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长生不老全文阅读 第48分节

第250章 偶尔偶尔……偶尔……

    那时候刚刚遭遇了整个民族自尊的沉重打击没过去几年,河殇派的影响依然不小,很多外来的投资商趾高气昂,更何况是竹家这样被许多华商视作投资风行的大投资商,竹家给湘南带来了巨额的投资,得到一些特殊的许可也是情理之中。

    等她以竹家三太太的身份出现在湘南大学的时候,哪里还有人会把她和当年在湘南大学行踪诡谲的特斯拉研究所代表联系在一起?

    只是她也没能在湘南大学找到某个人了……刘长安不知道她有没有怀疑过刘建设就是他,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总之现在她还是找到了他。

    她说他把什么都断了,其实他若真的把什么都断了,她哪能找到他?

    吃完鸭,秦雅南把残渣和骨头用纸包包了起来,再丢到垃圾桶里去。

    “你今天和她见了面,我觉得以后在湘大再见面,就是很寻常的事情了。”秦雅南洗了手,泡了茶过来端到刘长安身前。

    是有这种可能,刘长安捧着茶碗,这夜晚的天气渐凉,便越是适合喝一碗热茶的时候了。

    以前常有人说口腔癌高发,和长期喝滚烫的茶水有关,这个未必没有一定道理,但是现在大家都说口腔癌高发是因为吃槟榔占据主要因素了,这个更有道理,总之当出现频繁的口腔溃疡,口腔内壁纤维化等问题时,槟榔和滚烫的茶水都少喝的好。

    刘长安慢慢喝茶,不是怕烫,只是滚烫的茶水又不是最好喝的时候。

    “你说苏南秀的特斯拉生物研究所和医学研究所,以这些组织现在表现出来的生物技术,能否彻底治愈所有癌症?”刘长安问道。

    秦雅南不知道他怎么就思考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想了想,“可能能够治愈相当一部分癌症了,克里克教授不就是被她从癌症晚期救了回来的吗?而且和重生似的。”

    秦雅南也是重生,尽管她搞不懂过程,但是感觉可能比克里克教授那种要高级一些。

    “癌症啊……肿瘤细胞会疯狂生长和汲取人体养分。她今天和我谈到了长生者生孩子的问题,认为男性长生者无法和普通人生孩子的一个原因,并非只是基因结构造成的隔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普通女性的身体承受不了孕育长生者胎儿的营养供给等原因。”刘长安看着秦雅南,微微有些思虑,“那女性长生者和普通男性结合的话,难道就没有问题了?”

    秦雅南早就习惯了刘长安天马行空的扯淡方式,但是正儿八经聊天,他的思维也真是乱蹦乱跳,刚刚不是在讲苏南秀渗透湘大校园的起始年代和事迹吗?

    “这谁知道啊!”秦雅南的眼睛转了转,有些不满意,因为她尽管不能完全确定,但是毫无疑问她已经比普通女人要长寿的多了,从这一点上来看,也算女性长生者了,他看着她讲这个问题,岂不是在说明他在想她嫁给一个普通男人去生孩子的事情?

    这和做家长的给家里儿女安排一个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不在一个世界的相亲对象一样感觉烦人。

    就像当初秦老爷子安排了普通豪门千金来和普通高中生刘长安来相亲的境况。

    “说实在的,无论是苏南秀,还是你,又或者是上官澹澹……你们还有没有生小孩的能力,真的很难说。”刘长安喝了一口茶,双手捧着茶碗摩挲着,眼神落在秦雅南轻盈的腰肢上,然后移开了,他的眼睛并没有医生常常会有的人眼透视人眼X光之类的能力。

    秦雅南不由自主地放下茶碗,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

    尽管作为现代女性,并没有那种女人就是要生孩子的观念,但是毕竟整个社会环境还是偏传统,对传承也很看重,有时候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在成长的过程中,把这件事情从遥不可及,有所畏惧再到忐忑地接受,再到有朝一日顺其自然地完成了。

    秦雅南之前有和刘长安点到为止地谈过她生孩子会不会受到影响的问题,可是想着也不是什么迫在眉睫需要了解的问题……她连恋爱都没谈呢,谁考虑这个?

    “你觉得呢?”秦雅南不自觉地有些焦虑,倒不是想着要生孩子……只是这个问题会引发她对自己成为“异类”和“失去”的认知,终究不是很能自然地接受。

    “你还有没有一如往常的月事?”刘长安想起了上官澹澹买的卫生棉条。

    秦雅南绷紧脸颊点了点头,尽量大方而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这时候她倒没有想学着去学别人要羞答答地扭捏回答了。

    “我个人的观察和分析是,我趋向于还是拥有生育能力的。苏南秀不会没有研究过这个问题,而她现在依然认为自己有生育能力,那么你们的可能性也很大。”刘长安想了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以后找了男朋友,自己试试吧。”

    秦雅南真的有些羞恼了,站起了捶了他一下,他随便扯了一个问题出来,让人忐忑担心,然后又无所谓地说也许没有问题,这不逗人玩吗?

    更何况还说什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怎么自己试试?

    秦雅南倒是觉得,不能光看月事这个特征,人类异性亲密接触的根源终究是因为繁衍需求,应该来说,只要她还有这种欲望会滋生,就说明她没有变异成不能生育的样子。

    秦雅南是一个成熟的女子了,她很确定自己有,甚至有预感,也许今天就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一个夜晚。

    “我回去了。”刘长安喝完茶告辞。

    秦雅南点了点头,也没有留他,今天有些意外地希望他早点走,看着他背着蛇皮袋子,手里拿着那个剥开的苦柑走了,秦雅南挽起了头发走进了浴室。

    晚上折腾那个炭火烧的瓦盖钵子,身上沾了些灰,爱洁的女子当然难以忍受,所以要早点洗个澡早点休息,仅此而已。

    刘长安背着一袋子苦柑回家了。

    他看到上官澹澹居然还抱着保温壶站在葡萄藤下面看老头老太太们打牌。

    “小刘,你这妹妹,早上在这里看,中午回去了,下午又来看了,我们下午散伙了,她也走了,晚上又来了。”老秦头对刘长安说道,语气间有些觉得好玩的意思。

    毕竟这么好看的小女孩,精致的和瓷娃娃似的,亭亭玉立的安安静静,挺讨人喜欢。

    “说不定和你一样是个天才吧!”本家刘老太太怀疑道,她说的天才当然不是学习方面。

    “明天让她和你们一起玩。”刘长安把上官澹澹拉走了。

    上官澹澹有些不情不愿,还回头瞄了一眼,果然有人抓了别人的炮胡了一把大的。

    上官澹澹便高兴起来,扭开保温壶,倒了一杯热乎乎的泡腾汽水开始喝。

    “你怎么不下场和他们一起玩?”刘长安问道,他也喜欢看别人玩牌打麻将下棋,一声不吭也能看很久,但是不会像上官澹澹这样从早上看到晚上。

    他早上出门最后一眼回头就是看到上官澹澹走到葡萄藤架下面看别人打牌。

    “我又没钱。”上官澹澹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袖兜。

    “一会我给你钱。”

    太后有点小可怜,刘长安同情地给了她二十块钱。

    回到家里,刘长安又把新买的衣服都交给了她,让她自己洗洗再穿,她原来在棺材中随身携带的衣服是怎么保持整洁的刘长安无从得知,但是在现代买的衣服肯定是要洗洗才能穿的。

    上官澹澹提着衣服下楼,又跑上楼把自己的保温壶拿回去,摸了摸袖兜兜里的二十块钱,对明天充满了憧憬。

    第二天一早,刘长安就去买螃蟹了,他准备做一点醉蟹,要说现在真是吃的季节,看这很多螃蟹啊,鸭子啊,都是这时候最肥美,所以说秋季适合进补,不止是身体适合,关键是产物食材也适合啊。

    周书玲的螃蟹是在菜市场旁边一个专门卖螃蟹的店里买的,这种店一般不会一年四季都做的很兴旺,还是以大闸蟹为主营,现在正是他们生意最红火的时候了,一大早的就有不少人来选刚刚从冷鲜车里搬下来的螃蟹。

    刘长安看了看,确实如周书玲所说的,有膏蟹在卖。

    做醉蟹,按照地域风俗习惯不同,有些地方喜欢用海蟹,有些地方用湖蟹。

    有些人认为膏蟹最佳,有些人觉得大闸蟹也不错,也有很多人喜欢用梭子蟹。

    刘长安用膏蟹,而且做的是熟醉蟹。

    口味还是有变化的,叶辰瑜常常带着叶巳瑾去挑拣底下湖庄渔民进献上来的珍品螃蟹,园子里厨师做的往往也是生醉蟹。

    如今在湘南一带生活久了,便吃的是熟醉蟹了。

    刘长安挑了一些带回家,遇着了刚刚在楼下做完广播体操的周书玲和周咚咚。

    “要不要我帮忙?”周书玲知道他是要做醉蟹的。

    “不用,你继续去扭秧歌吧。”刘长安摆了摆手。

    周书玲打了一下刘长安,就上楼准备早餐去了,因为上官澹澹惦记着吃肉包子,她想给上官澹澹做点。

    周咚咚跟着刘长安进屋,她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朋友,早上起得早也不会拿来做读课文之类的事情。

    刘长安放下螃蟹,就去厨房忙活了。

    周咚咚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剥开的苦柑,自然地走过去,剥了一瓣塞进了嘴里。

    周咚咚酸的缩着脖子,浑身抖了好几下,这才赶紧把口里的苦柑吐了出来,眼睛鼻子和嘴巴都酸的挤到了一起,鼻涕眼泪也一起流了下来,顿时吸着鼻子看着刘长安,抿着嘴唇要嚎不嚎的样子。

    刘长安笑了起来,看到这些愚蠢的小朋友总是如此愚蠢的表现,真是愉悦。

第251章 召南·甘棠

    周咚咚一时间没有决定要不要嚎出声来,毕竟只是吃了难吃的东西,尽管极其难吃,但是还没有到马上要嚎啕大哭的地步。

    可是如果不哭吧,又觉得难受。

    周咚咚站在那里犹豫了一分钟,也没有想好,一扭一扭地跑下楼去找上官澹澹了。

    五岁在幼儿园大班毕业,六岁读一年级了,周咚咚没怎么长个子,但是这一扭一扭的跑步姿势倒是像极了周书玲。

    当然,因为是一个圆形的小朋友,所以跑起来有点晃悠。

    过了一会儿,上官澹澹拉着周咚咚上楼了。

    上官澹澹看着那个剥开了的苦柑,剥了一瓣轻轻地咬破了皮,感受了一下那些酸到苦的汁液。

    上官澹澹也缩着脖子打了个颤,然后赶紧吐掉了,对周咚咚说道:“是真的很难吃。”

    周咚咚放下心来,原来是真的是难吃的东西。

    刘长安正在做醉料,这是做醉蟹最重要的材料搭配过程,醉蟹好不好吃,关键还是看选料和配比,刘长安用了盐,味精,葱白和姜,准备了两斤白酒,一大壶花雕酒。

    除此之外,白糖,生抽,老抽,花椒,豆蔻,草果,八角,丁香,桂皮,香叶,干辣椒和白豆蔻也需要用到。

    “你们这么厉害,要不要尝尝这醉料?”刘长安建议她们别研究那个苦柑了,这里有更黑暗的味道。

    一边说着,刘长安一边把醉料搅拌着递到她们身前。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一起退后了几步。

    “你要记住,他的东西不能乱吃,吃了有时候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上官澹澹想起了两千多年前她混在宫女们的队伍里参加了他的夜宴,就是因为吃了他的东西才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长安哥哥经常给我吃好吃的啊!”周咚咚对于吃苦柑啊,鱼腥草之类的事情记忆并不深刻,不长记性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上官澹澹也没有多说,拿着保温壶给自己和周咚咚各倒了一杯泡腾水,缓解下刚才吃了苦柑的味道。

    刘长安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把膏蟹洗刷干净,掰开蟹壳,减掉里边的腮,砂囊,黑膏,洗刷干净。

    挺多螃蟹的,自然不能指望上官澹澹和周咚咚帮忙,刘长安上午没课,打算慢慢弄。

    周书玲蒸好了肉包子端了下来。

    “肉包包。”上官澹澹看着周书玲走进门,就慢慢地走过去,跟在周书玲身后,等着周书玲放下餐盘,安静地坐在餐桌前了,看了看其他人,用眼神希望他们快点坐过来吃早餐。

    “你先去吃吧。”周书玲让刘长安先去吃,她接手清洗螃蟹。

    刘长安去了,顺便拉了一把费劲地爬椅子的周咚咚。

    上官澹澹没有想到这两个一坐下来,根本没有和上官澹澹对个眼神,点个头,或者说一声“吃吧!”之类的,一人拿着一个肉包子就啃了起来。

    上官澹澹也只好屈居人后地拿了一个肉包包过来,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着,像蚕宝宝吃桑叶似的。

    吃完早餐,陆斯恩送周咚咚上学去了,周书玲准备去店里,刘长安继续清洗螃蟹,上官澹澹摸着小肚子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没有换给你新买的衣服?”刘长安问道。

    “衣服没有洗啊。”

    “你不会洗?”

    “我怎么会洗?”

    倒是理直气壮,刘长安点了点头,去拿了一包洗衣粉交给了上官澹澹。

    “我要用洗衣机。”上官澹澹抱着洗衣服对刘长安说道。

    刘长安放下手里的活,让她去楼下把衣服拿上来,然后教她用洗衣机……他所知道的是,内衣裤要她自己单独拿盆子洗,至于其他衣服,刘长安也没管能不能机洗,或者只适合干洗之类的问题。

    上官澹澹便站在洗衣机面前看起了洗衣机洗衣服,这个洗衣机是秦雅南买的,功能很多,时不时这里亮一亮,那里亮一亮,于是上官澹澹便好奇地把每个按钮都按了按。

    刘长安把螃蟹都洗干净了,用白酒炝了一下,放了二氧化氯泡腾片进去泡水消毒,再把螃蟹捞出来用厨房纸吸干水分,一个个放到了盆子里整齐压紧,再把原来做好的醉料腌好,用保鲜膜把盆子口封了几层再一起放入了冰箱的冷冻室里。

    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吃了,倒是刘长安原来做的豆豉,放进陶罐里发酵,至少要等到明年这时节才能开封开吃了。

    做完这些事情,刘长安才发现上官澹澹还在和洗衣机呆一块儿,走进去看了一眼,只见洗衣机里白沫翻滚犹如云海一般气势蒸腾,地上的肥皂水和泡沫也流淌的十分任性,上官澹澹手里依然抱着那只剩下一半的大号洗衣粉袋子,似乎正在酌情观察要加洗衣粉。

    “出去。”刘长安情绪稳定地指着门口。

    上官澹澹想了想,上次刘长安把她从阳台上丢了下去,于是上官澹澹抱着洗衣粉准备出去了,回头对刘长安说道:“那个红色的按钮,你不要乱按哦,一按它就嘀嘀嘀乱叫,可烦人了。”

    “出去!”

    刘长安回头看着她走出去,记得周咚咚也因为玩洗衣粉被周书玲打过屁股,于是刘长安的目光也落在上官澹澹的臀线上,倒是有点少女发育起来的圆润了。

    那就不好下手了。

    刘长安把积水清扫干净,收拾了一番,再把她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冲洗掉太多的洗衣粉,都挂了起来晾着。

    早上的事情做完了,刘长安给安暖回了信息,刚刚坐到阳台的躺椅上,就接到竹君棠的电话,她说自己被禁足一个星期,让刘长安没事就来找她玩。

    刘长安当然有很多事情了,但是她既然被禁足这么久,有空刘长安也会带一些小朋友小女孩去看看她的。

    听到她说是昨天被禁足的,刘长安猜想到了大概原因,有点想笑,但是坚强的心灵并没有因此而产生柔软的内疚。

    “对了,你的名字怎么取的?”刘长安随口问道。

    “根据《召南·甘棠》取的呢!”竹君棠经常拿诗经拍照,感觉比较符合自己的气质,这一篇肯定是没有背过的,只是知道自己名字取自这里罢了。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大传》有曰: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甘棠》里也有此意,正是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不言爱其人,而言爱其所茇之树,不言当时之爱,而言事后之爱,则怀其思者尤远。

    那大概就是“思君如《甘棠》”之意吧,名字取的不错。

    刘长安看着自己身前的梧桐树,昔年亲手所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低下头去,安静地翻着书,一如既往地按捺住所有睹物思人的情绪。

    时间总是在默默地流淌,有时候刘长安也会想时间对自己是否有意义,然而又能够感觉到它就在自己的指尖翻页时,如一页一页的书纸拨了过去。

    看了一会书,刘长安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上官澹澹站在楼下看着他。

    刘长安合拢书,看到上官澹澹依然手里抱着保温壶,另一只手里拿着二十块钱,他想了想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去打牌了,他们和你玩了,你一会儿就把二十块钱输光了,他们说你小孩儿不会玩,不能要你的钱,把赢的钱还给你了,也不和你玩了。”刘长安看着上官澹澹闷闷不乐的模样笑了起来。

    看到别人不开心,而自己可以毫无负担地大笑,真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上官澹澹攥着二十块钱,打开楼下杂物间的门,就要往里边钻,她要在棺材里躺好久好久才出来了。

    “等会。”刘长安从二楼阳台上跨步走了下来。

    上官澹澹警惕地打量着刘长安,他要还笑话自己,她就不但要在棺材里躺很久才出来,而且他如果有事找她叫她,她都不会听见。

    “走吧,你先去看我玩几把。”

    说着刘长安拉着上官澹澹往葡萄藤架下走去。

    上官澹澹的小脚儿在裙子底下踮踮地跑着,看了一眼他的侧影,这孩子终于懂得体恤母意了。

    当然,她现在不会这么表扬他的,免得他又发脾气跑了。

    “又来了啊,呵呵,把刘长安叫来了啊,他也没用。”钱老头今天有点嚣张。

    “我也就次次赢你。”刘长安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次次吗?过年那阵你不记得了?我一把大牌,赢了你三十块钱!”钱老头对于自己的光荣战绩颇为得意。

    刘老太太啧啧感慨,“现在中秋节都过了,过年那会赢一把还在讲!”

    “讲不得啊?讲不得啊!刘妹陀,你刚才那一把放炮了你晓得不?”

    “我放炮你不捉?罚死你!”

    “……”

    “……”

    老头老太太们日常吵架吹嘘了一阵后,打了几把走了一个人,刘长安坐了下来。

    上官澹澹连忙和他坐在了一起,一条长凳,上官澹澹挨着刘长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抓牌,理牌,打牌。

    刘长安给她讲讲一些小技巧,打牌这种事情光靠看几次就能大杀四方,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出千。

    玩到了中午散场,都要回家做菜吃饭了,刘长安赢了其他三个人五十块钱,交给了上官澹澹,意气奋发地说道:“这里赢了五十块钱,还有她上午你们还给她的二十块钱,一共七十块钱,能不能赢回去,就看你们下午的本事了。下午我去上课,她会代表我坐在这里,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你……你等着!我要把她的保温壶都赢回去!”钱老头吹胡子瞪眼地站了起来,指着上官澹澹的保温壶。

    上官澹澹连忙抱住自己保温壶,决定下午来打牌的时候不带在身边了,这小老头子真坏。

    刘长安带着上官澹澹回去吃饭了,这样他们下午就不会再赢了钱还还给上官澹澹了。

    打牌嘛,就是要有彩头才意思,有输赢意气才好玩。

    吃完饭,上官澹澹就去葡萄藤下坐着了,刘长安去学校。

    李洪芳给刘长安打了一个电话,约了在湘南大学见面,她有拉斯普京的消息,而且她还从李道仁的笔记中发现了传说中的九州风雷剑客的宝藏线索,问刘长安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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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九州风雷剑客的那一剑!

    刘长安下午有课,因为没有诸如卖狗肉,给泥鳅挖坑,晒辣酱,做工,打牌等重要事情,他一般是不会找理由逃课的,所以和李洪芳的见面便约好在上课的教室。

    刘长安先来到教室,发了地址给李洪芳,她说一会儿就到,并没有详细问路线,看来对湘大也颇为熟悉。

    刘长安坐在教室里,想起了竹君棠被禁足了,应该是找秦雅南请假了,便打了个电话给竹君棠。

    “干嘛?”竹君棠正无聊呢,听着刘长安的声音有些兴奋,难道他来找自己玩了?

    “叫爷爷。”

    “爷爷!”

    “没事,我上课了,拜拜。”刘长安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竹君棠看着通话中断的界面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刘长安根本没有来找她玩,就是表达下对她被禁足的幸灾乐祸而已!

    “门主!”竹君棠把手里的飞盘丢了出去,看着“门主”兴高采烈地跑去叼飞盘,哼哼了好几声,下定决心要在挑衅刘长安和给他制造更多麻烦的事业上再接再厉。

    等我出来了,就把你……好烦啊!既然诞生了自己这样完美无缺的仙女,就应该让她心想事成,顺心顺意,为什么还要有刘长安这样让她无可奈何的家伙出现?

    竹君棠生气地去糖果屋吃东西去了。

    刘长安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没有过多久,李洪芳就走了进来,坐到了他的身边。

    大教室里多了一个旁听的,也只有刘长安班上的同学才会多看几眼,同时不禁有些羡慕,为什么刘长安这么有异性缘?

    李洪芳虽然年轻,但是在满目的大一新生中,还是显得非常成熟,只是她戴着棒球帽,一坐下来,身材不显,倒也不那么引人瞩目了,至于从侧面路过的人,才能够看到她的双腿充满力量感而臀线圆润,校园里绝大多数女大学生都缺少锻炼,少有如此健康而精力十足的感觉,在许多人眼里,便是另外一种诱人的风情了。

    如果不知道她是个发死人财的,还会觉得她挺阳光。

    “没有想到你还会认认真真地来上课。”李洪芳表达了自己对在教室里看到刘长安还有他的身前摆放着课本和铅笔的敬意。

    “很多以校园为背景的,还在读书的读者往往无法理解主角那么强大还在学校干什么。离校以后,获得了在校园里无法企及的很多自由与生活的读者也会比较排斥,因为他向往更高层次的生活……有些主角在校园里,只是作者为了剧情罢了,而我在学校里上课,是因为对我来说,当霸道总裁还是校园狂少,都没有区别。”刘长安顿了一顿,纠正道:“我上课不怎么样认真。”

    李洪芳赞同这一点,从第一次见到刘长安,他高超的身手就让李洪芳感觉到不可思议,他甚至还知道她那个根本没有青史留名过的祖宗李道仁。

    最重要的是,能够守护活人棺的,必然是神秘叵测的强者,强者行事,岂能以常理揣度?

    因为某些事情,李洪芳也开始怀疑刘长安的年龄了,尽管没有想去调查,但是不会坚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一新生,绝无可能。

    “其实我也有另外一个身份,我是一名宋画收藏家。”李洪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有点儿期待刷新下自己的形象。

    刘长安点了点头,没有惊讶,谁还没有第二张面孔呢?例如他还有第二个身份便是九州风雷剑客。

    “我觉得宋画更能够体现民族气质和时代精神,而宋以后的文人画,尤其是明清时期的文人墨客士大夫阶层,极少对现实有格外强烈的兴趣,他们更关注一些内心表达……我对他们的内心丝毫不感兴趣,没什么研究价值。而且高居翰和普艾伦也认为,宋以后再到元明清晚期的画作,不值得任何严谨的收藏家和博物馆收入。”李洪芳见刘长安好像不以为意,连忙细说一番,证明自己绝不是临时编了个冷门而高大上的身份出来。

    “高居翰和普艾伦都是美国人,基于历史原因,他们对于中国的文化作品的点评,总是让人感觉不舒服。”刘长安拿着铅笔在纸上随意画了几笔,“不讲艺术成就和古典写实主义的水平,宋画最重要的价值,是在于它图像证史的价值,远超其他时代,也远超同时代其他国家的作品……说说拉斯普京吧?”

    刘长安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但是提到拉斯普京,李洪芳却是左右看了看,露出格外多的兴致。

    “你应该听说过拉斯普京的大雕吧?”李洪芳压低声音说道,脸上流露出研究科学与医学领域自然会捎带的红晕。

    “嗯,野史说是他被打晕过去的时候,被人割了下来,至今依然保存在博物馆里……可是这不科学,因为二十世纪初的防腐技术做不到这一点,完好的保存至今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真的如传说那样有着非人的能力,那件物事本身就难腐。”刘长安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涉及科学与医学的话题,十分严肃。

    “非人的能力?”李洪芳对此明显更感兴趣,但是也克制着并没有追问的意思,连忙说道:“我有一个朋友是那家博物馆的资助人。”

    说着,李洪芳左右看了看,抬起了身子,坐直了身体,指了指刘长安手里的铅笔。

    刘长安松开手指,铅笔顺着他的食指,滚到了有着几条细致铅笔画线条的白纸上。

    李洪芳拿起铅笔,写下了一个名字Nikola Tesla。

    看到这个名字,很多人会想到交流电,无线电,无线电能传输,涡轮机,神话和传说……有些人会想到一个挂着这个名字的生物与医学研究所,有人会想到名为Tesla的电动汽车。

    还有人会认为这是赵四的英文名。

    这时候老师走进了教室,刘长安拿回了铅笔,“上课了,下课再说。”

    于是李洪芳只好听了一节课,期间颜青橙回头看了李洪芳几次,不过因为刘长安要么在认真听课,要么在纸上写写画画,颜青橙没有和刘长安对上眼神,所以也没有能够传达一点疑惑的意思,以作她下课主动去打招呼的铺垫。

    课间休息,颜青橙也没有去打扰刘长安和他身边的美女了……美女是美女,但是不像安暖,秦雅南,竹君棠这种女孩子那样漂亮的让人自惭形秽。

    “你说的是尼古拉·特斯拉生物和医学研究所?”刘长安觉得这个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拉斯普京和伟大的发明家尼古拉·特斯拉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只是拉斯普京出生的比后者晚,死的比人家早。

    一个是神棍,一个是科学界的神话,两者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倒是那个研究所可能会对拉斯普京这样的有着神秘光环的异类会感兴趣。

    “是,我朋友是那家博物馆的资助人,所以能够接触到一些私密信息……尽管外界往往更相信你刚才的那种说法,认为拉斯普京1916死去时被割掉的东西,当时的防腐技术不足,藏在那家博物馆的肯定不是真货。可事实是……那就是真货。”李洪芳十分确定地说道:“有时候真相总是如此不可思议。”

    “那和特斯拉研究所的关联是……?”刘长安询问地看着李洪芳。

    “真货被特斯拉研究所的人买走了,仿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提供给博物馆。”李洪芳一摊手,“对于博物馆来说,反正科学证伪它是假的,那就干脆真的弄个假的好了。而且也不影响那些来膜拜,求子,祈求强大男性能力的人来瞻仰。”

    “怎么仿造的?硅胶的,还是什么材质?”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虽然是个单身女人,但是对这方面的仿生材质……硅胶什么的,也没接触过。”

    “哦。”

    “嗯,嗯,嗯。”

    刘长安也不怎么关心材质问题,他只是知道,既然这家现在被苏南秀控制的研究所对这个东西感兴趣,那就说明了它一定是异常生物的一部分了,要是普通人的一部分,没有任何值得偷换过来的研究价值。

    “那你的朋友有没有听说过,拉斯普京复活啊,或者以别的身份出现的消息?”刘长安接着问道。

    “这倒没有。”李洪芳摇了摇头,又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拉斯普京被杀以后不久,罗曼诺夫王朝覆灭,二月革命,十月革命,沙皇俄国灭亡,苏联建立又被演变,一直至今,太多动乱了……”

    “那好,谢谢你了。”刘长安也知道,不可能靠李洪芳把拉斯普京的种种谜团都挖掘的清清楚楚,倒是知道了可能苏南秀也在调查拉斯普京这个人。

    真想知道更多消息,问苏南秀才是更有效的办法,但是苏南秀也没有一定要告诉他的理由……刘长安这么认为。

    “其实我也要向你解释一下……我上次在高家庄农家乐监视你们,完全是苏南秀指使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那个女人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我这样小团伙打打闹闹的小贼,在她面前一点抵抗的资本都没有……好在她也没有要把我正式收编的意思,不过……你最好别透露出我来找你了。”李洪芳打量了刘长安两眼,便收敛了目光。

    李洪芳那次在高家庄农家乐,就看出来了,苏南秀根本不是要对刘长安有所不利,苏南秀是喜欢刘长安!瞎子的看得出来!而且苏南秀是个超级大醋坛子!

    “你是李道仁的后人嘛……感觉你们这一脉都不容易死的,求生的欲望特别强烈,求生的法子有很多,不用担心。”刘长安摆了摆手,对李道仁的血脉后代不会夭折充满信心。

    所谓祸害遗千年,指的就是李道仁这种祸害的子孙遗留千年。

    “说起我的祖先,就不得不提他的好友九州风雷剑客了,这一位剑客和先祖一样,都是同样的在当时名动天下,知交遍天下……却在后世声名不显。”

    刘长安看了一眼李洪芳,真是一样能吹牛啊……李道仁债主遍天下倒是真的。

    “九州风雷剑客尽管后来被情所伤,厌世出海,但是他所积累的财富,却并没有全部被他携带出海,而是藏在一隐秘之地,据说《清明上河图》所缺的那一段金明池的画卷,也在九州风雷剑客手中,当时张择端画作刚成,便被爱好收藏画作的九州风雷剑客抢夺,争抢间九州风雷剑客拔剑划破了这一旷世名作,使得至今《清明上河图》没有了金明池的盛景现世。”李洪芳扼腕不已地叹息,“此人当真作恶!”

    刘长安眉毛竖挑地看着李洪芳,简直一派胡言!这就是他对留名于世毫无兴趣的理由之一,脏水真是随便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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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九州风雷剑客的后人

    以一部书而成为一门学问的,唯有《红楼梦》,以一幅画成为一门学问的,唯有《清明上河图》。

    它们具体为什么有这么高的地位,其实关键还是其对当时社会生活风貌等细节,提供了许许多多详尽的资料。

    《清明上河图》国宝,不止是艺术成就,最重要的是它把近千年前的时代以一种繁华而精细的方式展现在了现代人眼前。

    那时候没有照片,没有电影,没有视频,没有抖音快手这些东西来记录时代。

    当千年以后的人们研究我们的时代时,他们是不会鄙视抖音和快手的,因为那会是史料,看到各种铁锅炖自己双击666的表演时,他们只会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候的人们是这幅样子。

    当然,我们也有正儿八经的资料来记录现在留存后世。

    《清明上河图》遗失的一截,实在遗憾,无论是明还是清的摹本补完,反应的都只是明清时代豪华的龙舟,金碧辉煌的宫殿,高耸而封闭,却离平民十分遥远……这个时代的画者们对宋代时皇家园林会开放给平民游园是难以想象的。

    李洪芳一上来就给九州风雷剑客一口这样的大锅,刘长安是无法接受的。

    其实他背的锅也挺多的,例如上官澹澹和她外公就一起给他扣过很多锅,只是当年太后娘娘基于某些难以启齿的,和口水相关的原因,气急败坏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洪芳就不一样了,她的祖先刘长安可没有亏待过,刘长安当然不能接受。

    “明代李东阳就记叙了,这画在当时是完整的。也就是说故宫收藏的《清明上河图》会有残破,那最早也是明朝时的事了,能和宋朝的九州风雷剑客有什么关系?”刘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洪芳,“你知不知道你的先祖李道仁和《清明上河图》也有渊源,他就没有在笔记里提过《清明上河图》的创作过程?若有,便知这画根本不可能被九州风雷剑客破坏。”

    “先祖哪里会知道《清明上河图》的创作过程?据我所知,李东阳记叙当时的《清明上河图》有两丈余,也就是六米多。现存的《清明上河图》是五米多,而事实上最原版的《清明上河图》本就不止两丈余,李东阳看到的已经是被九州风雷剑客划断的版本了。你想想看《千里江山图》将近十二米啊,比现存的《清明上河图》长了一半,后者的原本怎么可能只有这么长?”李洪芳继续试图以理服人。

    刘长安的手指头敲着桌子。

    “张择端和王希孟同属于皇家画院,尽管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早已经被收入御府,十多年后王希孟才进入皇家画院,但是王希孟既然能够被赵佶入眼,亲自指点笔墨技法,那么王希孟肯定有机会欣赏《清明上河图》,心中难免会有比较之意,张择端做市井繁华,那么我王希孟就把天下江山呈于86小说进献给陛下。”李洪芳遥想当年两位大家竞技,不禁神往。

    “你接着说。”刘长安看她话题暂时从九州风雷剑客身上转移,但是肯定最终还是为了证明那画原本有多长,他给她继续发明历史的机会。

    李洪芳精神一震,以为自己的分析打动了刘长安,“可是一幅江山图,如果还没有一幅市井图的长度,铺开来并排比较,难免气势就有些不足了,所以王希孟一定会把《千里江山图》画的比《清明上河图》要长……但是也不可能比《清明上河图》长上一倍吧?从人之常情来揣度,《清明上河图》的原作应该是八米到十米左右。”

    “所以……就算明代的李东阳看到的《清明上河图》是六米多,那也是被截断了的,反正九州风雷剑客就是把《清明上河图》给砍断了两米以上对吧?”刘长安鼓了鼓掌,“有理有据,历史全靠你发明了。”

    “我们就是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啊。”李洪芳得到认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也是结合先祖的笔记,分析得出的结果。”

    “我和你打个赌,完整的《清明上河图》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么长。”刘长安十分肯定地说道。

    “好。”李洪芳兴致勃勃地说道,“赌什么?”

    “你输了,你就去自首,交代你这些年挖了多少坟。”

    李洪芳怀疑有点自己没有听清楚。

    刘长安重复了一遍。

    李洪芳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这个……可你要怎么证明你是对的?”

    “我输了,第一版本的《清明上河图》在哪里,我就告诉你。”刘长安冷道。

    “第一版本的《清明上河图》?”李洪芳震惊不已,这……这要真的有这东西出世,那得震惊全世界吧?这等级的国宝,李洪芳觉得就自己这胆子,就算知道在哪里,也不敢去取啊,宝贝虽好,得有命赏玩啊。

    “现存于世的《清明上河图》,一般学者都会争论这个名字的意义……其实他们都没有考虑过张择端的这一幅画,并不是出于单纯的艺术创作需求。”刘长安打开手机,给李洪芳看了一下自己最近的一次购书记录。

    “《时间的力量·改革开放40年影像记》?”李洪芳不明白《清明上河图》和这么一本摄影记录册有什么关系。

    “很多学者从《清明上河图》上的细节来试图证明这幅画上的时节并不是清明节……当然不是,就像我买的这本书,记录的也不是一年两年。张择端作这画,是奉赵佶之名,记录一下东京的影像,他并没有刻意取某一个时节,而是将众生相和城市百态糅合在其中,其意义在很大程度上和我买的这本书是一样的。懂了吧?”刘长安看李洪芳恍然的样子,知道在现在宋画研究界这样的说法并不是主流,可他也不在意,“你想想看,这是呈现给皇帝展现城市风貌的画卷,单单取清明一个时节?万一皇帝又要看别的节庆时的画卷呢?你张择端又去画一幅这样的大作出来?那岂不是累死?”

    “原来如此……那么这清明便是清明坊,上河便是汴河的意思了?”李洪芳倒不是第一次听到画名的这种解读了。

    “是的,而第一版本的《清明上河图》才是真正的清明节东京画卷。张择端作了此画以后,在进献给赵佶之前,请来了他的好友九州风雷剑客品鉴,这一位同样画功精湛,但是不求著名于世,心地慈善风流倜傥兼且仁义无双的剑客,便提醒他以赵佶的心眼,指不定还要他画四时不同节庆日的东京风貌。张择端领悟过来,连忙重作《清明上河图》,并且在画中多了许多让赵佶不喜却又不适合降罪于他的细节,此后赵佶自然不会再将风貌记录的职责交给张择端了。”刘长安轻声叹息,“可惜王希孟了,王希孟就没有高人指点,呕心沥血画了《千里江山图》,透支了年轻人太多的热情和精力,把身体都搞垮了。”

    “你怎么知道?”李洪芳目瞪口呆地看着刘长安,这些事情她闻所未闻,刘长安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资料?

    “说吧,打赌吗?张择端的第一版《清明上河图》,他送给了九州风雷剑客,你要是赢了,画就是你的了。”刘长安语气平和,微微带着些劝慰她同意打赌的意思。

    李洪芳犹豫了一下,刘长安如此言之凿凿,兼且气势迫人,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这还真说不准……可是这赌注……李洪芳是很想亲眼目睹湮没的国宝重现于世的,但是他居然要求自己去自首?

    看他平常的表现,也没见他对她这一行有什么歧视和怨念啊?

    自首……是绝对不能去自首的,李洪芳可不觉得里面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她要是进去了,那就是在女监,女监里边的女人,一言难尽。

    他为什么如此确信?甚至可以让她拿到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图》?

    他是活人棺的守护者,还是苏南秀那种人的爱慕对象……李洪芳忽然灵光一闪了,惊喜地看着刘长安,“我知道你是谁了!”

    刘长安意外地看着李洪芳。

    他也没有暴露什么自己是九州风雷剑客的确凿证据啊,难道这人就凭着他知道点秘史,就断定他是宋朝时期的某个人?

    怕是脑子有问题吧,自己的仙羊都还是亲眼目睹他跳楼了才开始脑洞大开。

    “你是九州风雷剑客……”

    “我……”

    “你是九州风雷剑客的后人!”

    “我……”刘长安张了张嘴,点了点头,我是我爹,我是我儿子,我是我的后人,这种误会也平平无奇,谁不会经历过几次呢?

    “难怪你知道的比我更清楚!”李洪芳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没有想到先祖当年的挚交好友,也有后代血脉留存了下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

    说着李洪芳还拍了拍刘长安的肩膀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意。

    刘长安拉开她的手,掸了掸肩膀。

    “不好意思啊,我还拉你去找你先祖的宝藏。”李洪芳有些窘迫地说道,这……真不能怪自己,真没有办法想到他的真实身份。

    “没有关系……要不是李道仁下葬的时候只有门板,他要也有宝藏,我也带你去挖了。”刘长安摆了摆手,“上课了,我画张地图给你。”

    地图?李洪芳有些疑惑。

    刘长安画了一张山川地理势态图,还有一张地宫大体的格局图,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能全部记得清楚,他又不愿意去翻阅自己的层层记忆。

    记忆啊,一翻,都是灰烬和碎屑。

    “这是九州风雷剑客的藏宝图,山川地理变化不大,最多就是植被和人工改变的地形地貌会迷惑人,不过你是专家,有这张地图肯定能够找到。”刘长安随手把地图交给了李洪芳。

    李洪芳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长安。

    “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图》,你拿了,多半是性命之忧。这个你最好上交给国家,不过你自己留着也没事。其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了。”刘长安淡淡地说道。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挖?”李洪芳看着这个行事出人意料,完全无法以常人之理揣测的神秘人物。

    “麻烦……而且你不提,我也没有想过这些事。”这些事自己去处理,肯定麻烦,而且这件事由李洪芳去办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你就不怕……我拿着《清明上河图》跑了?”李洪芳真不敢,但是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就这么信任她?这种来自自己有些崇拜,但是又不是太熟悉的人的信任,还真有些让人感动。

    “那我现在杀了你算了。”刘长安想了想,觉得李洪芳说的也有道理似的。

    “我……我不会跑的!”李洪芳吓了一跳。

    “走吧。”刘长安摆了摆手,又是一件前尘旧事彻底翻页了。

    李洪芳连忙拿着地图,猫着腰,偷跑出了教室,走出好远,李洪芳才感觉自己后背湿了一块,那平和的一句“杀了你”,竟然比苏南秀的威逼利诱还要给人更可怕的压力。

    刘长安看着李洪芳离开,轻声叹息,“这下也算物归原主了……”

    李道仁,宋时奇人,与九州风雷剑客初识于坟间,后随九州风雷剑客入东京,以少时曾用名张择端取翰林,作《清明上河图》,开封破后,再随九州风雷剑客浪迹天下,余生踪迹正史无记载,寿至一百三十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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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好用的刘长安

    《宣和画谱》列《清明上河图》此种界画为“屋木”画种,在诸多画种中排列前三,《宋史·选举志》中有记载明文规定,优秀的界画家有机会被皇帝直接册封为“侍诏”。

    在那时候,因为“屋木”画种很受重视,也更为炫技,这几乎是大部分优秀画家必备的技法。

    李道仁若只是单纯的一个浪人闲汉,九州风雷剑客也不会让他跟随,把他送到皇家花园里果然能够出类拔萃,只是赵佶和赵佶身边的小臣实在无趣,李道仁也和他们玩不到一块儿去,等到开封城破,李道仁自然趁机就跑了。

    刘长安瞧着李洪芳离去,他也不会真有那闲心管她会不会自首,会不会把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图》上交给国家了。

    界画的画种独立起于隋唐,到宋代达到巅峰,耳后日渐式微,但也不是绝迹,依然诞生了一些优秀的界画作品。

    相比较那些为了表达自己气节,隐匿山水之间的隐世风姿,追求草草数笔不求形似的创作风格的文人画,刘长安更欣赏工笔严谨的界画……如今的人要了解古代盛世时的繁华景象,从这些界画中可以窥之一二,总会让人惊叹不已,甚至怀疑那时候我们的国家真的就有如此繁盛的城廓寺庙塔楼宫殿?

    恍如仙境。

    刘长安剩下的时间里来了兴致,拿着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把从河西望过去的河东城市轮廓勾勒了出来。

    如今大画幅高像素的建筑摄影已经取代了界画的记录功能,真要说到还原和细节,人工作品终究难以媲美以亿像素为单位的摄影作品了。

    下午上完课,刘长安依然去了说解,王绛紫这阵子来店铺也更勤快了,基本都集中在下午的时段,对于成熟女人来说,一个长相气质偏于沉静,男性气息浓烈的年轻男子,坐在眼前十分养眼,看着也比那些奶狗舒服多,因为不会腻。

    很多奶狗在女人眼里是真的帅气,真的好看,只是往往看多了,就会挑剔,他是不是太精致了,是不是哪里修一修比较好,总有这样的感觉出现……可是刘长安这样的男人就不会给女人这样的感觉,因为他的脸并不是来取悦女人的,他的气质也不是来给女人产生母爱的怜惜和宠溺的。

    王绛紫喝着茶,看着眼前年轻的男人认真的模样,懒懒散散的度过一个下午,也觉得这日子有些温柔了。

    女人的这种心思并不意味着她在蠢蠢欲动什么,只是欣赏而已,只要一个不撩,一个不试探,两个人没有对上眼神中的温柔,许许多多美好的场景就是一种心中淡淡的感觉而已,无他。

    刘长安今天离开的比较晚,王绛紫准备了小钵子菜,还有两个店员,一起吃了一顿饭才回去。

    刘长安这个人,别人叫他吃饭,总是比叫他做其他事情要容易的多了。

    小钵子菜。

    小钵子菜好吃。

    哪天做小钵子菜吃。

    周咚咚说不定能吃三十碗?

    夸张了。

    刘长安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回家了,在树下看到陆斯恩和周咚咚,抱了抱陆斯恩,有点肥了。

    陆斯恩不知道为何,突然慌乱地跑回狗窝里去了。

    误会啊!

    “长安哥哥,你的螃蟹多久能吃啊?”周咚咚回到屋里,就关心地抚摸着冰箱问道。

    “一个星期。“

    周咚咚伸出了两只手,按住了三根手指头,把剩下的手指头伸到刘长安身前来。

    “没错。”刘长安点了点头,把她剩下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按了回去,“等这么多天过去了就能吃了。”

    周咚咚蹦了蹦表示期待,然后拿了作业本出来,让刘长安教她做作业,尽管鸡蛋姐姐也曾经很有兴趣和积极地表示可以教周咚咚做作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再也不提这件事情了。

    任何一个当过父母的都知道,如果你家的小孩不是那种学习成绩优秀的天才,教他们做作业就是一种极其痛苦的事情。

    有的父母在地上打滚。

    有的嚎啕大哭。

    有的心肌梗塞。

    有的血压冲顶。

    有的精神崩溃。

    好在刘长安耐心极好,更不会像周书玲那样气的嗷呜嗷呜,所以周咚咚也喜欢让长安哥哥教她做作业。

    长安哥哥可是连教她学狗叫都能很认真很有耐心的人呢。

    一会儿周咚咚的作业做完了,刘长安打开电视,给她看动画片。

    “长安哥哥,孙悟空和奥特曼谁厉害一些啊?”

    “孙悟空吧。”

    “为什么呢?”

    “因为孙悟空表面上是一只猴,实际上它是一只石猴,这种猴呢世间罕见,仅有一只。至于奥特曼呢,它们有很多,说明它们还没有进化到极致,它们还没有到物种数量必须控制否则就会影响力量平衡体系的程度,所以它们没有孙悟空厉害。”

    “噢,我不知道你在说的什么,宋桃子说奥特曼厉害些,因为她有奥特曼的衣服可以穿,她说可以给我穿,但是又怕我穿不进去,每天都摸摸我的肚子看我能不能穿了。”

    “你可以穿猪八戒的衣服啊,我给你买吧?”

    “我才不要!”

    刘长安正和周咚咚日常闲聊,上官澹澹抱着保温壶回来了,看到她的保温壶没有输掉,刘长安十分欣慰。

    “没有肉包包吃呀。”上官澹澹走进来左右看了看,就坐了下来,又问刘长安和周咚咚要不要喝她的泡腾水。

    周咚咚喝,刘长安不喝。

    “输赢如何?”刘长安询问一下上官澹澹今天打牌的战绩。

    “我下午把钱全部输光了,但是我没有带我的保温壶,那个小老头子还说我不敢带我的保温壶……”上官澹澹有些服气地说道,“他猜对了。”

    “看你走进来趾高气昂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赢了多少呢。”刘长安摇了摇头说道,起身往厨房走去。

    “我要怎么才能赚到钱呢?”上官澹澹跟在刘长安的身后。

    “你可以帮我做家务活,我给你发工资。”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能要你的钱。”

    刘长安回头疑惑地看着上官澹澹。

    “我不能要。”上官澹澹神情坚决,妈妈帮儿子做家务活,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要收钱的,一般都是在育儿的过程中,有时候父母会用奖励促使孩子学习家务劳动,这样的育儿教育上官澹澹还是了解过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大明白,你一边说帮我做家务活是应该的,可是你从来也没做过啊?”

    “我不会啊。”

    刘长安挥了挥手,“出去和周咚咚玩,我给你泡个面吃。”

    “那我怎么才能赚到钱啊?”上官澹澹并没有感受到刘长安懒得和她讲这个话题的意思。

    “我每天给你五十块钱零花钱,你别想赚钱的事了。”

    “好。”

    “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干净利索?”刘长安有些疑惑,就不矜持一下?

    上官澹澹当然不会矜持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儿子给妈妈零花钱,妈妈还要矜持一下的道理。

    看来还是自己上次要买鸮卣的事情起到了作用,提醒了他要孝顺妈妈,否则就会被当成不孝的恶鸟。

    上官澹澹走出了厨房,摸了摸自己心爱的保温壶,这是用来替代鸮卣的,想必刘长安也是受到了启发和有所感触。

    因为今天刘长安已经给了她七十块钱,所以上官澹澹也没有问他要钱了,等到明天再来问他要五十块钱,上官澹澹吃完面,把筷子和碗端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厨房的水池里就算帮他干了家务活。

    太后尽力了。

    因为洗衣机的事情,刘长安也没有真的指望过她帮忙干家务活,刘长安很闲也很有耐心,但是也没有帮她收拾家务场面的兴趣。

    第二天一大早,刘长安接到了安暖的电话,昨天晚上柳月望做了个噩梦,梦里边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对着她笑,连续被吓醒两次,尽管安暖陪着她,可是后来柳月望就不敢再睡了。

    天才刚刚亮,刘长安看了看天色,便说等他过来一起吃早餐。

    刘长安到菜市场买了点米粉和鲜肉,跑步来到了安暖家中。

    “你真过来了啊。”安暖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女孩子长大了,当然懂得自己面对许多突发的事情,只是如果有个喜欢的人,也不知道他能派上什么用途的时候,也还是希望在自己紧张或者不那么心安的时候,他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

    刘长安把米粉和猪肉交给了安暖,示意她放到厨房去。

    安暖很快就从厨房里出来了,又说道:“其实没什么事……我妈说都已经天亮了,她也睡不着了,今天晚上应该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她是受了过度惊吓,体内的肾上腺分泌了大量的儿茶酚胺,用于应急状态,这种东西可以导致全身的小动脉痉挛出现血压升高,引起脑动脉痉挛然后脑细胞缺血缺氧,便昏迷了过去。一般来说,都可以调理过来,按道理来说柳教授的身体应该是没有问题,她这样的噩梦属于心理素质承受能力较差,平常生活的太简单安逸了。”刘长安倒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是不是都不怎么敢看恐怖片?”

    安暖用力点头,其实柳教授喜欢看,还喜欢拉着安暖看,但是每次看一点点就不看了,所以这个心理承受能力也一直没有真的锻炼出来。

    “你怎么什么都懂。”安暖忍不住又崇拜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尽管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长安,你来了啊?”柳月望在卧室里喊了一声。

    “我帮你妈妈按按头,能够缓解一下,等会儿再给她吃点药剂调理就好。”刘长安征询一下安暖的意见。

    安暖连连点头。

    于是刘长安和安暖便一起进了柳月望的卧室。

    “柳教授,我帮你按按头,还有……安暖,你把我给你的面霜,挖出尽量少的一点点,泡在水杯里。”刘长安对安暖说道。

    安暖也没有多问为什么要用到面霜,连忙去准备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听说按摩也能安神助眠。”柳月望神色有些疲惫,顺手拿起一条薄毯子包住了自己的上身。

    她穿着睡裙呢,里边又没有纹胸,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遮掩就能春色尽掩的身材。

    至于睡裙下面白嫩嫩的像厨师随手放在碗碟里交错在一起葱白似的颀长双腿,就没有再遮遮掩掩了,一副男女大防的姿态也太刻意太见外了。

    “一开始有点痛,你忍着点啊。”

    “很痛吗?”柳月望有些担心,她很怕痛的。

    “一点点,过一会就舒服了。”

    “好吧……那你轻一点……”柳月望深吸了一口气,这家伙干嘛提醒她,搞得她好紧张,头皮都绷劲了。

    柳月望坐直了身体,刘长安的手指搭在她的耳后。

    柳月望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她的耳朵比较敏感,刘长安的手指又不是那种肌肤很细腻的感觉,男人粗糙的指肚按着肌肤就感觉有些痒痒的不行。

    “你做梦梦见的那个人头,眼睛里流血没有?”

    柳月望回想了一下,吓得差点哆嗦,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也不痒痒了,刘长安手指头顿时一用力,柳月望回过神来就痛的愣住了,连叫都忘记叫了。

    对于这种肌肤敏感喜欢叫喊的女人,刘长安对付起来还是有些经验的,只要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就容易处理了。

    就像儿科医生都擅长哄小孩一样。

    正如刘长安所说的,一开始是痛,但是痛过之后,脑子却舒服了许多,昨天晚上因为噩梦惊吓造成的不适,还有睡眠不足,精神焦虑引起的种种脑部状况,都随着他神奇的手指按压而消失的干干净净。

    柳月望咬着嘴唇,她其实挺喜欢哼哼的,可是又觉得丢脸,只要忍住了,两只脚却交错在一起紧绷着,十颗白白嫩嫩小猪一样的脚指头倒是没有按捺住,一直在活蹦乱跳地不安份。

    安暖拿了刘长安要的东西进来,看到妈妈脸上痛苦的表情,连忙问道:“妈,好些了吗?”

    “差不多了。”刘长安松开手说道。

    柳月望情不自禁地白了刘长安一眼,哪有这样式的?她正舒服着呢,还想让他按一会,一般来说不都是先问问“你觉得怎么样了啊”,“还要按一会吗?”,“我再给你按按吧?”

    刘长安接过安暖手里的瓶子,里边有一滴面霜,这滴面霜圆润光洁,仿佛珍珠一般细腻,却没有一点一点融于水中。

    “我听说只有完全能够溶解和混合在水中的护肤品,才是纯天然绿色健康的,不然就是有化学物质在里面。”柳月望情不自禁地普及一下朋友圈知识。

    “妈,我和你说过无数次化学物质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安暖无奈地说道。

    “理科生了不起啊?”

    安暖白了她一眼,这妈妈,刚刚被按摩,就神气起来了,昨天晚上还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儿。

    刘长安拿着勺子把水和面霜搅拌起来,一会儿便仿佛珍珠碾碎的粉末一般混合在水中,一片白浊之色。

    “喝一小口就可以了,能够平息体内的分泌紊乱,这是导致你梦中痉挛的主要原因。”刘长安把水杯递给了柳月望,“一小口,不要全喝下去了。”

    “全喝下去会怎么样?”安暖忍不住好奇。

    “全喝下去会变得突然年轻漂亮一些,别人看着就觉得奇怪。”刘长安笑着说道。

    “那我妈肯定全喝下去。”安暖用手指头捅刘长安。

    “我本来就年轻漂亮,谁也不会觉得奇怪。”柳月望很不满意地说道,又有些疑惑,“这不是面霜吗?还能治这个?”

    “因为是纯天然的。”刘长安找到了让朋友圈大妈们都心安的关键点了。

    柳月望点了点头,尽管她不会做出往血管里注射果汁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对“纯天然”这个词确实没有什么抵抗力,于是乖巧适量地喝了一小口。

    “意外的有点好喝啊……不过也没有什么味道,就是感觉在嘴里一下子就有什么舒服的感觉绽放出来一样。”柳月望惊奇地看着水杯,身上的毯子掉了也没有管了。

    “这么神奇?我也喝一点可以吗?”安暖偏着头看刘长安。

    “你也一小口吧。”刘长安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好奇宝宝,尤其可爱。

    安暖也喝了一小口,一边喝一边和妈妈对眼神,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撅了撅嘴看着刘长安,“你不让我多喝我就只喝了一小口,我乖吧?”

    “乖。”

    “什么时候都在撒娇。”柳月望取笑了一声,心中却突然觉得无比舒适……原来女儿的男朋友甚至可以帮她解决失眠和噩梦的问题,她本来想去拿爬山虎的根茎磨粉的,他给准备的这些可好用多了。

    “你好好休息一会吧,我先帮安暖做个按摩,一会儿再来做早餐。”刘长安趁势对柳月望说道。

    柳月望点了点头,毕竟她自己才刚刚让刘长安给她按摩了,哪里有理由不许他给安暖按按,更何况这一大早的,自己也醒来了,他难道还敢在安暖房间里太肆无忌惮不成?总得照顾着有听墙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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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神奇的女孩子

    出乎柳月望意料,刘长安给安暖按摩的时候,门都没有关,看来和上次一样,也是挺正规的按摩手法。

    就是安暖跟小猫儿一样哼哼,太娇气了,柳月望听着不舒服,走进去看了一会儿刘长安的手法就离开了。

    柳月望也经常和凌教授去做SPA或者洗脚按摩啥的,但是感觉那些技师的手法和刘长安没法比,那力量都跟透过了皮肉,用小锤子直接敲打在关键的穴位上一样。

    他要是去开家按摩店,一定宾客如潮啊。

    柳月望已经给刘长安想了许多职业了,而且还给他升阶了,从小餐厅到顶级餐厅行政主厨,从裁缝师傅到自有品牌高级时装设计师,从按摩师傅到私人养生顾问,诸如此类的……

    当然,最有前途的肯定还是做微商,卖自己的护肤品……那个台岛的小明星叫谁谁谁来着,自己代言自己卖的面膜,一年赚好几个亿呢,柳月望看同事用过,效果根本不行。

    刘长安要是卖这个,自己和安暖可以给他代言啊,一家人也不收代言费什么的,只要他肯给母女两个最好的产品就行了。

    柳月望这么想着,便有些美滋滋地期待刘长安和安暖能够顺顺利利地变成小两口了,又走到门口柔声问道:“长安,你要吃点啥?我给你去买。”

    亲自下厨并不是柳月望可以给予的最高礼遇,毕竟她做的饭菜就那样,穿搭打扮提着小包专程出门给他买早餐,这才叫隆重。

    “不用了,我买了米粉和猪肉,一会泡个粉吃吧,我做的鲜肉粉也能合你们胃口。”刘长安正在按安暖的腰肢,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好,辛苦你了,我去给你泡茶。”柳月望看着刘长安收手了,便没有再斜斜地靠在门框上了。

    “谢谢。”

    过了一会儿,安暖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脸颊热乎乎的有些泛红,蹦蹦跳跳的感觉有些短暂的不适应,然后才再次有了那种身体得到了某种修复的神奇感觉。

    “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有口水!”安暖哼哼着抗议,重点是表示自己没有嫌弃。

    亲完才开始按摩的,就亲了一会儿,没有被柳月望看到。

    “吃了我的口水,就是我的人了。”刘长安勾了勾安暖的下巴,眨了眨眼睛。

    “人家霸道总裁才不是这样的,要先壁咚,再勾下巴的。”

    安暖说着欺身过来,伸手推了一把刘长安,把他推到墙壁上靠着,一巴掌拍在了墙上,一只手指头去顶刘长安的下巴,趾高气昂地说道,“男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好的,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了吧。”刘长安十分同意地搂住了安暖的腰肢,“去,关上门,咱洞房。”

    她的腰肢刚被按过,正敏感着呢,痒痒的咯咯笑了起来,从刘长安的搂抱中跑了出来,“讨厌,我是假的霸道总裁,我的真实身份是校园恶霸的逃婚小娇妻。”

    什么择日撞日今日的,刘长安真下流!安暖跑出了卧室,不管刘长安是什么意思,反正现在哪个女孩子都是这么理解的。

    “什么逃婚小娇妻,你才十八呢,早得很,要点脸啊。”端了茶过来的柳月望听着了,在客厅里说安暖。

    “还不是你自己买的书?”

    “我……我有这本书?我怎么不记得了?”

    “呸,就在你床头。”

    “我那是随便翻翻……”柳月望看到刘长安走了出来,把手里的茶递了过去,“辛苦了,我感觉她好像确实长高了一点,这按摩是真有用。”

    “主要还是能够让她的个子和体能跟上学校排球队的要求,我希望她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就经常看她去打排球,那种认真和努力的样子,在现在的女孩子身上很少见。”刘长安笑了笑,“女孩子有自己的工作,独立的兴趣爱好,而不是把自己所有的快乐和情绪都寄托在男朋友身上,就也不会把将来的生活和社会责任都交给男朋友,才是最健康的心态。”

    “我也是这么教育她的,尽管没有刻意这么说,但是也算言传身教吧。”柳月望有点儿心满意足,“她身上的优点都像我。”

    刘长安能这么想,柳月望也很放心了,现在就怕一些男孩子热恋时说什么以后我养你,你不要工作,家里全靠我……女孩子真的傻乎乎的不去给自己积累资本,以后这股子热恋劲儿没有了,分手了呢?一个如附庸一样的女孩子,在男人面前的魅力也会随着时间迅速消亡。

    “那一定是因为你也没有什么缺点,所以安暖也才这么完美。”刘长安喝着女朋友妈妈亲手泡的茶,当然不介意顺手一记马屁拍过去。

    柳月望开心得不行,又有点不好意思,便去浴室找安暖了。

    刘长安去厨房做米粉当早餐。

    “刘长安刚才感谢我把你培养的这么好。”柳月望打量着自己的女儿,个子真的长高了一点点,还挺明显的。

    “我也感谢你,我这么漂亮,主要还是基因好,这是我自己努力不来的。”安暖看着镜子里水嫩嫩的自己,有些庆幸地后怕,“还好我这么漂亮,我要是不这么漂亮……刘长安没有喜欢我……啊,简直不敢想象看到他因为我不好看而没有喜欢上我,去喜欢别的漂亮女孩子了……我一定会悲痛欲绝,以泪洗面……还好我真的这么好看……”

    “你能不能要点脸?”柳月望都有点受不了,“你也就一般……有我六成这么好看吧!”

    “九点九成!至少九成!”

    “九成,不能再多了。”

    “九成……好吧,九成就九成,等我多读点书,好好学习,好好培养自己,气质再完美一点,我们就能分庭抗礼了。”安暖承认自己和妈妈在身材上有些差距,妈妈是那种天赋异禀的美人儿,时间和老天爷都偏爱她。

    关键吧,安暖觉得妈妈不说话沉思的时候,上课的时候,工作的时候,弹琴写字作画的时候,是真的气质绝佳,犹如神女……不过她发表一些养生,健康食物方面的见解,讲述朋友圈见闻的时候,那气质一下子就变蠢了。

    “你年轻,青春无敌。”柳月望也没有什么诚意地随口夸了夸自己的女儿,倒不是真对自己女儿不满意,平常喜欢打击她,关键是因为安暖容易飘,容易膨胀,柳月望得时不时控制一下她。

    “妈,我胸围增加了一点。”安暖压低声音,有点儿得意。

    “罩杯呢?”

    “那还早呢……不过迟早的事,等我跃进吧。”

    胸围的增长是一个量变的过程,罩杯的升级当然是量变引发到了质变的升级。

    “我看你的胸围增长是因为变胖了。”

    “没有!”

    “说不定虎背熊腰,胸围倒是大了,罩杯也没了。”

    “妈,你出去!”

    “那我去下厨房,看看刘长安……”

    “别,你再和我说说话。”

    “干嘛??嗯?”

    刘长安泡好了米粉,叫了安暖和柳月望过来吃,他没有用青椒炒肉做浇头,口味太重了,早上吃清淡一点也好,简简单单地用鲜肉和辣椒粉做了汤底,味道也十分鲜美。

    关键是安暖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了,得吃点肉,她平常偏爱吃蔬菜,以前和刘长安一起去吃饭,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点了菜把肉都夹给刘长安。

    那时候多多少少有觉得刘长安家庭困难,想要他多吃点荤菜的意思在里边,倒不是单纯的不爱吃肉而已。

    现在发现刘长安的家境变好了一些,安暖也很开心,和现实的想法无关,只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有更好的生活条件。

    吃完早餐,安暖收拾了餐桌,刘长安发信息给周书玲,让她帮忙给上官澹澹五十块钱现金。

    希望她不要每天都输五十块钱,以前刘长安在小区里打牌,输的话也就十来二十块钱,输三十以上的都少,上官澹澹可不要败了他的威名,毕竟那天是他带着她上的桌。

    安暖去换了衣服,和刘长安一起学校,她今天穿了黑色的包臀运动短裤,蹲着系鞋带的时候,刘长安发现她里边还穿了一条安全裤。

    原来安全裤并不只是穿裙子的时候用的。

    安全裤里还有一条的话,居然是三条短裤套身上?

    女孩子真是神奇。

    “不冷吗?”安暖挽着刘长安的手出门,刘长安打量了一下女朋友问道。

    “不冷啊,这个天气还好,我的长筒袜好看吗?边沿这里有点紧,还好没有箍出来一圈肉。”今天早上被柳教授说她胖了,安暖有点担心地看着刘长安,希望他也赞同她的描述,没有箍出来一圈肉,至少说明大腿依然匀称紧致,没有长肉出来。

    “好看,能不好看吗?要不然你以为你以前在打排球,我盯着哪看呢?”刘长安气势很足地说道。

    安暖得意,抱着刘长安的手臂摇了起来,“你这个流氓,盯着女高中生的大腿看……原来你那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动机不良。”

    “不算吧,我们基本属于郎有情,妾有意,是那种我想看,你还愿意把裙子拉上去一点的感觉。”刘长安回忆了一段,十分确定。

    “没有!”安暖脸颊绯红,这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这岂不是说她勾引他?她明明是个矜持纯洁天天害羞的女孩子。

    “有人喜欢真好。很多人都想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苦苦追求而不得的那个女孩子,在她喜欢的那个男孩子面前有多主动。”刘长安不在意她的否认,依然自我感觉良好。

    “讨厌……”安暖捶着他的胳膊,突然想到了一个重点,“你原来说在体育馆里是盯着我的腿看,你是不是在那时候就嫌弃我没胸……不对,我有!”

    “_________”刘长安对安暖说道。

    安暖羞不可遏,又在他背后跳起来搂着他的脖子,非得把这个调戏纯洁少女的流氓打倒在地不可。

    刘长安一弯腰,顺势起身后背把她顶了起来,然后双手托住她的大腿,把她背在了身上。

    安暖想着他还没有背过自己呢,紧贴着他的后背的感觉新鲜而甜蜜,安暖便没有再乱动了,只是趴在他的肩膀上,鼻子里轻轻地发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哼哼声。

    “我背你去教室。”刘长安说道。

    “你发神经啊,好几站路呢!”安暖惊喜之后咯咯笑。

    “喜欢一个人,发神经就是正常的事情了,神奇吧?”

    “神奇。”安暖娇滴滴地搂着他的脖子,一下下浅浅地啄着他的脸颊,目光迷离地看着刘长安,好喜欢发神经的刘长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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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粮换月票了。上边刘长安的话是填空题,大家随意填,撩妹四级就肯定能填对了。

第256章 鹅鹅鹅

    “我可以晃我的脚吗?”

    “你为什么要晃?”

    “显得我很少女很可爱。”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因为根据力学原理,我晃来晃去做功产生的势能最终都传递到了你身上,增加你的负担,我得知道你行不行……嘻嘻……”

    “行不行?你是明知故犯吧。走……找个地方……”

    “不要!讨厌!我是纯洁的少女,内涵的东西我都不懂。我要晃!我现在就要晃个不停!”

    “安静点。”

    刘长安背着安暖在校园里穿过梧桐落叶飞舞的道路,踩着黑色的沥青料路面,看到了那一棵被他治疗过的柳树有了焕发生机的模样,他暂时也没有提醒安暖应该自挂柳枝头了。

    校园的生活闲暇而随意,有点事情做,又没有太多事情可以做,沾染了一些世俗市井的味道,又恰恰好适可而止,不至于让人太厌烦,刘长安对这样的生活挺满意的。

    一场秋雨过后,秋雨涨肥了秋池。

    也涨满了周咚咚在梧桐树下挖的坑,周书玲和刘长安买的螃蟹都不肯给她喂在这里,最终还是上官澹澹陪着周咚咚去菜市场买了几条泥鳅放在了坑里。

    上官澹澹的活动范围也终于扩展到了菜市场,因为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如果有朝一日要照顾起儿子的生活起居,却连菜市场在哪里都不知道,未免有失身份。

    母亲的身份。

    作为太后,当然是不用知道菜市场在哪里。

    尽管她还没有过下厨的经历,但是知道菜市场在哪里,太后已经尽力了。

    “我们为什么只喂……一,二,三,四,五,六条泥鳅啊!”周咚咚记得以前长安哥哥买泥鳅,都买一桶子的。

    “因为我没钱啊。”上官澹澹攥着找零的几块钱说道。

    “我也没钱。”周咚咚掏了掏自己的兜,钱都应该变成好吃的才有意义,否则它有什么用呢?

    “刘长安好有钱,他每天给我五十块,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块,一年就是一万八千二百五十块,一千年就是一千八百五十万!”上官澹澹算了算,有些期待:“我打五毛钱一分的牌都可以了,小区里其他人都不敢。”

    “鸡蛋姐姐你的数学好厉害啊!”周咚咚有些崇拜地说道。

    “还好。”上官澹澹略微有些矜持地点了点头,“你会玩牌吗?”

    “我不会大人玩的那个,不过我会玩扑克牌,我教你啊!”周咚咚拔腿就往楼上跑。

    上官澹澹提着裙子,慢慢地跟在周咚咚身后。

    “扑克牌里,就是12345678910,从小到大,这个A就是1哦,这些有花的牌里,男的比女的大,老爷爷牌比哥哥一样的牌大,还有大王和小王,就是这样,我们各自拿一些牌,随便打别人的牌就可以了。”扑克牌就是如此简单,周咚咚都很熟练了。

    上官澹澹和周咚咚玩了一上午的牌,中午的时候,刘长安从裁缝铺子回来给她们两个做饭吃,周书玲周末一般都比较忙,她的大肉包白皙细嫩鲜美香甜可口,肉沫软烂酱红,色香味俱全,一口下去汁液飞溅,伴随着小龙虾脆脆的口感,让人停不了嘴,目前来说已经超越了周咚咚牌大鸡腿的销量,仅次于米粉了。

    这也是因为一碗米粉的单价远远高于大肉包,要论销量来说,大肉包是第一了。

    周咚咚牌大鸡腿的死忠顾客比较多,更合适当零食小嘴,现在的人对超市专柜售卖的一包一包掺杂了太多工业香精和原料的零食已经没那么爱吃了。

    “你们在打什么牌?”刘长安站在聚精会神打牌的一大一小旁边看了三分钟,没看明白。

    上官澹澹出个A,周咚咚出个3。

    周咚咚出了个Q,上官澹澹出了个J。

    这什么东西?

    “我们在打牌啊!”刚刚好打完一把,周咚咚抬起头来,看到了长安哥哥手里的大鹅。

    周咚咚走到大鹅面前,挥了挥手,和大鹅打招呼:“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湖鹿水,横掌拨清波!”

    “你念的什么?”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呀!”

    “下面两句。”

    “白毛湖鹿水,横掌拨清波!”周咚咚大声背诗:“白毛湖鹿水,横掌拨清波!”

    “好诗,比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还有意境一些,顿时让我联想到有神鹿出没于湖的传说,那一片碧绿的水面上雾气氤氲,天鹅和鹿在湖边与密林中出没的情景仙气与隐逸气息十足,而横掌二字,更体现了隐居于此的武学大宗师的境界,当年江湖上一掌分湖的威名便是如此山川地理破碎的威势。好诗,好诗,不愧是周咚咚。”毕竟能够全部背下来了,刘长安便赞美了几句,也懒得纠正她的发音了,提着鹅去了厨房。

    上官澹澹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开自己的保温壶倒水喝,这个保温壶上官澹澹喜欢极了,早上倒了热水,到第二天早上都是温的。

    周咚咚不打牌了,小跑着跟在刘长安身后进了厨房,想看看有没有烧火之类的事情可以让自己做。

    刘长安随手指了指楼下,周咚咚便心领神会,去楼下给大灶收拾收拾准备烧火了。

    刘长安今天不做云林鹅了,而是做的柴火鹅。

    柴火鹅的味道并不统一,做法也很多,重点是在秋风起的时候,围在柴火大灶边上,一边烧火一边加菜炖烧的感觉。

    胃口小的人就不适合了,这种不停的吃,直到鹅肉汤汁味道都淡了才停的吃法,更适合刘长安,上官澹澹,周咚咚几位豪杰人士。

    故事里的豪杰,也都是动不动十斤牛肉十斤烧酒十斤包子之类的。

    刘长安把鹅杀了,鹅肉剁成小块,先在楼上厨房用料酒姜片处理了腥味,去掉白沫,留下了干干净净肥美的鹅肉。

    周咚咚在楼下把大灶里的蛇皮袋子,没有烧干净的桌腿之类的东西拿了出来,撕了作业本打火机点燃了,把大灶烧了起来。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以六岁小朋友的能力来说算出类拔萃了,足以说明每个人都更容易在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上发掘出潜力来。

    上官澹澹担心周咚咚的火灭了,于是拿着小扇子,坐在大灶两米外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扇着火。

    刘长安下来了以后,把大铁锅洗刷干净,放在了大灶上,在周咚咚的努力下,火已经烧的熊熊旺盛了。

    “这天也不热了啊,你还扇什么扇子?”刘长安问上官澹澹。

    “我在给灶扇火。”上官澹澹又拿着小扇子扑闪扑闪摆动了几下。

    刘长安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刘长安先把锅烧热,涂遍了油,再加入蒜瓣姜片爆炒,撒了红辣椒下去,再把鹅肉倒入锅中,加了生抽老抽翻炒,然后倒了整整1000ML*2瓶的啤酒。

    啤酒是关键,全麦口味的最合适,麦芽汁浓度要高,这样做出来的鹅肉味道才最为鲜美。

    先吃鹅肉,再慢慢加其他的肉食与蔬菜,例如大片的五花肉先在滚烫的锅边煎一煎,再放到锅里烫一会儿就没有那么油腻了,保持了五花肉肥瘦相间的口感。

    烧了半个小时,肉香和啤酒浸入汤汁后微醺的香气四溢。

    开吃前刘长安先挑了鹅腿肉,浇了汤汁,装了一碗给周书玲留着。

    “好辛苦啊。”上官澹澹停止了扇扇子,看了一眼刘长安,表示自己已经开始在做家务活了,基本和周书玲是差不多的家庭地位了,只是自己暂时能力有限,尽力而为了。

    刘长安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三个人围着大灶坐下来,各自拿着碗筷开始吃了起来,刘长安在周咚咚面前的锅边包了一层湿布,免得她烫到手,上官澹澹看到以后,也要这样,但是被刘长安拒绝了。

    正吃的热火朝天,竹君棠跑了过来。

    她的禁足令已经被解除了,重获自由的小仙女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拿着望远镜东张西望,看到刘长安带着一个竹君棠不认识的美少女,两个人围着锅子在吃东西,竹君棠就想跑过来看看,连忙下凡了。

    看到竹君棠,刘长安拿着筷子敲了敲锅边,问她要不要加双筷子。

    竹君棠摇了摇头,坐在泥糊糊的大灶旁边,锅子边沿还有黑灰炭火的痕迹,仙女怎么能够蹲在这种地方吃饭呢?

    刘长安便不理会她了,竹君棠看了一会儿上官澹澹,上官澹澹也抬起眉眼瞅了一眼竹君棠。

    竹君棠站在刘长安身边,靠了过来,扭了扭腰,身子蹭了蹭刘长安,挤挤他示意他介绍自己和上官澹澹认识。

    “她叫竹君棠,是一个仙女。”刘长安对上官澹澹说道。

    “我是刘长安的妈妈。”上官澹澹有些生气地说道,刘长安不让她在锅边包着湿布,是觉得她烫伤了也无所谓吗?虽然这也确实不能烫伤她,可是这样的保护措施难道不应该是一种心疼妈妈的体贴吗?

    刘长安已经不在乎了,自顾自地继续吃,夹了一块鹅肝上来,分了一半给周咚咚。

    竹君棠愣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刘长安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一条真理便是,那些总喜欢当爷的人,背地里一定正给人当儿子呢!

    竹君棠当然并不是反感叫刘长安爷爷而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说起来她还挺喜欢叫刘长安爷爷的,因为她自己的亲爷爷就死的早,每次叫刘长安爷爷的时候心理也没有什么障碍了,反正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女孩子都喜欢撒娇,尤其是撒娇的对象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自己表面不承认,但是实际上挺崇拜的人时,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了,讨厌他也是真的,因为他真的是个十分可恶的糟老头子。

    “别笑了……你是鸡吗?”刘长安瞪了竹君棠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莫名其妙的笑点!

    “为什么骂我是鸡?”竹君棠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今天一身素净洁白的打扮,飘飘若仙,既不像母鸡,也不像火鸡,烤鸡诸如此类的,一点类似的地方都没有。

    “你喷口水啊,给我的锅里加料,你以为你喷的是鸡精啊?”刘长安摆了摆手,“去去,别打扰我们吃饭。”

    “你吃你的。”竹君棠才不在意刘长安的态度,反正这糟老头子对她的态度就没好过,竹君棠的兴趣在上官澹澹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啊?”竹君棠十分佩服地看着这个敢自称是刘长安妈妈的少女。

    “上官澹澹,你不要和我说话了,我在吃东西。”上官澹澹夹着一块鹅肫子在小口小口地啃,没有看到她在吃东西吗?看到别人在吃东西,还找别人说话是非常不礼貌的。

    这里就两个人,都不和竹君棠说话,竹君棠感觉有些无聊,想了想,勉勉强强地委屈自己,对刘长安说道:“我也要吃。”

    刘长安去拿了一副碗筷过来,放了一条凳子在自己和上官澹澹中间让竹君棠坐着。

    竹君棠端着碗有点体验生活的感觉,挑了一点小拇指肚大小的肉块尝了尝,居然很好吃!

    刘长安把鹅血块加了进去,一转头看到刚刚还吃的很开心的竹君棠突然皱起了眉头。

    “噎着了?”刘长安问道,这是小朋友常会出现的状况。

    竹君棠摇了摇头,放下了碗筷,露出些难受的模样来看着刘长安。

    “怎么了?”刘长安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我喘不过气来。”竹君棠说完,身体就摇摇晃晃。

    刘长安握住了竹君棠的手臂,竹君棠就靠着他的肩膀倒了下来,然后失去了知觉。

    “她怎么了?”上官澹澹吃惊地看着竹君棠和刘长安,然后打开自己的保温壶,倒了一杯泡腾水,“要不要喂她喝点水?”

    “你那个是仙药啊?”刘长安没采纳上官澹澹的建议,伸出手指按住竹君棠脖子,略微有些疑惑:“她的血气极其旺盛,体内脏器十分活跃,肠胃蠕动紊乱,心脏臌胀的厉害,怎么回事?正常人突发这病症,没道理啊。”

    上官澹澹只好自己把水喝了,不能浪费了。

    刘长安扳开她的唇齿,口舌中生出精元液来,吐入了竹君棠口中,看她这突发状态,刘长安也没把握她能够坚持到送进医院。

    稍稍等了一会儿,刘长安仔细观察着竹君棠的生理状况,终于她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进而调整的缓慢,刘长安看她那束腰式的裙子,便把衣领扯开了来。

    “你不要强激安她!”上官澹澹连忙提醒刘长安,“我有办法!”

    “我没有要强激安她!”刘长安疑惑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上官澹澹抱着保温壶站了起来,走到自己房间里去,她不能把保温壶随便放在外面,毕竟这人来人往的,周咚咚又隐隐约约脱离了现实世界,不能指望周咚咚帮她看东西。

    刘长安抱着竹君棠跟着上官澹澹进去,上官澹澹打开棺材,示意刘长安把竹君棠放进去。

    “鞋子,鞋子脱了!”

    刘长安把竹君棠的白色蕾丝面高跟鞋脱掉,还好没有脚臭,就是这小脚儿居然有点好看,并不像羊蹄,让刘长安略微有些不满。

    “衣服和袜子也都脱掉。”上官澹澹又指挥刘长安。

    “你来。”刘长安其实并不介怀这个,但是感觉上官澹澹直视他有点什么别的意思或者原因在里面。

    “她是你的女人!”上官澹澹微微有些生气,这个坏孩子就是喜欢做了坏事不认账。

    “不是!”刘长安平静地摇头,荒唐,他现在可是人类,怎么会和一头仙羊发生关系。

    “那她身上怎么会有你的气息,还十分浓厚的样子。”上官澹澹疑惑地看着刘长安。

    “怎么可能?”刘长安突然想起了苏南秀说的生孩子的话题,愣了一下。

    “你和她……你果然和她……”上官澹澹有点激动,因为刘长安愣神的表情被她捕捉到了。

    “不是……应该不是,她要是我和苏南秀的孩子,那天苏南秀就不会再用生孩子的事情来诱惑我了。”刘长安心思迅速转动,低头看了一眼竹君棠躺着的棺材,顿时了然于胸,“那天我挤了一滴血出来,她虽然被我打晕过去了,但是那滴血液中蕴含着的生机血气实在太旺盛,还是有一部分渗入了她的体内蛰伏了下来,刚才她来到了这里,这些生机血气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激发而苏醒。”

    刘长安敲了敲棺材,这东西在作怪,上官澹澹也说过,她在棺材中时都能够感觉到蕴含他气息的人,实际上就是这具棺材的能力。

    刘长安那一滴血蕴含的生机血气,何等浓厚,那可是凝聚着地球生命系统诞生以来的精元所在,精华中的精华,一点点被产生了异变的吸血鬼卡恩斯坦夫人吸收,那溢出的生机曾经导致了象鼻窝山上的草木鸟兽异象横生,竹君棠当时尽管昏迷了过去,减少了受到的影响,但还是没有真正避免。

    “原来是小棺做的啊。”上官澹澹摸了摸自己的棺材。

    “你早知道不是我强激安了她,对吧?”刘长安怀疑地看着在棺材上摸来摸去的上官澹澹。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当然不知道。”上官澹澹不看刘长安,随手推了一下他,“出克,我要给她脱衣服了。”

    刘长安没有证据,也懒得和上官澹澹计较,便走了出去,又有点好笑,这几天打牌没点进步,每天总要输个十几二十块钱,倒是和老头老太太们学了几句郡沙土话了,“出克”就是“出去”的意思。

    不过不得不说,竹君棠真的也是有福之人,她曾经自称所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都会理所当然地顺心意的仙女也不是没有道理……她要是换个时间,刘长安不在,上官澹澹不在,她被这具青铜棺材诱发症状,只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刘长安走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口中津生的精华液,刚才也能安抚竹君棠的症状了,只是上官澹澹愿意出手也随她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在事后问竹君棠“躺在棺材中被救活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问上官澹澹很费劲,但是问自己的仙羊一般是没有问题的,就算她不肯说,刘长安也有一万种办法让仙羊口吐真言,动不动就钻棺材里的上官澹澹才难以对付。

    “长安哥哥,你们去哪里了啊?我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周咚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爬到刘长安的躺椅上靠着,“哎呀,我的肚肚圆圆的呢。”

    “我看你肚脐眼都给爆出来了。”刘长安坐下来继续吃。

    “我什么时候才能穿宋桃子的奥特曼衣服呢?”周咚咚吃完就开始担心别的事情了。

    “梦里。”

    “我昨天晚上梦见……我忘了。”

    刘长安和周咚咚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杂物间里传来竹君棠的惊叫声,刘长安连忙把口里的鹅掌吞了下来,走进去看了一眼。

    周咚咚听到仙女姐姐的声音,也连忙从躺椅上滚下去,摇摇晃晃地跟了进去。

    “刘长安……你……你真的把我强激安了!”竹君棠坐在棺材里,双手抱在胸前,羞愤欲绝地看着走进来的刘长安。

    “我都不在现场!”刘长安刚才看到竹君棠突发紧急状况,还有那么一小拇指指甲盖的担心,现在看到她恢复过来,就觉得她还是昏迷过去最好不过了。

    大概吃了毒苹果昏睡过去的,就应该是竹君棠这样的仙女。

    “你逃离了现场!”竹君棠眼泪汪汪地继续指控,“除了你,没有人会把我的小裙和小袜都弄的这么破破烂烂!”

    刘长安指着上官澹澹,上官澹澹连忙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大剪刀收到了后背。

    “你不是要帮她脱衣服吗?为什么剪成这样?”刘长安无法理解,这事当然不是他干的,他只会用手撕,不会那么耐心用剪刀把竹君棠的裙子和丝袜都给剪破。

    “她的衣服我又不会脱。”上官澹澹当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那丝袜呢?丝袜你也不会?”刘长安相信上官澹澹的智商。

    “顺便啊……我就是顺便。”上官澹澹把背后的大剪刀又拿了出来,“我救了她一条命,难道还要和我计较裙子和袜子吗?”

    这倒是,于是刘长安点了点头,对竹君棠说道:“你刚才发了急病,上官澹澹为了救你,把你的裙子袜子弄坏了,这事你别计较了。”

    竹君棠落在刘长安身上疑神疑鬼的目光收了回来,居然真的不是他干的,一点也不好玩……反正只要他不是真的强激安自己只是撕她的裙子和袜子,那就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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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一本字数不少的书《位面复制大师》,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感谢书友老衲太年轻的统筹安排,辛辛苦苦的记录每一位参与白银盟众筹的书友,也感谢VIP群“周咚咚牌大鸡腿”参与众筹的各位书友。

    夏花这次将持续爆发大章节一个星期,然后更新两叶一苏的完整番外。

第257章 人与火

    在恐怖片的受众中,女性的比例远远超过男性,而越是可爱娇小,美丽柔顺,或者更受男性欢迎的女性,爱看恐怖片的比例比其他类型的女性要更高。

    这是一个心理现象,仔细分析可以写长篇大论,尤其可以往现代女权和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上扯,那就更有意思了。

    被强激安其实也算是恐怖的类型,例如一个恐怖变态的强激犯,最好是能够露出邪魅笑容的帅气变态男,那就更受女性欢迎了。

    女性向的中,女主角一开始就被男主角强激安的很常见,其实也并不是说喜欢看这种类型作品的女孩子真的有被陌生男性强激安的愿望,只是因为在这样的作品中,女性读者代入女主角,她意识到这个强激安自己的男主角其实就是自己的男朋友,先入为主地接受这样的设定以后,便会无意识地当成一种情趣而已。

    竹君棠喜欢挑衅刘长安,其实是差不多的心思,在一个安全的前提下感受紧张,刺激,被胁迫的种种情绪,会让她的分泌系统开始活跃,产生许多兴奋和满足的感觉。

    因为竹君棠知道,自己频频挑衅刘长安,他也不会真的强激安她,也不会把她给杀了。

    “我才懒得计较……都被你强激安了多少次了,我的小裙和小袜,都已经不是纯洁的少女了,她们已经被你调教的一点仙气也没有了,变成了风尘女子。”竹君棠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裙子和袜子,带着些怨气地看了刘长安几眼。

    上官澹澹把竹君棠的裙子从胸口中间一直这么剪开的,竹君棠拉拢了胸口,倒也不用担心春光乍泄了。

    “仙女姐姐,你为什么躺在箱子里啊?”周咚咚关心地问道,“你要不要来吃大鹅啊。”

    “我刚才在吃。”竹君棠连忙回答周咚咚。

    “噢。”周咚咚摸了摸头。

    “我们出去。”刘长安拉着周咚咚,又对上官澹澹说道:“你上次不是买了很多衣服吗?看有没有适合她穿的,就当赔了她的裙子和袜子。”

    上官澹澹想了想,勉勉强强地同意了。

    说完刘长安就和周咚咚出去了,他也没有理会竹君棠的胡言乱语。

    竹君棠本来想让仲卿给自己送衣服来的,但是并不愿意自己这幅样子被仲卿看见,她才刚刚被解除禁足,可不想给仲卿打小报告的机会。

    先忍耐一下吧,这个上官澹澹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很有一些仙气的样子,竹君棠也不讨厌她,更何况她还是能当刘长安妈妈的人,有点厉害。

    “其实我认识你,你和那个叫三太太的人一起来过这里。”上官澹澹躲在棺材里观察这个世界的时候,当然是感知多竹君棠的,而竹君棠和三太太同时出现,是刘长安办酒席的时候,竹君棠还送了个第一次的红包。

    “她不叫三太太,她是我妈妈,她名叫苏眉。”竹君棠纠正道。

    上官澹澹看了看竹君棠,并不想多管闲事,于是便也没有说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宝贝棺材,示意竹君棠快点出来。

    “刘长安不是让你给我衣服穿吗?”竹君棠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跳到了床上站着,这床硬邦邦的,一点弹性也没有……对了,这是以前刘长安睡觉的床,于是竹君棠用力踩了两脚。

    因为房间里只有两个女孩子了,竹君棠也没有遮挡胸前了,干脆把破破烂烂的裙子从身上脱了下来,袜子也踢掉了,露出了少女只穿着内衣的美丽身体。

    上官澹澹走了过来,踮着脚伸手摸了摸竹君棠的胸口。

    “你干嘛?”竹君棠意外地退后两步,尽管穿着文胸,可是她也不习惯身体被别人触碰,除了秦雅南。

    上官澹澹冷笑一声,就弯下腰去,在床底下拿了一个藤木箱子出来打开。

    “你笑什么?”上官澹澹冷笑的时候,竹君棠才发现这个小女孩散发出和蹲在大灶变吃鹅截然不同的气质,冷清而傲慢,尤其是当一个气质还很优雅,容颜精致的少女这么冷笑时,自信如竹君棠也感觉对方好像在歧视自己。

    “你胸小。”上官澹澹比较了一下,来过刘长安家里的这些女人中,秦雅南的最大,最小的是安暖和竹君棠,可是那个安暖最得刘长安宠爱,而且个子高,好像也善于生养的样子,这个竹君棠除了长得好看,就要什么没什么了。

    “我小?”竹君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还矮的发育未完成的小女孩嘲笑,顿时叉腰了。

    “小。”上官澹澹肯定地说道,“还没有肉包包大。”

    “肉包包是什么?”竹君棠愣了一下,如果是楼下超市里的精品大肉包,那很大了啊,如果是自己厨房准备的一口一个的小肉包,那就完全是污蔑竹君棠了!

    “一种很好吃的东西。”上官澹澹希望周书玲明天能给自己做肉包包吃,今天晚上给她一个眼神,说不定她就能给领会到上官澹澹的期待。

    “总之,我的虽然也不算大,但是肯定比你的大。”竹君棠对肉包包不感兴趣,很不服气地说道。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竹君棠被气到了,这是什么态度?不屑于和她争论吗?竹君棠伸手到文胸里抓了抓,调整了一下,挤了挤胸,对上官澹澹说道:“来,比较一下!”

    “肤浅。”上官澹澹才不做这种事情,她只是站在选媳妇儿的角度点评一下而已,刘长安喜欢奶妈乃是纵横古今两千余年未变之事,除了安暖那个例外,其他人应该没有这好运气。

    “哪有你这样的人?”竹君棠呼呼的生气,低头看了一眼,居然也有平常秦雅南生气时的感觉了,心里微微游戏喜悦,连忙学了学秦雅南的样子,眉头微蹙,抬手轻轻按在胸口。

    “你又犯病了啊,快去躺下。”上官澹澹抬头看了一眼竹君棠按着胸口难受的样子。

    “没有……这是我们大……大人生气时常有的表情。”竹君棠本来想说“大胸”的,但是终究底气不足,脸皮也没有那么厚。

    竹君棠无意间顺着上官澹澹指着的方向一看,是一具棺材。

    这具棺材竹君棠见过。

    九州风雷剑门的第一次行动,就是追寻这具棺材。

    刘长安还说这具棺材是九州风雷剑门的镇派之宝。

    现在这具棺材打开了。

    自己好像刚才还是从这具棺材里爬出来的。

    竹君棠不禁后怕的退后了几步,自己刚才怎么会躺进棺材里了?自己一不舒服,刘长安就把自己丢进这棺材里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

    “这……这是你的棺材?”竹君棠小心翼翼地问道,顺便打量了一下,在开着灯也略微有些昏暗的杂物间里,眼前的少女脸颊雪白,尽管没有鬼气森森,但是浑身散发的气质确实是现实中完全没有见过的……十四五岁的少女,一副优雅高贵冷艳的模样,多半是玛丽苏看多了走火入魔,可是眼前这位好像不是这样。

    “它是我的宝贝。”上官澹澹放下藤木箱子,绕着床走过去摸了摸自己的棺材。

    任谁和一个东西朝夕相处了两千年,那种感情都是很不一般的。

    竹君棠顾不得没有穿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紧靠着墙壁,紧张地看着上官澹澹,不知道要不要叫救命。

    理智告诉她,上官澹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毕竟是刘长安的妈妈,可是……这多半是一个从棺材里钻出来的东西啊!

    棺材里钻出来的东西,哪怕看上去人畜无害,美艳绝伦,难道就能当成可爱的少女对待吗?

    竹君棠是仙羊,又不是仙猪!没那么傻!

    “你干什么?”上官澹澹狐疑地瞟了一眼竹君棠,也没有管她,又去把藤木箱子里的衣服翻来覆去。

    这个箱子上官澹澹很喜欢,因为做工很精美,里边原来装着一些破书和乱七八糟的看上去没用的东西,上官澹澹便腾出来放自己新买的衣服了。

    “你……你是人还是僵尸?”竹君棠原来跟着刘长安和秦雅南去弓家界的时候,就问过里边是不是装着僵尸了。

    上官澹澹想了想,“你是人,我是火。”

    “火?火焰的火?你是火神之类的吗?”竹君棠打量着上官澹澹,怎么看都不像,火神什么的,一般都是浑身冒火,或者眼睛里有三个火点转圈圈之类的。

    “因为你没有胸,所以你是人,而我有,所以我是火。”上官澹澹说完,便觉得这应该很好笑,于是拿起旁边的保温壶抱在怀里胳膊一耸一耸地笑了两声。

    不好笑,有些低俗,上官澹澹只是想模仿一下现代人说话而已,并没有什么真的好笑的意思,于是又点了点头,接着翻起了衣服。

    竹君棠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那种胸口要爆炸的感觉了,这个小女孩怎么如此可恶呢?这嘴巴损人的功夫和刘长安有一拼,不愧是给刘长安当妈妈的人。

    “行,你是火,你倒是把你的两点露出来给我看看啊?”竹君棠被她这么一挑衅,倒没有那么害怕了……一只僵尸哪里会玩这种梗?

    最多就是和刘长安一样,不是普通人而已。

    竹君棠也不是普通人,她在别人眼里是仙女,在刘长安面前是仙羊,总之都是“仙”的。

    上官澹澹没这兴趣了,刚才尝试着学习现代人的说话方式,已经感觉很无聊了,她说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什么这些人老是喜欢质疑和反对呢?真烦人。

    “你穿这件短袖和裙子,是刘长安买的,买来以后洗了一次,我没有穿过。”上官澹澹穿过的衣服,当然不会再给别人穿了,哪怕是很普通的衣服也一样。

    竹君棠当然理解为上官澹澹没有穿过,竹君棠才不会嫌弃,两个人的理解不同,但是默契地没有在衣服上生出什么争执。

    竹君棠看了看衣服,好粗糙的做工啊,这些缝线口不知道会不会磨损自己细嫩的肌肤,算了,凑合一下吧,毕竟仙女也有要下凡的时候,自己就算穿的像个普通人,气质也是仙女。

    “你真的是刘长安的妈妈啊?”竹君棠擦了擦脚底,踢上了原来的鞋子走到上官澹澹面前来。

    就是因为重新想到了这一点,才让她确定上官澹澹不是什么鬼怪,更可能真的是刘长安这个老不死的的妈妈,所以没有害怕的贴墙站立了。

    普通人的大学生的妈妈,一定至少三四十岁的外貌了,但是刘长安的妈妈一直保持着青春不老的模样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古时候的人十四五岁生孩子很正常,然后生了刘长安以后,上官澹澹就一直保持了这幅样子。

    一定是这样。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这可是昭告天下的事情,为了皇位,为了帝国的传承。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竹君棠得到确认以后,有些激动地看着上官澹澹。

    “你就叫我太后好了。”上官澹澹随口说道。

    “太后!”竹君棠马上喊了一声。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指了指藤木箱子。

    竹君棠马上去收拾箱子了,也没有多想“太后”这个称呼有什么特殊含义,就像她喊刘长安“爷爷”,就是好玩而已。

    “我中午吃了饭,原本是要休息的,但是现在我要去打牌了。”上官澹澹也没有理会竹君棠了,抱着保温壶走出了房间,然后就往葡萄藤下边走。

    刘长安还坐在梧桐树下,周咚咚在干活。

    看到上官澹澹那架势,刘长安就知道她是去当送财童子了,也没有喊她,便对竹君棠喊了一声,“仙女。”

    还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竹君棠狐疑地看着刘长安,为什么突然叫她仙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先不要过去,竹君棠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警惕地看着刘长安。

    “仙羊!”

    看来没有什么异常,竹君棠便双手放在身侧,很可爱地翘平了手掌跑过来。

    “你刚才吃着吃着鹅,晕了过去,我就把你抱着放进了棺材里。”刘长安开始问话了。

    “我为什么会晕过去?”竹君棠疑惑地问道,刚才都没有问上官澹澹,毕竟在知道她是刘长安的妈妈之前,只觉得她是个小女孩子,本能地更信任刘长安一些,重要问题和原因当然要问大人了。

    “那天我们去救吸血鬼,你的身体受到了影响,发作了一次。”刘长安打量着竹君棠说道。

    竹君棠现在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黑色的褶皱裙,他给上官澹澹挑衣服的时候,本来就是按照安暖一贯的简单穿着风格挑选的,现在第一次瞧着竹君棠没有浑身上下童话色彩气息十足的打扮,倒是觉得顺眼多了。

    大概就是一个穿着日常少女系衣服的白茴减去(。)的模样。

    “那以后还会发作吗?”竹君棠紧张地说道,凑热闹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还是有点刺激,自己终于成为了神秘历险中深度参与的一员了。

    例如一些和古代宝藏,诅咒之地,神秘墓地相关的故事,主角或者配角都会中一些邪术魔法什么的,那才算历险啊!

    那次自己和刘长安和秦雅南去弓家界,关键的一段历险没有带她不说,她还被刘长安敲晕了过去!

    被自己的队友敲晕过去算哪门子历险经历啊!

    “应该不会了。”刘长安也没有太多的把握,毕竟他并没有医生常常具备的透视眼,光凭着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观察,从血管跳动和呼吸,腺体分泌状况,生机血气感知方面来检查,是没有办法断定以后一定不会发生的。

    可他刚才吐了不少口水给她,她吸收了以后,再发作至少可以保证身体没有那么容易承受不住。

    再者上官澹澹刚才主动提出她能解决问题,总不会是随便糊弄下刘长安。

    “那就好,我又怕死又怕痛。”竹君棠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经常作死啊?你还怕死?”刘长安真没看出来,也许是自己越到文明时代脾气越好吧,搁早去几千年前,她已经死了无数回了。

    就算是最近一百年来,除了苏眉,没完没了的挑衅刘长安还活着的,也就她了。

    早一段时间……那谁谁谁来着,不就被顺手杀掉了吗?

    “我喜欢和你玩嘛……”竹君棠凑过来挨了挨刘长安,有点撒娇的嘻嘻笑。

    刘长安把她推开,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我问你,刚才在棺材里,你有什么感觉?就是躺在里面,上官澹澹救你的时候。”刘长安好奇的是这个。

    “没有感觉啊,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小裙和小袜都被人强激安了,没有别的感觉。”竹君棠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小裙和小袜被人强激安了,可是既然发生了,那么最好做这事的是刘长安,那她就可以眼泪汪汪,委委屈屈地身心俱碎地感受被强迫的感觉了。

    问她果然是白问,果然只是一头仙羊……就算说是坐骑,可是刘长安也没有骑过她啊,一点脚力也没有,骑着估计一步也跑不动。

    “你干嘛不直接去问上官澹澹啊?”竹君棠好奇地看着刘长安,那可是你妈唉,她看得出来刘长安对那具棺材挺有兴趣的,上次他就百里迢迢非得去弓家界把棺材给找回来不可。

    “她会说我早问她了,她总怀疑我要抢她的宝贝棺材。”刘长安摇了摇头。

    竹君棠有点同意,“我刚才也和她说话了,她这个人确实不怎么好说话。总是要说不说,说到一半就不说了,非得人追着问追着问才支吾一声,派头可大了。”

    “是啊,拿她没什么办法。”刘长安难得和竹君棠有一致的看法。

    “要不我装晕,让她再来救我一次,这样我清醒地躺进棺材里观察观察她会干嘛?”竹君棠机智地提议。

    “没用的,她小心思很多的。而且她在打牌,地震了她都不会挪屁股的。”刘长安否决了这种办法。

    “看不出来……你知道吗,她刚才还跟我说了一个下流的段子,她说她是火,而我是人。”竹君棠有点残留的愤怒,救命之恩并不能完全抵消胸被无视的气愤,也有找刘长安主持公道的意思。

    “什么意思?”刘长安看了一眼竹君棠的胸前,便收回了目光,这种东西安暖最擅长解读。

    “她的意思是我没胸!她有胸!我原本以为小女孩怎么会这么污,后来知道她很多很多岁了,这才想得通了一点。”竹君棠双手抱胸,让自己的愤怒显得更有底气一些。

    刘长安不想点评这个,事实上,上官澹澹只是至今没有穿过现代的文胸而已,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竹君棠就没什么隐藏实力了。

    “长安哥哥,我把大鹅的骨头都埋了起来!”干完活的周咚咚扛着小铲子来报告了。

    “好,过几天就可以挖出来找蜈蚣了。”刘长安点了点头。

    “我妈妈有解毒药。”周咚咚心有余悸地强调,不然她才不敢再吃可怕的蜈蚣了呢。

    上次差点就中毒死了,还好吃了妈妈给的红色小丸子解毒药。

    “你们要吃蜈蚣?”竹君棠看着这一大一小,突然发现住在这里的人都太可怕了。

    “仙女姐姐你吃吗?”周咚咚热情地看着竹君棠,因为仙女姐姐以前就给过周咚咚很多糖果吃。

    “吃什么蜈蚣,真是的!”竹君棠牵着珠圆玉润的周咚咚,脸蛋这么可爱美丽的小朋友,怎么能被刘长安糊弄吃这种东西,“走吧,姐姐带你去糖果屋。”

    周咚咚连忙扭头看着刘长安。

    “去吧,等会我来接你。”刘长安摆了摆手,又对竹君棠叮嘱道:“小心点啊,这可是本门圣女来着。”

    竹君棠白了他一眼,原来自己就提议让周咚咚加入九州风雷剑门,结果他不让,现在他又随口给周咚咚封了个圣女,真是的,反正本门之中本仙女地位最低,一定会护着你的心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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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联谊

    刘长安收拾了大灶,用蛇皮袋子把没有烧完的木炭遮盖起来,可以下次再用。

    拿了一本书,坐在梧桐树下翻了起来,看的是《风雅宋》,一本宋代社会生活史作品,作者的切入角度是写实性的宋画,考证了那时候的社会百态,展现了这个时代的前卫和对后代绵绵不绝的影响力。

    对于刘长安来说,正是因为经历过,看起来才会更有意思,就像小时候写的日记,留存到了耄耋之年仔细翻阅过来的复杂感觉。

    经历过的那些时代太久了,只留下一些印象比较深刻的人与事,或者一些感觉也不怎么重要,但是就莫名记得的场景。

    看了一会书,上官澹澹抱着保温壶回来了,把保温壶放在杂物间里,又往葡萄藤下走去了。

    刘长安知道,她一定是输钱了,便会回来先放好她的宝贝保温壶,然后再去玩一会。

    不知道为啥,上官澹澹只对字牌感兴趣,对于玩麻将却暂时没有去尝试。

    想来想去,大概是打麻将每一把都要结算,她会觉得输钱太快了吧,而字牌却是计分,满百再算。

    真是安逸啊。

    她说过想去刘长安的大学看看,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入学,感受现代校园生活。

    看她这每天准时约好和老头老太太们打牌的日子,也不像对学习感兴趣的样子啊。

    难道她以后就这样生活?

    没有共同语言啊,刘长安原本还期待她走出棺材以后,能够和他一共感怀一下过去,哪里知道她既不怎么愿意和他讲一讲汉朝的往事,也不和他探讨下历史变迁的种种思潮冲击。

    大概是因为像周咚咚这么大的年纪就进宫当了皇后预备的婕妤,从小生活在宫墙这么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她对现在这种生活在老旧小区的环境中更加适应吧。

    刘长安收敛心思,又看了一会书,输完钱略微有些侥幸还对自己先见之明比较满意的上官澹澹回来了,看到刘长安躺在梧桐树下,便脚尖点地,跳到了梧桐树横跨伸向二楼阳台的树枝上坐着。

    “周咚咚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坐在树上啊,凤栖梧桐是吧?”刘长安抬头看着她的小脚儿摇摇晃晃的,一荡一荡的。

    上官澹澹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她的鞋跟掉了下来,只有脚尖踢着鞋子,圆润的足跟秀气而小巧,晃来晃去模糊了皮肤上的细细纹路便和剥壳鸡蛋似的白白嫩嫩。

    “给你买的衣服,你怎么不穿?”刘长安看她买的时候也不排斥啊,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她穿过,今天她穿的一件鬱金霜白籥纹绣上衣,长乐月光锦缎裙,外面还套着薄如烟雾的细纱衣,毕竟天气有些凉了,只是这细纱衣正是博物馆里一件可以塞进火柴盒里的那种款式,防寒功能有限。

    “因为我现在穿的衣服,可以提醒你不要忘记我们母子共济的日子,等你根深蒂固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我再穿别的。”上官澹澹自有深意。

    刘长安低头看书了。

    上官澹澹便坐在树上看他。

    “我看张巡礼《围炉博古图》和钱选《鉴古图》里的家居,便是现在很受一些年轻中产家庭热衷的北欧简约风啊。”刘长安看了一会,翻了书页给上官澹澹看。

    上官澹澹对他说的宋时家具和现代家具某些风格的比较,并没有接上话题的见识储备和兴趣。

    刘长安的电话响了,是颜青橙提醒他晚上有聚会。

    刘长安本来不想去的,但是颜青橙说她妈邮寄给她了一些红薯刮片,她会带上,于是刘长安便觉得可以去看看。

    红薯刮片其实是湘南特产,其他地方人很少这么做,挑选上好的红薯蒸熟,然后捣碎成泥,再把这些红薯泥用铲子刮在洗干净或者垫了布的门板上,刮的时候力度均匀保证红薯片厚薄均匀最好,宜薄不宜厚。

    再把红薯片划成一格格的,把门板放在太阳下暴晒,等水分干透收起来就好了。

    以前零食种类少,乡里农人就地取材便会在收了红薯以后制作这样的零嘴,冬天里拿出来放火上烤一烤,倍儿香,吃起来有嚼劲又特别香甜。

    这可比油炸的薯片健康多了,也没那么腻味。

    “跟我去参加聚会吧,免得你在家无聊,我也无聊。”刘长安看着她那晃来晃去的脚跟说道。

    “我不无聊啊,我可以。”上官澹澹单纯的只是说明刘长安误解了她的心情和状态。

    “去不去?”

    “去。”

    上官澹澹从梧桐树上跳了下来,抱着刘长安的脑袋,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说道:“妈妈陪你去。”

    刘长安感觉着她柔软的小腹,叹了一口气,“一会和大家在一起,别这样了。”

    “那当然了,男人在外面不能显得太怀念母亲的怀抱,不然会让人觉得男子气概不足,像个妈宝。”上官澹澹很能够理解刘长安的心态,这是男人的虚荣和自尊。

    “连妈宝都知道了。”刘长安摇了摇头,“走吧。”

    上官澹澹跟在了刘长安的身后,走出了小区。

    走到了超过菜市场的位置,上官澹澹便扯住了刘长安的衣袖,另一只手轻轻勾住了刘长安的小手指头。

    刘长安低头看了一眼上官澹澹那犹如林间小兽探头张望的眼神,又抬起头来,默默地看着前方。

    毕竟只是个小女孩,来到了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习惯和淡然都只是表面的,那份忐忑没有那么容易消散。

    这次去的地方对于上官澹澹来说比较远,尽管是颜青橙和魏轩逸牵头组织的活动,但是刘长安觉得可以带上官澹澹的原因在于这次活动是联谊。

    既然是联谊,那不就是为了认识新朋友吗?刘长安带一个美丽的少女让大家认识,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次不是和同校的班级联谊了,而是隔壁师大的班级,也是大一的,热衷于这样的联谊活动,刚刚好她们的班级女多男少,而生物学院的班级男多女少。

    联谊的地方是在燕归湖旁,正是高中的时候刘长安在这里舍己救人的地方,那天也是班级聚会,只不过是刘长安自己班的人。

    颜青橙虽然早早就提醒了刘长安,但是因为刘长安和上官澹澹是走路过去的,两个人到的时候自然是最后到的了。

    “你可真够慢的。”颜青橙和刘长安也算熟了,自然地埋怨着刘长安,然后目光便落在了勾着刘长安小手指头的上官澹澹身上。

    “我们走路过来的。”刘长安说道。

    颜青橙理解为从大学城最西边出发,走到燕归湖也还不算太夸张,毕竟很多人晨练跑步都是从大学城出发跑到燕归湖折返……要是从刘长安家里走过来,那就太夸张了,毕竟那都是河东的地儿了。

    “这位是你……妹妹?”颜青橙听刘长安说他是孤儿来着,倒没有听他说过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亲戚。”

    上官澹澹看了看颜青橙,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除了个子高,好像没有什么希望能够当自己的儿媳妇。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女人,男人也是会要在她们面前保持大男人的姿态的,出来聚会还带着妈妈,大概是一种很伤自尊的事情,所以上官澹澹并不想说出真相。

    在体贴儿子这件事情上,太后尽力了。

    “没有想到你还会带人来,不过也没事,大家一起玩……小妹妹,你多大了,读初中还是高中啊?”颜青橙热情地问道,这个小女孩打量人的眼神实在太有趣了,总有种她的眼神里有很多意思,但是不想和你说的感觉。

    上官澹澹不想说话自己十五岁,更不能说自己二千多岁了,于是微微张嘴,“我很多很多岁了。”

    颜青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打了一下刘长安,这小女孩好有意思啊,果然只要是刘长安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普普通通地不引人瞩目的。

    当然,最让人瞩目的还是上官澹澹美丽的容貌和华贵的服饰,几个师大的女孩子也围了过来,好奇而羡慕地打量着上官澹澹,这完全是妖精似的美少女啊。

    “这是我们班的刘长安,这是他妹妹。”颜青橙介绍了一下,她没有特别多介绍刘长安,因为这几个女孩子之前就找她打听过刘长安了……一点也不奇怪,学生是最有时间在社交媒体上翻来翻去的,和大部分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一样有时间和闲心关注与挖掘一些八卦。

    “你就是刘长安啊……我们班有人认识你们学校的袁部长,他老来我们学校找我们的一个学长,结果被你揍了,还有人叫好呢。”一个女孩子笑嘻嘻地对刘长安说道,伴随着热情的眼神,很有好感的样子。

    “他也想找我女朋友。”刘长安点了点头。

    她们的八卦搜集既然关系到袁部长,知道刘长安有女朋友也不稀奇,只是听他这么说,眼神中的好感便矜持地收敛了起来,不再打量刘长安,把注意力集中在上官澹澹身上。

    “先过去吧,认识下其他同学。”颜青橙拉了拉刘长安。

    “红薯刮片呢?”刘长安说正事。

    颜青橙指了指摆放在一起的零食堆,红薯刮片不多,颜青橙也不可能把母亲寄过来的都拿出来,这些东西冬天里做早餐或者饿了又不大愿意去食堂时饱饱肚子挺好的,她也就拿一点来让一些城里的同学们尝个新鲜。

    刘长安走过去和上官澹澹坐了下来,一人拿着一块吃了起来。

    “还行哦?”刘长安对上官澹澹说道。

    “是哦。”上官澹澹低下头啃着,然后挤了挤刘长安,示意他看对面。

    苏南秀,竟然也坐在他们对面,正双手握着一片脸大的红薯刮片,也小口小口地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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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未亡人和颜花叶

    这个世界上很多的巧遇,都是人为的安排,刘长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对别人的意图并没有太多揣摩的兴趣,继续吃着自己的红薯刮片,转念便思考了一个更有深度的问题。

    吃瓜群众吃的瓜,一般都是什么瓜?

    最常吃的瓜,大概就是西瓜,黄瓜,木瓜和地瓜之类的,以这四种论,西瓜太笨重,除非切片,而在看热闹的时候随身携带一片西瓜的场景好像很少及。而黄瓜更适合晚上吃,或者如柳月望那样热衷于用切黄瓜机使用,至于木瓜当代词形容词也是很好的,这么说来吃瓜群众一般吃的就是地瓜吧。

    地瓜就是红薯,红薯刮片当然就是地瓜片,刘长安和上官澹澹吃着地瓜片,安静地当着吃瓜群众,并不打算主动去和苏南秀打招呼。

    其实有些地方的地瓜是凉薯。

    凉薯也很好吃,生吃,炒菜炒肉都好吃,尤其炒鲜肉,汤汁香辣鲜甜下饭。

    “为什么别人都在用热情而诚恳,似乎想要让对方领会到自己强烈交流欲望的态度在聊天,而只有我们在这里专心地吃这个东西?”上官澹澹在红薯刮片的上沿啃出了一个月牙形状之后,抬起头来观望了一番,有些疑惑地问刘长安。

    “因为只有吃和交配才是人类永恒的本能性追求,其他行为中蕴藏的乐趣都十分短暂,人活得越久,才越明白和相信这个道理。”刘长安向同为长生者却意外幼稚的萌新传授经验和心得。

    “不愧是荒淫无道的你。”上官澹澹点了点头,并没有想和刘长安辩论争执的意思,毕竟他是发自内心的。

    刘长安只是随便说说,往前方一看,便看见穿着湖绿色上袄和同色调长裙的苏南秀,正皱着眉头有些困难而坚持地啃着红薯刮片,瞳孔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目光在刘长安和上官澹澹之间转来转去。

    苏南秀至少觉得眼前两个坐在一起啃红薯刮片的人,认真的态度有点格外和谐自然的样子,让苏南秀不是很舒服。

    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一点,而那份气质似乎格外贵气十足,是见多了全世界各种身份门第之人的苏南秀很难在别人身上找到的。

    年龄阻止不了刘长安,自己的第一次被刘长安夺走的时候,可不就这么点大?他可没有丝毫犹豫。

    当然,一百多年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为人妇都不少见,现在却并不合适了……可是如果他想,那就什么都会发生。

    苏南秀拿着手里的红薯刮片站了起来,走到燕归湖旁边。

    他不理她,苏南秀暂时也不打算找上去,先矜持三十分钟……或者十分钟左右。

    湖水平静,并没有烟波浩渺的气势,浅浅鱼鳞一般的水浪在阳光下活泼着,起伏着没个完,也许只是风不静,浪不停,心便不安。

    有时候便是看着午后的阳光,湖水,风,眼前的每一点情景都不顺眼。

    背后是少男少女们喧嚣的交谊活动,男孩子们热烈的目光和肢体语言,女孩子们羞涩却潜藏着的静待心跳的矜持,真是让人厌烦啊。

    “苏小姐,不是很适应这样的活动吗?”颜青橙看到苏南秀站在湖边,以为苏南秀是没什么人和她一起玩,便走了过来陪她,这里大多数是18,19,20左右的大哥哥大姐姐,听说苏南秀只有十四岁而已。

    尽管“小姐”这个词在现在的称呼往往有些戏谑和揶揄的味道,但那也要分场合和对话人物。

    苏南秀这样的气质和背景,哪怕是在基本没有什么阶级门第观念的普通学生人群中,这样的称呼也很自然和合适。

    “还好。”苏南秀的手指从衣袖中伸出来细细的两根,扯了扯袄子的下摆,眉头柔顺下来,犹如远山在画卷上被沾墨的笔抚平了。

    “我要替你表姐照顾好你,你喜欢玩什么呢?”颜青橙热情地说道,原本这次活动颜青橙在用红薯刮片诱惑成功刘长安参加以后,便觉得竹君棠多半也会参加,哪里知道和竹君棠说后,她答应的好好的,今天还是放了鸽子,她说要和什么九州风雷剑门的圣女一起玩……颜青橙也没有多问多研究,竹君棠说的东西正常人难以理解才是正常的。

    竹君棠没有来,她把她的表妹推荐了过来,说自己的表妹也是湘大的学生,但是年纪小,和同学们有些代沟,平常比较自闭,希望颜青橙带她玩一玩。

    颜青橙也没有想到竹君棠的表妹虽然是湘大的学生,但是实际年龄只有十四岁,脸颊和身材看上去成熟一点,那也最多就是十五六岁的感觉了,许多高中生在私底下日常打扮一下,都比她瞧着成熟多了。

    就是有时候从侧面看,或者不小心对上她的眼神,那感觉就截然不同了,稚嫩全无,反而有些冷漠近乎凶的味道。

    “秋寒心燥,想喝乌鸡参汤。”苏南秀随手把手里的红薯刮片递给了颜青橙。

    颜青橙愣了一下,还是顺手接了过来,然后才明白,这是大小姐的作风,手里不想拿东西了,就自然地让别人帮忙拿着,并不是给她颜青橙去吃的意思。

    看着苏南秀往栈桥上走去,颜青橙连忙跟了上去,她作为活动的组织者,当然有关注过安全事项,湖边新竖着一块警告牌,提了许多安全注意事项,还特地举例:湘南大学附属中学的一名学生曾因为栈桥崩塌而落水,另外一名水性不佳的同学舍己救人,但是差点两人都被水草缠住丧生,所幸其他三名同学积极救援才化险为夷,希望大家引以为戒,注意自身安全,千万不要入水游泳嬉戏。

    原来没有仔细看,颜青橙这时候停住脚步瞄了一下下面的例子,不禁愣住了,这不是刘长安的高中吗?他的档案里有高中舍己救人的事情啊,难道这……就是他的事?

    感觉真是奇妙。

    “你在看什么?”苏南秀走上栈桥,看到颜青橙站在那里看警示牌,随口问道。

    “我有个同学,原来在这里舍己救人,还受过表彰。”颜青橙看着警示牌,笑着回头指了指依然坐在那里吃红薯刮片的刘长安。

    苏南秀瞄了一眼刘长安的背影,便又走回来看着警示牌上的话语,然后冷笑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舍己救人,是否值得表彰,有待商榷?”除此之外,颜青橙不认为苏南秀有什么别的理由冷笑了。

    “你确定这个事情是刘长安做的?”苏南秀没有回答颜青橙的问题,反问道。

    颜青橙略微犹豫了一下,“应该是的,刘长安的档案里确实有一条舍己救人受到学校和教育厅表彰的记录,如果这里说的不是他,那也有可能。”

    “舍己救人,差点都被水草缠住丧生……”苏南秀敲了敲警示牌,“真是个戏精。”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看着苏南秀又往栈桥上走去,颜青橙有些不服气地跟了上去。

    现在的人们习惯性地认为,这些落水的人,被救助的人,往往有自身的责任,他们往往是巨婴,或者罔顾一些规章制度,或者安全意识薄弱,造成救助者的损伤甚至牺牲,因此对这些被救助的人充满愤怒,进而屡屡发出提醒大家保护好自己,舍己救人不值得的的声音……这里边的争论很多,颜青橙也不是关注这个,但是作为这种时候舍己救人的英雄,他凭什么被旁观者发出冷漠的嘲笑?

    “你喜欢刘长安?”苏南秀依然没有回答颜青橙的问题,只是回过身来看着颜青橙的眼睛。

    这双眼睛就像有时候刘长安给人的感觉一样,要看进别人的心里似的……只是刘长安真的能看透人心,而苏南秀的眼神侵略性更明显,也更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抵抗来。

    “没有。”颜青橙连忙否认,没有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这么认为,不禁让颜青橙面红耳赤。

    从最早开始接触刘长安,颜青橙觉得大家都会认为她只是有班级活动才会找刘长安,不会误会她,到她确实想要主动接触刘长安时,颜青橙的心态变了,也觉得大家的心态会不会也变了,认为她对刘长安有好感。

    女孩子往往就是在这些分寸和细节上考虑许多,让男孩子们琢磨不透她们如天气一样变幻的态度。

    苏南秀的眼神在颜青橙身上扫来扫去……像这样外表热情而随和的女孩子,内心藏着许多坚强和自尊,习惯掩饰自己的情绪外露,要让她承认喜欢上一个她觉得太过优秀,或者说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男孩子,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除非这个男孩子主动去追求她,并且让她感受到最够多的诚意,消除掉她那份从生活中带来的对任何事物都有着的犹疑与不信任,否则她基本不会表露出自己的真实心意。

    刘长安是不可能追求颜青橙的,他是一个专一的男人,自始至终只喜欢位列“超级”的美少女。

    “我和刘长安关系还可以。”颜青橙看到苏南秀不说,以为她不信,便赶紧解释了一下,“因为他的父亲认识我的母亲,我有仔细了解过他的人品,其实他只是有些随心所欲,并不是真的如学校传言那样的学校恶霸型学霸,他为人还是挺好的。”

    颜青橙觉得苏南秀应该是也听说过刘长安的名声,只是奇怪的是,苏南秀是竹君棠的表妹,她们这种世家豪门,既然和刘长安也是世交,竹君棠和刘长安玩的好,苏南秀难道没有对刘长安有更多的了解吗?不过……也不奇怪吧,俗语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但是实际上讨厌姐夫的小姨子也多得是。

    苏南秀仔细打量着颜青橙,目光从颜青橙的头顶一直扫到她的脚背。

    颜青橙一米七多点,身材高挑,除了安暖那样的,大部分女孩子都得昂头看她,只是颜青橙却感觉苏南秀在俯视自己似的,小女孩的眼神里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意味让颜青橙不明所以。

    “刘长安的父亲叫刘建设吧。”苏南秀的眼角跳了跳,从叶辰瑜到刘建设,这个人取名还是能跟随时代的步伐啊,只是这画风转换的让苏南秀一直有些不适应。

    毕竟自己的叶大少爷,一直是风度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一转世居然就能变成头戴安全帽,穿着汗衫短裤解放鞋的形象。

    尽管刘建设也是一名成果建树颇多而声名不显低调的教授……苏南秀并不认为自己当初拿走刘教授的一些研究成果有什么错,他都不要了,装死去了……自己这个“未亡人”拿走老公的研究成果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哪里错了?

    “你也知道啊……”颜青橙有些说不清楚的失望,总觉得别人不知道这一点的好,耸了耸肩,颜青橙笑了起来,“我听说刘教授其实为人低调,但是专业水平极高,在那个时代的相关专业领域中,有很多支持和仰慕他的专家学者。”

    “仰慕他的女学生就更多了。”苏南秀眉目间有着淡淡的冷意,依然打量着颜青橙。

    “这么说长辈,不好吧?”颜青橙的笑意原本就有些僵硬,听到苏南秀言语间的讥讽,更是不忿了,于是收敛了那份笑意,客气地提醒,“那个时候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知道真相的人不说话,旁人就更不应该妄下结论了。”

    “我只是说仰慕他的女学生不少,这有什么问题?”苏南秀奇怪地看着颜青橙,“女孩子本来就容易崇拜有能力有人格魅力的老师,如果老师还有很多特别的地方,充满神秘感,让女孩子容易对他生出好奇心,这种仰慕不是很正常吗?”

    “这……那你应该说仰慕他的学生,你特地强调女学生,我总觉得你意有所指。”颜青橙更愿意相信自己是误会了苏南秀,颜青橙固然对刘建设教授没有什么了解,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母亲,一个人能够让另外一个人惦记多年,绝对有他值得被人记忆的地方。

    苏南秀依然在打量着颜青橙,目光落在颜青橙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上,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前的颜青橙,让她想起了当年的仲卿,只是仲卿虽然比颜青橙矮一点,但是身材更好一些,容貌也更精致一点。

    “你也说了,那个时候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你有你的看法,未必就意味着我的看法是妄下结论。”苏南秀看着不远处刘长安的背影……他正拉着上官澹澹,拿着一片红薯刮片在烧烤炉上烤着,上官澹澹正一会儿看看刘长安,一会儿看看烧烤炉,时不时地做一个想要抱着什么东西却忘记带在身边的动作。

    “我们还是不要讲这个话题了,当年事当年的人不想说,后人何必揣测?”颜青橙不想和苏南秀起争执,也回头看了一眼刘长安,不知道刘长安知道苏南秀的看法,他会不会生气……说不定他会像对付袁部长与林峰一样,上去就是一巴掌。

    应该不会……苏南秀可是超级美少女啊,刘长安这人对待超级美少女的态度只有调戏……带到酒店里……放肆玩弄……让超级美少女身心被俘虏这么一个套路。

    例如秦雅南,例如有一天晚上秦雅南和竹君棠一起在酒店里,还发了自拍出来,怕是……

    “刘长安是刘建设的……儿子。那么你既然姓颜,又喜欢维护刘建设……想来你就是颜花叶的女儿吧?”苏南秀打量了颜青橙这么久,还是凭借观察和逻辑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光看长相真没法发现颜青橙会是颜花叶那个小狐媚子的女儿,毕竟颜花叶除了长相比颜青橙精致多了,身材在年轻时应该也更偏成熟一些,不可能像颜青橙那么平平。

    可是两者之间那种健康而充满活力,腿型和臀线有力的感觉倒是挺相似的。

    这么比较一番,当年的颜花叶更像现在的安暖,自己家的老头子审美还真是始终如一啊……安暖穿着旗袍也有着鼓鼓的小胸脯,颜青橙这种可是靠着托挤型内衣也难以拯救的。

    “你怎么知道我妈?”颜青橙吃了一惊,原本还以为苏南秀不像竹君棠那样是刘长安的世交,因为对刘建设教授好像都不怎么了解为人的样子,但是没有想到更多的大概是偏见,她不但知道刘教授,还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母亲被刘教授连累,毕业以后工作分配一直被拖着没有办理,后来只当了一个乡村小学教师,生活虽然无忧,但是绝对谈不上多么舒适,能够把你培养出来,也不容易了。”苏南秀轻轻叹气,目光怜悯地看着颜青橙。

    苏南秀的目光让颜青橙难以接受,颜青橙骄傲地抬起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觉得我可怜的样子,我和母亲虽然相依为命,但是我们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们有自己的幸福,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像你们一样的生活才意味着幸福。”

    “你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是低估了颜花叶,她培养出来这样的女儿,足以说明她当初身上具备的特质不仅仅是年轻貌美在吸引刘教授。”苏南秀笑了笑,并没有在意颜青橙话语里刺人的意味,在意自己自尊的人,此时本能地竖起浑身的尖刺保护自己,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再说一次,我母亲仅仅是崇拜和仰慕刘教授,他们之间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即便是现在,我母亲谈起刘教授,所钦佩的依然是刘教授的才华与人品,还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而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颜青橙愤怒地看着苏南秀,“不要把男女之间的情谊,都想成一个样子!”

    苏南秀不以为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总是会有些天真的……就像你现在被刘长安所吸引而不自知,这还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便让你情不自禁地关注着刘长安,一个刘建设那样的教授,在那个时代,一个对未来充满期待和幻想的女学生,他对她的吸引力,岂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人性并不可靠,人性没有那么自觉去维护美好的单纯,人性本来就是习惯在自私和占有中挣扎,最终多半还是顺应自己欲望的念头获胜,颜花叶即便能够认识到一段单纯而亲密的师生关系也不错,但是她的欲望肯定会战胜理智,渴求进一步的发展,或者说其实和他进一步的发展,那才是理智的吧,呵呵。

    “我看好你。”只是这样的颜青橙,让苏南秀又想起了仲卿,调教少女总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更何况苏南秀也没有想要让颜花叶经历的让颜青橙再经历一遍……因为颜花叶有诱惑刘建设的资本,而颜青橙并没有。

    颜青橙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要不要做我的助理?”苏南秀发出了邀请。

    “不。”颜青橙本能地摇头。

    “你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苏南秀也没有要执意说服颜青橙的意思,有些事错过了就永远没有机会了……这并不是适应于苏南秀,一个道理双重标准难道不是这世界的公理吗?

    苏南秀从栈桥上走了下来,颜青橙出了一会神,感觉到这些大小姐果然都有些难以理解和相处……相比较起来还是竹君棠大小姐更好接触一些。

    明明竹君棠才是表姐,但是苏南秀似乎成熟许多,而竹君棠脾气性格有着豪门大小姐的特质,实际上心眼真不坏,只要对她没有抱着坏心思或者觊觎什么,习惯了她那种说话和做事,其实还挺好相处的。

    苏南秀就不一样了,颜青橙觉得自己宁愿被刘长安对付袁部长和林峰等人那样欺负,也不想多和苏南秀接触。

    助理?颜青橙直觉认为自己躲过了一次人生遭遇什么阴暗遭遇的危机。

    想多了吧?颜青橙摇了摇头,自己真是喜欢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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