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超神全文阅读 第19分节
055、黑雾
伴随话音，顾行忽然感觉身体受到了“禁锢”。
“嗯？”
他尝试动了动，有一种被封闭在了一个绝小空间的感觉，似乎周围的空间都凝固了。
不止如此！
顾行还察觉到，他的意识思维像之前一样，开始慢慢“凝固”，变得迟缓。
意识和现实的双重攻击！
之前顾行曾经遭遇过一次，那是神佑的那个叫奥尔的黑人以及“梦魇之王”克鲁两人的夹击。
但因两人的实力和配合都不怎么样，他根本没费什么劲便收拾了两人。
可这次，卡特这位美国的三大奇异之一，一人就实现了意识和现实的双重攻击！
以意识攻击意识！
以意识影响物质，禁锢空间！
两种攻击都来自卡特，不存在配合问题，完全一体，比起奥尔和克鲁两人的袭击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穿云！”
“哈！”
顾行意识一凝，从思维“凝固”中再次挣脱出来，同时大吼一声，四肢鼓劲！
“咕隆咕隆”的声音从他体内传出，他原本就粗壮的四肢如同呼吸一般，起伏鼓胀，青紫筋络狰狞蠕动！
只见他四肢甩动，如四肢大象野蛮的到处冲撞！
“嘭！”“嘭！”“嘭！”“嘭！”……
伴随顾行四肢乱甩，空气震荡，气爆炸响！
他周围禁锢的空间纷纷被震碎，爆发大量白色气流，恢复如常！
但在他意识受到攻击，思维凝固时，时间似乎过去了些许。
等到他思维和身体都挣脱来自卡特的束缚时，教堂内的一根粗大的顶梁石柱不知何时已然折断，正横向漂浮半空，向着他当面冲撞而来！
轰隆隆！
石柱速度极快，巨大粗壮的体积摩擦得空气发出震耳轰鸣。
又是意识影响物质的手段！
看着冲撞而来的石柱，顾行知道，又是卡特意识影响物质的手段所为！
当意识能够影响物质时，能力表现得宛如念力。
“吼！”
顾行发出一声怒吼，右手握拳往后，而后猛然拉回，带出呼啸白风，轰然一拳打向了冲撞而来的石柱。
“砰！”
一声巨响。
冲撞而来的石柱一滞，而后寸寸碎裂。
“还真是野蛮的力量啊。”
不知何时已拉开距离，来到教堂外的卡特见到教堂里的一幕，不由感叹。
教堂外面。
原本着火的那滩肉疙瘩，身上的大火已经被扑灭。
此时，教堂外正散发着阵阵肉香，全部来自那滩肉疙瘩。但那滩肉疙瘩并没有被烧到多少，只是外表被烧得黑糊糊的。
不过这些被烧黑的地方，相较整滩肉疙瘩来说，并不影响多少。
那滩肉疙瘩仍然不时的蠕动着。
“差不多了。”
在感叹同时，卡特的目光看着教堂内，那几个仍然在诵念着咒语的黑袍人，微微一笑。
……
“哗啦哗啦～”
石柱碎裂后的石屑掉落地上，发出响声。
教堂里，不少跌坐在地上的小镇上的人被石屑掉落身上，灰尘弥漫教堂。
顾行一拳轰碎石柱后，目光便看向了教堂外。
以他质变的五感，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卡特所在位置。
他脚下便要一步迈出，以突破音障的速度加上自身力量冲出教堂，撞击卡特。但突然，他耳朵一动——
“……若拉咔，索库拉，嚓西斯瓦塔！噜啦！！！”
之前那几个诵念咒语的黑袍人，在卡特出现以及他跟卡特短暂交锋后，仍然在诵念着咒语。
此时，剩下的几个黑袍人诵念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那滩漆黑如潭的东西也开始沸腾到了半空，在灰尘中演变成各种形状。
与此同时，教堂外的那滩肉疙瘩的体表外，一个个神秘字符发出黑光，在浑身黑糊糊中也能清晰的看清这些神秘字符。
不属于世界上任何一种主流语言。
“原来他是在为这些东西拖延时间……”
弥漫烟尘的教堂中，顾行看着不远处的十字架耶稣像下方，那沸腾到半空，不断演变成各种形状的黑色沼泽泥泞般的东西，心头危险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他没有出手阻止。
因为他知道，他一出手，外面的卡特也会随之出手阻止他。
对方以“讨要”左狂遗留为借口，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不注意那些黑袍人。
从那些黑袍人高亢的诵念声来看，显然咒语马上要完成了，他再出手已经无济于事。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所谓的‘食物’到底是什么吧。”
顾行心念转动，眯着眼睛望着十字架耶稣像下方那滩漆黑如潭的东西。
在他没有轻举妄动后，教堂外的卡特也没有再动手。
教堂内，随着几名黑袍人诵念声音越来越高亢，那滩漆黑如潭的东西演变各种形状的速度越来越快，高度也越来越高！
突然！
无声无息中，那滩漆黑如潭的东西骤然炸开，化作了一团浓浓黑雾。
这些黑雾与灰尘一起弥漫半空。
但下一刻，教堂外，那滩肉疙瘩全身的黑亮神秘字符光芒大盛！
教堂内的黑雾仿佛受到了吸引般，骤然聚拢，化为一条滚滚黑烟，向着教堂外的肉疙瘩飞去。
当滚滚黑烟飞出教堂，涌向那滩肉疙瘩时，教堂外，卡特突然有了动作！
只见他头顶生出一道透明人形虚影，缓缓升空，不断变大，同时，人形虚影背后，六对十二只银色羽翼也缓缓展开。
十二翼神圣炽天使！
如果有熟悉《旧约圣经》的人看见，一定会认出这个形象，俨然就是圣经中的炽天使形象！
在这道虚影升空后，卡特的身体也“软倒”在了地上。
卡特头顶升起的人形虚影很快完全展开，在夜空中化为了一个散发柔光的炽天使形象，约莫十二米高，赤.裸全身，双手交叉胸前，几乎英俊到完美的脸庞双目闭阖，十二只银色羽翼完全展开，将近有三十多米长！
“以光为暗。”
一声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中性低吟响起。
那一条滚滚黑烟顿时改道，向着卡特头顶升起的这道炽天使虚影飞去。
“就是现在！”
教堂内，一直眯着眼睛的顾行双眼猛然睁开！同时一步踏出——
“嘭！”
一声音爆传来。
顾行瞬间来到虚影炽天使下方，卡特身体所在，大叫毫不犹豫的一脚向着卡特身体踩去！
“噗！”
伴随一声响动，鲜血横飞，肉酱四溅！
“呵呵，天真！你以为我会在乎区区这样一具身体吗？”
卡特的讥笑自顾行脑海中响起，“我如果真在乎，你觉得我会就这样暴露在你面前吗？”
顾行眉头一皱。
周围没有声音，卡特这是以最直接的意识在跟他的意识说话。
意识之间的交流，不像人说话那样可以撒谎。
在学习了《论意识的作用》第一篇“意识本质”后，顾行知道，意识之间的交流不存在谎言，卡特以意识讥笑他，那么对方就是真的并不在乎这具身体。
这让顾行想起了当初在金城时，左狂意识入侵不断占据他人身体，像换衣服一样轻松。
显然，卡特似乎也有同样的能力。
“是么？”
顾行意识获知了卡特想说的信息后，眼中狠色一闪，“那不知道你的‘食物’你在不在乎！”
话音一落，便见顾行粗壮的双腿微微一弯，而后“砰”的将地面踩踏出一个巨坑，身形冲飞而起，来到半空，那十二米巨大的十二翼神圣炽天使与那一条滚滚黑烟之间。
“掠夺！”
顾行背向炽天使虚影，面对着那飞来的滚滚黑烟，直接以《论意识的作用》第一篇“意识本质”中的意识掠夺方法，对“黑烟”进行掠夺！
卡特是美国三大奇异中的顶尖意识类奇异！
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奇异之一！
《圣经》与种种神话传说，都是愚昧时期的人类在不了解真相的普通人为他所编撰！各种歌颂他。
这样的一位奇异，本身的追求已经不再是物质或精神上的满足，必然是实质性的“好处”！
黑烟被卡特称为“食物”，而从对方刚才不在乎肉身来看，卡特显然是想要“吃”掉黑烟。
身为意识类顶尖奇异，什么才是实质性的“好处”？
当然是变强！
也就是说，那些黑袍人“召唤”出的黑烟，能够增强意识！
这是顾行短短时间内分析推理出来的东西。
于是，出于对卡特讥讽的不爽以及对自身实质性的好处，顾行一跃而起，捷足先登，将黑烟“掠夺”！
“你找死！！！”
卡特震怒的意识传来，震得顾行心神摇晃。
意识交流，没有谎言。
显然，卡特这次是真的震怒无比！
但顾行根本不予理会，以“穿云”之法凝练意识，迎着滚滚黑烟掠夺而去！
……
泥泞黑暗！无边无际！咆哮嘶吼！惊涛骇浪！亘古不变！孤寂死亡！……
当意识将黑烟掠夺的刹那，顾行脑海中快速的闪现了许多画面，同时大量负面情绪浮现在他的心头。
疯狂！暴戾！饥饿！恐慌！惊惧！贪婪！……
等等负面情绪瞬间充斥他的大脑。
他仿佛回到了半年以前，冲出公路，倒在车前，送进医院后在厕所里查看《生命的进化》这篇信息时，被大量信息充斥脑海造成的短暂思维空白。
小时候的疑问，长大后的迷惑，时至今日依旧存在的彷徨，通通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一个问题：
我，是谁？
056、寸芒
外界。
滚滚黑烟在顾行意识掠夺而来后，如长鲸吸水一般，轰然顺着顾行的嘴钻入……不，用钻并不恰当，确切的说，更像是顾行张开大嘴，将半空中的滚滚黑烟尽数吸入了口中！
随着黑烟被吸入口中，顾行的意识也飞速的增强着。
而随着意识的快速增强，他的脑细胞活性也快速的激发——
40.7%……40.8%……40.9%……41%……42%……43%……45%……48%……
……50%！
从百分之四十点几一路飙升，突破了50%的大关！但飙升却仍然没有停下。
……51%……52%……53%……54%……55%……
一路持续飙升，但速度却是明显的缓慢了下来。
最终！
当脑细胞活性飙升到58.2%时，飙升终于停止。
这一切叙述繁复，但实际上不过一瞬间的事。
黑烟如长鲸吸水般纳入顾行口中，顾行的意识不断增强，脑细胞活性随着意识的不断增强而飙升，最终停在了58.2%。
这还是因为顾行脑细胞活性陡然飙升幅度太大，有些承受不住，这才停了下来。
那滚滚黑烟似乎还有着不少剩余，顺着顾行脸上的筋络，如蛛网般攀爬，汇聚到了眉心，最终形成了一道纯黑色的竖条，看上去仿似一直紧闭着的黑色竖眼一样。
以这条黑色竖条为中心，蛛网般的黑丝蔓延了顾行的整个额头。
但这一切完成时，半空中，卡特所化的虚影炽天使侧身抬膝，左手往前虚握，右手往后拉伸。
一道从他两手间闪耀，化为拉满月的光之弓和光之矢，瞄准了顾行。
无声无息。
光之矢脱手飞射而出，激射向顾行。
此时，顾行额头上的黑色竖条才显化完毕。
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他猛地睁开双眼！
有那么一刹那，顾行的双眼一片黑暗，如深渊般充斥着诡谲邪异的气息。
但下一刹那便很快恢复成了正常的双眼。
睁眼的顾行，正好看见激射而来的光之矢。
行云流水般的，他抬起右手，向着激射而来的光之矢点去。
“穿云！”
眉心黑色竖条流光闪动，右手神手亦随着浮现一层流光。
而后，一道黑束自神手脱出，迎向了激射而来的光之矢。
嗡！
光之矢和黑束碰撞一起，一声嗡响过后，两者消融，似乎互相抵消了。
半空中，卡特所化十二翼神圣炽天使见状，手中光之弓消散，身形一正，双手捧在胸前，两边一拉——
点点光芒汇聚身前，慢慢形成了一柄巨大的光之十字剑形状。
这柄光之十字剑刚一出现，周遭空间便发生阵阵扭曲，一股让顾行意识和身体都略微感到战栗的恐怖气息从这柄光之十字剑上散发出来。
“大天使之剑！”
看到这柄巨大的光之十字剑，顾行眉头一皱。
杨浅忆给他的资料中，曾提及过耶稣这一恐怖杀招！
这被称为“大天使之剑”的杀招，据说已经强大到不止能够斩意识，同时还能够斩物质！
不知道有多少强大奇异死在了这柄光之十字剑下。
再强大的奇异，也仅仅只是在专属领域强大。
你意识的强大程度顶尖，那么不代表你的身体强大程度也属于顶尖层次。
大天使之剑，总能斩灭你一样！
顾行有信心抗下肉身上的一斩，但意识上的一斩他却没有把握。
看着逐渐成型的“大天使之剑”，顾行心念转动间，眼中狠色一闪，眼睛竟然闭了起来！
“凝！”
意识瞬间凝聚成五识身，而后顾行毫不犹豫的连接了五识身状态下，所见到的神手所散发的淡淡银色丝线。
“云者，朦胧不清。人之云，谓之谜也。穿云，穿破人之所谜，生死一念间……”
一段洪钟大吕般的古语震荡顾行的五识身。
与之前相比，融合了“穿云”真意的顾行，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感到意识被震得差点涣散。
或许其中也有他意识变强了的原因。
但这些都不是顾行关心的。
顾行现在关心的，是接下来的内容。
“何为芒？”
古语再震！
顾行再次有了那种意识被震得摇晃的感觉。
不过最终，他的意识并没有被震散。
这让顾行心中一喜。
成了！
意识大幅度增强，脑细胞活性突破50%的大关后，他终于能够承受合意三击中，第二击“寸芒”的融合了！
“芒者，极也！欲极先凝，化而为点。极点寸芒！无坚不摧也！”
神手中，关于合意三击第二击的“寸芒”古语，不断回荡震动顾行的意识，与顾行的意识融合。
顾行再次有了那种“本能”的感觉。
他似乎又多了一种如吃饭喝水走路一样的“本能”。
这种感觉很奇妙。
但要顾行具体说的话又说不出来。
当感觉到获得这种“本能”后，顾行立刻强制切断了跟神手所散发的淡淡银色丝线连接的状态。
虽然现在的他意识增强了不少，但他不确定是否能承受住合意三击的第三击“神锋”的古语。
如果承受不住，他的意识很可能会像上次一样受创。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的意识状态容不得出现半点差错，所以他干脆不听合意三击中，第三击“神锋”的开篇古语，从中挣脱，以最佳状态应付当前的情况。
一段慷慨激昂的旋律突然响起，庄严神圣，让人有一种想要膜拜的感觉。
刚切断了与神手银色丝线之间连接，意识回归的顾行，听到了这段旋律后，心中危险警兆大作！
他睁开双眼，望向前方的虚影炽天使。
只见十二米高大的炽天使虚影前，一柄金色的光之十字剑已灼灼生辉，散发着阵阵恐怖气息，影响着他的意识，影响着周遭的空间，影响着空气中的物质。
“大天使之剑”已经成型！
这圣歌般的旋律，并非歌声，而是“大天使之剑”所散发的对意识的影响！
“受死吧！”
虚影炽天使，摊开两边的双手猛然握住面前“大天使之剑”的剑柄，而后高高举起，由上往下，朝着顾行劈下！
顾行只觉得意识被锁定，根本无处可逃！
不过，他也没想过要逃。
只见他脸上毫无畏惧，满是兴奋的抬起右手，向着斩下的“大天使之剑”点去。
“极点·寸芒！”
今天无更，明天一万字！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才回来，身心疲惫，实在写不动，明天爆发个一万字补偿下。 057、变化
一道光芒划破黑夜，方圆数里内宛若白昼！
当“大天使之剑”凝聚到成形的过程中，教堂附近宛若白昼，从小镇望向这边更是仿若极光。
不过此刻的斯波特小镇上，并没有人，全部都来到了教堂这边。
圣歌般的旋律响彻，比十二米的十二翼神圣炽天使半身还要长出些许，闪耀着白炽光芒的“大天使之剑”带着光辉凶猛向人在半空的顾行斩下。
“极点·寸芒！”
顾行大喝一手，粗壮右臂抬起，神手骤然间闪耀出晨星般的光芒！仿佛手握星辰！
之间顾行右手所戴神手周遭，空间阵阵扭曲！
星光从中散发，透过扭曲的空间射出，宛若一片星云。
顾行手持这片“星云”，向着由上往下劈斩而来的“大天使之剑”剑尖点去！
下一刻，“大天使之剑”的剑尖与顾行手中星辰碰撞——
天光乍破！
方圆数里内的黑夜出现刹那的短暂白昼。
随后——
“轰隆——”
一声巨大轰响震彻夜空！
一圈无形气劲呈环形向外扩散，所过之处，如飓风刮过，首当其冲的教堂，所有门窗玻璃齐齐破碎！
其次周遭草坪树木，连根拔起，泥土倒翻！
在这如天灾般的席卷中——
“轰！”
半空中的顾行，身形如炮弹般狠狠贯砸在地面！将地面砸出了一个直径十多米宽，一两米深的龟裂深坑！
一圈沙尘以龟裂深坑为中心，辐射四周。
在这龟裂深坑中心，五米高大的顾行，巨大身形镶嵌地里，被教堂前的水泥石块覆盖，以他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四周。
“不愧是美国三大奇异！厉害！”
顾行眼神兴奋，脸色有些苍白的望向空中，那十二米高大的神圣炽天使，“咵啦”一声，将镶嵌在地里的右手挣脱出，带动覆盖的石块哗啦作响，举至眼前。
只见右手上，黑色的神手仍然毫无破损，但在神手里面，却有一丝鲜血顺着他举起的手而环绕着手臂慢慢流下。
他的右手以肉眼可见的轻微频繁颤抖着。
“大天使之剑”不仅斩意识，还斩物质！
他的手戴着神手却仍然被斩伤，由此可见，这“大天使之剑”是能够堪比专门对付生命类奇异的穿透性武器！
不过，“大天使之剑”也就这点程度了，在斩物质方面。
此时的顾行并不是最强形态，如果最强形态的他，挡下“大天使之剑”斩物质方面而毫发无伤并不是问题。
而他所担心的斩意识方面，也在“寸芒”这合意三击的第二击下互相抵消，他不用再担心意识方面的短板了。
“没想到你居然能挡下我的‘大天使之剑’！”
卡特的意识传来交流，情绪充满了郑重。
半空中，十二米高大的十二翼神圣炽天使虚影，手中所握的那柄光之十字剑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化为点点金色星辉飘散，绚烂美丽。
炽天使虚影脸上，眉头深皱，双眼睁开。
金色的眼瞳望着龟裂深坑里的顾行，锁定在了顾行右手上的神手上：“无器么……”
“咵啦！”“咵啦！”
挣脱泥土石块的声音连续传来。
龟裂深坑中，顾行挣脱镶嵌，慢慢站起身来。
“你还有什么杀招，都使出来吧。”
站起身的顾行，仰头望着夜空中那高耸竖立的巨大炽天使虚影，眼神暴虐的笑道：“不然的话，我就要屠神了！”
伴随话音，只见他身体开始变化。
外表全身的皮肤开始质变，由黄色皮肤转变成灰白色，仿佛角质一般，渐渐形成了一层灰白色的肉膜。
在这层灰白色肉膜覆盖全身后，顾行的头发和眉毛等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根根掉光，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光头！同时还给人一种全身光滑，泛有金属光泽的错觉。
除此之外，顾行的牙齿和手脚指甲也纷纷脱落，长出了如野兽般的尖锐獠牙和利爪。
獠牙白森森，指甲乌黑黑，寒光流动。
最强形态，惊门开！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顾行身上散发开……
教堂中，原本中了那些黑袍人巫术，不管刚才的战斗如何剧烈，不管石块沙尘如何飞溅弥漫，不管玻璃破碎扎入肉中都没有醒来的小镇众人，在顾行变化最强形态后，仿佛惊起了生物最原始的恐惧本能般，纷纷惊醒过来！
“这是……”
人群中，惊醒的艾丽卡，望着一片狼藉的教堂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突然！
“啊！！！”
旁边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传来，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循声望去。
只见旁边不远处，一个肥胖的中年白人秃顶男人，正捂着大腿惨叫不断。
在这个秃顶男人的大腿上，一块玻璃深插其中，鲜血从伤口不断溢出。
这个秃顶男人的惨叫仿佛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样，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传来。
艾丽卡举目望去，皆是受伤的人传出的惨嚎，或被玻璃碎片扎伤，或被石块打伤。
不过最多的，还是因为吸入了大量灰尘的剧烈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在咳嗽声中，忽然——
“Oh_my_god！那是什么？！”
一声惊呼从窗边传来。
紧接着，更多的人发出惊呼。
“噢，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天使！”
“上帝！那是天堂最高阶的炽天使！”
“不止有天使！还有一个白色的怪物！”
“对了，我们怎么会全部在这里？！有谁知道吗？”
“我不记得了。”
“我也不记得了。”
“我知道！是那几个黑衣服的人！他们用巫术把我们全部带到了教堂，而且举行了邪恶的仪式，似乎准备召唤来自地狱的魔鬼！”
“什么？！”
教堂里的人通通望向了十字架耶稣像下，那几个黑袍人。
看着那几个黑袍人，陆续有人回想起了一些被巫术迷晕，被带到教堂的记忆。
“就是这几个家伙！我本来好好的在家看电视，一个黑袍人敲门，我打开门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是他们！我死都记得他们！就是他们把我的小杰米喂了一个怪物！”
“这些该死的混蛋！”
人们纷纷逐渐回想了起来之前的记忆，愤怒的看向十字架耶稣像下方的黑袍人。
“那……外面那个白色的怪物就是他们召唤出来的魔鬼吗？！”
“不用怕，上帝已经派出天使来消灭魔鬼了。”
“那这些该死的家伙呢？！”
“他们交给我们！”
……
人群中乱哄哄的传来各种话语，苏醒后的人们向着十字架耶稣像下方，肢体被顾行打残的几个黑袍人涌去。
几个黑袍人身体被顾行打伤打残，意识上又因为攻击顾行遭到了反噬，在坚持诵念完咒语后，便已经奄奄一息，此时根本无力阻止涌来的人群，很快便被人群淹没。
人群中的艾丽卡并没有随人群涌向十字架耶稣像下。
在有人惊呼外面的情况后，她便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外面。
随后，她震惊了。
“My_GOD！那是‘耶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是……最强形态的白恶魔！！”
震惊之后，艾丽卡脸色有些难看。
作为中情局的特工，她知道一些历史真相，明白“耶稣”是美国在核武出世前，让美国成就霸主的三大奇异之一，说是美国之神都不为过！
现在这位真正存在的“神”出现在了眼前，却似乎跟白恶魔有了矛盾！
双方开战的话，在教堂的人……不，整个斯波特小镇，还有就近的哥伦布市以及附近的城市小镇的人都将面临生命危险！
虽然作为一名特工，早就做好了死掉的准备，但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太糟糕了。
“希望别打起来……”
看着教堂外，艾丽卡心中祈祷着。
……
“这就是你的最强形态么？”
夜空中，十二米之巨的虚影炽天使低头望着顾行，眉头深皱，“确实很强！就连这种状态的我都能感觉到你的危险。不过，仅凭这样你就妄想杀了我，未免也太天真了点。”
“是吗？”
浑身皮肤灰白光滑的顾行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你是觉得我无法伤到你么？”
伴随话音，顾行双眼骤然精光一闪！
乒！
一声玻璃破碎般的响声传来。
半空中，虚影炽天使的十二只银色羽翼中的一只骤然破碎！
虚影炽天使神情一僵。
破碎掉的银色羽翼瞬间重新长出，但卡特所化的虚影炽天使却脸色变得凝重：“吞噬了那东西后，你的意识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了么……”
他现在的状态完全的意识形态。
能够伤到意识形态的，只有意识，或者像“撒旦”那样生命类奇异能力强大到接近第二态的家伙。
眼前的白恶魔身体虽然确实非常强，但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
“别急，不止这种程度。”
顾行看着卡特所化的虚影炽天使脸色变幻后，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一笑，而后抬手指向眉心的黑色竖条，“看到这里了么？”
掠夺了那滚滚黑烟后，剩余的黑烟残留眉心，呈黑色竖眼状。既然变身最强形态后，这黑色竖条也仍然若隐若现的能看到。
“等我‘吃’掉这些，再给你新的惊喜。”
顾行笑道。
脑细胞活性突破50%的大关后，顾行没有再看到新的信息，而是多了一种对意识的运用。
这种运用就是意识能够从五感器官透射出体，直接攻击他人意识！
058、混乱
以前的顾行，只能借助神手让意识出体，局限性很大。
就好比不会游泳的人，需要借助游泳圈才敢下水。
而现在，顾行只要意念一动，便能够让意识从五官七窍透射出体，自由性大大提升！
并且，顾行现在的意识攻击手段多出了“寸芒”这一击，威能再次发生质变！
“穿云”虽然也是意识攻击手段，但作用更倾向于入侵别人意识，窥破心灵上的破绽和弱点。
但“寸芒”却不同。
“寸芒”这一击是完完全全的意识攻击，最纯粹的毁灭意识思维。
就像一柄尖刀，直接捅杀！
一般人的意识思维强度宛若婴儿，顾行现在能够控制意识从五官自由出体后，一个眼神便能够让普通人意识紊乱，甚至运用“寸芒”的话，一个眼神就能够抹杀普通人的意识思维，造成表面看起来脑死亡的现象。
有至强的肉身，再加上自由度大大提高的意识运用以及“寸芒”这一强大意识杀招，现在的顾行，除了核武，不惧任何奇异！
“意识……掠夺！！！”
当指着自己眉心，跟半空中的虚影炽天使说完话后，顾行当即意念一动，继续吞噬掠夺那滚滚黑烟！
之前非最强形态的顾行，脑细胞的强度无法完全承受那滚滚黑烟，但现在变身最强形态的他，身体的细胞强大程度发生质变，完全足以承受完那滚滚黑烟！
虽然那剩余的滚滚黑烟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按此时的顾行，脑细胞活性已经达到了2%，距离突破60%的关口并没有多少，那剩余的“黑烟”完全足够将他的脑细胞活性推高突破60%的大关，让意识再次发生蜕变！
“突破百分之六十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呢？”
顾行内心兴奋。
但忽然——
“吼！！！”
“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
“饿～～～～～”
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混乱自顾行意识中发生。
无数疯狂、混乱、不甘、歇斯底里的混乱意识思维情绪爆发！
顾行只感觉思维紊乱，对于意识的主导变得断断续续，不断被那些混乱的意识思维情绪阻隔，甚至那些混乱的意识思维情绪还想要主导顾行的意识，但最终因为顾行的意识太过强大而没有得逞。
而在外界，浑身皮肤灰白色的顾行，突然发狂一般的大叫！
灰白色的脸上，眉心那黑色竖条蛛网般的扩散了顾行的整个脸上，看起来像是诡异的脸上纹身般。
随着这些蛛网纹路扩散脸上，顾行神情阴晴不定，时而发狂，时而歇斯底里，时而不甘咆哮，时而又冷静得可怕。
“哈哈哈哈哈！白恶魔，你以为那东西是那么好‘吃’的吗？”
半空中，卡特所化虚影炽天使发出大笑，一脸讥讽：“那东西就算是我都要费心提纯，把那些疯狂混乱的意识剔除后才敢吃，你居然敢一口气吞吃掉，真是不知死活！”
“死！”
卡特的话，让脸上阴晴不定的顾行猛然抬起头。
嗖！
只见顾行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半空虚影炽天使的面前，与卡特面对面。
卡特脸上神情愕然，显然没有料到顾行的速度竟然能这么快，而且没有任何声音和征兆！
“他表面这层光滑皮肤竟然能抵消高速移动的摩擦力！！！”
这是卡特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而后，他便再没心思多想了。
因为，手握“星辰”的顾行，已然一拳向他轰来！
“寸芒！！！”
一声充满疯狂和歇斯底里的咆哮，顾行以神手施展“寸芒”，将这一击以最大威能的展现出，轰在了卡特所化虚影炽天使胸前！
“乒——”
一声清脆悦耳到影响物质世界，教堂里的小镇人们都能清晰听觉的脆响声响起。
伴随响声。
十二米巨大的神圣炽天使如玻璃般轰然破碎！
漫天金辉洒满教堂周围与上方的夜空，美轮美奂。
不过，这份美景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些四处飘散的漫天金辉游离状态一滞，下一刻，便镜头倒放般，骤然回缩，在另一处凝聚成了十二米巨大的神圣炽天使虚影。
但是，再次凝聚的炽天使虚影比之刚才明显要透明了些许。
“白恶魔！今天你有无器在手，我的‘圣十字剑’不在身边，我不跟你争！你慢慢享受那些混乱意识的滋味吧！”
一道意识传来。
随后，十二米巨大的神圣炽天使化为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破云霄，消失不见。
顾行原本在漫天金辉凝聚时，再次瞬间消失，来到十二米巨大的神圣炽天使面前的身形扑了个空。
当他身形再次出现时，面前是冲霄而起后消失的金色光柱尾声。
随着金色光柱消失，教堂周围变成了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给大地带来着朦胧的光。
“吼！！！”
一声怒吼从顾行口中发出。
满脸黑色纹路的他，神情在疯狂、混乱、歇斯底里、冷静等变化中切换。
黑夜里，只有他神情切换时发出的各种声音。
教堂内，一片死寂。
那些将剩余那几个残废黑袍人围殴打死后，原本期盼着外面的“天使”能够消灭“魔鬼”的人们，心中冰凉的看着外面怒吼的“魔鬼”不敢出声，生怕引起注意，招来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在距离“斯波特”小镇大约十多公里的一个水池前。
此时，这个水池前正围着五个人。
这五个人四男一女，外表年龄幅度看起来在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
五人中的一人，身穿条纹西装，戴着黑色绅士帽，正是宾夕法尼亚州的奇异组织“天神”的头目，多德！
除他之外，剩余四人分别是一个穿着高领燕尾服，披着外黑内红披风的高瘦白人中年男人，脸色比一般人要苍白许多；一个身形魁梧，赤裸着上身，皮肤古铜色，汗毛浓密的巨汉；一个棕色皮肤，穿戴印第安鹰羽冠，神情不苟言笑中年男人；一个穿着黑袍，黑袍下摆分叉，露出了一条白皙修长美腿，烫着波浪卷发，风韵犹存的女人。
这五个人围在水池前，水池中，斯波特小镇教堂发生的一幕倒映其中，以极远的一个视角。
当水池中，金色光柱冲天而起，随后教堂周围恢复一片漆黑后，水池前的五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后，那穿着高领燕尾服，披着披风的高瘦白人中年男人打破沉默，沉声问道：“多德，这就是你想我们帮你对付的白恶魔？！”
质问过后，这个高瘦白人中年男人也不等多德回话，便语气决断道：“不好意思，多德，这次我帮不了你！连‘耶稣’都对付不了的家伙，我可不想去送死！”
话音一落，只听“嘭”的一声，这个高瘦白人中年男人骤然“炸开”，化为无数手指头大小的细小蝙蝠，飞入了黑夜中。
在这个高瘦白人中年男人离开后，那个穿戴印第安鹰羽冠，神情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也随之摇头道：“多德，这次我也帮不了你。这个白恶魔太强了，而且非常小气，如果我帮了你，很可能为我们部落带来灭顶之灾，我要对我们部落负责，抱歉了。”
说着话，这个穿戴印第安鹰羽冠，神情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转身离开了水池。
“多德……”
在穿戴印第安鹰羽冠的棕肤色中年男人离开水池后，那个穿着分叉黑袍，露出白皙修长美腿的女人也缓缓开口。
不过，她才喊出多德的名字，便被多德打断了话语。
“行了！不用说了！”
多德深皱眉头道：“白恶魔确实强出了我的意料，这次就这么算了吧。”
“多德，我帮你！”
最后的那身材魁梧，汗毛浓密的大汉开口，声音厚重道：“我不是他们，我不是懦夫！我无惧死亡！”
多德闻言，看向大汉白眼一翻：“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
059、有趣
“那就这样放弃了？”
身材魁梧，汗毛浓密的大汉听到多德话后一愣，旋即皱眉道：“你变了，多德，你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多德了。”
“闭嘴！”
多德骂了一声，皱眉看着水池中的漆黑，“放弃不可能，不过要先观察一下。”
白恶魔抢去的新能力对他很重要，他不可能放弃。
不过，白恶魔竟然连“耶稣”这位美国三神之一都击退了，他不得不重新计划一下。
“白恶魔这次的行程最终目的地是去西雅图找克鲁那家伙算账，克鲁在不久前加入了‘大地’，尼古拉斯那家伙肯定要保下他。现在只有我们知道了白恶魔的力量有多恐怖，在尼古拉斯那家伙知道之前，我们需要帮他把克鲁加入‘大地’寻求庇护的消息宣传得人尽皆知，让他骑虎难下。”
多德眯着眼睛说道：“到时候他如果知道白恶魔的恐怖后，放弃庇佑克鲁的话，他这么多年建立的‘大地’信誉将毁于一旦。而如果他仍然坚持庇佑克鲁的话，在得知白恶魔击退了‘耶稣’的实力后，肯定会寻求其他强大奇异的联盟。等他寻求到联盟后，我们再上门要求主动联盟，到时候的联盟势力必然非常强大，这些势力加起来应该足以对付白恶魔了！”
“厉害！”
那穿着分叉黑袍，风韵犹存的女人听完多德的计划后，顿时出声赞叹道：“多德，你还是这么阴险！”
“我全当你是在夸我了。”
多德闻言一笑，看向黑袍女人，问道：“那么安妮，听了我的计划，你愿意帮我吗？”
“如果没有看到白恶魔打败了‘耶稣’，我肯定愿意帮你！但现在嘛……”
被称作安妮的黑袍女人微微一笑，“这种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对付白恶魔对我又没什么好处，帮你偷窥到白恶魔跟‘耶稣’这场战斗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就不要想再拉我下水了。”
说罢，她黑袍下的手对着水池一挥，水池里的画面顿时消失不见，恢复成了正常的水池。
多德看在眼里，叹气一声道：“好吧，那么谢谢你了安妮，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多德看向身旁唯一愿意帮助他的巨汉，说道：“马修，我们走吧。”
被称作马修的巨汉闻言，冷不丁的忽然说道：“如果尼古拉斯找的人加上我们都对付不了白恶魔怎么办？”
他的话让多德转身的身形一滞。
一旁的安妮眉头微微一蹙。
“如果这么多奇异都还对付不了白恶魔，我们就一起死吧！”
多德瞥了一眼马修，面无表情道。
“好。”
马修一笑，眼神“温柔”的看向多德。
多德强忍着心头恶心，径直离开了水池，马修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去。
水池旁，安妮看得捂嘴偷笑，在两人走一段距离后，她笑道：“祝你们幸福～”
多德面无表情，脚下步伐加快，头也不回的离开。
马修回头微笑的回了一句：“谢谢。”
……
斯波特小镇，教堂。
狼藉一片的教堂被漆黑的夜包裹。
朦胧的月光下，视野不明，只能时而怒吼，时而喘息，时而喝骂的声音回荡。
“砰！砰！”
“咚隆！”
“哗啦哗啦！”
“咔嚓！”
“滚出去！！！”
月光下，那道五米多的灰白色身影动作幅度剧烈，或双手抱头，或双拳捶打地面，或横冲直撞破坏周遭林木山石。
教堂里的小镇人们，屏息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带着惊恐的眼神透过教堂玻璃破损后的窗户望向外面那道五米多的灰白色巨型身影。
人群中，艾丽卡皱眉不已，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便见她从人群中窜出，向着教堂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
“回来！危险！”
“不要乱动！你想害死我们么！”
压得极低的声音从人群中发出，有惊异，有关心，有谩骂。
艾丽卡通通都没有理会，径直走出了教堂，向着外面的顾行走去。
教堂里的小镇人们本来想阻止，但这些普通人根本无法阻挡艾丽卡这位受训过的中情局特工，那些试图武力阻止的人都被艾丽卡以关节技轻松制服推开。
在见到无法阻止后，小镇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艾丽卡的身形走向外面那道五米多高大的灰白色身影，充满了忐忑不安以及一丝期待。
虽然感到害怕，但也觉得这样持续下去不是办法。
有人去试探，不用自己冒险，这算是圆了教堂里大多数人的内心真实想法，所以大多数人都没有出声和阻止，只是以默许的态度看着。
教堂外，艾丽卡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便小心翼翼的向着顾行走去。
随着时间流逝，顾行的怒吼和喘息以及喝骂其实已经开始渐渐缓和安静了下来。
艾丽卡见情形而放慢或加快脚下的步伐。
很快，十多分钟过去。
顾行彻底缓和安静了下来。
当艾丽卡走近顾行差不多只有十多米的距离时，顾行以一个“大”字姿势躺在了地上，安静的望着天上的圆月。
“今晚的月亮好美。”
顾行的声音传来，充满了无限感叹。
“……你是谁？”
艾丽卡身形一滞，警惕的问道。
有异常！
这不是她认识的白恶魔！
白恶魔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全身几乎瞬间绷紧，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猫。
“看来你知道一些东西。”
顾行说完这句时，还是刚才无限感叹的语气，但下一句便变得冰冷彻骨，森然道：“那些黑袍人是什么人？说！敢说不知道我立刻杀了你！”
艾丽卡听了顾行喜怒无常的话，神情凝重道：“那些黑袍人是黑巫师！一群脾气古怪的邪异信徒，一直在试图召唤什么‘黑魔王’降临世界！你被他们召唤出的‘黑魔王’影响了！”
“黑巫师？黑魔王？”
听到艾丽卡的话，顾行语气忽然又变，这次变得跟之前艾丽卡印象里的顾行一样，若有所思的自语道：“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060、追踪
“你还是……顾行吗？”
听到熟悉的语气，艾丽卡又有些不确信的迟疑问道。
“怎么，你以为我被那些混乱意识占据身体了？”
顾行缓缓坐起身，“那些混乱意识有些意思，但想要影响我还差得远，我只是在体会他们的残留意识而已。”
说着话，顾行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
灰白色的光滑皮肤开始转变成正常肤色，体型也逐渐的缩小，由原来的五米多慢慢缩小到了之前一米八几的正常体型。
因为变身，衣服早已撑破，除了右手上的神手以及带吊坠挂在胸前的无器四方小鼎，月光下，顾行全身赤.裸。
“去给我找一身衣服过来吧。”
顾行脸上神情淡然的对艾丽卡说道，并没有对赤.裸着身体感到任何不适。
艾丽卡之前已经看过顾行没穿衣服的模样，再加上此刻的她在想着一些事情，并没有调侃心情，于是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之所以迟疑，是因为借着月光，艾丽卡看到了顾行眉心处还有着一条淡淡的黑色痕迹。
心里仍有些怀疑顾行是否被“黑魔王”影响，但不管影不影响，去找衣服这件事还是她来做最合适，如果让顾行去的话，教堂里若是有人惹怒了他，很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血案。
“好。”
应了一声后，艾丽卡转身走回教堂。
约莫五分钟后，她从教堂出来，手中拿了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和一件格子衬衫。
顾行接过衣服，一边换上，一边问道：“那些黑巫师以及那什么黑魔王你了解多少？”
艾丽卡闻言，想了想后，说道：“我了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美国一直以来都有这些黑巫师存在。他们一直在试图召唤什么‘黑魔王’降临世间，统治人类。”
“有成功过吗？”
顾行穿好牛仔裤，一边扣纽扣，一边问道。
“没有。”
艾丽卡摇头，“要是成功了，现在地球就不是现在的情况了吧？”
“那可不一定，你把那所谓的‘黑魔王’想得太无所不能了。”
顾行微微一笑，穿好了牛仔裤，拿起了格子衬衫，说道。
如果那些混乱意识形成的黑烟就是所谓的“黑魔王”，那么黑巫师这个群体存在的形式就很奇怪了。
虽然那些“黑魔王”的混乱意识相比起一般奇异来说，确实要强一些，但还远远达不到统治世界的地步。
不说别的，卡特这位“耶稣”就能完全碾压那些东西。
而从卡特以对方为“食”来看，显然不止一次这样吞噬那些混乱意识了。
甚至，从卡特的话语来看，顾行怀疑黑巫师这个群体很有可能是卡特圈养的“肉猪”也说不定。
那些黑巫师的能力单一，都是意识类，但又比一般的意识类奇异差了不少，像是统一学到的能力一样。
在已知奇异能力并非是天生，还很有可能是以信息知识的形式流传，可通过学习获得的情况下，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一位以信息知识获得了能力的奇异，将所获得信息的简单信息传播开，供人学习。
在学习的同时，随之传播类似“黑魔王”降临能够通知世间的种种传说，让学习的人深信不疑，成为终生立志将“黑魔王”召唤降临世间的邪异信徒。
别说几十上百年前，那种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就连现代这种信息爆炸的社会都有人能够被邪教洗脑，这种事是完全存在可能的，而且可能性非常高！
“这种圈养‘肉猪’的方法到是值得借鉴。”
顾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心中一动。
既然有黑巫师，那么是否有白巫师的存在？
想到这里，顾行当即向艾丽卡问道：“艾丽卡，既然有黑巫师，那么是不是还有白巫师存在？两者有什么区别？”
“有的。”
艾丽卡点头，肯定了顾行的猜测，“白巫师跟黑巫师的区别是，黑巫师一直以来都立志要召唤‘黑魔王’降临世间，脾气古怪危险；而白巫师则并不以召唤‘黑魔王’为目标，反而怀疑‘黑魔王’的存在形式，一直在竭力阻止黑巫师召唤‘黑魔王’。同时，白巫师大多还专门研究自身能力，开发出了很多便民的东西。我看过中情局的一些机密档案，历史上很多科学家其实都是白巫师中的一员。其中像著名的物理学家牛顿、爱迪生这些贡献突出的更是被尊称为‘大巫师’！正是有了他们，我们的世界才逐渐发展到了现在的繁荣！”
“是么。”
听完艾丽卡的话，顾行心中古怪，感觉有些荒唐。
左狂居然也是所谓的“白巫师”一员，还被尊称为了什么“大巫师”。
难道这些什么黑巫师白巫师的，都他的手笔？！
越想，顾行便越觉得可能。
左狂是一个对自身追求近乎疯狂的人。
当初他在化身牛顿陷入瓶颈后，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传播简单意识类信息让众多人学习，集思广益突破瓶颈的事。
“如果这些巫师真是左狂的手笔的话，以后有机会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顾行若有所思的暗忖道。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美国的巫师群体是怎么出现的？起源是什么？有巫师学院存在吗？”
“你电影看多了吧……”
艾丽卡摇头道：“起源没人知道……至少我不知道。而巫师学院肯定不存在，不然美国政府肯定组织大批人去学。但这样的话，别的国家肯定也不允许这样的学院存在。”
“随口问问而已。”
顾行将格子衬衫的领口纽扣系好，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还去……西雅图吗？”
艾丽卡试探性的问道。
“不然呢？”
顾行看向她，反问道。
艾丽卡看向不远处，因为顾行和卡特的战斗被波及而报废，整个车严重变形的越野悍马，说道：“这车好像废了……”
“在小镇上找一辆就是了。”
顾行淡淡说道。
随后他用略有深意的眼神看了艾丽卡一眼，说道：“你一直故意拖延磨蹭，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顾行这话，艾丽卡脸色微微一白，一副天人交战的神情纠结良久后，她深深吐出一口气，说道：“我在想，我到底还要不要跟着你去西雅图！你跟‘耶稣’结了仇，虽然现在核武出世，奇异已经没有原来那种颠覆一个国家政权的强大权力，但‘耶稣’作为美国三大奇异之一，在美国经营的势力、家族根深蒂固，虽然没有颠覆国家的权力，但对付我一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我如果继续跟着你，帮你的话，很有可能对我的家人、朋友造成不利，甚至危及他们的生命！”
一口气说完，艾丽卡如释重负，脸上神情决绝，一副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看向顾行。
顾行听完后，神情淡然的看着她，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走吧。”
“……嗯？”
艾丽卡眼睛睁大，“你……放我走？”
“你对我又没威胁，我为什么不放你走？”
顾行反问一句，随后淡然说道：“让你跟着是因为中情局帮我收拾了残局，事实上带着你反而耽搁我的时间。若不是答应了让你先去跟西雅图的本地奇异势力进行调停，以我的速度，一天时间就能赶到西雅图。不过你想清楚了，你擅自离开，中情局那边你怎么交代？”
“中情局那边我自己会应付。”
艾丽卡向顾行感激的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让我走！中情局那边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就算无法理解，面对中情局的通缉至少比面对‘耶稣’的势力要好得多！”
“好吧。”
顾行淡淡道：“那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顾行脚下迈开，向着黑夜中的森林中走去，很快，他便消失在了森林中。
艾丽卡看着顾行身影离去的背影，一时心绪复杂，本以为最难过的一关，竟然就这么轻松过去了。
她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庆幸感。
明明顾行并没有为她提供什么帮助，相反，一直以为她跟在顾行身边都有些胆战心惊。但现在顾行只是简单的让她走，她却有一种类似斯德哥尔摩症状的感激情绪。
荒谬的是，艾丽卡深知自己的症状，却无法控制这股情绪的产生。
“谢谢。”
望着顾行消失的森林方向，艾丽卡再次道谢。
圆满的月光照耀下，森林上空，一只猫头鹰逐渐飞离，远去。
艾丽卡看在眼里，但并没有在意，转身向着跟顾行相反的方向离去。
……
“咕呜～”
一声猫头鹰叫声在这夜晚响起。
森林中，一座庄园内，古堡一样的房子里，一扇窗户打开，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修长手臂。
一只猫头鹰飞来，站在了这只手臂上。
手臂伸回窗户，同时手臂的主人，一位风韵犹存的三十多岁女人悦耳的声音传来：“米奇，辛苦了。”
通过窗户，能够看到女人床上还摆放着刚换下的分叉黑袍。
这个女人正是跟多德等人密谋的五人之一，安妮。
“就是你用这只猫头鹰监视我？”
忽然，一个声音自安妮脑海中响起。
她微微一愣，旋即脸色一变！
目光猛地看向窗外，四处张望。
身为意识类奇异的她，知道刚才脑海中的声音并不是真的声音，而是意识的传递交流！
有奇异在这附近！
而从传递来的意识内容来看，来人呼之欲出！
“果然是他！”
忽然，安妮浑身一震，目光看向了庄园外某个方向的森林里。
月光下，一个亚裔少年从中缓缓走出，神情淡然的抬头望着她所在的窗户。
061、扼杀
“你是谁，为什么用这只猫头鹰监视我？”
一道意识交流再次传来。
月光下的少年慢慢踱步走向庄园。
庄园很大，但有些阴森荒凉，除了那一扇窗户前有着一个手托猫头鹰的女人外，便再没有其他人。
顾行神情淡然的走进庄园，毫无惧意。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窗户前，安妮坐在窗台上，并没有回答顾行的话，而是慵懒的以意识反问道。
外界看来，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是以互相看着对方，眼神交流，宛如恋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
顾行神情淡然不变，传递意识过去，“再跟我废话，我杀了你。”
意识之间的交流，都是真实情绪的传递，没有虚假。
当顾行传递出杀了她的想法时，安妮真切的感觉到了其中的杀意情绪。
这让她慵懒的神态微微一滞，神情稍微正色了，意识传递回道：“这件事比较复杂，进来谈吧。”
顾行神情淡然的注视窗户前的安妮片刻，随后才点了点头。
安妮见状，微微一笑，离开窗前，下楼来到庄园古堡的第一层，亲自打开房门迎接了走到门前的顾行。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
安妮打开古堡大门后，笑着开口说道。
顾行脸上淡然的神情没有变化，走进了古堡。
古堡第一层的格局很欧式风格，灰色地砖铺着红毯，沿途的墙上和路边分别挂着鹿头、西洋剑、盔甲等东西。
将顾行迎进来后，安妮便主动走到前面来带路，同时笑着说道：“我们到客厅去谈吧，请跟我来。”
顾行跟在她身后，同时打量着古堡。
这座古堡跟他小时候的欧洲古堡几乎是一模一样。
在这种荒郊野外居然有这种建筑，不免略微有些诡异。
而且这古堡里，除了这个女人外便再没有了其他人，清冷之外，难免有些阴森。
顾行虽然不怕这些，但这个用猫头鹰监视他的女人不由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西方童话故事里的女巫。
“边走边说吧。”
顾行接过安妮的话，淡淡说道：“你为什么用那只猫头鹰监视我？”
对方用猫头鹰监视的手段很神奇，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防不胜防。
可对于能够看到意识思维线的顾行来说，这只猫头鹰身上散发的独属于人类的意识思维线未免太过显眼了一些。
尤其是在他的意识再次增强，脑细胞活性又得以质变提升的情况下。
在跟“耶稣”战斗时，顾行便发现了距离教堂不远处的森林中，有着独属于人类的意识思维线波动。只不过当时在跟“耶稣”战斗，没时间理会而已。
顾行相信，“耶稣”应该也感觉到了监视。
不过，对于败走的“耶稣”来说，自然更没闲心来追究。
“你们的战斗动静那么大，我派出米奇去探查一下，这难道不应该吗？”
安妮理所当然的说道。而后一笑，自我介绍道：“顾行先生你好，我是安妮。一个有着童话情节的意识类奇异。”
说着，她看了看四周，继续笑道：“相信你看到这里的一切应该也有所猜测了。”
“你的童话情节是情节那些女巫吧。”
顾行神情淡然的说道。
“没错！”
安妮略微有些兴奋的说道：“小时候妈妈给给我讲童话故事时，我一直就很奇怪。女巫明明有着那些普通人没有的力量，为什么还一次次失败，被那些没有力量的普通人破坏自己的计划。于是我在那时候就有一个想法，如果我拥有那些女巫的能力的话，我一定要做一个从不失败的女巫！打造一个黑暗阴森的古堡，所有我想要的东西都不允许人破坏！显然，我成功了！”
说到后面，安妮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对你的故事没兴趣。”
顾行淡淡说道：“这里距离我跟‘耶稣’交战的地方十多公里，我跟他的战斗动静影响达不到这么大范围。你的说法不足以解释你的监视。”
说着，顾行目光看向了一眼安妮手臂上拖着的猫头鹰，继续说道：“而且这只猫头鹰的飞行速度，就算你真能感觉到我跟‘耶稣’之间的战斗，从这里飞到斯波特小镇的教堂，用的时间早已经够我们结束战斗了。你在撒谎！”
说到最后，顾行目光骤然变得锐利。
“好吧好吧，果然瞒不过你，我交代我交代！”
安妮听了顾行戳穿她谎言的话后，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是多德找伤我，请我帮忙见识你的。”
“多德？”
顾行眉梢一挑，“宾夕法尼亚州的奇异势力‘天神’的头目多德？”
“对！”
安妮重重点头，说道：“他原本还找了包括我在内的四位奇异准备对付你，但在看到你跟‘耶稣’的战斗后，我还有印第安纳州的卡门，西弗吉尼亚的勒姆的放弃了，只有弗吉尼亚的塞迪尔还愿意帮他。不过他们是情侣，这样也很正常。”
“多德……”
听了安妮的话，顾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个宾夕法尼亚州的奇异势力“天神”的头目居然一路追踪他来到了这里！
“看来，这位‘天神’的头目对这个新能力很看重啊。”
顾行抬手把玩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从麦考尔渡口大桥获得的承载着奇异新能力的吊坠。
安妮看在眼里，虽然察觉到了顾行胸前吊坠所散发的意识波，但见识过顾行跟“耶稣”的战斗后，她完全不敢生出任何的其他想法。
“他们是不是刚从你这里离开？”
忽然，顾行心中一动，问道。
从进古堡没多久，他就发现了古堡里还残留着一些其他人的信息痕迹。
在联想到安妮说的，看到他和“耶稣”的战斗之类的话，顾行瞬间便联想到了，这些残留的信息痕迹或许就是多德等人的也说不定。
于是他当即问道。
安妮听到顾行的话后不禁一怔，旋即点头：“是的。他们确实刚离开没多久，你怎么知道？！”
说到后面，安妮好奇的看向顾行。
她实在好奇，顾行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研发出的意识寄存动物的手法，从来没被人发现过！或许也可能是她没有遇到过像‘耶稣’这样的顶尖奇异的缘故。
但从她研发出这种意识的运用方法后，顾行确实是第一个发现她的奇异！
而现在，对方居然猜测出了多德等人刚来过这里，这家伙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们是不是往哥伦布方向去了？”
顾行再次问道。
安妮脸上的惊讶已经变成了惊异。
看到安妮的神情，顾行不用对方回答便已经知晓答案。
古堡里残留着四道其他人的信息痕迹，刚才眼前这个女人提过，印第安纳州的卡门和西弗吉尼亚州的勒姆放弃了，只有弗吉尼亚州的塞迪尔仍然选择帮助多德。
那么，只要找到这些残留的信息痕迹中，两道结伴离去的信息痕迹就知道是多德和塞迪尔去了那里。
这很简单。
其实就是从信息痕迹分析。
不过，这在看不到物体散发的信息的人眼里，当然就是很神奇的手段。
“那么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得知了多德等人所去的方向，顾行当即不再停留。
对方既然真的敢追上来找他麻烦，那么最好的应付方法当然是在对方找上门来前，主动出击，将对方扼杀！
只见顾行身形一顿，脚下一步踏出，嗖的一下便化为一道残影，从古堡的一扇窗户掠了出去。
“等等——”
安妮连忙喊道。
但顾行身影已然在夜幕下渐行渐远。
安妮愣愣的看着，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时分可惜。
松一口气原因是，她听说白恶魔生性凶残，动辄杀人，睚眦必报。担心对方会不会因为她帮多德监视过他而突然动手。
可惜的是，她原本还想将多德之前的计划出卖给对方，换取一些帮助，谁知道对方走的这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看来传言果然不能太当真，白恶魔也没有那么凶残……”
安妮心想。
……
哥伦布市。
一家汽车旅馆内，一间房间里。
多德坐在电脑面前，啪啪啪的在键盘上不断敲击。
片刻后，他“啪”的一声用力的敲在键盘的回车键上，笑道：“好了！我已经把克鲁加入大地的事发了推特，然后艾特了大部分的奇异，尼古拉斯那家伙必须做出选择才行了！”
“……你真是天才！”
坐在旁边不远处沙发上，身形魁梧的塞迪尔听后，神情复杂的向多德竖起拇指，“这种办法都能让你想到！”
“你他.妈少讽刺我！”
多德沉声骂道：“现在是信息时代，发推特是最快将克鲁加入大地的消息传出去的办法！”
“我没讽刺你啊。”
塞迪尔耸了耸肩，说道：“不过你发了推特，尼古拉斯不是就知道是你传播的这件事，后面我们还怎么加入他们的联盟？”
“这个你不用担心。”
多德哼笑一声，说道：“我用了小号。”
“……厉害！这都让你想到了！”
塞迪尔再次竖起大拇指。
“你他.妈再讽刺我试试！”
多德脸色阴沉的骂道。
塞迪尔刚想说什么，忽然，他面色一变：“小心！”
说话间，他猛地扑向多德，身形在扑击途中，整个人毛发疯长，体型飙升，瞬间化为了一只被浓密黑毛覆盖，将近四米多高大的怪物，将多德扑倒地上。
也就在塞迪尔变身扑倒多德的瞬间——
“轰隆！”
一声巨响从房顶传来。
“砰！”“砰！”“砰！”……
“咵啦咵啦～”
水泥天花板骤然破开，石头砸落地上，水泥垮塌四散。
一道五米多高的巨大身形从天而降！
062、事了
“嘭！”
一声巨响，地面塌陷，水泥寸寸碎裂。
从天而降的顾行双脚稳稳踩在地上，目光一扫，瞬间锁定了房间内的塞迪尔和多德两人。
当看到塞迪尔所变的将近四米高大的长毛怪时，顾行微微讶异，旋即狞笑一声，抬起右臂，轰然一拳砸下！
嘶～
巨大的力量带出一片白色气流，锋利如刀！
此时的塞迪尔将多德扑倒在地，护在了身下，背朝顾行。
当顾行一拳砸下时，塞迪尔背后的长毛骤然根根竖立，尖锐如钢针，寒光闪烁！与顾行拳未至，风先到的白色气流交锋，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哈哈哈哈哈！”
顾行狂笑一声，毫不在意塞迪尔背后这些竖立的钢针毫毛，拳头继续砸下。
但就在要砸中塞迪尔背后时，突然！
一道白光骤然从塞迪尔腋下激射而出——
“嘭！”
白光与顾行的拳头撞击。
顾行右臂倒甩，拉动身形站起，后退了几步。
那白光也在半空中消散不见。
“呲呲～”
一股烧焦的气味散发开。
顾行看向自己的右拳，戴着神手的部位完好，神手往上的手臂一截，衣服袖子被烧毁，露出的手臂汗毛也烧掉大半，甚至一些肉被烧得脱了皮。
一阵辣痛从手臂上化为神经脉冲传递到脑海。
“这就是能量系的‘圣光’？”
顾行看着自己的右臂，只见那些被烧脱皮的地方，新肉正以他的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发出一阵麻感。
“随着身体细胞活性的提升，自愈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虽然还赶不上菲利克斯那种普通人肉眼可见的自愈速度，但顾行现在的身体自愈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大部分奇异。
塞迪尔和多德得到了这短暂的缓冲后，人连忙从地上爬起。
两人以塞迪尔在前，多德在后的站姿，面向顾行。
“白恶魔！我们跟你没有任何过节，你突然偷袭我们是什么意思！”
看着找上门来的顾行，多德大声质问道。
“没有过节？”
顾行慢慢将右手垂放下，狞笑道：“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
多德面不改色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里是美国，不是华国！你今天袭击我们的事不给个交代，我将联名美国所有奇异一起抵制你！”
“哈哈哈哈哈！”
顾行仰头大笑，下一刻，他眼中猛然精光一闪：“去死吧！”
“乒——”
一声玻璃破碎般的清脆响声响起。
多德和塞迪尔面前浮现出一层镜面白光，瞬间破碎！
意识攻击！
神鹰·寸芒！
当白光破碎的瞬间，多德脸色一变，大声道：“塞迪尔，我们走！”
塞迪尔在多德喊出名字的瞬间，身后长毛便骤然变长，将多德手脚腰部缠住，依附在自己背上，而后便见塞迪尔骤然撞破汽车旅馆房间的墙壁，狂奔入夜色中。
两人在见过顾行跟“耶稣”的战斗后，自知不敌，没有恋战，选择了逃跑。
“能量竟然真的能抵御意识攻击么。”
顾行眉头微蹙，思索了刚才的情况刹那，随后，他目光望向夜色中，脸上狰狞笑道：“想跑？”
伴随话音，他一步踏出——
“嘭！”
一声音爆传来。
轰！
洪流般的狂风刮过。
狂奔在大街上的塞迪尔，背后骤然再次浮现镜面白光，瞬间破碎。
“乒——”
一声脆响。
塞迪尔和多德两人身形如被大卡车撞了一般，扑飞出去，摔在了路上，将水泥地面擦出一道浅浅的轨迹才堪堪停下。
而顾行突破音障，肉眼无法捕捉的身形也显现了出来。
只见顾行面前的衣服烧掉大半，粗壮的四肢、头发、胸前等部位冒出阵阵焦烟。
“高端能量类的能力真是麻烦……”
顾行眉头微蹙。
他以突破音障的速度撞击向塞迪尔和多德两人，将多德覆在两人周身的圣光护盾再次撞破，巨大的惯性将两人撞飞了出去。
但那圣光护盾却也使他的身形停了下来，身上一些地方再次轻度烧伤。
这让顾行感到非常不爽。
能量类能力，既能防御意识攻击，又能抵挡物质层面的攻击，简直堪称全面。
顾行不由想起了国内的江东流。
“不过，到此为止了。”
万事万物都讲究守恒定律，能量类能力再强也有限度，只要超过这个限度，便能打破能量的防御！
只见顾行身形开始发生变化，皮肤转变为灰白色，头发牙齿指甲脱落，长出獠牙和黑色的锋利兽爪指甲，全身变得光滑。
惊门，开！
跟“耶稣”战斗时，顾行打开了惊门，如今的他，身体细胞活性比当初金城时增强了不少，再加上以惊门状态跟“耶稣”战斗的时间很短，解除后的副作用已经不像当初那么严重，甚至外表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外，便再没有其他表现。
这让顾行已经能够勉强掌控惊门的激发。
不过内中，身体细胞的死亡仍然没有变，每次打开惊门，都是在消耗寿命，只是顾行变强了，比以前更能够承受了而已。
嗖！
打开惊门后的顾行，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当再次出现时，已来到了塞迪尔和多德擦地滑行停下的地方。
而后，在多德和塞迪尔睁大的眼睛中，顾行大手猛地拍下！
“乒——”
“砰！”
圣光护盾几乎瞬间便被打碎。
而后顾行凶猛拍下的大手瞬间凝固周遭空气空间，攀升气压，让只是普通人体质的多德内脏鼓胀，整个人瞬间爆碎成了一团血雾！
“多德！！”
塞迪尔悲声呼喊。
下一刻——
“砰！”
“噗——”
喊声戛然而止，一大口鲜血从塞迪尔口中喷出。
顾行缓缓抬起灰白色手掌。
在手掌下，塞迪尔身体中间直接被拍成了肉泥，只有头部和双脚还完好。
只见奄奄一息，还剩一口气的塞迪尔看着半空飘散的血雾，安详的笑着沐浴落下来“多德”血雨，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顾行则狞笑着甩了甩右手，将沾染的血肉甩掉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幕里。
此间事了，该去这趟的目的地西雅图了。
063、到达
华盛顿州，西雅图。
西雅图位于美国西北部，太平洋沿岸，普吉特海湾和华盛顿湖之间，这座城市得名于西雅图酋长，下辖塔科马、奥林匹亚、斯波坎、贝尔维尤、奥本、肯特等区。
凌晨时分，天还未亮，仍然是朦朦胧胧的灰色。
一阵手机震动声在宽敞豪华的房间中响起。
一张柔软席梦思大床上，一名留着络腮胡，身穿健壮，模样有型的白人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望向了窗边的床头柜上，因为震动不断移动的手机。
白人男子起身坐起，将借给旁边一位身材火辣的金发女郎枕着的手臂拿出，伸向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白人男子的动作吵醒了熟睡中的金发女郎，金发女郎睡眼朦胧的嘟囔道：“哈尼，早上好。”
白人男子微微一笑，没有回话，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仍然在震动，他接通了电话，拿到耳边：“什么事？”
手机那头，手下沉声说道：“Boss，我想你应该登陆推特看看。”
“哦？”
白人男子眉梢一挑，从床上起来，赤.裸着身体走到客厅，拿起了客厅的一块平板电脑，打开登陆了自己的推特。
作为西雅图的一位有钱人，关注他的人很多，尤其是不少美女，每天都有许多私信和艾特。
在手下的提醒下，他看到了一条艾特他的微博。
“尼古拉斯，你让克鲁加入了你们大地，你不怕白恶魔的报复吗？或者说等白恶魔找上门来时，你要将克鲁送给白恶魔杀掉来交好白恶魔？”
这条推特内容只有一句话，但后面却艾特了许多人。
一条推特不够艾特，发这条推特的人还转发了好几遍来艾特人。
这些被艾特的人，粉丝数量不一，或多或少，跟一般玩推特的人差不多。
可在白人男子——也就是这条推特所提到的主角，尼古拉斯眼里，这些艾特绝大多数都非常熟悉，是他们圈子里的人。
“这人是谁？”
尼古拉斯看着这条推特，眉头一皱。
此时，当他看到这条推特时，被艾特的那些人已经有不少就这条推特进行了评论。
尼古拉斯皱着眉点开评论：
“你是谁？”
“原来克鲁加入了大地啊，不过我很好奇你是谁？”
“哈哈！这是要搞事情啊，围观围观！”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你是谁？”
“克鲁竟然加入了大地？‘梦魇之王’和‘大地主宰’联手？”
“我不是落伍了，话说白恶魔不是在华国吗？什么时候跑来美国了？”
“楼上你是野人吗？白恶魔早就来美国了，还跟‘神佑’的执行者‘黑铁’打了起来，‘黑铁’那家伙叫上了克鲁，结果两个家伙被白恶魔打得死的死，伤的伤，现在白恶魔要来西雅图找克鲁算账了！不过没想到克鲁居然加入了大地，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个华国人在我们国家这么嚣张肆无忌惮，我不知道你们还怎么笑得出来？是我我绝对笑不出来！”
“那你哭啊！”
“尼古拉斯要对上白恶魔了？很好，拭目以待。”
“我觉得尼古拉斯会把克鲁交出去，毕竟白恶魔那么凶残，尼古拉斯绝对不敢惹他！”
……
评论共有二三十条，点赞数量更是有几十个。
大多数都是好奇发这条推特的人是谁，知道克鲁加入大地的消息并不算什么，但当众在推特上说出来，将尼古拉斯逼上二选一的抉择，这得多大仇？
尼古拉斯看到时，脑海中瞬间想起的也是跟他有仇的那些人。
当即，他沉声向手机里问道：“是谁做的？费恩？还是特洛耶？”
“应该不是他们。”
手机里的下属迟疑道：“Boss，我在看到这条推特后，第一时间就让人追踪发这条推特的ip地址了，是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市……发这条推特的很可能是‘天神’的多德……”
“多德？”
尼古拉斯眉头一皱，“多德不是在马里兰吗？再说，我跟他也没什么交际，他怎么会跑去俄亥俄州特意发这条消息？”
“发这条推特的ip是一家汽车旅馆，那里的监控显示，这条推特发布的时间里，就是多德和他的追随者塞迪尔住那间房。”
手机里传来解释。
尼古拉斯听后，脸上浮现怒意：“这个混蛋竟然敢故意来招惹我！很好！我要他死！”
“Boss……”
手机下属的声音沉重传来，“多德已经死了。”
“什么？”
尼古拉斯一怔，“多德死了？怎么回事？”
“根据当时的监控显示，在多德发完推特后不久，白恶魔就从天而降踏破汽车旅馆的房顶袭击了多德他们！虽然塞迪尔很快护着多德逃了出来，但还是没有逃掉，被白恶魔以最强形态直接在街上杀了。”
手机里，下属说道：“多德死后，我找‘天神’残余的人询问，原来多德这么做的原因是白恶魔在宾夕法尼亚州的麦考尔渡口大桥抢了多德想要的新能力，之后多德分别叫了印第安纳州的‘萨满’卡门，西弗吉尼亚州的‘血爵’勒姆，弗吉尼亚州的‘大脚怪’塞迪尔以及俄亥俄州的‘魔女巫’安妮来对付白恶魔。但是……”
“但是他们失败了？”
尼古拉斯听到这里，冷笑接话道。
试想，如果成功了，多德那混蛋又怎么会发那条推特逼他走上对付白恶魔和交出克鲁这种二选一，平白无故得罪他的推特？
“……不，Boss，他们没有失败。”
手机里，下属忙说道：“他们根本就没敢去对付白恶魔！”
“什么？”
尼古拉斯有些意外，“没敢去？那几个家伙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
白恶魔的事迹，他自然也听说了。
半年前在华国异军突起，杀了“圣灵”的A级奇异Raj梁，后来又在华国的金城将“囚徒”的第二囚徒阿隆索打伤，第五囚徒辛格和第七囚徒比鲁斯打死，以及杀了传奇级奇异左狂。
这些事迹确实惊人。
但应该还不至于让那几个家伙变成胆小鬼的地步才对。
虽然华盛顿州跟多德、勒姆、塞迪尔、卡门还有安妮五人所在的州离的很远，但这五个人他自然也有了解。
在几十年前，世界还没有发展到现在的高度，那些州的人们还愚昧时，这些家伙都是被当地人膜拜的“神灵”。
后来虽然文明发展开，民智开化，很多东西都有了科学的解释，他们无法再以能力扮演“神灵”的角色，但实力却仍然在那里摆着，根本不是“囚徒”这种被世界各国逼得东躲西藏的势力成员能比的。
在尼古拉斯看来，“囚徒”里也就第一囚徒撒耶和第二囚徒阿隆索有些实力。
撒耶的能力诡异，不死之身，他确实不如。
但阿隆索虽然自行研发了生化手臂，但在他看来也就那样，他同样有信心能够胜过。
而多德集齐的这五人，每一个实力应该都跟阿隆索差不多。
五人围攻，应该不至于畏惧白恶魔到不敢动手，这里面怕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才对。
想到这里，尼古拉斯忙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不敢去围攻白恶魔？”
“是……”
手机里，属下凝重说道：“我联系了勒姆，他说在他们准备发动围攻，让安妮跟踪白恶魔的位置时，白恶魔遇见了黑巫师团召唤‘黑魔王’降世，然后遭遇了‘耶稣’！”
“耶稣……”
尼古拉斯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拢，神情不由凝重，“然后呢？”
“白恶魔凭手上戴的无器，打败了没有‘圣十字剑’的‘耶稣’……”
手机里，属下沉声说道。
而尼古拉斯听了后，脸上一直没有太大变化的神情终于骤然一变。
“白恶魔竟然打败了‘耶稣’！！”
尽管是没有“圣十字剑”，非最强状态的“耶稣”，但也足以让尼古拉斯动容了。
“克鲁不能要！”
这是尼古拉斯的第一反应。
但很快，尼古拉斯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不行！多德那家伙现在已经把克鲁加入‘大地’的事捅了出去，如果交出克鲁，那么之前加入‘大地’的奇异难免寒心，以前的经营将毁于一旦！可是不将克鲁交出去的话……能打败‘耶稣’的白恶魔……”
想到这里，尼古拉斯不禁感觉纠结，难以抉择。
“可恶！多德这个混蛋！”
犹豫半晌后，尼古拉斯忍不住破口大骂多德。同时，他眼神决绝，心中已有了决断。
……
粘稠如泥泞的黑暗，无边无际；
时而掀起惊涛骇浪，时而平静如死水；
偶尔化作恐怖难以形容的怪物，互相撕咬；
大多数时候孤寂不动，亘古毫无变化。
不甘，疯狂，歇斯底里，暴虐，凶厉，残忍，哀伤，悲痛，爱恨，怨毒……
顾行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近在咫尺的车顶，耳边响着大巴车引擎声和周围熟睡的呼吸声、打呼声，漆黑中，还有小声私语和影视剧、歌声传来。
轻微的抖动感传来，这是一辆长途卧铺大巴车里。
“又是这个梦……”
顾行抬手轻触眼角，感觉到了微微湿润。
自从掠夺了那条滚滚黑烟，将那些混乱的意识一柄纳入自身后，他便时常做着这个梦。
梦里一直都是那些画面。
然后，浮现出各种复杂的情绪。
醒来后，他的眼角总有泪痕。
“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他心中的疑惑。
但无人解答。
“到了，到了，肯纳威克到了！醒醒，都醒醒！”
车窗外，一片凌晨时分的朦胧。
坐在驾驶员旁边的副手起身走进车内，拍打卧铺发出声音，喊着大家起床。
自从从梦中醒来后便一直望着车顶天花的顾行，松散的眼神慢慢凝聚，浮现出了锐利之色。
“到了么。”
肯纳威克，这座与俄勒冈州交界，处于华盛顿州境内的城市终于到了。
也就是说，他终于到目的地华盛顿州了。
虽然没有了艾丽卡跟随，但顾行并没有用强大的肉身以突破音障的速度穿行，快速来到华盛顿州。
一个原因是连续开启了两次惊门，虽然如今的身体细胞活性比金城时强大了很多，但仍然无法承受连续两次惊门开启，后遗症复发，让顾行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再一个，因为掠夺了那“黑魔王”黑烟里的混乱意识，顾行变得经常做梦，梦到当时他从苏省“鬼村”出来，被救回医院后所梦到的那些画面。
只不过，这次比之前更加清晰，同时还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顾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梦到这些。
不过好在这些梦并不影响他的警觉。
周围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的话，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并从梦里醒来。
只是……
那些梦到底怎么回事？
顾行有种感觉。
他一直追寻的答案，或许跟这个梦有关。
……
从卧铺大巴下车后，顾行便向着车站售票处走去，准备买一张直接去往西雅图的票。
这一路从俄亥俄州过来，为了缓解副作用和弄清楚所做的梦，顾行一直都是乘坐这些交通工具。
因此，他从俄亥俄州到华盛顿州花了总共五天时间。
这五天里，顾行的副作用已经恢复，但死掉的细胞所折的寿命肯定是无法恢复了。
还有就是那个梦仍然无解。
“嗯？”
刚走出一段距离没多久，距离售票处还有不少距离，顾行便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
环视四周，车站来往的人流量很多。
但顾行却知道跟踪自己的是谁。
只见他逆流人群，穿过众多旅客，来到了一个背着背包，戴着墨镜和耳机的亚裔女生面前。
这个亚裔女生看起来很像华国来美国旅行的女生，在顾行堵住路后，她让路想从顾行旁边绕过，但都被顾行堵住了去路，随后，便见这个亚裔女孩摘下墨镜和耳机，微蹙眉头用英文说道：“有什么事吗？”
顾行神情淡然的用中文说道：“你从刚才一直跟着我，应该是我问你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