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雄霸海外全文阅读 第70分节
第682节 海上追逐
离开欧洲大陆仅一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洪煕官被惊醒过来，有人拍他的舱室门叫道：“长官，长官！”
“什么事！”洪煕官一古碌地爬起来，边穿衣服边问道。
“发现后面有六条船跟随我们！”那人叫道。
“哦！”洪煕官应了一声，穿上衣服，快快出门。
他上到露天甲板上的艉楼，航海长孔成都把望远镜递给他，孔成都值凌晨这班，眼睛有点血红。
洪煕官打开望远镜，望向已舰后方。
六条船！
三条单桅船，三条双桅船，都是红毛番的夹板船，带着不祥的气息跟在他们的后面。
距离尚远，当时的望远镜质量还不行，看不清对方人员和船身情形。
华人编队又航行了一段距离，对方还是跟着，情况就很明显了，他们是海盗。
军官们都上到甲板上，副航海长施琅活跃，他跃跃欲试地道：“打他们！”
副舰长陈球二话不说，立即叫了两个陆战队员上前听令，然后对施琅道：“你打他们！”
施琅立即蔫了，洪煕官则说道：“继续走！”
漫长的追逐开始了，是驴是马，拉出来蹓蹓。
东南舰的官兵们，熟练地操纵风帆，抢风前进，有时风吹船只，浪托船底，有一种跳跃的感觉。
搁在以前，如果没有训练，都跑不出这么高速来。
对方六条船，有四条船一点一点地拉近了与编队的需要，显示了红毛番操控技术不差啊，洪煕官如是想。
他们是玩夹板船的祖宗，东南军也玩夹板船，除了华人的聪明，还有勤奋，玩起来似模似样，但真要遇上行家，还是有点见巧成拙。
风帆时期的船只行驶忒够麻烦，要随时随刻根据风力调整操纵，靠风吃饭的话，会有大风、小风，还有顺风、逆风，有时干脆就是无风，绝对讲究指挥军官的技术和水手们的业务能力，来不得半点马虎！
随着拉近距离，洪煕官望远镜里看着来船，哑然失笑，他明白了端倪。
对方三条单桅船，类似东南府六级巡航舰，船体呈流线型，去掉了艏楼，没有高大的艉楼，船高度矮了一截，应该是少了一层。
六级巡航舰最上面是露天甲板，甲板之下开始第一层是炮甲板，主要装大炮用来打仗，也是舰员们的居住场所，下一层是仓库甲板，亦即是货舱，较为低矮，人进去都得低头，主要是存放物资，最下一层则是底舱，放笨重的东西，例如压舱砂石、水罐、酒罐、弹丸等，火药罐一般不能放在底舱，那里最潮湿，容易让火药受潮。
如果不设货舱隔离的话，放在底舱的东西容易受潮，食物无法使用，但把食物什么的放在炮甲板上则会影响打仗。
且巡航舰讲究自持力，必须有物资支撑，所以货舱非常有必要。
而对方的单桅船显然没有这么讲究，少了一层货舱之后，高度矮下来，够得着用大桨划船，有所增益，难怪能够追上来！
无风的时候大家停止，而他们还能用桨划船，自然就拉近距离。
不过，还有一条单独的双桅船不用大桨划船，居然能够追来，可见船长的指挥水平！
双桅船同样是流线型，在当时处于船型转换时期，海洋上跑的许多都是那种大屁股（艉楼）的盖伦船，流线型船是红毛番诸国海军用得多，民间用它，则有居心不良的嫌疑。
看着来势汹汹的四条船，洪煕官眯起了眼睛，下令道：“继续跑！”
不是作战的好时期，因为四条船后还有两条双桅船，并未完全拉开距离。
那就跑呗，对方很辛苦地行船，离东南三舰越来越近，可以看到船上红毛番为多，也有少量的棕色、黑色人种！
到得下午开始的时候，大家的距离近到肉眼看得清，对方狂野的笑声传来！
远处掉队的两条双桅船已经变成小点，就算是天黑也追不来了！
“再等等！”洪煕官看看风向道。
现在他们是顺风，船儿跑得欢，但对于崇尚战斗的东南舰，反倒不喜欢顺风，因为调头回去作战时，就变成逆风，已方炮口抬高，只好用链弹破坏敌人的桅杆与风帆，享受不了拳拳到肉打在敌船舷墙上的享受。
虽然敌人多过我方，但经过训练的华人官兵们并不惧怕。
他们是匪，我们是兵，岂有军队怕海盗之理！
……
追来的四条海盗船，其中三条三桅船分别张挂鲨鱼旗，牛头旗和海鹰旗，至于双桅船则是骷髅旗。
他们呈一条线乘风破浪地前进，双桅船稍稍落后。
挂鲨鱼旗的单桅船露天甲板上，站着一条身体壮实，浑身凶悍的红毛番大汉，此人正是船长迪克，这厮是英国人，专搞抢劫西班牙从南美回国的珍宝船和货船之事。他旁边的海盗是个独眼龙，体形比迪克还要魁梧，如同泰山巨人般，是北欧人，却被人称其为赫拉克勒斯（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他手执一柄大斧，看上去有点份量，他却举重若轻地用斧面拍打着他厚大的手掌，一脸地不耐烦。
这次东南府来访舰队到达欧洲，很快欧洲的非法行业里就传说起华人很有钱的风声，马上吸引了诸海盗的严重注意！
他们连西班牙王国的武装押运珍宝船都敢打劫，还有什么不敢攻击黄种人舰队之理。
由于华人官兵们没有刻意保密的缘故，各个海盗组合都知道他们将要环球旅行，但从哪里过大西洋则不知道，显然迪克中了大奖。
当然，啃不啃得下是另外一回事。
迪克用望远镜观察着双方情形，突地他大叫道：“舰艏炮，发射！”
“轰！轰！”两声炮响后，两颗炮弹打向了华人编队中间的夜叉十二号舰。
一颗变成近失弹，打在夜叉十二号舰的左舷侧边，打出一条粗大的水柱，爆起大团的水花，把近着的华人淋了一身。
另一颗炮弹则是擦着艉楼华人官兵的头顶飞过，劲风如刀，让大家齐齐把头一低，看炮弹将一面帆布打了个洞。
郝思忠双眸瞳孔收缩：“18磅炮！”
战斗终于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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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节 谁是猎物（一）
海盗单桅船型几乎与东南府巡航舰相似，炮甲板左右舷各有九个炮口，每舷都有12磅炮八门，18磅炮壹门（对比东南府巡航舰则有12磅炮六门，18磅炮三门）、露天甲板上则是6磅炮十门。
火力稍弱于巡航舰，毕竟它们不能太重，以跑得快为前提。
不过海盗船并没有固定的舰首炮，实际上是在舰首开孔，把两门18磅炮推过去开炮而已。
东南府巡航舰同样如此，在前后都开炮门，没有固定的火炮，需要时推过去就行了。
由于是自己设计的军舰，炮甲板前后部都可以很方便地将木板拆开，把大炮推向炮门，进行战斗。
双桅海盗船则有30门火炮，22门12磅炮和8门6磅炮。
至于东南府的夜叉十二号补给舰火力不强，有12门6磅炮而已，它的炮甲板里装的都是物资。
所以这一战很有风险，但逃跑可不是东南军的本色，洪煕官在等着风向转换。
人生不是你想要就有的，一直顺风，要是用来旅行的话，可是比较爽的事，但用来交战，东南军还真的有点不爽。
所以郝思忠被追打得够呛，他指挥的补给舰无还手之力，因此他不断地命令已舰趋左向右地规避。
冲天的水柱不断地在他的左右和后方爆起，水花四溅，以致于他不得不穿上防水簑衣。
当军官确实风险大，他站在艉楼后面，看着对方的船头来势，不断地发布命令，而他的航海长，则负责看着前方。
至于一左一右挂着牛头旗和海鹰旗的海盗船，分别追击着高雄七十二舰（旗舰），高雄七十八号舰（指挥官颜彰），起初他们肆无忌惮地用舰艏炮轰击双方，但是没想到的是“轰”的一响，七十二舰艉部发来一炮，打个正着，将牛头旗舰艏斜桅的圣母像给打个粉碎！
斜艏帆应声而落，别说牛头旗舰的海盗们愕住，就连酋首迪克也是一惊，紧紧地盯着华人的七十二号舰。
海盗们心理阴影面积大增！
别看海盗们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反倒对于神灵更加相信，祈求神灵保佑，而且他们刀头舔血，最讲征兆，如今给华人一炮干掉他们的圣母，让他们一时间感觉到不是滋味。
他们醒悟过来，对方毕竟是军队！
对付军队，海盗先天上就有畏惧，人家是兵，他们是贼，
有的海盗心中打抖，但已经骑虎难下。
牛头旗舰速度稍稍减缓，再度加快，然后舰艏炮不断开火。
海鹰旗的海盗船则在追打着高雄七十八号舰，双方炮来炮往，损失皆不大。
实心弹轰击，实在不是那么爽快的事，首先想击中对方不容易，就算击中对方也不会很受伤。
不过当东南舰使用链弹时，海盗们就不那么地淡定了。
链弹飞来，打断了牛头旗的主中桅支索（不是主帆），还敲落一大块桅帽，那一大块木头从上面碰碰撞撞地掉下来，恰在此时，一个海盗从主舱口伸出头来，结果木块准确地砸在他的头顶，把他砸昏。
连射数颗链弹，
尖利的号角声中，三条单桅海盗船一齐发力，风吹在帆上，它的两侧都张起了大三角帆，象极了兔子的两只耳朵。
他们大声吆喝着，桨帆并用，与三条东南舰平齐。
就是现在！
“右舷炮做好准备！”洪煕官大叫道：“降半帆！转舵原地掉头。”
随着军人们的动作，高雄七十二号舰转回左舷抢风，如此一来，海盗船反倒跑在了七十二号舰的前方。
“左舷半个点！”洪煕官站在下风的舷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海盗，它在船桨的作用下，象陀螺一样地快速转动。
终于交上火，伴随着一声令下，七十二号舰右舷炮开火，而海盗船同样以右舷炮还击。
甫一交火，海盗船接连中弹，炮弹有力地打在了牛头旗海盗舰的舷墙上，木块木屑横飞，受伤的海盗呻吟着。
九发炮弹，命中八发！
而海盗的九发炮弹，三发打高，打空气了，还有二发成近失弹，只命中四发。
炮来炮往，五分钟之内，东南舰打出了四轮攻击！
命中率高得可怕，打得海盗船剧烈地晃动，他们只还击了三次，命中率也不高。
由于没有预料到华人的攻击如此犀利，打得海盗船上人心惶惶。有一门炮的擦炮手在忙乱中没有将炮筒清理干脆就把新火药给塞了进去，火药爆炸，喷到了他的脸上，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让其余海盗更是乱成一团，他们把他拖在一边，重新擦炮，装填火药，并将炮弹射出去。
然而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整个动作慢了一步，所有的右舷炮的行动都慢了。
牛头旗海盗船不得不把船头掉转，以左舷开炮，以便让右舷喘一口气。
“收帆，收帆！”洪煕官狂吼道，对方接连射出链弹，打断了数根桅索，还让主桅右侧支帆掉落，主帆也被打穿了几个口子。
“给我狠打！”在炮甲板里的副舰长陈球四处走动，鼓励士气，炮弹猛轰而出，18磅炮有力地吼叫着，打出一枚枚力道十足的炮弹，重击海盗船上，将它左舷后方舷墙给打坍塌落一大块，里面的炮手死伤狼藉。
从那个豁口看到数名海盗想去收拾时，遭遇了东南舰火枪手一轮猛轰，那个目标够大，子弹尽往里边送，海盗即时倒下数人，如此两门炮失效，火力更弱。
战斗中什么事情都有发生，洪煕官的头突然向旁边一歪，他中弹了！
从海盗船上飞来的一颗火枪子弹有这么巧，避开了他头上钢盔，打中了他的耳朵，他赶紧伸用去摸，耳朵已经麻木，而且血流不止，他离开舷墙，这时医护兵上前撕开了锡箔急救包，从里面取出一块经过阳光暴晒消毒的棉花来给他止血。
东南府得到了东南亚，那里的锡矿特别多，人们打造锡箔，用来防潮很有用。
洪煕官由医护兵救治，他的眼光没有从海盗船上移开，见海盗船居然还想靠过来，不由得笑开了。
“打开上桅辅助帆（受风），与它继续平齐，再让它吃炮！”
本来海盗船灵活性快过东南舰，但是受创不小，在接近的时候三分钟之内连吃二轮炮，好不容易海盗船贴帮，准备跳过去杀个痛快，用那些华人的残肢断臂和鲜血来平息他们的怒火时，抬头一看，十数颗黑乎乎的球体飞来。
落在了海盗船上，炸弹齐响，把海盗船露天甲板变成了钢钉和铁弹尽情肆虐的场所，没有防护的海盗们被炸得一佛升天二佛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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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节 谁是猎物（二）
“他们在减少帆压，打那个主帆角索旁边的混蛋，给我打！”高雄七十八号舰怼上海鹰旗的海盗船，舰长颜彰指示陆战队员道。
几枪打过去，那个混蛋忙不迭地躲避，没有击中他。
同样地，颜彰也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双方炮来炮往，一颗12磅炮弹穿透七十八号舰右舷较低位置的辅助帆帆帆片，一连打穿二个洞，从他的头顶约一米处飞过去，颜彰眼利，可以感觉到飞闪过去的炮弹的影子，更感觉到头顶的恶风，他不由得把脖子一缩！
“不要让帆顶风，把辅助帆降下来！”他看着两边舰船的位置大叫道：“向下风偏转，下风把船头偏过来！”
他的动作是让已舰与海盗船平行，当船头转过来的时候，他吩咐露天甲板火炮准备：“左舷炮队长监督……”，然后有人报告道：“队长被打死了，换个队长吧！”
“我靠！”这消息让他恼火，他看到了左舷炮队长倒在血泊中，脖子上尽是鲜血。
东南军的装甲护具是四件套，包括头盔、护颈、装甲背心和护甲裤子，其中头盔和背心为必选项，不装备上去属违反军纪，而护颈和铁裤子是选用，可装可不装，由于护颈装上去让头转动不灵，大家都把它称为铁脖子，护甲裤子裤子同样如此，所以军人们不是很喜欢用上它们，包括颜彰在内的都没有装备。
炮队长的脖子是致命伤，算他倒霉。
颜彰立即更换了一个炮队队长，当露天甲板上的新队长在组织人马开炮时，炮甲板里的大炮射得正欢，海盗船接连中弹。
颜彰站在一门6磅炮后面，沿着炮口的准星往前看，目光触及那条海盗船的露天甲板上，他冷笑道：“看看吧！”当他感觉到已舰受海浪力量被向上抬时，他赶快移到侧边点火，随着咝咝的声音，炮弹喷出了霰弹，由于后坐力的作用，炮身和炮架发出尖厉的响声。
“好，打得好！”人们欢呼道，这一炮霰弹打得够力，打倒了一片人，对方甲板上几乎没有人冒头了，都缩了起来。
“接着打！”颜彰干了一炮就收手，他用望远镜看敌船，由于船在摇晃着，他很难保持平衡，阳光猛烈，他把手放在镜子的另一头挡住阳光好去观察，他看到对方船上艉炮上三个包着红头巾的家伙在忙着打炮，有点活跃，于是他就着陆战队员们重点照顾他们。
一阵枪响后，三个家伙倒了一个，另外两个则把头缩起来。
不过对方还以颜色，一阵乱枪打来，打得木头啪啪作响象着火一般，颜彰听见一个水手一声接一声的不堪入耳的咒骂，“王虾倒霉透了，有人在他身后很近的地方低语道：“枪打在他两腿间，都不知道打成什么样了！”
这可是个严重问题，这就是不穿护甲裤子的坏处，但穿上影响走动，也很慌。
总而言之，东南府的头盔和装甲背心还是很有效的，虽然有人受伤，但致命伤少见。
已舰的炮在不断地响着，颜彰估算了一下，许多炮差不多接近了一分钟一发炮弹，打得对方应接不暇！
之前购进的火药没有白费，经过苦练的东南军岂是海盗们所能够对抗的，毕竟用火药打炮是化银为烟，除了正规军，一般人不会舍得，
硝烟弥漫，颜彰作出判断，那条挂海鹰旗的海盗船已经加大了帆的风压，让帆叶吃满风，受足够风力，如此海盗船就跑到了高雄七十八号舰的前面变为下风，打的主意不外乎就是链弹，这样它就有可能打断华人军舰的桅杆，让它失去风的助力，任凭海浪使它颠簸摇晃而无法前进。
管他X的，“全面开火！”颜彰大呼道，战舰逼向海盗船。
他下到炮甲板舱里，见大炮已经准备好，于是命令道：“右舷炮齐射，预备，打！赵中士，让用火枪的兄弟们准备好，等咱的船和他们平行时，瞄准他们，对准正下方，听到命令就打。”
颜彰重新回到露天甲板，向水手们道：“操作帆索，左满舵！”
他站在右舷的一门铜制6磅炮后面，半弯下腰，屏住气，全部精力集中在黄铜炮身上和正在转动的海景，他的舰不停地转，海盗船的全部船桨拼命叶划，搅得海面泛起阵阵白沫，但为时已晚，在七十八号舰与海盗船还差十分之一将要平行，船向下摇摆到最低点的时候，“就是现在！”
随着舰长的一声命令：“打！”巡航舰的侧舷炮干净利落地来了一次齐射，十四门火炮打出了缤纷的烟火，所有的火枪也同时开火，当硝烟散去时，华人们欢呼起来，因为他们看见海盗船的船身被打出了个大窟窿，接着排枪过去，上面的海盗们惊慌失措，乱成一团，躲不及的都仆低了。
果然，兵捉贼是天经地义，贼确实难打过兵，两条船上的海盗们一起懊悔。
和他们一样懊悔的还有夜叉十二号舰的舰长郝思忠，他心中则在大骂“补给舰一点都不好玩！”
火力太弱，对方追着他来打，跑又跑不掉，他只能绕着高雄七十八号舰打转，希望得到友舰的火力掩护，但鲨鱼旗海盗船桨帆并用，哪怕圈子兜得比补给舰大，也能够借着补给舰的舰身遮挡，让高雄七十八号舰的炮火打不着它！
而它的火炮毫不客气地倾泻在补给舰身上，打得补给舰摇晃不已，被大炮击中，木屑喷薄而出，炸起漫天！
旁边的颜彰见到心焦，弃了正在狠揍的海盗船去打鲨鱼旗海盗船，没想到的是那条海盗船滑得如鱼在水里游，居然借夜叉十二号舰为掩护，与颜彰相隔了夜叉十二号舰，颜彰船慢，居然无法追打对方！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颜彰一发狠，不再理补给舰，专心打海鹰旗的海盗船，把它按着来打！
另一边，洪煕官也在同样的主意，胖揍着牛头旗的海盗船。
嗯嗯，鲨鱼旗的海盗船同样按着补给舰来打……海盗们发射链弹，虽然郝思忠已经把大部分的帆都给降下来了，链弹将缆索切断，让桅杆变得光秃秃的象某物，海盗船让补给舰无帆不能吃风难以动弹后，改用实心弹，弹弹到肉！
郝思忠心中疯狂地咒骂着，打定主意，此行回去后一定要上战列舰当舰长！
战列舰火力猛，它打别人是杠杠的！
不是吹大话，郝思忠年龄也不算大，但他资历很老，做过巡航舰舰长、补给舰舰长，之前做着舰队的参谋负责舰队作战事宜，外放上战列舰的话，只要有，就轮到他来当舰长，前提是，得活着回去！
“比补给舰被一条炮舰打更坏的是就是补给舰被二条炮舰打！”郝思忠认命了，那条该死的海盗双桅船赶上来了！
双桅船二话不说，加入了夹击补给舰的行列中，炮弹纷飞，唯有做缩头乌龟，郝思忠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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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节 总算赢了
双方打得诸容分呈，痛快与痛苦并存，不约而同采取的都是择弱交战，对友舰遭遇攻击视而不见的战术，每边都有船被打得乱七八糟。
奈何的是谁都没有被打断舵，也没有给水线下敲出洞来，因此风帆时期的炮战就是呆打！
呆在补给舰上的郝思忠背靠舷墙，不敢露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会打中他所在的位置。
虽然是实心弹，但撞击的威力还是不小，要被打个正着，狠狠的力道会让你感觉到从二楼跳下去正面着地没什么两样，或者想象一下你的肚子被狠狠地揍上一拳，你体内的空气都给拍出去，无法呼吸，你吃下去的隔夜饭菜统统吐出来，那实在太可怕了，炸弹接二连三地在身旁的舷墙撞击，大片大块的木头碎片掉在地上，舷墙被打得千疮百孔！
官兵们在甲板上爬着，用盾牌放在自己面前抵挡，人人都是四件套：头盔、护颈、装甲背心和护甲裤子齐全，不用军官催促！
补给舰被炮轰得不断地晃动，木屑纷飞，大家摇摇晃晃，感觉到度日如年，似乎炮弹把周围的东西都给轰了个遍！
从舷墙上的破洞看到，两条海盗船靠过来了！
船上海盗们列阵以待，他们拿着刀剑，举着火枪，狂野地吼叫着，这些混黑道的家伙们就象一群凶神恶煞聚集在一起。
他们准备靠帮，上舰洗动补给舰，发财！发财！
没有人抬头是对的，头顶上一阵死风吹袭而过，海盗们发射了霰弹炮。
但当他们靠近到十米的时候，突然间，仿佛死光人的补给舰一下子活了过来，冲得最急的双桅船上的海盗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十几颗带着烟气的黑球飞过来。
炸弹！
炸弹飞过去！
在他们的露天甲板上轰然炸开，钢钉和铁弹缤纷迸发，炸得海盗们血肉横飞，惨叫声大作！
“雪雪雪！”斜对着双桅船的鲨鱼旗海盗船上的海盗们倒抽一口气，他们看得清楚，一位脚踩在舷墙头摆甫士的某威武海盗，被后面的爆炸气浪一冲，身不由己，飞身投海，姿势还十分销魂！
炸弹不断地飞过去，华人们浮头，枪声大作，华人的子弹含怒而去，又将那些还站着的海盗们打倒了一片，剩余的海盗们立即缩下了身形。
鲨鱼旗海盗船掠过补给舰，转个小弯，拉开距离，再次开炮！
双桅船却是半晌都动弹不得，接连吃上炸弹！
鲨鱼旗海盗船船长迪克急将望远镜放在眼前一看，却见到双桅船舵手位没人了，难不成船长和舵手都给一窝端了？！
是的，炸弹肯定重点照顾那个位置的。
然后他看到有数名海盗奔向舵手们，当中没有他见过的双桅船船长的身影，看来那个家伙凶多吉少了。
迪克心中不无庆幸，方才他的船只抢先过去的话，只怕就是他要挨炸了。
双桅船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补给舰炸弹的攻击，死伤的人数实在不少。
“开炮，给我开炮！”两条海盗船绕着补给舰狂殴，轰然一声大响，补给舰的主桅断了！
补给舰被轰得悲惨无比，简直有如体无完肤一般，到处开洞穿孔，有几处的舷墙炸坍，都可以过人了，但舰上的官兵们倒不气沮，只要有一口气在，等海盗们靠帮时，就让他们好看。
激战中，迪克突然感觉到一件让他心悸的事情，炮声突然间降低了许多。
之前喧闹吵杂，一下子就静寂下来，他急向另外两处战场看过去，这下骇然！
与东南舰交战的两条海盗船脱离了战斗，驶向远处，而两条东南舰正向他与双桅船猛扑而来！
海盗本是乌合之众，都是没义气之辈，自己被打得那么惨肯定不干的，搞不好别人吃肉，自己则成肉被人吃，损失过大的时候他们肯定逃的。
于是两条海盗船跑路，却让另外两条海盗船陷于尴尬状态，打还是不打呢？
稍一犹豫，东南舰凶猛地扑过来。
让迪克破口大骂的是，两条东南舰一齐找上他，一趋左一攻右，同时向他发动猛轰！
那是对的，看补给舰被轰了半天楞是没事，打更大的双桅船，不如打单桅船，相对而言，两条东南舰比起迪克的船还要高上一截呢。
于是迪克左右开弓，对付东南舰，马上品尝到阵阵的苦涩，唯有长叹一声：“果然兵是兵，贼是贼啊！”
军队的训练不是海盗们所以想象的，经历过月月水火木金金式没有休假训练的东南舰上官兵们炮打准，打得快，炮弹如同冰雹一般地砸向迪克的船，让海盗们悔之晚矣：“以后，绝对不要打劫军舰了！”
风水轮流转，方才海盗们痛打东南舰的一幕重演，只不过倒霉鬼换了个人。
而那条双桅船则很没义气地不上前助攻，他们还试图登上补给舰，但只要他们一靠近，总能吃上炸弹，如是三次后，双桅船船帆高悬，吃上了风，他们也脱离了战斗！
即使补给舰不能上前助攻，两条东南舰对付剩余的一条海盗船绰绰有余！
迪克气得破口大骂，他心凉半截，大叫道：“撤退！”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激响，定睛望去，他的桅杆歪了！
吃上链弹，虽然没有打断桅杆，却让他们的风帆组合再难发挥完全的功效，哪怕他们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划桨，可笑的风帆却难以吃足风力，速度上不去，给东南舰夹攻又是一轮炮弹乒乒乓乓地砸来。
迪克狗急跳墙，指挥海盗船向着高雄七十二号舰靠过去，欲来肉搏PK。
两船靠近，他的副手，独眼龙赫拉克勒斯提起板斧，一个助跑，跳向了七十二号舰中部甲板。
鬼才跟你P，有火枪不用是傻子！
人在半空，下面是海水，却见华人十把喷子齐刷刷地亮出来，一起向他开火！
轰然大响中，赫拉克勒斯被打得倒飞回已船甲板上，只不过去的时候是直的，回来时是横的！
他浑身是血，倒在甲板上痉挛抽筋着，没等其他海盗反应过来，头顶上已是一堆的点火黑球飞向他们。
炸弹大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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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节 过大洋
两条东南舰不再开炮，使用霰弹和炸弹清洗了海盗船的露天甲板，打得上面再无一人直着。
高雄七十二号舰副舰长陈球兴奋地问道：“登舰吗？”
“不，不要上去，把它击沉！”洪煕官根本没兴趣俘获海盗船，现在人命重要，万一对方自爆呢！
使用实心弹击沉风帆船得花费不少的时间，打光光炮弹都不一定行，这得看运气。
纵火攻击是个解决它的好办法，于是火油坛砸将过去，陶器的破碎声中，火焰在海盗船上冒起来。
这下海盗们着急了，纷纷从各处站起来想要救火，当华人霰弹和火枪是吃素的？
一露面就挨打，救火的海盗们纷纷倒下。
惨叫声中，火势越来越大，既逃不了，又战不得，海盗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船着火，火焰越来越大，黑烟冲天而起！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一发不可收拾。
东南军不及庆贺胜利，马上清点损失。
刚才的战斗相当激烈，二条巡航舰损失犹可，补给舰则一半人战死！
海盗们的火炮打得猛，再好的装甲也是白费。
于是加上被考斯提特带走的人手和巡航舰战死的官兵，剩余的人正好凑够两条巡航舰编制。
夜叉十二号舰不堪矣，它的桅杆被打断，各处肢离破碎，破破烂烂有如叫花子的百衲衣，船头被打歪，船尾则被打坍大块，尤其是艉楼的军官舱简直台风过境般悲惨。
两条巡航舰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皮毛伤而已，军人们就象工蜂一样忙碌着修理。
三位长官洪煕官、颜彰、郝思忠凑一起商量，颜彰说道：“我们离开大陆不远，回去大陆检修还是可以的！”
郝思忠白他一眼道：“然后又挨海盗们抢劫一次？”
“这次应该打怕他们了吧……”颜彰认为道。
郝思忠大摇其头道：“应该的事多咧，万一下次是六艘海盗船，甚至更多的海盗船来打我们呢？”
“这次运气好，对方不知道我们的能耐，来得少，且他们的策略失误，光想抢我不想与巡航舰打，与巡航舰打的海盗们就不爽了，逃掉后我们才有取胜之机。红毛番的海盗少吗？一点都不少，海上集中一起干上一票，根本不是件事！”
他说得有理，大家都点头，红毛番诸国秩序混乱，商船转换为军船、海盗船不过是指顾之事。
“只不过，两条船的话……”
洪煕官紧张地思索着，断然地道：“弃舰，不回大陆，立即开去新大陆！”
“你们看怎么样？”他问道。
“同意！”郝思忠举手道。
“我也同意！”颜彰说道。
再问过几名资深军官，都是如此。
回欧洲大陆检修的风险太大，难不成要请西班牙舰队为他们护航？
不回欧洲大陆，其余的海盗再想抢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所有人员紧急动员起来，把补给舰上的伤员、贵重东西和必要的补给物资分别运到巡航舰上，然后为战死官兵们举行了海葬。
在凄婉的军号声中，一具具包裹好的尸体落入了海里。
大家脸容肃穆，向战死的战友表示哀悼。
他们的军号和私人物件被保留，将来回国后，军号送英烈祠供奉，私人物件则将还给他们的家人。
仪式没进行多久，伤重的补给舰也燃烧起大火，与海盗船殊途同归！
再次向两条船添加了一些火油，让它们烧得更旺些，
还真的是耐烧，当东南舰离开时，它们还不沉。
后面的两条双桅海盗船赶来时，看到了海上的两个大火炬，还有侥幸逃生的海盗酋首迪克！
东南军没有上船清剿，放火后离开，等他们一走，残余的海盗见救不得火，即行跳海跳生。
由于交战有一段时间，足够双桅船赶到了。
迪克泡在水里，被同伙们救起来，说起他们的惨事，犹有余悸：“他们的火力很强，一定要二打一才行，否则很难打赢。”
这下双桅船就没了兴趣，之前四打三，海盗都被他们打跑三艘船，被击沉一艘，而对方只不过损失一艘船，还有二艘是战舰的，追上去，自己的把握不大。
而且对付军队，还是敢战的、有素质的军队，哪怕对方的财富多多，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呀。
要是船多还好说，二打二，还是算了吧！
于是他们徒劳无功等候华人的船折返，想再集中人手，船多就敢打，可惜华人的船再无踪影。
……
横渡大西洋！
编队请了红毛番的领航员三人，给他们的报酬是一人十斤黄金，出航前已经给了，回到东方再给十斤黄金！
人命重要，任务重要，钱算什么！
华人亦在各国设立了使馆，不怕三个红毛番搞什么鬼。
所以领航员尽心尽力地指领航向，他们先是沿着非洲西海岸的上部（摩洛哥）地段航行，斜斜向下，然后在佛得角群岛作了最后的补给，就迈上了穿越大西洋的航程！
领航员约瑟夫是个近四十岁的中青年，他的收入还多了五斤黄金，因为他完成过环球航行，跑大西洋的次数也有十来次，他笑对洪煕官道：“听起来大西洋海途很可怕，但要是走这条航线，穿越大西洋不成问题。”
从佛得角群岛斜斜向下，到达巴西东部角头的纳塔尔、累西腓、马赛约等，是最近的路线，顺风的话，十天即达！
洪煕官点头赞成，对于海上航程来说，十天还真不是件事！
大西洋海浪扑面而来，华人们欣然消受。
军官们则在记录航海日志，记下航程中的点点滴滴，不过所有海军航海日志都大同小异，日志的语言半文学、半官腔，沉闷乏味，一成不变。
洪煕官留下了诸多的手迹，为后来的历史学家进行研究提供了良好的素材。
“7月3日，风向东南偏南，多变，逆风航行，走之字形，上午10时起风力适中，多云，收起主桅上帆，下午天气同上，大炮演习，官兵们工作繁忙。”
“7月4日，星期五，南风，东风均起，天气晴朗，大炮演习，下午忙于给粗缆绳上油。上午风力适中，多云，收起左翼辅助帆，下午强风，4时起卷起方帆，紧系桁上，8时风力减弱，升方帆。”
“7月5日，大炮演习时突然下雨，停止演习，因为没及时抢运，致使火药一桶被淋，上等兵陈亚旺负责任，扣除奖金并关小黑屋壹天。”
“7月6日，……召集全体人员分组阅读《海军奖惩条例》、祭祀妈祖娘娘。”
……
“7月15日，有妈祖娘娘的保佑，中途波澜不兴，领航员说这是少见的好天气，我们并无损失，顺利过了大西洋，看到了大陆的海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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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节 过合恩角
领航员约瑟夫承认说很少见过大西洋这么好脸色的，以前他过大西洋，几乎都会遇到可怕的大风浪，他开玩笑说华人信奉的妈祖娘娘这么灵，他也想改信妈祖了。
南美洲！巴西！
1500年4月22日，葡萄牙航海家佩德罗·卡布拉尔抵达巴西。他将这片土地命名为“圣十字架”，并宣布归葡萄牙所有（巴西宗教气氛浓郁，想想里约热内卢基督像）
葡殖民者的掠夺是从砍伐巴西红木开始的，“红木”（brasil）一词逐渐代替了“圣十字架”，成为巴西名称，并沿用至今，其中文音译为“巴西”。
16世纪30年代葡派远征队在巴建立殖民地。1549年任命总督。其后整个殖民地在葡萄牙统治下，顺着大西洋沿岸有多外据点，结成一体。 1555年法国入侵，占领了相当于今天的里约热内卢的地方，打算在南美设立一个法属殖民地的据点。然而法国人无法自欧洲吸引殖民者前来，所以终于在1565年被葡萄牙人逐出里约。两年之后，葡萄牙人创建了里约城。
那个年代大陆大部分地区还属蛮荒时期，入目处尽是一片的翠绿，隔得老远，甚至听到鸟叫兽吼的声音，可见其生物的旺盛。
红毛番在巴西沿海建立了一系列的据点，生气勃勃，他们勘探地形，开发资源，砍伐森林，建立庄园，一些地方在热火朝天地开拓，让初到贵境的东南舰官兵们觉得与东南亚那边相似，颇有亲切感。
他们在累西停留了三天，把战舰上破损的地方给修理完成，之后沿着巴西的东海岸线航行。
感谢红毛番，补给一直没有问题，他们还吃到了一些少见的物种，譬如美洲虎、美洲狮、美洲豹、美洲猫、树獭、食蚁兽、貘、犰狳、水豚连同鳄鱼统统愉快地吃了下肚，让领航员约瑟夫不断地划着十字道“华人真是一个可怕的种族！”
华人无所不吃，要不是他们有上乘的炮舰能力和知书识字的，约瑟夫差点想把华人归为生番一类。
“来，吃龙虎斗，大补身体，吃完后包你能够打死老虎！”洪熙官有意逗他道。
他们在军官餐厅里吃饭，作为领航员，约瑟夫有资格和军官们一起，他嗅着香气扑鼻的一坛子肉，心神不定！
华人厨师居然将美洲虎和不知道是什么的蛇肉混合烹调，这就是广东名菜“龙虎斗”，加上各种香料和厨师的手艺，精工细作，肉嫩香滑，异常鲜美。
约瑟夫在胸前划过十字，祈求上帝的宽恕后，大口大口地吃肉喝汤！
后来他回到欧洲，认为华人请他吃的东西可抵五斤黄金！
华人沿途舍得花钱购买各种乱七八糟的肉类，关键是他们烹调技术过硬，厨师堪称是见肉就知道怎么样做得好吃，让三个领航员在南美大陆一线跑船时胖了足足十斤以上！
编队进抵里约热内卢，乃是南美东海岸最大的城市，凭借着与葡萄牙王国的条约，华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这里不同于欧洲大陆，到来的客人，如果被红毛番认为是客人的话，都会受到热情的款待，大家交流谈心。
即使红毛番之间交战，也非常地君子，一旦投降，就得到良好的待遇。
没办法，南美地大得惊人，人少得可怜。
当地的葡萄牙贵族长官们宴请华人，不过之后看到华人大肆采购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动物，也不隐瞒他们说要拿去吃，让葡萄牙人在风中凌乱中。
要不是看到王国那边的条约和华人的装备，几乎想把他们归入生番的行列中。
见此情况，洪煕官干脆在军舰上摆酒席，回请当地的头面人物。
一道道中华大餐送上餐桌上，让那些葡萄牙人吃上时，高超的烹调技术即时征服了他们，他们竟有种想加入华人国的冲动，对于华人是文明人再无疑惑矣！
“厨子卖不？我出20磅黄金！”一个贵族说道。
“你没有诚意，我出30磅黄金！”另一个贵族马上跟道。
竞价达到了50磅黄金，价值约为900两黄金，真是厨子也疯狂，可见里约城贵族的有钱程度！
洪煕官感慨地道“我都有点心动了，把厨子捆了，卖给那些红毛番，然后，伪装他失踪了。”
颜彰起哄道“我们分了黄金，我要求不高，一百两黄金足矣！”
把舰上的厨师唬得够呛！
离开里约城，顺着南美洲海岸往南而下，越接近，征兆越明显。
舰上的华人们看到了西南方向不断扩大的云层，从天际吹来的黏稠热气，以及海面上翻腾的海浪，还有太阳令人生畏的光圈，都预示着远处海路的可怕，
在高雄七十二号舰上的领航员约瑟夫不停地划着十字，祈求上帝的保佑，当华人们聚在一起求妈祖娘娘保佑时，约瑟夫也挤近华人群中，一起向妈祖娘娘祈祷！
合恩角，合恩角快到了！
南美洲最南端合恩岛上陡峭的南角，乃太平洋与大西洋之间航行的必经之路。
当晚，看到水天上下，云霞似锦，美不胜收。
然而过合恩角时，风越刮越猛，从清晨的狂风，变成了中午的暴风，夹裹着雨水的风暴势头之猛烈，让呆在指挥台上的军人们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浪越来越高，不是大西洋常见的那种长涌卷浪，而是两大洋火并而成的高耸如壁的大浪！
这种浪极为险恶，浪尖撕碎前面的涌，倾泻在两条渺小得可怜的巡航舰上，大山般的巨浪足以将船深深地埋入水里，在水下饱受煎熬，然后再将船只托出水面，那种水里逃生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好在久经考验的东南军早做了充分的准备，在过合恩角之前，该固定的地方一律固定，仔细检查了各条船缝，舱口都用条板封严，甚至捻上油灰防渗水！
“就象一只舒舒服服的浑身绒毛的水鸭子！”洪煕官满意地道。
他们豪迈地顶着西风行船，大浪涌起，巡航舰顺势爬上浪脊，将汹涌的浪尖压在船底之下，然后随着浪潮轻松地滑向浪谷底，显得游刃有余，让领航员约瑟夫惊叹道“这是一条了不起的军舰，您做为她的舰长，我羡慕您！”
两条巡航舰几乎毫发无损地通过了合恩角！
。 第688节 华人的腰杆硬起来
狂风终被升起的太阳所吞噬，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他们看到天空万里无云，空气清新如洗。
向右边看过去，看到山脉起伏，重峦叠嶂，格外的清晰！
清点了一下，舰上有多处漏水，但幸运的是风暴时间不长，舰里积水并不多，有些桅帆断裂，但无损大局，可喜的是没有人员损失，就约瑟夫看来，简直有如奇迹！
“我真的想信奉你们的妈祖了！”他感慨地道。
“你得先归化东南府成为华人，信奉妈祖才有功效，她老人家保佑的是华人子民！”洪煕官耸耸肩膀道。
“噢！”约瑟夫还不想成为华人，只好算了。
在他的指引下，两条巡航舰穿越了南美洲西南海岸一系列细碎的群岛，然后鼓勇前进，向北，直取墨西哥！
感谢大航海时代的红毛番，他们在南美洲西海岸建立起星罗棋布的据点，既确定了方位，又让过路船得到了补给，对于过路船的帮助很大。
华人们经过了圣地亚哥、安托法加斯（智利）、利马（秘鲁）、帕里尼亚斯角（南美最西的海角）、马里亚托角（巴拿马）、圣何塞（哥斯达黎加）等。
他们中途停靠，只作补给，约束水手们不得离舰，亦不惹事，靠码头时亮出火炮，上岸背着火枪，于是一路平安！
只用一个口径说话，对于领航员都下达禁口令，措施得当，收到良好效果。
各路好汉一看他们的船只和人员的装备，就知道是军舰与军队，乃是硬茬子，又不明所以然，也就抬手让他们过去了。
漫长的旅程后，华人们到达了墨西哥的阿尔普尔科，这个地方就是南美洲与亚洲之间著名的西班牙大帆船贸易的美洲终点站！
从1579年起，西班牙国王允许其在墨西哥、秘鲁、危地马拉等地的商人从事横渡太平洋的贸易。他们乘西班牙大帆船从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西航，以吕宋为落脚地。这样，西班牙——墨西哥——吕宋——中国，就形成一条新的贸易航线。即所谓“大帆船贸易”。
每年春天，都有两艘西班牙大帆船从墨西哥载着白银横渡太平洋来到马尼拉，顺洋流直航，仅需3个月即可抵达马尼拉。差不多相同的季节会有30-40艘中国帆船满载丝、棉、瓷器、火药、硫磺、钢、铁、水银、铜、面粉、栗子、核桃、饼干、海藻、纺织品、书桌和其它珍奇物品，从中国驶来马尼拉，与西班牙商人交易。
一手交银子给中国人，一手给货物给西班牙人。
满载着中国、印度、波斯、日本等国的丝绸、瓷器、漆器、棉布、象牙、地毯、茶叶等商品的马尼拉大帆船每年6月乘西南季风自马尼拉启航北上，顺北太平洋上的“黑潮”东行，抵达阿卡普尔科港，行程万余海里，历时约6个月。
通过马尼拉大帆船以及葡萄牙、荷兰等国开辟的商贸航线，白银从拉美源源不断或直接或辗转地流向中国。如果说拉美是“白银的摇篮”，中国就是“白银的归宿”。
明代中国是当时世界经济的中心也并不为过。中国可以生产几乎任何东西，而欧洲人几乎什么也无法向中国提供，更没有值钱的商品能够平衡贸易。
好在红毛番是幸运的，南美内陆深处的里科峰（Cerro Rico，意思是富裕山，今玻利维亚境内）。这座四周看似荒凉贫瘠的山峰，是人类有史以来发现的最丰富的银矿母脉。西班牙人在发现这印加人试图掩盖的宝藏后欣喜若狂，立即动用了无数印第安人苦力开采银矿。几万人涌到这里，建起了波多西城。
1565年，又得天助，在秘鲁的万卡韦利卡发现了丰富的水银矿，西班牙人开始利用水银从矿砂里提取纯银。技术的飞跃，使财富的积累达到了巅峰。
如此，红毛番才有资金去采购东方的货物，差不多半数以上的白银甚至更多的白银都流向中国。
这也是为什么东南府颜大少能够崛起的原因，他控制了亚洲东部海域，所有的海船都要向他交税，他自己也努力提供商品，收益巨大。
洪煕官等人漫步在阿尔普尔科城，发现市面上充斥着无数中国的商品，还看到了不少华人！
他们见到洪熙官，认出了是自己的军队，立即向他鞠躬，请他们到福建会馆作客！
乡音哪，现在还没出现到哪都遇到同乡的事情发生，但去国万里之遥也能够见到华人了。
洪熙官欣然应允，到了福建会馆，一切都是熟悉的，首先给大厅的妈祖娘娘上香！
清烟袅袅，见到他虔诚的态度，华人们都非常高兴。
是自己人！
请坐，上茶敬客。
洪煕官与他们攀谈起来，原来除了中国商品与书籍、字画等文化载体之外，拉美这一时期的中国热潮中也包括了实实在在的中国人的参与。不少菲律宾等地的华侨华人随着西班牙商船来到西属美洲，并在此定居，从事工匠、医生等职业。
华人的药丸子和苦药汤比起红毛番的放血及阿拉伯大夫的木乃伊要可靠得多，就连红毛番也离不得中医。
洪煕官关心地问他们生意做得怎么样？
很好，不错！
华人聪明勤奋，在阿尔普尔科是二等公民，仅次于红毛番之下，位居其余种族之上。
红毛番离不开华人，譬如远洋的马尼拉大帆船的船务，华人常常做中层管理岗位，而那些菲律宾猴子被当作奴隶一样使唤，他们很妒忌华人的地位，可是他们资质太差了，所有的大帆船货舱都由华人负责包装，他们会利用每一寸空间整齐地包装好货物，丝毫也不浪费。
华人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在阿尔普尔科港口的西班牙海关说进口的丝绸太多了，白银都给你们华人拿走了，你们这一船，只能运这么多箱的丝绸，多了不行。
这能难倒华人？！
华人发明了特种压缩机，将大量的丝绸打包挤压到箱子里，他们将一个箱子塞得牢牢实实的，以致于一个1立方容积的箱子都要用六个壮汉才能搬得动！
绝活做到华人这一地步，已经是天下无敌！
但洪煕官敏锐地感觉到他们生活的不容易，华人好面子，除非迫不得已，不会当面吐苦水。
于是洪煕官下令在阿尔普尔科港口留下三个军人，分别是一军官一士官和一个兵，设立东南府驻南美领事馆，负责保障贸易的同时，还保护当地华人的利益。
起初是没有计划的，只准备在五个红毛番国设立使节而已，此地为第六个使馆。
他和西班牙人当面说明白：华人到达此地，自然要遵守当地法律，我们并不反对贵国的统治，相反还支持贵国的统治。
但是华人是东南府的子民，对他们的处置，必须通知东南府领事馆。
审问华人，我们领事馆有权旁听，有权请律师给他们辩护！
这下西班牙人的脸都跨下来，他们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只觉得这个英俊的华人军官忒够可恶。
可是又不得不从，因为东南府有庞大的战列舰编队！
第689节 凯旋而归
东南府老大颜常武不尚奢华，出外只穿军装，不治宫室，不喜女色，他的姬妾数量远远比不上其他贵族，他最关心的是他的统治，他的收入极高，整个亚洲东部海域都是他的，但他的钱一直不够花，都用在了军队、经济发展和子民福利上。
只要有钱，他就造舰，军舰的数量不断增加，舰队规模年年提升，数量越来越多，用他的军舰让亚洲东部海域变成了中国湖！
作为军事强人，他对于亚洲东部海域有绝对的控制权！
红毛番中有明白人，其中包括了在阿卡普尔科的西班牙人，万一颜常武指挥舰队，顺着大帆船贸易路线，直取墨西哥，然后攻取南美银矿怎么办？
那些西班牙人请求王室，扩充舰队，保障南美银矿利益，进而反攻亚洲，消灭东南府，回复以前大陆近海归明，远海归红毛番的大家花差花差的幸福日子。
王室确实花钱扩充了舰队，可惜的是用在欧洲！
西班牙人与英国人有不小的仇恨（他们的无敌舰队就是被英国人搞掉的），所辖的低地国家荷兰又在法国的支持下闹独立，西班牙人与他们拉拉扯扯，就连近在咫尺的葡萄牙从西班牙分离出去都管不了，哪有空管万里之遥的黄种人。
所以洪熙官在阿卡普尔科建立领事馆，哪怕西班牙人千不愿万不肯，也只能低头。
这对于他们宣传的白人至上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至少他们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对付华人。
而华人听闻这个消息，无不大喜，对于东南府的统治更加地拥护了。
与明朝不同，明帝说海外的华人脱离明朝，不是他的子民。
而颜常武则说了，在海外的华人，都是他的子民。
当然，如果他没有他的舰队，别人会说他是痴人说梦话，但他拥有庞大的舰队，那他讲的话就是金言玉律。！
洪熙官在阿卡普尔科花了两周的时间，把两条巡航舰拖上岸去清理了船底附着的海洋生物，然后整修两条军舰，油漆一遍，焕然一新。
不过舱内的修理则是自己动手，实行管制，不让外人进来，以免知道舰内情况。
把军舰状况弄得良好，他们又不惜重金，请了二位西班牙的领航员。
东南府环球航行是一个重大的政治任务，只求成功，不惜代价，钱何足道哉！
在红毛番与阿卡普尔科城里华人的欢送下，两条巡航舰启航。
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洪熙官感慨地道：“终于回家了！”
回家！
洪熙官专门召集军官们开过会，强调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做好勤务，保持警惕，让孩子们平安回家！
军官们群起响应，对部下耳提面命，他们加强指挥与监督，时刻不敢放松。
在领航员的指引上，巡航舰迈上征途，洋流带着它们，快速前进！
北赤道暖流！
由东向西，迅猛前进，竞有一种浩浩荡荡的感觉。
哪怕是张帆吃足风力，也不及这股洋流的力量大，感觉到船被洋流快速推动，向前，向前！
奖金到位，领航员给力，战舰如战马奔腾，一路向西。
不到三个月，他们平安抵达吕宋。
当他们在望远镜里看到马尼拉港口高高的灯塔时，所有官兵们都欢呼起来。
就要到家了！
马尼拉虽然是西班牙人的据点，但在东南军的势力笼罩范围之内。
进港在马尼拉稍事休整，出来时多了两条东南府的巡航舰为他们扩航。
四条巡航舰南下往东南亚爪哇岛的旭日港而去，然后一条巡航舰先行为他们通报。
执政府、总理府、战争部、总参谋部接到消息，诸人无不欣喜若狂，东南府领袖颜常武欣然地道：“这是运气啊！”..
“妈祖保佑，让他们平安归来，如果下一个月回来，说不定我就回台湾了，不能为他们主持庆功仪式了！”颜常武说道。
总理陈衷纪赞成道：“确实运气！”
公元43年3月28日上午，历时近两年的东南府出访舰队回到了旭日港。
在港外航道，两条功勋巡航舰受到了战列舰编队的列队欢迎，十条战列舰分为两列，让开水路，给巡航舰通过。
军制是小让大，但是战列舰专门给巡航舰让路，他们当得起这样的礼遇。
战列舰官兵们站坡，向巡航舰行军礼！
巡航舰官兵们还礼，不由得受宠若惊。
当巡航舰靠上码头时，听到的是阵阵礼炮声，郝思忠注意地数数，惊喜地道：“鸣礼炮二十一响，我们是大胜，向我们致敬！
鸣礼炮亦有军制，如领袖级人物登舰或者海上相遇，可接受鸣礼炮二十一响的礼遇，总理陈衷纪接受十九响礼炮的待遇，上将、部长有十七响，中将和副部长有十五响礼炮的待遇，少将则有十二响礼炮的待遇。
巡航舰上官兵自然不到这个级数，但是胜利却能够大鸣礼炮，大胜就是鸣礼炮二十一响，以示庆祝！
大家欢喜无限，只觉得什么辛苦都值得了。
码头上披红挂绿，人山人海，为了庆贺他们凯旋而归，专门放了一天假，包括领袖，领袖夫人、总理、各部官员、军队官兵、社会民众等等齐聚码头，欢迎出访舰队凯旋而归。
一身光鲜的军官们矫健地从跳板上下来，站在红地毯上集合，齐步走。
领袖就在红地毯的另一头等着他们，他们停下来。
洪煕官出列，向领袖行军礼，大声响亮地道：“奉领袖之命，东南府出访舰队，经历三大洋、四大洲，访问了葡萄牙、西班牙、法国、英国和荷兰，环球航行，现完成任务归来，请领袖指示。”
“很好！”颜常武还军礼，欣然地道。
他与洪煕官一起站上了主席台，就他们两个人，这是一个荣耀的时刻，万众瞩目中，颜常武大声道：“让我们为英雄们欢呼吧！”
“胜利！胜利！胜利！”人声鼎沸，礼炮再响，大家喊着洪煕官的名字，向他致敬！
其他的军官们也都上前接受欢呼，会场气氛无比地热烈！
第690节 大奖功臣
清晨的阳光射进室内，洪煕官神经紧张，哎呀，起晚了！
他猛地跳起来，定睛一看，哑然失笑。
他现在陆地，不在军舰上！
在军舰的时候，他总是早早起床，每天都勤奋地工作。
上位者固然地位光鲜，但责任重大，洪煕官不看着自己军舰都不觉得心安。
这次任务完成，总算安心了！
欣赏着放在房间里的军装、上面的军衔标志、军功勋章让他甜到心里。
昨天的庆功仪式上，他成了风云人物。
军衔由少将升中将；
爵位由男爵升子爵；
军职成为了东南舰队副司令；
得到金质战功勋章！
他炙手可热，他的战友们也统统加官晋爵，如颜彰和郝思忠一律升了少将，其他人也各有封赏，包括军衔、军职、爵位、军功章等一样不拉。
护送红毛番专家和人员的副长官，归化的红毛番考斯提特已经提前回到东南府，封赏与他们一道发出，待遇与洪煕官一样。
除此之外，每人还发了一大笔奖金，多少呢？
洪煕官与考斯提特每人得了一百八十两黄金！
颜彰和郝思忠每人一百五十两黄金；
高级军官都是一百两黄金；
普通军官则是八十两黄金；
士官有五十两黄金；
士兵们按级别，最低都有一百两银子（十两黄金）！
颜大少是真正拿出真金白银，是官得黄金，是兵得白银，码头上早早堆了一大堆的黄金白银，格外耀眼。
那些黄金是别人想要也要不来的，你有钱也买不到，上面有东南府的标志！
非卖品，极为珍贵。
这一重赏下来，立功的官兵们人人都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
手里托着沉重的黄金白银，颇为壮观。
与海那边的明朝相比，颜大少舍得重赏，绝不吝啬，可能他兜里都没几个银币，但他发钱给立功的部下确实大方无比。
这一次环球航行，官兵们立下大功！
表明红毛番行的，我们华人也行！
我们东南府环球航行，绕地球一圈，胜过大明的郑和七下西洋！
对于增加民众的信心和提高东南府的凝聚力产生极为深远和积极的影响！
与多国展开外交，促进了双方友谊和进一步拓展了贸易，加深了对诸国、诸地的了解，刺探了许多情报。
得到了不少工匠，获得了许多有益于东南府军事、经济等方面进步的知识。
还有送回来的新战列舰模型！
远洋航行经验，有钱也换不来！
……以下省略3000字的总结……
仅一个传回来的对奥斯曼土耳其的攻略，就价值难以估计。
能够少走许多弯路，重要的是少死许多人，这岂是钱能够衡量的。
对于颜大少来说，钱什么的不过是浮云，活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颜大少龙颜大悦，手一挥，重赏！
而且那些军人们在舰上夹带私货出售（这是经过特许的，之后就不会再有），人人都是赚得盘满钵满。
貌似颜大少花费许多？！
不！
在出访编队中的夜叉十二号舰所携带的极品货物（货主正是颜大少），贩卖出去后，所得的利润，正好够颜大少封赏之用。
东西方海洋贸易利润极大，难怪红毛番再危险也要干。
……
“诸位坐！”颜常武招呼道。
“谢领袖！”诸高级官员道。
继昨天的庆功宴之后，今晚，颜常武又宴请环球航行四杰洪煕官、考斯提特、颜彰、郝思忠，陪客有陈衷纪、陈和彬（财长）、杨天生（建设部长）、戴维先生等。
仿欧制，一长条桌子，一头坐着颜常武，另一头坐着陈衷纪，其余人等分散左右来坐。
打天下时期的东南府核心高层还是很亲近的，颜常武其实有点首鼠两端，他不喜欢跪礼，嫌跪礼把国人的骨气给跪没了，但诸人认为，没有跪礼，怎么会得到民众的敬畏？！
陈衷纪说过：“要人畏，胜过给人敬！当然，能够做到敬畏最好。”
颜常武对于身边重臣还是很客气，以后则难说。
大家坐下来，食物水陆毕陈，这是颜大少自掏的腰包，不入公账，自然很丰盛。
不过大家心思不在吃，在天南地北地吹牛皮，颜常武不怎么说话，给大家畅开来讲。
洪煕官认为道：“臣在红毛番五国见过彼此间勾心斗角，却无一国找我国结盟对付他国，臣认为，他们虽然争斗，但已经达成共识，对付我们！”
“不错！”戴维先生说道：“他们在印度洋一带，没有传来战争的消息，即使是欧洲大陆大战，很可能在印度洋集结诸国力量，合谋对付我们。”
他的话很有力，力撑洪熙官，让大家深思。
私底下，戴维先生谢过了洪煕官对他家的关照，所以洪煕官会做人，亦得到关照。
陈衷纪说道：“他们现在还不敢与我们开战，不过始终得集结重兵，随时应战。”
洪煕官话题一转道：“臣有点怀疑，红毛番或许在用什么手段，想减少双边贸易逆差。”
“臣每个月都有检查，红毛番卖给我们的货物均无涉禁物资。”陈和彬说道。
“如果他们卖给明国呢？”洪煕官马上讲到一个可能。
“或许吧！”陈和彬同意道，毕竟东南府没有彻底控制明国那边。
“得去查！”颜常武毫不含糊地道：“戴维先生，你负责此事！”
“遵命！”戴维先生说道，然后他对洪煕官说起一则不幸的消息道：“阿里死了！”
“谁？”洪煕官颤声道。
“奥斯曼帝国埃及总督穆斯塔法·阿里·帕夏死了！”戴维先生告诉他道：“是在你们离开三个月后，他恶了伊斯坦布尔的当权派，要他进京，他不从，起兵造反，兵败被杀！”
“他的小儿子由部下护送，逃了出来，托庇于我们，现就在旭日城里。”戴维先生耸耸肩道。
“明天我就去看他！”洪煕官嘶哑着嗓子道。
相逢贵相知，洪熙官与阿里·帕夏，一个是华人高官，另一个是异族大酋，相遇在红海之滨，成为知已。
可惜阿里天不假年，早早离去，让洪煕官倍感惆怅！
如果可能，这一身的荣耀，换回阿里的命，何足道哉！
……
宴罢，他有点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着家人准备了祭品，在炉里点燃香火，往西而拜。
倒酒祭祀，弦歌知雅意，杯酒谢良朋！
洪煕官心中惋惜不已，唯有祝愿好友一路走好！
他长叹道：“人生无常，难怪古人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所仗，祸兮福所倚，诚不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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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节 都是不要脸的！
第二天一早，洪熙官去看了阿里·帕夏的儿子阿卜杜勒·帕夏，他被安置在一座海滨别墅，周围有他父亲的部属服侍，待遇不差。
阿卜杜勒·阿里年仅十岁，生得眉清目秀，洪煕官看他颇似乃父，十分乖巧，见着洪熙官口称叔父，相当地恭敬。
洪熙官亲切地询问了他的生活，安慰他，要他随遇而安，将来必定为他父亲报仇！
阿卜杜勒·阿里感谢洪熙官，说一定会好好锻炼身体，学会本领，将来为父亲报仇！
叔侄相谈甚欢，不过洪熙官离开之后，他的心情郁郁。
替孩子着想，悔生在王家！
洪煕官深知他的领袖，是虔诚的妈祖信徒，除了中土佛道二教之外，对其它宗教根本不待见。（道教是中国原始宗教，佛教虽系外国传来，但已经本土化）
无利不起早，领袖对阿卜杜勒·帕夏如此客气，还不是有利用到小孩子的地方！
将来随波逐流，身不由已。
他要是个普通的小孩子还好，起码洪煕官还能替亡友好好地照顾他将来成人，娶妻生子，家族绵绵。
阿卜杜勒·帕夏将来必定走上战场，东南军一定会拿他作为借口，他的命运叵测，而洪煕官是不能也不敢反对他的领袖的！
洪熙官替小孩子的命运而担忧，却无可奈何，甚至连多说几句都不行！
这边心情不爽，回到东南舰队总部，他很快心情高涨，他又升官了！
东南舰队总部所在的大道有个标志性的建筑物，乃白帆三片矗立，叫做“风正帆悬”，别人则把它叫做“三把刀”！
进入大道，看着总部，洪熙官的心情好起来，之后更好。
以前来，他是客人，匆匆而过，现在来，他算是主人了。
他没按时间上班，不会有人管他，过他还是有点惭愧，因为东南舰队的老大陈德在等他。
陈德的资历在东南府中为第二老，与陈衷纪、洪升（就是洪煕官的老子）号称东南老三杰，是领袖颜常武的叔辈。
洪煕官在他面前是牛不起来的，他规规矩矩坐着。
陈德坐在红木椅上，背后有大大的玻璃窗，望出窗外就是无敌海景，可以看得见军港。
那时期的玻璃还是很贵的，这套玻璃窗甚至是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
除他之外，室内端坐着一个洋人，黑武士西雷斯马，他也是副司令，资历现在舰队中排第二，副司令颜东来，乃是颜家人，除了他还有舰队新任的副参谋长郝思忠，貌似他有点心事地望了洪煕官一眼就垂下了头。
“好，现在开会了！”陈德宣布道。
他给两个新人洪煕官和郝思忠介绍总部情况，在没打仗和训练、检查的时侯，早上有诸多日常琐事，主要是对各舰当值的舰长和副舰长进行点卯；然后和所有到场的军官们一起核对总参谋部的命令。
日常军令就是训练，权力全在总参谋部之手；特殊情况是调动舰队，这个相当重要，出了错乱动舰队和官兵、罪名就十分严重了。
等这些事过去，一整天就随意处理一些军务，懒点可以拖延，勤快点可以多做些实事。反正有些事没有强制，压力便不是那么大。
所以叫做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司令部里高级军官打仗和训练、检查事务，都是有计划的，得到总参的批准。
东南军部门中最具实力的是战争部，管军政，如人事、财政都是他们管，另一个部门就是总参谋部，管军令，没有总参之令，东南舰队连一条舰都不能调动。
第一有力单位就是东南舰队，然后就是陆军各师、陆战队各师等。
按颜常武的决定，高级军官流动，经常换岗位，不会谁总在一个地方任职，如陈德就挂有战争部副部长的职位，侧重于东南舰队，当合适的时候，可能转向战争部任职了。
洪熙官记得似乎有人说过，世上能遇到的人很多，但经常琢磨的，其实就那么几个人。如今他想起这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日常在总部里主要就是这么一些人在交流，他的资历还轮不到他经常见到领袖。
陈德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洪煕官成为常务副司令，在陈德不在的时候，主持东南舰队事务。
“什么？”洪熙官非常诧异，他初来乍到就担任如此高大上的位置，一下子就跳过了西雷斯马和颜东来，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西雷斯马曾经是洪煕官的教官，而颜东来则是国戚，当初颜大少任战列舰舰长时，颜东来就是副舰长，乃是实打实上台的角色。
没等他推辞，陈德一言而决：“就这么决定了！”
其他人等一致赞成，洪熙官成为常务副司令。
然后大家议事，也无甚大事，做武将还算比较轻松，只要没打仗，平时其实事情并不多。只不过一打仗就要上阵卖命罢了，排队枪毙的时候其实也不长，但收益异常丰厚！
东南军的火力猛、防护结实，当然还有福利好，伙食绝对胜过社会平均水平，这不是说说的，而是真事，战争部正尔八经地比较过的，参军三个月的新兵，没有不长胖的！
加上生活简单，退役待遇不错，民众争着当兵的人还是不少的，东南军从来不缺兵源……
中午总部管饭，长官吃的与其余职员一样，但坐小餐厅里。
不过一些人直接回家去了，洪煕官观之他们下午可能不会再来上直。作为高级武将，早退从来都不是事。
洪煕官很快就明白过来，你要是勤于公事，到处和这个舰长与那个军官拉拉扯扯的话，嘿嘿，就干不长了！
第一天来，洪煕官不好意思早退，于是去餐厅吃饭，是自助餐！
正餐菜式有萝卜炒牛腩（得，这道菜常供，单是牛肉，就已经让大明九成八的人吃不上了）、咖哩生蚝、豉汁土豆蒸鸡块、干烧海鱼、大大个的焦溜丸子、麻辣豆腐……
小餐厅的环境优雅，可观海景，人也不多，只能将级军官进来，服务生是年轻的萝莉，外面则是大妈！
洪煕官选了合适的菜式，吃得很满意，正在吃着，见郝思忠端了菜盆进小餐厅里，于是就叫他过来一起吃。
一边吃，一边随意地问道：“怎么我们回来不见到甘参座？”
问的是总参谋长甘辉，郝思忠说道：“他去打前站了！”
“打前站？打什么前站？”洪煕官问道。
郝思忠早在总部干着，消息异常的灵通，告诉了一个让洪煕官吃惊的消息道：“大明那边将有大事，因此领袖准备带兵回去，陈总和颜东来都伴驾随侍出行。”
“那……”洪煕官一呆道。
“等他们走了，舰队就是你当家当老大了，恭喜你啦！”郝思忠嘿然道：“与你一起留下来的西雷斯马专注训练，不怎么管事的！”
洪煕官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让他做常务副司令，原来是背锅的！
人家去爽了，自己呆在总部发霉。
总部必须有人坐镇，西雷斯马专注训练和视察，洪煕官不能走开。
“那你呢？”洪煕官追问。
“不好意思，我也随驾一起出动！”郝思忠呵呵笑道，他用上关系，挤进了伴驾的行列中。
“都是不要脸的！”洪煕官愤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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