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修仙传全文阅读 第45分节

第五三一章 生命共享

    可惜了,他们此刻的情绪完全影响不了我!

    看到眼前的铆钉盾牌破碎后,我心中的那股怒气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越发炽烈了起来。

    尤其当六丁六甲向我冲杀而来的时候,这股怒气更是不可遏制地熊熊燃烧着,似乎他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放肆!”我发出一声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怒喝,手中齐天剑悄然回转,妖皇剑式再度展开。

    顿时茫茫剑气以我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扫射,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此时看在书院大地上的弟子眼中,半空中仿佛突然多了一颗纯粹由无坚不摧的剑气组成的太阳,且在迅速膨胀着。

    此情此景,看在每一个人眼里,都具备极强的冲击力,完全颠覆了他们之前对我的粗浅认知。

    尤其那晚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能看到我强势打杀佛魔金刚,以及鲸吞太上长老法旨一幕的弟子,此时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我!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口中的这位小师叔祖,几度陷入呆滞中。

    如果说那些远在大地上的弟子因为距离远还只是心生震撼的话,那么此刻正向我冲杀而来的六丁六甲则早已心存畏惧,乃至演变成绝望了。

    任凭他们先前如何想象,都没能想到这世间竟还真有如此强大的同境界者。

    这太有颠覆性了!

    要知道以他们十二人联手之威,再加上书院防护法阵的加持,平日里即使不巧遇到大衍境界的修士,他们也是照敲竹杠不误的。

    且不论他们背后势力的支持,单单他们自身也具备这份制衡的能力,否则怎敢如此嚣张?

    可惜,这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莫名抛出,当了我的试剑石。

    若说心中不憋屈,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还有比憋屈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赶紧化解眼前危局,否则真的可能被打杀。

    若是那样的话,以后就连抗述的机会都没了。

    因此,在我的剑气袭来的瞬间,几乎是下意识地,十二个人无不将铆钉盾牌边缘的尖刺挡在身前,更是召唤防护法阵的守护力量,全面加持己身。

    仅仅这些,远远没有结束!

    几乎是在做这一切的同时,只见大量密集的纹路烙印在虚空中,形成两个硕大的六芒星,重合在一起,将他们每一个人给连成了一个整体。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生命共享法阵?”

    看到空中突然发生的变故,大地上有弟子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道。

    “没想到小师叔祖如此轻易地就将六丁六甲的底牌给逼了出来,可是这样一来他麻烦大了。”有弟子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低语。

    “据我所知,这套法阵一旦展开,就可以将六丁六甲的生命和防御连成一个整体。”

    “从这一刻开始,十二人共享彼此的所有!”

    “若是集中力量攻击一人,则相当于攻击十二个人的结合体,一比十二倍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战胜!”

    “若是同时攻击十二个人,则相当于自己的攻击被分成十二份,更是难以对他们造成伤害!”

    “这还不算什么!据说这套阵法还可以跟书院的防护法阵相结合,一旦出现他们承受不住的巨力,则可以将这多余的力量引导到防护法阵上,分担压力。”

    “如此一来,六丁六甲在同阶中几乎是不败的!就是面对更高境界的修士也不虚。”

    “是的,我就听说过曾经不止一位大衍境界的师兄在他们手中吃过亏。”

    “我也听说过,当时我还想他们真为我们这些太初弟子长脸,直到自己也被他们敲竹杠,才知道这些人究竟有多么卑劣。”

    “可笑啊,自己还是太年轻!”

    大地上的书院弟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和见解,几乎将六丁六甲们给驳斥的一无是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对六丁六甲所展开的这套阵法评价极高。

    对于这一切,我是清楚的,同时也是不清楚的。

    此刻似乎有两个我同时存在,一个留意四周一切变化,哪怕再细微都不能逃脱我的注意。

    另一个则早已被熊熊怒火淹没,只想毁灭眼前令我感到冒犯的一切!

    这种情况,之前出现过,以后也还会出现,似乎是我在梦中修仙的特色。

    毕竟自己算不得真正穿越而来,只是正常状态下的一魂两用,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中而已。

    难免作为各自世界中的主意识会发生混淆和相互影响的事情。

    这些,且略去不谈。

    至少此刻发生在那些弟子之间的嘈杂和争论还没有停止。

    “刚才看到六丁六甲就已经展开过一次阵法了,那个跟现在这个生命共享法阵有什么不一样?”

    “这位师弟,一看就是新来的吧?你傻啊,谁会在对敌中直接就用杀手锏啊?”

    “之前那些看起来花哨,其实都是寻常动作,只能算作试探招式!”

    “原来如此,你说小师叔祖这次能胜么?”有弟子忍不住插嘴道。

    “难,很难!他就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啊!尤其此刻还面对着展开生命共享法阵的六丁六甲,基本没有什么胜算。”

    “就是大衍境界的修士,在面对这些的时候,也是很难有作为的!要不然我们平日里岂会任凭他们欺负?”

    “你说这六丁六甲们坏事做绝,书院领导就不追究么?”有新入门的弟子一脸懵逼的问道,今天听到的太多事情,对他们来说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嘘——有些话题咱们还是不讲的好!”

    “其实也没什么,从刚才六丁六甲突然出现开始,我就琢磨着书院是不是要有什么变化了。”

    “过些日子看看吧!如果我猜测为真,相信到时候就是我不说,你自己也会找到答案的。”有弟子很是神秘的解释道,引起了周围大片弟子的好奇。

    “好奇怪,这会总是听师兄们说起大衍境界的弟子,可是为什么都没见过几个呢?”

第五三二章 妖皇的秘密

    “书院中境界超过太初的,似乎都是那些教授、门主之类,高境界的师兄的确不多见。”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以前也在凡尘世界中待过吧?”

    “待过啊!怎么啦?”

    “凡尘世界中的儒家,是不是也有各种不同层级的学堂,以及对应的考试?”

    “考试过关了,是不是就会从低级的学堂出来,去更高级的学堂继续学习?”

    “如此反复,一直升到一个世俗政权中的最高学府?继而学以致用,匡扶天下?”

    “其实他们这一套都是从我们这学去的,毕竟我们才是真正的儒门传承嘛!”

    “只不过在我们修仙世界中的书院,对弟子的重点考核就是修行境界,只要境界达到了就可以去拼一把未来。”

    “儒门正宗之下有书山有路和学海无涯两座最高学府,其下还有仁、义、礼、智、信为代表的上五门,温良恭谦谨为代表的下五门,以及数量众多的普通书院。”

    “那些大衍境界的师兄,大多进入了下五门继续修行。”

    “但是具体能进哪一门,还是要看他们的修行考核成绩的!”

    “原来如此!”有弟子应声道。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目光时刻不曾脱离空中的战团。

    虽然在这短暂的间隙里,我意外了解到足够多的关于书院的信息,且对六丁六甲正在施展的这套阵法有了深刻的认识。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影响我的出手!

    且不说我因为突然陷入莫名的暴怒状态,而对这些不以为意。

    单单我是主攻方,是战局的掌控者,气势如虹,霸道无边!

    而他们十二人却是在生死危机下,惶惶然施展出的这一套阵法,纯粹是为了保命,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扯高气昂。

    所以,两方还未真正接触,单单从战意上来看,就已经高下立判。

    而这一点,很多时候对于战局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妖皇剑式与六丁六甲之阵再一次发生了碰撞。

    本就气海大到无边,此刻更是得到浩气长河加持的我,完全不受招式反震的影响。

    此刻傲立虚空中纹丝不动,好似巡视人间的天帝,威武非凡。

    反观六丁六甲们,虽然有着生命共享阵法分担伤害,更是能够调用书院防护法阵的部分力量进行兜底,但是依旧像是风中落叶,完全不受力地向四周飘零而去。

    他们手中握着的那些不知何种材质打造的尖刺,还没有真正发挥作用,就已经被妖皇剑式发出的剑气切割成了无数段。

    在完美级仙品仙宝齐天剑面前,这些尖刺就像是土鸡瓦狗般脆弱,不堪一击。

    而他们心中更是骇然,一个个脸上呈现出浓郁到化不开的惊惧之色,分外苍白。

    仅仅一剑,不仅击溃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底牌阵法,更是将十二人同时重伤,彻底打消了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

    六丁六甲们不会知道,齐天剑的附属技能中恰好有着裂变攻击这样的逆天技能!

    他们又哪里晓得,裂变攻击正是克制这套均分伤害的阵法的不二法门,能够极大地无视共享阵法分摊伤害的优势,最是无惧群战!

    最终,六丁六甲们被打回到及时出现的书院防护法阵中,再也不敢露头。

    这一刻,他们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职责所在了。

    至于他们的伤势严重与否,我也不得而知,想必不会轻吧?

    谁能想到,我竟然真的能做到一剑逼退这么多同境界的强者!

    若这种事放在以前的东方堡,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即使有一个人突然跳出来告诉我说,将来有一天我可以办到这样的事,我也一定是心生怀疑的。

    毕竟,那可是十二位同境界的强者啊!换种表述方式,就是一群!

    双拳尚难敌过四手,更遑论一群人了。

    可它就是这样发生了,不管我信与不信!

    而这一剑,似乎也将我心中的怒气彻底宣泄一空。

    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迅速在我脑海中呈现,使我疑惑不解。

    倒不是关于这场被动卷入的战斗的胜负,而是关乎自己的状态。

    要知道刚才的情况明显脱离了我的掌控,与我当初与妖祖最终一战时极其相似,但是却没有那么彻底。

    我还是我,并没有像当初那般变身为虎首人身的怪物,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杀意。

    但是共同的一点在于,一旦这种状况发生后,似乎自己只剩下了战斗的本能!

    “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心中思索道。

    当自己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手中的齐天剑时,一个令我难以接受的大胆想法在我脑海中突然呈现。

    我相信,这个想法即使不是真相,也一定距离真相不远了!

    两起事件发生的时候,我手中都握有长剑,只不过一把是曾经妖皇的佩剑——噬血之狂。

    而另一把则是我凭借自己的努力赢来后,亲自赐名的齐天剑。

    事情的关键点似乎并不在它们上面,因为它们是那样的不同。

    “那就只可能是妖皇剑式了……”我喃喃道,目光复杂的落在齐天剑上面。

    如果事实真的是那样的话,即使自己可以在战斗中凭借这种本能而占据足够先机,并最终取得胜利。

    可我依旧感觉到强烈的悲哀。

    对我来说,丧失了过程的战斗时无趣的,失却了掌控的战斗是可怕的。

    即使修行妖皇剑式有千般好,可仅仅这一个缺点就可以将一切好处抹杀!

    至少,对于这种通过丧失自我而换来的强大力量点方式,我的心中时刻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为什么这次自己的意识丧失没有那么彻底?”我想道。

    就在这个时间,被我第二次召唤而来的浩气长河似乎也到了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水量明显减少。

    感受到它加诸在我身上的力量逐渐远去,我心中灵机一动,惊道:“难道说因为浩气长河?”

    我对自己的这个意外发现倍感震惊,同时有对自己的理解深以为然。

第五三三章 意外的对抗

    “为什么这次自己的意识丧失没有那么彻底?”这时,我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同样是在这个时间,被我第二次召唤而来的浩气长河似乎也到了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水量明显减少。

    感受到它加诸在我身上的力量渐渐远去,我心中大受触动,惊道:“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浩气长河?”

    我对自己的这个意外发现倍感震惊,同时又对自己的理解深以为然。

    仔细想想也是,毕竟与上次战斗时相比,除了手中剑存在差异外,似乎就只有自己体内多出的浩然真元和刚才正在源源不断落下的浩气长河不一样了。

    而这两种代表着儒门正气的特殊力量,其本身就专门克制一切邪魔诡怪。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联想到了一起。

    在我的想法中,浩然之气就像是水,然而水利万物而不争,所以能与妖皇剑式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进而成就对方。

    但是,正因为它是水,所以才能够将一些污秽给清除,对一些浑浊予净化,还世界以清净,原人间以正气!

    如此一来,顺势压住妖皇剑式中某些不为我所知的不好影响,倒也说得过去。

    又是经过一番细细思索后,我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越发感到满意了,觉得整件事情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虽然自己现在还没有办法去验证,甚至都不方便找太上长老协助调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这样。

    “父亲啊!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又一个无解的难题!”我在心中苦笑道。

    联想到自己自从离开东方堡后,一路上遇到的一切未知,似乎都是因为自己过往经历中关于修行的知识过少的缘故所导致的。

    而这些未知中,又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我那无所不能的父亲赠予造化的同时埋下的。

    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心,亦或者纯粹是怕我的修行历程过于顺利,所以才暗暗埋下这么多考验。

    不过,我知道的是,眼下只要继续去修行浩然之气,总是没错的。

    即使不考虑它对妖皇剑式中或许存在的不好的那一面的压制是否为真,单单浩然真元本身的凌厉,以及浩气长河对自己力量的加持,就足够吸引我了。

    当我将这一切理顺后,浩气长河早已消失,而围绕着齐天峰聚集的弟子也都散去。

    随着我的身影自半空中落下,远远的就看到齐天书院院主颜渊,正站在齐天峰的顶端等着我。

    待我落定时,他大笑道:“小师叔,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看他如此热情,我反道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哂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才刚搬到齐天峰,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没关系,不就是一座破损的洞府么?我已经安排人修好了。”他笑道。

    “那太感谢了!只是不知,院主等在这里,是为何事?”我看似平淡地说道,不过心中却依旧难掩震撼。

    以我洞府的破损程度,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修好了,着实让我感到惊讶。

    看来虽然自己已经在这个修仙的世界生活了十多年,可是依旧不能完全适应这里的节奏啊!

    总是难免将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认知代入到这里来,不经意间便产生混淆。

    要知道,在这之前,已经发生过很多次现实世界中的我,受梦中世界生活习惯影响的事了。

    比如,走着走着就想飞,遇事就想施法解决,以至于闹出不少笑话来。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整天表现得就跟没睡醒一样,我明白,这都是受梦中世界影响太深所致。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梦中的自己也越来越多地开始受到现实世界中的我影响,两个世界之间的边界越来越模糊。

    我不能预料,若照此下去,未来将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去想这一切的时候,看着眼前的颜渊,我感觉几天不见,与他之间的关系倒是变得亲近了许多。

    当然,这种变化更多的还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至少,此刻的颜渊不再像上次初见时那般毕恭毕敬,而是多了几分随和,大有一种平辈相交的舒服感。

    如果还是像先前那样的话,反倒让我感到拘禁了,倍感不便。

    虽然还不清楚他的这种变故来自哪里,但是我的整体感觉是好的。

    “小师叔说笑了,还能因为什么事?刚才小师叔大发神威,还送了书院那么大的造化,我自然是来感谢师叔你的。”

    他说着说着就拜了下来,亏我内心深处刚还在感慨他的变化呢。

    “哪里,哪里,这一拜我可承受不起!”这次我可是一点都不跟他客气,在他拜下的同时,就连说带比划地去扶他。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颜渊似乎打定主意行这一礼,我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将他给扶正了。

    按说事已至此,随他去就好了,相信换个人一定会这样做。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在这一刻突然就犯起了倔劲,认准了自己的理,执着于让他起身。

    加上此刻我正站在齐天峰上面,几乎下意识地就发动了自己的大地之子能力。

    顿时源源不断的地之源力从脚下大地中传来,经过体内太初之源的转化后,瞬间化作我的力量,直接就在颜渊猝不及防中,硬生生地抵住了他下拜的动作。

    显然,哪怕以颜渊的高深境界和强大实力,也是想不到我竟然能做到这一步的。

    顿时,他在错愕中抬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我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讶异,以及那股不服输的韧劲!

    只此一眼,我便知道,至少在这个拜与不拜的动作上,他与我卯上了。

    果不其然,虽然颜渊脸上始终挂着谦和的笑容,可是身体上的力量已经在瞬间加强。

    不求说将我给轰飞,至少也要以一种非常从容的姿态,在不经意间压过我此刻阻挡的力度。

第五三四章 剑之为剑

    可是此刻得到地之源力支撑的我,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压制的?

    不管他投入多大的力量,我始终能在第一时间用出同等的力量将它抵消掉!

    我们就这样笑意盈盈地看着对方,彼此间表现得很是谦和,然而身体间的对抗强度已经在快速攀升了。

    对于颜渊来说,虽然我表现得已经非常惊艳了,可毕竟只是太初境界,跟他的差距大到难以估量。

    按说在这样大的实力差距下,他完全可以像对其他的太初修士时那样,轻而易举地压制我,并以非常从容的姿态控制力度,选择任意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比拼。

    在他眼中,正常的太初境界的修士并不会比一个凡人强出多少,不过都是蝼蚁而已。

    可是,眼前所呈现出的情况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与他相比,我固然渺小,但是却绝不脆弱。

    倘若说我的综合力量也只是蝼蚁般程度的话,却一定是蝼蚁中体格最坚硬的那只,想碾碎绝非易事。

    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脚踩着大地呢?

    力之源功法的玄奇,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绝非对它一无所知的颜渊所能想象的。

    哪怕他贵为齐天书院院主,哪怕他的修为神通已然出神入化,可是在力量这一项上的对抗中,却未必能占据颠覆性的高度!

    最终,颜渊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颜渊谨遵小师叔祖教诲!”

    他到底还是选择了放弃,不坚持拜我了!

    其实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两人间一时兴起的比拼而已,没必要意气用事。

    否则的话,若他体内那种独属于高境界者的,如大江大海、山川大地一样的至强力量爆发的话,我是根本不可能抵抗的。

    但是我知道,经过这件事后,我在他心中的份量必然再次拔高,小师叔的名号也不再像先前那般虚无缥缈。

    “你刚才为什么要谢我?”我诧异道,直到此刻才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

    而颜渊也不含糊,将我这次在修行到过程中突然散发出浩然剑意,以及这股剑意对书院弟子境界的突破,对书院整体实力的提升等多方面的好处一一道来,听得我目瞪口呆。

    毕竟在我的意识中,自己只不过是突然控制不住体内莫名爆发出的浩然剑意,毁了自己的洞府不说,还一度召唤出浩气长河,闹出了比较大的动静而已。

    至于那些聚拢而来的弟子,大概也只是是因为这份喧嚣而来看热闹的罢了。

    可是谁能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我已传令下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实地告知每一位弟子,让所有在本次事件中的获益者都感念小师叔赠予的造化!”颜渊认真道。

    我点了点头,已然明白了他的苦心。

    但是有一点颜渊没明说,那就是那些没有在我这次突破中获得益处的弟子,从此也必然会对我充满期待。

    可以说,从今天开始,我这个齐天书院地小师叔祖,太上长老的小师弟身份才真正开始稳固。

    以前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惊才绝艳而让人赞叹而已,纯粹是个人光环,一枝独秀。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所有人都将对我寄予无边厚望,因为他们的命运已经,或者即将要因我而改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不再是原来我,而是与千千万万齐天书院弟子发生关系,产生交集的新我。

    从此,书院的格局也将从我刚来时的一个人优秀,变成所有人一起优秀,最终升华到整个书院的集体优秀!

    而这种事,已经在发生了!

    在随后的时间里,我又向颜渊打听了一番为什么自己身上会发生这些事情的缘由,引得他又是一阵赞叹。

    “非与浩然之气至亲者,万难如此!”他说道。

    从他的口中我得知,只有那些与浩然之气亲和度达到最高的人,才可能在修行的过程中展现出一定程度的浩然剑意。

    而儒家之所以选择佩剑作为武器,固然是因为剑代表了攻击的极致,而根本上还是因为浩然之气本身属性的缘故。

    正如我之前在修行浩然之气的过程中,身体突然散发出无形的浩然之意,而这种浩然之意最终呈现出的却是一把剑的轮廓!

    它们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

    可以说,对儒门来讲,从选择修行浩然之气,并将浩然之气作为自己整个宗门的功法根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与剑结缘,再难分彼此!

    很难讲剑之所以被整个修仙世界,乃至世俗世界都认为是攻击最凌厉的武器,不是由于儒门的人大规模以剑为武器引领的。

    即使大多数人都明白浩然之气可以使剑的攻击达到最强的程度,却一定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恰恰相反。

    先有浩然之气,然后才有的剑这种武器!

    这个儒门中流传的关于剑的隐秘彻底震撼了我的心神,颠覆了我的认知。

    也只有颜渊这种,作为齐天书院创始人无涯子的徒弟,乃至儒门至高学府学海无涯创始人之一的徒孙,才有可能知晓这等隐秘。

    否则的话,将会跟那些聚拢围观而来的寻常弟子一样,以为只是因为我修习剑道,以剑为武器,才会在修行浩然之气的过程中展现出浩然剑意。

    因果关系彻底颠倒了!

    “儒门中有人真正探索过浩气长河背后的世界么?”我问道。

    对于自己的神念成功进入空间裂缝后,却始终不能更进一步所表现出的无能为力,耿耿于怀。

    “没有!”颜渊说道,而后又摇了摇头,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也许有吧?只不过我不知道!”

    “那么太上长老呢?”我问道,对于期间太上长老的指点记忆犹新。

    “师尊他老人家是没有的!”这次颜渊回答得非常干脆,同时也极为肯定。

    “我知道小师叔你想问什么,其实当年我也曾做过跟你类似的事情,同样对浩气长河背后的世界感兴趣。”他说道。

第五三五章 一腔热血付明天

            “只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幸运,也没有你对浩然之气的亲密度那么高,成功召唤浩气长河绝非易事。”

    “正因为如此,我反而对浩气长河背后的世界越发感兴趣了,不过却始终不能得其门而入。”

    “终于有一次,在我成功召唤出浩气长河后,师尊出手帮我进入到浩气长河源头的虚空裂缝中一观。”

    “那是一处根本没有尽头的荒凉峡谷,相信小师叔所见一定与我相同。”

    “只不过我没有那份能耐,不能像小师叔那样再一次召唤出浩气长河来。”

    “而且那个地方存在了诸多限制,导致我的精神力消耗很快,只能无奈退出。”

    “小师叔你大概是想知道师尊他老人家是否成功探索过浩气长河背后的世界吧?”颜渊问道。

    我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猜测。

    从刚才太上长老的对我的指点,让我看出来他的笃信,以为他曾经成功过。

    加上此刻颜渊所说,他的精神力成功进入浩气长河源头处的虚空峡谷中,也是太上长老的帮助下才做到的。

    这进一步引起了我的兴趣。

    所以此刻听他讲到关键的地方,立刻兴致大起,露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小师叔你不必如此!”颜渊一脸苦笑道:“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吧?儒门中或许有人成功探索过,但是我却不知道。”

    “如果那些人中有师尊的话,那他一定会告诉我的。”

    “其实,他探索过的区域并不比我们大!”

    “浩气长河源头后的那处峡谷充满了诡异。”

    “那里似乎无限大,且会随着你的探索而进一步发生变化,永远没有尽头,对所有境界的修士一视同仁!”颜渊认真道。

    “那关于浩气长河背后的世界,太上长老就没有说过其它的么?”我问道,并不相信以太上长老的修为,会真的止步于此。

    “有!师尊曾说过,那处峡谷其实并不是纯粹的空间产物,反而更多的是对修士浩然之气成就的一种考验。”

    “浩气长河可是真正的儒门禁地,如果一个修士没有修行过浩然之气的话,别说探索,就连靠近都有可能被它浇灭魂光,彻底陨落。”

    “但是修行过浩然之气就不同了,非但不会受到伤害,反而可以借用它的力量来修行和战斗。”

    “可以说浩然之气才是打开浩气长河的钥匙,只有修行过浩然之气并达到一定成就者,才拥有探索它背后世界秘密的资格。”

    “师尊说,那处峡谷,其实就是一个考验。除非某个儒修修行浩然之气的成就达到一定程度,才会拥有突破的资格,进而窥见更深一步的秘密。”

    “奈何,没有人知道这个程度到底是什么!它就像是一道谜题,却是连题目都是猜的,更遑论答案了。”

    “古往今来包括师尊,乃至我们那消失的师祖在内的无数修为高深的儒修前赴后继地去探索这个答案,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真正成功过!”

    说到最后,颜渊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遗憾。

    “我猜师尊之所以帮助你小师叔你去窥探那浩气长河的秘密,也只是想让你开拓眼界罢了。”

    “毕竟,以我们现在的能为,是没有可能突破那处峡谷封锁的!”

    “再说了,就算是突破了,谁又知道后面是什么呢?谁又敢保证一定能进入那处密地呢?”颜渊笑道。

    “虽然我们儒修的力量,我们的修为,乃至我们都一切,几乎都来自那里,可是谁又保证真正到那里后,不会遇到危险?”

    “浩然之气可以在我们遇到浩气长河时给予庇护,不但让我们安全无虞,甚至还能让它为我们所用,赐予我们更加强大的力量。”

    “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个结果在那个地方同样奏效?就算是浩然之气依旧可以庇护我们,可外界的变量也还是要考虑的。”

    “拥有浩然之气的我们,就像是一个擅长游泳的凡人,或许可以在溪流,在湖里,乃至大江大河中畅游,逐涛搏浪。”

    “可是当我们真正面对大海的时候,还是可能丧命的!那里的风更大,浪更急,就算是你水性再好,泳技再高,可在面对大海的时候依旧是渺小的。”

    “也许一个浪打过来,就可以将你拍到海底,永世不得翻身!”颜渊说道,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随着他的话语传出,我脑海中甚至出现了一个孱弱的人类在面对汪洋大海时流露出的渺小无助感。

    正如他所说,很多时候,一旦大海发怒,别说是精通水性的人,只怕那些一直生活在海中的鱼和兽都难以幸免!

    他的这个比喻或许有不够完美的地方,却很形象的将我们需要面对的危险给说了个清清楚楚。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没有人敢确定浩然之气在那个世界还可以庇护儒修。

    至少,不敢说像外界这般,完美的庇护。

    那是个陌生的地方,注定充满变数。

    要知道,单单浩气长河在我们眼中就已经强大到逆天,但是与那个世界相比,或许只是不经意间溅起的一朵浪花……

    不,很可能连浪花都算不上,仅仅是一滴水罢了!

    我们连浩气长河都驾驭不了,仅仅只能算得是借用它的力量,又谈何探索并驾驭那个世界?

    到时候只怕还没有真正接触,就被那无边的压力给拍死在沙滩上了!

    颜渊的话无疑是对我的探索欲望迎头浇下的一盆冷水,但是却并没有打消我的探索欲望,仅仅使我冷静了不少。

    老人说得好,人不轻狂枉少年,很多时候哪怕明知前方充满危险,依旧要大踏步向前,去尝试、去探索、去找寻!

    更何况颜渊所说的,还只是纯粹猜测的情况!

    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是成不了事的!

    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永远都是充满阳光、健康向上的,永远都是积极进取、大步向前的,将一腔热血交付明天!

第五三六章 本来无一物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这才是我当拥有的状态,也只有如此,才不会辜负大好年华!

    “谢谢你!”我说道,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像早晨的阳光一样温暖。

    或许是没有料到我会是这样一个反应,颜渊正露出非常短暂的错愕后,也不禁大笑起来。

    “哈哈哈……”他由笑,变大笑,又由大小变狂笑,到最后笑得笑得眼角竟然出现了泪花。

    许久后,笑声渐歇,他感叹道:“年轻真好!”

    是啊,年轻真好!虽然因为辈分,他需要喊我一声小师叔。可是若论修行年份的话,他才是真正的前辈!

    不同于凡人,修士的生命都极其漫长。别看颜渊的相貌只是中年,可是却没人知道他到底已经活了多久。

    “人不可貌相”这句古话,放在修士身上将会多一层别样的解释。

    “其实我挺羡慕小师叔你的,你的年轻,你的活力,你表现出的那种积极向上……都是我曾经拥有过的啊!”他叹道。

    “只是韶华易老,青春易逝,岁月催人,走上修仙这条路就注定意味着孤独终老。”

    “那些与我平辈的人,早已成了一坯黄土。曾经的红颜知己,也已是冢內枯骨。那些一起奋斗的兄弟,也大多没能熬过修行过程中的残酷……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活得久了,有时候连我都说不清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已将世间一切情看淡。亲情也好,爱情也好,友情也好,都在慢慢远去。”

    “仅有的一颗执着于修仙的心,说是坚韧,还不如说是冷漠。”

    “因为已经很难再有年轻时的热血,很难被一些凡念所羁绊。”

    “偶尔升起的一丝触动,也很难在心灵上留下过重的痕迹,随时都会消失。”

    “知道么?”他苦笑道:“年轻的时候我还曾修行过一段时间佛法,对其中的一首诗印象格外深刻。”

    “身如菩提树,心若明镜台。闲来勤拂拭,莫使惹尘埃!”颜渊沉吟道:“当时我非常喜欢这首诗,觉得它道尽了人生真谛。”

    “年轻人就当如此,立正身,竖正心,闲来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时刻保持身正影直,不忘初心,任凭前方千难万难,吾往矣!”

    “但是后来,我听说留下这首诗的佛门先贤其实被另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打水扫地的小沙弥给推下了神坛,成为他崛起的垫脚石。”

    “当时那位小沙弥甚至连字都不会写,还是趁着夜黑人静央求一位与自己交好的僧人写下了自己的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首诗就写在那位高僧字迹的边上,当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所有人看到后,无不赞叹。”

    “尤其那些了悟人性的高僧更是对那位小沙弥喜不自禁,直接将他列为了他们这一脉下一代的衣钵传人。”

    “当年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很是不解,并没有感觉小沙弥的那首有多好,论意境有些浮夸,论进取心对年轻人并不友好,不明白它到底是凭什么脱颖而出是”

    “可是那些得道高僧就是喜欢!当时心高气傲的我还一度对他们心生鄙夷,觉得权威不过如此,纸老虎!花架子!”

    “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随着阅历的丰富,我却越来越感叹,那位小沙弥写的才是人生真谛,他最终获得佛门那一脉的衣钵传承,名副其实!”

    “反而最开始那位大师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嫌疑,两人对比,高下立判。”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才是修仙的真相。”

    “当修行到最后,你的七情六欲大都会摒弃,心灵真的像刚出生的稚子那般纯净。”

    “只不过稚子是新生,而我们已经老去。稚子对世间一切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兴趣,而我们只对修仙一途感兴趣。”

    “期间必然会发生的那些纷争,那些权谋,不过是为最核心处对修仙的执着而服务的。”

    “与其说是执着,不如说是无可奈何,因为只有这一件事还能让我们收获成就感,感觉自己还活着,感受生命存在的意义。”

    “到了这个时候,又有谁还会去在意身如何,心亦如何,这些不是很重要的杂念呢?”颜渊说完,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这些话本该师尊他老人家跟小师叔你讲的,不过他又在闭关了。”

    “不然当时小师叔探索浩气长河的时候,他就不仅仅是提点一二,而是亲身降临,与小师叔一起面对了。”

    “小师叔也许会嫌我啰嗦吧?这些都是突如其来的感慨,人老了,即使看得再开,也难免有嘴碎的时候,哈哈哈……”他笑道。

    “这齐天峰周围其他人不多,就是老人多,做好准备吧!”

    “总是会有人找你絮絮叨叨的,书院那么多年轻人,大概也只有你最适合他们讲话了吧!”

    他说道,狡黠地看了我一眼,让我不禁升起一堆鸡皮疙瘩。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时不时面对一些老头子登门拜访,就要仰天长叹。

    倒不是说不欢迎他们,与他们交谈一定能让我学到很多很多知识,获得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先贤经验。

    诚如颜渊所说,居住在齐天峰周围的以老头子居多,他们可都是齐天书院的宝贝啊!无不是修为通天的名宿。

    平日里那些弟子,就算是想与他们交谈都难上加难,更遑论获得他们的指点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算是他们在修行的过程中感觉索然无味了,也不可能到外面随便拉个弟子来说话,那不现实!

    可我就不一样了,不仅近在咫尺,更是身份特殊,真如颜渊说道那样,简直没有更合适的了!

    与他们的交谈,也许刚开始感觉新鲜,可以获得不少好处,极大增长见识。

    可是越往后就会感受到煎熬了,且看看眼前的颜渊,一口气就能讲这么多,甚至根本不给我插画的时间。

第五三七章 修士的宿命

    而颜渊至少看起来还不算真正的老,至少跟那些还未见过的老头子们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现在一想到将来有可能每天都要被动地听他们讲故事、摆道理,我就有点后怕。

    我知道自己在过了最初始阶段的新鲜感后,一定会感到厌烦的。

    可是这种事偏偏还不能拒绝,真是令人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啊!

    看到我的脸色在短时间内接连发生变化,颜渊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到后面几乎变得不加掩饰。

    看他如此,我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个圈套中,怎么能因为他区区几句话就如此失色呢?也太没有城府了。

    想至此处,我故作镇定地白了他一眼,以一种十分傲慢的姿态觊觎一切,仿佛自己已经心有定计一样。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能说我内心深处藐视一切权威。

    否则的话,若随便换一个人,只怕是恨不得把那些老头子全都请到自己洞府里,每日好吃好喝地招待着,随叫随到地伺候着,只为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的命运。

    要知道,这种改变可不仅仅是他们的指点,甚至还包括他们本身,都有可能化作自己背后的靠山!

    这便是人脉的力量,这才是一个组织应有的格局,这才是一个年轻人考虑事情时最为正确的角度。

    对于这些我当然懂,只不过懂跟认同是两码事,而认同与否又跟做与不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处世方式。

    或许是看我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颜渊也不再笑了,反而变得有几分郑重。

    “小师叔能这么快反应过来,颜渊深感欣慰!”只见他的声音突然一变,说道:“其实,今天之所以提起这些,更多地还是希望小师叔能警惕那些外面的那些年长的修士。”

    “到了他们那个年龄,只怕除了修行,几乎没有任何其它爱好了。而为了这个目的,这些人往往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他说道,眼角闪烁着几点寒光。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到这些都时候,我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两个老人来。

    其中一个便是堡主,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堡主大多数时间的确都在闭关。

    “或许,他说因为背负的血海深仇过于沉重才会如此执着于提升自身实力吧!”我心中想道,并在第一时间为堡主进行辩解。

    而是事实上,作为半路修仙之人,东方赢我的年岁并不算大,还真没到足以放下一切,唯独沉醉于修行到时候。

    “只是不知,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又是何等光景!”想至此处,我心中一片黯然。

    在我执掌噬血之狂与妖祖一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堡主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人。

    他早就成了嗜血之奴,是传说中那柄妖皇佩剑的奴仆!

    而他之所以一直意识清醒地生活在东方堡,不过是因为我那父亲与他达成的某些协议罢了。

    最终,根据两人的约定,由东方赢我作为明面上的人,坐镇东方堡这样一处养剑池,照顾我长大,并与其它嗜血之奴化作的村民一起,给我营造出一个正常人类成长所应具备的环境。

    可以说,我从小到大接触的一切都是处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

    同样也是由于他的特殊身份,以堡主作为我那父亲代言人的特殊地位,才能以一己之力慑服整个葬月林,直压得妖祖长时间不敢有所行动。

    想到堡主,我心中除了浓浓的亲情外,就只剩下那无处安放的悲悯了。

    他心中的苦,我一直到最后才知晓,可惜那时已经没有机会述说了。

    好在父亲已经将噬血之狂赠予我了,以后等自己寻到它的时间,但凡有一丁点可能,我都希望能够还他自由。

    当然,前提是他能以一个活着的人类身份获得自由,而这一点倒是与我醉心于帮助黄粱复活目的一致。

    很难说我当初之所以痛快地答应帮助黄粱时,没有受到内心深处这个想法的影响!

    而除了堡主之外的另一为年长的修士,无疑就是鬼荒老人了!

    与堡主的半路修行不同,他可是彻头彻尾的修士,而且年岁极大,完全符合颜渊说的每一项条件。

    可是鬼荒给我的感觉到是与院主描述的那些老修士有所不同,他有着更为宏大的目标。

    所谓实力,不过是他达成目标的一个条件而已,并不是全部。

    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倘若此刻有一个真正的大神通之士,承诺可以帮他恢复昔日邪宗荣光,但是条件是他放弃自己的修为或者生命,鬼荒都不会眨下眼。

    这是一个心中有大愿望的修士,绝非那种只醉心于追求自身力量的寻常修士可比。

    而像鬼荒这样的修士绝非个例,至少我知道我那便宜师兄——齐天书院的创始人兼太上长老,便是这样一位有着大目标的修士。

    虽然他还没有告诉我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哪怕他表现得再随和,再与世无争,也不能改变我的看法。

    “或许,是我的实力还不够吧!也许等我的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他一定会说的!”

    “毕竟,我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师弟啊!”对于这一点,我心中笃信无疑!

    同时我也明白,眼前这位颜渊也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能够坐上齐天书院院主的位置,执掌这么大一股势力,我可不认为仅仅是太上长老弟子这重身份就可以办到的。

    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些野心,缺乏一些手腕的话,是很难摆平那么多心高气傲、桀骜不屈的修士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能提醒我也是出于好心,尽管这份提醒有些偏驳。

    可换个角度也不全错,毕竟不管有什么目的,什么想法,都需要有强大的修为作为支撑,才有可能实现。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颜渊所说倒是一点都不差。

    “知道了,多谢提醒!”我笑道,并没有跟他过多客气。

第五三八章 本命仙宝的故事

    “其实我很羡慕你的那把齐天剑,倒不是说它的品级,完美级仙品仙宝虽然罕见,可世间还是有不少的。”颜渊突然说道。

    很明显他也不想在刚才的问题上继续纠缠,只不过他口中所说内容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最终,在我充满疑惑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道:“实不相瞒,我真正在意的是它的材质!这种纯粹由浩气长河之水为材料铸造的长剑,就是放到儒门正宗里面,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若以特殊手段进行淬炼,它未必没有升级为小神器的可能。所以,我很担心,日后可能会因为它,而引起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你也知道,浩气长河对于儒门的意义非凡,以浩气长河水打造的仙宝意味着什么,想必这一点小师叔心中有数。”颜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道。

    “谢谢提醒!不过我相信以堂堂儒门的光明磊落,也不会不顾脸面来强抢我这样一个小小太初修士的本命仙宝吧!”我笑道,并不是很在意。

    但是,当说到“儒门”和“本命仙宝”这两个词的时候,我咬字极重,不经意间显露出我不会轻易放手的决心。

    笑话!对于任何一位修士来说,所获得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仙宝,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本命仙宝。

    因为这件仙宝很可能会陪伴他足够长的时间,期间得到的温养最多,所获资源加持也最多,或多或少总是会取得一定进阶成果的。

    即使后面因为机缘获得品级更高的仙宝,也不见得会比它很好用。

    而我身为儒门弟子,又怎么会不明白浩气长河水重铸后的齐天剑的重要性呢?

    要想将浩然真元以及儒门功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没有比它更适合的载体了!

    因此,在齐天剑得以被我因为修行浩然之气而散发出的浩然剑意和那神秘莫测的浩气长河水共同重铸后,我就已经决定将它当做我的本命仙宝了。

    虽然论品级它不如白虎战靴,论威力比不过魂戒,但是它却是我目前唯一能够真正发挥出本来威力的仙宝,且能对我的技能进行最大幅度的加持。

    只要我一日还在儒门中,一日还在用儒门的功法,就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仙宝了!

    从我认定它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与我性命相关,从此它将随着我的成长而成长,随着我的强大而强大。

    我与它的命运相互融合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这才是本命仙宝的真相!

    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它甚至承载了我的修行道果,拥有不可替代地作用。

    这些信息均来自于那卷《浩然之气》中的记载,其中列出的最重要的,同时也是最适合儒门修士的本命仙宝,就是这种由浩气长河水打造的仙宝。

    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种仙宝就不仅是浩气长河水铸造那般简单了。

    由于河水具备流动性的特点,完全可以理解为它是截取的一段相对完整的浩气长河。

    也就是说,类似我重铸后的齐天剑,这种仙宝本就可以看作是一段浩气长河。

    用它来战斗,即使不召唤出真正的浩气长河,也相当于浩气长河相伴左右,使得我的儒门功法威力大得超乎想象。

    而一旦成功召唤出浩气长河来,因为它跟浩气长河同出一源,又可以使浩气长河的加持作用倍数增加,发挥出远超寻常的惊天威力。

    它才是所有儒修心目中最具梦幻色彩的本命仙宝,可遇而不可求。

    当然了,一个修士也并不是只能拥有一件本命仙宝。

    只有那些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仙宝,才会区别认主,让它得以与自己的修为乃至性命和命运交融在一起。

    对于大多数并不很看重的普通仙宝来说,仅仅只要做到简单的祭炼,保证能够正常使用罢了。

    具体到我身上,我不仅可以将齐天剑祭炼为本命仙宝,就连白虎战靴和魂戒,甚至于已经消失的妖皇佩剑噬血之狂,都可以祭炼为本命仙宝。

    只不过驾驭神器对目前的我来说还是过于困难,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我虽然已经将它们认主,但是却始终不能全面掌控它们一样。

    这种情况下试图将它们祭炼为本命仙宝,简直是痴心妄想!

    因为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不知道是否神器的本性就是如此。

    而这种事又不好直接去问人,否则的话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虽说他们不会第一时间就确定我拥有神器这件事情,但是一定的试探总是难免,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已经在此刻向颜渊表面了我的态度,这就足够了。

    “不过小师叔不用担心,有我,有师尊在,没人可以觊觎它!”颜渊说道,这一刻他作为齐天书院院主的那种掌控一切的高位者气势展露无余。

    “那是当然!我相信师兄在指点我重铸自己的齐天剑时,就已经料想了这一切。他心中必然早就有了应对之法。”我笑道,语气很是轻松。

    在这一刻,我不再称呼太上长老为太上长老,而是少见的以师兄弟称谓来称呼他,无形中宣誓着自己的身份和在齐天书院的地位。

    对面,颜渊大概是从来没想过我会如此表态,稍显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过神色很快又重新恢复正常。

    “说到底,我就缺了些许机缘。虽说侥幸召唤成功过几次浩气长河,却始终不曾激发过那种浩然剑意,没有机会重铸自己的本命仙宝。”他唏嘘道,说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论天赋,我颜渊不如小师叔你!论机缘,我颜渊更是与小师叔相差甚大!但我希望,在日后的修行中,小师叔的努力不要落后于我才是。”

    “我自修仙以来,见过了太多太多拥有绝强天赋的修士。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却因为自身的努力不足,而导致自我的迷失和放纵,以至于最后的成就反而不如那些天赋一般的普通修士。”

第五三九章 尘埃中的儒门危机

    “这样的年轻人太多了,着实可惜。”

    “他们生而拥有比普通修士高得多的起点,但是很多时候反而是那些天赋一般的人在修行道路上走得更远,着实令人唏嘘。”

    “我所说的话,小师叔能够明白吧?”颜渊语重心长地问道,临了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以齐天书院院主的身份,对本届参加齐天考的新入门弟子中最优秀的那位弟子说的话,也是我对他的期望!”

    “多些院主提点!”我点头应是,并对着颜渊深深一拜。

    直到这一刻,他与我的交往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让我感觉格外舒服。

    尤其他最后那句也算是对此时对话场景中彼此身份的最终确定,更是让我获益良多。

    这使得我在进入齐天书院后,第一次以一名书院弟子的身份,聆听来自书院名义上的最高领导者——书院院主的教诲。

    虽然如此,对于我这一拜,颜渊依旧很隐晦地避开了。

    他可不像我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修士,已经处事圆滑到了某种极致,几乎成为了自己的一种生活本能,自然明白平时交往中彼此身份间各论各的重要性。

    对于他的举动,我自然是注意到了,不过并没有强求,也没有点破。

    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默契!

    “但是说实话,那些普通修士的修行顶点是有限的,平庸的天赋决定了他们的境界不可能无限拔高。”

    “当修行到了一定阶段后,他们将会面对比天才修士难得多的突破障碍。”颜渊摇了摇头道。

    “纵使机缘了得,也很难百尺竿图更进一步!”

    “这是上苍在造人的时候就定下的规则,否则我们也不会孜孜不倦的追求各种天材地宝,只为使我们的根骨同样能够更加优秀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就是现实!与生俱来的高绝天赋,可以使一个人在修行道路上变得轻松很多,对资源的利用也会更高。”

    “而人类的历史总是由天才创造和引领的,尤其我们修士的修仙史,更是由那些天赋高绝的先贤,经过一代代的努力谱写的!”

    “小师叔天赋之高,颜渊平生仅见。倘若能够刻苦修行,必然能够在我儒门,乃至整个修仙的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颜渊看着我说道,眼中流露出热切的期望。

    “很遗憾,现在儒门正宗里面却是由不少天赋一般的庸人掌权。”

    “这些人为了维护他们那可怜的自尊,同时也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一般,执着于打压一切优秀者。”

    “否则的话,以我儒门当年的声势,说不定早就一统天下了,哪里还会出现如今三教并立的局面。”颜渊恨恨道。

    虽然不清楚这个世界的道门和佛门真正实力如何,但是他们至少已经跟儒门并立了那么多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我对颜渊的话并不完全相信,只认为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如果说儒门有隐忧的话,那么谁又能保证道门和佛门没有内患呢?

    毕竟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们儒门的那些天赋高绝之人呢?”我好奇地问道。

    “曾经那些惊才绝艳者,大都在妖皇一战中消失了。”

    “当灾难降临到时,优秀的人总会有担当责任的觉悟,而平庸的人更多的时候只会想到苟且偷生。”

    “这帮目光短浅的鼠辈,根本不会明白,如果没有那些他们嫉妒的人义无反顾地在前面打拼,他们又怎么可能获得如此闲逸的时光安享太平!”

    “小师叔,如果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告诉你,说这个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这个世界该如何治理,需要每个人充分表达自己的意见,大家投票选出这个世界的领导者和生活方式,你会怎样认为?”突然,颜渊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讲这话的人一定是脑子秀逗了!”虽然不知道颜渊问这个问题目的何在,但我还是斩钉截铁道。

    这种事情在现实世界中比比皆是,但凡那些真正信奉这种看似公平的治理方式的国度或者团体,无不陷入崩溃之中。

    因为每个人的能力是不一样的,智力是存在差距的,对万事万物的看法,及对世界的驾驭能力更是天差地远。

    如果真按这种看似公允的方法来统御世界,岂不是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傻子手里?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无欲无求的圣人!

    只要一天所有人的智商都还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那么这个想法就绝对是最不可原谅的!

    而这,还仅仅是我记忆中,在现实世界存在的问题。

    可眼前是哪里?这里可是梦中的修仙世界啊!

    再也没有一个世界能将强权和绝对实力带来的话语权发挥到这般程度。

    在这里,无敌的实力所代表的权力已经是一种极致,是超脱所有规则和秩序之上的不二生存法则!

    所以,我想了想后,补充道:“提出这种想法并去推动的人非蠢既坏!”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的答案是如此坚决,颜渊稍显诧异地盯着我看了许久。

    直到片刻后,他才仰天长叹道:“如此浅显的问题,第一次听闻的小师叔都能窥破其中究竟,奈何那些身居高位者怎会如此的蠢!”

    颜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凉和无奈,说道:“小师叔所言的这句非蠢既坏简直太精髓了!”

    听闻他的话,看到他的动作和表情,直觉告诉我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极其精彩的故事。

    果然,颜渊接着说道:“小师叔有所不知,当年在妖皇一战结束后,我儒门高层战力损失惨重。”

    “由于那些真正为天下苍生着想的顶级儒修,如我的师祖等,都没能回来。”

    “至于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没人关心,所有人都盯着他们走后留下的权力真空。”

    “说起来也是讽刺!大战时真正出力的是那些天纵奇才,但就是因为他们没能正常回归,所以导致最后收获胜利果实的反而是那些退缩在幕后的庸人。”

第五四零章 洗牌

    “宗主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回来?”我问道,总感觉这里面隐藏着非比寻常的秘密。

    “回来了,却也伤势惨重,仅仅在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就去闭关了。”颜渊说道。

    “从那以后,宗主就很少过问宗门事务,仅仅留下几位他十分信任的长老主持大事。”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宗门高层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些庸人开始在数量上占据优势。”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突然有一种说法开始在宗门中快速流传,说妖皇一战中我们儒门其实谁被坑了的。”

    “相比较于道、佛二宗,我们出力最多,损失最大,斩获最少!”

    “这种声音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有人为宗门抱不平,只觉得是部分弟子一腔热血后的发问,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但是渐渐地,这种声音越传越离谱,开始质疑起我儒宗高层的统治来。”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我儒门之所以在妖皇一役中处处处于被动,就是因为我们的治理方式出现了问题,最终导致决策失误而造成了这个难以接受的后果。”

    “他们开始质疑过往儒门高层中由那些真正拥有实力和具备相应眼光的精英儒修统治的合理性,开始吹嘘所有人都应该发表自己的意见,并就重大事项严格按照宗门内部儒修数量来投票表决的所谓公平治理方式。”

    “直到这时,那几位被宗主交付治理任务的长老才发现,这件事情并不不简单,疑似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就在他们决定采取措施的时候,没想到这几位长老内部竟然发生了意见分歧,对是否应该采取强力措施直接压下这种思潮争论不休,最终导致错过了最佳的弹压时间!”

    “这件事情演变至此,儒门高层已经到了分裂的边缘,可以说是我们整个儒门自成立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

    “最终,为了避免儒门核心走向分崩离析,同时也打算看下这个方法是否真的有效,那几位坚持的长老选择了让步。”

    “由此导致这件事彻底一发而不可收拾,从此我堂堂儒门的高层治理走向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事后看来,当时那几位长老之所以选择让步,也跟他们在如此被动的局势下产生了心灰意冷的感觉有关。”

    “毕竟他们也是刚从战场上退回来的,虽然伤势没有宗主那么重,却也需要时刻耗费极大精力去恢复,并不能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宗门的治理之中。”

    “按照宗主和他们的原本构想,如果宗门能按照之前的路线一直良性运行下去的话,以他们的状态倒也足够应付了。”

    “毕竟他们的作用更多是象征性的,在人心惶惶之际给宗门上下以主心骨,就像是定海神针那般。”

    “奈何出现了这等意外,使得他们倍感疲惫,再难在恢复和治理中保持平衡。”

    “更为关键的是,这几位长老中有人渐渐相信了这种全新的治理方式,觉得或许可以一试,直接导致了长老团们的间隙。”

    “事后我才知道,支持这种方式的那位长老正是一位资质平庸之辈!”

    “而他当年之所以能够晋升到那个位置,不过是在妖皇一战中因为表现突出而得到宗主赏识,临时被提升上来的。”

    “这个匹夫,非但不敢念宗主的知遇之恩,反而在我儒门遭此大难之际反水。”

    “庸人就是庸人,连小师叔你都能看出来不妥的地方,他竟然会相信,脑子真是秀逗了!”

    “不,他一点都不笨,他可聪明着呢!时候其他几位长老也都先后选择了闭关,唯独他一直坚挺着在台面作妖。”颜渊看似自语道,不过语气中却满是激愤。

    “那一战中,他因为实力不够而处处得到宗主及同门的庇护,然而却是如此回报宗门的!”

    “事后看来,那次事件中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他,一个人取整个儒门高层而代之!”

    “我们甚至在想,之所以会掀起这等风波,大概率也是他在背后指使和策动的,因为当初闹得最凶的那批人最终都成了他的铁杆手下,心悦诚服地听令于他。”

    “而所谓的一人一票最终被证明不过是个笑话,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权力擢取游戏而已,所有人都被骗了。”

    “那些庸人们跟着闹腾一场,自觉成了儒门的主人,却不知道是为他人做嫁衣,从此以后自己反而成了宗门的奴仆。”

    “可笑!可叹!可怜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他们事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获益的那批人地位始终稳固。”

    “除了他们内耗导致的权力洗牌外,大部分人始终盘踞着我儒门高层的位置,兴风作浪,导致儒门上下死气沉沉。”

    “这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每个人都有投票的权力!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事情已经那么清晰了,竟然还有人相信这套理论!”

    “而师尊他老人家当年也是看到儒门高层的乌烟瘴气,最终一怒之下离开,继而在这里创建了齐天书院。”

    “其实他本可以不离开的,但是那时候庸人的势力已然极大,继续对抗下去的话只会导致儒门陷入分裂。”

    “如果说那样的话,一旦道门和佛门选择趁势扩张,则天下再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可惜那些庸人们根本看不到这种危机,刚刚触摸到权力的这些人早已失去了理智,变得疯狂无比。”

    “最终,为了使我儒门免于分裂而陷入灭门危机,以师尊为代表的一众精英只好选择隐忍。”

    “至少,他们的退让可以让儒门保持整体的完整,而那些庸人掌权后虽然使得宗门实力大不如前,却也能保持住架子不塌,使得外部势力不敢小觑。”

    “看吧!危难之际真正从全局考虑的还是那些真正有见识的人。”

    “可恶!可恶!可恶啊!”颜渊忿忿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