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因传全文阅读 第97分节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军中议事

    烈般若终于离开了。

    而随着他的离开,桓因的校场之上,原本就显得忙碌的一群“新兵”,竟然立马变得更加精神起来。同时,他们一个个做事也顿时变得极为老练,竟凸显出了一股子只有当兵太久太久才能够拥有的深邃气质。

    在这变化下,整个校场更加快速的朝着井然有序和成熟发展,看样子过不了多久,恐怕桓因这由“新兵”组成的部队,将会变得比很多老部队都还要具备精、气、神。

    当然,这一切,烈般若是怎么也看不到了。

    校场中央,最大的一顶中军帐内,桓因一席白衣,一头银发,赫然端坐首位。他的身侧,是同样一身雪白的白奎。而在他的下方,共有一十八个身穿铠甲,头戴铁盔的人站立。

    桓因的目光,似乎穿过了大帐,正望向遥远的天际。半晌,他收回了目光,轻轻的说到:“他走了。”

    顿时,下方一十八人齐齐浑身一震,整齐划一的脱下头盔,露出一张张不同的面庞。不过,他们却有一点相同,他们都是天道修士!

    “恭迎帝君回归!”一十八人同时跪了下来,朝着桓因深深一拜。

    桓因目光扫向下方,一股王者气质顿时展露。不过,在这王者气质之中,比以往的帝释天少了一些锋芒,多了几份沧桑和成熟。

    一直到目光从一十八人的脸上全都细细流过以后,桓因不禁有些感慨,开口到:“众位卿家,这些年,苦了你们了,请起来吧。”

    一十八人齐齐再拜,然后全都起身,那样子之整齐,哪怕一起起身,也只发出了一个声音。然后,他们重新站到了大帐两侧,分为两列,看向桓因的目光之中露出狂热。

    这一十八人,不是什么新兵,也不是什么修仙家族或者岳风云的旧部之类。他们,其实正是桓因从凌门山中带回来的旧匪,是桓因的真正死忠!

    而此时此刻,其实在桓因校场之上活动的那些所谓“新兵”,也连一个真正的新兵都没有。他们除了只有几个是桓因的飞鹏小队旧部以外,其余也都来自凌门山,是桓因当年在位时的旧部!

    烈般若以为桓因是通过招新瓦解了自己的算计,可其实,那根本就是实现不了的。桓因往昔身为天界之主,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桓因只是给烈般若演了一出招新的戏码而已,一方面为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也好顺便把烈般若这个处处跟自己作对的人气个半死。

    戏码之下,真正掩藏的事实,其实是岳筱仙把凌门山中的旧匪带回以后,就暂时保留。直到桓因招新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以不同的方式出现,自然而然就名正言顺的加入了桓因的麾下,从一名旧匪,变成了官兵。

    至于那些物资,桓因如法炮制,同样也就收了。不过在那大量的物资之中,其实还是有着一部分是桓因旧部从凌门山中带出来的,只是没有展露罢了。

    “诸位,一切可都安排好了吗?”沉默片刻,桓因目光再次扫向众人,开口说话。

    如今有资格站在这营帐之中的,都是桓因旧部中的首脑人物。旧部回归,很多事情也该让他们为桓因分忧了,所以桓因才有此一问。

    左侧最前方,一个极为高大而强壮的老者踏出一步,正好来到桓因的正前方。只见他恭恭敬敬的对着桓因一拜到:“回君上的话,虽然很久没有在阳光下生活过了,不过我们都是老兵,适应起来很快。如今营中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明日午时,敢请君上阅兵!”

    说话的老者,正是童峒。他此刻开口说话之间,除了露出恭敬与狂热,还带有一股强烈的自信,似乎对于桓因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完全安排妥当。

    点了点头,桓因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他知道,童峒的带兵和治军能力极强。当年的他,若非身为桓因亲卫的话,就算放出去做一个大天王,掌管千军万马,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如今的桓因,看似队伍突然就暴增上千倍,难以管理。可是,一来这些兵本就是桓因旧部,自成体系,成熟精干,二来他有童峒和在场的其余将军辅佐。所以,其实就算他直接撒手不管这支部队,这支部队也不会变得散漫,随时都可以拿得出手,还会比寻常部队强悍千万倍。

    而且,就算是以后桓因真的大批招揽新人,他也可以不用像带闻人恨他们那样去亲自带新兵了。这些事情,桓因全都可以交给童峒,如今的他,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做真正更该由他这个君主做的事情。

    桓因满意的说到:“阅兵的事情就不必了,不过日后这军中事务,童老你得多费心,我要的是一支随时可以战斗的强悍部队。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善现城!”

    童峒神色一肃,说到:“君上放心,日后军中大小事务,除非特殊,都不会再劳君上亲自烦神!”

    “恩”了一声,桓因又说到:“对了,我飞鹏小队的那几个旧部,他们都是好苗子。只要他们衷心,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童峒点头,桓因接着说到:“你们从凌门山中才出来,军中应该还存在不少的问题吧。加上如今与我汇合,目标也不同了。说说看,如今我们这支队伍想要壮大,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童峒早就猜到桓因会这么问,因为他一直都了解桓因,知道桓因是一个对要务很上心的人。更何况,如今桓因想要逆势而上,就没有太多时间客套和磨蹭。

    童峒答到:“君上,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有两个。一个就是我等躲藏太久,法宝匮乏,迫切需要大量上好的称手法宝。属下觉得,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组建炼器营,毕竟只要能培养出一批成熟的器师,那以后就算我们再扩充势力,也不会犯愁了,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比直接买好。可是,属下的旧部之中,缺乏炼器人才。属下去打听过了,想要招揽难度似乎也很大,因为器师都被各大军营控制起来了。”

    微微一笑,桓因说到:“这个问题好办,明天我给你引见一个叫余显通的人。炼器方面的事情,如今是他在帮我筹备。你找到他,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童峒有些不放心,迟疑到:“君上,我们的人数如今足有七千,那余显通有这么大的本事?”

    桓因说到:“那不止是他的本事,还有一部分是我的本事,此事你放心,明天你就知道了。”

    童峒点了点头,桓因接着说到:“目前炼器的问题倒是不大,不过你旧部之中,可有工匠吗?”

    工匠,在人界和地狱都很少见,可在天界,却是军队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种人才。

    工匠与器师和丹师有相同之处,那就是他们都是有手艺和造化的人才,能够为军队提供不可或缺的物资。不过工匠也有不同,那就是器师炼器,丹师炼丹,而工匠却造物!

    工匠,其专长的,乃是锻造大型的军用战斗器械。比如战车、战船甚至是战舰,又或者是攻城用的大型利器等等。

    这样的战斗器械与法宝不同。法宝往往都是一人使用,威力跟其主的实力紧密相连。可是,器械却没有使用人数的限制,有的可以多人共用,有的也可以不需要人就自行运作。而且,器械的运作,往往不是主要依靠修士的灵力,而是以灵石催动。

    当然,由于器械的庞大,其中所能蕴含的东西往往很多。术法、阵法以及特殊的攻击方式,甚至携带大量法宝,那都不是不可能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器械的炼制,往往复杂。

    不过,器械虽然难以炼制,可其一旦炼制出来,却能够在战场之上发挥出比同等法宝更加恐怖的作用。尤其是其不需要太多修士灵力催动,如此,便等于具备了改变战局的能力。哪怕一方修士弱小,可一旦器械厉害,灵石足够的话,打败更强部队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也正是因为器械在战场上的作用极大,工匠,尤其是优秀的工匠,在天界是一种极为抢手的人才。桓因如今正式领兵,日后定然需要打仗。所以,他关心工匠的问题。

    童峒说到:“君上,工匠我们正好还有一些,如今已被安排下去秘密打造大型器械,以备日后调用了。不过,在这方面,我们还需要引进人才,不断发展。就靠我带出来的那一批工匠,日后定然是不够用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钵利王和王玄通

    “行吧,有关工匠的事情,总之童老你多上上心,不可让器械成为日后我军中的短板。不过,此事的保密也同样重要,毕竟我这个级别的军官,还远远不够开发器械的资格。若是被发现了端倪,那我可得跟你一样去当山大王了。接下来,就来说一说你的第二个问题吧。”桓因叮嘱了童峒两句,然后把话题转移下去。

    童峒恭恭敬敬的抱拳颔首,然后说到:“第二个问题,就是属下发现,如今我军中的军费已经相当匮乏了。”

    “还有多少?”桓因径直问到。

    童峒说:“经过清点,目前我军中还剩仙玉五十六万七千八百二十一枚。这些军费,大部分都是我们从山中带出来的资产,飞鹏小队的原有资产更少……”

    沉默了一阵,桓因说到:“你是夹缝生存,我是才来天界,立足未稳,我们都没多少资产,这很正常。现在这点儿仙玉,恐怕撑不了多久吧?”

    童峒说到:“不错,若是我们还藏在山中,对一切要求不高,恐怕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我们要按正规部队的方式来发展,不断壮大,还要打造法宝,购买丹药,制造器械,那开销就太大了。若是不想办法赚取仙玉的话,我们的部队很难快速发展呐。”

    点了点头,桓因沉默了下来。其实仙玉的重要性,他一直都知道。他之前想的,是随着军队的发展,人手的变多,逐步设法赚取更多的仙玉。可是,童峒的出现,却是他始料未及的。所以,他也就没有为自己部队的暴增做好准备。

    想了一会儿,桓因才说到:“童老,按照你的估计,要养活我们的部队,如今一月需要多少仙玉?”

    童峒说到:“若只是养活,一月十来万就足够了。不过若是要快速发展壮大,君上,这个是完全没有上限的啊。”

    听了童峒的话,桓因心中微微有些感叹。现在他的属下是不止那区区几个了,可他要操的心,也是陡然增长,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现在要桓因靠自己炼器来养活部队,那根本就不可能了。

    再想了一下,桓因说到:“关于仙玉的问题,我其实也有一些准备。还是余显通,他这边掌控的资源,可以为我们解决一部分仙玉的问题。可是,若真要做到高速发展,我们恐怕需要暴富,余显通那边还是解决不到这个程度的。童老,你既然给我提出了这个问题,以你的为人,应该是已经有想法了吧?”

    童峒脸上露出一抹深邃笑意,回答到:“君上,还是您最了解老臣。老臣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没有白等。君上,你可曾记得,当年我们身居高位,是用什么来养兵的?”

    桓因沉吟了一下,然后说到:“掌控辽阔的须弥山,自然是靠山吃山。山脉之中,取之不尽的仙玉矿脉,就是我养兵的根基。”

    “不错,就是仙玉矿脉!君上,仙玉矿脉之中,仙玉可说是无穷无尽。如今我们想要暴富一把,还是得依靠这个东西!”童峒有些激动的说到。

    桓因有些疑惑,问到:“可是你我现在都不比当年,仙玉矿脉从何而来?”

    童峒笑到:“君上,现在要占有一座仙玉矿脉,我们自然没有资格。可是,在这东方八天的管辖之中,仙玉矿脉共有一百余座,我们可以选择其中一座,抢上一把,那收获,定可满足我们当下的需要!”

    “抢仙玉矿脉?”桓因对童峒的大胆感到有些吃惊,毕竟这种事情,可是一笔真正的大买卖。军中掌控的仙玉矿脉,可不是谁想抢就能抢得了的啊。若非如此,那军中颜面何在,仙玉岂不也会随意外流了?

    不过很快,桓因又估计了一下当今自己所掌控的势力以及具备的实力,渐渐觉得此事似乎是可行的。不说别的,就说桓因、白奎和童峒,他们三个强者,就算是在如今的东方八天之中大闹一场,似乎也不成问题。更何况,童峒带出的人,实力都极为强劲。

    最终,桓因一拍桌子,说到:“此事应该可行,说说你的具体策略。”

    童峒正色到:“君上,我差人调查过了,在东方八天的所有仙玉矿脉之中,有一座抢夺的难度最低。这一座矿脉,是为数极少由下四天小天王掌控的仙玉矿脉之一,而且位于城外西方很远处的钱来山,就算是我等全力飞行,要到达也至少得花上足足三天!”

    下四天小天王掌控的矿脉,由于其主的势力和实力都较之上三天和金殿天更弱,所以其防守的力量往往也要差一些。而矿脉距离城池较远,那就算城中军队发现东窗事发,想要赶往救援,难度也会增大。童峒说这样的一座矿脉最好抢,桓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桓因径直问到:“这是谁负责管理的仙玉矿脉?”

    童峒说到:“是柔软天小天王王玄通。这个王玄通,其实是一个阿修罗人,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特殊照顾,哪怕只是个下四天的小天王,也能掌管仙玉矿脉,捞不少油水。”

    “不过,这个王玄通却与其他的阿修罗不同。他的母亲虽也是阿修罗人,可父亲却是天道之人。王玄通与光明天的小天王钵利王一向都不对付,所以钵利王就借王玄通父亲的出身问题,打压王玄通。”

    “家人的出身问题,在如今的天界是很大的问题,尤其是到小天王这个级别上。所以,最终钵利王得逞,让原本能在上三天之一的清净天中当小天王的王玄通被贬了下去,成了柔软天的小天王。”

    点了点头,桓因说到:“原来这个王玄通身世还有些复杂,难怪他能管仙玉矿脉,却又偏偏管了一个最偏僻的。”

    童峒笑到:“越偏僻,对我们越有利。而且我差人暗中调查过了,那一座仙玉矿脉,是一座开发还不足百年的仙玉矿脉,规模虽然不大,可地下还有待开发的仙玉矿石数量惊人。这一座仙玉矿脉,根本就是专门为我们解困的宝地!”

    再次点头,桓因几乎已经锁定了这一座仙玉矿脉。不过很快的,他反应了过来,连忙问到:“等等,你说的打压王玄通的那个叫钵利王的,是光明天的小天王?”

    童峒点头到:“不错,就是那个白痴烈般若的老爹!君上,我想过了,既然那个烈般若处处跟你过不去,总是设法算计你,那我们也大可以给他找点儿麻烦!这个王玄通,我看就是给他找麻烦的最佳人选!”

    桓因双眼一亮,说到:“你是说,我们装扮成烈般若的人去抢王玄通的仙玉矿脉?”

    童峒回答到:“不错,既然王玄通与钵利王一直都不对付,那我们假装烈般若的人去抢王玄通的矿脉,可以让王玄通和钵利王的关系变得更加僵化,甚至导致火拼。所谓乱世出英雄,我们如今想要谋得东方八天,自然巴不得越乱越好。”

    “而且,烈般若如今元气大损,正需要补充,他去抢夺仙玉矿脉,这完全说得通。而他抢夺的对象,自然是他老爹仇敌的仙玉矿脉,这更说得通。如此,就算王玄通会怀疑是有人栽赃嫁祸,可在留存于他内心的仇恨和在目前的种种因素影响之下,他的怀疑恐怕会很快消散,直至完全锁定烈般若。到那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

    桓因“哈哈”大笑起来,说到:“童老,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之坏的?”

    童峒老脸一红,说到:“君上,自从……自从您下落不明以后,我们生存不易,这些本事若不长起来,那也活不到今天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烈般若的大伯

    “父亲,你要给孩儿出气啊!”光明天某座华丽的殿堂之内,烈般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一个背对着他,身着华服的男子身后。

    “哼!”男子从鼻子里压出一个声音,然后蓦然转身,看向了跪在他面前的烈般若。

    这个男子,鹰眼,高鼻,方脸,除了是中年以外,其余几乎与烈般若就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正是光明天当今的小天王——钵利王!

    钵利王面色难看,怒喝到:“不成器的东西,你是不是又出去给我惹了什么乱子,要我给你擦屁股?”

    烈般若连连摇头到:“父亲,我没惹事啊,其实……其实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叫薛不平的。如果没有他,孩儿哪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薛不平?那个在凌门山中撑到最后,还把岳风云的女儿给救了出来的英雄薛不平?”钵利王面色变化,开口问到。

    烈般若说到:“对对对,就是那个薛不平。薛不平处处针对孩儿,孩儿被他算计,苦不堪言啊。”

    钵利王面露更多疑惑,说到:“薛不平针对你?他为什么要针对你?”

    烈般若面色一阵变幻,甚至还微微露出尴尬,最终才一咬牙说到:“父亲,都是因为筱仙。那薛不平肯定对筱仙有意,见不得孩儿与筱仙靠近,就想尽各种办法算计孩儿。第一次见面,他就夺了孩儿的火云麒麟去跟筱仙示好,后来进入凌门山,他定然是与旧匪勾结,不然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从凌门山中活着出来?他当初还只是一个区区伍长,不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的。”

    钵利王一听,脸色顿时一沉,怒骂到:“筱仙筱仙,你就知道筱仙!自古红颜多祸水,有多少英雄好汉是栽在了女人的手里,你知不知道?你每天就围着这个女人转,迟早会出事,更何况是天道女子!”

    “啪!”越说越是气氛,钵利王一巴掌就甩在了烈般若的脸上,顿时让烈般若脸上出现一个明显的五指红印。烈般若心中苦涩到了极致,竟是哭了起来,喊到:“你还是不是我亲爹,整天就知道教训我,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你难道不管吗?你不管,我就去死了算了,让你断子绝孙!”

    钵利王眼睛都瞪圆了,指着烈般若怒到:“不肖子,你!”一口气直冲脑门,钵利王抬手准备又打,不过他看到烈般若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顿时又觉得心中不忍。

    眼前的,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儿子,他再不成器,钵利王这个当老子的不也得帮吗?

    于是,钵利王强忍下来,压着怒气到:“好,那你就说说,这个薛不平到底是什么身份,何德何能就把你堂堂一个上三天的都统给干成了这样?”

    烈般若说到:“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第一次遇到他,是在须弥山中。那时候他出手抢了我的火云麒麟,又拿到筱仙面前去邀功,我就跟他结下梁子了。”

    “后来这个薛不平通过筱仙的关系,到影照天去当了伍长。我让他的顶头上司压制他,结果不但没用,还让他在招新的时候一连招到三个闯过地宫的新人。”

    “后来进入凌门山,他被我安排到前锋营去送死。我大军杀入的时候,以为他早就死了。可谁能想到,他……他竟然没死,还拉着我的失败当了垫背,成了英雄!我丢在凌门山里的那些物资,就在两个时辰以前,岳风云还正大光明的全都送给他了!”

    “什么!岳风云把那批物资给处置了?”钵利王一听,顿时浑身都有些颤抖起来。

    烈般若同样激动,说到:“父亲,这个薛不平就是踩着你儿子上的位!若没有我凌门山全军覆没,他哪里能成英雄?现在,他连升三级,本来没缺乏物资,结果就拿了我们的物资去用!他……他可恨至极!”

    老成的钵利王渐渐平静下来,问到:“这个薛不平,你调查过了吗?”

    烈般若说到:“我叫黄狗查过他很多次了,他的身份背景看起来都没有问题。可是,又查不出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感觉就是个平民一样。”

    “那他每次避过你的算计,甚至还反制于你,你事后可分析出了原因?”钵利王再问。

    烈般若摇头到:“这个薛不平邪门儿得很,很多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最后就莫名奇妙的在他身上发生了。最邪门儿的,就是凌门山!他区区一个伍长,带着一个小队,竟然能在那野兽横行和旧匪肆虐的地方存活到最后,我觉得其中必定有问题!”

    钵利王沉默了,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或许会添油加醋。不过无论如何,那个叫薛不平的能在自己儿子的打压下成长起来,甚至还反戈一击,实在蹊跷。至于凌门山中的事情,虽然大众的眼睛都被“英雄”二字盖过,没有深究,可若仔细一想,此事确实有些不对劲儿。

    看到自己的父亲开始思考,烈般若知道要请父亲帮忙恐怕有戏。烈般若更知道,若是自己父亲出马,那薛不平死一百次都不够看的。于是他继续鼓动说到:“父亲,谁不知道我是你的儿子,无论我到哪里,都会给几分薄面。其实儿子我有什么面子,还不都是你的面子?这薛不平如此针对我,我觉得他恐怕不只是跟我过不去而已啊。他是个天道修士,我觉得他图谋不轨,搞不好是要针对你!”

    “嗯?”钵利王神色一变,最终点了点头,可很快却又摇了摇头,说到:“可是现在这个薛不平已经成了一名副将,更带有英雄之名。最关键的,他还是岳风云女儿的救命恩人。如今我要动他,只怕岳风云那个老不死的会不乐意。岳风云如今虽看似远不如当年,可他毕竟是当年的大天王,修为我比不过,他暗中藏有多少势力,我更不清楚。”

    烈般若似早有准备,说到:“父亲,可以去请大伯帮忙啊,大伯身为金殿天之主,更是如今东方八天的大天王,有他在,还怕什么岳风云?”

    钵利王迟疑到:“为了此事请动你大伯,太过小题大做了,不妥。”

    烈般若说到:“父亲,其实大伯早就有动岳风云的心思了。那岳风云在东方八天根基太深,是我们最大的隐患。你去跟大伯说的时候,主要说岳风云的僭越,说岳风云擅自把天道修士树立成英雄形象,大伯会管的啊。”

    “还有还有,如果能把岳风云给扳倒了,父亲,你大可以申请自己去代管影照天。有大伯在,想必此事不难,到时候我们家就发达了啊!”

    钵利王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觉得这小子似乎不傻。最后,他似笑非笑的说到:“到时候岳风云垮台,我就顺便把那个岳筱仙给你弄过来当老婆,是不是?”

    烈般若眼中出现一抹怨毒,说到:“这个贱人,她处处向着那个叫薛不平的。到时候,她哪有资格做我妻子?让她做我的一个奴婢,那就不错了!”

    ……

    东方八天八座大城以西,相距较远的地方,有着一片环形的山脉,名叫钱来山脉。这钱来山脉的山峰不多,而且都不怎么高,是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山脉。

    不过由于东方八天的军队于百年前在钱来山脉众多山峰环绕的山谷里发现了一处仙玉矿脉,自此这钱来山脉也就进入了东方八天的视野。其实,“钱来山”这个名字也是自那以后才被叫出来的。

    到了今天,钱来山中的仙玉矿脉已经被持续开采了将近百年,成为了东方八天仙玉的重要来源之一。而虽然这座仙玉矿脉规模不大,可被发现得晚,其中所留存的仙玉矿按照初步估计,还可供开采上万年,所以,这一座矿脉还是挺不错的。如果不是距离实在太远,开采和管理都很麻烦,恐怕这一座矿脉也轮不到柔软天的小天王王玄通来负责打理。

    此时此刻,在钱来山仙玉矿脉的四周,有着一圈高大的黑墙,将整个矿脉死死围住。黑墙以内,巡逻的士兵不断在各处往来,俨然一副戒备森严的景象。而由此也可以想到,在那黑墙之中,看似普通的地面以下,应该是不知隐藏有多少的防御阵法。

    某一刻,高高的山脉顶峰某处,几个人从一块巨石后探出了头来,朝着下方张望。这几个人,一个个都头戴鬼脸面具,正是桓因和童峒等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剑破敌

    此时此刻,桓因所带的面具,乃是一个极好辨认的罗刹饿鬼面具。而他的穿着,也一改往常的白衣道袍,变成了黑衣劲装。同时,他那标志性的银色头发已经被收起,并不外露半点儿。

    如此,由于那面具具备了隔绝神识查探的效用,所以此刻,若不是桓因身边的人,就单单这么从外表上去看他,根本就认不出他来。

    桓因的身旁,所有人的装扮与桓因都是大同小异,浑身上下清一色的黑衣,明显的特征全部隐藏,唯有面具上所画的鬼脸各不相同。

    而这鬼脸,就是桓因他们如今乔装以后,相互辨认的唯一方法了。

    之所以让大家都搞成这副样子,是因为现在桓因已经带领着自己的部队花上足足五天时间,赶到了钱来山。当下,他们已经准备将抢夺仙玉矿脉的计划付诸实践了。

    桓因的身旁,白奎的鬼脸上没画鬼,画的却是一张可爱的小白虎脸。她将脑袋缩回去以后,轻轻的抱怨到:“这帮家伙也太丧心病狂了,这一路爬上山顶,我们竟然应付了三百多个阵法。”

    童峒的鬼脸上,画的是一个黑无常的脸。他也将脑袋缩了回去,小声说到:“白小姐有所不知,这仙玉矿脉就是我天界的命根子。如今这钱来山仙玉矿脉距离城池太远,不好管理,王玄通若不布置些手段,他是不可能心安的。”

    白奎还是有些郁闷的说到:“话虽如此,可有的阵法也太阴损了,我都差点儿着了道。而且,我们破解阵法还不能引起山谷中卫兵的警觉,真是费劲。”

    桓因大手轻轻一压,说到:“好了,到目前为止,至少我们这一行还算是顺利的。如今这地势,倒也不错。我们的部队身居高山之上,俯瞰下方的矿脉,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我们要控制,要进攻,要抢夺,那都会容易太多。童老,赶快落实一下,我们的那些阵法都布置得怎么样了。”

    童峒得令,立马对身后几人交代几句,那几人就离开了。而这几个人所走的方向,正是山脉中的各处。在那些地方,此刻俨然有数千头戴鬼脸面具,身穿黑衣劲装的士兵,正在不停的忙碌着!

    这一次,桓因是把整个大部队都带来了。而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布置阵法。桓因需要众人齐心协力,快速在这山脉之中布置出多道强悍的防御和阻隔阵法。因为在桓因看来,这钱来山脉对于谷中的仙玉矿脉根本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只要围绕这道屏障来布置阵法,就可以轻易将整个仙玉矿脉封死。如此,一会儿他们行动起来,就算是闹出再大动静,有阵法的掩护和阻隔,他们也可以高枕无忧。

    半个时辰以后,之前离开的那几个人陆续回转,对着桓因和童峒恭敬一拜,说到:“君上,童老,一切准备就绪。”

    深深的呼吸,桓因对着身边的童峒和白奎开口到:“你们二人修为高深,带领千人主持好阵法,一只苍蝇今天也不能在钱来山中进出。”

    童峒和白奎都重重点头,然后,桓因又传音八方:“除开主持阵法的兄弟,其余的,带黄色光幕一起,就跟我冲杀下山,夺取仙玉矿!现在,开始行动!”

    桓因声音落下,他身旁的白奎和童峒立马身形一晃,消失无影。然后,又过了不到十息,黄色的光芒从钱来山脉的山腰处大片亮起,快速朝着顶峰蔓延。

    只是眨眼的功夫,光芒已经来到顶峰,又很快越过了顶峰,最终在天空上汇聚起来,形成一个倒扣着的锅盖一般,将整个钱来山和其中间的山谷全都死死罩在了下面。

    再然后,黄色的光幕之上,一个极为高大和一个相当娇小的身影同时出现,正是童峒和白奎。

    他们盘膝而坐,直接就压在了光幕的顶上。磅礴的修为力量瞬间从他们的体内散出,让得整个山脉似乎都为之一沉!

    山谷之中,大量的巡逻士兵原本正坚守自己的岗位。如今,看到天空上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禁面色大变,一个个拿起兵器,叫嚣起来。

    “有人入侵,快通知副将大人!”

    “有歹人来夺仙玉矿脉,开启所有防御阵法,抵御外敌!”

    “来者不善,速速传出讯息,向城中求援!”

    随着喊声四起,一道道军令也穿插其间,被不同的士兵开始着手执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钱来山脉的高峰之上,黑压压的一片士兵随着桓因头一个站起,全都出现,一股比上方阵法更加恐怖的气势轰然崛起!

    “杀!”山峰之上,喊杀声顿时震得山摇地动。

    下方守卫一个个面色更加难看,与之同时,一个身穿玄色铠甲的中年男子从最大的一座工事里一步踏出,双眼死死的盯着山峰上的众多士兵,高呼到:“来犯者强悍,不可出战力敌。速速开启所有防御阵法,顶住他们!”

    这个男子,正是王玄通安插在此地,负责镇守的头领,也就是刚才士兵口中的“副将”大人。这名副将带着全营将士于此地镇守已足有三十余年,事情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可是像今天在这样,可以布置出恐怖阵法,一个个看起来也战力惊人,甚至就连人数也比他一个整编副将营人数还要多的对手,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所以此刻,连他都已经心神颤动,放弃了要主动出击的打算。

    一瞬之间,各色的光芒在山谷之中亮了起来。这些光芒,一层一层往上堆叠,只是眨眼的功夫,竟然就出现了数十层,而且还在增加。那每一层光幕,赫然就是一个防御阵法!

    说实在的,瞬间就开启全部阵法,这副将自己也是首次。所以,当他看到那一层一层的光幕时,顿时也有些傻眼,心想原来自己这里的防护如此之强。

    刚刚感到有些心安,一名士兵却慌里慌张的跑到了这副将身旁,开口说到:“大人,对方布置的阵法太强,我们无法突破,根本不能对外求援!”

    这副将面色一变,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一个头戴罗刹饿鬼鬼脸面具的修士已经凌空站立在了谷口的上方。这修士快速抽出自己那七尺长剑,蓦然朝着下方一斩!

    瞬间,无数的银光疯狂闪耀,更在那银光之中,一道比钱来山峰还要巨大的剑影冲出,带着磅礴无比的源力气息,朝着下方山谷猛然斩落!

    此剑,正是帝剑,是桓因回归天界以后,第一次以天帝的身份真正亮剑!

    看着突然出现的剑影竟然直接就取代了天空,成为了上方的全部,那副将面色狂变。尤其是哪怕隔着这么多层防御阵法,他竟然也明显的从那剑影之上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就更是心神颤抖。

    “轰轰轰!”下一刻,剑影朝着那一层层的光幕上砸落。而但凡是与剑影接触的光幕,都根本不能阻挡剑影的锋芒分毫,只是瞬间,就被如同切豆腐一般的直接切开!

    一共也就不到两息的功夫,所有的防御阵法全部在剑影之下瓦解。然后,剑影继续朝下,猛然打在了山谷之中!

    山谷内,但凡靠近那剑影的修士,全都鲜血狂喷,根本不能抵抗,直接形神俱灭。而就算修为高深,又隔着一定距离的少数人,比如那副将,也是身躯不能自控的倒卷,朝着两旁的黑色高墙重重摔了出去。

    然后,剑影与地面接触,直接将整个地面豁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并且一路往下,斩出了一个恐怖的深渊!

    大量的烟尘扬起,在桓因的一剑之下,下方的一切已经成为了废墟一片。什么阵法,什么工事,什么军队,全都在这一剑之下骤然湮灭!

    童峒的眼中出现狂热,这一剑别人认不得,可他认得!虽然这一剑比起当初的帝剑要差了太多,可却具备那种神韵,是帝释天身份的一种象征!

    渐渐的,烟尘消散,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个闪闪发光的深渊。深渊之中,无穷无尽的仙玉矿似乎在朝着桓因这边招手,更带有浓郁到了不可思议的仙气!

    “冲下去,夺取仙玉矿石!”桓因大喊,然后,山峰之上的所有黑衣人都齐齐冲出,如同洪流一般,朝着下方席卷!

第一百三十章 凌门山旧匪?

    童峒带出来的这一支部队,就算是遇到下方全盛时期的副将营,也绝对能够做到摧枯拉朽一般的击败,甚至就算对方再借助此地种种阵法,那也不会困难多少。而现在,阵法已经在桓因的一剑之下毁了九成以上,副将营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所以,当黑压压的一群黑衣人带着惊天气势冲到山谷中时,根本没有人胆敢上前阻拦,要么朝着一边逃命,要么就直接选择了装死。

    很快的,桓因的大部队全都冲到了闪闪发光的仙玉矿脉之中,紧接着便有各种声响传出,那是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开掘仙玉矿石的声音。

    此地守军之中,唯一还有战斗意志的,就只剩下那个在桓因一剑之下被抛到黑墙边的副将大人了。

    这个副将自然看出桓因这一群人极为凶悍,不是他能招惹的对象。若是能不管的话,他绝对也会选择装死。可遇到今天这种事,他身为镇守第一将领,责任重大。如今仙玉矿脉被劫,谁都可以设法为自己开脱,可唯独他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这副将也是没办法,他知道如果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什么也不干的话,就算在这帮劫匪的手里苟活了下来,自己到时候回到东方八天也绝对会被砍了脑袋的。

    于是,那副将终于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勉强扶着黑墙站立了起来。然后,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已经乱七八糟的仙玉矿脉,一咬牙,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张金色的符纸,符纸之上,一个用鲜血勾画出的神秘符文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竟然隐隐在动的样子!

    “就算被这帮匪徒杀了,那也没办法了!”看着这符纸,副将的脸上出现挣扎,不过就很快化作坚定。然后他一咬牙,狠狠的将符纸拍在了地上。

    “啪!”重重的拍击声响起,这副将一脸狰狞,可很快的,他却愣住了。想要的效果一个也没有出现,唯有他手拍到地上,扬起的点点尘埃。

    “怎么搞的?”副将错愕,然后立马把符纸拿起来,再次拍下。

    “啪!”又是一声响,可却依旧没有出现任何动静。这一下,副将有些慌了,他“啪啪啪”的拿着手中符纸朝地上猛拍,看那样子,竟变得莫名滑稽起来。

    “手疼不?”就在副将双眼都出现血丝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副将心神一震,停下了手上动作,连忙抬头去看,便看到了一张罗刹饿鬼的鬼脸面具,正是桓因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副将知道桓因是一帮匪徒的首领,刚才那一剑更是令他心神震颤。于是,他“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眼中露出恐惧。

    不过很快的,这副将又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被桓因盯上绝无活命可能。于是,他再次拿起符纸,朝着地面猛拍。可是他又一连拍了好几下,还是没有任何收效,最终呆呆的看着符纸,双眼之中露出茫然。

    面具之中,桓因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走到了副将的身前,从陷入呆滞的他的手中拿过了符纸,把玩儿起来。

    “没想到,这一张竟然是当年的我亲自画下的。”看着手中符纸,桓因这样想到。

    当年桓因身在高位,对于仙玉矿脉极为看中,自然也怕会有人像自己今天劫掠一样的抢夺仙玉矿石。尤其是桓因知道,须弥山中仙玉矿脉太多,不可能每一座矿脉都具备超强阵法和军队守护,加上歹人之中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强者,所以在桓因看来,防护虽然重要,可一旦东窗事发,报信求援更加重要。

    只要能够在事发以后,快速引起周围军队或者城池的注意,那想要保住矿脉,就还会有希望。

    而对于求援来说,最大的难度莫过于冲破歹人的封锁。就像是桓因他们今天所做这样,以阵法封死了整个钱来山,什么信息都不让传出去,那此地的镇守军队还怎么求援呢?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当年桓因苦苦钻研多年,最终亲自创造了一个极为玄妙的阵法。此阵无名,几乎不可能被破除掉。而其最巧妙的地方,就在于能够借助整个仙玉矿脉之力,自行发动。而且一旦发动起来,因为仙玉矿脉的底蕴太深,便具备了不可思议的威力。

    在这威力的催动之下,整个矿脉会完全爆发起来,形成一道黄色的冲天光柱,根本无法遏制,再强的阵法也掩盖不住。如此,哪怕隔了老远,也能看到那通天的粗大光柱,周围的军队也就立马能够反应过来,是有仙玉矿脉出事,要去救援了。

    而且,这阵法还有一点更加巧妙的是,就算歹人太强,一时之间有人赶往支援也依旧没能顶得住。可这阵法会疯狂消耗仙玉矿脉的精华,一旦持续久了,歹人想要抢,也就抢不了什么东西了,多半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这个阵法,桓因当年只传给了几个亲近的人。而阵法的发动方式,就是用特制的符纸发动。特制的符纸,也就桓因和懂得阵法的人能够画出,之后朝着军中派发,去到负责镇守矿脉的将军的手里。

    这一次来抢夺矿脉之前,童峒就已经知道,由于当年桓因创造的阵法太过玄妙,哪怕罗睺也都钻研不明白。于是,这个作用根本无法被替代的阵法便被罗睺继续原样沿用了下来。如今负责画符纸的人,应该是某个已经投靠了罗睺的桓因的亲近旧臣。

    所以,童峒正是知道这个玄妙无比的阵法虽说旁人破解不开,可桓因这个创造者却是例外,于是才敢提出要抢夺仙玉矿脉的计划。桓因如今要亲自破阵,而不是由童峒和白奎出手,也是缘出这个道理了。

    之前的桓因的一剑,不仅仅破除了下方的诸多防御阵法,灭掉了此地大部分守军,最关键的还是破开了他自己创造的阵法。所以,当副将拿出符纸想要启动阵法的时候,他却一次次的拍空了。

    又多看了几眼手中的符纸,桓因眼中的追忆逐渐淡去,然后他手一扬,符纸渐渐化灰。

    “你……你到底是谁?”副将回过了神,满脸惊恐的看着桓因。桓因今天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太大,他似乎已经完全心神大乱,也自知必死无疑了。

    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副将的怀里,此刻有着一枚极为精致紫色玉简,就连桓因似乎也都没注意到。

    这枚玉简,乃是军中特质的极品货色,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极为隐密的留影,让人很难发现。

    此刻,这玉简已经悄然开启,记录着副将眼前的一切。它是副将的最后的手段,副将觉得就算自己死了,只要把玉简悄悄送出去,自己也不算失职,至少是可以给后人留下不菲的抚恤金了。

    桓因慢慢看向了那副将,冷冷一笑,说到:“我是谁?我就是你们最近一直想要灭掉的凌门山旧匪啊。”

    “什么?你们就是凌门山旧匪?”副将的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大浪,更加骇然的看向了桓因。

    凌门山旧匪之前这副将不了解,可是最近,由于烈般若的万人部队在凌门山中覆灭,凌门山旧匪凶名迅速崛起,副将就算是想不知道也难了。

    半晌,副将终于陷入了绝望之中。凌门山旧匪的凶名实在太盛,他知道,一切都全完了。

    桓因似根本没有在意这副将,他侧过身子,大喊了几句加速抢夺。副将眼神逐渐涣散,可在完全模糊的前一刻,他看到侧过身去的桓因腰间挂了一个小小的锦囊,锦囊之上赫然印了一个”烈“字!

    副将的双眼猛然瞪大,死死的盯着那个“烈”字,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

    “这个字……这个字不是烈般若的军中标记吗?凌门山旧匪……烈般若……旧匪……烈般若……难不成是烈般若损失惨重,就乔装旧匪跑到我这里来捞本钱来了?他父亲是光明天王,只要他父亲出手,肯定能组织出一支如此规模的部队!”想到这里,副将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如果这帮人是假旧匪,那此事事关就太重大了!

    “王玄通大人一向跟光明天的小天王不对付,此事若是真是烈般若做的,那也说得过去!如果我能弄清此事,就算今天死了,也算为王玄通大人立下大功!到时候,只要大人拿着我怀中玉简作为证据,定能扳倒光明天王,为我报仇,也定会对我妻儿不薄!”终于,副将决心豁出去一搏!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猛然对着已经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这边的桓因喊到:“烈般若!”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真假假

    此刻,桓因似已经完全将身旁的蝼蚁副将给忽略了一般,正全神贯注的关注仙玉矿脉之中的种种情况。而当副将猛然大吼一声“烈般若”时,桓因立马就如同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耗子一样,身躯猛的一颤,转脸看向了副将,更是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惊异。

    副将看到桓因这副模样,顿时就瞪大眼喊到:“你……你……你果然不是凌门山旧匪,你是烈般若的人,是钵利王的人!”

    “嗯?”桓因更加惊异,最后寒声到:“好个副将,竟也有如此心机,你简直找死!”

    说罢,桓因根本不留情面,雷霆出手,直接就将那副将斩杀在了当场。不过,那副将在临死一刻,却是想尽一切办法护住胸口,于是,他胸口处那紫色的留影玉简被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副将死亡一刻,那紫色的玉简微微泛出紫色光芒,然后一闪之下,竟带着无比奇异的力量,突破了此地由桓因他们所布置阵法的封锁,朝着不知名的地方穿梭而去。

    面具之下,桓因目光从副将的胸口收回,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然后,他开口到:“斩杀此地所有守军,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

    ……

    第二天,当桓因正带着手下在自己军营之中清点着这一次劫掠过后那庞大到令人心惊的收获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也迅速在东方八天之中蔓延开来:柔软天小天王王玄通所负责管理的位于钱来山脉之中的仙玉矿脉遭人劫掠。劫掠者手段之高明,硬是在整个劫掠行动结束以前掩盖住了所有动静,没让任何人得到半点儿消息。而且,劫掠者手段凶狠残忍,负责把手矿脉的一整个副将营,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矿脉之中损失的仙玉矿石,数量巨大,一时之间难以统计。而现场留下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一次的劫掠乃是臭名昭著的凌门山旧匪所为!

    一时之间,凌门山旧匪凶名再起,种种关于这帮旧匪的传闻也是如同一阵风暴刮了起来,让得不少正规部队都感到自危。

    “嘿,你听说了吗,凌门山旧匪据说乃是当年旧主最亲近最强悍的一支部队的残部。这支部队之中几乎全是能人异士,不但整体实力超群,而且擅长应付各种条件下的战斗,还能为寻常部队之所不能为。最可怕的是,这支部队死忠旧主,把所有现在的正规部队视为敌人,专门找这些正规部队的茬。他们四处游走,如今应该是正好到了我们东方八天,我们的部队都被盯上了。”

    “你这个说法大部分都对,可我听说,似乎这支部队以前都比较低调,可现在突然高调,是因为……因为旧主回来了!”

    “我听说凌门山旧匪足有五万之众,而且一个个都虎背熊腰,修为惊人。他们以庞大的须弥山作为藏身之所,神出鬼没,走到哪里,哪里就要遭殃!”

    “不对不对,你也太看不起这帮旧匪了。他们至少也有十万人,而且修为高深,听说最厉害的,是当年善现城中的大元帅!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不断的图谋发展,似乎想要找机会占领一座城池作为根基。种种迹象表明,我们东方八天已经被盯上了!”

    “凌门山旧匪一个个都穷凶极恶,杀人如同家常便饭,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最近千万不要随便出城,万一被这一帮旧匪盯上了,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不要参军,最近不要参军了。凌门山旧匪已经盯上我们的军队了,如今还是当平民安全一些。”

    也就在众人都聚焦到了凌门山旧匪身上的时候,柔软天南部一个最大的校场中,中军帐内,一名身材略微削瘦,面色蜡黄,双眼如同弯月的中年阿修罗男子手中正拿着一枚精致的紫色玉简,与身旁两个最亲近的人一同看着玉简之上记录的内容。

    紫色的玉简,正是负责镇守钱来山仙玉矿脉的副将临死前秘密送出的留影玉简。半晌,三人看完了玉简上的内容,那削瘦男子“啪”的一声,将玉简狠狠的摔在了面前的案台上,怒不可遏的到:“钵利王老匹夫,你敢阴我,我王玄通与你势不两立,定要火拼个鱼死网破!”

    话音落下,王玄通左侧的那个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妪也怒声到:“烈般若在凌门山中损失惨重,他钵利王就跑到我们的仙玉矿脉中来捞本钱来了,还假装凌门山旧匪,故意在现场留下旧匪的痕迹,让人以为此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钵利王实在太可恨,他一定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蒙在鼓里!”

    听了此话,王玄通再次大吼到:“这一次,我有证据在手,非闹上金殿天不可!纵然大天王是他钵利王的大哥,可我有证据在手,我不信大天王还能明着袒护!”

    王玄通的右侧,那看起来有些道骨仙风之意的老者最为冷静,一直都没有开口,而是在默默的思考着些什么。如今,他似乎思考完毕,于是开口说到:“王大人,虽然从玉简上看,钵利王和他的儿子嫌疑很大,可毕竟没有谁看到劫匪的真面目。会不会是谁故意演了一出计中计,栽赃钵利王,好挑拨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钵利王一向都对大人不喜,处处为难大人。此次的事情,定是钵利王干的,玉简上的内容已然明了。”老妪摆手说到。

    老妪虽然没听进老者的话,可王玄通却理智一些,听了进去。他思索一阵,分析到:“确实是没看到劫匪的真面目,要说这证据,似乎也差了一点儿力度。可是,若真有人栽赃的话,这算的也太深了。而且,那人挑拨我跟钵利王的关系,有什么意义呢?”

    老者说到:“王大人,其实事实是怎样,在一切明晰以前,很难猜测。老夫的意思,还是尽量弄清事实的真相,再想对策的好。不然的话,无论是遭了钵利王的道,还是被另外的小人算计,那都不划算。”

    点了点头,王玄通说到:“有道理,宣老说得有道理。仙玉矿脉被劫已成定局,我急也没用。当下最重要的,是重新组织人手,把钱来山中的仙玉矿脉再管理起来。然后,我们得设法加强各个仙玉矿脉的防御力量,不能让人轻易就打了劫。”

    ……

    光是清点收获,桓因组织大量人手,也足足清点了一整天,才终于有了一个数。而这一次他们的收获之大,简直难以想象,足够他们整支部队大手大脚的花上好几十年了。

    这一次的钱来山抢夺,让桓因彻底尝到了劫掠仙玉矿脉的甜头。而一想到自己将来需要的军费定然无比庞大,他果断决定,在王玄通还没来得及给出太多反应到时候,再次前往几座仙玉矿脉,大肆劫掠一番。

    说干就干。第二天,桓因带着整支队伍再次秘密的从城中走出,前往了他们锁定的下一个目标。

    而这第二次的劫掠,桓因他们更加轻车熟路,快速完成以后,根本不毫不停歇,继续前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乃至第五个目标。

    一天之内,桓因他们疯狂席卷王玄通管辖范围内的仙玉矿脉,所用手段和留下的种种痕迹与之前完全相同。而他们也是到了所有储物袋都全部装满以后,才悄悄返回。

    又过了一天,凌门山旧匪之名直接让得整个东方八天都轰动了!一天之内,连下五座仙玉矿脉,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简直是创造了一个惊人的战绩。

    至于王玄通,他则是眼睛都红了,不断的读着一份份的战报,感觉自己心都在流血。这一次的损失实在太过巨大,这不仅让王玄通彻底没了捞油水的空间,而且如此损失,他自问就算是身为小天王的自己,也要担待不起了!

    气急败坏之下,王玄通不惜血本,加强了每一座仙玉矿脉的防护力量,彻底做到了滴水不漏。不过这个时候,桓因却早就已经捞够了,没打算再出手。之前桓因就料到王玄通定会在损失惨重以后加强防护,所以趁着他没给出多少反应前,一次抢了个够!

    这一天,当桓因正带人清点收获的时候,王玄通则是双眼赤红的坐在中军帐里,整个人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致。

    “一连六座矿脉遭劫,虽然从表面上看都是那所谓的凌门山旧匪干的,可其实种种迹象最终都指向了光明天的部队。钵利王这是要把我往死里弄啊,他要给我扣一个守护仙玉矿脉不利,导致军费大量损失的帽子,好直接废了我!不行,我得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王玄通怒吼。

第一百三十二章 都是误会

    一连三天,桓因都在忙着组织人手清点最近得到的收获。而由于这一次的收获实在太大太大,桓因身边适合做此事的亲信又着实不多,所以最终就算桓因亲自加入,也在三天以后才勉强点出了一个大概的数目。

    更细致的工作,桓因已经没空再参与了。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目前的家当,不由感到安慰不少。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有了仙玉,桓因的部队想要高速发展,问题应该不大了。而且,桓因还能拿出一部分仙玉给余显通他们几个,让他们更加快速的收揽人心。

    从地下的秘密金库中出来,桓因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他暗暗思忖到:“王玄通的仙玉矿脉损失惨重,如今他应该已经锁定钵利王和烈般若了。不过,现在王玄通虽有一些抢夺时的留影玉简为证,可那证据上毕竟没有劫匪露脸,不够有力。所以,若想把钵利王和烈般若父子的罪名给坐实了,我还得把罪证送到王玄通的手上去,那才稳妥。而且,这么做定能为此事火上浇油,让王玄通更加无法忍受,与钵利王和烈般若父子真正开战!”

    想到了这里,桓因伸手一招,一连串足有三十几个的储物袋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被他一把拎住。看着这些储物袋,桓因轻笑到:“算了,就去跟烈般若陪个不是,再送份儿厚礼吧。”

    说完,桓因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在了原地,朝着光明天的方向进发了。而刚刚若是有王玄通的人在场的话,定然一眼就能认出,那些储物袋,正是负责镇守各大矿脉的官兵的储物袋。当然,那也是桓因除了仙玉矿石以外的另一点儿战利品。

    ……

    光明天中,烈般若身为光明天王之子,他的都统校场不但位置极好,而且占地面积很大,整个校场也构筑得相当华美气派。不过,由于烈般若的部队近乎全灭在了凌门山中,他剩下的不多的人手又近乎全都被钵利王给收了回去,所以此刻,偌大的校场就算再华美气派,也都显得空荡荡的,给人一种冷清寂寥的感觉。

    某一刻,校场大门外街道的尽头处,一个一袭白衣,一头银发的青年快步朝着校场走来,正是经过了多次传送,终于来到了这里的桓因。

    以如今桓因在军中的官职地位,想要进出上三天已经不怎么困难了。甚至以他如今的英雄之名,哪怕他到了上三天,反而会有人慕名向他打招呼,对他示好。

    很快,桓因来到了校场的大门口处。在这里,两个卫兵笔挺站立,那已是钵利王如今留给烈般若屈指可数的可供驱使的人员之二了。

    卫兵看到桓因走来,很机械化的由一个上前将桓因拦下,问到:“来者何人?”

    桓因面生,加上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跟烈般若往来,所以这一刻,卫兵虽然是例行公事,可其实心里也在感到奇怪。

    “二位兄弟,我是影照天的副将薛不平。这一次前来,是想要拜会一下烈般若大人。”桓因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顺便就拿出了两百枚仙玉,给了卫兵一人一百枚。

    “薛不平?你……你就是英雄薛不平?”两个卫兵一边很上道的接过了仙玉,一边惊诧到。

    点了点头,桓因说到:“正是在下,在下对烈般若大人仰慕已久,特来拜会,还请两位兄弟给通报一声。”

    两个卫兵又多打量了桓因几眼,心想如今人人都不愿意接触的都统大人,薛不平这个英雄却偏偏仰慕已久,这可真奇怪。不过,如今桓因名头太响,他们自然不敢拒绝,更何况桓因这个英雄还如此接地气。

    于是,站在后面始终没动的那个卫兵立马对桓因赔笑,然后小跑着朝营中而去。不多时,卫兵回转,对桓因恭敬一拜到:“薛大人请跟我来。”

    桓因对卫兵再次报以微笑,然后跟着那个带路的往前,走过了偌大校场的一半,最终在一座极为华美而贵气的大中军帐前停下。

    中军帐外,烈般若的一名亲卫站立。卫兵将桓因带到以后,客气离去。

    很快,只听那亲卫对帐内低低的喊到:“大人,薛不平大人带到了。”

    “请吧。”烈般若的声音从帐中,听不出丝毫喜乐。

    那亲卫将帐帘拉开,示意桓因自己进去。桓因对这亲卫抱拳客气一拜,然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铺设得极为华丽贵气的军帐,哪怕如今桓因已经官拜副将,可他的军帐比起眼前这军帐来,还是差了太远。

    只可惜,如今这帐中的人已经大部分都不在,唯有一个略显消沉的身影坐在深处,脸上看不出喜乐,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桓因。

    看了一眼无比落寞的烈般若,桓因知道,今天这场戏,还得由自己积极一点才能演得起来。于是,他站直了身躯,对着烈般若行了一个典型的军中大礼,开口到:“烈般若大人,许久不见了。”

    烈般若闻言,终于是来了一些精神,可却依旧坐着,冷冷的说到:“是啊,许久没见了。现在,你都是副将了,若是再给你一些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笑了笑,桓因说到:“我知道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大人对我有意见。不过正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不管大人如今怎么看我,我对大人都是感恩戴德的,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来拜见大人。”

    桓因的话,让烈般若的脸上明显露出惊诧神色。烈般若盯着桓因看了好半晌,似终于确定桓因字字真诚,没有在冷嘲热讽,才问到:“感恩戴德?你对我感什么恩,戴什么德?”

    桓因认真的说到:“现在外人都说我是英雄,对我仰慕有加,更心怀尊敬,可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如果没有大人,我这英雄之名根本就无从而来啊。”

    烈般若有些动容,说到:“继续说。”

    桓因说到:“当初的凌门山之行,虽然大人没有明说,可我却私下听说,其实是大人指定要我去参加战斗的。大人这种行为,明显是在栽培我,给我在军中立功的机会。”

    “然后,大人又把我派到前锋营,看似是炮灰,可其实大人用心之良苦,也是我在那一战之后才明了。其实,大人的主力部队才是真正需要与旧匪正面硬扛的部队。我前锋营看似危险,可并不需要与旧匪正面战斗,方便藏匿,反而容易活下来啊。”

    桓因字字动情,倒是把烈般若说得一愣一愣。烈般若的坏心眼,到了桓因这里竟全都成了好心,连他自己都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了。

    怔了半晌,烈般若才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到:“你……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

    桓因一拍大腿,满脸气愤的高声到:“是啊,我的战功就是大人给的,没有大人的悉心栽培,哪有我如今的地位?我的命也是大人保下来的,如果大人安排我去了主力部队,以我的本事,我怎么可能存活下来?”

    “每次遇到人,我总会去努力解释这些事情,可是他们偏偏不听,真是急死我了。我知道自己对不住大人,所以……所以今天,我给大人送来一点儿东西,希望能够让大人开心一些。”

    烈般若的身躯终于坐直了一些,他的一双眼始终盯在桓因的脸上,关注着桓因脸上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只是,哪怕桓因情真意切,可他还是留有迟疑,更是想着,桓因是不是在玩儿什么花样。

    桓因见烈般若还不动心,再次开口到:“其实还有一事,我也一直想跟大人解释。就是关于岳姑娘,我是对她并没有爱慕之心的,所以也就完全没有要跟大人争抢的意思。这一点,我能发下道誓保证。”

    岳筱仙,明显是烈般若最最关心的问题,其实也是桓因和烈般若之间种种过节的起因和关键点。如今,他听到桓因这么说,立马就诧异的问到;“此话当真?”

    当真不当真,桓因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就当着烈般若的面发下了一个极为恶毒的道誓。这一下,倒是让得烈般若双眼瞪大,感觉不可置信。

    道誓以后,桓因解释到:“大人,其实第一次我抢你火云麒麟,不是因为要去讨好岳姑娘,而是当时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想去一趟上三天,所以才不得不想尽办法去完成岳姑娘下发的任务。如果当初我就知道是大人在捉拿火云麒麟,我也不会冒失出手了。至于我跟岳姑娘关系虽然不错,可其实一直都只是朋友情谊而已啊,大人不要误会。”

第一百三十三章 擦肩而过

    其实,桓因和烈般若之间真正的正面冲突,也就是那一次抢夺火云麒麟而已。那一次,双方争夺的是火云麒麟,关键点却在岳筱仙这个人身上。而今,桓因以道誓这种方式把整个事情解释一遍,烈般若就算想要不信,那也难了。

    而真正的正面冲突一解开,其实面子上就能挂得住了。至于其它的一些过节,无论军中打压也好,还是凌门山中的一切也罢,那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并不伤及颜面。

    更关键的是,桓因其实从来都没有把烈般若这个小角色放在眼里,所以一直都没有明着针对过烈般若,只是烈般若多番找茬,桓因化解罢了。因此,在烈般若根本不知道桓因暗地里手段的情况下,倒是他自己处处为难对方,哪怕没有成功,却是坏人一个。如今桓因这个好人主动上门来下矮桩,把烈般若的坏说成是好,烈般若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薛不平,除了火云麒麟那一次以外,好像真的没有招惹过我。我对他使的那些伎俩最后都没成功,怕是因为此人运气逆天吧。如此说来,若他句句都是真话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他啊。这样吧,先看看他今天到底要来搞什么名堂再说。”烈般若的心中,终于渐渐放下了对桓因的戒备。

    桓因见到烈般若虽然不说话,不过神色却松缓下来,知道今天自己这戏演得不错,于是再次开口到:“大人,其实有关岳姑娘,我一直都有心为你们牵线,不过没有经过大人同意,我也不好自作主张。”

    经过凌门山一事,烈般若本是对岳筱仙都有些恨意了。可是今天,桓因逐渐把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解开,把一切让烈般若觉得不快的事情变成巧合和运气之类,如同是为烈般若展开了一个全新世界。于是,烈般若这一刻心情越发放得开,胸中恨意减少,看人的方式也不同了。

    而现在,桓因的一句话无疑能够让爱恋岳筱仙多年的烈般若真正心花怒放,再不去想什么对岳筱仙的恨。于是,烈般若惊喜到:“你真的愿意这样做?”

    桓因连连点头:“只要大人愿意,我今天就去跟岳姑娘说说这事。我救过岳姑娘的命,我说的话,她会听的。”

    烈般若觉得桓因说得有道理,不禁一脸激动的看着桓因,开口到:“好,你若真这么做了,我们之前的一切,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听到烈般若这么说,桓因知道烈般若心中对自己的芥蒂已放下更多。于是,他决定把今天自己最后的底牌给拿出来,为烈般若下一剂猛药的同时,也完成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

    桓因伸手一招,一连串足有三十几个的储物袋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只听桓因说到:“大人,岳姑娘的事情,我稍后回到影照天就去办,请大人放一百个心,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到大人这里来的。”

    “今天我过来,主要还是为拜望大人。我知道大人在凌门山中损失惨重,而我却受到军中种种赏赐。每每想起我的一切都是因大人栽培而来,我就彻夜难眠啊。所以我想把自己接受的一部分赏赐送给大人,这样我才能心安。”

    说着,桓因上前几步,把储物袋放到了烈般若面前的桌台之上。

    送了美人,这是又要送钱财,烈般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而且,这还是由他一直都看不过去的桓因送过来的。

    “这薛不平好像是个好人啊,我之前似乎是错怪他了。”一边这样想着,烈般若一边有些不可置信的拿过了一只桌上的储物袋。

    然后,他将储物袋打开,神识一阵扫动,脸上顿时就显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再之后,他连续打开一只只的储物袋,不断的扫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发震撼,到了最后,他的一双眼都隐隐放光了。

    半晌,当烈般若把所有储物袋都扫了一遍以后,才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态了。他连忙坐直了身子,看向桓因问到:“这些……你都要送给我?”

    桓因心中暗笑,他知道这些储物袋中都是负责镇守仙玉矿脉的将士的储物袋。那帮人肥得流油,如今他一个不剩的把这些人的储物袋全送来,其中足有八百多万仙玉,那是一笔恐怖的财富,由不得烈般若不动心。

    桓因真诚开口到:“大人,这些东西不过是有你的栽培,我才能得到的东西的一部分而已,给你,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怪只怪我能力不足,目前给不出更多。不过大人你放心,只要以后我还有更多,定然还会给大人送来,总有一天要将大人在凌门山中的损失全都补齐!”

    终于,烈般若忍不住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桓因的面前拍了拍桓因的肩膀,说到:“你……你真是一个好人,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这一刻,烈般若是真正被桓因的“诚挚”所打动。而就算是他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不会妨碍他占桓因送到他面前的便宜。

    接下来,烈般若不再迟疑了,反而是拉着桓因坐下,主动寒暄了起来。

    ……

    就在桓因拜会烈般若的同时,柔软天内,王玄通对仙玉矿脉被劫的事情耿耿于怀,已经在心里把钵利王和烈般若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更想着该要怎么报复才好。

    尤其是王玄通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定然已经惊动了闭关中的大天王。而若是再让钵利王和烈般若父子恶人先告状一番的话,那他这个小天王的位子不但保不住,搞不好命也得丢了。

    本是要打算直接找钵利王父子火拼的,毕竟王玄通手头有证据,理直气壮。不过最后,在亲信的劝说之下,王玄通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而是选择了更加稳妥的方式。

    钵利王父子始终跟大天王沾亲,若是王玄通手中证据不够有力的话,那他恐怕还是会吃亏。所以,王玄通最终决定再想办法拿到更有力的证据,之后才去找钵利王父子报仇。

    “大人,既然钵利王父子抢了我们这么多处矿脉,杀了我们这么多的人,那如今他们的地盘儿上定然会有大量的物证存在。你想想,那么多的仙玉矿石,那么多的官兵的财产,他们想要快速藏好,哪有如此简单?所以,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一枚在钵利王身边的暗子去查探一番,一旦找到证据,就用玉简秘密记录下来。到时候,钵利王父子纵然有大天王为后台,我们占理,他们也只能认栽啊!”王玄通的其中一名亲信是这么给王玄通建议的。

    王玄通与钵利王斗了太久,在钵利王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暗子安放?于是,王玄通觉得此计可行。不过,他将这计谋细化了一下,决定要钵利王身边的暗子去烈般若的都统校场先看看再说。毕竟,烈般若可比他父亲要好对付多了,而且想要瞒过烈般若偷偷记录,也是很容易实现的。

    就这样,只在不久以后,王玄通秘密传音到钵利王身边的一枚暗子那里,交代了任务的细节。而这暗子得令,收拾不久后,朝着烈般若的都统营帐出发。

    这暗子刚刚从距离烈般若都统校场最近的一个传送阵出来,就有一人与他擦肩而过。

    此人白衣,银发,正是才刚刚才从烈般若那边走出来的桓因。不过由于在阵前交错,暗子倒是根本就没注意到身边走过的桓因。他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烈般若的都统校场,又在心中重复了一遍自己才刚刚编好的前去一探的理由,然后,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整理了一番,迈着阔步,朝着烈般若的校场而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股暗流

    数个时辰以后,柔软天,王玄通的小天王府邸之内。

    正厅中,王玄通正高坐首位,手中拿着一枚紫色的精致玉简,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而他越看,整个人的杀意就越是弥漫,搞得此刻落座于他下方的一众亲信都不敢喘一下大气,搞得那正半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满背都是汗水。

    半晌以后,王玄通终于看完,而他整个人的杀意也是浓郁到了极致。他猛的站了起来,狠狠的将手中玉简往地上一摔,怒吼到:“钵利王他两父子,欺我太甚!”

    吼声落下,那紫色的玉简已经在被砸到地面以后,又猛的跳起,弹出了老远。不过还好,这玉简材质不俗,被王玄通这么一摔,竟然并没有坏掉。

    下方,王玄通的那名略微驼背的老妪亲信站了出来,问到:“大人,都看到了什么?”

    王玄通眼中已经隐隐出现血光,大声到:“在那烈般若的营帐之中,起码有好几十个储物袋,全都是我负责镇守仙玉矿买的将士的储物袋。这个小儿……这个小儿不仅不把这些东西藏起来,还在……还在他的帐中细数其内仙玉,还在把玩!”

    “什么,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另一名亲信站了起来,脸上杀机一闪,重重拍案。

    老妪沉默着看了自己的主子一会儿,知道他恐怕很快就要有所决断,此处不便再有不够亲近的人留下,于是她走到了那半跪的人身边,把他轻轻拉了起来,说到:“身为一枚暗子,这一次你拿到了很重要的证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你很不错。去吧,到内务房去,王大人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不菲的赏赐。以后,在王大人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再如同今天这样,保持机敏,保持忠臣。”

    被老妪拉起这人,正是王玄通安插在钵利王身边的重要暗子之一,也是此次到烈般若校场中暗中调查的人。此刻,他大功已成,对着王玄通和两旁的众位大人深深一拜,然后极为懂事的一言不发,径直离去。

    之后,老妪亲手将那紫色的玉简拾起,开口到:“王大人,有了这一枚玉简上记录的内容,如今我们可算是掌握了最直接的证据。纵然大天王想要袒护钵利王父子,这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王玄通背着双手来回走了一阵,然后说到:“钵利王父子杀我的人,夺我的矿脉,还想要给我栽一个守护矿脉不力的罪名,此事,我决不能忍!”

    “大人,要不就去大天王那边闹上一场。我们有凭有据,不信不能把钵利王给扳倒了!”一名亲信站了起来,义愤填膺的说到。

    “不妥!”王玄通的亲信之中,那名颇有些道骨仙风之意的老者,也是最为冷静的人站了起来,开口到。

    “宣老,这有什么不妥的?”之前说话那亲信不明白,开口问到。

    老人对着王玄通一拜到:“大人,纵然钵利王父子欺人太甚,此仇不可不报,但大天王终究是钵利王的大哥,烈般若也是他的侄子。这种至亲骨肉之情,纵然我们有理有据,可闹到大天王面前,怕也难以跨越。我怕若是我们就这么闹了上去,不但最终不能治了钵利王父子的罪,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警觉,甚至是引起大天王的戒备,那可就糟了啊。”

    王玄通停下脚步,沉思半晌后说到:“宣老的话有道理,那此事当如何才好?”

    那老人原本道骨仙风,可这时脸上突然露出阴冷笑意,说到:“大人,此刻钵利王父子都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识破,所以算是我们占了先机。他们如今是收手了,却想不到我们还会动手。”

    王玄通一怔,说到:“你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人点头到:“不错,既然他们可以暗中对我们下毒手,那我们为什么不行?大人想要报仇,就杀他们的人,大人想要挽回损失,就掠夺他们的财产!”

    王玄通拍手到:“此法解恨!只要我谨慎一些,不让他们抓到把柄,我可以弄死他们!这比把事闹明了要高明多了!”

    老妪双目之中也渐渐明亮,开口到:“王大人,根据刚才那暗子所言,烈般若因为在凌门山中全军覆没,还在被钵利王责罚当中,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快没了。老身想,钵利王怕是不好对付,可若是要对付现在的烈般若,应该轻而易举啊。”

    王玄通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到:“不错,不错啊!老子找人去把那烈般若给做了,定叫钵利王那老匹夫断子绝孙!哈哈哈哈!”

    “去,就这么安排,找人暗中把烈般若给我做了,本王重重有赏!”

    ……

    桓因这边,他已经在“拜访”完烈般若以后,重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校场之中。王玄通跟烈般若父子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他是猜不到了。不过,如今他自问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所以当下,他要回到自己真正该关注的事情上去,那是发展。

    桓因要与罗睺争高下,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才是当下的不二选择。而在发展这件事情上,如今桓因有了属于自己的强悍部队,掌控了材料四大家族,还拥有了足够的仙玉,可算是万事俱备。

    所以,只要他亲自坐镇军中,不断的给出一条条正确的指令,那他的部队就会不断的庞大起来,他在东方八天收买人心的大计也会执行得越发到位。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东方八天的地面以下,渐渐形成了两股暗流,不断的涌动着。

    其中一股,正是桓因谋求发展的暗流。桓因精通帝王之道,又励精图治,于是在他的努力之下,他的势力正在快速朝着整个东方八天蔓延。甚至如今的他,已经在金殿天中也埋下了暗子。

    不过,桓因的发展虽然快速,可属于他的暗流,却如同新春细雨一般,虽然浸透万物,却悄无声息。没有谁注意到,他一个小小的副将,如今已经在东方八天逐渐建立起了一个地下国度。

    还有一股,则是由王玄通发动的暗流了。

    一开始,在王玄通的布置之下,针对烈般若的暗杀行动直接展开。而由于王玄通安排得颇为隐秘,所以最初除了烈般若自己以外,根本没有谁发觉王玄通的动作。甚至就连烈般若自己,那也以为是自己不小心遇上了意外。

    不过,也不知道是由于烈般若运气好还是自大败以后真的成长了。在王玄通最开始的安排中,他虽然经历了多次凶险,也被吓得不轻,可却都一次次挺了过来,连伤都没怎么受。

    一直到后来王玄通在愤怒之下,又加强了针对的手段,烈般若才开始变得没那么好过了。一天天的,烈般若变得越发提心吊胆起来,更是不断的纳闷儿,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犯了太岁,天天倒血霉。

    不过,逆天的运气,让得烈般若虽然受伤,可竟然再次活下来。之后,发生在烈般若身上的事情,终于引起了钵利王的注意。

    钵利王不傻,立马就瞧出是有人针对自己的儿子,想要狠下毒手。于是,他一方面干脆就把烈般若召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亲自保护,另一方面则是暗中派人调查,最终更成功通过蛛丝马迹,锁定了王玄通!

    “王玄通老匹夫,这么多年我不打压你,你却竟然莫名其妙的反过来想要杀我儿子,你找死!”钵利王在发现问题缘由以后,勃然大怒。

    于是乎,钵利王直接加入到了第二股暗流当中。一时间,这股暗流立马变得汹涌澎湃起来。钵利王和王玄通这两个人的相互较量,在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中,碰撞不断!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王玄通相邀

    很快的,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在这一个多月之中,东方八天的两股暗流始终都没有停歇过,不断的涌动着。

    不过,属于桓因的发展暗流,始终都极为低调,所以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过这股暗流的力量之强,发展之猛烈,却是匪夷所思,如同一股暗河里的大潮,正在疯狂席卷和侵蚀着整个东方八天的每一处角落。照目前这个样子下去,桓因想要拿下整个东方八天,似乎已经开始变得有可能了。

    至于王玄通和钵利王之间相互争斗的暗流,说实在的,是根本不如桓因发展的暗流汹涌猛烈的。不过这两人较劲,随着双方都不断的加码,其声势却是渐渐开始有了一些掩盖不住的迹象。一直到了后来,甚至有的明眼人已经能看出,是钵利王和王玄通这两个老对头又在暗地里干起来了。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个小天王暗中较量,原本是无意伤害旁人的。可是随着他们之间把事情闹得越发难以控制,甚至整个东方八天已经无处不可成为他们暗中行动和碰撞的战场。于是乎,东方八天便开始渐渐变得有些乱了起来。“意外”每一天都在发生,也有可能发生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只是不知道在“意外”背后活跃的人,到底是两个小天王的人,还是另外的趁乱浑水摸鱼的人。

    就这样,整个东方八天如同被罩上了一层阴霾,一时之间人人都感到不太平,不安全。不过也是这阴霾,恰恰完美的遮住了桓因那一股暗流的存在,让得桓因的发展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更加顺畅。

    这一日,桓因刚刚打坐醒来,从帐中走出,就听到帐外有一群人的哄笑声发出。他转脸去看,便看到是童峒和他最亲近的几个将军正围在一起,好像在谈论着什么。

    “怎么了,今天有趣事发生吗?”桓因走了过去,很是随意的问到。

    几人一看是桓因走来,立马就站了起来,露出恭恭敬敬的样子。童峒对着桓因拜了一拜,说到:“大人,刚刚有兄弟看到,说是烈般若上坊市想买点儿丹药,结果直接被人给堵了,打了个半死,差点儿就没活出来。”

    笑着摇了摇头,桓因不语。这种事情,如今已然不能叫做“新闻”了。早在半个月以前,桓因就听说烈般若一旦上街,不但要有一个小队的人护卫,还得穿好各种防护铠甲。

    “对了,饰恬、闻人恨和鹏氏三兄弟他们去哪里了,这段时间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桓因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飞鹏小队时的几个小兄弟,于是转了个话题。

    童峒答到:“他们几个都自知太弱,所以选择了闭关修炼。他们需要尽快的把修为提升起来,尤其是鹏氏三兄弟,那样才能在我们这种部队中发挥作用,真正融入。他们都很有自知之明,也很努力,虽然目前太弱,不过潜力巨大,都是好苗子。”

    点了点头,桓因说到:“童老,你的兵,都是精英,我既然把他们都交给你,就希望你能把他们给我培养出来。他们几个,我还是很看好的。至于我的身份,目前还是不急着对他们透露。”

    童峒正色到:“是,大人!”

    挥了挥手,桓因准备离去,到军中转转。不过这时,童峒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极为特殊的传音玉简,送到桓因面前,说到:“大人,这个是我刚刚接到的,应该是给你的。”

    “哦?”桓因看着童峒手中的传音玉简,微微有些诧异。

    这种传音玉简他认得,是那种只能由特定的人打开,而且其中内容传出以后,立马就会自动消散的玉简。这种玉简,在军中比较流行,由于造价不菲,往往都是用来传递极为隐秘的消息。而且,那种自行崩溃的功能,可以让得玉简中的内容不会被人留住,成为证据或者把柄之类。

    “是谁会给我发这种玉简?”桓因有些疑惑的拿过了玉简,然后轻轻打开,顿时一句话传入了他的脑海:“我乃柔软天王王玄通,久闻薛英雄大名,如雷贯耳。如若英雄不弃,请到我府上一叙。”

    “嘭!”一句话完毕,玉简直接崩溃,化作一片灰飞,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王玄通?他找我做什么?”桓因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他觉得自己与王玄通唯一的交集就是抢夺仙玉矿脉,可每一次抢夺他都做得天衣无缝,是不可能被发现的。而且,若是王玄通真的发现了,他这段时间还会跟钵利王暗中火拼吗?

    “难不成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此处,桓因转向童峒问到:“童老,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跟王玄通有关的。”

    童峒锁眉沉思一阵,然后说到:“最近王玄通除了一直在跟钵利王较劲,似乎就没听说还有什么了啊。”

    这时,童峒身后的一名青年站了起来,说到:“对了,今天早上我听说,昨天下午好像金殿天王开关而出,私下召集钵利王和王玄通开了一个秘密的会议。”

    “哦?还有这等事?”桓因来了兴趣。

    青年接着说到:“不错,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似乎是钵利王和王玄通闹得越来越不可开交,已经明显影响了整个东方八天的秩序。所以,大天王不得不强行开关,出面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有探听到结果吗?”桓因追问。

    青年说到:“探子说,王玄通是有理有据,可钵利王却反应很大,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没干,再加上他跟大天王沾亲,最后大天王无奈之下,只能强令二人都约束自己,不可再相互较量,也答应了会亲自派人彻查此事。”

    “王玄通有证据,大天王却选择了两不相帮,也两不相罚,这明显是已经在偏袒钵利王了啊。”童峒听完,开口说到。

    “童老,若是你手中拿着铁证,却被上级强压,要息事宁人,自己还不得不这么做,你会怎么想?”桓因问到。

    童峒想了想,说到:“我的矿脉被劫了,有了证据却不让抓贼,那肯定是一口恶气出不来啊。这……这上级不让我报复,那我也定会想方设法去报复的,只是要想个连大天王也找不出毛病的办法罢了。”

    笑了笑,桓因说到:“看来,王玄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找我,就是想要在我的身上找办法了。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这件事情转了半天,最后又转回到我的头上来了,很有意思!”

    说着,桓因朝着前方踏步,丢下了一句话:“我去柔软天会会这个王玄通。”

    在桓因的后面,童峒等人瞧着他的背影,莫名的,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滋生。他们都知道,之前桓因只是耍了几个小手段,就让两个原本毫无瓜葛的小天王直接火拼了起来,还惊动了金殿天。而桓因则是在中间如同一个隐形人,来去自如不说,还大发横财。

    如今,桓因又要出马,恐怕两个小天王又要被玩儿得团团转,被桓因卖了不说,反过来还要帮桓因数钱了。

    “他,始终还是帝王啊。”最终,童峒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