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情侠传全文阅读 第31分节

风云际会(62)

    二老似是吓了一跳,待瞧见只是三个儒衣老翁时不由哈哈大笑。李君问道:“你是何人?”老翁中间那人应道:“是你爷爷也非不可能。”言辞犀利,声调清高非常,老态龙钟之形,着实有着一股超脱世俗的非凡神韵。李君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我爷爷已死,你换我儿子好了。”中间那老翁却是淡然一笑,叹道:“潇洒不羁,随意枉行,何须节制啊。”天水老怪摇摇头,似是不耐烦,也叹道:“我二人从不与不知名字者争执的,你三人速速逃命去吧。”左手那老翁哼声说道:“子不以为礼,且口出妄言,君山三清算是领教了。”他这一说出口,天水老怪与李君皆是一怔,这来头也太大了些。君山三清久居洞庭湖君山北斗派近四十年,为朝武所敬仰,三人修习儒释道三家学说有成自成一路,连孔子后人,宋庭钦封孔子世孙孙延世文宣公都特意上君山拜访三人,足见其文学泰斗之盛名,更是与陈抟老祖称友论交的好友之一。李君与天水老怪虽只是一怔,却又即自然,天水老怪抹了抹汗,叹道:“来头果然不小,这次领头的乃是冥花流北宗之主,你找他便是,我只是来放火的,可不与你啰嗦。”说罢,二人撩起火棍竟然真的去放火了。

    慕秋白当先开口,沉声说道:“朝武对立之局面,你所占之处明显不在武道,你们要做武道的敌人吗?”君山三清中年纪最大的当属咏真先生李清泉,年逾八十却仍旧坚朗,须眉皓白,行坐有形,不失一番宗师神采。其后则是文正先生智尧。年逾七十有二,身形骨瘦如柴,给人一股病怏怏的感觉,但那双端清明亮的双眸却透射着一股温和刚毅的神韵,虽是普普通通,却令人不敢轻视。第三人则是浩然先生陵字钧。年逾六十有五,是三人中年纪最小,在儒学上虽不算大成,却痴迷于武学,且受陈抟老祖青睐,学了不少陈抟老祖的武学根基。这三人常年游历,每隔三年便会在君山幽居一年,论作见闻,北斗派对其三人更是敬重。侍候的周到。武林中甚至有这样的传闻,将君山三清与汉高祖时期的商山四皓相并论,三人同修儒释道三教,却不偏于其中一教,则以“正天为道,识欲能断。”的端正学说名扬文坛。

    在这场朝武争斗中,无论是朝廷还是武道对于这些名人大士,尤其是儒释道三教一向是极为顾忌的。朝武大战三教之所以不强加阻拦便是知晓此战不可避免。但若真到了朝武拼得鱼死网破的时候,那将引领天下局势。三教必会挺身而出。此时此刻,朝武大战朝廷损失巨大,三教必会有所动作,但一出手便是君山三清,确是让慕秋白有些惊愕,这可是教主。乃至上教主都敬慕的人啊。依慕秋白的秉性,即便此时此刻遇到这些名宿,但军器坊一日不毁,他日若朝武干戈相较,将对武林不利。这三人出来阻隔。文武上皆不可失礼,到时北宗成为众矢之的,舆论之下更让冥宗蒙羞。无论是武道还是江湖,礼节辈分是不可逾越的禁忌,这便是双使的高明之处,逍遥城狂放不羁,疯癫无论,对上这些人不至于让两方都尴尬。

    眼见李君与天水老怪肆无忌惮的四处泼黑油,嘻嘻哈哈甚是无礼,但君山三清总不能亲身上前去制止吧?且三人修行有道,心境修为早已超凡脱俗,岂不明白纵横门的把戏。但如今的朝武局势对朝廷不利,整个武林上万众一二三流的高手皆汇聚于此,如此惊天战力将是朝廷无法越过的高山,唯一能站得住脚的便是正统与邪恶的较量,天下民心自古已然,非朝廷莫属,这是武道无法越过的高山,诸宗再强大威名始终不如九五之尊来的有震慑力。

    而军器坊虽大,但李君与天水老怪上下翻腾好不兴奋,星星之火可了然,再加上硫磺的引火,军器坊必将毁于一旦,但君山三清最终没有动,他们并不愿倚老卖老强人所难,毕竟各有各的立场。说起来君山三清算受到不少武林名宿拜访,竟是隐士一脉,便算得隐宗之人,属武林一脉。即便三人不承认,但教隐宗名利夹杂其中,也由不得君山三清自命清高。慕秋白一路虽准备的妥当,但教如此情景,自不好再发难,但教人前也不惧三人威名,竟不以后辈之力拜见,亦不言语。倒是君山三清对红发魔慕秋白有所注目,这个人同样是个传奇,昔日三清曾见过他,却是三十三年前了,哪晓得当年教主身畔的内侍竟会如此富贵。那股沉稳内敛,犀利果决的气韵着实非同感想,果断的人处事向来雷厉风行,不为情感所左右,偏偏慕秋白双眸深邃的背后却隐隐带着一丝情感,却是极为难得的。这样的人,如此气度,能够为冥花流北宗主人确是不虚。

    倒是仙宗门战神重耀所领一路,这次出现的人他知道,也见过,龙虎山二十三代天师张乘风张天师。自朝武大战以来,道家三大宗派唯有龙虎宗未参与,实则上参与了也帮不了多少,道教的武学虽高深莫测却非所有弟子都能达到他们这般境界,是以道教的武学只是作为修身成仙,延续性命的东西,并非武道的体质那般娴熟。故而道教的高手并不多,或者涉世的很少,龙虎山张天师便是如此。但近一年来武林局势动荡,儒释道三教向来以天下为己任,武道聚势作乱,残杀官兵无数,血腥之势愈烈。但三教竟属武林亦属朝廷,自不好一开始便出来反对,但若到了紧张时刻,三教教义所在,便得站一边了。自茅山上清派被封国师以来,正一道张天师便有所不忿,当今论起传承,他龙虎宗可是与孔子后世传承齐名的正统道学。朱自英不过是为赵恒祈福了一个儿子,这在道家看来实则算不得甚麽大本事,他龙虎宗照样可以,是以自上清派朱自英当任国师以来,张天师便很少下山了。

    战胜重耀之名在江湖上不过是仙宗门一派名号,很少有人见过他。但在武林,在百战论道,重耀位列第六,文武双全,冠绝一方,十年来第六名始终没有变动过,见识过仙宗门战神的神韵,便知此人不可小觑。同样正一派自道祖张道陵创教以来,天师道传承**百年,历经二十三代,古往今来更是无与伦比。重耀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个人,对于道家高手,武道七宗是从不小觑的,纵横派的诸多武学都与道家有关。但张天师一见面,并无礼节,只道:“你我一战,胜者留,败者退,如何?”庄严的挑衅,着实让重耀有所惊异。此次袭击各路皆是自由分配的,能够如此相遇确是不凡,看来其他各路皆有人镇守。相对于天师道,重耀心中没有把握,却又有心一试,百战论道之外不乏高手,能得一战即是福气了。且张天师如此作为恐怕与茅山派受封国师一职有关,击败仙宗门战神,这是何等的荣耀?

    重耀也是干脆,对于战斗他是天生的喜爱,得张天师一战即展手示请,顿人神定一,整个人都笃静下来,无声无息。张天师暗赞一声好定力,将拂尘递给弟子,一抖道袍,昂然入场,气定神闲,洒脱绝伦的神韵着实令人赞叹。且张天师年岁不过四十有八,正是气力巅峰之境,傲然尘世之风姿对上仙宗门战神确是令人期待。张天师此次带来的正是其子张正随,将来的龙虎山正一派的接班人,二十有八已深研天师道大成。但他从未见过父亲与人真正动手,此次一见面即约战,更令他期待,他并不识得仙宗门战神,却只关心父亲的道行。三山符箓中,各派的符箓形式虽各有不同,却是殊途同归。灵符仙剑术的飘逸绝伦一直是引领武林的典范,只是被那些庸道冠以武术终不得其法,父亲弃尘用剑大有一洗武林之误会。

    清楚张天师的用意,重耀心神际会,伸手间纳元起息,顿气劲迸发,气势锐不可当。张天师手臂疾挥,右臂食中指并合,背后长剑应息出窍横卧身前,不需执掌剑柄,正是道家引以为傲的御剑术。这般招式重耀领略不少,百战论道更承受过无数次,端看张天师造诣平淡无奇便知其中越发精深。但龙虎山天师道讲究养神固精,不会与其拼命,重耀还是有一丝把握的。即一出手便是阴阳十分印,相对于道家的武学之飘逸神绝,繁杂难懂,阴阳十分印则十分简单,却也最难做到。作为武学之源,内力的运用全靠真气导引,运用的一切便是力量与智慧的较量。阴阳十分印能够积累到第十层已是不凡,不过是在一道真气内积攒十道内力罢了,但若要修炼更精深的阴阳十分印则在于每股力道之间的刚柔变化,巧中虚实,矛盾相斥,更为繁杂,凭的是心性的安定,内力的根基和经验,这是十分枯燥,且需要绝对的毅力方有大成之境。(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63)

    重耀运用八成十分印率先出击,身势晃动之间,为的便是一击即中。至端的身法,至端的武学,至端的心性和经验,普天之下,即便是百战论道之内都无人能避得过。磅礴的气劲自人体散发,劲风鼓动间,张天师转动身姿,长剑疾扫,豁然一剑迎面对上,竟是不闪不避。两方关注之际皆是惊叹出声,仙宗门的阴阳十分印傲笑武林近百年,见识过其威力之人颇多,眼见一个气势如虹,一个老态龙钟,确实令张正随和几名弟子捏了一把汗。两股劲气骇然冲击,瞬间尘土飞扬,气劲迸发,但听张天师气定神闲,念道:“天山群仙会,一朝听九龙。”

    很显然阴阳十分印并没有令张天师受创,张正随与一众师兄弟子皆连声叫好。重耀也是暗暗心惊,如此精深的十分印犹如石沉大海,可见这些力道并未起到作用。在百战论道他非是没见过道家的乾坤印,但其毫发无损,如此气定神闲,尚能分心念词确是令他不解。两人一触即分,闪如惊鸿,又即端定无声,均是各自思量。其实张天师非是没有被十分印伤到,而是没表现出来罢了。阴阳十分印的繁杂不可能在一瞬间悉数去排解,唯有倾力以对,以攻为守,方能有囫囵吞枣之效。只是张天师传承道家经学,靠的是道家的武学根基,则先以乾坤印借力使力,将其中三道内力顶散,再以真气抗击三道,剩余的两道虽威力奇大,但靠护体真气承受,所受之力即便伤身也不足一成,饶是一成。若是旁人早已受伤不轻。但龙虎山道学讲究精、气、神、形、食养成,体内气血积攒之下,这一击只是消耗了一些真气而已,故而张天师正面迎击才能如此从容。倒是其子张正随惊愕不已,父亲竟然用自己的步虚词来应对,外人只知步虚词乃道人作法的吟唱。却不知在道家武学之中,每一词都有其不同的内蕴所在,这可是许多道人穷尽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父亲这一招做到了词意相通,内中繁杂是他明白却难以掌握的境地,正是父亲得意招数之一。

    重耀一惊愕间便明白其中诀窍,当下再提真元,霎时冷森及身,不寒而栗,正是仙宗门武学。冰心诀。仙宗门女流占了大多数,冰心诀便是仙宗门继先天罡气之后的又一门绝学,只是冰心诀运用靠的是女体的阴脉,而非男子的阳脉,但重耀瞬间逆反阴脉,这在道家那可是极为伤身损寿的。张天师不再犹豫,长剑飞舞间轻喝一声,浑厚的真气沸腾。剑锋隐见颤动,正是道家纯正阳脉之气。二人这一对决却是拼损根基。不过是武斗罢了,对二人而言这将失去一次战胜对手,提高自己的机会。是以张天师当先发难,口诵步虚词,挺剑相击。这一番阴阳相较,但见剑光闪动。张天师婉转之间,飘逸之身姿,步行虚空的神韵令仙宗门更是大开眼界。昔日玄天派天下第一武道会,二十六组高手之一,云台观守正道长与张天师联手之所以会输。便是二人不肯用自家武学,再加上默契远不如双尊来的信任,输也就不足为奇了,那时重耀也在人群之内,对于二人的身手还是颇为了解的。

    但这次张天师所运用的招数虽与当年相同,但内劲的运用上着实另异。灵符仙剑术一经施展便滔滔不绝如飘逸虚空,伴随着灵符燃解的气浪,散发着异香,白烟袅袅之间犹如濒临仙境。但见张天师犹如一人起舞,只剩重耀不断闪避的身影,尚有一丝狼狈。倒是随战神重耀前来的战神八关瞧出了端倪,尽管只有鸣风与夏道通两人,但二人的武学造诣很得重耀看重,一直都带在身边,只是二人相貌普通不引人注意罢了,仙宗门天地玄黄四代弟子,二人皆属地字辈。张天师今日的灵符仙剑术有很大不同之处在于其意境,清静无为,每一招的运用都华丽完美毫无破绽,便是如此迫得重耀毫无反击之力。外行看来张天师的身姿虽好看,但招式实在平淡无奇,而且口念那无关紧要的步虚词更是一心二用,偏偏身为仙宗门的战神竟然还狼狈闪避,着实匪夷所思。殊不知张天师运用的灵符仙剑术并不注重于招式,凭着道宗的传承,武学早已臻至化境,早已不为招式所束缚了。张天师虽引用灵符仙剑术,运用的却是龙虎山代代相传的太平经典,虽非出自宗组张道陵,历代相传却是实情,为何人所著已不得其法。张天师的剑锋隐动正是内力激荡之故,所成的剑势在形色的掩盖下却是内劲小聚之利,一旦触及便似星火燎原,逆反的阴阳至阴之气都难以熄灭。那股星火骤然放大的内蕴着实厉害,若非靠着仙宗门的阴阳三分流,重耀已受内伤。

    激斗如此,皆不明所以,尚不明二人高低,围观之人有惊叹亦有不解,难道这才是最高深的武学吗?面对星星之火的纷飞,重耀一一应对亦来不及,但若用大招反扑,如此星火小聚之力则更容易突破,必败无疑。重耀顿当机立断,运用先天罡气抗击,同时运用冰心诀攻向张天师。相对于那些耗损真气的大招,先天罡气的运用则犹如手中拿了个盾可攻可守,可大可小,最重要的便是真力汇聚,对手无法可破。再加上冰心诀的攻击,那股至寒之力着实令张天师惊愕,连他多年练就的道家至阳之力都难以承受,渐趋劣势。不待三招,张天师即化星星之火为线条流窜,重耀顿陷危局,不及思量如何应对,张天师陡然闪现,正是道家引以为傲的移形换位,至此围观之人才瞧出了一丝端倪,重耀偏重的是大开大缺之势,而张天师的道家武学却虚无缥缈,你很难判断他那一招一式究竟是攻还是守,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功心法上都令人难以捉摸,但仙宗战神只是如此吗?

    果不其然,但见重耀周身气息为之一泄。轰然间,似劲非劲,似力非力,似柔非柔的无形之形蔓延。张天师甚至无法描绘这一招的韵丽,平淡之中的那股内蕴却是如此壮丽,简直是完美。但教有了移形换位的武学。张天师还是颇有把握的。然而一接触,张天师陡然惊觉四面八方气力聚拢,似是要将自己夹死,如此一来他的移形换位之术便难以施展,一时又难破解,着实束手无策。惊愕之际,张天师陡然想起庄子老祖的梦盾,一念之下御剑划圆,白烟袅袅之际。幻境之下,人已消失。轰然间的内劲聚拢,伴随的是无边的气浪蔓延,磅礴之下却如柔风拂面,却又似劲风侵体,便似冰火两重天同时而至,神奇如斯。但教这一招名动武林的秋风扫落叶竟然没有伤到张天师,且张天师突然凭空消失更是匪夷所思。诸人未及思虑间。陡然惊见张天师凭空出现在重耀身后,皆是啊一声惊叫之际。重耀已被张天师击中后背灵台穴,却惊见张天师啷当后翻,长剑回鞘,即是沉寂,各自注视对方的凝静。

    在场之人皆被这惊天动地的武功惊得目瞪口呆,皆无法解开心中的疑惑。但见张天师自信有若。叹道::“我若倾尽所能,或许尚有六成把握,但仙宗门战神一派岂是如此简单?”重耀应道:“或许这便是身在百战论道的不利之处吧。”张天师脸色一红,若非朱自英不略间隙以诚相告,他今日必败无疑。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远没有一个未知的对手可怕,何况此人乃百战论道前十高手,实战经验绝对胜于他,堂堂仙宗门战神岂是如此简单?且他所言六成把握可能还言高其实,所为的可能只是为道宗挣点颜面吧?自道宗被排除武道七宗之外,世人更多的喜欢以道家称呼,但三山符箓却喜欢以道宗自居,造就了一股道宗命名的争论。

    但重耀也并无战胜张天师的把握,道家的武学实在太过飘渺,他的秋风扫落叶虽完美,却也留下了三处破绽,终究无法完美,尚有可破之法,亦须精进,那这一战唯有和了,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却又各自感叹对方的实力。这时诸人才发觉周遭已是大火冲天,热浪灼人。大火中两个老疯子如痴如狂,癫狂之态令人不忍相看。张天师叹息一声,向重耀问道:“尊主一派圣明,却深陷其中,哼哼,所谓宏图霸业,纵千古英魂,便是如此麽?”重耀不答,却道:“阁下所略之处便是素白之地?”张天师应道:“道应万千,虚实有教,世间何来完美?”重耀内心中本不愿争论,争也争不出甚麽,但武林中的流言蜚语对名誉的损害则是他不敢掉以轻心的。重耀反问道:“宋庭便完美?”张天师昂然应道:“不差。”重耀沉声说道:“光芒背后麻雀临事,才是荒唐所在。”说罢,一礼而退。这一战不由分说,却是张天师长了威风,竟然能够与仙宗门战神打个平手,然其中事实又岂是外人所知?

    这一战来的很果断,也很振奋人心,却都保持在克制之内。纵横门虽高手遍地,但此次寇准准备的更加充足,君山三清,茅山派掌教当朝国师朱自英,正一派掌教张天师,灵宝派掌教玄真道长,三山符箓来齐了。另有齐地儒门大儒张子诚,谭峭大弟子任昶,隐宗草木居士魏修,西昆剑杨一先生诸等百余众,撑足了场面。尽管两方皆准备的妥当,但冥花流东宗宗主皇甫依与国师朱自英一战竟然将其打成重伤,让茅山派丢尽了颜面,两方皆尴尬不已,偏偏前来相助的逍遥城老怪物秦公与丁不忧大肆挖苦,甚至污秽朱自英修炼房中术诸等不堪之事,堂堂茅山派掌教心性再好终究忍耐不住,气的呕血,昏厥过去。另外多路虽有打杀,倒并未出甚麽大事,但虎坊却都烧了,纵横门随即撤走。漫天庞大的飞天凤舞翅络绎不绝而下,诸多高手飞窜屋顶纵身而去,形成了一股诸众平生都难见的奇景。

    这一战虽不算惊天动地,但如此众多的人物一齐现身,还是寇准这一方气势盛。武道七宗扬名于武林,而这些大儒老道却都扬名于天下,尊贵一方。原本纵横门双使料到会有如此一招,意料之外却是任昶,杨一这些人竟然又来相助寇准,不知是谁有如此大得的能耐能将他们都一一劝回。要知道南门一败暴露了难以弥补的缺憾,像这些名人大道不受伦理约束,性情不羁,能够在其失望之后再劝回来,且还是一起劝回来,寇准显然做不到这一点。至此时刻,大局已定,剩下的便是明暗的较量,或者最后倾力一击,看谁伤的更重,谁能站得更稳,其实朝武各有各的利弊,究竟谁技高一筹便看运筹了。(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

    数日前,张少英一家大小正在路上,却收到了双尊的礼帖,竟是为逍遥之徒蒙阳求亲的,点名要孟依仙。原来当年在逍遥城攻破侠隐山庄时,蒙阳便对孟依仙一见倾心,自此非她不娶。张少英暗暗叹息,若非今日时局,玄天派岂有如此惹人攀亲带故?一见倾心?恐怕未到如此地步吧?蒙阳心性端稳,却与逍遥一般为重心机之人,在这些人的脑中只有利益,感情虽是不假,掺杂了这些便失去了原有的真挚,这样的姻亲便是孟依仙所需麽?她可是刚刚逃离玄天派的枷锁,又岂能陷入其中?但作为逍遥的弟子,将来所为必将不可限量,何况逍遥城十余万人一齐失踪很可能便已并入仙宗,有了这一层干系,蒙阳确实够资格。张少英也知道,他若告诉孟依仙,孟依仙一定会答应,在玄天派的安危面前,她们已无法再一次任性了。

    张少英行事虽多遵循姬灵霜的利益决断之法,但他打心里却反对这些以利益为主,以情感为辅的操弄,但他又无法反驳姬灵霜。他夫妻三人虽生死同心,却也局限在感情的利益之中,而人以利聚则是庚古不便的人生处事之道,在现实的经历中,张少英无法否认这些。为此张少英与柳燕商量了许久,最终柳燕还是告诉了孟依仙,却叮嘱她千万不可意气用事。真到万不得已,有纵横门为玄天派撑腰,玄天派非是缺了外援不可。对于姐姐的贴心,孟依仙是感激的,曾经飞燕阁内一向是柳燕领头的,今日如此叮嘱实是大尉平生。选择与谢陵谷分开她也是极为矛盾的,尤其遭遇所谓的退婚和师傅的遗弃。这对于他的打击是极大的。原本她是打算嫁给谢陵谷的,但其目高自大着实令孟依仙犹豫了,她本身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又喜欢医术治病救人,但谢陵谷只喜欢她做个贤妻良母,这是她更无法接受的。然而高傲如他遭受如此打击。变得落魄不堪,孟依仙瞧在眼里,心中却不是滋味儿,常常有返回玄天派的冲动,或许经历过如此大起大落会成熟些。但又恐其不愿再接受她,羞辱之言她难能承受,故而一直犹豫不决。对于蒙阳她着实没甚麽印象,但对偷神王却是说不出的怪异,天下第一武道会时他追着张少英跑了一下午。那飘逸的身法和逍遥之度反而让她有所注目。实则上孟依仙并不喜欢太冷漠或循规蹈矩之人,这般无拘无束才是人生所在。竟然决定出来,孟依仙很清楚自己该做甚麽,尤其是偷神王竟然偷了自己的**,这一招虽卑鄙却着实是逍遥城狂放不羁的有利手段,只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罢了。

    但张少英对偷神王施了酷刑,孟依仙与云馨二女俱不知情,却是极为好奇。张少英许多事柳燕都说与三女听,是以对张少英颇为熟悉。后来经孟依仙多番挑逗。威逼之下还是果果松了口,原来是将偷神王丢进了茅厕。二女尴尬之下真是哭笑不得,堂堂南偷之后竟然会遭此奇辱,那是何等的笑话?这可会让人家记一辈子的,难怪偷神王一去不回。张少英拒了双尊的帖子还是让二女有所失望的,但双尊阅人无数。自然知晓张少英的想法。是以没过三天偷神王带了一名帮手,赖在张少英这里不走了,不出一日,蒙阳也来了,竟然也耐着不走了。张少英暗自叹息这些人名满武林脸皮却厚的不得了。柳燕一旁笑道:“曾经你不也是如此麽?”张少英听罢不禁无奈而笑。

    暗中。有了横网的运作,张少英虽未到房县,却将林府闹鬼一事,林梦怡坟墓被掘一事查了个究竟。不出三日便将林府闹鬼女子抓住,果是有人假扮的,但在关押次日却被她逃脱了。张少英是愤怒的,横网办事向来是严谨迅捷,岂会疏于防范让人跑掉?为此领头掌事的坛主连夜赶来请罪,张少英想饶他,最终还是鞭笞了三十鞭。属下办事不利需赏罚分明,由不得半点情感,这是张少英也认同的,在狐山时他便知晓这一点。而对于掘坟一事,挖掘的手法相当熟练,但柳燕却告诉他不可从此入手,张少英明白,但他也不愿弄得动静太大,毕竟此次北归这些皆是次要,紧要之事便是查探太祖皇帝赵匡胤之死,再就是莫峰之死。三件事同时运行,有了横网的运作,天下尽在掌握中之中,张少英越来越感到纵横派的强大,却又深深的疑惑,做的事与意念相反,却还端正的喊着清白的口号,他还能坚持多久?诸事缠身,张少英总有一股力不从心之感,全得他一人承担。柳燕是个好妻子,从不会干涉他的人和事,反而心思细腻,时不时提一句却有画龙点睛之效,让张少英受益匪浅。

    倒是蒙阳与偷神王整日缠着孟依仙,言语之下说是带其游历天下名山美景。对于逍遥城的恬不知耻,厚脸皮孟依仙倒是真领教了,这般**裸的追求着实让人难以承受,甚至无法接受,但柳燕又劝过她不可循规蹈矩,试着放开心。但孟依仙不太喜欢两个人如此纠缠,又不敢随二人前去,但又不愿随意拒绝,只得独自承受了。倒是云馨,她的性子比较冷淡,非是不爱言语,只是喜欢清净罢了,相反的她内心中比较喜欢偷神王这般潇洒不羁的人,那样的欢乐总是多些,也时不时被偷神王逗得开怀大笑。逍遥城之人看似疯癫,甚至是无礼,却又不跨过底线,看似低俗却又潇洒绝伦,全不似泼皮耍赖的流氓,那股亦正亦邪的神韵总令人欲拒还迎,舍弃不得。

    其实有了逍遥城的人在,路上总是欢乐的,次日杭世岚,朱元则,齐有为等五六众都来凑热闹,都是为偷神王助威的,倒是蒙阳显得落寂些。再过得一日,器宗副监司杨宗竟然也来求亲,这面子着实不小,三十有六的壮年正是时机。相较于蒙阳与偷神王,杨宗则较为复杂些,竟有着逍遥城的逍遥不羁,又有着儒家的待人以礼,颇许心机,算得上是个稳重之人。器宗在武道七宗中排在最末,却不如诸多人想象的那般弱小,只是器宗不声张罢了,泱泱十余万的内册弟子,再加上遍及天下的金木水火土五部弟子,盛及二十余万众,则再以遍及天下的以此为生之人皆可纳入其中,算起来盛及百万,这些俱是张少英从纵横派得来的。是以张少英对杨宗很礼遇,器宗门规在武道七宗中有极为特别的限制,那便是每任宗主任事不得超过二十年,每任宗主皆从十二监司内选任,是以器宗的鼎盛一直未衰落过,只是由于天地两宗分裂这才引起诸多动荡。

    而杨宗开口要的便是云馨,同样是在张少英夫妇成亲时,杨宗看中了云馨,苦于一直未有相见之机,且器宗最后合并,诸多事宜直忙到如今才安歇。云馨是忐忑的,相对于林子通她一直是厌倦的,并未有太多情感。而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云馨震撼的非是这个人,而是此人的身份。相对于诸多人的参与,张少英却是感叹,这一切恐怕皆是姬灵霜的安顿,他又能说些甚麽呢?诸人一路西行,却非是去房县,而是亲自去了利州擎天峰擎天派,进访擎天派掌门石破军。尽管张少英对其不甚了解,但其人虚化太多,比如所谓石守信义子不过是吹嘘,并无此事。且江湖中有传言,石破军开山立派是奉了皇帝的命令,但石破军所招收的这些人虽都是大恶难赦的罪犯,却皆是改过自新之人,且都受了戒,还是少林方丈亲自点的,一共五百六十九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石破军洗白了,洗的干干净净,玄天在西北,擎天派在西南,其风光却胜过玄天派。

    张少英这一众浩浩荡荡到了擎天峰,石破军亲自接了,却请了巴州清河帮,剑州镖局等数位西南大帮掌门人前来,张少英暗暗好笑,石破军果然精明,准备的充足。经过客套的茶宴,张少英请了石破军密谈,问得是林梦怡的生死。对于这一点石破军确实是查证过得,因为对于林溪泽这个人确实是个能人,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打点得妥当,对他这个国公府护卫将军都高看一眼,只是势力了些。相对于一个掌控西门门主之人,如此一件小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石破军确实也做了。不过一夜的时光,百会穴上又拍了一掌根本走不远,这个推论在石破军这里得到验证,当那发簪戳中李忠赐心脉时已是功体受损,这一掌拍下来也不会很重,更何况李忠赐的武功并不算高,充其也不过三流角色。对答之间张少英努力细看石破军神色,对于相人这一点,姬灵霜着实教授了不少,却瞧不出甚麽端倪。如是张少英借故问起了林府闹鬼一事,房县为西门总坛所在,如此风吹草动岂能瞒过?(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

    石破军淡然一笑,说道:“我已非西门累任,这些非我所能吧?”张少英哼道:“你觉得我是三岁小童麽?”石破军叹息一声,说道:“有人以假冒真,有人故意顺势引你入局是真,但绝不会是西门。”张少英问道:“何以见得?”石破军却道:“你竟然敢来必有充足的说词,堂堂纵横门门主也是这般拐弯抹角?”张少英冷冷一笑,应道:“所谓天复,天恨,天池你怎麽看?”石破军一怔,暗叹纵横派果然犀利,攻破百炼峰果然收获不小,若是朝廷,要想攻破百炼峰,哼哼,恐怕没有如此迅速吧?石破军应道:“西门已不归我管,擎天派惩恶扬善,刚正侠义,恐怕无所能为。”张少英叹道:“这便是人的烦恼吧,你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石破军暗暗叹息一声,知今日非是如此简单,倘若不说实情擎天派恐怕会覆灭于此。当日西门的确对深山查探了些,林梦怡显是移动过,只是地上的血迹不到半里路就没了,且有打斗痕迹,尚有三具尸体被深埋在道路旁。且被杀之人衣衫尽毁,面目全非,全无线索可查,手段是相当熟练。但石破军不过是随意敷衍一番,且林溪泽又不知石破军身份,是以并未深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张少英对林梦怡的存活期望甚许,然而即便她活着自己又能如何?张少英很犹豫,却又舍不得就此放弃。不过他此行目的非是为此,是以并未多问,许多事有个眉目便可了。

    二人密谈了许久,言语之间似是两个相谈甚欢的好友一般,殊不知暗中却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而在山下,千古苍雪。遇田不孤,下酆都,断九泉却杀气腾腾而来,直闯擎天派,见人便杀。擎天派好手不少,且结阵而行实是不可小觑。但今日遇到的却是当世顶尖杀手联手,撼天之威,所向披靡,无人可挡。杀手只是为杀人的,擎天派自命正派,理化人心,在杀戮面前虽无所畏惧,却在这些杀手面前胆颤了。不过四个人而已,竟然做到了他们想都没想过的情景。昔日所向披靡的擎天大阵今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且四个人的手法实在是太快了,眨眼间来不及思虑同伴便成片倒下,太过恐怖了,快的令人窒息。四个人一路杀上擎天峰,擎天派管事高祖急忙将此事禀告石破军,石破军闻言竟然不做任何调整,张少英知趣的自顾饮茶。

    过了盏茶功夫,石破军这才施令让山下人退开。四大杀手齐上擎天派。虽不足以抵挡,但石破军并未立即下令让四人上山。石破军凝视张少英。说道:“看来是找你的。”张少英叹道:“或许是吧。”石破军问道:“你难道不去见见?”张少英问道:“这是请求麽?”石破军笑道:“或许是。”张少英大笑而起,起身出去见了。凝视着园中的四人,兵器上的血迹未干,显是杀戮无数。张少英向几人问道:“你们找谁?”一旁的偷神王听他问的这般滑稽,忍不住大笑起来,却被杨宗戳了一下。立时言语不得。千古苍雪凝视张少英却道:“你若帮,则今后为你所用,若不帮,则今日同归于尽。”张少英哈哈笑道:“就凭你四人?”遇田不孤一扬不孤刀,沉声应道:“你可以试试。”瞧得四人的模样。这时当真是拼命了。像这般时候,很多自负的人总觉得自己的护卫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事实上很多人就死在了这上面。

    面对如此强大的杀手联手,任何一丝侥幸都是致命的,更何况护卫之人若有差错更是必死无疑。但堂堂纵横门门主岂能在四个人的威胁下就此妥协,张少英昂然应道:“我并非是顽固之人,不惧失了身份,这一点你们很清楚。”四大杀手俱是一怔,下酆都冷笑道:“若非你叫我们此时前来寻你麻烦,会有这般情景吗?”张少英笑道:“挑拨之词如何能信?”下酆都笑道:“只需天下人信就行了。”张少英叹息一声,说道:“看来是有人指点迷津了。”断九泉应道:“正是御留香。”张少英暗暗苦笑,这个疯子真会给自己惹事,真不知师尊将他留在这里是何用意。张少英问道:“你们还有多久?”千古苍雪应道:“十二个时辰。”遇田不孤应道:“六个时辰。”下酆都应道:“三天。”断九泉双手一摊,做无奈状,说道:“我是来玩的。”张少英稍一思虑,问道:“你们还有活着的理由吗?”千古苍雪应道:“如果你要谈条件,不该在这里。”一旁的石破军也应道:“这些人虽是刽子手,但今日杀戮之甚,擎天峰必将死截。”

    张少英暗叹好毒辣的手段,擎天派在江湖上的威望与日俱增,玄天派也未曾有过异言,各大门派早已默许了擎天派的存在。纵横门虽叛逆朝廷,但武林江湖同为一脉,面对这些臭名昭著的杀手逼杀张少英作为纵横门门主该如何抉择呢?擎天派毕竟是名门大派,并没卷入朝武大战中,张少英于情于礼都该助擎天派一臂之力,否则传出江湖伤及同道之情。张少英暗叹姬灵霜走了都不放过他,这还真不好抉择。转念间,张少英说道:“你们要解药,可以。”再看向石破军说道:“擎天派要报仇也可以,那麽三战之下,武林生死之决,如何?”石破军神色一暗,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几个会杀人的顶尖杀手聚在一起,他张少英都不敢直接应战,擎天派毕竟初立,好手虽不少,高手也多却都繁杂难以默契,上来也是白搭。他这是故意给擎天派好看,顺便想试试擎天派的实力。

    一念即罢,石破军向张少英深深长揖,说道:“擎天派今日蒙难,恳请兰君出手相助。”张少英一怔,这家伙还真放得下面子,跟自己施如此大礼。张少英应道:“石掌门严重了,那本门就不推辞,亲自上阵了。”石破军顿再礼感谢,便是心中有数了。纵横门能够使得百炼峰这几个杀手反叛本就是不可思议之事,且一举攻破百炼峰,名扬武林。如今显是几人的枷锁受制,前来找张少英帮忙了,难怪几人会如此疯狂。张少英当先上前,月仙,夜虚,风神,八角卫皆上前拜倒,却不言语。瞧着这些人,身手皆非一般,此刻竟如此做作着实惊骇众人。张少英挥手间,笑道:“不必惊慌,我一死,他们全得陪葬。”月仙诚恳说道:“还请主子体恤属下职责,月仙愿为代劳。”张少英上前将三人扶了起来,沉声说道:“我行事不必你们担忧,且在一旁略阵,本门所言难道始终不及你们的女主人?”张少英这一问,三人皆感惶恐,一个男主人,一个女主人,他们这些人夹杂中着实为难。且男主人的身体是经不得一点受创的,那将会使女主人暴怒。张少英欲上场,八角卫,杨管家,杨宗皆凝目以待,倒是柳燕未做言语,这一战也确实只有他上最合适。

    张少英自龙湘子剑匣内取出白兰剑,挺剑而出,身法动作极致。千古苍雪等四人稍一停顿,断九泉便挺身而出,一礼道:“断某不才,愿接此战。”张少英亦不在意,说道:“那你最好认输。”断九泉应道:“清白兰君文武双全,断九泉仰慕已久,今日一战虽败犹荣。”张少英一挺白兰剑,说道:“我只出一招。”断九泉拔刀相向,沉声应战。张少英沉息納元,无形的压迫瞬间弥漫。这一场看似生死的较量,张少英一出手却是如此清正,内蕴十足的功底,身手可见不凡。自张少英出道以来,果真是受尽了恩宠,武道七宗皆给面子,每每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才不过几年时光便有如此成就,更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张少英已起剑而出,没有恢弘庞大的内劲,却是徐徐飘来的清风。断九泉不敢大意,做为杀手警惕是随时不能松懈的,这一招看似平淡的背后却蕴含着难以捉摸的后劲。张少英使的这一招正是逍遥十三式中的飞火流星,只不过经过姬灵霜的指点,无论是剑意还是内功走法都已经改变,变得更为精准,更为潇洒,更为灵活。逍遥十三式本就为仙宗为逍遥城所创,髓取的招式包罗万千,连姬灵霜都赞叹有加。只是逍遥十三式招式之间多有牵强,且只完成前八式,经姬灵霜其中修改增叠,已经达到十一式九十八招。仙宗不愧为武学大宗,逍遥十三式的确是惊天动地,正因如此,姬灵霜在这上面耗费了相当大的心血,他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这一招飞火流星越往后越归于平淡,气势渐弱,内劲却蕴藏无限。张少英这一招递出,断九泉却是无比的凝重,杀手注重的是敌人的弱点和破绽,但张少英这一招他瞧不出破绽在哪儿。瞧不出破绽在哪儿,他想起了同归于尽的打法,但他的属下皆不敢让他上场,即便上了场众属下皆是凝重至极,大有张少英一受伤或者一死便要全力压上,然而今日几人联手,此时此景却是从未想象过的。(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2)

    想来想去,总是打算输的,索性大叫一声呕血倒地。张少英见他识趣,见好即收,回身而退。他这一招虽在瞬间发动,却能如此收发自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弱冠却有这般造诣,着实匪夷所思。断九泉起身擦了擦血迹,一礼道:“清白兰君果是名不虚传,断九泉今日不敌,领教了。“说罢,转身退开,张少英暗叹可有好戏看了。果然,石破军亲自阵,也正是张少英想看到的。千古苍雪上前一步,凝声说道;“苍雪剑下,只死无生。”婉转的女子清脆之声却是如此犀利。石破军凝视着千古苍雪,这个人的画像他见过,虽男女各不同,但自气息一闻不禁骇然,世上当真有如此奇人?石破军沉声应道:“一招决生死。”面对石破军如此淡然的应对,张少英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石破军并不使用兵器,随手间便是气刃。千古苍雪手挽苍雪剑,玲珑有致的女性身躯流露的那股白衣飘飘,仙韵十足的气韵,伦正非常。但她却是武林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诸宗之中被戮之人不乏名宿皆是死在一式纵横之下。没有过多的言语,千古苍雪转身间阿娜万千,一道白光如惊鸿般夺目,刹那间遍地生光,如时空停泄遁入虚空无间,竟是那般高雅无论,难喻其神。一招即过,却是谁也没看清,实在是太快,太完美。如果说飞天乘龙斩是庞大的完美,那这一式纵横则是将进攻发至极端,破其一点,而这一点实在太快,除了快根本没人瞧得出这一招是如何做到的。月仙,夜虚。风神三人修习纵横派内功心法数十载,武学修为在百战论道都可进前五十,却瞧不出这其中的诀窍,三人震惊之余连护卫男主人的职责都忘记了。

    两个静立的人,一个从容不迫,一个高雅万千。却是谁也瞧不出端倪。石破军叹道:“你果真是。”千古苍雪却道:“是又如何?再大的关系也挡不住我的生死。”石破军点点头,问道:“你想如何?”千古苍雪应道:“平局。”在场诸众皆是惊声四起,竟然打成了平手,石破军竟有如此实力吗?诸人的反应让石破军稍安,却向千古苍雪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千古苍雪微微摇头,说道:“你我都一样。”石破军摇头说道:“我与你不同,我杀的是契丹人,是党项人,是吐蕃人。是恶人。”千古苍雪不愿争辩,应道:“杀人,这就已经足够。”说罢,静静退至一旁。石破军一退高祖顿时上前请战,遇田不孤甚至未及言语,不孤刀已出鞘,明亮的耀光闪烁间似是漫天繁星,那股素雅决然竟是如此壮丽。全不似一个杀手的戾气。一招而出,一招而接。高祖挺身迎战,积聚的真气磅礴而出,遇田不孤翻身急退,这是飞天斩。前唐刃宗上官,司马两大世家缔结姻缘合并之前,司马世家代代相传的震门绝技。

    惊愕间。高祖的小聚掌势再度袭来,遇田不孤抽刀所致,一刀退敌。而观遇田不孤的刀势实是稀松平常,并没有千古苍雪的风雅,却不失刀法的利色。平平淡淡。越是这般刀法,其破绽越小,即便有也难以辨别真假,高祖身为擎天派掌事,武功向来不为人所知,少言寡语。遇田不孤这一刀袭来他竟不做抵挡,又是一招飞天斩,从容而下。与飞天乘龙斩相比,飞天斩的范围虽小,但其内劲却更为刚劲,更为迅速,一击必杀。自飞天乘龙斩久居盛唐百斩风云录第一之后世人多忘记了上官世家的乘龙斩,司马世家的飞天斩。殊不知飞天斩在刃宗传了一百六十余年,其中的精纯决不可小觑,飞天乘龙斩便是两家缔结之后才大成的。当年秋魂天嗜血江湖,凭得的便是小成飞天乘龙斩,而武林中一直不解的却是,刃宗失踪多年,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而且秋魂天死后,飞天乘龙斩的来历和去向一直成谜,万不想今日在这擎天峰竟能见到,张少英暗暗冷笑,擎天派果然藏龙卧虎。高祖接连施展两次飞天斩遇田不孤竟无从可破,亦不敢硬接,显是对其有所了解。

    张少英虽修习过飞天乘龙斩却是囫囵吞枣,连小成都算不上。修习纵横派武学本就不易,自从在逍遥阁与慕秋白对战用过一次后便未曾过问了。姬灵霜对飞天乘龙斩虽看重却不过是为了招式的完美,消耗太大,并不足取,倒是对飞天斩和乘龙斩赞许有加。飞天斩讲究大聚小散,大小贯通有着仙宗三分阴阳的影子,乘龙斩则大缺大阖凭的是势道和气韵,施之极致,走得却是取其一点,攻于极端的路子,较为单一。但究竟是飞天斩强还是乘龙斩强却是口径不一,毕竟年代久远,实在无从查证。高祖不避反攻,遇田不孤亦不变招,轰然之间两人猛然退开,激烈交融的气劲迸发开来,风声嘶嘶不绝,势如毁天灭地。但见高祖口喷鲜血,立时静立疗伤,遇田不孤亦是内劲侵体,全凭一身功力压制,竟然斗了个两败俱伤,但遇田不孤明显好些,算起来该是遇田不孤胜了。实际上在这般对决上杀手是不占优势的,杀手讲究的是杀人,大多情况下一旦有了杀意,那股戾气便会极致,而这般对决对于杀手来说,几乎没有一丝气韵,更像是演奏。

    高祖久久不能言语,石破军上前解围,遇田不孤胜了,能够在其刀下存活这已是不易了。剩下一战石破军是谨慎的,若能将这几人留下那擎天派算得上是轰动武林了。故而即便张少英窥探擎天派实力他也是无所顾忌的,双方都心知肚明。这第三战石破军派出的则是从未露面的擎天派战将,大工,这个人身形奇高,庞大腰粗,用的是一柄玄铁重剑,且参加了姬沄的百战论道,位列二十一。这个人一出来张少英都知晓他的身份,姬灵霜对此人有过探查,除了参加百战论道,从不露面。对于大工的武功,姬灵霜也是给张少英讲过,他的招式很杂,灵活而不失其锋,无论是招式上还是内力上都极为难对付。他这一出现,张少英都为之一紧,下酆都却微笑间入场,盯着大工手中的巨锋,冷冷问道:“百战论道很厉害麽?”大工摇摇头,说道:“三招内,你必死。”虽是沉闷的重音,大工却非是块头大的笨家伙,相反则是极有心机之人。

    下酆都只是微笑,并不做争辩,杀手便是如此,他们早已没有了恐惧,剩下的只有张狂。百战论道名扬武林,讲究的是独斗与群斗的分别,大工在这其中是皆擅长的,每一个排进百战论道的高手皆是身手不凡之人,何况其排名二十一位,姬灵霜不一定都打得过他。纵横派虽有完整武学制度和积淀,但有些天生的体质却是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且天下间并非只有菩提果有如此神效。

    大工手中的玄铁重剑取名玄野,乃是刃宗上官世家所铸,则为这些异人准备的大剑,不仅长且厚且宽,尚有锋利的剑刃,很少有人能挥舞起这把大剑。而大工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冷漠中带着端重,除了个子大些,他与常人并没甚麽不同。他竟说三招击杀下酆都,确实令在场诸人震惊,一个杀手的本事能有如此之强吗?在石破军的眼中,一招就足够了,但大工如此说石破军则收起了轻视之心。但见大工挥动玄野,瞬间剑气交融直劈下酆都。下酆都一身衣衫被劲风激得乱舞,她手中的柳叶刀则显得黯然失色。大工这一剑直劈似是在试探下酆都武功,但下酆都不在乎这些,转身间竟然就此凭空消失,在场诸众皆惊得叫了出来,这可是道家武学,她一个杀手竟然也会这玄乎功夫。下酆都一消失,大工大剑翻转,陡然间狂砍乱劈,似是在防卫周身。却听下酆都笑道:“你若猜不出我从哪里下手,你可就死了。”言语间,诸人但觉眼前白光一闪,接着便是柳叶刀砍玄野大剑上的锵锵之声,大工骤然怒吼一声,刹那间烟消云散,大工周身毛孔溢血,就此暴毙。在场诸众皆是巨震,这难道便是百战论道排名二十一的实力吗?竟如此不堪一击?

    这实在太荒唐了,堂堂大工竟然就此被下酆都一招击杀了,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一切。但很快石破军颤抖的身体很快明白了其中关键,他们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错的难以弥补。今日他们面对的可是当时顶尖的杀手,武林对决三战两胜看似公平,实则上却是大大的不公平。百战论道较量的非是绝对的武力,而是心性和武学的历练,对武学修炼有所助益。但今日面对的是杀手,自不能以百战论道而行,故而大工说三招击杀下酆都。此情此理看似合理,却正中了下酆都的诡计,杀手为了杀人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包括自己,他无法去描绘杀手的这股杀招,只能理解为玄野重剑与柳叶刀并未对在一点上,像这些最顶尖的杀手,石破军看得懂却不一定真的懂。(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3)

    大工言明三招自会以三招为限,那他第一招,第二招或许便不会使杀招,正是由于他的谨慎,便给了下酆都可乘之机。众目睽睽之下下酆都一招击杀大工,这是何等的讽刺?或许这便是杀手的可怕之处,而下酆都施展的玄妙武学更是令人瞩目,这其中有着道家移形换位的影子,但以大工的武功,移形换位显然难不倒他,诸人都明白这只是障眼法,但下酆都究竟是如何杀死大工的却是谁也瞧不明白。大工周身溢血可见是外力侵体,内力反震,引得力道未出体外即爆发,暴毙而死。大工的武学修为是极高的,下酆都再厉害也高不出姬沄,且姬沄击败大工都需要三招,下酆都只用一招,且杀了他,这其中的变化着实令人不懂,张少英都怀疑大工的身份了。

    下酆都收回柳叶刀,却凝视着张少英,问道:“我的功夫如何?”张少英都心惊胆颤,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难怪那些武林名宿也都死在他们手中。三战以杀手大胜,面对这时的情景张少英何曾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一日?面对这些杀手惊世骇俗的武功,他真的敢争锋相对麽?按理说这些下属弟子足以保证他的安全,可他敢冒这个险吗?况且其本身便没这个必要,姬灵霜早已料到了这点。几个杀手身上的药力可解,但几人身上每人至少藏有三道巫术咒印,这是与苗蛊一样悠久的恶毒武学,为世人所诟病,却难掩其流传,而在杀手这一行中始终是首当其冲。纵横派都有钻研蛊术咒印的内坊,且与药宗甚为紧密,对此巫术咒印都不敢轻易触碰。这得看几人的造化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千古苍雪淡淡问道:“这药能管多久?”张少英应道:“一个月。”千古苍雪清丽的面容有所触动,好个纵横派,要知她的组织对她的控制可是极为严密的,一旦她叛离绝对活不过七日,但服了纵横派一颗药丸便延长了半月。再服一颗竟然能活一个月,这是何等的稀奇?

    凝视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张少英突然发觉,姬灵霜给她解药非是如此简单,这几个人实在太可怕,不可长留,然而她的好妻子究竟在做甚麽?为何他总是不懂,总是有一股别人牵引的不快?一路下山张少英凝视着遍地的尸体,没有一个活口。足足六百余众。尽管没有石破军的命令,但擎天派弟子皆死抗,是以才会有如此众多的伤亡,擎天派位居武林盟八大贵宾席之一,今日遭难,也不知武林盟主花易玄该如何应对?一路下山,张少英心情并不好,有些事他反感。却又不得不做。

    当下一路回房县,路上横网都在密集搜查讯息。动作颇大。果不出三日,一个神秘人便送来了一封密信,只有两字“疑柴”张少英淡然一笑,横网开始对国公府严密监视。次日,西门门主韩继允便请张少英密会,对于江湖西门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对于武林四门一黑可不只是听闻。不过如今看来,西门的总坛恐怕早已移往别处,不会任由其暴露,如今西南朝武大战,西门的效用将会与日俱增。

    张少英对韩继允的看待还是有所赞许的。却也在考虑是否将此人格杀,便像南门一样。但韩继允带来的讯息却是张少英感兴趣的,因为在西北尚有秘密组织在作乱,更是西门的死对头,且盘踞西北,西南较南门还久。张少英倒是若有兴趣,这些他虽知晓,但经韩继允这一说便肯定了,当下便将那封书信拿了出来。韩继允细细斟酌了一番,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张少英若有兴致,问道:“为何?”韩继允应道:“对于柴氏的掌控西门是最清楚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张少英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会是个很好的门主。”韩继允哈哈笑道:“看来在下性命堪忧啊。”张少英没有回答,聪明人是不需解释的。韩继允又问道:“不知门主对天复会有何见教?”张少英饮了口茶,幽幽说道:“皆是谋逆,何来区别?”韩继允一笑,说道:“如果门主肯开口,想必将会是另一番波澜壮阔之景。”张少英赞道:“笑看风云,门主果是不凡。”见张少英不断岔开话题,韩继允应道:“门主夸奖,看来明日便有灿烂景色。”张少英笑问道:“这可是在威胁?”韩继允意味深长的回道:“或许吧。”张少英叹道:“那这些事最好不要说。”韩继允赞道:“兰君所言甚是。”

    送走了韩继允,柳燕都有所注目,在她心目中最敬佩之人非陈坦秋莫属,但这个人却有着陈坦秋的影子,似正似邪,睿智不可小觑。倒是张少英暗暗皱眉。虽是不足一月,但西南西北的局势似乎更加复杂,这盘棋下的越来越大,对于朝武双方来说这并非好事,他倒是渐渐明白姬灵霜的用意了,无论他想做甚麽她总能赋予其中的算计,着实佩服她了,又是无奈,他总斗不过这个妻子。在这些事中张少英最注目的便是莫峰之死,更胜过林梦怡之死,是以张少英从不曾停歇,一直在寻找痕迹,但从百炼峰的秘密中他看到一个叫天池的杀手组织,而雨夜杀神的名字便赫然在内。相对于杀手组织,他们只是杀人的工具,而知道他们的雇主似乎并不太可能,并非每个组织都像百炼峰这般,那是极少数的。百炼峰能有今日的造诣那是百年间堆积起来的,非是一日所成。

    张少英终究没有回房县,实际上他也不愿回去,哪里始终会影响他的判断,如今看似名扬武林,大权在握,但肩上的担子却越来越重,而他运筹帷幄也在不断精进。假扮林梦怡之人虽逃脱,但张少英另派有人监视,顺藤摸瓜竟然捞了一大堆人,显然这个组织并不算太精细,如果是武道七宗是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然而竟然是局,柳燕也在劝诫丈夫不可太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该有所谨慎。横网办事办事向来利索,周到,当张少英见到这些人时,所有人的一切都一一在案一清二楚。张少英仔细瞧了瞧假扮林梦怡的那女子,清秀了些,多了些许媚气,气韵全无,他顿失去兴致,所思考的却是,他该将他们全部杀了?杀是必要,因为他已得到了想要的,但不杀这些人,一看便知非好人,原谅他们不过是让他们继续肆虐罢了。张少英不由自主的看向柳燕,柳燕叹道:“至善本心不灭,杀吧。”张少英感激一笑,顿不再犹豫,然而内心却是彼此起伏,他们都不喜欢杀戮,身在其位却又不得不面对,武林并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其实很多道理人都明白,但在利益取舍时却总会失去理智,连张少英自己都承认他都做不到。

    纵横门门主前来西北,这将会受到武林瞩目,而姬灵霜要的便是如此,如今正是该运筹的时候,实对实的杀伐并无意义。则先是纵横派,仙宗门,冥花流三宗联手灭了百炼峰,而后百炼峰杀手追上擎天派,惹得擎天派无辜遭殃,张少英虽胜出一战,但堂堂纵横派竟对付不了几个杀手,却是令人怀疑,对于这些张少英是无暇理会的,是非公断是说不清楚的。而令他注目的却是撒的网并没有甚麽收获,对方显然准备得相当充足。但当今的纵横门有着各宗的情报网,再从其中合计,蛛丝马迹是有的,在西北,西南,吐蕃,党项确实有股暗流存在多年,但这些是否便是张少英要找的则不可知。

    擎天峰,经过几个杀手的肆虐,意气风发的擎天派开山不到两年即遭惨败,着实令人唏嘘,但如此一来,石破军却是喜忧参半。陛下让他脱离西门自成一派,为的是再创造一个陈坦秋,然而陛下想得太过简单,陈坦秋当年是靠着神剑营的底子起来的,歼灭天教更是功在武林,靠的是运气和实力。虽说擎天派从西门调集了大量的精英,但这些都太过繁杂,一个门派需要信念的传承,否则永远无法积蓄内蕴,则不会一击即溃,擎天派此刻便是如此,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一片低迷。这时的石破军祥和了许多,高高在上始终以命令来约束属下这并非上策,陛下想做的并非不可实现,只是方法必须改变,四门皆是前鉴。当石破军抛下门主的身份来安顿,劝慰属下时,诸多人皆是惊骇的,石破军却不急,事情总是一步一步来的,他有耐心,但他思考的却是擎天派的将来,而不敢想象的禁忌便是陛下不可能放任他,能让他坐拥西门如此之久全在于李继迁的紧逼。(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4)

    这时他接到了密信,是韩继允来了,自离任西门,擎天派虽风光无限,但在人力情报上却如瞎子一般,不得不学学玄天派做起了生意。当下石破军请了密室中相见,韩继允当先抱拳见礼,用的是武林辈分,石破军微微一笑,却自暗叹,清醒的太迟了。没有客套,石破军当先说道:“我知你来的目的,但你我却非是一路。”韩继允应道:“西门之列你该较我熟悉,我并不足以服众。”石破军沉声说道:“这便看你的魄力了。”韩继允叹道:“我已翻阅了大量的卷宗,西门比想象的严重。”石破军应道:“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你可以去质问陛下。”韩继允一怔,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他可是从来不说的,尤其是像他们这般职掌更该注意言行。一番疑虑,忐忑间明白了石破军的心思,却是心思起伏,一怔即过。石破军是赞叹的,这个人决断有行,堪为一门之主,只是缺少历练罢了。当下一礼说道:“石某已不再任职,若韩兄瞧得上,咱们结友之交,皆大欢喜。”韩继允还礼,两人就此认了,韩继允这才说明了来意,问道:“石兄对纵横门门主如何看?”石破军故作诧异,问道:“纵横门主?”韩继允应道:“患匪只能衬托我等的自大,善恶是并存的,和平与对立亦是如此,在下并不觉得他们低下。”石破军微微一笑,说道:“这些计较并无意义。”韩继允说道:“此次清白兰君名为探亲,却逗留西北不走,用意颇深,相信门主已体会到。”

    石破军问道:“那你知道他与这些杀手有何干系?”韩继允应道:“已有些许传闻,尚不知真假。该是纵横门策反了他们。”石破军哼声冷笑平,问道:“可能吗?”韩继允说道:“看看如今的武林,还有甚麽不可能?”石破军收起了不屑,应道:“循规蹈矩便是我欲突破之处。”韩继允续道:“当今在西南西北西门是可靠的,陛下清理了东南两门,便会对西门有所整改。纵横门必不会坐视不管。清白兰君此来当是有备而来,西门不日便有灭顶之灾。”这一次石破军没有问可能,心中却暗问自己,可能吗,得到的答案却是很可能。这个武林在短短的时日内创造了多少奇迹?多少不可能?可怜朝中那些文臣还尚不自知。石破军问道:“你想如何?”韩继允道:“陛下之所以用我全在于人伦上,不想让天下人觉得朝廷忘了咱们这些开国后裔,我能不能呆得久尚不自知,当前若得陛下信任,唯有挡下这一击。”石破军叹道:“你挡不住。”韩继允道:“正因为挡不住。所以才想到了别的法子,比如说传国玉玺。”石破军眼神一亮,这确实是个法子,擎天派在玄天派有细作,是以石破军知道侠隐山庄有传国玉玺一事。当下说道:“我在查,但并不知其中真假,此事虚虚实实,你不可全寄托于此。太祖太宗牵挂一辈子都难以企及,非是一日之功。”韩继允道:“在下心中有疑惑。玉玲珑好友可是见过的。”石破军道:“那只是玉玲珑与传国玉玺无关,且其中冠绝武林的宝贵是进不了皇宫大内的。”韩继允道:“好友也觉得玉玲珑能储养内力?”石破军应道:“亲眼触见,绝非幻觉。”韩继允点点头,说道:“叨扰许久,终得一友,无常实慰平生。就此告辞。”

    石破军没有留,这个人从头到尾没有问他擎天派一人一事,可见其心机之深,但能否考教武林却需时日了。

    山下,张少英一众的营地。山前便是一条清河,此时已入盛夏。柳燕这些日子为了这些人的提亲着实操了不少心,但为何只有偷神王,杨宗,蒙阳三人前来,这恐怕也得问姬灵霜。偷神王放荡不羁最是逍遥,言语虽污秽却是坦坦荡荡。杨宗则复杂些,竟有端重亦有浮夸,自小便被鲁禹选为关门弟子,无论是见识还是阅历都极为丰富,他点名要云馨究竟是一见倾心还是师门所成尚不知晓,柳燕更怕就此害了妹妹的一生。实际上三人中杨宗是最适合玄天派的,若有杨宗相助,纵横派出些钱财便能让玄天派多一丝安稳,是以柳燕较为留心杨宗的神色,确实比较看重云馨。云馨的性子自小便少言寡语,到非是冷漠,只是较为端静罢了,心思也深沉些。只是柳燕并不敢去劝云馨,这些人生大事还是她自己做主为好,杨宗更需观察。而蒙阳与偷神王都看重了孟依仙,但孟依仙对二人却是难以分辨,她并不太喜欢太浮夸的人,却也不太喜欢太深沉的人,偷,蒙二人便是如此。但偷神王的风趣,蒙阳端重却是各领一方,难分彼此,在心理上孟依仙则倾向偷神王一些。她的性子比较聪颖细腻,自是知晓为何三人这快便赶来,三人便各有不寻常。

    甚至她时常在臆想,偷神王那些怪诞不羁的哄人法子着实令人哭笑不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总是开心的。她自认为做一个贤妻良母是足够的,但这些繁文礼节,男上女下的观念却又是她所不喜的。逍遥城倡导男女平等,确实安慰了她们这些苦命女子,但像逍遥城的那些一女多夫的城规她却又不敢苟同了。女子生存于世本就弱势,只盼能嫁个如意郎君多疼惜,偷神王虽浮夸,但言语行间都对女子颇为怜惜,这是孟依仙看重的。蒙阳的性子较为端重,约她出去也都是谈一些较为端正之事,对于情感虽有所流露,却不善于表达。偷神王则大大咧咧得想到甚麽便说甚麽,说错了立即认错,便不会再犯,只是有些小毛病想改也改不了,却也无伤大雅。对于她抹胸一事,孟依仙忍不住问了,偷神王犹豫再三忠是说了实情。原来偷他**一事是逍遥教给蒙阳的,但蒙阳不愿亲自去偷,便用计迫使偷神王来帮他偷,哪知偷神王也收到了姬灵霜的密贴,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事。说时偷神王竟将那抹胸从怀里拿了出来。好在是在野外,孟依仙却也惊得又羞又尴尬,偷神王竟将她的**藏在怀内。

    偷神王尴尬了一下,只得说道:“我们逍遥城的男人你大可放心,皆非负心之辈,解衣虽失礼,却可表赤城之心。”孟依仙犹豫不决,这**她可是再也不敢穿了。但偷神王一直递着,许久,孟依仙叹道:“还是扔了吧。”偷神王一愣,说道:“扔了多可惜,那我还是留着吧。”孟依仙羞得脸蛋通红,他竟然还要留着,当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怎的如此厚脸皮?眼见孟依仙雪白的肌肤红晕乍现,偷神王暗叹此时不亲更待何时,上前一凑,正吻在那红霞上,孟依仙啊的一声,芳心大震,陡然惊得甩手便是一巴掌,出力奇大。偷神王得意间却凑脸承受,面额立时见肿,双眼一翻竟被打晕了过去。孟依仙本自发怒,见他如此轻薄自己,对其好感顿荡然无存,但见将其打晕又甚感失礼,一时愣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偷神王见好即收,抽搐间醒来过来,吐了好几口血沫儿,却是满脸悔意,长揖一礼,叹道:“我确实太火了些,你这含羞如放的神情着实将我迷住了。”这一番话说得孟依仙心儿一甜,隐隐间却知其用意。孟依仙叹道:“你们都是这般迫女子的麽?可与传闻不符。”偷神王不住擦血沫儿,应道:“传闻向来虚词,我如何待你,你该知晓一二。”孟依仙应道:“我不知。”偷神王想笑,却牵动脸颊,顿吃痛失声。孟依仙见他不住吐血沫儿,脸颊肿的老高,一时颇为歉意,倒忘了他的轻薄在先了。当下孟依仙取出水囊倒了些水,用手帕给他擦拭。但偷神王口中不住溢血,手帕都不管用,偷神王所性以水漱口,运功调整,不时便消肿,只是红了好大一块。回来时诸人瞧着偷神王的脸不住大笑,倒是柳燕颇为担忧,拉着孟依仙入内询问,这才放下心来。而杨宗则不同,不过七八日的功夫,云馨便有所意向,一时诸人皆好奇不知他用的甚麽法子博得佳人欢心。

    远在益州路,这时武道与官军之间再无隔膜,各自却再难前行半步。这时争夺的却是舆论了,先是隐宗四大隐士联合撰写榜文讨伐寇准滥用民力,造成大战时伤亡惨重。且纵横门准备的充足将两千之众的民姓一一写了出来,是死是活都一清二楚,两千余众伤亡殆尽,这是何等的失职?对此寇准主动承认了失职,却不答应离开成都,但各处学士农工商皆不满,砖瓦在营前丢了一地,寇准始终不理会。饶是如此,寇准还得防备那些所谓二三流的暗杀,每次皆靠上下罗门与王继显周旋。(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5)

    对于患匪的把戏寇准是清楚的,一旦局势稳定,他的效用便会减弱,到时搞得他狼狈回京,皇帝再派谁来皆是败局。而寇准亦是不甘示弱,桑峰与蚕峰的人力不住加持,来的只有几十或者几百,进展虽缓慢好在不受患匪袭扰。短短的十日内,武道每日一榜伐帖,昭示寇准的贪腐,奢靡,举手遮天,成都城的百姓皆是义愤不平,全靠知州事李侍与军州事茅存续安抚,禁军厢军轮流巡视,毕竟官府掌控巴蜀多年,民众闹归闹,反是不敢的,且又不拦他们前去蚕峰抗议,给了诸人发泄的口子。其实这其中最令人们接受不了的便是官军放火烧了巴蜀百姓的神山,蚕从,神女,令三峰,这可是巴蜀百姓誓死守卫的神山,官兵说烧便烧了。但寇准寇准准备的妥当,说朝廷会免益州路三年税赋,并言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巴蜀神山依旧葱绿。这税赋一事关系到千家万户,寇准一说,诸人虽不信,但寇准与州学士子立了令状,免不了一念赋税,他回京谢罪,终生不入巴蜀之地,这才平息了纷扰。但关乎寇准的污秽之词始终未断,州学士子眼见将一朝宰相描绘得越来越黑便知是计,开始为寇准说话了,却遭到了诸多百姓人家的讨伐,人言之下虽是不忿却起不了多大作用。

    而在望峰上却是夜夜笙歌,奢靡之声,酒肉之香飘却数里,给人的感觉便是,患匪有的是钱,有的是人,你打不进来。而在天上,患匪飞翅日夜不停的袭扰。粪便,火球,五毒,甚至还有剩菜剩饭,简直是有甚麽扔甚麽。建侯营虽与南门有着七八百架飞翅,但却不如器宗的飞天凤舞翅来的灵活和强韧。不出几日对峙中便有四十多架的损耗。但此时除了以这些应对,天际上还真没甚麽别的法子,庄诃唯一能备的武器便是强弩了。只是身在天际要想射中敌人确实需要高超的经验,黑暗秘使虽常运用飞翅但攻击敌人却是很少的,一切皆需历练。但器宗则不同,高超庞大的飞翅,一次数百架漫天飞舞,那般人力,那般财力想想都觉得震撼。每次一战。建侯营与南门虽憋足了劲,却总是有心无力,人人疲惫不堪。自从军器坊停了,庄诃也轻松了许多,有了这些根基抵挡一时不在话下。西门遍布各地的飞翅都在运来,坚韧实用,他也可以松口气开始在蝴蝶翅,蝙蝠翅。燕尾翅上下功夫。器宗新制的飞天凤舞翅,寇准特意命人打了两架下来拱庄诃临摹。但庄诃细瞧之下才发觉非短时内可解决。飞天凤舞翅不仅庞大而且攻击力极强,竟然配备了三十支强弩,且是牵动引发,一次射几箭全凭感觉,且铸制复杂,许多内件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显然叶非凡虽待他不薄,却始终没有全部传授,庄诃只得再回到飞翅上来。

    则经过复杂的改装,寇准特意看了,新的强弩射程更远。为此寇准特意挑选了三十架,目的很简单,也给望峰仍些粪便,残羹剩饭。对于寇准的这一命令建侯营上下竟然出奇的赞成,虽知此去凶险,但建侯营惨败之后激起的敌视之心让建侯营有了凝聚力,这时虽不宜开战,但患匪整日在天上乱扔东西,建侯营甚至还有被砸死的,日夜不得安宁早就怨声载道。且成都城内百姓对官府激愤之声日益严重,反抗之心渐起。患匪若是真要造反成都城是无论如何受不住的,尤其是烧了蚕从,圣女,令峰三峰,让本自不原惹事上身的益州百姓开始倾向蜀山药宗。为此转运使张迁与经略使邹有为,知州事李侍是急的日夜难寝,不住求助寇准。寇准也在为此事烦恼,凡事皆有利弊,能在短暂时日便与武道形成对峙之事,这是利处,至少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但凡弊端便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了,他们是不论正邪的,但牵扯到各自的利益自是谁也不愿放手。而寇准特意拜访的那些名人高士则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君山三清太过高湛不为百姓所知,但龙虎宗张天师之名却是如雷贯耳了,其大叹天道,肆意大宋国势安稳,则大大打击了成都城的百姓,建侯营外的闹事之人也渐少了,不少人拜访张天师一窥天道,对此张天师是不屑的。

    建侯营内,寇准特意摆了茶宴一谢诸多高贤相助之情,从容不迫间,那股官威着实令人折服,确实要强出胡道不少。但国师朱自英重伤,且伤的很重,众人正惋惜之际,张天师思虑许久淡然一笑,吟唱了一句,“乾坤大道臻无色,彼岸花开照古今。”这一句话将会聚之人楞得莫名其妙,这些老道总是喜欢搞这些神秘的亮子。但当三个时辰之后,张天师与朱自英,玄真道长傲立群雄之间时,却是惊骇了众人。在场见过冥花流东宗之主皇甫依武学根基,虽不在百战论道之列,却无疑是当世绝顶高手,那一招一式的精纯与女子的素雅内敛更是炉火纯青。冥宗的武学向来神秘,诸多人只知其建制而不知其武学。但以皇甫依的武学来看,亦正亦邪,四分刚劲,六分阴息之中变化莫测,素雅之间更显优柔绵长之力,内敛则不失其形,时而徒增三分邪气,时而徒增三分咒力,竟显素雅,亦显深邃,教人难以定论。朱自英虽败却只输了半招,方法是对的,但内劲却弱了一些,二人这一番对弈众目睽睽之下皆是有目共睹,许多人均知若是自己绝难抵挡如此诡异莫变的武功,朱自英实是虽败犹荣。但其重伤之下,甚至难以运功调息,张天师一进入其中不到三个时辰便让朱自英栩栩如生确是让人惊愕非常。前来的多是武学大家,朱自英行走如常,内息绵绵不绝,全不似受重伤之色,这与昨晚朱自英被弟子抬入室内可是大有不同,则功力恢复七七八八也非是不可能。

    对于道家,诸多人还是保持谨慎之心的,武道诸宗虽财多势大,拧成一股绳子,但其名利在身却远不如儒释道三教来的冠绝天下,则在此众之中非道教三山符箓光华肆意,风靡万千了。对于昨晚的对决,诸多人均是多有疑问,对手安排的如此细腻,纵横门双使可谓行军布阵的老手,诸多人在感叹的同时亦在惊叹,仗打到如今还不知纵横门双使身份,着实荒唐。寇准微微一笑,叹道:“装神弄鬼,何必为看人家模样而烦心,风雨欲来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寇准的言辞一向犀利决断,诸多人虽不喜,但人家一朝国相正该如此,却又释然了。君山三清虽在首席,但在此次对战中却没点出甚麽光彩,便欲助寇准度当前难关。文正先生智尧即应道:“朝蜀已然势同水火,再打下去恐是无谓,不知寇知州可有略见?”寇准微微一笑,这老翁可是变着法子在损他了,即道:“平仲惭愧,谋略至今毫无建树,倒要让诸位高贤费心了。”智尧不禁微笑,这寇准向来执拗亦变着法儿来回击他了,可真没将他三人当成贵客了。

    智尧亦道:“朝武之间由来已久,水火之势千年不灭,咱们在这里老话重谈,诸位有何见教?”他这一问,在座百余众亦是感叹,确是老话重谈了。隐宗绿竹林绿竹先生陈道意味深长的说道:“咱们如此阵仗确是难得,能否解决当前局势之实际才是关键,即便言和亦是为时尚早呀。”绿竹先生虽与隐宗四大隐士中同虚先生陈道同名却少见与武林,当初只在玄天派天下第一武道会上露过一面亦是最后的十三组绝顶高手之一,除了绿竹先生陈道之名鲜少有人知晓其人。绿竹先生一语中的,点明了关键要害,在场诸众皆是名家,虽不知绿竹先生之名,但其修长健寿的身段,那一身道袍亦是仙风凛凛绝非凡者,恬静肃穆之威令人肃然起敬。

    张天师席揖三礼,应道:“贫道有所领略,虽不足出谋划策,或许能一解当前被动之局。则以僵硬化为绵柔,看似旁敲侧击,亦似敲山震虎实则断其久根。”寇准笑道:“张天师神机妙算,本官洗耳恭听。”张天师面色端静,续道:“蜀道天险,则以蜀山诸峰尽数浓雾笼罩,可知此雾竟可载舟,亦可覆舟,无端之利器矣。进以小聚,不以大失,用的便是恰到好处。”智尧说道:“横门故意摒弃蚕从等诸峰,让两军成对峙进退两难之境,其妙用可谓是炉火纯青。则此时刻,横门必将固山,略人心,扰敌,或者还有朝堂之上亦不可知。”智尧称呼纵横门为横门,竟不称纵横门亦不称患匪便是为了规避武道七宗之名,人伦之下武道七宗同属武林七大宗派,他们可以为了信仰不同,利益不同而分歧却决不可相互摒弃。(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6)

    智尧说得这些诸人早已思虑到,但若真要周旋起来,诸多事加在一起着实难办,时日更是紧促。当下诸人各抒己见,均望自己的见解能独领群雄,但一切深切之人却是默然不语,寇准言语之间似是极有兴趣,礼数之间一一详询,其背后却是不然。朝武大战至今,儒门,道家这才前来相助,并不得寇准,至少是寇准的信任,而他们的存在不过是衬托了朝廷的正义罢了,依寇准固执己见的性情,该如何所为怕是早有谋算。这一场群雄茶宴整整谈了一日,唯独斥候不断给寇准传来讯息,似是在紧密要事。直到晚间,寇准这才罢宴,请群雄前往山顶观景。群雄虽不知是何意,疑惑间都上了山顶。夜间桑峰上较为森寒,若非营帐均建在火炕上,山上是住不得人的。桑峰之顶早已堆满沙坑,中间烧了很大一堆篝火,再加上远处的蚕从峰大火未灭,整个诸峰夜如白昼,空气中都带着隆重的硝烟味儿和灰尘。未等寇准发话,右侧的桑峰上的南门纵声大呼,战鼓齐鸣,陡然便见数列飞翅自山腰,山顶滑出,分八路涌向蚕从峰左侧,即是越楚峰的背后,显是袭击望峰而去,逾及两千架。

    飞翅的神奇虽冠绝武林,却不乏名宿摔死之众,是以许多人对此不甚热衷。但今日如此众多的飞翅连绵不绝,井然有序自桑峰之前飘过,壮丽景象着实惊叹的众人。寇准很淡然的站前哪里,一言不发,但一些了解飞翅的名门大家们则发现了端倪。这些飞翅似乎运用的是蝙蝠翅,但飞翅似乎缩小了许多,显是为了飞速而用。蝙蝠翅篇幅本就小巧,且为一人所成不足两丈。但这些蝙蝠翅似乎不足一丈,翅膀少了整整一半。缩小蝙蝠翅并非不可,亦可乘人,且飞速更加迅捷灵活,但掌握起来却是更加费力。蝙蝠翅飞速过快对翅膀的风力要求更高,如不妥善撕裂是必然。这可是器宗都不敢轻易尝试的。诸多人正惊叹间,陡见蚕从峰顶传出凤凰啼鸣之声,声彻云霄,但见数不清的飞天凤舞翅自浓雾中滑出直奔蚕峰。桑峰上诸众皆一片震惊之声,器宗的飞翅果然庞大,来到桑峰时寇准便实对实的向诸人解说了当前状况,此时所见器宗飞翅果然名不虚传。诸多有志之士不由纷纷感叹,器宗飞翅虽经不起北方草原大风,但若将器宗机关兽运用到辽宋战争中。宋军军威必将超过汉唐,无奈叶非凡死不愿意此番作为,确实令人惋惜。

    与寇准料想得到一样,器宗先是撒黑油,再撒上些硫磺,接着便是仍火种了。

    对于蚕峰上的事寇准是不过问的,郭晓担任南门之后虽无甚大作为,但暗里之间却对南门人力秘密调整。加上后续补进来的此时仅南门便有三万三千之众,除了黑暗补进来的人力。其余人员来历不甚清楚。在郭晓的眼中战争已与他无关,其所为便是将南门变成真正反制武道的利器。飞天凤舞翅来袭,来者不过几百架而已,缩小过后的蝙蝠翅五百架足矣,当南门诸众担忧此战的胜负时,器宗飞翅毕竟强大。蚕峰上大火蔓延,好在南门早有妥当,并不算太乱。反倒是小飞翅的飞速迅捷,飞天凤舞翅有着狮子打蚊子的感觉,箭矢很难伤到敌人。反倒是南门一些人见蝙蝠翅难以制敌竟然以身强撞,顷刻间便有十余家架凤舞翅坠落,患匪立时后退。面对南门之壮烈,桑峰之上皆大声叫好,以身成仁并非是谁都能做到的,在性命之间每个人都一样。而前往袭击望峰的南门飞卒大军经过前后黑油,硫磺,火种的投放,如此大量的准备,桑峰之上竟然毫无动静,未起一丝火苗,甚至没有派出飞翅拦截,着实令人不解。

    这一晚虽轰轰烈烈,但患匪似乎并无太大动静,皆是朝廷在声张。这其中能明白的除了寇准便是自在其身的郭晓与何进了,当前局面不易,武道是不会随意放弃这对峙之局的,多半会在朝堂上,川陕四路下功夫。事实上也不出南门所料,建侯营与南门不断获得隐秘的增援,患匪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朝廷在川陕四路布置多年,患匪为此战准备多年,并不弱于朝廷,每日皆有数百人的伤亡,这个数字是极为庞大的,大大打击了建侯营与南门的军心。且西门亦是动作频繁,人力骤然间猛增,并同时对川陕四路患匪的窝点进行截杀,黑暗中你来我往,谁也没占到好处。但纵横门招式老练,暗着与南门恶斗,明着却专挑西门总坛下手,总是那四个人,想一下便知此四人是谁。经历过杀戮,西门才知晓此四人联手竟是如此不可思议,不可低估。西门的建制是颇为隐秘的,上下三层皆有隔膜让对手难以顺藤摸瓜,但纵横门能找到总坛位置却是令人称奇,却又不知暴露在哪里,为此韩继允日夜难寝。对于韩继允的运用,何进是持赞许态度的,这个人看似年轻,但其御事能力相当强,绝对超过好友胡道。

    而表面上安静的川陕四路亦是风起云涌,西门与纵横门暗中较劲相互拆台,却又各自不明白是如何暴露已方势力的,均在暗自摸索。而张少英自要事之外频频与潘阆接触,似乎正要洽谈要事,不时便传出太祖迷案一事,顿时传遍武林,昔日迷案再次浮上台面。太祖皇帝赵匡胤之死几经沉浮,始终难以大白于天下,太祖皇帝弑兄夺位之疑始终不去,向是大宋王朝忌讳的。但无论是乡野还是朝野均对太祖皇帝贤德敬慕有加,反对太宗皇帝褒贬不一,闪烁其词,太祖皇帝死因一日不解,太宗皇帝一日难以直立于人前。

    此事在京城传得极快,很快便传到了赵恒耳中。赵恒少有的愤怒,这些皇家内事是不容外议的,也无人敢议,但讯息传得如此之快,自是纵横门的运用。他本欲召集宰相王旦等一干给事中,却明白这些事需他自下决心。当下让人去唤刘美人前来,这刘美人虽只是四品美人,但封册三年以来,大宋后宫之中自皇后郭氏之下便是刘氏得宠,连皇后亦有不及。赵恒与刘美人相识多年,感情甚笃,且刘氏不断修习文采,这时已是才华超群,决断有行,熟知政事,赵恒许多事暗里与其商量。而刘美人虽参与议事却从不强加干涉赵恒,更不随意与群臣亲近,只维护后宫安顿,如此贤淑的女子正是赵恒梦寐以求的。

    不久刘美人便独自前来,这个女子虽受尽恩宠却不铺张浪费,颇为勤俭,赵恒每每瞧在眼中亦有些情意绵绵,难舍难分之感,而身为九五之尊他能相信的人只有这个女人和几个潜邸奴才了。刘美人一见赵恒便道了个万福,那盈盈倩影,立身有形之气韵着实迷得赵恒难耐。赵恒还了一礼,关心问道:“这几日子怎样?”刘美人温润一笑,说道:“知足长乐则是。”赵恒一笑,扶着刘美人两人卧榻而谈,刘美人知陛下唤他来当是有事,便开口询问起来,赵恒幽幽叹息一声,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刘美人虽备受恩宠却从不探望宫外之事的,知道陛下的难处,且对于太祖皇帝迷案一事,她还是相当谨慎的。陛下虽宠信他,尊重她,但并非是甚麽事她都可以插手。思虑一番,刘美人这才问道:“这可是大事,武道此为难道是真要造反了?”赵恒有一丝不悦,他待她如妻,事事不瞒她,此时遇到这事竟然小心翼翼如此?刘美人一见陛下神色,只得叹道:“我一个外家妇人,能为你一二尚可,这可是大事,非寇准所能为。”赵恒反问道:“我之一朝没了他寇准如何?”刘美人应道“则朝廷的开天大计至少倒退三十年。”赵恒一番思虑终究静了下来,说道:“我俩夫妻情深,此番难为虽是皇家秘闻,却非于你不奏。”刘美人问道:“陛下也怀疑您的父亲吗?”赵恒心绪起伏,叹道:“当年的宫人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我再为时已不可寻了。”刘美人叹道:“太宗皇帝纵有千般不是,为了这一朝接位花了多少心血?您身为人子,于理之外大义灭亲竟是名垂千古,亦是遗臭万年,臣妾说得有些重了,但这个死结是万万解不得的。”赵恒叹道:“这些人动不动便将此事拿来说事,听闻党项李氏又拿所谓传国玉玺生事,本朝天威更是荡然无存。”刘美人不解道:“他们敢将此事传闻皆知不过是虚张声势,即便是真他们也留不住,却不知想送给谁?”

    赵恒说道:“便是那个轰动武林的清白兰君张少英,此武道聚集的纵横门门主。”刘美人哦得一声,应到:“他接了没有?”赵恒摇摇头。刘美人说道:“陛下自始至终便清楚那些武道不会轻易举反,所为不过是要斩掉陛下的四门这些,震慑朝廷,让咱们承认他们。”赵恒有所不悦,问道:“言和?”刘美人应道:“言和是必要的,陛下真要与武道一战,那这个朝廷也必会支撑不住,正视他们的存在,陛下不也是如此而为的麽?”赵恒叹道:“我一朝之威岂能不胜而和?逼宫麽?哼,皇宫大内也非是浪得虚名。”(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7)

    刘美人点点头,说道:“有心人竟然拿太祖之猝和传国玉玺来说事,咱们便来个一明一暗,传国玉玺流失多年,陛下强权在手却难以寻得下落,则是臣下不职,陛下的性子总是宽厚些。”赵恒说道:“我非是没找过,却多数落空,岂能当真?怕是随着那一场大火不存与天地了吧?”刘美人叹道:“传国玉玺之剔透便真的无可媲美麽?”赵恒一怔,叹道:“如此自欺欺人,岂是君王所为?”刘美人说道:“陛下掌领天下权事又岂是这般从容不迫?事有所为,安定天下方是权宜。”赵恒叹道:“此事寇准那厮定会阻挠。”刘美人说道:“陛下若难以开口,我去与他说,只是担忧群臣又诋我秽乱朝政。”赵恒说道:“他在前方忙,已是不可开交,你如何说的动她?”

    刘美人说道:“人都是讲感情的,他的妻子宋氏可不例外。”赵恒暗暗叫绝,一把握住刘美人的柔荑,赞道:“如此甚好,只是她的安全该如何?这一路走过去,怕是。”刘美人叹道:“陛下对自己的臣子尚不能信任,这一战又如何得胜?”赵恒叹道:“万一起见,我让八方送过去。”刘美人点头应道:“宝刀放久了都会生锈,陛下总拿他们当心肝宝贝,唯有磨练才能保证他们的用处,南门虽壮烈只是大败,东门却是一败涂地,若非寇准得力,局势恐怕不会是当前这般。”赵恒叹道:“只需他能打赢这一仗,也不枉朕抠骨削肉以济当前了。”刘美人叹道:“非是我说你,这朝廷的用度是年年吃紧,许多开销确是大了些,如今是你尚能站得住,这往后可如何是好?”赵恒自登帝位以来便常为此而烦恼。这并非是件简单的事,这也碰不得,那也惹不得,每次挨不过去的时候便想改革,一旦熬过去了却又暗自庆幸,再动手时更是瞻前顾后。只得叹道:“先解决眼前的事吧。”刘美人应道:“那咱们合计合计,方外行事可不能循规蹈矩,这才是四门一黑的用意所在吧。”

    与刘美人谈了许久,赵恒没有再传王庆若进来,而是派人去唤了寇准之妻宋氏,随后才传唤了宰相王旦与王钦若密议。对于有人暗中大肆诋毁寇准之词,王旦是竭力按压的,王庆若则是不加阻拦亦不干涉,这场朝武大战已是迫在眉睫。这时若生出事端一时痛快虽盛却难保日后官运安稳。对于今后的运作陛下是有数的,之所以召他们只是觉得这些大事有必要知会他们罢了,毕竟那些调配之事还得他们安顿。对于西北的局势,王旦是有所察觉的,赵恒刚刚将西门的辖权交给了王旦,王钦若即便想争,人家是当朝宰辅你争也没得争。当下王旦说了些自己的建议,韩继允他们是见过的。堪为所用,却缺少历练。经历过南门的惨败,盛名之下不可再重蹈覆辙。实则上对于安顿韩继允兼西门一众人都是没把握的,但自韩继允任西门以来,虽无甚大动作,暗里却将西门不多的人力汇聚分整,再将新人安顿其中。运用妥当,已显大将之风。尤其是在黑暗的配合下,韩继允接连捣毁各宗在西南西北的数十处窝点,这是在南门所见不到的。韩继允的熟络让一众人看到了一丝信心,这个人可是数千里之外的寇准点名要的。确实不负众望,看来他一开始便知石保吉之败了。但韩继允毕竟初事,一切运用是侥幸不得的,王庆若主张派德高望重之人辅佐,王旦则认为疑人不用,该相信寇准的眼光,朝武这一战早已赌在了寇准身上。

    对于西北传国玉玺一事,以及太祖迷案一事赵恒没有提,二人自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而王旦自知晓了西门的建制便一直担心,聚集的人力再多也得凝聚起人心,否则终将是一群乌合之众,且朝武大战可能会随时破局,更容不得一丝侥幸。对于这些赵恒故意甚麽都不说,如今也该是考考这个宰相的时候了,王旦见赵恒不说话自知其意。王钦若虽心生妒忌,但这些事是福是祸却不自知,远离些最好。而王旦担忧的便是继太祖迷案,传国玉玺之后的第三件事,仅看这三件便是条条致命。当初让卢璇接替御寇营副都主之位,王旦本是有所担忧的,然而赵恒没有听。卢璇乃后周周世宗柴荣之子,原名柴宗炯字熙海,封爵蕲王,陈桥兵变时太祖皇帝不忍灭柴氏皇族遂让当时后周大臣荣禄大夫卢琰与潘美各带走一子,后来太祖皇帝赵匡胤又动了杀机,卢琰只得领着卢璇出逃京城。然而太祖皇帝终究没能逃过宫闱之变,其后太宗皇帝却一反常态大加封赏,但自养父卢琰死后卢璇便多次请辞归故里,太宗,赵恒却一直不放行,留得他在东门任个闲职,亦是郁郁寡欢,而这些赵恒是一清二楚的。卢璇的身份并不多为人知,却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这才保得卢璇一世安宁,无论如何,柴家禅让之恩是天下公认的,人伦之下朝廷也不得不顾忌。赵恒让卢璇前去行事本欲让其锻炼锻炼,且卢璇一直很本分,这是原因。岂知刘守义老练多年,一到南方便被刺杀,让数千东门将士群龙无首,偏偏卢璇不见了,赵恒虽一直不说,心中的愤怒却是难以仰止的。若是武道拿前两件事造势,再拿卢璇出来话事,到时天下易主恐怕都非难事。

    赵恒从没有过的忐忑,这些事听起来似是简单,但若真成事那将是何等情景?他不敢想,但赵恒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即向王旦问道:“那些患匪真打算造反?”王旦心中一惊,看来陛下一直存有侥幸心理,这可是军国大计啊。当下劝道:“患匪如此大动干戈,必是做好了可和可战之准备,如此倾力一击陛下亦不能侥幸啊!我大宋朝数十年基业可不能毁在陛下手中啊。”王旦的肺腑之言虽将皇帝贬得无地自容,但赵恒学的是天子之道,这些忍耐他还是有的,细细思虑一番赵恒点头说道:“王相所言甚是,大宋朝岁入之盛,百姓之盛,栋梁之盛何止千万,朕确实不该意气用事,甚麽长生不老,盛世名君,开天大计,该打还得打。”王旦颇有些心惊胆战,这一切陛下真能放得下?以寇准与陛下的性子,王旦对陛下还是颇为了解的,只要你的理由说得过他,他一定听得进去。看来自己身为人臣不可不温不火,方有心机助陛下行事,能实在解决问题。

    西北,韩继允这些日子虽忙碌,但西门短时内能够收到如此壮大的进驻,确实令人振奋,但这一切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尽管如此,由于他运用得力尽管很多地方遭到了袭击,难以运作。但西门的建制本就简单,更有许多平庸之人,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调整实力,将西门原有的分为一营,新来的分为两营,如此他便有了三只拳头,韩继允始终觉得,拳头多并不一定力量就凝聚,三只拳头便已足够,这与部众的那些同样创立八部门众一一对应来的不同。尽管西门的建制遭到扰乱,但韩继允在宰相王旦的支持下大力改革。先以混沌的人力挡住纵横门的进攻,内在则一朝夕改,让西门彻底翻了身。如此效率,如此运用,与南门却是截然不同的。与此同时韩继允在王旦的运用下汇集了不少幕僚参谋,得力部众,整个西门都蒸蒸日上。对于西门如此运作纵横门自然有所察觉,纵横门下人才济济,自是在倾力寻找,西门毕竟有些乱,又在变动之时,露出了几处破绽均遭捣毁。然而一战下来,似乎纵横门也没占到便宜,伤敌一千的同时也自损八百,这是张少英单独临事,柳燕与杨管家在一旁参谋,纵横门人才济济,没想到却是如此结局。细细想来,西门各处除了弓弩便备了大量的火弹雕羽箭,强弓床弩,且暗藏其中的高手肆意纠缠纵横门人力,一个在跑,一个在追,拖延之时胜负便早已清楚了。

    张少英有些自责,这些事本非他所长,白白牺牲了数百条性命,这几日他都茶饭不思,暗中愧疚,柳燕一直在劝他。晚间张少英正在河边与妻子下棋,张辰逸与孟依仙诸女在一旁围观。围棋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看似简单却能锻炼一个人,张少英内敛之气都是从棋盘上练就的。但他虽练得了忍耐却仍旧非柳燕的对手,虽能拖延一时却顾此失彼,难以联合,相较于以前的横冲直撞确实不错了。天山四燕中云馨的棋艺精湛,但这时瞧来柳燕的棋风全不似往日的温润,确是鬼魅多变,断行有识,棋风甚杂,自是常跟随姬灵霜对弈之故,云馨禁不住兴起便与柳燕下了一盘,两人一个端重若需,静若处子,一个主动进攻从不掩饰自己的棋路,最终柳燕虽胜却胜的并不容易,云馨的棋路看似不温不火却是最能折腾人的,一股疲惫之感犹然袭来。再看时,张少英正与于芳走了一盘,却是不亦乐乎。张少英很喜欢一众亲人围绕的感觉,那股真挚令他总能端静下来。忽然张少英与杨管家都有着一丝警惕,似乎周围不太寻常,惊愕间山上惊起一片火箭,嗖嗖破空之声响彻云霄。张少英暗叹一声,终于来了,但杨管家早有准备,山上的八角卫没有发出警示,那他们一定凶多吉少,能够轻易击杀纵横派的八角卫岂是寻常角色?轰然间河水中跃起无数人影,明亮的闪光一逝而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