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全文阅读 第25分节
第二百四十一章 试验场（上）
伴随着低沉悠扬的声音向四周扩散，正疯狂绞杀守军的幼龙们纷纷露出痛苦的表情，一边发疯似得怒吼，一边用炙热的烈焰不分敌我攻击身边每一个活物或是建筑物，整个港口区短短几分钟之内就陷入了一片火海。
“缚龙者？！！不！不对！这不是缚龙者！该死！你对它做了什么？”艾瑞克强行压制住不断挣扎的坐骑，一脸忌惮的质问道。
他能感觉到，那些原本受到自己支配的龙，此刻满脑子都是疯狂暴虐的情绪，别说全部控制，就连控制一个都非常勉强。
很显然，这绝不是“缚龙者”该有的效果，而是另外一种极度邪恶的魔法。
毕竟作为旁观者，艾瑞克亲眼见到张诚从攸伦·葛雷乔伊手上夺走了龙之号角，自然不可能没准备好应对措施。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选择用这支威力巨大的魔法物品去控制龙，反倒是进行了某种改造，使所有听到号角声的龙，无一例外开始发狂。
“哈哈哈哈！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别急，我的朋友，更有趣的还在后面呢。我保证今天决出胜负之前，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旧镇。”说罢，张诚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尽管由于距离太原的关系，这清脆的响声并未传出太远便彻底消散，可注意到他手势的莫罗娅，毫不犹豫启动了参天塔的第二项功能——大范围群体魅惑。
只见高塔顶端晶莹剔透的水晶，猛然间释放出璀璨的光芒，原本还在节节败退的守军被照射过后，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畏惧死亡，哪怕是顶着巨龙的喷吐，仍旧源源不断往上冲。
与此同时，城内的居民也有不少受到影响，纷纷拎着武器加入混战，一时之间血浆四溅，才一会儿功夫尸体便堆得到处都是，惨烈程度简直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甚至有一条体型稍小一些的幼龙，直接被几十条长枪贯穿，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从内向外喷洒出宛如岩浆般的血，最后整个身躯燃起了冲天大火，将周围数十米之内的倒霉蛋全部吞没。
看着下方一片混乱的疯狂画面，艾瑞克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你难道要毁了这里，让数十万人给你陪葬吗？”
“陪葬？不，不，不。”张诚轻笑着摇了摇头。“你根本无法理解我的行为，对吧？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将旧镇变成了一座试验场，包括你在内，所有人都是实验对象。你该不会天真的认为，你跟我之见会有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狂妄！”察觉到语气中包含的戏虐与轻蔑，艾瑞克再也忍不住内心之中的怒火，迅速转化成半龙人形态，高举手中泛着寒光的长矛冲了过来。
“一个容易被言辞激怒的蠢货……我喜欢这样的敌人……”张诚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立刻命令库洛·克尔巴爬升高度，避开与对方正面冲撞。
要知道他可是一名法师，没什么比法师更适合骑在龙背上作战的职业了。
只见他没有急着吟唱威力巨大的魔法咒语，反倒是从腰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剂瓶轻轻往下一扔。
轰！
坠落的瓶子刚好与冲过来的艾瑞克撞了个正着，破碎刹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其威力丝毫不下于一枚火球术。
尤其是爆炸瞬间产生的冲击，差点让艾瑞克从龙背上摔下去。
或许他体表覆盖的坚硬鳞片可以抵御火焰的灼烧，甚至是刀剑的劈砍穿刺，但却无法阻止强大作用力对大脑的影响，唯有通过不断摇晃头部迫使自己快速恢复清醒。
不过战斗经验丰富的张诚，怎么可能会给对手喘息之际，再次掏出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一股脑扔了下去。
瞬间！
倒霉的艾瑞克顿时被各种各样的能量爆炸所淹没。
火焰、强酸、闪电、冰霜……
甚至还有通过研究森林之子魔法体系所创造出来，可以快速生长的藤蔓植物。
才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植物便蔓延到龙翼周围，极大限制了卓耿扇动翅膀的频率。
尽管它好几次想要撤掉这讨厌的小玩意，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唯有挣扎着不断降低高度，最后砰地一声摔进一栋民宅。
注视着被巨龙体型压垮的木质房屋，张诚不慌不慌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自言自语道：“刨除由于免疫火焰无法做出具体判断的1号实验型投掷药剂，剩下的效果都还不错，虽说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可用来作为辅助牵制手段足够。接下来，是时候进入第二阶段了。”
话音刚落！
一团耀眼的火光忽然从民房废墟中心喷出！
“啊！！！！混蛋！杀了你！我要杀你了！”暴怒不已的艾瑞克举起长矛，狠狠刺进卓耿的后背。
噗！
炙热的龙血当场喷出两米多高！
沐浴在龙血下的他，全身上下鳞片撒发出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色彩！
而卓耿则趴在地上，不断发出凄惨的哀嚎，但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举动，直到奄奄一息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当它死亡的时候，艾瑞克的身体开始莫名其妙膨胀，背上更是长出一双比例夸张的龙翼。
“献祭？血魔法？！”张诚眼睛里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虽然从那块石碑上，他已经获得了这个魔法的记载，可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毫无疑问，通过残忍的剥夺，施法者可以获得龙生前的一切能力，包括飞行、喷吐、远超人类的力量和体质，再加上艾瑞克本身半龙形态所拥有的能力，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杀戮机器。
作为一名把力量视作最高追求的人，张诚已经恨不能马上将其捕获，然后带进地下室去进行解剖、研究、测试。
他此刻的目光是如此狂热恐怖，以至于连盛怒之下的艾瑞克都不由自主感到心悸，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硬生生在双方距离还有不到十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试验场（中）
“哦？你为什么停下了？”张诚似笑非笑的问。
面对气势汹汹的对手，他本人甚至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仅仅是胯下坐骑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尽管库洛·克尔巴已经被加持了魔法防护，并不会受到“缚龙者”号角的影响，但半龙人体内流淌的克洛纳达之血，还是让它有一种强烈的畏惧感。
毕竟整个冰与火之歌世界中的龙，大部分都因为无法汲取足够的能量而先天不足，自然也就无法与这条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中龙之母抗衡。
事实上，龙是一种对力量极度敏感的魔法生物，所以当察觉到敌人的力量比自己强大数倍以上时，便会选择逃跑或是臣服。
所谓巨龙的高傲，从来都是相对而言，没有一条龙会愚蠢到同一个无法战胜的对手玩命。
幸好，饱含奥术能量的井水弥补了库洛·克尔巴一部分先天不足，更改变了它的体质。尽管张诚也不太确定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但起码不会被血脉的力量控制。
艾瑞克瞪着两只野兽般的淡黄色竖瞳，试图搞清楚眼前的对手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装腔作势。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猛地将手中长矛投出。
凭借恐怖的肌肉力量，长矛与空气魔法爆发出刺耳的响声，转瞬间便飞过十几米的距离。
在如此快的速度下，别说吟唱咒语释放法术，就连做出闪避动作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张诚既没有吟唱咒语，也没有一丁点躲闪的意思，仅仅是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
瞬间！
泛着寒气的坚冰从上到下把他彻底包裹起来，完全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下一秒……
带着巨大动能的矛尖砰地一声撞上冰层，非但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反倒是自身当场折断、碎裂。
毫无疑问，这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冰，而是艾泽拉斯世界法师们压箱底的王牌之一——寒冰屏障。
别说是区区一把普通的钢制长矛，哪怕是燃烧军团使用邪能的强大恶魔来了，也别想轻易打破它。
虽然这个技能在现实中并不像游戏一样，可以短时间内抵挡几乎所有形式的伤害，一旦破坏力足够强大，还是可以将其破坏。
但同样的，它也不像游戏中那样只能持续几秒钟，除非施法者主动撤销，否则一直能保留好几分钟，直到能量无法维持坚硬的冰层为止。
盯着撞击部位那平滑如镜面的冰，艾瑞克瞳孔迅速收缩、放大，最后阴沉着脸讽刺道：“这就是您底牌？一个坚硬无比的乌龟壳？难道你打算一直躲在里边？”
“为什么不呢？你莫非还没有察觉到，有趣的实验已经开始了呀。好好感受脚下这座城市沸腾的死亡能量，我根本不用跟你正面交锋，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跟他们一样，成为毫无理智只知道杀戮的野兽。等到那个时候……”
说到这，张诚突然停顿了一下，目光中再次透露出渗人的狂热光芒：“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回来在你身上完成最后的部分，届时你就会明白自己在真正的知识和力量面前有多么可笑，就如同宫廷中逗人发笑的小丑。”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艾瑞克低头瞥了一眼码头血流成河的炼狱场景大声喝问。
即使以他近乎迟钝的感知，也能发现战场中正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诡异气氛。
尤其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死去，整座城市仿佛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连原本晴朗的天空也变得阴暗起来，太阳也完全被黑色的乌云笼罩。
他不明白这诡异的变化到底是什么，为何会让自己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与警惕。
“你想知道？那就努力在这场实验中活下去！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能看到结局。哦，对了，提醒一句，不要以为你在这些普通人当中是无敌的。为了让这场实验更加有趣，我特地增加了一些好玩的小玩意，请好好体验吧，祝愿你玩的愉快。”
说罢，张诚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直接捏碎了手中的传送符文，眨眼功夫便和库洛·克尔巴一起消失在空气之中。
艾瑞克刚试图要阻止传送过程，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从半空中拉至地面。
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由尸体拼凑起来的庞然大物猛地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把他活生生吞下去。
“该死！这是什么怪物？”他一边惊恐不已的咒骂，一边撕碎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尸体逃了出来。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他害怕的，最让他害怕的是周围敌我双方的士兵完全无视近在咫尺的怪物，依旧沉浸在疯狂的杀戮中无法自拔。
随着死亡人数不断上涨，类似的恐怖生物数量还在急速攀升，每隔一百米左右，就能看到一到两只大小不一的尸体巨兽。
它们其中有的已经吞噬了不知道多少尸体，差不多跟港口的船只一样大，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死亡气息，甚至部分尸体已经完全融合到一起，形成头部、躯干、四肢。
艾瑞克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炼狱这种地方，那么此刻的旧镇无疑最符合标准。
没有理智！
没有思考！
更没有想象中的征服！
有的只是疯狂的杀戮与死亡！
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拼尽全力去跟这些无穷无尽的不知名怪物厮杀，稍有不慎便会被吞下去。
他现在才明白，所谓“试验场”究竟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返回参天塔内的张诚，正居高临下注视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头也不回吩咐道：“去把地下室的小家伙放出去吧，它一定会非常喜欢我为它准备的饕鬄盛宴。”
“如您所愿，主人。”莫罗娅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单手抚胸鞠了一躬后，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大概十几分钟过后，一条通体呈银灰色色幼龙悄无声息离开高塔，开始猎食那一个个由尸体拼凑起来的怪物，没吃吞噬完尸体内的灵魂，它的体型便会膨胀几分，再加上无处不在的死亡能量，短短半个小时左右，它就不满足于人类的灵魂，转而向自己的同类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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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德里
尽管还没有进化出独立思考的能力，可这条新生的死亡之龙却宛如野兽一般，拥有惊人的直觉和洞察力。
它巧妙避开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艾瑞克，专门找那些受伤最重的幼龙下手，而且专门攻击致命部位，绝不会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
短短十几二十分钟的功夫，它就成功猎杀了三条比自身体型大得多的龙，并成功吞噬掉对方的灵魂。
透过参天塔中枢流水帷幕的传递回来的模糊影响，张诚发现这个小家伙，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强大，尤其是眼眶中闪烁的冷光居然透露出一丝残忍与狡诈。
毫无疑问，它非常享受杀戮和吞噬的过程，更享受整个旧镇所笼罩的浓郁死亡气息，以及大量灵魂中残留的痛苦与绝望。
作为创造者，张诚能够隐约感觉到手中连接死亡之龙精神世界的天灾石，正不断向自己传达兴奋与喜悦的情绪。
就在他准备让这个危险的小家伙去试探一下艾瑞克的时候，莫罗娅突然闯进来，一脸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主人！不好了主人！有人在窃取塔底存储的能量！按照眼下的流失速度，最多一个小时，我们就无法维持大范围的群体魅惑。”
“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把塔内所有人都驱赶出去了吗？”张诚转过身皱着眉头质问。
事实上，为了确保计划不会被外界因素干扰，他早就在好几天之前把所有仆人、守卫统统赶到外面，只留下了莫罗娅一个人帮忙，甚至还彻底封锁了入口。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穿过由库洛·克尔巴把守的塔顶，根本没有第二种方法可以进来。
他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在不惊动龙的前提下，悄无声息潜入塔底，窃取数千年来存储的能量。
“抱歉，主人，我不知道。那个家伙封死了唯一的入口，以我的能力不足以打破它。”莫罗娅低着头，声音颤抖的解释道。
“有意思！让我们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窃取属于我的东西……”张诚拄着火石法杖沿着螺旋形的楼梯朝高塔最下层走去。
大概六七分钟之后，他在阴暗的通道中见到了所谓的“障碍”。
那是一团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黑色阴影，宛如一团墨汁洒在空气这块巨大的画板上，任何靠近的人都会瞬间失去对空间和时间的认知，下一秒便会发现自己又从原路退了回来。
“影子魔法？不，不对，这不是单纯的影子魔法，还掺杂着一些别的东西。不过这还难不倒我。”说着，张诚取出一小瓶龙血，开始释放法术。
在低沉生涩的咒语声中，瓶子里的龙血迅速沸腾，变成红色雾气一样的东西，一股脑涌入阴影中。
眨眼功夫，阴影内部便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然后仿佛燃烧起来一样，向四周散发着光和热。
等待光和热散去，阻挡在通道中间的阴影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
“主人，这……这是？！”莫罗娅盯着残留在空气中不断分解消散的不知名物质，眼神中透露难以掩饰的惊恐。
“别说话，跟上来。”张诚没有理会仆人的紧张反应，自顾自继续向前走。
随着越来越接近存储能量的地方，他就越能感觉到这个“小偷”绝对是一名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施法者。
因为窃取如此庞大的能量，居然连一丁点的溢出都没有，充分说明对方的魔法控制力非常高，而魔法控制力高的人，实力自然也不会太弱。
带着强烈的期待，两人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德里？！！怎么会是你！”莫罗娅瞪大眼睛失声喊了出来。
不能怪她失态，而是这位管家此刻的打扮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只见德里身穿一件绣着金色丝线的天鹅绒长袍，脚下穿着一双用龙皮做成的靴子，右手握着一根镶满龙晶的硬木法杖，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拘谨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且充满嘲讽的笑容。
相比助手的激烈反应，张诚表现则要镇定得多，非但没有发怒，反倒是面带微笑的试探道：“我亲爱的总管先生，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德里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实际上只要从左手下意识的警戒动作就能看得出，他内心还是非常紧张的。
毕竟稍微有点魔法常识的人都知道，魔法仪式进行过程中，最忌讳的就是遭到打断，尤其像这种抽取巨大能量的魔法仪式，一旦出现失误导致能量失控，基本就可以宣判死刑了。
“呵呵，就凭这个足够了么？”张诚缓缓从腰包内取出最后一瓶闪烁着紫罗兰色光芒的井水威胁道。
尽管在很多人眼中，这种富含奥术能量的液体只是法师们用来补充自身魔力的消耗品，可却很少有人知道，它还是一种极度危险的引线。
众所周知，艾泽拉斯世界的魔法的起源来自于永恒之井，在上古之战爆发以前，整个世界的魔法程度还远远没有后来那么普及，直到后来永恒之井爆炸，让无数井水散落到各个角落，才开启了接下来繁荣昌盛的魔法时代。
作为代价，暗夜精灵曾经的家乡，永恒之井爆炸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伤疤——大漩涡。
无论是高等精灵创造的太阳井，还是提瑞斯法议会创造的半身守护者，本质上都是从永恒之井大爆炸的受益者。
这也就意味着，张诚用太阳井井水做出来的小型能量源，远远称不上安全。
这些紫罗兰色的液体，其实包含了许多不确定因素，每当与其他能量混合在一起，往往便会爆发难以想象的威力。
他敢保证，一旦这瓶井水扔进前方不远的能量储存装置内，整个参天塔、甚至是整个旧镇，搞不好都会被活生生炸上天。
德里显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他敏锐感知到了瓶子内蕴含的纯净能量，脸色当场变得凝重起来，眯起眼睛似乎在犹豫。
足足一分钟之后，他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单手抚胸行了一礼：“不好意思，我为自己的失礼道歉。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德里·马尔萨，来自阴影之地亚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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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阴影之地
“阴影之地亚夏？”
张诚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地理名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原因很简单，尽管在整个冰与火之歌故事中，几乎没有提及阴影之地，亦或是亚夏这座城市的名字，但实际上无论是阴影之地也好，还是亚夏也罢，都是人们口口相传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同时也是已知世界的最东南方和巨龙的诞生之地。
据说那里常年被黑色的阴影所笼罩，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白天，什么时候是黑夜，土地上更是长满了狰狞恐怖且不可使用的鬼草，很难种活什么像样的农作物。
那里的水也呈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黑色，黑到即使在正午刺眼的阳光照射下，也不会反射一丁点的光芒。
至于水里则生长着少数又瞎又扭曲的怪鱼，除了疯子之外，没人会想要吃它们。
可以说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下，几乎没有多少正常生命能够存活下来，甚至家畜还没等抵达真正的阴影之地，便会无一例外的死亡。
人称“魔法师”马尔温的学士，曾经在一份报告中提到过，这些家畜的死亡很可能与黑色的河水有关，也许里边饱含了某些可怕的魔法与诅咒。
而亚夏就是唯一座矗立在正常世界与阴影之地边缘的港口城市，完全靠过往商船维持自身运转，外来的商人带来粮食、奴隶、饮水，以便和当地人交换黄金和宝石，一旦贸易中断，饥荒就会瞬间爆发。
虽然从自由贸易城邦潘托斯出发，得整整两年时间才能往返一次，途中还需要面对恐怖的风暴和海怪，可仍旧挡不住商人们追求财富的渴望。
他们有的仅仅是为了赚取丰厚的利润，还有的则是为了购买一些其他地方根本买不到的特殊商品，比如说龙蛋。
丹妮莉丝得到的三枚龙蛋，就是从亚夏这座传奇般的城市内购买。
当然，以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亚夏是目前冰与火之歌世界唯一一座没有确切发源历史的地方，尤其整个城市内所有的建筑都与参天塔、龙石岛要塞一样，都采用了类似的黑色砖石，如果有谁问本地人亚夏的起源，他们会告诉你这座城市在世界诞生之初便已经存在，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在亚夏，魔法从不是什么神秘莫测东西，这里生活着包括男巫、巫师、炼金术士、月咏者、红神牧师、黑炼金术士、死灵法师、云空法师、火术士、血巫、女祭司、夜行者、黑山羊、苍白圣童与夜狮的信徒等等一大批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家伙。
如果说冰与火之歌世界有什么地方还保留着大量魔法传承从未断绝过，那么一定非亚夏莫属。
有段时间，张诚还冒出过想要前往亚夏，与那些魔法使用者交流学习的想法，可惜后来一直没倒出功夫。
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即将离开的时候，会突然出现一个自称来自亚夏的人，而且这个人还伪装成一名管家潜伏在自己身边接近半年之久。
德里保持着小心翼翼的防御姿态，一边继续抽取塔底存储的能量，一边微笑着回应道：“没错！不瞒您说，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参天塔，只是没想到您居然识破了它的真正用途，所以我才不得不冒险夺取能量，以防被您全部消耗干净。”
“你要这么多的能量做什么？”张诚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问。
“抱歉，这是我的事情，与您无关。要是可以的话，能麻烦您稍微后退一点吗？太近的距离会让我感到紧张，相信您应该非常清楚，一旦脚下庞大的能量发生意外，结果会有多么严重。”德里不动声色的发出警告。
很显然，他在利用一模一样的方式进行反击。
这就好像两个国家都掌握着核武器，都能确保互相毁灭，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选择向对方发起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不过很可惜，德里低估了对方的疯狂程度，更低估了一名把获取力量作为毕生追求人的可怕。
只见张诚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紧跟着将手中闪烁紫罗兰色的瓶子轻轻往前一抛。
“该死！你怎么敢！！！！！”德里惊慌失措的咆哮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名平日里看起来聪明、理智的年轻人，为何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难道不怕同归于尽么。
也许他不太清楚水中蕴含的奇怪能量究竟是什么，可并不意味着不明白当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混合在一起，会爆发怎样可恐怖的意外。
为了不让可怕的一幕在自己面前上演，他顾不得维持魔法仪式的运转，张开双臂试图接住从天而降的水瓶。
看到德里略显笨拙的动作，张诚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猛地以自身为中心，像四周释放出刺骨寒冰。
啪！
眨眼功夫，方圆几米之内所有的东西都被白色的冰霜冻结在原地，德里自然也不会例外。
趁着他无法闪避的刹那，张诚抽出挂在腰间的魔剑，噗地一声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他这一击既快又准，再加上对方压根无法动弹，轻而易举便达到了目的。
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剧痛，以及正在不断流失的生命力，德里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干掉了，连一个强大的法术都没能施展出来。
张诚没有急着把剑拔出来，反倒是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替德里擦了擦嘴角涌出来的鲜血，似笑非笑的说道：“知道吗，你今天至少犯了三个足以致命的错误。
第一，不应该太过于急切抽取能量，如果我是你就会选择一点一点的偷，这样做也许慢了一点，但却很难被发现。
第二，你不应该在见到我之后还继续维持魔法仪式，那样做就如同一个靶子，我有好几种方法可以干掉你。
第三，你不应该用能量爆炸来威胁我，因为我根本不在乎，哪怕整个旧镇被炸上天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莫非你觉得我会在爆炸中受伤、死亡？不，我保证无论爆炸范围有多大，都伤不到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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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参天塔的秘密（上）
“别……别得意！即使我死了，还有有人会代替我来完成这个任务。请记住，你面对的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一个强大有力的组织。更何况死亡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从来都不是结束，仅仅是一种短暂的停留、休息，用不了多久我会以另外一种姿态站在你的面前……”
随着生命力的不断流失，德里断断续续说完这段也不清楚算是威胁还是警告的话，缓缓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就在他的他的瞳孔开始扩散的时候，张诚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紧跟着猛地抽出魔剑，带出了一抹鲜艳的红色。
这红色不是什么血浆、内脏之类的东西，反倒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被刚刚从身体里拖拽出来的灵魂。
与之前遭遇过的普通人灵魂不同，德里的灵魂呈现出一种诡异危险的暗红色，即使没有进行任何测试，张诚也能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发现这一点后，他眼睛里透露出狂热的光芒，二话不说直接用魔法能量包裹住自己的左手，径直插入灵魂的胸口。
瞬间！
一股高亢刺耳的声音以灵魂为中心爆发出来！
“啊啊啊啊啊！！！！！！！！！该死！该死！你做了什么！我……我为何没有返回亚夏！”
德里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不断挣扎试图摆脱拘魂使者的束缚。
不过遗憾的是，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没办法抵消那种没办法用语言形容的引力，也正是这种引力，阻断了他与阴影之地亚夏的联系。
“呵呵，你几秒钟之前不还很嚣张，暗示要回来找我的麻烦么？现在怎么害怕了？”张诚一边冷笑着讽刺，一边从灵魂身上硬生生扯下一小块碎片捏在掌心。
要知道灵魂可是一个人最重要、最本质的东西，一旦受伤简直就是灾难性的，别的不说，光是比肉体折磨痛苦一万倍的敏感程度，就足以让绝大多数正常人当场崩溃。
没有任何意外！
感受到自己的一部分被扯下来后，德里立刻爆发出比刚才更加大声、更加痛苦的悲鸣。
张诚没有理会这个正在承受巨大痛苦的倒霉蛋，自顾自用不同的能量属性测试手中的灵魂碎片，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发现，这玩意居然对偏向负面的能量，比如说死亡、暗影等等，有着强烈的共鸣。
捏着这一小块不断释放出暗红色幽光的碎片，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有意思……居然连灵魂都被侵蚀了。这究竟是某种魔法改造的结果，还是长期居住在阴影之地的副作用？”
与此同时，亲身体验过灵魂被撕扯的恐怖痛苦的德里，终于停止了嚎叫，全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强忍着恐惧与怒火，低声哀求道：“放了我！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先说来听听。”张诚饶有兴致的翘起了嘴角。
“你想知道关于这座参天塔的来历，以及最初建造者是谁吗？”德里无疑非常清楚自己眼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主动吐露了一部分藏在心底的秘密。
注视着对方那两只不停闪烁的眼睛，张诚突然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亲爱的朋友，你似乎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我手中这把剑所拥有的能力吗？它能吞噬掉灵魂，然后将其变成唯命是从的幽灵。想想看，假如你也被转化成为幽灵，那么你脑子里装的一切，迟早不都是我的么，你凭什么用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来跟我做交易？”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赤裸裸的恐吓。
拘魂使者虽然能够吞噬灵魂，将其变成神出鬼没的幽灵，可并不能保留幽灵生前的全部记忆。
简单的来说，转化死灵的过程就像是一种强制洗脑，洗过脑之后以前绝大多数的记忆都会遭到摧毁，最多留下一两个记忆最深刻的片段。
但可惜的是，德里完全不知道这一点，整个人被吓得面如土色，赶忙解释道：“参天塔最初的建造者是一名来自亚夏的巫师，他跟我来自同一个组织，只不过后来他因为与一个深海种族的女性相爱选择了背叛。事实上，这座高塔隐藏了一个秘密，唯有抽取足够的能量才能激活它。”
“组织？秘密？”张诚摸着下吧，脸上浮现出颇为感兴趣的表情，紧跟着伸出食指和中指。“两个问题，一，你反复提及到的组织是什么？它有多少人组成、实力如何？二，这个所谓的秘密指的是什么，为什么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它？”
“抽干塔底所有的能量！你很快就会得到答案！至于组织，我宁愿被你杀死也不会透露半个字。你根本不知道组织的可怕，落在他们手上，远比被你奴役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一提起自己加入的秘密团体，德里迅速变得强硬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按照正常情况判断，要么是他对团体的忠诚度远远超出了人们所能想象的极限，要么就是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约束着他，使他不敢做出背叛的举动。
作为一名半只脚踏入邪恶阵营的家伙，张诚明显更倾向于后者，他没有急着去继续逼迫对方，反倒是低头检查起地面上刻画的一个个神秘符号与图案。
很快，在德里全心全意的“帮助”下，他总算是弄懂了这些与瓦雷利亚符文极其相似的小玩意，并且尝试着引导能量，缓缓注入那根镶满龙晶的硬木法杖。
每吸纳一部分，法杖上的龙晶有一颗便会爆发出刺眼的强光。等最后一颗点亮的刹那，存储容器顿时爆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清脆响声。
还没等张诚反应过来，由黑色砖石搭建的椭圆形池子当场爆炸！
带着锋利棱角的碎石以极快的速度四散飞溅，躲闪不及的莫罗娅直接被数不清的石块刺穿身体，宛如破烂的布娃娃一般，狠狠撞上身后的墙壁，鲜血顺着伤口不停的往外流，也不知道究竟是生还是死。
相比之下，张诚的状况就好得多，他仅仅用了一秒钟便撑起包括冰甲术、法力护盾等一系列防护魔法，尽管看上去也有点狼狈不堪，可好歹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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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参天塔的秘密（下）
感受尖锐石块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传来的疼痛，张诚阴沉着脸盯着身后试图躲起来的德里，冷笑着质问：“你想杀了我？！”
“不！不！不！请相信我，刚才发生的情况是个意外，是个误会，我绝没有想要除掉你的念头。”德里拼命摇着头辩解道。
不过从略显慌乱的反应判断，他此刻肯定是在撒谎。或许在他的眼里，刚才的爆炸肯定会让眼前这个年轻人死亡，再不济也会受到重伤。
可意外的是，张诚的防护法术要比他想象中强大的多，尽管没能挡住所有高速飞行的石子，可却让其中的绝大多数避开要害，目前最严重的一处伤口，也不过是眼角附近半指深的刮痕。
至于被给予巨大希望的冲击波，则被法力护盾完全吸收，连衣角都没能碰到。
“哼！误会？意外？”张诚露出了讽刺的笑容，紧跟着对手里的拘魂使者说：“给他长长记性！记住，别玩坏了，他对我暂时还有点用处。”
“如您所愿，我邪恶的主人。”
伴随着魔剑那充满嘶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德里的灵魂立刻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还不到两三分钟的功夫便无法保持形态，凝聚成一团鲜红色的透明物质。
透过表面模糊的人脸，可以清晰观察到他声嘶力竭的吼叫，仿佛在释放某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
但不知为什么，无论他挣扎的多么厉害，都无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正是这种压抑到极致，没有任何宣泄口的痛苦，让德里陷入了无比的疯狂状态，甚至开始撕扯自己的灵魂，试图用永恒的死亡来摆脱折磨。
可惜的是，在魔剑绝对的控制下，他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很快便被定在原地。
张诚没有理会拘魂使者折磨敌人的过程，捡起掉落的硬木法杖回到爆炸中心，小心翼翼清理散落的碎石。
没过一会儿功夫，他就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与硬木法杖低端大小和形状一模一样的凹槽。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他轻轻把木杖插了进去。
瞬间！
原本便已经很亮的龙晶，迸射出刺眼强光！
随即地面、墙壁、天花板，慢慢浮现出大量奇怪的文字，紧跟着落满灰尘的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口子，从下面慢慢升上来一座造型奇特的黑色雕像。
之所以说奇特，是因为这座雕像上半身是裸体的女人形象，下半身则是鱼一样的尾巴。她的脸上充满了悲伤的表情，两只由蓝宝石镶嵌而成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任何人与之对视超过十秒钟，都会出现精神恍惚的情况。
幸亏张诚本身拥有异于常人的警惕心，迅速意识到自己被某种不知名的魔法影响了，赶忙用力捏了下流血的伤口，借助疼痛来恢复清醒。
等到瞳孔开始重新聚焦后，他这才注意到女性雕像手上竟然捧着一颗鸽子蛋大小，不断释放出璀璨夺目的深蓝色珍珠。
那非同寻常的精神影响，正是这枚珍珠的作用，而且出现的时候，周围凹槽内安静流淌的海水，突然像是受到神秘力量的影响，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作为一名法师，张诚能敏锐察觉到，珍珠内所蕴含纯净庞大的能量，或许总量方面远远比不上那颗赤红色的陨石，但纯度方面却要高出前者数倍。
尤其是环绕在表面无与伦比的水元素之力，哪怕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依旧能够清晰感受。
如果按照达拉然的技术将这枚珍珠制作魔法物品，那么佩戴者的冰霜法术威力立刻便会得到大幅度增强；如果把它交给一个水元素生物，比如说梅尔罗亚斯，那么该生物的力量就会得到强化，甚至是晋升为更高级的形态。
不用问也知道，德里和他身后的组织，目的就是要得到这颗珍贵稀有的蓝珍珠。
张诚小心翼翼从雕像取下珍珠并拿在手里，通过与皮肤的直接接触，他马上意识到这玩意根本就不是自己认为的固态，反倒是呈液半液态，可以随着外界压迫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但只要外力一消失立刻便会恢复原状。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能告诉我它是什么吗？”张诚头也不回的问。
饱受折磨的德里，目光中包含着惊恐、憎恨、仇视的光芒，足足过了一分钟才用颤抖不已的声音回答道：“是深海女王之泪，据说持有它的人可以控制整个海洋，包括海水、鱼群、海怪。参天塔之所以能掀起滔天巨浪，靠的就是它。至于你手上的潮汐印记，也不过是它所赋予的附带能力之一。你根本不明白它的威力，也不明白它存在的意义。”
“深海女王之泪？听起来似乎背后还隐藏了一个故事。”张诚一边继续试探，一边尝试着搞清楚这玩意具体的用途。
不过也不知道究竟是方法不对，还是有什么限制，他压根没办法激活隐藏在里面的能量。
“我之前提到过，参天塔是一名从组织叛逃的巫师与深海种族的女性联手建造，而且这名女性不是别人，正是一名流亡的女王。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他们俩很快便坠入爱河，甚至打算在海边建立一座城市并孕育自己的混血后代。
很显然，无论是深海种族也好，还是组织也罢，都决不允许混血儿的诞生，他们为此联手在一个夜晚发起了攻击。
尽管叛逃的巫师凭借强大的法术，以及这座高塔的帮助击退了来犯者，可那位女王受到了致命的创伤，最后弥留之际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凝聚成这枚深蓝色的珍珠。
如您所见，它美的如此惊心动魄，任何知情者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为了确保爱人唯一留在世界上的遗物不会被外人夺走，巫师制造了一个机关，通过日积月累的能量来保护它。
只要有人胆敢使用暴力手段，那么庞大的能量便会爆炸，把这座高塔连同珍珠一起埋葬。
幸好，巫师在死去之前制造了一把钥匙，就是你手里拿着的木杖，将其交给自己最忠心的仆人。
我也是沿着模糊不清的线索，好不不容易才追查到木杖下落，用了整整五年才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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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心态的转变
在德里那毫无感情的描述下，张诚渐渐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尤其令他感到困扰的参天塔来历和建造者，终于有了一个确切而答案。
与此同时，他还意识到，冰与火之歌世界并非像自己最初想象中那样低魔，而是故事发生的地点恰好处在魔法相对稀缺的环境。
在更加遥远的东方，比如说阴影之地旁边的亚夏，魔法绝对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恰恰相反，那里的魔法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施法者组织也多如牛毛。
假如能亲自去一趟，无论是对于尚在摸索中的魔法理论构建，还是从中吸纳新的知识与观点，都有莫大的好处。
不过遗憾的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这样一趟危机四伏的长途旅行，唯有先压下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转过身用意味深长的口吻对惶恐不安的灵魂说：“亲爱的德里，能麻烦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使用这个有趣的小东西？既然你千里迢迢从亚夏赶过来，一定知道怎样让它发挥力量，对吗？”
“不！我不知道！”德里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拼命摇着头。
“哦？你确定？要知道撒谎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我的面前撒谎。”张诚轻轻抚摸拘魂使者锋利的剑身威胁道。
他才不会相信有人会不清楚如何使用这个所谓的“深海女王之泪”，就冒着生命危险横穿整个已知世界，来到这座已经被被尘封了成千上万年的高塔。
“该死！别逼我！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德里发疯似得开始大声吼叫。
注视着对方那双饱受煎熬的眼睛，张诚突然笑了，一边笑还一边安慰道：“放松，别那么紧张，我没有逼你，仅仅是想要提出一个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建议。你只要告诉我它的使用方法，我就释放你的灵魂。不用担心，这件事情除了你和我之外，绝不会有第三者知道。更何况，等解决了外面那个蠢货后，我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你身后的组织根本不会知道你吐露了某些不该吐露的秘密。”
“真的？”德里有些不敢相信的长大了嘴巴。
作为一个失去了所有底牌，甚至连灵魂都被别人攥在手心的倒霉蛋，他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这根救命稻草，哪怕这根稻草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掉。
“当然！你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什么时候见过我违背自己做出的承诺？一次都没有！所以你应该相信我。”张诚故作真诚的点了点头。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随着在冰与火这个世界长达半年的历练，他的心态已经不知不觉完成了一次转变，从原来的谨小慎微，变成了现在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能冷静分析对手的心理，然后迅速做出反应，让事态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事实上，他眼下就抓住了德里急于摆脱受制于人的心里，想要从其口中得到关于“深海女王之泪”的使用方法。
至于兑现承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始终有一把标尺，用来衡量事物的价值，当兑现承诺的价值低于心里准绳时，他就会选择慷慨兑现做出过的承诺，不管这样做是不是会导致自身利益受损。
可当兑现承诺的价值高于心里准绳时，他则会毫不犹豫表现出另外一面，那就是撕毁协议，甚至是干掉那个与自己达成协议的家伙。
无论是遵守承诺还是撕毁承诺，对于他而言都不是绝对的，随时随地可以转变，眼下的情况，无疑刚好属于后者……
德里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半只脚已经堕入了死亡的深渊，仍旧在回想两人相处这段日子，张诚的所作所为。
结果他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似乎还真没有违背过什么承诺，最多事先在承诺中加入一些言辞方面的漏洞而已。
想清楚这一点后，他马上急不可耐的提议道：“给我一个承诺！保证只要我说出它的使用方法，你就会立即释放我的灵魂。”
“我承诺只要你说出它的使用方法，我就会立刻释放你的灵魂。”张诚不加思索把对方的要求重复了一遍。
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真诚，以至于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拥有这幅面孔的家伙用不了多久便会撕下伪装，露出狰狞恐怖的獠牙。
“好！非常好！”得到想要的保证后，德里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开始用有些含糊不清的语气解释道：“如你所见，深海女王之泪是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神奇物质，我们也不太清楚它究竟是如何形成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唯有女性才能与其产生一定的共鸣。”
“你的意思是……除非我改变自己的性别，否则永远也无法使用它？”张诚惊讶的挑起了眉毛。
性别限制！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魔法物品吗？
按照达拉然的基础理论，一切魔法能量之所以会出现互相排斥，绝大多数情况是由于两种能量性质互相对立，比如说圣光与暗影、自然与邪能等等，而法师们使用的奥术则是一种相对中立的能量，不仅可以模拟出冰霜、火焰之类的元素能量，还能模拟暗影、自然、死亡等各种能量形式。
他不明白，一枚以水元素能量作为主体的能量物质，为何会出现性别限制这么奇葩的状况，完全不符合常理。
“是的！根据组织里的记载，以及我的私人研究，它的确只会跟女性发生共鸣，而且年纪、心地越纯洁越好。另外，我建议你最好快点替它找一个主人，否则戴在身上时间太长，它就会对你产生某种不确定的影响。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你现在可以兑现承诺，释放我的灵魂了。”说罢，德里的灵魂缓缓漂浮起来，示意自己想要马上离开。
张诚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同时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回应道：“抱歉，我恐怕要食言了。吃掉他，拘魂使者！”
“我早就等待着您的吩咐了！您不知道他的灵魂又多么美味，就如同一道可口的大餐摆在面前，简直就是难以忍受的诱惑。”
得到许可的魔剑非常罕见开了个玩笑，随后释放出一团黑色的浓雾，将德里整个包裹起来。
尽管他拼命挣扎、嘶吼、咒骂，可最后还是一点一点被拉进剑身，仅在剑柄末端留下一张痛苦绝望的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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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来自魔剑的暗示
“他的灵魂味道如何？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张诚欣赏着剑柄多出来栩栩如生的浮雕，饶有兴致的问。
尽管他阅读过不少跟死灵魔法和灵魂相关的书籍，可在这方面并没有太过深入的学习，更别分辨灵魂这种复杂到极点的东西。
“啊！这是一种经过时间沉淀的味道，是阴影与生命交织的梦幻……”拘魂使者试图用咏叹调的方式，表达着自己此刻的感受。
张诚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马上打断道：“停！直接告诉我他的灵魂跟正常人有什么不同。说人话，尽量简单明了。”
“唉，好吧，好吧，你真是一个不懂得欣赏的家伙。要知道我的上一任主人可是非常喜欢我用这种腔调说话，她认为这很有格调，更能衬托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拘魂使者颇为遗憾的小声抱怨。
随着吞噬灵魂的数量越来越多，它的智力水平与日俱增，甚至开始形成类似人一样的性格，远不像刚觉醒时候那样阴沉可怕。
“可她死了！你该不会想让我向一个失败者学习吧？”张诚一针见血的质问道。
他可不会忘记魔剑的本质，更不会忘记对方有好几次想要将自己拖进黑暗的深渊，因此内心之中始终保持着警惕。
拘魂使者无疑也非常清楚这一点，轻笑着反驳道：“失败者怎么了？你原本所在的世界不是有一句名言，叫做失败乃成功之母。失败者并非一无是处，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优点，起码在我看来，她远比你更会享受生活，懂得什么时候该紧张、什么时候该玩乐。你要明白，每个人的神经都是有承受极限的，或许你比大多数人更能忍耐，但要保持眼下的状态，用不了多久便会崩断。到那个时候，你再想放松就晚了。”
“哼！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张诚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不是白痴，自然不会不清楚劳逸结合的重要性，适当的放松不仅能够让绷紧的神经得到休息，还能极大提高接下来的学习研究效率。
可问题是，他现在的处境实在不怎么好，确切的说是危机四伏，周围不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就是心怀不轨的家伙，怎么敢轻易放下戒备，这根自杀没什么区别。
“好吧，反正你是主人，怎么选择是你的权利，我也只是提出一点建议。其实你没必要整天像防贼一样提防着我，毕竟我们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只有你在这场危险的有四种走得足够远，我才能有机会取回自己遗失的重要部分。”拘魂使者意味深长的解释道。
“遗失的重要部分？”张诚敏锐抓出了一个重要的词汇。
“对！你现在看到的我，并不是我的完全姿态。现在对你说这些还太早，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答案吧。你只需要牢牢记住，真正的考验很快就要来了，最好赶紧做好准备，不管是力量方面还是心理上，否则我保证死亡绝不仅仅是结束，而是痛苦的开始。”说罢，魔剑仿佛陷入沉睡了一样，再也没有了动静。
张诚站在原地，细细品味着拘魂使者言辞中透露出来的暗示，很快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正的考验么？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没有对未知的恐惧！
有的仅仅是一种强烈的期待与渴望！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仿佛等待自己的不是一场艰苦的挑战，而是一种机遇。
小心翼翼收好“深海女王之泪”，张诚来到插在凹槽内的硬木法杖前，伸出右手抚摸着不断向四周释放出璀璨光芒的龙晶，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感叹道：“多么有趣的能量存储技术！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好想亲自去一趟亚夏。可惜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猛地将一股能量注入法杖顶端最大的那颗龙晶内。
瞬间！
原本就不十分稳定的微弱平衡当场被打破！
内部存储的庞大能量宛如狂野的飓风宣泄而出，以法杖为中心迅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能量旋涡！
凡是被旋涡触碰到的东西，统统都被吸走绞碎，变成一堆漂浮在半空中的残渣。
更可怕的是，旋涡还在随着能量不断溢出变得越来越大，没过一会儿功夫，参天塔的地基便遭到了动摇，部分支撑墙壁开始倾斜、坍塌，
眼看着这座存在了成千上万年的古老建筑被自己毁掉，张诚脸上无悲无喜，只是在参天塔彻底倒塌前回到塔顶，骑上库洛·克尔巴重新回到蓝天之上。
此刻，整个旧镇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生命，人也好、家畜也罢，半数以上变成了一个个由各种尸体拼凑而成的怪物，剩下的尸体则散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昔日维斯特洛第一大港口城市，眼下已然成为了死亡之地。
这些大小不一的尸体怪物三五成群，不停在大街小巷中巡逻，一旦发现活人的踪迹，马上便会冲上去将其杀死，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很不幸，半龙人形态的艾瑞克是唯一还能勉强继续战斗的单位，所以自然成为了所有尸体怪兽攻击的目标。
他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多少完好的部分，整个右臂早已不知去向，腿上更是密密麻麻布满了可怕的黑色伤口，即使坚硬的龙鳞也无法防御死亡能量的侵袭，某些部分更是开始腐烂发臭。
更可怕的是，死亡之龙就隐藏在一堆堆巨大的尸体怪兽后面，时不时跳出来发起偷袭，每一次都能造成客观的伤害。
再这样下去，最多十几分钟左右，他即使不被杀掉，也会被活活累死。
看到这一幕，张诚终于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非常好！是时候开启实验的最后一步了。要知道不是每个死灵法师第一次进行试验的时候，都有这么多的试验品和这么大的场地。就让我见识一下这玩意的威力究竟如何吧。”
说完，他将一小瓶装着墨绿色液体的瓶子从高出扔了下去。
经过几秒钟的自由落体，瓶子啪的一声砸在一处台阶上摔了个粉碎，墨绿色的液体顺着高低落差很快流进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内。
眨眼功夫！
这具尸体猛地抽动了好几下，紧跟着晃晃悠悠站起来，与此同时它还从内二外释放出墨绿色的雾气。
每个被雾气触碰到的尸体也开始站起来，大概三五分钟过后，一支没有理智的尸体大军便出现在街道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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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试验场（下）
“这就是被遗忘者皇家药剂师协会研究出来的新魔法瘟疫？似乎效果也不怎么样嘛……”张诚看到城内越来越多的尸体被唤醒，不由得皱起眉头。
原因很简单，尽管绿色的烟雾透过空气传播速度非常快，几乎眨眼功夫便覆盖了整个码头，但绝大部分都是行动迟缓的死尸，仅有极少数成功进化为行动敏捷的食尸鬼，也许数量多得吓人，可质量实在不怎么样。
别说用来对付天灾军团，就是对付联盟都有点不够瞧，无论是掌握奥术力量的法师，还是使用神圣能量的牧师、圣骑士，都能轻而易举成片成片的杀死这些低等亡灵。
就在他对魔法瘟疫威力感觉有点失望的时候，最初被感染的尸体，突然间出现了异变。
只见尸体原本血肉模糊的胸口，不知何时长出一个宛如嘴巴一样的巨大丑陋肿瘤，而这个肿瘤一成型便开始源源不断吞噬周围的低级亡灵，短短几分钟功夫就从一个普通僵尸变成了一个身高达到三米的缝合憎恶。
虽然这个临时拼凑起来的憎恶远远不如真正的憎恶那样结实抗揍，有些地方还甚至挂着血淋淋的肠子，但它已经不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东西。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还有其他一些活尸也发生了类似的突变，才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亡灵大军中便出现了三四十只狰狞恐怖的缝合憎恶。
与通过正常炼金术和亡灵魔法制作出来的缝合憎恶不同，它们完全没有任何理智可言，更不会听从什么人的命令，满脑子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周围每一个活着的生命。
事实上不光这些憎恶，被唤醒的僵尸和食尸鬼也是如此，疯狂穿过每一条大街小巷，冲进民宅把躲在房子或是地下室里的平民拖出来残忍的杀死、吃掉。
由于没有了参天塔的大范围群体魅惑，幸存者们总算是恢复了清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盯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
无论是普通人也好，还是侥幸没有战死的士兵也罢，这一刻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他们哪怕做梦也想象不到，自己会有一天置身于成千上万亡灵的包围下。而且这些怪物上一秒还是亲人、朋友、亦或是互相厮杀的敌人，可下一秒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邪恶的生命形态——亡灵。
在恐惧与绝望的情绪感染下，每个人都忘却了逃跑和反抗，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任由食尸鬼和僵尸冲上来杀死自己，他们临死前的脸上都没有露出痛苦、恐惧之类的表情，反倒是留下了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听到城内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少、越来越微弱，张诚意识到整个旧镇恐怕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死亡之城。
尤其是数十万游荡在空气中的亡魂，硬生生让环境温度急速下降，有些极端的地方还凝结出了白色的冰层。
如此多的灵魂和死亡能量，估计也只有当年阿尔萨斯还是王子的时候下令屠杀整个斯坦索姆才能与之相媲美。
作为以吞噬灵魂维持自身强大的魔剑，拘魂使者无疑感受到了那无处不在的诱惑，压低声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么多美味的灵魂该不会都是给我预备的吧？”
“不，当然不是，我打算给自己创造一个忠心不二的仆从，一个掌控者死亡能量的刽子手……”张诚意味深长的回答道。
“哦？你的意思是……制作一个死亡骑士？！”魔剑的语气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
毕竟死亡骑士这种高级货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创造出来的，不仅需要一个完美合适的对象，更需要极其复杂残忍的魔法仪式，两者缺一不可。
张诚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不过纠正一点，我想要的不是单纯的死亡骑士，而是死亡龙骑士。注意到下边那个伤痕累累的半龙人了吗？他体内流淌着纯正的巨龙之血。我准备把他和那条死亡之龙融合到一起，形成一种灵魂共生的关系。这样一来，当我召唤龙的时候，就能连他也一起召唤出来。怎么样，我的创意不错吧。”
“的确很有趣！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你居然已经开始学会利用某些游戏规则的漏洞了。但请务必小心，魔法，尤其是亡灵魔法，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无法预料的意外和危险。相信以你的聪明程度，应该不难理解数十万冤魂一旦失控，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后果。”魔剑不动声色的提醒了一句。
“别担心，只要有这个，它们就不可能掏出我的掌控。”说罢，张诚从腰包内取出了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天灾石，同时给潜伏在暗处的死亡之龙下达了攻击命令。
这条已经长到接近八米的大家伙，以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速度，直接从阴影笼罩的地方冲出去，挥舞着利爪猛地抓住敌人背后的翅膀，硬生生将其撕扯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遭到重创的艾瑞克忍不住单膝跪地，发出痛苦的吼叫，鲜血顺着翅膀断裂的位置不断喷涌而出。
两个尸体巨兽、三个缝合憎恶、以及十几只食尸鬼抓住机会蜂拥而上，把他当场掀翻在地，扑上去便是一顿撕咬、拍打。
尽管坚硬的龙鳞拥有极高的防御能力，可再怎么说也不是刀枪不入，没过一会儿功夫身上便多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更要命的是抓着武器的右手好像被憎恶用沉重的房梁砸断，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
注意到最重要的试验品似乎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战斗力，张诚嘴角微微翘起，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时机成熟了！是时候进行最后的部分！千万要挺住啊，可爱的小白鼠，你要是死了，我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费了……”
话音刚落！
他举起握着火石法杖的左手，开始大声吟唱生涩的咒语，伴随着吟唱，一条隐藏在主干道中间的线忽然开始发出诡异的绿色幽光，紧跟着第二道、第三道也开始亮了起来。
才不到三五分钟，一个将整个旧镇笼罩起来的巨大魔法阵终于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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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超越
除了策划者和执行者张诚之外，没有人会意识到那条不久之前突然出现在城市街道中间的诡异图案，更不会明白这就是挂在他们脖子上要命的绞绳。
事实上，为了完成这个邪恶而又复杂的仪式，他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秘密准备，让莫罗娅带人沿着在旧镇的各个角落绘制大量魔法符文，而这些人到死临头都不知道亲手给自己挖好了墓穴。
现在，通过咒语的引导，一个个原本不起眼的符文开始发挥作用，当他们串联在一起后，方圆数公里之内的土地便开始腐烂，呈现出一种灰败病态的模样，同时植物也渐渐被无处不在的死亡能量扭曲。
如果说之前的疯狂杀戮毁灭了文明，那么现在的发生的事情就是给这片土地宣判了死刑。
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够逆转邪能和死亡能量对大地的破坏，即使号称大自然的守护者——德鲁伊也不能。
一旦某片土地被这两种能量其中之一渗透，那么它就会陷入永恒的痛苦之中，无论是土地本身也好，还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动植物也罢，都会慢慢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邪恶。
当然，作为做出这种恐怖行径的人，可以从被侵蚀的土地中获取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回报。
比如说眼下，张诚就能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死亡能量开始在自己身体周围聚集，浓郁到即使光凭肉眼依然能清晰的看到不断流动的黑色浓雾。
换成死灵法师或者是术士，只要吸收了这些能量，百分之百可以极大提高自身存储能量上限和魔法亲和度，成为一名被人敬畏的强大施法者。
但正像有句话说的那样，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要是吸收了庞大的死亡能量，他这辈子恐怕再也不可能使用奥术、冰霜、火焰法术，唯有与死亡、暗影和邪能为伴。
身为一名力量的追求者，他根本无法忍受如此巨大的缺陷，所以非但没有选择吸收，反倒是一股脑将死亡能量全部注入正在不断挣扎的艾瑞克体内。
“啊啊啊啊啊！！！！！！！！！！不！不！不！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疯子！”艾瑞克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开始顺着伤口源源不断进入到自己身体后，立刻发疯似的大吼大叫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方圆数十公里大地被污染产生的邪恶馈赠，远远不是区区一名半龙人能够承受的。
随着汹涌澎湃的能量进入心脏，艾瑞克体表鲜红的鳞片迅速黯淡下来，红色不知为何渐渐向灰白色过度，眼眶里的眼球也开始干枯，没过一会儿功夫便从里边掉落掉地上，取而代之的是两点白色的冷光。
阴冷！
死亡！
憎恨！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再是象征热情与生命的火焰，而是某种负面感情的集合体。
最重要的是，他那颗原本强壮有力的心脏已然停止了跳动，血管中奔腾的鲜血也变成黑色粘稠状的不明物质。
稍微有点死灵法术常识的人都知道，艾瑞克目前的状态绝对是个标准的活死人，也就是介于活人和死人之间，虽然按照生命迹象判断肯定是个亡灵了，可灵魂尚未完成转化。
“混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艾瑞克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声质问。
经历了巨大痛苦的他，无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尤其是眼睛看到的东西不再是五颜六色，反倒是一种类似非黑即白的诡异景象，其中活人呈现出白亮的颜色，尸体和亡灵则是深灰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三种颜色。
注视着对方脸上惊恐慌乱的表情，张诚笑着摊了摊手回答道：“做了什么？这是个好问题，但我不太确定应该怎么回答，你先姑且把它当做是一种从**到灵魂的彻底改造，就好像你接受了那条龙的改造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的改造重新赋予了你生命，而我的改造将赋予你死亡的力量。听起来很难理解对不对？没关系，等我完成最后一步，你就会明白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实验……”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张诚猛然间举起手心里经过**师们改造的天灾石。
死亡之龙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纵身一跃把艾瑞克扑倒在地，张开嘴巴发出刺耳的尖啸。
城市内数以万计的灵魂听到后，马上以极快的速度穿过重重障碍，一股脑涌了过来。
盯着密密麻麻宛如潮水般的灰色半透明灵魂，张诚翘起嘴角感叹道：“真壮观！怪不得那么多研究死亡和暗影能量的法师，最后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掌控死亡与灵魂的力量谁不想拥有呢。”
“可你却抵御了它的诱惑，不是吗？”沉默许久的魔剑突然插了一句嘴。
“呵呵，不，不是我抵御了它的诱惑，是我把目标定在了更高的地方。正所谓有失去才有得到，现在放弃是为了以后的获得。我打算等自己足够强大，再开始深入研究这些危险禁忌的魔法知识。至于现在，做一个大概笼统的了解即可。”张诚意味深长的做出了解释。
“能告诉我你的目标是什么吗？”魔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张诚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超越！”
“超越？”魔剑语气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对！超越！”张诚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超越自我！超越敌人！超越一切能够超越的存在！无论是神明还是恶魔！有人认为掌控权利就能掌控一切，有的人认为掌控金钱就能掌控一切，还有的人认为掌控力量就能掌控一切。但我认为广袤无垠的宇宙中，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哪怕时间、空间都有着各自的局限性。唯有不断学习、进化、超越才能成为强者。我不在乎善恶、不在乎伦理道德、更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只要有足够的好处，我不介意杀死数以万计的生灵，不介意毁掉一个又一个世界。记住，今天这一幕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不断进行各种各样丧心病狂的实验，直到获得需要的数据、知识和力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