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宠娇妻：老婆乖乖盖个章全文阅读 第18分节
171.第171章 你们玩儿完了
已经深夜了，机场里的人不多。
萧言没急着冲上去拦，只远远的跟在她们后面。
方暖和顾汐没去检票，先去了一趟机场的洗手间。
女厕他们两个大男人都不方便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过了约莫有十几分钟，萧言都有些等不住了，两人总算是从卫生间出来了，只是顾汐的状态明显不太对。
她原本挽着的长发散了下来，遮住半边脸，出了洗手间之后就一直低头捂着胸口，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
刚走出不远，她突然捂住嘴快步跑到不远处出一个垃圾箱旁，扶着旁边的柱子干呕起来。
萧言看到她这样子心里一紧忙快步冲过去，冷焱也跟着跑了过去。
快要到那两人身边时，萧言突然停下了脚步。
冷焱压低了声音疑惑的问：“老板，怎么了？老板娘好像不舒服，要不要叫Jason过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言突然转身快步朝着洗手间那边冲了过去。
冷焱要跟，他急声冲他喊了一声：“给我看住他们两个！”
冷焱忙朝着方暖那边看去，却见她正拉着顾汐飞快朝机场外跑去。
他眯起眸子，冲上去，一手一个，他们两个都拉了回来。
方暖一脸愤怒地瞪他，他也没在意，朝另一人看去，离的近了才发现，那人竟然不是顾汐！
虽说和顾汐的体型差不多，脸上也化了妆，但还是能认出，这绝不是顾汐本人。
他恍然明白了过来，转头朝洗手间那边看去，老板刚才应该已经看出这个是假冒的，所以才返回洗手间去抓人了吧。
不过……那可是女洗手间啊！老板就这么冲进去了？！
萧言是真的冲进去了，他在门口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实在是没了耐性直接就冲了进去。
好在这会儿洗手间里基本没什么人，就一个女人站在洗手台前见他突然冲进来吓得立刻跑了出去。
他一个一个隔间的推开门去看都没人，只有一间被反锁着，他喊顾汐的名字，里面也没人答应。
他皱紧眉，耐性耗尽，一脚把门踹开。可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萧言的脸色阴沉的难看，握紧拳大步走了出去。
冷焱看萧言从洗手间出来，脸色难看的不行，顾汐又没在他身后跟着，立刻就明白了，这绝对是没找到人。
“老板娘去哪儿了？”冷焱转望向方暖问。
方暖哼了一声别过头：“什么老板娘，我不认识。”
“聪明点儿你最好直接说，让老板逼问你，那滋味儿可不好受。”
“嘁！”方暖不屑地撇着嘴，“他还能把我给杀了啊！”
冷焱拧眉，刚想说些什么，萧言已经走了过来。
“顾汐去哪儿了？”他已经没了耐性，开口就直入主题。
“这会儿知道急了？你把人送到警察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急着要把她捞出来啊。”方暖现在对萧言完全没有一点儿好感，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方暖，你是她朋友我给你面子，但你最好不要惹我。”
萧言的声音清冷，可那种无形的压迫威势却格外强烈，旁边乔装成顾汐那女孩儿已经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了。
“我再问一遍，顾汐现在到底在哪儿？”
方暖是个神经大条的，一点儿也没把萧言的威胁当回事儿：“我就是惹你了又怎么样？可不是，你萧大太子爷是谁啊，弄死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她傲然的扬着头，挑衅道：“来来来，我就在这儿站着，你倒是试试看能不能一手指头把我给碾死！”
“你……”
“你什么你！萧言，我告诉你，汐汐她已经不想和你过了，过几天我就会代她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你手上。她不敢当面和你说，我敢！听好了，你们俩已经玩儿完了！”
方暖的话音未落，萧言一脚狠狠踹到旁边那垃圾桶上，原本是焊接在金属架上的垃圾桶硬是被他给踹翻了。
好在里面没什么垃圾，场面也不显得狼藉，只是那一声巨响还是引得周围经过的人纷纷侧目来看。
“破坏公共设施你就拽了？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方暖还气势高昂地要和他吵。
萧言握紧了拳，神色阴厉骇人，怒视着方暖的眼神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凶兽：“她不可能和我离婚！”
他这句话每个字都咬重了语气，像是想要强调什么。
之前在医院里她还亲口说过，合同期限内她不会主动提出离婚。
这才过了几天，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变了想法。
“有什么不可能的，说的矫情一点，之前她是喜欢你，所以嫁给你。现在不喜欢了，分了就分了有什么不对。你对她不好，难道还不允许她去找个对她好的男人追求新生活吗？”
方暖每一句话都是对着他的痛脚踩，朝着他心窝里扎。
眼前萧言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冷焱忙出来圆场。
他也没去劝方暖和萧言，而是转向旁边那名乔装成顾汐的女孩儿问：“方暖是老板娘的朋友，所以我们不动她，不过你可就不一样了。你想清楚，是自己主动招了，还是让我们用手段逼着你招？”
最后一句冷焱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的瞅着她，眼神阴冷而邪厉，直把那女孩儿吓得脸色都变了差点哭出来。
“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
那女孩儿一开口方暖就有点儿急了，正想说些什么，冷焱一把把她挟进怀里，胳膊一拐牢牢箍住她的身子，手紧紧捂住她的嘴。
任由方暖怎么挣扎撕打，他那手臂就像是铁铸的一样，死死圈住她纹丝不动。
制住方暖的同时他还不忘继续追问那女孩儿：“你继续说。”
方暖不能说话，只能拿眼神狠狠瞪着那女孩儿无声地威胁着。
那女孩儿吓得忙低下了头。
冷焱拧眉，把方暖的身子翻过来，简单粗暴地直接把她的头摁到他胸口，堵着她不让她再有小动作。
方暖的头撞到他胸口，衬衫下那温热结实的胸肌紧贴着她的脸，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清楚的听到冷焱的心跳声传入她耳中，她脸上腾一下烧红了起来。
冷焱却一点儿也没注意到她的反应，目光仍落在旁边那女孩儿的身上：“别耽误功夫，说，你顶替的那个人，她现在在哪儿？” 172.第172章 有缘再见
“我只是被临时雇来的，他们到底有什么计划我也不清楚！”
那女孩儿被吓得不敢抬头。
“之前我们商量好，我扮成那个顾汐的样子把你们两个引开，然后她就趁着你们两个来追我的时候趁机溜走……”女孩儿说，“他们都没有怎么和我说过话，我是真的不知道顾汐去哪儿了。”
像是怕萧言他们不信，她还强调说：“我事先不知道我要顶替的那个人是顾汐，要是早知道，我绝对不会接这单生意的……萧氏，我惹不起的！”
冷焱拧眉，心说坏了，如果顾汐早就趁乱溜走了，那这会儿想把人找出来还真没那么容易。
“老板。”冷焱转头看向萧言，“现在去哪儿找？”
萧言这会儿倒显得异常的冷静。
他示意冷焱放开方暖，冷声开口：“我再问最后一遍，顾汐在哪儿？”
“不知道！”方暖的的脸上还有些微红，低着头神情显得格外不自在。
“萧言，你别指望从我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方暖梗着脖子硬气地说道，“我说了，汐汐这次是对你彻底死心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冷焱无力地捂着额头，心说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萧言现在就跟马上要暴走的狮子差不多，稍微有点儿脑子的谁不知道要躲远点。
她倒好，不仅冲上去了，还专挑着萧言的痛处踩。
踩一脚也就算了吧，偏偏她还一个劲儿的踩，就差去跳段踢踏舞了。
眼看方暖张口还想说什么，他一把把她扯了回来，转望向萧言：“老板，您别急，我这就让手下的弟兄们去查。”
“封锁机场。”萧言开口吩咐，“调监控出来给我看，另外联系交通上，不管是公路航空还是水运，全部交通封锁，一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半个小时之内，把人给我找出来！”
方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萧言你是不是疯了！这种事儿你都能做得出来？你想让全帝都的人都恨死你啊！”
“是，疯了。”萧言神色平静，那双黑眸中却隐着太多激烈翻涌的情绪，“从知道她离开的那时候我就疯了，只要能把她找出来，我不介意更疯狂一点儿。”
方暖张大了嘴半晌没说出话来，眼看冷焱拿出手机真的开始吩咐了，她忙把冷焱的手机夺了过来。
“开什么玩笑啊！你疯就活该别人跟着受罪！”方暖看萧言还是那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咬了咬唇道，“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心里一点儿也没她。”
她犹豫纠结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你得答应我，不能封锁交通，你要疯也不能把汐汐的名声给搭进去。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事儿是因她而起，指不定要怎么骂她呢。”
“你也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方暖不自在地别开头，“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的大概位置，不过也先和你说好，最多不过两个小时她就要走了，要是两个小时之内，你没找到她，那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帝都长途客运西站。”方暖刚报出这个地方，萧言立刻转身往机场外跑去。
冷焱把手机从方暖手里拿回来，追上去问：“老板，路上要不要封？”
“封！”萧言回了一句，看冷焱坐进驾驶席，他开门上了副驾，“我不想冒险。”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拿出手机打电话出去安排。
上次她离开时他提心吊胆了整整一夜，那种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哪怕是要得罪什么人，哪怕是要被千夫所指，他也绝不会再让她从他身边离开！
……
好在已经是深夜，本来客运流通量也不是很大，封锁起来并不难。
萧言赶到客运西站的时候，候车室里并没有多少人，他的目光飞快在周围那些人身上扫过，没有看到顾汐。
“老板，已经查出来了，老板娘订的是去临华的车，半个小时之后就要出发了。”冷焱挂了电话跟过来。
临华……
萧言冷冷眯起眸子，开口吩咐：“联系车站负责人，让他们通知，说去临华的车临时提前，让所有乘客现在就上车。”
老板娘要走，就一定会上车，到时候，老板只要在车上守株待兔就成了。
冷焱几乎是立刻领会了萧言的意思：“我这就出办。”
萧言点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一根烟点上，看了看腕表。
以冷焱的效率，十分钟足够办好这件事了，再等等……
等找到她……
萧言闭了闭眼睛，左手紧握成拳克制地搁在膝盖上。
他已经没有耐性了再等了，这次，他要把事情彻底解决！
“真晦气，怎么咱们的那辆车要延期，去临华的车反倒要提前了！”不远处两名男子正在骂骂咧咧地抱怨着。
萧言听到也没在意，朝那边淡然扫了一眼，只是那一眼看过去，却让他的身子立刻绷紧了！
那边正有一个女人缓步走过来。
她剪着齐耳短发，一副黑色墨镜遮住她的半张脸。
长款的白风衣包裹着着纤细又不失惹火的身子，个子高挑，脚下还穿着一双细跟的高跟鞋，看上去格外的时尚性感。
之前还在抱怨的那两个男人见她走过来眼睛都直了。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坐在左边的男人在那女人快要走近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伸出脚想要把她绊倒，
女人看出他的意图，拧了拧眉想要绕开，那男人起身拦了上来：“美女，你是要去哪儿啊？还没到出发的点儿吧，要不先陪我们玩儿……”
男人话还没说完，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抓住狠狠地往后拧去，胳膊都差点被卸下来。
男人疼地嗷嗷直叫：“兄弟，咱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啊！啊疼疼疼……”
萧言松开出他的胳膊抬脚把他踹到一边去：“滚！”
那两人自知理亏，什么话也不敢多说抱着自己的行李仓皇离开了。
周围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萧言和他对面那短发女人。
女人勾起唇角冲他笑了笑：“多谢帅哥帮我解围，我还要去赶车，有缘再见。”
她冲萧言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经过萧言身边时，突然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173.第173章 给你看一样东西
“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萧言打断：“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剪了头发换了造型，再压低点儿声音，以为我就认不出你了？”
女人抿了抿唇没应声。
她想要挣开萧言的手，萧言却不肯放开。
他转过头，沉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谁让你把头发剪了？为了离开我，你可以什么都不要了是不是!”
她依旧不吭声，只偏头看向别处。
萧言眸中掠过一抹怒意，伸手摘下她的眼镜。
那是顾汐的脸，脸色微有些苍白，脸上写满了漠然和倔强：“请你放手，我订的车要出站了。”
“为什么？”萧言语气平淡，声音却异常嘶哑，“你明明说，明天，会给我答案的。”
顾汐轻笑出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萧言身上：“我用行动表现的还不够明白吗？”
萧言心脏猛然揪紧，抬眸怒视着她：“走？不告而别，让我连你去哪儿的不知道，这就是你跟我的答案？和我恩断义绝？！”
“我只是去工作。”顾汐平静地说道，“本来我就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再拖就要耽误拍摄进度了。”
“你的手伤成那样还怎么去拍戏！”萧言心里一直压抑的火气窜了上来，语调都不自觉的拔高了。
顾汐却丝毫不为所动，神情语气依旧淡然：“小伤而已，不劳费心。”
她抬头平静的看着他：“我之所以瞒着你，就是因为知道你绝对不会同意我离开。”
她说：“萧言……我不想和你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了，分开对我们两个都好。”
分开？离婚？
是了，刚才方暖还说，要代她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他手上。
萧言说不清楚自己那会儿是个什么心情，心脏像是被人凿了一个洞，空荡荡的疼着。
顾汐说出的每一句话，又都像是刀子一样往他心上剜。
疼的不行，偏偏，又无能为力。
恍惚就有一股火气从心底一直烧到大脑，把那根名为理智的线彻底给烧成了渣滓。
“萧言，我……”
顾汐还想说些什么，萧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怀里，跟着微一矮身，她整个人都被他扛到了肩上。
顾汐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攥紧拳去捶打着他的背：“萧言你疯了！你放开我！”
萧言受着她的捶打，连哼都没哼一声，扛着她就往外走。
冷焱赶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阵势着实吓了一跳：“老板，您这……”
“开车，水岸山庄。”
冷焱听到他这声吩咐不敢耽误，立刻走到车边去帮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萧言把顾汐抱进去重重关上车门，升起挡板。
顾汐有些慌了，立刻挪到另一边想要拉开车门，奈何坐到驾驶席的冷焱已经锁了中控锁。
感觉车子已经开了出去，顾汐无力地闭上眼睛。
“萧言……你就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是谁要闹到这种地步？！”他掐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我说了，你不能离开我，这是我唯一的底线，你连这一点儿都不能忍了吗！”
“我只是要去工作！你连我人身自由都要限制？！”
顾汐的火气也被挑了上来。
这段时间一直隐忍着她已经受够了。
“萧言，我不欠你的！就算你当初救过我，我也靠着那契约还清了！我不过是想过正常的日子，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她眼眶微红，仰头怒视着他，眼底那愤怒和决然让萧言的心里慌了起来。
“什么叫正常日子？留在我身边，难道就不正常了!”
“对！”
顾汐抬眸声音微哑：“我不想和你去那什么水岸山庄，你放我下车。”
萧言呼吸急促，眼底蕴着强烈的怒意，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却一直不吭声。
“我要下车！”顾汐的语气强硬起来，挣扎着想避开他，萧言箍住她的身子不放。
“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看了之后，你想去哪儿，我都不会再拦你。”萧言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车里有片刻的沉默，顾汐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你放开我。”
萧言的手僵了一瞬，最终还是松开了她。
顾汐挪到了一边去，紧挨着车门坐着，两人中间隔着很宽的一段距离，像是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萧言垂眸看了一眼那被空出来的座位，后仰靠着椅背，抬手捂住眼睛，勾起唇自嘲一笑。
突然哑声问了一句：“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顾汐的手猛然握紧，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转头漠然看着窗外，眼眶微潮。
透过车窗的反射，她能清楚的看到，萧言在看着她，那眼神太悲伤太复杂，让她根本就不敢和他对视。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逃离他身边。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再次沦陷在他给的那些幸福的假象里。
错了一次，被伤了，可以说是天真。
可若是再错第二次……那就真的只能怪她自己傻了。
她已经，不想再去幻想能拥有所谓的爱情。
也不敢，再去奢望了。
冷焱把车子开到小区车库停下，下车去打开后座的车门。
萧言下车，顾汐则自己开了另一边的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萧言眸光暗下，自嘲一笑，也没多说话，等着顾汐走过来。
“老板，刚才我已经联系让交通解禁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冷焱看出萧言情绪不太高，压低了声音问。
“没什么事了，不过你今晚就在这边住吧。”萧言见顾汐过来，进电梯按了三楼，给了冷焱一张房卡。“三楼的屋子这张卡都能开，你随意选一间先休息。”
冷焱接过房卡有些疑惑：“没问题是没问题，可……”
老板娘都找回来了，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他想问的，但看着萧言那沉冷的脸色，他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等到了三楼，电梯门打开他就走了出去。
电梯里一时间只剩下了顾汐和萧言两个人。
顾汐低着头，一直没看萧言，萧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沉凝。
电梯到达顶楼，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萧言收回目光，迈步出了电梯：“跟我来。” 174.第174章 他们的爱情
转过一个折弯，面前是一道用密码锁锁着的防盗门。
萧言输密码的时候，顾汐有意别开目光没有去看。
萧言打开门把门推开，伸手拉住她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
顾汐明显抗拒，想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萧言这次却坚持没放。
“只要这一会儿。”他声音低沉嘶哑，整个人都隐在暗影中，顾汐抬眸只看到他唇角那苦涩的弧度，“我不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顾汐心里蓦然一酸，抿了抿唇，没有再反抗，也没有回应，只顺从的让他握着。
“谢谢。”
顾汐怔了一下。
之前自己为了刻意和他划清界限，所以每次都和他说谢谢，说的时候，自己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可现在……
亲口听到他对她说谢谢，那么客气生疏的感觉让她身子都克制不住的僵了一瞬。
他那无奈又带了点儿卑微欣喜的语气，更是让她心都被揪疼了。
萧言那样的身份，何至于因为她这么简单的一个妥协，就说出谢谢这种话来……
她眼眶微有些酸涩，忙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萧言带她跨过那道门，她还没有抬头，就听萧言低声说：“之前我和你说，别墅就是我们家。我知道，你回来之后和纪可馨一起住在那别墅里一定会很不自在。”
“所以在你回来之前，我就在这里收拾出了一处房子，本来想着，七夕那天晚上带你过来的……”
剩下的话，萧言没再往下说，顾汐咬了咬唇，仍旧沉默。
他那天说，让她在家里等着她，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她知道，他可能是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却没想到，他是想要给她一个家，新的，没有纪可馨在的家……
知道再说下去又要扯到纪可馨，扯到之前那些不开心的事，萧言转移了话题。
“你之前填的那调查表，说你喜欢玫瑰，还喜欢蓝色，我一直以为蓝色妖姬就是你最喜欢的花了，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
萧言浅声说着，微侧首，垂眸看着她。
顾汐感觉鼻腔有点酸，强压住情绪应了一声：“嗯。”
喉头梗住，嗓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块铅，压抑的胸口都跟着闷疼。
“那就好。”萧言松了口气，语气隐带了些笑意。
他松开她的手走到她身后，捂住她的眼睛：“本来，该是七夕带你来看的，现在虽说有点儿晚了，但还是想和你说一句……”
顾汐隐约听到一声细微的开关声，光亮透过萧言的指缝照进她眼底。
萧言缓缓移开手：“七夕快乐。”
柔和的灯光撒照下来，把眼前的一切映亮。
顾汐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透明的温室玻璃花房里，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玫瑰，白色，粉色，黄色，紫色，由浅到深一层层的堆叠，簇拥着最中间那用蓝色玫瑰拼出的心形。
心形的中间还有用红色玫瑰嵌成的YX的字样。
顾汐只感觉心里有什么情绪再也抑制不住激烈的在翻涌着。
她低着头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眼前的视线还是变得模糊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俗气？”萧言低笑道，“我也知道，这可能，是每年情人节被人玩剩下的把戏。”
“我们的婚姻，是从契约开始的，我知道，这样的婚姻一直给不了你什么安全感。”
萧言站在她的侧后方，目光紧凝在她身上，眸中尽是柔软腻人的温柔深情，可顾汐根本看不到。
“所以我就想，这些大家都会用来表白的方式，我拿来用也很好。”他扫了一眼花房里的那些玫瑰自嘲一笑，“至少能让你知道，我……爱你，就像些普通情侣，或者是夫妻，男人爱着自己的女人那样。”
“我和对你的爱，和他们是一样的。”
顾汐再也克制不住咬着唇哭出声来，眼泪溢满眼眶，从眼角滑落到脸颊。
明明他是在向她告白，可为什么……他偏偏要选在这种时候。
选在，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时候。
都说爱情那么甜，那么美，可为什么，她的爱情不一样。
为什么听到他这些话，她只觉得心疼，觉得绝望，好像心都被绞碎了……
“之前的那些事，我好像，都没有正式的和你说过一句对不起。”
萧言苦笑道：“虽说你已经说了……不能原谅，但我还是该道歉的。”
“汐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的声音也夹杂了些哽咽的颤音。
“我答应过你，七夕和你一起过的……是我没有做到。”
“我答应过你，你回来之后我不见纪可馨的……是我没做到。”
“我答应过你，那晚我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是我没有做到。”
“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再经历那种令你恐惧的事……对不起，是我强迫你去了……警局。”
“不管我怎么解释，这些我错了的事，已经不能挽回了。”
“我知道，我做的这些，真的伤你很深，这在你看来，就等同于是背叛……背叛了你对我的信任，背叛了我们两个的……爱情。”
顾汐身子颤抖着，终于抑制不住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声哭了起来。
萧言眸中一片水雾，他闭了闭眼睛，握紧了拳，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但再开口，声音却那么的嘶哑，带着哽咽：“我知道，这么说，太矫情。道歉，只是单纯的说一句对不起，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汐汐，不要直接判我的死刑。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一个……挽回我们感情的机会，可以吗？”
“你之前说过，明天……”萧言低头看了眼腕表，“该说是今天，你说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之前的不算，能重新，再考虑一下吗？”萧言微弯下身，朝她伸出手，“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就握住我的手。”
顾汐的哭声止住，却还在不停的抽噎着。
听到萧言这话，她身子绷紧，沉默了半晌之后，用力摇头。
萧言眸底仅存的那一丝希望的火星，彻底熄灭了。 175.第175章 早已经有答案了
他缓缓站直身子，僵硬地收回手，抬起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穹顶抬头看着天。
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
都说月圆人圆的，可她还是不愿意回到他身边。
“萧言……”顾汐站起身，眼睛和鼻头都通红通红的，声音很闷，还隐约带了点儿哭腔。
她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我……”
她神色纠结，似乎想说些什么。
萧言苦笑打断她的话：“抱歉，能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吗？”
“告白被甩了，对我的打击，有点儿大。”他一直在用轻快的语气和她说话，可自始至终目光都没再落到她身上。
顾汐脸色微变：“不是，我……”
“你今天是用从Jason那儿拿来的气体迷药把夜希迷昏的吧？”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顾汐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还有剩吗？”
顾汐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瓶子递给他。
萧言接过，垂眸仔细看了看：“下次我让Jason再给你一瓶，这个就先留着让我用吧。”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低笑：“今晚我想睡的久一点儿。”
睡沉了，就什么也不会去想了。
不会去想她，不会去想分手，不会去离婚，不会去想……那些让他心疼的事。
“我……”顾汐似乎一直急着想要说些什么，萧言却打断了她的话。
“你直接去三楼找冷焱吧，告诉他你想去哪儿，他会送你过去。我今儿喝了点儿酒，就不亲自送你了。”萧言说着走到门边打开门。
顾汐知道，那是他在示意她出去，可……
“萧言。”她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刚才……脑子有点儿乱，我不是……”
她纠结了半晌，却终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萧言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眸光静如深潭，看不到一丝涟漪：“没关系，我说了，就算你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离契约到期还早，我……还有机会。”
顾汐猛然抬起头看他，萧言却垂着眸，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视线，淡然的说了一句：“不早了，回去吧。”
顾汐抿了抿唇，拧眉大步出了门，刚没走出几步，那扇门便关上了。
她的脚步也跟着僵在了原地。
她本来是准备今天离开的，萧言突然带她来这里，还说了那种……告白。
她真的有点猝不及防，脑子都跟着乱了。
本来是想着，分开，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不用每天看着他，心就不会那么疼。
可今天听到他的那些话，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而且自己之前那种疏离的态度，似乎真的……很伤人。
她有点慌，有点儿乱，心里，脑子里都乱糟糟的一片。
像是一团毛线被绞到了一起，她想要理顺，却根本找不出头绪。
犹豫了一会儿，她走过转角，确认里面萧言绝对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这才拿出手机给方暖打了个电话。
“喂？暖暖，你睡了吗？”
“还没呢，刚把之前雇来那个临时演员给送走，太没职业操守了。那个男人才问了她几句话她就什么都招了。”方暖气哼哼地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问，“说起来，你这会儿在哪儿呢？坐上车没？”
“没……萧言找到我了。”顾汐倾身后背靠着墙壁，敛眸低声说着。
方暖那边小声嘀咕了一句：“眼睛还挺尖的嘛，我都把你改造成那样了，他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那然后呢？你就妥协原谅他了？这会儿和他二人世界呢？”方暖那语气怎么听都带了点儿调侃的味儿。
顾汐咬了咬唇：“没有，他刚才和我道歉，还……”
她摇了摇头，没把那句还向我表白了的话说出去。
潜意识里，她觉得那该是属于她和萧言的私密回忆，不想和别人分享。
她无意识的用鞋跟轻磕着地面：“我现在有点乱，他问我愿不愿意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就摇头了……不过我那不是拒绝他的意思。”
顾汐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他好像误会了。”
“呦，不错，在我的英明教育下，竟然学会抵抗萧言的霸权统治了，值得表扬。”方暖一本正经地说着，“来来，给你鼓掌以示庆祝。”
说着还真啪啪啪地拍了几下巴掌。
“我和你说正经的呢。”顾汐有点急了。
刚才萧言明显很失望，看着他那种……失落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的有点心疼。
“那你现在是在纠结什么呢？要不要原谅他的问题？”方暖挑声问。
“嗯。”顾汐低声应，“上次七夕节的事，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误会，毕竟我之前的事，他其实也不知道……”
方暖在那边儿直咂嘴：“我这什么话都还没说呢，你这都已经替他辩解说好话了。那还问什么啊，你心里那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顾汐怔了一下，抬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
其实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吗？
她其实是想……原谅他的？
她拧眉看着自己的鞋尖：“可是我还是有点……”
有点心里没谱，有点怕，有点儿不踏实。
被伤了一次了，再回到原来的路上去，甚至明知道，可能会被再次伤害……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怎么说呢……”方暖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两个之前怎么样，我不做评价，这次的事儿，连我都要恨死萧言了，对你的打击也一定很大。”
“不过话说回来了，没有谁的爱情道路是一帆风顺的。我看今天萧言那态度还不错，至少是把你看的蛮重的，经过这次的事，他应该也知道要心疼你珍惜你了。”
“如果你现在有意要和他复合……呃，这用词好像不太对，反正就那意思。总之我还是支持你的。”
“当然，最后到底要怎么选，还是要看你自己。”
方暖说道：“我能做心灵导师的部分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还是你自己琢磨。”
“别的还有什么问题要咨询导师我吗？”
顾汐低应了一声：“怎么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在爱着一个人呢？” 176.第176章 我愿意的
方暖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说话都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味儿：“你一个已婚人士向我一个单身狗提问这种问题！你这是在鄙视我吗？！”
“没有！你乱想什么呢……”顾汐都无奈了，“我就你一个闺蜜，感情上的事儿不找你找谁啊。”
“哼，这话说的还算是有点儿良心。”方暖满意的哼哼道，“那下面，你仔细听我说啊。”
手机里传来方暖翻找什么东西的声音，一阵翻书声后，方暖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闭上眼睛，放空思绪，跟着我的提示来想。”
顾汐感觉方暖那语气就跟神婆似的，不过怎么说这也是她提出的问题，不好多吐槽什么。
她配合地闭上眼睛，让脑子里原本混乱的思绪沉静下来。
“下面我问几个问题，你不要去想，凭第一反应直接回答我。”
方暖在那边念叨着。
“你今天跟我一起去买了一件很漂亮的衣服，你最想穿着给谁看？”
“萧言。”
顾汐是真的没思考，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说出他的名字。
她感觉耳根有点儿发烧，心脏都开始扑通扑通地激烈跳动起来。
“下一个问题，你今天和我一起找到了一个很有特色的餐馆，你最想再带着谁去尝尝？”
萧言。
“你攒钱好不容易买了一个小窝，邀请一名异性和你同住，你会选谁？”
……萧言。
“幻想一下你已经结婚了……不对，这个不用幻想，你在双人床上醒过来，睁开眼睛，希望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谁？”
还是萧言。
“现在，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吗？”
顾汐点头：“嗯。”
“那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人，要离开你，他爱上了另外一名女性，要和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厮守到白头。而你，永远离开他的世界，不能再拥有他，甚至永远见不到他。他会和别人女性，亲吻……”
“我不要！”方暖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被顾汐打断。
顾汐的脸色都微有些变了，那边方暖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呦，真看不出来，原来我们顾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萧夫人了，醋劲儿还真大。”
顾汐想反驳，可知道不管怎么说都会被方暖嘲笑，索性也就不吭声了。
“现在确定了吧？既然都已经在乎到想要一个人占有他的地步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方暖鼓励道，“去吧，放心大胆热辣奔放地奔进你男人的怀抱里去。”
顾汐的脸都被她说的烧了起来：“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一点儿也不夸张，你家那萧大太子爷，刚才为了找你，把帝都的交通都给全线封锁了好不好！”方暖哼道，“人有权有势，找媳妇儿都这么兴师动众的。”
想到萧言那么紧张的找她，她心里泛着甜，可想到他找不到自己时，那种紧张和不安，可能就和那时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等着他一样，又忍不住的，有点心疼。
之前一直在生气，说实话是她任性了，那时候……自己的那些冷漠，其实也是在伤害他吧。
顾汐略有些出神，那边方暖接着说道：“说实话那天要不是萧言突然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们七夕一定过的激情似火呢。他弄那么大排场的烟花表白，是个女人都得感动死，你还不早就激动地和他干柴烈火，那啥那啥了……”
方暖语气格外的暧昧，顾汐却愣住了，疑惑地问：“什么焰火表白？”
方暖那边沉默了一瞬，突然爆出一声惊喊：“你竟然没看到？！他就是和你表白的，全帝都的人都看到了就你没看到？”
顾汐拧眉：“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边方暖啪啪地拍着额头：“我现在才发现，萧言原来是个缺心眼。”
“好好说话。”
“嘁，我吐槽一句他又不会掉块肉。”方暖哼道，“他也真是太粗心了，既然安排了就该给你排特等席让你看啊，竟然连这点儿事都干不好。”
方暖懒得再多说了：“挂电话登微信，我给你发视频。”
电话挂断，立刻传来了微信信息提示。
方暖给她发了一条视频链接：“七夕当晚的视频，简直虐哭单身狗。”
她打开视频看。
那明显是业余的摄像拿摄像机拍的，画面的不太稳，但拍摄的角度很好，她能清楚的看到那些烟花升空绽开。
她看到了那朵蓝色的玫瑰，看到了那一句Loveyouforever。
那是他对她的告白，只是之前……她不知道。
他一直都在说他错了，为什么……就没有把他为她做的这些事情说给她听呢？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
如果她早一点儿从自己的伤痛里走出来……
如果她早一点儿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咬了咬唇把手机关了放进风衣口袋里，站直身子大步朝花房那边走去。
她要告诉他，她愿意和他再试一次。
她要告诉他，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他们的感情，给他们的未来一个机会。
他说他不放弃的，那她……也不放弃，她和他一起努力！
转过拐角，她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去推门，发现门已经锁住了。
她敲了敲门，喊了一声：“萧言。”
里面没人应声。
她又敲了几次，很大声的去喊他，却一直没听到萧言的回应。
她有些急了，想起之前她把Jason给的气体迷药给了他……
他不会是已经用了吧？他一个人昏迷在花房里怎么行！
“萧言，你能听到我声音吗！你快开门！”
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大力地拍门，回应她的始终是一片死寂。
顾汐强压住焦急的情绪，低头看着那密码锁，尝试去开门。
先输了萧言的生日，不对。
又输了萧言的手机号，还不对。
想起花房里那些玫瑰，她心里一动，屏住一口气，输入自己的生日。
“咔哒”一声，门开了。
心里有种微妙的情绪翻涌而出，像是有小虫子在心口咬了一口，涩然的疼着。
她没心思仔细去研究那情绪，握了握拳快步走进花房里。 177.第177章 心甘情愿
花房里的灯熄了，周围很暗。
她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转头朝四周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找花房的电源开关。
可在墙边摸索了半晌，也没能把灯给打开。
“萧言？”发现萧言似乎就在不远处倚着墙半躺在地上，她忙大步走过去。
隐约感觉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拿手机照着去看，发现是Jason给她的那气体迷药的瓶子。
瓶塞已经打开了，显然萧言已经用过。
“萧言！”她心里一紧，忙蹲下身去细看。
他似乎还有些意识，手电筒的光照到他脸上，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偏着头去躲。
顾汐伸手摇着他的身子：“萧言，你醒醒！”
她的手碰到他的胳膊，这才发现他的体温高地有些不正常，隔着衬衫都让她的掌心发烫。
之前明明还好好的，这才过了多久，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顾汐拧眉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她冰凉的掌心贴上来，萧言闷哼了一声，拧眉睁开眼睛。
看到顾汐在他身边一脸焦急担忧的看着他，他恍惚出神了良久，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我以为……用了迷药，就不会再做梦的。”萧言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怎么还是会梦到你呢？”
顾汐眼眶又泛起了一阵刺痛：“萧言，这不是梦，你清醒一点儿，你这会儿在发烧！你现在还能自己站起来吗？我扶你下去，你得去医院。”
她的手刚触上他的手臂，便被他握住手腕一把扯进怀里，紧紧地拥着，那拥抱紧地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可她一点儿也不想挣开，只想他抱的更紧一点，再紧一点。
她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片刻的任性，伸手紧紧地反拥住他的身子。
她的头紧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低笑开口，声音震动胸膛。
“果然是梦……”
那苦涩自嘲的语气让顾汐顿时心疼的不行。
她从他怀里退开，抬头看着他。
萧言轻笑，眸中笼着一层迷离的醉意，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顾汐抿唇凑到他脖颈边张口用力咬下去。
那钝疼让萧言的身子蓦然一僵，眸光突然亮了起来，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猛然收紧，掐住她的腰让她直面着他。
“你……”他眼底有细微的血丝，掐着她腰的手十分用力，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都格外急促。
他动了动唇，半晌才哑声说出一句：“是冷焱他……不在吗？”
顾汐低着头，声音都有些哑了：“你以为……我是找不到人送我走，才找你求助的吗？”
萧言没应声，目光紧凝在她身上，片刻也不肯移开。
花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顾汐轻微的呼吸声和萧言略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萧言。”她突然开口，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萧言的手微颤了一下，低声应了一声：“嗯。”
声音紧绷且嘶哑。
顾汐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右手，手指滑入他的指缝，十指交握，这才抬头看他。
“你说要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就握住你的手……”她浅声说，“我愿意的。”
萧言的手跟着猛然收紧把她的手紧紧扣住。
顾汐抬头看着他，抿了抿唇哑声说：“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以后要面对的未来有多艰难，我都不想……失去你。”
话音未落便被萧言箍住后脑扯进怀里，霸道地攫住了她的唇舌。
“这次……是你心甘情愿留下来的。”萧言松开她的间隙，贴着她的唇嘶声道，“我不会再让你反悔！”
顾汐被他那霸道的热情惹地身子都软了，抬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才没让自己瘫倒在他怀里。
听到他那话，她只是笑，笑的有些狡黠：“我会不会反悔，那要看你诚意啊。”
分明就是把在临华时那天他说话的语气肖了个十足。
萧言心里的喜悦激动再按捺不住，揽住她的身子顺势就把她压到了身下。
身下是花房里带了点儿潮湿水汽的泥土地，四周是开的正艳的玫瑰花海，香气侵入鼻腔，让她的神智也跟着模糊起来。
她抬眸看到透明玻璃穹顶上漆黑的夜幕，明晃晃的圆月高悬在头顶。
幕天席地，萧言这是想要……
顾汐楞了一下脸色蓦然爆红：“萧言，不行！这里不行的！”
萧言这会儿哪里顾忌得了那么多，热辣的吻跟着袭来，唇舌放肆侵占，那激烈的热情几乎要摧毁她的理智。
“萧言……”
他的热烫的唇周移到她的脖颈，顾汐伸手推着他的肩膀：“不行！你还在发烧，现在要去医院……”
萧言感觉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线已经彻底的崩断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那么冷淡的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如今她只是稍稍主动一点儿，都让他恨不得立刻吃了她。
理智在崩塌，身体在叫嚣，一直压抑的欲望像是瞬间冲破了闸口的洪水，汹涌而来将他覆灭。
这是他的女人，他要与之厮守一辈子的女人。
她身上有撩人的香味，皮肤白皙，身子轻盈柔韧。
指掌下那滑腻的肌肤如软玉如细瓷，他的轻抚引发她的紧绷和战栗。
她脸颊嫣红，双眸迷离，娇艳如花在他身下盛开。
可那还不够，他还想要……还想要去得到更多！
脑子里像是有一头凶兽在疯狂的嘶吼叫嚣。
要了她！
占有她！
让她成为你的女人，一辈子都只能属于你！
他放任自己去侵略去占有，脑子里烧成了一滩浆糊，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是顺从着最原始最本能的欲望探索着她的身子。
“萧言……不要……”
隐约似乎听到顾汐抗拒的声音。
她伸手想要推开他，手臂却被他掐住，扯到头顶禁锢。
他解开她风衣的系带和钮扣，带着薄茧的手探进她里面那件雪纺的打底衫里，想要脱掉却找不到章法。
他眸中闪过一抹厉色直接把那件衣服扯碎。
顾汐感觉有些怕了，他的动作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粗暴，掐住她手腕的手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右手本来就带着伤，萧言的手不经意的压上来，便引来一股钻心的疼。
她身子疼得僵硬瑟缩起来，咬唇喊了一声：“好疼！”
那一声像是惊雷，蓦然惊醒了萧言那混沌的理智。
他立刻松开手踉跄着站起身来，扶着墙粗喘着退开和顾汐拉开距离，倚着墙蹲下身无力的抚着额头哑声问。
“之前你给我的那瓶药……确定是迷药没错？” 178.第178章 是我的初恋
“是那瓶迷药没错的。”顾汐红着脸站起身把衣服穿好。
里面衣服都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她只能把风衣的扣子都严严实实的扣上。
萧言刚才那样子着实有些吓到她了……那种事儿，她真的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萧言。”她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缓步朝他走过去，却被萧言止住。
“别过来！”他的声音听上去都格外的压抑痛苦。
“这药绝对有问题。”他粗喘着气，双眸都因为欲望的催逼布满了血丝，“你现在到三楼去，让冷焱立刻把Jason叫过来。他研究出的稀奇古怪的药，只有他自己清楚哪里会出问题。”
“好，我马上过去！”她转过身，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在这儿没问题吗？要不我先扶你下去？”
“不用。”萧言摇头，催促，“不用管我，你快去！”
顾汐不敢耽搁忙下楼去找冷焱。
确定她走远萧言忍不住低喘出声。
他是想要顾汐，但这么强烈的欲望，太不正常，他刚才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
两人关系刚好了点儿，他可不想再因为这种事强了她让顾汐再对他生出什么芥蒂。
他的身体紧绷着，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扔到了火山口，随时都要被折磨死。
“该死地！”他低骂了一声，睁开眼睛看到那个药瓶就在他脚旁，一脚把它给踢了出去，“Jason那混蛋，到底是做出了什么鬼东西！”
不到十分钟，顾汐已经回来了。
听到她的脚步声，萧言咬了咬牙，快步走到门口。
“汐汐，你先别进来。”
他用一块石头把门支了一条缝，隔着门和她说：“我现在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你离我太近，我怕会伤到你。”
顾汐的脚步在门外顿住，她刚才已经感觉出萧言的异常了，不敢再去刺激他，低声说：“冷焱说Jason半个小时之内就能赶过来。”
隐约听到那边萧言低声骂了一句，顾汐有点急了：“要不还是先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吧？”
“没用。”萧言倚着墙坐在地上，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让疼痛压抑住自己的欲望，开口，声音越发的压抑嘶哑，“Jason做出来的东西，只有他自己能解得了，去找其他医生乱用药，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萧言越是这么说，顾汐越是担心：“可是你这样……”
她都有点后悔了，早知道最后会害得萧言这么难受，之前她就不把那瓶药给他了。
“乖，没事，你不用担心。”萧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一些，安抚她说，“你坐下，把手给我。”
顾汐也倚着墙坐下，隔着门缝把自己的左手伸进去，萧言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他这会儿脑子都已经有些迷糊了。
但他觉得，这时候把那些事告诉顾汐最好。
顾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点头：“你说，我听着。”
“之前纪可馨是不是有和你说过，三楼那张照片里的那个女孩儿，是我的……初恋？”
他突然说起这个，顾汐不禁愣了一下。
说实话纪可馨其实根本没和她说过那照片的问题，她也知道那照片是怎么回事，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好。
萧言把她的沉默当做了默认，以为她还介意着那件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哑声解释着。
“照片，还有那两个杯子的事，我本来是想……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看过之后再向你解释的。不过我想还是现在就说清楚比较好，我不想你心里再存着什么疙瘩。”
顾汐心里微涩，摇了摇头，只是隔着一扇门，萧言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
而他嘶哑压抑的声音已经传入她耳中。
“十六岁之前，我其实，并不姓萧。”
萧言一手紧握住顾汐的手，一手还在掐着大腿让自己的理智保持清醒。
他抬头看着那已经渐渐开始从中天偏移的月亮，浅眯起眸子。
说起当年，说起曾经，说起那被尘封的过去。
“我的亲生母亲，姓何。自我记事起，我就没有爸爸。后来那天，突然有个男人找到我家，他告诉我，他就是我的父亲。”
“虽然他那么说了，我妈也说，他就是我爸爸，但我就是不信。”
“我偷偷看了他的名片，跑去网吧查，才知道，他就是萧氏的总裁，是一个……很有权有势的人。而且，他已经结婚了，但资料上，他的妻子，却不是我妈。而外人，更不知道他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他有一个养子，叫萧煜。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却从小被人捧在掌心里疼着宠着。而那时候，我上学背的书包一用就是三年，我母亲还要起早贪黑的去干活操持我们那个家。”
“自从他开始出入我们家，就开始有人叫我妈小三，贱人。”
“他们骂我是野种，是婊/子生的儿子。”
“从那时候起，我就再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我恨他！是他让我和我妈被人鄙视到那种境地，他却根本保护不了我们！那样的男人，不配做我的父亲！”
萧言说到这儿语气中透着彻骨的恨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顾汐的手，紧到让她感觉到疼。
顾汐却只是咬着唇安静的听他说。
萧言比她年长几岁，她小时候，对何言的印象就是叛逆倔强，张扬又野性。
现在她才知道，他从小心里就埋了那么多的苦……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苦。
那些苦，他只能自己咽。
“那两个茶杯……”萧言语气微缓。
“社区亲子课，以往都是我妈陪我的，那次，我妈生病，他正好来看望，我妈拜托他让他带我去上课。”
萧言的声音带着笑又掺杂着涩然和无奈：“我本来是不想他去的，但那时候……他在我面前，那么紧张，一点儿不像是一个纵横商场的王者。只是单纯的，是一个父亲，一个第一次和儿子一起参加亲子活动的父亲。”
“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对我说的话，他说，‘阿言，你放心，爸爸绝对不会让你在其他小伙伴面前丢脸’。”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我觉得，他确实是一个父亲，是我的父亲。”
“那次亲子课最后完成的作品，就是那一对茶杯，我们得了第一名。” 179.第179章 心里只有你一个
她是知道的，那杯子，何言一直当宝贝一样。
只可惜后来碎掉了，虽说她已经努力修补，但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完好无损了。
“汐汐……”萧言低唤着她的名字，“谢谢你帮我补好那杯子。我那天回去就对你说出那种话……是我冲动了，我无心的。”
他的指尖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诉说着无言的歉意。
顾汐轻牵起唇角，不想他自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那你要补偿我。”
她微用力反握住他的手：“等我的手好了，我也要和你一起做一套杯子。”
萧言心底顿时被一阵热流涌满了，柔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直接把她抱进来肆意地亲吻。
这念头刚生出来，之前才稍被压抑下去的欲望又疯狂地开始侵占他的理智。
身子胀痛地难受，他却只能拼命地压抑住。
那药不知到底是什么药性，万一有什么毒性，他在这种时候又碰了顾汐，那会伤了她，他不敢去冒那个险。
“好。”他只能借着和她说话，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顾汐轻笑着应着一声，低声问：“那你……是十六岁之后，才回到萧家的吗？”
“也不能算是十六岁。”萧言说起这个语气明显沉了下来，“十三岁的时候，萧家就找上我了。”
“萧家比较守旧，看重血脉，萧煜再优秀，终究不是嫡系正统的血脉，再加上那个时候他……做错了一件事，成了扎在老爷子心上的一根刺。老爷子不放心把萧氏交给他，就想起了我这个被他嫌弃很多年的野孙子。”
萧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顾汐能听出，他其实对那时候的事并不愿意多提。
“他们说要送我去留学，培养我，我本来不屑去的。但我妈说，让我不要因为一时赌气毁了自己的前途。”
“我当时就想着，一定要混出头，混地比我那个让我看不起他的父亲更强，到那时候，我就能堂而皇之地站在他面前，鄙视他。那是我自幼的执念，我想报复他。”
“可他没给我机会……我在国外留学三年，准备回国开始我报复计划的那天。他们给我打电话，说他人就那么……没了。”
萧言地眉心拧成了死结，抬手捂住眼睛，声音明显带了颤音。
“我回国之后，我妈也……跟着他去了。我那时候恨他至极了，他毁了我的童年让我十三岁之前都顶着骂名过生活，他死了，还要把唯一爱我的母亲也带走！”
顾汐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语气里那彻骨地恨意，墙上传来一声闷响，是他一拳狠狠砸在了墙壁上。
“我妈走之前和我说，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父亲。她让我回萧家继承祖业，说我要是不认父亲，也不要再认她。”
“我那时候犟着不肯，和她赌气僵持。可第二天她就走了，就躺在别墅三楼房间里的那张床上，走地干干净净地。她给我留地遗书上只写了认祖归宗四个字。为了那个都已经死了地男人，她拿死来逼我！”
听着萧言那急促地喘息声，和那哽咽的语调，顾汐用力摇着头，眼泪克制不住地溢满了眼眶。
“别说了……萧言，你别说了。”
三楼失火的时候，她才知道何阿姨已经去了，她本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
她是和何言一起长大的，知道他就算在外人面前再野再叛逆，在何阿姨面前，所有的一切张扬性子都会收敛起来。
他是出自真心地尊重和爱着他的母亲。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何阿姨却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萧言的。
在萧言看来，是何阿姨为了他的父亲，永远抛弃了他吧。
那种事……就像当年她亲眼看着父亲在她眼前出车祸一样，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提及地痛。
她怎么忍心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怎么忍心去揭他生在心头的疤！
“别哭。”萧言听出她的哭腔，反倒柔声安慰着她，“都已经过去了，再惹你哭，我才是真的心疼。”
他那嘶哑低沉的声音中满满地都是温柔：“我只是想把自己的过去完完全全地摊开给你看。”
“我不是什么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我的过去，比那些普通人还要不堪。现在表面的光鲜，也是过去十几年的阴暗堆砌出来的。”
他说着，低笑出声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不会！”顾汐地声音格外急促，她转头凑近门缝，大声说着，“萧言，不管你的过去怎么样，在我看来你就是你，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萧言的眉眼间尽是柔和地笑意，紧紧扣住她的手。
够了，不管别人会怎么想，有她这一句，就已经够了。
“那都是我十六岁之前的事了，十六岁之后，我就改姓了萧。萧家有足够的本事把我过去一切的痕迹都抹去，在外人看来，我就是萧家的长孙，只是十六岁之前都养在国外，所以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罢了。”
萧言不想让顾汐再多想，轻描淡写的把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
“还有那张照片上那个女孩儿。”
萧言说起这话话题的时候，顾汐的身子明显僵了一瞬。
“我被萧家召回之前，其实是住在临华的，我和程斐，就是从小认识的。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儿，也是。怎么形容呢……说是青梅竹马我怕你吃醋，不过我曾经，确实是喜欢过她的。纪可馨说那是我的初恋，也不算错。”
听到萧言这话顾汐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可能？！曾经的何言……
那个总爱欺负她，总爱吓唬她，一直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个何言竟然……喜欢她？！
“你别多想，那时候我才多大点儿，哪儿懂得什么情情爱爱的，只是单纯的……喜欢。不过那丫头心里眼里从来就只有程斐一个。”
“她刚升上初中那年，家里火灾，她人就没了。之后没过多久，我就被萧家人带到了帝都。她……只是属于年少的回忆。”
“你不用吃醋，她已经不在了……就算是还在，她也只会选择程斐，对你一点儿威胁也没有。”
萧言低笑着浅声道：“现在，我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 180.第180章 不想你那么疼
顾汐整个人都懵了。
何言竟然喜欢她？
不不不，该说，当年的何言竟然喜欢安歆？
这事实让她有点接受不能。
她从来都没感觉出何言喜欢她！
而且……
他说她之前一直喜欢程斐，这一点她不好去否认，毕竟相比何言，小时候的她确实对程斐更有好感。
但什么叫做“就算她现在还在，也只会选择程斐”？
他到底是对自己多没有自信才会说出这种话！
顾汐咬了咬唇，想起之前萧言说，他把自己的过去摊开给她看，她眸中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下定了决心。
“萧言。”她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萧言应了一声，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其实，我……”
她话刚开了个头，就听到电梯那边有脚步声传来，还伴着冷焱的声音：“快点儿，应该就在花房那边。”
顾汐知道是冷焱带Jason过来了，总算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和萧言说什么了，忙松开他的手站起身迎上去。
“老板娘。”Jason气定神闲的和她打招呼，眉眼间还带着点儿喜色，“请允许我对你说一声谢谢，你把夜希迷昏，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下次有空一定请你吃饭。”
顾汐这会儿没心情去研究他话里的意思，胡乱点了点头焦急地催促着：“你快帮他看看吧，他好像很难受。”
“好，我这就去。”Jason说着推开花房的门走了进去，还嘟囔了一声，“怎么黑灯瞎火的。”
顾汐急着要跟进去，萧言却出声阻止了她：“汐汐，你别进来。”
他隔着门递给她一张房卡：“听话，你先去六楼房间里等我。”
顾汐接过房卡，有点犹豫，但看萧言态度坚持，也没再多问，乘电梯去了六楼。
确定她已经走了，萧言才拿遥控器把花房的灯打开。
Jason把行医箱放在地上，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落在某处挑眉吹了声口哨：“老板，你这不挺精神的嘛！”
“闭嘴！”萧言咬牙骂了一声，只稍动了动身子便克制不住地低喘了口气，“你弄的那迷药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点儿不管用不说，还搞成这样！”
Jason的手搭上他的腕脉，听到他这话，就收回了手，语气颇有点怪异的问：“老板娘把那东西用到你身上了。”
“我自己用的。”萧言眯眸危险地盯着Jason，“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Jason一点儿也不急，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味儿。
也不在意萧言拿刀子似的眼神削着他，他把行医箱重新背到肩上，招呼冷焱进来。
“他身上的力气这会儿都在那一个地儿了……你帮我把他扶到楼下房间去。”
冷焱点头进来扶萧言，看出萧言身体的不正常，眼神变得有点儿飘：“老板，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您的好事儿了？”
萧言额角的青筋抽了抽，连骂闭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冷焱先扶着萧言出去，Jason垫后，扫了一眼那花房里的花，他撇了撇嘴，吐槽了一句“真土豪”。
话音未落花房里的灯又暗了下来，外面传来萧言恶狠狠地声音：“滚出来，那不是给你看的。”
Jason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从花房里出来关上门，跟他们一起进了电梯，还忍不住调侃：“我说你怎么这么‘激动’呢，那话怎么说来着，花前月下美人在怀，要没点儿反应那才是真的有问题了。”
冷焱在一边儿忍着笑不敢吭声，萧言本来就出憋着火呢，他可不想去当那点炸药的火星。
萧言问Jason那药到底是什么问题，Jason卖着关子不肯说。
直到冷焱把萧言扶进了屋里，见顾汐迎了上来，Jason给冷焱使了个眼色，冷焱会意松开手把萧言推进了顾汐怀里。
顾汐朝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隐约听到萧言似乎很难受地闷哼了一声。
她还不明所以，那边Jason和冷焱却都在强忍着笑。
“Jason！”萧言咬牙喊他的名，明显是真怒了。
Jason摆了摆手：“老板，相信我，你现在这种情况，老板娘就是最好的解药。”
“我做的那种气体迷药，第二次用在同一个人身上时，药性会减弱许多。不过最大的问题是被用药的人，如果之前喝过酒，迷药的药效会大大被削弱。而且和酒精反应，产生一种有趣的副作用……”
他笑的格外意味深长：“催/情。”
萧言挫败地暗骂了一声。
顾汐先是愣了一下，等明白了冷焱的意思，脸色瞬间爆红。
萧言这会儿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却又不得不压下脾气，耐着性子问：“其他的……还有没有什么影响？”
“只要药性解了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说实话老板你也，咳嗯……亲身体会到，药性很强。以老板娘的体质，保守估计，被你折腾之后得几天都不太好受。”
顾汐这会儿是被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萧言无力地闭了闭眼睛：“其他的解法呢？”
Jason倒是没想到萧言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耸了耸肩道：“也简单，泡冰水，我再给你扎几针，半个小时就能好。不过药性解了也会伤身，要调养几天。”
萧言垂眸看着顾汐，手臂不由收紧，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她身体才刚好一点儿，还是第一次，他怎么敢乱来。
就是自己吃点苦，他也绝对不能拿顾汐来冒险。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哑声吩咐道：“去准备冰水。”
冷焱和Jason对视了一眼，显然都对萧言这样的选择有点惊讶。
不过毕竟萧言才是老板，他这么说了他们也没多问，一个去浴室放水，一个去冰箱里取冰块。
顾汐一直听着他们的话，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萧言，要不我们……那个……没关系的。”
她说话吞吞吐吐地，脸上都红透了。
萧言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暗示的意思。
只是他还没被彻底冲昏了头脑，还能敏感的发现，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身子在他怀里变得僵硬，揪着他衣角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萧言的眸光越发柔和，俯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哑声道：“你第一次，我不想让你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