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调查员全文阅读 第148分节
第一百七十八章 说句公道话
韦恩总统也通过纽约电视台爱普莉尔的爆料新闻得知了她即将前往兽人魔法学校采访布雷德罗的消息，他对这次采访感到非常紧张，因为他怀疑逆子达米安会在这次采访直播中狠狠地抨击他。
一般来说一个合格的希望国掌权者，肯定会想方设法遮掩自己的黑料，即便黑料被曝光出来，也要努力说谎扭曲真相，避免自己人设崩塌。
换成是正邪逆转的DC平行宇宙，超级罪犯版蝙蝠侠估计会直接派黑心版闪电侠去把爱普莉尔杀掉，又或者恐吓收买和利诱布雷德罗，逼他不敢信口开河。
但这个宇宙的蝙蝠侠虽说已经快被舆论压力压垮，却还在坚守着道德底线，不打算采用邪恶的手段堵住媒体人的嘴。
当然，多疑的布鲁斯韦恩也怀疑这次曝光是布雷德罗一手策划的，他也进行了认真细致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消息来源是爱普莉尔的四位在兽人学校工作的神龟朋友，那几只神龟布鲁斯也曾与他们合作打击过犯罪，知道神龟们都是好龟，在兽人危机爆发前他们一直在纽约市行侠仗义来着。
布鲁斯看人其实很准，他相信神龟们的人品，知道神龟们不会被布雷德罗收买，爆料的目的一来是帮朋友，二来是想为他们在救援行动立功了的兽人同胞们正名，让被蒙在鼓里的民众了解真正的功劳该归于谁。
因为有很多人猜测兽人救援队是正义联盟训练出来的，正义联盟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使得很多人认为这是默认了，大概是耿直的神龟们认为正义联盟在抢兽人的功劳，才做出了曝光兽人学校的决定。
既然不是布雷德罗的阴谋，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布鲁斯也不能跳出来当恶人使用非常手段掩盖真相，如果他真派人阻挠采访或是抓捕爱普莉尔，又或者拿出什么条件和布雷德罗做利益交换让他替自己美言的话，那他就再不是蝙蝠侠了，就沦落成了一个为了保住权位不择手段的无耻政客，成了他最鄙视、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正义伙伴遭到污蔑和栽赃，只能选择清者自清和将来更努力地拯救世界证明自己，布鲁斯韦恩也只能心情抑郁地坐和普通观众一样在电视机前，等着看逆子达米安怎么在全国人民的面前狠狠黑他。
直播放送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纽约电视台接通了卫星画面，电视中布雷德罗的校长室被布置成了采访直播间，爱普丽尔与光头少年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面对着摄像机开展了谈话。
“布雷德罗校长，我的第一个问题就很直接，这也是广大希望国观众这段时间最为好奇的疑问——拯救了希望国数百万生命的兽人救援队是你训练出来的吗？”
爱普莉尔寒暄了几句，向观众们介绍了布雷德罗的身份背景之后，就直入正题，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错，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光头少年毫不迟疑地点头答道。
这个答案一说出口，电视机前的希望国民众一时间哗然，他们在直播画面刚刚播放时就已经震惊过好几次了。
——他们先是被布雷德罗的年纪惊到，没想到希望国总统口中无比邪恶的杀人狂奸商竟然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在听了爱普莉尔介绍布雷德罗的科学家、富商、慈善家身份之后，又被他华丽的履历吓到，没想到这个少年竟能如此天才，在小小年纪就取得了这么多了不起的成就。
当他们听说拯救希望国数百万人命的兽人救援队还是出自他的教导，已经快被震惊得麻木的民众再度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世上竟然有这么伟大的少年，这已经不是“别人家的孩子”的水准了，很多家长拿自己和这孩子比较，都惭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和那光头少年成就相比，哪怕是诺贝尔奖得主都要感慨一声自己的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民众本就偏爱天才少年，达米安虽说长得不算太俊俏可爱，但坚毅的眼神和自信成熟的表情，却也很有吸粉效果，一下子收获了不少姐姐粉和妈妈粉。
“布雷德罗先生，您和您的公司都被希望国发布了禁令，而您非但没有憎恨希望国，在希望国遭逢劫难时幸灾乐祸，反而暗中训练出了兽人救援队潜入希望国救人，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爱普莉尔充满敬意地道：“可是，这么一来您不是违反了禁令，会被希望国列为通缉犯，遭到CIA的全球通缉吗？哪怕是在希望国的盟国，只要是CIA的成员国，您就会遭到当地警方的缉捕。”
“我不会说些什么与希望国百姓的生命相比，我的个人安危不算什么这一类自抬品格的虚话。”
光头少年笑着道：“事实上我也很怕违反禁令而触犯法律，因此我才选择训练兽人而钻了禁令法案条款的空子，大家不必为我担心，除非希望国不是依法治国的国家，不然就算接受最高法院的质询听证，我也能安然洗脱罪名。”
布雷德罗没唱高调，还一边挂着狡黠的笑容一边调侃的样子，一下子就获得了希望国观众们的好感。
“布雷德罗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希望国的禁令是韦恩总统强势推动下才得以签署并在国会通过的，他似乎对你也颇有成见，那为何您训练的兽人救援队会偶尔和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一同行动？”
爱普丽尔新闻嗅觉非常敏锐，尖锐地问道：“这是不是代表着，正义联盟默认了你介入希望国兽人危机的事实，韦恩总统身为正义联盟的核心成员和领导者，他对你的介入知情，而且没表示反对？甚至……是不是正是他私下里向您寻求了帮助？”
观看新闻的布鲁斯紧紧地抿着嘴唇，面沉如水，他知道自己作为一国领袖出尔反尔形象会打跌，但事已至此布雷德罗公开真相他也无话可说。
毕竟他这么做是为了希望国民众能早日度过危机，是为了挽救更多的性命，就算背上名声的污点，乃至黯然退下总统宝座，也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我知道我说出真相大家会认为韦恩总统先生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脸的行为很逊……”
一直回答问题很快的光头少年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一阵，才缓声道：“但民众有权知道真相，没错，的确是韦恩总统主动联系了我这个在他口中是黑心商人杀人狂的问题少年来寻求帮助。”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又是一片哗然，不少韦恩总统的反对者们甚至纷纷起身对当初曾给布鲁斯投票的人怒吼道：“当初我说什么来的，你们选错人了！”
观看直播的布鲁斯-韦恩叹了口气，拉开了总统办公室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份文件，那份文件的标题正是“辞职演讲文稿”。
“嗯……在这里，我必须替韦恩总统说句公道话。”
光头少年突然话锋一转：“我的父亲对我存有某种偏见，在处理我的公司时参杂了个人感情，才会做出错误而不理性的决定，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品德不端的虚伪之人，在看到国民受难时，他能不顾颜面向我低头求助，也表现出他不顾个人荣辱，一切以保护希望国百姓为重的大义。”
布雷德罗看着摄像机，就好像与韦恩总统面对面对谈，十分诚恳地道：“总的来说，我的父亲是个正直的好人，只可惜水平和能力不足，又过于感性和主观，才在担任总统的这段时间表现不佳，希望大家不要戴着色眼镜看待他，如果可能的话，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他会在接下来的任期中做出些成绩的。”
“布雷德罗先生真是一位宽宏大度之人，韦恩总统曾严厉地抨击过您，还对您的公司下了禁令，您却赞扬他的品德正直有爱民之心，还呼吁民众宽容地……等等……”
爱普丽尔话说到一半，猛然间醒悟，尖声道：“你刚才怎么说的来着，你的父亲是布鲁斯-韦恩？你是布鲁斯-韦恩的儿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爆料
一般来说，剧情世界的主角很喜欢在言辞上攻击反派Boss品德污点，振振有词地说什么：“别看你实力很强，身份高贵、地位崇高、天纵之才、成就过多么伟大的事业，建立了庞大的势力，手下有多少忠臣猛将，目标有多么远大……但，你不善良呀，你很缺德的你知道吗？所以大家快来支持这个圣母白莲花干掉他呀！”
事实上在无比复杂的现实世界，善良之人还真就未必当得了领袖，没爹没娘的热血纯真主角凭他小学没毕业山沟里被老爷爷养大的学历和知识储备，能不能明辨是非善恶，搞清楚为了总体大局如何做出牺牲取舍都是问题。
布雷德罗可不想给自己贴上这种啥都不行就心地善良的主角标签，他的野心是统治宇宙，格局不能这么低，没啥本事就只知道从道德上攻击对手，那是无能的三流政客才会用的下流手段，实在是太Low了。
因此，当着全希望国民众的面，他只说布鲁斯虽然是个好人但能力不行，做错事不是因为心眼坏，而是因为见识短、水平低、还比较蠢。
他也有可靠的论据证明这一点——蝙蝠侠每天不睡觉夜里跑出去打架，正常睡眠都保证不了，也根本没时间读书学习，再加上经常被人打成脑震荡，估计原本很高的智商也被糟践得低了。
所以说，好孩子们不要学习蝙蝠侠，晚上要好好睡觉，不要总跟小流氓打架，有时间多读书多学习，要不然会变笨的哟。
看直播的布鲁斯听了儿子对他的评价，当即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要是达米安说他人品差他内心不会有半点波动，他很清楚自己是个道德洁癖者，哪怕亲人朋友和大众都不理解他，他也坚信自己的正义理念是正确的，只会将儿子的评价当成污蔑。
但达米安说他能力不行，这就有点触痛他的敏感点了，蝙蝠侠还真的经常有“力不从心”之感，他没有上天入地的超能力，因此在凭借凡人之躯惩治邪恶时非常艰难，也偶尔察觉到联盟中拥有超凡之力的成员流露出的淡淡调侃轻视的意味。
“逼能飞的我们坐飞机……”——神奇女侠
“我已经打倒了一百八十个类魔，你用光了道具受了一身伤才解决了两头？”——超人
“电脑方面，还是看我的吧，你的水平也不错，但跟我不是一个层次。”——钢骨
“我们是个超能团队，而你的超能力是啥？”——闪电侠
“我的超能力是有钱”——自黑的蝙蝠侠
……
就算抛开实力方面不提，在治理国家方面，布鲁斯-韦恩只当过公司CEO，在竞选总统之前没有从政经历，还是个纯纯的官场菜鸟，就算才智过人但执政经验却很薄弱，信心也不是看起来那么足。
给一百多个英雄当头和管理一个国家是两个概念，管一百多个人的工作，一个企鹅聊天群群主就能胜任，而管理好一个国家，没有从最基层一步一步升迁打拼的经历，脑子再聪明即便爱因斯坦来了也搞不定。
布鲁斯本来就不是很擅长和人打交道，没事就喜欢玩自闭，早期的蝙蝠侠就无数次被哥谭市民无解和排斥，形象经营得很一般，还是在他组建了正义联盟之后，有其他超级英雄的帮衬，又率领团队解决了很多次大危机，民众对他的印象才有所好转。
但即便如此，闹出了给所有联盟成员记黑账的事件之后，他在联盟中的人际关系也变得很尴尬。
当领导就好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最好可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使得大家都喜欢你，但这一点恰恰是布鲁斯的弱项。
逆子说他能力不行，才学不佳，领导水平不够，认识不足，空有一腔善心还真是狠狠地戳了他的心窝子，这把他给堵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而且，一个人品德败坏可以顿悟立马洗白，能力差水平低就就需要长期的学习才能补足短板，再者说就算学有所成，也要向别人证明，但证明起来却很难，毕竟民众们存在“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的主观判断问题。
达米安质疑他能力和水平的这一棒子，简直把他拍残废了，在希望国民众和超级英雄队友心中刻下一个“蝙蝠侠能力不足”的认知，他将来当领导还怎么服众？
到时候民众和队友反对他的正确决定，不会考虑这个决定对不对，而是会考虑以蝙蝠侠低劣的水平能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回想一下布鲁斯韦恩以蝙蝠侠身份在哥谭市活跃期间毁誉参半的所作所为，结合他当选总统后的执政表现，布雷德罗先生对他的评价感觉比较中肯和公允了，的确是说了一句公道话。”
爱普丽尔在和蝙蝠侠及正义联盟不熟的情况下，以媒体人特有的不负责任大嘴巴习惯点评道，她关注点已经不在蝙蝠侠的能力高低上了，话锋一转兴致勃勃地八卦道：“您不是姓罗吗，布鲁斯-韦恩怎么会是您的父亲？”
“这就说来话长了，要从十三年前哥谭市核弹危机大事件说起，在贝恩策划核弹袭击期间，我母亲来到了哥谭……”
识趣布雷德罗很清楚大众想知道什么，充分满足了爱普丽尔和广大观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不过本着“子女不妄议父母是非”道德准则，他稍稍美化了一下塔利亚和布鲁斯邂逅和发生激情的细节，没把欲拒还迎的蝙蝠侠被恶魔之女下药取经的真相说出来，只是说两人一见钟情又是俊男美女天造之和，就自然而然地滚到了一张床上。
名人的风流韵事一向是吃瓜群众们最为喜闻乐见的，布雷德罗的爆料一下子就触动了全希望国民众的兴奋点，很多没观看直播的希望国民众也在朋友的提醒下打开了电视机，参与到了这场全民大吃瓜的活动之中。
“看不出来啊，韦恩总统看起来很正经古板，说是即便是巨富也很自律不乱搞，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男人都一个德行，看到美女就跟公狗一样摇尾巴，蝙蝠侠再冷酷，也是男人嘛。”
“也不一定，毕竟还有基佬呢。话说，我以前还真以为蝙蝠侠是基佬，毕竟他换了那么多俊俏小男孩助手，看来是我误会他了。”
“哦吼，说不定是双向插头呢，要知道蝙蝠侠也换了很多小姑娘助手呀。”
“果然是人前衣冠禽兽，背地里禽兽不如，政客就没一个好东西，下面都管不好，还怎么管理国家！”
“唉，毕竟人家是有钱人，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有钱人的幸福生活，你都想象不到！”
“可是人家也是超级英雄啊。”
“超级英雄怎么了，超级英雄就不花了吗？据我所知，超人和他的死敌卢瑟还生过私生子呢！”
“真的假的，俩男人怎么生孩子？”
“少见多怪，超人可是外星人，外星人的生理结构和人类能一样吗？说不定公的氪星人也能生孩子呢！”
……
一时间，推特上的话题暴增。
第一百八十章 叩问
“原来你的本名叫做达米安-韦恩，布雷德罗只是化名。既然你和韦恩总统是父子关系，那他为什么处处针对你，亲自推动并签发了对布雷德罗公司的禁令？”
听完达米安讲述了自己的身世，爱普丽尔并没怀疑他是在冒充蝙蝠侠之子，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都没产生这种怀疑。
道理很简单，换成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跳出来说自己是某个大富豪的私生子，就算他真是，在基因检测报告出来之前人们也倾向于不相信，而是认为他是想发财想疯了才会撒谎。
但这位向全球一百七十多个国家提供有偿危机处理服务的天才少年布雷德罗的个人财富已经是个天文数字，用富可敌国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身家已然远远超越布鲁斯-韦恩。
穷小子认富爹具有骗钱嫌疑，但富儿子认穷爹如果撒谎冒认那纯属脑子有问题了，逻辑上就说不通。
再者说来，布雷德罗虽然年纪小，但在世界范围内却不是个小人物，抛开惊人的财富不说，他的科研成就冠绝生命科学领域，在非洲撒哈拉区域的政治影响力很大，撒哈拉周边各国对他唯命是从。
更不说最近除希望国之外的所有发生兽人危机的国家都求着他提供救援业务，各国领导人都努力地讨好他，希望布雷德罗公司能尽快处理他们国内的疯兽人。
即便是给他下了禁令的希望国，经过新闻爆料，民众也知道他才是平息兽人危机的幕后英雄，若是惹恼了他撤走兽人救援队，动物们再次受污染变成疯兽人，就没人能从危难中拯救他们的性命了。
这个人现在可是全球都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那种，大人物未必不会是个乱发推特的大嘴巴，但却也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世开玩笑胡乱认爹，因此民众对他的爆料相信度还是相当高的。
爱普丽尔的疑问并不是在质疑达米安不是布鲁斯的儿子，而是她察觉到了韦恩父子关系的不正常，认为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想要深挖一下。
“归根结底，还是理念之争吧。”
达米安叹口气道：“我的观念不符合他心目中完美继承人的模板，想把我塑造成和他一样的人，我越是抗拒他就越是手段强硬，这也不能怪他，谁让我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有了独立思维，还创建了属于自己的事业，不甘心成为他的影子和替代品呢。”
说到此，光头少年目光坚毅地道：“毕竟我也是个有梦想的人，我必须坚持我的梦想，并为之不懈的努力，要知道一旦我失败了，就要回老家去继承韦恩家家业，成为第二代蝙蝠侠，去领导正义联盟，那将会多么的悲哀啊！”
电视前的观众们听得直翻白眼，但却也没办法骂看起来很嘚瑟的光头少年，凭人家现在的成就，回去继承家业反倒是事业和人生的退步。
“也就是说，你与韦恩总统的父子关系很差的原因是他想逼你继承他的事业，而你拥有属于自己的梦想？”
爱普丽尔道：“这倒是一个很符合不少豪门父子关系交恶的缘由，那么我很好奇，你的梦想是什么呢？因为在一般人看来，继承亿万家财，披上父辈的战袍，成为新一代超级英雄团体领袖，已经算得上站上了巅峰，是什么样的梦想促使你反抗父亲。”
“我和韦恩先生之间矛盾的焦点，从表面上看，在于我主张严厉地惩戒罪犯，对于其中某些十恶不赦者就该杀无赦，而他却主张不能轻易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哪怕那个人罪大恶极。”
布雷德罗表情郑重地侃侃而谈道：“但事实上，我与韦恩先生理念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想要改变世界，而他则想守护世界。他极力想要将我板回他理想中的‘正轨’，逼我改掉‘错误’的观念，本质在于他害怕改变，想要维持世界的原样。”
“韦恩总统害怕改变？”爱普丽尔犹疑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觉得韦恩总统并非那种守旧的老古董，他领导的韦恩集团在新技术领域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我所说的改变不是技术革新，而是制度、规矩、思想、认识的改变。”
光头少年侃侃而谈道：“就好像哥谭，他守护了几十年，那座城市依旧是哥谭，一成不变的哥谭。并不说哥谭没建起新的摩天楼，人们没使用新型号的手机，而是那座城市依旧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受，那里的市民的思想依旧和几十年前一样‘民风淳朴’，哥谭四大家族仍旧在影响着那座城市的方方面面，掌控着那座城市的一切，旧秩序从未被摧毁，新秩序自然无法建立。”
达米安表情愈发严肃，一字一句地道：“一位才智过人且武勇过人亿万富翁，几十年时间都改变不了一座城市的旧秩序，消灭不了盘踞在这座城市地下世界的四大家族，这难道不可笑吗？是蝙蝠侠庸碌无能，还是他不想呢？他自称哥谭的守护者，但到底守护的是什么呢？或许在他的守护下哥谭没有崩溃和毁灭，但也没出现颠覆性的进步！”
观看直播的布鲁斯表情也严肃起来，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达米安，十分认真地聆听着他对自己的评价。
“不杀之誓？不杀人、不流血，能砸烂旧秩序，消灭那些顽固得根本无法感化的旧秩序守护者吗？能彻底改变世界规则吗？哥谭黑帮背后的四大家族这么多年没死过一个人，他们或许偶尔会在监狱里修养几年，出来之后便很快再度掌控哥谭的地下世界，以至于现在他们还活得好好的，一直在犯罪，好像永远都要犯罪下去，哥谭永远也不会变革，永远还是那个旧哥谭。”
达米安同样紧紧地盯着摄像机，好像要透过视频信号与千里之外身在白宫的蝙蝠侠对视，沉声说道：“蝙蝠侠和他的超级英雄伙伴们只想着维持这个世界的现状就够了，一直保持这种不好不坏混乱有序的状态也无所谓。哪怕蝙蝠侠坐上了某个至尊神座，拥有了近乎无所不能能的神力，也不敢做出施展神力改变世界的决定。因为他害怕改变之后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害怕以自己的水平，无法承担得了。”
说到此，达米安站起身，他矮小的身材在摄像机拍摄下却显得十分高大：“而我的梦想则是彻底改变这个对普通人来说并不美好也并不安全的旧世界，创造一个环境优雅、动物和人类和谐相处、犯罪率被压制到近乎为零、贫穷被消灭、大同安康、强盛团结、神明和魔王都要向我们致以应有的敬意的美好新地球！这才是我与蝙蝠侠之间最大的理念之争！”
第一百八十一章 畏惧改变
蝙蝠侠曾在某个平行宇宙坐上了莫比乌斯之椅，这张椅子是一台神级电脑，可以使椅子上的主人获知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还能穿越时间空间，抵达任何一个时空和任何一个地点，坐上这张椅子的人，就好像戴上了无限手套，力量如若神明。
假如布雷德罗有幸坐上这张椅子，他一定会利用这张神奇的椅子将人类文明推进到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步，推进文明升级，从外星殖民都做不到的0.8级文明至少超拔为制造出完美利用整个太阳系物质能量的3.0级文明，利用从其他星球攫取来的能量和物质将地球打造成天堂般人人幸福安乐富庶的宇宙级文明星球。
而坐上莫比乌斯之椅的蝙蝠侠做了什么？他急吼吼地做着椅子赶回哥谭市，利用椅子赋予他能获知过去现在未来的超级能力在罪犯动念犯罪之前阻止犯罪……
且不说用这神明般的全知能力预测犯罪动机再制止犯罪是不是歼星炮打了蚊子大材小用的问题了，关键在于在罪犯即将犯罪前惩戒他们，实际上是治标不治本，没有根除犯罪的根源——贫穷、社会不公、制度有缺陷、资源分配不合理、教育水平低、社会保障机制和治安管理体系不健全等等才是犯罪诞生的土壤。
就算抓了将要犯罪的罪犯，一来没法给他们定罪，二来也是按了葫芦起了瓢，没建立一个优秀的制度，改变整个社会的状况，光抓罪犯又有什么用？
也就是说，即便蝙蝠侠成了神，他的格局也就是抓哥谭市罪犯那么大，甚至都考虑不到哥谭市之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抓罪犯之外还能干什么，无法用神明般的全知超凡神力做出惠及全人类的贡献。
而且，即便是用歼星炮打蚊子的工作，蝙蝠侠也没干好，越是坐在这张椅子上他越是心虚，觉得自己掌控不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会沉溺于全知神力而渐渐丧失人性酿成不可预知的恶果，于是硬是从椅子上爬了下来，放弃了莫比乌斯椅赋予他的神力，决定还是用老套路惩治罪犯比较稳妥。
布雷德罗渐渐觉醒前世记忆，他依稀想起成神将是自己即将踏上的一个新高峰，是自己转世来到这一方宇宙的终极目标之一。
神究竟是什么？
人与神之间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少年已经开始思考这两个问题，比起布鲁斯坐上莫比乌斯之座获得神力也获得了神的知识，却仍旧畏惧成神，他反倒更期待自己能体验一下神明的境界。
蝙蝠侠和漫威其他有机会踏入神明领域的超级英雄们都觉得神性会渐渐抹杀人性，一旦成了神就反倒要开始作恶，破坏世界的平衡，全知的蝙蝠侠如此，抹去了自己弱点的超人如此，跑速超越了死亡的闪电侠也是如此，他们即便具有了神的力量，却维持不好神的心态，宁可不做出改变恢复原状走回老路上去，也不肯运用神明的力量造福凡人。
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布雷德罗说出了自己的理想，这句话也算真假掺半，并不是他有多么的伟大和无私，而是为将来成神提前做准备。
既然蝙蝠侠、超人、闪电侠猝然获得神力都会被这种力量吓坏，认为他们承担不了神明的责任，会滥用神力丧失人性而最终引发可怕的后果，那么布雷德罗就以凡人之躯先创造一个完美世界，当成就了这番拥有神明之力的超级英雄们都无法达成的伟大功业，再踏上神坛，到时候就不会有凡人心态驾驭不了神力的担忧了。
不是神，我都能让地球变成天堂，地球上的生物繁荣幸福，成了神我岂不是能做得更好？
到时候跳出来阻挠布雷德罗成神的人，又能拿出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认为阻挠他成神是正义的，是对地球有好处的呢？
功劳积累得足够多了，全人类及地球上所有智慧生物都认为布雷德罗有资格封神，这就叫众望所归，功德圆满，水到渠成，阻挠他封神之人才是邪恶的，他成神之后也不会有任何心虚，会瞎担心自己的心境匹配不了神明之力。
光头少年一番豪言壮语听得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尽皆愕然，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说出这么夸张的理想，若换成其他人，人们或许只是一笑而过，只当他很傻很天真、童言无忌罢了。
但说出这番话的是蝙蝠侠的儿子，是一个已经将很多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奇迹创造者，一个治理了南北极冰川融化，在撒哈拉植树两万多平方公里，平息了全球疯兽人危机的超级天才。
人们甚至对他的理想产生了期待，期待自己能活在那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世界里，希望他能够实现那个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毕竟他可能是地球上唯一一个有潜力实现这个伟大梦想的孩子！
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也聚在一起在观看直播，听完布雷德罗的话，神奇女侠撇了撇嘴道：“我就说过，这孩子简直跟布鲁斯一样疯，奥林匹斯诸神们数千年的努力都没有将世界改变成他描述的那样，他又凭什么？”
超人却缓缓摇头道：“我倒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自我们成立了正义联盟之后，努力了这么多年，但我们改变了什么吗？还是日复一日按部就班地抓捕超级罪犯，击退天启星的来敌，周而复始……”
神奇女侠抱着胳膊，有些不悦道：“你在开玩笑吗？你是说我们成立正义联盟毫无意义？没我们正义联盟，地球早就毁灭了！请你搞清楚我们的定位吧，我们是地球的守护者，改造这个世界，是诸神们的权柄，觊觎神明权柄的凡人，就好像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最终会被阳光融掉蜡翅膀活活摔死！”
超人皱眉道：“我倒认为，不做出改变才会被太阳烧死！氪星是怎么毁灭的？氪星人明明拥有远远超出地球的科技，氪星人也都像我一样强大，但他们就是因为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完美不需要改变，才会在太阳膨胀爆发时没做好应对，眼睁睁等待灭亡。
那时候即便红太阳削弱了我们的超能力，我们也完全可以制造行星发动机，推动氪星去流浪，不至于留在原地等死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打个广告
“嘿嘿，你们两口子回家去吵架好吗？”闪电侠当起和事老劝解道：“我们可别因为我们的敌人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内讧啊。”
“达米安是我们的敌人吗？”沙赞突然插嘴问道：“他好像也没干什么坏事吧？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的呢，年纪比我还小，却做出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事。我的朋友们之中也有不少人是他的粉丝，认为他给青少年做了榜样，把那些大人都比下去了。”
“呃……”闪电侠挠挠头道：“好吧，算是我口误了，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准确地来讲，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毕竟我们才是一个团队的呀，应该一致对外吧？”
超人却微微摇了摇头，道：“正义阵营不该划分小团体，如果达米安说的是对的呢，他真的能创造出他所描述的那样的世界，我们反对他的话，错的岂不是我们了吗？”
“哦，那你觉得是布鲁斯错了，我们不该帮布鲁斯管教他的儿子？”
神奇女侠皱眉道：“你太单纯了，毕竟只是个小镇出身的青年，别被那孩子表现出的假象给骗了，凭我上百年看人的经验，那孩子绝对是个超级野心家，他内心藏着的东西非常复杂，他那不切实际的理想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邪恶目标。”
“不……我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话，我只是觉得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们明明拥有改变世界的超凡能力，为什么不去做出改变？”
超人坚持道：“难道是因为诸神的存在，我们就必须在神明的安排下过这种不好不坏的生活，不配拥有达米安所说的‘神明与魔王都必须对地球赋予应有尊重’的资格吗？”
比起布鲁斯这个大城市的富家少爷，超人其实格局大了不少，他作为一个小镇农民家庭出身的淳朴底层青年，对改变全人类的命运其实并不排斥，在他黑化的时候，也很有但当地试图进行一场全球革命，改变旧制度，建立一个新的理想国。
虽然这么说不太贴切，但从阶级出身角度来说，大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富少布鲁斯和农民家庭出身的克拉克，哪一个对革命更支持，似乎不言而喻。
正义联盟团队内部受直播的影响，也出现了认识上的分裂，以超人为首的一部分超级英雄认同达米安的说辞，倒是觉得他的理想如果能实现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比现在这样周而复始地像是在莫比乌斯环上打转跟超级罪犯和外星侵略者战斗，但结果却回到原点一成不变强。
说出自己的理想之后，访谈就在达米安的坚持下结束了，无论爱普丽尔再问什么问题，达米安都笑而不语。
不过访谈之后，达米安引领着爱普丽尔和她的摄像师在校园中游览了一番，拍摄下了兽人魔法学校学徒们的学习和生活画面。
观众们随着摄像机的拍摄，开始了解这所建在墨西哥边境的神奇魔法学校，他们从达米安口中知道了学校里足有两千名兽人学徒，这些兽人学徒学成后会前往世界各地进行危机处理，像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一样打败超级罪犯，平息天灾**。
这样的消息，不仅仅对希望国民众，也对全世界的民众来说都是个绝佳的好消息，正义联盟才一百多名超级英雄，不过打酱油的居多，活跃度高的也就十来位核心成员，这些人每天什么不干就行侠仗义，也满足不了全球的安保需求。
何况，一般来说超级英雄们都有自己的老家城市要常驻，轻易不会离开老家去外地救援，他们除了当英雄之外，还有业余生活要享受，不可能全职当英雄，那么留给救援全球民众的时间就更少了。
兽人救援队和布雷德罗公司的收费救援业务却是专职服务，兽人魔法学徒和布雷德罗公司的危机处理团队会全天二十四小时值班，能保证地球上任何一个地点任何一个时间发生了危机，都有值班队员及时赶去处理。
能有专业超能救援团队的保护，全球民众的安全都会有很大的提升，dc宇宙地球民众最关心的就是安全问题，谁让这个世界总会突然爆发超级罪犯和外星侵略者危机呢？造成城市破坏、经济衰退和民众死亡的，往往就是这些危机。
不过，在拍摄完校园，整个采访即将结束的时候，达米安突然开口，通过摄像机对全希望国观众道：“之前向希望国派遣救援队镇压疯兽人暴动是免费服务，这是看在我父亲韦恩先生的面子上提供的优惠。
当疯兽人危机平息之后，如果希望国还不解除禁令向布雷德罗公司支付安保费用的话，我只能将兽人救援队抽调回来，派他们去和布雷德罗公司有业务关系的国家行动了。
毕竟我从不标榜我是什么英雄，生意就是生意，希望国本身就是个资本主义国家，钱和商业是你们立国的基础，谈钱不伤感情的嘛。当然，这笔收入我同样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会投入到慈善事业中去。”
说道此处，他顿了顿，看着摄像机就像是面对面向希望国民众推销：“免费的就一定是好的吗？超级英雄们标榜自己是免费给你们提供服务，服务质量如何你们心里清楚，但你们却因为他们是免费的英雄而连批评的资格都没有。我们的收费服务讲究的是‘顾客就是上帝’，保证你们付钱物有所值，而且可以评分，服务不好给个差评我们就一定会重视、赔偿且改进，这才是保证我们双方能在平等的条件下长期合作的基础啊。”
达米安将这句话作为直播的结尾，说完这句话直播画面就被切掉了，将这个问题留给了全希望国的民众来思考。
直播结束之后，希望国网络上和各大新闻媒体立刻掀起了讨论的狂潮，围绕着对达米安和魔法学校的访谈各种热点话题层出不穷。
有讨论达米安和布鲁斯韦恩父子关系的，有讨论达米安那世界大同梦想的，也有讨论超级英雄和兽人救援队拿一方更可靠的。
其中最热的话题，就是讨论为什么在布雷德罗公司出手利用禁令的空子拯救了希望国之后，那道从一开始就错了的禁令还不能废除，国会和总统到底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扯皮到什么时候。
第一百八十三章 蝙蝠之子归来
爱普丽尔的兽人魔法学校采访播放过后，全希望国的舆论焦点都集中在了国会为什么不解除之前对布雷德罗公司的错误禁令上。
很多新闻主持人都在自己的节目上质问韦恩总统，首先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复白宫请愿网站上关于设立超级英雄评分制度的百万联名请愿，其次质问他为什么屡屡针对布雷德罗公司这样的良心企业。
“根据目前披露的情况来看，韦恩总统打压布雷德罗公司的原因只有一条，那就是因为这家公司是他儿子创办的，作为国家领导人，他将家庭矛盾放在第一位，枉顾国家利益，这样的人当总统真的没问题吗？”
“我作为一个父亲，也无法理解韦恩总统为什么对他的儿子不满意，我要是有那么优秀的儿子，做梦都要笑醒了，他的反应却是尽一切努力毁掉儿子的事业，逼他回家窝在地下室里当个废物，我认为邀请权威精神科医生给韦恩总统诊断一下很有必要。”
“韦恩总统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布雷德罗公司利用法律漏洞变相大规模处决了一部分重刑犯，而军方知情人透漏的消息却是布雷德罗公司并未违反任何法律条款，他们得到了军方授权，当然那条授权是有问题的，这却不能完全怪布雷德罗公司吧？”
“军方都认为那些犯人该死，韦恩总统却认为赐予他们无痛的安乐死是极大的罪恶，我就不明白了，我们的军队难道多了不允许杀人这一条规矩？军队不杀人那还有什么用处？以后我们和其他国家发生战争，我们的士兵是不是只许使用软杀伤武器，要不然超级英雄们会出面干涉，帮助我们的敌人打垮我们的军队好彰显他们的正义？”
“如果不尽快解除禁令，兽人救援队在解决兽人危机之后就要被调离希望国了，我们又要回到原来的状态，发生危机的时候只能依赖那些不专业的超能异装癖，他们搞砸了我们也得忍着，而除希望国之外的一百多个国家却都能享受到贴心周全的安保服务，我们接受的救援服务质量将会是全球倒数第一。”
……
民间舆论倾向于支持国会解除禁令，好让解禁后的布雷德罗公司重返希望国，很多议员也开始公开表态支持民意，一方面是他们迎合民意可以获得选民支持，另一方面布雷德罗公司重返希望国可以增加税收、提振经济、改善希望国财政状况。
要知道达米安作为布鲁斯韦恩的儿子，毫无疑问也是希望国籍，他之前未被下禁令的时候，布雷德罗公司可是依法纳税的利税大户，公益金也多半投入到了希望国本土的慈善组织。
而下达了禁令之后，布雷德罗公司撤出希望国，不与希望国任何组织、机构、企业发生业务关系，那么也就不会有任何交易税金产生，这部分税收直接清零，禁令也同样禁止了不累的罗公司向希望国的慈善组织捐款，同样也断了很多人的财路。
禁令下达给布雷德罗公司可跟下达给国外的大企业不一样，并不是割掉附在身体上吸血的寄生虫，而是自断了一臂，乃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布雷德罗公司如今算得上全球最能赚钱的企业，他们提供的高质量安保服务收取了全球各国的保护费，这笔钱本来有一部分是要作为税金上缴给希望国国税局作为国家财政收入的，而现在国税局却一分钱都收不到。
也就是说，韦恩总统下达的禁令不仅仅使得民众享受不到更优质的安保服务，同样也确实损害到了希望国的利益，使得国家财政收入每年减少了上百亿美金。
比起上百亿美金的税收损失，布雷德罗公司向希望国收取的十几亿安保费用还真没多少，这笔账随便一算就能算清楚。
解除禁令的呼声日渐高涨，一些国会内部人士也开始曝光出之前禁令难以废除是反对党在作祟，虽然没拿出证据，但民众已经开始起了疑心，抨击反对党不顾民众安危只知道内斗的声音也渐渐出现。
本来反对党想借助禁令逼韦恩总统下台，但形势渐渐变化，他们若是再拖下去被媒体拿到实际证据证明就是他们在背后搞鬼，那么这些议员的支持率都会暴跌，只怕要在中期选举中跌一个大跟头。
既然继续阻挠法案无利可图且风险越来越大，反对党开始再度暗中串联，决定改变投票风向，转而支持废除禁令的法案通过。
按理说反对党转了风向，法案就应该高票通过才是，可是执政党这一边又出了幺蛾子，韦恩总统也同样串联支持他的议员改投反对票，蝙蝠侠又不想布雷德罗公司重返希望国了。
只可惜布鲁斯在党内的威望大不如刚刚当选时那么如日中天，党内议员之中也有不少人不再全力支持他，国会投票以微弱的优势通过了废除禁令法案，布雷德罗公司不再受任何限制，经国会允许可以重返希望国开展业务。
当然，废除禁令也不是没有条件的，条件就是布雷德罗公司必须将总部设在希望国，向希望国依法纳税，只要缴纳足够多的税金，希望国愿庇护任何一家企业，哪怕这家企业靠贩卖死亡赚钱，这是希望国立国百年的传统，还真不是区区一任“有良知”的总统能改变的。
布雷德罗向来将钱财看做身外之物，就算交税会大大削薄布雷德罗公司的利润，他也欣然答应了这项条件，反正他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扶持新总统出台给大企业和富人减税的法案，现在多交点钱又有什么关系？
曼哈顿机场，一架豪华私人飞机降落在了跑道上，聚集在停机坪上的欢迎人群和不少议员纷纷迎了上去，工作人员在飞机舷梯前铺好了红毯，飞机舱门打开，一位西装革履的光头少年笑容满面地向人群招着手，缓步走下舷梯。
欢迎的人群顿时欢呼起来，就像在迎接一位英雄的凯旋，走下舷梯的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气，感慨地道：“自由的空气果然很香甜啊，希望国，我布雷德罗又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父亲节礼物
一走下舷梯，一大群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们就将光头少年团团包围，密密麻麻的话筒塞到了他面前，记者们纷纷争抢着发问。
“小韦恩先生，禁令终于解除了，布雷德罗公司重返希望国，您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您有什么话对韦恩总统说？”
“兽人救援队是不是不会调离希望国了？”
“布雷德罗公司还会向军方提供超级士兵吗？”
……
布雷德罗笑而不答，等记者们吵杂的提问声渐渐平息，才开口道：“我才刚刚下飞机，还没和希望国官方进行新一轮的谈判，一切还都不好说呀。不过……”
“不过什么？”
记者们见他起了透漏消息的话头，连忙追问道，众人翘首以盼地等他爆料。
“禁令虽然解除，但我还不清楚布雷德罗公司能获得多大的业务自由，想必韦恩总统会想方设法给布雷德罗公司设限，我就算想要施展手脚，迫于来自白宫的压力，能做的也不多。”
光头少年语气颇为遗憾地说道：“估计很多布雷德罗公司的业务，包括出售超级士兵，开设无限月读监狱，危机处理业务都会被政府设限，政府想要给一个企业制造麻烦，总能找到突破口。”
白宫总统办公室里，布鲁斯韦恩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收看这次媒体对达米安返回希望国的报道，他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布鲁斯的耳朵里，韦恩总统的眉头一挑，对于达米安猜出他的下一步计划既有些意外，也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他那逆子老谋深算，能算到这一点也不太出人意料，虽然国会废除禁令法案投票失败了，韦恩总统却不甘心认输，放任布雷德罗公司在希望国横行无忌，他只要做一天总统，就要尽自己的努力给这家企业上紧索套。
要不然，天知道他那经营能力非同寻常且很懂得如何操控舆论的儿子能干出什么来，放任布雷德罗公司在希望国拓展业务，用不了几年正义联盟就要彻底垮掉，希望国从庶民到官员，上上下下都会被他买通，到了那个时候，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谁都无法阻止他了。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不受控制之人必定会对世界造成威胁，这是布鲁斯笃信的信条，哪怕一次又一次被儿子挫败，他仍旧不改初心，决不能放纵达米安的实力和势力日益膨胀。
“反正我想开展布雷德罗公司的业务政府也不允许，那么这一次我回归希望国，下一步计划并不是拓展布雷德罗公司的业务，而是利用我如今资金流比较宽裕的有利条件，在希望国进行一轮商业投资，将热钱带回希望国来提振因兽人危机而大大受创的经济。”
光头少年面对着摄像机侃侃而谈道：“这样一来能创造很多就业机会，经济好转灾后重建进度也会加快，大家的生活会好起来，这就是我想做的。”
记者们听得眼前一亮，新闻直播间的主持人也兴奋地赞叹道：“不愧是拥有伟大理想的天才少年，思维方式果然与众不同，的确，现在希望国最缺的就是振兴经济的资金，民众最关心的就是吃饭问题，兽人暴动造成的损失太大了，很多人失业，经济增长开始倒退，这时候有一笔投资热钱涌入希望国，正如同及时雨一般，能解决很大的民生问题呀！”
正如主持人所说，这一年来全希望国各地都在爆发暴动，工厂被毁，城市满目疮痍，很多无辜市民殒命，经济损失是个天文数字，国内安全系数下降，投资人也渐渐失去信心，经济开始萧条，股价大跌的同时地产业也遭受重创。
达米安的回归本身就已经提振了经济，因为兽人救援队能留在希望国继续执行任务，国家安全系数大增，投资人也不用担心前脚投钱后脚就收到消息公司被砸烂、员工统统被疯兽人吃掉了。
他一下飞机便公开宣称要带着热钱进行一轮大投资，这段话刚直播出去，股市就再度全线上扬，投资人的开始看好希望国经济振兴的前景。
“韦恩总统很可能限制布雷德罗公司的那些在他看来‘违背人权’‘不正义’‘涉嫌与正义联盟抢生意’的业务。”
光头少年眯起眼，冷笑着对记者们道：“我权且当作他是为了国家安全和地球和平的远景考虑，不评论他对布雷德罗公司的限制到底合理不合理。但是他总不能限制我给希望国投资来振兴经济吧？如果他真的出台法案禁止我投资，那他就是与民众为敌，不想看到民众有工作，有钱赚，过好日子了。”
一位资深媒体记者应道：“没错，小韦恩先生，我刚刚接到消息，就在您发布投资宣言之后，股市上扬了百分之三十，如果韦恩总统宣布禁止您投资，那么股市必定大跌，外国投资者将彻底对希望国失去兴趣，等于宣判了希望国经济的死刑，危言耸听一点来说，很可能引发大萧条和经济危机。除非韦恩先生与国民有仇，一心想搞垮希望国，不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毫无道理甚至近乎疯狂的决定的。”
演双簧一样完成了对答，那位记者接着问道：“对了，小韦恩先生，您打算投资哪个产业？”
“新能源、科技、工业、新材料、新技术、地产业……”光头少年扳着手指道：“总之，韦恩集团从事什么行业，我就投资什么行业。”
“您要投资韦恩集团？”
“不，我要投资韦恩集团的竞争对手，如果在某个行业韦恩集团没有竞争对手，我就扶持一个竞争对手再给他投巨资！”
光头少年冷笑着道：“韦恩总统当选了总统，就必须与韦恩集团做切割，不允许参与任何韦恩集团的业务和决策，否则就是违宪，就是以权谋私！我倒要看看没了他主持的韦恩集团，能不能抵挡住有巨额投资支撑的竞争对手们的围攻！既然他利用总统身份来打压我的公司，我就利用他当了总统不能再掌控韦恩集团的空档打垮他的公司！”
说到此，光头少年语气一转，柔声道：“等到韦恩集团破产，他沦为一个穷光蛋，我作为儿子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尽到赡养义务，保证他吃香喝辣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使他能够安享晚年，不用操那么多没用的心，这就算是我送给他的父亲节礼物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 艰难抉择
蝙蝠侠抓罪犯、像侦探一样进行调查和背后偷袭超凡强者是一把好手，但在政坛斗争方面却菜如狗，经营了几十年哥谭，都能背着无数犯罪嫌疑被清醒了没两天的小丑在选举上击败，差一点沦为哥谭公敌，被哥谭黑白两道一起围剿，他的蝙蝠侠名声和在哥谭市民众心目中的形象是得经营得有多差才会输得这么惨？
在为人处世上，布鲁斯-韦恩还是有点太耿直，不愿说谎不愿坑人，不屑去搞那些苟且手段，也并不在乎民众喜不喜欢他，种种性格特质导致他并不怎么讨大众喜欢，也从被人误会，认为他不像个好人。
上任一年多来，他的民调支持率一直在大幅度下滑，舆论的批评声也愈演愈烈，在党派内部也开始出现了反对他的声音，认为他继续呆在那个位置上，会影响整个党派的声望，拖累党派其他成员中期选举的成绩。
威望的下降导致他执政效率也受到了致命影响，提出的法案被国会驳回，下达的命令被政府部门无视，困坐在白宫里，虽然名义上是希望国的最高领袖，却政令不出华盛顿。
达米安明目张胆地在新闻媒体上宣布要投资韦恩集团的竞争对手，他倒是想发布法案禁止布雷德罗公司投资，但这里面存在着法律上的问题，那就是他不能发布与自己利益相关的法令。
虽然他辞去了韦恩集团总裁的职位，但还是拥有韦恩集团的股票，身为总统他就不能做出任何对韦恩集团有利益相关的国家决策，达米安向韦恩集团的竞争对手投资，他若是下令禁止，那就是利用总统职权保护韦恩集团，这可就违背了宪法，公器私用，立刻就要遭弹劾下台，下台之后还很有可能锒铛入狱。
钞票的魔力在希望国非同寻常，当年布鲁斯也曾施展无往不利的钞能力，凭着一介凡人之身当上了正义联盟的领袖，这一回他算是体验到了别人用钞能力收拾他的时候感觉有多么难受。
韦恩集团很有钱，但DC宇宙最重要的超级英雄工作当成一门生意来做的达米安更有钱，要是DC宇宙什么职业最高端，最能代表这个世界最先进的生产力？
毫无疑问是超级英雄，这个世界就是以超级英雄为核心的世界，离开了超级英雄，这个世界将变得平平无奇，就地毁灭了都不会有人惋惜。
将超级英雄服务当成一门生意来做，简直就相当于在《全职猎人》世界里承包了猎人协会，在《海贼王》世界里收所有海贼当小弟，在《火影》世界里给所有忍者当主上一样，可以说是站在了DC宇宙最大的风口上，哪怕是头猪都能飞上天，发超级大财。
布雷德罗公司的收费危机救援业务利润比到卖军火、贩卖人口、销售禁药都要高无数倍，而且投入的成本还很小，兽人、白绝和他从刺客联盟带走的忍者都是廉价劳动力，手下们一身本领全是他自己训练出来的，人力成本压得很低，毛收入跟纯收入都差不了多少。
按理说世界上最强的超级英雄团队正义联盟本应很赚钱，但超级英雄们要标榜他们的公正无私的光辉形象，不能像达米安一样厚着脸皮收钱，纯粹当成非盈利公益组织在运营，因此也只是维持收支平衡，从联合国象征性地收十几亿总部维修费罢了，根本谈不上赚钱。
有这一笔高额利润支撑，用无穷无尽的钱砸垮韦恩集团还真不算什么难事，何况达米安还拿出不少他花高价从阿卡姆疯人院高智商犯人手里买来的黑科技来了个军转民搞民用开发利用，大大提升了韦恩集团竞争对手们的科技实力。
韦恩集团缺少了布鲁斯掌舵，虽说顶替布鲁斯担任总裁的卢修斯-福克斯也算是个人才，但商才和狡诈程度与达米安比起来就差得远了，在这场本来就非常不公平的商战中节节败退，韦恩集团的股价一日三跌，成为了全线飙红的股市中唯一一支跌停的股票。
股价下跌的趋势似乎短期内还无法扭转，投资人们都知道有个超级庄家在不惜血本地做空韦恩集团股票，这时候还不抛售韦恩集团的股票，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排队上天台了。
在冲击韦恩集团股价的同时，达米安还开始恶意收购韦恩集团股票，增加占股比例，而且公开宣称一旦他拿到51%占股比例获得了公司的决策权就直接肢解韦恩集团，将韦恩集团中盈利率最高的产业统统分割出去重组拆分成立新公司，不赚钱的产业才能继续保留，总之就是他一旦掌权就要韦恩集团往破产了经营。
全希望国的商界大佬们评估了布雷德罗公司的资金实力，结合韦恩集团的现状，都做出了判断，那就是韦恩集团怕是难逃一劫，在这种规模的资本碾压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
韦恩集团股价狂跌，收购韦恩集团股票的达米安占股比例也越来越高，眼看就要达到50%以上，布鲁斯眼看就要破产沦为穷光蛋了。
政坛上声名狼藉威望大跌，家族企业也快到了倒闭边缘，他的蝙蝠侠主业也因为兽人救援队的活跃而快要干不下去——任何一个兽人救援队的救援服务质量都比蝙蝠侠高，毕竟四个配合默契且比蝙蝠侠可爱多了的毛绒绒超能兽人不说实力，光是从萌度上就比他正义。
形势继续恶化下去，如果他从总统职位上受弹劾黯淡离场，大概下半辈子还真就只能靠儿子赡养了，毕竟他除了打架斗殴之外连一技之长都没有，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超级英雄也当不下去，想要再就业的话，除了开蝙蝠车当优步司机，就只能开一家私人侦探社和一只猩猩组队当私家侦探谋生了。
这天深夜，韦恩庄园的客厅，布鲁斯韦恩一脸颓相地靠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闷酒，他的内心非常挣扎，如果继续坚守原则不跟达米安玩得下流一点，用那些他最憎恶的肮脏手段的话，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凭布鲁斯的才智，要是不择手段，别看现在窘迫如斯，但也有的是办法绝地翻盘。
可是，一旦突破了做人的底线，滑向了那片深邃的黑暗，布鲁斯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爬出来，会不会就此黑化堕落无法自拔，彻底化身为黑心政客蝙蝠侠。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速之客
布鲁斯很清楚自己已经处于惨败的边缘，达米安已经在各个方面占据了绝对优势，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虽说他现在还是总统，但总统毕竟不是皇帝，一个民间声名狼藉且政坛上处处树敌的总统，往往很难安然渡过任期，下台后也要遭到残酷的清算。
更凄惨的是，韦恩集团也要被达米安搞垮了，丢掉官职之外，布鲁斯还会失去财富，一夜之间一贫如洗。
失去权位和财富的打击对他来说其实也不那么大，最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蝙蝠侠被兽人救援队取代，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兽人法师（忍者）们善于搜集情报，利用诡异的窥探、隐身和读心忍术，调查能力并不比蝙蝠侠靠缜密的推理和科技手段弱，他们四人配合起来的作战能力就要比单打独斗的蝙蝠侠强出很多，蝙蝠侠能做的他们都能做得更好。
除此之外，他们形象更加亲民，很懂得如何讨接受救援者的欢心，也能依靠忍术实现不伤害罪犯的情况下将其催眠或打晕的“不杀式救援”，方方面面都比蝙蝠侠优秀。
当然，大局观和领导力上，兽人救援队肯定不能和蝙蝠侠比，但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蝙蝠侠在当超级英雄方面连基层小兵都不如，又怎么服众去领导超级英雄团队呢，况且在他已经被达米安陷害得声望大跌，财富也快被清零，很多正义联盟内部成员都对他不再信任的情况下，想当领导发挥领导才能，别人都未必愿意给他机会服从他的领导了。
也就是说，一旦失败韦恩集团破产而他耻辱地下台，那么他就再也没机会翻身，真如达米安所说，只能在他的养活下衣食无忧地安享晚年。
可是，布鲁斯今年才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巅峰时期，从现在起就开启退休生涯，那可不是还是那么享受安乐宁静，而是一场漫长的煎熬，一种提前死亡的感觉。
一念之差，只要突破自我限制丢掉节操，布鲁斯能想出无数个计划反败为胜，但代价却是他要不择手段地去做很多他之前永远都不屑去做的龌蹉事。
这场父子之争，虽然布鲁斯被逼到了失败的边缘，但这不代表他的能力仅限于此，达米安利用了他坚持原则的品格，来了个君子欺之以方，赢的不可谓不卑鄙。
此时此刻，布鲁斯面临着人生中最重大的抉择，是甘心接受失败退出世界舞台，还是解除自己的限制器，只论输赢不论善恶，和达米安认认真真地重开一局。
一口口加冰的威士忌喝下肚，布鲁斯的神志开始模糊，他想了很多，甚至回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那个退休之梦。
在那个梦境中，达米安实现了他的理想，地球实现了大同世界，安全保卫也被他做得近乎完美，而那是个世界的蝙蝠侠却永远消失了。
布鲁斯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诞的念头，那就是如果真的不存在蝙蝠侠，世界会不会变得更美好？
无限平行宇宙中，有个别世界不存在小丑，就比如蝙蝠侠拿起了枪化身杀戮骑士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小丑被骗戴上红头罩冒充反派当诱饵的犯罪首秀上，被无情的杀戮骑士蝙蝠侠顺手一枪崩了，死得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悄然无息，死掉之后再也没掀起浪花，也就压根没出现小丑这么一个人物。
杀戮骑士的世界，很多反派在第一次犯罪的时候就被一枪毙掉，因此那个世界很枯燥，并不像其他蝙蝠侠和反派们玩猫鼠游戏的世界那么有趣热闹，要不是戈登警长站出来非要将杀戮骑士绳之以法，估计会慢慢成为DC宇宙中最安全、最祥和的世界。
茫茫多的平行世界中，小丑都可以不存在，但却总会有一个蝙蝠侠，哪怕布鲁斯韦恩在小巷中代替父母死掉了，他的父亲都会化身蝙蝠侠。
这个荒诞的念头一冒出来就收不住了，布鲁斯又回想自己曾做过的一个噩梦，他在噩梦中似乎见到过一位至尊魔主，那位至尊魔主引诱他堕入黑暗，似乎是想要将他当成一个信标，一个搜集宇宙众生恐惧情绪的跨纬度信标，人们越是恐惧蝙蝠侠，那位魔主就能得到越多的力量加持。
思绪猛然警醒，布鲁斯手一抖将酒杯掉在了地上，他恍然间出了一身冷汗，才惊觉到自己差一点就踏入了黑暗，如果迈出了那一步，噩梦中的至尊魔主岂不就得逞了？
想到此处，他苦笑着摇头，喃喃道：“好吧……达米安，你赢了……你理想中的世界总比我堕落后将地球牵引进无尽的黑暗宇宙中强，或许，这个世界真的不需要蝙蝠侠……”
“啊哈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凄厉笑声突然回荡在韦恩庄园之中，这笑声听起来非常熟悉，和小丑的怪笑很像，但明显不是小丑的声线。
布鲁斯连忙跳起身，取出一柄蝙蝠镖，循声看去，却见落地窗外站着一个高瘦的黑影，那个人正张大嘴巴狂笑着，月光映得他的一口白牙十分刺眼。
借着客厅里昏黄的灯光，布鲁斯看清了那个人脸，那家伙戴着一具十分古怪的面具，面具就如一道铁箍遮住了眼睛，铁箍上还布满了尖刺，这只面具完全挡住了怪人的双眼，也不知他是个瞎子，还是有别的方式替代视觉。
“可惜啊，你差一点就觉悟了，有资格宣誓向宇宙主宰者效忠，却在最后关头退缩，你本应成为我们的一员，你的骑士封号我都替你想好了——‘钢铁慈父’”
说着，怪客一脚踢碎了客厅的落地窗，从破洞处缓步走了进来，他手中提着一柄锁链镰刀，刀锋在月光照耀下泛着惨白的辉光。
“你是谁？”布鲁斯捏着蝙蝠镖高声喝问道：“潜入到此地竟然没触发庄园的陷阱和报警系统，你的身手可不一般！”
“哈哈哈哈……实际上，我是从正门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就好像回家一样。”
怪客似乎很喜欢笑，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狂笑起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们中最独特的一个，能当选希望国总统的韦恩，这可是众多韦恩很难达成的非常罕见的成就。利用你的身份，骑士团能做很多有创意的表演，一定能极大地取悦伟大的主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栽赃陷害
哥谭市警局法医停尸间，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躺在解剖床上，戈登局长表情极为凝重，仔细查看着尸体的情况。
这具尸体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被利刃切开了无数道深可见骨的开放性创口，透过刀痕都能清楚地看到体内的器官。
尸体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脖子上也有一道切口，切开了气管动脉和大部分精神椎骨，脑袋和身躯只有一小段皮肉粘连。
除了刀痕之外，尸体上还有弹孔和淤痕，可以看出在死前进行了相当激烈的抵抗，被制服后则遭到了处刑般的残忍虐杀。
戈登局长的视线落到了尸体的面孔上，和惨不忍睹的身体不同，头颅相对完整，死亡时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安详，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张面孔戈登局长非常熟悉，他的心情沉重极了，简直有些不敢接受现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在他看来永远也不可能死的人，如今死在了他面前，已经死透了，尸体都开始腐烂，戈登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知道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一定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停尸间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美丽的女性领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冲了进来，那位女士失魂落魄地冲到解剖台前，看到尸体先是呆了片刻，紧接着泪水喷涌而出，扑在尸身上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
“为什么？他明明呆在在戒备森严堡垒之中，会在全希望国守卫最严格的地方被人残忍杀害？”
美丽的女士哭花了妆容，彪悍地一把揪住戈登局长的衣襟，怒吼道：“你们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好好完成你们的职责，好好保护他！”
“请您节哀……”戈登局长叹口气道：“但您或许还不知道，昨夜我们失去了四十多名警员。”
和那位伤心的女士一起闯进停尸间的少年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嘟哝道：“他竟然被人杀了，这也太不符合规则了，看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问题的严重性还不低。”
转向戈登局长，少年问道：“对比DNA了吗，确定这具尸体就是本人？”
戈登局长皱眉道：“达米安，你好像没权利介入这个案子，我没义务向你汇报案情。”
“你确定？我已经拿到了哥谭市政府的安保授权书，合法性比当年你私下里违规给蝙蝠侠提供内部资料合理多了！”
少年眉毛一挑：“韦恩集团快垮了，每年拨给哥谭市的蝙蝠侠基金也要断流啦，在这种情况下，你敢跟我这样的超级大金主甩脸色，不怕下个月警员开不出薪水，昨夜死去的警员的亲人领不到丰厚的抚恤金吗？”
戈登局长无奈地道：“好吧，看在该死的钱的份上，为了那些可怜的警员家庭着想……法医已经进行了全面的基因比对，采集了尸体上各个器官和组织的细胞，确定死者就是乔-克尔，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小丑’。”
那位美丽的金发女士泪眼朦胧地扑到光头少年身上，扯着他的撕声道：“我绝不会放过害死小布丁的恶魔，老板，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戈登局长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哝道：“凶手是个天使也说不定呢……上帝也不是没派天使下凡惩戒恶人过。”
光头少年微微摇了摇头，道：“天使可没本事杀小丑，他们要是撞上小丑，鸡翅膀上的毛不被拔光都算上帝保佑了。恶人还需恶人磨，能干掉小丑的，只有比小丑更凶狠、更黑暗的存在，比如……蝙蝠侠。我要调取凶杀现场监控录像！”
戈登局长面露难色，并没遵循少年的指令，少年不悦道：“别忘了抚恤金的事儿，你真打算让那些随你出生入死的属下的家人们喝西北风去？”
“现场监控数据已经被人破坏了……”戈登局长欲言又止道：“但还有一位重伤被抢救回来的目击证人，那个人说攻入阿卡姆的是……”
“是谁？”
“蝙蝠侠……”
戈登局长艰难地说出那个名字：“但我刚刚和布鲁斯通过电话，他说他昨晚一直在庄园从未离开，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有任何动机刺杀小丑。再说目击证人的证言里那个穿蝙蝠战甲的男人用的是枪械，且枪法极为精准，是个用枪老手，我想凶手应该是伪装成蝙蝠侠作案想要嫁祸给他。”
光头少年了然地点了点头，笃定道：“那就没错了，凶手就是蝙蝠侠！”
戈登心里咯噔一下，高声道：“达米安，你难道要陷害你的父亲，将这场谋杀栽赃到韦恩总统身上？”
“只有蝙蝠侠才能杀死小丑，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光头少年冷声道：“你以为随便哪个阿猫阿狗穿上蝙蝠侠的衣服就能杀小丑？若是模仿犯，就算能攻入戒备森严的阿卡姆，也会在小丑的牢房里被小丑轻松掐死！我会安排媒体采访目击证人，这个案件必须公之于众，办得公开透明！”
“你就是要陷害他！”
戈登局长怒吼道：“你明明知道韦恩总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地闯入阿卡姆杀小丑，他也从来不用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因为韦恩总统和你作对，你就这么狠狠地污蔑他，你是想要整死他啊，他可是你的父亲啊！”
“局长，你不明白，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光头少年面沉如水，表情极为严肃，不容置疑地道：“而且，我确信更可靠的证据也能找出来，查一查死者的指甲，他死前和凶手搏斗过，指甲缝里或许能提取到凶手的皮屑，只要进行基因比对就知道是不是布鲁斯-韦恩干的了。这样的现场直接证据可比韦恩总统一句‘案发时我不在场’更有说服力！”
说罢，他不再理会义愤填膺的戈登局长，扯着哭泣的美女的马尾辫强行将她拖离了停尸间。
戈登局长愕然怔立，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涩声道：“布鲁斯啊，你生了一个多么狠心恶毒的儿子啊，当年你就不能管好自己的裤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