了。凶名在外,可割蛋鱼的体积却没有那么大,像是小牛犊。只是它长了六条尾巴,每条尾巴末端都长着一张嘴,尖牙利齿,专用于割蛋。

    基特曼向涵道馆的馆主使眼色道:“馆主哟,肿么办。割蛋鱼好像对我们很感兴趣的样子。我的蛋异常珍贵,不可伤损。”

    涵道馆的馆主直翻白眼,麻痹的,就你的蛋珍贵吗,别人的就低贱?哼,找到机会,我定会弃你不顾,让割蛋鱼取走你的双蛋,馆主暗道。

    实际上,基特曼也是那样想的。两只基老大咖都很阴险,既不舍自己的蛋,又想将天大的祸事引向对方。

    割蛋鱼的视力不好,可嗅觉却异常灵敏,它已从空气中捕获到两只大基老的芳香美味。割蛋的冲动在它脑内徘徊。可野兽的直觉又告诉他,不远处的两只大基也不是好惹的,若要取他们之蛋,不尽全力,难矣。

    飕飕飕,割蛋鱼的六条尾巴同时甩动,切割大气。“汉子哟。你们身上散发着基老的香味,让我蠢蠢要动,收割你等的基蛋。”割蛋鱼开口道。

    基特曼嘿嘿笑道:“我的基蛋不是被用来切割的。你还是换个目标吧。”

    涵道馆的馆主接着道:“割蛋鱼,你也不蠢。你行事张狂,已经引来众多要杀你之人。何不趁势离开,我们还未大张旗鼓,将你现身的消息传播出去。”

    割蛋鱼道:“有人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终了之基

    是蓝女仆长!

    她也寻到割蛋鱼的踪迹,一路追来。嗡,戾气冲天旋起。蓝女仆长手中的古燃灯飞了出去,这盏古灯不知吞了多少女仆的性命,凶戾之气极重,时隔数千年,亦未淡化,反而更甚。

    割蛋鱼的死鱼眼眯起,“好可怕的灯!它释放的凶威我亦难以承受。”飕飕,割蛋鱼六条尾巴中的两条劈了出去。扫向古燃灯。

    腥风骤起,呜呜旋转。天空陡地变暗,割蛋鱼阔口一张,喷出数团猩红色的雾岚,飘纵开来,掩去周围千尺内的地形。

    蓝女仆长左手拎着储物袋,单从外表上来看,储物袋做工粗糙,算不上精美。蓝莲花向来以奢靡为人所道哉,她的储物袋又怎会是凡品。只见她解开储物袋的束口,呼呼,袋内飚射出数股旋风,每一股旋风裹着一到三只女仆的尸体,抛投向古燃灯。

    呼蓬!古燃灯爆散出炽丽的光焰,当即吞了十几只女仆的尸体,其中甚至有一只大女仆长的残躯。

    极恶女仆曾凭恃古燃灯在女仆界掀起血雨腥风,以至人人谈她色变,更以燃灯女仆称呼她。蓝女仆长虽然持有古燃灯,可她毕竟不是燃灯女仆。再者,古燃灯的现任主人是女仆界之主,王女仆。

    王女仆只是将古燃灯交予她最忠心的属下,此举既是对蓝莲花的信任,也是在考验她,不是验证她是否衷心如初,而是鉴证她的能力……

    吞了大女长的残躯,古燃灯凶焰更盛,光芒蓬舞。嘭嘭嘭,嘭嘭嘭!一团团火焰荡炸开来,扫爆割蛋鱼释放的雾岚。

    不仅割蛋鱼忌惮古燃灯,基老界的两位大基也心生畏惧。他们也不是目光短浅之辈,自然听闻过极恶女仆的“丰功伟绩”。

    涵道馆的馆主右掌运转斗气,蓬!馆主一掌击出,斗气滚荡,扫开旋向他的灯焰。从古燃灯冲出来的火焰让涵道馆的馆主极其不舒服。

    基特曼也抖动**部的尖端,刷刷刷,三道基老射线迸射而出,冲爆数团光焰,不至于烧伤他。

    就像没人规定汉子不能**基,也没人确保古燃灯的燃料必须是女仆的脂肉,燃烧基老之躯,也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今次苏醒,只收割了几条汉子的蛋就遇到了狠茬子。时运不济呐。”割蛋鱼暗道。飕!飕!飕!飕!它的另外四条尾巴也倒竖而起。

    “你既无蛋,我只好割了你的双nai。”割蛋鱼冷嘲道。六条尾巴同时甩出。

    “割蛋!”

    “割蛋!”

    “割蛋!”

    “割蛋!”

    每条尾巴末端的嘴都在狂吼。割蛋鱼自己也兴奋了,“比起这两条基老,我更喜欢你呐,姑娘。不要怀疑我的实力,也无需质疑我的品味。像我这样素雅的割蛋鱼真的不多了,我们一族多出败类,带坏了年轻的孩子,也辱没了割蛋鱼一族的门风。”

    蓝女仆长不屑道:“你也算是守护岳静布条山的神兽之一,为何这般丑陋。真不明白王女仆姐姐为何相中你了。临行前,她多次叮嘱我,如果遇到割蛋鱼,不要客气,以古燃灯收了它,待会女仆界,即算大功一件。”

    霍然而起,蓝女仆长飞至古燃灯之后,双掌推去。锵的一声震响,古燃灯斜向下急坠,光焰迸舞,邪戾之气扑涌而下,前仆后继,轰扫向割蛋鱼的六条尾巴。

    “还想割去我的双**。你死定了!王女仆姐姐只让我用古燃灯收了你这妖孽,可她未说要死要活的割蛋鱼,你的生命完全由我掌控。”

    蓝女仆长右手结印,一朵朵蓝色莲花旋舞开来,莲香四溢,沁人心脾,很快又被古燃灯燃烧的脂肉之香覆盖住。

    蓬!

    割蛋鱼的一条尾巴抡中古燃灯喷出的一团火焰,火光奔窜,流火枭荡。“我的尾巴!”割蛋鱼尖厉道。

    那条尾巴沾上的火屑扑不灭,反而以燎原之势燃起,吞殁了割蛋鱼的整条尾巴,从尾端烧到gen部。烤肉的香味瞬间传出,割蛋鱼的这条尾巴算是废了。

    基特曼、涵道馆的馆主左拆右挡,挥送斗气,弹撞开涌向他们的火焰,他们可不想被古燃灯烧成飞灰,此生再不能**基,何其痛哉。

    刷。

    蝶影幢幢,清香飘荡。女仆界的白女仆长也来了。白彩蝶目光幽邃,洞穿重重虚妄,直达割蛋鱼的灵魂深处。“割蛋鱼,你真让我好找。”白女仆长笑道。

    腾!腾!腾!腾……

    杀马特独有的贵族气息播撒开来,青府的六大杀马特携手而来。为首的是渔网汉子黑毛,他使一杆鱼叉,人长得又粗犷,身披渔网,腿上穿着带孔长袜,一言一行皆合天道至理,分明就是行走的变//态!

    白毛杀马特、紫毛双马尾杀马特、绿毛杀马特、黄毛杀马特、灰毛汉子t,五头杀马特汉子依次排开,呈扇形,拱卫渔网汉子黑毛。

    黑毛一抖鱼叉,大声道:“让开,你们都让开,割蛋鱼是我家西一欧的。谁也不给。”

    白毛哥哥道:“不错。我家大小姐言之凿凿,非要割蛋鱼不可。哪管你们是谁,若是和我家大小姐争抢割蛋鱼,就是我等杀马特的公敌。”

    紫毛双马尾汉子道:“人多力量大,擀面杖更长。我们六人是一个集体,最擅长群//殴敌人。”

    绿毛杀马特道:“谁要绿色的帽子,张口吱一声,我送他好多纯绿色的针织帽、圆帽、小礼帽。”

    话声刚落,绿毛杀马特十指旋舞,咻咻咻,咻咻咻!一顶顶绿色的帽子旋飞而起,围着绿毛杀马特汉子打转。只待他一声令下,绿色的帽子将飞向目标人物,为其戴上。

    青府的六大杀马特是跟着白女仆长来的。白彩蝶表面上是来帮助蓝女仆长,擒下割蛋鱼。“蓝莲花,真抱歉,青府的六大杀马特哥哥也跟来啦。我也没法子,总不能撕比他们六人。”白女仆长歉然道。

    蓝女仆长斜睨了一眼白彩蝶,已知她没安好心。蓝莲花和白彩蝶之间的明争暗斗已不是什么秘密,女仆界人尽皆知,王女仆亦然。

    “来啊,割了我的蛋!”

    蓦地,一后条基老大步流星走来,他神情憔悴,满脸忧伤。此基真是泰阳的后裔,仲基。和他相爱相杀的基老李敏基死了,仲基伤心之余,已生死念。

    “李敏基已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割蛋鱼,来啊,相互伤害吧。”仲基腾空而去,双臂舒卷,就要拥抱割蛋鱼。

    飕。

    割蛋鱼的一条尾巴扫了出去,乌光膨胀,虚空颤碎。被古燃灯烧毁一条尾巴,割蛋鱼有气无处撒,碰巧遇上不知死活的仲基。“送上门的基蛋,我怎好推却。”割蛋鱼冷笑道。

    泰阳的后裔虽然心如死水,可也要拉上割蛋鱼一起赴死。仲基已将白眼狼杀掉,是它欺骗李敏基和它缔结契约,并趁他虚弱之际,一口咬死了李敏基。“割蛋鱼,你的等级要比白眼狼高多了。陪葬吧,随我的敏基欧巴一起下地狱,我随后将至。”

    轰。

    气**爆。割蛋鱼劈向仲基的那条尾巴被弹了出去,嗤嗤嗤,血水迸射,溢出长尾。割蛋鱼的这条尾已被染红,尾巴末端的那张扁嘴也烂成肉泥,牙齿业已崩碎。

    只见基老仲基双臂极力伸展,抱守一****日,艳火流奔,护住仲基全身上下,泼水不进。而割蛋鱼的那条尾巴也正是被那****日烧坏了,已然废掉。

    两个照面,割蛋鱼失去一双尾巴。剧痛之余,它更是懊恼。

    泰阳的后裔眼冒赤芒,周身更是热浪蓬涌。遽然间,他大喝一声,向前电冲而来。轰!赤红色的岩浆源源不绝,自他环抱的那****日中迸出,如火龙一般,张开深红巨口,咬向割蛋鱼。

    淡疼莫名,心更疼。割蛋鱼还有四条尾巴可用。凝神戒备,它陡地喝道:“大日基老,蓝女仆长,你们伤我尾巴,此仇不共戴天。既然想互相伤害,那就来吧。”

    轰隆!光澜迸爆,好似山崩一般。割蛋鱼全身被五彩光芒笼罩,它的四条尾巴更是镀上一重高亮的光泽,让人难以直视。久观之下,眼必备闪瞎。

    砰!砰!砰!

    泰阳的后裔发射的岩浆,撞在割蛋鱼张开的五彩光罩之上,均被抵消,不撞破而闯入。光罩忽地变形,向内深陷,旋又狠狠的向外弹撞,轰隆一声爆响,那些岩浆应声荡炸,火光冲天而起,拳头大小的熔岩块飚射而出。

    渔网汉子黑毛抖开他的渔网,呼,乌光旋冲,拂扫而过,轰碎怒冲而来的岩浆碎块,均作沉渣坠下。紫毛双马尾哥哥使一杆长枪,刷,他扫动长枪,紫光溺飙,周围三十步内风漩阵阵,绞碎靠来的热浪、岩石。

    青府的六大杀马特汉子大显神威,贵族的气息澎湃浩荡,势摇澜海,怒涛万丈。一头头杀马特好汉迸发出让人心悸的战意,直迫人面而来。

    两大基老,涵道馆的馆主,基特曼。他么也不禁心折。均道,我们何不收了他们,以充后//宫。他们虽有“佳丽”上百,却无杀马特贵族。

    因为白女仆长的不请自来,蓝女仆长按灯不动。虽有古燃灯在手,蓝莲花犹在忌惮白彩蝶。“让王女仆姐姐琢磨不透的白女仆长,她是异数。现在虽然忠诚,谁知以后会怎样。找到机会,我会杀了她!并将她的身体丢进古燃灯之内,烧成残灰。”蓝女仆长心中早有计策,只待施行。

    “落花无情,基老有意。”蓦地,泰阳的后裔朗声道。他怀抱的那****日一纵而起,好似第二轮艳阳,悬立在高空之上,炎火腾啸,聚在它身畔。

    只见基老仲基双掌上举,刷刷刷!掌心窜出一道道基光,甚至有两滴基油也在其内,随着基光沉浮不定。“成败在此一举。”泰阳的后裔绝然道。

    瞬息而逝,他迫出的两滴本命基油融入那****日之内,百道基光也随之暗淡,似乎耗尽了仲基此生的jing华。

    当是时,一朵朵鲜红色的彼岸花飞坠而下,数量超过千株。热浪掀涌,一**迭爆。虚空尽碎,四下坍崩。千余朵彼岸花洒向割蛋鱼,将它困在中心。温度急遽腾升,割蛋鱼的面孔已然扭曲。

    祭出两滴生命之jing华般的基油,太阳的后裔面如土灰,再加上他蓬头乱发,谁又知他曾经的荣耀,万千基老争相追捧的鲜肉基老……

    割蛋鱼凶威大盛,四条尾巴呼呼抡动,劈向那一瓣瓣旋舞的彼岸花。此岸还未超脱,何以归于彼岸。

    蓬!蓬!蓬!蓬!

    鲜红色的彼岸花被割蛋鱼的尾巴扫爆,花香散溢,残红如血,落英缤纷。割蛋鱼却是越战越勇。

    人影幢幢,暗香浮渡。一女倏然而现。晓风楼的楼主撑着五禽伞,款款而来。笑语盈盈。她道:“割蛋鱼吗?”

    蓦地,两道华光迸出。脱离晓风楼楼主的皓腕。它们是紫钗玥新收的乙眸兽镯。也无任何迹象,紫钗玥放出乙眸兽镯,径取割蛋鱼的生命。

    姬界势力,晓风楼排名不上不下,这次,几位副楼主、长老携重器而来,却时乖命蹇,近乎全灭。尚存下来的女人也被紫钗玥当场毙命,不留活口。她既然带她们来了,就没打算让她们活着离开。

    当当!激迸之声乍然响起。两只乙眸兽镯冲破割蛋鱼撑开的光壁,直接砸中它的脑袋。割蛋鱼痛呼怪叫,被砸得有些懵比。它防火防贼,妨女仆妨基老,却被紫钗玥偷袭得手。

    盛怒之下,割蛋鱼双目充血,虽然视力不佳,可毕竟还能看东西。嘭嘭连声,割蛋鱼被砸扁的脑袋向外弹射,荡开两只乙眸兽镯。

    “真是没天理!”割蛋鱼怒道。“从来都是我偷袭别人,割去汉子的双蛋或单蛋。时至今日,竟被一个人类小妞一击得手。出来吧,我的藏品!”

    割蛋鱼仰天一吼,腹内冲出一白色的鱼鳔,呈圆锥形,长有一尺。遽地,鱼鳔迎风便涨,可装下十几头正在壮年的基老。轰的一声爆响,鱼鳔炸裂,其内包裹的打了马赛克的玩意纷射而出。它们都是割蛋鱼收集的egg……

    晓风楼的楼主紫钗玥挥动五禽伞,呼喇喇,五色神华交迸旋出,弹爆一颗颗飞向她的egg。场面不要太震撼。

    最苦比的要数泰阳的后裔,他抛出的那****日被几百颗未知生物的蛋包围了,它们秉着能爆就爆的原则,接连爆裂。恐怖的爆炸冲击波一轮轮地扫向仲基欧巴祭出的大日。几十轮冲击之后,大日“蓬”地一声炸裂,气浪沸滚,蓬然卷舞。

    涵道馆的馆主一扬手,撒出一片寒芒,叮叮当当,涵盖向面色灰败的泰阳的后裔。噗嗤,噗嗤,噗嗤!基老仲基的整张脸都被那片寒芒轰碎了,骨不存肉。

    “尚有利用价值之时,何不压榨。”涵道馆的馆主淡漠说道。腾嗤,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纵向奄奄一息的泰阳的后裔,为他送终。(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山海石女

    云海之上,荒古道缓缓驰行。女禽有兽童鞋按剑不动。遽地一道剑气自下方飚射而来,穿透云海,其声清冽。射向荒古道。

    锵!

    李小仙纵剑而出,劈碎那道袭来的剑气。“还是被发现了。”李小仙暗道。“嗯,你为什么老是偷觑我?”李小仙怪道。

    上古基老界尊者古大基,他的残魂、骨杖相融,化为石矛,被小圆拎着。可石矛的矛头却是基老的脑袋。古大基尴尬道:“没,吾怎会偷偷观察你。”

    李小仙不悦道:“和你同时代的异人李火巴,是他将你炼化,并剥出你的魂体,送进基莲灯之内。和我无关。我是李小仙,不是李火巴。”

    基老尊者道:“不会错的,你肯定是李火巴的后代!那厮非正非邪,独来独往。手举着火把,谁要在他面前秀恩爱,必以火把将对方烧成灰烬才会罢休。他那种孤僻诡谲的性格,能在敌人的环伺下活下来,已是奇迹。姑娘,不要怀疑,你身上肯定流淌着李火巴的血液。吾观你眉目之间有淡淡的凶气,几乎和李火巴如出一辙。”

    刷。

    李小仙一剑削下,剑光扫向小圆手中石矛的矛头。

    上古基老界尊者赶紧缩回脑袋,不愿被斩。小圆道:“小仙姐姐,为何要斩我的矛头。”小圆向旁边挪了挪,石矛堪堪避过李小仙削来的那道剑光。

    蓬!

    荒古道重逾万钧,碾轧云海,强势而来。而刚才放出那道剑气的人隐而不见,躲在暗处。

    晓风楼的楼主微微昂首,望向从天而降的荒古道。青府的六大杀马特也肃穆以待,他们的西一欧来了。

    “乙眸兽镯。”

    紫钗玥召回那对手镯,戴在右手手腕上。

    同时,她左手转动五禽伞的伞柄,无色神光迸洒,恍如水银落地,锵然有声。

    啪,啪,啪!

    割蛋鱼的三条为即在同一时间劈来,劈中紫钗玥五禽伞撑开的神光光屏。光屏向内塌陷,却未炸开。可割蛋神情痛楚,三条扫出去的尾巴陡地收回,中间的那条巨尾已被腐蚀的千疮百孔,部分尾骨焦黑,肉已碳化。

    割蛋鱼一狠心,只听哗的一声,水光迸涌,冲刷它受伤最重的那条尾巴。在激烈的水流冲击之下,尾骨上附着的黑焦之肉tuo离,整条尾巴已秃。

    眼观荒古道即将落地,蓝女仆长心里大惊。“不好,女禽之兽和赤足女人就要来啦。尽管我不惧她们,可真要撕比起来也很头疼。她们都是近乎禽//兽般的存在,在女仆界,我身份高崇,怎可与女禽之兽一般见识。”

    再催古燃灯,蓝女仆长纵光而起,驰射向割蛋鱼。不能等下去了,先下手弄死割蛋鱼!

    光影倏分,殷丽的蓝女仆长势在必得,她要为王女仆取得割蛋鱼。轰隆隆压下的光焰,如钱塘大潮,气势恢宏,铺天盖地似的涌下。割蛋鱼的死鱼眼骤缩,“女人!”它厌恶道。

    旋即,割蛋鱼矮小的四肢缩进腹内,首尾相衔。哗哗,水雾弥漫开来,裹住割蛋鱼。嗡的一声激响,割蛋鱼顿化为锯齿圆轮,径逾三丈,锯齿森然若尖刀,淬着冷光,已经浸过毒液,沾肉肉销,入骨骨蚀。

    刷!

    锯齿圆****起,旋撞向摧开古燃灯的蓝女仆长。“死吧,女人。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割蛋之轮。”割蛋鱼的声音陡地炸开,如雷霆疾纵,声势浩大。

    呼噌,呼噌,呼噌!古燃灯旋出二十七道光剑,劈开虚空,迳自斫砍向割蛋鱼化生而成的锯齿圆轮。

    遽然间,一道剑气纵下,横在古燃灯、割蛋鱼之间。清光扬舞,女禽之兽翩跹而立。“邪蝗。”她轻声道。手中之剑轻颤,五百七十只邪蝗纵舞而出,围定古燃灯旋出的二十七道剑光,争相啖食,用以果腹。

    蓝女仆长发狠道:“女禽之兽,你处处与我为难,我怎可一再忍让。”

    她双足一顿,压着古燃灯纵下。立时,光芒炽盛,缤纷蓬舞,荡射旋出,咻咻咻,一道道光箭迤逦而来,好像彩蛇游弋。

    “艳蝗。”

    上官小红抖开邪蝗剑,随口吟道。

    扑扑振翅,一只体表鲜红渗血的蝗虫钻出邪蝗剑,淡绿色的眸子浮起一层水雾,它已经锁定蓝女仆长。

    薄翅疾振,艳蝗电掠冲出,口器蠕动,嗤嗤嗤,绿烟散出,覆在它的甲壳之上,好似穿上了铠甲。嘭嘭嘭,嘭嘭嘭!艳蝗撞爆一道道光箭,去势不减。

    蓝女仆长一旋身,足下的古燃灯旋冲而出。嗡!火浪叠迸,向前推涌。出自邪蝗剑的艳蝗,身形一挫,即被冲开。可艳蝗立即调整方向,再次冲锋。咻!咻!咻!绿色的光锥破开火浪,寒芒点点,射向蓝莲花,可它们还未飞出多远,已然化掉。

    古燃灯怒飚而起,燃烧女仆的脂肉,香气蓬卷甩出,让人食yu大开。

    蓬嗤,艳蝗的薄翅炸开,哀鸣一声,坠入古燃灯之内,已成燃料。

    可就是这个空当儿,上官小红折身,纵至割蛋鱼身前。锵锵锵,锯齿圆轮怒旋,劈向上官小红。

    刷。

    上官小红平削一剑,哧啦!锯齿圆轮停立当成,火光奔射。可圆轮上的锯齿已被削落。“啊!”割蛋鱼尖厉道。再次化为兽体,只是没了尾巴,局部地区向外喷洒血液。

    那些被上官小红削落的锯齿也没浪费,酱油界的至宝酱油瓶,顶开瓶塞,收了那些锯齿,它们本是割蛋鱼的尾巴所化。

    “贫乃娘,我要割了你的双nai?啊咧?你有那种东西吗?”割蛋鱼痛吼道。

    “——”

    上官小红一言不发。

    这鱼该死!

    尾巴全没了,割蛋鱼一腔悲愤全洒在女禽有兽童鞋身上。“贫乃娘,看看你这单薄的驱壳,要什么没什么。nai子足够渺小,姿色也要打折扣。”

    噗的一声,血水溅洒。邪蝗剑穿透割蛋鱼的脑袋,从颅顶贯入,自下颌刺出。果真尖牙利齿,确实适合割蛋。上官小红忖道。

    可又有什么蛋用。

    刷。酱油瓶移了过来,瓶口对准上官小红剑下的割蛋鱼,涡旋吸力顿生,黏住割蛋鱼,将它拉进瓶内,和之前的尾巴团聚。

    就在瓶塞堵住酱油瓶的瓶口之际,蓝女仆长怒火腾腾,疾纵而来。“你怎能收了我先相中的猎物。”蓝莲花气结道。

    收好酱油瓶,上官小红头也不回,飞回荒古道。

    蓝女仆长更是暴跳连连。却压着怒气没有追上去。单是女禽有兽童鞋手中的酱油瓶已够她忌惮的了,何况禽//兽行事手段不能以常人思维揣度。割蛋鱼被收走,在场的诸人谁也没说什么。

    女仆界的两位女仆长心有间隙,皆因古燃灯。白女仆长已有心结,她本是多疑之女,看到蓝女仆长祭出古燃灯,心中更是起了千百种念头,一一排舍,印证她之想法。

    “蓝莲花,白彩蝶。见了我,何不拜伏在地。”一声轻叱,一人缓缓而来。云里雾里,单从声音也分辨不出来人是男是女,或者介于两者之间也说不定。

    “是你!”

    “啊,讨厌的家伙来了。”

    蓝女仆长、白女仆长同时道。来人也是女仆界之人,更是身兼大女仆长一职,稳压她们一头。

    轰!

    云开雾散,两位女仆长和青府的六大杀马特终于看清了来人。嗯,女仆界的大女仆长之一,萌南瓜。

    “特么的为啥是一头壮汉!”

    绿毛杀马特汉子忍不住高声道。飕飕飕,他旋出十几顶绿色的帽子,斩向大女仆长,名为“萌南瓜”的好汉。

    货真价实,萌南瓜却是一头彪悍的爷们。南瓜头,双眼如铜铃,鼻若悬胆,唇厚肤黑。**膛阔实,奶大肌萌萌的。

    “绿毛小哥,你咋回事。一见面就给我戴那么多绿色的帽子。”这位大女仆长猛地砸出一拳,气浪奔涌,啸声阵阵。哧哧连炸,绿毛杀马特汉子投甩出去的绿色帽子全被拳浪击碎了,花尘烟散去。

    蓬!蓬!又是两声炸响。萌南瓜爆掉了自己的水手服外衣,现出他的萌萌哒的**大肌,四四方方的,相当结实。“女仆的真谛就是肌肉啊!”大女仆长吼道。

    他双手紧握,陡地砸向自己的**膛,一下又一下,震得在场的诸君瞠目结舌。特么的别再敲了,再敲下去,真担心你的nai子会陷阱去,弹不出来。

    “蓝莲花,白彩蝶,来吧,快到我温暖的怀抱里来。你我同是女仆界之人,何当相拥相抱,以至相亲相爱,不分彼此。”大女仆长温柔道。他目光柔顺,就像是午后懒懒晒太阳的狸猫的眼神。

    “容我拒绝!”

    “死也不要!”

    蓝白女仆长异口同声道。她们甚至向后退去,不敢太靠近大女仆长“萌南瓜”。这枚顶着南瓜头的黑大汉实力叵测,是王女仆座下的实力派卖萌干将,自号“萌南瓜”,并将他那可怕的发型传遍女仆界,很多涉世未深的姑娘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争相模仿大女仆长的发型。一时间,女仆界出现了很多“南瓜头”,端的诡异。

    最可怕的是,有一天高高在上的女仆界的至高者也顶着南瓜头出现了,当时白女仆长、蓝女仆长、黑女仆长等人的内心是崩溃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无不抽噎。好在王女仆的颜值够高,南瓜头发型也不能影响她的美貌,诸女也不至于太伤心。

    目光流转,大女仆长的视线穿过苍凉的薄雾,跃过荒古道,停在上官小红身后。萌南瓜几若凝视的目光让女禽有兽童鞋很不舒服。呼,她陡地旋身,直视女仆界的大女仆长。“盯着本兽作甚,汉子。”上官小红不悦道。

    青府的六大杀马特立马围向萌南瓜,只要上官小红下令,他们会群//殴大女仆长。虽然不一定能擒下他。可有一点很相似,双方的变//态等级都很高。

    萌南瓜笑道:“贫乃联盟的盟主,王女仆很想和见一面。不知你愿往否?”

    上官小红当即回绝,“不愿。本兽分身乏术,还有很多事要做。再者,本兽的新书《基霸天下》断更很久了,再不更新会被粉丝诅咒的。刀片都寄到辣么爽书//坊了。本兽的节操值偶尔也会升高。”

    萌南瓜身后,腾!腾!腾!腾!一头头大汉女仆腾啸而来,他们步伐坚毅,面如刀削,线条分明,一看就知是高等级的变//态。因为大汉女仆都穿着纯白色的ku袜,腿上还绑着蓝色的丝带,脑门铮亮,头皮无发,显然留着名为光头的发型。

    这些汉子都是大女仆长“萌南瓜”的追随者,物以类聚,人以类分,皆变//态。

    蓝女仆长、白女仆长齐齐变色,心道,萌南瓜为何擅自将精锐之军带了出来,难道也是王女仆授意予他?

    青府的六大杀马特也有些气馁,本想着咱们人多力量大,趁乱下黑脚更方便。谁知对方招来一群彪悍的爷们。这还怎么玩,形势完全翻转,于杀马特贵族一方不利。

    渔网汉子黑毛是六大杀马特之首,他高擎着鱼叉,信步上前。朗声道:“在下黑毛。敢问阁下何意?撕比吗?”

    言简意赅,直接求证对方的来意。

    白毛、紫毛、绿毛、黄毛、灰毛聚在黑毛身后,以他马首是瞻。也很佩服他临危不惧,不服就干。汉子就该如此,畏畏缩缩,大事何成!

    哗哗哗,哗哗哗!冥水翻涌,水浪喷天。姑苏冥凰脚踩龙蛙,驭使冥河而来。在她身后,雨桐不急不缓,紧跟不舍,始终和姑苏冥凰保持三丈距离,不多也不多少。冥水本在雨桐之后,是她让开一条路,放冥水汇融,奔涌向前,聚在姑苏冥凰、龙蛙脚下。

    冥河盘亘在空中,九曲三十三弯,仿佛是蜷着身子的黑色巨蛇,在猎物的必经之路上等候多时,只待夺命一击,封喉,制敌于死地。

    龙蛙半眯着眼睛,斜睨大女仆长以及他身后的汉子们。它圆腹涌动,积攒凶威,只待释放。姑苏冥凰不悦道:“血……上官小红。”她将“血梅子”三字吞了回去。

    “寻上我有何用。”上官小红一抖袖,红霞摇舞,彻笼荒古道,隔绝她和姑苏冥凰。

    “小红姐姐,那个女人是不是因为活得久了,心理有问题。追着你跑作甚。你难道是腐肉,她是食尸鹫?”小圆好奇地盯着上官小红。

    “你想知道?”上官小红笑语吟吟,凝视长着萝莉脑袋、基老驱壳的混合之物。

    “不,不!”小圆摇头道。她有些惧怕上官小红的目光。别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她有心结。”上官小红道。

    锵!剑鸣清扬,囚凰剑反弹而起,落入上官小红右手中。“没了冥凰,你想囚谁禁何物。”

    剑吟忽止,囚凰剑默然。

    刷。剑华蓬舞,上官小红执定囚凰剑,遥指岳静布条山。“那里是这一站的终点,也是初始。”

    “谁的终点,又是谁的开始?”李小仙嫣然一笑,忍不住问道。

    “你看我像是谁?”上官小红转过头来,直望向她的闺蜜李小仙。

    “你想成为谁?”李小仙叹息道。

    良久,上官小红才道:

    “山还是那山,我还是我……”(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地裂城现

    提着长枪黑龙,大基老花容想风尘仆仆,他的目标先是割蛋鱼,可半路他发现了更有趣的异兽,小犬唇姨狼鱼!

    安贝狗头鱼、小犬唇姨狼鱼、割蛋鱼均是声名狼藉的兽类。要说不显山lu水,小犬唇姨狼鱼这点做得很好。可它时运不佳,方甫出现就遇到了跨越画界、写手界、基老界的大凶基老,花容想。

    小犬唇姨狼鱼浮水出面,“基老,为何对吾感兴趣?”

    花容想拎起长枪,指向小犬唇姨狼鱼,“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和我相遇就要撕比。你的唇厚实而又xing感。我好钟意。你可愿自割双唇献于我,我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

    小犬唇姨狼鱼嘿然道:“基老,当我是幼稚的毛头小伙子吗。我深谙人xing的阴暗之处。像你这样的基老,我能打四个!”

    “水遁·芭乐萌干的咆哮!”

    小犬唇姨狼鱼吼道。

    蓬嗤!水浪掀天而起,浪涛拍击长空。一只巨的“芭乐萌干”鱼出现了,这种鱼的节操值低下,更无贞//操的概念,但凡遇到其它鱼族,二话不说,扒了别人的鱼皮就上去行那不能描述之运动。

    而小犬唇姨狼鱼召唤出来的“芭乐萌干”鱼更是极品中的翘楚,脑袋呈纺锤形,长着淡蓝色短吻,倒三角眼眯起,嘿嘿道:“小犬唇姨狼鱼,唤我何事。献祭吧,否则我什么也不干。”

    小犬唇姨狼鱼满脸黑线,玛格基的!就知这厮无利不起早,不满足它的不纯洁愿望,决计不出动。“来吧!”小犬唇姨狼鱼大吼道,嘭的一声,它之鱼皮脱裂,化为鱼蜕,“芭乐萌干鱼,上吧,正面gang我!然后尽全力撕比基老。”

    “——”

    花容想无语问苍天。麻蛋,肿么回事,难道两只公鱼要在他面前上演水中河蟹运动?这可真是……

    真是新奇的视觉盛宴!

    花容想放下长枪,洗干净基老之眼,静观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的水上运动。

    芭乐萌干鱼扑了上去,将小犬唇姨狼鱼撞到,蓬!它们四周水柱迸爆,皆作烟雨抛下,犹如玉帘横挂空中,为两只无有节操的鱼族遮挡空中的大日。

    双眼运起基气,花容想自动屏去水帘,目光深邃,洞若观火。可两只公鱼不急不躁,鱼眼瞪鱼眼。花容想恨不能向前催促它们快些行事,大家都是心智成熟的汉子,何不干乎?

    步履匆匆,又是两头清秀的基老疾步而来。他们神色慌乱,显是受到了惊吓。“花容想欧巴!”

    “花荣幸欧尼酱!”

    两只基老同时喜道。花容想却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声张,不可打扰他观看两只鱼**基。

    新来的基老也是见过世面的汉子,稍稍一瞥,已知花容想兴致正浓。只得垂立一旁,恭候待命。

    可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就是不动,还在互瞪。花容想耐心将无,喝道:“小犬唇姨狼鱼,你还在等什么,我知道你是受,而芭乐萌干鱼是攻!”

    芭乐萌干鱼嘿然道:“不是我不想动,而是小犬唇姨狼鱼的大姨之妈来了。”

    “荒谬!”

    “大胆。知道河边站着的人是谁吗,他可是基老界的大人物,你们两只蠢鱼,放在平日,是万万见不到花容想大人的金容。速度**基,不可误了花容想大人的雅兴。”一只年轻的基老呵斥道。

    另外一头基老心道,握草,什么话都被你说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无用。他当即道:“小犬唇姨狼鱼,现出你的局部地区之花。芭乐萌干鱼,速速亮出你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还在等什么,向花容想大人献上公鱼**基之舞!”

    刷!

    芭乐萌干鱼跳了起来,远离小犬唇姨狼鱼。“我可是有原则的鱼。从不乘鱼之危,情同意和才可**基愉悦,强扭的瓜不甜,强撷取的局部地区之花只会枯萎。你等也是基老,这般浅显的道理岂会不懂?用得到我教你们?”

    小犬唇姨狼鱼只得穿上鱼蜕,悻悻道:“每个月总有一天,大姨之妈定期会晤,我苦比啊。本来,寻常的小犬唇姨狼鱼不会承受这等苦楚,可谁让我生活在岳静布条山,山中的飞禽走兽,水中的王九减一,大鱼小虾,还有海王类,我们都受到了岳静布条山的诅咒。你们想想看,我本是基老鱼,怎可能有大姨//妈,都是岳静布条的错,错的不是我!”

    其声也哀,眼泪哗哗的流通。这头小犬唇姨狼鱼凝望着碧绿色的河水,心都在滴血。

    花容想淡淡道:“水下有什么?”

    小犬唇姨狼鱼惊道:“你,你都知道了!”

    花容想道:“你还有芭乐萌干鱼都在拖延时间,我怎会不知。”

    刷刷。花容想目运两道神光,洞穿河水,直贯而下。平寂的水面忽然迸爆,像是烈日焚江,要将其蒸干。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尖叫着逃离水面。再不逃,他们就要被做成清水炖鱼。

    水干见底,泥泞河底也被烤干了,土块焦黑,道道沟壑犁开,四下辐//射。巍巍然,一座碧水金宫显现而出,宫殿连成一片,向南北铺陈而去。一望无际,云海翻滚,苍穹之下,彤云舞动,竟也有一座云宫,矗立云端,雄伟大气。

    金砖碧瓦,幌目已极。寒玉铺路,直达云际,皓光大放光明,照耀九千尺方圆。“黑龙!”花容想厉声道。

    锵锵锵!大基老花容想手中的长枪不住颤鸣。旋即,遽闻一声龙吟,穿云裂石,声震九天。彤云荡炸,碧海升明月,长枪化龙而去,不是上天,而是入地。

    轰隆隆!百丈长的黑龙陡地撞向干地底,地面剧晃,干涸的泥块迸飞而去,泥尘遮天。可是巍峨的宫殿群,皓光盈舞,蒙上一重光膜,弹开飞射向它们的泥块、碎石、断折之木。

    上有云宫,下有地底之城!

    黑龙撞破地底之城的守护禁制,深埋地下的城市得以重现天日。

    吃了一嘴土的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对望一眼,均感意外。它们只知水底有金宫,却不知水底之下还有更大规模的建筑群。年代久远,不知是谁人的手笔。

    昂!

    黑龙又是一声长吟,再次化为长枪,飕的一下,飚射向一株碳化的巨木。锵当!金石相撞之声震耳欲聋,音波怒啸,扫荡周围三千步之内的瞭望塔、箭楼、城垛、高墙……轰隆隆,城墙崩塌,塔楼倾颓,一片狼藉之象。

    噼啪,细微的剥裂声传自那株高大的碳化巨木。紧随而来的是绵密不绝的炸裂之声,巨木碳化的树皮簌簌落下,堆了一地,已成两座山丘。

    飒飒飒,飒飒飒!巨木的横枝、树干、枝桠颤抖,蒙蒙细雨随后而至,遍撒向沉寂了无尽岁月的荒木。

    枯木逢春,得以欣欣向荣。一扫病容,那株参天巨木枝叶疾颤,投下斑驳光点,置于地底。

    “黑龙变成长枪,刺进那株古木的树干之中。真是怪胎,它在赤山也是幻化成枯木,难道就不能华丽些,高调些。”花容想不悦道。他眼角余光瞄向两位站立的基老。“死了那么多基老,再死一双又有什么关系。”念头甫动,花容想已经出手,他双臂齐出,抡向那对年轻的基老的面庞。

    嘭嘭两声,基老们应声倒地。气息微弱,并未断绝。花容想并没下死手,他道:“下去吧,为我探索这座地下之城。”大基老右足顿地,泥尘飞迸,地面塌陷,两只惊骇的讲不出来的基老坠落而下,掉进地下之城。

    他们还未触地,蓦然间,那株复苏的巨木抖动树干,飕,浓绿色的藤蔓劈折而来,卷了两只基老,向上抛起。升至最高处,藤蔓一左一右绷直,噗嗤,噗嗤,两只基老当场尸分,脏器、肠子、血液洒向树冠。

    蓬,一团绿雾炸开,裹了两只基老的四瓣残躯,没入树冠之内。

    花容想双手负在身后,“那对基老不知够不够用,它刚复苏,需要更多的养分。”

    啪,啪,啪!一道道藤蔓劈掼而下,抽笞那杆捅进树干的长枪。可黑色的长枪纹丝不动,并且凭恃枪尖汲取巨木的养料、灵气,壮大自己。

    黑色长枪的举动显然触怒了参天巨木,树冠摇曳,枝桠乱舞。遽地,十三道藤蔓鞣成一道,倒刺森然,碧光闪烁。

    嗡的一声厉响,那道长达几丈,比铜盆还要粗的藤蔓狠狠地劈向黑色的长枪。

    崩!

    黑芒荡舞,颤音嗡然不绝,那杆长枪终于甩离树干,高高抛起,射向大基老花容想。“真是危险的古木。”花容想大袖鼓动,送出一团基气,裹了长枪,拖曳回来,归置于他之右手。

    天空陡地一暗,荒古道重逾千山,稳稳当当地轰压而下。“哦,是小红同学。”花容想笑道。

    “主人。”

    “主人。”

    骥霸獣、不臣之兽也冲了过来,站在花容想两侧,朝着即将落地的荒古道咆哮。兽吼如雷,好似万千雷霆同时炸起。

    飕,飕,飕!

    三道绿的近乎发黑的藤蔓怒扫而来,一道缠向骥霸獣,一道劈向不臣之兽,第三道则拦腰扫向花容想。

    花容想抬起右臂,长枪上挑,嘭的一声轰响,枪尖弹开那道藤蔓,将它摒退。

    “几把!”

    骥霸獣怒道。哪来的藤蔓,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活腻了。骥霸獣的右翼旋动,锋利如钢刀的羽翎攒聚在一起,划向那道藤蔓,哧啦一声,剖开藤蔓,绿汁迸溅,臭不可闻,有种尸液的味道。

    不臣之兽幌了幌身体,剑芒冲天而起,它掩去兽体,以凶剑之姿对抗那道藤蔓。当!金铁交鸣之声陡地响起,藤蔓断为两截,且在地上扑扑弹跃,好似活物。

    花容想一弹指,咻,一抹基光迸舞开来,轰爆了地上的两截断藤,将它们轰的渣都不剩。

    借助荒古道,上官小红本可登临云宫,可她却无有那样做。而是驱使荒古道沉下,潜进地下之城。

    基老王子吉尔·潘多拉贡,大基老清谷,涵道馆的馆主,基特曼叶听雨等人随后而至。聚在花容想身边。基基又基基,可**基。

    姬界的诸女死的死,残的残,来到地下城入口处的姑娘并不多。晓风楼的楼主紫钗玥娉婷而来,手撑五禽伞,弱柳扶风一般挪近。

    女仆界的大女仆长现身了,可惜是一头强壮的变//态。萌南瓜带着两位女仆长,统帅众多女仆,浩浩荡荡前来,引得在场的基老、姬女无不侧目以视。紫钗玥无动于衷,盯着自己的手,“不管怎么洗,都沾满了血xing味。”

    岳静布条山的半山腰出现的地下之城、云宫,使得寻访梨子姬密藏的众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唯有循序渐进,才能走到最后。

    呼。金风吹荡,一叶小舟疾驰而来,皇叔站在船头,背负圣皇之剑。金舟两侧,太基王子、超级腮牙人毒基兽、被七色ju花控制的尘基子也在。几大基老联袂而来,又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势力。

    姑苏冥凰,雨桐,她们一前一后到来。停在荒古道下方。

    人越多越好,花容想忖道。他向后退了几步,远离地下之城。谁愿作为先头部队,请自便。炮灰多多益善,谁会嫌多。

    甲腾鹰兽、狗霸斯基、灰机、雷鳃猴、沧井兽,纷纷跳下荒古道,和雨桐聚在一起。姑苏冥凰怒道:“你们看我做什么?”

    灰机·鸟布斯拍动肉翅,飞了过去,汪汪叫道:“姑娘,我从你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你看,我有翅膀,我是鸟啊!”

    姑苏冥凰右臂一挥,冥河之水蓬涌,哗啦啦,黑色的冥水倒灌而下,拍打向灰机·鸟布斯。“姑娘,不要动怒。我们都是鸟啊,何不友好相处!汪了个擦,咱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灰机大怒之下,运起钛合金狗眼,刷刷,两道明晃晃的光束射向冥水。

    狗中的霸王,狗霸斯基也跳了过去,它怪叫道:“人中吕布,犬中狗霸。吾名狗霸斯基,吾带来了战争!”

    狗霸斯基是灰机·鸟布斯的副体,唇亡齿寒,关系莫逆。自不会坐视灰机·鸟布斯被姑苏冥凰欺负。

    “揍她啊。”

    沧井兽兴奋道。她最近很yellow很暴//力。

    甲腾鹰兽、雷鳃猴也出动了,围堵冥河,怒目相视。眼看着就要和龙蛙背上站着的青衣女子撕比。

    更有发克鱿、碧池兽、骥霸獣、不臣之兽唯恐天下不乱,纷纷怪叫,怒吼连天。为沧井兽、灰机等兽助威。

    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悻悻待在边缘位置,不愿上前。他们人单力薄,不是那些比较奇葩的兽类的对手,搞不好小命就丢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选择之蛙

    “嗯?”姑苏冥凰皱眉道。她的念识已和冥河相融,冥水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她的双眼。可那九尊沉到河底的果男雕塑不见了!而且毫无任何征兆。

    “龙蛙!”姑苏冥凰以秘法传音道。

    呱。龙蛙无奈地叫了一声,它很不愿潜入冥河水底,又黑又冷。可契主的命令它又不能违背。龙蛙脊背向上一拱,一团色彩艳丽的雾岚裹住姑苏冥凰的双足,代替它成为冥凰的垫脚石。

    龙蛙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膜蒙了一层晶壁,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水下也可视物。“那些该死的果男雕塑逃到哪里去啦!”龙蛙很郁闷。一扭头,龙蛙跳进冥水之中,涟漪一圈圈散开,冥河再次归于平寂。

    云海上的宫殿,河底的宫殿群,以及地下之城。无不吸引着在场基老、女仆、姬界之人的目光。可无有人轻举妄动,气氛虽然压抑,却有沧井兽、甲腾鹰兽、灰机、狗霸斯基等兽吵吵闹闹,不至于太冷场。

    灰机·鸟布斯狗嘴张开,就是不敢喷出神兵“丹参勾”,布施单身狗的清香。

    沧井兽的身体很迷你,几和一根筷子差不多长短。“灰机哥哥,快快释放你独有的单身狗的清香,熏蒸青鸟!”

    闻言,姑苏冥凰动怒道:“喂,我不是青鸟,是冥凰!”

    沧井兽点头道:“嗯,你就是青鸟。”

    姑苏冥凰哼道:“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早就出手捏死你。”

    沧井兽道:“来吧,你和灰机哥哥互相伤害。”

    姑苏冥凰:“——”

    灰机·鸟布斯:“——”

    多么糟糕的小东西!

    龙蛙下潜七百丈,目光如炬,可还是寻不到九尊果男雕塑的踪迹。太阳了!龙蛙震怒。他们究竟藏到哪里去了,再不出来,待会寻到他们,定让他们好看,弹叽叽是必须的!不,等等,他们都木有叽叽啊。龙蛙认真思索道。

    无声无息,七道暗流疯狂涌来,迅疾如电。龙蛙张口喷出一团雾瘴,四周都是水,可那团雾瘴并不溶于水,愈发蓬松,大如麦草草垛,垂立在龙蛙身前。蓬!蓬!蓬!七道暗流轰撞那图雾瘴,将其迫退三丈。

    龙蛙陡地拧身,望向身后。不远处盘踞着一条蛇尸,肉已腐烂,可谓蜕离蛇骨,黏附其上。望之触目惊心,甚至可以说是恶心。

    不对!

    龙蛙惊道,那条蛇不是死的,是活蛇!

    嘶嘶嘶,骨肉几乎相分的蛇尸活了过来,长信吞舞,左右摇晃。“冥水里怎会有蛇?”龙蛙心生警凛。它虽不喜冥河,却也经常潜下,一则避暑纳凉,二则寻宝。龙蛙的主人姑苏冥凰经常发火,一生气就向冥河抛投各种宝物,龙蛙留心观察,悄悄沉底,访寻主人抛弃之物,纳为己有。

    “我可不记得冥凰向水里面抛过蛇尸。”龙蛙双目怒睁,沉闷吼啸,水纹陡地划开,一波又一波涌向那条破破烂烂的怪蛇。

    头部、尾部向下,蛇躯高高拱起,像是拱门一般,怪蛇做出诡秘的姿势。说来也奇,龙蛙引动的水纹,全都涌向拱起的蛇躯下方,穿了过去,好似做了门户,开门揖盗。

    蓬!蓬!蓬!

    一**的水纹穿过拱起的蛇躯之后,在后方激起数十丈高的湍流。

    “龙蛙,且看我是谁。”

    幽咽的声音响起,不知从何方传来,直接透入龙蛙的颅腔内,来回跌宕,几乎蒸熟它的脑浆。龙蛙强敛心神,抱守元识。两束清光旋起,围剿那道穿进它路墙内的声音。十几息后,那道声音彻底消散。

    可龙蛙却被一只手倒提了起来,动弹不得。那人连下十七道禁止,封了龙蛙的元识、生命之海、三千六百七十三个气孔。来人对龙蛙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一出手就彻底禁锢它。龙蛙的嘴还是可以讲话的。

    “是你!”

    龙蛙且惊且喜。惊的是娇娇还活着,喜的同样也是她还活着。“阿娇!”龙蛙闷声闷气道。“为啥一见面你就捉弄我!”

    被龙蛙呼作阿娇的女孩左手拎着龙蛙,右手不停地在它身上拍、点、削、提、捏,很快解除了禁制。龙蛙又可自由活动了。

    龙蛙围着阿娇跳来跳去,好似在观察她是否缺胳膊少腿……

    “喂,别再跳了,我头都晕了。”

    阿娇右手舒展,再次抓来龙蛙。呱!龙蛙欢叫一声,身形缩小,趴在阿娇的右手掌中。“阿娇,你不是在金屋里面吗?怎么就出来啦?”龙蛙困惑道。

    “你这滑不溜秋的蛤蟆!净会说好听的话,我待在金屋里,超无聊的。你也不来看我,枉我抓了那么多虫子塞进你胃里。”

    “阿娇,我是龙蛙,龙蛙!不是蛤蟆!”比巴掌还小的迷你龙蛙抗议道。

    “是是,小蛤蟆。”

    阿娇笑道。

    龙蛙气的双颊鼓动,扭过头去,不与阿娇讲话。

    那条身体拱起的怪蛇飕的一下,急窜而来。阿娇暗哼一声,素手翻扬,五串气泡陡地冲出,迎挡怪蛇。

    蓬!怪蛇的脑袋撞中最前面的水泡,当即炸裂,像是雪沫一般飞扬。冥水翻滚,很快销蚀了死的不能再死的怪蛇的残尸。

    龙蛙这才道:“阿娇,你在水底见过九只红果果的石雕吗,他们都无唧唧,一看就不是正经的雕塑。”

    阿娇断然道:“冥河之底,除了我还有刚才的那条小蛇外,再无它物。休说是果男雕塑,就是他们的y毛也没见啊。”

    龙蛙道:“阿娇,注意你的形象。不可崩坏呐。”

    阿娇攥紧五指,蹂//躏龙蛙。“小蛤蟆,你也敢对我说教。即便是你的主人,那只青鸟,她也不敢对我这般无礼。”

    龙蛙怪道:“那为何你不钻出冥水,去寻冥凰复仇。比起我,冥凰更可恶。不是吗。”

    阿娇继续捏龙蛙的脑袋,“你这小丁点东西,不要激我。整条冥河和你主人的念识想通,我却能瞒天过海,你可知为啥?”卖关子,甚至有些得意。

    龙蛙想了想,回道:“难道是因为……”

    阿娇道:“不错。是血梅子!”

    绿意盎然,碧光盈动,阿娇眉心飞出一片嫩叶,其弯如月牙,绽放着柔和的光辉。龙蛙定眼一看,失声道:“这是‘障目叶’。血梅子将它送与你了?”

    阿娇不悦道:“她送我又怎样。又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宝物。小玩意而已,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龙蛙接口道:“阿娇,你把障目叶转赠给我,如何,不,我们交换吧,你想要我身上的什么宝物都行。”

    阿娇道:“此话当真?”

    龙蛙道:“障目叶,除了隐匿持有者的气息外,也无甚殊异之处。人言,一叶障目。即便是泰山,也可隐藏起来,完全不见踪影。血梅子啊血梅子,为何会死在囚凰剑之下,怪也。”

    碧光流转,彻笼住阿娇、龙蛙,阻断姑苏冥凰探寻而来的念识水纹。龙蛙也主动隔绝和冥凰之间的特殊交流方式。

    阿娇似笑非笑地盯着手掌中趴着的龙蛙,一字字道:“龙蛙,我让你背叛冥凰,你可愿意?”

    轰!

    龙蛙的念识崩散,难以置信地回望阿娇。背叛冥凰?

    阿娇螓首微微点动,再道:“不错,是背叛冥凰。我成为你的新的契主,怎样?你若同意,障目叶我即可转交予你。实话告诉你也无妨,纵然没有障目叶,我也无惧姑苏冥凰,更可取而代之,成为冥河之主。”

    龙蛙大为震惊,失神道:“不可能!姑苏冥凰诞生于冥河。冥河之水也可说是她的血液,是她的母亲。你怎可能拥有冥河。”

    阿娇道:“天下重宝,有能者居之。冥河之于姑苏冥凰的意义,还要你来告诉我。哼,小蛤蟆,你看这是什么。”

    阿娇樱唇微启,榴齿生香,舌尖卷着一颗漆黑的珠子,递了出来。

    登时,纯黑之光吞掩“障目叶”绽放的绿芒,冥河之水在那颗黑色的珠子面前也难以与之自黑。

    “摩诃黑舍利!”

    龙蛙颤声道。

    “然。”

    阿娇颔首。“你当知摩诃黑舍利代表什么,有人称它是冥河之眼,亦有人说它是冥河之心。众说纷纭,不足为信。姑苏冥凰近似于冥河的女儿,可我握有冥河之心、冥河之眼,纵是毁了冥凰,也易如反掌。”

    摩诃黑舍利缓缓旋动,绕着阿娇转圈。龙蛙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阿娇一怒之下,凭恃那颗黑珠子镇杀它。

    “阿娇喜怒无常,爱恨极端。我若不顺着她的想法,她必生事。于冥凰不利,姑苏冥凰虽然讨厌,可她对我真的不错,我无有背叛她的想法。阿娇待我也不薄,可我于她来说只是宠物,有一天她若是乏了,我定会死于她之手。”念头频转,龙蛙开口道:

    “阿娇,你既然出了金屋,也入手了障目叶、摩诃黑舍利。身怀重宝,实力早已在冥凰之上。取其代之自是水到渠成,只需你一念即可。我龙蛙愿奉你为主,以效犬马。”

    “龙蛙,不可欺我。当我这般容易被诓。武帝薄情寡义,将我困宥于金屋之内,美其名曰保护。他不过是厌倦了,不想见我。世间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之辈,得到了就弃之如敝屣,不顾当年情谊,伉俪情深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阿、阿娇,我虽然也是雄龙蛙,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龙蛙小声道。

    “呵呵。”阿娇杏目闪烁着寒光,电扫向龙蛙。“人总会变的。武帝会变,我也会。而且……”

    “我不是怨妇!这点很重要,你要记住了。”阿娇郑重其事道。“还有,我也不是弃妇。是我休了武帝,而不是他将我置于冷宫之内。”

    龙蛙点头如捣舂。记住了记住了,你不是怨妇,更不是什么劳什子弃妇,而是崭新的阿娇。你浴火重生了,要杀进天下负心汉子,不,把他们变成基老更好……

    阿娇嫣然一笑,收回摩诃黑舍利,置于舌下。又道:“龙蛙,我知你重情义,不会轻易和冥凰解除契约。我也不迫你,给你时间与机会。可你也知我极没耐心,不喜等待。”

    “我知我知。”龙蛙严肃道。

    “对了,你刚才说有九尊果男雕塑消失了?这是怎回事?”阿娇问龙蛙。

    “是这样的。”龙蛙一五一十将姑苏冥凰收了血梅子的九尊果男雕塑一事娓娓道来,末了,龙蛙又道:“血梅子即将重生,或者说她以重生。冥凰认为贫乃联盟的盟主上官小红就是血梅子的再世之体。”

    “哦。她重生了……”阿娇若有所思。因为她收了摩诃黑舍利,障目叶隐隐放光,绿意森然,将阿娇染得眉发皆碧,好似翠玉雕成的璧人,美//艳不可方物。

    龙蛙也不打扰阿娇,目运神光,刷刷,两道光束迸射,照向远方,搜寻九尊果男雕塑的踪影。他们不可能离开冥河,肯定还在某处。“不,也许他们真的离开了!”龙蛙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阿娇都可隐藏在冥水之内,血梅子雕刻的石像为何不可离开此地。”

    虽说不上哪里不对,可龙蛙总觉得有无形的黑手在幕后推动一切。遽地,龙蛙心神一震,抬头望向阿娇,失声道:“我知道了!”

    阿娇同样道:“我也知道了!”

    黑色的冥水翻滚,哗哗哗,冥河分开,现出一道光路。姑苏冥凰不急不缓,俏脸生嗔,“龙蛙,选择吧,是生,还是死。”冥凰淡漠道。

    冥河表面无波无澜,水底却是骇浪滔天,乱流奔涌。也没见冥凰如何动手的,在她身前有半球形的气罩陡地显现,里面困着九个木有唧唧的石像。他们手拉着手在跳舞……

    阿娇:“——”

    龙蛙:“——”

    姑苏冥凰:“——”

    麻蛋,多么诡异的石像!

    半晌,姑苏冥凰挥手,掩去半球形的气罩。“阿娇。”冥凰冷淡道。“既然得到了摩诃黑舍利,依你的xing子,早就破水而出,将我毙命当场。让我猜猜,你为何没那样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姑苏冥凰戏谑地揶揄道。

    正如她所讲,阿娇确是不能离开冥河,她和四非女达成协议,遁离金屋,转入冥水之中。身有大机缘,阿娇又取得了冥河之心,摩诃黑舍利。按理说,她可控制冥河,更可反水杀姑苏冥凰。

    事与愿违,阿娇只是持有摩诃黑舍利,却不能炼化它,完全收为己用。

    待在阿娇手掌中的龙蛙顿觉尴尬,可它又必须做出选择,模棱两可的说法根本不可能实现,不管是冥凰还是阿娇,在它选择另外一方时都会致它于死地。

    “原来冥凰在利用我,我还当她不知呢。”龙蛙苦涩想道。

    阿娇更是大度,摊开手掌,放生龙蛙。“小蛤蟆,你可要想好了。”阿娇用手指弹了一下龙蛙的脑袋,将它弹向高空。

    彩光荡舞,龙蛙现了原形,蛙蹼拍击冥水,既不上升,也不降下。(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树要脸,人不要皮

    来自女仆界的壮汉大女仆长,他抬起右臂,喝道:“诸君,随我跳坑。地下城就在那里,大家跳下去!”

    蓝女仆长、白女仆长当即表示拒绝。你丫想跳那就跳吧,可不要带别人去送死。名为“萌南瓜”的大女仆长,也不管两位女仆长的那点心思,自顾自地跳了下去。

    是的,他真的跳了下去。腾,腾,腾,腾!在他之后,那两排大汉女仆也跳了下去。他们大呼小叫,声势浩荡,场面很是瑰丽,却又带着三分悲壮之意。好似赴死一般。

    蓝女仆长泪洒当场,掩面泣道:“萌南瓜,你永远活在我心中。别了,我们女仆界的传奇大女仆长。你萌的很恶心,我忘了告诉你。”

    白女仆长也道:“完全同意蓝女仆长的说法。离别来的那么突然,我完全没准备。”

    两位女仆长还未伤心完毕,坑底传来“萌南瓜”的吼叫之声,“蓝莲花,白彩蝶。你们俩不要诅咒我。我以大女仆长的身份命令你们跳下来。地下之城的城门打开了,我先行一步。”

    刷!刷!刷!刷!

    一头头基老,一只只真正的女仆(姑娘),还有晓风楼的楼主等人纵至坑边,向下张望。那株复苏的巨木竟然没有拦截大女仆长还有他的壮汉女仆,为他们大开通道,放行。

    花容想一转身,女禽有兽童鞋不见了。她不是跳坑,而是跳河了……

    大基老暗道,小红同学真有个性,好有想法的样子。

    于是,基老、女仆、姬女都开始跳坑,跳河的人没有。荒古道横在冥河之上,谁若跳河,荒古道镇压谁。

    晓风楼的楼主半开玩笑,“其实我更想要你手中的春秋镜,而非乙眸兽镯。”

    雨桐笑道:“你的五禽伞也不错,我也很想要。”

    嗯?雨桐忽觉她控制不住金屋,刷刷刷,刷刷刷!数千道金色的光束倒竖而起,笔直刺向苍穹。“咩咩!”羊叫之声从金屋里传出。

    这是?

    雨桐一甩手,好似模型的金屋飞纵而起,越旋越大,恢复原状。金门开,四非女牵着白山羊缓缓走出。

    “我又出来了。”

    四非女向雨桐打招呼道。

    “来,向女王问好。”四非女轻怕她的契约兽的脑袋。

    钱羊昂首睥睨,轻蔑地扫向雨桐。“唔,这个女人不简单。为何她盯着我一身羊毛双眼放光?”钱羊骇然道。

    紫钗玥回头望了一眼四非女、雨桐,“你们不跳坑吗?大家都跳下去了。”话语甫落,她纵身而下,五禽伞悠悠旋转,使得紫钗玥的下潜速度不至太快。

    青府的六大杀马特贵族、小圆、雷鳃猴、甲腾鹰兽等人也跳了下去,沧井兽围着冥河飞舞,想钻进去,却又在畏惧什么,踟蹰不前。

    狗霸斯基身化黑烟,漂浮在冥河上空,它观察冥河好一阵子了。“也罢,我就下去吧。”狗霸斯基暗道。

    黑烟聚集,不住翻动,裹了沧井兽,飕的一声,劈开冥河之水,急遽下坠。

    灰机·鸟布斯和毒岛冴子、高城沙耶待在一起。毒岛学姐道:“你们跳河还是跳坑?”

    高城沙耶不悦道:“可以都不跳吗,冥河里的水好黑,坑底的地下之城又很危险的样子。我待在这里就好。”

    毒岛冴子道:“待会,还不知有什么怪物猛兽从岳静布条中冲出来,你可要想好了。那个女人。”学姐用姨妈刀指了指雨桐,“可她不会顾你周全。”

    高城沙耶一咬牙,拉着毒岛冴子的衣服,“学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们身在异世,理当相互照顾。不是吗。”

    “主人让我和你们一起行动。”灰机站在毒岛冴子左肩上。它狗嘴一张,就要喷吐单身狗的清香。

    啪!毒岛冴子攥紧灰机的狗嘴,“不可乱吐。且住嘴。我知你要放出神兵丹参勾,还不是时候。你若执意如此,我唯有用姨妈刀净化掉你。”

    灰机急忙点头,不会,不敢,绝不释放单身狗的芬芳气息,不会污染毒岛学姐的大好心情。不知为何,灰机觉得毒岛冴子的心情很不错。难道地下之城里有什么在召唤学姐?

    “那就跳坑。”毒岛冴子道。

    她左手攥着灰机的狗嘴,右手执姨妈刀,抢先跳下。高城沙耶叹了口气,“学姐说跳就跳,也不等等人家。喂喂,等等我!”高城沙耶腰上缠着的两道死气左右延展,像是翅膀。

    腾。

    高城沙耶也跳了下去。一路急追,不愿落后于毒岛冴子。女仆界的大女仆长“萌南瓜”高吼道:“出来吧,我的神兵,汁杖!”

    哗哗哗,浑浊的未知水体翻荡,一杆光华闪烁的权杖出现了。

    “噢噢噢,是汁杖!”

    “萌南瓜大人威武,汁杖一出,谁与争锋。”

    “在女仆界有这样一种说法,但凡汉子见到萌南瓜大人取出他的权杖,都会赞叹,玛德智障!”

    “他们一定是在嫉妒萌南瓜大人。谁让他长得帅气不凡,卓尔不群。即便我是汉子,看着他也会小鹿乱跳。”

    “干!你应该去基老界,而不是待在女仆界。不可心怀不轨之念,萌南瓜大人是大家的,而非你一人专属。”

    “不错,萌南瓜大人的局花有我等精心呵护,定会茁壮成长!”

    “喂喂,真的没问题吗。我感觉你们越来越像是基老啦。”

    很多壮汉女仆大声议论,不掩他们对大女仆长“萌南瓜”的尊敬与爱戴之情。

    而萌南瓜跳上城垛,高高擎着汁杖,咆哮道:“诸君,我已招来汁杖。看这光彩照人的权杖,它会随着持有者的心情变化而流出不能详说的鲸液。”

    三千年前,智障山下压着一头凶兽,时人深以为惧,即便那兽压在智障山下,智商已被拉低,大家还是畏惧它。据说只要靠近那兽,整条街的智商都会被拉低。有前去极乐之地的僧人,途径智障山,遇到了被镇压的凶兽。

    僧人发愿道:“愿以贫僧的无垢之躯换取凶兽的自由,来吧,有什么冲我来,放了那只凶兽。”

    轰隆隆!智障山拔地而起,压在山下的凶兽得以脱身。它为了感谢僧人,匍匐在地,愿奉他为主。

    僧人道:“你既自由,当日行一善,化解昔日犯下的大错。”

    凶兽道:“圣僧可愿好事做到底。”

    僧人道:“来吧,吃了我。我知你饥肠辘辘,快来吃了我,你喜生食还是熟食。贫僧建议你用香油辅以小火,慢慢煎炸贫僧的处//男驱壳,这样,贫僧的肉才会更美味。”

    凶兽泪流满面道:“正有此意。”

    于是生吃了僧者。可吃了他之后,凶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肉烂骨蚀,唯有一截尾椎绽放圣光,并且流泪,像是融化的蜡炬。

    僧人的徒弟取走凶兽的那截尾椎骨,加以炼制,并且深感师傅舍身饲兽的伟大之举,嚎叫道:“妈的,智商呢,师傅的智商呢!他欠我的钱还没还呢,随他西行,按月领工资。可师傅已有三年七个月没有发饷,竟然被碧眼熊鲸兽吃了。”

    那小和尚于是以“智杖”命名碧眼熊鲸兽的尾椎骨,可他圆寂之后,后来者观“智杖”总是流鲸液,又用“汁杖”更名。

    再后来,汁杖数次易主,被大女仆长“萌南瓜”取走。

    扑哧,扑哧,扑哧!

    大女仆长手中的汁杖向外荡爆大量的鲸液,引得诸多基老、女仆侧目。无不避开他,均想道:“多么糟糕的大女仆长。”

    可也有喜欢高级玩法的基老喜道,这可怎么办,好想被萌南瓜的汁杖袭击。这样全身就会……

    废墟之上生长的那株参天巨木,树冠飒飒而动,垂下数百道藤蔓,缓缓摆动。像是择人而噬的绿色毒蛇。基老们、女仆们、姬女们走在藤蔓之下,无不胆战心惊,生怕被藤蔓卷走,缢死树下,可谓自挂东南枝,悲乎哀哉。

    飕飕飕!几十道藤蔓暴起,甩向蓝女仆长、白女仆长带来的女仆。站在城垛上的大女仆长怒喝道:“妖树,休得胡来。焉敢放肆。去吧,我的汁杖!”他猛力抡动汁杖,扑扑扑,扑扑扑!几万滴鲸液轰涌向绿色的藤蔓。

    如蝇逐臭,数万点鲸液扑向藤蔓,黏附其上。甩之不得。哧哧哧,绿烟升腾窜高,袅袅旋舞,极是绚丽。

    那株巨木急遽扭动树干,甩出去的藤蔓也收了回来,避开女仆界的大女仆长。似不愿与他为敌。

    萌南瓜意气风发,跳下城垛,御风而行。他擎起汁杖,高声道:“女仆界的姑娘、汉子们,跟上我。萌南瓜为你们指明前进的道路,我等聚在王女仆的帐下,尊她为王,誓死相随。王女仆在上,女仆界不朽!”

    大女仆长振臂高呼,数以千计的女仆们前仆后继,跟了上来。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城池进发。

    大基老花容想站在骥霸獣背上,背负臣兽之剑,手持长枪黑龙,沉思不语。年轻的基老王子吉尔·潘多拉贡跳到发克鱿身上,问曰:“花容想欧尼酱,我们为何还不行动?”

    花容想道:“这座城池应和大腐女梨子姬无关。”

    大基老清谷问道:“何以见得?”

    花容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徐徐道:“你们看,城池的入口并没站着两排果男雕塑!依照梨子姬的脾xing,她若寻到地下之城,定会烙上属于她的印记,城市的入口一定会放置至少两尊果男雕塑,而且还是木有叽叽的那种。”

    闻言,基老王子、大基老清谷默不作声。均忖道,花容想果然是梨子姬的好朋友,太了解她了!

    怀中抱着古琴,基老道长笑道:“楼主,可愿贫道随你一行。”

    晓风楼的楼主紫钗玥报以微笑,“道长,我可没有剑,不能赠予你。不敢与道长同行。”

    基老道长面如常色,诚恳道:“贫道不取报酬,甘愿与楼主同进退。”

    紫钗玥道:“若再推迟,倒显得小女矜持过度。道长请随我来吧。”

    基老道长两袖清风,大步而来。“紫楼主明艳动人,贫道甚是仰慕。能和你同行,已是天大的福缘。”

    紫钗玥道:“可惜道长**基,而小女喜欢的是女人。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遗憾呐。”

    基老道长赞同道:“深有同感。为何贫道不生而为女,这样就可与紫楼主相伴终生。”

    紫钗玥回道:“小女割了道长的擀面杖,也可将道长留在身边。”

    基老道长面如古井,淡然道:“贫道的擀面杖时时拎出来晒太阳,就怕生霉不好使唤。紫楼主还是不要割了它,留在贫道的道袍下吧。”

    两人言辞交锋,口蜜腹剑,又言笑晏晏,像是久未见的好朋友。

    路径巨木下,飕,绿芒激迸,一道孩儿手臂粗的藤蔓劈折而下,当头扫向紫钗玥。“太热情会吓到我的。”紫钗玥一松手,五禽伞旋起,刷刷刷,五道神虹溺飙而上,斩爆了那道劈下的绿色藤蔓。

    绿屑翻腾,飘洒散去。基老道长大袖挥扬间,清风涌荡,吹开漫天的绿屑。

    紫钗玥招手取来五禽伞,笑道:“道长真是体贴。”

    基老道长道:“博楼主一笑。”

    在紫钗玥、基老道长之后,毒岛冴子、灰机·鸟布斯、高城沙耶紧接而至。青府的杀马特贵族们、雷鳃猴、甲腾鹰兽蹲在地上,等待学姐等人的到来。

    最后汇成一路。

    甲腾鹰兽道:“我们是最后一批人。”

    毒岛冴子道:“这种事还分先后?走吧,小红很快就会赶来和我们汇聚。”

    雷鳃猴道:“为何雨桐大人还不下来?”

    高城沙耶道:“你可留下等她。”

    雷鳃猴笑道:“不,女王的实力深不可测。我还是和你们一起行动。”

    说罢,六大杀马特贵族、毒岛冴子、高城沙耶等人不急不缓,循着前面几波人的路线前进。他们经过巨木之时,飕飕飕!四十九道藤蔓疯狂扫下,绿光盈盈,交织成光幕,随后撒了下来。

    “镇!大姨妈飙舞。”

    毒岛冴子冷喝道。

    蓬嗤,姨妈刀旋开一重重血浪,狂卷而去,吞了那些扫下来的藤蔓,寸寸皲裂,将其化为残灰。

    “这树好讨厌的样子。”

    长着萝莉脑袋、基老身体的小圆不悦道。她掂量着手中的石矛,抡了过去。呛啷一声震响,石矛几乎脱手而出,小圆骇道,树皮真结实。要是她的桂树也在,小圆不介意让它们比划比划,看谁更坚实。

    就在小圆她们离开没多久,一道淡淡的虚影飘纵而来,她蓦地抬起头,目绽冷电,觑定废墟之上的巨木。“哦,被舍弃的鲧旦木,为何你生长在地下。”

    簌簌簌,参天巨木被激怒了,摇动枝干,地面隆隆而鸣。树干浮起一张苍老的人脸,冷声道:“既知我的来历,你也是等候之人吗。”

    虚影一晃,渐渐凝实。一袭黑袍,背负古剑,青丝如瀑,来人幽幽道:“我何止是知道你的来历……”

    树干上的人面之脸惊道:“是你!”

    “是我。”

    女人回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金屋之女

    冥河之内,姑苏冥凰冷眼旁观,以待龙蛙的选择。它若不识好歹,直接碾杀。

    舌下藏着摩诃黑舍利,可阿娇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她怕了,被囚怕了。困在金屋千年之久,再傲慢的人也会失去棱角。“冥凰,你我也是旧识。当初,你被封在囚凰剑之内,而我困于金屋。”

    “那又如何。我已脱困。和你不同,武帝早已死去,又有谁拂照你,废后!”

    姑苏冥凰冷冰冰道。

    出乎龙蛙意料的是,听到“废后”二字,阿娇并未动怒。她显然学会了涵养功夫。金屋囚凰,囚的正是阿娇!

    “天下负心汉子不外乎如此。诚如你所说,我是废后……”阿娇平静道。“可也因为武帝,我千年不死。他穷极一生,追求权力、女人、长生,到来头却是一场空。真是天大的讽刺,武帝身死,被废之后尚在人间。”

    “交出摩诃黑舍利,我会放你离开冥河。”

    姑苏冥凰开口道。青衣鼓舞,发丝飞扬。冥凰额头上开了第三只眼,形如倒竖的梭子,冷光迸绽。

    “即便你不交出,我也可取走摩诃黑舍利。只是你的下场如何,还需我挑明吗?”

    咄咄逼人,姑苏冥凰向前走去。冥水分开,为她开启水下之路,直通向废后阿娇。“阿娇,你虽自大,却也不蠢。莫让我看不起你。”

    摩诃黑舍利在阿娇的舌下溜溜旋转,冷冰冰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撕比还是交出冥河之眼,阿娇难以取舍。想多了,自然难下定论。

    呱!龙蛙低吟。跳了下来,趴在姑苏冥凰和阿娇中间的水道之上。当此之时,龙蛙的身躯又膨胀许多,大如山峦,重若千钧。冥凰、阿娇在龙蛙身前身后,更显小巧。

    “龙蛙,你我主仆之谊原来这般薄淡,你可想好了。”

    姑苏冥凰一字一字道。

    每个人都有选择权。

    “放她不得。”

    上官小红的声音冷冰冰传来,破开冥河之水,并未涣散,且在姑苏冥凰、阿娇、龙蛙上空盘旋。可她人还未至。

    “血梅子!”

    阿娇颤抖道。

    “随你怎么称呼。”

    上官小红接着道。咻咻咻,基莲灯、酱油瓶在她身畔旋舞,两道光幕倒竖而起,照亮黑暗的河底。脚踏青石,右手执剑,上官小红翩然而至。

    “主人,救我们!”

    “主人,我们被冥凰关起来啦,她还用冥水做出来九根擀面杖,安置在我们的不能说出来的部位。简直是对我等果男雕塑的侮辱,也是对主人你审美观的挑衅!”

    “主人,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快快救我们,冥凰不止给了我们汉子的擀面杖,还让我们手拉手跳舞。还有没有天理。”

    “青鸟,你死定了。小红大人会再次封印你。”

    “冥凰,还不放我们离开。你优哉游哉的日子到头了,回头吧,回头是岸。假如你一意孤行,主人会拔了你的羽毛!”

    九尊果男雕塑的声音响起,只是不见人。

    姑苏冥凰左手一翻,冥水迸爆,那困宥果男石雕的牢狱之泡出现了。啪,冥凰左掌拍在牢狱之泡外壁。里面的九尊果男雕塑立刻闭嘴,不再喧嚷。

    阴寒的气劲透掌而粗,灌入牢狱之泡之内,甫一进入,气劲化风刃急旋,刮割九尊果男雕塑的石躯,碎石迸炸,石屑翻舞,几乎将牢狱之泡填满。从外看去,就像是一颗巨大的石球。果男石雕只得挥掌轰击风刃,不让它们近身。

    上官小红向后退了两步,离开契约方石。呼的一下,契约方石拍了出去,青光滚荡,斥开冥水。

    梆!

    契约方石拍中姑苏冥凰用来镇压九尊果男石雕的牢狱之泡,遽闻一声裂爆之声,九只红果果的石雕破泡而出,奔向上官小红,站在她身旁。

    姑苏冥凰也无任何表示,好似配合上官小红,故意放走九尊石雕。

    契约方石倒立在冥凰前面,随时都可拍向她。龙蛙一仰头,蛙鸣如惊雷奔荡,冥水向上奔窜而起,契约方石也被冲开,遁离姑苏冥凰。

    “龙蛙。”

    “抱歉,阿娇。”

    龙蛙跳到冥凰左前方。它已做出选择,虽然很为难就是了。

    刷。

    上官小红挥斥囚凰剑,剑气劈开冥水,像是游动的红蛇,争先涌后扑向阿娇。

    “血梅子,你还是和当年那般无礼,而且**更小了……”

    阿娇冷嘲道。

    呼。兰香泅散开来,在水中弥漫。阿娇回眸一笑,一座颤巍巍的兰台浮了出来,“蜀郡有司马相如,其妻文君。相如听闻我被囚于长门宫金屋之内,作长门赋,献于武帝。那薄情帝君心肠比铁石还冷,毁长门赋,并悬挂囚凰剑于长门宫,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我阿娇若再不识抬举,囚凰剑将斩下我的头颅!还好,母亲赠我兰台,可抵囚凰剑。”

    兰台高三十三丈,馨香氤氲,孔雀绕台而飞;玄猿跪伏在台阶之下,悲声长啸。鸾凤来仪,朝拜兰台之主。

    嗤啦,嗤啦,嗤啦!上官小红手中的邪蝗剑释出的剑气均被兰台毁去,红芒漾炸,旋又被冥水吞殁。阿娇站在兰台之上,风采冠艳天下,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之前,那位最美丽、最骄傲的女人,伴君身侧,母仪天下。

    轰隆隆。兰台向前推进,冥河之水也不能阻挡它。阿娇头戴凤冠,手执紫淑剑,斜指女禽有兽童鞋,在她眼里,上官小红分明就是双眼蒙黑绸布的血梅子!

    “一别千年,再见面时却是相杀之局。”阿娇冷喝道。

    “我赠你障目叶,究竟是遮住了谁的眼呢。”上官小红幽幽道,她一抖邪蝗剑,刷,剑华迸爆,一卷古经旋飞而起,其上写着“月jing不调”四字。

    异象陡生,万千株血梅同时绽放。梅园之主缓缓走来,手拈梅枝,那双澄碧的眸子洞穿虚妄,穿越时空,直接望向兰台之上的阿娇。

    阿娇顿感郁窒,心口好似压了一块巨石,若不挪开,她将以紫淑剑剖开身体,剜出自己的心脏,置于地上,彻底毁之。

    呼。碧光一闪而逝,隐在阿娇眉心的障目叶飞向上官小红。“一叶障目而不见不知真我。人啊,总想活在过去的荣耀中,或者逃避无尽的悲伤,隐藏起自己,瞒人瞒己,欺人欺己。”

    异象中,血梅子淡漠地瞥了一眼阿娇,随之,她的身影和上官小红重合。再不分彼此,血梅花开,七分清幽两分萧瑟,还有一分血//腥。

    呱!

    龙蛙忽地跳了出去,挡在兰台和上官小红之间。“你不能这样对她!”

    “龙蛙。”

    姑苏冥凰呵斥道。

    她五指张开,咻咻咻,青丝成线,交织成网,涵罩住龙蛙,将它抛向高处。姑苏冥凰和上官小红的目的相同,所取之物不同而已。

    “囚凰剑。”

    上官小红一弹指,红霞初绽,一柄长剑悬于霞光之中,剑曰囚凰。

    囚凰剑出,迳自斩向兰台之上的阿娇。紫淑剑护住,陡地旋起,迎挡囚凰剑。铿锵,剑鸣大作,紫光喷卷而出,照向阿娇,将她推离兰台。

    刷刷刷,刷刷刷!

    三十三丈高的兰台向上迸射出上万道剑芒,剑剑诛心葬魂,彻底抹除阿娇的生机。要杀她之人无她,其母而已。

    阿娇之母,赠予女儿兰台,既是守护她,也是为了杀她。

    当啷!

    紫淑剑应声折断,芒彩消散,断剑很快被逆冲而上的万道剑芒扫爆。咔嚓一声裂响,兰台从中间裂开,分为两半的兰台同时升腾而起,要将囚凰剑缝合在裂口内,彻底葬送囚凰剑。

    被紫色光弧旋裹的阿娇,眸光炸碎,好似悬瀑自千丈高空坠下,碎于潭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阿娇疯狂道。

    “武帝欺我弃我,母亲恨我杀我,你们也要笑我麽!”

    阿娇扯下凤冠,抛了出去。蓬嗤,紫色的光弧绞碎了凤冠的同时,也绞碎了阿娇最后的骄傲。

    “笑你又如何。”

    一女骑羊而来,笑语盈盈。

    四非女。

    金光怒舞,照亮整条冥河。雨桐丢出金屋,扔给上官小红。“你要的金屋。”雨桐道。

    上官小红十指弹舞,咻咻咻,红芒溺飙,托起金屋向上撞去。轰隆一声巨响,兰台迸爆,被它吞了的囚凰剑旋飞而起,回到上官小红手中。

    锵。

    上官小红将囚凰剑、邪蝗剑合为一柄剑。

    “金屋是你的荣耀之殿,也是你的坟墓。”四非女忽道。

    “不,我是阿娇,也只做阿娇,你们谁也不能命令我做任何事。你,你,你,你们都不行。”霞帔飘舞,推散围裹着阿娇的紫色光弧。

    身化长虹,阿娇纵身投向悠悠旋转的金屋。蓬!血雾迸炸,人死魂消,千年的执念散去,世间再无阿娇。

    金屋犹然,大放光芒。只是多了斑驳血迹,却也不显得有什不同。

    龙蛙挣破罩住它的红网,猛沉而下,一团团紫雾、红雾、蓝雾等从它皮肤溢出,花团锦簇也似,将阿娇碎裂的躯块、散开的骨骼收容在一起。“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龙蛙不忍道。

    “梦总要醒来。何况她已自知。龙蛙,你不觉得对她极力隐瞒的自己更残忍吗?”姑苏冥凰右手一拂,冥水荡涌而来,高叠低抛。嘭的一声炸响,罩集阿娇残躯碎骨的彩雾崩破,连同其内的尸块、不齐整的骨骼一同消散。

    冥水彻底吞没阿娇,过往也无,尽数湮灭。谁又知她曾经来过这世间。

    “摩诃黑舍利呢?”

    半晌,龙蛙这才问道。阿娇已死,为何她舌下藏着的冥河之心也不见了。怪也。摩诃黑舍利若消失,冥河也会水干,冥凰亦命不长矣,随葬之。

    “你说它吗?”

    姑苏冥凰一张口,芝兰之香清幽,滴滴打转,一颗纯黑无垢的珠子慢慢旋转,隐隐有心跳之声传出,冥河也随之起伏不定。原来摩诃黑舍利早已在冥河之女口中。只是她对龙蛙有所隐瞒,并未告知。

    龙蛙黯然无语。直到此时,它才知阿娇毫无胜算,被人关进金屋,又被放出,私以为得到了冥河之心……全是她人在背后算计于她。

    姑苏冥凰并未收起摩诃黑舍利,反而望向上官小红、雨桐。

    黑水迸卷,浓烟绵密,即便在水中也未溶蚀。沧井兽、犬中的霸王来了。狗霸斯基以黑烟之体藏纳沧井兽,急遽下潜,坠至河底。

    九尊果男雕塑分别托住金屋一角,浮在水中,仿佛没有重量似的。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对我说的?”

    姑苏冥凰忍不住问道。她很想催动摩诃黑舍利,水葬血梅子。恨也罢,爱也枉然,痴怨到头皆由人不由己。

    上官小红盯着四非女。“你很好。”

    四非女跳下羊背,“洁身自好而已。”总要活下去嘛,再说,武帝那薄情郎实是可恨,他曾是春秋镜之主,四非女也不愿听他差遣。

    “你要无视我到几时!”

    姑苏冥凰隐忍不发的怒火彻底爆发,摩诃黑舍利绽放无尽黑芒,源源不绝地注入冥河之内,本已漆黑如墨染的冥水更加的冰冷,纯暗之光渐渐吞噬金屋、酱油瓶、基莲灯释放的光芒,要将之葬送。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上官小红转身,凝视青衣之女。目光相对,不掺任何感情。唯有对峙。

    “你!!”

    姑苏冥凰冷喝道。

    从你那里得到什么?你怎么不问自己。血梅子啊血梅子,你始终不曾改变,对己无情,对人更无情。

    “拿来。”

    上官小红剑指冥凰。囚凰剑、邪蝗剑、那粒红蛋合为一剑,也不辨正邪。

    “什么都瞒不过你。”

    姑苏冥凰冷淡道。

    龙蛙因为阿娇之死,很是沮丧,可它还是知道契主不能死,是以,它挡在冥凰之前,面对女禽有兽童鞋的无嗔之意。

    “冥河之水虽然讨厌,可毕竟是水。纳入江山美人图内,又有何不可。山不厌高,水不厌深。我一并收了就是。”

    正在照镜子的雨桐,陡地收起春秋镜,直言道。

    四非女也和钱羊站在上官小红身后,大有讨好之意。姑苏冥凰也不觉意外,投机方能取巧,才可更好地活下去。物尽其用,人亦然。

    姑苏冥凰两指拈起摩诃黑舍利,按进腹内,融进她的心脏。这才缓缓道:“你何不亲自来取。我知你要的不是冥河之心,而是伴着阿娇而生的那物……”

    “好。”

    上官小红直接道。很干脆。

    姑苏冥凰却觉得无趣之极,她想好了很多对策,居然无一可用。

    上官小红把手中的剑交给了雨桐,直接走向青衣女子,开始动手,直接在冥凰身上翻来翻去,甚至把手放入……

    “——”

    姑苏冥凰的内心是跌宕起伏的。

    真想弄死血梅子!(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人心叵测

    被遗弃在地下之城中的鲧旦木。

    “终于想起我是谁了吗。”女人冷道。

    鲧旦木树干浮起的人脸,表情扭曲,怒视来人。“你又回来了。我成今天这般德行,很大部分原因皆因你而起。”

    “始乱终弃的男人啊,你怨的了谁来。当初是你将我勾//搭上手,我们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你的族人都叫我贱人。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仗着脸蛋不错,叽叽够大,处处留下小蝌蚪。”

    “贱人!闭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因为我舍弃了你,你不但杀掉我的众多女人,还将我全身之皮剥下,放进鲧旦木的树干内,和它相融,再不能分开。这株鲧旦木死,我也活不成。可我死了,它却可吸收我的身体作为成长的养分。”

    “不知悔改的薄情男啊,你不知感激我吗。我将你的女人剁碎,埋在树下,供你吸收。对了,你的族人也在下面。他们养活了你,为何你的心里还是充满了怨恨。这样不好,来,笑一下。”

    地下城,废墟之上的鲧旦木摇晃横枝,枝叶乱飞。飕!飕!飕!一道道长满绿刺的藤蔓爆甩而下,劈头盖脸扫向女人的脸蛋。树干中的男人恨死眼前的女人了,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怎样待他,他加倍还之。

    女人冷笑不语。锵的一声,剑芒炽盛,女人背后的古剑自行出鞘,朝天斩去。刷,一道十余丈长的剑弧逆旋而起,迎向鲧旦木扫下来的十几道绿色藤蔓。

    崩!崩!崩!崩!崩!

    绿色的藤蔓,一根根荡炸,均作绿色的粉屑抛撒,它们奈何不得黑袍女人,反被她持有的那柄古剑切碎。

    呜呜哀啼,树干上的人脸异常悲痛,那些绿色的藤蔓可以说是他的血管,伤它们如伤他。

    “真是不长出息。那日,我同样以这柄剑剥离你全身肌皮,你也这般哭哭啼啼,畏我如蛇蝎。今日再见之时,你的窝囊相又让我心情愉悦了。”

    女人拧身旋起,黑光荡舞,挥洒向鲧旦木的树皮,嗤嗤嗤,树皮开始燃烧。树干上浮起的人脸更加惊惧,讨饶道:“放了我吧,事已过去多年,你该学会淡忘,忘了我这没心没肺没皮却有大叽叽的男人吧。我不值得你念念不忘!”

    “闭嘴!”

    黑袍女人怒道。

    她站在一纤细的树枝上,树枝本来不足以支撑她的重量,可女人偏偏站在那里。她三指并起,朝着那张人脸指去,嘣嗤,黑色的气箭怒驰而去,射向那人的鼻梁。

    刷。

    一片新叶旋斩而下,撞开那支黑色的气箭。可是新叶瞬间枯萎焦屈,接着,只听啪的一声嗤响,枯叶迸爆。

    “还敢反抗。看来你还是过得太安逸。”

    女人冷冷道。树干上的人脸调集树枝、藤蔓扑灭了黑色的火焰。

    锵。古剑划开一道光漪,飞回到女人手中。她右手抓剑,左手托着一石盘,石盘中放着三颗新鲜的心脏,不知取自哪几个不幸的人。

    “要吃吗,求我,我喂你吃它们。”女人忽然转变了态度,和先前判若两人。

    “不可能。”树干上浮起的人脸坚定道。

    “啊,是吗。”

    黑袍女人轻声道。她左手五指扣紧石盘,咔嚓,石盘裂炸,盘中的三颗人心也被她攥爆,血汁迸溅,洒向鲧旦木。

    “这可真是让人惊讶。”

    叮叮鸟的首领“达叮叮”笑道。“地下之城里竟然还长着一株鲧旦木。那岳静布条山上长着的那棵又算是什么。不是讲,方圆千里只有一棵鲧旦木才能生存吗?”

    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也飞了过来,凝望着废墟之上生长的鲧旦木,它虽抽枝发叶,却显得病态,不如岳静布条山生长的那棵健康。

    叮叮当当,盗铃响起,却不见人。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叮叮鸟心生警凛,扫视四周,依然不见人,也不见女禽之兽。

    盗铃被上官小红取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绿意幽然,“障目叶”漂浮在上官小红两眉之间。事物都有两面xing,障目叶也是,一叶障目,遮挡住别人,也同样会遮挡住自己的眼界。唯有心智坚韧之辈才不会受障目叶的影响,久佩戴也不受其蛊惑。

    光影乍分,上官小红缓缓而现,障目叶隐去。昂首,女禽有兽童鞋目光触及树枝上站着的黑袍女人还有她手中的古剑。“本兽知你。你向荒古道发了一道剑气。”

    女人不置可否。右手挽动,古剑绽爆冷芒,封了树干上浮起的那张人脸的眼耳口鼻舌。

    “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还望你勿见怪。”

    黑袍女人左手按向被她封了五识的人面之脸,掌心透出缕缕寒气,将他冻住。寒气一路延伸,遍及整棵鲧旦巨木,树冠、横枝、新叶、树根、树皮全蒙上了一重寒冰。一眼望去,就像是矗立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树冠就是那不能详细描述的什么头。

    上官小红身后站着的狗中的霸王忍不住朗声道:“兀那女人,你好污!为何弄出一支汉子的大擀面杖!”

    沧井兽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小红姐姐讲的苍老的汉子推动车子是什么运动。”

    黑袍女人:“——”

    喂喂,童鞋,你带来的兽真的没关系吗,你难道不该向它们传输正确的观念?

    上官小红跟着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来到地下城。叮叮鸟的首领“达叮叮”更是狡猾,它也知岳静布条山还有很多它也未知的神秘之境。和小犬唇姨狼鱼有着相同的遭遇,叮叮鸟一族也被诅咒了。“叮叮鸟一族的明天全在我身上了。”达叮叮暗道。叮叮不大,就不要出来混了。

    刷。

    四非女骑着钱羊,飞速纵至被冰封了的鲧旦木树下。她右手摊开,掌中多了一枚金元宝。“落地生钱。”四非女轻声道。

    金元宝以夸张的速度膨胀,横亘在四非女上方。“我就是喜欢金闪闪的东西!”四非女喜道。

    金光向上抛舞,好似腾窜的金色触须,拍向树枝上站着的女人。遽地,一枚枚外圆内方的金币一齐斩向黑袍女子。

    只要她被金币伤到,或者被金光缠住,全身都会生出一枚枚金币,破体而出,直至死亡。

    四非女有意卖弄她的秘宝,也不担心上官小红出手相夺。黑袍女人旋身而起,飘在被冰冻的鲧旦木之前,她不许任何人毁树,只有她才能伤害树干中的的男人。

    “潮汐斩。”黑袍女子叱道。

    锵!古剑迸绽出十余丈高的剑潮,波澜壮阔,四下拍荡,蓬击那一枚枚金币,叮叮当当,将其一一撞退。

    噌!雪光犹然亮起,四非女的契约兽腾啸窜去,“咩咩!”钱羊昂起头颅,羊角顶向巨大的金元宝。一声轰响之后,金元宝抛天而起,镇压向黑袍女人。

    “有钱不是爹就是娘。”四非女淡笑道。

    放任钱羊顶着金元宝去撕比黑袍女人,四非女也颇为放心。只是,她双目一寒,望向小犬唇姨狼鱼、芭乐萌干鱼。“你们在此作甚。”

    芭乐萌干鱼怒道:“爷所过之处,遍地ju花残。你说我在干什么。”此鱼的性子很急,说话也冲。更何况向它搭讪的是漂亮的女人,而不是英俊的基老。“我和你没什么共同语言。女人。”芭乐萌干鱼大吼道。

    小犬唇姨狼鱼心道,芭乐萌干鱼傻比了吗?怎滴主动挑衅女禽之兽还有她的同伙,本鱼通过望闻问切已知上官小红绝非善类,她带来的沧井兽、狗中的霸王也不是好兽,有其主必有其兽,咸鱼果然诚不欺我。

    叮叮鸟的首领“达叮叮”也算是上官小红的熟人,它道:“女禽之兽,你的同伴已经进城,你为何还不追上,就不怕她们遇到危险。大基老花容想、大女仆长等人都在,你的同伴真的应付的了吗。”

    刷。

    红光吞舞,剑芒旋爆。上官小红一步纵至鲧旦巨木之前。“可怜的鲧旦木,还有不幸的男人。你们还真是同病相怜,所以才得以共存吗。”

    上官小红左手按住树干外的坚冰,右手提起长剑,向前刺了下去。

    “不要!”

    和金元宝、钱羊撕比的黑袍女人尖声叫道。

    上官小红不闻不问。

    咔嚓!封冻树干的坚冰炸裂了,黑色的冰层轰然塌陷,猛坠而下,砸向上官小红。“主人,我来了。”狗霸斯基大声道。黑烟滚荡,铺成烟瘴,横阻在上官小红上方,不让落下的碎冰砸到女禽有兽童鞋。

    沧井兽一摆尾,电冲而起,凶焰腾腾。哗啦,水**爆,轰散簌簌落下的大大小小的冰块。“好想变成基老啊,就像小圆那样。”沧井兽突兀道。

    正在和黑袍女人撕比的钱羊听到了,也是一愣。忖道,玛德,智商被狗吃了吗!基老有什么好的,伪//娘才是王道!

    同是契约兽,钱羊老大瞧不起沧井兽。

    刷!

    一道乌黑的剑光疾划而来,迅猛至极。

    钱羊凶眼怒瞪,脊背上的雪白羊毛陡地拉长,密密麻麻的拉长的羊毛像是绸缎似的,扫向那道乌黑的剑光。当嗤!剑芒崩碎,像是爆散的黑雪,噗噗震开。

    “嗯?”

    钱羊瞥到了龙蛙,姑苏冥凰的契约兽。龙蛙双眼无神,一脸苦比之相,皮肤也松弛许多。“咋了,那倒霉孩子。因为阿娇死了,它才变成这副德行?”

    龙蛙失魂落魄之际,沧井兽则是大喜过望,一口闷,整只吃了龙蛙。

    “——”

    钱羊也是无语了。

    “咽不下去!”

    沧井兽心道。

    只好用牙齿撕扯口中的龙蛙,可这伤心之蛙像是铁块似的,即便沧井兽有一口好牙,也咬烂它的肉。

    “放了那只龙蛙!”钱羊终于开口了。和它撕比的黑袍女人也顾不得钱羊、金元宝,她归心似箭,只想守住鲧旦木树干里的男人,保护他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他,让其体会活受罪之苦,想死不能。

    也不知是树液还是血液,鲜红色的液体沿着上官小红刺进树干的长剑流出,洒了一地。而树干上浮起的那张汉子的脸蛋,表情极是古怪,像是愉悦之极又像是痛苦不堪,是解脱也是终结,只是来得太突然。

    “你的心已和这株鲧旦木的心脏融合。几不能分开,我也无意做多余之事。”契约方石托起上官小红,向上飘去。

    叮叮叮,盗铃摇响。八颗铃铛围住人面之脸,铃音轻颤,噼啵,噼啵,噼啵!树皮皲裂迸炸,鲜红色的树液向外喷薄,好似血雨。

    树冠折断,树皮蜕裂,伴着轻微的剥离之声,树干中藏着的失了皮囊的男人终于重见天日。他的整个腹部被贯穿,一根根红色的软管状物穿透他的腹腔,那是鲧旦木的树心生出的血管。

    黑袍女人斜里冲来,古剑抖开,刷刷刷,剑芒涌动,旋绞向上官小红的侧脸。

    “你看着就好,不要乱动。”

    雨桐冷冷道。

    她一直都在上官小红身边,只是运起幻光诀,隐去身形。

    雨桐素手一抓,一道清泉陡折冲来,化为三丈长的水剑,怒劈而下。震碎黑袍女子抖开的数十道剑芒。

    光影初分,雨桐娉婷而立。冷漠地望向黑袍女人。“再进一尺,让你永坠阿鼻,落入梦魇,再不能醒来。”春秋镜旋舞,玉门、寒门皆开,已然锁定黑袍女人。

    “杀了我。”

    全身无皮的男人求道。声音激动,像是下定了决心。再这样活下去,他肯定会疯,不,说不定已经疯了。

    “你心中还有执念。”

    上官小红轻声道。

    树心、人形混为一体,树心在外,人形在里。可一篷血雾炸开,冲开树心,显出最里面的人心。那颗跳动的人心生出一张嘴,倒弄是非,它道:“你不能杀我。他是他,我是他的心,他想死,而我不想。”

    上官小红试着剜出那颗人心,可树心合拢,阻止上官小红进一步的动作。

    “人心隔肚皮,藏得比山高比海深。我却隔在树皮之后。我知你要取的是树心,而我是秽物,树心内的秽物。”

    “杀了我!”

    死了皮囊的男人狂怒道。

    “还需要你们告诉我如何做?”

    上官小红左肩轻摇,分出三道光华,一道红,一道白,一道青,困守住躲在树心之内的人心。

    “如是我斩。”

    上官小红又道。

    红白青三道光华,入肌剖理,劈开树心,直接贯入那颗人心之内。扑扑扑,血光迸舞,伴着冷厉尖嘶,那颗人心炸裂,至此剥离树心。

    上官小红袖中飞出一块黑绸缎,盖住树心,将它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