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异端英雄全文阅读 第6分节
第五十章 我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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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我还会再次遇见你，你应该也没有想到吧。”雨果望着赤目巫女，声音沙哑而又冷冰冰地说道。
赤目巫女看着雨果，突然间脸上变得纠结起来，那一直古井不破的连忙竟似有些扭曲。
“是你？”赤目巫女轻声道，这是迄今为止雨果听到赤目巫女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在场所有人所听到的第一句。当着第一句话出口时，包括田梗在内都感到深深地震惊。
雨果听着这轻柔细腻的声音却并未太过震惊，他本就觉得赤目巫女应该对自己说些什么，听到简单的‘是你’二字，雨果已知道对方竟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份，或者说对方还记得自己。
雨果点了点头，满是嘲讽地说道：“没错，正是我。想不到你这样的杀人狂魔记忆力还这么好，难不成你记得你杀过的每一个人？”
赤目巫女看着雨果，眼中的惊讶已归于平静，说道：“我记得每一个人身上的气味，尤其是你。记忆更深，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雨果耸了耸肩膀道：“你这么说并不全对，我并非没死，准确得说我是又复活了。”
赤目巫女上下打量着雨果点了点直接头道：“现在你想杀我？”
雨果也点了点头道：“自然。”
赤目巫女摇了摇头道：“何必？你如此幸运，为何还要再次一次。”
雨果也摇了摇头道：“我之前很多次曾幻想过再遇你时的情景，我以为自己会对你恶语相向，让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以十倍百倍的代价归还回来。不过自看到你，我发现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感觉，我现在想得很简单，杀了你，除去天下的一个祸根。”
话说如此已没有必要在谈下去，赤目巫女并不在答言，刚才她说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是实力之间的对决向搏。
“你就是那个向警察局扔罪犯的小子？”一个虚弱的声音自雨果身后响起，雨果回首见是田梗在虚弱地问着自己，田梗惨白的嘴唇不停抽搐抖动着，说出这简单的一句话也显得格外吃力。
雨果点了点头。
田梗咧嘴嗤嗤一笑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凭什么去抓人维持你心中那所谓的正义？”
雨果一愣，随后明白了田梗的意思。开口道：“我并非是治安官，无权过问法律所涉及范围。不过法律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而我拥有着超越法律的力量，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改变那些法律无法改变的事物。”随后雨果将目光重新转向赤目巫女接然道：“如果问我是什么人？嘿嘿，我差不多算是一个英雄吧！”
英雄吗？
好久没有听过这个词语了。
还以为只能从小说、漫画或者电影中看到呢。
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去改变那些法律无法改变的事物啊。
田梗听着雨果的回答，嘴角处也露出一丝惨笑。
“呐，那个自称英雄的小子，不要太过狂妄了，要知道世界可是大的很呢。而且事情不是都如你所想的，就像你在警视厅的代号叫白头翁，可并非是什么超级英雄。”
白头翁？
雨果抓了抓头上变异的银发，不免有些尴尬。
田梗看着雨果的样子更感好笑，大笑了几声，不过随即伤口被牵连的剧痛起来，又咳出了几口鲜血。雨果见状甩手具化出一个黑色圆环锢住了田梗肩膀处的伤口，为其暂时止血。
田梗却毫无在意地说道：“呐，臭小子，无论你是英雄还是白头鸟，请你代表正义杀了这个危害世间之人吧。”
雨果在面具后挑了挑眼眉道：“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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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撕开那一抹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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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目巫女静静地看着雨果与田梗在那里谈话，没有丝毫的不满与愤怒，同时也没有偷袭或逃跑的打算。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和雨果正面的一决高下。
当雨果转过身形直面赤目巫女的时候，赤目巫女毫不迟疑地举起了手中的柳条弓，拉满了那草绳似的弓弦，翠绿色的光箭随即出现。
之前便是这样一箭直接将田梗击成重伤，现在同样的一箭雨果能否挡得下？
之前那一箭赤目巫女用数十人的性命为要挟，逼迫田梗为其挡箭，最终付出惨烈的代价。此刻，赤目巫女直接将箭指向了跪坐在那里动弹不得的田梗，现在的田梗已绝对无法躲开这威力无比的一箭，如果雨果出手，那么田梗终究难逃一死。
铮地一声轻响。
翠绿色的光箭自弦而发，向着田梗只射过来。
看着如此凌厉杀意的一箭，雨果并不慌乱。双手一挽，瞬间一副弓箭已然在手中具化而出。
挽弓搭箭，刃扣弓弦。随意一道黑色的箭影急冲而出直直地迎上了那道翠绿色的光箭。
这已是雨果第三次使用黑箭，第一次雨果将意图逃走的军用运输机射落，第二次却被依依徒手握住拦截下来。一胜一败的战绩让雨果对黑箭的力量也并不十分自信，所以很快地他射出了第二支箭。
砰！
翠绿色光箭瞬间将黑箭击碎，仿佛射中在鸡蛋上的子弹一般。贯着疾风向前继续冲去，很快地它便遇到了第二支黑箭。
砰！
又是一声震响，翠绿色光箭再次将黑箭击碎，向前飞速，只是这次的速度已没有之前迅猛，气势也不如之前凶悍。而前方等待着它的是第三支箭。
砰！
黑箭碎，翠绿光箭仍在。
虽然势速都已渐弱，不过其还在向前行进着，田梗的也依然有着生命危险。
光箭飞驰，翠绿色的箭芒隐隐可见其轮廓。田梗淡定地看着这道直逼向自己的死亡光箭，眼中毫无惧意。直至光箭的锋芒已逼近到自己的鼻尖处，田梗依旧稳如泰山。
田梗的沉稳镇定是有理由的，他对身旁的神秘人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相信对方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就在翠绿色光箭已逼到田梗近前，下一刻间便要贯穿其头颅之时，光箭突然戛然而止，不能再进一分一毫。
田梗转目细看，那翠绿色的光箭竟然被雨果握在其手中。
雨果单手紧握猛一用力，翠绿色的光箭被握碎成翠绿色的粉末小落下来，飘飘然消失不见。
赤目巫女看着雨果竟然用如此手段拦住了自己的致命一箭，脸色不禁有些苍白。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拦下了自己的攻击，刚才的两箭看似简单，实则也极其地耗费她的精力，如果在这样下去，她必败无疑。
赤目巫女看了雨果良久，最后垂下手臂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是黑暗的宠儿，在黑暗中你是最强的。”
这句话看似平淡，但在雨果耳中好似平地一声炸雷一般使其震惊无比。在场众人只有他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力量特性。自己的力量在白日之中毫无发挥之力，而在黑夜中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其中的原因一直让雨果也百思不得其解，而在这时突然听到赤目巫女说出这方面的事情又如何不会震惊？
就在雨果惊讶发愣的时候，赤目巫女继续道：“不过你还没有理解到你力量的真谛，当你最终领悟到这份力量后，你也最终会回到黑暗的怀抱。”说着歪了歪头略有笑意地说：“我在那边等着你。”
雨果闻言更是一愣，狐疑地猜着赤目巫女所说话语含义之时田梗突然颤声急道：“不好！她要逃走，快阻止她！”
雨果一惊，待反应过来时已是为时已晚。
赤目巫女伸出一只纤细素白的妙手，向着前方轻轻一抓，然后想身后一拽，下一刻让人感到诡异震惊的一幕随之发生。
前方的空间好似一块幕布一般，在赤目巫女这一抓之下“揭”开了开来，一道五彩缤纷绚丽夺目的亮光随之出现，在漆黑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无论是雨果还是田梗、芝兰、钟秀伦还是严松几个人都被为之看得呆了起来，赤目巫女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将空间撕裂！这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看着那五彩缤纷的闪亮处，雨果惊奇不已。
难不成那耀眼的发光处竟然是空间扭曲破裂所形成的虫洞？
这个想法随即被雨果否决，如果那是空间虫洞的话，且不说整个地球将会受到影响，但就这片大陆月岛而言必然也是灭顶之灾，一切将会瞬间被吸入那无情的虫洞之内，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平和。这应该只是某种渎者的手段而已。
想到这里，雨果双手一凝，瞬间具化出两支黑色长枪，同时双臂一甩向着那道绚丽的闪光处抛了过去。
雨果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不过他还是太过小觑那处光亮的所在。
黑色长枪待飞及光亮处之时，好似遇到无比脆饼撞击在无比坚硬的崖壁上，哗啦一声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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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坠落间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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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瞳身着一件厚厚的帽衫走向楼顶天台，推开天台门时，一股刁钻的冷风吹了过来，阿瞳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将身上的衣服又使劲地裹了一裹，这才迈步走了出来。
灯火通明的城市下，高耸的天台上也显得十分明亮，放眼望去视野极佳。阿瞳四下张望了一番终于看到了雨果的身影。
雨果坐在天台的边缘上，身体前倾，双腿垂直悬空在楼沿一边，很有节奏地来回摆动着，夜风卷起裤腿，猎猎作响。这是一个极为悠闲的姿势，却也是极度危险的状态，稍有不慎整个人都会自高楼上坠落而下，登时身亡。
当然，雨果并不会在乎这些，手持着一个玻璃瓶，时而将里面的液体灌进嘴里，有意无意地看着眼前的夜景都市。
阿瞳向着雨果近前凑了过去，看到周围的地上已经堆放了几个这样的空瓶子，空气中弥漫着烈性的酒气。阿瞳皱了皱眉，走到雨果身后低身坐了下来开口道：“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买醉？话说你这个年纪饮酒过量可是违法的。”
雨果耸了耸肩道：“法律在很多年以前对我便已经没有任何的束缚力了，我现在只是遵守一些实际所需的规则罢了。”说罢又喝了一口酒道：“再说我这也并非是未成年人酗酒，酒已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得到这份能力之后我便再也不会醉酒了。”
阿瞳看了雨果一眼微侃道：“这么年轻就不会醉酒了，真为你之后的人生感到遗憾惋惜。”
雨果闻言自嘲地一笑，一仰头将瓶中剩余的酒皆数灌了下去。
看着雨果鲸吞喝酒的模样，感受着自其身上隐隐散发出的热气，阿瞳感到一阵异样的安心，挪了挪步子又像雨果靠近了一些。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有能力去改变，不过到头来却发现不能改变的东西我依旧改变不了。”雨果突然道，语气中充满了落寞的萧索。
阿瞳看着雨果这副模样心中一痛，伸手握住了一旁雨果的手。
雨果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阿瞳安慰道：“没有捉到赤目巫女并非你的错，如果当时你没有赶到的话会有更多的人伤亡，是你拯救了当时的所有人。”
雨果摇了摇头道：“现在看来我与赤目巫女的差距还是太远，单凭那撕破夜空接着空间裂缝遁走的能力便可以看出她的能力远在我之上，而且我用三支黑箭还是无法阻挡住她的一箭，两者之间实力确实很是悬殊。”
阿瞳默然，她此时很想说出一些安慰或者鼓励雨果的话语，不过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而且那感觉即使说出来也会显得格外苍白。
雨果转头看向阿瞳，当与那双水润灵气的眼睛相触时，雨果猛然感到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赫然一紧，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你说我做错了吗？”
听雨果这么问，阿瞳立即摇头。
“我也认为我没有做错。”雨果道：“就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这座城市看似光鲜亮丽，其实在阳光中却隐藏着无比黑暗肮脏的东西，那些东西要比我渎者的能力更要腌臜丑陋，见不得阳光。”
“本来以为我可以靠着我独特的能力去改变这一切，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将事物看待得太过简单。春木、依依、骷髅男孩、赤目巫女，从这些人的身上我看到了许多东西，身为渎者的强大依旧作为人性的缺点。而且从他们的身上我也感受我的影子，也许在不就得将来，我也会在潜移默化之间变成他们的样子，那是我不想看到的。”
说完这一串长长的独白，雨果的眼睛明亮异常，好像是一对亮眼的明灯，充斥着独特的光辉。阿瞳却从那无比理性神情的话语以及那明亮的眼神中看到了落寞与缺失。
“你错了。”阿瞳激动道：“大错特错！”
雨果一愣，看向阿瞳。
阿瞳整理了一下脑中混乱的思绪道：“你的能力属于黑暗，但你的心一直倾向于光明。相比于其他人，你的想法更加纯粹，更加无私。”
“当初是我劝你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因为那时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以往我在任何现实世界中无法感受到的东西，那种状态更趋近理想，更有虚无缥缈的感觉。但是我知道那种虚幻的想法可以在你身上得到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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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深坑基地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一张平静的睡脸上并没有往昔的恬静，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眼球也不停地转动着，可见其梦境之中并没有阳光向上的场景。
田梗看向芝兰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与心疼，往昔那种胡闹戏谑的神情不见踪影。恍惚间，田梗突然感觉眼前的景象有些扭曲，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一身白色衣裙的少女，在那纹饰精美的美人榻上醉卧着，双颊上满是诱人的红晕，在那淡淡的一束光芒照耀下宛如神圣。
突然那静美的画面突然破碎，田梗心中猛然一揪，痛彻心肺。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田梗只觉得自己竟已是满身大汗，身上的病服都被打透。田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自己的右臂处。
奇迹并未发生，一切也都非梦境。
右臂处此时已没有任何存在，只剩下一只空荡荡的袖子管。
田梗咬牙用左臂强行支撑起身体勉强地坐了起来，后背靠在后面的墙壁。身体上连着的各样电线插管都随着田梗的身体发出簌簌声响。田梗莫名有地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伸手将身上的管线胡乱地抓开，从身上拽了下去。
嘟嘟嘟！哔哔哔！
先前安静的仪器突然发出异样的警报声响，房间内瞬间吵闹起来。田梗气结，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再无多余的气力去发火。
听到声响，芝兰猛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突被惊醒，芝兰的精神十分紧张，翻身一跃跳下沙发床，十分警惕地看向周围，待到良久这才精神有所缓和，随即察觉到这都是田梗所谓，不禁有些恼怒地呵斥道：“你不要命了！还不好好休息！”
听着这久违的一声训斥，田梗反而来了精神，脸上又浮现出往日的放纵神色道：“早上好啊，凛凛蝶酱！新的一天你也很精神呢，见到你真好。”
“死开，不要胡乱地给我起名字。”芝兰不满道，随即发觉死字说的有些不妥，急忙将后面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看着满脸笑容的田梗芝兰心中十分悲痛。
田梗看着芝兰前后神情的转变，心中暗叹一声，随即和缓神情轻声询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芝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道：“正好三天。还有你的早上好白说了，现在是深夜。”
田梗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有人将重生日定为自己的新生日，那么昏迷的人醒来的时候，无论何时都是黎明。”
芝兰言笑了笑说道：“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能说出理来。”
田梗道：“也许是因为我代表了正义，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有理的。”
说到这里二字，田梗和芝兰都不禁想到三日前的那个晚上，出现在黑暗小巷中与赤目巫女对决神秘人，虽然当时那个神秘人戴着妖异的面具并且刻意改变了声音，不过二人都察觉到那个人的年纪并不大。
不二人都并未再提起他，而是十分有默契的共同选择了沉默，因为此时的沉默是二人最好的选择。
“我们现在在基地吗？”田梗问道。
芝兰点了点头道：“医师说你的伤势还好，并无大碍，只是”
田梗自嘲地笑了笑，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右臂道：“这还算并无大碍？在他的眼中也许只有死亡是无法挽回的重要事情，其余的都可以划分到并无大碍一类。”
芝兰解释道：“你别多心，医师也是为了你好，这几天以来，她每天都过来为你进行身体检查，很是细致。”
田梗不屑道：“她只是想看看我是否能活过来，并且是否适合制作成标本。”
芝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田梗挥手打断，田梗突然道：“我想出去转一转，呆在这个鬼地方实在是太闷了。”芝兰闻言点头答应。
将田梗扶到轮椅上做好，芝兰推着田梗走出房门，虽然轮椅是电动的，不过芝兰并没有启动电机，而是单凭这自己的力气缓缓推着田梗前进，便犹如母亲照看自己的幼儿一般，只是芝兰这个“母亲”还是显得有些笨拙。
门外是一条宽阔的走廊，走廊四面全部都是用碳纤金属严密包裹着，冷眼看去好似科技电影中的飞船舱道一般，每隔一段距离便是一道金属钢门，整齐的规划设施尽显一种严密压抑的氛围。
行出百余米的距离，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了一个格外巨大空旷的深坑。这个巨大的深坑便是最为神秘的九处基地核心，一圈圈的走廊通道如同古时候建在环山中的兵家栈道一般，沿着深坑的周围一圈圈地盘延而下。
深坑顶部是一个绝大的平光灯，虽然体型格外巨大，不过发出的灯光在照亮这个设施空间的情况下并不刺眼，反而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十分神奇。
只是偌大的深坑基地空间里却不见其他多余的一个人影，空荡荡的只有兰芝与坐在轮椅之上的田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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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黑色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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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田梗还有芝兰都丝毫不足为怪，如在公园中闲逛的居民，很是惬意。漫长的廊道上只能听到芝兰的脚步声以及轮椅发出的轻悠悠的转动声。
行了良久，田梗突然道：“我晕过去之前只依稀记得赤目巫女破开空间逃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芝兰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再发生什么，那个神秘人在赤目巫女逃走后也随即离开了现场，他对自己的身份十分敏感，所以没有做丝毫的逗留，无论是我还是钟秀伦、严松都没有与他打过一声招呼。”
田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芝兰继续道：“你晕过去之后，我们通知了高大宽，并对你进行了的急救，当时你的情况很糟糕，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主治医师对你的伤势都不报以乐观态度，值得拼命的强心剂维持，待几个小时候后医师感到之后才对你进行了医疗处理。”
田梗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显然他并不想去领医师的人情。
芝兰接然道：“之后便是一些琐碎的公事处理，由于此番行动的失败，可能会造成不良后果，钟、严二人已经前往第五十一区向处长进行报告，开始下一步工作的安排处理，而我留下来照看你的伤情。”
田梗为阖双目轻声道：“这次行动我负全责，的确是我贸然了，等我的伤情好转之后我会向处长申请责任追究的。”
芝兰焦急道：“这次的行动不怪你，要怪都怪”
田梗摇了摇头打断了芝兰道：“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我现在已然成了一个废人，这种承担责任的事情由我来解决是最为稳妥的，没有必要再去牵连别人。你懂吗？”
芝兰当然懂得这个道理，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田梗低头沉思片刻突然问道：“你说医师是在发生事件后的几个小时才赶到我当时所在医院的？”芝兰点头称是。
田梗皱眉道：“很没道理的事情，那几个小时她去哪里了？”
芝兰闻言略一迟疑，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划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田梗敏锐地发现了芝兰的犹豫，口气瞬间严厉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芝兰再次犹豫片刻，最终鼓足勇气轻声道：“医师好像把井川给带了回来”
“井川？那是谁？”田梗疑问道。
芝兰看了看田梗道：“就是那晚牺牲的年轻治安官。”
田梗神情猛然一僵，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自然不会忘记，在自己第一轮与赤目巫女交手的时候，由于自己的疏忽，险些被对方一击杀死，若不是之前和自己同乘一车的年轻治安官舍命相救，想来自己早已经魂归天国，毫无生望了。
“井川”田梗轻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脑中努力地回忆着当时那张年轻的面孔，随即脸色逐渐变得胀红起来，额头上的青筋逐渐暴起。
“她到底想干什么？！”田梗怒声呵斥道，双目已突然布满了愤怒的血丝。
“她还想用那个年轻人的身体去做她那残忍的实验吗？！难不成有我们这些活体标本还不够？！医师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一连愤怒的咆哮声自田梗爆发而出，还处于虚弱状态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芝兰早已预料到田梗会有如此的反应，急忙上前将其安抚住，同时解释道：“你先不要生气，医师也有她的理由，据说井川的心脏随已被赤目巫女所破坏，不过他的大脑还并未完全死亡，也许会有将其重新复活的可能。”
田梗愤怒的眼神扫过芝兰沉声道：“这种鬼话你也相信？死亡与毁灭是世间一切事物的最终结局，这是谁都无法阻止更改的，科技的力量无论多么强大都无法违背这种宇宙准则，如果妄图逆转只会得到一系列的惨剧，弗兰基斯坦的故事将并非只存在小说之中。而且井川是个十分尽职的治安官，他牺牲得悲壮，灵魂也不应该再受到打扰！”
芝兰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待田梗说完这才继续解释道：“听说处长点头同意，医师才敢将井川的尸体带了回来”
田梗默然无语，先前在学校，田梗只凭一句处长的命令就使得芝兰不敢再说什么，现在双方位置发生了调转，同样的一句话却依然有效。
在九处，处长的命令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田梗沉默良久，面色逐渐恢复了往日中的平静，最后轻声道：“送我去见医师，我要和她谈谈。”芝兰点了点头，推动轮椅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行出良久，两个人下到了深坑基地的底部，三转两转来到了一个标有“k”字符号的区域，“k”区门口是一道黑亮的碳纤钢门，上面拉丝金属般的纹路庄严而又神秘，令人产生一种望而止步的畏惧感。
芝兰将轮椅退到黑门近前，田梗坐卧在轮椅上双眼冷冰冰地看着前方，好似在直视着某个人一般。片刻，黑门蓦然一动，随后逐渐自动开启。一条黑漆漆的甬道随即出现在黑门之后。
芝兰刚要推着轮椅继续向前却被田梗阻止，田梗打开轮椅上的电机表示自己要独自进去。芝兰也不违拗，轻声道：“我在这等你。”说完便退到一旁。
田梗用仅剩的左手有些生疏地操控着轮椅向着黑暗甬道深处逐渐驶去，随着田梗逐渐被他甬道中的黑暗吞噬殆尽，黑色金属门再次缓缓地自动合上，一切便好像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甬道中并无灯光，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田梗只顾驱车笔直地向前行驶着，大约三分钟左右时间，轮椅逐渐停了下来，随后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又是一道自动门被缓缓打开，田梗这才再次驱车进入门内。
“佩服。除了处长以外属你能够完美走过黑廊，你的感知能力当真是很强。”
随着一个慵懒柔和的声音响起，一个倩丽的黑色身影出现在田梗面前。不是别人，正是田梗所要找的医师。
九处代号：黑色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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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罐子中的倒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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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处中，每个人都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代号，不过都是与各自名字互相独立存在。医师却不同，她的代号是医师，名字也叫做医师。很多人都认为这并非是她的真实姓名，不过也没有其他办法前去考证调查，在九处这样一个精英调查队伍中能将秘密保守到如此程度当真让人惊叹不已。
田梗冷冷地看向医师，说实话，医师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女人。一头金色长发袭至腰间，迷人的身材即使在黑色的医服中依然显现得凹凸有致，五官外貌更是无可挑剔，不过从其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冰冷气息让人不觉为之止步。
“无事不登三宝殿，田先生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啊？”医师眼中带着几分调侃，戏谑地问着田梗。
田梗冷哼了一声道：“不要和我装糊涂，咱们俩水贼过河——别使狗刨，我来此的意思你应该非常清楚。将井川还给我！”
医师峨眉蹙动道：“为何要将他交给你？难不成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死一次？”
田梗额头上的青筋颤动起来，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心中的悲愤田梗才道：“他已经死了，而且很是光荣，求你不要再亵渎他了。”
“光荣？”医师不屑道。
“光荣永远都不属于一个死人，那只是活着的人给予死者一个无谓的称号而已，无论是好是坏这对死者来说都不重要，因为他们早已无知无觉，而活人却会利用死人所剩下仅有的含义以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田梗闻言缓缓地合上双眼，颤声道：“希望你给他一个安息。”
医师笑了笑摇头道：“可惜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三个小时前我为他做完了最后的手术，现在他应该快要抵达到第49区了。”
田梗赫然睁开双眼怒视着医师恨声道：“魔鬼！”
医师在田梗前方的平台前来来回回踱步道：“魔鬼？我可当不起这个词，要知道我虽然知晓成为魔鬼的方法却无法化身成魔鬼，而且你我都知道这个世界上谁究竟才是魔鬼，而我们便是这个世界的驱魔人。”
田梗冷声道：“我们是猎人。”
医师无所谓道：“一个代号而已，就想那群异能者不称自己是变种人而说自己是渎者一样，无论名字起得再如何文艺有致，也无法祛除他们身上那种那股难闻的臭味。”
不等田梗说话医师接着问道：“你这次遇到的人听说很强？”
田梗低头沉思片刻，想起了赤目巫女，想起了那个黑色神秘人，于是点了点头。田梗平日中素来骄横自傲，却也对这两人的实力深深地感受到折服。
医师点了点头道：“这已经进入三世代时期，我们现在对此相关的资料还是很少，不知道第三时代渎者会强大到如何地步。”
田梗再次沉思不语他对医师所说的话根本无法反驳，只好慢慢地去接受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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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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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原液短瞬间注入田梗体内，随后医师将注射器猛拔出来。由于速度过快，针头上沾了一滴鲜血，随着光滑的针头表面滑落下来，跌在地面上。
片刻，田梗的脸色开始变得极度血红起来，随后从喉咙中发出一连串咕咕的低吼声。低吼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逐渐变成如野兽般的嚎叫声。田梗的面孔也有之前的平静变得极度扭曲变形，身体上的青筋脉络皆数暴起，如同要从体内爆裂开来一般。
扑通一声，田梗自轮椅上摔将要下来。倒在地上身体极度颤抖，不停地抽搐着。
医师看着如此痛苦的田梗依然无动于衷，随后向后退了两步，脸上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地上不停翻滚的田梗。
田梗的嘶嚎声越来越大，最后完全转变为痛苦的哀嚎。声音凄厉异常、哀怨无比，实在让人无法想象到这个声音是哪个平日里痞里痞气的邋遢大叔所发出来的。
扭曲了几下，田梗突然平复了下来，随后右臂断裂处的伤口再次开始流淌出殷红的鲜血，登时将身上的病号衣袍染得通红。
之后诡异的一幕随即发生。
随着鲜血的不断流出，田梗空荡荡的袖管内逐渐变得鼓起，好似有什么东西像深夜雨后的春笋一般飞速生长着。田梗此刻已没有了再去挣扎的气力，便犹如一直丧家之犬一般倒在地上，口鼻中流淌出的鼻涕与口水混在一起，极为狼狈。只能任由断臂处的变异随意发展。
良久，那炼狱般的折磨感才逐渐退去，田梗虚脱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水、汗水完全打透，便犹如从尸体堆中爬出的活鬼一般。
同时，一直粉嫩洗白的手自田梗断臂的袖口处缓慢伸将出来，田梗的断臂竟然就如壁虎的断尾一般重新长出了新的一条手臂来。
看着那只粉嫩的小手，医师很是喜悦地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无比自豪的反应。走到田梗面前轻声道：“恭喜你，再次重获新生。”
突然间，一直倒瘫在地上的田梗猛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从地上飞速爬了起来。伸手一把将医师双脚悬空、锁喉在当场。
“新生？恐怕明年的此时便是你的忌日了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七章 回不去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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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听说了吗？雨果回来了！”
“那个‘大魔王’雨果？”
“没错！”
看似平凡的早上对于其他的学生们注定不平凡，当雨果骑着自行车悠闲地闯进大家视野的一瞬间，整个学校都炸了起来。学生们人头攒动，争先恐后地围观这个轰动校园传奇人物。
“嘿嘿，你看你看，真的是雨果哎，这家伙竟然真的回来了。我听说之前因为和春木打架事件他被治安警视厅逮捕，被关进第51区了。”
“切~瞎扯，那天确实有治安官来到学校调查，不过当晚雨果便被放出来了，据说是无罪释放，雨果没有任何的刑事责任第五十七章回不去的日常。”
“哇，为什么啊？”
“毕竟最后春木并没有收到任何伤害，而且还是他主动逃逸，其中的隐情嘛实在耐人寻味。”
“喂，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咳咳，我听说啊，春木现在已并非是完全的人类了，他接受过战争义骸移植手术。”
“我的上帝，不会吧！春木再如何不良也不会是”
“那你怎么解释他从那么高的楼顶上摔落下来毫发无损而且主动逃跑了吗？”
“这个嘛”
“所以说这其中的隐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春木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春木真的是战争义骸移植者，那么雨果能打败春木，这家伙简直强的不像话吧！”
“嗯哼，这说不准。比我们厉害是一定的，不过能打败战争义骸估计还是侥幸的，难不成他比圣堂机甲还要强？”
“恩恩，侥幸侥幸。不过雨果这家伙看上去还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是个狠角色，反而有些文质彬彬呢。”
雨果对于缠在自己身边的喧闹的议论声很是无奈，自己离去这么久，本以为事情的风头会过去很多，哪曾想守春木事件的影响，自己的关注度不禁没有降低，反而更是有增无减，这让雨果不禁十分头痛，看样子自己是无法再次回到之前平静的日常中去了。
人群中，眼镜小胖秋田看着雨果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向往崇拜的神情，两只手在袖口中紧紧地攥成拳头。
不仅仅是学生们对雨果的归来感到兴奋与好奇，即使是老师们也对这个事件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一早上，安吉利卡便被数个老师围住，询问着有关雨果的事情，这让安吉利卡感到十分地无奈。对于她来说雨果本身就是一个陌生的转校生，结果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雨果请假休息了一段时间以避开风头，安吉利卡对雨果更是没有任何的接触。
之前春木事件发生的时候，安吉利卡对此事也格外关心，想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无论是警视厅还是校长都对自己三缄其口，并未作出任何的正面回答。安吉利卡也通过自己的关系网尝试去了解整个事件的过程以及潜在真相，不过也都是毫无结果。
这种欲盖弥彰的结果让安吉利卡更加地在意起雨果来。
上课的铃声悠然地响起，安吉利卡满怀忐忑地走进了教室。安吉利卡突然想起即使是自己第一天站在讲台上为学生授课时也没有此刻的感觉更为紧张。走入教室后，安吉利卡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雨果所在的位置。只见雨果坐在靠在窗户的位置上，歪着头看向窗外，一副十分悠闲的模样。
安吉利卡心中稍有怒意，不过转念想到这家伙在此之前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自己这时发火是否有些太过特意？只好强压火气无视雨果的无理行为开始讲课，同学们惊奇地发现向来温柔授课的班主任今天的语气格外生硬直钝，带着极强的情绪在里面。
莫不成是受近日来的水逆影响？
一堂课结束后，安吉利卡急匆匆地走出教室，今天整个一堂课所讲的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地讲完了所有内容。
不满于今天的囧态，安吉利卡将抱怨都算在了雨果的脑袋上。
“哼，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事情的真相来！”
中午，雨果自己一人来到教学楼的顶楼，坐在长椅上开始进行着自己一个人的午餐，这对于雨果来说还真的唯一没有改变的事情。
先前与春木战斗时砸坏的地面以及被打碎的长椅都被维修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痕迹。吃罢午饭，雨果靠坐在长椅上，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中思绪万千，这些日子来所发生的种种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实在无法能够一时全部接受，不过眼前的事情只能默默去接受。
望着灿烂阳光下的朵朵白云，雨果长叹了一声道：“我的美好日常是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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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那时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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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响起代表了了糟糕的一天终于过去，雨果坐在椅子上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之后的日子里也会遭受异样的目光，不过想来不会比今天再多了。
骑上车子以第一时间冲出校园大门，感受着迎面吹来清爽的凉风，雨果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正所谓人言可畏，在如此强度的关注下雨果的压力也格外沉重，雨果宁愿再和骷髅男孩打上一架也不想再在教室之中多呆一分钟。
行至在路上，雨果无聊地看着周围的景色，突然莫由地很想去“东港”看看苏婉，即使不再有香艳的美人出浴，至少喝上一杯咖啡也会感觉到别样的温暖。
不过最终雨果还是绕过了去“东港”的路，直接回到了马尔福公寓。
简单地吃过晚饭之后，雨果来到二楼阳台上望着远方的风景。
天上的残月如一弯浅弧悬挂在空中，散发着朦胧昏暗的光芒。雨果的眼中倒映着这残月的影子，似幻似真。
……
不知过了多久，小男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结满了血痂的干枯断手！
如果平日里任谁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都会被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不过小男孩的的眼中却满是麻木，漆黑的瞳孔中毫无神色。
缓缓地爬起身形，刺骨的寒意袭上身体，小男孩不自觉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在嘴里咯咯作响。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口鼻处吐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天色灰蒙蒙的，时间再度接近夜晚，小男孩估计自己已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这一天内虽然没有饮水进食，不过身体并没有饥肠辘辘的感觉，反而精神状态还很不错。
良久，小男孩才觉得被冻的僵硬的身体有所舒缓。尝试地站了起来，走几步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有几分踉跄之外一切都还好。
小男孩开始缓步地在城市中穿行。
往昔的那个繁华喧嚣的都市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剩下一片片狼藉破败的废墟残骸屋棚瓦砾。
袅袅黑烟自废墟之中腾腾升起，气味熏呛双眼与喉咙。昔日中无数华美靓丽的物品事物、风流快活的人物此刻都化作这浑浊的黑烟消散在空中。小男孩抬起头来看着逐渐消失的黑烟若有所思。
有的时候人的成长需要很多年的时间，有的时候只需要一瞬。
……
残月依然悬于空中的最高点，不过昏暗的光芒依旧还是那样的微弱。
雨果感觉头顶上的月光虽然惨淡，不过还是要好过十年前的那轮月。
回忆起曾经的往事，雨果没有更多的感慨，只是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即使往事多么的不堪回首，多年以后再次会想也总是会让雨果不禁莞尔。
哪怕是最为刻骨铭心的仇恨！
夜幕完全地笼罩了大地，城市中早已是华灯初上，霓虹缤纷。绚烂的灯光自照亮了整片天空，渗入雨果的眼帘。
黑色的花纹蝶翼出现在了雨果身后，将雨果守护在中间。黑色云纹在身体上飞速流动着，并未聚集成纯黑一片，好像是猛虎身上斑斓的花纹。脸庞上并未出现之前的诡异面具，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黑色的十字面具，镂空的十字图案只将其双眼和鼻子露出，尽显黑色神秘。
银白色的头发在风中飘动着，宛如陷入黑色中的一抹亮白。
蝶翼抖动，雨果腾空而起升入夜空之中，那一抹银白色也如流星一般直冲天际。
天空之上没有任何流星的划过，小男孩也不知道该向谁许下愿望。
血红的月亮自昨夜后便已消失不见，天空中厚重的乌云将这个天空都完全遮掩起来，不透过一丝的光亮，四周漆黑一片，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夜风起，在无尽的废墟中嘶吼、怒号。一声接一声的哀嚎与悲鸣此起彼伏在城市的角落中不断回荡着。
脚上的鞋子不知在何时脱落丢失，脚掌在地面上不停地摩擦，渗出殷红的鲜血，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惊人的红色痕迹。
强烈的饥饿感袭扰着小男孩，脚下的步子看是越发艰难，更加蹒跚，最后人直接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天空中的后云在空中飘动着，良久，在乌云的缝隙间露出一丝月亮的残影，昏暗、无神，充满了绝望。
小男孩突然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童话故事，故事中悲惨的小女孩在最后的火光中被天堂中的外婆借走，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小男孩突然羡慕起童话中的主角，此刻的他同样需要一份温暖。
只可惜奇迹并没有发生，无论火光还是外婆都没有凭空出现，出现的只是一直隐藏在深深云层中的残月。
小男孩看着那抹残月突然感觉那好像一抹欢乐的笑容。
平淡而又出自真心。
那是死神的微笑。
格拉斯没有微笑，准确都说他的脸很冷，冷的让人感觉冻彻心扉。
这倒不能去怪格拉斯，因为他实在是没遇到能令自己高兴的事情。
这位赌郎的二代目首领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不高兴。
面前的桌台上放着一只精美的酒杯，里面盛装这一抹琥珀色的红酒，在房间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梦幻玲珑的神奇色彩。
格拉斯将酒杯端起，将里面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如果让世界知名的品酒师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顿足捶胸，批评着格拉斯的暴殄天物。
不过这一切格拉斯都毫不在乎，重重地将酒杯摔放在桌台上，由于快速饮酒，英俊的脸颊上泛着一样的红晕，久久不退。
随着时间的流逝，格拉斯的眼中出现了更多愤怒的神色，白色眼球上布满了细密的红色血丝，看上去十分狰狞恐怖。
最后，格拉斯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内心中的满腔怒火，伸手抓起桌面上的一部黑色电话机，这种复古式的电话机早已在几世纪前便被淘汰，而进更多地是用在于装饰品一类，并无真正的用途，而格拉斯所用的这部电话机却是货真价实的通讯设备。
在拨号盘上拨下一串meid号码，电话机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忙音。
嘟——嘟——嘟——
声音良久未断，而格拉斯却十分有耐心地将话筒放在耳旁，丝毫没有想要放下来的意思。
突然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自电话的另外一头响起。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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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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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接通后的声音，格拉斯的脸色顿时变得平静下来，之前那种怒容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带有严峻的冷静。
“我是格拉斯。”脑中虽然已是飞速思索着不过却依旧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开场白，只好简单地报上自己的姓名。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声音语气欢快，并没有因为格拉斯这个地下皇帝的名字而震惊。
格拉斯无理由地对这样的语气感到厌恶，自他记事时起便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我找国王。”格拉斯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淡淡地说到。
“他不在，有事和我说就好。”电话那头的语气依然轻松欢快，仿佛说着平日中的家常一样。
“我什么时候可以联系上他？”格拉斯虽极其不满但还是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电话那头沉吟了一阵说道:“这个可就说不准了，他现在正在国外游玩，估计要等上一段时日了。”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国王说！”格拉斯忍无可忍对着电话怒斥道。
却不想电话那头的人丝毫不为格拉斯的恼怒所动，依旧随意地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有事情和我说就好。”
“你是谁？”格拉斯低声道。
“隐士。”
格拉斯皱了皱眉，从名字上看真的很难想像国王与隐士会是同一阶层，自己的问题在他那里会得到解决。
沉吟之际隐士道：“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可要挂电话了。”
格拉斯强压怒火道:“最近我这边生意上遇到了一些问题，可能与你们渎者有关。”
“你是指‘白头翁’吗？”
格拉斯闻言一怔，想不到对方对自己的现状如此了解。
隐士接着道:“之前的卡其路事件我们有所了解，你那朋友马修现在还在我们这里修养呢。”
听到马修的名字格拉斯脸上的神情变得舒缓起来，关切地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这次隐士像是在吊胃口一样懒洋洋地说道：“还可以，没有死就对了。不过命虽然保住了不过想恢复之前的样子已经是不可能了，如若实行不行不排除移植义骸的可能性。”
格拉斯心中一惊下意识急道：“请你不惜一切代价去救马修，有任何花费的地方我全部支付！”
隐士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格拉斯被这笑声搞得有些窘迫，刚想发声怒斥，只听得隐士接着道：“如果是老格拉斯先生在的话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知道tarot的价格即使是赌郎也很难支付得起。并不是说赌郎没有那样的资金实力，而是元老会愿意出那么大的价钱去救一个废人吗？”
格拉斯登时被噎在那里，无法回答。
隐士所说的丝毫没错，即使他身为赌郎的二代目首领，手中的权限也依旧有限，并不像他父亲老格拉斯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元老会以及赌郎内部的各式人员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盯着自己，觊觎着自己的权力与地位，贸然行事却是会让他有可能变得一无所有。
就在格拉斯沉默的时候只听隐士继续道：“老格拉斯先生在生前对我们tarot有恩，这一点我们不会忘，所以希望您也能守护好这份难得的情谊，希望不要它不要因为某些可笑幼稚的原因而蒙上尘埃。”
这几句话中充满了冰冷的寒意，先前那种欢快轻松的语气荡然无存。豆大的汗珠自格拉斯的额头上渗出，顺着皮肤的弧度滑落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格拉斯才注意到电话中传来的盲音，对方不知何时已挂断了电话。
格拉斯放下手中的电话机，伸手将酒杯中斟满了酒，随后一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琥珀色的液体如同毒蛇一般窜入格拉斯的喉咙，一股酸涩感袭入格拉斯的肠胃，使得胸腹之间阵阵翻涌。
看着透明的空酒杯，内壁上隐隐挂着一层淡淡的酒渍，格拉斯眉头紧皱，随后一扬手，精致的酒杯摔在地上被砸得粉碎。
“我猜他现在一定在发脾气，也许会嘶声怒号，也许会摔打身旁的器皿物件。嗯，我猜他还是摔东西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有钱人的身边从来不缺少这种东西。”隐士懒洋洋地靠在吧椅上，手中持着透明的酒杯，里面同样盛着半杯酒，伴随着一块圆形的冰块，在酒杯的摇晃中敲碰这杯壁，发出叮叮咚咚清脆的响声。
天花板上吊灯的昏暗光辉洒了下来，照亮了隐士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也照清了坐在他身旁的所坐着一身黑衣年轻人，正是接连消失数日的春木！
春木面对着隐士一脸调笑的面容毫不在意，专心地看向前方的酒柜，好似在细细数着上面有几片灰尘一般。
隐士感觉有些无趣，抗议道：“不要这么冷淡嘛，现在团里面只剩下你我二人，就陪我聊聊天嘛。虽然你的排名在我之前，但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前辈，起码给个笑脸看看啊。”
春木对于这般无谓的调侃并不理睬，也可以说他早已熟知了隐士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性格。
这家伙与其称号实在不相称！
隐士看着春木那副死心塌地的模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说道：“你认为最近出现的‘白头翁’是个什么样的人？”
春木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沉思半晌道：“很有趣。”
“很有趣？哼，我看是很无聊才对！”隐士不屑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渎者一直生活在暗处，尽力小心地不被人发现，经营了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过现在看来要被这样一个莽撞的人撞破进来，这个秘密迟早会被世人所发现。”说着向嘴里呷了一口酒。
春木虽不认同隐士的话，不过也没有过多的疑异，再次沉默不语。片刻后春木问道：“对于‘白头翁’你想如何解决？”
隐士闻言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道：“很简单，还老格拉斯先生的一份人情。杀了‘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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