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战斗力全文阅读 第73分节

十六章:武圣山(求点儿月票和推荐,么么哒!)

    从没有受过这等委屈的世家天骄,刚被这群刁民围观奚落,心中早就憋着邪火,此时禁武令的迷障被唐罗打破,萧子玉、李玄霸、崔浩然三人接过金票,杀气腾腾的扭头朝慌乱的平民走去。

    就像突入羊群的猛虎,三人追上了四散而逃的刁民,每一拳都打在刚刚出言不逊的脸上。

    折断的牙齿混合着血水喷出,更多的围观者仓皇逃窜,可普通人又怎么躲得开武者的追逐,三人早已将刚刚说话最过分的几个刁民记住,一个都不会放过。

    看着地上突然多出的断齿和血迹,唐罗心中感叹:这还真是满地找牙了。

    但对比三个追逐平民发泄愤怒的队员,唐星倒是一直乖巧的站在身边,就连分发的金票都没有接。

    “不感兴趣?”唐罗有些好奇。

    “出言不逊的向导不是已经被哥哥教训了吗,剩下这些人都畏惧逃窜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到了自矜的年纪,爱惜羽毛无比骄傲,又怎会做那种追逐平民,打得别人满脸是血的事,看起来蠢透了。

    唐罗与萧锦林听了这话,不禁莞尔。

    “你倒是大气。”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看着其他三个队友穿过一片倒地哀嚎的平民满面笑容的归队。

    经过这一通发泄,就连一直冷这脸暴躁易怒的萧子玉都是一脸满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个人是刚从青楼回来的浪荡子呢。

    出完气的龙西一行丢下满地金票离去,但西陵唐氏刚入昆吾郡就在古城仲裁所门前将几十人打得满地爪牙的事件却如同掷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荡出了一阵阵涟漪。

    龙州西部的新人是个愣头青,这便是西陵唐氏与龙西新联盟,给昆吾郡留下的第一印象。

    但龙西一行才不去理会这些,在萧锦林与唐罗的带领下,几人住进了昆吾郡最豪华的酒楼,并包下一处雅致的院落,进行战前最后的整备。

    ……

    武圣山居于昆吾山脉的中央位置,将整个龙州最是得天独厚的神山昆吾占据。

    随着武圣山的弟子后人仆役越来越多,即便是壮丽巍峨的昆吾神山也会显得拥挤,好在昆吾山脉延绵万里有无数深山大泽,所以武圣山的先贤们便不断从中心向外扩张。

    经过上千年的开辟,武圣山的势力范围已经从昆吾主峰,扩张到了上百里,涵盖几十座山头,更是将其划分成十个区域,以步圣斩杀上古妖王为名,他们分别是龙夔山、白泽山、凤凰山、麒麟山、梼杌山、大鹏山、神猿山、苍龙山、玄蛇山、毕方山。

    所以到了今天,外人说的武圣山,就是昆吾神山中央这一片巨大的范围。

    而龙州青年武道大会的场地,便是坐落在毕方山主峰上。

    这里不光是武圣山外门弟子的道场,也是武圣山用来接待外宾的地方,而能被这样孤高的势力称作宾客的,最次也得是天下圣地的使者,或是大宗师一流。

    参加比赛的选手需要九月份才能入场,但那些受邀前来的宗门使者与圣地代表却是已经陆续到场了。

    此时的毕方山上,那些需要被人养望的圣地宗派门人扎堆在一起,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圣地天宗也并不是一团和气。

    亲疏远近、恩怨情仇,数十个从上古时期便流传下来的势力,谁还能一直独善其善,虽然没有什么大的碰撞,但小摩擦,小间隙从未停止过,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者之间交手再寻常不过,都是宗派弟子,圣地门人,谁还没有点压箱底的绝活,也许对付普通武者可以做到伤而不死,但对上同级别的对手,胜负与生死,真的只在一线之间。

    仇怨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产生的,然后通过前辈们的口述流传,所以就有了很多个版本的小故事,比如碰上了御兽宗的弟子给我狠狠地打,一定要报几十年前的一箭之仇,比如对上无相禅寺的贼秃一定要小心,这些家伙手黑!

    宗派弟子也是人,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哪能不被影响,特别是这一次的宗门代表,很多都是初次行走天下,不善掩饰喜恶虚与委蛇的年轻人当然是会找长辈口中说的亲善势力走动,至于那些有间隙的,便用挑衅的眼神予以打击!

    因为是年轻一辈的交流大会,自然也惊动不了武圣山的绝对高层,所以负责本次武道大会的,是武圣山的嫡传步霄,同时他也是武圣山的圣子,位于年轻武者顶点的人物之一。

    这个顶点当然不是因为步霄出身武圣山是步家人就这样认定,毕竟圣地也不能保证自己每一代的后人都能惊才绝艳,圣地圣子被宗门道子压制的案例也不在少数,所以要被尊为顶点,通常要圣地行走打出一个骄人战绩才算可以,不盖压当代,算什么顶点。

    但不知道这一代怎么了,年轻人都特别邪性,以往几百年才能出一个的惊艳人物频频亮相,几个圣地的圣子更是强悍得如同怪物。

    武圣山的圣子步霄,还有天南王氏的圣子王禅、无相禅寺的佛子衍空、元洲徐氏的行走徐老赢,这四个年轻人通过数年行走几乎打穿了天下宗门,是所有宗门道子都需要养望的存在。

    而所有来到毕方山的宗门势力都已听到传闻,这一届的武道大会很是隆重,武圣山邀请了站在当代顶点的几个年轻人,除了天南王氏的那位圣子不一定会出席外,无相禅寺的衍空和元洲徐氏的行走都已经确定了席位。

    并且,元洲徐氏的那一位早就到场了,但盘桓在毕方山的宗门代表却没有一人见过,同样消失的还有武圣山的圣子步霄,作为武道会的总负责人,却没有在毕方山露面也是怪事。

    他们当然见不到徐老赢,因为两个月前刚到毕方山的徐老赢跟步霄说想看看十圣山的大好风景,向其讨要了道子令牌,在挥别步霄后,一转头便溜出了毕方山去到昆吾郡,流连于各个声色场所,夜御十女。

十七章:龙西车队

    经过数年“苦修”,如今的元洲剑者早已今非昔比,不光是在修为战力上,房中术的造诣也是如此,可这并不改变他穷困潦倒的事实。

    所以每到结账的时候,他便掏出武圣山道子的令牌说要挂在步霄账上,青楼老板看到武圣山的道子令牌就吓蒙了,哪敢真的上毕方山要账。

    就这样,步霄觉得徐老赢还流连于十圣山的美景,青楼的掌柜们不敢上武圣山要钱,这元洲徐氏道子消失的事,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纸终归是保不住火的,并不是所有青楼在看到武圣山令牌时都会被吓懵,总还是有些人愿意相信武圣山道德水准的。

    毕竟武圣山的强者们都是一群醉心武道研究的武痴,当代道子步霄更是因为替武圣山行走,在昆吾郡名声极隆。

    一位孤高的圣地行走怎么会跟嗜色如命的嫖客成为朋友,机智的春香楼掌柜在看到徐老赢出示的令牌后,不动声色的稳住了眼前的骗子,并让龟公跑去仲裁所报告。

    而仲裁所的仲裁官听到有人居然敢冒充圣子友人并且拿着道子令牌招摇撞骗,震动非常,当即带着数队仲裁官赶往春香楼。

    所以徐氏的圣子还没来得及开始第二轮,便被团团围住,还不等机智的春香楼掌柜笑出声,那名率队而来的仲裁官便脸色煞白。

    毕竟徐老赢这双桃花眼实在太好认,仲裁官当时心中便咯噔一声,然后就是不停的安慰自己。

    徐氏行走此刻应该在毕方山上,怎么可能在勾栏之中,一定是巧合,你可一定要是胆大包天的骗子啊!

    颤抖地接过了徐老赢递上的令牌,仲裁官眼前便是一黑。

    眼前这位,只能是元洲徐氏的行走,长风剑圣的嫡子,徐老赢了!

    愤怒的仲裁官心中恨极,扭头便想找春香楼的掌柜同归于尽,但就从他刚刚的表现看,还有谁能不知道这只会挂账的嫖客来历不凡,道子令牌更是如假包换。

    那机智的掌柜,早已瘫软在地上。

    好在这位荒唐的圣子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悄悄传音给仲裁官让他离去,就当没有看见过他。

    如蒙大赦的仲裁官将令牌恭敬递还给徐老赢,率队风也似地离去,徐老赢叹了口气将瘫软的掌柜扶起,埋怨道:“让你自作聪明,这下好了,暴露了吧。”

    本以为可以顺利混到开赛再溜回毕方山的徐老赢算了算,拍着掌柜的肩膀懊恼道:“别愣着了,麻溜给我再上十个姑娘,时间很赶晓不晓得。”

    报告和回应是有时间差的,徐老赢可不会因为暴露就停止变强的脚步,他可是徐氏未来的希望呀!

    十个新的妓子跟着徐老赢聘聘袅袅地上楼,而另一边,那位率队而来的仲裁官可不会因为徐老赢一句嘱咐就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毕竟徐氏的圣子出现在昆吾郡的青楼内,怎么都不算一件小事,所以他回到仲裁所后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大仲裁官。

    一份带着大仲裁官的印鉴的急报,也被连夜送到了毕方山。

    “简直荒唐!”步霄看着仲裁所送上的急报,一张脸青黑。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家伙风评极烂,但他还是被对方文质彬彬的模样迷惑了,谁能想到这货讨要令牌居然是去干这种事。

    用武圣山道子的令牌挂勾栏妓子的账,这种丑事真的想都不敢想,步霄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只觉得自己瞎了眼才会跟这样的人当朋友!

    “立刻下山,我要见他!”咬着牙吐出几个字,青年武道大会的总负责人也离开了毕方山。

    ……

    龙州历1784年八月廿二日晚,川幽别院

    正在屋内进行几个灵力小实验的唐罗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正是队员崔浩然在外叫门。

    将门打开,正是崔浩然、李玄霸、萧子玉三人。

    “有什么事么?”

    唐罗一脸莫名,看着月光下笑得无比灿烂的崔浩然。

    “队长~”崔浩然满脸笑意,双手比划着兴奋道:“我们不远数万里来到昆吾郡,虽说是为了参赛,但多看多问涨涨见识也是很必要的嘛。这都已经在别院里呆了好几天了,所以今夜我们打算一同出游!”

    毕竟是些跳脱的年轻人,来到一个昆吾这样的大都市又怎会不心生向往,只是现在明月高悬的,能出个什么游,不修瞳术的话连路都看不清吧。

    唐罗抬头看看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对三人的去处产生了一丝好奇:“这个时间...你们打算去哪游?”

    刚刚还笑意盎然的崔浩然在唐罗质朴纯洁的目光面前败下阵来,悄悄后退的同时却一把将队友李玄霸推到前面。

    “额...”扶灵城的天骄一个趔趄,抓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就是去...楼看看。”

    含含糊糊将关键字隐去,但唐罗什么样的听力,早就将重要信息捕捉。

    连着赶路这都二十来天了,眼前又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天天待在庭院中哪里受得了。

    “原来是...楼啊。”唐罗也照着李玄霸的说法,笑盈盈地挥手道:“去吧去吧,又不是什么坏事。”

    李玄霸大喜,说实话三人早几天便想出游了,但看着天天不是修炼就是修炼的唐罗,实在开不了口。

    没想到这个严于律己的队长居然这么开明,几人只觉得幸福来得好突然。

    “哦,对了!”唐罗似是想起什么,扭头回屋不一会提了个钞本出来,朝着三人道:“我看你们好像没带多少金子出来,呐,先拿去用。”

    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世家少爷,在龙州西部的时候光报一个名号就能挂账免单,但在昆吾郡可就不行了,为了不让队员闹出笑话,所以唐罗体贴的送上钞本。

    您真是天下最好的队长,崔浩然满脸感动的接过钞本正要道谢,便看到一旁屋子的门幽幽打开。

    住在唐罗隔壁的正是灵火天骄唐星,十五岁的少年在听到外面动静时便附耳贴在门上,听到三人的去处小腹更是涨得难受。

    但这样出去,会不会不太好,唐星有些纠结,但脑海中突然闪过兄长的一句教导:想到就去做,千万别错过!

    就像醍醐灌顶,犹如拨云见日,一股巨大的勇气自心底涌出,让自矜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唐星决定加入车队。

十八章:血气方刚

    三人车队眨眼间就变成了四人车队,看着缩在三人中尽量想将自己隐藏起来的面色潮红的小正太,唐罗又好气又好笑。

    看来这几天真的把小家伙憋坏了,自己在隔壁总是听见他自怨自艾的叹气声,毕竟一天正儿八经的修炼也就三个时辰,而为了保持用最好状态面对比赛,一些高强度的灵技修炼也要停止,也难怪小家伙每日无所事事,会对这夜游心生渴望。

    “想去就去,藏什么藏。”唐罗耸耸肩,朝着即将发车的另外三人道:“帮我照顾好他。”

    李玄霸、崔浩然点头不迭,而靠在梁柱旁的萧子玉则是问道:“你不一起么?”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唐罗耸耸肩,表示并没有什么兴趣,刚要转身回屋,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又回头嘱咐道:“对了,开心归开心但别惹事。再有几天就要比赛了,你们明白吧?”

    虽然年岁不如眼前三人,但却像个长辈一样嘱托,而这时的几人早已没有抵触情绪,仿佛觉得理所当然。

    “没问题没问题!队长你就放心,我们去的可是这一片最高档的“酒楼”,就是听听小曲看看歌舞,哪能惹什么事!”崔浩然一脸正气,用肘怼了怼身边的李玄霸问道:“你说是吧!”

    接到信号的李玄霸连个磕巴都没有打,迅速附和道:“没错没错,就是听听小曲,看看歌舞!”

    斩钉截铁,满身正气,唐罗摇摇头,懒得再看君子车队一眼,退回房中,继续醉心自己的研究。

    “笃笃笃!”

    不多时,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面色不善的唐罗再次将门打开,四人车队面露尴尬的站在门前,崔浩然、李玄霸两人一副讨好的谄笑,小正太则是双手枕在脑后东张西望,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乖巧模样。

    “又怎么了?”唐罗抱着胸没好气道,钱也拿了,人也放了,不抓紧春宵还要来打扰自己,几个小鬼是不是皮痒。

    “刚走到门口便被萧前辈警告了,说如果没有队长带着,哪儿都不许去!”崔浩然哭丧着脸:“队长啊,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呀。”

    谁能想到竟会出这样的幺蛾子,就连平时脾气最火爆的萧子玉看到那条口吐人言的龙影都没了脾气,灰溜溜的退去,何况其他几人。

    面对萧家那位大宗师,他们可一个字都不敢提,就像老鼠见了猫,思来想去,只能回来求队长唐罗了。

    “是啊队长,这些天真给我憋坏了,若是不找个地方发泄发泄,总觉心里头有股邪火,不上不下的。”耿直的李玄霸全然忘了刚刚说听听小曲、看看歌舞的凛然之言,将实话托出,引得萧子玉、崔浩然两人怒目而视。

    本还想粉饰一番的两人顿时丧气,将目光转移不敢看唐罗。

    武者本就体魄强悍,而体魄强悍者通常欲望也是旺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族天骄谁还能没他三五个妾室,二十多天了,想要排解欲望的心情唐罗能够理解,但他实在不太明白:“有这么焦躁么?你们就没学过练精返虚、抱本清明的秘术吗?”

    四人面面相觑,摇摇头,表示根本没练过这种东西。

    唐罗惊了,谁能想到因为要去青楼这样的小事,竟能引出龙西代表团这么大一个弱点,这要是碰上个精通媚术的妖女,就团灭了啊。

    “谁会在凶境之前练那种东西啊。”萧子玉红着脸,梗着脖子道:“我们三人都是蜕凡境巅峰,眼下正是抓紧时间多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的阶段,那种秘术,凶境之后再练不迟!”

    崔浩然和李玄霸两人不住地谄笑点头,唐罗看着看着,只觉得...脑壳疼。

    罢了罢了,就当是团建吧,让他们好好玩一天,明天给他们弄部抱本清明的秘术练练。

    “走吧。”

    摇摇头将房门带上,反正他的灵力研究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出成果的,去看看歌舞,听听小曲也好,就当换个脑子吧。

    滴滴滴,龙西车队五人齐,正式发车!

    而这一次,怀着忐忑心情走出别院的四人,并没有看到阻拦的龙影,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响在幽静的小道,几个年轻人的步伐显得格外轻快。

    房间中,修炼中的大宗师嘴角扬起轻笑,像是在回忆跟伙伴一起干过的荒唐事。

    虽然那些好友现在零落各地,但每每想起,都是记忆中,最璀璨的光。

    ……

    走到酒楼前院,让掌柜准备一辆兽车,几人朝着昆吾郡南内城最好的青楼驶去,封闭的车厢也挡不住几个年轻人的热情。

    “我这几天都跟送饭的小厮打听清楚了,这春香楼啊,就是这片儿最好的青楼,里头的清倌人,那可真是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崔浩然站在车厢中间,对着几人唾沫横飞的演讲道:“还有很多异人妓子,什么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皮肤白皙如雪的;身材娇小可以抱在怀中揉捏把玩的;音轻体柔能将小腿折到脑后的!”

    咽了口唾沫,崔浩然压低了声音,将手掌立在唇边,悄声道:“听说,还有一些**,生得比女子还要貌美。”

    嗷嗷嗷!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崔浩然撩拨了几句就连鼻息都变得粗重了,目不转睛的模样,看来真是憋坏了。

    好气又好笑,谁能想到,崔家这位天骄,竟也是个浪荡公子,这番表演倒是让唐罗想起了一别经年的表兄徐老赢,还有正在百草仙府疗伤的米白。

    百草仙府不愧是世间顶级的医道仙门,就连先天之气弥合的圆满之体也没难住他们,虽说需要付出一些世间和代价,但总算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

    算算时间,此时的米白也差不多也该伤愈,武道大会结束后,自己就走一趟百草仙府,将其一起接回龙西吧。

    不多时,兽车来到了春香楼的门口,车厢打开,几个迫不及待的年轻人跳下了车。

    最有经验的崔浩然挥舞着手中厚厚的钞本朝着迎接的龟公扬声道:“最好的席位最好的酒,最美的姑娘全都叫出来!”

    “好嘞,几位少爷!里边请~~~”龟公压低身子驼着背,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将几人领进了楼中。

十九章:寻欢

    春香楼不愧是昆吾南内城最负盛名的青楼妓坊,光是大厅一层,便布满了五光十色的琉璃盏,金碧辉煌。

    无数带着香风的绝美女子或是依偎在酒客怀中,或是跨坐在男人腿上,极尽魅惑之能事。

    更有无数微醺的酒客被带到了舞池中,随着音乐舞动,仅是身体的摩挲,便让骚客们露出一副色授魂与的表情。

    虽然唐罗一行都是生面孔,但材料华贵的衣物加上不凡的气度,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贵的公子。

    更何况那厚厚一叠印着御兽宗标志的钞本可做不得假,崔浩然挥舞时龟公用余光瞥了几眼,每一张都是万金面值。

    要知道春香楼虽是这片最好的青楼,但头牌过夜的资费也不过五千金一晚,这厚厚的一沓钞本怕不得有上百万金,而看几个公子的表情,就跟对待草纸一样随意。

    这是一群真正的贵客(肥羊)!

    二层正对舞台的那个华贵厢房被开启,二三十年的陈酿开封入席,无数美食珍馐流水般上桌,龟公将春香楼能够找到最贵的项目,全都安排在了这个厢房里。

    然后便是这个夜晚真正的重头戏,几个年轻人此行真正的目的。

    像春香楼这样的大青楼,通常情况下都有数位鸨娘,每一位鸨娘手上都有一批妓子和清倌人,都有自己的熟客情人,所以很大程度上,一个青楼规模如何,看它鸨娘的数量就可以了。

    听到有贵客临门还开启了春香楼最华贵的包厢,春香楼的鸨娘们激动不已,纷纷将手下价格最高的姑娘往楼上带。

    可还不等满面笑容的鸨娘们将姑娘带劲厢房给各位公子们掌眼,便听到一位公子在里头扬声道:“将你们青楼最好的清倌人都带进来,别让那些妖艳贱货污了小爷的眼!”

    “一看几位公子就是不常来这烟花之地。”龟公满脸陪笑道:“清倌人虽然名气大,但卖艺不卖身,又是一副假清高的扫兴模样,几位公子是来寻开心的,若是被败了兴致,小的真是百死莫赎。”

    “少废话,什么卖艺不卖身,不就是因为价格不够!”崔浩然不愿意听场面话并将一张金票拍在了龟公脸上:“今天小爷就要给几个清倌人梳拢,只管开价!”

    一听这话,龟公便知道碰上老江湖了,其实清倌人就是青楼的一个噱头,光靠弹弹琴,唱唱小曲,能有几个进项,终归还是要卖身为楼里挣钱的。

    所谓清倌人,不过就是楼里为了卖出更高的价钱而创造出来的词汇而已,只要碰上合适的价格,傻子才不卖呢。

    看着崔浩然手中厚厚一叠钞本,感受到这股铺面的豪气,龟公不由得悲从中来,哇得一声哭了。

    “几位少爷啊,真不是小奴不愿给各位带,但我春香楼的清倌人,都没啦!!哇!!!没啦!!!”

    这凄惨的哭相倒是把崔浩然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龟公为何会如此伤心,但老司机总有自己的办法。

    又是一张金票拍在对方脸上,止住了他的哭泣,崔浩然皱眉问道:“这么大一个春香楼,连个清倌人都没有,你这狗奴才不是在唬小爷吧?”

    一说到这儿龟公就更加悲伤了,瘫倒在地无助道:“小奴哪敢欺瞒几位少爷啊,几位少爷有所不知,这几天春香楼的清倌人都被破了瓜,现在楼里可真的一个清倌人都没有了,若是小奴有半句谎话,便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生儿子没**,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听到龟公说得越来越恶心,崔浩然连忙挥手阻止:“既然清倌人没有了,就将花魁带进来吧,听说你们这人还有些特别的货色,一并带进来给爷几个掌掌眼!”

    “好嘞公子!”刚刚还哭得凄厉的龟公一听崔浩然改变主意,眼珠一转便麻溜地站起来满面堆笑,哪有刚刚伤心的模样:“都给您几位准备好了,姑娘们~进来吧!”

    厢房的正门突然打开,眼中尽是白色的波浪,晃晕了几个少爷的眼。

    春香楼无愧春香之名,仅仅是一个亮相,便让人感受到百花齐放的春日气息,唐罗都能闻到身边几个家伙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随着姑娘们走进厢房,原本空荡的房间被春光塞满,就连崔浩然这样的老司机都看花了眼,何况另外几个。

    第一次来到青楼的小正太脸色潮红,低垂着头,时不时偷瞟一眼又害羞的低下。

    刚刚的熟练镇定随着姑娘们的进屋都消失不见,弄了半天两人都是个样子货,反倒是一声不吭的萧子玉和耿直的李玄霸已经进入了选人环节。

    “那个大胸黄裙的,还有那个大眼睛紫裙的,过来这边!”耿直的李玄霸第一个挑选完毕,两个被选中的妓子带着一阵香风投入了壮硕男子的怀中。

    萧子玉也不甘落后,相中了一个苗条修长的红裙女子,招呼过来。

    终于从春光中回过神来的崔浩然忙挑了两个追上进度,到了小正太,他扭捏半天,选了二十七八一个身材丰满的大姐姐,引得众人侧目,偏偏龟公还不合时宜的称赞:“小少爷真是好眼光,凤娘可是我们春香楼曾经的台柱花魁,小少爷只要试过一次,保管忘不了那滋味!”

    无人回应,龟公只能尬笑圆场,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位。

    “既然挑完了,就下去吧。”唐罗挥挥手,示意鸨娘和龟公可以离开了。

    倒不是他清高,只是他现在实在不太方便跟青楼女子发展处什么太过亲密的关系,强悍的肉身会让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身下女子压成一坨烂肉。

    谁能想到那时在西陵府邸门前的几句戏言竟然成了真,真是见了个活鬼。

    运转抱本清明的秘术,唐罗将小腹涌起的欲望散去,将眼前酒盅举起,不理会几个队友,径直走到窗边。

    还是听听小曲,看看歌舞比较适合自己。往口中灌了口酒,唐罗自嘲地想道。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二十章:再见与重逢

    男人大抵都是好色的,美色当面,很多人就连亲生父母都能抛到脑后,何况是领队兄长。

    天骄也不过就是在武道上有突出天赋的年轻男人罢了,也许他们面对敌人杀伐果断,但在美人的丰腴的胸脯夹住,也就是几个年轻的男人罢了

    。

    花魁或许不是一座妓馆中最漂亮的,但一定是业务能力最强的,而妓女的业务能力,不就是如何讨男人欢心么。

    老司机崔浩然虽然左拥右抱,但眼底倒是还有几分清明,可另外几个却早已被撩拨得色授魂与,欲火焚身得恨不得当场行那苟且之事。

    若不是还有一个靠在窗边饮酒的唐罗,几个年轻人早就抱着姑娘们回屋了,仅仅是上下其手根本满足不了此刻他们的欲望。

    “咳。”李玄霸轻咳一声站起,朝着黄裙花魁道:“想不到姑娘身世竟如此凄惨,某少年时便记下龙州各城各郡地貌,我们寻一安静处细说,或许能帮姑娘找到故乡。”

    “真的嘛?”大胸花魁面露喜色,娇羞道:“如此便拜托公子了。”

    “哪里话!”一身正气的李玄霸挥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辈武人哪能坐视有家难回的孤苦之人,义不容辞!”

    义薄云天的李玄霸朝着厅内众人道:“队长,此地太过喧闹,我想带有容姑娘找个有地图的房间,助其回忆家乡。”

    话音刚落,厢房中侍候的女婢便忍不住捂嘴轻笑,其他几名队员更是瞠目结舌,想不到一向老实耿直的李玄霸竟能找到这样的借口,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一个体贴的队长至少要做到看破不说破,所以唐罗朝其挥挥手道:“确实义不容辞,你便带着有容姑娘寻一僻静之地仔细回忆,我们不赶时间。”

    李玄霸大喜,没想到随口编出的借口竟那么有效,强忍着喜色,对另一位紫裙花魁正色道:“紫薇,你也一起来,为某研墨。”

    看着黑塔一般壮硕的武者强装书生的模样,几名队友心中万马奔腾,只剩一个念头:这也可以?

    义薄云天的李玄霸左拥右抱地走了,却也为几名队友指出了一条明路。

    “哦?想不到红妆小姐竟也爱好书画?”萧子玉面带几分自得道:“本公子师从黄庭研习书法十数年,或许可以与小姐探讨一二。”

    “公子好棒。”红衣花魁满脸崇拜,朝着萧子玉央求道:“奴家虽然对书画一道甚是向往,可根基浅薄、资质鲁钝,这些年收集的手书也不知是真是假,公子能帮奴家分辨一二吗?”

    “这有何难,本公子对天下各个书画流派都有涉猎,真迹仿品一眼便知。”萧子玉站起身形,朗声道:“还请带路,本公子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小姐的收藏了。”

    看着萧子玉猴急的模样,那位身姿婀娜的红衣花魁站起身来,纤细的手指划过对方胸膛,娇媚道:“公子,这边请。”

    四位队友走了一半,崔浩然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对着怀中两个女子道:“想不到两位小姐竟有如此情趣,居然养了一只口吐人言的画眉,这等神物本公子从未见过”

    三个队友接连寻到了借口离去,只剩小正太还留在厢房中,看那小模样都快急哭了。

    只是兄长的存在对他威慑力实在太大,而年少的天骄也没有其他三人这么厚的皮面,只能一杯一杯的喝酒吃菜。

    但小客人心中的焦躁又怎么瞒得过善解人意的大姐姐。

    作为春香楼曾经的台柱花魁,凤娘能够以二十七八的高龄位列花魁一员,凭得就是揣摩人心的本事。

    她从一进房就已经发现,虽然靠窗那位公子至始至终未发一眼,但厢房中这群公子却隐隐以其为首,虽然年岁不大反倒像是这一伙人中的领袖。

    而这名点了自己的小公子和那一位眉宇间有五六分想象,由此可见两人一定是兄弟,还是近亲。

    或许其他公子能寻个莫名的借口撤离,但自己这位可爱的小公子可没有办法依样画瓢,单看他数次想要开口,但眼光一瞥到那位公子便缩回来的模样,凤娘心疼极了。

    为其将酒再一次斟满,丰满的凤娘抱着唐星左臂,轻靠在其耳边,呵气如兰柔声道:“西楼来了一个异人班主,表演的都是些断手断头的戏法。妾身想看但是有些害怕,公子能陪妾身一起吗?”

    御姐的年纪却如此的娇柔,这份拜托在少年心中激起莫大的勇气,唐星终于抬头朝着兄长道:“哥,我带凤娘去看看西楼的异人表演,一会儿就回来!”

    站在窗边的唐罗面带笑意的回过头,看看花魁凤娘,又看看笨蛋弟弟,挥了挥手表示赶紧滚蛋。

    豪华的包厢中只剩侍奉的婢女,而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歌舞的唐罗索然无味的坐回桌前。

    倒不是说春香楼的歌舞不行,但以婉约骚情为美的舞蹈总是夹带一份朦胧的含蓄,上一世的他被韩国女团奔放的舞姿荼毒过剩,已经没有办法欣赏这一类婉约的舞蹈了。

    更何况一直运转抱本清明秘术的他此刻冷静的就像一位高僧,青楼妓坊的舞蹈又以展示身段的魅惑为主,就更勾不起他的兴趣了。

    好在春香楼的酒菜十分不错,眼前这满满的一桌全是精致的灵食,二三十年的陈酿更是余韵悠长,唇齿留香。

    就当出来吃一顿吧,起码这青楼的乐曲还是不错的,唐罗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大快朵颐。

    进入专注状态的唐罗抑制了自己的六感,在突破凶境之后,不灭战体强化的肉身的效果更上一层楼。

    也给他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毕竟六感太过强大敏锐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这等于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信息冲击你的大脑,即便是有了神魂之后脑力大大增强,也还是会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所以唐罗便创造了一套能够抑制六感的秘术,为的就是能够摒除外界干扰,专心思考。

    有了这套秘术之后,唐罗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的六感压制在比普通武者强一些的程度,这样可以最大程度降低大脑的负荷。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

二十一章:真·再见与相逢

    就以吃饭为例,以他那敏锐到极致的味觉,这些以高等食材由大厨精心烹饪的食物都显得错漏百出。

    他不但能尝到食材兽肉中原本的土腥与血气,更是能感受汤汁中那驳杂的味道。

    随着咀嚼,千万种味道便化为信息流入他的大脑,哪还有什么吃饭的快乐。

    视觉也是同样如此,一个相貌不俗的女子迎入唐罗眼帘,强横的视觉系统仿佛能将人体切片,所有细微的不对称都在视线中放大,为啥说人都经不起细看,在视力强到这个份上之后,唐罗算是有了深刻的了解。

    敏锐到极致原来并不会让人变得很快乐,对现在唐罗来说,钝感往往要比敏感更容易获得幸福和满足。

    起码压抑六感之后,吃到嘴里的食物都变得美味了。

    将桌上的食物一阵风卷残云消灭之后,唐罗优雅地用方巾擦了擦嘴,打算去看看那个西楼的异人班主。

    曾经的西陵虽然繁华,但地处龙州边陲,来往的大多都是商人,像异人戏班这种东西他也只从书本上看过,难得能够看到活人,他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毕竟在武者面前变戏法的技术含量可比舞姬们扭动身体高多了。

    可还不等他走出厢房,便听到楼下一阵骚乱,原本喧闹的嘈杂的酒楼大堂突然鸦雀无声,就连乐师们都停止了抚琴。

    二楼、三楼的酒客们都感受到了这莫名的气氛,一些靠近外围的皆将脑袋伸出来一探究竟,但余光一瞥到那群身着黑色制服的昆吾冲裁官们,便立刻将头缩了回去。

    随着两队仲裁官的驾临,春香楼彻底没了喜悦的气氛,一楼的所有宾客都老老实实的站在舞池中不敢动弹,就连那些陪酒的妓子都变成了端庄的姑娘,满脸肃穆。

    想要在昆吾郡讨生活其实很简单,只要遵循一部法典就可以,而仲裁官便是这部法典的具现,所以每当仲裁官成群结队的出现,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机智的掌柜哭丧着脸走了出来,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被那位仲裁官报复,但对方来得这么快却是始料未及。

    而且只是要对付他这样一个小掌柜,用不着出动这么强悍的力量吧。

    忐忑的掌柜走到那位黑脸的仲裁面前,颤声道:“大..大人,小.小..小的来自首,求您一定要从轻发落啊。”

    莫名其妙出现一个掌柜自首,引得队列中其他人侧目,黑脸仲裁官的脸色更黑了,他想不通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掌柜。

    自己就算真的怀恨在心,也不可能带上两队人马前来春香楼找事吧,自己又不是疯子!

    挥挥手将拦在过道的掌柜推到一边,仲裁官黑着脸道:“此次是圣子出行来接他的好友,与你们春香楼无关,只管奏乐起舞,不要坏了圣子兴致!”

    随着仲裁官说出番话,大厅中的酒客才算反应过来,这么多仲裁官之所以会驾临一个小小的春香楼,原来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惊世匪寇,而是给圣子充当护卫。

    难怪仲裁官们排成两列,酒客们恍然大悟,然后就是抻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毕竟这一代的圣子可是号称小圣王的步霄,未来至少也是武圣山的一峰之主,这样一个人,也许只有年轻的时候可以被他们看到,所以每个酒客都不想错过,好像只是看上一眼,都足够成为今后吹嘘的资本。

    肃穆的仲裁官站成两列,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轻人出现在队列的尽头,神色平静的走在道路正中,紫色的长发纷乱而有序的挂在身后,俊美的五官仿佛谪尘的仙人,光是远观便让人不自觉的低下头,自惭形秽,就连春香楼的妓子们看到步霄面容都不由地呼吸一窒。

    人都好色,像这般俊美的男子,一般女子只要看上一眼,怕是在心里已为两人的孩子取好名字。

    这些目光,步霄一生中经历过太多太多了,在昆吾郡不用说,武圣山光环加身的他能够感受到所有人眼中的羡慕、痴迷与敬畏。

    但在行走天下那几年,他还感受到了世间的另外一面,欲望、嫉妒、占有、破坏等等,对他来说,只要不是敌意的目光,大多都可以无视。

    在一张干净的桌前坐下,两队仲裁官把守在四面八方,仿佛除了来头大一点,他真是想当个普通的酒客。

    但楼中的宾客可不敢这么想,哪怕仲裁官都说了一切照旧,他们还是无比拘谨。

    毕竟能来春香楼消费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世家族子,而仲裁官又是昆吾郡的管理者。

    人情走动什么的平日里根本少不了,即便是再不成器的公子至少也会被带去仲裁所里混个脸熟,起码混小子犯事的时候,仲裁官可以手下留情。

    看到平日里叫做叔父的掌柜恭恭敬敬的在圣子桌边站着,那些原本来寻欢作乐的公子们此时当然要老老实实的在更外围站着,哪敢造次。

    别说他们,就连舞台上的琴师们,都数次崩弦走音,可想而知步霄的出现给春香楼的压力有多大。

    那些平时擅长调情逢迎的妓子们此时更是哑了火,一个个比世家小姐还要纯良,极力收拢着双腿,婉约的站在客人身旁。

    好好的烟花之地变成了诡异的站姿操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最谄媚的笑容死死保持着,却不敢朝圣子步霄处望上一眼。

    所谓众生百态,不过是在强权面前出现的那个真实自我,真是丑陋极了。

    站在窗边的唐罗看着琴师第三次崩断的琴弦,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早点儿去西楼看看异人表演吧,起码那儿气氛不至于这么僵。

    说实话有些感叹,时隔六年再次看见这位武圣山嫡传,对方已经是圣子级的人物,对武圣山没有什么概念的唐罗下意识的将徐老赢拿出来做了一下比较。

    谁强谁弱没打过不知道,可单纯从气度卖相这种外在表现上来看,这位步霄真是爆徐老赢十几条街还有富余,毕竟长了一双桃花眼的男人,看着真是太不严肃了。

二十二章:兴奋

    唐罗顺着楼梯缓缓走下,却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吃惊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连一直目不斜视在步霄桌边戒备着的仲裁官们,也朝这边这边看来。

    那眼神就像看到怪物一般惊异,或许在他们脑海中,此刻楼上的酒客就应该压低声音,将身子伏在窗沿的后面,这样才符合常理。

    其实这群仲裁官也知道,即便他们说了一切照旧,也没有人敢照旧,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希望人们一切照旧,不然,如何彰显自己在郡城中的权利和地位。

    所以,哪怕只是看到一个神色如常走下漏体的宾客,他们也会扭头注视,仿佛在问:你怎么敢?

    呵,丑陋的当权者呀,嘴上说着一切照旧,却无时无刻不想从别人的拘谨中感受权利的快乐,这样一批人是武圣山的外围势力,看来这武圣山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神色如常的来到浑身颤抖的掌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问道:“掌柜的,西楼怎么走?”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掌柜抬起颤抖的手,朝着厅中西面走廊一指,心中却是满满的绝望,只觉得流年不利,眼前这位公子是真的没有眼力劲,这可真是害死自己了。

    唐罗倒没察觉到那么多内心戏,道了声谢后便想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声“请慢。”

    大厅中的人们突然满脸地惊恐,十数道黑影犹如瞬移般出现在身边将其团团围住。

    原来开口的,竟是一直安静沉思的圣子,步霄。

    “有什么事么?”唐罗回过头,望着不远处的那位圣子,不卑不亢地问道。

    步霄先朝着将其团团围住的仲裁官挥挥手道:“退开。”

    又对着唐罗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何处见过?”

    厅中众人大惊,本以为步霄叫住唐罗是要惩戒这个没规矩的外来公子,却不想竟是这样。

    一时间,原本面色不善的仲裁官们脸色都变了,毕竟能被圣子记住的人又怎会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或许昆吾仲裁所能够傲视龙州所有世家,但对那些传世宗门与圣地还是保留很大敬畏的。

    刚刚唐罗的无理他们现在想起来就变成了圣地天宗的底气,难怪....仲裁官们一阵恍然大悟的模样,又不露痕迹地退了两步,有几位脸上还露出了微笑。

    还真是....现实呢。

    唐罗看着周围仲裁官们的前后反差,觉得有些好笑,对着步霄道:“六年前,西陵唐罗,圣子还有印象?”

    从他率队来到武圣山时,便考虑过会和步霄照面,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到了毕方山上总归还是会被认出来的,那么干脆就在这儿交代好了,只希望这位圣子胸怀天下,不要对六年前的先天漏体太过好奇。

    但这番期待很显然落了空,步霄在听到唐罗自我介绍之后,竟然从座位上站起,脸上有几丝惊异。

    大厅中的酒客们好像见了鬼,纷纷搜刮脑中关于西陵的情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儿有什么强大的宗派和圣地。

    站起身形的步霄脸上有几分迷思,他总算想起来为何唐罗这张脸会如此熟悉了,六年前他替武圣山行走天下,并将各地资质出色的公子收入外门,途径西陵时遇见了一个特殊的先天漏体,为此他回到武圣山后查阅了不少典籍最后还是寻不到因果。

    虽然这种事并不会让他一定要探个究竟,但宗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再见到唐罗,终于回忆起了这份熟悉感,不禁问道:“你也是来参加武道大会的?”

    “没错。”

    “你不是....?”步霄迷惑更甚,明明是个先天漏体,却能来参加龙州青年武道大会,难道当初的判断竟然会错么?

    想起根本没有在典籍上找到先例,他突然对唐罗产生了极大的好奇,正要开口询问,三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呼喊。

    “掌柜的,赶紧再给我安排十个姑娘,时间紧迫,不是清倌人也无妨!”

    听到这声音,步霄的一张脸变得青黑,而唐罗表情也是无比的复杂。

    几年不见,这货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呀!

    无人回应让三楼出声的宾客察觉出几分不对,一颗脑袋从三楼的窗口探出,一双桃花眼透着几缕迷惑,好像在奇怪掌柜的咋不麻溜的送人上来,春香楼为何如此安静。

    一楼的人们此刻也是高仰着头,想看看究竟是哪个被色欲冲昏头脑的宾客居然如此放肆,敢当着圣子的面大言不惭。

    目力强悍的徐老赢刚探出头,便发现了面色不善的步霄,毕竟那头紫发还是太惹眼了,但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发现人群中那个将头撇到一边的人。

    毕竟当所有人都跟向日葵一样仰着头的时候,一个将头撇开的人实在很独特,所以徐老赢便多看了一眼。

    “呀!表弟!”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元洲的剑者连楼梯都来不及走便从窗口飘然而下,降落过程中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腰带和衣裤,落地的同时一把搂在了唐罗的颈上,另一手揉动唐罗的头发,叙述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几年前听到龙州大水都急死我了,但我想你这么机灵,唐氏又那么强应该没什么问题!果然,后来听说你们战胜了弥氏,还搞了个龙西联盟,拯救了几千万难民,所有人都说唐氏仁义无双,表哥为有你们唐氏这样的亲族感到骄傲,你们真是太棒了!”

    徐老赢喜悦而热情,但唐罗倒是笑不出来,元洲徐氏其实和他的理念很接近,都是走得管束氏族但善待平民的路子,若是徐老赢知道这场龙州的大水就是族长搞出来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高兴。

    一把将兴奋过头的徐老赢推开,唐罗从他的臂弯中挣脱出来,整了整自己的发型,没好气道:“走开走开,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被推开的徐老赢也不恼,反倒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兴奋:“呀,表弟,你力气好大!”

二十三章:复杂的家事

    “唐罗是你表弟?”

    走到近处步霄看着徐老赢与唐罗旁若无人的打闹,惊异问道。

    “没错。”徐老赢很是骄傲,用力拍着唐罗的肩膀道:“步兄就瞧好了吧,我表弟在这次武道大会上一定会大放异彩,倒是可别惊掉了你的眼珠!”

    刚刚这一搭手,他便感觉到唐罗体内那股神鬼莫测的巨力,想来几年不见他已经将不灭战体修到一个很高的层次,而唐氏既然敢放他出来见人,便意味着已经隐藏好了不灭战体的根脚,加上唐罗本身灵意合一的高深修为,这样的天骄,理所当然应该被世人见到,先捧一波再说。

    特立独行的徐老赢根本没有在意这是昆吾郡内最好的青楼,而这楼中的宾客全是昆吾城世家公子,所以他这番推销之后,酒楼的宾客连同那些仲裁官望向唐罗的眼神都开始不善,就连步霄都多看了唐罗几眼,但他可没忘了这次下山所为何事。

    可他到底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武圣山嫡传,所以便和气朝着徐老赢道:“既然徐兄已经见过自己的表弟,也该与我一起回毕方山了吧。”

    “啊哈哈哈...”徐老赢揉着后脑一通尬笑,虽然步霄说得客气,但他知道这位循规蹈矩的步氏圣子心里一定气急了,自知理亏的元洲剑者态度出奇温纯:“步兄稍等,我嘱咐表弟几句便同你一起回去。”

    “如此甚好。”

    步霄带着仲裁官们回到了原位,而徐老赢则是被唐罗带上了二楼包厢。

    挥挥手将侍女赶走,徐老赢一把抱住了唐罗的手臂,情真意切地呼唤道:“表弟!”

    “有事说事,你先撒开!”唐罗一看徐老赢的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没好气地将他手拨开,坐回了椅子上。

    徐老赢“嘿嘿”笑了一声,谄媚地坐到了唐罗的身边,轻笑道:“诶~哎!表哥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几年不见,想你了么。”、

    “是吗?”唐罗轻笑道:“那请问长风公子这两年是有弄出什么稳定的产业吗,睡了春香楼所有清倌人,这花销不少吧。”

    “啊哈哈哈...”又是一通尬笑,徐老赢抄起桌上一壶酒盅就将唐罗面前的酒杯倒满,感叹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可不知道,表哥这几年过得可苦了,那可真是,餐风饮露啊!”

    见到亲人,徐老赢大吐苦水,龙州地界的宗派山门大多隐于名山大川,鸟不拉屎鸡不生蛋,每去拜一趟山门便要入山十几日,这让喜爱热闹与烟火气的他怎么受得了。

    “不说这个了,你有带钱么?”徐老赢目光炯炯地切入正题。

    思来想去,能够难住这位元洲剑者的也就是囊中羞涩了,习以为常的唐罗,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直接问道:“要多少?”

    “哈哈哈!”徐老赢一阵狂笑,拍着唐罗肩膀得意道:“那就要看你带了多少了,想来现在的你一定已经成婚,经历了男女之事,一定已经意识到了房中术的重要性了吧!别说表哥我藏私,经过我几年的经验,这套夜御十女而元阳不泄房中术现在已是天下顶尖,便宜你了!”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唐罗无语地望着徐老赢,像是看一个傻子。

    “怎么?”敏感的徐老赢感受到了唐罗眼中的无语,不忿道:“少年初尝禁果,总会索求无度,难道你没有感觉自己精力大不如前吗!?”

    “我并没有成婚。”唐罗耸耸肩,打断了徐老赢的臆想,展颜笑道:“而且母亲回元洲省亲未归,婚姻大事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我现在还是单身!”

    这些日子他在北山已经用这套说辞拒绝了数十个说媒的长辈,现在听到徐老赢提起,便下意识地用了这套说辞回应。

    “你说什么?”徐老赢在听完唐罗的话后突然色变,连声问道:“你说姑姑回元洲省亲?什么时候走的,走了多久了?”

    认识徐老赢这么久,这是唐罗第一次从那双桃花眼中读出紧张的情绪,当即将几年前母亲就已回元洲省亲的至今未归的事说出。

    “数年未归,有信寄回西陵么?”

    “每几个月都有一封。”

    “信件是从元洲中赢驿发出的么?”

    “不是。”唐罗摇摇头,沉声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徐老赢低头沉吟半响,抬起头来道:“恐怕姑姑现在已经不是自由身了。”

    “什么意思?”唐罗声音毫无波动,平静问道:“几年前中赢城有封家书,说是母亲可以回元洲省亲,难道只是诱骗?”

    作为一个穿越者,初生的那几年唐罗心中几乎填满了暴虐与愤怒,无助弱小又混沌的岁月里,徐姝惠就是那束唯一的光,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人要夺走他的光,他会做出多疯狂的事,若不是元洲徐氏是徐姝惠的母族,他现在便已经暴走了。

    通冥剑体小成的徐老赢对情绪有多敏感无需多言,感受到唐罗体内那股暴虐的死寂,当即沉声道:“你冷静点!家书当然不是诱骗,只是那封家书只代表中赢城徐氏的态度,却不代表,元洲徐氏的态度,你明白么?”

    “说得详细些?”

    “家父自然将姑姑当做最疼爱的妹妹,中赢城的大门永远为其敞开着,但祖父却对二十年前姑姑不告而别的离去至今未能释怀,如果姑姑省亲之前能够致信中赢城,那么二叔当然能将路线安排的妥妥当当,而进入中赢城之后,即便祖父有什么怒气,我父亲也会顶在前头,可就怕姑姑想给兄长一个惊喜,却先碰上了祖父!”徐老赢一想到性烈如火,脾气暴躁的祖父,便忍不住地埋怨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们该先写信去中赢城问问的!”

    天知道元洲徐氏那么复杂,本来以为在两族开战前将母亲诓骗回元洲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现在看起来,好像错漏百出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唐罗揉了揉自己的脸,纠结地问道:“母亲先一步碰到了外公,会怎么样?”

二十四章:卖剑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那位名满元洲的剑圣,在确定母亲不会有危险之后,唐罗便只剩下了纠结。

    而纠结的原因,便是那位素未谋面,却印象极深的外公。

    他是家中长子,记得初生那几年,府中并不算富裕,喜爱炫耀的母亲徐姝惠在那时候统管着府中经济,却与现在大手大脚的花销不同。

    那时候她经常抱着自己盘账,口中絮絮叨叨着如何分配能将父亲喂饱的同时还能留下进项,毕竟双力量血脉的武者,实在是太能吃了。

    后来府中情况越来越好,需要算计的时候也越来越少,所以母亲时不时会抱着自己说起元洲的往事。

    或许对那位骄傲的剑圣来说,徐姝惠只是她一个不成器的女儿,但对母亲来讲,外公就是她心中最大的英雄。

    所以母亲给他说的故事,就是那位名满元洲的剑圣如何用手中长剑,压得当代武者无颜色的故事。

    犹记得那时突破蜕凡,母亲抱着自己说,想带他回元洲见见外公,让他知道自己有了个了不起的孙儿。

    其实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唐罗觉得外公虽然是个不凡的剑者,但根本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更谈不上好爸爸,但母亲徐姝惠始终倔强地认为外公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而这位跟从内心的指引,选定内心的幸福,抛弃元洲徐氏小姐的身份那么勇敢的徐小姐。

    唯一觉得愧疚的事,就是没有在外公面前穿上嫁衣。

    唐罗心中十分确定,母亲徐姝惠肯定是已经先碰上了外公,并且被惩戒了,但以母亲对外公的孺慕之情,可能这种惩戒她也会当成爱护吧。

    这种盲目的孝道真的让唐罗有些头疼,所以他迫切的想从徐老赢口中知道,外公的惩戒会到什么程度,会持续多长时间。

    徐老赢又是一通沉思,抬起头时却是满脸迷茫:“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虽然祖父一直对姑姑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甚至很多次都说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但每年在祖宅过年时管家都会在父亲内桌多安排一副碗筷。人说父子没有隔夜仇,我想,父女应该也一样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祖父应该也是很思念姑姑才对,即便要责罚,也就是小惩大诫吧。”

    虽然徐老赢说的轻巧,但唐罗并没有完全相信,从他从小听到的故事中可以发现,自己母亲之所以不受待见,不光因为她是女儿身,还有她对武道可有可无的态度,若不是天资高绝,她也难以成为侠女一般的人物被元洲公子追捧。

    但那些公子却不知道,母亲会有这身修为,可不是因为她自己奋发,而是被外公逼着练出来的,甚至曾经母亲提过,说是外公曾经想过将她培养成大宗师,让天下人看看他的手段。

    这个野望随着母亲随着父亲私奔而不了了之,时隔二十年再见,若是外公发现母亲修为几乎停滞,他可不觉得那位嗜武为狂的剑圣会就这么算了。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唐罗担忧道:“求你一件事。请你修书一封中赢城,询问舅舅母亲此时状况,北山的信件内容全是一些喜报,我怕母亲有所隐瞒。”

    “没问题。”徐老赢郑重点头道:“毕方山中有御兽宗的代表,我回去便会拜托他送一封加急信件,最迟一个月便能往返,到时我们再商议对策。”

    拍了拍唐罗的肩膀,徐老赢沉声道:“现在的我已经脱胎换骨,在元洲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都会变得轻而易举。答应我,不要冲动鲁莽,只管准备好武道大会。”

    “我省的。”唐罗点点头,应承了徐老赢的担忧。

    正事谈完的徐老赢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桃花眼一眯,便朝着唐罗道:“你看表哥给你共享了那么大的一个消息,你是不是也得有些回报啥的?”

    说着说着,徐老赢还比了个搓手指的动作,活像一个市侩的商人。

    财大气粗的唐罗一挥手道:“这算啥,你帮我那么大一个忙,今后你的修炼消费我全包了。”

    听到唐老板的承诺,徐老赢当即便想面露喜色的答应下来,但一想到徐氏族律,却只能哭丧个脸道:“你把表哥当什么人了,哪能白要你钱!”

    眼珠一转,徐老赢撕开剑域抽出一把长剑,“咣唧”一下拍在桌上。

    “看,御兽宗内门弟子曹长青的佩剑,天外陨铁所铸,有荒兽玄鹤附灵,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灵剑,市面上至少卖一千唔..八百万金!”活像一个推销员,徐老赢指着桌上长剑道:“表弟你看,这可是御兽宗一位大匠师铸造的灵剑,是不是和你的气质特别匹配,要不,你就买了吧!”

    一双桃花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唐罗,生怕表弟口中蹦出没兴趣三个字,毕竟他这些天真的已经欠下了好多好多的钱,虽然说是要挂在步霄账上,但不用想也知道,出身高贵的步家圣子跟自己差不多,都是些除了钱什么都有的人,这些账说不得就会不了了之了。

    欠青楼的钱他其实没什么愧疚的,但他知道青楼老板是些何等精明的人,哪怕是用现金付账,老鸨和掌柜都会想方设法从妓子身上克扣,何况这种挂账,不用想也知道,在武圣山没有结账之前,这些妓子拿不到一分钱。

    所以他看到唐罗,才会一副看到救星的表情,希望能从表弟手中弄点钱出来还账,而唯一不违背族例的名目就是卖剑。

    毕竟这些剑可是他打败其他宗派剑者缴获的,可不算是元洲徐氏所有,卖得心安理得。

    至于回到元洲如果别人问起他打败了那么多剑者,想要参观他的剑阁的话,他就说手下败将的剑都丢了!徐老赢满脸得意,只觉得自己是天才。

    虽然唐罗不用剑,但给表哥钱这件事他还是很愿意的,直接道:“这样的灵剑八百万金太便宜了,若是拿到兰山城拍卖,随随便便就能卖到两三千万金,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怎们二一添作五,这柄剑我便一千两百万金收了,若是你以后还有这种佩剑的话,尽管送到兰山城。”

二十五章:武道大会——四方擂

    满脸喜色的徐老赢跟着步霄离开了,而武圣山圣子的好奇却没有因此而阻断。

    回毕方山的路上,步霄再一次问起道:“唐罗真是你表弟?”

    “嗯?”徐老赢不解:“怎么了?”

    “你可知,唐罗此人天生有缺,灵力无法储存于身体中,这样一幅身体能够突破蜕凡境,你不觉得奇怪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徐老赢斜眼望着步霄道:“你有两个丹田气海都行,我表弟漏体能修炼怎么了?”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步霄冷哼一声便不想再打理对方,只是将手摊出。

    “干嘛?”徐老赢一看步霄动作,机警地拉开了距离,捂着胸口满脸戒备道:“你伸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找我分钱?”

    哪怕以步霄的修养,看到徐老赢这幅混不吝的模样,额头也不禁爆出个井字,低声咆哮道:“把令牌还给我,混蛋!”

    “哦哦哦~”恍然大悟的徐老赢一下子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从怀中的金条堆里找到那块道子令牌,还给了步霄,嘴上还一个劲的致歉:“哎呀,早说是令牌嘛,我还以为你要找我分钱呢。”

    收回令牌的步霄哭笑不得,不想再打理这个家伙,但徐老赢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了步霄的手腕问道:“这次武道大会,可有人坐庄?”

    以往是要涉及到比武擂台,天南王氏的那群好事之徒便一定会大开盘口,但这一次王禅已经确定不来,所以徐老赢想知道此事的毕方山可有人开盘。

    步霄终于明白了徐老赢为何会揣着那么多金子在怀里,原来是想参与武道大会的赌局,而从刚才见面的情况来看,这家伙一定是想全压自己那个表弟。

    “我劝你冷静。”步霄淡淡道:“此次大会不同以往,龙州地界的各个宗门皆有代表前来参赛,龙州各地的豪族更是将族中最天才的族人派出,即便小尘都不敢说能够稳胜此局,你若全压唐罗,输钱是小,丢脸事大,劝你冷静。”

    “这样吗?”徐老赢沉吟一会儿,仰起头满脸兴奋道:“这么说来,表弟的赔率一定很高咯?”

    用肘怼了怼步霄的上臂,徐老赢一脸得色道:“朋友一场,别说我不带你威风,你有多少金银全都投到我表弟身上,包你挣得盆满钵满!”

    也不知徐老赢这种盲目的信任是从何而来,但步霄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希望一会儿你看了本届的邀请名单后,还能如此乐观。”

    ……

    龙州历1784年八月廿八

    昆吾郡风云涌动,因为被武圣山邀请的世家,也陆续进城了,而跟龙西一行无人熟识不同,很多世家刚一入城便引得无数人上前围观,将街道都堵得水泄不通。

    毕竟龙州青年武道大会持续到今天已经二十届了,最开始这是一个为武圣山挑选内门弟子的手段,而到了今天,这已经变成龙州豪族比拼的舞台。

    而舞台的最中心,便是龙州的七大豪族,几乎每一个豪族都有雄踞一个州部的强横实力,族中的年轻人更是能与宗派的天才弟子媲美。

    就像是昆吾郡的顶级明星,当豪族车架驶进昆吾的时候,道路两旁满是兴奋的围观者与喧天的呼叫声。

    这让正在用餐的龙州一行不禁皱起了眉头,萧子玉随手招过小二问道:“外面是何人,如此喧闹?”

    “是川元刘家的车队入城了。”

    “川元刘家?”萧子玉想了想问道:“是那个刘家么?”

    “就是那个刘家!”

    “知道了。”萧子玉挥挥手示意小二退下,走到窗便看了一眼豪华的车队,低头“嘿”了一声:“川元刘天王,一族六宗师,这川元刘氏,真是好大的牌面。”

    “这次大会之后,我会让龙西之名响彻昆吾,等到下一次大赛,龙西新联盟的武者定能下榻行馆,有仲裁官接送!”

    龙西一行连夜入城时,得要先把鸾辇存放到御兽宗,或租车或步行才能入城,而这川元刘氏却是堂而皇之的进了整整一个车队,甚至有仲裁官为其开道,武圣山甚至为其安排了行馆下榻,同样都是受邀参加大赛的世家,待遇却相差天地,也难怪几个年轻人满脸不忿。

    ……

    九月初一清晨,毕方主峰山道

    仲裁官们带着完成报名的参赛者上山,模约三四百人的规模。

    而毕方山主峰的广场上,步霄正对着武道大会第一轮的守关者做最后的训示:“这届武道大会与以往相同,只有守住擂台,才有机会进入内门,而失败率最高的三个守擂者,将会被逐出外门,听明白了吗?”

    圣地举办的擂台,从来不是简单的比强弱,特别是对武圣山这样的圣地来说,如果办一场武道大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话,那么他们根本不会投入精力。

    对毕方山上的外门弟子来说,三年一次的龙州青年武道大会便是他们进入内门的机会;对那群受邀前来的宗门来说,这就是一场本宗弟子和武圣山外门弟子的比试。

    龙州的世家皆以受到武圣山的邀请为荣,却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场比试最大的作用,便是用一洲的青年才俊帮助毕方山筛选出武圣山的内门弟子。

    或许在武圣山的眼里,能成为自家外门弟子的试金石,已经是各州府世家的荣幸了吧。

    所以当龙西一行踏上山道的最后一级台阶,看到的便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台,上百个擂台坐落在各处,而在擂台之上,早就有武圣山的弟子矗立。

    对那些经常来参加龙州青年武道大会的世家来说,这场面已经见怪不见了,但对于龙西一行来讲,他们根本不明白武圣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便是武道大会第一道试炼,四方擂。三天时间,只要你们能战胜任何一方擂台上的擂主,便会拿到一枚擂印,获得进入第二轮的资格,而获得擂印最多的武者,将会在第二关有很大的便利。可要是三天都没有获得一枚擂印,就会被送出毕方山,你们,听明白了吗?”

    https: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手机版阅读网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