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宠娇妻：老婆乖乖盖个章全文阅读 第10分节
91.第91章 何言萧言
顾汐正想解释，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到了嘴边的话又改了口：“那要麻烦阿姨了。”
现在能帮她的，只有程斐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搏上一把。
“跟阿姨还客气什么啊。”程妈妈拉着她的手往小区里走，“你也是来的巧，我今儿正好买了鱼，中午给你做糖醋鱼吃。”
程妈妈一直带她走到了八号公馆门口，松开她的手去开门。
顾汐呆站在原地半晌没动，怎么也没想到顾家搬走之后，竟然是程斐把这栋房子给买了下来。
“快进来呀。”程妈妈打开门冲她招手，她这才回快步跟了上去。
“小斐要等晚上才回来了，也亏得你来了，还能和我做个伴。”吃过午餐，程妈妈拉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你是有要紧的事情找他吗？要不要打个电话催催他？”
“不用了。”顾汐摇头，“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不急。”
其实可以去公司找他，但那样，太招人注意了，反而不好，她不想她向程斐借钱的事情被张扬出去。
“可不是，阿言管理萧氏，工作一定也很忙，都没什么时间陪你。”程阿姨叹了口气说道，“那孩子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你在他身边，多照顾他点儿。”
她说着把一个手提袋拎过来，从里面拿出织了一半的毛衣：“我给小斐织的，你要不要也学学？”
“我？”顾汐有点犹豫，“我手笨，怕学不会。”
“怕什么，阿姨教你啊。”程妈妈笑道，“正好之前还买了新的针线，给你用。”
程妈妈从袋子里取一套新的针线给她：“我教你，开始的时候学织围巾，最容易上手了，正好织好了能送给阿言，这颜色，他戴着也合适。”
顾汐脸上有点发烫，小声说：“织的不好他一定会笑话我的。”
程阿姨大笑：“阿言可不是那样的孩子。”
她教顾汐最基本的纯平针，顾汐上手也快，不一会儿就学会了门道。
程阿姨在一边不停的夸她：“还说自己手笨呢，明明就聪明着呢。”
顾汐抿唇轻笑，手上没停，开口问道：“阿姨，您认识萧言很久了吗？”
“可不是。”程妈妈理了理毛线，“他可是从小在我眼皮儿底下长大的，能不熟悉吗？”
顾汐闻言却不禁一怔，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程妈妈。
程妈妈只当她是好奇，边打着毛衣边和她解释：“小斐，阿言，还有歆歆，他们三个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歆歆和小斐从小就乖巧听话，阿言可不一样，小时候可皮了。不是逃学就是打架，经常弄的一身伤回来。”
程妈妈说到这儿也不禁轻笑起来：“你看他现在的样子，绝对想象不出来吧？”
顾汐怔怔摇了摇头。
“对了，我这儿还有他们以前的合照呢。”程妈妈把自己的钱包翻出来打开，“人老了，就爱惦记以前的东西，这照片我就一直贴身带着。”
最上面的一张是程斐的照片，程阿姨从下面抽出一张微有些泛黄的照片。
背景是一个小公园里，三个小孩子站在滑梯前。
程斐和安歆都在对着镜头笑，偏偏旁边那孩子偏着身子别扭的别着头不肯看镜头，一副不乐意和他们一起合照的样子。
他比程斐低了不少，也瘦不少，衣服上沾着草屑，脸颊上还贴着创口贴，明明样子狼狈，头却傲然的高仰着。
顾汐伸手抚着那照片，喃喃叫出一个名字：“何言。”
“对，他以前跟他母亲的姓，是叫何言来着，后来回萧家……”程妈妈说到这儿意识到自己说的多了，忙打住了话，“看我，年纪大了就爱说些有的没的。”
顾汐笑了笑也没再追问，可从程妈妈那只言片语中，她也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在她记忆里，何言是没有父亲的，只有何阿姨一个妈妈。
有一个男人每隔一段时间会去看他们，给何言买许多的新衣服和新奇的玩具，但何言似乎并不喜欢他，每次那人来的时候，他都躲着不肯回家。
她那时候还小，只记得何言经常打架，就是因为那些孩子们骂他是野孩子，说何阿姨是小三。
只要听到这种话，不管对方是谁，何言第一反应就是打，不顾自己死活，把对方往死里打。
现在想来，那个去看他们的男人，应该就是何言的父亲，更是萧氏的上任总裁。
被顾家收养之后，她一直想方设法的查着程斐和何言的事。
程斐后来进了演艺圈，他的报道越来越多，所以她一直都认得他。
可何言，她从来都没有找到过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她以为，何言在临华籍籍无名。
却原来，何言就是萧言，他不仅和她一样也到了帝都，而且还成为了她的丈夫，可她竟然一直都没有认出来。
想到这儿，顾汐不禁失笑，如果不是程阿姨亲口说，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把萧言和何言联系起来的。
曾经的何言，张扬叛逆，谈不来就用拳头解决。
现在的萧言，沉静内敛，他不屑动手，只一句话，就足够置人于死地。
就算程斐说过两人是兄弟，她也从没想到过这一点。
这么想来……萧言曾说，对她一见钟情，难道是因为，她长的像安歆的缘故？
“顾汐？”程妈妈见她出神，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一针织错了。”
顾汐回过神来，忙退了一针重新织。
程妈妈笑道：“听到阿言之前的事就吃惊成这样了？看来你是真的把阿言放心上了。”
把他放在心上？
顾汐轻笑，敛眸回了一句：“是啊，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下午和程妈妈一起织毛衣，天南地北的聊着，傍晚两人一起去超市买了菜。
回来程妈妈主厨，顾汐给她搭下手。
程妈妈一直夸她乖巧能干。
程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汐和母亲正在厨房里忙活。
程妈妈刚把油坐热，顾汐就把要放的葱姜沫递了过去，待煸出香味，该下锅的菜已经递到了程妈妈的手边。
“哎呦，你这么贴心懂事的孩子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啊，给我家小斐挑媳妇就得找你这样的。”
程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们，说出的话却是针对顾汐的：“你怎么会在这儿？” 92.第92章 能帮我的只有你
程斐突然出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程妈妈拍了拍胸口，长长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也不出个声，突然过来把人吓一跳。”
程斐没回程妈妈的话，目光落在顾汐身上。
“师兄。”顾汐忙把手里的菜放下，有些局促的擦了擦手，“我……”
“哎呦我的菜！”程妈妈忙去翻炒锅里的菜，不等顾汐把话说完就把程斐往外赶，“你先出去，有什么话等我们把饭做好再说。”
说着又招呼顾汐：“汐汐啊，来给阿姨搭把手。”
顾汐犹豫的朝程斐那边看了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师兄，一会儿我会解释清楚的。”
说完便转身去给程妈妈帮忙了。
程斐拧眉走出厨房，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顾汐一眼，眸光微沉。
晚饭的气氛有些尴尬，程妈妈不停给顾汐夹着菜，程斐也没什么话，对顾汐的态度甚至有些冷淡。
程妈妈一直给他使眼色让他表现的热络点儿，他也全当没看到，吃完饭直接就搁了筷子：“我在二楼书房等你。”
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这孩子……”程妈妈刚想数落些什么，就见顾汐也放下了筷子。
“汐汐，你也不吃了？还剩这么多菜呢。”
“抱歉阿姨。”顾汐歉然的站起身，“我也吃饱了，我先去和师兄谈点儿事情，一会儿再下来帮您收拾。”
“哎呀，不用不用，你们工作的事情要紧。快去吧，这点儿东西阿姨一个人就能收拾。”
顾汐点了点头，快步往楼上走去。
程妈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还疑惑的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啊。”
二楼书房门口。
顾汐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师兄，是我。”
“进来。”
顾汐推开门进去，关上门，走到程斐的书桌前。
程斐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一本书，见她进来抬眸看向她，神色不是一向的亲切温润，而是透着冷意：“你是不是应该先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这处房产他买下之后很少过来，就是萧言也不知道这是他的房子，顾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意图。
“只是巧合。”顾汐神色平静的解释道，“我今天来，本来是来找顾家人的，但他们已经搬走了。在门口正好碰到程阿姨，她邀请我过来，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儿。”
“顾家人？”程斐挑眉，“你的养父母吗？”
“是的，师兄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找之前卖房子给您的地产商查一下，三年前，这处房子还归在顾家户主顾守财的名下。”
程斐也没有碍着面子避讳的意思，直接当着她的面打了个电话出去确认，那边给的答案似乎和顾汐说的是一样的，他的脸色也稍缓和了下来。
“抱歉，这处私宅我从来没有对外曝光过，就是希望我父母过来的时候能过的安静点儿不受媒体骚扰。你会出现在这里，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程斐说着站起身，请她到一边的沙发上坐。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程阿姨。”
顾汐在沙发上坐下，程斐坐在她对面，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
她客气的点头谢过，这才接着说道：“这事也是我不对，应该先和师兄你打声招呼的。”
“我母亲的脾气我清楚，她想要你来，就是我拦也拦不住。”程斐端着茶杯，目光落在顾汐身上，“不过你既然留到现在一直等我回来，应该也不止是受我母亲邀请来小坐这么简单吧。”
程斐唇角笑意浅浅，眼神却十分清明：“你找我有事？”
“什么都瞒不过师兄你。”顾汐吸了口气，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我想向师兄借一笔钱。”
程斐半敛了眸，眼睫轻颤没应声。
顾汐自嘲一笑：“我这么说，师兄您应该也清楚，这笔钱是我自己私用，所以不能让萧言知道。”
“你既然特意找我来借，那应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程斐抬眸看向她，“你要多少？”
“五千万。”
程斐眼皮微微一跳：“五千万？”
“是。”顾汐不禁握紧了拳头，“我也知道这款项很大，但我真的有急用，能帮我的也只有您了。”
“用途呢？”
顾汐抿唇不语，摇了摇头。
程斐失笑：“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借给你呢？”
“我不确定。”顾汐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颇为无奈，“但我认识的人里，有能力借给我五千万的，就只有师兄您了，所以我只能赌这一把。”
“你之前说，到这儿来是为了找顾家人。”程斐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眼睫垂敛，“他们是你的养父母，搬走了却没有告诉你。”
程斐抬眸看向她：“说明你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你来，不可能是要向他们借钱。但你来找他们了，那就是说，你要用到这么多钱，和他们有关系，对吗？”
顾汐没有应声，脸色却微有些变了。
她这样的反应，倒是让程斐确定了自己的推测。
他也没再追问，起身走到书桌前，问了她一句：“你是要支票还是直接银行转账？”
顾汐愣了一下，猛地站起身：“师兄你同意了？”
“你都说了，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我还能不帮吗？”程斐笑道。
看他拿出手机，顾汐忙写了自己的银行账号给他。
不一会儿就收到了银行的转账通知。
“谢谢师兄！”顾汐松了口气，悬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还有利息的事……”
程斐摆了摆手：“不用了，谁还没个急用的时候。你现在签在环影旗下，赚的钱都是环影发给你的，我还怕你赖账吗？利息那点儿小钱，全当我收买员工了。”
顾汐轻笑，格外认真的又向程斐说了声谢谢。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今天会过来。”程斐端起茶喝了一口，“你既然不想让萧言知道你向我借钱的事，那你到这里来的事他也不知道吗？”
他说着转头看了看窗外：“都这么晚了。”
“我出来的时候有和他说会晚点回去。”
“不是早晚的问题。”程斐不太确定的问，“今天是阿言的生日，你不知道吗？” 93.第93章 扎疼了他的眼
今天是萧言的生日？！顾汐愣住……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萧言根本就没和她说过……
不对，顾汐脸色微变，突然想起昨晚和萧言的对话。
她说她有很重要的事要留在帝都办，萧言反常的没有追问她是什么事。
“没关系，只要晚上回来就行。”
“钱够用吗？”
难道说，他以为她要办的重要的事，就是给他准备生日惊喜吗？
他那就异乎寻常的愉悦，现在她总算是知道原因了。
可这会儿……她匆忙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十二点之前赶回去没问题，可礼物还来得及吗？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吧。”程斐看顾汐的神情已猜出了一个大概。
“还好师兄你提醒我了，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她说着就要出门，“抱歉，我要先回去了。”
程斐替她打开书房的门：“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我坐地铁反倒快点。”
“汐汐你这是要回去了吗？”程阿姨端了茶点上来，刚上楼就见顾汐和程斐一起往楼下走，忙问，“怎么不再坐一会儿啊。”
“抱歉阿姨，我有点急事，必须要走了。”
“什么事啊这么急？”
“妈，你忘了今儿是阿言的生日。”程斐送顾汐下楼，揽着程妈妈的肩膀说道，“他们小夫妻新婚，晚上总要庆祝一下。”
程妈妈算了算日子，恍然道：“哎，还真是！”
程斐开门要送顾汐出去，程妈妈叫住顾汐：“汐汐啊，你等一下。”
她折回客厅里把顾汐下午织了一小半的围巾用手提袋装了递给她：“拿回去，赶不上阿言生日，等七夕送也成啊。”
顾汐忙把手提袋接过来：“谢谢阿姨，今天来的匆忙都没给您带礼物，反倒收了你的东西。”
“你这孩子，说什么见外话呢，跟阿姨还客气什么。”程阿姨笑着送她出门，“回去代我向阿言说声生日快乐。”
“好！”顾汐这边和程妈妈说着话，程斐已经把车子开了过来。
“这会儿出租车不好打，我送你去地铁站。”
顾汐这会儿也顾不上和他客套什么了，直接上了车。
和程妈妈道别之后，程斐便载着她去了地铁站。
“想好要买什么礼物给阿言了吗？”路上程斐问道。
顾汐正拿着萧言早上填的那张调查表在看。
最想要的礼物：顾汐。
之前一直没弄明白他特意弄这个有什么意思，现在，她倒是有些明白了。
他要她的答案，要她把自己交给他。
这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日礼物了吧。
顾汐敛眸，唇角轻扬起来，沉默了一会儿，转头望向程斐：“师兄，你之前说，和她有过约定，你做影帝她做影后的那个女孩儿，就是安歆小姐吧。”
程斐眸光微动：“是我母亲告诉你的吧。”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顾汐顿了一下，抬眸认真的看着他，“安歆小姐已经不在了，也……不可能再回来了。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你可以去找一个更好，更优秀的……”
到了地铁站入口，程斐猛然刹车停下了车子，他转头看向她，唇角的笑意温润醉人，眼底有着令人心惊的执着：“但在我看来，她就是最好的，无可取代。”
顾汐脸色微变，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程斐开了中控锁：“地铁站已经到了，快回去吧，再晚，阿言该等急了。”
顾汐到了嘴边的话就全部都咽了回去。
她下车走出几步，转头看了眼程斐已经开远的车子，眸光微暗，眼神却格外坚定，转身朝地铁站里走去。
……
“她还没有回来吗？”
“回少爷，还没有。”
刘叔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九点四十分。
萧言下午四点就提前下班从公司回来了，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问一次这个问题。
这应该已经是第四十七次了。
“都这个点儿了，也该回来了。”萧言拧眉在窗前走了一圈又一圈，拿出手机几次想打出去又忍住了。
这么打过去，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激动了？
可这么晚都没回来，还连个信儿都没有……外面那么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时钟指向十点，他终是耐不住性子开了手机。
还没来得及拨通顾汐的号码，一条浏览器推广新闻突然闪了出来。
他正要随手把提示关掉，不经意扫了一眼新闻标题，脸色不禁沉了起来。
《萧氏总裁夫人不安于室，出入高档别墅区疑另攀豪门》
“哪家的记者敢写出这种东西。”
萧言神色冷凝，点开那条新闻提示。
“嫁入豪门麻雀变凤凰在娱乐圈已经屡见不鲜，但变成凤凰之后，还想攀高踩低，脚踏两根枝的，就可称得上是其中的极品。今天小编就给大家爆料一位颇有心机的灰姑娘——萧氏集团现任总裁夫人，顾汐。”
新闻导语就爆点十足，下面的正文更是图文并茂，说的有根有据。
记者先是扒出了顾汐的身世资料，简单介绍顾汐的情况。
后又贴出两人在发布会上的照片，说两人对外高调秀恩爱，但实际上却是貌合神离。
这里贴出了他的行程，用他在蜜月期还经常出差做理由，说服力十足。
“萧总经常出差，这位新任的总裁夫人，似乎就有点耐不住寂寞了。当然，既然已经嫁给了萧总，她另看上的人，身份自然也不必萧总差，正是娱乐圈中如今风头正劲炙手可热的影帝，程斐。”
“顾汐是专业表演系出身，据闻，如今已经被环影正式签约，环影的总裁正是程斐。也就是说，程总现在就是顾汐的顶头上司。两人生活中有互动也是正常，但下面这些是不是就有些太过了呢？”
这里的证明照片可就多了起来。
实践影棚里，程斐亲吻顾汐的额头。
试镜结束后，程斐给她递水，送药膏。
夷则山公墓，两人一起纪念安铭父女。
影视城门口，顾汐刚跑出来，程斐紧随其后，两人共乘一辆出租车。
公交站牌前，两人下车，程斐紧牵着顾汐的手。
“如果上面这些都还可以单纯的说是两人关系好，是好朋友，那下面样可就说不过去了。”
下面贴的两张图，用红色圈出了两人手腕的位置。
顾汐曾经戴在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后来戴到了程斐的手腕上。
“这是淘宝同款吗？还是传说中的情侣手链？”
萧言眯起眸子，尽管知道那手链是怎么回事，上面的情侣两个字还是扎疼了他的眼。 94.第94章 特地挑选的礼物
“小编掐指一算，今天正是萧总的生日。正常情况下，身为萧氏总裁夫人，就算不为萧总主持举办一场生日party，也该在萧总身边陪着吧？或者出入高档商店给老公挑选生日礼物？”
“我们这位总裁夫人的反应简直是大大出乎了小编的意料。”
下面的图片，是跟拍了顾汐一天的行程。
“早上十点钟左右，她到达御林苑别墅区，和一位中年阿姨一起进入八号公馆。
下午四点种左右，还陪这位阿姨去附近超市买菜，两人关系和睦（简直就是新世纪婆媳典范啊喂）。
直到晚上七点半，她才离开公馆，还是主人亲自去送的。”
“重点来了！据查御林苑八号公馆是程斐的私宅，而那位中年女士，就是程斐的母亲。小编不禁要暴走了！夫人啊夫人，老公生日你不去陪老公，反倒去陪老总，还不忘了和老总的老妈搞好关系，你这是闹哪样啊？小编我看不懂啊！”
下面的都是一些没有根据的推测和吐槽，萧言没看下去，直接关了新闻页面。
他相信程斐不可能和顾汐有什么，也知道顾汐不会因为程斐背叛他。
可心里的火气还是压抑不住。
昨晚，她说，她有重要的事。
她说，她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
他还满心以为，她是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特地要去给他买礼物。
她对行程含糊其辞，他还以为她是要给他准备惊喜。
所以今天，不，从昨晚开始，他就忍不住的去期待，像个傻子一样，激动着，兴奋着，紧张着。
两人结婚以来，第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他以为，今天会不一样。
可结果呢？她所说的重要的事，是去找程斐？
留在程斐家里一天，这就是她口中重要的事。
是比他的生日更重要的事。
萧言自嘲一笑，抬眸看着眼前的客厅。
她说，她喜欢蓝色。
所以现在客厅里，蓝色的壁纸，蓝色的窗帘，蓝色的沙发，蓝色的电视柜，蓝色的桌布，桌上蓝色的花瓶里插着蓝色妖姬。
她说，她喜欢雪花的形状。
所以现在客厅里，壁纸上有雪花的图样，窗帘上有雪花的飘纱，沙发上有雪花的靠枕，电视柜上有雪花的摆件，桌上有雪花样的杯托，花瓶上有雪花的浮雕。
她说，她喜欢巧克力。
所以餐厅里，摆着两层的巧克力蛋糕，有巧克力做成的甜点。
她说……
萧言勾起唇角，笑意薄凉。
“少爷，已经十点半了，要不要打个电话和夫人联系一下？”刘叔不放心的过来确认。
“不用了。”萧言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东西，淡然道，“把这些都撤了吧。”
“这……”
刘叔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萧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拧眉接起电话：“什么事？”
“萧总，抱歉这种时候打扰您，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向您汇报一下。”
“说。”
“是这样的。”助理斟酌了一下说辞，“之前您让我调查顾家那只狗的事情，现在还没什么进展。不过我们从夫人这边入手，刚才有人顺手查了一下夫人的银行转账消费记录……”
萧言不耐的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夫人的账户里刚才突然转进了五千万，是……程斐程总的私人账户转过来的。”
萧言半晌没有应声，气氛诡异的静默了下来。
良久，助理小心的试探着叫了一声：“萧总？”
萧言的语气听上去格外的平静淡然：“确定吗？”
“确定的，有明确的转账记录。”
“把转账记录传真给我。”萧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一份转账明细单就到了萧言的手上。
她仔细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五千万？
顾汐一个新人，拍一部电视剧，还只是配角，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片酬。
还是程斐的私人账户转过来的。
那这钱，算是什么意思？
昨晚，他以为她要给他买礼物，还特地问她，钱够不够。
他可以把副卡给她，任她挥霍，可她说，不需要。
可转眼一天的功夫，她却要了程斐给她的五千万？
不能要他的，却可以要程斐的。
所以在她看来，程斐，才是特别的，重要的那一个，是这样吗？
别墅的门被推开。
刘叔匆忙来禀报：“少爷，夫人回来了。”
萧言站在原地没动，那张转账单被他随手放在一旁的电视柜上。
顾汐似乎是一路跑回来的，脸色微红，还在不住的喘着气。
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进来先看了一眼挂钟，刚十一点，还来得及。
她松了口气，注意到客厅的装饰和之前不同，神色讶然，眸中却明显有着惊喜之色，唇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抱歉，我回来的有些晚了。”
她走到他面前，有些局促的笑着拢了一下头发。
把一个大大的蛋糕盒放在桌上，跟着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盒子包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她把那盒子递到他手里，笑着说道：“生日快乐。”
萧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淡然，没吭声，却还是把那礼物给接了过来。
直接当着她的面拆开。
里面，是一个水晶八音盒。
银白色的华丽底座，透明的玻璃罩，里面是一对牵手的男女，拧动开关，动听的音乐声响起，玻璃罩中雪花飘舞，两个水晶小人做出舞蹈的动作，手始终紧紧牵在一起。
挑这个礼物的时候，顾汐就觉得，实在不像是萧言的品味，他绝对不可能喜欢这种少女风的玩意儿。
可……她喜欢，她也希望，他能明白她送这样东西的意义。
听着那音乐声，她低着头，窘迫的不敢去看萧言，小声开口道：“萧言，我……”
音乐声戛然而止。
顾汐愣了一下，抬头朝他看去，没有意料中的喜悦或是调侃。
他垂眸看着她，神色清冷，眉眼间尽是疏离的冷意。
瞥了那八音盒一眼，他浅浅扯动唇角，笑意不达眼底：“这就是你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特地给我挑选的礼物？” 95.第95章 我只要一个原因
顾汐唇角的笑意敛去，脸上的红晕消退，脸色逐渐转白。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欢，因为确实有些仓促了……”
“你今天不是一早就出门了吗？不是去给我买礼物了？”萧言轻笑，顾汐却总感觉他的笑意格外寒凉，“今天都去了哪儿？”
他紧凝着她，看的顾汐有些不安，垂眸躲避着他的视线。
不能把去御林苑的事情告诉他，扯出程斐没什么，顾家的事不能让他知道。
顾汐心里思忖着，想了一会儿，回道：“就是随便出去逛了逛，也没去哪儿啊。”
“没有趁着回帝都去见什么朋友吗？”
萧言语气淡然，却让顾汐心里不由一跳：“没有，玩的熟的朋友，也就方暖一个，她还在临华呢。”
“程斐不也是你朋友吗？”
感觉出萧言语气中那讥诮的意味，顾汐猛地抬起头来看他：“你……”
“你今天去御林苑，见了程阿姨和程斐。”萧言冷凝着她，“这种事，为什么要瞒着我？还对我撒谎？难不成，你和程斐之间，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
顾汐微变了脸色：“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去了程斐家？”
想到什么，她睁大了眼睛，脚下都不禁踉跄了一下：“你调查我？！”
“调查？”萧言冷笑，拿出手机翻出那条新闻给她看，“都已经上头条的事情，还需要我去调查吗？”、
顾汐翻着那新闻，越看眉拧的越紧，看到最后发现自己一整天的行踪都被跟拍的时候，脸色彻底变得惨白。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脑子里有点乱，试图和萧言解释：“我今天，确实是去了御林苑，但遇到程阿姨只是凑巧……我和程斐，我们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萧言大步走到电视柜旁把那张转账凭证拿过来，狠狠拍在桌子上，“那这五千万呢？你又该怎么解释？”
顾汐看着那转账单，唇都克制不住的在发颤，她怎么也想到，萧言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
“怎么不说话了？”萧言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他，“说啊，解释啊，说这五千万是程斐私自转给你的，和你没关系，嗯？”
顾汐闭上眼睛，不吭声。
萧言突然低笑出声来：“怎么？现在连解释都懒得和我解释了吗？”
“萧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顾汐开口，声音格外艰涩。“我承认，我今天是去见了程斐，这五千万，是我向他借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他”
“借的？”
萧言嗤笑：“堂堂萧氏总裁夫人，竟然连五千万都拿不出，要去找外人借？！”
“我给你副卡你不要，偏偏要去借？！我给你的钱不是钱，程斐给你的才是！你宁可去求他，也不愿意要我的东西是不是！”
那有着雪花样浮雕的水晶瓶花瓶“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顾汐被吓得身子猛地颤了一下，看着那躺在一片水晶残片里的蓝色妖姬，无力的闭上眼睛。
“我再问你一遍，这五千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去向程斐借这笔钱？”萧言强压下怒意，让自己冷静下来。
顾汐却低了头不吭声。
“原因呢？我只要一个原因，连这个你也不肯说吗？”
顾汐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萧言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笑出声来，心底的怒火却再也压制不住猛烈的窜烧了起来。
“不能告诉我？却能告诉程斐？嗯？”
“遇到事情，你宁可去找程斐商量也不来找我说？是不是？”
萧言逼近她，手按上她的肩头，那力道大的几乎要掐碎她的骨头。
顾汐听着他在她耳边说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磋磨出来，带着彻骨的怒和恨。
“你所谓的重要的事情，不是庆祝我的生日，而是去见程斐。”
“我给你钱你不要，偏要去找程斐借！”
“出了什么事，你不是想到我，而是去找程斐解决！”
“程斐都知道你用钱的理由，你却偏偏要瞒着我？！”
他用力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清楚看到他眸中激烈燃烧的怒火：“程斐是你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什么事情你都去依赖程斐，你有没有想到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你说啊！”
顾汐眼眶刺痛，心疼的不能抑制，想开口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萧言……我，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信你。”萧言抚着她的脸，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尽量平息自己的怒意，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开口，“我知道，你和程斐不会有什么，你们不会背叛我。”
“我只要你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去找程斐借这五千万，嗯？”
顾汐死死咬着唇。
不能说……怎么能说呢，那些过去，丑陋的，阴暗的，肮脏的，不堪的过去。
在那样的过去里狼狈挣扎的自己，怎么能让萧言知道。
“对不起。”
只有他，她太在乎自己在他眼里心里的位置。
曾经的何言也好，现在的萧言也罢，她希望她在他们的记忆里，永远是阳光的，而不是背负着那些沉重的过去。
她低哑的，小声喃喃说出一句：“我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你看。”
萧言的目光寸寸冷了下来，仅存的那一点点微末的希望，也被掐灭的不留一丝火星。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嗯？”
他抚着她的脸，声音格外轻柔：“汐汐，我是你的丈夫，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呢？我只是要一个理由而已，程斐能知道的事，我也该有知道的权利，不是吗？”
顾汐用力摇头，有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对不起，我不能说。”
捧住她脸颊的手缓缓滑了下来，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肌肤，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不能说？不能告诉我？”萧言低低的，冷冷的笑出声来，“好，很好！”
他抓起桌上那一张转账单，把它揉烂了撕碎了狠狠扔到地上。
跟着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给我冻结她的账户！” 96.第96章 五千万买你一夜
顾汐骇然的睁大了眼睛，声音慌的的带了颤音：“萧言你不能这么做！”
明天下午三点就要去找何艳，她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绝对不能失去这笔钱。
“不能？”萧言冷笑，“你可以去查查你的账户，看看我到底能不能。”
他转身就要上楼，顾汐紧紧拽住他的手臂：“萧言，就当是我求你……不要这样，我不能没有这五千万。”
“不能没有，是吧？”萧言邪肆地扯唇一笑，“你是萧氏的总裁夫人，怎么能花外人的钱？想要钱？可以，只能向我要。”
顾汐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看向他，唇轻颤着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勾起她的下巴，俯身贴近她的脸，唇几乎要印在她的唇上：“现在，给我一个你必须要用钱的理由，嗯？”
顾汐失神良久，最后还是摇头：“不……我不能说。”
萧言冷笑，猛地甩开她的手：“那你倒是大可以再出去试试，看看还有谁敢借五千万给你。”
他眯起眸子看着她，那眼神中满是绝望的怒意：“我只要一个原因而已，哪怕是敷衍我的也好，你是连骗都懒得骗我了？”
顾汐闭上眼睛，死死咬住唇：“就当我借你五千万，可以吗？我什么都可以抵押给你，只要你把钱给我。”
“抵押？”萧言嗤笑出声，“你想拿什么来抵押？”
她深吸了口气，艰难的出声：“我可以……再延长三年的契约。”
“呵。”萧言抬手抚着她的连，动作轻柔，说出的话，却如冰刃般锋利伤人，“顾汐，你最好弄清楚，合同是我定的，这游戏规则，就是我来做主。之前，我可以用五千万来换你三年的婚姻，现在？”
他拇指的指腹擦着她的唇角，那大力的动作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蹭出一道红痕：“一个把别的男人看得比我还要重要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这三年我都懒得再和你玩儿下去，你还想再续约三年？”
他用力甩开她，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眸底尽是嘲弄的冷意：“说出这种话，你都不觉得可笑吗？”
“游戏……”顾汐眼眶通红，倔强的挺直了背脊看着他，努力不让眼泪遮挡自己的视线，“不想陪我玩儿了？萧言……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的意思是，我不过是你看中的一个玩具，现在厌了，没兴趣了，就可以丢掉了，是不是？”
萧言的神色蓦然变得僵硬，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浮起扭错，唇角偏还带着那讥诮的冷笑：“不然，你以为呢？”
顾汐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眼底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
萧言强压下心底一阵阵揪疼，撑着那高高在上的傲然气势：“五千万不是小数目，我们的契约还在，想要这钱，我可以给你，作为代价……你用你的身体来偿。”
“五千万买你一夜，应该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顾汐没有吭声，缓缓直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无耻！”
萧言被打地偏过脸去，脸颊火辣辣的疼着，他睁大眼睛，脑子里嗡响一片，甚至连反应都忘了，怔怔的立在原地。
“是我傻，是我瞎了眼。”顾汐强忍着哽咽，一句句说出声，“萧言，你记好了你今天说的话，从今天起……我们再无干系！”
顾汐说完这话转身就往外走。
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隐隐听到有雷声阵阵。
萧言怒红了双眼瞪着她的背影：“你给我站住！”
顾汐脚步不停大步朝门口走，她抬手用力擦着眼睛，萧言能清楚的看到她眼角的泪痕。
心底有什么情绪翻搅着，疼的他克制不住的吼出声来：“顾汐！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一步，就别想再回来！”
回应他的是房门被狠狠摔上的声音。
积蓄已久的大雨倾盆而下，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狂风将花园里的草木吹的东倒西歪，倒映在窗上的暗影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
萧言站在客厅里，半晌没动。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气。
感觉有什么情绪积压在心底潮随时都会爆发。
“少爷，外面下那么大的雨，还是把夫人带回来吧。”刘叔不放心，拿着雨伞想要出门，却被萧言给吼了回来。
“不许去！谁都不许去拦她！今天谁敢帮她，就跟着她一起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
一旁的佣人们被吓得唯唯诺诺大气也不敢出。
刘叔招呼他们过去，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佣人们退下了，刘叔也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全部都装点成蓝色的空间让他厌恶到极点。
看着那水晶八音盒还放在桌上，他咬牙大步走过去，把那八音盒和她带回来的蛋糕狠狠砸在地上。
……
暴雨砸在身上，顾汐的衣服顷刻间便湿透了。
她也不急着躲雨，缓步往外走，仰着头，任大雨落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她原本已经决定了的，今晚……把自己当做礼物，给他。
只要他想要的，她都可以给。
她想告诉他，她已经有了答案。
她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不管前途有多少的艰险阻挠，她都愿意和他一起携手去闯。
可结果呢？
“不过是一场游戏……”
“这三年我都懒得和你玩儿下去……”
“五千万买你一夜……”
她低笑出声来，笑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别人不过是当成游戏在消遣，她却傻的把真心捧上去，结果被他踩在脚底作践。
她不怨，也不恨，只怪自己笨。
眼瞎，看不透他的真心。
耳聋，错把谎话当真言。
口哑，连辩驳都无能。
她这么傻透了，残透了的人，还指望有什么真情真心？
呵，萧言那句话真的说对了，这样的她，太可笑了，可笑到把她自己都笑哭了。
别墅区的保安看到她这幅样走过来，着实吓了一跳。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去通知萧总吗？”
保安把她往门卫室里带，顾汐却摆手拒绝了：“谢谢，不麻烦你们了，我……要出去一趟。”
“雨下这么大，您不带伞吗？”
“不用了。”顾汐说着就要走，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对了，能麻烦你们一件事吗？” 97.第97章 把我当成什么人
萧言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一场噩梦。
梦里他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想找回来，可已经晚了，回不来了。
啤酒瓶滚落到地上摔的粉碎，那刺耳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和餐厅，他眯起眼睛，想起来了，不是梦。
顾汐走了……不会回来了。
胸口闷疼着，他拎起啤酒瓶狠狠灌了一口，像是想借着酒劲儿把心里那些郁结的东西都给冲散。
手机铃声不停的在响，他拿过来看了一眼，程斐……
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
为什么是程斐呢？
安歆也是，她也是。
程斐才是最重要的人，他呢？他算什么？
可有可无？备胎？
想起来了哄一哄，但有程斐在的时候，就把他晾在一边？
“我想让你知道，嫁给你，我不后悔。”
她的话猛然在脑海里闪过，他猛地将手里的啤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她所谓的不后悔，就是防备他，欺骗他！
她所谓的不后悔，就是把程斐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对他连一句敷衍都欠奉！
“走！都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他随便拎起桌上的另一瓶酒，起身朝楼上走，他自己都记不清已经喝了多少，脚步虚浮，头更是疼的厉害。
地上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他险些跌倒，刘叔过来扶住他：“少爷，程总过来了。”
萧言眯起眼睛：“谁？”
“程斐，程总。”
“不见。”他推开刘叔，扶住楼梯的扶手稳住身子，“你让他走。”
“可……”
“为什么不见我？”
程斐缓步走进客厅，看着客厅里那一片狼藉，脸色微变急，想到什么，他立刻走到萧言身边紧张的问：“顾汐呢？”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萧言猛地拔高了声音，“她在哪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言，你是不是看了那新闻误会什么了？”程斐拧眉，叹了口气，“我就怕你多想，你给打电话你也不接，只能亲自过来。”
“今天顾汐到我那儿，是我妈偶然在御林苑门口遇到她……”
“偶然？”萧言又往楼上在走了两步，脚步不稳，跌坐在台阶上，“我生日她出门去找你是偶然，遇到程阿姨是偶然，那五千万呢？她去找你借那五千万也是偶然吗？”
萧言死死瞪着他，眼底布满了血丝，像是被踩了尾巴激怒的困兽，凶狠又危险。
程斐拧眉：“她确实找我借过五千万，但只是借钱而已，她不想告诉你必然有她的苦衷，你又何必因为这种事……”
“她的苦衷是什么？”萧言冷笑，“我给她钱她不要，宁可去找你借。你告诉我，她的苦衷是什么？她不是什么事情都找你吗？你该知道吧？嗯？五千万，她想拿那五千万去做什么？”
“我不过是要她一个理由！她却连骗都不肯骗我！宁可去找你也不肯依赖我，她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人！”
啤酒瓶砸在地上摔的粉碎，酒液淌了一地，漫流到程斐脚边。
他冷静的站在萧言面前，缓声开口：“她没有告诉我这笔钱的用途。”
萧言猛然抬起头。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是来告诉你今天的事实。”程斐平静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去御林苑，只是为了找顾家的人，但他们搬走了，那栋房子又恰好被我买了下来。我妈在门口遇到她，把她带到家里。就这么简单。”
“你认为那些不可能是偶然的事，确实只是巧合而已。至于那五千万，她也只说，希望我不要把借钱的事情告诉你，仅此而已。”
程斐冷静的说完，冷声问：“现在，你告诉我，顾汐在哪儿？”
“我不知道。”萧言闭了闭眼睛，“她和我已经没关系了。”
他抚着栏杆站起身，指尖克制不住的轻颤着，却拒绝自己回头：“她既然决定了要走，我又何必留她，你倒是可以回家去看看，说不定她已经去找你了呢。”
“萧言！”程斐声色俱厉的喊住他，“是你把她赶走的？这么大的雨，都已经深夜了，你让她一个女人上哪儿去！”
萧言的身子猛然变得僵直，手指紧握成拳，能听到骨节摩擦扭错的声响。
“少爷，”刘叔快步走过来，神色有些慌乱，“助理打来电话，是……是和夫人有关的事，您最好听一下。”
萧言垂眸看着刘叔递过来的手机，拿起，放到耳边：“说。”
“萧总，因为夫人银行账目异常，所以，我们擅自查了一下她最近的通讯记录，发现夫人她，是被人要挟了。”
萧言眯起眼睛，半晌才重复念出那两个字：“要挟？”
“是。”助理语气也有点急，“刚才打您电话打不通，只能打给刘叔，那些信息记录，我已经发送到您的手机上了。”
萧言吩咐刘叔：“去把我手机拿来。”
刘叔忙拿了手机给他。
萧言打开手机，发现两条短信提示，点开看到那张顾汐的****猛然睁大了眼睛。
颤着指尖，又点开第二条信息，先看到的就是要她拿出五千万的威胁。
他跌坐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把那视频点开。
公寓里，顾嫣然骗她喝迷药的画面映入眼中，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让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萧言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
“第一条信息是昨天上午，登机之前。”
登机之前，萧言怔怔的想着，她在候机室里那异常的反应，和她在飞机上那么不安的表现，是因为这短信吗？
“第二条，是在昨天晚上。”
昨晚，她主动抱住他，说：“萧言，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他该看出来的，她的异常和不安，怎么就没有察觉。
“我是说视频上拍的事情……她被……”他深吸一口气，不敢想象后面她又经历了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这个已经查到了，是在三年前，夫人养父顾守财的公司经营不善，出现融资危机。康晨建筑的总裁康荣华提出条件，让夫人陪他一个月，他就答应给顾家注资五百万。顾家的人为了那笔钱，就把夫人……”
萧言的手紧握着手机，几乎要把手机捏碎：“这视频和照片，是顾家拿来威胁她的？”
“视频和照片可能是从顾家流出的，但给夫人发短信威胁的，不是顾家人，是夫人的同学，之前在影视城和夫人有过冲突的那个何艳。” 98.第98章 祝你生日快乐
何艳？
“这是我和何艳之间的事……”
“她知道我的软肋……”
“你不要自己去查，你能答应我的吧？”
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察觉呢……
所以，她借五千万，是受何艳的威胁。
如果用了他的钱，他一定会察觉，很容易就发现她被威胁的事，发现她过去被……
所以，她去御林苑，是去找顾家的人，他们搬走了，她才遇到了程阿姨……
程斐说，他认为不可能是偶然的事，确实只是巧合。
助理后来说了什么话他已经听不清了。
只一遍遍的想着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那么盲目，一点儿也不肯给她机会，也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说：“萧言，对不起，我不能说……”
她说：“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来换，只要你借五千万给我……”
她说：“我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你看……”
手机滑落在地上，他的身子都在克制不住的发颤。
程斐说，她有她的苦衷，可他不信。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把事情变成如今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是我傻，是我瞎了眼！”
“萧言，你记好你自己说的话，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干系！”
不！
萧言猛然站起身，拿起手机定位着顾汐的位置，跌跌撞撞往外走。
不能让她就这么走。
他冲动说出的那些话，让她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的话，她会当真的，
她走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永远不会再回来。
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一阵阵的发疼。
“不……不能……不能走……”
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冲动和嫉妒搞砸了一切。
可她不能就这么走了，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一个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眼眶涩疼，眼底尽是密布的血丝，双眼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定位出她的位置。
“她没走！”手机定位显示的信号她就在门口。
萧言惊喜的冲到门口去打开门。
对上的却是保安惊愕的脸。
“萧先生。”保安也被吓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都还没按门铃，怎么主人就来给他开门了，
萧言没有应声，急切的推开他往外面看。
没有人，大雨还在下，风势也没有丝毫减弱，闪电划过天空，映亮他惨白的脸。
怎么会，没人呢？
“萧先生，之前夫人出门的时候，让我们把这些东西交给您。”
保安的左手里，拿着一台手机。
右手上，拎着一双坡跟的凉鞋。
萧言的身子晃了一下，扶住门框才堪堪站稳。
她之前的手机，坏了，这一部，是他新买来送给她的，现在，她把它还回来了。
那双凉鞋，是她脚跟受伤的时候，他给她买的。
她当时低着头，耳尖微红，低声对他说：“谢谢。”
现在，她把它还回来了。
这是……要和他撇清所有关系的也意思吗？
保安见萧言一直没接那两样东西，像是想起什么，忙把鞋子放在地上，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
“还有这个，夫人说，一定要亲自转交给您。”
戒指，那是他们的对戒。
他给她戴上这戒指时，她说：“我会一直戴着这个戒指……”
后来戒指被人偷走，她不顾自己危险去和杀人犯周旋，下到井里去，把戒指找回来，
她说：“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个戒指，但对我来说不一样！”
这是她曾经那么看重的东西。
现在，她不要了……
他没有去接那戒指，只感觉自己无名指上那戒指几乎要灼疼他的皮肤。
这是一对的，他们要一直戴着，戴一辈子的，她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还给他，说不要就不要！
他猛地转身冲进屋子里，拿上车钥匙就要出门。
程斐和刘叔一起拦住了他：“你现在这幅样子还想去哪儿！”
“找她回来。”萧言拼命挣扎着要往外走，“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天这么黑，她怕黑的，就是晚上睡觉都要开留着壁灯，这么晚，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出去。
她把鞋子还回来了，那么大的雨，她脚上的伤还没好，她能走到哪里去。
那戒指是她的，他不要她还回来，那该是戴在她手上的东西，她不戴着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放开我！”他用力想推开程斐，却被他扯了回来，脚步不稳险些跌在地上。
“你现在发疯有什么用！你这样她就会回来吗！”
“她不回来还能去哪儿！”程斐的话把他心底压抑的恐惧全部激了出来，“这是她的家，是她该待的地方！她为什么不回来！她必须回来！”
程斐无奈，看着他这样子只感觉一阵头疼：“你冷静点，我不知道你们怎会闹到这种地步，但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把他手里的车钥匙夺过来：“你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怎么能开车！”
他说着示意刘叔把萧言拉进去，先接过保安送来的东西，顺便问了顾汐离开的时间。
之后便开始打电话，动用自己的关系找人。
“她一个女孩子，应该走不了多远，会找回来的。”
萧言摇头：“我必须去找她。”
他说出那种话……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向她道歉，顾汐那么倔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她说了，再无干系。
他说让她永远不要再回来，她会当真的。
“胡闹什么！”程斐喝止他，“你现在好好给我待着，哪儿都别想去！”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
手机铃声突然突兀的响了起来。
萧言根本没心思去理会，刘叔走过去，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忙把手机递给萧言。
“少爷，是夫人打过来的。”
萧言惊喜的接过手机，直接接通了电话：“汐汐……”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机械的提示音：“这是号码为……的用户给您发送的定时语音通话。”
萧言怔了一瞬，听到语音中传来一声清咳，是顾汐的声音。
他猛然握紧了手机，听着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她声音低柔轻快，带着笑意，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她伴着节拍，清唱：“祝你生日快乐……” 99.第99章 如果这都不算爱
萧言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毫无血色的唇哆嗦着，眼眶湿红。
心脏如同被人拿着带了倒刺的尖刀狠狠扎进去，再慢慢的抽出来。
钻心剜肉般的疼，让他身子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她每唱出一句，他就感觉自己身上又被凌迟了一刀。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xiaoyan，HappyBirthdaytoyou……”
“生日快乐！”手机里传出她带笑的声音，“对不起啊，晚上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我刚买好礼物，耽误了好久。怕路上堵车赶不上十二点之前给你庆祝，所以就先预发这一个电话给你。”
“不要生我的气，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都把你生日设成开机密码了，一定记得住。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会陪你一起过，不会再错过了。所以，如果这次我错过了就原谅我吧。作为补偿，今晚，我把你最想要的礼物给你……老公，生日快乐，等我回家。”
他最想要的礼物……是顾汐。
她说，要把自己给他。
说以后每年的生日都和他一起过。
她叫他老公，这是她主动的，第一次这么叫他。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如果……他没有说出那种混账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走。
她是不是会还在他身边，当着他的面，给他切蛋糕，给他唱生日歌……说我把自己给你。
本来是应该这样的……可现在呢？他到底做了什么，把这原本甜蜜美好的一切都毁了。
微博提示，顾汐有一条微博@他，是在她到家之前发的。
图片是她低头亲吻那八音盒，旁边还放着已经包装好的生日蛋糕。
“他们的身上，刻着我们的名字。他们会牵着手永远在一起，我们也可以吗？”
萧言踉跄着走到桌边，那八音盒已经被摔的粉碎。
原本牵着手的两个小人，已经支离破碎，牵在一起的手臂也断掉了。
他蹲下身，捡起其中穿着西装的小人，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他把那小人握在掌心，不顾那尖利的断刃把他的掌心刺的鲜血淋漓。
“对不起……”他声音嘶哑，哽咽的几乎不成语调。
程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想她回来，你自己要先振作起来。”
他掰开他的手，把那染满血迹的水晶小人拿开：“现在，做你自己能做的事。”
……
整个帝都，黑道白道的人都出动了，只为找一个人，一个叫顾汐的女人。
萧言在微博上发出悬赏，不管是谁，只要能找到顾汐，并提供她的确切位置，消息属实的，定重谢。
别人说重谢，或许只是一个惯常的书面用语。
但这两个字是萧氏集团现任总裁发出的，那分量可就不同了。
微博里已经炸开了锅。
都疑惑顾汐都已经被爆料说和程斐有什么了，萧总怎么会还这么在意她呢？
最让人惊讶的是程斐也同时转发了这条微博，发动自己的粉丝找人。
这下整个娱乐圈都被搅了起来。
各种留言推测满天飞，萧言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些，只关注着提供顾汐消息的信息。
可真正提供消息的，却寥寥无几。
顾汐最后发的那微博下，一条消息被赞上了热门。
“萧总的生日蛋糕是夫人在我家店里定做的，想看独家视频的，点我！”
萧言点开那个名叫“米拉西饼”的微博主页。
置顶的微博，是一段视频。
他点开来看，发现是一段监控录像。
糕点师正在做蛋糕，顾汐拿着一张纸在看。
“奇异果，草莓，凤梨，水果夹心就放这几样吧。”她说着还有些不放心的征求糕点师的意见，“这几样能放在一起吗？吃了会不会对胃不好？”
“奶油不要太厚，他不喜欢吃甜食。”
糕点师按照她的要求做，最后在做上面的造型装裱。
询问顾汐：“两个人做亲吻的姿势行吗？”
“不用不用！”顾汐忙摆手，显得有些窘迫，“拥抱吧，拥抱就好。”
她脸上有明显的红晕，还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还是换成牵手吧？”
视频只有短短的一段。
下面的评论却被刷到爆。
“老夫的少女心又被激活了！”
“单身狗呼吁动物保护组织保护！”
被赞上热门的，只有短短的一句——“如果这都不算爱。”
萧言放下手机，把那摔在地上的蛋糕盒捡起来，放到桌上，打开。
蛋糕已经被摔的不成样子了，他看着上面那糊成一团，已经看不出造型的奶油，想象着它原本的样子。
没有亲吻没关系，没有拥抱没关系，没有牵手也没关系，只要你还好好的在我身边……只要你还在，还肯回来。
他拿起附赠的小刀叉，尝了一块奶油，明明应该是甜的，他却满口苦涩。
本来，应该是甜的啊……
“少爷！”刘叔急匆匆的走过来汇报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过来联系，说他半个小时前好像见到过夫人。”
萧言立刻扔下手里的叉子，紧张的问：“他在哪儿看到的。”
“那人说，是在跨江大桥上，夫人当时，好像是在桥边站着。”刘叔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显得小心翼翼的，“赤脚，穿着一条白裙子，浑身湿透了。他也是看身形似乎有些像夫人，所以才打电话过来。”
刘叔紧张的又补了一句：“那人说……当时看夫人的状态不太好，像是想……轻生。”
“不可能！”萧言打断刘叔的话，声音却克制不住的发颤，“她不可能去做那种傻事！”
他大声否定着，心底却忍不住慌了起来，抓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程斐走过来拦住他：“你现在的状态不能开车。”
他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率先开门走出去：“我带你过去。”
一路上萧言一句话也不说，死死的握紧手机，目光一直盯着导航看。
只希望能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你放松点，那人说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以顾汐那样的性格，她应该不会去做那种事。”程斐试图劝他。
萧言却只是摇头，他知道自己当时怒极之下的话有多伤人。
万一，万一那真的是顾汐……他根本就不敢再往下多想。
雨还在下，深夜里，路上车辆也少了许多，却突然有刺耳的急救车警报声响起。
萧言的脸色惨败如金纸，转头望向窗外，一辆急救车扯着救护警报，从旁边呼啸而过。 100.第100章 哥哥我真不忍心
程斐的车紧跟在那救护车的后面到了跨江大桥。
路边停着警车，桥下，几名警察在忙着，还有一些人打着伞站在旁边围观。
萧言不等程斐把车停稳便下车往桥下走，刚走过去就听旁边的人在小声议论。
“可惜了啊，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听说是和丈夫吵架了，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儿小事怎么就闹成这样。”
“这深更半夜的，还下着雨，根本没人敢下去救，警察到的时候都晚透了。”
“看模样长的还不错，好像还在哪儿见过呢……”
每多听到一句，萧言的脸色便惨白上一分。
他没有打伞，大雨把他浑身都浇的湿透，眼前视线模糊，他自己都分不出是雨，是汗还是泪。
隐约看到医生看了看地上那人之后就摇了头。
他们把那人放在担架上，盖上白布。
程斐快步追过来，帮他打伞，目光朝那边看去，见这情形，也不禁变了脸色。
医生抬了担架就要走，萧言猛地冲过去，一把掀开盖在那人身上的白布。
只看了一眼，他重重喘了口气，像是再没有力气支撑下去，失力地跌坐在地上。
程斐跟过来看了一眼，松了口气，重新把那白布盖上：“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
说完他拉起萧言，朝着停在路边的车上走去。
“行了，不是她，你也该放心了。”程斐从车上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让他擦擦身上的雨水。
萧言呆坐着半晌没动：“她会去哪儿？”
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让程斐不由转头看向他。
他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一直在抖，克制不住的颤个不停。
“刚才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是顾汐，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太乱了，太慌了，那种恐惧到让他近乎绝望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你别多想，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程斐劝道，“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看来，没消息至少证明她应该没事。”
萧言没有应声，转头看着窗外，夜色漆黑，大雨滂沱。
她一直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她不在了……找不到了，他才突然醒悟。
世界这么大，她能去的地方那么多，如果她真的刻意要躲着他，或许真的……真的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
顾汐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
明明很冷，她却觉得自己身上烫的厉害，脚上的伤口裂开，每踏出一步，地上的雨水都会染上血迹。
头昏沉沉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可以避雨的屋檐。
她走过去，蹲在墙角，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朦胧间，似乎有辆车在不远处停下，有人走下车，打着伞撑到她头顶，蹲下身来，手抚上她的额头。
顾汐彻底昏睡过去，失去意识前，隐约记得，自己看到了一双白色的皮鞋。
……
“少爷，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脚上的伤都处理过，没有发炎。烧也已经退了，等醒了之后喂她喝点清粥会好一点。”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医生出了门，他跟着吩咐一旁的佣人：“去厨房熬粥，小火温着，等她醒了给她端过来。”
似乎是怕吵醒她，那人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但顾汐还是感觉那声音很熟悉。
她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朝四周看了看，看清楚说话那人是谁，明显有些懵了：“怎么会是你？”
男人穿着白衬衫白西裤，还配着一双白皮鞋，面容俊美，眉眼间却透着些痞气。见她醒了，笑着走过来：“顾汐妹妹，醒了？感觉怎么样？”
叫她顾汐妹妹的，只有纪少鸣，这人，也确实是纪少鸣。
他伸手想要抚上她的额头探她的体温，顾汐立刻戒备的侧身避开他。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换了，脸色不禁一变。
“放心，是佣人给你换的衣服，哥哥我虽然喜欢你，不过也不会卑鄙到趁着你昏迷占你便宜。”纪少鸣吩咐佣人去端粥过来。
顾汐松了口气，疑惑的问：“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公寓，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纪少鸣挑眉笑道，“昨晚我英雄救美救了妹妹你，怎么你一觉醒来就全忘了。”
顾汐看着他的皮鞋恍惚想了起来：“当时那人是你。”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谁？萧言吗？”
顾汐抿唇没吭声，眸光暗了下来，手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
“谢谢你把我带过来，还帮我找医生。”她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如果有机会，我会还你这份恩情。”
她说着就要走，却被纪少鸣给拦了下来：“如果我说，这份恩情，我要你现在就还呢？”
“纪少这是什么意思？”顾汐抬眸看他，脸色苍白，气势却分毫不弱，眼神也格外凌厉。
“意思就是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能不能走，由我说了算。”
佣人把粥端了进来，纪少鸣把粥接过来递给她：“先吃点东西。”
顾汐没有伸手去接。
纪少鸣也不急，拿调羹舀了一勺粥，笑看着她：“看来你是想让我喂你？”
顾汐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接过了粥碗。
“这样才乖嘛。”纪少鸣伸手想拍她的头，顾汐立刻躲开。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那碗粥喝完，抬头看着纪少鸣：“纪少，你也不用和我兜圈子玩什么心理战了，直说吧，要怎样，你才肯让我走？”
“你看你，我就是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你怎么说的像是要搞什么不正当交易一样，弄的这么生分。”纪少鸣认真的看着她，“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啊。”
顾汐安静的看着他，没吭声，
纪少鸣叹了口气：“看你被萧言欺负成这样，哥哥我真是不忍心。你说他那样的人有什么好，你干脆就跟了哥哥我怎么样？”
顾汐听到这儿轻笑了起来：“我跟了你，然后，等纪可馨回来，就能名正言顺的成为萧言的妻子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