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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郑阳有大师

    “化鹏!”袁化鲲听到弟弟越说越离谱,直接呵斥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是我胡说啊,”袁化鹏一摊双手,他对二姐夫,一直就有些意见,“二姐家那口子,做人太势利了,这是看到老爷子不行了,连人都不来了。”

    “你这不是瞎扯吗?”二姐不答应了,气得脸眉毛都竖了起来,“化鹏,你在guo企,随便走半个月都无所谓,你姐夫能一样吗?”

    “拉倒吧,”袁化鹏冷笑一声,“这事儿要是搁在他老爷子头上,你看他有没有时间?”

    “你根本就是抬杠!”二姐气得叫了起来,“亲爹和岳父……那能一样吗?袁家的男人都死完了,轮得到他来?”

    袁化鹏继续冷笑,“七八年前老爸摔断腿,他跑得可勤快呢……我说错了吗?”

    “诸位诸位,”被叫做叶老的医生不住地拱手,苦笑着发话,“这儿是病房啊,拜托您几位小声点成不?”

    “好了,”大姐出来打圆场,“两位老弟,若芳和李婷都到了……还有有为,大家别吵了。”

    袁有为已经放假了,不过报着英语、国学、武术和书法班,没有多少空闲时间。

    就是那句话,快乐教育是忽悠普罗大众的,袁家的下一代,各种小班都是报得飞起。

    小有为在爷爷病危的那一天,来看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来。

    男孩子通常比较没心没肺,袁有为也不例外,但是他也知道,爷爷是最疼自己的,看到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干瘦老人,他忍不住又哭了两鼻子。

    然后他就听到,大伯在跟大姑争辩,父亲在跟二姑吵吵,心里更不开心了。

    不过,他还是竖起耳朵在听,小有为今年后半年就十三岁了,觉得自己是大人了,他希望能从二姑这里找到什么纰漏,好有力地支持老爸。

    纰漏他倒是没有找到,但是他从大伯口中,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词——脉络。

    他扭头低声问老妈,“妈,脉络是什么,经脉吗?”

    李婷不是学医的,不能精确地回答,不过她还是尽自己的所能,为孩子做出了解释。

    当袁有为听说,爷爷是因为脉络堵了,才导致的脑瘫,继而成为植物人,他眨巴一下眼睛,很严肃地发问,“那把脉络打通不就好了?”

    “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李婷摸一摸儿子的脑瓜,柔声发话,“有为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但是想打通脉络……真的很难。”

    袁有为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发问,“为什么我觉得很容易?”

    “因为你不懂打通脉络的难度,”他的二姑扭头过来,很认真地发话。

    她无意刁难这个小孩子,都是一家人,搁在往日,她见到这个侄儿,还会逗一逗他,但是她今天心情也很糟糕,所以就要正告他一下,省得孩子对这个世界产生错误的认知。

    “真的很容易,二姑,”袁有为急了,“我是想知道,打通脉络,就能叫醒爷爷了吗?”

    “你这孩子……”他二姑也不耐烦了,“化鹏,让你家小为静一静,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袁化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又不耐烦地看一眼儿子,“看过爷爷了,一会儿回去写作业……大人说话你别乱插嘴,成什么体统!”

    袁有为觉得委屈极了,撇一撇小嘴之后,眼珠一转,又悄悄拉一拉母亲的手。

    李婷看他一眼,柔声发话,“小为别闹,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懂礼貌。”

    “我真的没闹,”袁有为噘着嘴低声发话,“不就是疏通经脉吗?”

    “嗯?”李婷侧头看他一眼,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词——或者,是在什么电视剧里?“你真的知道?”

    袁有为很夸张地翻一个白眼,拍一拍自己的肚皮,悄声发问,“老妈你忘了,我的体重是怎么降到一百三的?”

    “呃,”李婷顿时愕然。

    “嗯?”袁化鹏正在跟二姐辩论,但是也听到了这句话,忍不住侧头看过来,“你是说……”

    “嘘……”袁有为竖起一根食指,放在自己嘴唇上。

    “哦,是大师,”袁化鹏反应过来了,然后他就想起,冯大师曾经再三叮嘱,不许对外宣传——想当初,徐若芳的弟弟泄露了消息,都被大师呵斥过。

    然后他看一眼李婷,“大师那个,是什么药……可以疏通经脉吗?”

    “好像是……锻体丹?”李婷不确定地回答,事实上,她的记忆力非常普通,也就是那个丸药,关系到儿子的身体,以后还可能还有需求,她才记住了这个药名。

    母爱就是这么伟大,涉及了儿子的事情,她记忆力再差,也记得住。

    不过她真的不知道,这丸药是否能疏通经脉——大师气场很足,基本上没做过什么解释。

    袁有为的大姑听到这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咦,小为真的瘦了……是疏通了经脉?”

    “嗯,”袁有为点点头,很骄傲地回答,“大师说了,锻体丹可以强筋健体,疏通经脉,到现在,我连感冒都没有得过。”

    大姐还没来得及开口,二姐就急匆匆接话了,“化鹏,那还等什么?赶紧把人请来呀。”

    “慢着,”大姐喝止住了他们,扭头看向叶姓医生,“叶老,您学贯中西,听说过这药吗?”

    “没有,”叶老很干脆地摇摇头——强筋健体疏通经脉,这不是江湖野把式的路数吗?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的,却没敢这么说,原因很简单,袁家的孩子都吃过这药。

    这药有效没有效,他并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现在的孩子,在家里都是小皇帝——谁敢拿不明不白的东西给皇帝吃?

    所以他很谨慎地回答,“我对中医的了解,也只是皮毛,说实话,民间很多经验方子,都是名不见经传。”

    “我来问吧,”袁化鲲主动接茬,“叶老,疏通经脉的丸药……对症吗?”

    “这个……怎么说呢?”叶老苦笑一声,“用中医的说法,脑梗就是中风的一种,祛风的、舒筋活血的药物,都会有一定疗效。”

    二姐听到这里,也着急发问,“那这个药,我父亲能不能吃?”

    这问题问得叶老直翻白眼,有你这么问的吗?换了你是我,该怎么回答?

    理智上讲,他是不相信有这种丸药的,京城这么多三甲医院,可以说是聚集了全国医疗界的精华,却没听说过有这种药,这种疗法,这正常吗?

    可是从感情上讲,他建议用,反正人已经那样了,多试一试,大不了也就是个没用。

    但是做为一个专家,他不能建议服用,也不能一口否定,他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想一想之后,他试探着发问,“有这个孩子吃的药方吗?我能不能先看一看?”

    袁化鹏夫妇对视一眼,还是袁化鹏摇摇头,“没有,孩子吃的是成药。”

    叶老沉吟一下,再次发问,“那方便跟他要一下……辩证原理吗?”

    他原本是想继续要方子的,但是一想这都是成药了,无须针对不同的病人和病情做出增减,也就是说,拿到这个方子就可以生产,就能换来钱。

    直接要方子是抢劫,这个不合适,但是问一下病理和解决方案,就没那么敏感。

    袁化鹏迟疑一下,还是摇摇头,“这个……估计够呛,那人可不好打交道。”

    二姐一听急了,直接发话,“电话号码给我,我跟那个大师说。”

    她是心里记挂着老公的事,今年就是他进步的节骨眼,错过了,那就是一步迟步步迟,万一有所差池,被七上八下了,那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别闹,成不?”袁化鹏很无奈地看一眼自家二姐,“你这脾气,两句就得跟人家呛了。”

    他可是非常清楚,那个冯大师脾气,有多么的古怪。

    “咦……”二姐不服气了,她还要说什么,袁化鲲出声发问了,“化鹏,你感觉这个冯大师,行不行啊?”

    “哎呀……”袁化鹏思忖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这个可是不好说。”

    二姐孜孜不倦地插话,“好说不好说,你也得打个电话问一问啊。”

    李婷见她咄咄逼人,忍不住出声发话,“化鹏,要不我问一下冯大师?”

    “那你问吧,”袁化鹏无奈地一摊手,“那位的脾气,我是不敢轻易打扰。”

    真能治好老爸,他也能硬着头皮打个电话,但是……他心里也不看好。

    李婷很快地打通了电话,难得的是,她发现大师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过对于李婷的请求,冯大师还是非常明确地拒绝了,“病人都八十多岁了,这不可能……撇开别的不说,你确定他能承受得住服用丹药时,锻体的痛苦?”

    李婷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的宝贝儿子第一次服药时,是被冯大师绑在床上的,叫声异常地惨烈,就为这个,高强还跟大师动手了。

    袁老爷子现在可是八十多了,万一出个三长两短的,她这个做媳妇的,承担不起这责任……

    她道了一声谢,挂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小有为不住地点头,为妈妈作证,“这个倒是,真的很疼。”

    二姐却是急不可耐地发问,“疼不疼的先别说,他说能治不能治?”

第三百零一章 有强迫症的乌鸦

    袁家二女儿的表现,有点急功近利,不过大家都能理解。

    再说了,老爷子什么样的苦没吃过?若是能治好,疼一点算多大事?

    大家商量一下之后,袁化鹏硬着头皮又给冯君打个电话——没办法,李婷说了,这个电话她不能打,她姓李不姓袁,没有随机应变的权力。

    冯君的态度确实不错,不过他给出的答案,却是袁家不想听到的。

    “……效果肯定有一些,但是能不能治好他,这个很难说。”

    “……不行,我没法试,你想啊,他都八十多了,昏迷了两个多月,身体里肯定没啥元气了,这个药是非常消耗元气的,虎狼之药,他肯定撑不下来。”

    他是打定主意不出手,所以根本就没谈什么治疗费用这些。

    袁化鹏道谢之后挂了电话,也不管别人的眼光,而是直接看向叶老,“是虎狼之药,据说非常消耗元气,以我父亲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扛下来?”

    叶老迟疑一下才发话,“我学的是中西医结合,但是对中医不是特别精通,我只知道,虎狼之药也是分强弱的,脏器的负担也不同……”

    他这话,听起来有点抱怨的意思——那个大师太吊了吧?什么都不说,就是区区“虎狼之药”四个字,这不是攥着拳头让大家猜吗?

    然后他话锋一转,“但是,从西医的角度上说,到了袁老这个岁数,身体的各个机能都不行了,血管肯定也钙化了,脆弱得很,这时候使用虎狼之药,有很大的出血的几率……”

    ——我也不说元气啥的,就问你们,脑出血怎么办?

    袁家四姐弟闻言,齐齐没了声音。

    良久,还是大姐发话了,“感觉还是送到迈瑞肯比较合适一点……”

    袁化鲲是真的不想折腾自己的老爸,于是侧头看自己的夫人一眼,“若芳,要不你让雷刚跟大师打听一下,还有什么变通的法子没有?”

    徐若芳拨通了徐雷刚的电话,结果那边关机。

    “那就争取尽快联系到吧,”袁化鲲点点头,然后一侧头,才发现两个姐姐齐齐地看着自己。

    他翻一个白眼,“你俩看我做什么?我是听说那边可能治得了,才让若芳联系的……反正化鹏一家也认识他。”

    徐雷刚此刻在做什么?当然是在修炼,以前他在修炼时,是将手机定成静音,但是现在为了尽快修炼第三幅图,赶上王海峰的进度,他也是够玩命的。

    冯君为什么心情不错?因为那只乌鸦又给了他新的惊喜。

    张采歆发现别墅的秘密之后,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但是就这么留宿在这里,也不合适——毕竟她是个大姑娘。

    她心里矛盾,就在小院里散散心,结果没过多久,就发现一只黑黢黢的鸟儿,总是在院子附近飞来飞去,时不时还落在院内。

    她觉得好奇,就走近去看,结果那只鸟儿居然不怕她,直到她走得很近,才振翅飞走,嘴里发出“嘎嘎”的叫声。

    张采歆是女孩子,对大部分的鸟儿,都叫不出名字,听到这叫声,才有点恍然大悟,于是大喊,“冯君,冯老板……你院子里好像有只乌鸦哎。”

    冯君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这很稀罕吗?大部分的乌鸦是留鸟。”

    “我说的不是这个,”张采歆跺一跺脚,“你快出来呀。”

    等冯君出来,她才一指廊檐上挂着的两只老鼠,“乌鸦不是想吃这个吧?”

    冯君摇摇头,笑着发话,“它不会吃的。”

    “这可未必,”张采歆看着他摇摇头,“乌鸦是杂食动物,鲜肉和腐肉,它都爱吃。”

    “这只乌鸦例外,”冯君笑着回答,却也不多做解释。

    然后他一猫腰,将手里的烟头在地上碾灭,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烟头,于是走过去捡起,将两只烟头丢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它为什么不吃呢?”张采歆看着杨树上的乌鸦,好奇地发问。

    她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接触的野生动物并不多,也没觉得乌鸦有多不吉利。

    冯君没办法告诉她答案——她尚未作出选择。

    不过没多久,张采歆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了。

    乌鸦见到冯君回到房檐下,嘎地叫了一声,就飞进了院子落到地上。

    接下来,它的动作才令人吃惊,它居然从地上叼起了一个烟头!

    张采歆的嘴巴,顿时张得老大,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咿呀?”

    乌鸦并没有看她,而是叼着烟头左右看一下,迈动着短短的腿,连蹦带跳,到了两米多之外——这里也有一个烟头。

    它把嘴里的烟头放下,晃动着脑袋,用它的喙将两个烟头并排摆在一起,然后一张嘴,将两个烟头一并叼了起来,扑扇着翅膀,飞到了别墅院门口不锈钢垃圾桶上。

    站在垃圾桶的边缘上,它的嘴巴一张,两个烟头就掉进了垃圾桶里。

    “不是这样吧?”张采歆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她看一看乌鸦,又侧头看一看冯君,不可置信地发问,“这是……你养的乌鸦?”

    “不是,”冯君摇摇头,很平静地回答,“野生的。”

    虽然我不喜欢养宠物,但是真要养,也不至于口味这么奇葩吧?

    “不是你养的?”张采歆很夸张地哀嚎一声,“不是说了……建guo以后不许成精吗?”

    “大惊小怪,”冯君看她一眼,“乌鸦其实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

    “有人曾经做过实验,把饼干撒在地上,乌鸦会把饼干小心地摞在一起,然后一次性叼走,保证自己的食物不被其他乌鸦抢走……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张采歆大大的眼睛眨巴半天,才半信半疑地发问,“不可能吧?这么小的一只鸟,脑袋才多大。”

    “大多数老鼠的脑袋比乌鸦还小,它们不聪明吗?”冯君反问一句,并且有恃无恐地表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网上搜索,看我说的对不对。”

    他的语气非常肯定,因为……他刚刚搜索过不久,所以才知道乌鸦摞饼干的例子。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例子,他也要怀疑这只乌鸦,是不是被老爷爷什么的夺舍了。

    张采歆并没有拿出手机搜索,而是选择了相信他。

    不过她依旧有点不解,“你扔了两个烟头,它就也扔两个,你扔三个呢?”

    冯君对这样的话题,兴趣不是很大,他对乌鸦的表现很满意,但是在张采歆做出决定前,他不希望它表现得更杰出——差不多就行了,非要引起别人的怀疑才肯罢休吗?

    所以他很干脆地岔开了话题,“我的院子里很少有烟头,桃花谷景区是禁烟的,咱们都是有素质的,不乱扔烟头。”

    “嘿,”张采歆又笑了,“光是地上捡起来的……就三个烟头了。”

    冯君一翻白眼,很无奈地发话,“拜托,这两天晚上风都不小,从栅栏外吹进来的。”

    话音刚落,那乌鸦又飞到了地上,叼起了一个烟头走来走去。

    第二个烟头很不好找,它找了小半个院子,才又找到一个烟头,然后就像刚才一样,将两只烟头并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张采歆在惊讶之余,忍不住瞪冯君一眼,“还说不是你训练的……你告诉我,为什么它不一个一个地扔烟头,一定要攒上两个才扔?”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啊,冯君摸一摸下巴,皱着眉头发话,“莫非……这是一只有强迫症的乌鸦?”

    “扑哧,”张采歆被他这句话逗乐了,一时间也懒得理会他了,“这么聪明的乌鸦,又勤劳能干,得奖励它一下……你家里有什么吃的?”

    果然,每一个女性的心中,都有一个投喂的梦想。

    “不要喂它,”冯君正色发话,“这是野生动物,人类的投喂,会导致动物逐渐丧失在野外生存的能力。”

    “咦?”张采歆奇怪地看他一眼,“这种西方的理念,在华夏很少人知道……你从哪儿学到的?”

    “什么西方理念,”冯君不屑地一笑,“都是咱老祖宗玩剩下的。”

    张采歆知道他是文科僧,也不跟他争辩这个,而是眼珠一转,“它帮你捡烟头,也算是劳动吧?你应该给它报酬才对。”

    冯君心里暗哼一声,心说这厮得到的,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而且现在看起来,丫居然不满足于待在树上了,竟然想进入小院。

    虽然冯君有点怀疑,乌鸦是否能聪明到这种程度,但是毫无疑问,它学着他捡烟头,很明显是想讨好小院的主人。

    倒也不能怪它这么做,不管怎么说,院子内的灵气,肯定要比院子外多那么一丝丝。

    唯一遗憾的是,连乌鸦都知道珍惜这样的机缘,可是某个万灵之长,居然意识不到她可能错过了什么。

    不过傻人有傻福,张采歆虽然还在犹豫,该怎样跟冯君相处,但是这只充满灵性的乌鸦,引起了她浓厚的兴趣,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都在想方设法地逗弄这只乌鸦。

    她甚至从房间里找出一个苹果核,振振有词地表示,这是人类的垃圾,随便丢在哪儿都可以,所以……不算投喂。

第三百零二章 我会预测

    冯君能感觉到,这乌鸦对张采歆有点待理不理,不过,有甜美的苹果核可以吃,又可以借机待在小院里,它毫不犹豫地落在院子里大快朵颐。

    虽然张采歆没有听他的,最终还是投喂了乌鸦,但是冯君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开心:当你喜欢上这个院子,排斥心理就会越来越少。

    因为他的心情不错,所以就算连续接到京城的电话,他也没有在意对方泄露自己的消息。

    不过他不想去京城,而且对方的病情,也确实严重了一些,他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对方。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饭前。

    张采歆拒绝了在别墅里吃晚饭,说时间不早了,现在天黑得早,她得回家了。

    冯君有点不开心,不过小丫头把他拽到一边,悄悄地告诉他:我回去试着劝一劝姐姐,看能不能让她和我一起搬过来住。

    这个操作……可以有!冯君笑着点点头。

    撇开姐妹又又飞之类的低俗念头不提,红姐只要肯搬过来,就逃脱不了他的魔掌。

    没准,他还可以跟她参详一下《翔龙御凤和合真解》……

    至于说张采歆,她的资质确实最合适又又修,但是没她的日子,冯某人也过来了。

    他还是比较看重她的潜力,希望她能成为自己修仙道路上的伙伴。

    当然,他也很好奇,这样的资质,一旦修起仙来,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张采歆离开之后,就再没有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上午,冯君等得有点不耐烦,很想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她跟红姐商量得如何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何必去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上杆子的不是买卖,所谓机缘,顺其自然才好,强求的话就落了下乘。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魔怔了,除了准备在手机位面的物资,就是围着几个女士转悠,这样可是不好,他从那边弄到的金甲符,还没有来得及拿回老家,送给父母。

    不过他现在只有一张金甲符,勇毅公世子答应的五张金甲符,还没有送到,还是等到货之后,再拿给父母好了,要不然,一张符怎么分?

    事实上,金甲符使用起来也不是那么方便,这是手动防御型的符箓,遇到危险,需要撕开才能使用,并不是那种触发之后自动防御的符箓。

    他都有点头疼,把金甲符给了父母之后,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此物得自哪里。

    反正他有暂时不回家的理由,眼瞅着时间还早,他开车出去一趟,买了一个落地的木制衣架,拿回来固定在院子里,这就算是允许那乌鸦在院子里搭巢。

    下午两点多,好风景打来了电话,约他在国贸城相见。

    国贸城是购物中心,也有供顾客歇脚喝茶的地方,不过这种开放式的茶舍,想要做点什么,那还是不要指望了。

    冯君下意识地有点不想去,发现自己这种心态之后,他忍不住摇头笑一笑,我现在还真的是越来越低俗了,没好处的事情,居然不想去理会。

    大概还是在两个位面憋得太久了,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没有阴阳调合,终归是不太好。

    三点半的时候,冯君来到了国贸城,在三楼找到了茶舍,好风景已经坐在那里了。

    今天她的装束非常得体,不再是一副问题少女的打扮,而是一身休闲服,随意却又不失大方,带了一点知性美的气质,却又不失青春活力。

    冯君走过去坐下,笑着发话,“看起来像是个女大学生,来了很久吗?”

    “没多久,”好风景将手里的手机放下,“本来跟一个闺蜜约好逛商场的,她单位有事先回了,我一个人逛了一阵,感觉没啥意思,就过来了。”

    两人聊了两句之后,开始点茶点,冯君没有喝下午茶的习惯,只点了一壶毛峰,好风景点了奶茶、甜点和一碟干果,量虽然不多,吃货本性却是一览无遗。

    茶点上来,好风景先传了一个文档给冯君,是东三省五日游的攻略。

    冯君打开看一看,攻略做得很不错,不过看到“雪乡”之类的选项,他抬起头看一看好风景,奇怪地发问,“要是你一个人,也去雪乡吗?”

    “去,为什么不去?”好风景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她又微微一笑,“你是说雪乡宰客吗?这种事年年都有,刚曝过光,应该会好一点,而且……那些都是低价团。”

    冯君此来,本来想的是说炒股的,哪里能想到,一见面说的竟然是旅游?

    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建议,“我觉得你一个人,长得又这么漂亮,去那里实在不安全。”

    “漂亮吗?老了,”好风景笑一笑,口不应心地谦虚一下,然后饶有兴致地发话,“我觉得没什么不安全,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很多事情的,”冯君笑着一摊双手,“所以要等一等,再做决定。”

    好风景白他一眼,“等一等?我怕你明天就买不上机票了,不信你查一查。”

    冯君划开自己的手机看一下,还果然是如此,忍不住暗暗咋舌,这春运的威力,还真是不一般,“估计这里面,还有不少是去东三省旅游的吧?”

    “反正机票我买上了,”好风景搅一下奶茶,漫不经心地发话,“假也请好了。”

    冯君当然听出了她邀请的意思,想到这么一个美女,会独自前往冰天雪地的东三省,也忍不住为她担心——除了人的因素,还有自然因素啊。

    他想一想,将自己的手机推给了她,“那你也帮我订一套机票吧,按照你的攻略……航班号也尽量一致,你这么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好风景倒是不见外,拿起他的手机就操作了起来,还笑着发话,“这下可好了,我终于可以多带一点衣服去了。”

    “嗯?”冯君听到这话,无奈地两眼望天,“合着你是要找免费的搬运工?”

    好风景看他一眼,“你只是买了票,不一定去,我的身体也很棒的,要不然能一个人到处旅游?”

    “反正我争取去吧,”冯君笑着发话,“我这么关心你,有啥奖励没有?”

    好风景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发话,“你想要什么奖励?”

    这种直来直去的交流,搁在以前,冯君八成要迂回一下——咱得考虑给对方留点面子。

    但是现在,他却不想继续那么矫情了,所以很干脆地吐出两个字,“要你!”

    情调这东西,玩一玩就可以了,他在之前已经有过不少铺垫,现在翻牌不算仓促。

    好风景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回答,“咱们了解得还不够。”

    “没事,”冯君见她没有明确拒绝,索性进一步不要脸,“旅游过程中,可以慢慢加深了解。”

    好风景不置可否地回答,“等你能去,再说吧。”

    冯君真不确定自己能去,他手边多少事呢,不过对方没有明确拒绝,这就是好现象。

    他将手机拿过来,划开了证券公司的APP,登录上账号,递给了好风景,不无自傲地发话,“看一看我最近的操作……还算得上股神吧?”

    好风景拿过手机来,一眼看到了总额,就愣了一愣,抬头看他一眼,“开始是二百五吧?”

    这个数字实在有点尴尬,不过冯君已经逐渐习惯了,他下巴一扬,“你可以看一看资金进出情况。”

    好风景随便点了几下,漫不经心的神色就逐渐消失了,“还真是赚了这么多,嗯,我看一看你的委托记录……”

    她这一看,就是十来分钟,然后才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打好底仓,然后做T+0……你是这么赚钱的?”

    “是啊,”冯君点点头,大喇喇地发话,“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还不奇怪吗?”好风景的眼睛瞪得老大,非常认真地发话,“你每一次都能赚钱啊,是每一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和我都买了沧山旅游,我目前套着,要是能像你这么做,我早解套了!”

    “那把你的账户给我,”冯君一伸手,笑着发话,“我帮你操作解套……正好省得打底仓了。”

    好风景看他一眼,然后警惕地摇头,“不给……除非你告诉我,你怎么能买卖得这么准确。”

    “告诉你也没有,”冯君笑眯眯地发话,“你学不来的……我有预测能力。”

    好风景不以为然地笑一笑,“预测能力……你就忽悠吧,我还有特异功能呢。”

    冯君一翻眼皮,有气无力地发话,“我就知道,说实话没人信。”

    好风景眨巴一下眼睛,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现在展示一下预测能力,我就信你。”

    “没兴趣,”冯君摇摇头,“没好处的事情,坚决不干。”

    开什么玩笑,现在股市已经收盘了,预测明天的走势,他还没那能力。

    好风景用洁白的贝齿咬一咬下嘴唇,迟疑片刻,才低声发话,“你要是真能预测成功,我就……我就陪你吃晚饭。”

    (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三百零三章 血光之灾

    “嗯?”冯君听到好风景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在两人曾经的对话中,吃晚饭……并不意味着仅仅是吃饭。

    不过他也得防着好风景忽悠自己,到时候真的只是吃一顿饭,他岂不是白高兴了?

    所以他看她一眼,“嗯,吃晚饭啊……你这吃完下午茶,肚子里还有空地儿吗?”

    “可以宵夜,”好风景毫不犹豫地犹豫地回答,“说正经的,吃晚饭我还不方便,晚上有两节课呢,上完课正好跟你去吃宵夜。”

    冯君斜睥着她,似笑非笑地发话,“这个逻辑,我感觉有点混乱啊……”

    “我如果证明了我自己的预测能力,那就说明我没有骗你,你不该怀疑我……我赢了你,还要请你宵夜,这个合适吗?”

    好风景满不在乎地回答,“我可以请你,宵夜才几个钱?”

    冯君笑着摇摇头,慢吞吞地发话,“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好风景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自己却还不知道露了马脚,做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别的不说,你先露两手呀,大男人的,光动嘴吗?”

    “那是,”冯君笑眯眯地点点头,拿起了手机,“能动手就别吵吵……”

    他划拉了两下手机,然后又放下,嘴里轻轻地“咦”了一声,冲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冯君有了新的发现。

    因为被逼无奈,要马上展示预测能力,他又不知道现在该测什么好,所以他拿起手机,想要看一看“附近的人”。

    这里是商场,附近的人很多,他希望能从某个人身上,找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勉强也能算是预测吧?

    当然,就算找不到合乎条件的人,他还可以寻找一些其他东西。

    比如说,跌落在柜台下面的……硬币?

    反正他拿起手机划拉,是现代人生活中再常见不过的事了,就算一无所获,好风景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等一会儿换个地方,他还可以重新尝试。

    他的算计本来就没什么错误,而且操作也异常顺利,在第一时间,他就有了意外收获。

    他居然在一个叫“齐郑庭”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一行小小的注解,“半小时内有血光之灾,金属性伤害”。

    这是又解锁了新姿势……哦不,新功能了?

    冯君有点疑惑不解,那厮会有血光之灾,这个大概是不会差了,可是他的石环升级变成红色,也有很长时间了,他此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别人的信息中,有类似的提示?

    是没有遇到过有血光之灾的人?那才是说笑,冯君在河滩上一战,杀了五名武修,这五个人绝对是有血光之灾的,尤其是最先那两人,他也用“附近的人”探查过。

    倒是布阵的那三人,因为距离太远,附近的人距离不够,他只用了“附近的兵器”。

    可是那两名高阶武师……怎么回事?

    莫非是因为跟我扯上了因果,所以我不能探查吗?冯君忍不住这么猜测。

    他的想法是有说道的,算卦的算不了自身,这很正常。

    他冥思苦想老半天,最终才反应过来一个事实:他探查过那两名武师之后,又说了一阵话,然后去了河滩,又交涉了一阵,才动手的。

    而且他和那两名武师,也战斗了一段时间。

    这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估计也过了半个小时了吧?

    说来说去,这提示的出现,重点大概还是在“半小时”的因素上,就像他在股市里炒股一样,只能看到半小时的趋势。

    可是冯君忍不住又想起了勇毅公世子,他替世子算生日的时候,并没有完全摈弃了杀念,丫若是继续不懂事,他真不介意一刀斩过去。

    但是为什么,当时世子的身上,就没有类似的提示呢?

    他想了半天,也做出了很多猜测,但终究不能找到最权威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耳边传来好风景的声音,“你发什么呆?”

    冯君这才回过神来,然后伸出右手,假巴意思地掐算一下。

    也就是半分钟左右,他就停了下来,没办法,他刚才思考的时候,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而他并不能精准地确定,“血光之灾”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他当然要抓紧时间,以免错过这么好的一个例子。

    掐算了半分钟,他左右看一看,锁定了对方,然后又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手上也做着各种古怪的手势。

    差不多又折腾了半分钟,他的眼睛一睁,抬手冲着某个方向一指,低声发话,“看到那个穿浅灰色风衣的男人了吗?就是红衣服女人旁边那个……我断定,半小时内,他有血光之灾。”

    他的话刚说完,耳边传来“扑哧”一声轻笑。

    两人扭头一看,却发现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低着头,捂着嘴快步路过。

    但是小服务员眼中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的。

    好风景看冯君一眼,一本正经地发话,“这么不给你面子……太没眼色了。”

    冯君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不过他也懒得叫真,而是一指斜下方,“那家伙乘扶梯下去了……”

    国贸城是个豪华购物中心,有十来万平米大小,九层之下,共用着一个硕大的天井,视线相当地好。

    冯君他们所在的茶舍,没有正对着外面,但是基本上能看到半个天井,其中就有两条扶梯。

    好风景见他很认真的样子,也侧头看了过去,嘴里还打趣他,“得等半小时呢,怎么证明你的预测?难道跟上去吗……咦,怎么是他?”

    冯君见她的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不合适,为了证明预测能力,竟然无视别人可能遭遇血光之灾。

    不过要说内疚,他也没有多少,“金属性伤害”——鬼才知道那厮做了什么。

    没准施加伤害的人,反倒是正义的呢。

    反正不会死人,冯君就懒得多事,但是眼见好风景脸色不好,于是赶忙发话,“你认识他?那赶紧通知他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嗵的一声闷响,然后就是一阵惊呼。

    不少人纷纷看过去,却是一盏直径超过两米的组合吊灯,不知道怎么脱落了,正正地砸中了路过的一男一女。

    男人就是那个叫做齐郑庭的,女人则是跟在他身边的红衣女子。

    冯君很无奈地冲着好风景一摊手,“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俩认识。”

    好风景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低头开始收拾手包,“没事,不知者不怪。”

    就在这时,又传来一声轻响,却是那刚才的那名服务员,将一杯果汁打翻了,杯子掉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稀烂。

    不过她完全没有在意杯子,而是一脸惊骇地看着冯君,“我去,真的假的?”

    冯君哪儿会在意她?他也抓起了手包,出声发问,“要我陪你过去看他吗?”

    “那怎么可能?”好风景白他一眼,“上班时间跟你喝下午茶……怎么跟别人解释?”

    冯君这才意识到,她是有公职的女人。

    那么,似乎他就该离去了,而她则是去看她的朋友。

    出乎他意料的是,好风景一抬手,将那个服务员招了过来,“去看一看,那两人伤得重不重。”

    冯君又意识到了一点:有公职的她,似乎不应该翘班出来喝下午茶——什么四封之类的?

    小服务员很机灵,事实上,冯君手上“附近的人”可以探查的半径,只有六十米,那男人距离茶舍很近,所以她很快就回来了。

    “男的受伤比较重,主要是失血多了点,看起来比较惨,不过我们的吊灯是有机玻璃的,非常轻,他是被灯泡和一些金属片划伤的,女的……好像就是崴了脚。”

    一边说,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拿斜眼去瞟冯君:刚才这个人念念叨叨手舞足蹈,是在作法吗?

    天可怜见,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无神论者来的。

    原本她以为,这个异常帅气的小哥哥,是在逗那名女士开心,哪曾想,竟然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情,搞得她三观都有崩溃的危险。

    好风景听说情况之后,转身就走,冯君见状,紧紧跟上去。

    小服务员却是拿出了手机,悄悄地拍了两张照片。

    遗憾的是,这两张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而且是一张背影一张侧影,正面的没有。

    不过还好,在此之前,她还偷偷地拍了一张冯君的正面照。

    她当时想的是,难得遇到一个罕见的帅哥,还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所以拍照留念。

    舔屏啥的,她倒也没想,就是纯粹地养养眼,没准哪天心血来潮了,她还会发到朋友圈里——“姐喜欢的是这一款”。

    现在她手握三张照片,想打听这个人,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冯君哪儿能想到,那个小服务员有这么多想法?

    出于某种歉意,他追上好风景,低声发问,“你就算不露面,不打个电话给那个男的?”

    好风景头也不回,只是加快了脚步,面无表情地发话,“我打电话说什么?老公……你旁边那个红衣女孩儿是谁?”

第三百零四章 无用的精准预测

    瓦特?冯君顿时就愣住了,见好风景不停歇地继续走,赶忙又追上去,“那真是你老公?”

    好风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回答,“是我老公,所以我不能见他。”

    但是很明显,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又走两步,才轻哼一声,“他跟女人逛商场,落荒而逃的反而是我……是不是很滑稽?”

    “他摸那女人的屁股了,我和你可是清白的,”冯君赶忙出声,不过顿了顿之后,他又急忙解释,“我不知道他是你老公,那个灯也不是我干的……我只是算出来的。”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她又不知道我能内气外放,我着什么急?

    好风景侧头看他一眼,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又没说是你干的。”

    看得出来,她的开心发自内心,“如果真是你干的,我还要谢谢你,他的钱用来养伤,总好过把钱花在那些不明不白的女人身上……起码不会给家里带回来什么脏病。”

    冯君见她情绪果然大好了,于是眼珠一转,“那晚上我几点给你打电话?”

    好风景茫然地看着他,“给我打电话……晚上?什么事?”

    “宵夜啊,”冯君的眼睛瞪得老大,理直气壮地回答,“你总不能说,我预测得不准吧?”

    “你没搞错吧?”好风景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我老公重伤了哎……我肯定会接到电话通知,然后肯定要到医院看他的,哪怕是做给别人看,也得做啊……还吃什么宵夜!”

    冯君顿时无语了,他很想说一句——你丫这不是玩我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风景夫妻的这种生活状态,让他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也不能说是可怜她,但总是不想再刺激她了。

    所以他又问一句,“那你晚上的两节课,还上不上了?”

    “当然要上,”好风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挣到钱了,才能独立生活,才能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上完课之后,再去看他也不迟。”

    你老公重伤,居然不如你挣钱重要,冯君心里,真的为这种婚姻感到悲哀。

    但是他又忍不住窃喜: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输给了上课,你老公也输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好风景当着他的面,关了手机。

    发现冯君在关注自己,好风景淡淡地解释一句,“多亏你提醒我,我也不能跟别人说上课更重要,所以干脆关机好了,耳朵根也能清净一点。”

    接下来,两人就去地下车库开车,冯君先陪着好风景去找车,然后目送她离开。

    好风景路过冯君的时候,见到他一副郁闷的样子,她减缓车速放下车窗,冲他摆一摆手,笑着发话,“你的预测能力……很棒!”

    虽然是在地下车库,可她已经戴上了一副大大的墨镜,不过,就算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冯君却是郁闷了,还有半个下午,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时间不上不下的。

    他想一想,决定去找梁海清,谈一谈黄金收购的问题。

    他在手机位面已经有了一块立足之地,接下来基本上不会再需要地球界的黄金,反而有可能将那个位面的黄金,贩运到地球上来。

    所以他要跟恒隆商量一下,能不能吃下他的黄金。

    这种事情,其实跟李大福商量更合适,堂堂的国企,收点来路不明的黄金算啥?他们扛雷的能力,可是比恒隆这种民企强多了。

    不过冯君不打算参加什么珠宝玉石的会议,也就懒得听李永锐唠叨。

    反正他今天也只是大致打听一个意向,谈得不合适,回头还可以再找李大福。

    巧的是,梁海清正好在公司,下面人汇报上来,说冯总有卖黄金的打算,他连忙走下楼,将冯君请进了他的办公室。

    黄金收购,其实有相对严格的规矩,而梁总心中有数,也没有问冯君的黄金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短短时间内,就从收购黄金转变为售卖黄金了。

    他只是表示,你想卖黄金的话,我这儿敞开收,收购价格肯定是上限,这个你放心好了。

    他倒是问起来,冯君会不会去羊城开那个全国性的珠宝玉石会议,说这个会议的规格很高,华夏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长也会参加。

    冯君听出来他的意思了,这个会议,可能窦公子之流的人物,也会关注。

    所以他表示,自己兴趣不大——反正张采歆的电话也没打过来,不去就不去了吧。

    到了晚上,张采歆的电话依旧没来,冯君回到别墅之后,徐雷刚正好收功,主动找了过来,说起了京城的事情。

    徐若芳联系上了他,想要知道冯君的锻体丹,能不能有效地治疗她的公公。

    徐雷刚挺为难的,他已经开始修炼了,对人体经脉这些,都有了相当的了解,他都不用请教冯君,自己分析一下,就知道以锻体丹的功效,治好脑梗病人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没有得到大师的允许,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姐姐说。

    到最后,还是徐若芳发话了,说冯大师已经说治疗方案可行,只是有些地方拿不准。

    徐雷刚听了细节之后,非常肯定地表示,冯大师的话说得确实没错,至于说病人元气大损,有没有变通的手段,他还需要请教大师一下。

    但是徐雷刚心里清楚,大师已经说了,等到自己修炼到第五幅图、王海峰修炼到第七幅图的时候,他会多准备一种丹药,那种丹药能帮着培养元气。

    冯君一听,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他们还不死心?”

    因为在那边疯狂收集天才地宝,他也攒了不少培元丹,但是他的父母尚未享用到,别人居然要插队,这令他有些不开心。

    徐雷刚一听,大师这话不够友善呀,于是赶忙拿出了杀手锏,“我姐说了,可以像上次那样交易……数量好商量。”

    Zha药吗?冯君忍不住又有点心动,他在手机位面的经历证明,这玩意儿真不是一般的好用,灭杀强敌开采灵石,都用得到。

    他现在手上的zha药还多,但是这种物资……多储备一些真的不是坏事,这一次是袁家有求于他,所以主动提出了要求,若是他有了需求找上门去,十有八九还要多出一些周折。

    所以他犹豫一下发问,“是要我去京城吗?”

    “应该是这样,”徐雷刚笑着回答,不过他的心里,已经将“应该”替换成了“肯定”,“袁老爷子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实在不方便挪动。”

    冯君很干脆地表示,“京城我不去。”

    他没有解释原因,不过徐雷刚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大师都已经决定,就连玉石都不卖给京城人,胖子甚至想到了简•奥斯汀写的《傲慢与偏见》。

    当然,身为弟子,他不能吐槽大师的傲娇,事实上,那些京城人的优越感,他也看不惯。

    但是有些问题,他还得先问清楚,“那我去交涉一下,您这次打算要多少吨?”

    冯君也没有考虑好这个问题,而且,他现在跟徐胖子算是有了师徒之谊,倒也不好狮子大张嘴,身为实质上的师父,形象还是要讲的。

    所以他开出了条件,“我有三个先决条件,一、不去濠江了,内地交易;二、不用华夏币结算,用黄金交易,按挂牌价走;三、上一次缅甸之行,我很不愉快,让他们看着办。”

    顿了一顿,他才说出了自己的目标,“不得少于两百吨,两千个起爆装置。”

    徐雷刚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说一句,“大师您这要求……霸气十足啊。”

    冯君淡淡地看他一眼,“培养元气的丸药叫培元丹,我发放给你们可以免费,但是别人的话……我跟他们有那份交情吗?”

    “多谢大师,”徐雷刚躬身发话,不过他又忍不住提示一句,“袁老在军政两界,影响力相当不小,您能治好他的话,会得到很多便利。”

    冯君看他一眼,无所谓地笑一笑,“帝力于我有何加焉?”

    我自修我的仙,红尘中的这些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徐雷刚勉强算得上半个文学爱好者,咂巴了半天,才琢磨出来大师的话何指,心说您这份傲娇,也是我见所未见了。

    当然,他的心里还是赞成大师的话,只不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是要问的,“大师,如果他们实在不能把人送出京城的话,您看……”

    冯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记得告诉他们……锻体丹加培元丹,并不能保证治好患者。”

    徐雷刚越琢磨,越觉得这话含义多,也不敢再问了,转身回去给大姐打电话。

    徐若芳将话转述给老公,袁化鲲一听,就是老大的不高兴,“别的条件咱就不说了,让老爷子搬到郑阳去治疗……那还不如去迈瑞肯!”

    徐若芳跟他也是多少年的夫妻了,闻言忍不住争辩一句,“说冯大师治疗效果好的,可是化鹏一家子,再说了,去迈瑞肯飞多长时间,去郑阳才几个小时?”

    “哎呀,我懒得跟你吵,”袁化鲲不耐烦地一摆手,“我去群里跟他们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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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改主意

    袁家有一个“大家庭”微信群,里面十几个人,袁化鲲发一条语音,别人都听得到。

    大姐:那还说什么,让老爷子来迈瑞肯吧。

    二姐:他为什么不来京城?问题出在哪个环节?

    二姐夫:我在开会,化鲲你告诉那个大夫,郑阳的臧市长是我党校的同学,关系不错,郑阳有事可以去找他。

    袁化鹏:冯大师是跟窦公子有矛盾,@二姐夫,搞得定窦公子不?

    袁化鲲:我有点怀疑,他不太有底气,所以提出这种条件。

    大姐夫:我不是对中医有偏见,而是……偏见很大!根本就是伪科学。

    二姐:@大姐夫,你中风以后,西医让你只喝热水,好了吗?最后还不是靠针灸?

    大姐夫:针灸是有一定科学性的,这个我并不否认,但那是对神经和肌肉的刺激,用西医的理论,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徐若芳:@年轻有为,你怎么看?

    年轻有为:中医就是好啊就是好,大师法力无边,大姑父你OUT了。

    李婷:小兔崽子,再胡说八道,我让你爸揍你!

    袁化鲲:[发怒],我在问什么,你们在扯什么?

    袁化鹏:我赞同不移动老爷子,至于给大师做工作,就交给你了,@二姐。

    二姐:这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时候,@袁化鹏,你少阴阳怪气的。

    群里扯了半天,最终大家一致推选徐若芳和李婷去一趟郑阳,面请大师,不管大师是怎么想的,咱们亲自去请,先体现出诚意来再说。

    李婷是袁有为的母亲,徐若芳是徐雷刚的姐姐,她俩去比较合适。

    二姐却是自告奋勇,也要跟着去。

    她的意思是,冯君若是提出了什么条件,她可以努力协商解决。

    大姐夫撤回了一条消息。

    袁有为却是看到了这条消息,在家里大声嚷嚷了起来,“老爸老妈,我大姑父说,‘三个女人去接一个男人,这合适吗?’他又撤回了!”

    袁化鹏和李婷对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大姐夫这人也不算坏,可惜是在迈瑞肯待得太久了,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跳脱。

    不过,李婷还没来得及买票,徐若芳就打过来了电话,“咱们暂时不用去了,老幺打过来了电话,他正在劝说大师……大师要的两百吨,没问题吧?”

    袁化鹏一把抢过了电话,“那可是辛苦老幺了,改天咱们好好谢谢他……两百吨肯定没问题,要是能把老爷子治好,他说一句话,三五个两百吨也不算个事。”

    至于说用黄金结算之类的条件,袁家根本没放在心上,大不了自家补上其中差价就是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真的都不叫问题。

    冯君为什么改主意了呢?因为他接到一条微信。

    微信是好风景发来的,她下课之后,去医院看了她的老公。

    齐郑庭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是划了几个口子。

    因为是冬天,衣服穿得比较厚,他的划伤基本上都在头部。

    尤其是他的脸上,有三道很深的口子,小伤口不计其数。

    还有就是一根灯杆戳穿了他的裤子,在小腿上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刮走一大条皮肉。

    多亏这灯杆只是一层薄铁皮,份量很轻,要是实心的,绝对在小腿上穿个洞了。

    齐郑庭的小腿上,注定要留疤了,这个无所谓,关键还是脸上。

    他本身就是比较帅气的男人,头上脸上猛地多出十几条口子来,会严重地影响形象,哪怕缝合得再好,也不可能一点疤痕都不留,而且,起码半年之内没法见人。

    齐郑庭伤成这样,他的老妈相当不高兴,见到好风景来,正好找到了发泄的目标,阴阳怪气地指责她,一点都不懂得关心人,老公伤成这样,却现在才来。

    “你再来晚一点,庭儿都可以出院了,也不知道你整天背着人,都在忙什么!”

    儿子受伤,她把一半责任……甚至一多半责任,都推在了儿媳妇身上。

    你说她强词夺理?她还振振有词:你要是能把你男人看好,他至于瞎跑吗?

    庭儿要是不到处乱跑,会受到这无妄之灾吗?

    在华夏的社会结构里,婆媳关系本来就是很容易出问题的,而齐郑庭的老妈,又是非常惜子,到了不讲理的程度,觉得天底下的男人,就数她儿子好。

    最关键的是,齐郑庭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除了不吸du,基本上是五毒俱全,从小被他母亲惯得不成样子,结了婚也没有半点家庭观念。

    好风景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家里来。

    不过两人现在,也是分居了,各人有各人的房子,还有一套是婚房,基本上很少回去住。

    这种种情况,齐郑庭的老妈都知道——她在里面就没起好作用。

    到现在,她还要把责任全归到儿媳妇头上。

    好风景没办法顶她,毕竟是身为小辈,但是她也真的恼了

    她皱着眉头听婆婆发泄完,一转身就走到外面给领导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我现在就要休假,别人问起来,您就说单位安排我出差了。

    领导也知道她家的破事,毕竟她的婆婆还去单位折腾过,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准假,她也不可能来上班——她的婆婆肯定要按着她在医院看护。

    已经年根儿了,按说不能这么任性请假,但是领导觉得,能让那老太太不开心,这事儿也算划得来,又能显出自己对下属的体恤,于是电话里直接准假了——你过了年再来吧。

    她这就算提前十多天放了年假。

    可是这么一来,她也不能在郑阳待着了,更不能上课,万一被婆婆家发现又是麻烦。

    郑阳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所以她打算去京城走一趟,散散心。

    反正一般单位到了年底,去京城是很正常的,至于说原因,大家都懂的。

    她发微信给冯君,就是告诉他,自己可能从京城直接去东三省,另外还想请他帮忙预测一下,此时去京城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话,她可以换个地方。

    她甚至非常愤慨地告诉冯君,在医院里,她看到了那个红衣女子!

    冯君一听,也很是为她打抱不平,这一家人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去京城好不好,他不太清楚,就说你现在买得到机票吗?

    别说机票,火车票都没了!好风景查过了,再过几天有票,这两天绝对没有。

    不过她离开的心思很坚决,说大不了我开车走。

    大冬天开车,这真不是个好的选择,尤其是在北方,就算不下雪,路面也可能因为积水而结冰,而好风景还是个女司机。

    冯君挺同情好风景的,于是招来了徐雷刚,能搞到飞京城的票不?

    红姐以送飞机票出名,估计能搞到,但是他不可能去求她。

    徐雷刚说够呛,这事儿我还得找在京城的哥哥姐姐。

    冯君一听这么麻烦,就说算了吧,我开车往京城走一趟好了。

    徐雷刚听到这话,忍不住请求一下,说您既然要去京城了,何不顺便去看一下袁老呢?

    咦?冯君猛然间发现,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又绕回来了?

    不过已经是这样了,他也懒得矫情了,就说明天给我弄两张机票,其他事可以再商量。

    要是明天弄不到机票,那我就开车去了,其他的也就别说了。

    袁家那边拍胸脯保证,说这事儿交给他们了。

    但是具体是哪一趟航班,暂时定不下来——也就不可能定下来。

    第二天是周六,冯君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一时间闲得有点无聊。

    一不小心,他发现那只乌鸦开始在衣架上做巢了,于是走出来观看。

    乌鸦见他出来了,放慢了搭巢的速度,一边施工,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冯君也没理会,这衣架很低,才两米多高,成年男人伸手就够得着顶,乌鸦能在这样的高度搭巢,本身就是在赌他没有恶意。

    果不其然,乌鸦见到他没反应,逐渐地加快了筑巢的速度。

    冯君虽然生长在小县城,但是如此近距离观看鸟类搭巢,还是第一次。

    看了一阵之后,他觉得很有意思,这种不错的体验,似乎……可以跟别人分享一下?

    于是他拿出相机来,定了延时摄影,拍了两个小时。

    然后他将拍下的视频,发在了他的围脖上,“这么冷的天,好勤劳的乌鸦,一定是要结婚了,不过,搭建在这里……你确定丈母娘会同意吗?”

    这就是“落花时节有逢君”的第一条围脖。

    其实他现在的围脖,粉丝只有七个人,除了李晓滨、王海峰和红姐,其他有三个袁家的人,剩下一个是打广告的。

    至于说徐雷刚?他这种年纪的人,没有围脖是很正常的。

    李晓滨是第一个转发他围脖的,并且加以评论,“老板,你这么玩鸟,真的好吗?”

    第二个转发的是“年轻健康正能量的有为小哥哥”,“大师,这好像是你住的院子吧?”

    他是没心没肺地在转发,却不知道另一个关注着冯君的李婷着急了,“咱能快点不?冯大师闲得无聊,都开始玩围脖了……”

第三百零六章 迫不及待

    冯君不知道的是,张卫红也看到了这一条围脖。

    红姐其实平常上围脖也不多,实在闲得无聊才会上来转一转。

    不过今天她就闲得无聊——她在开那个珠宝玉石行业的会,开会神马的,最无聊了。

    看到那只乌鸦之后,她微微笑一笑,不过看到李晓滨的转发,她又皱一皱眉头。

    玩鸟?一个小女娃娃,倒是啥都敢说。

    中午是会议聚餐,有几家公司老总就瞄上了张卫红,美女老总已经很令人赏心悦目了,再加上她手上还有大量的玉石货源,大家趋之若鹜也是正常了。

    张卫红应对倒也算得当,终究是号称“社会”的,但大多时候都是浅尝辄止,有人会借着酒劲儿起起哄,说她不给面子,但是再多也没有了。

    红姐甚至只吃了半个来小时,就起身告辞。

    这个做派有点拿大,但是不爽的人也只能心里暗暗腹诽。

    张卫红着急回去,也是因为那条围脖提醒了她——妹妹说冯君的院子很有趣,乌鸦也很有灵性,希望姐姐能多去那里玩一玩。

    她初听到这个建议,一口就否决了,还说我指望你把他叫来,结果你现在让我去就他,这不合适,你到底姓张还是姓冯?

    现在她觉得,看到这条围脖,以此为借口,跟妹妹去桃花谷走一趟,也不算冒失。

    所以她在出了餐厅的时候,就打个电话给妹妹,让她做好准备,跟自己一起去。

    结果车开了不久,张采歆就打来了电话,说联系不上冯君,咱们是不是还去桃花谷?

    红姐对此倒无所谓,心说冯君不在正好,我俩待一阵,等他回来,也算给他面子。

    接了采歆之后,两人直奔桃花谷,结果到了别墅,看门的徐雷刚表示:冯总离开郑阳了。

    张卫红一听,是要多纳闷有多纳闷了:他去哪儿我都不奇怪,但怎么会去了京城?

    徐雷刚哪里会跟她说实情?他只强调一点,说冯大师这次去京城,可能要待一段时间。

    红姐默然了,倒是张采歆表示:就算冯君不在,你不得请我们进去喝杯茶?

    她是想再进去感受一下那种舒畅,若是姐姐能感受到,那就更好了,她都不需要劝了——因为对冯君做出过保密的承诺,她甚至没有跟姐姐提起过房间里的异常。

    徐雷刚就有点为难,因为冯君离开之前吩咐过:我不在的时候,别放其他人进来。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这个红姐,似乎跟冯大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然而他心里更清楚,冯君这次去京城,是带了另一个女人。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的——这还用问吗?机票都是袁家帮着搞定的。

    徐雷刚才刚刚一犹豫,红姐就感受到了,她是多敏感的一个人?于是马上表示,既然冯君不在,那我们就回了。

    张采歆有心说两句,但是看到姐姐的微笑,知道她已经相当愤怒了,只能暗叹一声。

    ——不是我说话不算数,实在是姐姐太强势了啊。

    此刻的冯君,当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他正在飞机上感叹: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他和好风景,居然弄到了两个头等舱。

    能将两个座位弄到手,是袁家的二姐夫出力了。

    二姐夫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党校同学臧市长,臧市长安排秘书去尽快处理此事。

    秘书随便问了几个分管的行局领导,说臧市长想要两张今天飞京城的机票。

    然后航空公司就接到电话,两个订了头等舱的客人,表示有突发事件无法登机,要退票。

    本来是有三个人要退票的——徐雷刚也想跟着冯大师去京城。

    但是冯君表示,你看好别墅才是重中之重,京城你就别去了。

    客人退票就在开始登机的时候,按说这时候航空公司卖票都来不及了。

    但是现在是春运期间,运力紧张,变通手段很多,在机场排队等票的人也不少。

    不过很显然,只可能是冯君和好风景上飞机。

    直到这个时候,冯君才知道,好风景原来叫梅瑾。

    梅瑾喜欢旅游,走过不少地方,但是像今天这种登机手段,她也是第一次经历。

    上了飞机之后,她不忘笑着跟冯君说一句,“多谢了,我只是一时不开心,没想到,你让我过了一把领导人的瘾。”

    冯君笑一笑,“既然梅姐你不开心,我这做小弟的责无旁贷,必须让你开心起来。”

    梅瑾皱一皱眉,苦笑一声,“你还是叫我好风景吧,好吗?”

    冯君点点头,他能理解这种情怀,以前他网上泡妞的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对于一些不常出轨的女人来说,真实身份似乎是她们最后一道防线——不要进入彼此的生活!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逻辑,对男人而言,最后一道防线不该是内衣吗?

    两人在飞机上没聊几句,好风景就昏昏欲睡,这也难怪,她昨天晚上就没有休息好。

    下了飞机之后,两人拖着行李箱向外走去,别说,好风景还真带了两个行李箱,其中一个大的走了托运,份量不轻。

    才走出去,就看到有人举着大大的牌子,写着“郑阳冯君”四个大字。

    冯君本来没拿定主意,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可是一看来接站的是袁化鹏和袁有为,也只能走过去笑着一招手。

    袁化鹏带了一辆七座的商务车来,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精悍的小伙子。

    上车之后,袁化鹏出声发问,“冯大师,咱们先去医院呢,还是先安排你入住?”

    冯君觉得这话问得特别不诚恳,我都说来了京城再说,你就直接拉我去见病人?

    真要招待贵客的话,你不得先把我送到宾馆入住?反正老爷子也不是急症。

    可是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要选择先入住的话,岂不是有点冷血了?

    然而他认为,自己的身份不是医生,连行医资格都没有,没有必须要履行的责任,也不受行业道德的约束。

    所以他没好气地回答,“你看着办吧。”

    果然是我认识的冯大师,袁化鹏心里暗暗嘀咕一句,然后笑着发话,“那先安排住宿吧,轻装上阵,宾馆离着医院也不远。”

    这时候的京城,拥堵异常,走了很久才到了宾馆,冯君本来想说自己订房间的,但是袁化鹏表示,这时候进京的人太多,你自己订房间的话……估计很难。

    其实你可以把你订的房间让给我!冯君心里嘀咕,他真不喜欢占别人任何便宜。

    做为讲究人,占了便宜,他必须要做出回报。

    不过,看在你只订了一个豪华套房的份儿上,哥们儿……忍了!

    就在这个时候,好风景出声了,“再加一个套房,两个套间……没有套间,单人间也行。”

    袁化鹏微微一错愕,这是……什么情况?

    他知道冯君没结婚,但是一男一女相伴出来游玩,年纪相当相貌也匹配,不该住在一起吗?

    至于说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谁会关心这些?

    冯君也有点尴尬:你这……还真是不太给我面子啊。

    好风景原本不想解释的,但是这气氛……实在有点古怪,迟疑一下,她才出声发话,“我单位能报销,一个房间住两个人……冯君不是我们单位的。”

    她这话,并没有撇清两人的关系,只是说可能应付不了单位查账,哪怕两人是情侣,也是有占公家便宜的嫌疑,这么解释,也算维护了冯君的面子。

    但是袁家人对体制太熟了,袁化鹏一听就清楚,尼玛你哪家单位的?一晚上四千多的豪华套……你年纪轻轻最多三十岁,居然能报销?

    说白了,还是一间房间住俩人,是要登记双方身份证的,而这些信息是联网的,可以查到。

    体制外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王海峰之类的例外,但是体制内的人,万一被人发现了,就可能成为隐藏的炸弹。

    袁化鹏犹豫一下,然后笑一笑,“那就再订一个好了,不过房间有点紧张,我试试吧……”

    试试的结果,就是在同一楼层,又开了一个单人间。

    冯君都懒得吐槽了——这就是你说的房间难订?

    订好房间之后,小伙子们帮忙把行李搬进房间,袁化鹏出声了,“一路辛苦了,冯大师你先休息一下……七点钟吧,给你举办一下接风宴。”

    冯君很无奈地摸一摸额头,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最头疼这种架势,于是主动出声,“时间还早,去医院看一看病人吧,也好心中有数。”

    袁化鹏当然不能拒绝,甚至连假巴意思的推辞都没有,只是笑着点头,“那就麻烦冯大师了。”

    然后……好风景居然表示,她也要跟着去看一看。

    冯君还说让她休息一下,她却表示,我已经睡了一路,再睡就是奔着长肉去了。

    就在他俩说话的时候,袁化鹏说是要跟医院联系一下,然后走到一边打电话。

    电话是打给袁化鲲的,他对自己的哥哥表示,冯君这人架子太大,但是有一个好处,吃软不吃硬——你得捧着他。

    所以大哥你跟大家打个招呼,一定要把态度端正了,别显摆什么优越感。

    记住了,是咱们在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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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登州东北

    冯君和好风景到了医院的时候,负责值守的是袁家二姐。

    二姐喜欢拿鼻孔看人,不过对冯君,她显得还是很热情。

    这热情里,带着些微的狐疑,原因无他,冯君实在太年轻了。

    她已经知道,冯大师是个很年轻的人,但是直到看到真人,她才深切地体会到,何谓“年轻”——这根本还是个孩子啊。

    冯君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表示自己要把一把脉,值班的小护士却不许他进ICU病房。

    这时候,二姐就表现出了另外一面,她淡淡地表示,“我们跟叶老说好了,让开!”

    小护士期期艾艾地说,你们得让叶老打个电话,还得值班主任来一趟。

    二姐下巴一扬,傲然发话,“你自己打电话去,现在……你给我让开!”

    她这态度,明显是很不尊重医护,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几分把握,哪个患者家属,敢随便开罪医护人员?

    ——当然,那些脑残的患者家属,不算在其中。

    反正既然袁化鹏说,得哄着冯大师,二姐就要通过强硬的态度,表现出强烈的信任来。

    小护士心里委屈,却还不敢不听对方的话,只能放冯君进病房。

    进了病房,冯君给老人号了号脉,他不是单纯做样子,虽然他不是医生,但是修炼这么久了,人体的经脉这些,对他来说也不算神秘、

    他号了差不多五分钟脉,还试着输进去一股内气,循着对方体内游走。

    然后他又扒开患者的眼睛看一看,舌苔什么的倒是没有看。

    看完之后,他心里就有了数,然后走出病房,沉声发话,“耽误得太久了,元气损伤很厉害,幸亏你们每天给他按摩,不过前两天元气又大损了一下……”

    天公地道,他说的很多细节,都是他自己号脉号出来的,而不是别人告知他的。

    就比如说这个按摩,人体的肌肉和经脉,是需要活动和疏通的,但是这活动和疏通,来自于自身和来自于外力,有细微的差别。

    见他的表情和声音都很沉重,二姐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能治吗?”

    “这个……”冯君沉吟了起来,他总不能说,半小时内死不了吧?

    不过凭良心说,这个病是真的棘手,主要还是拖得太久了,他能感觉出来,老爷子以前身体不错,有那个底子,如果刚开始就请他来,要好办得多。

    二姐也顾不了许多了,“有什么需求,大师您只管提就是了。”

    “这不是提不提的问题,”冯君苦恼地皱一皱眉,“而是我没有百分之百治好的把握。”

    二姐还想说什么,袁化鹏拿胳膊肘暗暗顶了她一下。

    听懂了没有?人家说是没把握“百分之百”治好,这已经是很不错的说辞了。

    要知道,流感都可能死人呢!

    二姐却是没体会到其中的深意,在她的印象里,治病就得治好,尤其是老爷子,必须得治好才行。

    她本来正要跟冯君探讨这个问题,被弟弟顶了一肘子,然后她就更会错意了:人家还没谈出手的条件,现在空口白牙地说这些,是对大师的冒犯。

    没错,人家再年轻也是大师,咱得供着。

    二姐平日里喜欢端着架子,但绝对不是那种不会弯腰的主儿,于是笑着发话,“不管怎么说,是麻烦大师了,这时间也不早了,等一会儿大姐会来换班,我得空了,会去敬酒的。”

    冯君却是越发地无奈了,这袁家的态度,热情得可怕,都没办法不出手了。

    这可是关系你们老爸的生死呀,我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而且没有行医资质,你们居然连半点质疑都没有?

    要说没有怀疑,那怎么可能?就算见过冯君出手的袁化鹏,一开始心里都有些忐忑。

    不过他看到冯君只号了号脉,就说出了老爷子的情况,甚至知道有人在坚持给老爷子做按摩,他心里也是相当地佩服——真的是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

    所以他在带着冯君离开之前,不无试探地问一句,“大师你要不要看一下病历?”

    既然可以治,你多了解点情况,总不是坏事吧?

    结果他二姐又悄悄给了他一肘子:报酬都没谈好,你急个什么?

    袁化鹏狐疑地看一眼二姐:我这话有说错吗?

    就在这时,冯君面无表情地摆一摆手,“病历就不用看了,我不是医生,也看不懂。”

    他这是老实话,他之所以答应出手,不是因为懂医术,而是他认为,自己是在帮患者疏通脉络,他也不想冒充懂医术——不懂不丢人,不懂装懂才丢人。

    但是他推辞得如此干脆,袁家姐弟忍不住对视一眼——他为什么(果然)生气。

    后来姐弟俩还是通过微信群发送消息,商定先跟神医把报酬敲定。

    大姐夫看到消息,有点不解,“还没治疗就谈报酬,这个合适吗?而且……他不懂医呀。”

    这次是袁化鲲出面回答,“因为我们别无选择……总不能选择‘等待奇迹发生’。”

    大姐夫被噎得没话,只能通过私聊,悄悄地向夫人抱怨,“我觉得指望中医……还是一个不看病历的中医,还不如指望‘等待奇迹发生’。”

    这次就连大姐,都有点恼他了,“那是我父亲,也是你岳父,你能说点吉利的话不?”

    冯君并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开口提条件,脑洞大开的袁家姐弟,已经决定先谈此事了。

    接风宴是在宾馆的饭店举办的,出席的有袁化鲲两口子,还有袁化鹏一家三口,加上好风景,一共七个人。

    不过还没开席,二姐也赶了过来,吃喝一阵之后,又来了一对中年夫妇。

    这两位是徐雷刚的二哥徐铁军夫妇。

    徐铁军早就想见一见这个冯大师了,虽然帮他筹钱的是幼弟,冯君对的也是徐雷刚,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位是真正出钱的人。

    徐老二的公司,已经撑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恢复元气只是时间问题,他心里对冯君的感激可想而知。

    所以在酒桌上,他很干脆地连干三杯,并且表示,其实他下午就能过来,只不过考虑到袁老爷子的病情,所以才没有冒昧地打扰,毕竟那才是正事。

    现在既然袁家搞接风宴,他就可以来凑个热闹了,而且他热情地表示,你们在京城的住,是袁家包了,不过接下来的吃喝和游玩,我徐铁军负责了。

    专人专车专业导游,这些都没有问题,很多不对普通游客开放的景点,我帮你搞定。

    好风景对旅游是最感兴趣的,她在酒桌上默不作声了好一阵,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发问,京城里有哪些地方,是普通游客不能去,而“咱们”可以去的。

    她这话一问,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最后还是徐若芳表示,这种地方真的太多了,事实上有些地方,我们也是只有耳闻,没有亲自看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喝得差不多了,袁化鲲做为袁家长子,出声发话,“冯大师,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您出手治疗我父亲,最少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起到明显效果?”

    冯君沉吟一下回答,“这个真不好讲,不过按照我的分析,大约得七到十天。”

    “这么短时间?”袁化鲲喜出望外,“那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先谈谈报酬如何?”

    如何?很好呀,冯君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们会等我治好病人之后再说呢。”

    这话里有着明显的怨气,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袁化鲲也只能苦笑一声,“这个……大师海涵,实在是我们身为子女,不敢不操心。”

    冯君笑一笑不做声,这表示“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你的解释”。

    见他这副模样,袁化鲲暗暗叹口气,开门见山地发话,“若是老爷子能醒来,你要的货,我可以答应你三百个。”

    冯君的要求是起码两百吨,他一开口就是三百吨,确实相当有诚意。

    冯君比较赞赏这样的豪气,他点点头,“数量满足条件了,其他两个条件呢?”

    “以货易货没有问题,哪怕是先交付货物,也没有问题,”袁化鲲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黄金啥的,意思表述到位就够了。

    然后他伸出大拇指,往身后一指,“你可以去那边取货,登州东北方。”

    他指的方向就是东方。

    “登州东北?”冯君的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就笑了起来,“海上吗?”

    他定制锅驼机的时候,打的就是北新罗的幌子,没想到居然一语成谶。

    “是的,”袁化鲲很干脆地点点头,“所以,你不用担心无法以货易货……那边什么都缺。”

    北新罗当然什么都缺,黄金这种硬通货更缺。

    他们唯一不怎么缺的,大约就是jun火了,如果供货方真是新罗人,别说三百吨zha药,就算是三千吨,估计也不算多大的事。

    “好吧,这个条件我很满意,”冯君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对方痛快,他只会更痛快,“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着手救治老爷子。”

第三百零八章 哪个更贵(预定四月保底月票)

    这就完了?二姐的眉头微微皱一下——你只说治好人如何如何,治不好怎么办?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真这么问的话,此前所做的工作,就彻底前功尽弃了。

    所以她换一种问法,“冯大师,这只是我父亲能醒来的报酬,你或许可以做得更好……”

    能做得更好,就可能做得更糟。

    冯君看她一眼,笑着点点头,“这是当然的,不过超出部分,我会跟袁老爷子张口,我那培养元气的丸药,可是比锻体丹贵重很多。”

    跟袁老爷子张嘴……在座的人顿时就无语了,这冯大师还真不是一般的自信。

    就连二姐都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谈了。

    倒是一直以局外人自居的徐铁军,见状笑着发话,“以前只知道冯总豪气干云,却不知道您还擅长岐黄之术,我想请教一下,敢问您的师承是?”

    冯君奇怪地看他一眼,徐雷刚没跟你们说吗?这事儿不能乱问的!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徐胖子估计是真的没说——丫已经被扭送进安定医院两次了,事不过三啊。

    所以他微微一笑,“我擅长的不是治病,而是健体养生,学艺不精,不敢胡乱打师门旗号。”

    他这话有人不太相信,有人半信半疑,可袁有为是冯大师的脑残粉,他大声发话,“大师是武林高手,非常非常高。”

    二姐这才得了一个空子发问,“大师……您的丸药药理,可方便见告一二?”

    冯君摇摇头,非常干脆地回答,“抱歉,不方便……我从师门拿的就是成药。”

    后半句话真的是画蛇添足,或者说,有了后半句话,就没必要说前半句。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反倒是表现出他维护药方的决心。

    二姐见他油盐不进,眼珠一转,看向了好风景,想起二弟说的……此女似乎是体制中人?

    她举起了酒杯,“来,小梅,初次见面,刚才一直忙着说话……我敬你一杯。”

    梅瑾跟冯君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言谈无忌,甚至连服装,都穿得比较杀马特,并没有体现出体制中人的一面。

    但是对上袁家人,她多少就拘束了一些,没办法,这是体制里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二姐的示好,她明显地感受到了,只能端起酒杯干杯——这位的老公,可是正儿八经的正ting局级干部。

    纵然是这样,她这种行为,搁在二姐的眼里,都算是不卑不亢了。

    二姐不计较对方的不卑不亢——跟大师在一起,有点底气是很正常的。

    她也不排斥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唯唯诺诺的人见得多了,偶尔交几个够资格平等往来的人,也算不错。

    没错,二姐想的是走夫人外交,对于这种操作,她根本不需要别人教——从小到大,她在生活中见过太多的例子了。

    至于说梅瑾是不是冯大师的夫人,她根本懒得去考虑,这一男一女能相伴出来旅游,已经足够了——要不是此人,冯大师现在都不会来京城呢。

    这顿接风宴,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要不是袁有为开始打哈欠,还得再喝一个小时。

    二姐在离开的时候,跟梅瑾已经姐妹相称了,女人的友谊,有时候来得就是这么快。

    冯君已经答应,明天开始为袁老治疗,袁家兄弟俩还特意把他送进了房间。

    当然,进房之后,他们就不能继续待着了,否则就是坏大师的好事了。

    冯君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进房间洗了一个澡,然后就想着怎么去骚扰好风景。

    不成想他才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手机在一闪一闪,显然是有信息。

    划开手机一看,却是好风景发来的信息,“我好像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冯君侧头想一想,回了一条,“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对了,我房间的淋浴坏了。”

    好风景:淋浴坏了,去找酒店的前台呀。

    落花时节:等他们修好,都不知道啥时候了,美女……商量个事?[害羞]

    好风景:楼下有浴室的,五层健身房旁边,还可以蒸桑拿。

    落花时节:你还真是消息灵通[流汗],不过,就是洗个澡而已,没必要专门下去一趟吧?

    一边回复,他一边就擦干了身子,换上酒店提供的浴袍,取了房卡出门。

    好风景:今天坐了一天的飞机和汽车,累惨了,又喝了那么多酒,别闹了成不?[流汗]

    落花时节:我保证只洗个澡,啥也不干,成不?[呲牙]

    发出去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就走到了好风景的门前,抬手去按门铃。

    他对自己说:身为男人,有时候就得霸道点,一味让着女人也不好。

    好风景:按门铃的是你吗?

    落花时节:身上真的很黏,不舒服吖。

    好风景发了一段语音过来,看来是真的急了。

    “冯君我拜托你了,别任性好不好?咱们住的地方,可是他们安排的,你确定,你现在的行动,不会被监控拍下来吗?”

    冯君愣了一愣,才回了一段语音,“拍下来又怎么样?我还真不怕他们拿这个要挟我。”

    好风景快速回话,“你不怕,但是我怕啊……你先把袁老治好,成不?”

    冯君愣在了那里,袁家人今天是很尊重他,但是人家会不会留一手,这谁能打包票?

    他是真的不怕,本身就不是体制内的人,而且他穿着睡袍来,就算警方想抓卖yin女票女昌,在他身上都找不到现金。

    但是好风景就不一样了,本身她是体制中人,还是有夫之妇,万一弄出点事情来,不光事业会被毁掉,人可能都会被毁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他的兴致就被打消了一多半、

    而且,这种事情讲个你情我愿,如果对方异常紧张的话,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所以他叹口气,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唉,真是扎心……”

    确实很闹心,但是他还不能埋怨任何人,哪怕是可能正在了解他动态的袁家人。

    事实证明,好风景的疑虑一点都不多余,第二天一大早,袁化鹏就收到了消息,1236的客人,穿着睡袍去1207敲门了,不过那个房间的人没开门。

    袁化鹏安排人注意冯君,当然不是存了故意要整人的心思,但是他若不安排人,那才是真正不合理的,袁家能走到目前这一步,不可能没有丝毫防范意识。

    冯君昨晚若是进了1207房间,也肯定不会有jing察来查房,不过他若是在治疗袁老时有不合理的行为,导致不好的事情发生的话,袁家也不会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你是不体制中人,不怕曝光,但是那个梅瑾……就未必了吧?

    说到底,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就像手机位面或者华夏古代的世家,大多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一样,这只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是生存手段。

    而且,冯君自始至终也没有说明,他若把袁老治坏了,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么,1207没有给冯君开门,袁家的安排就失败了吗?并不是。

    袁化鹏只是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原来这小子还没有得手?”

    人前大师,人后小子,这就是袁家人矛盾心理的真实写照。

    上午九点,冯君来到了病房。

    这一次,大姐二姐袁化鲲袁化鹏四人都在,他们要亲眼见证冯君的治疗。

    冯君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玉瓶,打开之后,倒出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的药丸。

    药丸一离开玉瓶,空气中就弥漫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香味,不是特别地香,更像是雨后山林中那种清新、脱俗的味道,轻轻一嗅,就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四人的眼睛齐齐盯着绿色的丸药,一时间竟然无人说话。

    冯君又摸出一把小巧的银刀,从绿色丸药上切下一小片,体积大概……就是二十分之一的模样。

    他将切下的部分,放进了一个小小的烧杯中,“这个……化水吞服,在半小时内完成。”

    培元丹其实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定,不过冯君认为,给个时间还是比较好一点,一来能防止对方可能的拖延,二来也能增强己方的神秘感。

    李婷转身去找大夫去了,这种事情当然要经过医院来操作。

    二姐却是咽口唾沫,好奇地发问,“这就是大师你说的培养元气的药?才这么一点点?”

    冯君点点头,轻声回答,“虚不受补,第一次,不能喂他服用太多。”

    袁化鲲也出声发问,“这丸药叫什么名字?”

    冯君将剩下的丸药倒回玉瓶,拧好盖子,“培元丹。”

    大姐却是看着玉瓶发呆,“这瓶子是……羊脂白玉?”

    “嗯,”冯君点点头,这几个瓶子,还是他托手机位面的武者加工的,就是为了装逼用的,“羊脂白玉虽然好,但是远不如丸药的价值。”

    这话没说错,在手机位面,一颗培元丹的价格,比羊脂白玉瓶起码贵百八十倍。

    大姐听得眨巴两下眼睛,才叹口气,“真贵。”

    她虽然早早就移民了,但是挣钱还是在国内挣,恰好知道羊脂白玉的价格。

    (更新到,月底了,凌晨惯例有加更,预定四月保底月票。)

第三百零九章 恐怖的培元丹(求保底月票)

    袁化鹏比他大姐知道得多,清楚冯君自己手里就有玉石原石。

    所以他没在意这句话,他在意的是,“锻体丹要切割,培元丹也要切割……冯大师,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些计量小的丸药?”

    冯君摇摇头,“对我来说,本来都是一次服用的量,计量没错,很科学的。”

    袁家姐弟们又交换个眼神:比羊脂白玉瓶还贵的药,你一次居然要服用一颗?

    咱能不装逼吗?好好说话很难?

    李婷很快就找来了值班主任,主任也不敢拦着这四位,但是他还是要求袁家有人签下责任书——这东西一旦喂出事,你们不能找医院的麻烦!

    袁家岂止没打算找医院的麻烦?他们甚至请了专门的医护人员,打算的是万一医院不肯配合,他们就让请来的人上手操作。

    不过还好,医院也有些担当,见他们签了责任书,值班主任拿了药就要离开。

    “我跟着去看看,”二姐不放心,也要跟着走。

    这就有点过分,起码是很不信任医院,但是袁家其他三人都没有异议。

    没办法,这药不但关系老头子的病情,关键是……也很贵的。

    二姐的提防还真没错,值班主任拐了一个弯,前方就站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直接对袁老负责的专家叶老。

    叶老见她跟过来,也没啥不好意思,很直接地表态,“这个药我要留下一点,化验一下成分。”

    二姐的眉头微皱,“叶老,这个……不太好吧?”

    她是目中无人的主儿,但是对叶老还是不敢不敬,人家手上,不知道抢救过多少高官了,再加上在医疗界的名气,就算她老公在这里,也得恭恭敬敬。

    不过她也是真的不高兴,本来就不多一点点,你还要弄走一点,我老爸怎么办?

    “很少一部分就成,二十分之一吧,”叶老正色发话,“我做个简单的化验,也是给袁老加一层保险,你说呢?”

    龙眼大小的药,切下来二十分之一,已经很少很少了,他要的是这二十分之一里的二十分之一,基本上就是……针眼大小。

    二姐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给,但是叶老的理由也很强大——还是化验一下比较好吧?

    不过她也提出了要求,“人家说了,药效只有半小时……你最好抓紧时间。”

    叶老转身就走,“那得抓紧时间了……快快!”

    再快也没用,十五分钟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没有毒性,能再给点吗?”

    二姐根本不理他,转身推着值班主任走了,“快,抓紧时间,只剩十五分钟了……”

    其实时间还是很富裕的,给植物人做鼻饲,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鼻饲进去之后,冯君也没敢离开,而是一手号脉,一手放在袁老的印堂上,感受着对方体内的气息的变化,随时准备出手急救。

    没错,如果有意外情况,他还能出手急救,事实上,昨天号脉之后,他有九成九的把握,不用培元丹和锻体丹,都能治好袁老。

    使用内气疏导就可以了,实在不行,还可以佐以银针刺激。

    袁老的血管脆弱钙化,这是一个大麻烦,所以他用内气疏导的话,也是水磨工夫,一旦用力过猛,很可能导致意外发生。

    水磨工夫比较耗时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冯君觉得自己出手的话,价值不好衡量——你说自己使用了多少内气,别人得认才行啊。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他不能保证以后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要是每遇到这种事,他都要亲自出手的话,那也不用修仙了,在地球界开专家门诊吧。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后手,所以他不需要讨论治不好袁老的后果。

    当然,就算他亲自出手,袁老依旧有出问题的危险,这就是他不能百分之百保证的缘故。

    总算还好,他能感受到,培元丹的药力,在袁老体内化开了,缓慢而坚定地梳理着病人的脉络,并且还有些许的滋养。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因为袁老没有服用过锻体丹,培元丹的药力吸收得比较慢,虽然切下来的培元丹,只是很小很小一块,但依旧有些药力因为吸收不过来,出现了溢出的现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冯君号了足足半个小时脉,确定对方不会出意外了,才松开了手。

    坐在凳子上,一手号脉,一手摸印堂,这个姿势并不是很费力,但是大姐注意到了,大师的手腕一直在悬空着,半个小时内,没有丝毫的变化。

    能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尤其对方不是刻意为之,只是很随意的动作。

    冯君收起手来,微微颔首,“今天就这样吧,让老爷子歇一歇,按摩要继续,好帮助吸收药力,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就……这样吗?袁家几个姐弟交换一下眼神:怎么感觉他什么也没做的样子?

    不过还是袁化鹏反应最快:既然选择了相信,就要无条件相信,这时候出声置疑,除了能引起对方反感,还能得到什么?

    所以他很诚恳地表示,“今天……大师你辛苦了,回去歇息吧,要不带你出去玩一玩?”

    “我们自己去玩,你不用管了,”冯君淡定地表示,心说就是因为你们碍事,我昨天都没得手,你今天还要跟着……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让袁家兄弟送到住院部楼下,他坚决阻止了对方继续送的行为。

    然而悲催的是,他还没有走出医院的大门,旁边有人招呼,“嗨,冯总!”

    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徐铁军。

    徐老二靠在一辆越野车上,冲着他笑,“冯总忙完了?要带着美女出去玩吧,我来送车。”

    他跟袁家姐弟不同,奔五张的主儿了,居然毫不掩饰地拿“美女”调笑,可见人不在体制中,确实会生动很多。

    “多谢了,”冯君笑一笑,然后看一眼车边,发现还有一男一女,“这两位是……”

    “司机和导游,”徐铁军笑着回答,“说要招待你们吃好玩好,当然要兑现。”

    “不用了吧?”冯君心里暗暗叫苦,脸上还得堆着笑,“我也会开车,有辆车用就很好了。”

    “这还真不行,”徐铁军笑着微微摇头,“京城的路你不熟,很多高架桥,我自己上去都下不来,还是有个司机的好。”

    冯君本来还想说,我可以导航的,听说对方说得严重,也只能笑着点点头,“那多谢了,你怎么去公司,要送一下?”

    “不用,”徐铁军一摆手,“去你酒店就行,我夫人也开着车,现在应该正在陪你的朋友。”

    冯君听到是彻底无语,徐老二夫妇这么热情,连好风景都帮忙招呼上了,他再扭扭捏捏,那就不是做人的道理了。

    冯君这边的事情不表,在他离开之后,袁家大姐率先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袁化鹏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冯大师的武功还是很厉害的,特别能打,我现在就是有点奇怪,那么一点点药丸,就能补充元气?”

    就在这时,叶老走了进来,“这个……下回那个丸药,能不能再多拿给我一点?”

    二姐第一个表示反对,“叶老,那丸药很贵的,你明明说了,只要一点就好。”

    叶老的嘴角抽动一下,然后出声发话,“那你几位,麻烦跟我来看看。”

    几人跟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一进屋,大姐就注意到了窗台上的一盆花,“好漂亮的水仙。”

    水仙长得墨绿墨绿的,花骨朵也抽出老高,下面是一个浅浅的盘子,里面有一汪清水。

    叶老苦笑一声,“你们再细看看。”

    几人闻言,屏息观察了好一阵,大姐惊呼一声,“这花骨朵的抽条速度,居然肉眼可见?”

    其他三人闻言,细细一看,果然如此,“咦……这水仙用的是什么肥?”

    水仙做为观赏性花卉,通常会被人控制在春节前后开花,开花前无须埋在土里,它的球茎能提供足够的养分,清水就可以养到开花。

    不过想要长得如此威猛,估计还是得加肥料吧?

    叶老苦笑一声,然后一摊双手,“我就是随手把那个丸药的溶液,倒进去一点,刚才的长势,比现在还猛……都是要死的花了。”

    “什么?”大姐的眉头微微一皱,“要死的花?”

    “是啊,”叶老悻悻地回答,“要死的花瞬间长成这个样子,我能不震惊吗?真的是很想知道,这丸药到底是怎么炼制的?”

    “你不用知道了,”二姐很直接地表示,“冯大师的药,不是用来养花的,世界上最贵的花,也不配使用他的药。”

    “这个我当然知道,”叶老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是不可压抑的兴奋,“不说养花,只说能将这药里的有效成分提取出来,会给伤患带来多大的好处?这是造福全人类的大事!”

    面对非常激动的老专家,袁化鲲直接泼了一瓢凉水过去,他冷笑一声,“人类生存了数百万年,自然有存续的道理,不会因为某个单独个体发生根本变化,谁敢自称造福全人类?”

    袁化鹏也冷笑一声,“对花的效果显著,不代表对人的效果显著……植物和动物,能是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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