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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叶无忧战曹均(二)

    鼎狱之法,是叶无忧在新人会武上使用过的绝强道法,共有九重。当初在新人会武之上,叶无忧能够使出的也不过只是第一重而已。

    现在这六重鼎狱一出,威能显然远非当年曹均见到的可以比较,立时就将丹字诀和小鬼都统统罩了进去。

    “鼎炼!”叶无忧毫不迟疑,直接施法让青色的大鼎内泛起了强盛的火光,开始了炼化。

    曹均心中暗笑,心想叶无忧是不是被自己的术法逼得急过了头,那鼎狱之法不是也在炼化他自己施展的丹字诀吗?

    曹均打定主意,自己只要一直坚持,料想叶无忧最后肯定坚持不住,因为他一边要维持丹字诀,一边还要炼化,一边又要抵抗自己小鬼对丹字诀的吞噬,这谈何容易?就算是鼎中之炎力对小鬼有着强烈的克制作用,却也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随着叶无忧的不断施法,曹均的额头上开始有汗珠冒了出来,而叶无忧反倒是越来越轻松。

    曹均哪里知道,叶无忧的鼎狱之法和丹字诀乃是相辅相成的术法。其实,那“丹”之一字本身就像是一枚丹一般,那是越炼力量越精纯,越炼越凝实。所以此刻丹字诀在鼎狱之中其实正在被不断的加强着,曹均的小鬼想要吞噬自然也就更难了。

    加之鼎中之火对小鬼是实实在在的克得极死,曹均哪里能好过了?

    终于,曹均知道自己恐怕是想得太简单了,他灵力一起,朝着空中的青色巨鼎打出了一道黑气,高声喝到:“十鬼成王!”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无忧使出的巨鼎内竟然有黑气疯狂涌现,一时还盖过了鼎中的火红颜色。然后,在巨鼎内目光不能触及的地方,那十只趴在“丹”字上的小鬼骤然合到了一处,不断耸动之下最终合成了一个大大的鬼王,竟是与巨鼎差不多高。

    曹均这一式术法,倒与命魂劫中生死劫下的怨灵有些相似,其威力自然也是极为不俗。

    鬼王出现以后,顿时疯狂怒吼,黑气四溢,想要破开四周的鼎狱,也将丹字诀毁掉。

    要说这鬼王以一己之力抵挡叶无忧的两道绝强术法,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可能。可那鬼王却莫名的强得厉害,出现后没多久,竟然就让叶无忧感受到了青鼎有要不稳的征兆。似是叶无忧那两道相辅相成的术法也奈何不了鬼王。

    大惊之下,叶无忧只得再次强起灵力,大吼到:“七重鼎狱!”

    鼎狱九重,每三重为一个阶段,其威力也会有巨大的差异。叶无忧目前能施展出来的鼎狱最高也就能达到七重了,可这第七重乃是最后三重之一,威力不是第六重可以比较,顿时就将鬼王的气焰给压了回去。

    叶无忧知道曹均定然是还有后招的,所以能抓住可以伤他的机会,自然是决不能错过。

    于是还不等曹均有新的动作,叶无忧对着空中的青鼎一指到:“鼎裂丹毁!”

    他话音一落,一声惊天的巨响传出,更有巨大的震动随之而来,甚至让旁边正在交战的同道都是纷纷侧目。

    便见得丹字诀在青鼎之中骤然崩毁,而青鼎自身也是轰然裂开,爆发出了强烈的冲击力,全都涌向了鼎中之鬼王,让鬼王凄厉咆哮之下,烟消云散。

    这一次,叶无忧是将曹均的诡异强大术法完完全全的破了开去,曹均遭受反噬比之前叶无忧所受的更要严重许多,直接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让他的丑脸也是露在了外面。

    叶无忧大笑:“曹均,当年的结果自然会重演,只是今日你是跑不了了,我必让你重新投胎做人,叫你不敢再为非作歹!”

    曹均受伤不轻,却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丑陋的脸上一阵扭曲,喝到:“雕虫小技,你以为如此便能杀得了曹某吗?”

    曹均四处飘荡多年,他的意志力也着实惊人,不是普通的修士可以比较。他刚才那般说话,完全不是虚张声势,因为他的气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更是在手中出现了一柄弯钩。

    叶无忧看到那弯钩上散发出强大的杀意,知道曹均这一次是不再保留,动了真格,立马也拿出了一枚深蓝色的战丹,抛向了空中。

    下一刻,只听得头顶突然有一声雷鸣炸响,吓得曹均是惊了一下,连忙抬头去望,便见得之前被叶无忧抛出的深蓝色战丹此刻已在空中轰然爆开,从其内窜出了无数雷电,正朝着自己笼罩而来。

    这样的声势未免也太过惊人,曹均下意识的就想要躲避,可是叶无忧却死死的将气息锁定在他身上,更是手上连连挥舞几下,牵引来几道电芒将曹均困在了当中,脱身不得。

    叶无忧身为御丹道的宗主,其法器怎么可能会是等闲?

    他的这一枚战丹名叫劫雷丹,乃是他在这些年中四处收集和积累的雷电之力汇聚而成。不过,只是普通的雷电又何以形成如今的威势?他这丹中不但炼有普通的天雷之力,还含有极少的劫雷之力。

    所谓劫雷,便是天劫之雷。就像修士在成为命修的时候会渡过命魂劫一样,但凡是有大能炼成惊世之仙丹,则必伴随丹劫出现,这丹劫便也是天劫,乃是天落劫雷轰击仙丹,以验丹之坚毅品性。若雷落丹毁,则不配成其为真正的惊世仙丹,但若雷落丹却巍然不动,则仙丹大成,再无疑问。

    虽然现在的叶无忧还炼制不出惊世仙丹,御丹道中却有丹道的大能可以,比如丹鬼。

    叶无忧一生以丹道为根基,对于劫雷之力是再了解不过,所以他便恳请门中大能在仙丹成就之时让他去收集炼化劫雷之力。虽然这样的行为太过匪夷所思,甚至极为危险,可叶无忧却是敢闯敢拼,心性坚毅,最终是让他收集到了些许的劫雷之力,融入了自己的战丹之中,经过多番炼化之下,炼成了这劫雷丹。

    当然,叶无忧最终能获此丹,自然也与他宗主的身份有关。若是普通弟子,恐怕没有哪位宗门长辈会在仙丹大成的时候让其去取劫雷,毕竟这是有可能导致仙丹出现意外的行为。

    曹均被雷电困住,顿时更加惊骇,连忙灵力运起,不断的抵抗四周的雷电之力。可是,叶无忧的劫雷丹在力量散出以后,却是威势越来越强,渐渐在空中形成了一大片的雷池,让叶无忧和曹均都身处其中。

    叶无忧身为劫雷丹的主人,自然是身在雷池之中毫无感觉,可曹均此刻却是很不好受,不得不每时每刻都保持灵力护在周身,才能让四周的雷电之力不至于侵入他的体内,让他受伤。

    曹均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现在必须要尽快击杀叶无忧,或者至少想办法脱离四周雷池的限制,不然在这里打斗下去,就算是势均力敌,他也会被叶无忧生生耗死。

    曹均将手中的弯钩一扬,直接就朝着叶无忧冲了过去。

    叶无忧见得曹均抬起弯钩冲来,却既没见到那弯钩上散发出丝毫光芒或者威压,也没有见到其上传出任何异动,心中不由得是更加紧张。

    他知道,曹均的法器不可能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越是没有声势的东西,则代表其威能越是诡异,难以琢磨。

    叶无忧伸手一引,雷池中的一道雷电被他抓在了手中,他立时就将那雷电朝着曹均投了过去。

    曹均见到雷电打来,冷笑一声,直接以弯钩从雷电上斩过,却见那雷电与弯钩一触即消,完全没了踪影。

    叶无忧大惊,心想那弯钩果真诡异得厉害,他连忙伸手不断牵引,招来大量雷电,再次朝着曹均投了过去。

    曹均见到如此多的雷电,竟没有躲避,依然是举起手中弯钩划过,虽然这一次他划得明显吃力了不少,甚至雷电消散得也慢了很多,可却最终还是被弯钩完全灭了去。

    叶无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飞身后退,以躲开已经冲上来了的曹均的攻击。

    还好他反应极快,在那弯钩从他身前划过的瞬间后移了不少,那弯钩最终是没有碰到他。

    可是,在弯钩从他身前游过那一刹那,他分明感觉自己体内的魂魄有了被牵引的感觉,似要脱离而出,甚至他体内的灵力也瞬间少了几分。

    曹均的法器名叫“勾魂”,乃是他于一古迹中机缘巧合下寻得。当年他为了得到此物,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随着他不断使用此宝,就越觉得当年的付出是值得的。

    勾魂此宝,能摄人魂魄,还能摄人灵力,哪怕与对手交战之中没有碰到对方,只是交手间也能让对方削弱不少。若是直接被勾魂勾中的话,那便很可能被直接夺了命去,因为勾魂之力对魂魄的牵引极强,哪怕修为高出一些,也是难以抵挡的。

    曹均见叶无忧躲开,阴笑到:“希望你次次都可以如此躲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叶无忧战曹均(三)

    “好宝贝!”叶无忧对着曹均手中法器称赞,气势上半点都没有落于下风。

    “我本是想今天杀了你就算了,没想到你还主动送上一件至宝,真是客气得很呐。”叶无忧大笑,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中急引,大片的雷电被他拉到了身前,后又朝着曹均那边投了过去。

    曹均侧身一闪,心想你故技重施能有什么用?当下再次起身,想要靠近叶无忧,将他的魂魄勾出。

    叶无忧岂是痴愚之人,吃了一次亏,哪还能有第二次?

    他左手一挑,喝到:“雷墙!”

    曹均正自前进,突然面前竟有一道宽大的雷电划过,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好在他反应极快,及时止住了身形,若非如此,恐怕他已经被面前的雷墙轰了个结结实实。

    “雕虫小技!”曹均修为不俗,在面前的雷墙上并没有感到多大威胁,手中勾魂往前一劈,直接就将叶无忧的雷墙劈成了两半。

    可是,叶无忧却丝毫都没有感到意外,反倒是他趁曹均停顿的机会又将刚才被他躲过的大片雷电引了回来,再次涌向了他。

    曹均神识有所察觉,立马闪身想要再避,可他刚一动身,所往方向上又是一面雷墙竖起,让他险些是主动撞了上去。

    “该死!”曹均发现自己突然就陷入了被动之中,连忙灵力疯狂涌出,朝着周身一阵急挥,将四周的雷电之力尽数卸了开去。

    可是,叶无忧如今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哪里会再给曹均脱困的机会?曹均一边卸,他就一边引,让曹均是手忙脚乱,往往左边的雷电才刚被他消灭,右边又陡然生出。

    这样的斗法,让曹均仿佛又回到了新人会武之时。那个时候,叶无忧通晓法随念起之道,出手便是术法不断,让他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现在法随念起自然是谁都会了,可在这劫雷丹之中战斗,便是身处在叶无忧的域内,叶无忧术法是抬手便大片的引来,看样子竟不费吹灰之力。反观曹均他自己,现在是处处捉襟见肘,哪怕有勾魂这等大杀器在手,竟然也被逼成了防御性的法宝。

    曹均知道再这么跟叶无忧耗下去,自己难再有半分胜算,于是一边挡,一边不断蓄势,一直到他突然等到了一个空隙,连忙将蓄积的气势和灵力一并涌出,抬起勾魂朝着自己的脚下劈了过去!

    此刻的勾魂上尽是诡异的血红光芒,其上对灵力的莫名吸扯感之强,让叶无忧心惊不已。他知道曹均是想要一举将自己的雷池斩破,以此来改变自己处处被动的局面。

    现在劫雷丹既是散开,力量便不如勾魂那么集中,若是真让曹均就这么劈到了下方的雷池上,叶无忧自然是免不了吃亏。

    “劫!”叶无忧轻喝,他身上的气势随之也是快速的崛起,竟然是很快就与曹均达到了分庭抗礼的程度。

    叶无忧的目中有红色的光芒乍现,让正在将勾魂劈落的曹均心中暗惊。只是曹均此刻气候已成,他不信叶无忧还能有什么办法救急,更不可能收手。

    就在曹均的勾魂离脚下的雷池还有不到一丈的时候,他赫然发现原本尽是蓝色的雷池中突然有一股红色正在游走。

    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细看之下,发现果然不假,而且那游走的红色竟然也是雷电,其上的力量虽然还没有外放,也已极为惊人。

    劫雷丹,自然是蕴含天劫之雷。虽然叶无忧的劫雷丹只是小成,其内蕴含的劫雷之力不多,可对于魄修来说,已经是威力极强了。

    劫雷自然是与普通的天雷不同,不是蓝色,而是各色都有。比如紫色的劫雷主困,青色的劫雷主幻,黑色的劫雷主噬。而此刻叶无忧劫雷丹中红色的劫雷呢,主杀!

    叶无忧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红色的劫雷,一是因为这红色的劫雷最为常见,对于他这样的魄修来说想要炼化的机会也更大一些。二则是因为红色的劫雷尽是杀力,与他御丹道中正平和的修身炼道之法不同,可以对他所缺少的东西加以弥补。尤其是他在做了宗主以后,亲自出手对战更是少了,自身杀意也逐步下滑,若真到对战之时,没有杀意怎么可以?

    终于,红色的闪电在游走了几个来回以后,似是已蓄势待发,直接就朝着曹均轰了上来。

    强大的杀意临近,让曹均惊骇不已。他四方混迹多年,入过的杀局也不少了。可是如今面前那劫雷的杀意之强,是他生平仅见。

    是的,此时从劫雷上散发出来的杀意比桓因身上都还要浓烈,其原因自然很简单,因为劫雷乃是天地之力,劫雷的杀意便是天地的杀机,岂能小觑?

    更何况了,古往今来在天劫之下毁掉的仙丹和修士,那远不是某个修士经历过的杀戮可以相提并论的。若非叶无忧此刻雷池中所含的劫雷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光那杀意就可以将曹均压死了。

    “好威势,好气魄!”曹均狂笑,身上的气势不降反增,依然没有收手,直接就朝着面前的劫雷劈了下去。

    曹均乃是狠人,当年他在新人会武上就能亲手割下自己的面皮,在如今的形势下他怎么可能退缩?他很清楚,若是退一步,则再无可进,那红色的劫雷势必追自己到海角天涯也不会罢休了。

    “轰!”一声巨响,不是什么碰撞的轰鸣,却是电闪时的雷鸣之声,震得整个阴极门附近都是一阵轰鸣。

    红色的光芒狂闪处,却不知是劫雷占了上风还是曹均的勾魂占了上风,但叶无忧没有身在光芒之中,便就先看到了叶无忧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险些就要退出他的雷池之中,显然是受伤不轻。

    叶无忧心中自然是无比骇然的,劫雷之力乃是他的杀招,他也是见到曹均要做最后一搏,才将自己最强的术法引了出来,就是想要一招将曹均轰杀。

    可是刚才曹均那一劈,虽然他看不到,却是明显感觉自己的劫雷竟然被化去了大半,而且这样的化去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他的劫雷丹之力已是消减大半,他作为法宝之主,又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不过,叶无忧此刻的嘴角却是有弧线挂起,因为他感觉出来了,曹均现在依然还在自己的雷池之中,气息更微弱到了极致。

    半晌以后,红色的光芒散去,曹均躺在雷池之中,已经都快要沉了进去,看样子是想要抵挡雷池中普通的雷电之力都快做不到了。

    他身体不住颤抖,丑陋的面容已经完全扭曲,却是“哼哼”的笑了起来:“好,好!叶无忧,这一次你还是赢了,我输了,哈哈哈哈!”

    “曹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有此结果,也是理所应当,望你在轮回之中重造,下一世做个好人。”叶无忧看着曹均,开口到。

    曹均再笑:“好人?我曹均作恶多端,下一世自然是进入地狱受无尽之刑罚,方可赎罪!不过,就算是我忘了这一世的事情,心性也绝不会改变。我必当在地狱之中成道,从其内杀出!”

    说罢,曹均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无忧,奋力举起自己的右掌,按向了天灵。

    叶无忧得胜,将曹均的勾魂拿到了手中。此宝有曹均的神识烙印,需要时日祭炼方可化解。于是他也没有妄加使用,直接就先封印收了起来,口中喃喃到:“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桓因早在离开叶无忧以后就潜入了阴极门以内。现在的阴极门与一剑峰倒是没有什么两样,内虚至极,所以以他的修为,在一路轰杀之下,很快就找到了灵脉的所在。

    他原本是想直接杀入,将阴极门根基毁掉便算。

    可是他见在阴极门的灵脉之外竟然有四名极境大圆满修士存在,更是在谈论有关于“小轮回术”的事情,便就暂时于旁边潜伏了下来,想听个究竟。

    毕竟,小轮回术桓因已经是听得许久了,要说好奇之心,那是数十年前便已产生,虽然这小轮回术乃是阴邪法门,可桓因修道至今却也没有什么避讳。在他看来,若是人正,则邪术也能用来捍卫正道。若是人邪,那就算是再光明正大的道法,也会被用来为恶。

    于是,他在此处一呆便是良久。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一场好戏(上)

    原来,此刻正在阴极门灵脉之外的四个人乃是阴极门阎罗殿的一个殿主和三个执殿,与其它各门派的阁主和阁老算是同等地位。

    听他们所说,阎罗殿虽然实力强大,却因某些作为让阴极门的宗主不快,受到了冷落。所以他们阎罗殿的弟子基本算是阴极门中最不受待见的,故而宗主并没有将小轮回术传授多少给他们。

    你既不仁,我便也不义。于是他们四人今天没有出去迎敌,反而是来到了这里,就是想要趁机将整个小轮回术盗走,出去自立门户。

    而小轮回术的所在,却恰好就是在这灵脉附近的样子。

    “李执殿,小轮回术当真就是在这灵脉附近的吗?”站在四人最前方的那个中年男子向着他身后的一名矮胖老者问到。

    那矮胖老者对着中年男子行了一礼说到:“殿主,此事千真万确,应该应该不会错。”

    那殿主还没回话,另一头一个瘦高老者讥讽到:“千真万确的事情怎的又叫应该不会错了?李执殿,我们可是信任你才与你一同前来,若是小轮回术没在此处,那你就是耽误了我们逃遁的良机,是何居心老夫可就不知道了。”

    李执殿听瘦高老者这么一说,立刻涨红了脸吼到:“王执殿,你若不是贪图奇术,又怎会前来此地?老夫我可没有请你来!”

    桓因在一旁听得是暗自好笑,这四个小人在宗门最危险的时候不去迎敌,却来挖自己宗门的墙角,更是还有心思内讧,这也未免太过滑稽。

    站在两人之间的那名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老者将两人都往外挡了一挡,开口到:“二位不要吵了,当下该是拿到奇术,远走高飞才是,希望二位都以大局为重。”

    那殿主听到这名老者说话,深以为是,开口到:“张执殿说得有理,李执殿,王执殿,我们现在还是以大局为重吧。”

    那王执殿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矮胖的李执殿,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李执殿见他如此神色,脸上怒气又是一闪而过,却终是强忍了下来,开口说到:“殿主,此事我是从刘宗老那里得知的,刘宗老是宗主的亲信,他的话自然是信得的。”

    那殿主点了点头,正欲再问,没想到那瘦高的王执殿又转过了头,阴阳怪气的问到:“你怎知刘宗老没有骗你?你一向心思简单,若是给人骗了,怕还不自知吧?”

    这王执殿显然是与李执殿极为不睦,那李执殿每一说话,他必质问一句,不然似乎便不舒服。他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得一边的桓因是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李执殿怒气再起,喝到:“我那日与刘宗老一起饮酒,直到醉意难挡之时才似不经意间问起此事,他酒力上涌,自然全盘托出。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哪还能有假?”

    “为了此事,我可是策划了好久才请到刘宗老喝酒,全是为今天做的打算,你跟来坐收渔利,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说到最后,那李执殿已经是一副得意洋洋的邀功表情。

    可是,王执殿却不阴不阳的冷嘲热讽到:“酒后吐真言?怕是你酒力不佳,给人家占了便宜,让人家知道了你对宗门奇术心怀觊觎,所以胡乱说了一个所在吧?”

    “你!”李执殿还再欲跟他理论,那张执殿再次抢过了话头到:“好了两位,大事为重,大事为重啊。”

    殿主立马也跟着张执殿说到:“对啊二位,大事为重。”

    桓因是看明白了,这四个人,姓李的和姓王的不对付,姓张的是和事老,而那个什么所谓的殿主,则是那个姓张的的跟屁虫,他说什么就跟着说什么。想起来那什么阎罗殿,估计也是浪得虚名,不知道九幽之下的真阎罗知道阴极门的阎罗殿有如此四个蠢货当作何感想。

    那李执殿哼了一声,对着殿主一拜到:“殿主,据那刘宗老所说,小轮回术就在灵脉附近,有是没有,大家一起查探查探便是。”

    除了那李执殿,其他二人都是点了点头,然后桓因便看到他们四人全都神识散开,仔细的查探了起来。

    可是,他们查探了半晌,却没有半点收获。莫说是他们了,就连桓因也是以神识四下查探了一圈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

    于是,四人又聚集到了一起,而这一次,那瘦高的王执殿看样子是早就忍不住了,开口讥讽到:“我就说吧,到底是谁喝醉了,到底是谁被谁耍了还真不知道。有些人以为自己机智得紧,却不知道门内之人没几个比他还愚笨。”

    没有找到丝毫线索,李执殿本就脸面上有些挂不住,此刻听到王执殿如此讥讽,气得是矮胖的身躯一抖一抖的,呼喝到:“姓王的,你说谁愚笨!”

    那王执殿半点儿都不肯放过,开口到:“谁让我们几个过来白跑一趟,谁就愚笨!我早就说了,此刻当是明哲保身之时,你却要贪图什么奇术,现在怕是奇术拿不到,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李执殿怒到:“我是请宗主和张执殿一同前来,可没有叫你!我心中所想乃是希望二位同门能够一起分享奇术,重建大业,绝无半点其它用心!”

    王执殿冷笑到:“我来此自然是担心宗主和张执殿的安危,怕中了你的圈套。如今看来,当真是这样!”

    张执殿见两人又吵了起来,立马说到:“二位,莫急,莫急呀。我相信二位都是没有歹心的,此刻还未到绝处,何必如此说话伤了感情?”

    那殿主立马附和:“是啊,莫急,都莫急。同门感情为上,张执殿说得最对了。”

    张执殿对着殿主点了点头,又到:“依我看,我们却也没有将此处的所有查探完毕不是?既然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何必还顾忌那许多?”

    张执殿其实倒算是这四个人中最聪明的一个,他之所以会到这里来,自然是对小轮回术心有贪念。因为他知道,小轮回术着实强大,以此术开宗立派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若是能得到此术,他们四人远走他乡,一定可以再重现阴极门的辉煌。

    那殿主连忙对着张执殿问到:“张执殿,我们还有哪里没有查探?”

    张执殿指了指自己的正前方,什么话也没有说。

    桓因看着他所指的地方,却不是那灵脉所在又是何处?

    阴极门的灵脉,不像是一剑峰那样,浑然天成,埋藏于山峰的深处,而像是人为打造,并以阵法守护,所以便露在了外面。

    当然,那守护灵脉的阵法是极为强大的,至少桓因看了这么久,却还没有能够立马轰开的把握。

    那殿主看到张执殿所指,神色间立马就闪过了一丝慌乱到:“李执殿的意思是是”

    李执殿点了点头:“守护灵脉的阵法不但防护之力强大,还隔绝一切神识查探。以我们的修为在这四处查探了这么久都没有丝毫发现,那说明要么这里根本就没有小轮回术,要么那小轮回术就被宗主藏在了灵脉之中。”

    殿主点了点头到:“有理有理可是可是如果开了这灵脉护阵,宗主那边可就会立马有所察觉,若是这阵中没有奇术,我们可就吃了大亏了。”

    王执殿立马迎合到:“殿主说的是,我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小轮回术,莫把我们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了才是。有些人若是想要奇术,那便自己去拿,我们还是先走为上。”

    李执殿一听,心知那姓王的又在针对自己,反唇相讥到:“那你便走好了,为何还站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等我拿到奇术自立宗门,你可不要前来找我学道!”

    “老夫会找你学道?”王执殿一脸怒色,却没有再说下去。说到底,此刻他们四人会来到这里找寻小轮回术,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将小轮回术学全,若是没有奇术,他们想要继续修炼下去,则须得另想办法。

    他们修道这么久,都是依靠小轮回术成长上来的,现在要去另谋它法,谈何容易?

    张执殿没再理会王、李二人的争吵,而是转向了殿主一拜到:“何去何从,还请殿主拿个主义吧。”

    殿主听他这么一问,答到:“以张执殿所见,该当如何是好?”

    张执殿自然是早就猜到了这无能的殿主会如此回答,只是他心中计议不便直接说出,当先假问一句更好。此刻他便答到:“我们开了这灵脉,若是有,便迅速记下,然后逃离此地。若是没有,则直接逃离。毕竟我们已经来了,若是直接回转,恐怕不太划算。”

    其实这个想法张执殿早就有了,不然他刚才也不会说什么神识唯一没查探过的地方就是灵脉之内。

    那殿主一听,立马点头到:“好,就依张执殿所说,我们打开大阵一观,再做决断。”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场好戏(下)

    阴极门的灵脉守护大阵虽然厉害,但自然是防不了阴极门内之人的,更何况此刻站在灵脉外面的四个人地位在门中都不低。

    桓因见得那四个人在灵脉守护大阵之外忙活了一小会儿,一阵极为浓郁的灵气从那守护大阵内骤然散出,大阵自然也就开了。

    等浓郁的灵气散去,灵脉已经显露了出来,不过桓因此刻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灵脉上,而是放在了整个灵脉正中心的一件样貌极为奇特,更是散发着奇异气息的坛子上面。

    说样貌奇特,是因为桓因从来没有见过此种形状的坛子。它上小下大,倒与一个倒扣着的漏斗差不多。说它是坛子,乃是因为它顶端有盖,下方大体浑圆。

    在这坛子上面,满满雕刻着的乃是复杂的铭文和图案,这些铭文和图案桓因一个都没见过,哪怕是典籍上,也没有翻阅到过。

    至于说坛子上散发出来的奇异气息,桓因倒觉得有些像是天界的气息,可又不大一样。因为那气息极为古老,若要形容,便是天界的洪荒之气,只是这种判断方法,实在是有些不妥当。

    最奇异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桓因在看到这坛子的第一眼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仿若他与这坛子曾朝夕相处,乃是旧年好友一般。

    当然,这怪异的坛子却不是桓因看到的唯一,在这坛子的四周,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环绕,用眼看发觉不出任何规律,用神识查探也依然如此。

    那名殿主开口了:“是圣坛!”

    姓张的那个执殿也惊呼到:“是宗门圣术!”

    那矮胖的李姓执殿大笑到:“哈哈哈,果然被我找了小轮回术,更是连圣坛也一起找到,这一次想要修炼完整的小轮回术当是再无问题。姓王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李执殿得势,立马耀武扬威,对着高瘦的王执殿讥讽。

    谁知王执殿却不买他的账,哼了一声到:“姓李的,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还没验证,你便如此张狂,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

    李执殿哈哈一笑:“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想要验证圣坛和秘术真假又有何难,你且将神识集中到圣坛之上,真假便有。老夫大度,这个验证的机会就让你给了,且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王执殿撇了他一眼,不再多话,神识直接就朝着那圣坛上面扫了过去。桓因修为比他们四人都要高,想要看清楚他们如何施法,如何使用神识自然是轻而易举。

    他见得那王执殿在扫动圣坛的时候并没有将神识散开随意扫动,而是将神识凝聚成了一股,在那不大的圣坛上面细细的从上往下查探,看样子颇为神秘。

    半晌,李执殿不高兴了,讥讽到:“怎么的,你还准备把小轮回术看完了才认是不是?”

    这一次,王执殿没再说话,那张执殿却开口了:“好了二位,此刻灵脉已开,想必只要宗主一有机会抽身,肯定会带人杀过来,时间紧迫,我们就不要再在此逗留了。圣坛和秘术都无假,一起带走要紧。”

    那殿主立马附和到:“是极是极,张执殿说的是极。”

    桓因在之前听叶无忧曾说起过这小轮回术不少次,听说此术乃是增长修为的基础法门,就像凝气期的修士必须要修炼凝气决才能够增长修为一样。

    当然,这小轮回术并不是主要的法门,而是辅助的法门。其作用不在于能够增长修为本身,而是能够破除修为壁障。

    简单的说,若是在修炼上遇到了瓶颈,便自行毙了性命。按道理说,毙命以后自然是该魂魄进入轮回的。

    可是若有圣坛招魂,则魂魄能无视轮回之力,被招回重入体内。这样一来,便等同重生。

    虽然重生之后修为会下降不少,可想要重回巅峰却也不难。毕竟修炼过一次,轻车熟路,加之本身身体乃是达到过那个境界的,自然就无比的快。

    等到重回巅峰以后,因为死过一次的缘故,修为的壁障便消失了,可以畅通无阻。这样的修炼方式,听起来自然是极为荒谬凶险,更是因为需要重新修炼,会耽误不少时间。

    可修士在许多修为壁障之上一卡则是数年、数十年,甚至此生永不能再前进。而这小轮回术只要死过一次,无论什么瓶颈都会立刻化解,所以可说是能够让修士此生修为永不止步的绝妙道法。

    当然,此种道法自然不是毫无缺陷。毕竟修炼此种道法须得要死一次,甚至多次,且不说修炼者是否有胆,若是遭人算计,死后并没有人给他招魂,那他岂不是就乖乖的下了阎罗殿去?

    而且,这圣坛毕竟只有一个,供不了阴极门全宗上下一起使用,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阴极门的修士都只修炼了一星半点小轮回术的原因。

    桓因自然是万万不会去修炼这种诡异邪术的,不过他却着实对这等术法好奇,如今亲见,又怎么可能放过?

    他正欲上前抢夺,却又听到那王执殿说到:“东西是在此地没错了,可这圣坛却不是我们能随意拿起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陈宗老曾告诉过我,在圣坛的四周有一个隐藏极深的小阵,乃是专门守护圣坛和秘术的,非到命涅境界不可破开。”

    “如今宗主恐怕正在想办法脱身赶来的路上,我们何德何能可以将这圣坛还有秘术带走?”

    张执殿大急,出口到:“你为什么不早说?”

    王执殿白眼一番,没有说话。可桓因却是能看出来,他不说,自然就是想要看那矮胖李执殿的笑话。这二人倒不知是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怨,竟然连生死都可以拿来开玩笑。

    谁知李执殿却笑到:“办法我有,可若我说出,此地须得有一人牺牲才好。”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十拿九稳,更是将王执殿的反应算在了其中。

    张执殿大急,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这两个人还在相互卖关子斗气,若是换在了其它时候,他恐怕早就撇下这二人不管了。只是现在,秘术和圣坛在前,他又怎么舍得离开?

    于是他出口到:“怎样牺牲?性命吗?”

    李执殿摇头:“自然不是性命,可却也牺牲不小。”

    张执殿喊到:“李执殿,还请言明。”

    李执殿是一点不急,优哉游哉的道:“若要我说明,则须得由王道友牺牲,若他愿发下道誓答允,我便全盘托出。”

    王执殿想都没想,径直拒绝到:“做梦!”

    张执殿连忙对着王执殿一拜到:“王执殿,为了秘术和圣坛,些许牺牲是值得的,还请不要再犹豫了。”

    那殿主也说到:“是啊,王执殿,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了退路,还是尽快拿了宝贝和秘术离开的好。等时间长了,我们不但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枉送了性命啊。”

    那殿主此刻终于算是做了一会明白人,他深知若被宗主撞见窥伺至宝,必是以雷霆手段击杀,丝毫不会留有情面的。

    桓因在一旁是觉得好笑得不行,一边看他们四个人在那演戏,一边还可以等他们把所有事情都办妥了再出去获得至宝,这样的好事他这一辈子也难以遇上一次。

    王执殿见所有人都让他牺牲,他神色不悦,却不敢再执意不肯,出口问到:“什么牺牲,断手断脚,还是破相毁容?说具体些,你那些心思,我明白!”

    王执殿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若是有什么不可逆的伤势产生,他恐怕死也不会乐意。李执殿笑到:“不会不会,一口精血之力而已,王道友气盛,有的是。”

    精血之力,乃是修士的道基,虽然可以恢复,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有谁愿意白白损失一口精血之力。

    王执殿听李执殿这么说法,怒到:“你莫不是想我丧失一口精血之力,好在得宝以后对我出手?”

    李执殿双手一摆,直接不答。张执殿却到:“我以道誓保王执殿性命无忧!”

    不得不说,这张执殿是极为果断,为四人争取了不少时间。他这么一说,自然是让王执殿再无顾虑,便发了道誓,愿意为获得圣坛和秘术牺牲。

    这么一来,那李执殿才终于将方法告知了王执殿。原来,这方法须得要以精血之力激发阴极门本门的最基础道法,以开启那隐藏的阵法而不受任何伤害。

    说起来,若是桓因今日没有遇到这四个人,想要毁掉阴极门的灵脉倒是不算太难,可想要得到这小轮回术和圣坛却是难了。

    终于,王执殿对办法完全明了在心,再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满脸奸诈的李执殿,身上灵力运起,朝着那圣坛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道友可得快些了,若是舍不得精血,一会宗主来了,你的精血可就要白费了。”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李执殿竟然是还要讥讽。

    张执殿大怒,却又不敢言语,连忙上前去将王执殿劝住,这才让王执殿终于是稳稳的站在了圣坛之前,喷出了一口精血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大战结束

    最后,那四个阴极门阎罗殿的修士自然是将圣坛拿了下来,桓因本想等他们将那小轮回术也一并找出,再行出手。可是,那四个人拿了圣坛便欲离开,并没有再提什么小轮回术。桓因虽然不太明白,可是却不能眼看着圣坛就这么被他们带走了。

    于是,他终于现身而出,在那四个人一脸惊异的目光下出手,以绝对的实力轻易将圣坛收在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那四个人桓因没有杀,他与阴极门本就没有什么深仇,这四个活宝又帮了他这么多,便由他们去好了。只是在这乱战之中,在八卦门的大阵围困之下,也不知道他们最终有几个人是活着逃离出去了的。

    扬州的宗门大战一共持续了三天两夜,引得九州瞩目。最后,随着一剑峰的溃败,阴极门这边自然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所以以御丹道为首的扬州正道门派最终是获得了这一场大战的胜利,而最初的扬州三大派三小门也变成了只御丹道、引灵宗和八卦门三个宗门而已。

    一剑峰和阴极门自然是完全覆灭了,而依旧存在的三个门派也是折损不这让扬州修仙界元气大伤。不过,扬州修仙传承了数万年,虽然不比豫州强盛,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不是其它几个州可以觊觎的。

    于是乎,整个扬州的仙门都将进入了一个和谐的发展时期。由于在这一战之中三个门派的通力合作,再无勾心斗角之事,让扬州有了再一次崛起的希望。许多的有志之士和散修在看到这样的形势以后,也是纷纷来到扬州求道,让扬州出现了无数新的火种。

    当然,扬州还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众人的关注,那便是无量门的五峰莫名的消失在了地面之上,而且不留丝毫痕迹,煞是诡异。

    这样的事情,让许多人都想到了有关无量门的传说,更有人想要掘地三尺找出无量门所在,去获取功法秘籍。可是,那片空空如也的土地上却什么都找不到了。

    这一日,是大战结束后的第三日了,桓因和阮姝姝还没有离开。他们在战斗中都有所损伤,暂时留在了御丹道内调养。

    至于白虎部的修士呢,他们此刻依然还在引灵宗内,完全被当做了贵客,与引灵宗相互交流道法心得,让双方都受益匪浅。

    辰时,桓因一人独自呆在房中,手中拿着一柄金色的仙剑正在细细查探。这个动作他已经持续有足足一个多时辰了,而在他手中的仙剑正是神剑轩辕。

    他作为轩辕剑第三代执掌者,自然是想要弄清神剑的玄妙之处。可是,哪怕他琢磨了这么久,却都没有丝毫新的发现。他只是依然觉得拿到这把剑的时候便会有一股无比真实的存在感产生,仿佛让他自己终于是有了存在于世的证明一般。

    又过了良久,桓因才终于将轩辕剑入鞘之后用白绸裹住,放在了一边。然后,他又拿出了一个奇异的坛子,正是阴极门的至宝圣坛,据说是用来招魂的。

    桓因将这个坛子拿在身前以后,学着记忆中那王执殿的方式将神识凝聚成一股开始从圣坛的最上方观察起来。而这一观察,他顿时一阵惊喜。

    原本漂浮在圣坛之外的那些毫无规律的文字经他用这种方式观察,莫名的在桓因的脑海中组合了起来,变成了一篇术法要诀,正是小轮回术。

    想这创造小轮回术的大能也是煞费苦心,用这种奇异方式将道法隐藏起来,若不是桓因看到了那王执殿如何查探,就算他拿到了这圣坛,恐怕也是等同无用。

    小轮回术的要诀并不复杂,桓因甚至觉得这要诀根本就是极为普通。因为它无非是讲诉一些如何在死前尽量将肉身做到可以适应再次被附体的程度,又如何在死后保住肉身,如何招魂,如何又在重生后加速恢复修为等等之类的事情。

    反倒是最关键的突破修为壁障那一步,根本就是毫无玄妙可言。只要死了,再次重生壁障自然消失,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修炼之类的。

    若要硬找一个最玄妙的,那恐怕就是关于在死后修为恢复这一部分。这一部分的内容桓因倒是觉得有些奇异,想法独到行,当真是能够加速修为重建,算是不太一般。

    小轮回术的普通之处还不止于此,此术的文字尽是以当下字体和语调完成,没有半点古老的感觉,似乎这术法创造出来也不过百年而已。虽然阴极门从出现到崛起也不过才短短数十年,可要说这术法乃是阴极门中的哪位大能自创,这也未免太儿戏了些。毕竟阴极门中没有什么绝强修士,至少桓因不认为有谁具备创造秘法,开宗立派的资格。

    当然,不解归不解,桓因本就没有打算修炼这小轮回术,现在随意看看,自然也是因为好奇,所以那些问题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桓因自幼喜学好读,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这小轮回术又如此简单,他倒是不经意间便记在了心中。

    功法没有什么奇异的,想必这圣坛自然是该当奇异了。

    且不说桓因早就觉得这圣坛的形状气息太过奇特,他此刻再一次拿出这圣坛,那种亲切熟悉的感觉也是又一次的出现,让他心中有些莫名。

    桓因拿着这圣坛细细琢磨了半晌,却没有丝毫发现,便试着去打开那盖子。

    桓因小心翼翼的将盖子动了动,发现很轻,就像是普通人家坛子上的盖子一般,想要打开很容易,便又再次将手握住了盖子,将其打了开来。

    “轰!”一股疯狂的吸扯之力骤然出现,让自以为已经足够谨慎的桓因是措手不及。

    这吸力极大,却没有对桓因的房间造成任何影响,而只是针对桓因的魂魄。

    这一刻的桓因感觉自己的魂魄就要立马透体而出,被圣坛吸扯进去。他大惊失色,连忙将盖子盖上,那吸扯之力也骤然消失。

    刚才那一瞬间,桓因有一种将要面对死亡的感觉,因为那吸扯之力哪怕是以他的修为竟然也根本不能抵挡多久。

    “这圣坛这哪里是什么招魂,这分明就是抢魂!”桓因苦笑,也不知道阴极门是从哪里得来这诡异的宝贝,若要能够操控这异宝,那恐怕命涅境界的修士在这异宝面前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生生吸走了魂魄,让这法宝倒还成了一件大杀器了。

    只是,桓因知道想要操控此宝应该是不大可能的,至少以他目前的修为没有可能。毕竟阴极门到最后都没有拿出此宝对敌,想来阴极门内的大能自然也做不到操控此宝了。

    “留下吧”桓因心有余悸的再看了一眼这圣坛,将它收了起来。

    “咚咚咚!”敲门声出现,便听到阮姝姝在门口的呼唤:“桓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桓因一笑,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看着眼前的美丽容颜,一脸爱意的到:“姝姝,你好些了?”

    阮姝姝甜甜一笑,点了点头到:“桓师兄,秦姑娘醒过来了。”

    “秦姑娘?”桓因一怔,便即想到这秦姑娘应该就是蓝炎子托付给自己的秦云。

    “哦,她好些了吧?”桓因问到。

    阮姝姝答:“她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她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御丹道,便开始吵闹起来,更是说想要见你这个这个杀师大仇人。我想她此刻心中依然是心存误会的,师兄你还是去看看她,与她解释清楚吧。”

    桓因点了点头:“好,我去看看她。”

    桓因和秦云都是被叶无忧安排在了御丹道上好的宾房之内,所以相隔不远。桓因没有一会儿便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却既没听到有人在劝说她,也没听到她吵闹,房间内竟是一片安静。

    “她不是在大吵大闹吗?”桓因有些诧异,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秦云的房门。

    桓因是没有用神识查探房内情况的,毕竟女子的房间多有不便,所以房内到底什么情况他是完全不知。

    没有回应,桓因只能再次叩门,出声到:“秦姑娘,在下桓因,前来看望你了。”

    还是没有回应,桓因有些纳闷,难道秦云出去了?

    无奈,他转过了身,想要出去找一找,毕竟秦云乃是蓝炎子托付给他的,他既然答允下来的事情,便当做好。所以,他不能让秦云出了意外,至少要先跟她解释清楚一切,让她心情稳定下来才好。

    “桓桓师兄,请进来吧。”突然,桓因背后的房内传出了一个柔弱的声音,虽然与之前他在一剑锋内听到秦云说话时的腔调有些差异,可人声最基本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桓因很肯定,说话的就是秦云没错了。

    桓因再次转身,对着秦云到:“秦姑娘,那我就冒昧打扰了。”说罢,他伸手轻推,门便即开。

    “铮!”一声剑鸣响起,桓因顿觉一道寒芒乍现,朝着自己的面门直冲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秦云离去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但他也不急,开口说到:“令师将你托付于我,就是看在我乃是正道一派中人,有能力保你出去。他希望你能活下来,乃是作为一名师傅对徒弟的关爱,你能理解吗?”

    秦云冷笑到:“所以你就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杀了他,好让你在此战局中领一个大功?”

    桓因被她说得是一时语塞,心想这女子怎的如此无赖。缓了半晌,才又开口到:“我当时也有极力劝说蓝炎子前辈不要自寻短见,毕竟他是我的恩人,我对他该当恭敬有加。可蓝炎子前辈却说自己乃是一剑峰之人,感念师门恩德,不能与一剑峰同生,便就共死。而且,他怪自己当年激发了一剑峰内恶人的野心,更深觉是自己酝酿了这些年中扬州的种种变故,有以死谢罪之心。”

    “秦姑娘,令师的性格和为人想必你比我清楚很多,我说这些话对不对,你应该能够感觉出来。”

    桓因说到这里,秦云没有再开口了,眼神中却是出现了一丝惊异。她是再了解自己的师傅不过了,她更知道桓因与蓝炎子其实接触很少,不可能了解蓝炎子脾气秉性如何。

    刚才桓因说的那些话,没理由能自己编造出来,所以她此刻已经是信了一些。

    桓因见到秦云缓和了一些,连忙又接着说到:“蓝炎子前辈说过,你乃是他师兄临终托付给他,希望他能够好好照顾。他在大战之中有了死意,只是放心不下你,见到我去,便把你交给了我。”

    这一次,秦云脸上的惊色更盛了。关于秦云的身世,虽然不是什么大的秘密,可除了蓝炎子知道以外,就连一剑峰的其他门人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秦云是蓝炎子在外收回来的徒弟。

    桓因既然知道了秦云的身世,这只能说明蓝炎子是真的将秦云托付给了桓因,不可能再有半点虚假了。

    终于,秦云再一次的伏下了身,痛哭了起来。

    桓因知道秦云是信了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他一个大男人,却也见不得女子在面前哭泣,便又慢慢走到秦云的床榻之前,坐了下来,轻声的安慰到:“秦姑娘,蓝炎子前辈的选择乃是他身为一个光明磊落的大能做出的,既不违背他的道念,也不损他的风度。”

    “虽然……虽然他的选择让人感到惋惜,可以他的性格,恐怕活在这世上也当是日夜自责,终日痛苦。”

    “所以蓝炎子前辈的选择也不失为一种解脱。逝者已矣,只是我们做后辈的应当要将蓝炎子前辈的精神继承下去,也让蓝炎子死前的心愿得以完成。”

    “希望你能够坚强一些,好好的活着。你既是他唯一的徒弟,便当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器师,超越蓝炎子前辈的成就,想必他在九泉之下看到,也必当深感欣慰了。”

    桓因本是不大会安慰人的,可他对于蓝炎子是着实钦佩,更是十分感激,所以他这一席话说下来倒是情真意切,句句说到了秦云的心里。

    秦云没有抬头,却往前移了一移,伏到了桓因的腿上,继续哭泣。桓因微感窘迫,却只能任由秦云这般伏在自己身上。

    那一天,桓因在秦云的房中呆了快一个半时辰才出来。那时候他的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的道袍下摆上却全是泪痕。

    第二天桓因一早就去往了秦云的房间,因为他听说秦云依然是一天没有外出,恐怕悲伤的心情还没有完全除去,便想再去看一看她。

    可是,桓因这一次敲了秦云的门半晌却没有丝毫回应,最终他只能是喊了一句,见依旧无人答应,才自行推门而入。

    进到房内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是被御丹道的杂务弟子整理过一般。桓因感到诧异,进入房中一看,便发现在屋内的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

    承吾师遗志,踏遍万水千山,寻铸剑大道!

    秦云这是走了,她想明白了一切,也将桓因所说的都听进了心里,于是留下纸条离开。

    桓因微微一笑,不再多想,将字条点了,关上门退了出去。

    ……

    叶无忧的房中,桓因和叶无忧二人坐在桌前,轻声交谈。

    桓因是来辞行的,虽然不是立刻要走,但准备今天来与叶无忧打个招呼,明天一早就动身回紫胤宗。

    他毕竟是紫胤宗的修士,上次向魏兵请辞出来本说是要不了多久便回去,可这一来二往的各样事情拖延,到如今已经是有好几个月了。虽然中间他也有向魏兵传音说明,但是现在大仇得报,他没有理由再在御丹道停留了。

    叶无忧知道大哥是迟早要走的,也不多加劝阻,开口到:“大哥,我御丹道与你们紫胤宗相交甚好,以后时常往来,我兄弟二人也要多见面才是。”

    桓因点了点头:“你我兄弟二人都是修士,日后时日还长,却也不用争那朝夕之间了。无忧,这是能联系到我的传音竹简,你若有事,便以此简通知,我无论身在哪里,也是能知道的。”

    叶无忧见桓因这么说,疑到:“大哥没有打算在紫胤宗内长呆吗?”

    桓因点了点头:“大仇得报,我心愿已了,之前答应与姝姝化凡八十年,去过那凡人的生活,想必需得有些年月不在宗门之内了。”

    “化凡?”叶无忧一听,倒是有些好奇,笑到:“大嫂也是奇思妙想,不过我辈修士在这九州之上,人界之中,无处不能修炼,化凡也可是一种修炼。”

    桓因点了点头:“我也是此意。”

    叶无忧又笑到:“大哥,待你化凡归来之日,可得到我宗门坐坐。宇儿这孩子喜好剑术,我这个做爹爹的是教不了他了,还得靠你才是。”

    桓因笑到:“自然,我的侄子,该当比我厉害!”

    “对了大哥,你既要走了,我这里还有一物要给你,你且稍等,我去拿来。”叶无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到。

    桓因奇到:“什么东西?”

    叶无忧神秘一笑到:“记得上次你给宇儿那个丹封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章 孟婆丹

    丹封桓因自然是记得的,那是他在那诡异的巫神之地内,于神秘山洞中避险时找到唯一有效的丹封,也是他亲自留给叶凌宇的。

    于是桓因开口到:“有什么发现吗?”

    叶无忧突然面露激动的神色说到:“当初我拿到那丹封的时候,极为震惊,因为那丹封的品级之高,世所罕有,哪怕是我门中最强的炼丹大能丹鬼师叔也炼制不出来。”

    丹鬼是谁桓因自然知道,他却没想到自己给叶无忧的丹封有如此珍贵。奇到:“竟有这般了不得?”

    叶无忧连连点头:“为了那丹封,我翻阅了门中大量的典籍,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桓因自然问到:“什么?”

    叶无忧笑到:“我发现那丹封的炼制手法竟然与门中祖籍内描述的我门派开山祖师炼丹手法极为相似!”

    “什么!”桓因这次是无比震惊。御丹道的开山祖师,那便是传说中的丹祖了。丹祖其人,修为几何是不清楚的,却绝不是因为他修为不高,而是因为他的炼丹造诣太高,盖过了他自己此外的一切名头。

    据有人猜测,当初丹祖的修为造诣甚至是与陆压真人不相伯仲,就算是与传说中的无量尊者相比,恐怕也差不了太多。

    只是这丹祖最后既没说陨落,也没说去了哪里,只是说莫名消失了,倒是一个大大的疑团。

    叶无忧再次点头到:“是的,就是我宗门老祖丹祖。于是我便继续翻阅祖籍,终于是找到了正确打开那丹封的方法,今日我本就是想找大哥你来,与我一同分享。”

    叶无忧说的分享,自然是仙丹了。丹祖遗留下来的仙丹,定然是绝世仙丹,毫无疑问。以叶无忧的判断,这仙丹的品级不会少于十二品,自是丹圣以上境界才能够炼制出来,其玄妙之处,无法言喻。

    “无忧,你已将那丹封打开了?”桓因问到。

    叶无忧答:“是了,我才刚好打开,大哥你就过来了。我这便去拿,里面的宝贝自是当给大哥的。”叶无忧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转身便走往了后堂。

    不多会儿的功夫,叶无忧回转,手中拿了一个锦盒,正是当时桓因拿给叶凌宇的那个丹封。此刻这丹封上的“封”字已去,显然是丹封失效,被叶无忧打开。

    叶无忧说到:“大哥,我查探过了。这丹封之中一共有一本丹祖经,还有两粒绝世妙丹。”

    桓因问到:“丹祖经是丹祖前辈的炼丹心得吗?”

    叶无忧答到:“是了,老祖不但将他的炼丹心得和精要写在了丹祖经中,甚至连他当年炼化天地和轮回的感想也都一一写入。这丹祖经我门中没有,想必是老祖留下的孤本,大哥,你这丹封是在哪里寻得?”

    桓因将自己与阮姝姝与巫神遗迹之中的经历大致给叶无忧说了一下,丹封的来由自然也就明了了。

    叶无忧点了点头到:“原来如此,看来老祖当年也对巫蛊产生了兴趣,想要炼化入药也说不定。他在那山洞中留下这么宝贵的东西,想来都是他随身之物,却不知他最后是为什么没有将这些东西带走。”

    桓因说到:“不管怎么说,这丹祖经实在难得。无忧你以丹道为基,就将此书留在身边,必然对你有大作用。”

    叶无忧对着桓因很认真的一拜到:“大哥赠予奇书,小弟也就不推辞了。不过除了这丹祖经以外,丹封之中还有两枚丹药,我想该当由大哥来分配。”

    丹封中有丹药,自然是不用多说。桓因问到:“什么丹药,有何作用?”

    叶无忧答到:“这丹药的名字我是不明了了,不过我却将它叫做了孟婆丹。因为据我查明,这丹药的药力作用应该是能够让人进入轮回而记忆不断。”

    “什么!”桓因霍的站起了身来,脸上神色已是震惊到了极致。

    三界之中,六道之众受天地之力管控,轮回之力影响,但凡身死,必入轮回之中,于那望乡台边喝下一碗孟婆汤,则前世一切皆忘,方可进入阎罗殿,被阎王发往投生。

    故此,人生来便是没有记忆的,自然也不知道前世恩怨如何,情仇几多,如此便也能让六道之众少了几分哀苦,断了无意义之牵挂。

    古往今来,这等轮回之事,自然是绝不可逆。不然则六道大乱,众生无序,这世界也就难以维持了。

    所以,想要进入轮回以后也保持记忆不断,这等事情,便是等于抵消了孟婆汤的效力,骗过了阎王的法眼,更是违逆了天地的意思。这样的事情桓因想都不敢想,却听叶无忧说自己带出的丹封中能够开出有如此效用的孟婆丹来,如何不惊?

    想来那丹祖也实在是太过狂妄了,炼天炼地炼轮回不说,炼出的丹药也是跟天地对着干。要说这等气魄,倒是比无量尊者还要大了。

    叶无忧面露肯定的神色说到:“开始我也觉得匪夷所思,可我门中老祖所为一向都是匪夷所思,想起来反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而且而且我有很仔细的查探过了,对于效力的判断多半不会有错。这孟婆丹能够保得一次轮回之记忆,还能让魂魄稳固非常,不受勾魂夺魄术法之侵害。”

    半晌,桓因的震惊之色才缓缓退了下去。他的神色又变作了苦笑,开口到:“丹祖前辈奇思妙想,当真是佩服之至。只是这孟婆丹要起效,岂不是非得等人身死之后?你我兄弟二人好端端的,为何要死?”

    叶无忧也是尴尬一笑到:“大哥说的是,虽然只稳固魂魄,免除勾魂夺魄术法影响这一条也极为强大,可却不是此丹真正的玄妙之处。我本是想将此丹留住,或许等遇到需要之人再给予,可丹封一开,丹药之力便会快速的流逝。”

    “老祖这丹封我自然是无能力来还原的,之前刚刚开启,以秘法强保药效,却绝不会持续超过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过,若不用丹,则白白浪费,岂不更为可惜?大哥,这丹药给谁用,你做主吧。”

    桓因笑到:“既如此,那便便宜了你我兄弟二人。若是真的遇到什么意外,也不用同死,来世还做兄弟,一同报仇,也是极好!”

    叶无忧哈哈一笑:“不错,来世还做兄弟!”

    说罢,叶无忧伸手探向了那丹封,对着桓因说到:“大哥,便就不再犹豫了。你且将口张开,这丹药奇异,只能以我宗门秘法引入你口中。待你有所察觉,便立时闭口,药力自当深入你体内。”

    桓因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来吧。”然后他将口张开,静待叶无忧施法。

    下一刻,只见叶无忧身上灵力骤起,竟然是在他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了阵阵丹香。然后,他目中精光一闪,手指在丹封的顶盖上轻轻一点,喝到:“请灵!”

    他话一出口,丹封的顶盖即开,两道白色的光芒顿时飞出,想要逃走,却被叶无忧的灵力死死牵住,挣脱不得。

    想必这就是丹药了,只是这一道光便是一粒药丸,着实是太过奇特,让桓因心中颇感惊异。

    叶无忧于此时也张开了口,然后便用灵力引着两团白光分别飞入了桓因和自己的口中。

    丹药入口,桓因立刻闭上了嘴,便觉得有一股奇异的气息在自己口中乱撞,还不等他做什么,那气息竟然又自己朝着咽喉飞入,径直就窜入了魂魄之中。

    一种魂魄正在生长壮大的感觉从桓因的魂魄当中生出,当然,感觉绝不止于此,还有更多,只是没有办法去形容了。

    桓因和叶无忧二人都就地盘膝坐了下来,开始打起了坐。

    他们兄弟二人这么一坐便是整整一天一夜,就连桓因本来打算的第二天离开也是耽搁了。至于期间阮姝姝和沈灵等人进来,发现他们状态奇异,也没有打扰。

    等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的睁开眼时,第一时间就望向了对方,都笑了起来。

    “老祖之丹,当真神妙无比,能有这样的体会,于我而言反倒是比丹药本身的价值更加珍贵了。”叶无忧说到。

    桓因对于这一天一夜之中难以名状的体验也是依旧有些感怀,便答到:“所谓绝世仙丹,原来便是如此感觉。现下为兄我深觉魂魄稳固,前所未有,想必勾我魂魄远比直接杀我还要难上太多了。”

    话到此处,二人再次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赵斡的剑

    这一天,桓因和阮姝姝收拾停当,辞别了叶无忧一家子和御丹道的众位道友,又辞别了暂时还不打算离开的白虎大部众人,终于是朝着紫胤宗内飞了回去。

    “师兄,你你当下又作何打算了?”路上,阮姝姝向着桓因问到。

    桓因知道阮姝姝想说化凡之事,但以她的性格又不会主动提起,便以此来旁敲侧击。桓因一脸若无其事的到:“还能作何打算?师门大仇已报,自然是回到宗门内修炼了。”

    阮姝姝听桓因这么说,马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提醒到:“就只是这样了吗?”

    桓因一脸诧异的反问:“我辈修士,当以探寻大道为先,除了修炼,还能有什么别的?”

    阮姝姝脸上的失望更加明显,轻轻的到:“哦。”

    过了半晌,桓因见阮姝姝一脸闷闷不乐,再也不说话了,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脸上露出了一副突然想起什么来的样子说到:“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阮姝姝一喜,问到:“什么事?”

    桓因看着阮姝姝,却不说话,让阮姝姝最终是脸上一红,撇过了脸到:“师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桓因笑到:“师兄?若是做了凡人,你该叫我什么?”

    凡人妻子叫丈夫自然是称呼为相公,桓因和阮姝姝既然要化凡,则是应当要真真正正的融入凡俗世界之中,一切也当以凡俗规矩行事。

    阮姝姝哪还不知道桓因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更红,嗔到:“我我不知道。”

    桓因哈哈一笑:“那这凡,你可是化不成了。”

    阮姝姝问到:“为什么。”

    桓因答到:“既然是凡人,便该吃俗食,做俗务,行俗礼。等八十年后我老得牙都掉了,难道你还叫我师兄?”

    “那也不能叫你相公啊。”阮姝姝下意识的开口说到。

    桓因哈哈大笑,阮姝姝则羞得无地自容。

    豫州,紫胤宗,兵阁。

    “回来就好,你大仇已报,今后有何打算?”魏兵看着桓因这次回来竟然是已成命修,面上尽是喜色。

    桓因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神色到:“其实其实弟子已与琴阁之主阮姝姝私下结为道侣。”

    魏兵哈哈一笑:“小子,不错!”

    桓因本以为以魏兵对自己的严格要求会叮嘱自己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修炼,却没想到他笑得如此开怀,当下尴尬也去了几分,开口说到:“魏长老没有意见?”

    桓因这么问,其实是已经将魏兵当做了自己的师傅。所谓恩师如父,这姻缘之事,自然是该由师傅同意的。

    魏兵笑到:“姻缘之事,乃三世而定,结下了,便是缘分,你当要好好珍惜才是。”

    桓因诚恳的对着魏兵一拜到:“魏长老,谢谢你。”

    魏兵没说什么,转而问到:“怕是又准备离开了吧?”

    桓因点头到:“是,我与姝姝想去俗世中过上八十年,体验凡俗百姓生活。”

    魏兵沉吟到:“化凡这个想法倒是极为独到,毕竟俗世之中暗藏大道,非亲身经历不可寻得。只是八十年”

    桓因疑到:“魏长老,八十年怎么了吗?”

    魏兵叹了口气:“算了,我送你一句话,人生匆匆不过百年,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修炼切不可忘。只要时刻将修行放在心上,哪怕是遭逢大劫,也能再次逆势而起。”

    “凡事,眼放明,心放宽。”

    桓因不明魏兵这话是何意,他甚至觉得魏兵的话中有些诀别的意味儿,却不好多问,只能点头称是。

    魏兵摆了摆手:“好了,选定日子便出发吧,不用再来问我了。”

    桓因对着魏兵一拜到:“魏长老,弟子还有一事,想麻烦魏长老。”

    魏兵疑到:“何事?”

    桓因答到:“弟子在成就器师之名以前,曾上一剑峰求学,受一位老前辈多番指点,最终才得以成功。那位老前辈对铸剑一道极为执着,桓因与他情谊也是极深。”

    “这位老前辈生平有一愿望,便是希望魏长老能对他所铸之剑点拨几句,那便心满意足了。只可惜这一次扬州宗门大战,一剑峰覆灭,那位老前辈不愿意为恶,却也不愿意辜负了宗门之情,最终选择了自裁。”

    魏兵听到这里,赞到:“此人品性极好,叫什么名字?”

    桓因答到:“一剑峰器师,赵斡。”

    赵斡之名,魏兵自然是没有听过的,只见魏兵点了点头到:“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器师吗?”

    桓因应到:“赵前辈许是机缘不足,没有在一剑峰成就器尊之能,只是他对铸剑一道极为痴迷,精神动人。”说着,桓因已经将他当初包裹好的那把仙剑取了出来,递到了魏兵的面前。

    桓因是没有看过这把剑的,因为他知道这把剑当由魏兵来看第一眼,方不负赵斡遗愿。

    魏兵接过剑,将包裹的绸布取了,便露出了一把剑鞘乃是湛蓝的仙剑来。他取了剑鞘,一把样貌极为普通的仙剑露出,倒是有些像凡俗之中的卫士佩剑。

    赵斡身为一剑峰的老一辈器师,其铸剑造诣自然也不差,虽然比不得桓因,更不能与魏兵相比,可这普通的仙剑却是暗藏玄机,有些妙处。

    桓因身为器尊,更是在不断探索那器仙的境界,一眼就看出了赵斡的仙剑确实是如当初他所说那样,足有七品,按道理该是一名器尊才能够铸造出来的。

    这便是赵斡的心血了,想来若非当日陨落,他也许还能将此剑品级继续拔高,得到魏兵更多的指点吧。

    魏兵拿着仙剑端详了半晌,却一直都没有开口。桓因有些奇怪,赵斡的仙剑虽然不凡,但以他的铸剑造诣却是能够一眼看穿,可为什么魏兵要拿着看这么久?

    又过了好一阵,魏兵才语带惊异的问到:“桓因,你说这铸剑之人姓甚名谁?”

    桓因答到:“赵斡。”

    “他当真只是一名普通器师?”魏兵再问。

    桓因答到:“赵前辈在一剑峰内一直都是器师之名,不过他铸剑炼剑多年,又极为执着,造诣还是比普通器师高出一些。”

    魏兵将仙剑拿给了桓因,问到:“你来仔细看看这把剑,能看出来什么?”

    桓因奇怪,照着魏兵所说,开始仔细审查,更是用上了神识,可是半晌以后他还是将剑还给魏兵到:“魏长老,弟子愚钝,看不出什么端倪。”

    魏兵点了点头:“你看不出来,也属正常,毕竟你连仙境都还未达。恐怕想来,这赵道友也是没有发觉自己剑中的异样,只是凭着他的一颗痴心铸剑。如此,此剑便就有了痴意。”

    “痴意?”桓因心中惊奇,听不懂魏兵的意思。不过魏兵竟然是称呼赵斡为“道友”,这已是极高的赞誉,若是赵斡能够听到,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当欣喜万分了。

    魏兵答到:“你既修炼剑术,便当有自己的剑意,可对?”

    剑意桓因自然是有的,不然他每剑刺出,都有形无神,那还谈什么威力。作为一名剑修,凝聚自己的剑意是理所当然之事。

    于是桓因点头答到:“是的。”

    魏兵又到:“那你可知道,其实我辈器师,也是该有剑意的?”

    这样的说法桓因从未听过,因为他理解的剑意乃是战意或者杀意的一种,用以出招对敌,凝形而成神。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器师也能有剑意。

    桓因诚恳的说到:“请长老赐教!”

    魏兵摇了摇头到:“其实,我对铸剑的剑意也不甚明了。不过,我至今没有成为一名器圣,在我看来就是缺少了这一股剑意。若是能凝聚出自己的剑意,更将此意铸入剑中,那即便是仙剑无主,也自当有一股剑意存在,如同有神之活物一般。”

    “这样的铸剑之道,便是如同这天地孕育我等子民一样,不但有形,而且有神。若是能够达到这种将死物炼活的境界,在我看来也许就是达到了器圣的境界。所以,器圣铸造出来的仙剑,也许天生便是有神的,哪怕再普通的修士来驱使,其威力也当非同凡响。”

    这等见解,桓因听了之后如同是醍醐灌顶,对于铸剑一道的博大精深又有了更新的见识。他开口询问到:“魏长老,你是说赵前辈这把仙剑有自然的剑意吗?”

    魏兵又一次的看了一眼手中仙剑,说到:“此剑中的痴意虽然很淡很淡,却着实是将痴意聚于了剑中,这一点没有丝毫疑问。从这一点上讲,赵道友所达到的程度,倒是比我还要高了。”

    桓因大喜,这几句话,难道不正是赵斡遗愿中想要听到的点拨吗?魏兵如此说,这是何等的荣耀?

    桓因再问到:“魏长老,依你看,此剑当算作几品?”

    魏兵看着手中之剑,摇了摇头:“此剑品级难断,可若放在我手中,也许有一天我能让它变成十二品!”

    桓因对着魏兵一拜到:“赵前辈遗愿便是希望魏长老能够点拨此剑,若是此剑能得长老修冶,想必他在九幽之下也能瞑目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青州,绿柳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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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与豫州一样,整州只一座城池,名为青州城。不过,这青州的情况却又和豫州恰恰相反,乃是俗世大昌,仙道寥落。

    青州之所以会是这般情况,乃是因为青州地域奇特,完全不具备聚灵之能,所以在青州之上连一片灵石矿脉都未曾出现过。反倒是这里土壤肥沃,风调雨顺,与扬州相似,所以粮食产量极为丰富,成为了凡人的乐土。

    青州是整个九州之中唯一有帝王的地方。青州之帝,被称之为青州帝,世袭相传,至今已有足足三千余年,从未有过大的变动。

    所以,青州乃是以凡人帝王主导管辖的一个地区,此地不以仙人为尊,只以帝王为上。

    当然,这并不是说青州没有修士。只是来青州的都是那种放弃了对大道的追求,或者自觉此生修为不能再进一步,又或者自甘堕落的修士。这些修士,大都是贪图凡俗之中形形色色的享乐,想在余生之中快活的渡过,便各凭本事在青州城中于凡人手里谋了职司。

    比如青州的国师,又比如青州帝的护法,甚至是一些青州凡人大商户的保卫,都有可能成为那些修士的选择。所以,来青州的修士都是为凡人服务的,而他们得到的奖赏也都是凡俗金银之类,可以供他们在青州城之中花销。

    故此,青州城中修士的修为水平都不高,而且因没有任何一个修仙门派的缘故,自然也就没有属于自己的道统了。

    这一天,青州城南街的绿柳巷子里搬来了一户新人家。这一户人家只有两个人,看样子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年轻夫妇,家主姓桓。

    青州城的南街不是权贵富人住的地方,不过倒也不算穷。大家都是做些小生意小买卖,又或者是靠什么手艺过活的人。于是,街坊邻居都挺亲切,见到有新人搬来,出来瞧瞧,热心的还会帮帮忙,说说青州附近的规矩习俗之类。

    搬到这里来住的人,自然就是桓因和阮姝姝了。他们二人既然选择了化凡,便当彻底的融入凡俗之中,去体验,去生活。于是,青州便成为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这南街的绿柳巷子,乃是因为桓因以前是大富贵家族子弟,他想体验的生活,不能够太富裕,不然于他而言就没什么可体验的了。

    而且他也想好了,自己是器师,便在俗世之中当一名工匠,开个自己的铸剑铺子,为凡人铸剑。当年魏兵曾说过,他是以凡力凡物铸成仙剑而踏入道途,这等气魄,桓因极为崇拜,所以他也想要如此做来,去更深一层的领悟铸剑的妙处。

    至于阮姝姝,她的刺绣手艺却是极好,也不知她这个仙门弟子是从哪里学来。不过,阮姝姝的这番手艺也能当作营生了。

    当然,桓因还有一个原因选择这绿柳巷子,是因为这里做买卖的人多,想买些什么精铁青铜之类的,出门走几步便有,甚是方便。

    桓因他们二人租下的是一个小的四合院,院中除了一间主屋,三间小屋以外,便是空地了。

    他们二人住下,倒是不需要多大的空间,所以才选择了这个小院。主屋当作卧房,三间小屋一个当厨房,一个给桓因铸剑用,一个给阮姝姝织布用,那便够了。

    “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时,桓因和阮姝姝正在为新家置办东西,忙里忙外,引得街坊都在围观。一个太婆笑呵呵的走到桓因面前,将他拉住问到。

    桓因对着这太婆一拜到:“老人家,小子桓因,这是我师……我内人阮姝姝。”桓因开口,却差点儿就将阮姝姝叫做了“师妹”。

    阮姝姝脸上一红,对着那太婆也是欠身一拜到:“老人家,姝姝有礼了。”

    老太婆见桓因和阮姝姝气度不凡,一个英俊,一个又美得像画中人一样,却对自己如此有礼貌,笑到:“我叫王婆,家里是卖西瓜的,就住在你家斜对面那边。你们是刚搬过来的吧?”

    桓因对着王婆说到:“恩,我跟我内人是扬州人,现在搬到这里,便打算住下了,以后还请王婆多多关照才是啊。”

    王婆笑到:“好,你们先忙,忙完了到我家来吃西瓜!”

    “呀,好漂亮的姐姐!”街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突然探出了脑袋,看到阮姝姝的容颜,顿时喊了出来。

    此刻站在街上看桓因这小两口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称赞阮姝姝漂亮的。不过,他们这些人要么就是女子太婆,要么就是有老婆站在身边,不敢出声。只是刚才那小孩儿的一句话,倒是深得他们的心。

    阮姝姝的美,实在是让人感到震惊,这也是为什么如今桓因和阮姝姝才刚来,就有不少人围观的原因。

    桓因和阮姝姝把门口收拾得差不多了,对着大伙回了个礼,关门退进了屋中。

    “师兄,你看我们还缺什么?”阮姝姝向着桓因问到。

    桓因看了看四周,答到:“我看好像不缺什么,却是多了个师兄。”

    阮姝姝讶到:“什么意思?”

    桓因反问:“你该叫我什么?”

    阮姝姝立即反应了过来,脸上一红到:“相……相公。”

    桓因大喜,将阮姝姝一把抱紧了怀里,轻声到:“娘子,这八十年,我们可就住这里了。”

    阮姝姝轻轻应了一声,却是微不可闻,如同蚊鸣。

    二人从进入青州的那一刻起,便收了身上所有的灵力,完全化作了凡人,做起事来自然也是运用凡力。

    所以,他们这院子本就是刚买下来,需要打扫的地方太多,加之一切事物都是新买,需要一一摆放,这让他们花去了大半天的时间。

    一直到傍晚时分,桓因和阮姝姝看着自己的新家,虽然累,却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意。

    “娘子,我去买菜。”桓因看着夜幕就要降临,对阮姝姝说到。

    “买菜?”阮姝姝是仙,自然是不知道多久都没有吃过饭了,哪里又有该吃晚饭了的概念?

    桓因笑到:“既然是凡人,自然是要吃饭的。”

    阮姝姝点了点头,却又问到:“我……我不会做饭呐。”

    桓因笑到:“我会!”

    在阮姝姝诧异的目光下,桓因拿了个小菜篓子出了门。

    绿柳巷子当真是极为方便的,一般在这个时候其它地方都不会有菜卖了,可这里却是还有一些菜农在街边吆喝。虽然此刻的小菜都不太新鲜了,却总比没有的好。桓因买了不少,才悠悠的从菜市折返,心想着这样的日子,当真是从未体验过的。

    回家路上,在离桓因院子很近的地方,一个小店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一名老者趁着夕阳最后的余光正自写字。

    这老者一心一意,在这满是吆喝的大街上却也心无旁骛,桓因很是佩服,便凑过去看他写。

    老者的字笔锋犀利,刚劲内敛,颇有大家风范。桓因自幼在桓家长大,对于书法略懂一二,不禁赞了一句:“好字。”

    老者没有理会,桓因却也不在意。他见老者每写完一幅字,便放在旁边挂起来,像是贩卖的样子,而更有不少已经装裱好的字,一看也都是他写的。

    桓因想家中挂几幅漂亮的字也是不错,于是开口问到:“老先生,你这字怎么卖的?”

    生意上门,老头却不抬眼,答到:“一两银子一幅。”

    一两银子一副,对于大家书法来说自然是不贵,可在这市井小地随手写来,却要卖一两一幅,自然就太高了。桓因于商贾家族出身,讨价还价也是懂的,便问到:“能便宜些吗?”

    “一文钱也不少。”老者斩钉截铁,依然是没有看上桓因一眼。

    旁边一个坐在外面逗娃儿的汉子看见了,对桓因说到:“你是新搬来的桓兄弟吧,这老头名叫陆书,是一个落第秀才,臭酸腐,对谁都不待见,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汉子说话有两层意思,一个自然就是说陆书人不好接触。二一个,则是不希望街坊之间有什么误会,毕竟桓因初来乍到,对于陆书的脾气秉性不了解。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街坊们其实早就接受了陆书这种性格。

    桓因对着那汉子笑了笑,又转向陆书到:“先生,我出五两银子,你给我专门写一幅字如何?”

    陆书手上不停,问到:“你要写什么?”

    桓因笑到:“命里匆匆八十年,只恋凡尘不恋仙。”

    陆书听到这里,手上一抖,停了下来,第一次抬眼看向了桓因,问到:“先生姓桓?”

    桓因答到:“小子桓因,请先生赐字。”

    陆书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看得旁边的汉子满脸惊色,因为他从未见过陆书笑。

    这一日,青州城南街绿柳巷子的街坊都知道,新搬来了一家姓桓的小夫妻,男子俊朗,女子绝美,让绿柳巷子增色不少。(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五十三章 韦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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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时分,天还未亮,一个青年搬了一张凳子出到院外,又拿了一把用青铜打造的宝剑坐到那凳子上细细打磨,发出“沙沙”的声音。

    那把青铜的宝剑看样子已然是极为锋利了,形态也工整,恐怕不论谁看到都会忍不住赞上一句“好剑”。可那修剑的青年却是不满意的样子,不断的打磨。

    但你也别说,他越是打磨,那剑就越是显得更加不凡,虽然也形容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凡了,可却让人从心底里感到舒服。

    这磨剑的青年自然就是桓因了,他和阮姝姝在这青州城中已经住了一月有余,与街坊都熟识了,街坊也都接受了他们两个金童玉女般的邻居。

    当然,桓因和阮姝姝的营生也是开展得很顺利,不论是阮姝姝的刺绣,还是桓因打造的剑,只要被路过的人看到,都会感觉喜欢,所以他们的生意是极好的。

    桓因从住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便养成了早起在院门口打磨宝剑的习惯,这倒不是他生意太好,需要起早贪黑的赶工,而是因为他每天都要到这里来等日出。

    桓因虽然化凡,却终究是要回到仙途上去的。自然不会忘记,化凡也是一种修炼。

    所以,桓因每天凝望日出,是为了感悟初阳中的奥妙。少阳剑气自从他当年悟出了撕夜之力以后便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了。但是在他看来,初阳的力量非同小可,岂是一个撕夜就能够完全涵盖的?

    这绿柳巷子之中,每天还有一个人与桓因起得一样早,那人便是陆书。起初陆书见到桓因这么早出来,还觉得奇怪,多看了他几眼,以为是年轻人心血来潮。可是后来,当他发现桓因每日必然出现,从未有变时,却是有些对桓因刮目相看了。

    桓因和陆书都没有说过话,陆书早上起来以后除了锻炼锻炼身体,便是看着四周,也包括桓因要看的日出。

    这一日,陆书可能是对桓因实在好奇了,蓦的开口问到:“你每天都来这里看什么?”

    陆书的声音不大,与桓因又隔了好几个院落的距离,本来是很难听到的。可桓因原是修士,耳聪目明胜于常人太多,便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在这里来看日出。”桓因直言不讳。

    陆书有些诧异:“就只看日出吗?”

    桓因笑到:“对,就只看看日出而已。”

    陆书问到:“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桓因答到:“至今还没看出什么来。你每天在这里又是看什么了?”

    陆书答到:“我们读书人,自然是当以明事理为毕生追求。我每天来这里,就是要观察周遭事物,看万物兴衰更替,求理明于心。”

    陆书这一席话,说的是极为高明,桓因早知在凡俗之中也有高人存在,这些人虽然没有修为,但境界却是了得的。于是他问到:“那你也看初阳了?”

    陆书到:“自然是看的。”

    桓因问到:“陆先生,请问你能从初阳中看出什么来?”

    陆书想了想到:“暂时还不敢妄断,待我专门观察几日,再与你说。”

    桓因点头称是,便听到院内传出了一个声音:“相公,吃饭了。”

    桓因抬头看天,发现天边的红色逐渐被一层阴云笼罩,想今日这太阳是出不来了,应了一声,回转进了院内。

    院内,一团光球浮在半空,出声对着刚进来的桓因到:“师兄,这灵蕴花……这灵蕴花没你做的饭好吃!”

    桓因哈哈一笑:“那比你阮姐姐做的饭呢?”

    小天乖巧的说到:“现在阮姐姐的饭做得比你还好吃了。”

    阮姝姝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小天这么说,轻声到:“小天,来吧,吃点。”

    小天犹豫了一阵,低声到:“算了,我还是吃这花吧。这八十年我可不能没半点进步才是。”

    桓因对着小天点了点头:“小天,这些年可要苦着你了。”

    小天笑到:“不苦不苦,跟师兄和阮姐姐这么过日子,倒也开心得紧。而且,师兄你的灵蕴花这么多,够我慢慢用的了。”

    吃过了早饭,桓因在自己铸剑的小屋内忙了一会,便又拿了一把仙剑,摆了个凳子坐到门口,一边磨剑,一边与众街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

    “王婆,我说你这瓜可不如以前甜了。”王婆那家旁边院子的一个少妇说到。

    王婆正自吆喝着卖瓜,听到旁边的人这么说,立马就不高兴了:“我这瓜可是自己地里种的,又大又甜,谁都瞧得见,你可别瞎说。”

    说罢,她又望了望这边的桓因到:“桓家大兄弟,你说是不是?”

    桓因笑而不语,拿着手中精铁阔剑不住查看,却突然听到巷子口那边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桓因还没什么反应呢,却见各家人都连忙收了摊子,就连一向稳重的陆书也不写字了,慌慌忙忙的都回到了屋里,“噗通”的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

    王婆收得比较慢,桓因便见她神色慌乱,连忙放下手中的剑过去帮他搬西瓜,王婆面露感激,在进屋前说到:“桓家大兄弟,你快回屋吧,听到街坊们开门之前可别出来。”

    桓因诧异到:“王婆,这是怎么了?”

    王婆望着巷子口张望了一阵,见得有一帮子人跑了过来,出口到:“不知道是哪家人又打起来了,反正不是我们这些小民管得了的事儿,这种时候只要摊子不想被砸了,不想惹事儿,便老老实实回屋的好。”

    说完,王婆直接将桓因往回一推,意思让他赶紧回,便也关上了门。

    桓因有些愕然,随即听到一阵喊杀声:“韦三刀,你主意打到我们家头上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妈的,一次两次就算了,这都第三次了,你把我们家当成是你家后花园儿吗?想进就进,今天就算是皇上来,我也照劈了你!”

    桓因一边回转,一边朝着巷子的来路上张望,便见得一名紧衣束身,脸上带血,身上也是破破烂烂的十五六岁青年人朝着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那青年一边跑,一边捂住胸口,看样子是受了什么伤,疼痛得厉害。不过那青年人却是极为倔强,都成这副模样了也不回头求饶,依然还在坚持奔命。

    在那青年的身后,有七八个人拿着刀剑在追赶他,有的刀上还带有血光,看样子是才厮打过,更是伤了人。那七八个人当首的也是一名十五六岁模样的青年,衣着华贵,一看就是权贵子弟,对着前面那青年不断大呼小叫,完全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桓因终于站回了自己的门口,却没有关门回屋,而是又坐到了门口那张凳子上,磨起了自己的剑。

    “啪!”后面追赶之人突然有一个加速冲上,一脚踢在了前面那奔跑青年的背上,让他一个踉跄,翻滚在地,刚刚好就滚到了桓因跟前的一丈地方。

    后面那追赶的青年哈哈大笑:“韦三刀,你以为我捉不到你是吗?之前给你跑了两次,那是我念及情分,今日你又被我抓到,哼哼!”

    滚落在地上的青年抬起满是尘土的头,看了一眼桓因,转头喝问到:“你要杀我?”

    那青年冷笑:“你韦三刀不是挨过了三刀都能不死吗?今日我就刺你三剑,看你死不死,若是不死,那以后便三刀三剑都占齐了,也不枉此生,哈哈哈哈!”

    这青年话音一落,他身后那些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地上那青年恶狠狠的到:“你想趁此机会杀我,得到大位!”

    站立的青年摇了摇头到:“不不不,我今日乃是在青天白日之下诛杀入我府中偷窃的恶贼,至于你说的那什么东西,我完全听不懂。”

    地上那青年到:“你这恶贼,做的全是算计人的勾当,好不光彩!”

    他说到这里,桓因似突然把手中之剑打磨好了,抬头看向了那站立的青年,审视起来。

    那青年见桓因一个市井小民如此打量自己,凶狠的到:“他娘的,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桓因没有搭话,转眼看向了地上那青年,此刻那青年却也正好瞧向了桓因。

    “大哥,你这把剑能给我用用吗?”地上那青年突然开口说到,眼中满是恳求的神色。

    桓因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点了点头,只不知是对这剑满意了还是同意了青年的请求。然后,他将剑缓缓递了出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