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全文阅读 第38分节
第三百七十二章 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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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晨是越喝越清醒,看着听风阁外一大片楼宇上,云彩里,一轮马上要圆的月亮,痴痴想。
她在想一个人,一个老天知道立刻就会用雷把她劈焦的人。
这都要怪他今夜不知检点,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目睹了他那最隐密的一面。
或者说,这世上的男人她见多了,没有哪一个有那样的权力,那样的相貌,那样的霸气,那样的冷傲。
那样也算了,背地里,他却是天下第一撩拨女人的高手。
不对比不知道,她的一大群男宠,都是小白兔,她不知道征服一窝兔子有什么成就感,人家脱脱渔,征服了一头雄狮。
想像着皇帝不穿衣服的男风,阿!老天,打雷劈死我吧!
然而,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她在宫里帮着脱脱渔争宠,入戏太深。从前她也爱流风,只要睡了男宠,就淡忘了。
她想到了海棠九。
于是当夜就借口自己的婆母邱夫人得了急症,出宫了。
第二天正月十五,海棠九献演过后,也出宫,被迎进了公主府。
进公主府之前,他就听说公主喜新厌旧的厉害,三天换一个男宠,一辈子也不会再瞧第二眼。
关键是,她还变态,每夜叫男子把她五花大绑,用皮鞭抽打,玩牧人放羊游戏。
想想,她爱你的时候,叫你抽她,虐待她,她翻脸的时候呢?还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海棠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发现传言也不全对。
公主最热衷的,是玩儿将军强上女俘虏的游戏,好吧,不论是羊,是女俘虏,都差不多,拿着皮鞭抽就可以了。
可是,公主非让他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比如:让朕把你这女俘虏压在身下娇喘!
还有:朕要横扫千军,大赦天下!
只有皇帝才能自称朕吧?难不成?
他想都不敢想,怕诛九族,无论如何不敢说出那些大逆不道之语,气的樱晨公主大发雷霆之怒。
后来,拗不过公主,只好道:“不如,公主赏奴婢一颗红丸,吃了也许就敢了。”
哪知公主阴森森地瞪他一眼:“你是说,对本宫没什么兴趣,要吃红丸才能雄起?”
他毫不害怕,微微一笑:“对奴婢兴意阑珊的是公主殿下罢?”
樱晨惊异地看着他,胆子这么大的男宠?第一次见,看来不是小白兔,是一头小狐狸,可还是离雄狮差远了。
她有了一点驯服他的欲望,自己倒吞了两颗红丸,发做之后,像个疯子,拿着皮鞭狠狠抽海棠九,嘴里胡言乱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段极长的云雨过后,她的火总算是发泄尽了,如一滩泥,躺着睡了整整一天。
醒来的时候,浑身剧痛,就像是从地狱之门爬回来。
初春的阳光自淡色的帷幕斜射进来,一半天青,一半金黄,金黄色照在海棠九熟睡的脸上,他睡着了,更像流风。
可她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
有没有,像皇帝哥哥那样的人,光芒万丈?
这都哪跟哪呀!她趴在床上,捶打着,苦恼地哭了,禽兽不如!
海棠九被她捶床的的抽泣声吵醒,睁开眼睛,冷冷道:“公主殿下,奴婢被您打的皮开肉绽,您反倒哭了?”
樱晨从没打过人,她都是被男宠打,因为那些男人的胆子实在太小,要是不训练他们的狠劲儿,他们就成了娘们了,她只是想找一个真男人。
抱歉……
她抱着他,主动亲他的脸。
男人厌烦地躲开了。
樱晨出意料之外,凝思片刻,“本宫神智不清和你云雨的时候,是不是说什么了?”
海棠九点点头。
“呵呵,心肝,我是不是叫着流风公子?你别介意,那是我得不到的男人,还有,你跟他生的很像,这也是我宠幸你的原因。”
海棠九皱起秀眉,“流风……公子?”
“对啊!哦,也不对,他现在是正贵侯,枢密使,通议大夫,你应该叫大人。”
海棠九冷笑:“看来,公主殿下得不到的男人不止一个……”
樱晨惊呆了:什么?
“昨夜,您疯狂要奴婢的时候,一直在叫皇帝哥哥!就像被他……”
“住口!本宫杀了你!”
哦!怎么会这样?
她整个人坠入绝望的深渊,不可自拔。
可是,海棠九一点儿也不知道看人脸色,继续道:“公主殿下您居然心心念念地爱着自己的皇兄,他知道么?”
可樱晨顾不上再纠结这个问题,咬死下唇,面色铁青,从嘴里挤出一个句子:既然被你知道了,你就必须得死!
海棠九眼睛都没眨,平静地笑道:“死之前,奴婢有话说。”
“讲!”
“奴婢想说,这世上没有明知道是自己同胞兄弟还爱上的道理吧?即使他是皇帝。”
樱晨摇头:“是异母同父……”
“还不都一样。”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三章 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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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想说,这世上没有明知道是自己同胞兄弟还爱上的道理吧?即使他是皇帝。”
樱晨摇头:“是异母同父……”
“还不都一样。”
她痛苦不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宫自幼和几个哥哥就不在一处教养,见面不多,后来,皇帝哥哥被逐边关,一分开就是六年,虽名为兄妹,其实和陌生人差不多,及到重新见面,发现皇帝哥哥原来是比流风哥哥还要俊美几分的男人,他的性格虽冷酷,其实外冷内热,他和女人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把持不住……”
这个说法根本不是理由,她羞惭地又哭了,活这么大没有这么糟糕的感觉。
海棠九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荒唐的皇族,就胡扯道:“公主不需自责,您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皇帝和您本就不是兄妹……”
樱晨抬起泪眼,像看怪物:“难道……皇帝哥哥不是父皇亲生?”
噗!海棠九吓的吐血,自己说了什么?质疑当今皇帝的血统,找着诛九族么?
急忙换了说法:“是草民戏演多了,才会这样胡说八道。而且,公主对陛下,仅仅是爱慕,那是亲情的一种,想想小女孩儿不懂事的时候都会想嫁给自己的父兄……”
樱晨拽自己的头发:“可是,本宫都多大了呀?”
心里像揣着一个刚烧熟的烫山芋,无处安放。
海棠九道:“这有什么苦恼的,常言说,眼不见心不烦,公主殿下只要远离其人,一段时间后自然淡忘了。”
樱晨点头,“眼看春暖花开,要不咱们去封地踏青。”
海棠九:“好!”
这是公主第一次带着男宠去封地,公主府里的其他男宠都嫉妒疯了。
公主的封地在大兴府以东的荣城和欣城,城外小行宫紧靠阅海边,春的脚步来了,海风渐渐暖意,景色绝美。
但海棠九知道,樱晨长公主并不快乐,因为她不是想得到月亮,就是想得到太阳……
早春二月,豫王夫妇和阴山夫妇同时进宫到太皇太后跟前请安。
太皇太后咳疾好了不少,兴致勃勃带着他们在后面迎春园里踏青。
其实,迎春花虽寻常,但形成壮观的海洋也美极了。
风和日丽,老人们徜徉在花海里。
豫王因说起二月二青龙节那天,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在祈年殿祭拜轩辕黄帝大典,其中有一个仪式,“皇娘送饭,御驾亲耕”,可是,却因为中宫没有皇后,取消了……
太皇太后拄着蜜蜡拐杖,慢慢走,也不说话,一想起废皇后东城凤就一肚子气。
阴山先示弱:“先前陛下和太皇太后因为阴家的两个女儿,闹得不大愉快,老臣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唔,其实,那件事,哀家也有不对的地方,被人蒙蔽,差一点儿害了阴妃,想想她肚子里还有龙嗣,哀家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太皇太后就坡下驴。
阴山大喜。
“太皇太后英明!”
另一边,华太后因为过了年,总算是稍稍清闲,有时间招骊贵嫔来慈恩宫。
她总是给脱脱渔留面子,将旁人全都遣开了。
但脱脱渔知道,对方要说什么,果然,华太后责备道:“啧啧啧,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呢?正月十四那一天,居然在畅音阁和男优伶同台唱戏!”
脱脱渔低头不语。
“还有,这个……”
说着,递过来一个册子。
这是什么?
脱脱渔有不好的预感,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承运二年正月十四,地点:莲渔宫,帝幸骊才人,时长:丑时至卯时。
后面还有……诸如:“鱼儿小宝贝儿,为何……每次你都是将军,朕是战俘,被你骑着糟蹋?”
“缴枪不杀!”
“可是你已围城三月,空引来洪水滔滔,难道,你就只会这一招?”
“哈哈!”
“没有红缨枪的女将军么?来来来,今夜让朕把你压在身下娇喘!”
“啊!手下败将,你做什么?”
“朕要突破重围,横扫千军……”
看到这里,脱脱渔狼狈不堪,臊的一张脸快要滴出血了,双手捂住。
华太后道:“现在知道难堪了?嫔妃侍寝的记录,都是时间地点,留未留,三句话。你在干嘛!?不学宫女,现在又学女戏子,在床上演戏,和皇帝大战三百回合?”
“华太后娘娘!您这么做太过份了,不经过陛下同意,就命敬事房偷偷记录!”
脱脱渔脸上的红没退,人也怒了,攥着拳头说话。
“陛下他是知道的。”
什么?
脱脱渔目瞪口呆。
“哀家说,陛下他是知道的,就算他不愿意,这也是祖制。皇帝与后、妃的房事都归敬事房太监管理、记录。每行房一次,敬事房总管太监都得记下年月日时,以备日后怀孕时核对验证。也就是你和陛下先前私下在一起那么多次并未有孕,否则,你说的清么?”
脱脱渔噘嘴。
“哼!你居然还有什么不满?敬事房那些繁琐的规矩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它是约束全体后妃的,否则,人人都和你一样,骑在陛下的身上肆意而为,把一国之君当做男宠取乐,皇帝的威仪何在?往大里说,你这就是大不敬,赐白绫都够格了。”
“太后娘娘,赐白绫吧,让嫔妾死了得了!”脱脱渔难堪到了极点。
华太后啐道:“你这么说,对得起辛辛苦苦生下你的母亲么?这个敬事房的记录哀家叫他们单起了一册,会另外放起来,不让其他人看到。”
脱脱渔大喜,“多谢太后娘娘。”
华太后怒道:“哀家这是给陛下留颜面!不代表以后你还可以那么做,以后,就严格按照侍寝的规矩,发乎情,止乎礼,一刻为限,不交一语……”
脱脱渔看着她,但看不清她的脸。
忽然念道:云儿没有天空的记忆,所以我的心里没有你。鱼儿没有海的记忆,所以我的心里没有你。
我问你,鱼儿死了为什么不闭眼睛?
你说,死不瞑目。
我说不是啊!
鱼儿不管活着还是死了,它从来都不舍得闭上眼睛,因为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四章 香肌红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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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了那段话,脱脱渔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华太后。
因为得到了那本贝叶经之后,她对照过华太后的字体,如出一辙。
哪知华太后不假思索,“你!这又是从什么地方学的浮词艳曲?”
看见她本人听见这些曾经用血写的字是这样一种反应,好一会儿,脱脱渔才慢慢道:“嫔妾是从……戏词里学的。”
华太后皱眉:“可见你是让戏词里讲的那些所谓才子佳人,男欢女爱的故事误了。记住,那都是一些编曲儿的人胡说,真正的大家闺秀,足不出户,即使出去,教引嬷嬷侍女仆从无数……”
她讲到这里,卡壳了,这位魏王千金根本就是一个另类,自幼混迹于市井街衢,和流氓混混为伍,出入青楼,赌坊……
气愤愤地道:“哀家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回事阿?统共这么一个女儿,还教养成了这样子!?”
“……”
华太后看见她窘迫,就放缓了语气,道:如今你也知道皇后之位悬空,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脱脱家自然势在必得。早你和你姐姐中间二选一的话,自该让你做皇后了,你毕竟是魏王爷的亲生。
可是你,为人轻佻,万事不守宫规,没有一丁点儿皇后的端严德律,若做为皇后人选提出来,怎么抵得过阴妃?
所以,哀家担心,太皇太后一听你的名字,就有八百条理由反对,而且句句在理,无法反驳,我方漏洞百出就是敌人的胜利。
不是那块料,就算勉强扶上后位,瞬间让人拉下来,还不如不坐,想想东城凤?
华太后很少说这么多话,可见为她操碎了心。
脱脱渔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后,听华太后乍然提出来,她有点儿蒙。
半晌道:“华太后娘娘,您只怕刚好说反了,东城凤之所以被从皇后之位上拉下来,是因为她实在太端严德律了。”
这话华太后听在耳中,眼睛里一束寒光灼灼摄住她,竟然比母亲生前的眼神还要可怕。
但一霎那,那眼神偃旗息鼓。
外面有人回禀:慧妃娘娘来对账目了。
叫她进来。
脱脱渔急忙拿起那本敬事房记录……
华太后瞪了她一眼:“你自己亲自送到敬事房去好了。”
是!太后娘娘。
慧妃很快领着几个六局的尚宫进来,脱脱渔给她见礼。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是……华太后娘娘抄的金刚经,让嫔妾拿到大福堂烧给先帝。”脱脱渔慌乱地回答。
华太后忍不住把茶盏狠狠墩在桌上,恶狠狠瞧着她,心里想,若把这东西烧给
先帝,他只怕会被气活了!
脱脱渔刚要退出去,听见姐姐对华太后回禀,后日是母亲魏王妃的一周年忌日,要告假出宫到神木山祭拜。
华太后点头允准。
脱脱渔拿着那本敬事房的记录,坐在轿子回去,路过了芳若宫,她想了想,就叫停轿,走了进去。
芳若宫里永远比别的地方香,就算玫瑰还没开。
脱脱容华在制香坊里制作夏天用的香粉。
看见脱脱渔进去了,领着宫人行礼后,惊喜地拉着手,“娘娘,您可好久没来了!”
脱脱渔笑道:“刚刚被华太后娘娘招去了慈恩宫,路过,就进来看看你做什么呢?”
因打量她,穿着一身家常服,系着小花围裙,头发也用花巾扎着,像个美丽的村姑。
“嗯,嫔妾在做利汗红香妃。”
放下侍寝的记录,脱脱渔拍手道:“本宫也要做。”
好。
宫女上茶点。
长长的玉石台上,琉璃做的瓶瓶罐罐,里面是各种颜色的材料,小铜秤,一叠叠白纸,各种制作胭脂水粉的器具应有尽有。
“传说,唐朝杨贵妃体丰,每至夏月,常衣轻绡,宫女们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用雪白的巾帕擦拭,那帕子就会色如桃红……”
“其实呢?很简单,用滑石,心红三钱,轻粉五两,麝香少许,同研极细,用之调粉如肉色,傅在身上各处,就能达到那样香肌红汗的效果……”脱脱容华如数家珍。
脱脱渔听说,笑道:“你做的胭脂水粉,比宫里胭脂坊的还好,后宫嫔妃还不抢疯了。”
“再供不用求,也少不了娘娘您的!”
脱脱渔摇摇头,“去年你给的,到现在还没用呢,你做这些都要用价值不菲的原料,手工复杂,别浪费了。”
脱脱容华笑道:“嫔妾倒忘了,您是只爱做懒得用。”
“呀!你就别客气了,直接说本宫爱祸害东西就得了……”
说着,用粉扑沾着滑石粉给脱脱容华的鼻梁中间印了一坨,哈哈哈!你活像戏里的小丑。
脱脱容华一照镜子,哦!拿着粉扑追上去报仇,脱脱渔连忙躲避。
两人在制香坊里追逐打闹,脱脱渔跑到门口,被门槛拌倒,身子前倾,正好扑到进来的人怀里,那人笑着抱起她来,“跑什么啊?你!”
脱脱容华看清来人,急忙跪在地上,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参见陛下!”
免了,下去。
尊说了四个字,却看也没看她。
这是皇帝一年来跟她说的四个字,她忍住眼泪,急忙退出去了。
脱脱渔下来,一撩耳边的发丝,笑道:“陛下,您是来看鹿乃姐姐的么?”
“非也,朕掐指一算,华太后娘娘把你拘到了慈恩宫,怕她用竹板打你的屁股,所以,特来救你,哪知道,去晚了,扑了个空,有人说你到芳若宫来了。”
脱脱渔吼道:“掐指算的?应该是您做贼心虚吧?为何敬事房在屏风外面都开始记录了,您还不告诉嫔妾,咱们搞出那么一大篇禁书里面才有的内容,华太后拿给我的时候,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啦!”
尊笑道:“习惯了就好了,你不是说,不想为了什么虚伪的礼教和规矩,就牺牲快乐的权利?”
道理虽然是这样的,但是……可是……
“陛下,嫔妾觉得,您怎么好像在故意害我,故意让我做不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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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家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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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话甜乎人!那是问题的所在么?除夕祈福大典前一刻,姐姐小产之际……专挑那种时候求……欢……您都是成心的!讨厌死了!”
什么?
尊没见过这么可恶的女人,那是成心的么?一个月没见,都快疯了好不好?
而且,哪一次不是她最后更疯?
他不说话,对方变本加利:“哼!总是这样子,嫔妾的名声全毁了,想想因为这个跟皇后候选人擦肩而过,输给了脱脱朔华,心里真是别扭,所以,以后,决定再也不和陛下在一起了,再也不要什么快乐了……”
他点点头,“好吧,朕正好也觉得十分难为情。”
她转过身,背对他,几滴眼泪滴到利汗红香妃上,白粉中出现点点殷红的胭脂泪。
“您怎么还不走,烦人!”
她说着绝情的话,像死刑犯等待行刑,却被他从后面搂住,“人生就是这样,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与其天天为一个死人黯然神伤,不如珍惜眼前的人,小心你一眨眼,朕就不见了……”
她骇然道:“陛下好像会读心术!”
“是,自从和你在一起,朕就被赋予了这种法术。”
“一国之君要是会读心术,太可怕了,那满朝文武都要上吊了。”
“不是那样的,朕的读心术,只对脱脱渔适用,其他人的心里想什么,朕就不知道了。”
她转过身子,头抵着他的胸口。
“陛下,嫔妾到芳若宫来,是想问问鹿乃姐姐,母亲死后的一些情形,但又终于没有问出口。”
“朕看你现在就像个傻子,你母亲的那种死法,你问脱脱鹿乃,让人家怎么回答?”
“后天就是母亲祭辰,嫔妾该怎么办?”
尊想了想,“很好办,魏王妃的祭辰,朕下旨大兴府停止歌舞社戏一天,以寄托哀思。”
脱脱渔摇摇头,“陛下,这不妥,不过是一场家祭,这是扰民。”
“这是你父亲上奏折要求的,是他想扰民。”
“……”
后宫没有哪一个嫔妃的母亲有这样的殊荣,这都因为父亲的权势熏天,脱脱渔被这种殊荣羞耻得想用炸药毁了那空空如也的陵寝,想用毒药毁了自己……
慧妃告假,出宫到城郊神木山的母亲陵寝,同行的还有脱脱容华。
脱脱氏全族,以及魏王妃的母家王人氏一族,随行奴婢无数,流风领着新夫人东城鸣琴也来了。集结了一千多人,浩浩荡荡,车轿绵延数里。
连镇东都统帅王人伦都从任上赶来了,姐姐的忌辰,他不敢缺席。
慧妃本拟和骊贵嫔一起出宫,但骊贵嫔说要她先去,随后就到。
神木山下有珈蓝精舍数十间,山上十几家寺庙,众人分散着住下了。
她下榻最大的慈云寺里。
与其说换了地方睡不着,还不如说山风萧瑟,细雨霏霏,离母亲陵寝左近,思念之情再度将她淹没。
“娘娘,您好歹睡一会儿吧?不然明天白天只怕熬不住。”
脱脱容华劝道。
慧妃点点头,但不动,低声道:“鹿乃,你知道么?那时候的情形?”
脱脱鹿乃点点头,她听父亲说过。
当时魏王妃刚刚咽气,骊贵嫔娘娘趁乱跑了,可是魏王府的奴婢却因为被叔父魏王严刑拷打,一个个爬不起来,连给王妃穿寿衣买棺材的人都没有。
所以,慧妃娘娘疯了一样骑马跑到凶铺里去买棺材和寿衣……
“鹿乃,等我回了府,父亲已经走了,母亲的尸体只剩一滩黄水,那是化尸水!我得她恩养一场,连给她亲手穿寿衣都做不到!”
啊!该死的脱脱渔!!
脱脱鹿乃吓得脸色惨白,叔父家里的事情好可怕,他们家的女儿也好可怕啊!
第二天,骊贵嫔仍然鬼影不见,时辰不能耽误,神木山上的祭台上,魏王爷不在,慧妃娘娘如今是苇原宫里品级最高的妃嫔,由她带领全族在举行隆重庄严的祭祀仪式。
繁杂的祭奠仪式从寅时二刻就开始,整整一天,结束时已经临近黄昏,慧妃在慈云寺大殿里设斋宴待客。
骊贵嫔娘娘的缺席,引来众人的极度不满。
席间,慧妃使人把脱脱宇明和流风招到易云师太的禅房里。
“这样的女儿真罕见!母亲忌辰,她连面都不露,本宫打发人回宫,她莲渔宫里没人。听说昨夜就出宫了,是不是,在洛神馆?”
听慧妃之意,脱脱渔是被他二人藏起来了。
事实上,从前在魏王府的时候,脱脱宇明就有点儿怕她,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她老跟着婶母王人氏的关系。
但对方现在是皇妃,只好开口道:“慧妃娘娘,不瞒您说,臣也十分想念鱼儿,哦,骊贵嫔……想着,今天要是见到她了,把她约到酒馆里,不醉不归。”(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一国之君被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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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云端温泉行宫。
甘泉宫里,尊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马鞭子。
看见自己的娇妃在温泉里泡着,大避役必胜在池边趴着,一个比一个慵懒,真怀疑这俩宠物是否还活着。
尊在池边蹲着把她拉上来,拿过一件白色烟云锦袍,给她披上,她像一只得了瘟病的鱼,无精打采。
他从外面带来春夜的冷冷气息,传到温热的皮肤上,她清醒了一些。
“怎么这么晚?”
木着一张脸质问,好像尊欠她一座金山。
“大小姐!东道有紧急奏事要处理,朕议完事就飞马赶来,把高常世他们都甩在身后了,你还嫌晚了。”
哦……
“晚膳想吃什么?芥辣口水鸡就着蛋黄酒?”
脱脱渔摇摇头,表示没胃口。
“朕亲口喂你好不好?”
耳边甜蜜的情话,这个时候,就像魔鬼的呓语。
她厌恶地瞪一眼。
“不吃不喝,又不睡,你是想死吗?”
看着倔强的家伙,尊大为生气。
她把自己包裹在茧子里,承受没完没了的痛痒,没完没了的忧伤在把她的生命消磨,这样下去,一朵鲜花迟早枯萎。
“陛下,您以为嫔妾爱吃那么恐怖的食物么?因为小时候,经常被关在小黑屋里,要是不提前喝蛋黄酒,就挨不过三天三夜,出来之后,又不想让人瞧见眼泪,就拼命吃芥末鸡,那样可以说是被辣的……”
她浑身透湿,不像从温泉水里出来,倒像站在大雨里,泪水在眼底,心酸的讲诉没完,就被紧紧抱在怀里,脸上抑制不住的清泪被他温柔的唇吸收殆尽。
“鱼儿……朕明告诉你,若你母亲不死,朕也会亲手杀了她!”
“为什么?您不是不杀妇孺么?”
“就为她那么虐待年幼的你,给你留下一生的伤痛,朕也会破一次例。”
“可是,嫔妾的命是她给的,没有她就没有嫔妾……”
“哼!那又怎么样?她生下你,却想尽办法折辱你,这点尤其可恨。”
“所以,陛下才执意带嫔妾来这个地方,不许我参加她的祭礼?”
“是!若你去了,脱脱和王人两大家族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会把你的脊梁骨戳穿的。”
“放心,他们不敢当面说,只是背后戳脊梁骨……嫔妾就当看不到。”
“别逞强了!朕知道,你表面的若无其事,其实心里痛的要命。从前也罢了,现在你是朕的女人,朕要你这个天孤煞星,过得比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幸福。”
“幸福个屁!和笼子里的鸟差不多!”
低着头,咒骂了一句,她的下巴却被他的手强行抬起来。
看见她那一双深刻的眼眸已经被快乐满溢,无论如何掩饰不了的快乐。
“口是心非的混蛋!说一句很幸福你会死么?”
“好吧!嫔妾过的很……”
什么?
他期待地问。
“很……不幸福。”
“哦,回去就到冷宫和野猫一起过去吧,不知足的家伙!”
他一把将她丢进池子里。
噗通!一声。
该死,这个家伙掉下去压出的水花都是最漂亮的……
脱脱渔在水里沉浮,吐出一个水泡:“哼!野猫都比陛下好,它们还会捉老鼠。”
“好了,说,晚膳想吃什么?烤老鼠?”
“烤陛下。”
“除了人!”
哈哈哈!他的腿被“水鬼”抱住,惊恐地低语:“放开朕,朕穿着衣服呢。”
“不!”
“乖,你不能把一国之君也拉下水。”
“我能。”
噗通!水花四溅,他也掉进水里……
皇帝用晚膳的时候,破例招胡姬跳舞助兴。
胡姬跳舞的时候,面带微笑,西域来的乐师们也笑嘻嘻地。
因为看见这位年轻的皇帝亲自给他的妃子喂饭……
几场舞过后,用罢晚膳,御前的人,侍奉二人漱口净手,收拾残局。
尊盘膝而坐,脱脱渔依偎在他身前。
三个胡姬上来,居然用生硬的金凉话演起参军戏,一个官带着两个妾走马上任,细看连那两个妾喉结粗大,都是男人扮的,说的其实不好笑,可笑的是两个妾穿着裙子,裙子角掖在粗腰离,大腿上的腿毛根根见肉,还争宠,对着夫君,搔首弄姿,扭扭捏捏。
脱脱渔笑倒在尊的怀里,尊好多天没看见她开心了,心里说不出的怜惜,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吻下去……
此举让所有侍奉的人都莞尔一笑,心照不宣,悄悄退下去了。
恰在此时,月水莲引着慧妃进来了。
他二人还浑然不觉,四唇接处,舌头痴缠在一起龙凤斗,灵魂都似飞上半空……
慧妃生平没见过这样桃花潭水深千尺的深吻,叫她喷出一口老血,无凭无依,为了不哭出来,她抓月水莲的胳膊,但被对方嫌弃,没能成功。
月水莲咳嗽一声。
尊猛抬头,看见了慧妃站在那里,这女人,摆出一副原配夫人捉jian在床的架势,全身拿着,只有头上的凤冠微微颤抖,直像被五雷轰顶般的不动声色。
急速把闭着眼睛的脱脱渔抱起来,像抱孩子。
眼神早从温柔变成冷酷,淡淡问:“你怎么来了?”
“臣妾,参见陛下!”
慧妃如一具僵尸般绝望,直挺挺跪倒,为什么不是别人?是宫女,甚或美人,才人,随便什么女人,哪怕是男人都好。
为什么非要是这个该死的脱脱渔!
脱脱渔面如桃花,趴在夫君的肩上,不提防身后传来朔华姐姐的声音,她才知道,自己二人那情状全被她看去了,不回头都能看见她的眼睛,其实,那不是她的眼睛,是母亲的眼睛才对,来自地狱里的一双眼睛,被绳子勒得不得不离开眼眶,连着血管耷拉着……她浑身剧烈地抖起来……
“别怕……别怕……”
感觉手温柔抚摸后背,他的胸膛贴着她的,用一种异乎寻常的炽热跳动,慢慢使她镇静了下来。
月水莲递过来一个蒲团,慧妃摇摇头,选择跪在硬硬的木地板上。
峭声道:“陛下,臣妾如今是嫔妃之首,您在臣妾面前,像抱娼伎一样抱着其他嫔妃,这也太有失礼仪了吧?”
脱脱渔被她骂,想站起来,却被尊紧紧搂着,动弹不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国之君被拉下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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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云端行宫。
甘泉宫里,尊进来前殿,就看见他的娇妃在温泉里泡着,大避役必胜在池边趴着,一个比一个慵懒,让人怀疑这俩宠物是否还活着。
在池边蹲着把她拉上来,拿过一件白色烟云锦袍,给她披上,她只是像一只得了瘟病的鱼,无精打采。
他从外面带来春夜的冷冷气息,传到温热的皮肤上,她清醒了一些。
“怎么这么晚?”
木着一张脸质问,好像尊欠她一座金山。
“大小姐!有东道紧急奏事,朕处理完了,就飞马赶来,把高常世他们都甩在身后了,你还嫌晚了。”
哦……
晚膳想吃什么?芥辣口水鸡就着蛋黄酒?
脱脱渔摇摇头,表示没胃口。
“朕亲口喂你好不好?”
这情话,这个时候,就像魔鬼的呓语。
她厌恶地瞪他一眼。
“你这些天不吃不喝,又不睡,是想死吗?”
看着倔强的家伙,尊大为生气。
她把自己裹在茧子里,承受没完没了的痛痒,没完没了的忧伤在把她的生命消磨,这样下去,一朵鲜花迟早枯萎。
“陛下,您以为嫔妾爱吃那么恐怖的食物么?因为小时候,经常被关在小黑屋里,要是不提前喝蛋黄酒,就挨不过三天三夜,出来之后,又不想让人瞧见眼泪,就拼命吃芥末鸡,那样可以说是被辣的……”
她浑身透湿,不像从温泉水里出来,倒像站在大雨里,泪水在眼底,心酸的讲诉没完,就被尊紧紧抱在怀里,脸上抑制不住的清泪被他温柔的唇吸收殆尽。
“鱼儿……朕明告诉你,若你母亲不死,朕也会亲手杀了她!”
“为什么?你不是不杀妇孺么?”
“就为她那么虐待年幼的你,给你留下一生的伤痛,朕也会破一次例。”
“可是,嫔妾的命是她给的,没有她就没有嫔妾!”
“哼!那又怎么样?她生下你,却想尽办法折辱你,这点尤其可恨。”
“所以,陛下才执意来这个地方,不许嫔妾去参加她的祭礼?”
“是!若你去了,脱脱和王人两大家族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会把你的脊梁骨戳穿的,朕不要你受那个折磨。”
“他们不敢!用手戳天命孤煞星会遭报应的!而且,那是嫔妾该受的,从前到现在,习惯就好。”
“别逞强了!朕知道,你表面的若无其事,其实心里痛的要命。从前也罢了,现在你在宫里,是朕的女人,朕要你这个天孤煞星,过得比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幸福。”
“幸福个屁!和笼子里的鸟差不多!”
她低着头,骂了一句。
“抬头让朕瞧瞧……”
她的下巴被他的手强行抬起来,那一双深刻的眼眸已经被快乐满溢,无论如何掩饰不了的快乐。
“口是心非的混蛋!说一句你很幸福会死么?”
“好吧!嫔妾过的很……”
什么?
他期待地问。
“很……不幸福。”
“哦,回宫就上三史殿和野猫一起过去吧!不知足的家伙!”
他一把将她丢进池子里,该死!这个家伙掉下去压出的水花都是最漂亮的!
脱脱渔在水里沉浮,吐出一个水泡:“哼!野猫都比陛下好,它们还会捉老鼠。”
“好了,说,晚膳想吃什么?烤老鼠?”
“烤陛下。”
“除了人!”
哈哈哈!他的腿被“水鬼”抱住,惊恐地说:“放开朕,朕穿着衣服呢!”
“不!”
“乖,你不能把一国之君也拉下水……”
“我能!”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他也掉进水里。
皇帝用晚膳的时候,破例招胡姬跳舞助兴。
胡姬们和西域的琴师都露出微笑,因为年轻的金凉皇帝亲自给妃子喂饭……
几场舞过后,用罢晚膳,御前的人,侍奉二人漱口净手,收拾残局。
尊盘膝而坐,脱脱渔依偎在他身前。
三个胡姬上来,居然用生硬的金凉话演起参军戏,一个官带着两个妾走马上任,细看连那两个妾喉结粗大,都是男人扮的,说的其实不好笑,可笑的是两个妾穿着裙子,裙子角掖在粗腰离,大腿上的腿毛根根见肉,还争宠,对着夫君,搔首弄姿,扭扭捏捏。
脱脱渔笑倒在尊的怀里,尊好多天没看见她开心了,心里说不出的怜惜,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吻下去……
此举让所有侍奉的人都莞尔一笑,心照不宣,悄悄退下去了。
恰在此时,月水莲引着慧妃进来了。
他二人还浑然不觉,四唇接处,舌头痴缠在一起龙凤斗,灵魂都似飞上半空……
慧妃生平没见过这样桃花潭水深千尺的深吻,她差一点儿喷出一口老血,无凭无依,为了不哭出来,她抓月水莲的胳膊,但被对方嫌弃,没能成功。
月水莲咳嗽一声。
尊猛抬头,看见了慧妃站在那里,这女人,摆出一副原配夫人捉jian在床的架势,全身拿着,只有头上的凤冠微微颤抖,直像被五雷轰顶般的不动声色。
急速把闭着眼睛的脱脱渔抱起来,二人交颈相拥,使她双臂搂着自己的脖子。
他拍她的后背,和哄小孩儿一样。
眼神早从温柔变成冷酷,淡淡问慧妃:“你怎么来了?”
“臣妾,参见陛下!”
慧妃如一具僵尸般绝望,直挺挺跪倒,皇帝若是和宫女在一起也罢了,美人,才女,随便什么女人,甚至男人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该死的脱脱渔!?
脱脱渔面如桃花,趴在夫君的肩上,不提防听见身后朔华姐姐的声音,她才知道,自己二人那情状全被她看去了。不用回头,她看见了她的眼睛,可其实又不是她的眼睛,是母亲的,地狱里来的,一如她死之前,眼球被绳子勒得不得不离开血淋淋的眼眶,连着一根细长的血管,耷拉在颧骨上,注视着自己……
她的身躯剧烈地抖动起来,却感觉尊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别怕……别怕……”
对方炽热的心,紧紧贴着她的胸膛跳动,她慢慢镇静下来。
月水莲递过来一个蒲团,慧妃摇摇头,选择跪在硬硬的木地板上。
峭声道:“陛下,臣妾如今是嫔妃之首,您在臣妾面前,像抱娼妓一样抱着其他嫔妃,这也太有失礼仪了吧?”
脱脱渔被她骂,想站起来,却被尊紧紧搂着,动弹不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八章 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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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峭声道:“陛下,臣妾如今是嫔妃之首,您在臣妾面前,像抱娼女一样抱着其他嫔妃,这也太有失礼仪了吧?”
脱脱渔被骂,想站起来跑出去,却被尊紧紧搂着,动弹不得。
“慧妃。”
“臣妾在。”
“你是嫔妃之首没错,大才女也没错,可今夜你未听宣就来这甘泉宫,就合乎礼数了?”
这……
“依你说,朕抱着哪个女人,哪个女人就是娼伎,那朕没抱过你,就说明你连娼伎也不如了?”
陛下!
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难道他忘了,自己刚刚没了他们的孩子?
慧妃低头强忍眼泪:臣妾错了!
“有什么事说,朕还忙着呢!”
“嫔妾不敢打扰陛下,只是来找骊贵嫔的。”
“找她做什么?”
皇帝明知故问,慧妃耐着性子解释:“今天是母亲忌辰,她居然不去祭拜,还引诱您来到这里宣yin,女儿这样做,母亲的魂灵泉下有知,也会不安的吧!就算再想要男人,也不差这一天?”
“是朕宣她来的。”
还能不能好好吵架了?脱脱渔这个家伙现在干脆不用说话,全都由皇帝为她包办了!
慧妃气的浑身发抖,表情极度无奈,“陛下,请允许臣妾此时带她去母亲的坟前跪一夜,以示忏悔。”
“哼!跪一夜,说的好听,苇原宫里的嫔妃,哪一个不是父母给她们下跪称臣?”
“可是陛下,死者为大。”
“大不大,你愿意跪,愿意祭祀,那是你的事。朕的骊贵嫔,除了跪天跪地,跪朕这个夫君,不会给任何人下跪,这一点,你给朕记住!”
在这么强势的君王面前,慧妃吓的磕头如捣蒜,分辨道:陛下,臣妾也没跪,只是上香而已。
哦,脱脱渔被抱着,快睡着了。
这时,月水莲指挥宫女进来送上茶点水果,
看见这情形,道:“陛下,贵嫔娘娘几天没睡好,此时想必困了,奴婢抱她先去后面寝殿安置,可好?”
尊点头,香一下那娇艳脸蛋,“去床上好好睡,朕一会子来陪你,嗯?”
脱脱渔娇慵地点点头,打了一个哈欠,嘴张的像河马。
眼看这二人如胶似漆的难舍难分,慧妃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端起一盏香茗,抿了一口,平静气昏了的神志。
尊把人交给月水莲。
宫女前面引路,都退出了用膳的花厅。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慧妃换上甜蜜的笑容,“陛下真是善变,一个月前还宠着阴妃,忽然又转而宠起了骊贵嫔。不过,臣妾和鱼儿这一对姐妹,终究非阴氏姐妹可比。”
尊也笑了,不再绷着脸,“姐妹就是姐妹,都一样吧?”
“简单来说,阴氏姐妹不是一个父亲,可臣妾和鱼儿,都是魏王的女儿,所以谁得宠,都一样。”
“这倒是,既然如此,慧妃可以回宫了,朕和骊贵嫔再玩儿几天。”
慧妃气结,“陛下!骊贵嫔不应该待在这里。”
那该在哪里?
“不如,臣妾陪您喝酒,边喝边说。”
“好吧。”
尊一拍手,御前的人进来听吩咐,之后摆上酒宴。
心想:皇帝够忙的,哄完妹妹陪姐姐。
昏昏欲睡的脱脱渔被月水莲抱到暖廊上,就清醒了,月水莲骂道:“死沉!还不下来自己走?”
她下来了,却贼头贼脑地,“月当家,咱们绕到后面听墙根吧?”
听了屁呀?回去睡觉。
花厅里面的人干了两杯,慧妃的脸蛋成了粉色的樱花。
“陛下,以臣妾对鱼儿的了解,凭她对母亲的死那一份深深的愧疚,必不会缺席母亲忌辰,一定是您故意不许她去陵寝祭奠的。”
尊哈哈笑道:“朕就喜欢慧妃这样的大才女,猜测事情如曹秉鲲射箭,十有九中!”
“陛下真坏!一击不中,满盘皆输呢!”
女人娇滴滴,令皇帝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每一杯酒都是就着她的美色饮下去的。
然后,她在证明一件事,她不仅有美色,还是才女。
“要是没猜错,陛下故意让御前的人把骊贵嫔行踪故意透露给胡公公,引臣妾到这里,然后看准时间,叫臣妾目睹您和鱼儿亲热,好激怒臣妾。”
尊饮了一口酒,淡淡地道:“你太高看自己了吧?朕国事繁忙,你一个小小妃子,生不生气,还不在朕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算没有,但也想让我们姐妹和阴氏姐妹一样,打得死去活来,您好趁机得利,对么?”
尊摇摇头:“依朕看,阴氏姐妹也只是平常女人撒泼吃醋,左不过是互相挠破脸,撕头发,打打奴婢出气,泼泼粪水泄愤,让她们真正上升到以性命相拼肉搏战的那个人,应该是爱卿你罢?”
慧妃捂着发烧的俏脸:陛下不可胡说,她们姐妹的事,可与臣妾无关。
“得了,不然怎么偏偏那么巧,除夕夜你宫里的人会出现在冷宫,那个叫梁助的小内监一看就是个机灵人,惯会见机行事,胆大心细,这么谨慎的人会把你的药煎糊?其实连阴山都隐隐怀疑,但他当时已经贪欲上头,心想既然和阴灿已经撕破脸,那个家伙兵权在握,投靠朕之后,容妃他日必定东山再起,所以,你一把火烧起来,他就那么将计就计,把自己的侄女弄死了。”
慧妃惊呼: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事?臣妾不知道啊!”
又给皇帝的酒杯斟满,媚眼如丝,“不过陛下,不管怎样,也帮到您了,您要怎么谢臣妾呢?”
“爱卿要什么?”
终于等到皇帝问这句话,慧妃看着那一张美的异乎寻常的脸,恨不得吞下去,乘醉道:陛下,刚刚您怎么对鱼儿,现在照做就行了。凡是她能给陛下的,嫔妾也能给……
她这话自然是低着头说的,而尊的脸臊成了一块红布,除了脱脱渔,他实在不习惯和其他女人议论这种事情……
没听见期盼中的回答,她抬头将他的情状看在眼里。
就有三分薄怒:“陛下,别说您做不到,臣妾一直以为您是一个木讷腼腆之极的男子,没想到,您那样起来比谁都更……”
顿一下,她接下去:都更狂野。
尊不语,脸上的红渐退。
这冷淡,更使她难堪,冷笑道:陛下!从头到尾,您都错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七十九章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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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不语,脸上的红渐退。
这冷淡,更使脱脱朔华难堪,冷笑道:陛下,从头到尾,您都错了!怎么看,您应该宠幸的是臣妾而不是骊贵嫔,因为她是脱脱颜飞的亲生女儿,而您,忘了杀母之仇了?
尊终于说话了,“这能怪朕么?曾经朕选了你,你自己放弃了。”
什么?!
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慧妃还记得去年,御景宫朕招你侍寝么?”
当然记得!她的牙齿咬的咯咯响:“那一夜,鱼儿那丫头,故意赐给臣妾一串骊珠,上面绑着一个鱼坠子,让陛下看到上面刻着的字,还一生一世!又怕臣妾识破,就诈称是樱晨公主的定情信物,再打发玳瑁来要回去,这欲擒故纵勾引男人的法子用绝了,无耻的女人臣妾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头会见!”
尊笑道:“当时慧妃为何不留下那串珠子,过后再把鱼坠子还给她呢?”
“哼!那串珠子虽是极其罕见的宝物,但过去从来就没见过,绝对不是魏府之物,一定是宫外哪个野男人送给那丫头的,那种脏东西,臣妾才不会天天戴着腕子上!”
尊鼓掌:“说的好!”
“现在不妨告诉你,那串骊珠是朕在锁阳行宫亲自给鱼儿戴上去的,是朕生母元妃留下的遗物。”
“什么?”
她浑身一震。
“慧妃别老把人想的那么龌龊,朕因为知道鱼儿喜欢的另有其人,所以当夜做的实在决绝,她只是被刺激的气忿,骊珠串摘的太急,忘了把鱼坠子拿下来了而已。如果,你当时出于保护妹妹隐私的心理,把骊珠串戴上,过后把鱼坠子私下还给她,朕也就看不到鱼坠子上刻的字,也不会知道一生一世的一郎是谁的渴求?那么宫里也就不会有骊贵嫔这个人……”
脱脱朔华在心里往下说,若没有骊贵嫔这个人的话,戴着骊珠串的就是我,现在和皇帝两相欢好的人一定也是我了?因为,当时皇帝等于已经把骊珠串赐给自己了。
老天!她悔的脸发绿,肠子发青,当时怎么就那么蠢?没瞧出来,皇帝折腾了一夜,就为逼迫脱脱渔还回那串骊珠!
“陛下!臣妾也是事后才从太皇太后那里打听到您的乳名。但也许是您误会了,那鱼坠子上面虽刻着一郎,却不是指陛下,那是唯一的情郎的意思,鱼儿她喜欢的是流风,一直要嫁的人也是他。”
“也许吧,但当时,朕的确认为那就是朕的乳名。”
“所以陛下自己糊弄自己,去宠幸一个心里爱着别的男人的妃子,这算什么?”
“是阿!这算什么?”
慧妃心里想,你问谁呢?
埋怨道:“对臣妾这样心里只有陛下一个人的女人来说,公平么?”
不公平……
“陛下,臣妾错过了那串骊珠,咱们不是还有玲珑骰子,入骨相思的海红珠么?”
她不顾一切,跪进几步,把渴求已久的男子抱住,富有男子青春魅力与活力的清新气息一下子把她包围,她脸飞红霞,颤抖着试着把唇递上去……
可男人并没有被点燃,相反,躲开了她热切的亲吻。
“慧妃,你让朕很失望,你知道么?”
女人被泼了一瓢冷水。
“臣妾不懂。”
“鱼儿只是个傻丫头,她要的是一大片不顶吃也不顶喝的白玉牡丹花,可朕觉得你这个大才女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才对吧?毕竟花开花谢总是空,到最后什么也不剩了不是吗?你自身才华横溢,浪费了可惜,不如和翰林院的李慕白,东城临他们一起,编《新群书治要》……”
脱脱朔华要被气疯了,不禁喊出来:“臣妾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既然陛下把爱宠都给了妹妹,那臣妾要做皇后!”
皇帝冷冷道:“慧妃已经是嫔妃之首了,还不知足?”
“臣妾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自己付出巨大的代价换来的,所以做皇后实至名归。”
失去肚子里的龙嗣恐怕是她的依仗,尊便不再问。
“陛下,臣妾知道您初得了鱼儿,还一时热络的撂不开,可是,要想把她留在宫里,就得听臣妾的。”
“你在威胁一国之君么?”
“不敢,不过,不答应臣妾坐皇后之位后果很严重!骊贵嫔就会因为害死亲生母亲的罪名被打入尚刑司,阴山到时添一把火,她就是第二个容妃。”
尊大惊:你是说鱼儿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慧妃硬着头皮道:“是!就是她!”
尊俊美的脸阴郁起来,冷冷道:“还嘲笑阴氏姐妹,你为了做皇后就含血喷人,冤枉自己的妹妹杀死母亲,这比阴氏姐妹还狠一百倍!
怎么可能是冤枉她?没有真凭实据,臣妾怎么敢在陛下面前陈说?那不是欺君么?
谁知道!反正朕不信!
陛下,臣妾知道这让人难以置信,但请您听臣妾说……
她接下来说的,和从前脱脱渔在锁阳行宫里说的一模一样,不,比那要详细的多,连魏王妃找的面首的名字都清清楚楚,谁让她是个过目不忘的奇才?而这个秘密,她原本准备藏在心里一生的,可是现在为了当皇后,不得不说出来了。
尊听完了,剑眉一挑,笑道:“朕越来越佩服慧妃了,居然为了皇后之位,打算抖出魏王府天大的丑闻。话说,你这样,你母亲的魂魄九泉之下就安了?你父亲在白驼城会怎么说?”
慧妃泪流满面,泣道:“陛下,臣妾也不想,这都是被您和骊贵嫔逼的!你们实在太过份了,臣妾才迫不得已,破釜沉舟,母亲她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女儿的……”
好吧,容朕想想。
之后他们都不说这事了,慧妃自斟自饮,醉了,趴在案几上不省人事,尊吩咐宫女把她扶到澧泉宫去安歇。
尊来到寝殿,脱脱渔已经睡醒了一觉,口渴。
他端玫瑰茶给她喝。
“鱼儿也要喝酒。”
她的手腕被扭到后背,“好啊!听墙根?”
“没有陛下,您此时能脱身来陪鱼儿,除了把慧妃杀了,就是把她灌醉。”
“她醉了,不是朕灌的。”
“她自己灌醉了自己?”(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八十章 姐姐还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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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此时能脱身来陪鱼儿,除了把慧妃杀了,就是把她灌醉。”
“她醉了,却不是朕灌的。”
“自己灌醉自己?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是要给陛下侍寝未遂,还是想做皇后,您没答应她?”
尊宽衣解带,睡在她旁边,把胳膊给她当枕头,低头就嗅到她头发里的香气,百濯香的味道。
吻着她的额头,笑道:“啊,你真的很了解她……”
“嗯,其实是陛下更了解她吧?嫔妾觉得,您和她才是一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尊咬牙。
“因为你们俩,猴精猴精的!”
“是啊,亏了朕和你不是一对,你这种白痴只能生出笨蛋……”
“……”
“不是,你别不说话呀,白痴也行,笨蛋也罢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朕生出一个来?”
脱脱渔皱眉道:“嫔妾并不想要孩子,有康和旭就够了。”
尊看着她的眼睛,久久不语,比起全苇原宫的女人都疯狂地想怀上龙嗣,这女人真是连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还是她根本不爱自己?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半晌听她嗤一声笑:“陛下,脱嬷嬷说嫔妾总没消息,是因为陛下您受伤了的原因。”
无缘无故被泼了一身水,尊发怒:“无耻,居然赖在朕的身上,朕是胸口受伤,又不是龙根受伤!”
脱脱渔笑道:“她是说伤了元气……”
“那要朕现在临幸别的女人试一试么?”尊冷笑。
你敢!
温泉夜里的空气更加湿润清新,处处雾气蕴蓄,草木茂盛,一大丛一大丛的白牡丹居然这个时候就开了,和花妖一般,香气四溢,美的惊人。
侍卫军翊卫曹安民将军领着十几名侍卫军周边巡逻。
至甘泉宫外,瞧见高常世领着十几个小内监。
拱手笑道:“老高,你猜,今夜侍卫军的暗语是什么?”
他们是从前锁阳的老相识,交情自然与众不同。
“这问的不是废话吗?既然是暗号,咱家能猜出来才怪!”高常世摸着长长的下巴,觉得曹安民即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姐姐还是妹妹?”
这个奇葩暗语让听的人嘿嘿嘿笑了,牙花子露出一大块。
“不是老高,你别光笑阿,说说,陛下正在宠幸哪一个?”
“还用说么?”
曹安民看他的样子,点头道:“是啊,放着大才女不要,陛下怎么会和一个无赖?”
高常世道:“你下注了吧?”
“是!”
“大吗?”
“大!一个月的俸禄。”
高常世怒道:“你们玩儿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咱家?”
一个侍卫军小队长道:“高公公,这个您老不能参加,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想想也是,高常世是最守赌规的。
拉着脸对曹安民道:“曹将军,你就喝西北风好了。”
一语完毕,赢了的侍卫军都欢呼起来:“骊贵嫔娘娘千岁!”
曹安民看见赢了的侍卫军都欢呼起来,骂道:瞎喊什么呀?只有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才能颂千岁,一个贵嫔只要百岁。
高常世道:“曹将军,他们这是歌颂银钱千岁,和人没关系。”
“屁!和人没关系,我的钱怎么就不翼而飞跑到他们的钱袋子里去了?
曹安民牢骚满腹,又不死心:这会子,天还没亮,陛下会不会再宠幸姐姐?
高常世手痒:要不要再赌一把?
“不了,尊这小子……”
高常世的长脸快耷拉到地上了,“你叫陛下什么?你以为这是在锁阳关的军营里?”
曹安民意识到失言,急忙改口道:“我是说陛下!陛下的心思最难猜了,我还是不要再冒险了,不然,裤子都输没了。”
高常世笑道:“赌得起,输不起?”
为了弥补心里的创伤,曹安民开始往老友心里捅刀子:“噢,老高,什么时候再到你的外宅喝酒?彩虹嫂子她很热情……”
高常世道:“不许去!”
“真小气。”
高常世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叫上十几个内监,拉着曹安民一起去采摘白牡丹花。
一大片的白玉牡丹花,月下灼灼翦翦,碗口大,层层复复,微风吹过,袅袅婷婷,每一朵都仿似一个精灵。
曹安民一边拿着剪子小心翼翼地剪,一边笑道:“给嫂子摘的?你可以呀,一个太监,还这么知道哄女人?”
高常世鞋底子似的下巴一努:太监哄女人只能靠钱,用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玩意儿哄,两天就卷着铺盖卷跑了。”
曹安民翻着大鼻孔嗅浓郁的花香,跟狗一样。
“高公公差矣,哪个女人不喜欢花花草草的?连我那个母老虎似的婶母,都喜欢花,那么大岁数了,我叔父曹秉鲲早起还跑花园里,摘下带露珠的花,插在她鬓边,哼!老两口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高常世道:“女人多老也爱臭美。话说回来,你也给你的婶母摘过吧?你们哥俩自幼丧母,就是曹夫人恩养大的。”
“可不是?还常常给她戴在头上,不过,最近她那张老脸就是糟蹋花!”曹安民笑道。
“那也要看什么女人,骊贵嫔娘娘的那张脸蛋,是不是比白玉牡丹还美?”
曹安民明白了,这是皇帝在哄女人,真想不到那个只对打仗杀敌感兴趣的小子,会做这种事,不过,想起上次看见骊贵嫔穿舞娘装,当真倾国倾城,看来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慧妃酒醒后,头疼欲裂,睁开眼睛第一句问。
“陛下呢?”
“回慧妃娘娘,辰时,陛下就带着骊贵嫔娘娘骑马回苇原宫了,今儿个虽不上早朝,还要议政。”
噢。
皇帝到底还是把她一个人撇在这冷冷清清的温泉宫了,这才刚春天,她就觉得自己像一把秋天的扇子,过季了。
她环顾四周,宫殿里的装饰颜色偏柔,家具颜色是苇原宫里少有的白色。一扇扇巨大的椭圆形的长窗漆的也是白色,淡色的帷幕随风飘忽。
满宫殿的白玉石壁都刻着清新的白玉牡丹花。
“这是哪里?”
这是……澧泉宫,皇后专用的地方。
皇后专用?
胡腊八在一旁兴奋不已,对啊,娘娘,这么多的宫殿楼阁轩苑,陛下为何单单把您安排在澧泉宫?
慧妃冷冷道:有什么高兴的?骊贵嫔都直接睡在皇帝的甘泉宫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八十一章 女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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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安排在皇后专用的醴泉宫,胡腊八有些莫名的兴奋。
慧妃却冷冷道:有什么可高兴的?骊贵嫔都直接睡在甘泉宫了!
“陛下这障眼法真是高明,表面上烧了骊贵嫔娘娘的牌子,背地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成就了好事,还专宠专夜,什么侍寝的规矩都不用守?”
“把她像杨贵妃一样宠着,赐温泉宫汤池沐浴,关键陛下是那样的美少年,一池的白玉牡丹花里,两人在水里尽情欢爱,只羡鸳鸯不羡仙。”
由于是在大才女手下听差,不大识字的胡腊八需要时不时抖露出一句诗来。
“你有完没完!”
主人吼道。
好歹是来了温泉行宫了一回,慧妃决定好好享受一下。
沐浴后,穿着透明的红色海绡衣,就泡进温泉里,青春靓丽的身体,多需要一双温柔手,来抚慰内心的寂寞,多希望这是皇帝的手……可他早抱着别的女人不告而别了。
该死的胡腊八,为何这般贴心,还是受到皇帝对骊贵嫔的启发,采摘了那么多的白玉牡丹花,寂寞地摇弋在水上。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对它倾诉:陛下阿!这世上不只是鱼儿那个傻丫头想要那不顶吃不顶喝的白玉牡丹花,恃美扬威,所有的女人都想要……
眼泪扑簌簌滴到嫩黄的花蕊,颤巍巍的沾染露珠,若不胜情,女人就是花,用自己寂寞的眼泪滋润出来的花朵,何等凄凉?而用皇帝全部雨露浇灌出来的花朵,何等禽兽?
“娘娘,您怎么哭了?”
胡腊八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进来了,端着茶点。
慧妃掬起一捧温泉水洗去脸上的泪,不语。
太监并不敢看她身体,把茶点放在玉石圆几上。
慢慢等了一会儿,转身之际,听见主人带着鼻音的冷冷的声音:“胡公公,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他吓的魂飞天外,却跪下磕头,泣道:“娘娘,奴婢看您实在心里头苦啊!”
水光潋滟,揉皱慧妃眼眉,奴婢不懂进退,听他继续将谦卑温柔成绝对,“娘娘,奴婢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不舍您流一滴泪,就算……把身子烧成灰,只要暖得了千岁千岁千千岁……”
被太监怜惜到这个地步,一瞬间,慧妃褴褛得想溺死在白玉牡丹花的池子里也罢了。
“你对本宫好,本宫知道。可是,主人就是主人,而不是别的什么,过的再苦再寂寞,,也不是你一个奴婢能抚慰得了的!”
“……”
慧妃的语气渐渐软了一些:“要是当差太累,就成个家,和高常世一样,置个外宅,娶个女人,本宫会给你办妥的。”
谢娘娘恩典!奴婢不要什么外宅,也不想娶女人,奴婢会尽心尽力侍奉主人一辈子!
说完退出去了,很快,两个胡姬进来伺候。
慧妃知道,胡腊八一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痛哭去了,其实太监也有感情,太监也是人,从进宫到现在,不管她失意或得意,苦乐跟随。
刚进宫的时候,她有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皇帝跟她说过多少句话,可后来她不记了,因为这么做真的是无聊又可悲。
敬事房里她的牌子从脱脱才人,到慧才人,到慧贵人,一跃而升为慧妃,短短不到一年,她青云直上,成为苇原宫里嫔妃之首,可她在敬事房的牌子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
还是牌子被烧了的脱脱渔让她知道,原来,专夜专宠的女人,从来不需要什么牌子,就在苇原宫的女人按照常规,规规矩矩等着皇帝哪天心血来潮,批奏折批累了,想随便睡一个女人,又从几百个牌子里随便跳一个,来临幸的时候,脱脱渔已经和皇帝如民间的新婚小夫妻一样每夜滚婚床了……
而她,每夜在鸿渐宫,由胡腊八陪着下棋,画画,弹琴,写字,老天!终于知道宫里的女人为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一辈子独守空闺,要是再没有一点儿爱好,那么长的一生要怎么打发?
澧泉宫的温泉水,因为多了一个女人滔滔的眼泪,而变得又苦又咸……
蓝山云端汤池下来,立刻感觉没那么湿热了,但是景色依旧美不胜收,因为此时,金凉国广袤数千里的土地,无处不是春意盎然。
都穿着侍卫服,共乘逸骊,脱脱渔在尊身前坐着,二人一路耳鬓厮磨,横穿大兴府,有些地方他还不熟悉,在耳边问一些风土人情,她一回头答,他就趁机在她脸上或唇上盖“玉玺”。
由于做为皇帝,在宫里政务繁忙,即使稍有闲暇,也是身前身后簇拥一大堆人,他们很少能看到对方,隔几天一次幽会,都等得度日如年。
想想马上回宫又是面临几天分离,两人就无所顾忌,反正穿着侍卫服,每人戴着一个黑眼罩,反正没人认识他们,反正只有他知道身前女孩儿那一身侍卫服里散发着白玉牡丹的阵阵幽香,那衣服的遮盖底下,是比白玉牡丹花还要诱人的身体……
“烦死了,真黏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
脱脱渔来了一句,说完,就瞧见一个卖祖传膏药的游方郎中,举着招牌,横穿马路,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死盯着他们,意思很明显:买不买狗皮膏药?
尊哈一笑:真的来了!
看着他笑起来实在邪魅,脱脱渔啐道:笑的这般轻浮,眼睛里面带着钩子,就像私娼寮里的娼妓!
话音刚落,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过来,拦在马前,抛媚眼勾引,“两位美军爷,昨夜我们生意好,大赚了一笔,现在要去吃早膳,不如咱们一起?我们姐妹请客,两位小军爷掏钱?”
这女人说话十分高明,她大赚一笔,要请客,但是要他们掏钱。
好吧!
尊痛快地答应着,两个女人兴奋地拍手。
却看见,马上的人,一个把一个的脸扳过来亲嘴。
两个女人瞧着,一起啐道:“呸!长得这般漂亮,偏偏有断袖之癖!活该两人只有一双眼睛!”
说着扭着腰,碎步飞快地走了。
尊提议:“鱼儿,不如你转过来坐着,这样咱们也方便……”(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