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雄霸海外全文阅读 第41分节

第392节 镇压流寇如抱薪救火

    “征帆南下”计划实施起来相当顺利,台湾岛本来根本无甚民众,在台湾岛上面的人要不是海盗,要不是渔民,只有颜氏到台后,不断迁民入台,实质上都是移民。

    永远不要低估中国人民的冒险精神!

    他们既然敢过海峡到达台湾,同样敢过大海去到海那边拼出一个锦绣前程!

    他们充满信心,因为他们有英明的领袖,他们有无敌的舰队,他们有强有力的政权保障,有充足的物资、资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的南下。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来了!

    物资、资金、船只准备得有条有理,而最关键的人口,经过摸底(征人下南洋的布告还没贴出去,毕竟巴达维亚还没打下来),第一期和第二期所需要的人口已经报名完成,第三期十万人已经完成了一半!

    各地方官员踊跃报名,纷纷表示到新的地方拼上一回,大干一场,不负人生!

    一切都在等待前线消息,一旦成功,即时征帆南下!

    ……

    东南大舰队趁着初起的西北季风南下,战舰排出一个庞大的圆阵,将经历福建、两广、海南和安南,最后到达巴达维亚。

    阳光灿烂,温暖宜人,海上风平浪静,舰队日夜兼程,几百名舱面军官轻而易举地控制着这支庞大的神气无比的编队,他们都很年轻,多是大陆那边的泥腿子、不穿鞋的渔民、见不得光的海商、挨骂受气的小贩家庭出身,职业海员出身(比如福建水师官兵家庭)不到十分之一,然而事实上,正是他们这些人在各自的岗位上控制着这支舰队,经验已经给他信以胜任工作的能力。

    军官当中甚至还包括了女人,如前阵子立过功的陈玉雪,以副舰长的身份在指挥着一条五级风帆巡航舰参战。

    大舰队所到之处,官员受惊,百姓雀跃!

    起初大陆官员们看到这支舰队,吓到面无人色,还以为来打他们的,毕竟前阵子朝廷清流叫嚷嚷地说要搞东南府,官员们最怕东南府的反击,这帮惹出事来的清流可不会帮助他们抵抗,只会弹劾他们无能打不过海盗!

    所幸的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而是过路的。

    于是官员们神气起来,热情与东南府的海军军官们接洽,觥筹交错,共述大家友谊。(舰队在大港口停泊一晚进行补给)

    而百姓们则非常高兴,他们又可以大赚一笔:运水、运青菜和活家禽牲畜、各种土产品,甚至包括酒宴(军官们享用)等等,东南府从来都是公平买卖。

    广州一带热闹非凡,船来船往,满戴着补给物资送到舰队里,官兵们接着接受。

    而在黄浦港口的珠江映月楼,东南军在楼下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楼上,颜常武与两广总督熊文灿一道吃晚饭。

    “……不料你作出如此之大的事业啊!”熊文灿说道,他更有一番感慨,因为前不久清流搏击,累他担惊受怕,坐立不安,惟恐官禄难保,而颜常武却活得风光无比,事业越做越大。

    “如无熊公,也无我颜某人今天之荣也!”颜常武敬他道:“来,我敬熊公一杯!”

    这是实话,熊文灿保举颜常武做大明官员是冒风险的,如果颜常武不配合呢,就象刘香(剧盗)一样,熊文灿招安刘香,刘香将使节给扣下,杀害官军,熊文灿被朝廷来降级留任,要不是颜常武帮他剿了刘香,几乎不保。

    披上官身对颜常武非常有利,大明的那些坚定的爱国者收他贿赂毫无心理负担(他也是官军耶!)从而对他走私物资和贩卖人口视而不见,东南府的大业就此迈上快车道。

    大家对干之后,吃菜喝酒闲谈,熊文灿渐渐地将话题引向朝廷大事。

    “现在北虏在关外消停,他们无法突破宁远锦一线,绕道进犯又被孙督师牵制,战事平静!

    反倒是流寇(农民起义)炽热啊!”熊文灿说起塘报(明朝军政系统的消息传递渠道)上的记载,年初,农民军进入河北,参将杨遇春率兵追之,中伏死。义军连陷赵州、西山、顺德、真定等。又于邢台摩天岭西下,至武安,守备曹鸣、主簿吴应科等皆战死。农民军在河北势力大震,让朝廷和百姓不安。

    “流寇所到之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等皆食明粟,岂能坐视不理!”熊文灿慷慨激昂地道。

    颜常武只是倾听,不置可否。

    “这小狐狸!”熊文灿暗暗嘀咕,只好图穷匕现:“贤侄!你的东南军是天下少有的强军,如果你们有骑兵,敢说北虏早被你们剿平了!而流寇无码,正合适你东南军对付他们!”

    “不妨等你打红毛番归来,出动大军,助朝廷剿灭流寇,如此大明平靖,你也百世流芳,继助战宁远战事之后,再立一大功,受万民景仰朝廷倚重也!”熊文灿忽悠颜大少道。

    颜大少岂会上他的当,哈哈大笑道:“熊公欺我!”

    “这等好事,老熊我怎么欺你?”熊文灿假装不悦地道。

    “你我都知道,流寇之乱,所为何来!”颜大少微笑道:“流寇是因为活不下去,天灾人祸,赋税与徭役严重,土地被占,民不聊生!”

    颜常武点到即止,当着老熊的面,也不深入揭穿明朝君臣们的丑恶面目,只是判言:“不解决根源问题,光顾镇压流寇,如抱薪救火,越烧越烈,智者不为也!”

    “不过呢!”他话题一转道:“我虽不能解决流寇问题,但可以减低其烈度。”

    “移民?”

    “对,就是移民!”颜常武微笑道。

    “别人想要跟你小颜去,就让他们去呗!”熊文灿道貌岸然道:“总得给他们一条生路!”

    他完全知道颜大少此举,就是在挖大明的根哪。

    “熊公高义!”颜常武谢过熊文灿,不止是老熊这边,大明沿海地区走私人口的通道都被颜大少收买官员所打通,人口源源不断地流入东南府。

    “小颜,你不肯去,只怕老熊我要走一遭了!”熊文灿话带苍凉地道。

    “朝廷欲调熊公行镇压流寇之事?”颜常武忙问道。

    “正是!”熊文灿点头道:“朝廷想动我,让我去镇压流寇。”

    “不能去!”颜常武断然道。

    “朝廷之命,身不由己啊!”熊文灿苦笑道。

    “那就不信他们!”颜常武直言不讳地道:“绝对不要信他们,尤其是李自成,张献忠,我给个主意给你,见了他们,首先杀掉他们!”

    “李自成,张献忠?”熊文灿奇道:“为什么只说要杀他们,他们很厉害吗?”

    此时李自成还不是闯王,他刚刚在山西投奔了他的舅父闯王高迎祥,号闯将,名声不显。

    而张献忠,也不过是高迎祥为盟主的十三家造反派之一,还没显示其攻凤阳刨了老朱家祖墓的威风。

    “厉害不厉害,反正他们都该杀!”颜常武站在官军这边含糊地道。

    熊文灿突道:“小颜,来来来,我们来欣赏一幅图画!”

    他取出一轴图纸,打开来,颜大少一看,乃一幅古代仕女图,一个女孩在牡丹丛中笑,女孩很年青,却有一对桃花眼,瓜子脸蛋,水蛇腰,看相貌很是妩媚,颜大少点头道:“不错嘛!”

    “媚媚是我最小的女儿,由我侧室所生,现年十三岁,怎么样,可入小颜你眼缘,你我两家可结秦晋之好?”熊文灿笑容颇为可恶地问道。

    颜常武不爽:“死老熊,尽会赚劳资便宜,劳资叫你是叔还不够,还要劳资叫做你是爹!”

第393节 海盗的窘境

    古代两家结亲,越是高层,越是慎重。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往由媒人(不一定是专业的媒婆,还包括大家都认识的人,大家身份越高,媒人的身份也越高)来给双方沟通,很少有两家直接面谈----万一不同意,岂不是大家没面子,连朋友都没得做,传出去说某家看不起另一家,拒绝婚事,而有中间人沟通,则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而且,老熊还坏了规矩,他把小女儿的图像给你看了,还说出他小女儿的闺名,须知古代千金大小姐的闺名只有娘家人和丈夫知道,连她的儿女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闺名,更不用说外人!

    换言之,他已经把你当作女婿,你要是不娶的话……这纯粹是生米做成熟饭了。

    颜常武很是不爽,嘴里却不怠慢说道:“等我打完巴达维亚,即叫衷叔上门提亲!”

    “好好好!”熊文灿哈哈大笑道:“两家结亲,老熊我就能厚颜向你借兵一用了!”

    原来这厮打的是如此好主意!

    M的又中招了!

    熊文灿看出颜常武的意思,明摆着不想淌流寇这趟混水,老熊硬要借兵,只怕闹出不愉快来,他也知道颜大少是爱兵如子的,有大把的借口不借兵,老熊不能强人所难。

    但老熊怕死啊,他还没享够荣华富贵,不想给流寇坏了事,须知流寇,流寇,就是强盗,强盗可不跟你说什么仁义道德的。

    可要是老熊成了颜常武的泰山,就大不一样了,泰山有事,女婿服其劳,天经地义,颜大少调兵助剿,别人说不出一个P字来!

    “你X的!”颜常武心中是破口大骂:“明朝的狗官,要不专门会耍嘴皮子,要不尽是坏心思。”

    忍不住想用倭语:“良心大大嘀坏!”

    见他神色不好,熊文灿知道这事做得也很不地道,遂将刚才的仕女图塞给颜常武道:“我家小女儿,长得比这张图还要娇媚,包保你日后不后悔!”

    “希望吧!”颜常武咬牙切齿地道,等着日后……不后悔!

    ……

    有马子泡的美事让颜大少心情恶劣,第二天开航时吩咐小的们仔细海路,有不长眼家伙送上门来,就送他们去见海龙王。

    舰队官兵轰然应诺,专心索敌。

    同时两广总督熊文灿派出传令兵通知各府县的官员,军民一起出动,大力搜索各处海湾,如有敌情,速速去报早在各大港口待着的快船,然后快船通知大舰队。

    海陆合作,布下天罗地网,很快有了消息。

    ……

    粤西海陵岛。

    一处秘密港湾,六条海盗船集中,当中二条显得颇为破损,船破桅断,有一条战舰更是断了二桅,勉强树多一条短桅干顶用,其余四条均有破损,到处修补,状况不佳。

    而在船上的海盗们,不少人带伤,唉声叹气,一片沮丧的气氛。

    在一条海盗船狭小的船舱里,李魁奇来回踱步,脸色阴郁,而舱内坐着的几位匪酋,则是愁眉苦脸。

    对于这些刀头上舔血视若等闲,大碗食肉大秤分金银的豪迈海盗们来说,这样的表情,肯定遇到了难解之局。

    是的,他们没想到哪怕有类似东南府巡航舰这类的快速战舰,一样到处吃瘪。

    除了李魁奇的侄子李神通抢了一万银元,之后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东南舰队象疯狗一样追杀他们,须知东南舰队军官教条是“遇敌必战!”

    他们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军舰打烂了,回港就有得修,公款维修,又不用自己掏腰包,打得越狠越烂,领导越高兴。

    甚至不烂都会进港口保养,而东南官兵有丰厚的报酬和优抚制度,打起仗不怕死。

    海盗呢?他们的船烂了,回到巴达维亚,只怕还要向荷兰人交修船费!

    死伤了,得自认倒霉。

    没抢到多少东西也就罢了,问题是海盗在岸上的关系,因为惧怕官府和东南舰队,都不敢给他们补给和收留他们休息,如此海盗们船烂没得修,人受伤没有药,能呆在海陵岛,还是花了五千个银元重贿之前的老关系,才有个栖身场所。

    “阿叔,最近好象风声少了一点!”李神通是个手脚粗壮的青年,恶狠狠地道:“我们出动,去抢他**的!”

    李魁奇止步,望向二当家钟斌,两人一起摇头。

    钟斌沉声说道:“台风来临之前,都会有一个平静期,东南贼子没有找到我们,不会善罢干休,很有可能,他们大舰队正在兼程赶来!”

    这个老海匪凭借着他的经验,得出了与事实相差不远的结论,他也是个善战之辈,精通海上业务,可惜不学好,否则成为一个强大的海上战将很有希望。

    “钟叔,你的意见说我们快逃?!”李神通胸无点墨,说话直接粗鲁,也不理会叔辈们的难堪。

    做海盗做得真够失败,抢得不多,还要灰溜溜地跑路!

    诸匪酋脸色难看,想起当初在荷兰人面前拍胸膛说要将大明的东南沿海闹个天翻地覆,荷兰人也相信他们,把最先进的巡航舰给了他们,可没想到,东南舰队是如此的棘手!

    跑路,心中不甘,更难向荷兰人交代。

    不跑,无论是李魁奇还是钟斌,都有感应,台风欲来!

    最终还是怕死占了上风,李魁奇决定明天撤退,先到海南,再去安南,在大陆这边官(明臣)匪(东南府)一家,都是庞然大物,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海盗们根本不是对手。

    “或许我们在安南做做生意就成了!”李魁奇自我安慰地道。

    然而,当第二天起来,海盗们正在出发时,发生了意外!

    ……

    高雄一号舰上,航海长向舰长赵天京汇报道:“发现海盗船,航向西南!”

    赵天京就是喊出“遇敌必战”的角儿,他已经升任了大舰队第一游击分舰队指挥官,他轻快地道:“他们这是在撤退啊,被我们抓个正着!”

    他立即下令道:“命令编队展开!”然后他点点手指头道:“下风作战!”

    “下风作战?”负责传令的士官疑惑地复述,他知道东南舰队的战斗狂人甚多,其中包括赵天京,都喜欢抢上风作战,以便大炮能结结实实地打到敌人船身上,弹弹到肉。(上风的炮舰炮口朝下,打敌人船身正好)

    “对,下风作战,用链弹!”赵天京嘿嘿笑道。

第394节 恶心的链弹攻击

    “东南向,发现东南匪帮巡航舰,八条!”海盗船旗舰上桅顶观察哨叫道。

    刷,首领们的望远镜看着驰来的东南战舰。

    “他们正切向我们的航线,如果我们双方航向不变,大概半个时辰内双方交汇!”有人说道。

    “或许我们反其道而行之?逆向航行,要不就绕道,从岛那边离开?”又有人提议道。

    “蠢才闭嘴!”李魁奇怒喝道,他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然后他下令道:“航向不变,全速前进,以最快的速度,尽量抢在他们之前通过!”

    众海盗依令行事,而在李神通的座舰上,他恼火地道:“岂有此理,敌人船多,我们还迎着上,我们有两舰的桅杆受损,哪能逃得快,这不是推他们进火炕吗?”

    一个年长一些的海盗叹息道:“这是一线生机,东南匪帮就是想切断我们的逃生之路,而在他们的后方,必定有大舰队跟来!”

    李神通狠狠地一拳砸在桅杆,打得拳头生痛也不在意。

    此时他心中隐隐感到害怕了,他虽然凶残,但杀的都是别人的命,等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时,他也怕了。

    ……

    阳光下两支舰队在接近,似乎目的地都是同一个点,大家都有风扯尽帆,利用上一切能用的风力,无论敌我,都明白速度就是胜负的关键!

    海盗船上海盗们感觉到阵阵的恐慌,因为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六条海盗船就是李魁奇船、钟斌船还有李神通船排在前面,其余三条海盗船已经与他们拉开了距离,虽然他们竭力奔逃,就是赶不上队伍。

    而东南府八条战舰急奔,只有一条战舰掉队!

    再开下去,无论是李魁奇、钟斌还是李神通,无不神情凝重!

    麻烦大了,对方船速非常快,必能抢先到达汇合点,截住他们的去路。

    可是海盗们已经骑虎在身下,不能再作它想了。

    东南舰舰况状态甚佳,士气旺盛,轻而易举地赶到了汇合点,拦在海盗船之前!

    李魁奇嘶哑着嗓子道:“不要恋战,速逃!能逃就逃!”

    双方越来越接近,东南舰队七条战舰一拥而上,来了个二打一。

    彼时东南舰队占上风,抢先开炮。

    各舰打横,呈T字形的横条,炮弹飞速地砸向海盗船,而三条海盗则顶着弹丸向前进。

    炮弹打得木屑横飞,到处都是炮弹的碎片与炮火的黑烟,冲天水柱升起,海水迎面而来,给海盗船来了一次自艏楼到艉楼的洗礼。

    双方战船交汇!

    东南舰队的素质相当之高,每两船迎战一条海盗船,两船分开,让海盗船走中间水路,而两船都与海盗船平行,向它开炮,形成“火力夹道”!

    向夹在中间的海盗船开火!

    炮弹落在它的左右舷,不断地杀伤海盗船上的人员与毁坏船体。

    海盗船无心恋战,忙于风紧扯呼,还击很少,只顾逃跑。

    反正实心弹不能速胜,在船身上凿几个孔洞没什么大不了的。

    似乎东南舰不怎么上心的样子,打炮不猛。

    李魁奇心中暗喜,只是当东南舰渐渐转为下风的时候,呈斜线,徒地炮火加强,猛烈射来,李魁奇魂飞魄散,对方打来的都是链弹!

    链弹是用铁链将2个比炮膛口径要小的炮弹连一起,发射时一颗炮弹会拖着另一颗炮弹离心甩动飞向敌人,若中的……怕什么来什么,一颗链弹打中了李魁奇的后桅!

    碰的一响,李魁奇只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

    定睛一看,桅杆没断!

    然而却歪向一边,带动着风帆乱七八糟的,海盗们手忙脚乱地调整帆桁以便继续航行。

    另外两条海盗船也好不了多少,虽然没被打断桅杆,但是多处地方的缆索被打断,风帆纷纷坠落!

    “妈祖保佑!”东南舰上官兵们欢声如雷。

    他们不抢上风,就那么下风跟随,不断地发射链弹!

    呼呼作响的链弹让海盗们无所适从,打吧,一时片刻大家分不出胜负,可是东南匪帮明摆着有后续部队。

    不打吧,对方的链弹漫天飞舞,打穿索面穿出大洞,索面吃风减少,船速变缓,又打断缆索,风帆掉落,使得桅杆光秃秃,大有无毛鸟的趋势。

    没得说的,干掉他们再上路!

    海盗船不得不停下,朝东南舰开炮轰击。

    然而东南舰任由他们开炮砸墙,尽占下风,链弹接二连三地打过去。

    交战的结果,固然东南舰的舷墙上被穿了一些洞,海盗船却是越来越慢了。

    双方混战成一团,六条海盗船给八条东南舰贴着,楞是恶心的链弹,而海盗船打炮来打来打去的,偏生得不能够将东南舰给击沉!

    被迫到没办法,海盗船不得不抢下风,他们也来发射链弹!

    这下好玩了,大家都抢下风位置,各自施展出浑身解数轮流抢,你抢我抢大家抢,纠缠来纠缠去的结果是双方难分难解。

    东南舰上官兵们哈哈大笑:“这游戏好玩啊!”

    一点都不好玩,海盗们只觉得满嘴苦涩,他们先前船况太差,无法摆脱对方,离入夜又远,只觉得心火狂冒,偏又对敌人无可奈何。

    东南舰队增援赶到!

    “南海五号”战列舰上,身材高大的黑武士西雷斯马从望远镜里看着远处海战,闪光不断,炮声轰隆地传来,听到炮声,他脸上露出了笑意道:“赵天京很聪明,传令我方船队,快快过去吃肉!”

    “好咧,老总!”部下们兴奋地道。

    东南军的战意旺盛,战舰急奔,赶到了战场。

    南海五号是前锋旗舰,前锋编队之中有三艘战列舰,他们首先捉到了最外围的一条海盗船,而与海盗船纠缠的东南巡航舰聪明地离开。

    三艘战列舰侧舷炮开火,炮弹泼雨般地射出,把那艘海盗船打成了一团火球,壮观无比!

    它给打中火药库,引燃了火药!

    猛然间一声晴天霹雳,船身一大块被炸向空中,木头和杂物向四周洒落,有的甚至落到了不远处的东南舰上,大件木头砸中人身,导致某人成为增援舰队中第一个受伤者,十分可笑。

    船体在烈焰中熊熊熊燃烧,海盗们仓猝中跳水,然后眼睁睁地看到了东南舰上的一杆杆火枪对准他们!

    “他们身上负有我们兄弟的人命,不接受俘虏,不留一个活口!”这是西雷斯马的命令。

    理由相当结实,军人最讲战友情,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了。

    “砰砰砰……!”枪声大作,一个个海盗沉入了水里!

第395节 杀海盗祭旗

    “我投降,我投降,我是荷兰人,我是欧洲人,我是白种人,我要求……!”海中有一个红毛番用生硬的华语叫道,他是海盗船里的另一类的“来华助战洋人”,不过他有够倒霉。

    “劳资最喜欢的就是爆红毛番的头,够大,够硬!”一个东南火枪兵狞笑道。

    “打,打这个!”东南军枪手们叫着,火枪朝那个想投降的红毛番一齐射击。

    “砰砰砰!”

    红毛番的人头消失,海里升腾起一团污血。

    观看的西雷斯马看着当面屠杀与自己同类的红毛番,不动声色,没有出声阻止,旁边军官心忖:“这个红毛番的心该有多硬啊!”

    李魁奇:“……”

    钟斌:“……”

    李神通:“……”

    他们从望远镜看到了东南军射杀落水海盗的这一幕,东南军不受降!

    东南军的战列舰、大型巡航舰(五级)和巡航舰(六级)纷纷赶到,数量越来越多,让海盗头目们明白到什么叫做“穷途末路!”

    想战,战不过。

    想逃,逃不了。

    想降,人家不接受!

    其他的海盗们也明白状况,个个脸色惨白。

    “轰!”

    大爆!

    又一条海盗船给战列舰打中火药库,黑烟翻滚向上,烈焰冲而起!

    风帆时期炮舰对轰打上一天不分胜负的前提是要双方炮舰对等,如今东南府用战列舰打巡航舰,纯属大人欺负小孩子,重炮炮弹砸过去,一打就大片舷墙坍塌,根本没得打。

    M的!既然不想让我们活,我们跟他们拼了!

    余下的四条舰上的海盗们狗急跳墙,立抢上风,试图作最后的顽抗,打死一个东南军够本,打死二个东南军有赚。

    一直缠着他们的赵天京同样地抢上风,双方你来我往的结果是东南舰队船况更好(技术倒不见得高上一筹),抢到上风,对准海盗船轰击。

    趁着当儿,战列舰开过来了!

    李魁奇看着那条巨舰上的黑色身影,不由得肝肠欲裂!

    来者是黑色死神,东南军里的传奇,相传他是妈祖座下的护法神转世,有如佛教里的明王,他刀枪不入,专司征伐,杀人无数,见之即死!

    李魁奇不想死,他狂叫道:“缠住那条巡航舰,不要让他们合围我们!”

    在死亡的压力,海盗船显示了高超的控船力,紧紧尾随着倒霉的高雄四十七号舰,这条舰也是刚才追逐中八条东南巡航舰中唯一掉队的那边,舰长叫做齐秦,该名字与某个歌星同名,当然现在的这个齐秦不知道,更不知道当初他家老大在晋升手下们官职时看到他的名字,想起他来的世界的那个歌星,得,就是他当舰长吧。

    歌星齐秦在他的歌唱世界中是国王,挥洒自如,而舰长齐秦则是个新丁,年方二十三岁,水平有限,给老手李魁奇紧紧缠着,无法摆脱,都有种大富翁里玩家赶衰神的感觉:“不要缠着我!”

    西雷斯马指挥战列舰冲过去,急着开炮,却发现炮口前方老是给自家的舰只给拦着,一些火爆的军官恼火得想开炮打自家人了!

    “让那条巡航舰停止战斗,让他滚远点!”西雷斯马倒是好脾气,冷静地发令道。

    人们就喊了起来:“停止战斗,全速前进,脱离战场!”

    可是高雄四十七号舰想跑也跑不了,他家三桅,人家才二桅(被打歪一桅),开跑起来,居然跑不过人家。

    那是,李魁奇是个老手,当他在海上持械抢劫时,小萌新齐秦还在家乡海边摸虾,比不得!

    唉!西雷斯马叹了一口气,只得道:“群殴吧!”(他起初设想是用战列舰快快结束战斗)

    他又想想后道:“战列舰和五级舰退出战斗!”

    早就按捺不住的二条巡航舰威风八面的冲过去,与高雄四十七号一起对付李魁奇,有声有色地打起来!(不是重炮,很难打沉)

    再有其余六级巡航舰纷纷过去,以坐凌寡,无耻地围攻海盗船。

    那李神通是楞头青,见到两条巡航舰逼过来,居然信心十足地去打它们,以为自己是龙宫太子神降?!

    就算是龙宫太子神降,人家有妈祖娘娘保佑,只怕学哪吒抽龙筋哩。

    群殴!

    群殴!

    ……

    等颜常武到达的时候,看到他的前锋舰队呈半圆形围着,圈子里炮声不断地传来,烟雾升得老高!

    战舰进进出出,很是繁忙的样子。

    “他们在干什么?”颜大少懒洋洋地道,他现在的两个参谋长甘辉和戴维先生就在他身边似哼哈二将,他们的能力出众,颜大少觉得可以进一步的分工,颜大少作决定,他们去想,其余的将士们去执行。

    这样多好,起码比事必躬亲的诸葛亮活得久----不用想这么多。

    戴维先生冷笑一声道:“西雷斯马在欺负人,用督军你的话来说,他已经黑化了,坠入了力量的黑暗面!”

    甘辉为人厚道不背后说人坏话道:“西雷斯马在上教学课!”

    “噢!”

    颜大少顿时失去了兴趣,实在话,打炮是好事,看人打炮也是件好事,但千万不要在军舰上看打炮。

    因为军舰露天甲板上没有凳子、沙发、太师椅之类的东西,想坐有位置----登上艉楼的楼梯。

    颜大少以前在倭国愉快地看倭倭杀倭倭,华人杀倭倭,那是他建个岗楼,上面安置舒适座椅,外加小点心和绿茶,可以象葛大爷般躺着看大戏,美滋滋。

    可是军舰上不行!

    军舰露天甲板上不安排凳椅是军规,任何人都要服从,且不打伞,如果颜大少敢在露天甲板安排椅子,那些兔崽子就敢扛沙发上去躺着指挥作战,上面打着一把罗盖,外加茶点!

    “让他们赶快!”颜常武不耐烦地道。

    老大发话,也就结束了海盗们遭人凌辱的惨重场面。

    众东南舰围殴无法逃跑的海盗,多炮对少炮,他们理所当然地给打残,起初他们还能还上一点火力,但中炮越来越多,四条海盗船就彻底地哑了火,每条船炮甲板里一堆死尸,露天甲板上还是一堆尸体,悲惨无比!

    李魁奇还没死,被打伤了倚坐在桅杆上,两眼已茫然。

    我早知道他们有这么多的炮,我就不应该来了!

    战列舰上前,重炮朝他猛轰而来,似漫天的烟火在眼前迸放,李魁奇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这个匪酋,他犯下如此之多的罪孽,却死得这么轻松,算走运了!

第396节 全亚洲的白种人,联合起来!

    轻而易举地干掉六条海盗船,看到它们都沉入海里,所有的海盗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让东南舰队上上下下如做了场马杀鸡般舒服。

    轻胜一场,无人战死,有人受伤,大家视为妈祖的保佑,临大战前顺利地杀海盗祭旗,大吉之兆!

    士气加成是明显的,他们去到巴达维亚近海时牛气哄哄,只等着痛痛快快地杀上一场。

    ……

    一条佛盖特的快船象只轻灵的海鸥般进入巴达维亚港,船刚刚靠上码头,还没用缆绳系紧,一个猫眼鹰钩鼻、一脸络腮胡子连头发都是红的,身体结实的红毛番迫不及待地跳上岸,急奔总督府。

    他走得很急,他的红头发在随风飘扬。

    总督府离码头很近,他一路横冲直撞,门卫认识他,任他直闯进总督办公室里。

    “他们来了!”喘着粗气的红毛番弗朗克·米基对总督亨德里克·布劳沃道:“很多!”

    “很多船!”他补充道。

    “正等着他们来!”亨德里克·布劳沃冷笑一声道,叫人来道:“去召集所有船长开会,命令船员上船,准备开战!”

    很快,在总督府的会议室里,诸船长聚集,明显是有备而来。

    看上去非常多人,亨德里克·布劳沃宣布开会,告诉他们,黄种人来了!

    “杀死黄皮猴子!”

    “把他们统统留下来!”

    “我们一定能痛击他们!”

    会议室里一片喧哗,听上去他们的口音很杂乱,相当亢奋的样子。

    亨德里克·布劳沃说道:“我们一定能行!”

    “一切都要有个了断,现在我们击溃他们,来年春天季风起,我们就杀去东南府,占领东南府!”他号召道。

    “对!”人们闹哄哄地道。

    “开战后一切行动听指挥,按照安排好的队列行进……狠狠开炮,让他们知道我们白种人的厉害!”须发俱张,凶相毕露,交代开战事宜,将两边交战的意义升高到白种人与黄种人两个民族相争的高度,升高到上帝万能的地步:“在上帝的保佑下,我们一定赢!”

    “他们居然敢来惹我们,我们白种人比他们黄种人优秀,我们身高体壮,我们船坚炮利,我们什么都胜过他们,他们是低等民族!”亨德里克·布劳沃疯狂地叫嚣着,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他挥动满是粗毛的手臂高呼道:“白种人必胜,欧罗巴人必胜,我们必将统治东南亚!”

    其他人全部站起来,跟随他一起呐喊,狂呼宗教口号和种族口号,陷入了一片狂热的状态。

    亨德里克·布劳沃相当有手腕,知道之前两次会战失利造成大家心中有阴影,因此他特意激发士气,看来效果很好。

    动员完毕,亨德里克·布劳沃的手一挥道:“出发,上帝保佑我们好运!”

    ……

    巴达维亚港口如大蜂巢般地喧哗,港口里停泊了大量战船,无数的船员登船,各个种族包括白人、黄种人、黑人、棕色皮肤的人们在忙碌,大量的物资运到船上,场面热火朝天,是巴达维亚港口从来没有过的场景!

    “上帝保佑!”

    “我们必胜!”

    白种人叫嚷着,依次在码头边上神父和十字架前走过,接受上帝的祝福!

    其实说起来,荷兰人属于新教信仰,比起信天主教(罗马教皇)的西班牙人和法兰西人,他们更加不信上帝,只不过这回,亨德里克·布劳沃搬出了上帝助阵。

    ……

    见此盛况,每个人都充满了信心,认为这一次打败来犯的黄种人不成问题!

    低劣的黄种人敢来,我等弹弹小指头,他们尽去海里喂鱼矣!

    与码头上人群气氛格格不入的是那么一小撮人,这些人因为他们的首领的话而情绪陷入了低谷。

    土著酋长卡帕特阴沉着脸,对他的儿子和最忠诚的部下交代撤退的事宜,要他们护送家眷和家财细软离开巴达维亚。

    卡帕特生得土肥圆,但目光阴冷,气质象条毒蛇,这厮正是出首巴达维亚甲必丹苏鸣岗的罪魁祸首!

    他与苏鸣岗争权夺利,最终将苏鸣岗害死,但是苏鸣岗临死前很淡定,也非常地笃定说出了一句话道:“你以为你胜利了吗?老夫在前,尔在后,很快老夫就能等到尔来,这个时间不会太短!”

    以前卡帕特坏事做尽,依旧睡得香吃得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害了苏家后,卡帕特茶饭不思,睡眠不安,只要闭上眼睛睡觉,就想到苏鸣岗的从容神情,越想越不安,这边他的白人主子在高呼所有人集中力量,打败东南府,那边卡帕特已经在准备退路。

    他当然得留在巴达维亚,但他家眷和财产,大部分撤退离开巴达维亚,并且他本人还准备了一条快船……

    ……

    天空万里无云,空气清新如洗。

    海面波涛不大,两支敌对的舰队隔得老远就看到了对方。

    两边的指挥官们都猛吃一惊:敌人的舰(船)很多!

    东南舰队除了先前决定的82艘战斗舰+14艘补给舰之外,还动用了福建水师4艘及广东水师4艘的六级巡航舰,总兵力达到惊人的104艘战舰,实际参战的是86艘战斗舰(加多福建水师2艘和广东水师2艘巡航舰)

    而红毛番这边呢,有多少艘战斗舰?

    94艘!

    给甘辉猜对了,

    如此恐怖的数字,不得不说红毛番还是有水平的,总督亨德里克·布劳沃在得知苏家已知英荷开战之事,且苏兴兆没有捉到,他十万火急地派快船召回了在印度地区与英国人开战的荷兰舰队,没理会欧洲战事,他与那些英国人讲和!

    然后征召在亚洲和印度洋上的所有红毛番,对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和诱之以利。

    声明如今巴达维亚即将遭遇到黄种人攻击,绝不能让黄种人作大!

    一旦巴达维亚不保,是荷兰人的损失?

    不,是所有白种人的损失!

    黄种人可以控制马六甲海峡,他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能够把白种人赶出东南亚。

    当他们的战舰出动的时候,整个东南亚都得看他们的眼色行事,如若不信,请看什么叫做“水引”!(水引就是东南府向经过东南府海域及两广地区的贸易船所收的税,收红毛番一船一年三千两银子的水引)

    现在东南府气势嚣张,哪一国红毛番都受过他们的气。

    我们都是信上帝的、高贵的白种人,怎么可以容忍这些无信的黄种人?!

    发出呼吁:全亚洲的白种人,联合起来!今年抗击东南府,明年攻到东南府,打土豪,分田地,二百万两白银的白糖生意就是我们的!

    上帝必胜,白种人必胜!

    这不是一般的战争,这是圣战!

    不得不说,亨德里克·布劳沃这番话打动了诸红毛番的心,他集结了荷兰、西班牙、葡萄牙、瑞典等国家的武装商船,甚至有三艘英国商船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中,尽管他们之前与荷兰人打过仗。

    在亨德里克·布劳沃的麾下,还包括了法国船、丹麦船、神圣罗马帝国(德国)船,几乎能来的白种人都来了,号称“八国联军”。在亚洲最多的还是荷兰、英国、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其余四国是凑数,船只一到二艘。

    这些船中,有十四艘双层炮甲板的大船,余下的都是单层炮甲板的战船,不过,他们的数量虽多,吨位却小,火炮直径有粗有细,水平参差不齐,既有航海老手,也有许多被硬拉上船的船只,且是国籍、民族众多的杂牌军。

    这是有史以来,东西方最剧烈的海上碰撞,这场战争的胜负,影响深远,将关系到东西方的命运!

第397节 战前遐想

    上午十点,预计还有二个小时才接战,在“南海八号”上的舰长斯托姆将指挥权暂交给他的副舰长,一个年轻的小子负责,他回到了舰长室。

    关上门,坐下来,想想后,打开了锁着的行李箱,在衣服的下面,取出一本《圣经》和一个十字架!

    虽然他在外面表现为妈祖的信徒,但是他对上帝的信仰岂是想放就能放的!

    他打开《圣经》开始阅读,这本《圣经》已经很老久了,一些页都破损了。

    他一动不动翻阅着《圣经》,知道再过二个小时,两军即将大打出手,产生极为可怕的伤亡,不知道多少人会丧失性命,但不管有多少人,白种人肯定有很多。

    从望远镜里看到的旗帜表明,对面的不仅是荷兰人的战船,乃白种人诸国联军作战,他们甚至打出了古老的十字军旗!

    这不是普遍的战斗,而是圣战!

    在天主的麾下作战,白种人将更加有勇气。

    斯托姆更加清楚,他现在的统帅颜大少爷,已经下定决心,死战到底!

    大少爷下达的军令杀气腾腾:“哪里有炮声就往哪里打,打到没有炮声为止,打到彻底分出胜负!

    敢擅退者斩!

    依斯托姆看来,此战白种人必败!

    斯托姆追随颜大少,他一个红毛番,居然成了颜大少的老臣子,颜大少1625年底上位,之后夺取台南地区,斯托姆就在当年投靠了颜大少。

    资历之深,除了颜大少的那些叔辈们就到他,而他对东南府的贡献,成为了军方建设的主力军,,整个东南舰队的建立,是他打下的基础,那时期,东南军有几个人会操作夹板船啊,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其中包括颜大少。

    他看到了东南府奇迹般的崛起的整个历程,他走过三大洋三大洲,看过许多国家和民族,他明白到这个东方大国的主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种族,他们聪明、勇敢、勤劳,虽然他们海峡那边的同胞的流弊很多,但东南府的汉人,在颜大少的统治下,几乎是没有缺点的,无懈可击!

    他,斯托姆,也将为他们助力,他所训练出来的学生,将会打败白种人,让白种人尸横各船!

    斯托姆念道:“我们从亚当和夏娃那里继承得来的原因,我们生来就是罪人,我们在世间所受的苦都是我们要赎的罪,只要赎了罪,我们在死去的时候就可以跨入天国之门。”

    他轻轻地合上了圣经,给自己挂上十字架,最后划了一个十字道:“我罪业深重,无可宽恕,天国的大门已经向我关闭!”

    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就按汉人所讲的,既然日暮途穷,那我就倒行逆施吧,愿妈祖娘娘保佑我,我毕竟是为汉人而战的!”(在东南府的官宣中,说的是汉人、中华民族、中国,而不说明朝和明人)

    他的书桌上方,一尊妈祖娘娘的白玉像向他微笑!

    不管别人怎么做的,斯托姆在起床后、睡前和吃饭前必向妈祖祷告,

    然后他将十字架取下来,夹在《圣经》里,拿出十几颗铅弹丸,与《圣经》一起用纸包好。

    打开窗户,把包着的《圣经》扔进海里。

    落到水里,根本不见水花,都给舰行带起的浪花给掩盖了。

    彻底地告别了过去,他打开房门,坚定的步伐迈步走向露天甲板!

    ……

    几乎同一时刻,亨德里克·布劳沃也在他的船舱里看着《圣经》,他念的是“主说:我不会抛弃你们,也不会离开你们!”

    他定定出神,想到的是可是为什么?主却让东南府兴旺发达,他们才发展了多少年啊,就拥有了威胁白种人的能力,他们的力量强大到能够把白种人的势力在东南亚连根拨起!

    难道这是主对我们的考验,只不过这种考验,是地狱级别的!

    亨德里克·布劳沃大集白种人进行搞争,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真有可能战败,毕竟前二次战争,总督心知肚明,哪怕是战平,也是打败!

    突然他想起出征前在码头上神父所说的:“杀异教徒,不算谋杀,那是通往天堂之路!”

    我们杀得越多,我们通向天堂之路越宽敞!

    他不禁自嘲道:“不知道他们的神也会否这样教导他们(黄种人)?”

    疲倦地往椅北上一靠,他喃喃地道:“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余的事情,就是求上帝保佑吧!”

    大战在即,他居然睡着了!

    ……

    别人看书,颜大少喝茶,正与戴维先生一道喝茶谈心。

    这些年来,颜大少威仪日盛,朋友也越来越少,统治者都是孤家寡人一点没错。

    能够在颜大少面前挥洒自如的只有杨天生、陈衷纪和戴维先生。

    杨天生、陈衷纪是长辈,对颜大少的上位有大功,自然不用去巴结讨好该位大少。

    戴维先生却是个异数,他出身英国大贵族家族,天生聪慧,极有能力,却不想在西方世界发展,他周游列国,阴错阳差加入东南府,却一如既往地不思上进,对他来说,在东南府大排档里坐着享受中华美食好过进庙堂里与人狗咬狗多多。

    他如果喜欢狗咬狗,早就不来东方了,在英国他有良好的升职途径。

    他出山还是颜大少求他的,当作帮好朋友一把!

    这位红毛番荣宠不惊,不贪财,不求官,深得颜大少的信任,甚至是最好的朋友!

    “督军,我想很快你就能取胜了,三天就能够见结果了,此时此刻,我身为《东南日报》的记者,想问你有什么感想呢?”戴维先生煞有介事地问道。

    不待颜常武回答,他自已交代道:“其实我是为我以后的《回忆录》而发问的,说不定我们国家的历史学家要从我的《回忆录》中考证一代天娇您当时的思维!”

    既然他这么说,颜大少也坦率地给出答案:“这何来哉!”

    “何苦来哉?”

    “对,就是何苦来哉!”颜大少肯定地道。

    戴维先生哈哈大笑道:“真的是这何来哉,我告诉你哦,我亲爱的督军大人,我只帮你到此等程度为止,别指望我能帮你太多!”

    颜大少的意思是得了巴达维亚,有得他忙,而戴维先生则聪明地给颜大少有话在先:“俺不想太忙!”

    戴维先生摇头道:“你们汉人活得非常辛苦,象大排档的小民从早上忙到晚上,居然开四餐,早午晚三餐和夜市,小孩子一有思维就教他们念书,小学生居然背着火枪上课,而象你老兄,一天到晚就是打炮打个不停,训练打炮,战争打炮,没完没了,打炮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争地盘,争了地盘,还想更大的地盘,活得太累了!”

    “更惨的是,你上了贼船,你下不来了!”戴维先生手指他道:“汉人是世间最聪明的种族,也是活得最累的种族!”

    颜大少心忖我还不算什么,你要是知道我穿来世界中国人活得更累,那是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中国,一个外国,中国人什么都要争第一,要与米国比软化比飞机比航妈,和黑人比体育,和白人比科技,与德国人比汽车,和日本人比*V,和韩国人比美女、和北欧比福利、与南美洲比森林……

    不过想想,俺治理东南府,有一点是穿来的中国都比不上俺的:“俺府里的小学生都背着火枪去上课!”

    这种自豪是苦涩的,真是何苦来哉!

第398节 第三次巴达维亚会战之炮战

    “成一路!”颜常武吩咐道。

    把他的大舰队由北向东南排成一道纵列,长长的队伍缓缓驰入。

    而在他们的对面,荷兰舰队同样也是一字长蛇阵。

    起初,荷兰舰队位于东南舰队的下风位置,顶风进攻,使得它们步履艰难。

    两支舰队交汇,进入火炮射程!

    “放!”东南舰队首先开火,然后荷兰舰队还击。

    双方排成战列线开始进行一次齐射,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相互厮打,炮声轰隆,枪声大作,有如中国的春节没禁炮前那么地热闹。

    烟雾迅速扩张,空气中的PM2.5指标直线飙升!

    炮弹打到对方船壁上,大大小小的木块木头木屑迸飞,连同破碎的弹丸到处乱飞,杀伤两边人员。

    打空的炮弹落在舰船周围海面上,激起一根根白色的水柱,各舰甲板上弥漫着浓烟和火药燃烧后的刺鼻气味,浓厚到新兵不断地咳嗽,而老兵们则欣然消受:“嘿,火药味儿越浓,敌人船上的血腥气更重!”

    大家的船只不断向着对方那边递进,能够交战的船只越来越多,炮声更加密集。

    此时此刻,大家都不想什么,只想着打炮!

    “瞄准!”颜大少在露天甲板唯一的一门12磅后面发出命令后又补充道,“让它就这样平放着,”因为他度量对面战船的高度,可以不用调整炮口,有两个炮班成员控制着侧滑轮,擦炮手跪在炮的一侧,头躲开炮身。他从炮架上一个小容器里取出缓燃引信,然后小心翼翼地吹着,使它阴燃得旺一些。

    负责装填火药的炮手捧着下一炮用的火药包,站在右舷侧的炮身后面观察着,炮长一手登着火门针,一手护住火门的引火药,随时听候命令。

    其余的6磅炮都是如此准备好,当他们听到炮甲板里传来的炮声,齐射得听炮甲板的信号,纷纷就把缓燃引信用力地压在引爆药上,说时迟那时快,引爆药被点燃,发出丝丝的响声,火光一闪,夯实的火药在炮膛内燃炸,发出轰的一声震响。

    炮响的一刹那间,炮口喷出浓烟、绯红的火药,炮弹顺利出膛!

    在轰鸣的那一刻后坐力作用在炮身上,让沉重的火炮向后窜出二米半,直到遇到后方的沙袋才停止。

    它当然不应这么短的距离,如果不是人力加在它身上,还有系在舷墙上的绳索拉它和沙袋,它足以滑到另一边的舷墙那里。

    “塞住火门。”颜大少边观察着炮弹的飞行轨迹边喊道,炮弹拖着一道白色烟雾朝下风方向飞去,炮长将火门针塞进火门眼里,这时火炮炮弹不负重望地落在对面船,打在船壁上,然后落点处呈正扇面,差不多有六个人被打翻在地,其中有一个人更是姿势“优美”地飞出了三米!

    “打得好!”颜大少挥舞拳头道,赞叹着,他看到下层炮甲板的一颗炮弹炮弹飞离炮膛,在波浪翻滚的海面上激起一道冗长的浪花,然后跳直,再落到水面上,又能激起一道卷浪,就象打水漂一般,连续飞出了二十多米才沉入水里。

    其他人可没他这么闲,炮手们不待火炮停稳,已经七手八脚地抓住它。拉住系在火炮上的链子,将它固定下来。

    “擦炮!”

    擦炮手飞速地将羊皮拖把放进救火员的水桶里,把身躯挤进炮口与舷侧之间狭小的空间,然后从左侧把拖把塞进炮筒,用拖把在里面转动,清洗炮膛几遍后,等他把拖把从炮筒里取出来时,羊皮已变焦黑。

    “装填火药!”

    负责装填火药的炮手已经把一包装得结结实实的火药袋准备好,擦炮手将它塞进炮筒将使劲儿将它推到了尽头,炮长把火门针送到火门里,试探着使它到位后,然后大声叫道:“炮弹上膛。”

    装填手拿起一颗炮弹准把它送进炮膛里,没想到风浪涌直,人站立不稳,炮弹脱手,在甲板上乱滚,装填手没空理它,拿起第二颗炮弹,赶快上膛,并用炮塞堵住炮口。

    炮长在旁边高呼:“大炮就位!”

    他们一起用力,推着大炮到炮眼处伸出了炮口,装引火药,然后瞄准。

    见颜大少没有发号施令,炮长下令开炮,而颜大少则在看时间,痛骂道:“用了二分半钟,你们这帮蠢才,我得扣你们的工资!”

    他的话让炮班们忧心忡忡,无地自容,他们捋起袖子猛干,干得热火朝天,许多炮兵都是光着上身,穿着一条鹿皮短裤头,上身披着防弹背心,头顶水盆头盔(军规规定你在战斗中必须穿装甲,但没规定要穿衣服!换言之你果体是合法的。)炮长吼叫道:“装填!快,快,快!”

    ……

    到处都在开炮!开炮!

    大家动作机械,光顾着猛打炮。

    风帆时期的舰战,几乎就是“排队枪毙”的残酷,除了面对面的炮击,还有此起彼伏的枪战,那些在桅杆顶上的神枪手,首当其冲,如片片落叶般跌落甲板!

    他们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尤其是怕死的颜大少,专门安排了一个班的“对空射击组”枪手去清除桅顶上的敌方火枪手,保证他大少爷的安全。

    战斗首讲DPS火力输出,然后才是战术,且大家的战术,得看天公作美,如果风小,大家只能干瞪眼,风大,同样也难以战斗,

    打得血肉纷飞,高级指挥官、舰长、副舰长、航海军官、枪炮军官的死伤很大,因为在露天甲板上的军官,他们不能象士兵那样穿得如此朴实,他们必须军装炫耀,让自己人看到军官们与他们在一起,以此鼓励士气,同时,也就成为了敌人打击的首要目标。

    颜常武呆在战列舰上,他披金戴紫的,对方除了开炮,他们的枪手,不顾露出头被爆头的危险,也要向着颜常武开枪,哪怕他们放出一枪后给东南军打倒,他们还是要开枪!

    白种人中同样狠人不少,颜常武面前的侍卫群,那是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以他们的身体作为颜常武的肉盾,前仆后继,在甲板上,颜常武的面前倒下了一堆人,鲜血让鞋子踩上去都被沾住!

    他面容严肃,来回走动,激励士气,哪怕枪弹纷飞,官兵们在他面前倒下,但他依旧战斗在露天甲板上。

    这,就是风帆时期的战斗!

    呆在炮甲板里的副舰长和枪炮军官,因为炮甲板是敌人攻击的重点地区,经常挨炸得成片人在甲板里飞起来!

    反正只能求妈祖的保佑,别来天降横祸!

    危险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甚至自家人也能够害死人。

第399节 第三次巴达维亚会战虎头蛇尾

    据那个炮甲板里的幸存者说高雄26号舰被对方火炮击中,一个炮手手里点着的引信脱手而出,落在火药桶上,火药轰然引燃,高温炽热的火焰横扫了整条战舰的炮甲板,一路引爆火药桶,引燃了火药库,然后高雄26号舰大爆,爆大海!

    剧烈的爆炸整个露天甲板掀飞且不算,还势如破竹,毁坏了下面的货舱和底舱,

    于是海水汹涌而入,速度快到舰上的损管部队无用武之地,很快地,这条战舰被海水淹没了!

    当时那个幸存者一见引燃,他离得上露天甲板的楼梯近,不假思索,第一时间从楼梯跳上露天甲板,他喊着:“下边被引爆了”,径直跳入海里,结果毫发无损。

    舰员们纷纷跳水逃生,两条东南战舰靠过来扔下木板给他们作临时的依托,还有丢绳索去救助逃生者,让他们可以顺着垂下的绳索或者网状绳梯往上爬。

    白种人作秀,他们没有攻击这两条正在救落水者的东南舰。

    其它地方则战得如火如荼,海面上硝烟滚滚,双方战列线的距离拉的很近,时时有战船中弹,分分钟有人死伤,炮声枪声惨叫声声声入耳,海面上喧哗无比,就象一口沸腾大锅般。

    开战已经三个小时,双方的战列线差不多头尾相对,正准备干个痛快淋漓时,孰料!

    风势大作,呼呼作响,把方才浓密的硝烟都给吹得干干净净,方才大家整齐的队形同样给吹得大乱!

    反应快的军官即时修正帆桁,转动受风面,不让风把自己给吹走,但有三分之一的东南舰已经跑到了荷兰人的队伍中,荷兰人已经没有什么战列线了,五分之二的船只给吹散了。

    颜常武见到旗号猎猎,显然风势很猛,哪怕是战列舰也给吹得团团转,于是下令鸣金收军,退往事先找好的巴达维亚外海的一座较平坦的海岛,在周边密密麻麻下锚驻扎起来,然后救治伤员和修船。

    荷兰人心有不甘,可是风力实在强劲,把他们的编队吹得七零八落,难以聚众再战,只得返回巴达维亚。

    于是,第一天的战斗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不幸的高雄26号成为了唯一一艘战沉的军舰,算起来荷兰人赢得了第一天战事的胜利。

    不过,当巴达维亚港口的人们上前救助船只死伤人员时,他们被吓坏了。

    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被抬来,一个个悲惨地呻吟的伤员被扶着或者抬下来,港口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虽然交战没多久,但白种人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战死五百余人,伤者过了二千之数,伤员中的许多人将永远不能见到第二天的阳光!

    对比之下,东南军战死过二百(一半是高雄26号的),伤者过千,但大部分伤员都将活下来,甚至大半的伤员包括过后可以再战,损失不到三百人,而二千三百的白种人(联军)。

    虽然荷兰人也有医学的理念,但他们根本建立起一个“体系”,这包括医学的知识、医学的教育、医生和护士。

    相比之下,颜大少非常舍得在医护方面投钱,舍得买护甲给自己官兵,也就收到了丰硕的回报。

    白种人没有足够医生,哪怕是不多的医护力量竭尽全力,也是杯水车薪,大量的伤员终将死去。

    但给不沉一船的光辉所掩盖了人员死伤的问题,听闻击沉对方一艘船,自己没损一条船,大家高兴。亨德里克·布劳沃则是头脑清醒,作为老手,他很清楚东南府的战舰大过他们,而且火炮更粗更大和更硬,就连东南府的枪枝火力也压倒了他们白种人!

    为了提升火力,东南军一人几把枪,射速快,枪多,射程也远,打得舰上的白种人都抬不起头来。

    战斗中固然颜大少的护卫群受到了惨重打击,而亨德里克·布劳沃同样受到猛攻,他的近卫几乎死光光了。

    问题是他的人马可不象东南军,一声令下,不算心中乐意和不乐意,也得站在颜大少面前挡枪炮。

    可是白人就没那么自觉,亨德里克·布劳沃不得不避开对方的火力主突方向,在船上到处走动,陷入窘境。

    回到总督府,越想越不安的亨德里克·布劳沃派人去请来西班牙舰长胡安·卡洛斯,这是一位表情严肃,穿着黑色长袍、胸前戴着十字架的中年人,亨德里克·布劳沃在办公室里接见他,请他坐下,请他喝酒。

    两人当年是老朋友,甚至打过仗,关系也一直不好,却在圣战的旗帜下,一起作战,他们干了一杯后,亨德里克·布劳沃询问胡安·卡洛斯道:“你对今天的战斗有什么想法吗?”

    “他们非常强大!”胡安·卡洛斯直言不讳地道。

    “对,他们很强大,强大到我们可能输掉!”亨德里克·布劳沃这么说,得到了胡安·卡洛斯的赞同。

    “所以,我有个计划,你听听!”亨德里克·布劳沃说出来,让胡安·卡洛斯瞪大了双眼!

    亨德里克·布劳沃慌忙去说服他道:“主说,杀异教徒,不是犯罪,那是通往天堂之路!”

    “我考虑一下!”胡安·卡洛斯说道。

    ……

    第二天一醒来,颜常武走出座舱,看到军官们脸色不怎么愉快的样子,他习惯性地望望天气,发现突然转了风向!

    风从大陆那边吹来,如果东南舰队去打荷兰人,那么就是逆风作战。

    东南军喜欢上风作战,所以每年都借西北季风让已方占上风时去打荷兰人,结果却

    军官们没说话,颜常武第一件事就是安排祭祀,请妈祖娘娘保佑!

    供奉、点香、祝愿、敬酒等仪式,全套做完。

    颜常武向妈祖娘娘祷告,请她老人家庇佑她神座下的军队。

    当然,不会立竿见影,风向还是原来的。

    “继续出动,开战!”颜常武下令道。

    没说的,管它是逆风还是上风,不可能让舰队在那里数大米,且东南舰队不去攻,人家荷兰人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果然,双方不约而同,很快又在海面上碰头了。

    大家还是成一路,缓缓地靠近,炮声再度响起!

第400节 第三次巴达维亚会战之上风下风

    东南战舰逆风行进,大走“之字形”,而荷兰人的舰队则直攻过来,两支庞大的舰队在海面上展开的情景让每一位参战人员都感到了热血沸腾,重任在肩。

    现在东南军战列线是精英尽出,除了颜常武之外,有斯托姆、考斯提特、西雷斯马卡博特(均是来华助战洋人),如甘辉、洪熙官、颜彰、程玉、肖长荣、施大瑄这些最早的海军军官(其实也还是相当的年轻)都指挥着一条战列舰。

    还有“老一些”的甘棠、齐天放、赵天京、张十力、张强、许伟业、黄敏等指挥着大一点的五级巡航舰,至于那些年轻的小毛头舰长,刚刚毕业或者考证不久,属于突击上岗的产物,则凭借着他们的年轻气盛和强化训练给予的信心,跟随大部队行动。百年海军绝非易与,要不是有洋人教官的淳淳教导和月月水火木金金式的强化训练,那些军官们连战舰都开不出去。

    使用战列线作战是件好事,大家跟进就是了,如果乱战起来,很可能乱了套。

    现在东南大舰队分为三个部分,由肖长荣做战列线龙头,他负责领航,后面跟着程玉,前锋旗舰西雷斯马(都是战列舰)。

    共有战列舰三艘、五级巡航舰三艘和十八艘六级巡航舰;

    而中军则有战列舰十艘、五级巡航舰十艘和十八艘六级巡航舰;

    后军拥有战列舰三艘、五级巡航舰三艘和十八艘六级巡航舰,由斯托姆负责指挥;

    阵容庞大,荷兰人的队伍则减少了三艘,在挨战列舰的打击中受创过大,没再参战。

    即便如此,他们的队形冗长,开战后让东南舰队吃足了苦头!

    两列长长的炮舰长队相隔近到百米,相互猛烈地轰击,炮弹在阳光下来回穿棱,火焰闪动,浓烟翻滚,响声在大海中回荡。持续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大概在上午九点钟打到了中午十二点钟。

    这种你轰我,我轰你的相互对轰最是血腥无比,荷兰人得上风位置,炮口朝下,大部分炮弹打中东南舰的舰体上,打得舷墙轻则穿孔破洞,重则舷墙坍塌,原本威武的舰身变得破破烂烂。

    硬桥硬马的排队枪毙,荷兰人集中攻击,随着一声声震天的巨响,炮弹猛袭而来,东南舰各舰右舷饱受虐待,惨象环生,有的战舰甚至艏楼被炸坍,下方就成了血肉地狱,尸体堆积一起,残缺支离,惨不忍睹。

    使用上的24磅重炮威力巨大,令东南军心悸的重炮轰击的闷响由远而近,又一轮新的齐射,纷纷射来的炮弹象骤雨一般,东南舰“高雄23号”被数弹击中,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它的上层甲板几乎被掀翻一样,舰上官兵被炸得血肉横飞,炮弹打裂了整条高雄23号。

    其余各舰也好不了多少,炮甲板处挨对方狠打,由于炮甲板是荷兰人攻击的重点,导致东南军炮手伤亡异常惨重!

    事后统计,有二十一个副舰长死伤,三十六个枪炮军官死伤,为打败荷兰人,这些呆在炮甲板的军官付出了悲壮的代价。

    炮手们死的死,伤的伤,即便如此,无人敢退,因为军官们的带头,坚守岗位,因为政战官员的鼓动,当然还有军法,畏战者立即军法从事,绝不宽恕!

    但东南舰队也没让敌人好过,他们处下风,炮口朝上,那么炮甲板里的火炮多发射链弹。

    象流星般飞旋的链弹呼呼作响,将白人炮舰的风帆砸穿,让他们帆面破损,或者如剃刀般扫掉他们的缆绳,使得他们落帆,最厉害的就是直接砸断敌人的桅杆!

    炮甲板里的火炮毁坏敌人船体、杀伤敌方人员的效果很低,而且炮甲板受到敌人猛攻的重点照顾,伤亡不小,可是炮甲板里的炮手们依旧不断开炮,疯狂开炮,哪怕朝天打飞机,打掉敌人的一根绳子就是一根绳子,炮弹不要落空,就是成功!

    在炮手们不懈的努力下,至少近十条荷兰舰成了“无毛鸟”------船上只得二三根桅杆(有的船是双桅船),周围的风帆尽皆掉落,光秃秃的就象无毛鸟。

    有二十多条战舰帆桅破损严重,一半的战舰有各种种样的帆桅破损。

    糟糕的是,荷兰人无法修补受损的帆缆,因为东南军血洗了他们的露天甲板!

    东南军的统帅颜常武,先不论他的治国理政和治军能力,他的理论水平相当高,他教导他的军队:“善于利用手里的武器打击敌人”“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他的官兵们学习领会、深入贯彻文件精神……(省略官样文章几百字)。

    因此,东南舰露天甲板上的官兵们,他们将露天甲板炮的炮口放低,倾斜朝向他们的露天甲板,以霰弹清扫敌方。

    再加上火枪狂轰,弹丸子弹泼雨般地扫过了荷兰舰的露天甲板,炸裂的炸弹片就象撒落的沙子一般四散迸射,带出片片血花!

    结果,东南舰炮甲板的军官死伤惨重,而荷兰舰露天甲板的军官惨重死伤,东南舰死的副舰长多(战斗中副舰长常呆炮甲板),荷兰舰死的舰长多(都在露天甲板上指挥)

    由于已方炮甲板损失很大,东南舰露天甲板上的官兵们极为愤怒,他们极速开炮和打枪,以枪枝粉碎生活中的虚伪,送荷兰猪去见他们的上帝!

    打得露天甲板上的荷兰猪无处藏身,亨德里克·布劳沃总督甚至躲进了艉楼!

    一阵枪弹袭来,掩护他的侍卫们死的死,伤的伤,倒下一群,连他都左肩中弹,其他红毛番吓得魂飞魄散,再顾不得他是总督,管他的,总督先死,反正我们就是不挡枪!

    余下的红毛番各找地方躲起来,叫来的那些棕色小伙计们更是糟糕,东南军一打枪过来,他们就倒了----没有打中他们,而是装死,如此身材高大的总督大人成为东南军的良好目标,不得不躲起来。

    他们的舰长被打死,舵手换了一个又一个,在桅杆上的水手已经只影不见----统统被扫了下来!

    固然荷兰人把东南舰的炮甲板打得不成模样,而东南军则把荷兰舰的露天甲板给扫得干净。

    本来,据上风的战舰往往占有优势,但东南军反倒给荷兰人上了结结实实的一课!

第401节 第三次巴达维亚会战之妈祖干掉上帝

    中午时分,东南舰上原本帮助打枪或者装弹的大厨们总算可以转回正业,他们去取出饼干、肉干、干果、果酱等食物,调制出朗姆酒,分发到战士们的手里。

    有的战舰上大厨死伤,那就只好事务长来做这份工作。

    大家嘴里嚼起食物,鏖战不止。

    无人敢抱怨,没人敢畏战,一来躲不到哪里去,二来军法官如同鹰隼般监视着战斗的历程,上至舰长,下到小兵,如果有不好的行为给军法官看到了,重则军法从事,轻则记下一笔,不是说笑的!

    更让大家无话可说的是他们的统帅颜常武,始终与他们战斗在一起,战斗在炮火纷飞,子弹乱射的露天甲板上,有时则到炮甲板里激励士气(但给他的年轻的副舰长王仁海“赶走”,炮甲板实在太危险)。

    那天的战斗相当激烈,在他面前的人员死伤不少,他们的鲜血都泼湿了他的军装,让他变得暗淡!

    于是他转回舱室再换了一套新军装,依旧是那么的炫眼夺目,大家都担忧他的安全,而颜大少却说:“我的士兵们喜欢看到我光鲜夺目!”

    真的是很鼓励士气,他在露天甲板上象只“盛开的孔雀”(戴维先生的嘲讽),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白他们的统帅与他们在一起,明白到他们的统帅从来没有放弃他们。

    战斗!战斗!

    我们虽处下风,但打得上风的敌人哭喊、叫骂、惨叫!

    坚持就是胜利,大家的眼睛蓦地瞪圆。

    旗脚转动,风改向,变成了东南舰队占据上风,简直有如神助!

    “妈祖保佑!”那一刻,东南军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来华助战洋人斯托姆更是狂呼:“妈祖娘娘干掉了上帝!”

    大家跟着他喊:“妈祖娘娘干掉了上帝!”

    反应最快的是黑武士,他以最快的速度补齐了他的右舷炮,然后疯狂地开炮!

    拥有70门火炮的战列舰舰身高大,重型火炮强劲,第一轮齐射硝烟未散,第二轮齐射接踵而来,只见炮弹呼啸,刹那间,与他对战的荷兰战舰,拥有五十六门火炮的“大风车号”左舷中弹,被重炮炮弹打得舷墙龟裂,一条裂隙直达水线之下,使得海水灌进船舱里,迅速向左倾斜。

    第三轮齐射再临,一批批出膛炮弹呼啸射出,霎时如百电千雷崩裂,发出震撼人心的巨响,

    击中大风车号,在纷飞的木屑弹雨中,人和舷墙在瞬间被炸得面目全非,残骸遍船,水手和炮手伤亡惨重!

    黑武士的战列舰疯狂无比,在五分钟打了四次齐射!

    其他的东南舰同样把自己的怒火倾注在炮弹上,向着敌人倾泻炮弹。

    炮弹掀起高大的水柱,淋在冒烟的船上,来了个水火两重天,喷得水手们全身是水,战栗不止。

    荷兰舰不断中弹,左舷和左后樯及后甲板伤痕累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浓烟烈火腾空而起,

    东南舰队超过了1600门大炮发出怒吼,多是齐射,猛烈的炮声,让好些人在战后发现都给震聋了耳朵!

    激射的炮弹让荷兰人难以招呼,更无还手之力,船上各种口音喧集,他们咒骂着,吼叫着。

    惊慌失措的荷兰人也没有放弃,他们的炮口朝天发射链弹,试图打击对方的帆桅。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东南舰给他们炮甲板造成的损失远远胜过他们给东南舰炮甲板的损失,换言之,荷兰人死伤数字有如飙车速度般上升,以致于炮手缺位,没能对东南舰队帆桅造成多大的损坏,反倒是东南舰队的“砸墙”工作卓有成效。

    ……

    转回上风才刚刚过得半小时,指挥后军的斯托姆下令他的旗舰“南海八号”向东南偏东方向吃风,悍然地杀进荷兰舰队的战列线里!

    上帆张开,前桅帆、主帆和主桅支帆都吃满了风,战列舰启动,越来越快,后面的东南军舰跟随。

    “南海八号”疾驰,它冲破了荷兰人的战列线!

    然后向东南偏南方向行进,与自己的中军两面夹击荷兰人的中军!

    两边炮击,荷兰人应接不暇。他们的右舷由于炮手伤亡过大,已经没有足够的炮手,处于光挨打无法还手的窘境。

    “南海八号”找到了一条荷兰大舰有54门火炮的“海星号”,打断了对方桅杆并给予重创,致使该舰到处孔洞和坍塌,一片狼藉,“海星号”上水兵的残腿断臂随处可见,甚至有脑浆涂在船壁和没来得及打出的炮弹上。

    其余的东南炮舰则发狂地轰击荷兰战舰,荷兰人还是顽强抵抗,赤色的火和白色的烟,从每个炮口猛烈喷出,战斗场面颇为壮观,达到了战争顶点!

    硝烟弥漫,能见度渐低,大家的战列线发生混乱,双方缠斗在一起,不断地炮击对方。

    荷兰大舰“圣乔治号”怼上了东南舰队明星舰长洪熙官指挥的“南海十三号”,大家对轰,“南海十三号”硬是比赛速度一般胜出了一轮齐射。

    齐射的震天巨响,“圣乔治号”舰身发生大震动,舰上人员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由于震动过于剧烈,战舰大幅度倾斜,炮甲板里的人都挤到一起,一门没有栓炮绳索约束的火炮滑落,有如高宠遇到的铁车般,一冲而过,六个炮手折手断脚,倒地呻吟一片!

    东南炮手们陷入了亢奋状态,倾尽火力,拼命开炮,手脚快得要命,最快一分钟,最慢二分钟,他们打出的炮弹如同冰雹般密集,天空中一片白色浓雾,百米近距都看不见对方。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东南舰队打得气壮山河,荡气回肠!

    敌人是铁,我们是钢,只要我们英勇,就没有敌人的顽强。

    无论是炮火还是战斗意志,东南舰队彻底地压倒了荷兰舰队,看吧,战果惊人,一条条荷兰战舰冒起了黑烟,在海中打转(乏人操控),令荷兰人上层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多国联合舰队缺乏顽强战斗精神,在吃不住劲的情况下,参战的二条英国战舰率先逃跑,他们挂起了英国旗(之前是荷兰旗)脱离了大队,头也不回地向着西面驶离。

    有一就有二,瑞典战舰“卡尔·文森号”蹿逃、西班牙战舰“波尔图号”逃跑,荷兰的“勃兰登堡侯爵号”更是开启了荷兰战舰逃跑的先列,其余荷兰战舰也跟着逃,士气彻底跌停板。

    更多的荷兰战舰则处于连逃都没法逃,打也没法打的尴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