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女汉子全文阅读 第85分节

第五百一十三章 和你无关

    逃啊,碧云桃、碧云药哪还敢在悲风面前嘚瑟,小命更重要。可悲风不会放过他们的,他右臂一挥,那支两万八千斤重的金属棒扔了出去,像是天柱倾斜,陡地砸向碧云桃、碧云药二人。

    碧云邦有心无力,他的右掌已被悲风击穿,血流不止。差距,他这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和悲风之间的差距,并非凭努力就能拉近的。有时候,太有自知之明也很让人绝望。

    “他想找的人是吾族的叛徒,碧云针。”碧云邦暗忖。

    碧云针,哪怕是在碧云一族也是不能提及的存在。因为他做事太另类,而且损害了碧云族的利益,才被族长与祭司们赶走了。可三年前,碧云针又回来了,这次,族长并未驱逐他,反而刻意隐瞒他的一切。可碧云邦的父亲是族中的十六祭司之一,知道普通巨人不可能获悉的内幕,所以碧云邦也就略有所知。

    “奇怪就奇怪在为何碧云药也知碧云针的下落。”碧云邦心道。碧云药原来只有一米五高,是悲风让他长高了,五十米左右。在这之前,以及在这之后,碧云药都不会有多少作为的。碧云邦心知肚明,因为碧云一族还是很传统的,而且等级森严。若无好的出身,你再有才能也是无用。

    当!

    两万八千斤重的金属棒落在碧云桃、碧云药前面,挡去两头基老的去路。

    而悲风大袖一扫,三枚滑稽果应声而出,飕!飕!飕!飞向前方,洒开一片片霞光,照定碧云桃、碧云药,滑稽的气息犹如潮水,瞬间涌下,不住冲刷两只基老,他们站都站不稳,像是暴风雨中的新枝,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

    “碧云桃,你真是不听话呢,吾认识你的时间远比认识碧云药、碧云邦的更久。你该试着了解吾的,可事实并非如此,你一点也不了解吾。”悲风仍然待在原地,并没去追碧云桃等人。

    “疯子,你是疯子,基友都杀,我为什么要了解你。碧云邦在族中的地位比我更高,你若杀他,绝活不过今天。”碧云桃狠狠道,是在虚张声势。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废话。碧云桃也没多少出息,眼界更是不行。碧云邦失望想道。他本来很看重碧云桃的,也有提挈他的心思,经此一役,别说是提携了,就是杀他的心都有了。

    “不要掰断我的大姬姬,除此之外,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碧云桃又道,直接服输。

    “这就是你的策略吗,面对恶霸的策略。太有智慧了。”碧云药赞美道。

    碧云桃听去,只觉脸上无光,他不知碧云药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心里难免失望,“我一心帮你,你却嘲笑我。还能一起玩吗。”碧云桃和碧云药拉开距离了,主动避开他。

    这点眼色都没,留你在身边有什么用。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不关我事。至此,碧云桃彻底和碧云药分开了,皆因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刷。

    碧云邦倏地飞起,如落雁般降下,左臂向下挥扫,嘭的一声,左掌劈中一枚滑稽果,“滑稽滑稽滑稽!”那枚果子尖叫道,下了碧云邦一大跳。“别叫了,好吵。”

    “滑稽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滑稽!”

    另外两枚滑稽果也开口了,三枚果实转过方向,正对着碧云邦。从它们身上散发出去的气带像是长链,已经锁住两万八千斤中的金属棒,没有它们的同意,碧云邦休想重新拿走属于他的武器。

    其实,碧云邦受到重创的右手已经复原了,可他伪装成受伤的样子。然而这点伎俩瞒不过悲风,没拆穿而已,因为不屑。

    三枚滑稽果怒冲而来,砰砰砰,撞在碧云邦身上,将他从天上轰下来,落在地上,像是一条死猪,很没气势,而且也无任何脾气。“你,你怎能这样对我。”碧云邦吃了几斤土,难免生气。子凭父贵,在碧云一族,碧云邦横惯了,无人敢惹。可悲风才不理会对方的光荣历史,能动手那就揍你。

    看到碧云邦被修理,碧云桃与碧云药想笑而不敢笑,他们的身份比不上碧云邦,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巨人公子哥本来就有怨气。

    然而,悲风修理完碧云邦就会空出时间来整治碧云桃、碧云药,所以两只基老也不敢太幸灾乐祸,都是落水狗,先打谁并无多少区别。

    “碧云针,悲风想知道碧云针的下落。”碧云药心道,“可碧云针前辈说了,不许我告诉别人他的居住地,否则就和我断绝师徒关系。”

    原来碧云药已经拜在碧云针门下,成了他的记名弟子。

    虽说是记名弟子,碧云针还是认真传授碧云药各种武学心经。

    “碧云针前辈失去了巨人族的部分能力,他现在只有八尺高,而且再不能恢复过去的容貌。因为被被人暗算了,难道说暗算他的就是悲风。”碧云药想到了一可怕的念头。“啊哈哈,不可能的吧,碧云针前辈可是吾族最杰出的伪娘,就是族长也奈何不得他,只能驱逐而非杀害。如今他回来了,族长还得百般维护他,不让他受到外界的打扰。可我要是不说出前辈的下落,悲风不会放过我的,况且碧云邦似乎也知道前辈回来了……”碧云药也非蠢人,他对碧云邦没多少好感,“何不让碧云邦道出一切,这样我就能渡过这一劫,碧云针前辈也不会责怪我的,我还是他的记名弟子。”很快,碧云药想好了对策。能装傻那就装下去。

    嘭!嘭!嘭!

    三枚滑稽果砸下,力逾千钧,将碧云邦轰到泥土之中,只有脑袋还在外面,那场面很滑稽,因为三枚果子和碧云邦的脑袋并排摆在一起,像是在等待悲风的检阅。

    碧云桃、碧云药想笑却不敢啊。对方可是悲风,喜怒无常的大基老,说不定下一刻就变脸,动手杀掉他们。

    “滑稽。”

    “滑稽。”

    “滑稽。”

    三枚滑稽果笑道。悲风也笑了,再没人打扰他了。

    “吾从远方而来,为了证道,为了创造族群。给吾一群伪娘,吾就能制造出三群基老。吾是奇迹的化身,吾之双手开启传说。”悲风大笑道。语气豪迈,气贯云霄,惊得云层迸碎,虚空遽晃。

    叮的一声,一道破空之声陡然响起,碧光浩荡三千里,山河皆绿。

    针,是一根针飞了过来,针长不过尺余,却带着绝世杀气,所经之处,天地萧瑟,悲风飒飒。

    碧云邦与碧云药同时悚然,都道:“是他来了。”

    悲风也道:“碧云针,你终于不再躲着吾,敢出来了吗。”

    轻声一喝,悲风攫来两万八千斤重的金属棒,遥指前方,当当当,金属棒幌颤不已,似在畏惧前面的长针。两相比较,那根长针更显恐怖,绿的让人惊心动魄。

    碧云针真身还未至,他的本命之器已经飞了过来,就是那根长针。他和针一起诞生,其父以针为他命名,母亲当场就死了,他被族人认为是不祥与邪恶的象征。能够活下来还多亏了生父的多方周旋。

    “怎么办,前辈来了,见了我这副窘态,他会不会将我除名,不再授予我武功。”碧云药战战兢兢道。他自杀多次不死,其中有很大的缘故也是因为碧云针在暗中守护他。

    “碧云针,是碧云针。”碧云桃终于想起来了,“吾族不该存在的伪娘,被诅咒的伪娘。他不是被驱逐了吗,为何回来了。而且我对此一无所知,碧云药、碧云邦却是知道的。可恶,他们比我更受到族长的重视吗。”碧云桃嫉妒道。

    若非族长看重的人,怎能参与族中大事。

    即是说碧云邦、碧云药更有前途。且不说碧云邦,因为他出身好,父亲是族中祭司之一。碧云药又是什么东西,转身一变,麻雀飞上枝头,做了凤凰。碧云桃难以接受,不免嫉妒,因为他也是正常的基老啊。

    当!

    长针撞了过来,登时,两万八千斤重的金属棒开始迸裂,无数碎片飞出,像是流星坠地,场面壮观。砰砰砰,地面被砸出无数坑来。

    碧云邦惊道:“一根针就毁了我的法宝,太可怕了,碧云针前辈,他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碧云邦并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为何骤然出手,毁掉金属棒。

    腾!

    一道碧光经天而起,贯穿万丈云霄。一人凌空而来,仙风荡舞,天音大作。直若神人,不似人间之物。是碧云针,他的本体降临了。

    悲风面色凝重,“他不是受伤了吗,吾可看不出来。”

    碧云针,碧玉针,巨人一族的伪娘来了。在悲风还是伪娘时,曾经和碧云针云游四海,互诉姬情,可好景不长,碧云针偷走了悲风的宝物,再不见踪影。悲风好气啊,那时的他是那么的自信,以为谁都不会背叛他,碧云针狠狠地打了悲风的脸,让他知道什么是现实。

    “你还有脸出来见吾。”悲风冷笑道。

    “彼一时,此一时。”碧云针淡淡道,他右手一招,攫来那支长针。“悲风,你追寻我的脚步多年,为何还放不下。”

    “魔王角呢,吾的魔王角哪去了。”悲风道,“交出魔王角,吾可饶你不死。”

    “交出怎样,不交出又怎样。”碧云针道,“悲风,你难道不念旧情吗,我们曾经那么喜欢秀恩爱,难道说都是虚情假意,做给别人看的吗。太让我伤心了。”

    “你会伤心,滑稽啊。”悲风道。

    飕!飕!飕!

    三枚滑稽果倏地窜起,跃向碧云针。“你不肯主动交出魔王角,吾只好亲自动手。”

    “呵呵,悲风,你的本体尚未降临,只是分身在此,能奈我何。”碧云针忽地笑道,他长发飞扬,若万千柳絮抛舞。“你想要魔王角,好啊,我让你看一看它现在长什么样了。”

    裂开,碧云针的颅骨裂开,一支白色的弯角向天空刺去,圣洁而又无瑕,很难和魔王联系道一起。可那支弯角确实是魔王角。

    扑的一声,魔王角穿过一枚滑稽果,散去果子里的滑稽之力。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三枚滑稽果都被魔王角刺穿了。“悲风,你不是想看魔王之角吗,就长在我脑袋上,除非杀掉我,否则你拿不走它的。”

    “魔王角,不错,那就是魔王角。碧云针,你接近吾果然是为了它,枉我待你如姐妹,你却被猪油蒙了心,害吾不浅。这具分身足以镇杀你。不要以为毁了三枚滑稽果就多厉害了,”

    刷!

    悲风向上纵起,“冷冷的狗粮。”他道。

    那是单身狗的愤怒啊。咻咻咻,咻咻咻!数千粒特制的狗粮飚射而出,其疾如电,打向碧云针。

    “可怜的悲风。”

    碧云针笑了。

    他拈起长针,倏地扬起,登时,碧烟涌动,像是潜藏在深潭里的绿龙冲霄而起。狗粮都被旋动的碧烟卷走了,一颗也不剩。

    “难看,太难看了,你不是我认识的悲风。”碧云针又道,“我熟悉的那个悲风忧郁而且高贵,你只是丑陋的化身,见到你我就来气。”

    哧啦!

    碧云针挥动手中的长针,刹那间,一道千丈长的碧电斩出,悲风躲无可躲,只能接下。

    “说吾难看,哈哈哈,碧云针,你为何不敢现出原本的模样,怕是会吓死在场的人吧。”悲风笑道,“吾可是见过你的真面目,而且对你不离不弃,你这小人只会行那窃贼之事,盗走吾的魔王角,还在吾面前大言不惭。碧云一族的伪娘都像你这么‘诚实’吗,吾可真是大开眼界。”

    碧云邦,碧云桃,碧云药三人听悲风说起他的魔王角被盗,都觉不舒服,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像碧云针这样的大人物不会做那行窃之事。

    “难道碧云针前辈也想从我这里偷走什么东西不成。”碧云药暗道,可他出身一般,也没值钱的宝物,不值得碧云针出手。“奇怪,我哪里值得前辈关注?”

    骨头!

    是碧云药的骨头值得碧云针关注,可碧云药本人不知而已。

    为了炼化魔王角,碧云针可是吃了无数苦头,而且那角是活的,每过一段时间都需要进食,它的食物则是上好的骨头。恰巧碧云药符合魔王角食物的条件。

    悲风再晚来些时候兴许就见不到碧云药了,已经被魔王角吃掉。碧云一族的族长暗中协助碧云针,也是无奈,因为碧云针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私生子。倘若这件事情传开,族长的大位休想保住。

    “碧云针,吾既然来了,不达目的绝不收手。”悲风道。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碧云针道。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不死之人

    碧云一族是巨人族的分支,现任族长叫做碧云姬,是一头不折不扣的伪娘,身高超过三百丈,大姬姬的重量约有两百斤。

    而碧云针则是碧云姬的私生子。

    那年,碧云姬隐去真形,以普通的伪娘在人世间行走,结识了腐女界的后起之秀,贞河妖。贞河妖并非人族,而是妖族,可碧云姬并不在意,他和贞河妖一见如故,以姐妹相称,关系极好。

    巨人一族的伪娘与妖族的腐女原本不可能走在一起的,可命运就是那么神奇。他们成了闺蜜,指点天下基老,讨论伪娘界与腐女界的时尚走向。

    然而伪娘号称大迪奥美女,碧云姬有一天喝醉了,贞河妖亦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贞河妖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两年后,她命人将碧云针丢到了碧云姬家门口。

    碧云姬的双亲健在,他们第一眼看到碧云针就知道那是他们的孙子。货真价实的孙子,和碧云姬小时候太像了。

    “儿子,你真是不地道,为何不让我们见孙子。”

    “小子,行啊,为我们家延续了香火。”

    碧云姬的双亲喜不自胜,可也知道这个孙子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会影响碧云姬的前途。

    贞河妖除了将碧云针交给碧云姬外,还给亲生儿子留下了一尊小塔,戴在碧云针的脖子下,像是挂坠。一个母亲能为儿子做的只有那么多了,自那之后,贞河妖再没和碧云针、碧云姬父子联系过,音讯全无。就是她的族人也不知她去哪里了。

    碧云针出生时异象频生,那根长针就是和他一起降落在这个世上的。贞河妖已经在书信中写明。

    碧云姬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也为了前程,故意寻到一处普通人家,杀了女主,并道碧云针是她的儿子,生而不祥,克死了其母。

    也是那时起,碧云针就成了巨人一族排斥的对象,从小不知道什么是家,哪怕被父亲待在身边,也感受不到半分亲情。

    恨,碧云姬恨他的儿子,更恨贞河妖。

    “无聊!”碧云针忽地摆手,挥去各种念头,不知为何,他想起自己悲惨的过去。定目一看,碧云针马上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是悲风在捣鬼,他施了一小术,能让人忆起最不想记住的伤心事。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讨厌,悲风。”碧云针道,他脖子下仍有宝塔状的挂坠,母亲留给他的,贞河妖曾经持有的法宝。

    虽然不知道用法,也不想戴着,可现阶段碧云针还不能拿掉那尊小塔,像是和他的脖子连在一起了,真要毁去小塔会有断头之虞。那可不是碧云针乐意见到的。

    嗤!

    一道碧光斩出,劈碎了一块玉佩。悲风的小术也被破掉了,再不能影响碧云针。

    “什么啊,吾只是为了让你记起我们曾经经历过的美好时光。”悲风道,“然后你就会主动交还魔王角,止干戈不好吗。”

    “悲风,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才会与你分开。”碧云针道,“除了碧云姬,你是我见过的最自私的人。”

    “什么,他怎敢直呼族长的名字。”碧云邦不悦道。

    “碧云姬是你能叫的吗!”碧云桃也怒了。

    “前辈,不可直呼族长大人的名字。”碧云药小声道。

    碧云针的做法显然激怒了碧云邦、碧云桃等人,他们还是很维护族长的威严的,从小灌输的传统观念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忘掉的。

    面对三人的斥责,碧云针冷笑不已,都是些什么人啊,既然不知情,为何还要参与,别人的家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太闲了吗。

    不妙,前辈生气了。碧云药心悸道,他和碧云针相处的时间最久,也最了解他,至少比碧云桃、碧云邦了解。刷!碧云药向后遁去,迅速远离碧云针,不想受到殃及。

    碧云桃、碧云邦毫不知情,更不明白碧云药为何要逃。他们心里其实也很怕。

    哧!哧!

    两道绿色的长线陡地电射而出,刺向碧云桃、碧云邦。

    “啊!”碧云桃骇道。

    “前辈,您想做什么。”碧云邦亦道,“我父亲可是祭司。”他还搬出父亲的头衔,希望能震慑碧云针。

    “白痴。”悲风道。

    噗!噗!两道绿线贯穿了碧云桃、碧云邦的身体,将他们钉在虚空。“生命之海,我的生命之海被他封印了。”碧云邦畏惧道。

    碧云桃稍一检查,面如土色,因为他的生命之海也被封印了。

    “我不是为了救你们才来的。”碧云针冷漠道,“悲风若没出现在这里,你们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死了更好,包括你,碧云药,我的好徒弟。”

    “前,前辈……”碧云药小声道。碧云针要杀他太容易了。

    “小子,你该感到庆幸,因为我现在不想杀你了。”碧云针道,他手里拈着长针,随时都能刺出,夺去碧云药的小命。

    因为悲风的缘故,碧云药现在有五十米高,他的骨骼也有所成长,然而碧云针与魔王角钟意的却是碧云药的姬姬啊,毫无变化,还骨折了,这还怎么用,丢人啊。就是碧云针也看不下去了,直呼烂泥扶不上墙。

    碧云药不明所以,还以为前辈格外开恩。

    碧云桃、碧云邦被锁住生命之海,几如废人。生命完全有碧云针掌控。真是求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吾一直很在意碧云针的项坠,那可不是普通的塔型项坠。”悲风暗道,他手指疾弹,一道风刃斩出,劈向碧云针的脖子。

    当是时,碧云针脖子上挂着的项坠飘了起来,小塔绽放万丈神华,如云海升腾,瞬间撞碎了斩来的那道风刃。而且从小塔中传出一道声音,“我河妖一族和你并无世仇,为何要杀我儿。”是贞河妖的声音。

    碧云针本人听不到,悲风却能。因为贞河妖刻意隐瞒自己的儿子,不想他有压力。爱,都是爱啊,一个腐女母亲对伪娘儿子的爱。不是常人能理解的,玄而又玄。

    悲风拈来三颗菩提子,连珠似的打出,飕!飕!飕!菩提子绽放无量光明,佛音大盛,摧毁诸魔头。而碧云针脑袋上长着魔王角,也因此受到殃及。他眉头蹙起,表情痛苦。魔王角遽地颤幌,荡开一圈圈白色的光漪,同心圆似的怒旋而出,斩向三颗菩提子。

    “这三颗菩提子可是我为你准备的,碧云针。”悲风笑道,他无视小塔中传出的贞河妖的声音,反正除了他以外的人听不到,当其不存在就好。

    “痛啊。”

    倏尔,魔王角中飘出数声怒吼,魔焰迸起数千丈高,犹如焚天之火,熊熊燃烧。“浊世只能由吾毁灭,菩提子,谁给的你菩提子,悲风。”魔焰中,一个金色的骷髅头冲了出来。向三颗菩提子飞去。

    “啊!”骷髅头张口,金色的光焰迸喷,似金霞铺开,涌向最前面的菩提子。

    这时,菩提子上浮起一柄戒刀,倏地斩下,刀气如海水般扑来,覆盖了金色的光焰,将其吞噬一空。

    另外两枚菩提子忽地飚射而来,一枚砸向碧云针的魔王角,一枚像是滚动的雪球,佛光迸舞,所过之处,魔焰都被扫清了,像是沸水在雪地中泼过。

    碧云针心知悲风有备而来,虽不是本体,可也很难应付。这时,他脖子下的小塔状项坠忽地挣开,向前纵去。轰隆隆,那塔遽地恢复原状,高千米,妖气冲天。

    贞河妖留给儿子的东西,自然是妖族的宝物。

    当年,贞河妖在腐女界也很有名气,众女皆道:“宝塔贞河妖。”

    因塔状法器而名动腐女界、妖界,贞河妖也是风云人物,只是名声显赫之时忽然不知所踪,也是一桩奇案,至今没人知道具体的细节。就是碧云针、碧云姬也不知,他们可是贞河妖最在意的伪娘,一个是丈夫,还有一个是儿子。

    崩!崩!

    妖塔接连撞碎两枚菩提子,佛光轰然散开,犹如数以万计的萤火虫飞去。仅剩下来的那颗菩提子被一柄戒刀守护着,向后退去。蓦地,戒刀劈出,锵当!金属颤声遽起,妖气迸开数千丈,戒刀皲裂,已然碎了。第三颗菩提子还未逃出多远,已被妖塔追上,轻轻撞了过去,咔嚓,裂纹遍布,这颗菩提子终究还是难逃厄运。

    碧云针颇觉意外,自始至终他都没让妖塔做什么,是它主动护主的。“贞河妖,不要以为你略施小惠,我就会原谅你。”碧云针可不领情,他恨母亲,更恨生父碧云姬。因为是巨人与河妖的后代,碧云针并不受待见,当然,他的爷爷奶奶除外,二老还是很喜欢碧云针的,多方维护他。

    妖塔继续向前横冲,下一个目标就是悲风。

    悲风右手拈印,倏然间,悲伤的气息传了出去,一只绿皮蛤蟆跳了出来,它不屑道:“悲风,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我可是很忙的,和青蛙王子约会呢,打扰我的恋情,你罪不可赦。”

    悲风一脚踹出,“去吃了妖塔。你不是喜欢吃妖族的法器吗。”

    绿皮蛤蟆是悲风的契约兽之一,除了贪吃懒惰,也没多少优点,可它什么都吃,包括悲风。悲风的很多分身都是死在绿皮蛤蟆的毒舌之下。

    “妖塔?”

    绿皮蛤蟆早已觑到那座高高的妖塔,“贞河妖的宝物。”绿皮蛤蟆暗道,“她失踪多年,已是悬案,很多河妖都道她死掉了,我却不信。那个腐女不简单,潜藏多年,不知在计划什么。当她再次出现时,自会轰动河妖界、腐女界。我该不该吃了她的塔。”

    虽然犹豫,绿皮蛤蟆还是跳了出去,既然不能伤了和气,那就推搭吧。

    背过身来,绿皮蛤蟆陡地撞向妖塔,砰的一声,将其推翻,坠落在地,轰隆隆,地面塌陷。碧云桃、碧云邦躲无可躲,被砸在妖塔之下,因为他们的生命之海被封印,不能行动。而妖塔散发的妖气和穿过他们生命之海的绿线有种联系,所以显得特别亲。

    好在碧云邦扔出五件保命之物,用来缓冲妖塔的坠落之势,他与碧云桃才得以生还。即是如此,两人也吓得不轻。

    哧啦!

    碧烟迸腾,寒光骤起,一根长针蓦地刺向绿皮蛤蟆。是碧云针祭出本命法宝,要取蛤蟆的命。

    “这针能吃吗,试试看吧,反正不是妖塔。”绿皮蛤蟆暗道,长舌劈出,卷起长针,倏地倒飞而回。直接咽下。

    碧云针也是一愣,还有这种操作,不怕扎心吗。

    噗!

    长针忽地贯穿了绿皮蛤蟆的脑袋,从上面窜出,脓血迸涌,恶气熏天。“什么啊,原来不能吃的。”绿皮蛤蟆收腹,蓦地“呱”大叫一声,嗤!长针迸飞而起,离开了绿皮蛤蟆的脑袋。伤口也自己愈合。

    而被绿皮蛤蟆推倒的妖塔忽地重新站起,两道绿线缠在妖塔的檐角,像是拴狗用的绳索,拴着碧云桃、碧云邦二人。

    碧云药见了,又惧又惊,担心自己也落得同样的下场,碧云针可没那么好心。

    刷!

    悲风一步腾出,落在绿皮蛤蟆背上,“为何不吃了妖塔。你在忌惮什么。”

    “不是忌惮,而是尊重。”绿皮蛤蟆道,“贞河妖生死未卜,我怎好意思对她的遗物下手,有损我的名誉,咱可是注重名声的好蛤蟆。”

    悲风怒道:“就你?还名声好?鬼才信啊,你连契主的分身都敢吃,还有什么不敢吃的。一个女河妖的小塔,你不愿动它,是怕了吧。”

    “你说是那就是。”绿皮蛤蟆不反驳也不赞同。

    另外一边,碧云针也收回了自己的长生,拿在手里,他落在妖塔之上,斜睨悲风,“何不以伪娘的身份和我生死相向。”

    “不了,吾暂时不想做伪娘。”悲风道,“碧云针,你有一个好母亲,她是好人,而你是半人半妖,简称……”

    “哼。”碧云针冷笑,“你脚下的蛤蟆似乎能推塔,可它奈何不得我的本命长针,要取它的命太容易了,包括你的亦然。你们离开吧,我不会追究你们妄闯碧云一族的罪过。”

    “还真敢说,你能代表族长碧云姬吗。”悲风道。

    “我说能。”碧云针道。

    “什么,他能代表族长。”碧云邦惊道,“难道他是族长钟意的伪娘,要收走作为小妾吗。”也不是没可能的,碧云邦严重怀疑。

    “坏事了,坏事了。”碧云药急道,“悲风与前辈打起来,谁能制止他们。对,只有族长碧云姬出面才可。”可如何通知碧云姬还是一个问题。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不见悲剧

    碧云一族的族长碧云姬,此人相当可怕,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是这样的伪娘也爱过别人,贞河妖,碧云针之母,腐女界的小清新代表人物。

    可贞河妖与碧云姬生下儿子后,人就消失了。

    “我曾经最爱的姑娘啊,你究竟去哪里了。”碧云姬伤感道,在他身旁站着一群有气质的伪娘,都是他饲养的。身为族长,有很多人有求于他,所以碧云姬想得到的伪娘总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入手。

    这群伪娘之中有一人深得碧云姬的信赖,此人唤作朱门酒。

    朱门酒见主人不开心,于是道:“族长大人,听说表紫一族的伪娘最近很嚣张,我们何不去寻他们的晦气。”

    和碧云一族一样,表紫一族也是巨人族的分支,而且俩个族群是世仇,见了彼此都会杀个你死我活。

    当今表紫一族的首领叫做“表紫坊”,是一位很可怕的伪娘,实力不逊于碧云姬,心机也很深沉。更恐怖的是表紫坊和很多部族的族长都有联系,以闺蜜相称。那些个伪娘聚在一起,绝对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哦,朱门酒,你还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碧云姬道。

    听到族长这么说了,朱门酒也不再矜持,因为没必要,他道:“族长大人,表紫坊不甘心被您压制多年,怀恨在心,所以他联合很多巨人族的大伪娘,想要对您不利,我们不得不防。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朱门酒没在说下去。

    因为碧云针的到来,碧云姬心情很差,又听朱门酒这样一说,怒气冲天,即道:“吾是不是该约表紫坊出来,或撕比一场,或摊开牌面,大家有话说话,以德服人。”

    听碧云姬说以德服人,在场的很多伪娘都想笑。因为碧云一族的族长根本就是真小人,哪有什么德行,信他的话等于被卖了或者被埋了。

    看到自己饲养的伪娘毫无反应,碧云姬笑道:“怎么,你们不相信吾讲的话。”

    以朱门酒、东寺骨为首的伪娘当即道:“族长真爱说笑,在碧云一族还有谁比您的品德更高尚吗,我们第一个不信,谁啊,让他出来,我们评评理再说。”

    “族长宅心仁厚,德高望重。”

    “对对对,我们碧云一族以德服人。”

    “哪像表紫一族的巨人,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家伙,人前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族长若真的与表紫坊开战,我冲在最前面,甘愿做踏脚石。能为族长尽心尽力,我死而后已。”

    登时,各种赞美声潮水般涌向碧云姬,让他心情大好。

    朱门酒、东寺骨拿眼神命令下面的伪娘不要再喧闹,阿谀也是讲究技巧的,恰到好处才是高手。否则就是傻比,会被人取笑的。

    “族长,表紫坊目中无人,早晚会被其他的巨人教训,我们大可静观其变。”东寺骨笑道。

    “此言非也。”朱门酒不同意,“东寺骨,你什么时候变得仁慈了。为表紫坊说好话,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不是背叛碧云族了,投靠那表紫一族。”

    “玩笑也是点到即止,否则我会杀了你的,朱门酒。”东寺骨哼道,他也不是好欺负的伪娘,和朱门酒地位相仿,都是碧云姬的左膀右臂,心腹人物。

    “我只是说笑而已,东寺骨,不要放在心上。”朱门酒笑道。

    “哪里的话,我的气量很大,不像某些人。”东寺骨亦道。

    两人心怀鬼胎,明争暗斗多年,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可在碧云姬面前,朱门酒、东寺骨都要卖萌装傻。

    要知道碧云姬的心腹们死了一批又一批,只见新人笑,不见白骨荒野埋。

    朱门酒顿了顿,又道:“族长,有外来者闯入我碧云族的土地,我们要不要杀了他们。”

    东寺骨亦道:“碧云一族的伪娘都是巨人族的骄傲,不容基老轻视。听说这次来的是基老,他们胆敢小觑吾等巨迪奥美女,着实可恶,不杀他们不足平息族人的怒火。”

    碧云姬却表现的很淡定,因为他知道外来者和碧云针有关。“随他们去吧,一切都在吾的掌握之中,没谁能无视碧云族。”

    族长都这样说了,朱门酒、东寺骨也不好再说下去。

    两位心腹瞥到碧云姬心情好转,他们也安心了,至少今天不会死于非命。以后就不好说了。

    “不好了!”

    蓦地,一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跪倒在地。

    朱门酒、东寺骨都认识这位侍卫,他是碧云姬的亲侄儿,所以才能做族长的掌刀亲兵。

    “何事。”碧云姬示意侄儿站起来。

    若是别的侍卫这般慌乱,早被碧云姬命人斩了,礼法不可废,碧云一族阶级森严。

    “族长大人,碧云桃、碧云邦、碧云药被一头可怕的基老攻击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还有。”碧云姬的侄儿不敢说下去了,因为碧云针也在那边,不好明说。

    碧云药和碧云针走的很近,碧云姬还是知道的,也默认了。

    吾儿的仇家可真多。碧云姬不悦想道。其实,他的仇人更多,远非碧云针的可比。这对父子都擅长拉仇恨。

    “碧云邦是祭司之子,将来是要继承父位的。”碧云姬道。

    “是,那可恶的基老似乎和滑稽大帝有关,持有滑稽果。”侍卫又道。

    其实,碧云姬早已知道悲风的来历,不加在意而已。听侄儿这样一说,他只能表态了,“滑稽树上滑稽果。”碧云族的族长低声道,“滑稽大帝何许人也,一个基老怎会和他扯上关系,你们不要在意。吾敢保证,一定是那汉子盗来的滑稽果,既然被我们瞅到了,自然是要收回的,将来若有缘见到大帝,再将滑稽果交出,也是一场造化。”

    “不错,一头基老而已,凭什么拿滑稽果。”

    “我们碧云族更有能力守护滑稽果。”

    “族长英明啊。相信大帝也会放心的,若滑稽果由我们守护。”

    “近来,世人都在抱怨伪娘,其实都是基老的错,都是他们在混淆视听,让人误会了吾等伪娘。”

    碧云族的伪娘们异口同声,掷地铿锵,忽地将滑稽果的归宿问题上升到基老与伪娘之间的仇恨,也是没谁了。没仇也要主动拉仇恨啊。

    朱门酒最后做总结,“族长,大家众口铄金,一致认为滑稽果当由您保管。将来有缘得见滑稽大帝,再将滑稽果献出。”

    道理大家都懂的,滑稽大帝何许人也,哪能随随便便就见到的。滑稽果抢来交给碧云姬,还不是成了他的私有物,到时大家也不好说什么。族长地位尊崇,理应持有滑稽果。

    东寺骨亦道:“碧云姬大人,下令吧,我愿率众而出,为您取来滑稽果,至于那不听话的基老,斩了就是。他闯入碧云族的栖息地,已是罪大恶极。”

    “族长,下令吧,滑稽果是我们的。”

    “杀了基老,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我们的土地。”

    “一头基老,胆敢闯入碧云族的居住地,他真是活腻了吗,我们可是巨人族的伪娘,放出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都能砸死他。”

    “正是如此。没有基老能活着从碧云族离开。”

    伪娘们大声谈论道。他们也知道就是在碧云族也有基老存在的,数量极少,因为排斥他们,所以数落基老的不是。

    在场的伪娘不知悲风的可怕,碧云姬却是知道的,朱门酒与东寺骨也知,可他们都不会讲出来。

    “吾本来该亲自出手的。”碧云姬忽道。

    “不,您坐镇碧云族,我们才会安心。”朱门酒即道,“所以请您允许我带人去救回碧云邦,顺便捧回滑稽果。”

    “为族长解忧是我分内之事。”东寺骨接着道,“碧云邦是好孩子,很有天赋。他的父亲是吾族的祭司,这件事必须得通知他。”

    “嗯,就按照你们说的做。”碧云姬道,“朱门酒,你先出发。东寺骨,你去通知祭司,告诉他碧云邦有难,然后再去和朱门酒汇合。吾就在此等候你们的佳音。”

    “是!”朱门酒道。

    “保证完成任务。”东寺骨道。

    两头伪娘都安好心,也都擅长明哲保身,别人死了没关系,自己活着就好。大殿之上有很多巨人族的伪娘,朱门酒、东寺骨捡些看得顺眼的伪娘,带队而出。

    众伪娘离去,大殿忽然显得很空旷、冷清。

    碧云姬高高在上,神游去了。忽地,一人走了过来,无声无息。

    “啊,是族长的老师来了。”

    “我们还是退下吧。族长的老师不喜欢有外人在场。”

    “嗯,离开。”

    大殿剩下的伪娘也都主动离开,因为见到了碧云乐,碧云姬的师长。此人不是伪娘,是货真价实的基老。

    刚才,很多人都在说基老的不是,碧云乐也听到了,可没任何反应。等到朱门酒、东寺骨两人离去,他才现身。其一,不想让碧云姬为难,其二,不愿和小辈争锋。

    碧云姬可是碧云乐从小看着长大的。

    “吾师。”碧云姬忽地挣开眼睛,“您来了。”

    “是悲伤的风将我吹过来的。”碧云乐道。

    “吾师的交友范围真广,悲风也是您的基友吗。”碧云姬道。

    “不,我来找你和悲风无关。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了,碧云姬。”碧云乐道,他居然直呼碧云族族长的名字。

    “嗯?”碧云姬也觉意外,自从他当上族长之后,碧云乐再未叫过他的真名,此次前来,师长直唤其名,碧云姬也不知对方的来意。

    呼!碧云姬长身而起,并道:“吾师,请坐。”

    “不,那是族长该坐的位置,我不能坐。”碧云乐道,人家自带太师椅,安然入座。

    碧云姬也是无语了,哎呀,吾师,您还是那么风趣,自带小板凳吗。以前不把吾放在眼里,现在亦然。若碧云乐真的坐在碧云姬让出的座位上,他会杀了碧云乐的。

    “吾师可是忙人,吾就是想见你一面都难啊。”碧云姬道,他在嘲讽碧云乐,因为后者主动避开碧云族的族长,就连碧云姬接任大位时也没现身,这让碧云姬怀恨在心,至今难忘。

    “碧云姬,我知道碧云针回来了。”碧云乐道。

    “逆子而已,回来就回来吧,吾并不怎么在意。”碧云姬道,在碧云乐面前,他并不隐瞒自己和碧云针的关系。也没必要。

    “将碧云针交给我,他会成为碧云族的下任族长。”碧云乐道。

    “他血脉不纯正,身体里有河妖的血。”碧云姬道。

    “你还忘不掉贞河妖吗。”碧云乐忽道。

    “就算您是吾的师长,也不该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碧云姬不悦道,“她是她,吾是吾,自从她欺骗吾的感情,吾与她再无半分关系。况且她人已经消失了,是生是死还是未知呢。吾师,您怎么对河妖感兴趣了,还是说您在基老界过的并不愉快。”

    “我一生牵挂者唯碧云族的兴衰,碧云姬,你不该怀疑我。难道因为我是基老吗。”碧云乐道。

    “吾师,你多虑了。碧云针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如果愿意拜你为师,吾不会介意的。”碧云姬道,“可你也知道的,他桀骜惯了,连吾都不服,何况是您老人家。”

    “这点你不用管,我自然有收服他的法子,只要你答应了,我这就去见他。”碧云乐道。

    “敢问吾师,你是去见碧云针还是悲风?”碧云姬直接问道。

    “悲风是我的旧识,由我出面,他不会为难碧云针。”碧云乐道。

    “啊,是吗。请。”碧云姬道,他并没阻止碧云乐的理由。有人愿意主动去解决问题,再好不过。“吾师,记得带回滑稽果。表紫坊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悲风来了,不可让他们抢走滑稽大帝留下的果子。”

    “那是自然。滑稽果理应碧云族保管,我会带回来的,然后交予你。”碧云乐道。

    交易,他和碧云姬达成交易了,筹码即是滑稽果。

    “吾师出面,吾可放心了。”碧云姬笑道。

    “碧云针这孩子会超过你的。”碧云乐离去时忽道。

    “哼,超过吾?”碧云姬笑了,“不可能的,今生都不可能的。吾师,真当吾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吗。你想扶植碧云针取代吾,然后让他成为傀儡。”

    你就做梦吧,碧云乐,碧云族心机最可怕的人就属你,吾最了解你不过。碧云姬一脸不悦,旋又坐了下来。“来人。”

    碧云姬道。

    “族长,你叫我。”一只基老应道。

    “去,跟上去。看碧云乐想做什么。”碧云姬吩咐道。

第五百一十六章 相思喂鱼

    朱门酒、东寺骨、碧云乐先后离去,大殿之上又只剩下碧云姬一人。

    “天下基老都尊比利王。”碧云姬暗道,“基神更在比利王之上,而吾和基神的儿子是闺蜜。”

    基神的儿子众多,其中有几个比较另类,不做基老,偏偏成了伪娘。这等荒谬之事放在神殿简直不可想象,基老之神理所当然地驱逐叛逆之子。

    “悲风来了吗。”

    一人从幕后走了出来,他身高三百丈,鹅蛋脸,眉弯如月,唇似柳叶裁出。而且他穿着皇帝的新衣。此人一出现就吸引了碧云姬的目光,“噢,吾的闺蜜,吾的姬友。”碧云族的族长喜道。

    “碧云姬,你还是那么热情啊。”来人笑道。是的,他就是基神的儿子,被逐出神殿的伪娘之一。

    此人唤作姬冬,名字里虽然有个“冬”字,却很热情。

    焰浪迸涌,整座大殿像是一尊烤炉,碧云姬也觉气闷,极不舒服。可他仍道:“姬冬,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知会吾一声,吾好为你接风。”

    “闺蜜哟,我们是什么关系,不用客气。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你的东西是我的嘛。”姬冬笑道,他显然是反客为主,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碧云姬高三百二十丈,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有一百七十斤重。

    而基神之子,伪娘姬冬,他的(消声)巴则重达三百斤,简直是匪夷所思。碧云姬也甘拜下风。

    见到姬冬一脸诚恳,身上并无多余之物,碧云姬只得散尽长袍与裤叉,好与姬冬坦然相对。大家都是伪娘,没什么可见外的。

    在失去贞河妖的那段时间里,只有姬冬能让碧云姬忘却烦恼。

    “说吧,你又看中碧云族的哪个姑娘了。”碧云姬道。他所说的姑娘并非真正的妞,而是伪娘。

    “闺蜜,我可真说了。”姬冬道。

    “嗯,听着呢。”碧云姬又道。

    “听说你尊师重道。”姬冬忽道。

    “尊师?”碧云姬愣住了,“你是说那个老东西吗,碧云乐。”

    “然也。”姬冬道。

    “吾当然尊重他啊。”碧云姬笑道,连他自己都不信。“不是吧,姬冬,你相中了碧云乐,他一把年纪了,想不到你的品味那么……”

    难以形容啊。碧云乐这样的人都要,他可是基老哎,基老。难道说姬冬的本质还是基老,伪娘只是表象?碧云姬不由怀疑道。

    “碧云乐钟意的人是谁。”姬冬道。

    “嗯!”碧云姬怒了,“闺蜜,你该不会看中吾儿碧云针?”

    之前离开的碧云乐就是,他多年不见,一现身就向碧云姬讨要碧云针,还说要做他的老师。现在姬冬亦然,也想占据碧云针。“吾儿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吗,吾也开始好奇了。”碧云姬道。

    “都道知子莫若父,闺蜜哟,你太失败了。完全不合格!”姬冬笑道。

    “有话直说,你如果是来数落吾的家教,尽可离去。”碧云姬不悦,开始下逐客令。

    姬冬哪里肯走,赖在椅子上。反而观察碧云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并无长进啊,哎,闺蜜,你疏于练习,这样可不好。姬冬也觉无奈。

    “喂喂!”碧云姬恼了,“你是来做什么的,真要动手吗。”

    “好友。你真的不知碧云针的变化吗。”姬冬严肃道。

    “吾儿一直叛逆,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碧云姬道,说实在的,他不想了解碧云针,一点都不想。

    “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真是奇怪。”姬冬又道,“原来贞河妖什么都没告诉你。”

    贞河妖!

    又听到贞河妖三个字,碧云姬雷霆万丈,大为光火,“姬冬,你明明知道吾最恨别人提起贞河妖的名字,为何要说她。”

    “因为只有碧云针才能找到贞河妖。”姬冬又道。

    “只有吾儿能找到她?”碧云姬怪道。

    “是,碧云针才是关键所在。”姬冬道。

    “他背后还有什么秘密不成?”碧云姬疑道。

    “天大的秘密。”姬冬道,“若非如此,悲风怎会一直关注碧云针,你的老师为何入世,口口声声要收他为徒。就是吾父基神,他也在关注碧云针。”姬冬又道出一件让碧云姬震惊的事实。

    基老之神都在关注吾儿?这怎有可能。碧云姬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因为他的内心一直在抗拒碧云针,生怕他会超越自己,取代自己。

    “不必担心。”姬冬道,“吾父不会亲临此间的,因为有约定。”

    “哈,你知道的还真清楚。”碧云姬道。

    “因为在我被赶出神殿之前,吾父一直那我当闺女啊,哪只我有大(消声)巴,破坏了我和他之间的信任。可怜我至今不能回家,成天以泪洗面。”姬冬认真道。

    可惜,碧云姬一个字都不信。

    基神是谁啊,能不知道谁是他儿子谁是他女儿吗。滑稽!

    “闺蜜,贞河妖不简单。要比想象的还要厉害,你能和她生下碧云针,可以说是奇迹。腐女界、河妖界都太小,容不下她。”姬冬又道。

    “什么啊,有那么夸张?吾怎么不觉得。”碧云姬回忆他和贞河妖相处的那段时光,美好而又恬静,并无任何异常。

    “她能瞒住你本身就不正常,因为你对她毫不怀疑。”姬冬道。

    听姬冬这样一分析,碧云姬还真觉得有问题,是啊,为何在一起那么久,他无条件的信任她。

    “姬友,你终于肯重视我的话了吗。”姬冬又道,“来,我给你看一件好东西。”

    遽见基神之子右手向上一翻,彩浪迸滚,一面圆镜出现了。在圆镜之中竟然出现了贞河妖。

    准确的说是贞河妖的过往事迹,一幕幕都在镜子里,栩栩如生,全都呈现在碧云姬的眼中。“啊,这是!”碧云族的族长震惊道。

    你怎么会知道贞河妖的过去,这面镜子又是怎回事。

    “这是贞河妖五十九岁时发生的事情。”姬冬指着镜子,又道。

    “五十九岁?”碧云姬一怔。

    “嗯,在她五十九岁时认识了基老界的一位大能。”姬冬伸出手指敲了一下镜面,嗡的一声,圆镜遽震,镜中的一切都变了,回到贞河妖与基老相遇的场景。

    碧云姬又怒又恼,贞河妖,你还瞒着吾什么。“姬冬,够了。”碧云族的族长挥手要拍碎那面镜子。

    刷!刷!刷!刷!数千道妖光自圆镜中斩出,劈向碧云姬的右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碧云姬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贞河妖在看他。这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将袖扫出,碧云姬震碎了千余道妖光。“姬冬,你再敢取笑吾,吾真的会杀了你。”

    “你被人戴了绿色的帽子,我好心告诉你,你不领情反而怪罪于我,真是让人无语。”姬冬五指张开,按在镜面之上,掩去妖光。镜子里的一切旋又恢复正常,贞河妖还是贞河妖,基老亦是基老。

    “把你的手拿开。”碧云姬道。

    “还要看下去?”姬冬道。

    “吾不会再出手毁了你的镜子,放心吧。”碧云姬保证道。

    “希望如此。”姬冬道,他将手移开,让碧云姬再度欣赏镜中的贞河妖。

    镜中,贞河妖与蒙面基老坐在一起,而且他们的手还是牵着的。咔嚓,咔嚓!碧云姬右掌紧攥,指骨都要被他捏碎了。“贱女。”碧云族的族长咬牙切齿道。

    “郎君,可知妾身的心意。”镜中,贞河妖幽幽道。

    “吾心向明月,已踏上基老之道,此生再不能回头。阿贞,你还是忘了吾吧。”基老道。

    “呵呵,这对狗(消声)女。”碧云姬哼道。

    “闺蜜哟,不要激动。这都是过去的事,你再生气也无济于事,过去的就让过去吧。木已成舟,你独自伤神也无济于事。看淡吧,人情世故皆如此。”姬冬道。

    “哼!”碧云姬恼道。如何看淡,如何忘却!

    “吾被贞河妖骗的好苦。”碧云族的族长恨道,“姬冬,镜子里的基老还活着吗,吾要找到他。”

    “然后怎样。”姬冬问曰。

    “自然是杀了他!”碧云姬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闺蜜,你气量太小,成不了大事。能登上族长之位已是你今生最大的成就。难怪碧云乐看不起你。”姬冬道,他以朋友的语气道出事实。

    换成别人,他早被碧云姬碎尸数万段。可姬冬不同,他不但是碧云姬的朋友,更是基神之子。若论地位,远在碧云一族的族长之上。“吾不杀他,难道还要感谢他不成。”

    “是,你该感谢他。”姬冬道。

    “你说什么!”碧云姬怒道,“那头基老让吾戴了绿色的帽子,吾还要感恩戴德,真是岂有此理。”

    “朋友。”姬冬忽道,“在贞河妖认识你之前,她就和那只基老(消声)修过了,你是她的第二个伴侣,不也许是第三个,或者第四个?”基神之子开玩笑似的说道。

    碧云姬脑门生烟,当然是绿烟。“你继续说下去。吾能忍。”

    “爱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过去,否则不算真爱。”姬冬道,“你喜欢我吗,闺蜜。”

    “呵呵。”碧云姬漠然道,没有正面回答姬冬的问题。

    两只伪娘都是聪明人,也没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下去。“碧云姬,在你之前,贞河妖的朋友无数,她的契约兽则是碧池兽。你说她的为人怎样,都道同类相聚。”

    姬冬没说一句话,碧云姬的脸色都会绿上几分,最后碧油油的,像是被漆刷过。好在姬冬还有自知之明,没有继续刺激他的闺蜜,凡事都有个度,若是过了,再好的朋友也会反目。

    “女人心,海底针。”姬冬道,“贞河妖表面上是河妖界之人,亦在腐女界闯出了名气。可她的真实身份并不简单。”

    “她的真实身份?”碧云姬道,“水(消声)杨(消声)之女,出身再好,吾亦后悔认识她。难怪吾一直讨厌碧云针,原来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

    “何必自欺欺人。”姬冬道,“你讨厌碧玉针是因为他长得像贞河妖,见到他就像见到其母。”

    “你什么都知道还来消遣吾。”碧云姬怒发飞扬,绿光冲天。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看镜子就是。你很快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姬冬再道。

    “吾恨你!”碧云姬道。

    “可你很快就会感激我。”姬冬道。

    两只伪娘不再说话,再次望向圆镜。镜中,那头蒙面的基老仍旧和贞河妖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星空灿烂,河水粼粼,英俊的基老,优秀的腐女,他们坐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吵着吵着就要动手,开始厮杀了。

    “——”

    “——”

    姬冬、碧云姬同时无语。喂喂,镜子里的人在做啥捏。虽然知道那是过去发生的事情,旁观者仍觉不悦。

    只听镜子里的蒙面基老道:“贞河妖,为何你就不懂,吾已经开辟出基油油田,再不能和你相守终生。”砰的一掌,蒙面基老挥掌按在贞河妖的肩上。

    可贞河妖并未后退,口吐三公升鲜血,“不行,妾身不信。你还是爱我的,哪怕做了基老,我在你心里仍有重量。为什么要逃避,难道因为我的真实身份吗。”

    “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让吾为难。”蒙面基老右臂抡起,五指犹如利剑,基气在指尖迸喷,像是紫色的毒瘴。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蓦地,贞河妖恶狠狠道,“是哪个汉子抢走了你的芳心,妾身要杀了他。”

    “哼,在吾成为基老时就已抛起过去。有几十个基友不是很正常吗。”蒙面基老冷笑道,“我今天之所以答应和你相见,就是为了撇清我们过去的(消声)情。忘了吾,给自己一段新的爱情。”

    “你马币啊!”贞河妖怒道,“妾身要用妖塔镇死你。”

    轰!妖气滚滚,朝天涌起,一座妖塔陡然而现,塔高八千丈,檐角挂着无数骷髅头,充当铃铛,都是死在贞河妖手中的情人。

    “闺蜜,你自己数数看啊,你有多少情敌。”姬冬忽道。他指着镜子里的妖塔,很是兴奋。

    “噗!”碧云姬一口老血飙出十三里远。“你他(消声)的给吾闭嘴,否则(消声)死你啊。”哪能数的清啊,因为骷髅头太多了,更要命的是贞河妖那时才年芳五十九。

    恨恨恨!

    碧云姬心里只有恨,对贞河妖的恨。

    姬冬也讪讪不语,只得装模作样,瞥向镜子。“别激动,都是常规操作。我们继续看下去,还有啊,别再吐血,怪吓人的,你要是死了,碧云针不就接班了吗,最开心的就要数碧云乐了。”

第五百一十七章 云在水上

    基神的伪娘儿子除了姬冬外还有姬博、姬巨等人。可只有姬冬与碧云族的族长是朋友,“闺蜜啊,我们谁跟谁啊,我不会坑你的。”姬冬信誓旦旦,脸上写满了真诚。

    你不坑吾?碧云姬忖道,那为何拿出这面圆镜,让吾知道贞河妖的过往,她真是让人失望,和她的契约兽一样,都是该死的女人。

    镜子里,贞河妖祭出妖塔,遽地镇向蒙面基老。按照碧云姬的理解,那基老不堪一击,哪里敌得过妖塔。然而事情出乎碧云姬的意料,蒙面基老双手托起高塔,陡地喝道:“力拔山兮,基气盖世。”

    登时,气浪枭荡,滚滚散开,基情万丈,与天齐平。哪怕隔着镜子,碧云姬仍觉里面的蒙面基老不可一世,是个人物,早晚会名动基老界,只是时间问题。

    世间总有一种人随时随地都散发着装比的气息,而你又不能拿Ta怎样。碧云姬相当痛恨那类人,因为他的儿子碧云针和镜子里的蒙面基老散发着相似的道韵。“难不成吾儿是假的,其实吾喜当爹了。”碧云族的族长忽地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贞河妖与蒙面基老前情未了,诞下孽子,即是碧云针。可俩人都不想负责人,所以将碧云针扔给了备胎碧云姬,让其抚养长大,健康成长,最后成了心理扭曲的基老。“天了噜,真有这种可能。”碧云姬吓得说不出话来。虽说他父亲与母亲都确认过了,说碧云针是他们的孙子,可真相究竟为何,谁又知道呢。

    “闺蜜,闺蜜。”砰砰,姬冬用力拍打碧云姬的肩膀,“醒来,不要自己吓自己。碧云针是你儿子,这点你无须怀疑,很多人都可作证。我亦然,因为……”姬冬指着自己,“我是接生婆啊。”

    尼玛,你是接生婆,你踏马的还有这种技能,吾怎么不知道。碧云姬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人不可貌相啊,他重新审视姬冬,“真不愧是基神的逆子,很有想法,动手能力很强。”

    “过奖了,过奖了。”姬冬不好意思道。

    “吾可没夸你!”碧云姬怒道。

    当是时,两只伪娘都穿着皇帝的新衣,他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也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气,迎风挥动。当!当!当!两支汉子的擀面杖互击几十个回合,铿锵作响,让人敬畏。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静下来,然后继续观看圆镜里发生的撕比大战。

    蒙面基老挥手之间,基光万道,刷刷刷,陡地劈迸而出,像是神虹经天而起,全都劈在妖塔之上。

    可是妖塔坚固异常,檐角挂着的骷髅头放声大哭,似在述说他们的不幸,想来也是,他们生前是备胎,死后脑袋也被枭去,被贞河妖做成骷髅铃铛,要有多惨就多惨。

    “还好吾觉悟的早,否则也是骷髅头中的一员。”碧云姬心有余悸道,“吾的运气还是很好的,都道会笑的伪娘最美,古人诚不欺吾。”

    可下一瞬,碧云姬再也笑不出来。因为镜子里的场景都被打上了高光,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不可描述的声音,“吾草,这是怎回事,姬冬,你在耍吾吗。”

    碧云姬都想冲进镜子里,手刃蒙面基老。

    “啊呀,闺蜜,你要原谅我。鬼知道那对狗(消声)女为何就(消声)(消声)了。天啊,一个是基老,一个是腐女,怎有可能,我反正是不信的。可事实如此,我只能说瞎了自己的眼睛。”姬冬道。

    这样的解释完全没效果,碧云姬亲眼目睹贞河妖与蒙面基老行那皆羞之事,如何不气!

    “恨啊!”

    碧云姬长发怒舞,犹如水草摇曳,全都是原谅色。

    “赶紧切换,切换掉这个场景。”姬冬也觉不妥,他手指在镜面上一划,景物倏换。

    “啊,这个地方吾很熟悉。”碧云姬怒气未消。“这不是吾族开办的旅游景点吗,怎么贞河妖在这里。”他指着镜子里的腐女问道。

    “再等等看,你就会知道答案。”姬冬道。

    答案?

    碧云姬疑道。

    难道说蒙面基老也会来这里?若真如此,吾岂不是又绿了一次。碧云姬还未调整好心情,脸色愈发难看。

    刷!刷!

    两道基光降下,这次来的是俩头基老,他们也蒙面。

    “哼。”碧云姬不悦,“又是蒙面基老,他们属于哪个组织。姬冬,你爹不是基神吗,是基老界的真神,你能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吗。”

    “我只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不该我知道的一概不知。你何必为难我。”姬冬道。

    “不是为难,而是询问。”碧云姬道。

    “观棋不语真君子。”姬冬道。

    “马币的,你朋友被绿了,你还要做君子吗!”碧云姬怒道。

    “看淡吧,朋友。以后你就会发现汉子之间才有真爱,不管是基老还是伪娘。都一个道理,吾等才是王道。”姬冬道。

    突然间,碧云姬很想修理他的闺蜜。可又想知道贞河妖与两头蒙面基老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继续观看下去。镜中,贞河妖还是那么美丽,孤高而又清丽。

    两头蒙面基老中的一位笑道:“您就是贞河妖夫人吧。”

    “是他派你们来的吧。”贞河妖不悦道。

    “夫人,真是好牙口。”其中的一头蒙面基老道。

    “此地是碧云族的观光景点。听说你和碧云姬(消声)搭在一起。这是好事,首领特意让我们来道贺。只是您选择的想见地点不太好。如果碧云姬见了我们,不知有何感想。”另外一头蒙面基老笑道。

    两人都不怎么怕碧云姬,似在嘲笑他。因为他们的首领已经给碧云姬戴上了原谅色的帽子,而且还是以基老的身份。想想都觉得可怕啊。

    “我那冤家既然派你们来了,哼,你们当知妾身的真实意图。”贞河妖忽地祭起妖塔,登时,妖风怒旋,寒光迸舞,凄风飒飒。

    两头基老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齐齐道:“来此之前首领说了让我们尽量满足夫人的愿望。还请您不要拆坏了我等的身体。”

    “喂喂,姬冬,拆坏了他们的身体是几个意思。”镜子外,碧云姬忽有不好的预感。

    “哎呀,贞河妖真是杰出的腐女啊。”姬冬赞叹道,“她的那位基老情人也是枭雄。竟然派出手下去伺候贞河妖。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吾果然应该打碎这面镜子。”碧云姬怒道。他不用多想,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无非就是两头蒙面基老主动献出他们的躯壳,让贞河妖观赏取用。待到事毕,贞河妖兴许还会杀掉他们,削掉他们的脑袋,挂在妖塔上。

    事情也向着碧云姬所想的方向发展。“噗!”碧云族的族长再次飙出百丈高的血柱。

    “闺蜜,都说了不要激动。你为何还未看淡,这样不好,不好。”姬冬道。

    “木已成舟,你就该将船放在水里,并道好船,然后扬帆远行。孤帆远影碧池现,吾辈都是大迪奥美女。”姬冬又道。

    “你看镜子里发生的一切多么自然,腐女和两只蒙面基老大战,无法描述,我看了都觉感动。”姬冬还在一旁泪流满面。

    没救了,基神的儿子没救了。难怪他会被父亲赶出神殿,这样糟糕的儿子,不要也罢。若吾站在基老之神的立场上,也会驱逐姬冬的。碧云姬忽然很同情基神。“什么啊,原来神也好辛苦的。”

    “不不,他一点也不辛苦。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继续睡,什么事情都交给比利王与海灵盾去做。”姬冬道。

    “吾的怒火都消失了。真是感谢你啊,姬冬。”碧云姬道。

    “我应该做的,来,让我们庆祝一下。”姬冬道。

    “也好。”碧云姬道。

    当!当!当!两只穿着皇帝新衣的伪娘再次挥动他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金属颤声。

    镜子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蒙面基老还在和贞河妖行那不能描绘之事。“喂喂,姬冬,你不觉得他们不正常吗。”

    “嗯,这么久了都不(消声),恐怕他们的汉子的小蝌蚪都是死的吧。”姬冬摆出严肃脸。

    “你该吐槽的不是这个地方!”碧云姬道。

    “贞河妖太可怕了。”姬冬试着道。

    “她可怕的不止这一点。”碧云姬再道。

    “闺蜜,那你想让我吐槽什么,给点提示吧,我好迷惘。”姬冬道。

    “算了,算了,总觉得我们能在一起简直是奇迹,明明没有共同语言的,交流起来也是很痛苦。”碧云姬道。

    “缘分啊。”姬冬道,“缘分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就是吾父基神也难形容它。你我相遇是注定的,碧云姬,你不觉得吗。”

    “收起你的镜子,吾累了,不仅仅是身体,心亦然。”碧云姬道。

    “哎哎,这样好吗,你还没看到过去,马上就能看到更精彩的。”姬冬道,因为他看过了,所以才敢说。

    “看吾被绿一次又一次,让你觉得兴奋?”碧云姬无可奈何道,“吾已经不想再见你。”

    “我又没绿过你,还是你儿子的接生婆。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姬冬道。

    “吾态度怎样已经不重要了。”碧云姬讪讪道,“吾是被爱欺骗的伪娘,感觉再不会爱了。有朝一日若能再见到贞河妖,吾会对她说三个字。”

    “哪三个字。”倏然间,镜子里传出一阵让人惊悚的声音。说话的正是贞河妖,此时,她正在切割蒙面基老的脑袋,化去他们的头皮,腐去他们的肉,只剩下白色的骷髅头。贞河妖随手一扔,两颗骷髅头挂在妖塔的边沿,一如铃铛,叮叮当当,被风吹响。

    碧云姬胆子再大,也觉惊骇。因为镜子里记录的是贞河妖过去发生的事情,为何她还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夭寿了,苍天了噜。

    蹬蹬蹬,就是基神的儿子也向后退去,“这镜子我看过数百遍,也没见过任何异常之处,为何今天这般诡异。贞河妖,是你吗。”

    “哪三个字。”镜子里的贞河妖继续道,她完全无视姬冬,就连脸都转过来了,直接望向碧云姬,她的眼睛像是两个旋转的绿玻璃球。“我的爱人,你想对妾身说哪三个字,我在听着呢。”贞河妖站了起来,并且收回妖塔。

    这下碧云姬也不淡定了,“姬冬,怎回事,贞河妖怎会在镜子里,你还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冤枉,我冤枉啊。”姬冬道,“对此,我真的一无所知。”

    “话只说了一半就想离开,碧云姬,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礼貌了。”贞河妖嘲笑道,“经历了那么多的汉子,妾身才发现原来我最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会接纳我的一切,所以我们之间才会有小孩。”

    “怎回事啊。”碧云姬再次后退。

    “不知,我不知道。”姬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都吓坏了。

    “镜子,你从哪里得到的这面镜子,它肯定有问题。”碧云姬道。

    “这镜子是自己跑到我手中的,每次扔掉它,它都会自己跑回来。我也没办法,闺蜜,快点和贞河妖说说话,她看上去好瘆人。”姬冬难以直视镜子里的腐女。

    “来历不明的东西你也敢收,让吾说你什么好。”碧云姬怒道。

    “哪三个字,你想对我说哪三个字。”镜中,贞河妖接着问道。她似乎随时都能冲破镜子,携妖塔杀向碧云姬,将他当场镇杀。“别担心,我不会杀你。”贞河妖再道,“碧云姬,见了我,你不开心吗,为何要逃。噢,我知道了,是你旁边的伪娘在使坏,他不让你和我待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不是,完全不是。”姬冬道,“贞河妖,我和碧云姬只是朋友关系,不是你的那样。”事已至此,姬冬只好撇清和碧云族族长的(消声)情。生怕刺激贞河妖。

    刷!刷!刷!刷!

    镜光迸射,陡地劈向碧云姬、姬冬。贞河妖显然是生气了,“你们为何要逃,在怕什么。妾身又不会杀掉你们。”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好的事,天上会掉下镜子,正好砸晕了我,原来都是你在捣鬼。”姬冬道,“贞河妖,这面镜子恐怕是你自己的,因我和碧云姬是朋友,你才将镜子送给我,也是为了利用我。”

    真有能耐啊,姬冬,被人利用了现在才发觉。碧云姬无法吐槽。

    “哪三个字,我想知道。”镜子里的腐女再道,她每向前走出一步,镜子也会靠近碧云姬。

    “太不正常了,那个女人不正常。”姬冬道,“闺蜜,你还是甩了她吧。”

    那不是废话吗,用眼睛看也知道她不正常。碧云姬也害怕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魔王之脚

    镜子里记录的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可是贞河妖偏偏望向碧云姬,她曾经的爱人。“你想对妾身说哪三个字。若不讲出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喂喂,饶了吾吧,贞河妖。你的备胎那么多,不差吾。碧云姬自从知道他只是苍茫大地上的备胎之一,就对贞河妖再无任何好感。直呼其为贱女,“吾是巨人族的分支碧云氏的族长,也有自尊的。”

    “巨人族?呵呵。”贞河妖不屑道,“巨人族分支无数,碧云一族只能排在中下游,不知你哪来的优越感。哼,你们连表紫一族都比不上。碧云姬,你应该知道表紫坊吧。”贞河妖道出一人的名字。

    表紫一族,和碧云族其名的大族。当任族长叫做表紫坊,拥有漂亮的紫色眼瞳。

    表紫坊、碧云姬小时候的关系很好,都被家长打扮成姑娘,他们也认为自己是萝莉。那时,他们情同姐妹,不管做什么都在一起。不同于碧云一族,表紫一族的阶级划分不是很严,基本上能做到人人平等,当然那些人是下人或者下下人,上位者从不相信平等之说。

    “不准在吾面前提起表紫坊。”碧云姬当场发飙,他此生痛恨的人很多,而表紫坊是那些人里的佼佼者,想无视他都难。

    “闺蜜,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姬冬也觉奇怪,“不就是表紫坊吗,我也见过他,人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很好。而且他和你很般配,为何你们就不能愉快相处。”

    “姬冬,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谈论吾和表紫坊之间的恩怨情仇。”碧云姬不悦道,姬冬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才没当场杀掉他。

    “碧云姬,妾身告诉你一个秘密。”镜子里的贞河妖忽地笑了,“其实,我和表紫坊也交(消声)过。”

    “你!”

    碧云姬怒发迸舞,指着镜子里的贞河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或者什么都不说。他还是太低估贞河妖的底线。

    “哈哈哈。”贞河妖大笑,“碧云姬,你不也是在利用我吗,腐女和基老之间存在爱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都不信,你信吗,不要告诉我你曾经爱过我。”

    贞河妖每向前走一步,镜子也会挪动数尺。如是再三,圆镜终于靠近了碧云姬,近在咫尺。“女人,你是故意的吧。”姬冬忽道,“你故意让我得到镜子,并且看到里面记录的一切,然后我会将一切都告诉碧云姬。这才是你的如意算盘,借我的手重创碧云姬脆弱的心灵。”

    “姬冬,吾很坚强的,你那是什么眼神。”碧云姬瞥向姬冬,哼道。“不要小瞧吾,失恋不算什么,作为备胎也不算什么,被绿了也无所谓。因为吾是碧云姬,吾还有儿子。而你,贞河妖,你有什么,数千备胎吗。”

    “随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贞河妖道。

    “你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残留在镜子里的幻象。”姬冬问道,他不明真相,始终不快,比被人利用更讨厌。

    “你们猜啊。”贞河妖托着小塔,目光似剑,刷刷,刺向碧云姬、姬冬。“你们的感情真好,基神也会羡慕的。”

    “为何提起吾父。你认识基老之神吗。”姬冬道。

    “妾身认识他,可他不认识我。”贞河妖道。

    “你该不会想让我父亲也做你的备胎?”姬冬诧异道。

    “有何不可,我的魅力足以俘获基老之神。”贞河妖自信道。

    “可你过不了比利王、海灵盾那一关,他们会杀掉你的。任何接近吾父的别有用心的女人都会被他们铲除掉。”姬冬道。

    “因为她们不是我。”贞河妖又道,“别拿那些庸俗之女和我相比。比利王、海灵盾号称基神的左膀右臂,既然他们想拦我,我将他们收编,也做备胎。”

    “你这个女人没救了。”姬冬道。“我的闺蜜,你不这样认为吗。”姬冬转身望向碧云姬。

    听到贞河妖与姬冬在一起讨论基老界的神,碧云姬有种恍惚感,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谁在给他们开玩笑。

    “难道这个世界并不真实。”碧云姬暗道。

    轰!

    妖塔迸放万道长流,争先涌后,似要冲出圆镜。站在镜子外的碧云姬陡然一惊,“贞河妖,吾明白了。”

    “闺蜜,你明白什么了。”姬冬问道。

    “都道破镜难圆。过眼的终归是烟尘,你历经无数汉子,难觅真爱,而吾才是你的最爱。你千方百计让吾看到你的过去,就是为了让吾接受你的一切,包括那数千万计的备胎大军。哈哈哈。”碧云姬仰天大笑,“贞河妖啊贞河妖,你好心机。可吾已经不是当年的伪娘了。”

    只见碧云姬左手按住自个的奶大肌,陡地一拧,嗤啦,裂帛声响起,他的长袍裂开了,现出那铁塔似的奶大肌。“看啊,这就是吾的回答。”

    “天了噜!”镜子里的贞河妖惊悚道,“不,不!”她向后倒退,“你不是妾身认识的碧云姬,他的奶大肌不会这么坚实,假的,全都是假的。你在骗我。”

    姬冬不明所以,脑袋上浮出很多问好,“闺蜜,咋回事,能解释一下吗。为何贞河妖像见了鬼似的。”

    碧云姬目光冷峻,倏然间,他右边的奶大肌也呈现给贞河妖看了,“唔哈哈哈!报复,这就是吾对你的报复啊,贞河妖。吾知你喜欢瘦弱的汉子,不管是伪娘还是基老,都没问题。当年,吾也是豆芽啊,可现在吾有两块奶大肌,吃不吃惊,意不意外。”

    “不!”

    镜子里,贞河妖尖声长啸,“碧云姬,你变了,变得妾身不认识了,说好的永远爱我呢,说好的心甘情愿做备胎呢!”

    “吾不是备胎,贞河妖,你该醒醒了。看吾的奶大肌啊,多么美丽。”碧云姬骄傲道。

    “我好稀罕啊。”基神的伪娘儿子姬冬赞叹道,他用手去感受碧云族族长的大肌。“质地温和而又如钢铁般厚重,能锻炼出这等大肌的伪娘都是人中豪杰,可谓铁娘子。碧云姬,我爱你啊。”姬冬再次表白。

    “常规操作,都常规操作。”碧云姬喜道,“吾就知道一旦亮出吾的绝世大肌,世间的汉子都会动心的。贞河妖,你太失败了。吾与你的儿子碧云针是妖孽,留他不得。你很快就会看到他的脑袋。”

    “哼!”镜子里的腐女忽地安静下来,保持镇定。她长袖一甩,妖塔升起,可这次,骷髅头做的铃铛都未摇动,他们很安静,像是在畏惧贞河妖。

    “很好,你马上杀了碧云针,拎着他的脑袋来见我。”贞河妖笑道,“碧云针诞生之际,我就扼杀他。可他什么都不懂,所以我才大发慈悲,将他扔在你家门前。他能活到现在全拜我所赐,也该回报他的母亲了。否则和逆子有何区别。”

    姬冬、碧云姬安静下来,当然,姬冬的手还放在碧云姬的奶大肌之上。“你说什么,贞河妖,让吾杀了碧云针?”

    这话被一个腐女讲出来,碧云姬难免不舒服。虽然他也不待见碧云针。

    “所以我才说碧云针是关键。”姬冬又道。

    嘭!

    碧云姬的大肌忽地撞开姬冬的爪子,“放肆,就是闺蜜,你也不该老是贪吾便宜。姬冬,你说吾儿是关键?什么关键,难道他还和贞河妖有关。”

    “贞河妖,是你告诉他还是我来说。”姬冬忽地望向镜子里的腐女,“欺瞒他多年,你也够冷酷的。碧云针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兴许不如阿猫阿狗来的重要。可你知道吗,你的命运已和碧云针不能分开,他活你活,他死你也死。不要再装模作样了,碧云姬真要杀了你们的儿子,他也活不长。一尸三命,说的就是你们家。”

    吓!

    碧云姬骇道,一尸三命,吾儿死了,吾也不能独活?何意。

    刷!姬冬瞬间纵至圆镜之前,将手按在镜面上,倏然间,镜面涌起数千道寒芒,哧哧哧,贯穿姬冬的右掌。可基神之子不为所动,任凭他的血液滴落在镜子上。

    啪嗒,啪嗒!圆镜的表面浮起一朵朵凄红色的梅花,连成一片,而一道血流倏地凝为梅枝,那一朵朵梅花都附生在枝头。

    “啊!”镜子里,贞河妖痛苦不已,轰隆,妖塔坠落在地,不知压碎多少骷髅头,愁云惨淡,绿雾翻涌,死气萦绕。

    “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姬冬抓来镜子。“这枝红梅足以震慑你,给我散。”

    蓬的一声巨响,妖塔迸裂,数以千计的骷髅头化为尘泥,就是镜子里的贞河妖也难维持人形,可她不停诅咒着基神之子,“姬冬,你不得好死,妾身不会放过你的。杀了碧云针,提他的头来见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姬冬冷漠道,镜子上的那枝红梅忽地飞进镜中,照着贞河妖的脑袋扫了下去,刷,红光劈过虚空,也削去贞河妖的项上之头。

    当啷,脆声陡起,一绿色的镯子掉在地上。

    碧云姬定眼一看,已然认出镯子,“是吾赠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镯子上裂纹遍布,随时都有碎掉的可能。可那枝红梅悬在镯子之上,降下一道道和煦之光,不停修复镯子上的裂纹。“闺蜜,我帮你取来那只镯子。”姬冬道。他话语甫毕,镜子里的世界也变了,红霞骤生,如同赤焰焚天。刷,一枝红梅破开云海,穿过镜子,落在碧云姬手上。

    蓬!红芒炸开,梅花散尽,碧云姬手里只有绿色的镯子。睹物伤情,他怔然不语。也曾年少,也曾爱过,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吾要这镯子还有何用。”碧云姬五指抓起绿色的镯子,咔嚓,捏碎了它。

    “姬冬,贞河妖为何要让吾提着碧云针的头去见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吾,不能有任何欺瞒,否则我们再不是朋友,吾只好断袖了。”

    “闺蜜,你这人就是有病啊,得治。我好心告诉你贞河妖的真面目,你不知感激,还怀恨在心。”姬冬笑道,“这面镜子确实不是我的,是它主动飞来的,这点我并没欺骗你。”

    起。

    姬冬向上一抛,圆镜飞起,离心甩开数千道光漪,像是水纹般涌去。

    咚!又听一声轻响,是姬冬用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撞向镜面,发出悦耳之音。

    “你真他(消声)的有才。”碧云姬道。

    咚!咚!咚!咚!

    基神之子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总共撞响了三十五次镜子,碧云姬安静地看着,虽然不明所以。

    遽地,天降祥瑞,五彩缤纷,圆镜被一座高台托起,立于万丈高空。

    “姬冬这是在做什么。”碧云姬更加困惑。只得抬头,仰望苍穹。“闺蜜,不要神神秘秘的,直接说明不就好了吗。”

    “因为人总是轻易相信眼睛看到的。”姬冬道,“所以你认真地看下去就好。”

    地虎,一只身高百丈的地虎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吼!地虎咆哮,声震千里,贯穿云霄。而圆镜也遽地幌动,细碎的光点洒下,像是玉枝迸碎,倾洒向大地。

    “天王!”

    姬冬吐气开声,气浪迸滚,群山皆动,林木簌簌抖幌。

    “天王?”碧云姬道。

    腾!一道宏伟的身影自高天降下,奇怪的是他的脚,不是普通的脚,长得却像是瓶盖,这人站在地虎的背上,睥睨十方,神风浩荡数千里。

    “怎么回事,脚长得像是盖子的天王是女的,不,她不是活人,而是石像。”碧云姬马上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远处,碧云针心神不宁,因为妖塔不受他的控制,似要破空而去,“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这是为何。给我镇!”碧云针挥手扬起三道绿色的光带,缠住妖塔,将其定在空中。即便如此,妖塔仍然不稳定,而且塔中飞出几十个黑色的骷髅头,绕塔飞舞,并且笑个不停,可是他们的笑声异常刺耳。

    “骷髅头?”等等,上面还有数字。碧云针视力很好,辨出黑色骷髅头上刻着的数字,“备胎045,备胎397,备胎666,备胎998……”

    喔特热法克。碧云针完全不懂,一头雾水。“这些数字究竟代表什么,备胎我还是知道的。可是上面刻着的字……”

    “是你母亲的情人啊。”悲风忽道,“碧云针,惊喜吗,意外吗。”

    “情人,备胎?”碧云针陡然一惊,“备胎666,即是说他是第六百六十六个备胎?”

    “不用怀疑,你母亲可是记得很清楚。”悲风道。

    “你怎会认识贞河妖。”悲风怒道。

    “吾怎么不能认识她。”悲风反问。“可怜的孩子,你不该出生的,因为你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备用之物。”

    “住口,我不准你提起贞河妖的事。”碧云针怒道,比起生父,他更恨母亲贞河妖。这对父母都不是好东西,碧云针从记事起就知道了。

    “你是该生气的。”悲风又道,“你真的以为凭自己的本事就能取走吾的魔王角。”

    “什么!”碧云针忽觉不妙。

    剧痛。

    脑袋像是裂开了似的,碧云针双手抓着头皮,从天上栽了下来,砰,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头,我的头啊。”

    “如何,魔王角的反噬,你能承受到几时。”悲风漠然道。

第五百一十九章

    巨人族的分支表紫一族,他们的居住地濒临水边,号称见碧池者即见表紫。

    当今表紫一族的族长叫做表紫坊,他站在群山之巅,眺望诸峰,“碧云姬,你散发的伪娘气息让我心动不已,我们曾经都是萝莉啊,如今又都是伪娘。缘分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所在。”

    忽地,两位紫发巨人腾空而来,他们跪在表紫坊前面,“首领,碧云姬的老师碧云乐也出山了,据说是为了碧云针才现身的。我们要不要动手。”

    “首领,碧云姬城府极深,为人狡诈,不可不防。碧云针是他的私生子,虽说他们父子并无多少感情,可真要杀了碧云针,碧云族的族长也不会善罢甘休。”

    两位紫发伪娘意见并不统一,他们都是表紫坊的心腹,所以才能在他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换做别人,表紫坊早将他们杀掉了。“起来吧,大紫,小紫。”表紫坊笑道,“我视你们为兄弟,不要太见外,再说此地又无他人,你们太严肃,我反而会不安的。”

    被首领唤作大紫、小紫,两头伪娘不觉丢人,反而以此为荣。

    要知道表紫坊不擅长记住别人的名字,转脸就忘。然而此时,他轻呼紫发伪娘为大紫、小紫,说明两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虽然比不上碧云姬就是了。

    懵懂时,表紫坊就和碧云姬认识了,他们都当自己与对方是萝莉,所以相处的很愉快,以姐妹相称。然而真实总是那么残酷,表紫一族与碧云一族势同水火,再美好的“萝莉”也敌不过时间与两个大族之间的仇视。

    表紫坊、碧云姬最终还是分道扬镳,再见面时红眼而非红脸。

    “礼不可废。”大紫认真道,“首领,您始终放不下碧云姬,他是表紫一族最大的仇敌,杀了他,我们就能占据碧云氏的栖息场所并且使唤碧云族的大迪奥美女。”

    “大紫说的不错,首领,这么多年过去了,让你心动让你心忧者唯碧云姬是也。他都成了你的心魔,若不除掉,您会病入膏肓,吾族将会葬在你手中。”小紫道。他已经做好被首领批评或者重罚的准备,可表紫坊只是笑笑。

    “你们啊。”表紫坊衣袍一振,登时,紫气浩荡三千尺,“人若失去了爱,和死有什么差别。我为爱而生,以伪娘作为终身职业,此生得不到碧云姬,我将会死不瞑目。大紫,小紫,我没病,病的是这个世界。同样的,我也没错,错的是世界啊。伪娘怎么了,伪娘之间就不能有爱吗。你们跟在我身边好多年,这点道理都不懂,难道是我教导有误?还是水平不够高,不能执教汝等。”眼神陡寒,表紫坊像是换了一人。

    大紫,小紫,两头伪娘跪倒在地,“首领教训的是,是我们僭越了。”

    “请首领责罚我们。”

    “起来,都说了这里没外人。”

    表紫坊袖袍一卷,紫气荡开,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两头伪娘,“我不忍心责怪你们,更不会杀你们。你们感觉到了吗,风中传来悲伤的气息,有人在哭。”

    “啥感觉都没有。”大紫郁闷道。

    “我也是。”小紫轻声道。

    他们什么都没觉察到,不就是吹来了一阵风吗,能有什么。可首领说有那就有!

    “哈哈哈,我既然得不到碧云姬,那就掳走他儿子!”表紫坊忽道。

    首领的思想转变的太快,大紫、小紫都萌萌哒,不知如何回应。领导的出发点大概是好的,儿子也能培养啊。“英明,首领英明!”大紫当即道,“不错,碧云姬年龄大了,而且不听话。还是碧云针好,他年轻有为,尚可塑造。”

    “首领,我们这就出发吧,去抢走碧云姬的私生子。相信他会气得七窍生烟。”小紫亦道。

    表紫坊抬起手,指向远处,“碧云针就在那个方向,妖气冲天,基光荡舞,悲风阵阵,呵呵,我们出发吧。”

    嗡!

    紫色的光浪迸起,一座高百丈的牌坊遽然而现,古拙而又苍凉,牌坊上篆刻着几个大字,生为表紫,当立牌坊。

    表紫坊倏地飞起,站在那座牌坊之上。轰!牌坊向前飞去,云海滚啸,光浪迸爆。“大紫,小紫,跟上,不要落下。”

    “是,首领。”

    “来了。”

    腾!腾!

    大紫、小紫御风而行,跟随前面破风斩浪的牌坊。他们是要去抓碧云姬的儿子,碧云针。“首领真是英明啊,既然得不到碧云姬,那就掳走他儿子。”

    “谁说不是呢,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两位随从赞美不停。

    “哈哈哈。你们又错了。”表紫坊笑道,“我不但要得到碧云针,还要抢走碧云姬,他们父子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啊啊啊啊啊。”

    “——”

    “——”

    这下子,大紫、小紫呆掉了,喔特热发克。首领,你没救了,不过好有想法,两位随从都很喜欢,他们会赴汤蹈火,实现首领的愿望。

    “有基老的气息。”

    “让人厌恶的生物。”

    飞出数百里之后,大紫、小紫不悦道,他们都很讨厌基老,而且表紫一族的汉子全是伪娘,并无基老。不像碧云族,还有少量的基老。

    排斥,甚至可说是敌视。表紫一族拒绝基老的存在,族人谁要开辟了基油油田,简直是找死。出了逃走或者被杀掉,再无第三条路可选。“首领,他就是悲伤气息的来源吗。”大紫首先看到了悲风。

    “碧云针为何在地上滚来滚去。”小紫亦道。

    “嗯?”表紫坊也注意到碧云针的异常之处。“悲风,你就是悲风吗。”

    “表紫坊!”蓦地,一人怒道。此人正是朱门酒,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东寺骨以及碧云邦的兄长,碧云杜、碧云雷、碧云丝。

    “欧尼酱,我的三个欧尼酱都来了。”碧云邦喜道。

    “蠢货!”碧云杜怒道,“小弟,你怎会被基老吓到了,父亲是怎样教导你的。”

    “大哥,别说了。小弟都被吓坏了。”碧云雷也道。

    “碧云邦,还不过来。”碧云丝哼道。

    “是,欧尼酱。”虽然被骂了,碧云邦还是很开心,有他的兄长坐镇,他没什么可怕的。

    碧云桃也跟着碧云邦走了,站在碧云杜、碧云雷、碧云丝的后面。

    “你是何人,真敢和我们站在一起。”碧云杜哼道,他一掌拍出,磅礴掌劲轰中碧云桃。砰!碧云桃向后倒飞而去,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

    “活该。”碧云雷恼道,“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并肩而立,就该在地上爬。”

    “小弟,你越来越不懂事了。挑选的下仆都是这样不知规矩的汉子吗。”碧云丝狠狠地瞪了一眼碧云邦。

    “欧尼酱们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碧云邦笑道,碧云桃被扇非,那是他咎由自取。

    表紫坊还有大紫、小紫看着碧云邦四兄弟在对面耀武扬武,也是无语。“都道碧云族等级森严,果不其然。都把别人当狗吗。”小紫哼道。

    “那位小哥的待遇比狗都不如。可惜,他是基老,我不会同情他。”大紫道。

    碧云桃伏倒在地,剧痛难捱。可他也没柰何,实际上他的出身也不差,可与碧云邦、碧云杜四兄弟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只恨我没投好胎。”碧云桃暗道。

    人心与人的观念同样可怕。

    碧云乐藏了起来,他一直在观察碧云针,不急着出手相助。“短时间内他还死不了,吾再等等看,这孩子需要学习,痛到刻骨铭心他才会感激救他之人。”碧云乐有心辅助碧云姬的私生子,可他在等一个契机,两人相见的契机。

    悲风与碧云乐是旧识,业已察觉到老朋友就在暗中,他甚至还和碧云乐互相问好。

    “老东西,你还没死啊。”

    “魂淡,你现在又变成基老了,为何不做更有前途的伪娘了。”

    悲风、碧云乐都是一肚子坏水,相互取笑,以此为乐,都觉很怀念,过去的时光也有美好的。

    碧云杜、碧云雷、碧云丝三人不知悲风是何许人也,可他们却是知道表紫坊的,碧云氏的世仇。

    碧云乐已经和碧云杜联系了,告诉他们不要怕。因为有族长的老师坐镇,四兄弟更加肆无忌惮,“前辈,我们能带走碧云邦吗。”碧云雷笑道,方才,碧云杜传音给他,告知悲风的可怕之处,所以碧云雷才毕恭毕敬,强者为尊。

    “当然。”悲风笑道,“留下你们的局部地区的开采权,吾自然会放过汝等。”

    碧云四兄弟的脸色都很难看,因为他们听出来了,悲风不会放他们离去,就是碧云乐在此也没用,因为悲风不会卖给他面子。

    大紫、小紫乐了,纷纷道:“杜雷与丝邦,你们的脸太值钱了,基老都不愿意放过你们。”

    “什么情况,碧云族的伪娘这么受欢迎?”

    站在牌坊之上的表紫族的族长也道:“让我带走碧云针,其它的我不计较。”他对碧云针志在必得。

    悲风瞥了一眼表紫坊,道:“你曾经也是萝莉,吾见过你。”

    “你见过我。”表紫坊惊道,“我还是可爱的萝莉时你见过我?那也见过碧云姬了。”

    “然也。”悲风道,“否则吾怎会喜欢碧云针,见了他吾就像见了他爹。”

    “你这基老太可怕了。”表紫坊道,“听你的口气,我是带不走碧云针了,是不是。”

    “你能带走碧云针他爹,儿子吾要了。”悲风道。

    两强对峙,空气中弥漫着炽烈的杀机。撕比大战即将发生,碧云药、碧云桃等人都觉不安,很想逃离此地。像是表紫坊与悲风级别的撕比,靠的近了都会被伤到,也许还会枉死。

    “前辈,您也该现身了。”碧云杜道。

    “不,还不到时候。”碧云乐道。此人也是心肠如铁,决不现身,因为他也志在碧云针,到时也要和悲风做过一场。就算是旧识也难免撕比。

    魔王角!

    都是魔王角的在作怪,长角已经贯穿碧云针的颅腔。让其痛的想自杀,“啊!”碧云针叫道,他想取出魔王之角,可那角像是和他的脑袋长在一起。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嗡!

    妖塔遽地降下,落在碧玉针身旁,登时,地裂山崩,尘土播扬。几个黑色的骷髅头也掉到了地上,他们盯着碧云针,小声商议:“怎么办,贞河妖的儿子要是死了,妖塔也会毁去,我们再无安身之所。”

    “为什么我的运气那么差,贞河妖也够狠的,让我备胎做到老,而且老死之后,脑袋也被割了,做成铃铛,挂在妖塔下面,兄弟们,你看我的编号,0977,我是贞河妖的第977个备胎。好辛苦啊,我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人艰不拆,大家都这副德行了,还是不要比惨了。”另外一个骷髅头道,他的编号是1212,排名更向后,可惜已经是骷髅头,再无眼泪,眼窝里流淌的是黑色的鬼火。

    说话的几个骷髅头都是牺牲品,经过众议,他们被推了出来,用来抵抗魔王角,减轻碧云针的痛苦。

    咔嚓!咔嚓!咔嚓!几声裂响之后,黑色的骷髅头全都变成了黑色的沙子,洒向碧云针的脑袋,并且顺着魔王角向颅腔冲去。

    碧云针忽地站了起来,疼痛顿消,“好多了。”他道,“可只有你们几个还不够啊。”

    哐!

    他一掌拍向妖塔,塔中又滚出来十几个彩色的骷髅头,在空中就炸开了,骨粉撒落,全被碧云针接纳了。

    “想不到你们这些丑东西还有这样的用处,果然是备胎的命。”碧云针喜道。

    可魔王角刺穿他的颅腔,怎可能开心。“悲风,还是被你算计了。贞河妖,你留给我妖塔,就是为了对付悲风吗。”

    碧云针右掌向上拍去,轰隆一声巨响,尘沙散开,天际晴朗。

    “哦,碧云针,你好了。”表紫坊喜道。“跟我离开,我会善待你的。”

    刷!刷!

    大紫,小紫,两头伪娘什么也没说,纵身而下,前去捕获碧云针。

    “跟你们离开?”

    碧云针笑了,他一跺脚,轰!妖塔遽地飞起,遮去天空,撞向大紫、小紫。

    “不好。”

    “不可碰到妖塔。”

    大紫、小紫心有灵犀,纷纷避开。

    “碧针化杵。”蓦地,碧云针冷笑道,他陡地祭出本命法宝,长针电射而出,碧光迸卷,电闪雷鸣,铿锵!长针竟然变成了碧杵,长百余米,抡扫向大紫。

    “啊,怎会这样。”大紫惊道。

    “小心啊,大紫。”小紫也在惊呼。

    “哼,碧云针,你不知好歹。”表紫坊怒道。

第五百二十章 一秋之河

    都道铁杵成针,可碧云针反其道而行之,他将自己的本命之针变作长杵,陡地劈向大紫。

    大紫、小紫同时拜在表紫坊麾下,两人关系极好,眼见大紫有难,小紫自不会坐视不管。他右臂向前挥去,锵嗤,一道颤幌的光弧怒斩而出,劈向碧杵。

    当的一声激响,紫色的光弧炸开,而碧杵只是稍稍改变了前进的方向,目标仍是大紫。“趁我病,想要我命。难啊!”碧云针心意微动,妖塔遽地飞出,轰隆隆,撞向小紫。“你们都得死,谁也逃不掉。”

    七扇塔门打开了,里面飞出七百个骷髅头,颜色各异,瑰丽至极。其中有颗骷髅头是金色的,单是两个眼窝就有面盆大小,“姆哈哈哈。”金色的骷髅头大笑,咔嚓,咔嚓,他的上下颌开了又阖上,阖上再打开。七百骷髅头都听命于金色的大骷髅头,而大骷髅头受制于妖塔。

    妖塔护主,保护着碧云针。

    嗤!嗤!嗤!

    金色的光束迸绽而出,像是绳索,甩向小紫。“吾生前最恨不男不女的东西,你这厮怎敢出现在吾面前。”金色的大骷髅头先哭后笑,一道道光束正是从他的眼窝中飚射而出,如离弦之箭,去势迅疾。

    妖塔缓缓旋转,带给大紫、小紫莫大的压力。“魔笛。”小紫忽道,他右手在虚空中一抓,一只蓝色的长笛出现了。

    可小紫的魔笛不是用来吹的,而是用来斩人的。他抓起魔笛,向前劈去,哧啦,蓝色的的光刀划过虚空,斩碎几十道金色的光束。“你大约不知道我手中魔笛的来历。”小紫镇定道,“它是用魔笛笛兽的下颌骨打造而成。”

    魔笛笛兽是一种神奇的魔兽,它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造型很像是汉子的(消声)巴,可平常都伪装成笛子状态,只有遇到危险时才会现出原形。

    “瞎(消声)巴乱飞。”倏然间,小紫大声道。他运转真元,聚于魔笛之中。嗡!蓝色的光浪迸起数百丈高,蔚然壮观。而光浪之中,一支支汉子的(消声)巴形状的蓝色笛子迎风而立。飕飕飕!蓝色的笛子怒飚而出,撞向妖塔与七百骷髅头。

    “有创意啊。”就是悲风见了,也赞叹不已。“魔笛,好宝贝,吾会收下的。”悲风动心了,想要强取小紫的法宝。

    蓝色的魔笛是表紫坊交给小紫的,是信物也是维系主仆的象征物。小紫自然不肯交出。

    “悲伤之爪。”蓦地,悲风右手向前抓去,哧哧哧,五道鲜红色的气劲结成爪子,照着小紫的脑袋劈了下去。“吾要捏碎你的大好头颅。”悲风冷笑道。他想要的东西,别人若不给,那只好去抢了。“啊啊,劳动是快乐的。”

    红色的爪子犹如五道柱子倾斜坍塌,小紫不由大凛,双手执魔笛,道了一声:“魔笛,变成(消声)巴!”

    轰隆隆,魔焰枭滚,直如巨龙出海,绞动四方风云。而小紫手中的魔笛也起变化了,不再是笛子形状,而成了直径超过两丈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双臂环抱魔笛,小紫吼道:“悲伤之爪也不能奈何我。”

    轰!

    直径超过两丈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状的魔笛抡砸向悲伤之爪,登时,血浪滔天,魔气迸飙,天空都在颤幌。咔嚓,咔嚓,咔嚓!红色的爪子碎掉了,难以承受魔笛的一击。

    悲风见了反而大笑,“很好,这笛子能接住吾的悲伤之爪。”

    腾!

    悲风拧身拽步,基气浩荡千丈,犹如龙蛇疾走,风云齐变。“风之圣痕。”又听他冷喝道。呼哧,呼哧!两道金色的圣痕划破虚空,像是天堑,让人绝望。

    小紫悚然,他虽然不知悲风的大名,可对方表现出来的实力足以镇死他。“难道我守不住魔笛?”小紫暗道,他绝不会向表紫坊求助的,否则就没资格站在首领面前,还不如去死。

    念头既毕,小紫再次挥动像是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长笛,轰嗡,紫色的气焰迸舞,像是海水掀涌。

    蓬!蓬!两道金色的风之圣痕炸开,瞬间形成两团风暴,将蓝色的魔笛卷走了。小紫毫无还手之力,根本不是悲风的对手,可还得听他在嘚瑟,“吾需要的可不止是魔笛,还有你的擀面杖啊。”

    小紫受挫,大紫更惨。他被一群骷髅头围攻,更有妖塔在旁环伺,随时都能撞碎他。

    当!

    碧杵第七次砸下,这次,大紫没能躲开,肩甲都被轰碎了,右肩向下塌去,肉骨分离。“啊。”大紫痛苦道。他的伤口有一团碧光在滚动,向里面渗去,侵蚀他的伪娘之躯,就像是很多针在扎人似的,难以忍受。

    蓬嗤一声,大紫的肩头迸起数米高的血水,可血水却是绿色的,几个骷髅头欢天喜地,冲了过来,分食那道血水。

    随从被人伤到了,也许会当场死掉。可表紫坊不闻不问,他的心有一半在碧云针身上,有一半在悲风身上,至于躲在暗中的碧云乐,他浑然不在意。宵小之辈,虽然有些能耐,可还是不够看的,杀他就像猫吃耗子那么简单。

    “嗯?碧云姬。”倏然间,表紫坊长发迸扬,紫眸生光,因为他看到了碧云姬。和碧云姬一道而来的还有基神之子,姬冬。

    碧云姬、姬冬携手而来,两只大伪娘都穿着皇帝的新衣,他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向天怒摆,扫来扫去,极其霸道。表紫坊见了,不由心惊,“好,太好了。我以为碧云姬的(消声)巴停止生长了,原来是误会。这不是很健康吗。”表紫一族的族长心情顿好,看到了好东西。

    “见过族长大人。”

    “族长大人,您来了。”

    “怎敢劳您亲自前来,是我等的罪过。”

    碧云邦、碧云杜、碧云雷、碧云丝四兄弟当即跪倒在地,行大礼。他们在碧云药、碧云桃面前可以颐气指使,那是他们应该做的。可见到了碧云姬,一切都不同了。这个碧云族,族长的地位最高,可享用任何族中的任何伪娘,不会有人制止的。

    嘭嘭嘭嘭!

    碧云姬动用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刹那间拍飞了碧云杜四兄弟,“蠢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将来如何继承你们父亲的职位。都趴在地上,没有吾的命令,你们不准起来。”

    “是。”

    “是!”

    “不敢起来。”

    “族长教训的是,是我们让家父与您失望了。”

    碧云杜、碧云雷、碧云丝、碧云邦心惊胆寒,只好四肢伏地,脸也贴地,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

    碧云药、碧云桃见了碧云杜四兄弟的惨状,极是得意。“活该啊,你们就该受罪。让你们瞧不起我,这下好了,族长亲自而来,哪有你们说话的份。话说和族长站在一起的巨迪奥美女是谁,从未见过啊。”不管是碧云桃还是碧云药,都不知姬冬的存在,这也和他们的身份与地位有关,下层的伪娘,哪有机会会晤高层。

    而碧云药能成为碧云针的记名弟子,也是因为碧云针有心利用他,并非真诚对待他。

    “碧云族的人还是那么虚伪啊。”表紫坊笑道,“而且都喜欢排场。碧云姬,你还是那么美丽,包括你的大(消声)巴。”

    “什么啊,原来是你,表紫坊,你来这里作甚。”碧云姬道,可他并没看表紫坊,而是关注私生子碧云针。妖塔,吾要拿走吾儿的妖塔,这塔是贞河妖用过的,关系重大,不可不防。神念至此,碧云姬右手五指戟张,倾时,一股宏大的吸力拖着妖塔,倒飞向碧云一族的族长。

    “嗯?”碧云针怒道,“吾父,你这是做什么,贞河妖留给我的守护之塔,你要抢去吗,你还有没有作为一个父亲的最低觉悟。”

    碧云姬夺取妖塔,碧云针自然不允,非要和其父拼死拼活。“喝!”碧云针提气开声,音浪迸爆,如同龙钟被人撞响。

    呼!呼!两道光带自碧云针手掌窜出,勒住妖塔,将其定在空中。

    “吾儿,你嚣张了。”碧云姬陡地挥动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轰的一声,碧云氏族长的大姬姬像是铜柱砸下,倾斜而出,砸向妖塔。

    “不可伤害妖塔。”

    “想要推塔?难难难。”

    “阻止他。不能让他的(消声)巴毁了妖塔。”

    “妖塔是我们的家园,失去家,我们将会烟消云散,再无容身之所。”

    数千骷髅头尽数而出,撞开塔门,齐刷刷飞向碧云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阻止它砸下。

    姬冬见了,拊掌大笑,“有趣,实在是有趣。闺蜜,我来助你。”他肩膀一抖,一团神华涌起,内中有一面圆镜飞出,呼呼怒旋。

    见了那面镜子,那几千个骷髅头同时骇道,“不好,快回妖塔。”

    “若被镜子照住,我们会灰飞烟灭,再无转生之机。”

    “碧云姬的伪娘姬友,怎会得到那面可怕的镜子。”

    飕,飕,飕。骷髅头呼啸而过,扭头飞回妖塔。可妖塔的门封闭了,拒绝接受他们。骷髅头们崩溃了,不住撞击塔门。可门并无打开的迹象,而这时,镜光飚射而来,刷刷刷,纷沓而至。

    一个个骷髅头被镜光扫过,如同沸油泼向冰雪,当即化开。惨呼四起,哀鸿遍野。可姬冬大笑不已,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也扫来扫去,很是抢眼。

    嫉妒,表紫坊满眼都是嫉妒之意,“基神之子,他怎能抢我的爱人。”恶念陡生,表紫坊驾驭脚下的牌坊,轰隆隆,撞向基神的伪娘儿子,“杀,我要杀了你,姬冬。都是你的错啊。”

    “人就是这样,总在别人身上捡问题,从不审视自己。表紫坊,你都做了表紫一族的族长,还要立牌坊吗。”

    姬冬笑道,他并不担心表紫坊的攻势。强者为尊,姬姬大者勇。狭路相逢,伪娘争锋,不决出胜负来,岂非浪费这次相遇之机。

    “闺蜜,你和碧云针之间的父子象征,我无意参战,至于经常(消声)扰的表紫坊就让我解决掉他吧。”

    腾,腾,腾。姬冬龙行虎步,他右掌摄来一口残兵,像是剑又像是刀,可是刃口并不平整,像是锯齿一般。“这是我从基神殿里寻到的残兵,吾父基神并不使用它,也不介意我随手拿走,可杀你足矣。”

    锵!

    姬冬挥动那口残兵,对着表紫坊劈了过去,剑海迸涌,刀瀑直下三千丈,同时冲向表紫一族的族长。

    “我就是要立牌坊。”表紫坊不悦道,“别说是你了,就是你父亲基神来了,我也要灭了他。”

    轰的一声,表紫坊脚下的牌坊忽地迸爆无数道紫色光河,汇成汪洋,灿烂之极。蓬蓬蓬,剑海、刀瀑、紫色的汪洋撞在一处,登时,绚光爆舞,能量风暴四下扫荡。

    “退!”

    “不能再趴在地上,会死人的。”

    “可族长还没下令,我们不能……”

    “你傻啊,命都没了,还管什么族长的命令。”

    碧云杜、碧云雷、碧云丝、碧云邦四兄弟纷纷逃窜,避开怒扫而下的能量狂涛,若被劈中,他们身死道消,什么都不会留下。

    碧云药、碧云桃也是怕死之人,早已躲开。

    碧云针显然屈居下风,不是其父的对手。碧云姬果然了得,以一杆汉子的擀面杖,强势镇住妖塔。“哈哈哈,吾儿,你还太年轻,放弃吧。啊,对了,你脑袋上长的角不错,很漂亮。”

    “可恶。”碧云针吼道,“我就不信自己不如你,你与贞河妖都该死。”

    “吾儿,不要装作无辜的样子,这世间,但凡走夫贩卒,王侯将相,修真之人,吐槽之士,伪娘、基老、大妈、大爷、大娘、娃儿,谁是无辜的?我们生来就是要受罪的。比你惨的人多的是,可你看不到,哪怕看到了也选择无视,成天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抱怨着生活的不公平,有意思吗。喝!”碧云姬再次挥动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砰的一声,推翻了妖塔。

    碧云针站在原地,手持碧杵,目光冷酷,“你管不住自己的(消声)巴,和贞河妖行那不可描述之事,然后生下我,你们俩倒好,撒手不管,让我自生自灭。”

    嘭!碧云针一跺脚,倒下的妖塔再次站起,可气势却被碧云姬比下去了,似乎在忌惮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吾儿,你恨贞河妖那是应该的,就让为父帮你毁掉妖塔。绝了她的重生之机,你知道吗,贞河妖让吾提着你的脑袋去救拯救她,真是蠢死了,吾会那样做吗。”碧云姬笑道。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碧云针道,“省省吧,你和贞河妖都是一丘之貉。”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不愿分开

    碧云针、碧云姬父子的关系一向不好,也许是注定的,两人不可能和解。

    碧云乐暗道,我需要做出选择,该舍弃碧云姬了,碧云针才是吾族的未来。这些年,碧云姬身居高位,可并无多大建树。虽无大功,也无大错,族人也没怎么抱怨他们的族长。一是不敢,二是不愿,三是自扫门前雪。

    碧云针有妖塔护身,即是如此,仍敌不过其父。

    “吾儿。”碧云姬道,“你头上只有一支角远远不够,为父再给你添几支角。”陡见碧云姬手掌摊开,碧光抛舞,哧哧哧,上千道光线拧绞成弯角,像是羚牛之角。“接受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爱。”

    三支锋锐的弯角陡地飞出,刺向碧云针的头颅。

    “老家伙,你留着自己用吧。”碧云针哼道,砰!他挥掌拍中妖塔,霎时间,妖气冲天而起,邪异之光照射诸天。就是姬冬也受到影响了,他手中的那面圆镜忽地黯淡无光,像是蒙了一层灰,任凭姬冬如何拂拭,都是无济于事。

    “哦,小家伙有些实力。和你爹年轻时很像,气势凌人。妖塔中的秘密,你知道几分呢。”基神之子轻声笑道,他和表紫坊对了数十掌,各自退后百丈。“表紫一族的族长,你为何追着碧云姬不放,你要知道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只会让你更加失望。学会放弃你才能收获更多的爱情与伪娘。”

    “我只要碧云姬,非他不可。”表紫坊道,“我们都还是萝莉时就已相遇,这是缘分更是宿命。终我一生,和他纠缠一世。我哪管它是情缘还是孽缘。”

    “太自以为是的追求者。”姬冬道,“你只是为了让你显得高尚,其实不然。”

    姬冬左手执残兵,右手抓着圆镜,忽地旋身而起,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也随之抖动,荡破苍穹,啸音不绝。“食我大姬姬啊。”姬冬冷酷道。飕!他的汉子的擀面杖砸了过去,由上至下,怒劈而至,犹如雪山崩塌,势不可挡。

    表紫坊大袖一拂,一只香炉飞了出去,刷刷刷,紫电自香炉中旋斩而出,劈向姬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嗯,这是美人炉。”姬冬道。

    美人炉,伪娘界的重宝之一,就是姬冬见了也颇为心动。

    “既然知道是美人炉,你就该退下。”表紫坊喝道。他五指倏张,紧扣香炉,嗡,一团光浪炸开,异香氤氲。

    当,当,当!紫电劈在姬冬的大(消声)巴之上,发出沉闷的金属回声。然而基神之子无所畏惧,轻轻挥臂,掸去紫电,像是在驱赶苍蝇,相当轻松。

    忽然间,姬冬手中的圆镜对美人炉产生了某种奇异的感应,咔嚓一声,镜面上覆盖的灰烬层迸裂,镜华再现,而镜面如水,美人炉就倒映在水中。

    “啊,这是!”

    “怪哉。”

    姬冬、表紫坊异口同声道,他们也没想到美人炉和圆镜会相互吸引。

    “吾有大姬姬,其长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倏然间,一道苍远而又意境深邃的诗号响起,美人炉中竟然跳出一只俊美的基老,器灵,是器灵。

    表紫坊大悚然一惊,什么时候诞生的器灵,我这个持有者为何全然不知。

    就在表紫坊疑窦丛生之际,圆镜中也响起一道声音,“村花求约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吾生为基老,怎会对姑娘动真感情。”基老,圆镜的器灵也是一头基老。

    “村花,是你吗。”美人炉的器灵笑道。

    “笑草,是你吗。”圆镜的器灵亦道。

    原来两个基老器灵是旧识,他们在同一时间苏醒。当是时,基光迸荡,朝天飚射数千丈。碧云药、碧云桃见了大喜,因为他们也是基老,哗啦啦,他们的基油油田像是煮沸了似的,不住掀涌。

    悲风也觉惊奇,“美人炉,破镜。原来是它们,真是活久见啊。”

    破镜的器灵自号村花,美人炉的器灵又道笑草,俩人诞生之际就认识了,因为他们的主人是一对感情深厚的基友。

    刷,刷。

    两头基老器灵飞向彼此,并且相互拥抱,“哈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多少年了,吾一直在沉睡,吾的主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代,然吾始终忘不了你,村花。”美人炉的器灵笑道。

    “笑草,你笑起来还是那么美,让我心动。来啊,相互伤害啊。”

    砰!

    破镜的器灵赞出一掌,击中笑草的身体,将其轰飞出去。可美人炉的器灵不以为意,脸上仍挂着笑容,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笑。

    “会笑的基老,运气都不会太差的。”笑草又道。

    他话还没讲完,一口铜钟砸了下来,砰的一声骇响,笑草的四肢分家,脑袋也飞了出去。

    攻击笑草的人当然是村花,“笑,笑,笑,你只会笑。多年前如此,现在亦然。看你笑我就火大,哭,你给我哭啊。”

    破镜的器灵很狂躁,下手很重。铜钟就是他扔出去的。

    姬冬忽道:“你就是这面镜子的器灵,之前为何没任何反应,是瞧不起我吗。”

    村花当即道:“你简直是基神殿的臭虫,汝父是基老界的造物主,高高在上的神,他生出来的儿子却成了伪娘,笑话,这是天大的笑话。不要和我讲话,我最讨厌伪娘啦。”破镜的器灵语气严厉,直斥姬冬的不是,并不因他是基神的儿子而就讨好他。

    被一个器灵训斥,姬冬先是愣了,而后醒悟,咔嚓!咔嚓!他将手中的圆镜都捏成一团,并且狠狠地扔在地上。“你在成为基老之前还是器灵,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当!

    姬冬一脚踩下,圆镜被他踩到泥土中,已然蒙尘。“好大的能耐。”村花当即道,“难怪你会被基神驱逐,不能控制我,就拿镜子出气。我真是呵呵了。”

    踏云而来,笑草还扛着一口笨重的铜钟,“基友啊,你脾气还是那么坏,吾都吓死了。这位可是基神的爱子,虽然变异了,转职成为伪娘,可人家身份高贵啊,你我都是器灵,不可无礼。不好,吾又想笑了,先让吾大笑几声再说,姆哈哈哈。”

    咚!

    村花一掌拍飞笑草扛着的铜钟,“还敢笑,找削是不,我几十年不揍你,你胆子肥了。”

    “打是亲,骂也是爱。”笑草道,“村花基友,走吧,我们别管他们了,干脆去Gao基算了,这里的巨人多是伪娘。”

    “想走,你认为悲风与基神之子会放过我们。”村花再次发狂道,“你有没有眼神,看看周围,都是些什么货色,碧云族、表紫族的领军人物都在此,名震基老、滑稽、伪娘界的悲风也在。我们能从他们手里逃掉吗,看,我寄居的镜子都被基神的儿子踩坏了。”

    “那有什么,吾寄宿的美人炉还在表紫族的族长手中。”笑草道,“然而人生本来就很苦比,我们要多找些乐子,乐观是一种态度,让吾再笑一阵子。哈……”

    笑草的“哈哈哈哈”只吐出一个“哈”字,嘭嘭嘭,村花捏起拳头,照死的打他。“我们见面的时机不对,苏醒的时间也不对,都是你的错,你还笑?我干脆宰了你算啦。”

    美人炉、破镜的器灵一直都在沉睡,让他们醒来的前提条件即是两件异宝相遇。相遇的刹那,笑草与村花都会醒来。

    “基老以厚德载物。”蓦地,一人高声道,是碧云乐,碧云族的老家伙现身了。他甫一出现,长袍振开,“道德尺!”碧云乐又道。

    嗡!神华瀑涌,祥瑞纷呈,一杆尺子飞了起来,登时,万物归寂,在场的伪娘心神遽悚,望向尺子的眼神都变了,包括碧云姬与表紫坊。

    道德尺可不像姬冬手里的残兵,它是完整的神器。碧云乐掌有道德尺数百年,无人敢质疑他的地位与威望。就是碧云姬再厌烦他,见了碧云乐的面也得道一声师尊。

    “那尺子上有父亲留下的烙印。”姬冬奇怪道,“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姬冬也认识碧云乐,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祭出道德尺。

    “无需质疑,只要用你们的双眼见证即可。”碧云乐道。道德尺在他上方悬着,犹如权杖,震撼全场。

    砰,砰,砰!碧云姬用他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随意地拍打了一下妖塔,旋即收回大姬姬。“吾师,你的目的太明显了。”碧云姬道。

    “老东西,你要救我。”碧云针亦道。他左手抓着颅腔上穿着的魔王角,右手按在妖塔上,拿眼斜睨碧云乐,也未表现出太多的尊重。因为碧云针本能的讨厌碧云乐。“这老东西仗着道德尺,倚老卖老,在场的人还真没人敢动他。跟着他走,我也许能离开碧云姬的控制。碧云族的祭司都说我是主动回来的,其实不然,我是被碧云姬抓回来的。”碧云针也有自己的苦衷。

    “道德尺!”

    “我竟能见到道德尺,上面还有基神留下的道韵。”

    笑草与村花也很激动,他们全都望向碧云乐上方悬浮的尺子。

    从表面上看,道德尺和普通的尺子并无多大差别,黑漆漆的。可就是这样一杆尺子让在场的众人停下纷争,全都关注碧云乐的动向。他若以道德尺为攻伐之器,杀谁都很容易。

    “悲风,你为魔王角而来,那角就在碧云针的脑袋上,你可以取走了。”碧云乐道,“你如果不愿意亲自动手,我乐意效劳。”

    “哦。”悲风道,“基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让吾觉得很陌生。”

    “基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分别了几十年……”碧云乐道。

    “魔王角本来就是吾的持有物,没人敢将它藏起来。碧云针这孩子也是吾的,他会跟着吾一起离开。”悲风再道。

    “你有问过吾这个做父亲的意见吗。”碧云姬忽道。

    “我已经将碧云针收到门下。”碧云乐也道,“悲风,你没多少胜算。要是你的本体降临此间,别说是道德尺了,就是法儒剑也奈何不得你。可现在……”

    “确实,吾的本体不在此间,因为和人有过约定。”悲风道,“那时吾还是小人物,誓约对吾的桎梏不是很强,就算吾真身亲临,那几个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再说,基神不也在关注此界吗。否则他就不会在道德尺上动了心思。”

    “不管你们做什么约定,不要打吾儿的注意,吾一直对他有愧,总想着让他感受什么是父爱,你们难道忍心让一个慈祥的父亲痛失弥补他与儿子亲情的机会吗。”碧云姬声泪俱下,眼泪说来就来。

    碧云针见了,别提有多难受了,很不舒服。敢不敢再假些,不要演戏了。“碧云姬,收起你那虚伪的眼泪,想要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你在我面前死去就好。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你们看,吾儿对吾成见还是那么深,只有时间与爱才能让接受吾。”碧云姬道,“吾师还有悲风,你们谁也带不走碧云针!”

    “闺蜜都这样说了,我只好站在他这边。”姬冬笑道,砰,他再一跺脚,将泥土里的破镜震了出来。

    “大家有话好说。”表紫坊道,“碧云针的去留,我们应该尊重他本人的意愿。”

    “尊重我的意愿。”碧云针笑道。忽地,他拿脑袋撞向妖塔,嘭,嘭,嘭!刺穿他颅腔的魔王角竟然从他的后脑勺穿出。

    哗哗哗,妖塔之中有数十道清泉迸涌而出,冲洗碧云针的创口。“魔王角也不能控制我。悲风,碧云姬,碧云乐,表紫坊,你们都想让我受制于你们,可我是自由的。”

    “收。”悲风右手张开,摄来魔王角,“你确信做好决定了。”悲风问道,“其实吾是故意让你盗走魔王角的……”

    “故意,哼!”碧云针怒道,“让我的脑袋差点炸开,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不,吾是为了保护你啊。”悲风道。

    “保护我?”碧云针冷笑,“你还是保护自己吧。”

    “他说的是对的。”姬冬忽道,“碧云针,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唉,贞河妖终究还会回来的。”

    轰隆隆!妖塔遽震,一道长链劈出,死死缠绞住碧云针,将他困在塔上。“啊!”碧云针骇然道,“你们骗我,都在骗我。”

    “傻孩子,我怎会骗你。”贞河妖的声音自妖塔中传出,“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怨不得别人。”

    “每个人都要学着对自己负责。”姬冬道,“贞河妖,破镜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大概也能猜到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人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基神之子再道。

    “就像我,明明可以子承父业,做那更有前途的基老,可我却不向命运低头,也不服从父亲的安排,做了伪娘。”

    姬冬又道。

    “当然,我因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吾父不允许我这么优秀,这么叛逆,所以才将我逐出基神殿,因为他知道我早晚会超越他,不管是大姬姬的质量还是重量。我的兄弟姐妹之中,有几个虽然比不上我可也差不多了的狠角色,他们亦遭到父亲的妒忌,和我一样被赶了出去。基武王,维基斯,还有基圣虚、基圣亏、基跋阮、基疤雷等人,他们也是佼佼者。可惜,我可他们一别多年,再无联系,如今想见他们一面都难。”姬冬伤感道,“碧云针,你太幸福了,父母健在,还有基老爱着你,更有碧云族的老家伙出面要保你。”

    “你眼瞎了啊,我哪里幸福了。”碧云针吼道,他被绑在塔上,想离开都难。而且他也知道了都是贞河妖在作怪。“出来,你给我滚出来,贞河妖。”碧云针直呼其母的名字,恨到咬牙切齿。

    “我儿。”贞河妖哼道,“你别再叫了,你的命运从出生时就注定了。若非悲风从中作梗,你早就死了,我也不会这般凄惨,和破镜的器灵做交易。”

    “女人,你对我有意见啊。”破镜的器灵怒道,“我是村花,是旷世基老,与我合作对你百利而无害。”

    “天啊。”美人炉的器灵忽地怪叫道,“村花,你变了,怎会和腐女做交易,你还是不是基老,难道不知腐女最喜欢意(消声)吾等?”

    “笑草,你目光太窄,哪里知道我的志向。”村花不悦道,“再说贞河妖不是一般的女妖,她许给我的好处你永远想不到。”

    “为了那点零星利益,你放弃了做基老的尊严。村花,你变了,不再是吾认识的那个淳朴而又天真的姑娘。”笑草又道。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姑娘,而是汉子,和你一样,我也有大姬姬。”村花再道。

    哐当!

    姬冬手里的破镜怒飞而出,而且撞在妖塔之上,发出闷响。“村花,你还不过来。”贞河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要命令我,贞河妖。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不要自误前程,终生离不开妖塔。”村花冷漠道。

    妖塔。贞河妖在妖塔之中,而且一直都在。

    轰!

    碧云姬像是被重物击中了脑袋,灵台遽晃,识海迸滚,“纳尼,贞河妖一直待在妖塔之中。而妖塔就挂在吾儿脖子上。可吾竟然一无所知,被欺瞒的好苦。”

    “我就知道会这样。”姬冬道,“碧云针,你也听到了,你母亲一直都待在你身边,只是你不知而已。”

    被捆在妖塔上的碧云针又惊又恼,若贞河妖在塔中,那他做的一切都在那个女人的关注下,“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贞河妖。”碧云针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我儿碧云针。”

    嗡!

    一团妖光迸滚,冲出塔顶,在上方盘旋,倏地,妖光中现出一人来,虽是幻象,可她确是贞河妖。

    碧云针抬起头来,仰望自己的母亲。“贞河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若能做到,那就试试看。”贞河妖嘲笑道,“你以为我在妖塔中很开心吗,错的都是你们父子,若非你们的缘故,我怎会被困在塔中。”

    哗!哗!哗!

    碧云针不断挣扎,可他身上的长链依旧坚固,挣不开。“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好像你很可怜似的。没谁是无辜的,而你这样的母亲是最可恨的,既然生我,为何不养,为何弃我于不顾。”

    “碧云针,你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吗。”贞河妖无视怒吼不已的儿子。

    叮!

    那支长针电射而来,刺在妖塔之上,却又被撞飞。碧针围着妖塔旋舞,它在保护主人。

    “没用的,都是没用的,因为这针也是我赐给你的,我儿。”贞河妖笑道。“而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就像你说的,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你太让人失望了,只会自怨自艾,哪里继承了我的优点。你看我,拥有(消声)友无数,而且还很纯真的样子。你说是不是啊,碧云姬。”

    贞河妖的幻象站在妖塔之上,嘲笑似的瞥向碧云姬。“哎呀,你的(消声)巴似乎又成长了,你要知道和你在一起时我想的都是它。”

    “真不愧是妖女。”姬冬道,“你看我的大姬姬如何,要比碧云姬的还重。”

    “你可是基神的儿子,我哪敢招惹你。”贞河妖哼道,“姬冬,劝你乖乖离开,否则会受伤的。”

    “贞河妖,你这样做真的好吗。吾可不是死人。”

    腾!

    悲风一步数十丈,大手向下抓去,五道基气如同黑色的藤条,劈了过去,将破镜的器灵捆住了。“啊,我被抓了,好难过。”村花道,一脸悲伤,明显在做样子。

    “笑草,我不爱你了。”村花又道,“悲风大人,我来了。”村花主动向悲风飞去。

    “啊,我的爱人,我的基友。”笑草忽地怒了,“你怎么能抛弃吾,悲风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之间也有好几百年的基情了,难道这样都比不过悲风的一颦一笑?”

    “悲风大人,我也和你生猴子。”村花道。

    “噗!”笑草张口吐出一百斤绿色的鲜血,“村花,得不到你,我也要染绿悲风的脑袋。”

    像是一阵雨似的,笑草吐出的血液飚射向悲风。

    悲风完全不知道两只器灵一唱一和在做什么,可他不喜欢笑草,“你们俩太恶心了,吾要是破镜、美人炉的主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抹除你们。”

    呼喇喇,狂风遽起,吹散了绿色的血液。

    而这时,村花已经靠近悲风了,砰的一声,他撞到悲风的怀里。“虽然只是分身,可毕竟是悲风啊,我好喜欢。”

    崩!崩!崩!

    捆住村花四肢的黑色藤条都碎掉了,并没起到任何作用,不,还是有些用处的,因为村花明显的激动了,“悲风大人,你为何那么温柔,用的力道不够啊,应该将我绑得更结实些才好,那样我更开心。”

    笑草以泪洗面,“不好,村花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见到实力强大的基老,他都会发痴的。”

    悲风如今是基老之躯,散发的基老的香气,这对村花来说是难以抗拒的。

    “也罢。吾本来就想抓住破镜的器灵,问出关于妖塔的秘密。他主动投来,吾自不会拒绝。”

    锵!

    悲风忽地抓来魔王角,寒光迸放,魔气滔天。

    “啊,悲风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村花惊讶道,“难不成你想用魔王角对付我?我若吓坏了,什么都会忘掉,你休想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不,你什么都会告诉吾的。”悲风左手提起村花,右手攥紧魔王角,倏地捅了过去。没有任何阻碍,魔王角贯穿了村花的脑袋。

    蓬!一团镜光炸开,村花的身体也碎了,像是玻璃渣般散去。

    “我的心也碎了。”村花道,“悲风大人,你就这样对我吗。”

    真正的村花却是站在妖塔之下,他手里抓着破镜,“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村花的左掌张开,里面有三滴基油,红色的基油,显然是取自悲风的分身。

    “哦。”悲风道,“破镜的器灵,你是小偷吗。”

    “不,我是演员。悲风大人,你不也是配合我演了一场好戏吗。”

    只见三滴基油中的一滴跳了起来,蓬嗤,红芒迸炸开来,魔焰涌起,瞬间吞噬了妖塔。

    魔王角,那滴基油是魔王角所化。

    “村花,你敢背叛我。”妖塔上,贞河妖的幻象怒道,“还好我一直都在防备你。”

    嗡!

    妖气自塔顶冲下,像是星河倒卷,将魔焰一扫而空。同时,又有一道刀气劈下,斩向村花还有他手中的破镜。

    铿锵!刀吟遽起,刀光似雪,彻照千丈方圆,整座妖塔都蒙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晕。

    “妖刀。”

    村花惊道。

    “你也知道我有妖刀。还以为你忘了呢。”贞河妖嘲笑道。

    刀气像是霜雪般降下,白蒙蒙的,覆盖了一地,碧云针冻得眉发皆白,呼气成冰。而村花则挥动魔王角,荡开从天而降的刀气,刷刷刷,圆镜亦绽放数千道光华,冲刷掉落在碧云针身上的刀气。要是碧云针死了,一切都是空谈,村花过去、现在所做的都是竹篮打水。“笑草,还不动手。”村花忽道。

    “吾来了。”

    笑草扛起铜钟,大步而来。

    之前,村花用铜钟攻击笑草,也是故意的。铜钟虽破,仍能敲响。笑草左肩扛起铜钟,右手也未闲置,咚,咚,咚!他用力叩响铜钟。

    钟声悠扬,像是亘古不灭。

    “啊!”妖塔中传出贞河妖的惨叫声。

    “你们不能待我。”贞河妖痛苦道,“碧云姬,我的爱人,你忍心我受苦吗。”

    碧云姬并不理会贞河妖,转身望向表紫坊。美人炉是他的,而笑草则是美人炉的器灵,若说表紫坊对此一无所知,碧云姬绝不相信。

    “姬冬,碧云姬,还有吾师,你们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吾。”碧云姬道。

    所有人当中就数碧云乐最淡定,他手拿道德尺,像是路过的老先生,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

    “哎呀,碧云针,魔王角怎么又刺入你的脑袋了。”碧云乐这才开口道。

    “啊,一不小心就刺了过去。”村花道,他哪里是不小心,而是有意而为。崩!崩!崩!绑住碧云针的长链倏地炸开,他又能活动了。

    “真是讽刺。”村花又道,“碧云针,你要是嫌弃魔王角,尽管拿掉。”

    “你……”

    碧云针被呛到了,无法回应。而他的本命之针悬在上方,洒开碧光,可碧云针犹豫了,不敢去摘下它。因为贞河妖说了,那根针也是她赐予儿子的。若真如此,其中的门道可就多了。

    腾!碧云针向前纵起,倏地避开妖塔。他受够了妖塔的苦,再不愿靠近它。哧啦,碧云针划开数十丈长的碧光,随后而至,紧追其主。

    眼瞥到长针飞了过来,碧玉针心中的疑惑更重了。“这针果然有问题。只要是贞河妖留下来的,我绝不再碰。”

    虽然远离了妖塔,碧云针并不放心,因为他脑袋上还有一支刺穿他颅腔的尖角。只要魔王角还在,他就休想甩开悲风。悲风和贞河妖一样,都想控制碧云针。

    当!

    笑草扔出铜钟,砸中妖塔,登时,声浪迸滚,妖气冲天,可出人意料的是妖刀仍未斩下。而塔顶,贞河妖的幻象也炸开了。

    “爱人,你无事否?”笑草赶紧问道。

    “滚。”村花不悦道,“你希望我有事吗。”

    “不不不,绝不希望。”笑草道。

    轰隆隆!地面晃动,山石迸飞,数千骷髅头冲出妖塔,大声疾呼,每个骷髅头都有编号,代表着他们的备胎位置。越是靠后的越是新鲜。

    带头的骷髅头并非出自人族,因为他有一支海螺似的长角,而且那角是灰色的,更让人在意的是他的编号,009,个位数的编号。名次很靠前,即是说他是贞河妖的第九个备胎,也许曾经是感情深厚的恋人也说不定。

    碧云姬在几千个骷髅头中一眼看到了009骷髅头,“恨呐。”碧云族的族长恼道,刷,他凌空而起,挥扫自个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劈向带头的骷髅头。“最该死的就是你。”

    “你该感到庆幸。”编号是009的骷髅头笑道,“看看我们的下场,都被贞河妖削掉脑袋,做成骨头铃铛,而你还活的好好的。羡慕啊,巨人族的伪娘。”

    嘭的一声巨响,009号骷髅头撞在碧云姬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之上,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陡地响起。

    折了,碧云针的(消声)巴骨折了。

    “苍天了噜。”姬冬怒了,“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让我闺蜜的大姬姬断了,我饶你不得。”

    刷!

    姬冬怒驰而来,同时挥动残兵,锵当!劈中009号骷髅头,可让基神之子意外的是残兵没能毁掉骷髅头。“很结实嘛。”姬冬哼道。

    “让你吃惊了吗,基神之子。”编号是009的骷髅头恼道,“你为何要阻止我们,因为……”

    ‘呼!

    神光抛舞,长虹经天而起,一物电射而来。砰的一声,扫中了009号骷髅头。

    “啊!”009号骷髅头痛苦不已,咔嚓,他的长角碎了,脑袋上到处都是裂纹,随时都会崩坏。而给予他狠狠一击的则是道德尺。

    是碧云乐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