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又陷罗网

    衡其闭了嘴,忙着把衣服扎进腰带里。

    李诗茵不解道:“你要干什么?”

    “跑!”衡其一个“跑”字出口,人已如一只狡兔向门口冲去……

    “站住!”岂料门口早有几名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仿佛知道他会吃白食不给钱似的,早就等着他了。原来这家酒店的老板叫顾浑清,是当地有名的一霸,这中阳的酒家、客栈、青楼、赌馆大半都是他名下的财产,他财大气粗,不但养着许多家丁、打手,甚至还聘请着许多武林人士给他看守产业。

    他平常住在府中,并不常来酒店看顾,今天因是墟日,他料想酒店生意忙,便过来转一转,没想到碰上了衡其吃他的白食。当店小二将衡其的情形对他讲了以后他就觉得非常不对劲,因而派人暗暗盯住了衡其。

    衡其大喝一声:“闪开!”挥拳向当先一人砸去。衡其学了长拳,又有内力贯输其中,打起人来自然有些劲道,衡其这一拳正砸在人家脑门上,顿时隆起一个大包,那人当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衡其见第一拳就将人家打晕了更是得意忘形,施展长拳攻向其他几人,打得那几个人是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众打手吃惊道:“这小子是个‘会家子’!”

    练武的人一般被称为“练家子”,“会家子”那就表示是高手了。

    衡其洋洋得意道:“害怕了就赶快滚开,别挡着周大爷的道!”一面回头招呼李诗茵道,“八婆,咱们走!”

    “你们都闪开!”随着一声冷喝,一个灰衣人如一只大鸟一般从二楼围廊上飞了下来,挡在了衡其面前。

    衡其一见这人,生得好相貌:鹰眼钩鼻、唇阔脸方、满脸虬须、膀大腰圆,一只胳膊相当于衡其两只,站在衡其面前就如一尊铁塔。

    衡其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仍故作镇静道:“闪开!”

    那人冷冷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到顾老板店里来骗吃骗喝,还敢逞凶打人,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衡其虽畏惧这人高大壮实,但此时只想夺路而逃,因而喝道:“关你鸟事,滚开!”挥拳向那人打去。那人侧身一闪,一个“顺手牵羊”,便捞住了衡其的胳膊,跟着来了个“过肩摔”,衡其已如一坨狗屎一样摔倒在地。

    “哇呀呀!”李诗茵张开衣袖向那人脸上连甩……

    酒店内顿时如同刮起了狂风,桌翻椅倒、杯盏乱飞,店内客人吓得慌忙四下躲避,胆小之人还钻到了桌下……

    但那大汉却纹丝不动,桩子站得很稳。等李诗茵甩累了,他冷笑一声,挥掌一扫,李诗茵顿时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起来直撞到墙上!

    “进去!”衡其两口子被捆成一串关进了一个黑牢里。这黑牢里不仅又脏又臭,还汪着一滩一滩的黑水,成群的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衡其两口子直接被扔进了那黑水里,滚了一身的污垢。李诗茵一张俏丽的脸蛋更是被脏水涂成了个黑包公。

    “咔嚓”牢门被一把大铁锁给锁上了。

    衡其两口子大眼望小眼,互相埋怨。

    衡其道:“死八婆就是你,动作那么慢,看见人家跑还不知道跑,除了乱甩两下衣袖什么也不会!”

    李诗茵反唇相讥道:“你能!骗吃骗喝害得老娘跟你受罪!”

    “你们两口子别吵了,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幽幽道。

    衡其定睛一看,原来是钱老二和高媚真,看来这两个猾头还先落网。衡其当即找到了心理平衡,哈哈笑道:“钱老二,有你们两口子陪着总算不孤独了!”

    高媚真不高兴道:“衡其臭小子你不要老是把我跟钱老二扯在一起啊,就他那癞蛤蟆样也想吃‘天鹅肉’?哼……”

    钱老二道:“你是‘天鹅’?‘飞蛾’还差不多呢,谁稀罕啊?”

    衡其道:“好了,你们两口子不要吵了,现在要‘安定团结’……”

    李诗茵道:“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把咱们怎么样?”

    钱老二道:“你看看这阴森森的地方就知道了,会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吗?我看不是开膛剖肚也是大卸八块……”

    衡其道:“***,不就是骗了他一顿吃喝吗,会拿咱们怎么样?”

    高媚真仿佛对生死毫不关心,她闲得无聊,又唱起了《老鼠爱大米》:“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吱——”一只老鼠忽然从她身上窜了过去,吓得她顿时鬼喊鬼叫起来:“老鼠呀……”

    衡其等人不知道,此时虾皮他们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

    本来华军等人已经将宋老师等大队人马接了上来,正以为可以敲“平安无事”锣时,衡其他们又捅了篓子,竟然偷偷溜出洞去不知所踪。

    虾皮气得破口大骂:“这个死衡其,死老反,太监,等找到他我非搧他几个耳刮子不可!”曾国文也骂道:“这个衡其实在是不象话,简直是害群之马、沸反盈天!”华军道:“现在就是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也没有用,关键还是要把他们找回来!”吴小文赞同道:“对,骂是没有用的,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把他们找回来,等人回来了再进行批评说服教育!”

    “对,‘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谢可也道。

    这时小红来对他们说道:“我已和小珍、冬香她们商量过了,由她们两个和华军、猴子你们几个下山去寻访衡其他们的下落,我留在洞中负责机关的开启和保护事宜。其余的人也都呆在洞里不要出去。据我们探查的结果,阉党的人仍然盯着我们,一旦他们的人手调齐可能又会对我们动攻击。现在杨浩和明月仙子姐姐都不在洞中,形势对我们实在很不利……”

    虾皮等人道:“好,就这样吧。”

    十二个时辰之后。

    出去寻访衡其他们下落的人回来了,但是没有带回任何消息。

    只有猴子捕捉到了一点影子,判断衡其他们可能在中阳镇出现过,但现在一切蛛丝马迹都断了,衡其他们就象凭空消失了一样。

    吴小文道:“他们会不会又落入了阉党的手中?”

    华军摇头道:“象他们这种小鱼小虾,根本就不会放在阉党眼里。我认为他们很有可能是迷了路,找不到这里来了。”

    小珍道:“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查访。‘妙手神偷’大哥既然打探到他们在中阳镇出现过,咱们何不就把搜索范围集中在中阳镇附近?”

    华军点头道:“对。”

    大头道:“我很了解衡其那副臭德性,肯定是又捅了什么篓子叫人家给逮起来了。他们现在多少也学了一点武,算个‘练家子’了,一般的市井无赖他们应该不会害怕,也应能对付得了。怕就怕他们落到官府或者阉党手里。不过他们既然并不上阉党的眼,那么落到阉党手里一说就不能成立。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衡其改不了偷鸡摸狗、骗吃骗喝的习性,可能惹恼了当地比较有势力的豪强恶霸或者隐侠,与他们生了冲突,被他们扣起来了!”

    曾国文赞道:“还是大头马列水平高,分析得头头是道!”

    小珍和冬香都楞住道:“何谓‘马烈’?是很难训服的马吗?”

    曾国文楞了一下,这才想起小珍和冬香都还是大明朝的人,当然不能理解这些二十一世纪的词汇,但是不解释一下又不行,只好瞎说一通:“马列,是一种‘主义’,也是一种‘理论’,是西方有个老头叫做‘马克思’的所著的学说,这个人就好比我们中国的孔子,是个大理论家,他鼓吹‘**’,要打倒‘资本主义’……算了,这都哪是哪啊!”曾国文只觉得自己越扯越远,跟大明朝的人谈论“**”这不是风马牛不相及吗?

    “老神你真会胡吹乱侃啊,来到这大明朝谈论‘**’,哪根筋不对了啊?”谢可等人哂道。

    幸好小珍等人根本不懂,也就未深究,只是问道:“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将侦搜的范围放到中阳镇一带?”

    华军点头道:“对。请问两位仙子,这中阳镇附近可否有什么特别有势力的豪强恶霸或是武艺高强的隐侠?”

    小珍摇头道:“这中阳镇并没有什么隐侠,豪强恶霸倒是有……对了,有个土财主叫顾浑清,就是当地的一霸,府中也养着很多武林人士!”

    虾皮道:“这些武林人士武功如何?”

    小珍道:“二流而已,但以你们那几位朋友的身手,绝对不是他们对手!”

    谢可道:“如此说来,衡其他们定是在顾府无疑!”

    吴小文道:“这顾浑清在中阳镇口碑如何?”

    “不是很好,但此人并非淫徒,所以不曾为我明月山庄关注。”小珍道。

    大头笑道:“不是淫徒并不见得就不会干别的坏事。”

    曾国文道:“还是让我老曾来卜一课,算算‘吉凶’……”

    虾皮道:“算了吧,你那套封建迷信行头最好还是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去,就不要拿出来卖弄了。华军,我看你们几位会武功的还是辛苦一趟,和小珍姑娘再去打探一番吧。”

    华军道:“好。”

    故事未完待续,下一节将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