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宠娇妻：老婆乖乖盖个章全文阅读 第7分节
61.第61章 临华有名的艺术家
当晚预定好行程，约好出发时间，方暖就回房了。
第二天顾汐收拾好在酒店门口等方暖，却惊讶的发现她还多带了一个人来。
“咱班另外两个男生早跑了，薛婉在这儿也不认识别的什么人，想和我们一起，我就把她也带上了。”方暖很是亲热的搭着薛婉的肩膀对顾汐说道，“总比让她留在宿舍被何艳祸害强吧。”
“什么祸害。”顾汐无奈道，“在外面呢，你好好说话。”
薛婉抿嘴笑了笑：“大学这几年班里就感觉你们两个关系最好，现在看来确实是。”
“那是，我们从高中到大学都同班，关系铁着呢。”方暖得意的仰着头，一手揽着薛婉的肩膀，一手搭在顾汐的肩头上，“走吧，咱出发。”
走了几步她突然顿住步子转头嫌弃的望着顾汐：“你说你长这么高干嘛，搭的我胳膊都酸了。”
气的顾汐拎着包就想打她，方暖忙拉着薛婉快步跑开了。
薛婉是典型的南方女孩子，身材娇小纤细，声音暖软，小鸟依人的那一款，特别能激发起别人的保护欲。
和方暖那种大大咧咧的豪放性子对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顾汐和她不算熟，所以也没多说什么话，不过有方暖这个活宝在，也不至于冷场，一路上说说笑笑气氛也算和谐。
他们到达景区，两个小时基本没休息，才爬到半山腰。
别说是顾汐和薛婉了，就是体力最好的方暖这会儿也有点喘了。
“咱是出来玩儿，又不是登山比赛，急什么啊。”顾汐拍了拍胸口匀了口气，往四周看了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凉亭，“去那儿坐着歇会儿。”
亭子旁边有卖饮料的小摊儿，顾汐买了水，几人分了。
薛婉客气的向她道谢，方暖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拧开盖子灌了一大口。
“你慢点喝。”顾汐劝着，生怕她再把自己给呛着了。
方暖毫不在意的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坐了一会儿就缓过劲儿了，起身在亭子里转悠，看到亭柱上有一个说明标牌，还凑过去看了看。
“安铭亭？”
她念出这三个字，顾汐突然就咳了起来。
薛婉忙拿出纸巾递给顾汐，帮她拍着背问：“没事吧。”
“没事。”顾汐拍了拍胸口直起身，脸色微有些苍白，“就是不小心呛了一下。”
方暖笑她：“你看，还说我，最后倒是你自己呛着了。”
她看顾汐没事，又转头去看那标牌，小声嘀咕着：“这个亭子好像就是纪念那个安铭的，说他是临华的名人，有名的雕刻大师啊，不过可惜已经过世了。”
“他有名着呢。”旁边卖水的阿婆热情的介绍着，“他去世的早，留下的作品也不多，所以每一样价格都很高，听说年前拍出去一件安铭的雕品，都出价到几千万喽。”
“这么厉害！”方暖惊讶的睁大眼睛，“都抵上古董了！”
阿婆乐呵呵的笑着：“那我老婆子就不懂喽，不过人家说这都是艺术嘛。”
“也是，艺术无价，艺术家更值得尊敬。”
方暖说完这话，旁边的阿婆立刻接腔：“是哦，安铭的墓就在附近的夷则山公墓，小姑娘你们要不要去看看？我这儿有花，黄白菊花都有的，你们买的多，我给你们算便宜呀。”
“不用了，我们只是来玩儿的，就不去那边了。”方暖说着坐回顾汐身边，小声嘀咕道，“我说怎么她这么热情还给我介绍呢，原来是想推销。”
顾汐轻笑：“不是你说老艺术家需要尊重吗。”
“那我也没兴趣去陌生人的墓地啊。”
方暖没注意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汐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没有接方暖的话，起身走到那阿婆的小摊前，看到水桶里放着菊花，蹲下身去选了几支，边挑边问着：“阿婆，去他们墓上的人多吗？”
“安铭刚去世的那几年，临华市的许多市民都会自发的来纪念他，不过现在就很少有人去喽。其实今天就是安铭的祭日，但你看我这一桶的花，到现在都没卖出去几支。”阿婆叹道，“要说他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人就没了，只有一个女儿，还在火灾里也跟着他去了，连个能去祭奠他的后人都没有。”
顾汐本来还在挑花，听到她这话，眸光微暗，把挑好的几支花又重新放回了桶里。
阿婆急了：“诶，姑娘你不买啦？我给你算便宜点呀。”
“我买的，只是不想挑了，阿婆，你这一桶花多少钱，我全买了。”
阿婆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然揽到了一个大金主，高兴的不得了：“好好好，我马上就帮你包起来！”
“谢谢，麻烦您帮我分成两束吧。”
“行行，没问题。”阿婆连连点头，忙着包花。
顾汐和她谈妥了价格，直接把钱给付了。
方暖在一边都看傻眼了：走过去把她拉到一边小声问：“你今儿吃错药了！平时那么舍不得花钱，今儿怎么这么大方！你难道认识那个安铭啊？”
顾汐眼睫轻敛，掩住眸底的情绪，淡笑道：“我就是想表现一下对艺术家的尊重。”
方暖狐疑的看着她，知道她的理由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不过既然她不想说，她也没有再多过追问。
阿婆把花包好递给顾汐，顾汐又仔细问了安铭墓地的具体位置，这才转过身来望向方暖，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方暖眯眸瞅着她，像是要把她给看透似的，偏偏顾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她看不出半点的不对。
“算了，我就不去了。”她说着又朝着亭子走去，“我是累的不想动弹了，你去吧，路上小心点，我在这儿等你。”
薛婉觉得让顾汐一个人去不合适，想要陪着，方暖却硬把她拉了回来，说让她在这儿陪着她。
薛婉无奈只得留了下来。
顾汐没耽误时间，直接按着阿婆给她指的路朝着公墓那边走去。
方暖坐在亭子里，望着她走远的背影，眸光微深。
顾汐之前是问她“要不要去”，而不是说，“一起去吧”，只是很细微的区别，但这么多年朋友的默契让她知道，顾汐并不想她一起过去。
她不知道缘由，但尊重她的意思。
她总感觉顾汐今天有点怪怪的，特别是对这个安铭的态度，很不正常。
难道真的……她和安铭有什么关系？
方暖心里疑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拿起手机去查起了安铭的资料。 62.第62章 这两个是一对
不是清明，也不是七月半，这种平常时候，极少有人会到公墓来。
大眼看去，偌大一片墓地里，也只有顾汐一个活人在。
她按守墓人的指引找到安铭的墓碑，蹲下身，伸手擦去照片上的浮尘，看着照片上男人那慈祥的笑脸，她眼眶刺痛，忙低下头，把一束花放在他的墓碑前。
安铭女儿的墓就在旁边，照片上，小女孩儿的脸上还满是稚气，笑容却格外甜美，眉眼弯弯，两颊梨涡浅浅。墓碑上写着安铭爱女安歆的字样。
顾汐唇角扬起一抹苦笑，把另一束花放在女孩的墓碑前，站起身，分别对着两人的墓三鞠躬。
她站在墓前良久，抬头看了看天，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心情，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在安歆的墓碑上扫过，注意到墓碑的石基上有什么东西。
她弯下身，拿出纸巾擦去上面的一层浮土，看清楚那东西的那一刻，身子蓦然僵住。
那是嵌在墓碑石基上的一个凹陷的玻璃罩，里面放着一枚小小的独角兽吊坠，通体是粉色的水晶……除了颜色之外，造型，做工，都和之前她捡到的那枚程斐的吊坠别无二致。
“顾汐？”有人不确定的喊出她的名字。
她猛然回过神来，转过头，发现程斐就在她旁边站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怀里同样抱着两束花，一束是菊花，另一束，则是玫瑰和向日葵。
他注意到安铭和安歆墓前的两束花，诧异的看着她：“这是你送的？”
“是。”顾汐面上带着平和的微笑，手却已经暗暗握紧，“听说安铭先生是临华有名的艺术家，正好赶上今天是他的忌日，就来祭拜一下。”
“原来是这样。”程斐没有怀疑她的说辞，把那束菊花放在安铭的墓前，玫瑰和向日葵，则摆到了安歆的墓碑前。
放花的时候，他注意到那玻璃罩上有被刚刚擦拭过的痕迹，转头望向顾汐：“一直都没人注意到这个，倒没想到，被你给发现了。”
他把衣袖往上拉，露出手腕上那个穿着独角兽吊坠的手链：“那个，和我这个是一对的。”
顾汐垂眸：“师兄你……和安先生父女认识？”
“嗯。”程斐仔细的把墓碑上的尘土都擦干净，指尖抚过照片上女孩的眉眼，声音温润带带着笑意，“他们是我的邻居，安歆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小我四岁。”
“那时她才刚升上初中，出事的那天，恰好是她生日的前一天。”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顾汐站在他身后安静的听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这本来是我要送她的生日礼物，可惜她没来得及收到。”他的手放在那玻璃罩上，手腕上的吊坠和凹槽里的吊坠离的那么近，却终归不可能再碰到。
“她喜欢独角兽，还说希望长大了有人骑着独角兽去娶她，所以我把这吊坠留在了这里，想着……在这个世界她没有得到的，在另一个世界里，希望她能拥有。”
“人总是这样。”程斐站起身来，低笑道，“活着的时候对死后的世界充满幻想，可若真的到了离世的时候，又还记得些什么呢。”
他转过身，诧异的发现顾汐眼眶微红。
她低头拿纸巾擦着眼睛，低声说：“抱歉，刚才沙子不小心迷到眼睛了。”
声音分明还带着哽咽。
程斐看她的目光不禁深了几分，突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听阿言说，你是顾家的养女，那被他们收养之前，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被人打断了。
方暖急匆匆的冲过来，还没到跟前就扯着嗓子问：“汐汐，薛婉到这边来找你了吗？”
顾汐听到方暖这话便觉得不对：“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她说自己在附近走走，我就没拦着她，谁知道一晃眼人就找不到了，我给她打电话她手机也关机了，根本联系不到人。”方暖跑过来，急的额上都出了一层汗，“我以为她是来找你了，可她也没来啊，那她能去哪儿了。”
“你先别急。”顾汐安慰着，“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她一会儿自己就回去了呢。”
“怎么了？”程斐看出情况不对，问道，“是你们同学走散了吗？”
方暖之前着急的不行，根本就没注意顾汐旁边的人是谁，原本想着就是个路人甲，一看是程斐，她愣了半晌：“男神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不重要，先说你们的事儿吧，谁不见了？”
“是我们一个班的同学叫薛婉，我们三个一起来的，后来……”
方暖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现在人找不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儿有超市那种寻人的喇叭吗？要不要喊喊试试？”
顾汐已经无力吐槽方暖的脱线了，和程斐大概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亭子那里看看情况。
结果回去就发薛婉就在亭子里坐着呢。
顾汐没好气的白了方暖一眼：“人这不是好好的吗？”
薛婉见他们都回来了也松了口气：“我手机没电了，回来看到你们都不在，生怕走散也没敢再乱跑，好在等到你们了。”
“你刚才去哪儿了？”方暖郁闷的不行，“我在附近还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你。”
薛婉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去了趟洗手间，离这边稍微有点远。”
“只要人没事就好。”顾汐松了口气，想着还好薛婉聪明，要是也和方暖一样到处乱跑，怕是还要折腾好久。
“人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们今天是出来玩的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见没什么大事，程斐也没再久留，和三人道别之后就下山了。
方暖凑到顾汐身边，勾着她的脖子问：“你和程斐怎么就那么有缘分，去墓地都能碰到？这未免也太巧了点儿吧。”
“真的只是偶然碰到。”顾汐哭笑不得的说，“如果是约好的，我也不会约在公墓啊。”
“那倒也是。”
两人在那边说着话，没注意到薛婉站在一边，一直目送着程斐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这才收回目光。 63.第63章 传说中的真爱粉
虽说中间出了个小岔子，不过这一趟出去玩儿的也挺愉快，薛婉给两人留下的印象也不错，聪明，乖巧，还体贴会照顾人。
按方暖的话来说，就是贤妻良母的典型代表，居家旅行必备款。
顾汐也懒得吐槽她那形容。
第二天方暖还想出去，顾汐却坚决不肯出门，要歇着了。
方暖无奈，只得妥协也留在了酒店里。她不想留房间里看到何艳，索性就到顾汐的屋子里。
顾汐看剧本，她抱着笔记本刷论坛。
“说起来，听说你今天不肯出去了，感觉薛婉比我还失望呢。”方暖一边翻着论坛一边和顾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你说她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
顾汐懒得搭理她，继续埋头看自己的剧本。
方暖也不在意她有没有回应，翻着论坛里的各种帖子，突然翻到一个标题是一串省略号，点击回复却超高的帖子，点进去一看，顿时一脸的鄙夷。
“这年头脑残粉真不是一般的多，这帖子里竟然还冒出了一群神经病，自称是程斐死忠，却各种扒程斐的隐私，也真是够了。”
方暖翻着那帖子，越看脸色越难看，这帖子的楼主言语十分偏执，说什么程斐是大家的男神，永远属于所有粉丝，任何妄想独占程斐的女人都是罪人都该去死。
程斐自回国之后，在公共场合露面时，这些自称死忠粉的成员都会去跟踪偷拍。
帖子里上传了很多偷拍程斐的照片，最可怕的是，凡是拍到有女性和程斐有亲密接触的，他们都会去集体报复那名女性。
手段低劣，无所不用其极。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些人竟然拿这些来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认为这是对程斐爱的表现。
“这种帖子竟然还能保留到现在，管理员都不管也是醉了。”方暖翻到最近的回复，想要看看其他人对这帖子是什么态度，不经意看到几张图片，骇的脸色都变了。
那明显是在实践影棚试镜那天拍的图片，有屏幕上顾汐和程斐对戏，额心相抵的照片，还有程斐给她递水，送她药膏的图片。
这些图片显然是犯了众怒，激起一片怒骂，有人直接拿那照片去PS，各种丑化攻击，甚至是在照片上涂满了血。
方暖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天实践影棚里都是影视学院的学生，也就是说，很可能，拍照的那个所谓程斐死忠粉就是他们的同学。
万一那人也被选进了剧组，离顾汐那么近，指不定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报复！
“汐汐，汐汐！”她急着喊顾汐过来，脸色难看，声音都变了。
顾汐看她不对劲忙放下剧本过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你先看。”方暖把笔记本推到她面前，翻到那几张照片被晒出来的那个楼层，让她从那里往下看。
顾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仔细看起帖子，只看了一会儿，她的脸色也变了。
“是我们学校的人。”她的语气格外肯定。
她翻出一张照片放大：“这样的拍摄角度，绝对是在学生的队伍里。”
“而且……”她微有些迟疑，又翻了几张照片，不太确定的说，“我怎么感觉，这个角度，像是在我们班那一块儿拍的？”
“我们班的人？”方暖头皮都是一阵发麻，在她看来这种人简直就和变态没什么两样了，想想这种人竟然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她后颈都不禁一阵发寒。
她突然想到什么，试探着问：“不……不会是何艳吧？”
“不好说。”顾汐眯着眸又翻了几页回帖，上面许多人都吵吵着要报复，不过大部分也只是拿那些照片来发泄罢了。
她合上笔记本，转望向方暖：“这事儿，对外人谁也别说，指不定是谁，误会了也不好，我自己会小心点儿的。”
“你小心有什么用啊，这种疯子，万一真的干出什么事儿来……”
顾汐摇头：“就是要装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她才会更快露出把柄不是吗？”
方暖恍惚明白了：“你就是想等着她出手，然后拿下她？”
“差不多就那意思。”看了那样的帖子，她心里难免会有点儿不舒服，不过还是及时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没事的，剧组里这么多人呢，她就是想动手，也要先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方暖听她这么说这才稍稍安心下来，不过还是不放心，一再叮嘱她要小心：“要不你给萧言打个电话让他给你派几个保镖过来。”
“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哪儿用得着扯那么大阵仗。”顾汐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你记得别和外人说就行，特别是你一个屋的那个。”
方暖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因为这事儿，顾汐再出门时都多加了几分戒备，不过几天下来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临近开机，所有人都忙了起来，剧组自有章程，忙中有序，也没出什么差错。
顾汐和方暖忙里偷闲还跑去看程斐拍定妆照，程斐毕竟底子好，天生的衣架子又配着一张俊美的脸，不管是戎装，便服，还是朝服，造型都格外抢眼。
方暖捂着心脏一脸花痴样：“简直帅我一脸血好吗！现在突然好庆幸没有安排我和程斐的对手戏，要是有，我绝对也没心思拍了，离那么近看我男神绝对会被帅瞎的。”
“你行了啊，就不能矜持一点儿吗？”顾汐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以后天天见，怕闪瞎你干脆把眼睛蒙起来好了。”
方暖一本正经的摇头：“不行，要留着眼睛远距离欣赏男神。”
两天后剧组正式开机，当天举行了隆重的开机仪式。
鸣炮，上香，媒体采访，一步步进行的井然有序，有不少的粉丝来围观，最后程斐还和粉丝们一起合影留念。
顾汐推着方暖：“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合影啊。”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变态脑残粉在。”方暖哼哼道，“我才不去呢。”
顾汐笑着夸奖她智商总算是在线了一回。
晚上所有剧组人员聚餐，顾汐本来想和方暖坐一起的，程斐却叫住了她：“你和我一起，给你介绍一下剧组的人。”
顾汐知道程斐这是在帮她扩宽人脉为她以后铺路，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很程斐一起朝着包间走去。 64.第64章 一杯蜂蜜水
程斐刚打开门，顾汐突然想起什么，一激动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
可终究是已经晚了，门已经打开，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的身上。
顾汐尴尬的忙把手收回来，身子都僵的厉害。
程斐的目光在自己的衣袖上掠过……除了那小丫头，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对他有过这种举动，她第一个。
他转头望向顾汐，眼神变得格外深邃，却只笑着说了一句：“别紧张，屋里没有属老虎的，没人敢吃你。”
一句话把气氛也带的轻松了起来。
陆导笑瞅着他：“我还就是属虎的，你还敢带人进来？”
“都带来了，哪儿有不进来的道理。”程斐率先进了屋，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上。
顾汐忙紧紧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程斐找了个位置坐下，拉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在他旁边，还挑衅似的看向陆导：“今儿我在这儿守着，让你只能看着下不了口，馋你。”
几句话把一屋子的人都逗乐了。
“成，你就护着吧，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
“今儿这目标都已经定了啊，务必要先把程斐给喝趴下。”
一片轻松笑闹的气氛中，顾汐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她暗暗拉了拉程斐的衣袖，见程斐看向她，这才小声说道：“师兄，我不能喝酒。”
程斐眉梢微动：“不会喝？”
“不是，我酒精过敏，一点儿都不能喝。”
因为体质的缘故，她不能碰点半带酒精的饮品，哪怕只是抿一小口，身上都会起大片的红斑，好几天才能消下去，现在都已经开机了，她可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出岔子。
“知道了。”程斐低声应了一句。
服务员端着红酒瓶来给顾汐添杯，程斐伸手阻止：“给她橙汁就行。”
这举动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监制凑趣问着：“程斐，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你今儿护着的是哪位？你看你也真是不会养，怎么能让喝果汁呢，长不大怎么办。”
程斐转头看向顾汐：“在座的都是你的前辈老师，你作个自我介绍。”
顾汐笑着站起身来，不同于之前在门口时的尴尬紧张，这会儿她表现的相当轻松。
她借着刚才程斐的话茬，简单介绍了两句，语言幽默诙谐，又极具个性，最主要的是很懂事，知道不喧宾夺主，几句话说相当简短，却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等她介绍完坐下，程斐又补了一句：“现在朝着玉女偶像包装呢，就得天天喝养颜果汁。大鱼大肉吃多了，还得掏钱让她减肥，我公司小门小户的，可经不起折腾。”
“看看，看看，说他两句可就顺杆爬了。”陆导笑着说，“几年不见你的口才还真是见长，不过今儿晚上可不是听你那张嘴说的，是要看你能不能喝。”
国内的饭局，到哪儿都离不开酒，虽说顾汐说明了自己不能喝酒，不过以果汁代酒也被灌了不少，还有一些实在避不开，程斐都替她挡了。
不过一晚上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总算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也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程斐今儿晚上着实是喝多了，顾汐坐在他旁边，能清楚的看到他脸色都泛红了，还不时抬手揉着太阳穴，似乎是有些头疼。
酒至半酣，一群人也都熟了，聊着些闲话，顾汐托词去洗手间先离了席。
她回来不久，服务员又进来添酒，还特地把一杯饮品放在了程斐面前。
桌上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小动作。
程斐有些疑惑的看了那服务员一眼，服务员笑着看向顾汐。
程斐哪儿还能不明白，他端起那杯子挑眉望向顾汐，压低了声音问：“这是？”
“蜂蜜水，你多少喝点解酒，就没那么头疼了。”顾汐的声音也压的很低。
索性其他人也都聊的正起劲没注意到他们。
程斐深看了她一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神色微变。张口刚想问什么，就被那边陆导点了名，和他聊起拍摄的事儿，他也没能继续问。
一顿饭吃完，众人各自离开，程斐带着她走到门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外套忘了拿。
助理回去帮他拿外套，他站在门口吹了会儿风，感觉脑子清醒了一点儿，望向顾汐问：“那杯蜂蜜水，是你自己调的？”
酒店的蜂蜜水他是喝过的，味道和他刚才喝的那杯完全不同。
刚才的那种味道，他很熟悉，和在家的时候，母亲经常调给他喝的那种一模一样。
“是我自己调的。”顾汐也知道酒店的蜂蜜水都是直接开水冲的，说假话一定会被程斐识破，索性坦率认了。
“是我在网上自己学的配方，口感口味都比一般的蜂蜜水要好一些。我不喝酒，暖暖喝醉的时候，我偶尔会冲给她喝。”
这样的说法也根本找不出什么破绽来，程斐似乎也信了她的说辞，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正好助理取了外套回来，几人一起上楼，各自回了房间。
顾汐还没来得及把门打开，就感觉有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吓得立刻转身去推那人，却发现趴在她背上的是方暖。
今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这会儿身子软的跟烂泥似的，站都站不稳了。
“汐汐，我难受死了，给我喝解酒汤。”
顾汐无奈只得扶了她进屋：“你先在床上躺一会儿，我下午给你弄，先说好不许吐我床上啊。”
方暖难受的不行，感觉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有气无力的冲她点了点头。
“知道喝酒难受还要喝那么多，就该让你受点罪多涨涨教训。”她嘴上数落着，也没敢耽误，立刻拿了房卡出门。
刚把门关上，就见程斐的助理冲她招着手跑了过来：“顾小姐，程总说想喝你调的那个蜂蜜水，让我跟你去学学。”
“跟我学？”顾汐失笑，想了想说，“我朋友也喝醉了，我正好要去给她弄解酒汤，顺便帮师兄也调一杯就是了。” 65.第65章 她是歆歆吗
顾汐本来想着这也就是顺手的事儿，一会儿她弄好直接给程斐送过去就成，但助理却格外的执着，坚持要和她一起去。
“既然程总喜欢，我还是学了吧，总不能每次都麻烦你。”
顾汐见他坚持，也就没再拒绝，和他一起去了酒店厨房，借了点儿原料自己动手。
看她做起来很简单，一会儿就弄好了，助理还是不放心，手机开了录音，让顾汐仔细和他说一遍。
顾汐看他这架势是不学会誓不罢休，就又调了一杯，从头到尾的每一个步骤，要加什么材料，加多少，用什么手法加，都说的格外仔细。
助理仔细记下，连连对顾汐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顾汐另外又榨了一杯芹菜汁，和蜂蜜水一起放在托盘上给方暖端上去。
助理端着另一杯蜂蜜水跟在她身后，好奇的看着那杯颜色鲜艳的芹菜汁：“这个也能解酒的吗？”
大有一副顾汐说是，他就立刻现做一杯给程斐端上去的架势。
“这个是能解酒，不过你还是不要给程总喝这个了。”顾汐笑着解释道，“他不喜欢芹菜，怕是闻到味道就喝不下去了。”
助理点头，看着顾汐的背影，隐约感觉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儿，可一时又想不明白。
到了顾汐房间门口，助理和顾汐道了声晚安就离开了。
顾汐端着托盘进了屋，助理走出不远，脚步突然顿住，转过头来，神情疑惑的看着顾汐的房门，嘴里小声嘀咕着：“她怎么知道程总不喜欢芹菜？”
助理敲了敲门，程斐把门打开让他进来，接过他手里的那杯蜂蜜水，喝了一口仔细尝了尝，确认自己的感觉没错，这确实是他熟悉的口味。
他在床边坐下，冲助理伸出手：“录音呢？”
助理忙用手机把录音传给程斐。
传完也没走的意思，一直盯着程斐看，程斐挑眉：“我脸上长花儿了？”
“不是不是。”助理摆手，纠结了一会儿，忍不住问，“程总您不喜欢吃芹菜吗？”
“嗯，不太喜欢。”程斐点开录音听了一下，确定没问题，抬头看着他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助理神情严肃：“您这么多年也没和我说过您不爱吃芹菜啊，而且我买给您的套餐里，有芹菜的您也都吃了不是吗？”
助理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程斐莫名其妙：“我是不喜欢，但为了营养均衡偶尔也会吃的，你怎么今天和芹菜较上劲了？”
助理锲而不舍的追问：“今天吃饭的时候，您有吃芹菜吗？”
程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感觉自己的耐性在一点点被消耗殆尽：“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纠结啊，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安排您饮食起居，我都不知道您不喜欢吃芹菜，顾汐为什么知道？”
程斐怔住，拧眉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说顾汐她知道我不喜欢吃芹菜？”
“是啊，我看她有榨芹菜汁，就想给您也弄一杯，结果她不让我弄，说您不喜欢芹菜。”
听了助理这话，程斐也不禁疑惑起来。
他不是很挑食的人，就算是不喜欢的食物，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偶尔也会多少吃一点儿，清楚他饮食好恶的人，按说只有他母亲才对，为什么顾汐会知道？
还有那蜂蜜水……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让助理先回去休息，看了看时间，九点多，母亲应该还没休息。
他看着那录音文件，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给母亲打了电话过去。
程妈妈还在看电视剧，接到他的电话很高兴，问他有什么事。
程斐用聊家常的语气和她说起来：“妈，我每次喝醉的时候，你给我调的那种蜂蜜水，是怎么调的？我让酒店的人给我调了一杯，可味道和你给我调的那种一点儿也不一样。”
“那当然，这可是妈妈我自己试验出来的配方，你爸喝醉酒，给他喝这个最管用。我那时候还想着，这都能成咱们的家传绝学了，等到时候你有女朋友了，我就教她。”那边母亲的声音愉悦。
程斐唇角的笑意却淡了几分，女朋友……她不在，已经很多年了。
“妈，是这样，今天我喝了一杯蜂蜜水，味道和你给我做的一模一样，我怀疑是厨师偷学了你的配方，还特地让他说了做法，你要不要听听看和你的做法有什么不一样？”
“口味一样？不可能吧。”程妈妈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那你给我听听他是怎么做的。”
程斐应了一声，点开那录音放给程妈妈听。
程妈妈听到声音的时候还笑着说了一句：“是个女孩子？声音还挺好听嘛。”
可等她听完顾汐的那段话，却彻底安静了下来，半晌都没说话。
录音放完，程斐按了结束，试探着问：“妈，怎么样？和你的做法有什么不同？”
“小斐啊，这……这个女孩子，她……”程妈妈的语气紧绷到带着颤音，“她是歆歆吗？”良久的沉默，程斐的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
歆歆？
顾汐是……安歆？
“小斐？”程妈妈紧张的在那边催促着。
程斐回过神来，自嘲的勾起唇角，低笑道：“妈，您糊涂了，歆歆……她都走了很多年了。”
“可是……”程妈妈激动的说道，“她说的做法和我的做法一模一样！材料，分量甚至是加料的手法，这些我除了教过歆歆之外根本就没有教过别人！她……她要是不是歆歆，那她是谁？她和歆歆有什么关系？”
程妈妈的问话让程斐的脑子里瞬间乱起了起来。
她不是歆歆，那她是谁？
第一次见面，他问：“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她说：“我是您的粉丝。”
后来，知道她是他的小师妹。
然后呢？
去公墓祭典安铭，只是巧合？
拉他的衣袖，只是巧合？
会调蜂蜜水，只是巧合？
知道他的饮食好恶，只是巧合？
那……还有呢？
“你曾经和一个女孩儿约定过，你当影帝，她做影后……如果我说，我的目标也是成为影后呢？”
所有的巧合全部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是不是有可能……有可能她真的是……
“小斐？小斐你说话啊？”程妈妈焦急的在电话那边喊着。
程斐根本就没听到，他知道这种想法很疯狂，但现在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哪怕只是否定的也好！ 66.第66章 全凑到一块儿了
顾汐回到房间的时候方暖还难受的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
“起来，把这些喝了。”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先端起芹菜汁递给她。
方暖闻到那味道就直皱眉，却也知道良药苦口，就是再不喜欢，也只能硬着头皮一口气灌了下去。
顾汐看她配合，这才满意了，又端了蜂蜜水给她：“喝吧，先让你喝了芹菜汁对比一下你才知道这有多好喝。”
方暖委屈的扁着嘴：“我宁愿换个顺序。”
顾汐没搭她的话，看她软的跟面条似的瘫床上，无奈的问：“你今晚怎么办？睡我这儿吗？”
方暖喝着蜂蜜水摇了摇头：“你让我先缓一会儿，等会儿我就回去。”
“你跟我还倔个什么啊，万一晚上又难受了怎么办。你那屋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要是吵到别人，薛婉就不说了，何艳那性子八成要和你吵起来。”
方暖不服气正想说就算是吵她也吵得过她。
顾汐一句话堵死了她的话：“平时你能吵过她，现在，看看你这样，想想自己是什么战斗力。”
一听这话方暖顿时就蔫儿了，抱着杯子委屈的看着她：“连你也欺负我。”
“去，不知道卖萌可耻啊，一会儿喝完了先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顾汐说着往门口走去。
方暖巴巴的看着她：“汐汐，你对我绝对是真爱。”
顾汐撇了撇嘴，受不了抚着手臂：“行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一会就回来，不锁门了，你看着屋子啊。”顾汐说完就出了门。
方暖哼唧了一声，把蜂蜜水喝了，脱了鞋在床上翻了个身，把头埋到枕头下面，感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脑袋舒服一点儿。
她迷迷糊糊的刚眯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在按门铃，还格外的急。
“谁啊，门没锁，进来。”
她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想看看来的人是谁，就见程斐就站在床边，一脸愕然的看着她。
方暖彻底懵了，男神？男神会在这儿？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她喝醉了，出现幻觉了？
她用力摇了摇头，又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的人真是是程斐，这才恍惚意识到她看到的是真人！
她忙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道：“男神，抱歉，我喝多了都睡迷糊了，你是来找汐汐的吧，她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要不您……”
她正想说要不您先坐那边等她一会儿，门口又有声音传来：“汐汐，暖暖在你这儿吗？我进来了啊。”
薛婉见门开着就直接走了进来，可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方暖衣衫不整，和程斐单独待在一个屋子里？这是什么情况！
薛婉明显是受到了惊吓，脸色格外的难看。
方暖尽量把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拉的平整些，尴尬地说道：“薛婉，抱歉让你担心了，我今儿喝多了，就不回去住了。”
薛婉似乎是想扯出一抹笑来，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格外的僵硬。
“没关系，我是怕你喝多了出了什么事儿。”她心不在焉的回着，目光不时往程斐身上瞟。
手攥着衣角把衣服都给捏皱了，嚅嗫着小声问：：“程……程斐师兄，您怎么会在这儿？”
程斐拧着眉，脑子里还有点乱，压根没听到她的话。
薛婉等了半天，程斐也不应声，以为是程斐不愿理她，脸色惨白的难看。
“暖暖，那我先回去了。”
薛婉低头就要往外走，方暖也不知道该劝什么好，只能僵笑着送她出门。
她这会儿也头疼的厉害，暗想着这都什么事儿，怎么顾汐就出去一会儿的工夫，这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来了，还挤到一块儿了！
“薛婉，你刚才声音小，可能程斐师兄他没听到，你别介意啊。”方暖低声安慰着。
薛婉没应声，拉开门，就见顾汐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
看到两人都在门口站着，她疑惑的问：“怎么了？都凑到门口干什么？”
薛婉只抬眸看了她一眼，依旧不吭声。
顾汐感觉她态度不对，笑道：“我说怎么刚才给方暖拿衣服的时候没见到你的人呢，原来你到我屋里来了。你是来找方暖的？”
“嗯，她住你这里我也放心。不打扰了，我先走了。”薛婉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连声再见或是晚安都没有，和她以往温柔客气的形象毫不相符。
顾汐转头看她走远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边往屋里走边问方暖：“她这是怎么了？”
“别问我。”方暖摆着手说，“我头疼，什么都不想说。”
“头疼你还不去床上躺着，在这儿瞎溜达什……”顾汐话还没说完，看到程斐竟然也在屋里，剩下的话就硬生生被咽回了肚子里。
“师兄，你怎么过来了。”顾汐客气的和程斐打招呼。
她拧着方暖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他来了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一声。”
方暖这会儿已经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想立刻钻进被窝里去睡觉。
顾汐把手里提的袋子交给方暖：“这是你的衣服。”
说完又去招呼程斐：“师兄你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我就是有点小事想问你。”程斐朝方暖看了一眼。
方暖这会儿还迷迷瞪瞪的，不过这点儿眼力见儿还是有的，她立刻把那装衣服的袋子放在床上，说道：“差点忘了有东西还在那边房间没拿过来，我回去拿，你们先聊。”
说完立刻大步走出了房间，还不忘顺手关上了房门。
“师兄你想问什么？先坐下说吧。”她招呼程斐去窗边的椅子上坐。
程斐站着没动，深邃的目光一直紧凝在她的身上，仔细打量着她的样貌。
那么专注的眼神看的顾汐浑身不自在，她咳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脸：“我脸上脏了？”
程斐这才注意到自己失礼了，他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神情语气都格外的严肃：“之前在夷则山公墓时就想问你，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你是……”
话说到一半，又顿住，他斟酌了一下改口问：“你认识安歆吗？” 67.第67章 不小心手抖了
“安歆？”顾汐茫然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顿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似的确认道，“师兄你说的，是安铭先生的女儿吗？”
程斐仔细看着她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却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眉心不禁拧了起来：“对，我说的就是她，你……不认识她吗？”
“也是昨天去夷则山才知道她的。”她不解的望着程斐问，“师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只是突然感觉，你和她……样貌有些相像。”
顾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原来是这样，可能我的样貌比较偏大众型吧，高中军训时一名教官还说我长得特别像他的女儿，因此特别照顾我。”
她偏着头笑问：“师兄你说过，不是因为萧言的关系才签下我的，那……难道是因为我长的像安歆小姐，所以你才特地关照我的？”
“不是。”程斐失笑，“我还不至于感情用事到那种地步。”
他敛眸，又换了个话题：“刚才我还和我母亲打电话说起来，你调的那种蜂蜜水的味道和我母亲调的那种，味道一模一样。而且，好像连材料的比例，制作的手法，都没有差别。”
“我母亲说，那可是她自创的调法，还没外传过。”
“真的？”顾汐讶然，“我那个就是在网上找的配方，某个论坛帖子上看到的，都忘了楼主是谁了。没想到竟然和阿姨的做法一样，真是凑巧。”
“是，太凑巧了。”程斐这一句声音不高，却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顾汐的神情依旧平静，看不出紧张或是慌乱的痕迹。
程斐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所以来问一声，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多想。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正式开始拍摄，要早起的。”
他说完就告辞往外走了，顾汐送他出门，看着他离开。
房门关上阻绝了外界视线，她双腿一软倚着房门无力的滑坐在地上。
心脏剧烈跳动着，耳朵里嗡嗡作响，摊开微颤的掌心，手心全是冷汗。
“对不起……”她仰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流出眼眶，“程斐哥哥，对不起……我不想骗你的……”
出了顾汐的房间，程斐唇角的笑容便渐渐隐去了。
看不出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
顾汐对他一向都带着几分戒备，有意无意的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
但这次，他追问她的时候，她却表现的格外自然，那态度太过了，反倒没有了平时那种客气的疏离感。
这足以说明，她今天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所有反应，都是在做戏。
程斐敛眸，掩住眸底清冷凌厉的神色，她刻意想要隐瞒的那些事情，总有一天，他会查出来的。
……
顾汐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去浴室洗了个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本以为方暖会过来的，结果洗完澡出来就收到了她的短信，说酒醒的差不多了，今晚就不在她这边睡了。
她叹了口气，给方暖回了短信说知道了。走到门口去反锁了房门，又把窗帘给拉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将近十点了，一般九点左右萧言都会打电话过来。
每天晚上接他的电话已经成了习惯，以至于他没打过来，她反倒有些不适应。
想了想，她调出萧言的号码，主动给他打了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助理的声音：“夫人，萧总他正在开会这，这会儿暂时不能接您的电话，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您转达。”
“不用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她的语气还很是平静，“也没什么大事，只是……”
话说到这儿她自己都顿住了，只是怎样？
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听听他的声音而已。
助理却以为她有什么深意：“夫人您说。”
“没事，既然他在忙，那我等会儿再打给他好了。”
助理愣了一下，也只得应是，等着顾汐那边挂断了电话，他这才收起手机。
他小心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萧言正冷着声音在训人。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助理只是站在门口都感觉会议室里杀气逼人，打了个哆嗦，忙又关上门安分的在门口守着。
这次的事，他也就知道一个大概，是一名高级主管做事出了差错，惹出了烂摊子，到最后还要萧总来收拾善后。
本来萧总这几天的脾气就格外差，他们还非要往枪口让撞，难怪会被训的这么惨。
助理在心里默默为那名主管祈祷，但愿他承受了萧言的攻击之后还能存活下来。
半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才再次被打开，萧言率先走了出来，脸上那表情冷的几乎要结成冰了。
见他往办公室走，助理忙快步跟了上去。
“萧总。”等萧言在沙发上坐下，他才小心的走过去，拿出手机递给他，“刚才夫人给您打了电话过来。”
“嗯。”萧言应了一声，疲倦的捏着眉心。
等了约莫有半分钟，他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将手机夺过来拧眉斥道：“什么时候打过来的！当时怎么不通知我？！”
“当时您正在开会。”助理感觉自己特冤枉，小声申辩又被萧言狠狠瞪了一眼，立刻闭上嘴再不吭声了。
萧言翻出通话记录，看她打过来都已经有半个小时了，眉心都拧了起来。
他本想要回拨过去，又顿住，转望向助理问：“她有说什么吗？”
“没有，我说了如果有事我可以向您转达，但夫人说她没事。”
主动给她打过来，却又说没事？
萧言暗暗琢磨了一会儿，看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不免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按下通话键拨通了电话。
顾汐一直没睡着，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挂钟发呆。
听到手机铃声，她惊了一下，拿起手机，看到是萧言的电话，不禁愣了一会儿。
她自己也说不出那会儿心里是什么感觉，伸出手指想要滑动接通，可手一抖，却划成了挂断。
看着切回待机的手机，顾汐整个人都懵了。 68.第68章 我要你一句实话
怎么就手抽把电话给挂了呢。
顾汐无力的拍了拍额头，正想给萧言打回去，电话紧跟着又响了起来。
这次她没再出状况，直接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边萧言明显松了口气，也没问之前那通被挂了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只低声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昨天你不是说，马上就要正式开拍了吗。”
顾汐握紧手机没有吭声，听着他在电话那边说：“本来该早点打给你的，没想到一个会议拖了那么久。”
“你去临华那么多天，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怎么，是想我了吗。”
萧言带笑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刻意压低了音调，透着亲昵的话语缭绕在她耳侧。
顾汐突然就有点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鼻子发酸，眼眶也刺痛起来，忍不住低喊出他的名字：“萧言……”
声音微哑，带着鼻音。
萧言原本唇角还带着笑，听到她这一声，他立刻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神色冷凝。
开口时，语调却格外轻柔：“出什么事了？”
“没事。”顾汐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绝对不能让萧言发现自己的不对，否则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她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平时九点左右都会打给我，今天没打过来，我还以为你那边有什么事，所以特地给你打了过去。”
萧言那边沉默了一瞬，语气变得强硬：“告诉我你怎么了？不要让我担心。”
“我真没事啊。”顾汐咬了咬唇，笑道，“你别乱想，我今天就是……有点心情不好而已，真没事。”
“说起来，你现在还在公司吗？今晚还要加班？”顾汐显然不想他再追问，转了话题。
萧言也不挑破，很自然的和她聊着：“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嗯，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汐汐。”
“嗯？”
“我暂时还不能过去，如果遇到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事情紧急的话就先去找程斐，千万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吗？”
去找程斐……顾汐的眸光暗了下来，笑着应了一句：“知道了。”
跟着就挂断了电话。
萧言看着那显示结束通话的手机，紧拧着眉。顾汐这样的反应，明显不对，绝对是发生了什么，还刻意不让他知道。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对助理吩咐：“把行程计划给我。”
助理忙用平板调出行程记录，给萧言递过去：“萧总，这半个月，您都没有休假的时间。”
萧言没理他，眯眸仔细看着上面的行程，随手标注了几项：“这几项全部推掉，其他计划，让各部门配合加快进度。”
“萧总！”助理都快哭了，他能这么拼命，可不代表下面的员工们愿意受这样的压榨啊。
“照我的话去办。”萧言语气坚决，“务必给我腾出三天的时间来。”
助理知道萧言一旦下了决心就不可能再更改了，只得应是。
见萧言已经翻开了桌上的一份文件，他不禁叹了口气，提醒道：“萧总，您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去休息了。”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夫人走之后没几天，萧总就住进了公司，自那之后再没回过别墅，一直都在办公室的临时休息室里休息。
虽说休息室确实是总统套房一样的配置，可那毕竟不是家啊。
萧言看着文件头都没抬，只冲他比了个赶紧出去的手势：“去办你的事。”
助理知道劝不住他也只能退下了。
萧言把手上的那一份文件批完，把文件合上放到一边，放下钢笔，抬手捏了捏眉心。
不是他不想回去，但那屋子里，到处都是顾汐留下的痕迹。明明应该在他身边的人，现在不在了，他在那间屋子里根本睡不安稳，还不如索性搬到公司来。
抬眼看了看时钟，他眯起眸，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筒里传出程斐的声音。
“都这个点儿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萧言站起身往休息室走。
电话那边传出脚步声和一些杂音，似乎是程斐打开窗户点了一根烟：“没事，正好我也还没睡，有什么事，说吧。”
“今天，顾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萧言语气透着紧张和担忧。
程斐那边沉默了一瞬：“人好好的，没出什么意外，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听程斐说她人没事，萧言这才松了口气：“可能是我想多了，之前她给我打电话过来，情绪有点不太对，我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在瞒着我。”
“我现在赶不过去，你又离得近，就麻烦你平日里多照顾她点儿。”萧言说道，“有你在我也放心。”
程斐深深吐了口气，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她是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萧言想了一下她之前那通来电的时间：“大概是十点钟左右。”
程斐眯起眸弹了弹烟灰，轻扯动唇角：“那我就明白了，她情绪不对……可能是因为我的缘故。”
“你？”萧言拔高了语调，“这话什么意思？”
“她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去找过她。”程斐抬起头，眯眸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我去问她，她认不认识安歆。”
萧言沉默了良久才回应，语气颇为无奈：“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她是帝都人，怎么可能会认识安歆。”
“如果真的不认识，我不过是过去随意问了几句，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情绪反应，还特地给你打电话？”程斐的语气没有了以往的温和，显出凌厉的本质，甚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萧言愕然，一时间竟也被问住了。
隔着电话，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他的沉默，在程斐看来，几乎等同于是默认。
“阿言。”程斐吸了口烟，闭上眼睛，低叹了口气，“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今天，我就问你一句，你给我透个实话。”
“顾汐她……到底不是不安歆？” 69.第69章 没打算再取下来
短暂的沉默过后，萧言突然笑出声来。
“程斐哥，今天不是愚人节，你这是在逗我吗？”
程斐拧眉，语气冷凝：“我和你说正经的！”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安歆她当年……她已经走了，你该明白，她的骨灰盒，是你亲手安葬的不是吗？”萧言说道这儿，语气低沉了许多。
程斐猛地睁大眼睛，半晌没说出话来，夹在指尖的香烟快要燃尽，烫到他的手指，他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捻熄。
伸手抚着额头，他苦笑道：“是我糊涂了，今天喝多了，脑子有点不清醒。”
“我看也是。”萧言笑道，“就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顾汐在临华，就麻烦你照顾了。”
“放心吧。”
程斐挂断电话，想想自己之前的行为，真是有点疯了，怎么就一时犯了糊涂生出那种想法来。
“真是醉了。”他叹了一声，关上窗子朝浴室走去。
另一边，萧言挂了电话之后，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出神的想着什么，半晌没说话。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程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今天问出那样的话，必然有他的缘由，绝对不会只是喝多了说胡话那么简单。
顾汐……是安歆吗？
他闭上眼睛，轻摇了摇头。
绝对不可能。
顾汐是和安歆有些相像，但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这一点萧言自己分的很清楚。
安歆已经不在了，不可能再回来，但顾汐还好好的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会完全属于他。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唇角扬起一抹浅笑，这戒指，他可没打算再取下来。
……
昨晚睡的有点儿晚，早上又起的早，顾汐整个人都显得很没精神，收拾好出门去找方暖，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在吵。
“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还不敢认？真让人看不起你！”
“呸，谁稀罕你那破东西！我告诉你何艳，我不想搭理你你也别得寸进尺，还敢骂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
明显是方暖和何艳的声音。
顾汐拧眉正要敲门，房门猛地从里面被人打开了，方暖气红了脸，咬牙从里面走出来。
何艳还在后面喊着：“有本事你别跑啊！”
“怎么了？”顾汐隐约看到何艳追过来。
方暖用力把门关上，拉上她就走：“疯狗似的，逮着谁就咬，气死了！”
两人去吃早餐，方暖这才和她仔细说了起来。
说是何艳前两天买了一支什么名牌化妆品，在房间里嘚瑟，方暖没搭理她。
今儿早上她就喊说她的化妆品找不到了，说一定是屋里的内贼，要搜她和薛婉的东西。
她不配合，何艳就硬要抢她的包。
“她东西丢了是她的事儿，凭什么要搜我！当老娘那么好欺负的啊！”
方暖愤愤地咬着包子。
顾汐听了也是无奈：“所以后来你们就吵起来了？”
“这还不是重点！”方暖说起这个糟心的都吃不下东西了，“她非要抢我的包，我包的拉链没拉，东西都掉地上了，结果……好死不死的，她的那化妆品还真在里头。”
顾汐都听呆住了。
“我真没碰她那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我喝多了头疼的要死，回去就睡了，哪儿有闲工夫去拿她那玩意儿。”方暖不屑的哼道，“再说了，那是何艳用过的东西，她给我我都不要，我犯的着去偷吗？”
顾汐出神的想着什么一直没应声，方暖气的直跳脚：“不会是连你也怀疑是我干的吧！”
“乱想什么呢！”顾汐瞪她，“我是在想为什么好端端的那东西会跑到你的包里，你不觉得有古怪吗？”
“谁知道啊，真是见鬼！我还怀疑是她自己放在我包里想要故意找茬儿呢！”
顾汐仔细琢磨着方暖的话，觉得这事儿绝对有古怪。方暖的为人她是知道的，她不会去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何艳和方暖不对付，但方暖性子泼辣，何艳一向奈何不了她，所以一般是不会去主动招惹的。
再者，何艳要是真想找事儿，掉根头发她都能当事儿挑起来，犯不着设局来栽赃陷害，这不是她惯有的行事风格。
仔细想想，倒像是谁想要触方暖的霉头，故意设局挑起了她和何艳的争端。
可……谁又有动机做出这种事呢。
“我说你别闷不吭的啊，你就不能跟着我骂何艳几句帮我出出气吗？”方暖心里还窝着火。
顾汐耸了耸肩：“要我看，这事儿……”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薛婉注意到他们，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客气的和两人打招呼，见方暖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柔声劝着：“我看早上那事应该就是个误会，你也别太生气了。”
“什么误会！分明就是她故意要找我的茬！她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误会我！”
方暖气的声音都高了几分，顾汐忙拽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大声，周围那么多人，都是一个剧组的，被别人听到指不定要怎么传呢。
这边儿方暖还没劝住，一向温婉的薛婉这次却如同也被激怒了一样大声说：“就是！何艳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不过就是一支化妆品而已，谁买不起似的，她竟然闹成那样！暖暖你别生气了，我信你，一定不是你偷了她的东西！”
薛婉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的，这次却一反常态，声音格外的大。
旁边经过的那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禁纷纷侧目往这边看，小声议论指指点点的。
方暖这会儿也意识到大庭广众的说这话不好了，可毕竟薛婉也不是存了什么坏心，还是为她抱不平，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笑了两声说：“算了，事儿都过去了，就不提它了。”
薛婉朝旁边看了看，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小声说：“抱歉啊，我好像有点太激动了。”
“没事没事！”方暖安慰道，“你也不是故意的。”
顾汐在一边默默看着，没说话，望向薛婉的目光却不禁深了几分。 70.第70章 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人群中传播最快的就是流言。
才短短一个上午的功夫，方暖和何艳吵架的事儿已经在剧组里传遍了。
何艳是完全不嫌事儿大，但凡是谁表露出点好奇的态度来靠近她，她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给说一遍。
且不说她演技如何，那装可怜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一副受尽的委屈的样子，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这让方暖更加有苦说不出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人贴上了手脚不干净的标签，周围的人也都有意无意的在疏远她。
“气死我了！”中午的时候方暖气的饭都不想吃了，“我现在真想手撕了何艳那个贱人！”
顾汐瞥了她一眼，把盒饭放在她的手上：“吃，吃完了才有力气去撕。”
“我没和你开玩笑！”方暖瞪她，“你还不是不我朋友啊，是朋友就和我一起就把她给做了！”
顾汐哭笑不得：“还做了，你以为你真是混黑社会的啊！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得沉得住气，何艳正巴不得你现在干点儿什么事儿，好让你把罪名给坐实呢。”
“那我也不能就这样平白被他们冤枉吧！”
“放心吧，没事，早晚有把事情弄清楚的时候。”顾汐笑着对她抬了抬下巴，“别纠结了，快吃饭。”
第一天正式开拍，众人都还有点找不到状态，杂七杂八的事情多，进度也比较慢。
为了配合演员的档期，最开始都是拍主演的戏份，倒是也没他们什么事儿，主要就是在旁边多看多学习，哪儿缺人手了他们去搭把手。
虽说不累，但一天下来也说不上轻松。
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顾汐还特地建议方暖来跟她一起住，避开何艳也就没那么多的事儿了。
可方暖那脾气又哪里肯依，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犟，非死撑着说要和何艳杠到底。
顾汐劝也劝不住，只能提醒她自己多注意点儿，尽量别搭理何艳。
听方暖嘴上应着，顾汐却也知道，既然是在一个屋子里，再起冲突是避免不了的。
事实证明她的预预测一点儿也没错，几天下来，方暖和何艳的矛盾非但没有平息下来，反倒有越演越烈的架势。
按方暖的话来说，她已经是处处忍让何艳了，可何艳就是各种变着花样的找她的茬。
今天这东西坏了，明天那东西丢了，更夸张的说方暖在她开门的时候故意关门差点夹断她的手指。
后来简直要升级演变成谋杀等级了，说方暖在她的卸妆棉里藏了刀片想要毁她的容。
“老娘要想毁她的容，早就一瓶浓硫酸泼到她的脸上了，哪儿还会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伎俩！”方暖这一段时间心里一直压着火，诉苦都没地方去说，感觉自己简直快要比窦娥还要冤了。
“那些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事情都是你做的。”顾汐冷静的分析着，“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你别理她。”
方暖无力的躺在床上：“我一直都没搭理她啊，可现在她一说自己出了什么事儿，所有人的矛头都对准我，都认为是我干的，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事儿折腾了好几天，剧组上下每天都听八卦似的关注着发展。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程斐知道她和方暖比较熟，还特地来找过她，委婉的说让她提醒方暖不要闹的太过分，导演那边，耐性也有限。
顾汐知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以方暖那脾气，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说不定什么时候真恼了，直接把何艳摁地上打一顿，到那时候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她总感觉事情不会只是何艳有意想要抹黑方暖这么简单，可一时又找不出别的线索来，只能尽量劝着方暖让她自己想开点儿。
第二天有一场她要出场的戏，中午的时候导演特地把她叫过去和她说戏。
方暖就坐在不远处的阴凉下吃盒饭等着她。
导演和她讲完，她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何艳手里端着一杯水朝着方暖那边走了过去。那杯子的盖子都没盖上，大夏天里还能清楚的看到里面冒出来的热气。
顾汐心里一惊忙快步往方暖那边跑，还不忘喊着：“暖暖，快躲开！”
这一声喊让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方暖还在扒拉着盒饭，听到她喊还没反应过来，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她。
何艳已经走到了她身后，脚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倾，手里大杯滚烫的开水照着方暖的头顶当头就浇了下去。
周围一片惊呼声响起，顾汐冲过来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开。
方暖猛地被甩到了地上，意识到不对忙抬头去看，就见顾汐的手臂上已经被热水浇湿了一大片。
她外面只穿着一件很薄的白色防晒衫，衣袖被水浸湿贴在手臂上，能清楚看到里面被烫的通红的皮肤。
程斐就在不远处休息，刚才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情形不对立刻赶了过来。
“快把外套脱了！”
他说着还嫌顾汐动作慢，直接伸手脱了她的防晒衫。
助理跟在后面，立刻把几瓶矿泉水递了过来。
程斐拧开矿泉水给她冲洗着烫伤部位做应急处理，吩咐助理道：“再去提冰水来，快点！还有烫伤药膏！”
助理应是，忙去提冰水了，旁边的剧组人员看到这边出事也都紧张的围了过来。
方暖瞪大了眼睛瘫坐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被挤在人群外面也是一脸惊恐之色的何艳，她怒红了眼抄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何艳身上砸。
顾汐就怕她冲动，一直注意着她那边的动静，见她这样，立刻喊道：“暖暖住手！”
旁边人也反应过来，忙把方暖和何艳拉开。
“你******诋毁算计我也就算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你也敢干的出来！你看我不搭理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了是不是！”
之前只是针对她，也只是些流言蜚语，不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再加上顾汐一直在劝她，所以她一直忍了下来。
可现在她竟然想要用开水泼她！最让方暖不能忍的是因为这事儿让顾汐平白受了伤！
诋毁她，伤害她，她可以忍！
但伤她朋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