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全文阅读 第37分节
第三百六十一章 碰撞
“强大的施法者？”伯瓦尔·弗塔根公爵上下打量着这个首次碰面的“情敌”，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挑衅。
估计在他眼里，对方最多只能算是个靠长相和油嘴滑舌讨女人欢心的“小白脸”，根本无法与身为暴风王国最强大圣骑士的自己媲美。
看到这一幕，张诚不由得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彬彬有礼的回敬道：“不好意思，公爵阁下，我忘记您是一名圣骑士，对魔法能量不是很敏感，所以无法察觉到隐藏在周围的奥术符文。也许我应该让它们显现出来，这样你就能感受到奥术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话音刚落！
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啪！
瞬间！
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方圆一米之内的圆柱形距离密密麻麻浮现出数不清由奥术能量构成的神秘符文。
这些符文是如此的密集，不停闪烁着美丽的紫罗兰色光芒，即使一点也不懂魔法的人都能隐约察觉到内部蕴含的巨大力量。
至于到场的皇家法师协会成员，早就瞪大眼睛全神贯注试图搞清楚一个个自己从未见过符文的用途。
毕竟从高等精灵传授人类魔法长达几千年的时间里，无数法师前赴后继差不多已经把奥术符文体系吃透了，很难再找出什么心的研究方向。
可是今天！
一个本应该还在学徒期挣扎的年轻人，突然展现出一套与原本奥术符文截然不同，但却又十分相近的古怪符文，怎么能让他们不兴奋、不激动。
尤其是借助奥术能量构建符文形成大范围的防护和触发类法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给了他们全新的灵感与研究方向。
尽管伯瓦尔·弗塔根对魔法不是很了解，但凭借敏锐的直觉也知道到这些符文充满了危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过很快，在也不知道是自尊心，还是愿意在心爱女人面前丢脸的潜意识驱使下，他猛地上前一步，释放出体内澎湃的圣光之力。
嗡！！！！！！！！
当两股截然不同能量碰撞在一起的刹那，一股奇怪的声音开始在空气中回荡。
眨眼功夫，一道道能量产生的涟漪便迅速向周围扩散，几名靠得比较近的宾客仿佛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了自己一下，不受控制的连连后退。
就在伯瓦尔·弗塔根一步一步向前挤进符文防御圈的时候，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的张诚忽然笑了，抬起右手轻轻触碰了其中一个符文。
下一秒……
轰！
原本静止的奥术符文突然开始高速旋转，同时朝周围急速扩张，剧烈的能量释放不但掀翻了大量桌椅，而且还把“摄政王”硬生生顶出去十几米远。
因为双脚过于用力的关系，他甚至踏碎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犁出两道六七厘米深的沟壑。
眼下，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一个以施法者为中心形成的绝对能量防御圈！
从前后到左右、从天空到地面，根本没有哪怕一丝的漏洞，那一颗颗闪耀的奥术符文就像最忠实的守卫者，保护着主人的安全。
毫无疑问，这就是张诚在梦境中学到珍贵知识之一，更是艾瑞达人两万五千年智慧的结晶，一种名为巴瑞托的特殊施法方式。
简单来说，就是事先利用奥术能量在自己的身体周围构建好一个个特殊的奥术符文，然后再将它们隐藏起来。
如果遭遇敌人，那就通过各种不同的组合来形成攻击或是防御魔法。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够省略正常施法所必须的咒语和施法动作，但缺点是一旦用完就必须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重新构建整个体系。
在艾瑞达人还没有堕落之前，能够掌握这种施法手段的施法者也仅有不到一百个，玛罗萨便是他们中的一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艾瑞达人创造的奥术文明远比高等精灵们更发达、更先进。
当然，以张诚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发挥这套独特施法体系的最大威力，甚至不一定能挡得住“摄政王”的全力一击。
不过可惜的是，伯瓦尔·弗塔根今天既没有携带武器、也没有穿戴盔甲，更何况这里不是角斗场，而是一场贵族们用来交际的舞会。
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很快平息了内心之中的怒火，站起身用颇为赞许的声音说道：“不错！你是个好对手！不过请记住，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这个词！”
“感谢夸奖。另外，我真诚的建议您最好先去换一双新鞋。”张诚瞥了一眼对方露出脚趾的皮靴提醒道。
“鞋子？噢——该死！我忘记今天穿的不是盔甲！”伯瓦尔·弗塔根公爵懊恼的抱怨了一句，很快转身消失在宴会大厅。
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张诚立刻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女伯爵说：“看来您挑起公爵阁下嫉妒心的计划似乎不怎么成功。确切的说，您应该是选错了人。”
“选错了人？什么意思？”黑龙公主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原因很简单，事情并没有像她预料中那样，两个男人为了自己争风吃醋，最好是能大打出手。
可现实却是，一次交锋之后，伯瓦尔·弗塔根迅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非但没有表现出一点嫉妒，反倒莫名其妙欣赏起自己的“情敌”。
“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可以被称之为英雄的人，拥有比钢铁还要坚忍的意志，比钻石还要纯净的灵魂。他们也许会受到负面感情的影响，但绝对不会沉溺于其中，伯瓦尔·弗塔根公爵就是其中之一。请相信我，当他得知您真正身份的那一刻，无论他曾经如何疯狂的爱过你，都会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剑……”
说完这句话，张诚主动拉起黑龙公主的手走进舞池，伴随着悦耳的音乐翩翩起舞。
事实上，“摄政王”没有掉进奥妮克希亚精心编造的陷阱并不太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这可是未来成为巫妖王的重要角色，一个在承受了被遗忘者可怕魔法瘟疫，又遭到红龙女王致命吐息焚烧，最后在半生半死之间坚决抵挡阿尔萨斯精神入侵的强大凡人。
“哼！假如伯瓦尔真的不识抬举，那我也不介意毁掉他……”
说罢，黑龙公主踮起脚尖优雅的转了一圈，目光中透露出强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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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时间问题
临近午夜时分，热闹的舞会终于渐渐散去。
张诚礼貌的拒绝了无数贵妇和贵族小姐们充满暗示的邀约，以及皇家法师协会成员们近乎疯狂的提问，从一名假扮成皇家卫兵的龙人手里接过装满龙蛋的木盒，独自一人沿着护城河往贸易区走去。
不得不说，经过之前那场与“摄政王”之间的较量，他已经彻底进入暴风城上层统治阶级的视线范围之内。
毕竟无论是与女伯爵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之间的亲密关系也好，还是那一个个奇特而又强大的奥术符文，都无一不证明了他的价值。
眼下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黑龙公主身份暴露之后，军情七处的首领马迪亚斯·肖尔是否会站出来为其作证，证明他是个打入敌人内部获取珍贵情报的“自己人”。
不过他相信，以对方的聪明程度，应该不会让自己这样的施法者成为暴风王国的敌人。
抬起头望着满天的星辰，张诚不由得笑着喃喃自语道：“这个世界还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的了呢……”
“难道这就是搅乱时间线的理由？因为有趣？”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名侏儒女性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尽管对方矮小的身材，以及略显夸张的大脑袋看起来有点可爱萌呆，但张诚的脸色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他已经辨认朱来者根本不是什么侏儒，而是游戏中与玩家互动最多的青铜龙——克罗米。
一时之间，数不清的隐藏符文瞬间被激发，刺眼的奥术光辉哪怕隔着上百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掌控时间！
多么强大的力量！
尽管他不认为青铜龙真能像传说中一样，能够自由自在的穿梭时间，亦或是控制时间流，充其量也就是在一定范围内对时间进行某种程度的扭曲。
可即便如此，也根本不是凡人能对付的。
他甚至已经握住了统御魔典和羊皮纸卷轴，只要站在面前的小侏儒有哪怕一丁点的攻击举动，他都会毫不犹豫召唤出所有的恶魔，然后启动卷轴的力量离开艾泽拉斯。
看到张诚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克罗米迅速意识到了什么，瞪着两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惊呼：“你认识我？”
“不！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青铜龙。”张诚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既然你以前没有见过我，又是如何得知我是青铜龙呢？我可从未在凡人面前显露过自己的真身。”克罗米皱着眉头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的人类似乎对自己很熟悉，不然为什么才第一次接触就表现出如此强烈的警惕与敌意。
“抱歉，我没有义务替你解惑。请说明你的来意，青铜龙。”张诚故意没有交出克罗米或是克罗诺姆这两个名字。
不然他可不敢保证小侏儒会不会突然变身，逼迫自己交代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另外，隐藏在暴风要塞内的黑龙公主奥妮克希亚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她一旦发现有青铜龙出现，难保不会跳出来变身来个双龙大战，到时候所谓乐子可就真的大了。
千万不要小看黑龙拉仇恨的能力！
当年死亡之翼反戈一击的时候，可是对另外四个守护巨龙军团造成了难以想象的灾难，蓝龙更是差点灭族了。
幸好，克罗米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她仅仅是迟疑了片刻，很快便迈着两条小短腿往前走了两步，挥舞着双手释放出一团银色半透明的雾气。
大概一两秒钟之后，这片雾气渐渐变得清晰，紧跟着浮现出夜色镇的景象。
阴谋……
背叛……
杀戮……
兄弟相残……
不久之前发生在暮色森林的政变，都被原原本本的展现了出来。
尤其目睹艾尔罗·埃伯洛克公爵脑袋被砍下来的那一刻，张诚突然有一种哗了狗的感觉。
因为终于意识到，虽然自己已经尽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可蝴蝶翅膀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看见了吧？由于你的干预，卡尔顿内心之中积累的怨恨和不满爆发了。他杀死了本应该继续统治夜色镇的兄长，同时与兄弟会联手宣布脱离暴风王国的统治。当然，像这种程度的时间变化本来并不足以引起我的注意，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你，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闯入者。”说着，克罗米仰起头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要知道作为一条能够穿梭于不同时间并隐藏自己的成年青铜龙，艾泽拉斯已经很少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她的好奇心了。
“哦？是什么让你确认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闯入者呢？”
确认对方不是来找麻烦的，张诚也迅速镇定下来，尽管还没有收起激活的防护符文，但却放弃了从统御魔典中召唤恶魔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青铜龙都是一群不太热衷于战斗的守护巨龙，比起使用暴力，他们好像更喜欢通过谈判来解决冲突，除非是碰到企图破坏时间线的永恒龙族。
“非常简单！我在你身上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这就意味着，你并没有融入到时间线中，甚至不会衰老和死亡。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哪怕我现在回到过去和未来，都不会找到你存在的痕迹。”克罗米一边解释，一边两眼放光，就像是发现了不可思议的宝贝一样。
“什么意思？我没有融入时间线？不会衰老和死亡？还有，最后那句无论回到过去和未来，都不会找到我存在的痕迹是怎么回事？”张诚皱起眉头质问道。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化身为小侏儒的青铜龙，应该能解开一些困扰自己许久的疑惑。
至于发生在夜色镇的变化，他才不关心呢。
相信以军情七处和暴风王国的军事实力，这种程度的叛乱轻而易举就能镇压下去，等镇压完成时间线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事实上，除非重要的时间节点遭到攻击，比如说黑暗之门的开启，再比如说萨尔逃离逃离敦霍尔德城堡，不然青铜龙才不会现身……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试炼
“唔——怎么解释呢？其实你的身体严格意义上并未真正进入艾泽拉斯，而是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强行将空间和时间撕扯下来，塞进了这个世界。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世界就像是一副巨大的平面画，你这个画中人被从其中一幅画上剪下来，放到了另外一幅画上。所以对于你而言，只有剪下的部分是连贯的，有时间的延续……”克罗米挥舞着短小有力的胳膊，兴致勃勃讲解道。
她现在非常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如此完美的割裂时间与空间，莫非是曾经改造过这颗星球的万神殿泰坦们吗？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一切，在理论时间线上是不存在的。”张诚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作为一个喜欢思考的人，他以前始终认为自己在其他世界度过几个星期、几个月，地球上才过了区区几分钟、几天，根源在于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可现在看来，压根不是时间流速的问题，而是当被剪切下来的时间流尽之后，他身体周围的时间就已经被冻结了。
怪不得每次挤过巨大的空间裂缝，往往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隔阂感，原来那根本不是感觉，而是真的没有融入。
克罗米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事实上，时间并不像很多人想象中那样，是一条连贯的线。恰恰相反，它是由无数相对独立的阶段组成，连接每一个阶段的重要事件被称之为时间节点。一旦这些节点遭到破坏，就意味着未来的改变。我们青铜龙的职责就是守卫着一个又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防止它们遭到破坏。不过你的所作所为暂时还没有达到影响时间节点的程度，所以只要你保证解决这些麻烦，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解决？怎么解决？”
听到对方不打算追究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张诚不由的暗自松了一口气，紧跟着饶有兴致的问。
不管怎么说，青铜龙都是守护巨龙中最神秘，同时也是最少出现在凡人面前的存在。
即使大名鼎鼎的黑龙王子奈法利安，也仅仅猎杀过一条幼年期的青铜龙，所以他十分好奇，青铜龙究竟能将时间扭曲到何种程度。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卡尔顿履行他兄长原本应该履行的职责。好了，今天的谈话先到此为止，我可不想被奥妮克希亚发现，然后跟她打上一架。记住，闯入者，不要再扰乱时间了，我会盯着你的，”
说完这句话，克罗米整个人突然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她离开不到一秒钟，周围原本静止不动的一切突然间活了过来。
不管是护城河内传出的流水声，还是夜晚猫头鹰咕咕的叫声，都再一次回荡在午夜暴风城的上空。
毫无疑问，这条强大的青铜龙刚才让这个区域的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慢速或是停止。
盯着小侏儒消失的地方足有五分钟，张诚才抿起嘴角感叹道：“控制时间……真是作弊般的能力……可惜缺陷太大了……”
不过感叹归感叹，通过这次接触他也意识到青铜龙对于时间的掌控，并不像游戏中表现的那样强大，起码对于像自己这样身体环绕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时间和空间残留的外来者，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很显然，泰坦们所赐予的时间之力，其实本质上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时间，而是一种变相的管理权限，是有一定限制的。
比如说哪怕是青铜龙之王诺兹多姆，也无法穿梭到泰坦们改造艾泽阿斯之前，上古之神横行无忌的年代，更无法改变万神殿定下的各种规则。
简而言之，所谓的守护巨龙，充其量不过是泰坦们饲养的看门狗，也许黑龙之王奈法利安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主动投入上古之神的怀抱，渴望去毁灭整个世界。
张诚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在游戏设定中高贵、至高无上、宛如神明一样的万神殿泰坦。
确切的说，在他眼里这些高级生命体不过是一群凭借自身强大力量任性妄为的混蛋，强行把自己的意志转嫁给艾泽拉斯星球所在的宇宙，服从他们的就是正义，不服从他们的既是邪恶，需要从肉体到灵魂彻底抹除，不能抹除的就造个监狱囚禁起来，活脱脱一副强盗逻辑。
当然，无论是守护巨龙军团也好，还是从星球中觉醒的泰坦也罢，都远远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身为一名凡人，张诚从始至终都非常清楚自己掌握的力量，既不过分高估，也不过分贬低。
就在他沉思要如何解决夜色镇的麻烦时，原本平静的羊皮纸突然闪过一道金光，紧跟着恐怖的空间裂缝凭空出现。
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被吸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出于下意识的第一反应，他趁着裂缝还没有关闭，一口气将统御魔典内的恶魔全部召唤出来，任由其被可怕的空间裂缝撕成碎片，灵魂回归魔典。
等到视线恢复正常，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位于纽约布鲁克林区别墅的地下室。
同时羊皮之上还浮现出一行小字：
试炼——夺取碎片世界。（成功后开放时空之塔第一层的大门，失败则夺取一切力量等待死亡的降临）
“试炼？终于来了么！”张诚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
“没错！真正的试炼来了！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请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失败的下场有多么凄惨。”许久没有出声的魔剑——拘魂使者开口提醒道。
“别担心，我已经准备了足够的底牌。说说看，如果我通过了试炼，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张诚一边整理此行的收获，一边抬起头瞥了一眼挂在墙上带日期的电子钟。
不出意外，仅仅过去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甚至连壶里泡的茶都还是热乎乎的。
“如果你通过了，就会开始慢慢接触到真正的力量和隐藏在重重面纱下的秘密。最后提醒一句，参加夺取碎片世界的可不仅仅是领主们……”
第三百六十四章 葬礼 （上）
纽约九月末的天气凉爽而又干燥，白天最高不会超过二十四摄氏度，晚上则会骤降至零上八度左右。
尽管许多年轻的美女们为了美丽，依旧穿着各种性感的低胸衬衫、T恤和超短裙、热裤，但更多的普通人却已经早早换上长袖衣服，准备迎接冬季的到来。
不过随着车子缓缓驶入格林伍德公墓之后，画风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无论是男是女、老人还是孩子，统统都穿着近乎统一的黑色礼服。
作为无数政界、商界、艺术界领域精英们的安眠之地，这里不仅风景优美，而且历史也相当悠久，用一句曾经出现在纽约时报上的报道，纽约居民的人生理想就是“住在第五大道，活在中央公园，和父亲一起睡在格林伍德。”
但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其实格林伍德公墓最初建立的原因是为了保护那些死去的强大领主与议员，防止他们的尸体被心怀不轨的恶魔崇拜者或是死灵法师唤醒、利用。
后来，一些为地下世界服务的商人、政客也渐渐知道这座公墓有着强大的超自然力量守护，所以也选择把这里作为自己和家族后代的墓园。
感受着周围空气中弥漫的神秘能量，张诚抬起手示意波尔曼停车，然后推开车门加入到长长的步行队伍中。
由于今天是迈尔斯议员举行葬礼的日子，所以许多纽约地下世界的居民都来了，一方面是想要亲眼目睹这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下葬，另外一方面则是来打听关于碎片世界的消息。
因为据说那位来自欧洲的特使，今天也会出现在葬礼上。
忧郁……
沉默……
寂静……
早已见惯了死亡的地下世界居民与墓园中其他的普通人完全不同，他们既不交谈，也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悲伤，仅仅是沿着小路走到指定的礼堂。
张诚注意到，这个礼堂没有十字架、没有牧师、更没有乱七八糟任何一种宗教的痕迹，有的仅仅是一具用天然水晶打造的棺材。
迈尔斯苍老的尸体就静静躺在里边，看不出哪怕一丁点腐烂的痕迹。
弗朗西斯轻轻扶着棺材的一角，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主人的脸，仿佛要将这幅面孔牢牢印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不过当他察觉到有熟人靠近的时候，立刻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单手抚胸鞠了一躬：“欢迎您来参加议员的葬礼，张先生。”
“应该的。毕竟迈尔斯阁下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给我留下了相当丰厚的遗产，不是吗？”说着，张诚回过头瞥了一眼被囚禁在人造躯壳中的帕蒂。
这位**女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之中的仇恨，如果不是无法违背主人的命令，百分之百会冲上来砸烂棺材，把里边的尸体撕成碎肉。
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她此刻强烈的屈辱感！
“呵呵，她也许是议员阁下离世前最后的作品了。哦，对了，关于重症监护室内的那个雕像，我已经亲自送到老房子的地下室。”弗朗西斯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谢谢！”
听到迈尔斯战斗时使用的重要魔法道具已经成为中级的所有物，张诚眼睛里瞬间迸射出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要知道根据他的推断，那可不是一般的雕像，而是一个蕴含古希腊神话传说中构成世界四大基本元素土、水、空气和火焰力量的特殊盔甲。
当这个世界炼金术发动的时候，这玩意会根据使用者的需要转化为各种各样的形态，或是保护自身、或是攻击敌人，属于不折不扣攻防一体的魔法道具。
就在弗朗西斯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名身穿五十年代老旧款式西装、头带黑色礼帽的中年男人突然走过来插嘴道：“上午好，先生们，很抱歉打搅你们。不过我想冒昧的问一句，您就是向议会提出申请，想要获得一块领地成为领主的张先生，对吧？”
“没错！是我！请问您是？”张诚略显疑惑的抬起头盯着对方。
“劳伦·科尼，你可以直接叫我劳伦。经过投票，纽约议会剩下的三位议员一致认为你完全有这样的资格。给，这是象征你领主身份的徽章，以及六名用来册封骑士戒指。至于领地，紧邻欲望女巫凯瑟琳的辖区。”
自称劳伦·科尼的男人毫不废话，明确表达完自己的来意后，直接将一枚印着大写字母F和六个大写字母K的银色金属塞进张诚手里，然后便转身离开。
注视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张诚转过头问身边的老人：“劳伦·科尼？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谁？”
“阴影之王劳伦！他是拉弗恩议员最信任的助手，同时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刺客。请务必保持警惕，先生，接下来您要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权力争斗那么简单。”弗朗西斯压低声音提醒道。
“阴影之王？希望他配得上这个称号……”说罢，张诚把徽章一股脑扔进口袋，朝自己老熟人凯恩所在的方向走去。
后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停止与旁边人的小声交谈，微笑着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非常高兴能在这个悲伤的时刻看见你，我年轻的朋友。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拿到属于自己的领主徽章了吧？”
“是的。就在刚才，劳伦·科尼把这玩意给了我。”张诚掏出象征领主身份的徽章轻轻晃了晃。
说实话，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他，对管理一块地盘这种事情还真不怎么感兴趣。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成为领主以后就能正大光明获取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重要情报，而且还能参加每年年底举行的地下世界拍卖会。
没错！
不是你有钱就能参加！
而是只有领主和议员们才能参加！
禁锢了欧洲上千年黑暗中世纪的封建等级制度，在地下世界仍旧被彻底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尽管不少地下世界的居民都已经慢慢融入现代社会，可对于统治阶层来说，议会最初指定的规章制度就是最完美的，同时他们也有足够的力量来维持自身统治。
至于普通人世界出现过自下而上的革命，根本不可能在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地下世界发生。
因为最强大的能力者，往往都是议会的高层，他们怎么会自己反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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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葬礼（中）
“恭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虽然在我眼里，你早就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和潜在盟友。”凯恩摸了摸下巴上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胡子恭维道。
对于眼前的年轻巫师能够成为领主，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炼金术士的数量是如此稀少，哪怕是初出茅庐的学徒都会得到一些特殊照顾，更何况一个能大批量供应不同种类魔法药剂的大师。
年龄这种东西，在地下世界从来都不会成为通往权利之路的障碍。
恰恰相反，年轻而又具有极大潜力的家伙，往往意味着拥有过人的天赋和聪明的头脑，非但不会遭到打压，反而会得到更多的资源倾斜。
尤其是那些传承数百乃至上千年的古老家族，往往会每隔一段时间通过联姻的方式，吸纳一些新鲜血液进入家族，以确保自身始终处于食物链的上游，甚至是顶端。
毫无疑问，张诚眼下无疑就是这样一个站在聚光灯下被各个势力关注的焦点。
或许外人不清楚为何原本手续繁琐、需要进行层层考核的领主资格会如此迅速给出结果，但拥有众多“眼线”的凯恩却知道，背后肯定少不了那些自诩身份古老、血统高贵的家伙。
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其中的一员，如果不是后来遭到欲望女巫凯瑟琳的暗算，现在估计早就与某位拥有显赫身世的女人结婚，生下一堆天赋杰出的后代。
但遗憾的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报复，用自己余下的生命和力量，让仇敌品尝到痛苦与死亡的滋味。
盯着面前老人那双深邃的眼睛，张诚突然毫无征兆的笑了，一边笑还一边调侃“我是不是应该对此感到荣幸？”
“不，应该感到荣幸的是我。”凯恩一语双关的回应道。
在他复杂的复仇计划中，对方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是么，那我就先期待着您接下来的表演。顺便提一句，关于您第一次见面拜托我的事情已经搞定了。给，这是样品，稍有我会把价格和需要的材料一起送过去。”说罢，张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晶莹剔透不含任何杂质的砂砾。
“哦？这么快成功了？”凯恩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讶，赶忙接过瓶子往掌心倒了一点。
瞬间！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见他小心翼翼透过皮肤将一部分能量注入媒介，很快这些五色透明的微小颗粒便漂浮起来，形成一团团火焰、冰块、流水、石头、小型龙卷风等奇异的超自然现象。
足足过了三十秒，这些不正常的现象才慢慢平息下来。
而凯恩本人则像是中了邪一样愣在原地大概两三分钟，然后用不可思议的语气惊呼“如此纯净！完全感受不到阻碍！你居然改进了它的制造工艺？！”
“改进？不，亲爱的凯恩领主，我重新创造了一种新的媒介。请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整个纽约地区唯一的炼金术士，同时也是不容置疑的权威。”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张诚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些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内容的领主，甚至连问一下对方姓名的兴趣都没有。
自从羊皮纸给出了试炼的内容之后，他就马上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跟所有布鲁克林区的领主之间的关系是敌对，是不死不休，盟友之类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
事实上从艾泽拉斯世界回来，他就在暗自策划一场屠杀，杀光所有进入碎片世界的家伙，不管对方是人类，还是天使、恶魔或者别的什么特殊物种，以确保自己的底牌不会被泄露。
“大人，恭喜您。”
完全不明白整件事情别后隐藏了多少阴谋诡计的波尔曼弯下腰，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激动，甚至连称呼都改了。
就在张诚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礼堂内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只见三个男一女在十几名随从的簇拥下，缓缓从正门走进来，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两边的人群都会主动让出一条通道。
波尔曼显然非常清楚自己的效忠对象不是很了解纽约地下世界的重要人物，迅速压低声音介绍道“身穿蓝色西装的老男人是昆汀议员，他是曼哈顿区的统治者；看上去脸色苍白的是布伦达议员，据传说他有四分之一吸血鬼血统，是布朗克斯区的统治者。穿着黑色紧身裙、头带玫瑰礼帽的女士是维纳斯议员，她统治着最富庶的皇后区。至于跟在最后面的家伙，想必应该就是那位来自欧洲的特使……”
“原来如此。对了，斯塔滕岛呢？我记得纽约议会似乎有五个辖区吧。”张诚一边打量着这些地下世界的“大人物”，一边头也不回的问。
“抱歉，大人。斯塔滕岛的阿德来德议员很神秘，大概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再过问任何事情。有人认为他失踪了，也有人觉得他死了，但议会似乎知道内情，始终没有宣布死讯。”波尔曼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估计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这位议员的具体情况。
不过靠考虑到他原本只是一名卑微的“清洁工”，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诚没有过分难为自己的手下，更没有继续追问什么，自顾自做到长椅上，准备看看对方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宣布。
可惜还没等这些家伙走到讲台上，欲望女巫凯瑟琳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来到旁边，将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右手插进他西装内侧口袋，往里塞了一张纸条，然后贴在耳边小声说道“亲爱的张，怎么样，我之前的预测没错吧？小心点，议会里的家伙可没按什么好心，只有和我结盟才能才是正确的选择。”
“别急，女士，先让我们听听议员和特使宣布的消息再说。别忘了，您在私底下针对我的小动作也不少。”张诚不动声色的做出回应，紧跟着掏出口袋里的纸条瞥了一眼，翘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因为里边的内容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关于碎片世界入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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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葬礼（下）
“阿尔巴尼亚首都郊区的一处废弃古堡？这么说你知道里边的情况了？”张诚看过纸条上的内容后，立刻不动声色的试探道。
要知道碎片世界是由天堂、地狱和地球三个既然不同世界碰撞、碎裂，然后又混杂在一起形成的全新空间，所以会根据吸纳每个世界碎片多寡呈现出不同的地貌特征。
有些接近于地狱，遍地都是红色的岩浆和火山；有些接近与天堂，到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圣光辉；还有些就像是没有被近代文明破坏过的地球，有山、有水、有森林、有湖泊、有大海。
总之，碎片世界没有固定的大小，更没有一成不变的形态，每一个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生态体系，甚至是繁衍出全新的生命体和文明。
在完成全面调查之前，没人会知道一个碎片世界究竟有多大，是像一栋别墅，还是一个岛屿，亦或是整整一片大陆。
通常来说，谁能获得更多的情报，谁就能在夺取碎片世界的过程中占尽先机。
凯瑟琳抿起嘴角似笑非笑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不，亲爱的，在你成为盟友之前，我可不告诉你太多的情报。另外，千万不要跟凯恩走得太近，否则我可是会嫉妒的。相信你应该知道，一旦女人的嫉妒心开始作祟，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对吗？”
“当然，女士。我向您保证，跟凯恩领主之间的关系仅限于正常交易，除此之外再也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合作。”说罢，张诚掌心猛地窜出一抹红色的火焰将纸条彻底吞没，眨眼功夫变成一堆黑色的灰尘随风飘散。
与此同时，讲台上的三男一女聚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几句，很快统治皇后区的维纳斯议员便主动上前两步，与守在棺材旁边的弗朗西斯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用力咳嗽了一声：“咳！安静！诸位女士们、先生们，来自纽约地下世界的居民们！今天，我们怀着悲伤沉痛的心情，一起来送别布鲁克林区的迈尔斯议员，祝愿他的灵魂能在死后够得到永久的安宁……”
不得不说，这位身穿黑色长裙、头带一朵鲜红玫瑰礼帽、看上去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充满强大气场的女人，仅仅通一句开场白就掌控了葬礼现场的气氛。
尤其是她那双灰色的瞳孔，每次扫过礼堂的瞬间，都会让人的大脑有一种宛如针扎的轻微刺痛感，就好像有什么侵入了精神的世界。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非常罕见且强大的能力！
据说她在战斗的时候，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将敌人控制住，然后强迫对方转身攻击自己的战友，整个过程中被控制的人始终保持着清醒状态，眼睁睁看着同伴和亲人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的手上，那种强烈的刺激简直比死亡还要痛苦。
所以她的敌人要么是在极度内疚之下自杀了，要么就是彻底变成一个疯子，被关在议会设立的监狱里。
坐在长椅上的张诚，默默观察那些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目标，根本不在意那些单调无聊到极点的悼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几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总之三位到场的议员都发表了一番枯燥乏味讲话后，弗兰西斯托起主人的棺材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墓穴中，紧跟着用强大的法术封死入口，结束了这场不伦不类的葬礼。
可有意思的事，尽管葬礼已经结束了，可到场的人却没有一个选择离开，仍旧站在原地注视着那位来自欧洲的特使。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渴望获得碎片世界入口的位置，以及尽可能多的相关情报。
号称拥有四分之一血鬼血统的布伦达议员，首先察觉到了这一点，眼睛里闪过一丝冷笑，伸出双手大声宣布道：“北美最高议会赦令！这次关于这次战争游戏的规则将发生一些变化，谁能夺取碎片世界的所有权，谁就有资格成为纽约次级议会的议员，无论他是否是布鲁克林区的领主。”
“什么？！”
“该死！怎么会这样？”
“不公平！这不是变相鼓励其他地区的领主也加入进来吗？”
……
一时之间，不少拥有领主头衔的家伙都开始忍不住开始抱怨，有些胆子比较小的甚至产生了退出的念头。
听到台下乱糟糟的声音，布伦达立刻抡起拳头，砰地一声砸碎了硬木讲台，阴沉着脸怒吼道：“闭嘴！这是北美最高议会——拉弗恩议员签署的命令！由他最信任的助手阴影之王劳伦·科尼阁下转达，难道你们谁有意见吗？”
瞬间！
原本乱糟糟的现场，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无数双眼睛不约而同投向站在角落里，仿佛要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男人。
眼见桀骜不驯的领主们都被阴影之王的名号吓得不敢吭声，布伦达抿起嘴角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然后抖了抖衣服上沾染的木屑，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布鲁克林区的领主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一个月之后带上你们的军队前往指定的码头仓库。现在我宣布！布鲁克林区正式进入战争状态！厮杀吧！地下世界的子民！用鲜血和死亡铸就通往权利的道路！”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身后猛地出现了一双鲜红色，仿佛从血浆里捞出来的巨大蝠翼。
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刺鼻血腥味，以及周围人渐渐变得越来越激动、越来越亢奋的情绪，张诚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礼堂。
作为极少数头脑还算清醒的人，他知道从此刻起，这场混杂着无数阴谋、权利的大戏终于拉开了帷幕。
只不过这一次，他既不知道所谓的“剧情”，也不清楚自己的对手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打算和底牌，只能靠真正的力量去踢开每一快挡在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招募几个“骑士”，紧跟着去接收属于自己的领地。
“波尔曼，上次我交给你的那个新生狼人调教的如何了？”张诚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询问。
“您是说克洛弗？嗯——我也不是很确定他现在的状态，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眼比较好。”
回答完这个问题，负责开车的律师立刻调转车头，朝“老瘸子”的住所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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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新狼人（上）
黑暗！
潮湿！
阴冷！
饥饿！
克洛弗记不清楚自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呆了多久，更记不清楚自己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
总之，他现在全身上下捆着碗口粗细的沉重锁链，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原来人类形态的模样，仅仅是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这讨厌的束缚，冲到街上杀死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然后吞噬对方的血肉来满足潜意识中对于食物的渴求。
就在他要再一次失去理智和思考能力，彻底沦为凶残野兽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紧跟着一团白色的烟雾被吹了过来。
呛人的味道立刻让狼人那极度敏感的鼻子感到不舒服，下意识向后退缩。
大概两三秒钟，一名身穿破旧黑色衬衫，瘸了一条腿的老人走到近前，用颇为不友好的态度咒骂道：“该死！小狼崽子！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屈从你潜意识中的低级**！记住！首先你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维的人！其次才是狼一般的兽性！”
“抱……抱歉，老头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血腥味就会异常兴奋，紧跟着杀戮的**就会迅速涌入大脑。”克洛弗耷拉着硕大的狼头，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羞愧。
“唉，算了。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自由在人类和狼人之间转化已经是个了不起的成绩，剩下的麻烦就由你的主人来解决吧。现在穿上衣服给你我来，有人来接你了。”说罢，老人又深吸了一口香烟，随手把怀里的衣服、裤子、袜子和鞋子一股脑扔在地上。
衣服的出现仿佛让克洛弗重新嗅到了文明世界的味道，全身上下的肌肉立刻开始抽动，眨眼的功夫就从一个长满灰色浓密毛发的怪物，变成了一名全身**、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以最快速度穿戴整齐后，他跟着自己的老师缓缓走出暗无天日的地下监牢，来到一间专门出售各类老式枪支弹药的小店。
也不知道是在地下呆了太久的缘故，还是狼人本身就不太喜欢阳光，总之当他的眼睛被一缕阳光照射到，立刻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老人没有理会青年的反应，一瘸一拐走到柜台前，扯着嗓子对波尔曼说：“喂！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事先声明，他还没有完全控制住对鲜血和杀戮的渴望，所以最好不要让他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别担心，老狼人，我有很多方法可以保证即使他失去理智，也会坚定不移的服从命令。”还没等律师开口，张诚就主动接过了话题。
“你？你是谁？”老人皱起了眉头。
“注意礼貌！老瘸子！这位是我效忠的主人，北美最高议会任命的领主，张先生。”波尔曼赶忙站出来解释道。
尽管他的语气十分严厉，但实际上却是在告诉对方，眼前这个年轻人你惹不起。
“哦？原来是一位领主大人。”瘸腿的老人故作夸张的挑起眉毛，完全看不到一丁点的尊敬，反倒是透露出一股讽刺的意味。
张诚没有理会对方阴阳怪气的态度，直接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青年：“克洛弗，你准备好为我效力了吗？”
“是的，主人，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克洛弗抬起手挡住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不加思索的给出了肯定答复。
没有人愿意整天呆在昏暗的地下室，更没有人愿意被锁链捆着，哪怕目的是为了控制内心之中狂躁的猛兽。
“棒极了！正好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不过它稍微有点危险，所以选择权在你的手上。你可以选择收下这份礼物并从中获得力量，也可以拒绝它，继续做一个可悲的棋子。”说罢，张诚从西装裤袋里掏出了一小瓶散发着浓郁黑暗气息的药水。
被称之为老瘸子的狼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满脸严肃的质问：“你疯了吗？居然让一个刚刚摆脱新生其的狼人服用这种可怕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张诚轻蔑的瞥了一眼对方，继续把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青年。
这瓶药水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借助乌尔之书、阿鲁高研究笔记和沃根之血创造出来的强大魔法药剂，普通人如果喝下去，全身上下的血管瞬间就会被魔法能量撑爆。可如果狼人喝下去，就会变得比同类更加强壮，更加凶狠。
事实上通过研究，他已经清楚的知道所谓的沃根之血，其实本质上是暗夜精灵接受了半神巨狼戈德林力量产生异变导致的，根本不是什么诅咒。
这些德鲁伊无法控制体内血液中蕴含的狂野力量，所以理智很快被吞噬，变成一群完全屈从于本能的怪物，就好像那些变成野兽时间太长遗失之我的利爪德鲁伊。
唯一的区别在于，阿鲁高借助乌尔之书记载的知识，让低劣的暗影能量污染了半神巨狼戈德林的血液，结果才出现了不伦不类的狼人诅咒。
现在，张诚重新将这份纯净、狂野的半神之血提取出来，重新注入强大的暗影能量，再加上不久之前研制成功的进化药剂，完全足以让新生的狼人获得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
至于是否会失去理智的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只要戴上改良自阿鲁高魔法镣铐的项圈，哪怕是真的变成一头野兽也像条家养的狗一样服从命令。
克洛弗用颤抖的手结果药水，内心之中充满了挣扎，整整五分钟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拔开塞子将黑色的液体灌了下去。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叫，他的身体开始不断膨胀，同时长出银白色的毛发。
难以想象的痛苦是使这个年轻人狂性大发，直接扑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老瘸子。
后者在被攻击之后，也立刻开始变身成一头黑色毛发的狼人，扑上去跟克洛弗撕咬在一起。
尽管店里有很多威力不俗的猎枪，可两人谁也没有去碰的意思，完全使用生物最原始的武器牙齿和爪子互相搏斗，猩红色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地面……
第三百六十八章 新狼人（下）
“小子！快醒醒！别逼我杀了你！”
老瘸子一边用力推开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一边试图唤醒想要要死自己的年轻人。
“嗷呜！！！！！！！！！！！”
不过可惜的是，克洛弗此刻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鲜血一样的红色，完全没有一点理智可言，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撕碎眼前的猎物，通过鲜血和杀戮来缓解自身承受的巨大痛苦。
被逼无奈之下，老瘸子唯有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张开嘴狠狠咬在对方的脖子上。
按照他的估计，这一口即使无法咬断颈椎，也能撕裂大动脉，让青年失去行动能力。
可就在牙齿与毛发接触瞬间，他突然感觉有一股阴冷邪恶的力量涌入体内，紧跟着被抓开的伤口开始迅速腐烂，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更可怕的是，这股力量严重破坏了神经传输系统，导致全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气，结果连对手脖子上的皮毛都没能咬破。
而且透过狼人那特有的瞳孔，老瘸子能清晰看到克洛弗身上的肌肉越来越发达，牙齿和爪子甚至浮现出淡淡的黑光，就仿佛上边附着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克洛弗猛地撕扯下右臂，剧痛让这个老人再也忍受不住，发出惨烈的叫声。
趁着青年的注意力还没有开始转移，张诚立刻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波尔曼，去车里把那个银色的项圈拿过来。”
“明白！”
满头大汗的律师二话不说，马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店外，从车后座上扛着一个足有成年人腰粗细的金属项圈跑了回来。
要知道随着药剂的力量开始发挥作用，克洛弗已经从狼人的正常尺寸膨胀了整整两倍有余，尤其是隐藏在银色毛发下宛如蚯蚓般黑色的血管，简直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瘸子在他疯狂的攻击面前，根本毫无抵抗能力，眨眼功夫便失去了两条胳膊，估计再有几秒钟就会被开肠破肚。
“放松，波尔曼，他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张诚一边安慰两条腿不断颤抖的手下，一边接过颇为沉重的项圈，直截了当给明显失去理智的克洛弗戴了上去。
瞬间！
刻在项圈表面的奥术符文闪过淡紫色的光芒。..
下一秒……
身体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一头巨狼的青年突然停止了一切攻击举动，瞪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虽然里边依旧透露出无边的疯狂，但是却保持了诡异的安静。
“呵呵，没错，这才是我要的狼人，一头强大、疯狂、完全服从命令的怪物。”说罢，张诚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对方毛茸茸的大脑袋，那态度就像是在对待一条大号的哈士奇，而不是一口就能把普通人吞下去的怪物。
至于克洛弗是否能恢复理智，从一开始就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能恢复理智自然是件好事，但如果永远不能回复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要的仅仅是一个能够大批量制造炮灰的育种机器罢了。
任何被克洛弗感染过的生物，都会陷入一种极度疯狂且不受理智约束的状态，他们会疯狂攻击周围一切会活动的东西，不论是人类、动物、还是亡灵。
“主人，需要我叫清洁工来处理现场吗？”听到外面由远到近的警笛声，波尔曼立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张诚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当然！顺便再叫一辆全封闭卡车，我需要把它运到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我会搞定一切的。”波尔曼显然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毫不犹豫给出了保证。
作为一个战斗力低下的地下世界居民，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处理突发事件丰富的经验，以及各种见不得光的小手段。
“不错！我对你的工作态度很满意。另外，你一直想要这个，对不对？”张诚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象征骑士身份的徽章。
咕咚！
盯着印有大写英文字母k的徽章，波尔曼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过了好一会儿才激动不已的回答道：“是的！主人！尽管我知道以现在的力量还配不上它，可我发誓会竭尽所能从其他方面弥补。”
“亲爱的波尔曼，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最大的价值是什么。你觉得我接纳你是因为你那近乎为零的战斗力吗？不，我看中的是你的头脑，是你处在两个世界夹缝中锻炼出来的智慧。请牢牢记住这一点，不然我不介意换一个更聪明的人。”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张诚随手把徽章扔了过去，然后径直钻进黑色的汽车内挥了挥手，示意被囚禁在躯壳内的**女妖开车。
透过后视镜，帕蒂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瞪了一眼，抬起高跟鞋将油门狠狠踩到底。
事实上，身为一个受到魔法力量严格控制的人造生命，在没有的到主人许可之前，她连声音都发布出来，哪怕是与异性进行“激烈搏斗”达到生理愉悦极限的时候也不例外。
不得不说，迈尔斯临死前对这个伤害过自己家人的仇敌残忍到了极点，如果不是他的生命走到尽头，说不定还会用各种各样可怕的刑法不断折磨对方。
目送车子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街道尽头，波尔曼深吸了一口气，用极为轻柔的动作把徽章佩戴在胸口，紧跟着抬起头对奄奄一息的老狼人说：“抱歉，老瘸子，你今天恐怕不能延续自己平日里的幸运了。”
“杀了我吧！用墙上那支银色的猎枪！咳咳咳！动作快点！我可不想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遭受到重创的老狼人喷出刺眼的血沫，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迫。
他能感觉到侵入身体的黑暗能量正在入侵大脑，用不了多久，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便会崩溃。
“如您所愿……”波尔曼掏出一张手帕裹着右手，从高出取下一支颇为古老的木柄猎枪，同时往里边塞了两颗标记有特殊符号的子弹，瞄准对方性口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过后，老狼人猛地颤抖了一下，两只眼睛迅速失去光彩，不用问也知道，它的心脏被银制的弹头贯穿，死得不能再死了。
做完这一切，波尔曼又掏出打火机把沾染上指纹的手帕烧成灰烬，然后才开始不慌不忙的打电话叫曾经的同事来处理善后。
至于那些马上就要赶到现场的警察，他只需要稍微动用一下自己的能力，马上便能让对方把眼前发生的可怕事情当做一场无头凶杀案来处理……
第三百六十九章 领地
坐在车内欣赏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行人和景色，张诚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问：“帕蒂，你以前是一名布鲁克林区的领主，对吧？能跟我说说领主平日里都需要做些什么？又靠什么来赚取金第纳尔？”
“怎么，无所不能的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女妖一边开车，一边冷笑着讽刺道。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女士，除非你打算让我用另外一种方式发问。”张诚完全没有理会对方挑衅的态度，直截了当发出威胁。
作为掌握控制权的主人，只要他愿意甚至能让对方在大街上脱光衣服，跪下来舔自己的脚趾，做出各种各样令人面红耳赤的动作，甚至连下命令自杀都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对于这样一个也不知道算是人，还是算某种魔法物品的东西，他根本没有生气的必要。
帕蒂无疑也非常清楚这一点，立刻收起脸上的嘲讽，头也不回的解释道：“所谓的领主，其实本质上有点类似帮会老大。”
“黑帮老大？”张诚惊讶的挑起眉毛。
“对！你要明白地下世界统治的都是一些拥有各种不同超自然力量的家伙。他们有的性格古怪，有的桀骜不驯，还有的内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欲望。金钱、权利、漂亮的女人或是英俊的男人，总之正常人类该有的欲望一点也不少。更可怕的是，他们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轻松逃脱司法机构的追查。试问，如果换成是你，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老实点？”帕蒂面无表情的质问。
张诚摸着下巴，很快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吧，我明白了。身为领主，必须要展现绝对压倒性的力量，让自己辖区内每一个地下世界的居民都清楚意识到，违反规矩就等同于死亡。那么税金呢？别告诉我是按照人头收税的。”
“没错！就是按照人头来收税！在你辖区内生活的每一个地下世界居民，每个月都必须按时上交收入的百分之十五，不管是金第纳尔还是美元。有些领主甚至还会控制辖区内的犯罪组织，让他们成为自己源源不断赚取利润。当然，前提是绝对不能暴露地下世界的秘密，不然清洁工们就会出动，秘密清理掉所有涉事的普通人。总之，你只需要找个好点的会计就能搞定一切。”
长时间的禁言让帕蒂渐渐有了点话痨的倾向，滔滔不绝讲述起关于管理领地的经验。
尽管她内心之中极度憎恨坐在后车座上的年轻人，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感。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调转车头，我现在改主意不回家了，去议会分配给我的领地。”张诚翘起嘴角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相信我，你不会对那块领地失望的。据我所知，那可是整个布鲁克林区最富庶的地方……”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帕蒂完全无视了交通规则，直接一个急转弯从高速公路的一侧转向了另外一侧，紧跟着朝旁边车上的男司机们抛了个媚眼，在对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疾驰而去。
“上帝啊！我好像看到了天使！”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卡车司机张大嘴巴惊呼道。
“天使？不！保罗！那不是天使！是恶魔！地狱里引诱凡人堕落的恶魔！该死！我真想跟她来上一炮！哪怕代价是下地狱！”副驾驶位置上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咬了一口手里的汉堡反驳道。
从那充满欲望的眼神，以及高高鼓起的裤裆不难看得出，他百分之百汉堡当成了女性胸口凸起的丰满脂肪团。
“法克！你居然敢玷污纯洁的天使！我要杀了你！”卡车司机发疯似的掐住了同伴的脖子。
后者也不甘示弱，扔掉啃了一半的汉堡，也卡住对方的脖子咆哮道：“白痴！都告诉你了那是恶魔！不是什么天使！”
“她是天使！”
“不！她是恶魔！”
伴随着激烈的争吵和扭打，两人很快从车内滚到高速公路上，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过于亢奋的情绪，其实是受到了**女妖强大魔法力量的影响。
……
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车子缓缓驶进一条相对繁华热闹的区域。
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小店，既有喜闻乐见的酒吧、夜店、脱衣舞俱乐部，也有出售快餐、甜点、生活用品和玩具的超市。
反正跟大多数布鲁克林区要么是干净整洁的富人聚集地，要么是脏乱差的穷人聚集区不同，这里充满了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复杂感。
街上既能看到破破烂烂的流浪汉在乞讨，也能看到街头艺人卖弄他们的行为艺术，甚至不远处还有贩卖麻醉品的青年与巡警和谐相处的场面。
帕蒂好像十分熟悉这个地方，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停在一家名为“神秘丘陵”的健身俱乐部门口。
“我们到了！”
“到了？”张诚瞥了一眼透明玻璃窗内尽情挥洒汗水的壮男辣妹，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据点会是一家健身俱乐部。
按照议会的规定，每快领地都会有一个用来掩盖真相的营业场所，也许是餐厅、也许是酒吧、也许是夜店或者古董店、当铺。
一般来说，这些地方的所有权归纽约次级议会所有，但是当有了领主之后，它便会成为领主的私人财产，直到领主死亡或者因为犯下大错被剥夺头衔为止。
很显然，张诚得到领地的秘密据点就是眼前这家人满为患的健身俱乐部。
“到二楼去，找一个叫菲兹的女人，她会指导你完成交接手续。另外，我就不陪你进去了，除非你想在上任第一天就看到流血。”**女妖捋了捋金色的长发暗示道。
注意观察就会发现，帕蒂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轻微抖动，只有在精神紧张或是亢奋，她才会有类似的举动。
“你跟这里的人有过节？”张诚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不，不是过节，是仇恨。知道吗，我曾经吸干了菲兹的初恋男友，所以她只要见到我就会立刻忍不住发起攻击。”
“哦，好吧，你可真是干了不少蠢事呢。我现在有点明白，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自找的……”
第三百七十章 挑衅
有人说“环境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
尽管张诚并不完全认同这句话所表达的含义，但是却觉得套用在女妖的身上简直在合适不过了。
这位童年生活在贫民窟饱尝了生活艰辛，以及人性最黑暗一面的女人，在能力觉醒之后完全从一个极端变成另外一个极端。
骄傲、疯狂、任性妄为……
她的字典里似乎根本没有恐惧和害怕，短短不到十几年的功夫就惹恼了大半个纽约地下世界的权贵，再加上毫不掩饰的放荡私生活，根本没有人愿意与其结为攻守同盟。
当然，这一切现在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掌控自身命运的权利，眼下只是一名奴隶，一个被束缚在人造躯壳内的囚徒，一个永远也无法违背主人命令的仆从。
也许潜意识深处还保留着强烈的不甘和怨恨，但她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未来可言，所谓的“希望”从灵魂被迈尔斯拉出躯体的瞬间便彻底破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回头瞥了眼驾驶室内给人一种无比孤独感觉的帕蒂，张诚轻轻扶了下用来遮挡恶魔之眼的墨镜，推开门径直朝健身俱乐部的二楼走去。
他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汲取的力量和知识越来越多，自己的感情意识也在变得越来越淡薄，以前还算丰富的同情心、爱心、责任感之类的正面感情正在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择手段的强烈目的性。
那些能让普通人产生强烈情绪波动的东西，诸如媒体整天报道的各种励志故事、悲惨人物等等，再也无法引起一丝一毫的共鸣。
他不清楚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几乎不会被外界因素干扰而修改原本的计划，更不会被像很多影视作品中的反派一样，被主角一通大道理说得痛改前非。
如果有谁敢挡住他前进的道路，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连灵魂都会成为召唤恶魔的消耗品。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获取强大力量所必须支付的代价吧……”张诚喃喃自语的小声嘀咕了一句，终于离开老旧的电梯，来到健身俱乐部的二楼。
与一楼摆放着大量健身器材不同，二楼是一个类似学习健身操、瑜伽和舞蹈的地方。
几名穿着性感紧身衣的年轻女教员，正分别带着二十到三十名学员在各自的场地内进行健身活动。
他没有理会透明玻璃另外一边诱人的景象，快步来到前台对一名身高超过一米八、身材堪比职业模特的黑人女性说“中午好，女士，请问您知道菲兹在什么地方吗？”
“我就是菲兹。请问你是？”黑人女性下意识皱起眉头，两只黑色的眼睛透露出审视的光芒。
“我叫做张诚，你可以直接称呼我张，或者是领主大人……”说罢，张诚从口袋里取出象征自己身份的徽章摆放在桌子上。
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在谈话的时候，周围年轻美丽的女教员们纷纷投来警惕的目光。
“领主？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最近的热门话题人物。真没想到，议会这么快就决定让你成为领主了。不过也难怪，毕竟迈尔斯议员死后，你是唯一一个表现出炼金天赋的年轻人。”自称菲兹的黑人女性翘起嘴角，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抱歉，女士，我的时间非常宝贵，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快点完成交接手续呢？”张诚不动声色的催促道。
或许在很多欧美人的眼中，眼前这位混血黑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而且还两片性感的厚嘴唇，简直就是上帝赐予男人最好的礼物。
但可惜的是，她一点也不符合东方人的审美，尤其是不符合张诚的审美，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菲兹无疑察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厌恶，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直接从柜台下拿出厚厚的笔记本扔在桌子上，没好气的解释道“给，你想要的所有东西都在这上面了。记住，每月初五号按时向议会缴纳规定的份额。”
话音刚落！
她立刻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所有正在上课的女教员迅速扔下面面相窥的学员，跟随她一起离开健身俱乐部，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
“哼！不自量力的蠢货！帕蒂，杀光她们。”张诚冷笑一声，拿起电话给坐在车内的女妖下达了命令。
要知道领主在自己的领地内，拥有近乎至高无上的权利，根本不需要走任何程序就能决定一个地下世界居民的生死。
很显然，菲兹把他当做了一个有名无实的花架子，现在他要用对方的血来证明自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领主。
不然要是面对挑衅不作出回应，整个地区的地下世界居民就会认为他根本没有统治力，各种可怕的恶性时间便会层出不穷。
“哈哈哈哈！乐意效劳，我亲爱的主人。不过我有点好奇，菲兹这个蠢女人怎么得罪您了？”女妖充满诱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年纪和态度让她产生了一种软弱可欺的错觉。”张诚一边翻看账本，一边随口回应道。
“软弱可欺？我的老天！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菲兹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大，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招惹了多么可怕的敌人。给我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之后您会看到她干枯的尸体被摆在健身俱乐部对面的教堂钟楼内。”帕蒂幸灾乐祸的给出了保证。
没有什么比残忍杀死昔日的仇敌，更能让她感到快乐和满足的事情了。
扔掉手里的移动电话，她迅速推开车门，踩着十寸的高跟鞋，在无数双惊艳目光的注视下大摇大摆钻进一条昏暗的小巷。
毫无疑问，熟悉周围地形的女妖打算抄个近路，把老冤家堵在两条街之外的死胡同内。
据她所知，那里既没有监控，也没有多少普通人会路过，是绝佳的战斗场所。
另外，她还想试试这幅经过炼金术强化过的身体，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