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之全能至尊全文阅读 第7分节
第六十一章：道徒，道师
在成就识海的同时，江言的精神意识似乎也发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似乎突破了某个界限。
此刻他的精神力按照道术师体系的说法，可以叫做‘神元’，哪怕不使用异能的形式，也可以离体外放作为除了五感之外的感知手段了，并且还有诸多奇妙的用途。
江言调出自己的属性面板查看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干脆又将属性栏的默认名称重新设定了一番，使得其更符合此方世界的‘精、气、神’修行体系观，更方便于理解。
这玩意本就是他意念所化，只是将自我扫描的结果以数据面板的形式统计起来而已，要怎么设定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
本机名称：江言
版本级别：武道后天境六重，道徒
属性
精7.9，气7.2，神3.0
程序软件：玄清道法（入门）、大周天诀（后天境），转血经（第六层）、白银龙血脉（稀薄、未激活），炼丹术、炼毒……
————
‘嗯，精神值比起开辟识海之前，增长了0.2。’
道术师的入门阶段，就相当于武道的后天之境，可称为‘道徒’。而如今对比之下，江言已经明白了苍雨晴在道术修为上所处的境界，那是相当于武者先天之境的名为‘道师’的阶段。
道徒刚刚开辟识海，需要日夜观想符文奥妙，磨炼精神意识，壮大神元。等到什么时候，神元增长到可以在识海内凝聚出一枚真实符文，成就道符真种的时候，便是道徒大成，晋级成为道师之时。
一枚道符真种，其实就相当于一个道术的印记。
道徒与道师的明显区别就在于，道师凭借识海中的道符真种牵引元气，可以抛开施法媒介直接默发道术，徒手施法；而道徒就绕不过媒介，施展道术时还必须借助符纸、法器等媒介的帮助才行。
并不是说不使用施法媒介就一定是好的，施法媒介还可以作为一个增幅道术的手段，同样的修为，拥有施法媒介增幅的道术肯定比徒手施法要强悍些，只是默发道术的施法速度要更快更方便，所以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之中会占有更大的优势。
后天武者与道徒的对战，往往会有两个极端局面。如果道徒没有准备好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武者突袭击杀；但要是给了道徒准备时间，祭出法器，那战况就会反过来对武者不利了。
江言尝试了一下按照《玄清道法》的说明，调动神元在识海中心凝聚一枚玄清派道术的道符真种，但失败了，以他目前的神元强度，哪怕是最简单的道符真种也只能凝聚出大半，然后就会因为后力不济而溃散掉。
道符真种的凝聚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靠自己凝聚，但难度很大，却更有潜力；另一种就是由长辈师傅帮忙凝聚一枚真实符文植入到道徒的识海里，属于速成之法，但如此一来，道徒就必须先炼化这枚外来符文，消除符文上他人的精神印记后才能炼为己有。
但因为毕竟不是自己亲自凝聚的，哪怕之后炼化成功了，这枚道符真种也与自己有着一定的不合，往上晋升的难度会大大增加。
江言虽然尝试凝聚道符真种失败了，但丝毫不觉得气馁，他第一次修炼道法踏入道徒的境界，就能将道符真种凝聚出大半来，这进度说出去，保管能让一大片道师吃惊得凑过来要收他为徒。
当然江言暂时没有拜师的想法，有异能在手，没有师傅教导他也丝毫不用担心会走了岔路，而拜入师门却要受到种种的规矩限制，平白给自己套上枷锁，所以还是算了吧。
道法入了门，江言就转而开始为自己安装「玄清系符文基础」和「炼器术」这两个软件。
它们都是属于知识技巧一类的能力，黏贴安装的消耗远比不上前面几样软件，江言只花费了共计12%的精神力就安装完成了，丝毫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有了符文知识和炼器技巧，加上《玄清道法》里记载的诸多道术，江言已经可以尝试制作自己的道术法器了，但眼下材料还欠缺些。
就如同在武院课程时使用的晶卡一样，道术师的法器制作所用的载体一般为具有良好的术法承载能力的材料，像是玉石或者金属之类，也可以用异兽身上的像是兽皮、骨片、爪牙这一类的材料。
有了基础载体后，道术师还得往上面刻录相应的符文和阵纹，才能形成对应的术法效果。能用于刻录符文阵纹的材料有很多，但对江言来说最好的就是异兽血，因为异兽血肉本身就富含能量，传导功能优秀，关键是江言收集起来也非常容易，他随便带着黑铁鹰和红玉血蜂钻到深山老林里狩猎一下就有了，不需要再掏腰包花钱去买。
炼制法器的其他材料他回来前就已经采购得差不多了，只差用于描绘符文的异兽血，不过现在还是白天，之前洛少杰下战书的事情已经被他们派人四处宣扬，导致江言目前在族内有些惹人瞩目，很多好事之人都在好奇他会怎么应对洛少杰的战书。
现在这大白天风头正盛的时候，还乘坐黑铁鹰出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注意到，那只会向洛家暴露它这个飞禽异兽坐骑的存在。
要知道，哪怕是先天武者都还无法飞行，实力足够的飞禽异兽难以捕捉，更难以驯服，江言这只黑铁鹰具有的飞行优势，已经足够惹来他人眼红了，所以未免徒增麻烦，他干脆等到晚上夜黑风高之后再行动。
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江言打算好好修炼一下。
他的体魄和内力如今又不平衡了，获得了「白银龙血脉（稀薄）」后江言的体质被强化，各大经脉也变得比以前宽阔和坚韧了许多，使得他同境界里所能积蓄的内力总量也是大大增加了，原本预计5.9的内力值就能达到后天六重饱和的程度，但换了现在，江言估计要7.5以上数值的内力量才行。
并且他还打算在这空闲段时间里好好熟悉一下符文，符文掌握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了施展道术和炼制法器的成功率和品质，一个笔画里非常细微的异样都会影响到符文的成败。
符文跟功法秘籍一样，是非常珍贵的知识，每一个掌握了符文的势力都会将其当做不传之秘严格管制起来，苍雨晴给江言贡献的《玄清系符文基础》里面总计记载了一百多枚在道术师圈子里比较常见的符文，还有三十多枚玄清派系的独有秘传符文。
像是之前在武院里她演示的五行符文，便是归属于常见符文之中，而秘传符文属于一个势力的核心机密，是绝对不可能对外传授的。
偷学其他派系势力的秘传知识可是大忌，江言虽然轻易靠异能获得了这些知识，但他如果不想惹上麻烦，就绝对不能随意将这些秘传知识显露出去，不然就只能面对那些被偷师的势力的追杀了。 第六十二章：夜黑风高
江言用《大周天诀》顶替掉《小周天诀》的位置，将其设定为自动挂机修炼的状态后，就将心神沉入了识海之中，开始按照《玄清道法》记述的窍门，在识海里用神元描绘出了一枚符文的虚影用于观想。
其他初次尝试的人要顺利描绘出正确的符文虚影，需要反复尝试很多遍，但江言一次就成功了，这也得益于他那异能带来的精准入微的掌控力。
虽然只是虚影，远远不能称之为真实，但同样也带有一丝符文特有的奥妙意蕴，江言一边体悟着这份意蕴，借助其中的意境洗练着自己的精神意志从而缓缓壮大神元，一边又反复微调这枚符文虚影的形态，通过异能的演算能力反复的实验，将其尽量往正确的方向修正着。
就像每一个人写字时都带有自己惯用的笔迹一样，符文被先辈们开发出来，被各个派系流传之后，哪怕是泛用的符文都会带有那个派系的特色风格，同一个符文在不同人手里，也会因此发挥出细微的差异。
江言的符文知识来自于苍雨晴，也就天然带着她的个人风格。
哪怕将符文描绘成形了，但就这一丝非常细微的特色风格带来的差异，就可能让符文的威力比最佳效果要差上一些，江言凭借异能，有能力避免这种差异的话，当然就要做到最好。
这顺便也能避免在使用符文时被别人根据风格看出了跟脚而引起麻烦，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想依据符文的风格推断其流派的话，就得对于符文有着非常之高的造诣才行。
这种修正实验，对其他人来说是个非常艰巨的工作，或许一枚符文就要就要尝试成千上万次才能取得微不足道的一丝进步，但对江言来说凭借异能的超速演算和精准掌控的能力，做起来并不困难，甚至他还可以多心多用，同一时间对多枚符文展开修正的工作。
时间就在静修与等待中过去了。
……
入夜，天色完全转黑，除了大户人家仍旧灯火阑珊之外，普通的家庭大半已经熄灯休息，江言所在的小院四周也已经变得静悄悄的。
“走吧。”
将红玉血蜂群的主巢取下来塞进皮革背包里，江言凌空一跳，坐到了黑铁鹰的背上。
“唳！”
轻啼一声，黑铁鹰宽大的黑翼一震，原地掀起一片气浪后直接冲天而起，直上云端。
在高空盘旋适应了一下后，它载着江言转了个弯，直接朝着黑木林的方向飞了过去。
走天空的路果然比起地上要快得多了，一路都是风驰电掣，为了降低迎面而来的风阻，江言只好伏低了身子。如果他修为能够达到内力外放的程度，还可以在体外制作出气罩来保护自己，但现在还是算了吧。
黑铁鹰的飞行速度在完全加速后非常之快，原本需要快马脚程半个多小时才能走完的路程，对于它来说只是几分钟就飞完了。进入黑木林范围后他们也不降落，而是直接从森林上空飞过，不一会儿就通过外围，进入了内围比邻蛮骨山脉的区域。
“就这里吧！”
江言拍了拍黑铁鹰的脑袋，它会意地减缓了速度，寻了处小溪岸边降了下去，在降低到差不多的高度后，江言直接一跃而下，施展轻身之法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面上。
他打算今晚就在这黑木林里渡过了，明天天亮前再回去。
“虽说只要是异兽血液就可以了，但品质自然是越高越好，可惜如今的实力还不宜进入蛮骨山脉狩猎，只能在这山脉边缘凑合一下了。”
取出红玉血蜂的主巢，江言随手将它挂到树梢上，然后下达了命令。
‘开工吧。’
密密麻麻的红玉血蜂们从蜂巢里钻了出来，组成了八九道淡淡的红线往四周扩散开，远远看去就好似一簇簇迷蒙的红烟一样。
江言又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白净玉质瓶子，将这些玉瓶全都拉开瓶塞，然后整整齐齐地摆在地面上。
没过一会儿，就陆续有狩猎得身体饱满、变得通体血红色的红玉血蜂返回到这里，然后飞到这些玉瓶的瓶口处，伸出尖尖的小脑袋，一滴滴殷红剔透的血珠就从它们体内逆流出来，顺着头顶原本的吸血管道流进了玉质的瓶子里。
顺道一提，一般蜜蜂在采集了花蜜花露送入体内，以蜂酶进行一些列工序酿制成蜂蜜之后，也是由口中吐回蜂房储存起来的。但可别认为这种方式会不干净哦，因为这类蜂虫除了进食消化的胃之外，它们还有另外的用来专门储藏和酿造蜂蜜的胃，或者更应该称呼为蜜囊，跟消化系统是不同的。
由红玉血蜂进行异兽鲜血的采集，不仅效率远远要比江言自己高很多，而且它们还能对这些兽血进行初步的加工提纯。
要知道异兽之血有种族之分，将黑鳞牛的血与爪熊的血混合到一起，短时间内还没什么，但时间长了就会因为彼此的差异冲突而影响到兽血的品质。而经过红玉血蜂们这么一次加工提纯后，这种问题就能避免了，它们会按照江言的要求将这些兽血炼制成统一的规格，提升兽血的品质并且大幅度延长了保质期，使之更方便于江言储藏。
其实这种被玉蜂加工后的兽血，已经可以当成半成品的红玉血晶来看待了，相当于血晶的低配版稀释液。
由红玉血蜂群这些‘专家’出马，十多分钟后，江言带来的二十多个玉瓶就全都装满了。他细心地将瓶子一一拧上瓶塞收回了背包，然后就吩咐红玉血蜂群不用再专门收集兽血了，让它们转而开始狩猎炼制红玉血晶。
原本上次大肆狩猎之后，预计能够支撑他们一人几宠半个月修炼所需的血晶库存，结果还没过两天，就因为江言给自己黏贴安装高等级的新软件而被大肆消耗了一顿，使得血晶的库存大幅度减少，所以这次出来江言也是打算再搜刮一下。
因为昨天才刚刚在黑木林深处爆发了一次兽潮，这时候此地并没有什么人影，那些冒险者们入夜后为了安全考虑也基本都是跑到森林外围去扎营了，所以江言行动起来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被盯上的异兽们，又要经历一番血腥屠杀了。江言觉得再多来这么几次，这片区域或许就该被异兽们列为禁地，全体迁移退避了。
“算了，反正黑木林这么大，如果这片区域不行了，大不了下次就绕个几十公里换地方继续就是了。” 第六十三章：制符
凌晨，接近天亮之时，江言乘坐着黑铁鹰悄无声息地从空中飞回天云城，降落到了自家的小院里。
让黑铁鹰和红玉血蜂们自由活动，江言回到屋里，将十个多装着异兽血的玉瓶都妥善放置好，然后取来先前采购的工具，正式开始了炼器的练习。
虽然复制而来的软件在安装好后，就跟他自己的没什么两样了，但毕竟亲手动手还是第一次，江言难免会谨慎些。
第一次炼制，江言决定先挑最简单的，他打算炼制道术师最常使用的道符，这玩意跟他前世里看过的影视作品里那些修行有成的道士们使用的符箓很相似。
道符比较合适的制作材料是使用玉石或异兽皮、骨片之类，但因为是练习，所以江言采用了普通的纸张来练手，他取出了一叠事先已经用药水处理过并且全部切割成整整齐齐的近似扑克牌大小的黄色符纸。
这符纸原本只是普通的宣纸，被江言买回来后用异兽骨粉混合一些其他药草调制而成的药水充分浸泡过，使得原本的宣纸带有了一些承载能量的特性，制造简单，成本也很廉价，可以说是道徒们初期练习制作道符时最常用的材料。
江言从这叠符纸里抽出一张置于桌面中心，之后拿出一支白玉瓶，拧开瓶塞，手持着一根狼毫笔浸入瓶中使笔毛沾上了里面的兽血。
这支笔所用的材料也是不凡，笔杆和笔毛分别使用了后天上品等级的一种狼形异兽的骨骼和毛发制作而成。普通的毛笔用于道术师炼器的话因为要经常沾染那些富含能量的材料，很容易就会被能量侵染磨损得无法再用。
而这根用异兽素材制作的狼毫笔除了具有不错的能量传导性外，也远比普通毛笔要更加耐用，用来作为道术炼器的工具，效果显然会更好。
抽回毛笔，江言直接往符纸上画了下去，笔走龙蛇，一气呵成，顷刻间就在黄色的符纸上画下了一道红色的好似象形文字一样图案。
落笔的同时江言的神元也从识海涌出，一路跟随着笔画而行，对里面的异兽鲜血蕴含的一丝丝能量进行疏导，使其顺着这一笔一画流动起来。
在昨天等待入夜的那段时间里，江言已经在识海里将《玄清系符文基础》上所记载的所有符文都给观想了一遍，甚至部分符文都已经完成了修正，他对于每一枚符文都已是烂熟于心，此刻凭借着精准至极的掌控力将这符文画出来，却是没有丝毫出错，一次就成功了。
在文字彻底成形的瞬间，江言抽回了神元和毛笔，然后就见这枚符纸上的画下的符文轨迹内闪过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红光，眨眼即逝，如果不是他时刻观察着或许还会忽视掉。
江言又抽了一张符纸出来，重复之前的步骤在纸上画下了另一个不同的符文，这一次符文上同样有道流光一闪即逝，色彩却跟之前有些不同，呈现蓝色。
江言拿起第一张符纸，将一丝内力输入了进去，然后立刻往旁边一丢。
彭！
被扔出去的符纸忽然炸开，化作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橘色火球，直接砸在了江言卧室的屋门上，霎时间就将木质的屋门点燃了一小片。
——基础道符?火行符。
看着被点燃的屋门，江言早有准备，又将第二张画好的符纸也输入内力激发了里面的能量，然后扔了过去。
这次符纸上闪过一道蓝光，化作了一枚同样鸡蛋大小的半透明水球，精准地砸在了屋门被点燃的位置上，一下子就浇灭了火焰。
——基础道符?水行符。
“只用这么点简陋的材料就能引发这种程度的超凡效果，还不错。”江言满意地点点头。
在那之后江言又继续拿起狼毫毛笔绘制，将那一叠预先准备好的符纸全部消耗了个干净，换来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基础道符，基本上将他熟悉的符文全部实践练习了一遍。
有像之前那样能生火造水的火行符跟水行符；也有贴上后能让物体暂时变得坚如铁石的金行符；有用在伤口上能够快速止血并小幅度治疗、用在植物上还能快速催生其发芽生长的木行符；还有一些像是闪光符、冰气符、雷花符、爆音符这一类的运用了进阶符文组合效果的道符……
可惜，因为用料太过低级，这些符纸做成的道符也只能止步于基础品级，效果都很低微，杀伤力对武者来说，只要是入了后天境的就基本可以无视。
“不过，如果在野外野营时遇到需要生火和取水的情况，使用这些基础道符就挺方便的。”
虽然只是练习的试手之作，但江言也没打算浪费，他将这些基础道符全都妥善收好，就算战斗时可能排不上用场，但总归还是会有一点用处的。
“普通纸张，哪怕渗入了调制过的药水做成符纸，也只能堪堪用来制作练手用的基础道符了，真正战斗用的道符，还是必须使用正规的材料啊。”
江言拿起了一把精细锋利的刻刀和一枚上等玉石，开始细细雕刻起来，很快就将其刻成了四四方方的玉符的形态。
江言取出一个小杯，倒入兽血，然后手捏着玉符直接将其整个都浸入了兽血里，同时调动神元顺着手指融入到了兽血中，开始引导兽血里的能量丝丝缕缕地往手中的玉符汇聚、渗透。
就跟在识海里做的那样，江言的神元引导着这些兽血能量附着到玉符内部，在里面刻画出了复杂繁琐的一道道纹路，看起来就跟集成电路板的线路一样。
只是这些纹路并非全部都菱角笔直，很多时候都会带有一定的曲线，看起来却又像是某种天然形成的纹理。
兽血能量顺着那些刻画出来的纹路循环游走了几圈，然后渗入玉符的内部，渐渐凝结成了一枚结构复杂的立体符文的样式。
等到杯子里兽血的能量几乎被汲取干净，变成了普通的血液后，江言收回了神元，取出玉符放到眼前打量了起来。
原本青翠的玉石材质如今已经带上了一丝明黄之色，表面光滑，在内部却能看到一道道神秘的阵纹，里面不时流转着红色的细微流光，循环一圈后进入到玉符的中心的符文上，使得符文一闪一闪的，长时间凝视的话甚至其有种这枚符文仿若活了过来，正在像心脏一样脉动的错觉。 第六十四章：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只是普通玉佩那般大小的玉符，但功效可不低，江言制作的这枚玉符名为‘光隐’，顾名思义，是一种可以扭曲光线从而隐藏形体的道符，虽然仅仅限于视线上的隐身，并且在过于接近的距离内还会被看出破绽，又不能隐藏声音、气味、热能、空气流动等情报，但对于江言来说，这也已经够用了。
就这小小一枚玉符，功效足够江言同时隐藏他和黑铁鹰在空中连续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做这玩意，本意只是想要在下次乘坐黑铁鹰出门时，让自己可以方便地避开他人视线而已。
将玉符收好，江言看了看杯子里被那抽干了能量的异兽血液，这些血液已经失去了所有活性，变成了毫无用处的普通血浆，留着也没用，他转手就直接将这玩意倒入了垃圾桶。
然后他又拿起了手边的工具继续进行炼制，仅仅只有一枚光隐玉符怎么够，江言还有好多想要尝试的想法呢。
……
日上三竿之后，江言从休眠中悠悠转醒，下床洗漱了一番，然后出门往洛家膳食堂而去，既然有免费的豪华大餐可以吃，他自然不想自己动手。
“是他啊……”
“听说了吗，这位似乎跟洛少杰起了冲突，那位少爷派人公开下了战书，约战在四天后的家族小比上要公平一战！”
“噗……！公平一战？说笑呢，洛少杰的修为有后天六重吧？而这位好像才后天二重，这是哪门子的公平？”
“不对不对，听说这位在前阵子已经突破了，现在修为是后天三重了。”
“那也同样差距太大了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哪怕洛少杰不亲自出手，身边随便派出来一个跟班也有后天四五重的修为吧！这种明知必输的约战，没人会接受的吧。”
“但我听说，这位接下了战书呢。”
“什么，接了？他哪来的信心？”
路上遇到的人时不时就会投注过来异样的目光，江言全都视而不见，哪怕在膳食堂里时不时地能听到一些议论私语，他也是淡然处之。
此刻说得再多，也比不上到时候直接动手一鸣惊人来的干脆。
前几天在外头狩猎异兽，一直都是近乎于茹毛饮血，虽然那些异兽血肉都被料理成了熟食，但江言还是免不了口味有些腻歪了。如今再次品尝到膳食堂丰富的手艺，他顿时胃口大开，好好满足了一下口腹之欲。
点菜的时候负责招待的还是那个见过了几面的伙计，他目光看着江言有些好奇：怎么几天不见，这位少爷这次的饭量小了很多？
他可不知道，江言上次之所以饭量惊人全是为了补充修炼的消耗，而如今的江言已经有了充足的修炼资源供养，倒是不必再暴饮暴食这些平常的五谷血食了。
“小言，听说洛少杰那混蛋派人给你下战书了，然后你还接了？”一个人忽然坐到了江言桌边，带过来一丝香风，然后一只纤白的素手拍在了他肩头上。
来者正是洛璃。
“对啊，就在这次月底的族内小比上，说什么要为马禄讨回公道。”江言无所谓地说道。
“那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明明人是本小姐打的，他却找你？”洛璃不爽地说道：“反正这事是我做的，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
“不用，正好我早就看他不爽了，让我亲自动手吧。”江言笑着道。
洛璃美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有信心吗？”
她是知道了如今论修为的话，江言是跟洛少杰同级的，但具体战力怎么样就不好确定了。
“那当然，到时候我秒杀他给你看。”江言自信地竖起大拇指。
“切，还秒杀，你以为你是我啊？”洛璃显然是不信，但既然江言这么有自信，那她也就不多言了。
自从两人一起开始修炼武道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露出了这么自信的笑容。
‘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再看着此刻江言从容淡然的微笑，洛璃微微有些愣神。
……
洛家主宅，一间偏房内，洛少杰正盘膝而坐，经脉中的内力徐徐运转，一点点地吸纳着体内吃进去的异兽血肉。
良久，他炼化完毕，收功起身，双目里放出两道厉芒。
“上品异兽血肉果然不凡，提供的血气能量又让我把修为推进了几分，可惜，每个月只能领到一份……只要能再来三四次，我就有自信今年内就突破到后天七重！”
从静修室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守候在门外的陈武。
“阿武，那件事情怎么样了？”洛少杰想起了他昨天入室静修之前的吩咐。
“少爷，事情完成了，那江言接了我等的战书，并且消息已经派人在族内传开。”陈武回答道。
“哦，居然接了？胆量倒不错，这样也好，到时候上了比武台，你们动手狠狠给他一个教训。”洛少杰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只是……”陈武点头道，然后面色有些迟疑。
“怎么了？有话就直说！”洛少杰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眉头一皱，呵斥道。
“少爷，这事情恐怕有些古怪。”陈武有些纠结地道。
“有什么问题？”
“根据我们那个派去给江言送战书的人回报，那小子接下我们的战书时神态非常镇定，一点慌张惧怕的样子也没有，而且，今天我们在族里的眼线也报告说，那小子完全没有紧张的样子，似乎丝毫不担心四天后的家族小比。”
“哦？奇怪……那小子难道很自信吗？”洛少杰也觉得有些蹊跷了。
陈武也是皱着眉头补充道：“另外还有一事，我们在武院的人听到了一些传闻，似乎那江言在昨天跟罗家和顾家的人去了武院比武台较量了几场，然后关键的是，他还胜了！”
“罗家，顾家？都有谁？”
“就是罗俊书和顾锦龙，那两人都有后天五重的修为。”陈武回答道，这就是他疑惑的地方，那两个后天五重的人是怎么败给江言这个修为应该只有后天三重的‘废柴少爷’的？
看着洛少杰有些变换的神色，陈武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而且，听说结果还是完胜，罗俊书和顾锦龙先后都被打成昏迷，而那江言却一点伤都没有！”
“……这消息你确定？”洛少杰脸色严肃了起来，如果消息属实，由不得他不重视。
因为哪怕是他自己，对付那两人虽然没有压力，但也必须认真起来才能做到无伤完胜的战果！
“不能说百分百肯定，毕竟我们的人没有亲眼看见，都是道听途说而来。”陈武说道。
“但我今早派人调查了，昨天正午之后，罗俊书和顾锦龙都没有再在武院出现，那两人都留在了自己家族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养伤。而那江言那边，派人观察后，那小子一切正常，确实是没有受过伤的迹象。”
说完这些后，陈武就静默而立，等待自己老大的判断，作为属下，他只要负责汇报消息就行了，最多再提提建议，真正判断决策的人不能是他。
“……”洛少杰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一阵子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道：“阿武，你去召集队伍，要修为后天五重以上的。”
“是。”陈武领命，然后问道：“少爷，我们这是要……”
“去黑木林，狩猎异兽！” 第六十五章：洛家小比
接下来的几天，江言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小院里鼓捣着道术师体系的施法和炼器的手段，充实着自己的底牌，时不时地会借助光隐玉符的遮掩乘坐着黑铁鹰从空中出城，去往黑木林里搜集道术素材，并且搜刮修炼消耗用的红玉血晶和兽丹等资源。
偶尔，江言还会跑到天云武院里，虽然像是苍雨晴那种能够让已经复制到了大量软件库存和知识资料的他也眼前一亮的高级课程，并没有在这几天里再遇到过，但天云武院的藏书还是值得一看的。
这些藏书虽然没有收录各大世家珍藏的高级秘籍，但就是大众货色也比洛家还要丰富些，不仅进一步充实了江言的资料库，里面还有些江言感兴趣的冷门知识，比如说机关术。
也不知道院长从哪里弄来的藏书，虽然这寥寥数本记载了机关术的知识都不怎么高深，顶多只能算作是入门讲解之作，但对于江言来说也是不错的收获了。
将这粗浅的机关术原理和道术师的炼器法门相结合起来，江言为自己炼制了不少有趣玩意。
随之距离月底的家族小比期限越来越近，江言能感觉到自己被不少人关注着，最近关于他前几天在天云武院跟罗俊书和顾锦龙的比武获胜的传闻也偶尔能在族内听到一些，毕竟洛家有不少子弟都会去武院进修，道听途说之下也会传开消息。
流言基本上不会空穴来风，这使得一部分人开始对如今的江言有些好奇了起来，不过因为江言大多时间里都窝在自己小院里一直不出门，偶尔出门的几次也是直接钻进武院的藏书馆里一次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日子过得非常低调，大多数人基本都见不到他。
不管众人如何，时间照常缓缓流逝，眨眼间，已经到了约定的日子。
……
这天清晨，洛家显得格外热闹，往日里总有空余的族内演武场，这一次是却聚集了一大片人，因为今天正是每月月底一次的家族小比的日子。
这种月底小比，有些类似于江言前世天朝高中生时常要经历的每月模拟考，是对族内年轻一辈们的考核例会，因为洛家为了激励自家子弟修炼，对自家子弟发放的月例钱禄和修炼资源，就是根据他们月考时的表现而定的。
月例钱禄按照月底小比的成绩发放，由众人见证，也是最能服众，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月底小比并不要求族人们一定要参加，但如果你修为有了进步，想要争取到更高的待遇，尤其是想争取到更多的修炼资源供应的话，那就得在月底小比时获得对应的成绩才行。
这样设定，本就是给那些年轻一辈们表现自我的机会，像是家族旁系支脉弟子里如果有出现天资优秀的人才，就可以通过这种形式展现，从而获得家族的关注和培养。
并且这也是家族嫡系子弟们向旁系支脉子弟和下属们展现自己，建立主家的威望的时机。同等条件下，嫡系子弟们会比旁系享受更多的资源，修炼进度自然也会更快，比那些旁系支脉子弟和下属仆役们要领先至少一步。
并且这也是在变相地拉拢人才，一个大家族人丁兴旺，主家里通常不会只有一个嫡系子弟，至少也会有好几个，大家都是竞争的关系，在这其中只有你展现出了足够的潜力，脱颖而出，才能让下边的人看到希望，才会有人愿意投资到你的身上，追随到你的麾下为你办事。
而这种每个月一次将大家聚集起来的族内盛会，就是个他们各施手段的绝好平台。所以每次到了家族小比的时候，很多族人都会聚集起来，哪怕不参与，做个观众也是好的。
“呼……这一次的小比，我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静修室内，洛少杰身上沸腾的内力波动渐渐平息了下去，他长出了口气，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少爷。”守候在外的陈武抬头一看，正对上了洛少杰那精芒闪烁的有些摄人的双眼，心里一凛，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他比平时更加恭谨地行了一礼。
看到陈武的反应，洛少杰意识到了什么，他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一阵子后再缓缓睁眼时，眼里的锋锐收敛了很多，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刺人了。
陈武暗自松了口气，刚才少爷的气息有点让他感到压抑，现在就好多了。
“走，我们出发吧。”洛少杰一马当先走了出去，陈武跟上，出了客厅后，外面又有几人在屋外守着，一群人汇合整齐地朝着演武场而行去。
“这几天那小子有什么异动吗？”一边走，洛少杰一边问。
“没有，还是老样子，要么跑进武院里看书，要么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哪也不去。”陈武回答道。
“洛璃呢？”
“大小姐同样没有什么奇特的举动。”
洛少杰微微点头，不再说话了。陈武跟了一小会后，忍不住问道：“少爷，需要这么在意吗？武院那传闻很可能只是谣传而已啊！”
“不论是不是谣传，小心点总无大错。”洛少杰轻轻摇头，然后嘴角扬起了自信的笑容：“况且，就算消息属实，如今的我也是丝毫不惧了。”
‘也对，毕竟，少爷现在可是已经……’陈武这样想着，也是信心满满了起来。
到了演武场后，洛少杰这个小团体直接占了一片空地，跟其他人泾渭分明地区分了开来。
“哟，洛少杰，你也来了啊。”旁边一个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是一个跟洛少杰这边有些相似的小团体，说话的正是一个被拱卫在团体中央的少年。
洛少杰转头看去，微微一笑：“洛千虎？怎么，你这个月也有兴趣上台？”
“是啊。”洛千虎呵呵一笑，笑容里很有些针锋相对的挑衅意味：“侥幸最近实力有了些精进，这次正希望能再跟你好好讨教一下呢！”
这洛千虎是二长老的孙子，跟洛少杰是同岁，只是比他晚了快半年出生。洛千虎在三个月前的月底家族小比时跟洛少杰同台竞技，当时才后天五重的他败给了洛少杰。
而如今看洛千虎这针锋相对的模样，看来是想要趁着这次的小比洗刷掉之前的败绩了。
“那我等着。”洛少杰傲然一笑，或许对方最近有了些进步，但哪怕对方突破了境界，他如今也是丝毫不惧挑战。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浓浓的敌意。
“快看，大小姐也来了！”
“还有江言，他也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一下子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力，洛少杰和洛千虎也是跟着一齐转头看了过去。
果然，就见洛璃身穿着一身青罗白裙，踩着红色的锦缎棉靴走进了演武场，在她身边还跟着一名微微打着哈欠的少年，此刻正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步子，脸上一副好像还没睡醒的走神模样，正是江言。
“话说大小姐不是已经后天十重的修为了吗，难道也要参加这次的小比？”
“不太可能吧，那也太欺负人了。说不定她只是来看那江言的表现呢。”
“那就是江言，听说修炼资质很废柴的那位？”
“是不是废柴现在不好说了，有传言说他最近有了奇遇，进步神速，如今修为已经跟以往不同了，前阵子还打败了罗家和顾家的两个后天五重的少爷呢！”
“真的假的？”
“事实到底如何，等下小比开始了，不就知道了！”
人群里小声议论不断。
“啊——……不愧是世家大族，人还真多。”江言又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提不起劲。 第六十六章：新属性
“小言，你昨晚没睡好？”洛璃瞪着江言，俏脸此刻的神情不怎么愉快。
江言之前的修为太低，所以成绩和月例钱禄是同辈人里的最低标准，而如今他修为大涨后，这次的家族小比可就是翻身的好机会啊！作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洛璃简直比江言自己还要上心。
然而这家伙现在的态度有点让她火大，这么漫不经心的，以为这是儿戏吗？
“安啦，小璃，我没事的，只是有些走神而已。”江言随意摆了摆手，示意洛璃不用担心。他确实不是没睡饱，拥有异能可以一边做事一边睡觉的他基本是不会出现睡眠不足的情况的。
只不过江言此刻看起来有些走神却是事实，因为他现在有超过一半的心神都在识海中针对符文进行观想和修正的实验。
他需要反复地精细微调那些被观想出来的符文虚影的状态，然后通过感知和观测来计算符文的功效是否有所增长了，这种事只要感悟符文虚影所蕴含的意境奥妙的细微变化就能知道了，这种变化是极其细微的，其他道术师很难察觉，但江言凭借异能的独特感知能力，对这些变化非常敏锐，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发现。
然后江言还要将微调修正后最优化的那些方案记录下来，最后还要在现实里通过实际炼制符纸，对这些修正的方案进行实践性实验，以确保获得最真实的数据结果。
这种修正实验被他设定为了跟挂机修炼功法一样的常驻任务，基本上时刻都在识海里进行着，从几天前获得符文知识后就开始了。
如今他已经完成了《玄清系符文基础》里记载的十分之一数量符文的修正优化实验，使得这十分之一的符文摆脱了他人的风格痕迹，使用时能够达到他所计算的理论上的最优化效果。
照这个进度下去，再多一个多月时间，这项工作就能全部完成了。
等到这些符文全部修正优化完成，江言使用符文进行施法和炼器时，不论是道术威力还是法器品质，都能够比还在沿袭前辈风格的人要超出一筹，这种优势虽然单个符文时看起来不大，但积少成多，很可能就能在与其他符文使用者争锋时成为左右胜负的关键了。
“小言啊，看来你真的很有自信？”见江言丝毫不担心的样子，洛璃无奈，只能小脸一整做出了凶巴巴的威胁之色，捏了捏自己的一双纤白秀美的小拳头。
“那如果这次你成绩不好的话，之后我可就要好好给你特训了一下了哦？”
“呃……”江言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却是忽然回想起了记忆里前身被这位大小姐‘特训’的经历，身体下意识有些阴影反应。
不过这些身体残留的潜意识条件反射眨眼就被江言镇压了下去，他现在是今非昔比，已经丝毫不需要怂了，哪怕现在就跟洛璃公平对战，虽不敢说稳胜，但江言也有自信能够打得有声有色。
摇摇手，江言察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笑着道：“好啦，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
本机名称：江言
版本级别：武道后天境七重，道徒
属性
精8.0，气8.0，神3.4
程序软件：大周天诀（后天境）、转血经（第七层）、白银龙血脉（稀薄，未激活）、炼毒、炼丹术、炼器术、符文基础……
————
最近这几天，江言虽然花了大把时间到符文和道术师的事情上，但自身的修炼可是一刻都没有落下过。
在红玉血晶不限量供应的情况下，他在昨天晚上时，修为增长到达了界限，然后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后天第七重的境界，并且体魄和内力都远比同级武者要超出。
根据江言原本的计算，如果没有修炼《大周天诀》，也没有获得「白银龙血脉（稀薄）」的话，他原本就算突破到后天七重，精元与气元的属性数值应该也就接近6.0这个范围，其他资质普通的后天七重的武者比这个数值可能还会更差些。
但现在，刚刚抵达后天七重的江言，精元值与气元值却是双重的8.0，远远超过了同级武者，哪怕是面对后天九重，江言也有自信不依靠异能的辅助演算也能正面击败对方，就算是跟后天十重的武者对战，凭借体魄与内力兼修的特性应该也能硬撼一二。
这看似夸张，但高级功法和特殊血脉，不论哪样都能让修行者从同级之中脱颖而出。而如今两相结合，越级挑战也就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了，就跟那李风一样。
而还有不小增长的神元值，则是江言这几天不停观想和修正符文、让自我的神元反复获得了锻炼，并且不停地接受符文意境的洗礼的成果了，其中感悟符文意境的洗礼带来的增益更为显著。
可惜同样的符文意境，只有初次感悟时才能获得最大的助益，后边再重复，就像有了抗性一样，效果就会越来越弱。
但江言有信心，将《玄清系符文基础》上记载的总计一百八十多枚符文的修正工作全部完成后，他应该能将自己神元推到5.0以上的数值，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收获了。
这世上的符文数量没有人能确定总计是多少，毕竟世上总是不缺少天资绝顶之辈，说不定就在此刻，某个大能修士就独创造了一枚全新的符文出来。
现在江言尝到了甜头，索性就将针对新的符文知识的搜集也列为了自己今后的目标。
……
不管其他人如何议论，月底小比照常进行。
时间一到，两名老者带着几位管事服装的人从演武场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发地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同时暗自咂舌。
“二长老和三长老都来了？平日里的月底小比，最多也就一位长老见证也就足够了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没看两位长老的嫡孙这次都来参加小比了吗？”
这两名两位老者被一群管事们簇拥着登上了演武场视野最宽阔的高台，做到了早已准备好的两张藤椅上。
“钟教习，交给你了。”其中一人轻声说道。
“是。”
管事里面，为首的一名面容刚毅冷漠，一身精悍气息、身穿黑色练武短褂的中年男子走到人前，朗声一喝。
“安静！”
其声宛若炸雷一样清晰回响在演武场上，猝不及防的人纷纷被震得精神一颤，赶忙收敛了心神看向这名男子。
这位是洛家的武场总教习，名为钟铁林，实力在几位修为后天十重以上的教习里也是排在首位，是后天十二重圆满的高手。
按照江言的看法，就说这天云城一带，不算那些资源供应丰富的大世家嫡系核心子弟。普通武者，修炼资质在平均及格线以上的，十岁至二十岁的少年时期修为应该刚刚踏入后天境，在后天一重到三重左右；二十岁至三十岁的青年时期，修为平均在后天四重到六重；到了三四十岁以上的中年时期，才差不多突破到后天七重以上。
再往后突破难度会越来越高，那时候没有资源辅助的话，简直就寸步难行了。
穷文富武，可不光只是说说而已。
大势力的弟子们抱团，可以享受到一定的修炼资源分配，哪怕不是天才，进度也会比资质同级的普通平民武者要稍微快一些，这演武场里聚集的人群，大多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而修为平均值就在后天三四重左右。
由钟铁林这位总教习出面主持月底小比，完全足以镇住台下这帮小辈们了。
“嗯。”钟铁林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群，微微点头，然后开口道：“要参与小比的人，到我面前来登记，其余人等都退到武场边缘线外去！”
“那么，我上去了。”武场边缘，江言给了洛璃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走了上去。
“加油，绝对不准搞砸了哦！”洛璃挥了挥小拳头说道。 第六十七章：力量测试
江言走上来的时候，吸引了洛少杰和洛千虎两个团队的注意，为了算计江言，洛少杰的约战计划现在已经在族里宣传得差不多，洛千虎同样有所耳闻，对于江言这个给洛少杰添了堵的人，他挺有兴趣。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钟铁林面前，不是放肆交谈的时候，所以只是扫了一眼后就作罢。
名单登记环节很快结束，洛少杰这边小团体加上洛千虎的小团体，还有像江言这样单独的个体，这次月底小比的参加者总计也就三四十人而已，数量上远比年底的族内大比要低。
毕竟小比是每个月都有一次，而且不强求族人参加，除了江言这种例外，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修炼者取得非常明显的进步。很多人都是相隔了好几个月、取得了不小的进步后再来小比上参加考核刷新自己的成绩的。
钟铁林拿过其他管事登记好的名单，扫了一眼，说道：“现在进行修为测试！第一项，力量测试，跟往常一样采用石锁杖！”
几个拥有不俗武道修为的大汉一起出动，从演武场的边缘处抬出来了一个个看起来很像江言前世举重比赛时用的杠铃的道具摆放到了台下一众测试者的旁边。只不过在这边，那些提供重量的杠铃片被换成了一个个大型立方体石块，上面还标有相应的不同编号。
这就是钟铁林口中说的石锁杖，用来检测武者的力量，算是比较原始却很实用的工具。江言在书上的记载里得知，在有些地方拥有比这更专业的测试力量的工具，还能测具体攻击力、速度、反应等数值，是由道术师等特殊职业专门炼制出来的高级货，可惜这天云城的各大世家没那玩意。
“我在这里申明一遍，量力而行！我们洛家不需要眼高手低之辈，如果测试时因为不自量力而弄伤了自己，后果自负！”钟铁林冷冷地警告道。
“现在念到了名字的，出列测试！第一个，刘三！”
一个被点到了名字的少年走了出去，来到了那些石锁杖的跟前。这些石锁杖按照重量依次摆放，光是看上边厚重石块的大小就能分辩出来它们的等级。
这个少年来回审视了一下，然后选定了排在第四的一把石锁杖，他俯下身，双手握住了锁杖中央的金属杖杆，深深吸了口气，手臂上肌肉猛然一鼓。
“嘿——！”
以一个标准的举重姿势，这个名为刘三的少年一下子将石锁杖举过了头顶。
但还没完，台上的钟铁林等人并没有立刻记录结果，因为这测试不是仅仅举起来就成功了的。
刘三将石锁杖举过头顶后，又迈动了步子，一步一脚，虽然看起来很沉重但又很平稳地往前走了十步。
然后他又是一声爆喝：“喝！！”
却是双手一弯蓄力了一下，然后猛地将手里的石锁杖给往上扔了起来，石锁杖升空了三尺以上的距离后轰然坠落下来，又被刘三伸手接住，虽然他两手连带着身形都因此被压得一个下沉，但总算没让这石锁杖落到地面。要是让它落到了地上，测试就算作失败了。
憋红了脸，显然感觉到了吃力的刘三重新将石锁杖举过头顶，然后往回一步一脚地走了十步回到了原位，这才舒了口气，松开了手任由石锁杖落回原地，砸的地面一个闷响。
“刘三，力量测试，五百斤！”台上的钟铁林宣布道，他身边立刻有人提笔记录了下来。
以这样的流程，陆续有人上去测试。
“陈兵，五百斤！”
“洛全，六百斤！”
“马臣，四百斤！”
“下一个，洛千虎！”
洛千虎转头对着洛少杰挑衅一笑，然后走到了一排石锁杖跟前，吸了口气，之后毫不犹豫握住了排在第六的那一把，那是重量标刻为八百斤的测试石锁！
看到洛千虎的选择，场外的观众很多都是两眼一亮，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八百斤！这得后天六重的修为才能使得动吧？”
“记得半年前洛千虎修为还是后天五重来着，他现在这是突破了吗？”
“很可能，不然他不会特意参加这月底小比，就因为突破了，才会想向洛少杰挑战一雪前耻吧！”
果然，就见洛千虎一用力，直接将这把石锁杖给一口气举过了头顶，稳健地完成了走出去、扔起再接住，然后再走回来的程序。
彭地一声，这把石锁杖被扔回地上，砸起了一小片的飞尘。
“洛千虎，八百斤！”钟铁林嘴角稍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宣布道。
身为洛家的武场总教习，钟铁林是统领那些负责平日里洛家大多数子弟的修行指导的教习们的管理人。虽然不姓洛，但他的妻子却是洛家嫡系出身，因此自然也是洛家的一份子。
之前几轮测试下来都成绩平平，如今见到这场小比总算出现了个让人两眼微亮的好成绩，钟铁林也是为之高兴了一下。
“二哥，恭喜了。”高台上，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副我是好人姿态的三长老乐呵呵地道。
“哪里，还比不上三弟你家的少杰，恭喜了，三房又多了一个天才后辈。”闭目养神的二长老微微张开双目，淡淡地说道。
“呵呵……过奖了，这都是我洛家之福呀，而且论天才，有大哥的孙女在，我这边也仅仅只是个笑话罢了。”虽然这么说，但谁都能看得出三长老很高兴。
二长老面无表情地瞄了他一眼，然后又眯起眼睛默默养神。
台下，洛千虎舒展了一下手臂，带着骄傲的笑容回到队伍里，转头挑衅地给了洛少杰一个冷笑。
“呵呵！”洛少杰如同被清风拂面，丝毫没将其放在心上。
“下一个，洛少杰！”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洛少杰嘴角挂着淡笑，从容地出列，先是来到了第六把石锁杖面前，顿了顿，又走了几步，走到了第七把石锁杖旁边。
人群哗然。
“看来不仅千虎少爷有了进步，少杰少爷同样不落下啊，这是要挑战那九百斤石锁吗？”
“半年前洛少杰就比洛千虎要强一些，现在这样也不算奇怪吧？”
“等等，你们看，他又换目标了！”
原来洛少杰只是在第七把石锁杖之前停留了几息时间，然后又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到了第八把石锁杖跟前。
不，那已经不是石锁杖，而是一把金属材质做成的铁锁杖！
这把铁锁杖跟前面的那些石锁不同，本来个头逐个放大排列的石锁，到了它这里反而是缩小了体积，但重量却绝对是更上了一层楼。
“这……难道说，他真要挑战那把铁锁杖？那可是必须要千斤之力才能举得起来啊？！”不少人纷纷吃惊地咂舌道。 第六十八章：藏拙&第二项测试
按照江言前世的标准，普通的没有经过训练的成年男子能够举起一百多斤重量差不多就是极限了，而在这个世界因为有武道这种普及率很高的超凡体系，哪怕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武者都能拥有超越普通成年男子的力量，像是洛千虎的八百斤力道，就能一手一个地轻松举起两个成年胖汉都还有余力。
当然，对于没有兼修炼体功法的武者而言，这八百斤力道是用上了内力后的结果，如果不使用内力强化身体素质的话，这份力量就得削弱至少三成。
洛千虎的测试结果是八百斤，这差不多是后天六重的标准力量了，而如今洛少杰不仅越过了更上一级的九百斤，还打算直接挑战千斤之力，这也就意味着……
“咕咚……”
不论是场外那群围观群众，还是参与测试的众位少年们，皆是紧张地紧紧盯着洛少杰的行为。
众人瞩目之下，洛少杰也是稍微有些紧张，他深吸了口气，沉腰握上了那把重达千斤的铁锁杖。
“嘿……给我起！！”
内力灌注进去，使得双臂上的一道道大筋都显现了出来，洛少杰缓慢但平稳地举起了铁锁杖，开始按照流程进行测试，过程并没有意外。
“咚！！”
沉重的铁锁杖砸在地面上，锁块都微微下陷进了地里一丝，洛少杰活动着自己的手臂放松了一下有些用力过度的肌肉。以他如今的实力，要用出千斤巨力还是比较勉强的，不用上内力的话根本不可能，就算用上了也会很吃力。
但终究，他还是成功了。
“洛少杰，一千斤！”钟铁林满意地微微点了下头，宣布道。
“喂喂，他真的使出了千斤之力啊！”
“这么说的话，少杰少爷如今已经是……”
回到了队伍里的洛少杰，迎面对上了洛千虎那有些难看的脸色和吃惊中又带着隐隐嫉妒的目光，顿时就感觉浑身舒坦了几分。
“你这家伙……突破了？”洛千虎咬着牙问道。
“哈哈，洛千虎，之前你怎么说来着？我很期待等下你的挑战哟！”洛少杰傲然地笑着说道，这话让洛千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不是想收就能收的。而且，也就只是差了一级罢了，看洛少杰刚才测试时那吃力的样子，显然并不是游刃有余，就算这家伙真的是突破了也肯定只是临阵突破，境界还没稳下来，那么也就说他们俩的差距并不是过于巨大，他不是完全没有胜利的希望啊。
“下一个，江言！”钟铁林在台上喊道。
被点到了名字的江言悠然出列，旁边的洛少杰和洛千虎顾不得彼此争锋，闻言都将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
‘传言到底是真是假，就让我看看吧！’
此刻两人的心声基本都是这个意思，或者说，大部分围观的人都对江言的测试很有兴趣。
“来了来了，这一位到底是在故弄玄虚，还是逆袭升龙，马上就能揭晓了！”有人兴奋地小声道。
“加油！”场外，洛璃与围观人群分隔了一段距离，双目远远望着这边，默默在心里地鼓励道。
江言走上前去，来回打量了一圈地上的石锁杖和铁锁杖。
‘撒……虽说其实挑战千斤锁杖也是毫无难度的，但我原先在族里的修为水平太过低下，哪怕用上奇遇、新功法、厚积薄发等等借口进行掩饰，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离谱了，半个月连跳三级也就差不多了，这测试还是留一手吧！凡事过了界限，就是徒惹麻烦了。’
思索了一下，江言便有了决定。
‘但也不能过于藏拙，等下还有上台比试的环节，洛少杰那边少不了要按照约定干一架，现在给自己限制太多力量的话，到时候打起来就不轻松了，所以，这个度应该正好！’
他走到了八百斤石锁杖的面前，中规中矩地将其高举了起来，表面神态上是一副认真努力憋大力的姿态，甚至还特意将内力导入手臂上加速流动并且控制双臂肌肉紧绷，表现出了一副全力以赴的模样。
但实际上，这都是糊弄人的表面功夫，江言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力量就非常轻松地完成了这一轮的力量测试。
“我靠，真举起来了？！记得一个月前他才勉强举起三四百斤的石锁吧，现在才一个月，就直接翻倍了！”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
“八百斤，这是后天六重的标准啊！我去，算算才过去了多久啊，从后天三重跳到后天六重，这位少爷的进步速度也太夸张了！”
“啧啧，看来我洛家又要多一个天才了，照这个进度，说不定他能追赶上大小姐？”
“你想得美！我可是听说了，这江言能够有这么大的进步速度，还是在外面有了奇遇，一时运气好得到了天材地宝相助的缘故，不然哪可能这么夸张！”
“但这也很不错了，现在这水准已经不比千虎少爷差了。”
虽然仅仅是一项力量方面的测试，但这是硬实力的检测，简单明了的不掺杂其他东西，没法取巧，反而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实力。
围观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位洛家闻名里外的‘废柴少爷’如今已经不同了，很多人都必须重新审视一直以来都被诟病的这位家主义子了。
“嗯，不错。”难得的，钟铁林开口轻赞了一句，他也是听闻过之前江言的名声的，不论缘由如何，如今这位家主义子能够逆袭而上，至少是让洛家自此少了一个小污点。
“江言，八百斤！好了，力量测试项目到此结束。”
钟铁林挥了挥手示意，几个壮汉领命出来，七手八脚将这些测试石锁、铁锁杖又给抬了下去。
然后几个教习抱着好几个箩筐过来放到了钟铁林身边，箩筐里装满了密密麻麻的乒乓球大小的黝黑铁胆，每一个铁胆球都有一小部分被染料涂了一道看起来很淡的颜色线条，各色混杂堆放在一起，从远远看去的话色彩很模糊，并不好分辩出来。
然后这些教习又搬来了好几个空的箩筐放到了台上距离钟铁林十米开外的位置，整齐摆放好，只是这些箩筐给分别系上了不同颜色的布绳，眼力好的人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些缠着各色布绳的空箩筐数量，跟钟铁林身边的铁胆上面染料线的颜色种类刚好一致对应上。
当然，这不是巧合。
“现在开始第二项测试，反应与灵巧！”钟铁林从身旁的箩筐里抓起了几颗铁胆捏在手掌心，说道：“规则跟往昔一样，测试者需要拦截我投掷出去的铁胆球，并且将它们按照正确的颜色分类放入对应的箩筐里，在规定时间时间内拦截下来越多，越精准，评级就越高！我会根据你们第一项测试的成绩，逐步提升投掷速度和数量，如果拦截失败率超过一半时直接判作失败。”
第二项测试的方式很通俗易懂，这是一项考验测试者的眼力、反应速度、出手速度、以及精准度的测试。
首先你必须眼力好，钟铁林投掷出来的铁胆球速度会很快，必须准确把握住它们的轨迹才能拦截下来。另外，还要在极短时间内迅速判断出铁胆球的颜色种类，这就要足够的眼力和反应速度。最后，还必须出手又快又准，不然光是看清楚了，却拦不住，或者拦截住了却来不及将铁胆球放入对应颜色的箩筐内的话，同样也是失败！
“……有趣！”对于这个测试项目，江言来了兴趣，这感觉就好像游戏一样啊。 第六十九章：选择吧！该不该继续呢？
※69
接下来钟铁林又补充了一些小细节的规则，然后考核就开始了。
第二项的测试的成绩，计算的方式是统计球数的得分算法，由担任考官的钟铁林亲自把关，他会根据被测试者在第一阶段所表现出来的修为来逐步出手，检测对方的实力。
比如说，一个后天四重的测试者，钟铁林在投掷铁胆球时，为了节省时间会会跳过后天一重的投掷阶段，将出手速度和力度直接控制在后天二重的水平，然后逐步地往上增加，直到被测试者失败。
这可以不通过直接对战，就大致地测试出来他们在当前境界下对于自我力量的掌控程度，也侧面反映了战力。
战斗时，动起手来无非就是快、准、狠三个要点，而这个第二项测试就是测‘快’和‘准’的范畴。
钟铁林开始点名，将台下的少年们一个接一个的叫上去‘接球’。
“张寻，拦截总计三十七分，错误计数四，得分三十三！”
“洛闲，拦截总计四十二分，错误计数十二，得分三十！”
“李群，拦截总计四十三分，错误计数十七，得分二十六！”
一个接一个成绩被钟铁林宣布了出来，前面的拦截分数是说不算染料线颜色种类的辨识正确率的话，总计拦截下来的球数所得的分数，而后边的去除辨识错误的计球数后的得分就是这项考核的最终得分。
这些分数对应着境界修为的水平，得分从一到十分是后天一重实力的分区，三十到四十分则是后天四重的标准区间。
第一项测试考核和第二项测试考核的数据综合起来，才是关系到了月例钱禄发放量的真正成绩，两者比重大致相等。
但如果第二项成绩比起第一项的成绩要差了太多的话，会给人留下‘修炼尚可，但实际动起手来却不行’的印象，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武道本质可不是什么和和气气的强身健体之道，而是斗争之道——与人斗、与异族斗、甚至与天地自然相斗！在武风盛行的这个世界，不会战斗的武者，只是个笑话。
每一个测试者考核完了后，都会有杂役过去将那些没被拦截下来的铁胆球捡回来，并且将测试者扔入箩筐里的各色铁胆球总计球数与错误计数都统计好之后，又装回钟铁林身边的那些箩筐里。
“下一个，洛千虎！”
很快，又轮到洛千虎上台了，他看了一眼洛少杰，收拾了一下心情，平静地走了上去，站到了那些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空箩筐后面。
“测试开始！”
刷刷刷——钟铁林一抬手就投出了四枚铁胆球，呈现大致的方形阵型按照有限的先后间隔时间，分别往洛千虎的头顶、双肩两侧、侧腰旁边这几个方位飞射了过去，实力不够的人，仅仅只能看到几道模糊的黑影划过而已，更别说是看清楚那些铁胆球上面的染料线的颜色种类了。
钟铁林初始出手程度会根据测试者的第一项测试成绩下调两个级别后再逐步增加，所以第一发的这四颗铁胆球速度也就只有后天四重的程度而已，洛千虎集中精神凝注了目力后，双手舞动，轻松就将四颗铁胆球全都抓住。
然后他丝毫不敢停留地立刻将这些铁胆球分别按颜色种类丢进了箩筐里，在他刚接下这第一波铁胆球的时候，钟铁林那边就已经做出了第二波的投掷起手式。
这次投掷的还是四颗，速度也没变，但投射的方位却有了随机变动，好在洛千虎实力还是达标的，仍旧全部接了下来。
之后又是同样数量和速度的一波投射，但这一次的投射角度分外刁钻，并且每一颗铁胆球之间的连射间隔也缩短了一些，要不是洛千虎实力过硬，还真要手忙脚乱一下。
如此，后天四重级别的一轮三波投射算是过去了，洛千虎一球也没放跑，并且他自信颜色辨识没有出错，如果就此放弃的话以他现在的成绩，他已经算是拿到了四十分了。
他此刻可以立刻举手选择放弃挑战下一轮，因为如果选择了继续，然后接下来出现颜色辨识失误的话，正确率就会打折扣，会严重影响考核成绩得分——学会适当的审时度势，有自知之明，也是武者必要的素质。
选择拦截，但颜色辨识出错的话就会增加自己的错误计数，让最终得分减少；不拦截，漏过的数量太多又会直接被判定失败。判定失败的情况下这一轮的接球成绩会直接作废，并且不论你这轮接下了多少球扔进了箩筐里，不论正确与否，都会被计为‘辨识错误’的球添加到错误计数里，极大影响到最终得分。
而要是原本这些球就是辨识错误了的话，那在统计时就等于是双倍的错误计数，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另外被拦截下来的铁胆球，还不能在手里停留太久，需要立刻扔进箩筐里，否则也会被钟铁林判定失败并且直接计入‘辨识错误’的球数里。
种种规则之下，没有足够自信的人，是必须慎重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下一轮的，这也是有暗自锻炼武者的决断能力的意味。
不过洛千虎当然不会现在就放弃，他还没到极限呢！
洛千虎对钟铁林点了点头，示意他打算继续，钟铁林便抓起一把铁胆球，手一挥直接投射了出去。
刷刷刷刷刷——！
这一次，数量比前一轮往上增加了一颗，是连续五连发的铁胆球连射，并且每一颗铁胆球的速度都比第一轮要更快了几分，都达到了后天五重的水准。
洛千虎安耐住自己的心跳，冷静地继续出手拦截。
三波下来，他额角微微有些见汗了，因为虽然成功全部拦截了下来，但他这一轮已经不敢保证百分百的正确率了。
接下来是否要继续挑战呢？洛千虎有些犹豫，但最终扫了一眼台下的洛少杰之后，他咬了咬牙。
“拼了，继续！”
然后嘛……
“洛千虎，拦截总计五十六分，错误计数十三，得分四十三分！” 第七十章：该拿个多少分才好
“呼……总算没出岔子！”得出成绩后，洛千虎擦了擦冷汗，长舒了口气。
在测试者普遍都只是二三十分、少数优秀者四十分的情况下，他这个五十以上的分数，可是说是目前表现得最好的了。
不过也只是‘目前’而已，洛千虎还没忘记，自己后边可还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对手呢。
在他看来，洛少杰就不必多言了，那绝对是一个劲敌，而江言也是不能小觑，他那第一项的测试成绩跟自己可是不相上下啊。
钟铁林在台上喊道：“下一个，洛少杰！”
说实话，对于这二项测试，洛少杰也是有些紧张，因为他的境界现在还有些不稳，在力量的掌握程度上目前还属于弱项，有些跟不上自己的修为级别，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适应下来。
要是正面怼，实打实地交手对决，他完全不怂其他的测试者，但面对这种关系到了出手精准度，需要考验对于自我力量掌控程度的……走了些捷径才刚突破的他，其实是有些水的。
想太多也没用，上了台后，洛少杰只能压下那些杂念，专心应对眼前测试。
对于洛少杰，钟铁林一出手，那第一轮铁胆投掷就是相当于后天五重实力的水准，不过对于洛少杰来说非常轻松，超了两级境界的他轻易就完美接了下来。
然后第二轮的后天六重阶段的铁胆投掷，洛少杰集中了精神后，也是全部接下，只是到底是不是全部都辨识正确，他就有些不敢肯定了，那最后第三波的四球齐射让他也是感觉到了压力。
等到了让他选择是否继续挑战第三轮的后天七重水准的铁胆投掷的时候，洛少杰犹豫了一下。
明明还没到修为的极限，现在就放弃的话，等同于他退缩了，承认了自己的自信不足。在这演武场众多观众的眼皮底下，他可不想就此放弃。不然就算拿到了比洛千虎更高的分数，他赢得也不算漂亮。
所以最终，洛少杰还是咬了咬牙选了继续。
钟铁林是不会在意测试者的个人情绪的，作为考核的负责人，他必须做到公正无私。见洛少杰选择了继续，他便果断出手，将手里的三颗铁胆球狠狠投了出去！
后天七重以上的水准，相比前面的阶段，破坏力已经大幅度增加，三颗铁胆球带着恐怖的速度爆射而来，就算知道了知道这些铁胆球的轨道会避开自己，洛少杰依旧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洛少杰将大量的内力加持到双手上，一左一右地分别抓住了身侧的两颗铁胆，但铁胆球携带的力道可不小，他的双手被冲得微微一僵，等到卸开这股冲击力，将手臂调整好时，第三颗铁胆已经飞过了他的头顶了。
洛少杰忍不住神情一滞，出师不利啊，这刚开场就漏了一球。
但没时间乱想，他匆匆忙忙扫了一眼手里的铁胆球颜色后马上甩手将其扔进空箩筐里，下一瞬间，又是三颗铁胆已经呼啸着飞射到了面前。
“可恶！”因为前面的动作，他这波慢了一拍，只截住了一颗铁胆。
但接下来形式更恶劣，这次还没等他扔掉手里的铁胆，对面钟铁林手里的第三波的四颗铁胆球已经离手飞射了过来，并且每一颗之间的前后间隔比起之前都要小了很多，近乎于齐射！
‘靠，这不可能全部拦下了！’
稍微有些慌乱地扔掉手里的铁胆球，洛少杰连忙出手拦截，这次他只勉强拦下了两球，不过好歹总算是不至于被直接判定为失败了。
不敢多耽搁，扫了一眼手里的铁胆后洛少杰迅速将其扔进箩筐，然后举手摇头表示到此为止，不继续下一轮挑战了。
麻蛋，只是刚才十球就很惊险了，他怕继续下去，下一轮就会被直接判个十球全漏了。
很快，洛少杰的成绩就出来了，钟铁林宣布道：“洛少杰，拦截总计六十五分，错误计数五，得分六十分！”
好吧，这成绩虽然不让洛少杰满意，但至少还是比洛千虎高多了。
场外的观众们对于刚才的测试成绩也有了不同的说法。
“六十分，这大概就是目前的最高分数了吧，因为这次参加小比测试的人里，没有比少杰少爷修为更高的人了。”
“不过这样的分数……看来少杰少爷是刚突破后天七重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好好适应增长的力量啊。”
“那又如何，足以拿下这次小比的头筹就够了！”
“别吵了，继续看吧，小比还没完结呢，最后的比试环节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
“哼哼……”回到队伍里，洛少杰就感觉到了洛千虎那投过来的带有战意的视线。
‘看来这并不算太大的分数差距，让这小子觉得还是有希望赢我的？倒真是天真！’
等到了比试的环节，洛少杰决定让洛千虎这小子好好尝一下跟上次对决时同样的滋味，让他再次体会一下什么叫‘等级碾压’！
“下一个，江言！”
‘怎么又是最后一个上场啊……’江言在心里无奈地吐了个槽，也不知道这些考官是不是故意的，将他和洛千虎、洛少杰的上台测试顺序都给排到了非常靠后的排序，甚至他还是所有人里的最后一个，这尾声压轴的位置是很引人瞩目的好不好！
‘嗯……这项我该拿个多少分才好？’走到台上时，江言这么想着。
以他异能的优势，全力全开的话这种测试拿个一百分以上他都自信是没问题的，但那样就有些作死了。
洛家虽然不是像一些豪门小说里那样描写的那样内斗非常血腥剧烈的家族，但内部竞争环境还是很强烈的，就拿现在高台上坐着的那两个长老来说，最近两代里三长老一脉人才辈出，实力大涨，心思就有些不安分了，颇有些想要搞事情的趋势。
而江言在族里的身份‘家主义子’，默认是大长老那一脉的，跟蠢蠢欲动的三长老一脉立场相冲。
如今两边的年轻一辈里，大长老有个超级天才级别的洛璃，而三长老那边也有一个，那就是洛少杰那个天资不差洛璃太多的、在几年前已经到外头历练寻求突破契机的兄长，洛英杰。
这时两脉可以说暂时处于微妙的平衡上，两边的顶尖高手和新生代都不差太多，明面上大长老一脉还稍微占点优势，但如果洛少杰的那个兄长洛英杰成功突破到了先天境并回到家族，这形势就会倒过来了。
虽然已经几年没有洛英杰的消息了，除了三长老一脉，族内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如今的修为是否已经突破先天境，但江言用红玉血蜂监视看到最近三长老一脉的一些行动的蛛丝马迹从而推断，这帮人很有些想要搞事上位的苗头啊。
所以，江言可以表现得优秀，但太过于优秀的话就可能招来三长老那老狐狸的关注了，这老狐狸总给他一种阴险的感觉。江言此刻羽翼未丰，可不想太早参合进这股漩涡里。
家主洛云最近在闭关潜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人了，而大长老也是经常不见人影，时不时喜欢跑到外面游历一下，比如这一次的月底小比他就没来，也不知道他们靠不靠得住。
所以如果没必要的情况下，江言不想将自家安危寄托到他人的庇护上。也不想去期待三长老一脉的心胸能大器到在他表现得妖孽后，还能因为家族整体利益而容忍下来——总是指望他人，是非常不靠谱的想法。
反正凭借异能，再种田一段时间，他有自信平推了整个洛家，所以这种场合还是适当低调点吧。
而且还有一点，自从遇到了苍雨晴从而获得了道术师体系的知识，又从天云武院的藏书里补充了很多资料，见识了越来越广阔的天地后，江言生出了离开洛家的想法，这个家族虽说是天云城一霸，但其实比起整个世界来说，还是太小了。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就是江言今后的打算。
所以他不想过于期待洛云一脉的庇护，也有着不想欠下过多人情，从而到时候能干脆利落地离开的打算。当然，到时候前身的养育之恩江言还是会帮忙回报一下的。
当然，洛少杰想要找自己麻烦的话，江言不打算对他认怂，该打他脸时还是要打的。
这货虽然看起来天资不错，但比起洛璃和洛英杰那样的真正天才来说还是差得远了，远不如他兄长洛英杰那样被三长老一脉看重，所以打他的脸江言毫无压力，而且这还能顺道解决前身的执念呢。
虽然他要低调种田，但也只是别表现得太过妖孽，以至于让别人觉得‘此子过于恐怖，今后必成大患，不可留’的程度就行了。
心里有了计较，江言便对钟铁林点了点，表示自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