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危情全文阅读 第5分节

第41章 兄弟对峙,大打出手 想看盛大少威武的不容错过

    盛钧庭没有搭理她,兀自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薄唇轻启:“锦皓,人我给你请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盛锦皓语带恳切地回:“还是大哥有心了!”

    敛眸的时候斜了一眼,还处在那并未入座的陶馨,见她面无表情,他的心中一时有些说不清。

    陶妮忙扮作热情状,甜甜地唤道:“姐姐,这儿有位置你快过来坐下!”

    陶馨还真是佩服这俩个变色龙,变脸的度实在太令人恶心。

    并没有再看他们俩冷冷地道:“不用,这儿空位很多!”

    如果不是盛钧庭好言相劝,她是绝对不会再过来的。

    盛锦皓眸色一凛,沉着声音道:“馨馨,闹别扭也要有个限度。”

    陶馨抬眸脸色丝毫未变地望向他,轻嗤出了声:“盛锦皓,你就别再惺惺作态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盛锦皓一听后立马拉下脸来,搁下筷子,眯着眸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只不过短短几日,让他感觉陶馨整个人都变了,对他不再像过去那般了,竟然在这种场合下也不给他面子。

    此时的陶妮立马化作贴心的小棉袄般,软声细语地安抚着:“姐夫,你别生气,姐姐只是一时没想开而已!”

    这两个人真是虚伪至极,看了就倒胃口,陶馨庆幸自己已经吃了东西,要不然对着他们俩真会消化不良。

    “今天是爷爷的寿辰,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个饭,应该和和气气,要不然肯定会伤了爷爷的心。”盛钧庭埋头理了一下餐盆,豁然抬起头,清润的嗓音里透着压迫感。

    “锦皓,你说是不是呢?”说到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对面处,特意点了点名字。

    “大哥,说的极是!”盛锦皓附和地点了点头,他也明白爷爷最注重这些。

    “那么大家用餐,我可不想再听到,一句闲言闲语!”盛钧庭随即淡淡地笑了笑,看似在邀请大家用餐,实则在向众人施压,不许再有任何议论。

    陶馨知道这是在帮她化解尴尬,为了盛钧庭的孝心,看来她是无论如何要坐下来了,即便是佯装一下。

    随后的饭桌上,盛锦皓与陶妮没再来找茬,只是俩个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夹菜什么,还是令人看了浑身不舒服。

    唐悦莹见着人家的小姨子,都可以对姐夫如此殷勤不避嫌,那么她即使知道可能会被拒绝,也得试一试。

    “钧庭哥,这个汤口感很好,我帮你盛一点!”唐悦莹边说着已经拿起调羹,端着小碗在盛。

    “不需要,我自己会盛,而且我不吃香菜!”盛钧庭掀了掀眼眸,冷言推却了,如果不是场合下,他早就让她滚远点了。

    “那我帮我盛点别的!”唐悦莹脸色一僵,却依然笑着,不依不挠中。

    “我都说了不需要!”盛钧庭出口的声音明显更冷了,像是随时要怒了。

    唐悦莹只能委屈地握紧了调羹,再也不敢开口了。

    刚刚那一声着实也让陶馨吓了一大跳,她当然知道盛钧庭并不像表面那般,真的温润无害的,要不然那些传闻就是凭空捏造的了。

    只是如此不给人面子的盛钧庭,在她印象里还有很少见的,莫名的她的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她貌似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

    对面的陶妮可很开心,她每一次特意夹菜给盛锦皓,他从未拒绝。

    果然还是她看中的男人好,并不像这个盛家大少,空长着一副好皮囊。这个性子实在不敢恭维,难怪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席间当然不乏敬酒环节,长辈们的那关逃脱不了,陶馨起身与盛家两位大少一起,去过了个场。

    环节落幕她想着应该也差不多了,回到位子上时。

    唐悦莹可没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上次餐厅那件事,她带给她的耻辱可铭记在心!

    她举起了一杯酒,走近了过来:“我想着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看在钧庭哥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咱们就碰个杯握手言和!”

    此时唐悦莹的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说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压根让人推却不得。

    陶馨不知道她是安的什么心,只是她的酒力真的不太行,上次订婚宴上出了那档子事后,她对酒就产生了莫名的恐惧,不敢再沾。

    她瞬间面露了难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绝了。

    一旁的陶妮趁此机会,反在那说着体己的话:“唐小姐,我姐姐酒力不好,你就别再为难她了,要不然我来和你干了!”

    看似是非常体谅的话语,只是陶馨却明白她这是故意的,根本就是在说风凉话。

    “没想到,盛二夫人的面子这般大,不就是一杯红酒,连这点薄面都不给!”唐悦莹凝视着自己的杯子,轻晃了晃,看似由于被她拒绝了很是落寞的样子。

    “好了,我和你喝杯就是了!”陶馨知道是在激她,只是她如果再推托下去,难保这个大小姐使出其他什么手段来刁难她。

    她无奈伸出手接过那一大杯红酒,看着那深红色的液体,她深吸了口气。

    唐悦莹却笑了,笑的特别招摇:“那么我就先干了!”

    陶馨见识到她还真是说干就干,喝起来连眼睛都不眨。

    无奈之下她缓缓将杯子递到唇边,属于红酒醇厚的香味扑鼻而来,可对于她来说却一点都不好闻。

    她迫使自己一定要一气呵成干掉,要不然铁定会吐出来,再也灌不下去。

    “快喝呀!”唐悦莹见她还不喝,得逞地笑了笑,催促着。

    陶馨决定拼了,一仰头举高了杯子,结果还是只喝了一口,就呛到了在那猛咳嗽了起来。

    连带一些液体也被泼了出来,溅到了自己身上素色的裙上,点点红色晕染开来。

    她知道不彻底喝下去不行,刚止住了咳嗽,打算继续灌。恰逢此时敬酒完的盛钧庭处了过来。

    看到陶馨面红耳赤的样子,手里还握着一个酒杯,他俊朗的眉峰一蹙,抿着薄唇:“怎么回事?”

    “钧庭哥,我刚给她敬酒了,这不我都喝完了,她还没喝下去呢!”唐悦莹凑了过去,献宝般告诉他。

    看到陶馨现在狼狈的样子,她觉得心中很是痛快。

    “胡闹,她不会喝酒你敬什么酒!”盛钧庭怒气冲冲地从她身旁擦肩而过,直接来到了陶馨的面前。

    没有任何犹豫夺过了她手里的杯子,“嘭”的一声摔在了桌上,剩余的酒全都洒了出来,污红了桌布。

    陶馨震慑于他盛气凌人的架势,心头突突地直跳,但知道他会如此怒,其实是在帮她化解僵局。

    唐悦莹委屈地咬着唇瓣,嘀咕着:“钧庭哥,我也只是敬酒而已!”

    “既然你这么想喝酒,不如我来陪你喝,白酒如何?”盛钧庭黑眸一紧缩,准确无误地朝她扫了过去,眸底暗涌浮动,透着森森的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唐悦莹知道此时此刻他明显是动怒了,忙垂下头来,弱弱地承认着错误:“钧庭哥,是我错了!”

    此时硬碰硬肯定不行,她一定得保持着良好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

    陶馨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弛了下来,她忙用手拭去了嘴角的酒液,微微颔:“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她得赶紧去洗手间处理一下自己,绕过盛钧庭的方向时,她故作轻松地弯了弯嘴角,对他笑了笑,表示感谢。

    有旁人在场,她不便多说什么,所以只能以眼神交流了。

    盛钧庭触及她投过来的那瞬舒展的笑容,看起来那般明晃,只是却让他心疼了。

    逾越着彼此的身份,他不能在人前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面前,保护她。

    那抹单薄的小小身影,一点点消失在他的眼帘,他紧紧攥紧了掌心,眼底一片晦涩不明。

    再也无法耽搁下去了,他要光明正大站在她的身旁,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一路奔至洗手间的陶馨,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衣服的领口下被溅了好几处酒渍。

    她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了泼,凉凉的水淌过滚烫的双颊,微微缓解了些许。

    刚刚如果不是盛钧庭及时出现阻止,恐怕她会更加狼狈,就这短短的数日,他已经有多次化解了这种情形。

    盛钧庭他到底是为何如此照扶着她?

    她的心绪有些混乱,已经不只一次因为他的出现,而产生这种感觉了。

    她刚想转身离开洗手池,这时背后却有一堵生硬的肉墙,挡住了她的去路。

    由于她压根不知道背后,会不声不响地冒出来个人,她的肩膀被撞了一下,刚想表示一下抱歉。

    被撞的人阴沉沉的嗓音阻止了她的话,“陶馨,如今你能耐真大了,处处躲我!”

    如果刚刚陶馨还误以为她撞了人家,此刻她已经很明白了,分明就是他故意撞上来的。

    她垂下了抚着肩头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着距离。

    即使不用抬头看,她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唇边牵出了一抹笑意,倔强地看着他:“盛锦皓,我这不是在成全你们嘛,以后再也没有人挡了你,找小三小四的路子了!”

    “你想摆脱我,我有同意了吗,还是说你听不懂我的警告!”盛锦皓步步紧逼了过去,高大的身型带着压迫感,如影随形地朝她直冲而来。

    “盛锦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陶馨觉察到了危机感,扯开嗓子嚷嚷着,试图呵叱住他。

    主要是这几次他反常的举动,实在过于可怕,令她不免怀疑他是不是心理有病了。

    “你喊呀,叫呀,别忘记了你现在还顶着我老婆的头衔,就算是我想在这里办了你,也是合法的!”

    盛锦皓不怀好意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脸上浮现了诡异的笑意,吐露而出的言语更是那般毫无羞耻。

    “盛锦皓,你真让我觉得恶心!”陶馨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只见那小脸上显露的厌恶是一目了然。

    知道他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羞辱她,那么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碰她,故意冷落她,一次又一次的带着不同的女人回来,他的身体肮脏至极!

    “我恶心,到底谁更恶心,装着清纯口口声声地说要把第一次留给我,最后你Tmd找了谁!”

    盛锦皓深邃的眼眶转瞬变得猩红,眦露着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她,那眼神与他的表情过于可怕,令她心头一紧,只想远离这个疯狂的男人。

    “盛锦皓,就算你再问我一百遍,我也是不知道。不过,时至今日你还深究着这些有什么意思,陶妮不是满足了你所有的幻想,你就娶了她过日子就是!”

    陶馨被他盯着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只能试图以别的话暂时唬住他,她再也不想与他继续讨论,那个问了不知道多少次,却无解的问题。

    如果不是被他堵着去路,她此刻一定拔腿就跑。

    “我和陶妮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你今晚就跟我回家,我没放你离开的一天,你休想离开我的视线!”盛锦皓说罢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像是拖着货物般,疯狂地扯着她疾走。

    无论陶馨想如何挣脱也脱身不得,她急的六神无主,看他这疯狂的势头是想将她囚禁在家一般。

    她不断以腾出来的手拍打着,扯开喉咙大声地叫着:“盛锦皓,你这个疯子,我不要回去,我要离婚!”

    “离婚?我都还没睡你一次还本,你还真觉得我是做慈善事业的!”盛锦皓充耳不闻,像是铁了心一般要将她拖走,以待实施他的新一轮报复的手法。

    听到这儿陶馨算是明白了,他竟然想采取这种手法报复她,现在不用说与他生关系了,就连肢体接触都令她反感至极。

    怎么办,眼看他如同蛮牛一般可怕的势头,无论她如何叫嚣,辱骂着。

    他竟然都熟视无睹,这是铁了心要实行这个恶心的计划了。

    陶馨的心像是在油锅里一般煎炸难熬着,身上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陶馨无比绝望的关头,通长的廊道头,豁然出现了一抹颀长的身姿,傲然屹立在那。

    当陶馨看到是盛钧庭时,她几乎快喜极而泣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转瞬间变得踏实下来。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他这么闪亮,像是天使从天而降,拯救于她。

    “放开她!”盛钧庭深邃凌厉的眼眸里一片赤红,里面翻滚着熊熊的火焰,冰冷沉重的声音,在空旷的廊道上回荡开来。

    即使是入了魔怔陷入在自己思绪里的盛锦皓,亦被这声唤回了些许冷静,他手中的动作微僵了下。

    他从来都知道他这个堂哥不是好对付的,此时此刻虽然震慑于他的气势,但于情于理他不能退让,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情。

    陶馨眼见盛锦皓这疯子手里的动作松懈了些许,她立马逮住了机会,拿小皮鞋踹了一脚他的腿腕。

    盛锦皓还在与盛钧庭面面相觑的对视中,俩人之间交杂的目光,混淆着腥风血雨一般。

    哪里晓得身旁的女人会来这手,吃痛下就让她得以逃脱了。

    由于愤怒他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犹如惊弓之鸟般一路奔逃,直到躲藏在了盛钧庭的身后。

    惊魂未定下的陶馨,再也顾不得什么伦常还是其他了,直接埋在了那个高大而宽广的身型后,小手害怕地揪紧了他的高端定制西服。

    “别怕,有我在!”盛钧庭感受到小女人的瑟瑟抖,被怒火侵蚀的猩红眼眶里,渐渐褪去了些许,变得清明而温情起来。

    低沉而柔软的声音有着魔力一般,格外安抚人心。

    本就怒火攻心的盛锦皓哪里见的这样的刺激画面,紧缩着黑眸怒刮过去,阴沉着嗓子咆哮着:“陶馨,你给我滚过来!”

    吼完这话还不作罢,转而又对着盛钧庭放着话:“大哥,请你不要插手我们夫妻俩的私事!”

    他虽然畏惧于盛钧庭,可眼下不论是身为男人还是丈夫的身份,都不能让他退却!

    盛钧庭充耳不闻眼前堂弟的叫嚣,微侧转过头,极富温情地开口:“你先出去,这儿由我来解决!”

    陶馨知道他这是要帮她善后了,可是明明是她的事情,也不能放任不管,一时间真是纠结万分。

    她撇了撇唇角,不免犹犹豫豫的:“大哥,我……不能走!”

    “听话,相信我!”盛钧庭的大手向后绕至,稍稍推了一下她,示意她快走。

    眼见他们俩这般互动,更似在亲昵的低语着什么,盛锦皓只觉得一阵屈辱感袭上心头,不知名的妒火在胸腔里翻腾着,随时要爆炸出来。

    他攥紧了双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咆哮冲了出来:“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过来!”

    这一声震的比上一声还可怕,陶馨身子禁不住一哆嗦,理智告诉她留下来会很惨,如果趁机逃走的话,她又怕会连累了盛钧庭。

    她的心上乱的和锅大麦粥般,盛钧庭这次直接转身推了一下她,神色专注地看着她,友情地提醒:“快走,我有话和我这位堂弟聊一聊,而你不方便在!”

    陶馨心生胆怯地瞟了一眼,虎视眈眈盯着她的盛锦皓,又望了一眼格外认真的盛钧庭,轻点了点头。

    她迟疑了半会,终于决定撇下他俩离开,迈起步子小跑开来。

    盛钧庭见小女人终于肯走了,那么他就可以好好地找一找,眼前的堂弟聊上一聊了。

    盛锦皓见他如此警告下,陶馨竟敢还逃了,他咬紧了牙关,气急败坏地冲着盛钧庭吼:“堂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陶馨是我的老婆,我在解决家务事!”

    睹见如此愤怒的他,盛钧庭反而看着他笑了,唇角扯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抱歉,这事我还就是管定了!”

    浑身散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邪魅狂狷的气息。

    盛锦皓紧握了握拳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堂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真后悔当初帮你!”盛钧庭一步步朝他走近,高大的身躯逆着光而来。

    阴影笼罩在他的周身,一时看不透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那无形间的气场如何都忽视不了。

    听了此话的盛锦皓愠怒的脸上闪过一瞬慌乱,故作不知情的样子。“堂哥,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

    盛钧庭莞尔一笑,上扬而起的唇角弧度越渐深邃,眸色会越冷凝,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说我偏要管呢!”

    “盛钧庭,你!”盛锦皓没想到他好说歹说下,他居然如此不给面子,脸色瞬间变得很臭。

    盛钧庭墨色的眸子里酝着寒意,唇角讥讽地轻挑而起:“盛锦皓,从你不珍惜的那天开始,你就没有资格了!”

    他丝毫没退步,彻底激怒了盛锦皓,他阴狠地眯了下眼眸,狂霸地宣扬着:“盛钧庭,别以为我会怕你!”

    暗中却蓄势待,奋力冲了过去,挥起了拳头,决定来一击偷袭。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哼,盛钧庭你就等着挨揍吧!

    盛钧庭浓黑的眸底浮现了几缕轻蔑的讽笑,落落大方地立定在那,丝毫不为所动,就像是没有现他的偷袭般。

    盛锦皓更是觉得底气十足,鼓足了狠劲,冲了上去。

    他的拳头带着一道掌风,挥至他的面前,反被盛钧庭一把握住,一下子就握得死死的。

    在盛钧庭看来,基于盛锦皓如此恶劣的行径,本也想出口气,没想到他倒是先动手了,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盛锦皓的眸中盛满了骇然,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偷袭,会反被盛钧庭一击拿下不说。

    而且这手劲十足,钻心的疼阵阵袭来,他的脸部渐渐变得扭曲,渗出了冷汗,却死死咬住了牙关,不能出哀嚎声来。

    “盛钧庭,你别得意,我只是一个不小心而已!”盛锦皓不想认栽,忍着疼,逞强地从唇齿间溢出来这些话。

    “既然如此,要不然我们重新来比试一下!”盛钧庭忽地松开了手,眯着狭长的眼眸,神色捉摸不定,倨傲地立在那,双手下意识在卷起了袖管。

第42章 一个美丽的误会

    “哼,来就来,谁怕谁,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盛锦皓被刺激了下,稍稍甩了甩手,决定再次出击一定不能落败。

    “不要说我看不起你那花拳绣腿,我不还击,都可以将你打趴在地!”盛钧庭轻挑了挑眉眼,脸上的神色清冷自持,尤带着几分不屑一顾,狂妄地挑衅着。

    “你……欺人太甚!”盛锦皓气的牙齿“吱吱吱”直作响,再次疯狂地俯冲了过去。

    在他看似迅猛的攻势下,盛钧庭轻飘飘地每一下都能避过,应付的行云流水。

    而反观盛锦皓累得直气喘,一副狰狞的面孔,连他的一个小手头都没挨到。

    他连出了几下落败后,半躬身在那大口大口喘.息着,只是那双眸子却还是恶狠狠地逼视于盛钧庭。

    盛钧庭清俊的身姿临危不乱地处在那,漠视地瞟了一眼,眼前不知好歹的好堂弟,轻嗤出了声,勾唇冷冷地道:“盛锦皓,你原来就这么点能耐,怎么打完了吧,那么换我来!”

    说罢像只矫健的豹子一般,俯跳了过去,挥起了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半边脸上,丝毫没有手软。

    边挥边痛斥出声:“我让你欺负她!”

    盛锦皓压根来不及反应,随即半边脸就肿了起来,嘴角便渗出了一口鲜艳的血渍。

    一拳落罢,盛钧庭嘴角勾起了一抹阴邪的笑意,转而出脚干脆利落地踢了出去,直中他的胸.膛。

    如此力度下,盛锦皓整个人接连后退,一下子撞在了墙壁上,后背与胸.口的闷疼,促使他整个人脸色瞬间煞白。

    反观他的惨状,立在那的盛钧庭像个冷酷无情的帝王一般,睥睨万物,更是衬托出他的软弱无能。

    “这一脚是在告诫你别有眼无珠,不懂得珍惜!”盛钧庭清冷决绝的言语一字一顿落下后,他再也不看后面狼狈的男人一眼转身就走。

    盛锦皓只觉得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疼,顿感盛钧庭实在是太嚣张,太可恶了,不甘心地啜道:“盛钧庭,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告诉大家去!”

    本是步履轻快在前的盛钧庭,微顿了下身型,并未转过身,那铿锵有力的声线回荡在耳际:“你尽管可以去试试,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的丑事想来更讨大家的关注!”

    说完他压根懒得搭理后面,鬼叫与哀嚎的声音不断,径自出了这儿,直向外面拐去。

    见盛锦皓迟迟不归来的陶妮,生怕他喝了酒难不成会出了什么事,便一路摸索着过来查看情况。

    结果她找到了洗手间,就见长廊上盛锦皓整个人蹲坐在地上。

    她大惊失色地跑了过来,心急燎燎地问:“锦皓,你这是怎么了?”

    赶忙弯下腰欲扶起他,查看他的现状。

    由于盛锦皓确实很痛,她这一搭手一时都没扶得起他来,“哎哟喂”一声连带陶妮都被连拽的,一起摔在了地上。

    此时的她这才看到他的半边脸颊,肿得高高的,甚至嘴角还冒着血。

    她着急而忧虑地咋呼出声:“锦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打你了?”

    她伸出手欲想触摸他受伤的脸颊,但被盛锦皓一把拍掉了。

    他一想起刚刚该死的盛钧庭对他的警告,那脸色变得阴沉而可怕,恨不得要吃人的样子。

    陶妮见她问完后,他居然半天不回答,相反的是那脸色越来越臭。

    她忙晃了晃他的手臂,闹心地嗔着:“锦皓,你倒是说句话撒,要不然我去找人来帮你看看!”

    “不需要,我只是不小心摔到了!”盛锦皓眉心紧蹙,深深地敛了敛眸,掩饰了眼底的愤怒与憎恨,趋向于自认倒霉的口气。

    不说盛钧庭威胁于他,何况他还被他打的无半点还手之力,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出去大声嚷嚷。

    陶妮很是怀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他,不确定地再次问:“你真的是自己不小心?”

    “怎么,连我的话你都不信。找一个可靠的人扶我回去,就说我喝醉酒了,明白了吗?”盛锦皓深吸了一口气,无奈正了正声开口。

    陶妮连连点了点头,“那好,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边走边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几眼这才快步跑了出去。

    只是她有一个很大的疑惑,刚刚那个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撞到的,可是又能有谁,敢在这种场合下动手打盛家二少爷呢?

    陶妮想了想最后无解,不如赶紧去找个人过来帮忙倒是真的。

    ——

    陶馨并没有直接离去,还是在院内焦急万分地等着,她时不时探头探脑望了望门口那。

    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忙接通了:“钧庭哥,你现在在哪?”

    “我没事,打下招呼马上就出来!”盛钧庭知道她的性子,特意打通电话安抚于她。

    “好,那我在院外等你!”陶馨总算松了一口气,为了避嫌换了外头见面。

    通话结束后,盛钧庭走去里场内与爷爷说明了一声:“爷爷,我刚刚酒喝多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那好,你先回去吧,这儿比较吵闹不适合休息!”盛老爷没有任何怀疑,建议孙子回去。

    得到点头后,盛钧庭转身离开没走了几步。

    不依不挠的唐悦莹立马紧追而来:“钧庭哥,你酒喝多了不方便开车,不如由我来开车送你吧!”

    “不需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喝酒了!”盛钧庭冷言拒绝,直往外走,并未停留。

    “要不然,我叫人开车便是!”唐悦莹依旧紧粘着不放,誓要与他一起离开。

    更重要的是,她很想去他现住的地方瞧上一瞧,即便是不进去也成。

    那儿据说是连丁阿姨都不知道的住处,因为盛钧庭一再申明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被打扰,那个住址一直很神秘。

    如此聒噪下,是彻底让盛钧庭厌恶了。迫使他顿了下身型,浓黑的眸子里酝着寒意扫向于她,生冷而迫人的语气:“唐悦莹,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还是说你嫌上次的事情还不够丢脸!”

    唐悦莹听罢僵持在了原地,面上一片死寂,像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别跟着我!”盛钧庭快收回了视线,严重警告的口吻搁下了这一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悦莹再次在他这儿吃瘪,死死抿着唇瓣,目视着他的离开。

    本是难堪之下她土灰的脸上,隐现了一抹坚定不移之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死心的!

    顺利摆脱了麻烦,盛钧庭很快来到了等候地点。

    此时的陶馨百无聊赖地处在,院门口的一棵大树底下,抬头仰望着透过茂密的树丛,投射下来星星点点的斑驳光影。

    直到盛钧庭已经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旁都未察觉,当然她头上落下了树叶也不知道。

    看到这样的陶馨,他修长的双眸里闪动着熠熠的光彩,不动声色地挨近,边伸出长手从她乌黑而光滑的头顶上,拿走了那片落叶。

    此时的陶馨终于有了察觉,又恰逢看到他伸出长臂的动作,只觉得呼吸一紧。

    略显慌乱地启唇:“钧庭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她本想问的是:你刚刚在干吗呢?只是碍于现状问不出口。

    “刚来一会儿,看到你头上有片树叶!”盛钧庭清冽如水的目光落在她的周身,在瞥见她脸上的薄红,微透着一股扭捏之色,就知道她刚刚在介怀着什么。

    于是他直然地摊开了手心里的那片树叶,厚实略显红润的大掌里,安然地躺着那片绿色的叶子。

    也许是因为他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而他此时的表情又很俊雅,营造出了别样的感觉。

    陶馨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眯了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顶:“这片树叶还真漂亮!”

    其实树叶再美,也不及这个男人的一双手漂亮。

    “嗯,这倒是适合做书签。”盛钧庭轻捏起瞧了瞧,配合着她说下去。

    陶馨轻咳了一声,选择切入正题,正了正声问:“刚刚,盛锦皓他有没有为难你?”

    此时听到她对于堂弟过于生份的称呼,他一时心里难掩窃喜,不由得脸上的弧度都柔软了几分。

    语气轻快而干脆地答:“不如我们坐车里再说,这儿毕竟人来人往的!”

    陶馨这才反应过来,抬眸瞅了一眼四下,深感这儿确实不妥,轻点了点头。

    盛钧庭这次很有远见的将车子停在了外面,不需要经过人多眼杂的院子,也是便于他载她回去。

    他绅士地绕过去替她推开车门,陶馨说了一声,“谢谢”后埋入!

    不一会儿,盛钧庭亦坐正在了车内,他的右手平展开来,搭在双向盘上,一下又一下轻拍着。

    深湛的双眸直视着前方,似是随意的一问:“想去哪?”

    陶馨微微一愣,调转过头来,她当然知道他这一问,不是指他所知道的那处若萱的住址,是想问她除了这儿还想去哪。

    她微嘟着双唇,若有所思的考虑着该如何回答,目光却不轻易看到了那方向盘上的手背,竟然有抹鲜艳的红色。

    她的头脑里一懵,顿时惊骇滋生而起:难不成是刚刚那种情况下,疯狂的盛锦皓终是动粗打人了,而为了帮我的盛钧庭,却因此而受伤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有些乱,轻眨了眨眸子,带着万分纠结感小心翼翼地问:“钧庭哥,刚刚盛锦皓是不是对你动手了……”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适可而止了,而后的那些话居然说不出口了,他可是为了帮她而遭罪了。

    盛钧庭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侧转过刀削的下颚,淡淡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越是装作如常,淡定如斯的他,越是让她有负罪感,这些事他压根不需要插手进来,是她想摆脱痛苦的婚姻,硬将他给拖了进来。

    陶妮低垂着眼帘无力直视与他澄澈漂亮的眼眸,只是伸出小手指了指他还搭着那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弱弱地说:“钧庭哥,你不需要再瞒我,都是我连累你受伤了!”

    她的语气涩然,表情也很凝重,看得出来她很介怀于此。

    “我受伤了?”眼见小女人突然有此番举动,盛钧庭狐疑地眨了眨精致的窄瞳,不明所以地喃喃着。

    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现了手背的边缘不知何时沾染了一抹血渍,他竟一直没有察觉。

    转瞬间,他有些雀跃地扯了扯唇角,勾勒出迷人的弧度,俊美的容颜上一片笑意盈盈,仿若万物复苏的大地那般光彩照人。

    陶馨垂着脑袋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决定面对他,要好好给他道个歉。

    只是她抬起眸来,看到的画面竟然是旁座上的男人居然在笑,更是让她觉得心生忏愧。

    她挪了挪坐姿,整个人上半个身子转向他。

    浓密的睫羽轻搭着,撇了撇唇角,低低声轻吟着:“钧庭哥,真的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他会这样,我是绝对不会抛下你在那,一个人先行离开的!”

    这么多年了,在她的印象里,除了疼爱她的爸爸,他应该是第一位会如此不顾及帮助她的异性。

    她不可以那么自私,为了自己,却让他们堂兄弟间起了正面的冲突。

    盛钧庭本是心如磐石的一个人,也只有面对她,才会变得溃不成军。

    这么多年了,自从他知道她与自己的堂弟在一起了,而且是彼此相爱。

    他活在痛苦压抑的深渊里,那颗心一直暗无天日,他觉得此生再也不会得到爱了。

    此时此刻虽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她是单纯的因为他而难过,担心了。

    这份迟来的关爱,实在是太妙不可言了,令他激动,感慨万千。

    他深邃的眸底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涟漪,光彩熠熠,深情全都悄无声息的蕴藏在了那双眸中。

    终是见不得她的愁眉苦脸,他敛了一下情绪,语气轻快的像个小调的节奏般悦耳,喃喃着:“傻丫头,那不是我的血,我没有受伤!”

    陶馨还陷入在自己纠结万分的愁绪里,突然间听到了他终于回答了,可是这个回答却让她更是疑惑不解了。

    她轻摇了摇头,那晶莹的剪水秋瞳里溢满了浓浓的不解,粉唇轻蠕:“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钧庭哥。”

    看到这样懵懂又让人心疼的小妮子,他强忍着没有伸出手去,摸摸她柔软的头顶。

    他浓黑的眸子里沁出了狡黠的笑意,灼灼地注视着她娇俏略显萌萌的脸蛋儿。

    懒懒地掀了掀薄唇:“如果我说这血是盛锦皓的,你会不会怪我?”醇厚的嗓音里难掩一抹玩味的意味。

    刹那间,陶馨的心“咯噔”了一下,脸色有些僵硬,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一想起盛锦皓刚刚对她的所作所为,心里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她直然地抬起头与他饱含深究的墨眸正视,果断利落地回答:“当然不会,身为堂哥的你教训他是应该的。”

    想不到如此嚣张跋扈的盛锦皓,居然也会有被挨打的一天,她想想那画面感都觉得很带劲。

    “馨儿,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了?”盛钧庭瞥见她的神色未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他还是多心的想要更确切一点。

    那么低沉如水的嗓音,透着与此时他淡漠的脸色,不符合的深沉。

    陶馨淡定如常接收下来他的追问,稍稍别过了视线,望着窗外,粉唇轻启:“不会,他自有该担心的人候着在那,而我与他,自此以后再无关联!”

    清脆而悦耳的嗓音里,透着些许凝重,与敞开心扉彻底看透过后的释然。

    说罢她就转过头冲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是盛钧庭却默不作声,久久凝视着她的侧脸,清隽的眉宇变得深邃起来。

    他另一侧的手不由得紧攥起来,他的心也跟着一瑟一瑟地抽疼起来。

    只有他知道她看似轻松异常的回答了,看破了一切。

    可是这其中经历的辛酸难耐,她又是一天天怎么渡过来的。

    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默默放手,也许他们俩早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随即他快动了车子,打开了旋律比较舒缓的音乐,收敛住了全部的情绪,扭头对她轻轻浅浅地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基于我刚刚惹你伤神了,要负责让你开心起来!”

    “啊?”陶馨微一怔,委实这个跳跃幅度太大。

    “钧庭哥,真的不用,实在是太麻烦你了!”她很快回神过来,语极快的解释了一下。

    “不麻烦,我受人衷托之事,也不差再添几笔,我这不回国来就是散心,反正无所事事做!”盛钧庭视线望着前方,专注于在开车,说这些话时流露而出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意味。

    他都这么说了,陶馨也就只能任其自然了。不过到底还是好奇,他会带她去哪儿。

    她端正了身姿,抿了抿唇角,似是不轻易的一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盛钧庭的目光稍稍落在了,她素色半旧不新的裙装上,湛黑的眼底极掠过一道闪光。

    “到了,不就知道了!”低沉的嗓音如同流水倾泄,动听悦耳。

    陶馨基于此也不再继续问了,毕竟他有时的确喜欢卖关子,但胜在他处事风格极有条理,不至于乱了什么分寸。

    车子一路比较平稳地行驶着,直到步入了商业街区,陶馨见路过一幢百货大楼前。

    而这时车子也缓缓驶入停车位上,盛钧庭熄掉引擎,解下安全扣,侧转过身,温情提示:“好了,我们到了!”

    陶馨扭头又望了望窗外,扯开嘴角笑了笑:“我们要去商场?”

    “陪我去逛逛,我需要看看。”盛钧庭为了避免她会拒绝,特意没明说开来。

    陶馨听了后以为是他可能需要购物,点了点头,轻“哦”了一声。

    俩人先后出了车内,陶馨眺望了一下这幢摩天大厦,“星辰百货”。

    她略有耳闻,这家百货是在近几年来展迅猛,一跃成为世界级的高端精品百货店,这不偌大的a市只有这一家。

    曾经在与盛锦皓恋爱期,她有步入过几次,里面各类商品的奢侈程度就不多说什么了。

    盛钧庭见她在打量着,却丝毫没想进入,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

    “好了,光看着怎么买东西,咱们进去!”盛钧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大步在前,施施然启唇邀请于她。

    陶馨目视处是男人颀长俊逸的身型,只能跟着他后面进去。

    盛钧庭在前,而她在后。显然是满怀心事,步履迈得特别小。

    着实是她除了与好闺蜜逛过街,自然也不是来的这种高端店,如此陪着一个大男人来选东西还是头一遭。

    即便是盛钧庭已经是很留心着了,可显而易见身后的小女人有些犯迷糊,不在状态中。

    他顿住了身型,耐心等待她的到来。

    结果陶馨没有意识到前面高大的身影,已经停了下来,竟直直地撞了上去。

    一击闷疼下,陶馨抚着额头,略显尴尬。

    盛钧庭怎么都没想到如此宽阔的空间里,她居然可以冒失到不看路走。

    迅调转过身,语含关切地问:“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不好意思是我没看着走!”陶馨显得有些窘迫,连连垂着头,觉得都丢脸到不能见人了。

    “你坐在这儿等我一下!”盛钧庭不以为然,示意了一旁的位置。

    他必须去安排一下,这样他们俩逛起来才能更惬意自在,不受外界打扰。

    陶馨以为他想自行购物了,当然也比较乐意,忙挨着一旁的皮椅上坐了下来。

    看着周围陈设着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商品,她却没有丝毫的购物欲.望。

    她并没有等多一会儿,盛钧庭就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商场的导购员。

    那位女导购客客气气地来到她的面前,面带微笑地说:“小姐您好,我们这边请!”

    陶馨木呐地起了身,萌萌地眨了下双眸瞥了一眼,以高雅姿态立在那的盛钧庭,但他面上一片清宁,只是与她遥遥相望。

    她无奈又看了看面前很是殷勤的导购员,嘀咕着:“钧庭哥,难道不是你要买衣服吗?”

    “我确实也要买!”盛钧庭轻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回答。

第43章 为了留恋,命名 加更

    被授意的导购员却极为殷勤,忙自作主张地鼓动着:“小姐,不如帮你这位英俊潇洒的男朋友也看看男装?”

    陡然听了这话的陶馨,实在没有忍住“噗嗤”一声,差点没喷出口水。

    “小姐,用不着害羞,我们这前面刚好有一家情侣店,你们一起可以过来看看!”导购员依旧自认为的继续游说着,完全没有看到人家陶馨羞愧的都不能见人了。

    盛钧庭处那乌黑俊朗的眉宇间,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觉得这个“男女朋友”特别的亲切。

    “那我们就过去一道看看!”盛钧庭忽略了她投射过来,那拜托于他解释的目光,长腿一迈在前,温润而悦耳的嗓音响彻在耳旁。

    陶馨看着这一幕顿感好闹心,为什么每次与他出来,总会被人误认为他们俩的关系,偏偏还解释不得。

    很快就在前面导购员的引领下,他们俩先后步入了一家精品男女装店,从服饰,配饰,到鞋子……应有尽有。

    她头疼地抚额,好在这店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并没其他人,甚至连其他的消费者都没看到。

    盛钧庭进来后就自行往那休息区域入了座,双腿自然交叠,手中自然捧着一本杂志,低垂着眼帘,像是在翻阅着。

    完全就不是过来购物的样子,倒更趋向于是过来坐着喝茶的,可是明明就是他自己提出要来购物的,真是闹心!

    身旁的导购员依旧在那不停地介绍着,即使眼前的衣服是很漂亮,她也无心于这些。

    她紧了紧手,望着姿态高雅坐在那的男人,提步走了过去:“钧庭哥,难道不是你要买衣服吗,可一直在替我介绍。”

    盛钧庭懒懒地抬起了头,淡扫了一眼她,比起她的一脸严肃,他极其平淡地答:“是,不过我想你的这条裙子已经弄脏了,先选一条干净的穿上比较为好!”

    陶馨这才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有几处红酒渍,只是都穿了好半天了,也不打紧。

    她刚想开口解释,却见他帅气地打了一下手势,召唤着那个导购员过来。

    那本是滔滔不绝的女导购立马变作了矜持状,小鸟依人般挨了过去,恭敬地问:“先生,您找我?”

    “今天不是有活动,买男款西服送配套女款裙装。”盛钧庭坐正了身姿,不温不火地询问。

    女导购听完后纳闷了数秒,但偶一触及他投射过来的,那抹深沉如墨的目光。

    顿觉头皮一麻,忙连声改口:“对,今天正好是活动的最后一天,小姐,你真的很幸运!”

    微颔匆忙离开他那儿,转而蹦至回到了陶馨的身旁,更为热情洋溢地介绍着。

    见事已至此,陶馨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商场今天的活动还真是给力。

    盛钧庭坐在那依旧没有起身,要自己过来看衣服的打算,他换了一下姿势,乌黑而专注的双眸望着她的身影,薄唇轻启:“馨儿,不如你帮我选一套!”

    在那听着女导购员不断介绍的陶馨,错愕地转过头来,迷惑地看着他,讪讪一笑:“可是……我不会帮男人选衣服。”

    后面一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没有说出口。

    盛钧庭见到她如此紧张的样子,冲她莞尔一笑,语气笃定:“就照我身上的来就可以,当然如果你想创新也行!”

    陶馨没想到他说的竟是真的,一时觉得头更疼了,偏偏一旁还有一个没有眼力,瞎起劲的。

    “小姐,你不用害羞,像你家这位身材这么棒,我们这儿无论哪一款他都可以驾驭。”女导购一脸笑意,声音更是悦耳。

    陶馨双手交叉合十着,踮了踮脚尖,无奈再次出声向他询问:“那么,钧庭哥你穿什么码?”

    盛钧庭轻掀了一下眼眸,懒洋洋地回:“没事,你选什么码我穿什么码!”

    陶馨只觉得他这不是胡闹吗,又顾着别人已经误会了他们俩的关系,她也不便再过多询问。

    有些负气地调转过头来,反正他这身高比盛锦皓还高挑些,从旁不是还有一个人协助,应该不至于挑不准。

    她托腮想了想,他应该不喜花哨的颜色,只是那两种黑白色,未免在他身上出现的太久了,她是真的很好奇他穿别的颜色会如何。

    思到此,她便细细浏览着眼前的衣物,提起了一套米咖色的衣服,转过身去。

    面带微笑,象征性地征询他的意见:“你觉得这套如何?”

    她会这么选,有私心也有些赌气的倾向。

    盛钧庭微一凝神,看了一眼,简洁明了地回:“不错!”

    说罢他干脆起了身,终于肯挪步过来了。

    陶馨忙对身旁的女导购说看着拿一套他穿的尺码,以便于他现在试穿。

    好在导购员嘴上能说,行动也快,她忙拿下了那套西装,示意着:“先生,要不,就先试一下这套好了?”

    盛钧庭并没有再看西装,干脆利落地回:“麻烦你直接包起来!”

    说完便走到了陶馨的身侧,头微微埋了下来,极富有磁性的嗓音徐徐绕了下来:“馨儿,你选的我很喜欢!”

    听的她整个人一懵,心尖像是被什么猝地撞了一下,瞬间乱如麻。

    而反观她略显窘态的样子,身旁的男人已经兀自在走动着,动作不急不缓,神情专注在衣服上,似是在考虑选什么。

    “馨馨,你喜欢可爱的,还是淑女的,更或者是性.感的?”盛钧庭来回走了几圈,目光灼灼地浏览着各式女装。

    突然走进了她的身侧,低沉如水的声音,萦绕在其耳畔左右,尤其的是说到“性.感”二字,他压的极低,仿若是从喉咙深处溢出来,暧.昧而撩.人。

    瞬间让陶馨心里一惊,脸上的热度都开始升温起来,她抿了抿唇角,轻蠕出声:“这个,我选一款简单点的就好!”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在帮她看衣服,而且还问的如此认真。

    刚刚他看自己的衣服都满不在意的样子,此番却在帮她选,她的心情难以言喻。

    盛钧庭修长的指尖触及自己的下颚,细细摩挲着,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眸中亮光一闪而过。

    深沉的脸上像是初雪融化了一般,嗓音轻快而动听地问:“既然这样,这款如何?”

    陶馨抬眸看着他手中提着的那款小礼服,设计很简单,但又不失素雅。

    确实是她比较喜欢的款式,只是这个到底是由他出钱,她怎么好意思无缘无故接受下来。上次弄毁了那条裙子她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她刚想开口解释一下,盛钧庭已经留意到刚刚一刹那她小脸上的闪光,看来是很满意他做出的选择。

    “馨儿,进去试穿一下,看看这个码合身与否?”他嘴角噙着笑意,嗓音也比平时温情了不少。

    陶馨瞧着他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轻眨了一下眸子,慢吞吞地回:“钧庭哥,这个我真的不能收,上次那条裙子,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傻丫头,都说了是附赠品,那么你预备我一个大男人,拿条裙子回去能干嘛?”盛钧庭深湛的双眸注视着,她那张陷入纠结而泛红的小脸,轻掀了掀唇,懒懒地回问她。

    “这个,我想你可以送给女性.朋友什么?”陶馨乌黑而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想努力在帮他想该怎么解决此事。

    “女性朋友,你不也算其中一位!”盛钧庭双眸里染上了更浓郁的笑意,轻柔而慵懒的声线,带着煽动性与魅惑力。

    “这个……真的不太好!”陶馨纠结地拧着秀眉,那樱唇由于紧张时而撅起,时而抿紧,很是诱.人犯罪。

    盛钧庭不轻易间刚好瞥见这一幕,他的眸色瞬间深了几许,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深深敛了一下眸子,才稳住气息,将套裙取下,递了出来:“别这个那个了,快去试穿一下,毕竟得物所值是吧!”

    陶馨偷偷瞅了一眼他,见他实属认真,诚意又十足,无奈只能接过了衣服,则返于后面的试衣间。

    他像是很了解她的心思,知道她是顾及着这儿的衣服太贵,而不肯收下。

    陶馨想着心事慢慢换下自己身上,已弄脏了的裙子,取出新的裙子,再而套上。

    只是这时出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这条裙子是后拉链式的,她压根一个人无法扣上。

    盛钧庭既然已经刻意让她进来试穿,眼下她如果不穿去给他看一看,一定很失礼。

    她尽可能往上拉,还是不行。无奈只能找个人来帮忙了,想着那位女导购肯定在一旁候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背,出声:“能不能,进来帮个忙?”

    女导购当然知道客人一般提出这个要求,想必是因为拉链的问题,刚想上前进去。

    盛钧庭却先一步阻止了她的动作,此时的陶馨已经打开了门,只推开了些,等着人前来帮忙。

    她左右张望下没有想到盼来的,竟然会是——盛钧庭,无疑的是让她呼吸一紧,激动难耐地呼出了:“钧庭哥,怎么是你?”

    “你不是遇到难题了,我来帮忙!”盛钧庭清淡的眼眸扫了她一眼,平淡如水地回。

    “那位女导购去哪了?”陶馨吞了吞口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不敢看他。

    “她呀,貌似有点忙去招呼别的客人了!”盛钧庭勾了勾唇角,回答的脸不红心不跳。

    陶馨默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挺头疼的,怎么刚才就没见个人影,这会居然忙乎起来了。

    她的小手指蜷缩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忽闪不定,粉唇抿了又抿,还是扭捏的开不了口呀。

    见识到她此番可爱模样的盛钧庭,唇角上扬而起,勾勒出了一抹迷人的浅笑。

    言之凿凿地脱口而出:“馨儿,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乐意效劳!”

    听到他醇厚而动容的声音时,陶馨勉强抬起头来,一览无余他那双散着不一样流影的眸子,宛如一湾沉静的港湾,令人心醉!

    她错愕地敛了下眼波,深深呼吸了一下,用低到不能低的嘤嘤声回:“那么麻烦钧庭哥,帮我拉一下拉链。”

    说完她的小脸迅胀红了起来,心跳亦是跳的非常快。

    说完她就后悔了,暗嗔着:该死的,我怎么向他提出了,如此不合情理的要求。

    反观陶馨抓心挠肺的纠结,盛钧庭倒是觉得正合心意,面上与心底都是雀跃的不得了。

    却故作淡定,他清了一下嗓子,较为平静地说:“嗯,麻烦你转过来!”

    陶馨轻吐出一口气,缓慢转过身来,那半.裸的背对着他,她整个人变得格外紧张起来。

    盛钧庭目视处是某个小女人光滑而白皙的背,虽说只露出了一小截来,依旧引人无限遐想。

    那张本是面不改色的俊俏脸庞,染上了一抹别样的温情与旖旎之色,他伸出手来捏住了拉链,微闭上双眸,手里的动作果断而利落,迅拉好了。

    一拉好,不等背对着自己的小女人做出反应,他就踱步出去了。

    陶馨本来还是心神不宁着,忽而听到了“哗”一声,那颗紧张乱蹦哒的心脏,终于可以回落下来。

    她刚调转过头,想对他表示感谢,结果转眼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陶馨扯了扯裙摆,埋头最后浏览了一下自己身上,并未有什么不妥,这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结果她一出去刚立在大镜子面前,那个女导购这会倒冒出来了,简直就是赞不绝口:“小姐,这件小礼服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你穿着不仅漂亮,与你的气质也很融合!”

    陶馨委实对这个女导购不太感冒,刚刚有事时不见人,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的。

    她透过镜子里想看看盛钧庭的人在哪,不知为何她此刻特别想知道,他会如何看待她穿成如此。

    就在她心心念念之时,盛钧庭总算不负所望地出现了,慵懒而动听的嗓音回响在耳畔:“挺好看的,咱们直接穿着走吧!”

    陶馨听了这话后顿觉很讨喜,而且她不需要转头,透过镜子就能看到他的表情,是否是真诚的。

    显而易见他是真的很满意,那俊美无匹的脸上透着欣赏,灼灼其华,耀眼而闪目,会让人沦.陷。

    陶馨的神游被他清润的嗓音所打断,只见他对着一旁的女导购示意买单。

    她赶忙稳了一下心神,匆匆走到他面前,带着感怀与不好意思的口吻说:“钧庭哥,每次都让你破费!”

    “我又没做什么,这条裙子你如果不要,我还真送不出去了。”盛钧庭掀了掀眼皮,不以为意地朝她笑了笑,那清俊的眉眼,神色如常。

    很快她就随之他身后走出店面,她亦步亦趋地跟着。

    中途路过时,他们俩一前一后,男帅女靓的身姿,频频引来了不少女店员的侧目。

    只是她心里隐约有些好奇,偌大的商场这一层楼,貌似自从他们俩来了后,都没见到别的顾客。

    他们俩渐行渐远,随后那些女导购们聚集在了一块儿,开始聊起她们刚获知的小道消息来。

    “刚刚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位,在前又帅气场又强大的男人?”一位很明显是比较知情。

    “看到了,真的好帅好man呀,他竟然包下了这整个一层呀,简直酷毙了!”此女已经陷入了犯花痴憧憬的状态,其实那几人也配合着流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那你们知道他是谁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凑近了过来,一脸深意卖起了关子。

    “是谁呀,你快说呀!”其余人立马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

    “如无意外,他是我们星辰的创始人,那位神秘的大Boss!”

    此话一出,底下除了目瞪口呆外,顿时只剩下了倒吸气声。

    而后静默了数秒后,再次“轰”的一声炸开来:“天哪,你说真的?我们集团的大Boss呀,居然如此年轻英俊!”

    “我当然是有根据的,我还听说了一件更梦幻的事情,你们想不想知道?”此女除了深感荣幸外,当然是想与更多姐妹分享这个消息了。

    “你快说呀!”底下几几人那是急的不得了。

    “星辰百货为何命名为此,我听说就是Boss为了留念他的梦中情人!”

    “为什么是留念呀,难不成他们分手了?可哪里会有女人能抗拒得了如此男人的魅力呀!”

    底下众人不免为这个事情深感疑惑,更多的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俩人一起出了百货大楼,陶馨下意识看了下时间,下午3点左右。

    盛钧庭打开车门之际,定了下身型,敛神望着她,撇了撇唇角:“馨儿,你还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没有,我想已经耽搁你不少时间,寿宴那想必还会很忙。”陶馨立在车门的另一侧,面上虽带着浅笑,但垂下的手微微攥着。

    “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们先上车再说!”盛钧庭淡淡地说完,俯身埋入车内。

    陶馨见状易跟着入了车内,顺利系好安全扣,她抿了抿唇,唤了一声:“钧庭哥,我……”

    恰逢这时盛钧庭也出声,“馨儿,你……”

    俩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男声低沉,女声清亮,奇妙的交织碰撞在一起。

    结果俩个人你看我,我看着你相视而笑,一种很微妙又温馨的感觉,悄无声息般蔓延开来。

    盛钧庭黑眸灼灼地落在她秀丽的小脸上,瞧见她眉眼弯弯,这件裸.色系的小礼服露出了她纤细的勃颈,此时从他的角度看起来宛如天鹅诱.人的弧度。

    他情不自禁低吟出来:“你穿这裙子真好看!”

    声音婉转,像是刚揭了盖的陈年佳酿那般绵长而耐人寻味。

    陶馨只觉得心突地剧烈一跳,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握紧了手试图平稳住气息。

    红唇缓慢地掀起:“谢谢,不知道刚刚你想和我说什么?”

    “其实我想说的是,今天晚上一些同年纪的会一起出来聚聚,比如上次带你见过的我那位不太靠谱的朋友。”盛钧庭随即坐正了身子,目光匆匆落在前面,不再盯着她打量,实在是她真的比较敏感,太会害羞了。

    陶馨不知道他特意和她提起这事,所谓何意,只是出于礼貌应了一声:“这样子呀,那么钧庭哥你可要好好玩一玩。”

    “确实,只是我缺一位女伴,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妨考虑一下?”盛钧庭轻敛了下眸子,回望了她一眼,目光不再是清淡如流水,变得有些灼热。

    听后陶馨整个人就变得有些紧张,双手下意识揪紧了,思绪有些乱,一时间抿着唇没有开口回话。

    “其实你也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一起出来,反正大家也只是玩玩而已,算是这次我回来的接风洗尘活动。”盛钧庭垂了垂眼,掩饰住了心里的紧张,见她默不作声,于是又换了一种法子提及此事。

    陶馨顿感有些恍然大悟,略抬起头来,咧开小嘴问:“只是这样会不会打扰了你们!”

    “不会,人多才比较热闹!”盛钧庭见她有些松口,心中难掩欣喜,刚刚紧张的神色全然不复。

    “这倒也是!”陶馨低声喃喃着。

    主要是他帮了她这么多,既然已经知道是专设于他的欢迎宴,她理应去捧场才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来接你们!”盛钧庭随即很快敲定了,像是生怕她拒绝般,立马动了引擎。

    当然无论是她点头应好还是与否,显而易见他都听不真切了。

    车子一路行驶去了她现住的小区,盛钧庭踩下刹车,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馨儿,那么晚上6点我到这儿来接你们!”盛钧庭轻启薄唇,声音温润而动听,特别的是称呼“你们”,而不是专指她一个人。

    “好的,那么我先上去了!”陶馨点头答应边推开了车门,下车。

    立在原地挥手与他作别,直到他的车子开走,远去。

第44章 百年的老铁树也得开花 粉红不断

    陶馨拎着手里的衣服袋子,轻叹了一口气,她都已经不下两次收下他的衣服了,这该如何是好。

    等她回到楼上,推开门时。正在客厅沙上半躺着的方若萱,“呼啦”一下爬了起来。

    边朝她走来,边嚷嚷着:“馨馨,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吃了晚饭才回来。”

    方若萱踱步至她的面前,陶馨放下包和袋子,淡淡地回:“没有什么好玩的,就提早回来了!”

    此时方便萱才看到她身上的裙子居然换了,细细打量着她这身段,笑的一脸的深意,好奇地问:“馨馨,你这一身是怎么一回事,我可记得你去的时候可不是穿的这一身哦!”

    陶馨一看好友这不怀好意的笑容,很明显的是她又想入非非了,忙急急地辩解着:“哎呀,若萱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啦!”

    “哦,我可什么都没说。馨馨,你这是不是叫做贼心虚啊!”方若萱瞥见好友那欲拒还休的样子,继续打趣着她。

    着实的是她觉得好友这一旦受了情伤以后,整个人就不太开窍了。她还这么年轻,幸福怎么可以如此就没下文呢!

    她不开窍,也许就算是明了还要装糊涂,她无论如何也要点醒她,帮她开启第二春!

    “若萱,别胡闹!我穿的裙子不小心弄脏了,就换了条新的!”陶馨忙走去沙那里,坐了下来,只不过双手交叉合十,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星辰百货,这个作何解释,馨馨,你不要告诉我这个是你买的!”方若萱提着那个衣服袋子,处了过来,一脸精光的紧紧追问着。

    陶馨无奈猛抬起头来,直视于好友,据实以告了:“好了,我真是怕了你了,是盛钧庭送的。非但如此,他还邀请你和我晚上去赴宴!”

    “你说什么,赴宴,赴什么宴。盛家那边我可不想去!”方若萱听后很是吃惊,一连嘀咕了好几句。

    陶馨觉得好闺蜜真是蛮好玩的,很快就把焦点转移了,她故作神秘地问:“如果我说不是那边了,而是私人活动呢?”

    “私人活动,那我也不能去,我总不能去当电灯泡妨碍你们俩!”方若萱陷入在了自己的想法里,一口拒绝。

    陶馨真是佩服她胡思乱想的小脑袋,大呼了一声:“方若萱,你这是说的哪儿和哪儿。我和盛钧庭不可能的,你别忘了,他可是我前夫的堂哥!”

    方若萱见好友动气,忙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搭着她的肩头,添油加醋地劝解着:“馨馨,这都什么年代了,只要彼此相爱,哪里管这么多。你踹了盛锦皓这个渣男,你们俩之间压根没有任何阻碍了呀。”

    陶馨听罢只觉得头好疼,忙抚着额头,作势要进去休息。

    “若萱,一个小时候后喊我,你自己准备一下,晚上咱俩一起去!”

    说完她就完全不管后面的方若萱,是如何龇牙咧嘴地嚷嚷着。

    陶馨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愣愣地回想着刚刚好友的那些无稽之谈,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反而越来越乱了。

    一想起盛钧庭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时不时的温柔与关怀,心跳猛地就失去了节奏,异常活跃。

    不行,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他堂堂一个盛家大少爷,全a市女人待嫁的对象。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么一个离婚的女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深深呼吸着,迫使自己闭上眼睛,整理好自己的心绪。

    等她感觉有人在推着她,耳边充斥着某个声音时,她豁然睁开了双眸。

    见方若萱坐在床沿,她揉了揉双眸爬了起来,似醒未醒地喃喃着:“现在几点了?”

    “我看一下哦,5点半!”方若萱埋头扫了一眼,冲她一笑。

    “什么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早一点叫醒我!”陶馨瞬间变得有些急躁起来,顾着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了半个小时。

    “我看你睡得很香,实在不忍心,再说了半个小时足以,反正你又不需要化妆!”方若萱别有深意地盯着此刻有些毛毛躁躁的她,嘴角跃起了灿烂的笑容。

    “谁说的,不是要去见人家朋友,总是不能失礼的,好了不和你说了!”陶馨说了几句忙下床,一路出了门向洗手间而去。

    方若萱双手抱拳瞧着她这冒失的样子,禁不住在想:不是一向最喜欢以素面朝天为美的,如今还会在意化妆与否了,这个心里没有鬼谁信呀!

    等陶馨稍稍洗漱打扮后,已经接近相约的时间了,而这时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由于手机还留在床头,方若萱随手替她接了起来。

    已经驱车在楼下的盛钧庭,润了一下嗓子,轻言道来:“馨儿,我已经在楼下了,你可以出来没?”

    这声“馨儿”直接听得方若萱小心肝一颤,心里酥酥.麻麻的很。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能如常地接话:“盛大少,我是馨馨的闺蜜,馨馨她还在化妆,我们马上就下来。”

    “那好,我等你们!”那头的盛钧庭并没觉得有什么,嗓音如常的回说。

    电话结束,陶馨也已经准备妥当了,她有些纳闷地问:“若萱,我刚刚是不是手机响了?”

    “美女,想知道呀,我偏偏不告诉你!”方若萱狡猾地冲她笑了笑,往外头直遛。

    陶馨看着好友这没正经的样子,只觉得交友不慎,今晚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俩人手挽手的走了出来,此时的盛钧庭背倚靠在车身上,身着的是刚刚他们新购置的那套西服。

    这是他第一次穿如此的颜色,冷峻非凡中多了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

    此时方若萱紧拉了拉陶馨的手,小声地嘀咕着:“馨馨,今天盛大少真是有备而来呀,连穿着打扮的风格都变了,一点都不像是个冷情王子了。”

    陶馨稍稍抬眸扫了一眼靠在那的男人,此时已经是日落西沉,甚至周围已经亮起了路灯。

    而他沐浴在光晕之下,身姿卓越,气质矜贵。

    她一眼就认出了是那套西装,没有想到他竟然立马就穿了,此时此刻她心里的感觉有点微妙。

    俩人越走越近,盛钧庭干脆直起身来,单手插兜闲散地往前走了几步,迎接了上去。

    清俊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声音清润而悦耳:“你们来了!”

    方若萱很有眼见立马乐呵呵地给他打了一个招呼:“盛大少,你好!”

    而陶馨眯了眯水灵灵的大眼睛,只是朝他一笑,并未开口多说什么。

    方若萱连忙拉着她,往车那头赶去。

    她们俩一左一右上车坐定后,盛钧庭也埋入主驾驶位上。

    后座上她们俩紧挨着而座,方若萱一看这个车就知道是新车,便好奇地多说了一句:“盛大少,你这个车是刚买的吧?”

    前座上的盛钧庭轻“嗯”了一声。

    方若萱深感还真是惜字如金,这俩个人要是在一起的话,他这个性子,会不会太闷了呀。

    陶馨生怕好友瞎说什么,忙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多说。

    不过方若萱这个人就是喜欢迎难而上,她扯开嘴角,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盛大少,你这儿有没有周杰伦的歌曲,我和馨馨那时候在学校里很喜欢听么!”

    陶馨小脸不免一僵,深感这个丫头果然是来添乱的,她所知的是他听的完全是纯音乐,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嘛。

    这是盛钧庭第一次知道,她原来爱听这个男星的歌曲,弯了弯唇角很明朗的语气回:“原来你们喜欢听他的,我可以搜索一下。”

    只是陶馨觉得很麻烦,略显抱歉地替好友谢绝了他的好意。“大哥,不用这么麻烦,你还是好好开车吧!”

    说罢忙瞅了瞅身旁的好友,示意她不要再添乱。

    只是方若萱压根不领情,略显扫兴的兴致,有气无力地说:“哎,看来是没有耳福在这么好的车里,享受一趟音乐之旅了。”

    “不麻烦,我一会儿搞定!”盛钧庭当然知道这位有意刁难,但凡只要是陶馨真的喜欢听这些,他很乐意效劳。

    陶馨头疼地抚额,真是拿这个朋友没法子了。

    她身子稍微往前倾了些,温情地提醒了一句:“大哥,你开车当心一点!”

    因为她已经见他只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拿着手机在翻查些什么。

    应该是在寻找歌曲,再连接到车内的播放器上。

    “放心好了,难不倒我!”盛钧庭抿嘴一笑,回答的干脆。

    话刚说完,车内就响起了那些经典而美妙的旋律,回忆的潮水亦此起彼伏。

    “盛大少,你人真不错。馨馨,是不是呀?”

    听着这熟悉的旋律,方若萱只觉得盛钧庭这会儿还真的是有求必应,一点都不高冷,实在是太亲民了,忍不住就说起了俏皮的话。

    陶馨心塞呀,只觉得好闺蜜今天真是来搞事的,无奈只能咧开嘴笑了笑。

    连连吞了吞口水,就脱口而出了:“那是大哥的人品没话说!”

    说完她就暗自鄙视自己:陶馨,你还真是没脸没皮了。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却很有意,隐在光影交错之下的盛钧庭,嘴角跃起了一抹诱.惑人心的弯弧。

    幽眸里仿若涌动着一汪春.水般,潋滟起伏,熠熠生辉。

    方若萱暗暗偷笑着,只觉得自己还得替他们俩加点油。既然是郎有心了,妾也不一定无意,得赶紧撮合撮合才行!

    陶馨只奢求好友别再添乱了,车子还是赶紧到目的地吧。

    她刚想到此,身旁好友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般又问不停了。

    “盛大少,不知我们今晚是什么活动呀?”方若萱充耳不闻好友对她的警示,身子往前倾,小手自然扶着前座椅,一脸憧憬好奇状。

    陶馨真是急了,立马抢拍阻止:“大哥,你不用管她,你安心开车就好!”

    盛钧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丝毫动气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没事,我们今晚先去吃饭,至于饭后活动估计还得再定!”

    “馨馨,你就是太紧张了。看人家盛大少多么殷勤好客呀,与传闻中真是一点都不相符!”

    方若萱不免被他今晚说话的,这种温温水水的方式所折服,加上这有礼貌的美男她实属难以消受,不免一时就开心过头了。

    “若萱,你别胡闹了!”陶馨情急之下,略嗔了她一句。

    实在是她怕一不小心这玩笑开过头就大了,毕竟她这几日与他接触了不少,她知道他的心情其实是难以捉摸的。

    他的好脾气,还有他的礼貌,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毕竟他一旦生气起来真的是威严极了。

    盛钧庭轻掀了掀眼眸,薄唇轻启懒洋洋地问:“那么,传闻中的我是怎样的?”

    方若萱心头微微一紧,这才自觉都说到什么上了,难怪好友一脸的紧张之色。

    她忙摸了摸后脑勺,打起了哈哈:“呵呵……我貌似也一时忘记了!”

    陶馨见好友明显有些力不从心,赶忙帮她圆话:“大哥,你别介意,若萱就是心直口快,其实她没有恶意的。”

    她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灵动的眸中闪过一抹光泽,目光不自觉落在前面:“我想我们现在所接触的,就是最真实的你!”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竟然莫名的渴望着她这些天接触的就是最真实的他。

    也许是被伤害怕了,迫切的希望与她聊得合拢的朋友,是可以交付真心相待的!

    这话搁下后,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剩下了那有些咬字不清,节奏感却非常好的歌声。

    盛钧庭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了一下,深邃的眸中划过一道让人看不懂的浮光掠影,性.感的唇瓣一张一翕:“那是,我又不是变色龙对不对?”语气尤透着一股玩味。

    方若萱先打破沉闷,嘻嘻哈哈地笑了几声:“馨馨,盛大少,真是爱开玩笑,哪有这么帅的变色龙!”

    陶馨是服了这个丫头了,是她挑起的也是她可以把人逗乐,真有点无可奈何。

    她捂着嘴偷笑了几声,自觉这个她们俩开玩笑的对象可不是一般人,陶馨忙收敛住了神色,“大哥,你不会生气吧!”

    “没有,我又不是那么古板的人!”盛钧庭听到车厢里充斥着隐隐的笑声,顿觉气氛不错,慢悠悠地回。

    而后方若萱有所收敛,一路相安无事,只有那熟悉的旋律渐渐把人的思绪,拉到了好远好远。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处会所门口停了下来。

    盛钧庭开去泊车,她们俩先行下车,方若萱紧拉着陶馨不撒手。

    “馨馨,这种地方又是如此的场合里,你觉得接下来会玩什么?”方若萱眺望了望面前高端大气的门面,这儿很明显就是吃饭休闲娱乐集一体的。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合里来!”陶馨望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确实不知道。

    没有嫁给盛锦皓之前,她就是一个比较守本分的女生,婚后更是不用提了,他流连忘返于声.色场所,不知归期。

    就在方若萱还想提问什么时,盛钧庭已经悠悠荡荡地走了过来,俊逸的身姿立在一旁,嘴角隐笑:“走,我们一起进去!”

    嗓音清脆响亮,配着他款款有型的姿态让人眼前一亮。

    得到授意下方若萱忙拉着她,小步跟上前面的男人。

    她们俩随他刚一步入厅内,立马旁边有两个侍者恭恭敬敬地上前问安,大抵是询问下预定的包厢号而已。

    据他下午那会提出的朋友,想必是上次照过一面的那位,一想起上次的所见所闻,陶馨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无疑的是与她离着这般近的方若萱,都有所察觉到了,她轻声细语地问:“馨馨,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今天的那位朋友比较风趣!”陶馨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回答。

    “什么朋友,我怎么听不明白……”方若萱一头雾水中,本以为她是不自在所致,看来是她多虑了。

    “好了,若萱反正等会你就知道了。”陶馨并不打算再说下去,生怕让前面之人听了去。

    很快在侍者的带领下,他们三人抵达了一处门面前。

    盛钧庭立定转身,面朝着她们俩展露了春风拂面的笑容,温润的嗓音格外暖心:“好了,我们到了!”

    侍者礼貌地替他们在前轻敲了敲门,盛钧庭并未直接推门而入。

    过了一会儿,门被从内打开了。

    只见徐景骞双手一左一右,拥着一个妙龄的女人,以非常醒目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钧庭呀,千呼万唤,你终于来了!”徐景骞松开了一个怀里的女人,耍酷地甩了一下额前的碎,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陶馨已经能想象这位出现,会是怎样的阵势,很显然依旧是骚.包的不得了。

    当然这是方若萱见一次见识到,她轻拉了拉陶馨的手,小声地问:“馨馨,你刚刚说的是指他吗?”

    方若萱稍稍浏览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穿了一件大体红黑色英伦格子的衬衫,休闲又不失帅气。

    配着那一张带着坏坏的笑意的脸庞,很显然这大体的气场与盛钧庭很不相符。

    如果说盛钧庭给人的感觉是矜贵内敛,非常具有成熟魅力的男人,而这位典型的给人一种放荡不羁,花.花公子的做派。

    陶馨知道好朋友会有此反应,实属正常。她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回以微微一笑。

    而这儿盛钧庭已经与徐景骞攀谈了起来,他淡漠的扫了一眼,他一左一右穿的极为惹眼的女人,有些不喜地道:“你还是没个正经!”

    这下换徐景骞要喊冤了,他摆了下手示意让那两个女人先行进去,拉着脸苦苦地说:“哎,我说盛大少,这就是你不讲理了,就许你有美相携,那我就孤家寡人的坐那,这多不符合我的做派!”

    边说着挂着轻佻的笑意掠过盛钧庭,向着他身后紧挨在一起的她们俩人投去。

    当触及方若萱时,他不怕死的多说了一句:“我说盛大少,你今天居然还带新欢过来了呀!”

    这话直接让本是一脸没有表情的盛钧庭,黑眸急剧地一紧缩,声音阴得下来:“徐景骞,你是不是找死,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

    徐景骞很明显感受到这回他是动怒了,看来在这位清纯佳人面前,百年的老铁树也要开花了。

    而她就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即便是相识这么多年的好友,也得随时与他翻脸。

    随后徐景骞忙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伸出手试图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但被他摆着臭脸避过了。

    他忙收回了手,转而向身后的陶馨与方若萱喊救场:“抱歉,俩位美女你们今天可是我们盛大少的贵客,我实在得罪不起!”

    盛钧庭掀起墨眸来,瞪了一眼他,徐景骞忙识相地退了进去。

    他转而收敛了一下刚刚那种过于严肃的神色,化为春风拂面一般转过身来,“不用管他,就是嘴巴贱!”

    灰溜溜进去的徐景骞暗嗔:哼,好你个盛钧庭!讨好起女人来,损我一点都不手软!

    门口处听罢的她们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陶馨无所谓地说:“没事,我们没有介意,他真的很风趣!”

    盛钧庭做出了一个女士优先请进的动作,她们俩在他的目视下入内。

    里面开了一桌,但只有徐景骞与刚刚有照过面的那俩个女人,别无他人,空的座位很多。

    徐景骞依旧满面笑容:“两位美女,随意坐!”

    陶馨礼貌地回以他一笑,“谢谢!”

    毕竟他再如何还是盛钧庭的朋友,礼数不能失了。

    方若萱拽了一把她的小手,凑过来小声地嘀咕:“馨馨,这种男人别搭理他!”

    不过警觉性很高的徐景骞,立马意识到刚刚她们俩的交头接耳,方若萱是冲着他来的。

    他摊开了双手,指名道姓地说:“这位,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一向虚心接受女人们的要求!”

    方若萱委实没有想到她都说的这么轻言细语了,这男的简直是猫科动物,扬起笑容来装傻到底:“没有呀,我刚刚和馨馨夸你风.流倜傥,尽享齐人之福!”

    这话一出,陶馨忙对她使了使眼色,暗拉了一把她的小手。

    徐景骞倒没觉得什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头,大手一出左右揽着身旁的两位女人,一副显摆的样子:“宝贝们,她这是在羡慕我们呢!”

    方若萱面上一片笑意,却在心里恨恨地咒骂着他:风.骚男,谁羡慕呀,我还怕污了我眼睛呢!

    盛钧庭慢了一拍,步履有条不紊地处了过来,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陶馨身旁的座位入了座。

    徐景骞见识到这一幕笑了,竟然连今天的主座席都不要,偏偏要坐到佳人身旁,还真是那点心思完全都不掩饰了。

    不过说来像他这种腹黑闷骚的性子,居然还让人家拖着一个人过来,看来盛大少这拥美在怀的漫漫长路,还正在修缮中。

    当然无可厚非的是陶馨见到盛钧庭挨着她而座,那种属于他身上清洌的气息弥散而出,亦是令她心上一麻。

    盛钧庭像是很自然地翻开面前的菜谱,双眸微微垂落,专注地落在上面。

    “馨儿,想吃什么尽管点,反正今天由他请客买单!”低沉而温润的嗓音,宛如潺潺流水般蔓延开来。

    徐景骞当然知道他这是在趁机报复,后背往后一靠,一副自愿认栽的态度:“好,好……既然盛大少金口已开,小爷我愿奉陪到底,你们尽情地点吧!”

    陶馨忍住笑意应了一声:“好”。

    方若萱却暗暗在想着:也该让他这种人破费,反正就是骚包的主!

    徐景骞同样翻开菜谱,示意身旁的两位女人点,他不做声。

    另一本菜谱在盛钧庭手里,他翻了翻推到陶馨的面前,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从喉咙深处溢了出来:“嗯,看看,喜欢吃什么?”

    酥得连陶馨的心尖都一颤,小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抿了抿唇:“其实我和若萱都没什么忌口的,所以你拿主意就好!”

    她并不想一再承他的人情,他热情好客,并不代表她要照单全收。

    方若萱就知道好友会这么说,只是她莫名的对那个坐在对面的男人不太感冒,找到机会怎么也得回敬过去。

    咧嘴一笑,声情并茂地说:“盛大少,既然我们家馨馨客气,不如我来点吧,反正她的口味我都知道!”

    盛钧庭听罢,便把菜谱递了出去,薄唇轻启二字:“也好!”

    陶馨觉得心头隐隐有些跳,为什么她总觉得若萱貌似与某人掐架上了,看来他们俩的这两个朋友,都不太省心呀!

    方若萱说点还真是不客气,在那翻来翻去,勾勾画画的,看的陶馨心里有些慌。

    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好的借口,她轻推了推正在兴头上的若萱,提议道:“若萱,我看大哥都还没有点,毕竟今天是替他接风的!”

    此话一说,方若萱稍微顿了下手,回看了一眼一脸期待与提醒的陶馨,正在思考要不要接受她的建议。

    而陶馨身旁的盛钧庭却无比爽朗而潇洒地开口了:“没事,让她点好了,我不挑嘴的!”

    对面听了这话的徐景骞直接忍不住呛了一口水,盛大少,不挑嘴还真是玩笑话了。

    别的不说就今天这家地方,还是他煞费苦心之下,他才肯松口屈就过来的。

    如此说他还有什么忌口的,不吃香菜,香葱之类……

    还有对食物的要求也比较挑剔,反正就是和他这个人的性子一样古怪,难伺候的主!

    身旁的俩个女人见徐景骞一阵咳嗽,立马关心地询问着:“徐少,你要不要紧呀!”

    徐景骞这才接受到对面盛钧庭,没有半点安抚,反而一脸警告神色的关顾,忙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笑说着:“我一点事都没,咱继续点菜!”

    方若萱感受到此时的气氛不太一样,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忙推说着:“盛大少,我点好了,不如你看看?”

    陶馨双手接住,捧了过去,冲着身旁的他笑了笑。

    盛钧庭索性接了下来,翻开随意的看了看,想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随后服务员过来相应地拿走了菜谱。

    “来一壶花茶!”盛钧庭特意对服务员说明了茶的品种。

    听到花茶后,徐景骞笑了忍不住想调侃他几句:“钧庭,我说你在国外这么久了,不喝咖啡改喝花茶了呀!”

    盛钧庭霸气十足地冲了他一句:“我乐意!”

    方若萱可是很明白的,知道她家馨馨最喜欢喝花茶,可是这点盛大少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突然间她非常好奇,他们俩这到底是展到哪一步了。

    听到一个大男人点花茶,陶馨心上亦是一惊,她压根从未提及过她爱喝花茶。

    只在今天白天的寿宴上,她有拿了喝而已,不过这些细节他怎么可能会留意到,她暗暗敛了敛心神,想着也许是凑巧而已。

    她压下了心里的悸动,端正坐好了。

    很快一壶香气适中的花茶盛上来了,盛钧庭拎起茶壶,并未假手于旁人。

    “汩汩”茶水声不断,陶馨的心亦一点点乱了起来。

    “好了,尝尝味道如何?”盛钧庭倒好脸上带着浅笑,递了出去。

    陶馨由于有心事,伸手接过轻言了:“谢谢!”

    不过她随即就将茶水转给了方若萱,“若萱,你先喝!”语气显得有些沉闷,脸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方若萱只觉得自己真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这不明摆着是人家盛大少的一片心意,她哪敢接人家亲手倒的第一杯水。

    她为难地朝好友笑了笑:“馨馨,我不太渴,还是你喝吧!”

    盛钧庭紧了一下手,面上一片平静,只是眼底的落寞难以掩饰,“既然她让你喝,你就接了,我再倒就是了!”

    陶馨瞬间感觉到身旁男人的气场骤变,不太对劲,尤其的是这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语,怎么就听着让人心头直跳。

    她有些心虚地吞了吞口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提起茶壶在倒着第二杯。

    只见那侧脸立体感十足的轮廓线条,变得紧绷而生硬,无形中透着一股压迫感。

    她愣愣地抿了抿唇角,很明显的是他在生气了,就为了一杯茶水。

    旁观者的徐景骞可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底,原来盛大少也会有掏心掏肺伺候人,却不讨好的时候,还真是有趣极了,看来今夜有的好玩了!

    在盛钧庭再次递出第二杯时,陶馨赶忙出手接过,只是这次她动作太快,太过于急躁,结果就……

    盛钧庭的那声:“当心烫!”还未来得及滑出口。

    她握着的茶杯立马一个不稳,她下意识缩手,眼看着茶水就要泼出来。

    在她惊魂未定之际,盛钧庭眼疾手快的用手拍打了一下那个茶杯,茶碗稳妥地落入了厚实的地毯上,出了闷的声响。

    茶水洒翻在地,没有祸及他们二人身上。

    其他人都是一脸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犹如变魔术的一幕,还未回神过来。

    陶馨面露窘色,咬着唇瓣很是紧张地问:“钧庭哥,你要不要紧?”

    她深深责备着自己,怎么老是给他添乱。

    盛钧庭敛了敛眸,探究的目光落在咫尺间那张,由于紧张而略显红润的小脸,那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灵动而水润的眸子,清晰可见他自己的倒影。

    “反正你又不只是第一次烫到我了,既然过意不去,不如跟我来看看!”说罢盛钧庭立即起了身,一改往常那种无关紧要的口吻,变得意有所指。

    颀长的身姿立在那,一手还下意识搭着刚刚动手的那双手上,面上没有波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貌似对她一惯的放纵,采取随心所欲的方式,委实有些吃力。

    看来,他得适时换一种方法主动出击才行!

    方若萱见陶馨还傻愣在座位上,忙推了推她,示意她快跟上去。

    陶馨这才回神过来,一时还未能完全听明白,他这话里的深意。

    可是毕竟事因她而起,她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这个包间里是有独立的洗手间,所以路途很近。

    盛钧庭见畏畏缩缩的小女人总算跟上来了,要不然他这两次被烫,还真是白疼了。

    他先一步进去,立在水池那,见她还处门口。

    他挑了挑眉,直切入正题:“你要是不进来,怎么帮我检查烫伤!”

    陶馨绞着双手,抬眸望了一眼他,见高高站在内里的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双沉如浓墨的眸子,深不可测,忙跨步了过去。

    “钧庭哥,我……”陶馨欲言欲止中,貌似有很多想说的想问的,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帮我打开水龙头!”盛钧庭打断了她的纠结万分,撇了撇唇突然开口提出要求来。

    陶馨见他那右手还搭着左手处维持着不动,暗骂自己真是没有眼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纠结那。

    忙挨了过去,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声,一如她此刻的心情般。

    她垂下头来,压低了声音:“钧庭哥,对不起都怪我!”

    “嗯,那么你是不是得来处理善后工作,亲力亲为?”盛钧庭掀了掀眼皮,眼底掠过一道精光,施施然启唇,沙哑的声音撩.人的不行。

    像是一片羽毛拂过她的耳畔,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错愕地抬头仰视于他。

    目视处是头顶的光晕,在他周身晕染开了一种极美的风.情,而他低垂着眼帘,眸色魅惑不定,紧紧地直视与她。

    她羞愧地忙错开了视线,用蚊子般低低的声音回:“要……怎么帮?”

    为什么她觉得此刻的盛钧庭,和以往的那个他不太一样,往常的他虽是俊美非凡,捉摸不透,但胜在通情达理。

    可眼下的他有些不依不饶,邪魅而步步紧逼。

    “馨儿,我之前是怎么帮你处理的,你现在就怎么帮我,还是说需要负伤的我再教你一遍!”

    盛钧庭眯着狭长的凤眸,眼底充斥着促狭的笑意,性.感的唇角向上挑起。

    带着怂恿与霸道让人压根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陶馨愣愣地抬起了头,水润而澄澈的眸中溢满了诧异,心湖里瞬间乱的一塌糊涂。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拒绝,要按着他所说的做,可是这个要让她亲自握住他的大手,她竟然做不到。

    她的粉唇时抿时撅,小手攥了又攥。

    “哎,你再这样磨叽下去,恐怕我的手不用处理了。”盛钧庭轻叹了一口气,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他英气逼人的脸上留下一道阴影。

    显然是一筹莫展的样子,完全不复以往的意气风。

    陶馨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小手大敢地触了过去。

    一时用力更猛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绵软的手掌搁到了他骨节分明的硬.朗处。

    她吓得又抽回了小手,忙欲盖弥彰地解释着:“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没说什么!”盛钧庭瞧见她小脸蛋儿上浮现的红晕,那贝齿紧咬着下唇瓣,他还生怕她咬疼了自己。

    于是自个人把左手摊开了,再次伸了过去,带着孩子般的口气:“喏,这下总归会了吧!”

    他决定有心为难她,这是大好的机会,与她亲密接触。

    陶馨扫了一眼他清俊的脸庞,那双漂亮的黑眸,隐隐跳跃着真挚而华美的光彩,再而触及他那大手上泛红的皮肤。

    到底是于心不忍了,她点了点头,这次小手很谨慎地触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肘处,稳住了自己的心神。

    心无旁骛地将他的手顺了过去,特意关小了水流,任水缓慢地冲洗着他的烫伤处。

    “钧庭哥,都是我不好,每次都这么毛毛躁躁的!”陶馨看着他的伤处,毕竟心有愧疚,别人都这么帮她了,她每次还要给人家添乱。

    “没事,意外难免!”他很是轻松地回,一点都没责备之意。

    小女人独具的嗓音,不高不低,轻轻柔柔的。只要一想到眼下她声线的暗哑,全然是因为担心他。

    他倒是觉得要是每次受伤,都能与她以如此亲昵的姿势接触着,再多的伤都是无关痛痒的。

第45章 暧昧升温 亲昵的举动

    陶馨密切地留意着,冲了一会儿,她捏起了细细地看了看,声音不由得变软:“还疼吗?”

    刚一问完,她立马又担心地嘀咕着:“哎呀,没有烫伤药膏在!”

    盛钧庭瞧见她如此反复,六神无主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眼底浮现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继而薄唇轻启,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要不然,你帮我吹一吹,也许就不痛了!”

    嗓音低低的,柔柔的,带着暧.昧的气息萦绕开来。

    本是密切查看着他手背的陶馨,握着的小手微晃了下,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闪烁其词,吞吞吐吐地回:“我想这个,应该没有帮助吧,不是哄小孩的做法吗?”

    “也许吧,不过肯定有心里安慰,在我看来能够从心里感受得到,才更为珍贵!”盛钧庭修长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瞬的慌乱,他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快。

    自以为他放下姿态来这般蛊惑于她,看来他的“美男计”在她面前也会失策,还真是让人怪失落的。

    陶馨听着他依旧那般好听的嗓音,颇为动容的言语,可隐隐约约竟感觉到了心酸的感觉。

    她收敛了一下心绪,想着也许只是人之常情提出这样的想法,毕竟曾经她的手也被爸爸如此呵护过。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他欲脱离手之际,头渐渐埋了下去,轻哈出了几口气。

    本是已经不打算强求她的盛钧庭,被这迟到的一个动作,微微一怔。

    那徐徐的气体,带着余热喷洒而出,那粉色微嘟着的唇瓣,无限地接近他的手背。

    他的心跳瞬间失去了原本的节奏,越看越觉得心猿意马。

    “好了,我不疼了!”他生怕自己一头热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深敛了一下气息,试图让她停止这个吹气的动作,实在是太诱.惑人了。

    本还是在那很专注认真的陶馨,猝地顿了下,结果一直用力有些猛,双唇就贴了过去。

    柔软的唇触及他的烫伤处,微微有些刺疼,不过更多涌出来的那股甜蜜的滋味,一点点充斥在他的心房里。

    盛钧庭深邃如海的眼瞳里,眸色潋滟起伏,挑起唇角戏谑地开口:“傻丫头,用不着让我伤上加伤吧!”

    陶馨像是触电一般飞快地往后仰,忙摆了摆手,羞愧难当地辩解着:“钧庭哥,刚刚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是……”

    盛钧庭瞧见她慌乱的像只兔.子般,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我又没说什么,你不用这么紧张。”

    边说边坦然自若地先行走了起来,与她并肩的位置顿停了下,嗓音如常地提醒道:“快去入席吧,我想菜应该呈上来了!”

    陶馨轻“哦”了一声,望着已经绕出去的那伟岸俊逸的身型,暗敲了敲自己的头。

    陶馨,你刚刚到底是在干嘛,还好他并没有多想,简直丢脸死了!

    等她出去时,盛钧庭已经安然入座好了,的确已经有服务员在6续上菜了。

    陶馨慢慢提步过去,挨着坐下来。

    毕竟他们俩去洗手间的时间有些久,身旁的方若萱压低了声音,忍不住好奇地问:“馨馨,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有你的小脸好红呀!”

    陶馨被这么一说,立马以手捂住脸颊,触碰到脸颊的热度,的确有些烫。

    她再而抬眸瞥了一眼旁边的盛钧庭,见他神色自若,完全像个没事人般。

    不禁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很快众人的视线就转移到菜上面来了,徐景骞豪爽地招呼着:“美女们,你们还不饿,快动筷呀!”

    陶馨轻吁出一口气来,提起筷子,这桌多数是中式的菜肴。

    他们三人这儿算是比较平静,各吃各的。

    而徐景骞那头却是相当的热闹,那两个女人时不时替他夹菜,喂菜……

    这个左右兼顾不暇,尽享齐人之福,这画面还真是香.艳!

    陶馨与方若萱俩人是看的眼睛直直的,颇有些拘谨与尴尬。

    反观盛钧庭像是习以为常般,神色丝毫未变。

    吃的兴致正浓的徐景骞,免不了要调侃上几句:“钧庭,你也真是的,也不照顾照顾身边人,只顾自个儿闷头吃。”

    盛钧庭轻掀了一下眼眸,白了一眼他:“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般卖弄风.骚!”

    声音清冷而倨傲,隐隐还透着瞧不上眼。

    “好,盛大少,你毒!”徐景骞吃瘪状,闷头只顾吃饭。

    他只觉得心塞呀,帮他拿主意竟然还不领情!

    此时刚好呈上来一盆糖醋桂鱼,“滋滋滋”冒着香气。

    方若萱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意思是让她动筷。

    陶馨心领神会,望着餐桌上那一大盆色香味俱全的鱼,说实话她其实小时候很爱吃鱼的。

    只是她不太会吃,没人帮她挑鱼刺后,每每卡到,后来也就不敢再吃了。

    盛钧庭见身旁的小女人,那目光流连在那盆鱼上久久,只是光看着不动筷。

    “喜欢就吃呀,这儿不需要拘于什么!”他挑了挑眉眼,声音温润而动听。

    陶馨顿时感到一囧,貌似自己那点小心思全然不落在他眼底了。

    方若萱适时插话进来,乐呵呵地说:“盛大少,你有所不知。馨馨,她是爱吃鱼,但又怕卡到了。”

    陶馨秀眉一拧,嫌她多嘴的扫了一眼好友。

    徐景骞听罢后“咯吱吱”地笑了,“哎呀,这个桂鱼可是这儿的一大特色,有些人没有口福了。宝贝们,别管他们,咱们吃!”

    盛钧庭听罢后倒没说什么,只是猛然提起了筷子在徐景骞即将落下筷子时,打掉了他的筷子,令他落了个空。

    徐景骞眼巴巴地看着,脸色变得臭臭的:“盛大少,我这又是哪里碍着你了,你怎么老是欺负我!”

    盛钧庭轻轻浅浅地回:“没有,只是我今天是主客,理所应当先动筷子!”

    “好好好……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吃别的!”徐景骞顿变负气状,转而猛戳别的盘中餐。

    这好玩的一幕,惹得陶馨与方若萱憋笑着。

    陶馨转而留意着盛钧庭夹鱼的动作,修长的双臂笔直地打开,手中提着筷子,神色淡漠而清雅,动作娴熟而潇洒。

    每一下都是那么行云流水般,像是挥笔作画的感觉,这个男人的举止言谈,貌似从来都是这般赏心悦目。

    直到他收盘落筷,陶馨才自觉她在无形之中,又默默打量着这个男人了。

    盛钧庭直接将盘子与她面前的空盘子兑换了一下,醇厚而磁性的嗓音萦绕而出:“你吃这个,已经挑好了,不用担心!”

    陶馨看着面前多出来的鱼肉,有些傻眼地抬眸扫了一眼身旁的他,见他依旧在吃着菜,压根像是没有做过此举一般。

    瞬间心脏处微微一悸动,莫名地有些慌乱与不知名的暖意。

    方若萱可是很有眼见的,轻碰了碰她的肩头,对她眨了眨眼:“馨馨,快点吃,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哦!”

    陶馨提起筷子来夹了一块送入嘴中,酸酸甜甜,外焦里嫩的口感,确实很好吃,最关键的是真的一点刺都没。

    很快一桌子菜渐渐收尾,陶馨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真的很饱,这家店的菜品真的没话说。

    徐景骞向后伸了一个懒腰来,再而坐正了,带着煽动性地说:“美女们,酒足饭饱后,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下一场活动了!”

    旁边那两个女人立马像两只小麻雀般闹不停:“徐少,什么活动呀,我们姐妹俩愿意奉陪到底!”

    “我们去kTV如何?”徐景骞眉开眼笑地提议,视线却落到他们这块来。

    方若萱听后有些欣喜地拉了拉她的手臂,小声地嘀咕:“算他这回还算有点眼力!”

    盛钧庭侧转过头来,修长而幽深的眼眸望着她问:“馨儿,你觉得呢?”

    陶馨对于唱歌是不反感,见他特意征询她的意见,于是朝他笑了笑:“我没什么意见!”

    徐景骞立马拍了一下掌,起了身:“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转战下一个房间!”

    很快一行人来了位于会所的休闲娱乐场所,唱歌的包厢很大,两排宽大的沙,还有几个单人座的小沙。

    徐景骞领着那两个女人在前,风风火火地先前进去了。

    方若萱本是与她肩并肩,但陶馨知道好友一向喜欢唱歌,索性授意让她先进去点歌,等会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她由于刚刚吃的太饱,其实还想走动一下。

    她有意放慢了步子,盛钧庭亦像是配合他一般,不紧不慢地跟着。

    “钧庭哥,你不先进去吗?”陶馨到底是觉察到身旁男人的配合默契,找了一个话题来聊。

    “我对这些无所谓!”盛钧庭勾了勾唇角,淡淡一说。

    陶馨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好奇,这个方方面面都很完美的男人,他到底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呢?

    要说女人们,貌似这些天也没见他与别的女人有几多交集呀!

    也许是因为与他相处这几天比较愉快,也许是因为她心生好奇,忍不住眨了眨眼眸,问出了口来:“钧庭哥,你到底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呀?”

    问完后她就傻眼了,愣愣地迎视于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那探究的炯炯目光盘旋不散。

    她的好奇心也跟着一点点消磨殆尽了,相反的是越来越不安。

    盛钧庭精致的窄瞳中点点笑意晕染开来,见起初看似胆子很大的小女人,到后来连小脑袋都缩了回去了,这丫头的底气原来竟只有这么一点。

    “丫头,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是不是很好奇,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我倒是愿意倾囊相告!”

    他的声线醇厚而低沉,带着独属于他的一种个人魅力,缓缓萦绕开来。

    陶馨忙摆了摆手,怯怯地抬眸,瞅了一眼他笑意莹然的如斯俊脸,忙支支吾吾辩解着:“我错了,我一点都不好奇!”

    “好了,我们进去看看!”盛钧庭淡淡一笑,并未再过多追问下去。

    要说这么多年他最执着的一件事,就是找寻她,只是找到了的时候却让他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松口令陶馨紧张的情绪得到放松,她望着他转过身去,那清贵修竹般的身姿。

    她按捺住心里的悸动,如果不是她的错觉,刚刚他貌似真的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一般。

    等他们俩一前一后步入包厢内,里面五彩闪烁的光晕,微微让她眼前有些不适。

    陶馨已手挡了下眼,脚步有些浮虚,本是在前的盛钧庭觉察到她的异状,忙退后一步,伸出手扶了一把她。

    本是被灯光所晃有些晕眩的她,陡然手臂上多了一股稳健的支力,让她心上感到很踏实。

    她稳住身型抬起头来,朝着眼前及时伸出友爱之手的盛钧庭,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你站稳了,别动,等我一下!”盛钧庭见她已经稳好身子,又忠告了几句,这才往门口那倒退了几步。

    把那些光怪6离光源的开关全部关了,只开了一圈射灯,包厢内恢复到一种比较昏暗朦胧的气氛。

    本是坐在沙上正玩的嗨的徐景骞,哗然地抬眸扫视了一圈:“我说钧庭,你这又是闹哪一出!”

    现下这种光晕,刚刚那种好的气氛完全被打散了。

    盛钧庭重新走了过来,淡漠而干脆地说:“太刺眼了!”

    本是听从了他的吩咐,不明所以的陶馨还愣在原地,这会儿突然间,她有些明白了。

    此时方若萱朝她招了招手,热情地叫唤着她过去。

    陶馨忙如常走了过去,挨着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比起好友一个劲儿在说着,问她要唱什么歌曲,还有她已经选了好几比较经典的曲目,诸多此类的……她竟然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她特意打量着盛钧庭打算坐哪儿,这次的他并未选择与他们各自的任意一头,而是兀自选择了,与她正对面的一张单独的小沙入了座。

    此时的他双腿自然交叠,低垂着眼帘,他的脸隐在昏暗的光影交错下,辨不清神色。

    只是从他的坐姿与选择独坐来看,似乎不太想融入这嘈杂的场合,独具一格宁静致远的气韵。

    方若萱自觉说了半天,旁边的好友怎么一句话都没回不说,还偷偷地在观望着谁。

    这时她才觉对面不知从何时起,竟坐了盛大少,顿变作诡异地一笑:“好呀,馨馨,竟然被我现了,你居然在偷看……”

    她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陶馨一把捂住了嘴巴,警惕的眼神告诫她,不许瞎说话。

    陶馨自觉举动太过于激动了,忙又说了几句软话:“若萱,咱们唱歌,好不好?”

    迫于她的淫威之下,方若萱一个劲儿猛点头眨眼。

    方若萱是觉得好友也太那个了,不行她得让她再勇敢一点面对事实。

    陶馨这才刚松下手,吁出一口大气,刚安定下来的好友,立马朝坐在那的男人喊话:“盛大少,馨馨,她要杀人灭口了!”

    这大嗓门的一喊,陶馨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真是交友不慎呀!

    徐景骞好奇地望了望她们俩这头,呐呐地问:“你们俩这是在玩什么,杀人游戏?”

    本是像陷入在自己思绪里的盛钧庭,缓慢抬起头来,深湛的双眸隔空望了过来,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一脸抽风的陶馨身上。

    勾了勾唇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调调:“如果她真要杀人,大不了我做善后处理好了!”

    方若萱着实佩服盛钧庭这霸气十足的气场,这话看似像玩笑话,可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宠溺,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她猛然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就凭他这般有个性,她心里已经有百分之九十愿意把馨馨交到他手里了,至于那余下的百分之十,自然是他要顺利拿下傲娇的馨馨了。

    陶馨本是羞愧得不能见人了,何况盛钧庭居然还看了过来,说了那么一句话,更是让她有种被现了的怪怪感觉。

    她赶忙转移话题,转过身来面朝着方若萱,化作热乎劲配合着说:“若萱,不是要选歌,我和你一起看看。”

    陶馨就光看着选歌的屏幕,其实还是方若萱在拿主意,毕竟在她这位麦霸面前,她不太敢卖弄歌喉。

    她本以为可以消停一会儿了,没有想到的是,传来了盛钧庭透着期许清润的嗓音:“馨儿,不如帮我看看,有没有适合合唱的歌曲?”

    陶馨忽而被指名道姓,何况还是来源于盛钧庭,她拿手指反指着自己,再而傻傻地问:“你是说要和我一起合唱歌曲?”

    盛钧庭无比闲散地交叠着双腿,上身微微向后仰,慵懒地回:“怎么,不可以吗?”

    还没等没怎么回神过来的陶馨开口接话,那头的徐景骞是看不下去,他们俩这磨磨唧唧的度,这俩人谈个恋爱怎么这么让人焦心呢。

    “我说呀,想请我们盛大少出来唱个歌,实属不易呀,美女们可要惜福啊!”忍不住哀怨的口吻为盛钧庭抱不平,亦是替他出把力。

    陶馨怎么觉得今天的人除了他的好兄弟,连身为她好友的若萱,也时不时会帮他开腔说好话。

    而身为直被点到的她,怎么可能逃脱得了。

    她弯了弯唇角,挤出一抹笑容来,“不知道,你想唱什么样的歌曲?”

    盛钧庭淡然处之,不温不火地回:“我随意,你看着办!”

    方若萱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忙起哄地配合:“馨馨,想必盛大少什么歌曲都能驾驭,现在要的是你想唱哪?”

    陶馨想了想这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一想到他们俩要合唱的可是情歌,她的耳根边就禁不住灼热了起来。

    忙侧过身来,开始静下心来挑选歌曲。

    一段时间内,偌大的包间内,只剩下了伴奏的旋律不断。

    徐景骞见时机也差不多了,轻咳了一声,立直了上身,正了正声开口:“大伙们,歌曲选好了没,不如我们来一个有意思的比赛如何!”

    他旁边那两个女人,立马献.媚地喃喃着:“徐少,你想比什么呀?”

    “自然是比唱歌分数高低了,输的人就罚喝东西!”徐景骞了然于胸地笑了笑,接着说了下去。

    方若萱顿觉这来者不善,争先开口提:“徐少,你不是想说罚酒吧,只是我和馨馨并不会喝酒!”

    “别急,我这不话还没说没,你们女士喝度数低的果酒,我们男士喝红酒,这个结果如何?”徐景骞嘴角依旧扬起了笑意,不急不缓地全部表述了清楚。

    “这个嘛,马马虎虎了!”方若萱听后觉得还行,也就不再争辩什么了。

    主要是她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不过即便是好友输了,想必也会有人替她挡,她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

    很快这个提议一拍即合,算是得到众人的响应了。

    随后那俩个始作俑者的女人,非得拉徐景骞唱上一甜蜜死人的《甜蜜蜜》。

    不用怀疑的是那俩个女人的重心,全在如何讨徐大少的欢心上,光凭着那个嗲嗲的音,哪里能把歌曲的神韵唱出来,简直听的人耳朵快要受不住。

    歌曲收尾,其他人实属庆幸。

    盛钧庭不悦地紧了下眉头,嗓音清冷,直切入主题:“徐景骞,你这都是找的什么人,唱的什么歌曲,难听死了!”

    方若萱捂着嘴在那偷笑,实在觉得这有什么说什么的盛大少,真是既霸气又可爱,她在心里默默又给他加了分。

    “徐大少,我想以你们刚刚的水准,勉强挂在及格分数上吧!”方若萱敛住了笑意,直然地朝着那头明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立马惹得那两个女人不高兴了。刚刚基于盛钧庭是因为他颇受徐少的待见,她们不便于多说什么,可不代表是个人都可以来笑话她们。

    “你说什么,有本是你来一呀,敢不敢?”立马嚣张地朝她喊话。

    方若萱挺了挺腰板,丝毫没放在眼里地回:“我还真的敢唱呢!”

    陶馨当然知道好朋友的水准在那,只是不是碍于场合下,多少还是希望她得收敛一下。

    很快她就选了一比较高难度的歌曲,诠释了一遍,当然是从头到尾无懈可击。

    徐景骞自觉这局他输了,示意两边的人给他添酒。

    他举起了杯子,轻晃了晃向着方若萱那头示意:“好了,我愿赌服输,先干了!”

    方若萱得瑟地朝陶馨眨了眨眼,她看着好友这鬼灵精怪的样子,有些无能为力。

    “好了,他们都唱完了,我想是时候我们俩唱一了。”盛钧庭赫然起了身,步履轻快地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就立定在了她们俩的面前。

    陶馨瞧着他突然冒出来的高大英俊的男人,有点犯迷糊中。

    “钧庭哥,我得准备准备。”迫于他的气势下,陶馨知道这个合唱情歌逃不掉了,只是她的心绪有些混乱。

    方若萱很识趣知道这个时候,她得让出位子来,忙起身假装有些口渴的样子:“馨馨,我有点口渴,先去喝杯水润润嗓子再来唱!”

    说罢人就没影了,早早离开了座位,将整个沙都让了出来,示意你盛大少尽管坐。

    那两个女人见人家又帅,又有气质的男人如此厚爱于陶馨,她居然得了便宜还不卖乖,实属气人!

    忍不住就瞎嚷嚷着:“盛少,既然她不乐意,我们姐妹俩很愿意陪你唱歌哦!”

    陶馨显然没有想到那俩个女人,还坐在徐景骞的身旁,居然就如此明目张胆的。

    她微微扣紧了掌心,突然有些紧张盛钧庭会不会以为她故作矜持,因此转身离去。

    依旧长身玉立杵在那的盛钧庭,深邃探不到底的幽眸中,划过一缕讽笑,沉着声音一字一顿地回:“你们俩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很显然是个女人都挂不住脸,何况还是如此俊美非凡的男人,哪里晓得他说出口的话会如此难听。

    那俩个女人立马吵吵闹闹不停歇,试图在徐景骞哪儿讨要一个说法。

    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连他也不帮着了,微沉了一下脸:“好了,钧庭是什么人,你们俩还真是大胆,再吵闹就直接滚出去!”

    连身旁男人都这么说,吓得那俩个女人立马默不作声了。

    陶馨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这一出,深感徐大少还真是顾念着兄弟情谊,不惜驳了美女的意。

    她在神游之际,盛钧庭已经一步步挨近过去,自然地入座到了她的身侧。

    薄唇轻启,嗓音轻而柔极富有磁性,溢了出来:“馨儿,你在想什么?”

    陶馨心头微微一跳,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开始,身旁竟然已经多了一个人,而且是非常具有魅力的男人。

    瞬间她变得慌乱无措,甚至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没有,还是看看要唱什么歌曲!”

    盛钧庭懒懒地掀了掀眼眸,像是没有在意她过于激动的表现,反而往后一仰,双臂平展开来,自然地搭在沙上。

    神情淡漠而疏离,轻应了二字:“也好!”

    此时的陶馨怎么可能淡定的下来,因为今晚的一些事情,隐隐让她觉得这个男人,貌似对她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她克制住不断安慰着自己,是她异想天开了,但是越是不去想,越是会时不时窜出来。

    每一次都是那么猝不及防的,打的她措手不及,心神不宁。

    陶馨装作没事人一般在握着鼠标,慢慢浏览着点歌的屏幕,可是一连翻来翻去,那些歌单与图片滚来滚去,她的目光与思路还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盛钧庭是着实佩服她这神游着傻乎乎的样子,嘴角挑出了迷人的弯弧,轻呢着:“嗯,选好了吗?”

    特别的是他整个人的上身亦落了过来,混杂着属于他身上清冽而好闻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息间。

    陶馨的心跳瞬间乱了,她忙正襟危坐中盯着屏幕,尽量忽视到他所带来的巨大影响。

    粉唇抿了又抿,磕磕巴巴地回:“还……没有。”

    “既然如此,不如我来帮你瞧瞧!”盛钧庭漆黑而修长的双眸直盯着屏幕,像是没有现她的紧张一般,轻松而淡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的,他的姿势越挨越近,结实有力的长臂,甚至都与她的手臂相互磨蹭到。

    在他人看起来,他们俩这姿势更类似于,他在拥着她入怀。

    瞬间陶馨的精神紧绷到极点,下意识抬眸扫视了一下周围,见其他人压根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在玩着。

    而身为当事人的他,亦神情极为专注地在浏览着屏幕,那侧脸的线条流畅而英气逼人,隐在朦胧的光晕下,俊美如画卷。

    陶馨深深平复着呼吸,貌似只有她自己在小题大做,而他只是为了方便选个歌曲而已,如果她退避三舍反而显得很失礼。

    盛钧庭双眸平视着,很快就敲定了歌曲,薄唇轻启,慵懒的声线:“不如就唱《小酒窝》如何?”

    陶馨现在哪里有勇气与他直面对视作答,匆匆点了点头应好。

    他利索地立直了上身,而包厢内充斥着歌曲欢快而甜美的前奏旋律。

    陶馨这才恍然觉察他这么一个成熟而内敛的大男人,居然唱这种甜腻的情歌。

    她在晃神之际,盛钧庭递出了话筒,轻挑了挑眉,开口的语气温润:“可以开始了吗?”

    她这才愣愣地伸出手接过话筒,闪烁不定的双眸,才与他澄净而幽深的双眸一碰。

    小脸瞬间泛红,呼吸一紧,喃喃着:“可以!”

    盛钧庭手持话筒,润了润嗓子先行唱了起来,一时间包厢内充斥着他低沉而柔软,恰当好处的声线,整个人的心像是不自觉被他牵引了过去。

    陶馨紧攥了攥话筒,都没勇气看他一眼,心里紧张却异常认真地在倾听着他的歌声。

    一时间失策到连到了女声那段,她竟然都没觉察,盛钧庭相应地要唱完那段,稍稍抬眸瞥了一眼她。

    陶馨这才意识到轮到她那段了,不过还是没有接洽上来,漏了几个音符。

    她在心中暗暗鄙视着自己,好好的由他引领的开场节奏,那么完美的演绎,都被她给白白糟蹋了。

    盛钧庭安静地在旁聆听着,直到俩人一起合唱,他轻呢了一句:“别紧张,随心所欲即可,有我在!”

第46章 怜惜的吻

    于是这一句“有他在”,促使陶馨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由他全权掌控着节奏。

    她几乎不敢放开来唱,他以他的方式在帮她挽回过来。

    一时间偌大的包厢内,那歌声带着萌动的心思,飘荡开来。

    【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

    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刚好……】

    当唱到最后收尾那句,很显然的是陶馨已经不自觉,陷入在他营造的恋爱意境里。

    她不轻易抬眸望向他,而他亦调转过头来看着她。

    俩个人的视线在灯火阑珊下,交相呼应碰撞。

    “终于找到/心有灵犀的美好/一辈子暖暖的好/我永远爱你到老”……

    她的心跟着微微悸动着,暧.昧的气息升温,双唇中吐露的话语更是那般缠.绵悱恻。

    歌曲完美收尾,包厢内响起了其他人热情的掌声。

    对面的好友若萱连连捧场着:“馨馨,唱的真好听!”

    陶馨朝她相视一笑,埋头在想:哪里是我唱的好,是身旁的这位太无懈可击了!

    徐景骞更是直立起身来,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哥们,没想到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那是自然,只要是我想做好的事情!”盛钧庭一笑而过,霸气地承接了下来。

    徐景骞而后话峰一个转弯,带着坏坏的笑意,投射在陶馨的身上:“你唱的自然没话说,不过刚刚那位有拖后腿了吧,美女,一瓶果酒如何?”

    陶馨不知道竟然还要惩罚,想想也是她唱的很一般,而且还走神了,要不是因为盛钧庭,估计更加丢脸,自然人家提出了,也不好反驳。

    盛钧庭刚想替她开口回绝,徐景骞先一步嚷开来:“盛大少,你可不准英雄救美哦,那果酒本就是女人喝的,你要是想喝我陪你再开瓶红酒!”

    盛钧庭掀了掀眼眸,沉湛的双眸隐含着担忧,落在陶馨的身上。

    陶馨淡淡然朝他笑了笑,示意着无碍,她怎么可以让他一味帮自己挡事。

    很快一瓶开了盖的果酒呈了上来,陶馨轻吐出一口气,很坦然从服务员手中接过。

    她凑过去稍稍嗅闻了一下,犹带着一股甜腻的果香味儿,看来这个真的没什么酒精度数。

    她扬起瓶来喝了几大口,貌似味道还不错,只是喝的太猛,难免要稍稍休息一下。

    盛钧庭却是以为她难以下咽,眉心蹙起,薄唇轻言:“如果喝不下去,不需要勉强!”

    陶馨忙挥了挥小手,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急急地解释着:“没有,不难喝,我可以喝的下去!”

    徐景骞一见盛钧庭这心急如焚的样子,埋在那神秘地一笑,“你们可不许作弊哦,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呢!”

    兄弟,你丫急啥,我这可是费尽心思在帮你,一举拿下美人来!

    明天你成了,可要记得感谢于我!

    陶馨打算一鼓作气,为了避免他为难,决定一口干下去。

    再次举高了瓶子,这次她很争气一瓶全部干完了。

    见瓶子终于见底了,陶馨顿觉松了一大口气,暗叹自己真是没用,就连喝个饮料还得这么奋力拼搏。

    盛钧庭见陶馨喝完后,那小脸蛋儿越红润了,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怎么样,没事吧?”

    陶馨忙支撑起身来,甩了甩头,表示没事,只是不知为何她觉得头貌似有点昏沉沉的。

    徐景骞又在那起哄说要音乐不断,继续走起!

    没等那边一歌曲唱完,陶馨觉得自己头昏的更厉害了,无意识的小脑袋自然往一侧靠去,结果找到了一个很舒服的依靠,妥妥地仰靠着。

    小女人如同小绵羊一般乖顺的,做出了如此的举动,盛钧庭的心里充斥着一种不可言喻的惊喜,只是他很明白如此害羞的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个举动来。

    一定是有问题了,他黑眸紧眯了一下,大手一下拿过了桌上那个空酒瓶,看了几眼,确实是很低酒精的果酒,瓶口还留有淡淡的果香味。

    他放缓了语调问:“你感觉怎么样了?”

    陶馨无意间地喃喃着:“头有点疼,估计出去吹吹夜风会舒服一点!”

    一听她提头疼,他的大掌没有任何犹豫触碰了过去,那额头的热度确实有些烫。

    随即他的大手直接揽了过去,一把抱起她,像是要走。

    后面正唱着起劲的徐景骞纳闷了,嚷嚷着:“钧庭,你怎么回事,怎么说走就要走呀!”

    盛钧庭抱着陶馨压根懒得搭理身后的他,薄唇一挑,一字一顿道:“她要是有什么事,我拿你问罪!”

    方若萱一听到这语气,立马也起了身,“馨馨,这是怎么了,那点酒精度不该呀!”

    当然刚刚呈上来的那几瓶果酒,她也有留意过,度数很低,不会有什么问题。

    盛钧庭充耳不闻后面的声响,潇洒地抱着陶馨离开了喧闹的包间内。

    本是想跟着追出去的方若萱,被不知何时从座位上起身的徐景骞拦了下来。

    他丝毫没有礼貌,非常直白地对她说:“哎,我说你身为朋友的,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啊。没看到是人家小情侣的事情,你坐下继续唱歌,这儿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方若萱迫于他无赖的样子,还有他的话也不是不对,一时就没出声反驳。

    照着好朋友那死心眼的性子,瞻前顾后的,恐怕真会打算再也不嫁人。

    何况那个人还是盛钧庭,对于她来说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要生生地被遏制住了。

    “算你还知趣,咱们继续唱歌!”徐景骞见她终于开了窍,这才落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他回望了一眼门口,只觉得自己真是为这兄弟操碎了心,却吃力不讨好。

    这个臭脾气,刚刚竟然对他说如此的狠话。

    哎,也只有他才受得住不与他动气!

    方若萱也不是好欺负的主,非常嚣张地挺了挺腰:“要我留下可以,那么接下来全是我的场,我唱累了,才轮得到你们!”

    那俩个女人怎么可以让这种事生,好不容易那位脾气大的主走了,留下了只有她们俩与徐少了。

    不满地撒娇,嘟囔着:“徐少,她这口气也太大了,我们不依嘛!”

    此时的徐景骞听后,反倒是没有生气,开怀大笑,笑得很是惹眼。

    “行,只要你唱的确实好,本少破例应允了!”徐景骞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台面,突然一收。

    “好,就这么说定了!”方若萱撩了一下秀,同样不落下风地接了下来。

    而这边盛钧庭已经抱着陶馨来到门外了,晚风习习,丝毫没有吹散心头的担忧。

    由于要开车门,他顿停了下试图唤醒她:“馨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嗓音压的极低,像是从喉咙深处溢出来般沉吟,足见他真的很是担心。

    双眸紧闭的陶馨,只觉得她窝在一个特别踏实而温暖的怀抱中,猛然间觉得耳旁似有一个声音在招唤于她。

    她眨了眨眼眸,一点点睁开了,迷茫地看着眼前,一张被完美放大的精致的脸庞,那乌黑俊雅的眉目,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瓣。

    这个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猛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微嘟着粉唇,软糯的声线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我没事,蛮好的,不过你长得真是好看!”

    盛钧庭见识到如此调皮的小妮子,明明都醉的不清醒了,可是说的话却如此动听。

    “你乖一点,我带你回去!”盛钧庭随即打开了后车门,缓慢将她移入进去。

    陶馨以东倒西歪的姿势躺在后椅上,他眉心一拧,深感她这样的姿势很不安全。

    “我们躺下来好不好,你不要乱动?”盛钧庭紧抿的薄唇松开,吐出一口气来,换了无比绵软的语气,脸上勾出了宠溺而柔软的弧度,试图与她商量。

    “哎呀,我的头好疼,你不要吵我!”很显然的是如此动听的话语,加深情款款的表情,并没有得到陶馨的半点感冒。

    反而的是她还觉得耳边“嗡嗡嗡”直作响,很闹心。

    盛钧庭有些无力地笑了笑,还真是被她给打败了,每次醉酒都是这么的让他哭笑不得,又恋恋不舍。

    索性也不再与她说话,直接付之行动,他俯身探入车厢里,大手搭住了她的肩头,缓慢地将她平躺下来。

    当然不可避免的是引来了小女人不断地嘀咕声:“哎呀,不要碰我,我要睡觉!”

    做完整个动作,他后背全湿了,勉强挺起腰板立在车门外,沉沉吁出一大口气。

    看着总算以安稳姿势,蜷缩在后座上的小女人,他心上的石头总算暂时落地了。

    现在要的是他要赶回去,顺路还得留意下药店买些利于醒酒的,要不然她这头痛明天还得持续。

    坐在前座上开车的盛钧庭还得时不时,观察着后座上陶馨的举动,生怕她会从座位上滚下来,摔疼了自己。

    途经路过一家药房,他缓缓将车停在了路边。

    将车窗关小了些,打开后车门确定她睡的比较稳妥,也不管她是否能听到。

    望着她的小小身体,喃喃着:“小丫头,我去买些东西,你要乖,我去去就来!”

    合上车门,他快步走过人行道,来到了药店。

    此时已经临近1o点钟了,店员突然瞧见走近来一位非常帅气的男人,且是行色匆匆,本能的就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

    微笑着热心地问:“请问先生,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盛钧庭直裁了当地回:“你们这儿有没有效的醒酒药?”

    店员面露难色,“抱歉,先生,本店没有!”

    盛钧庭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此的回答,可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跑别的药店,他还得时时刻刻兼顾着她。

    见他转身要走,店员忙又唤住了他:“不过,先生我们这儿有解酒的中药,需要自行熬煮。”

    盛钧庭顿觉松了一口气,调转过身,语极快而流利地说:“麻烦帮我抓一点,度!”

    店员忙应了下来,手里在行动着,嘴上还在说着别的方子:“其实还可以多喝点浓茶,还有牛奶什么也可以缓解。”

    店员将抓好的中药包,交到他手里时,看着他俊美如斯的脸庞,忍不住小脸一红:“要不我帮你把详细的注意点写下来。”

    “不用,麻烦你和我直说一遍即可!”盛钧庭打断了她的话头,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耽搁下去。

    店员忙垂下头来,偶尔偷看他一眼,温温软软地说着。

    刚说到快收尾处,再次抬眸时就见那抹清逸的身型,已经消失在门口处了。

    等他飞快奔跑回到车子旁,一打开了车门,刚好迎来了一抹柔软的身子,直跌入他的怀里,伴随着一股独属于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那小脑袋俯趴在他的肩头,不停地磨蹭着,小嘴里嘀嘀咕咕着不停:“都没有人理我,也没人关心我……”

    声音柔软而无力,看的出来她有些伤心,甚至还带着断断续续的呜咽。

    明明是不清醒的醉话,可却让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一般,挣脱不得,随之她的呓语,越来越抽疼。

    他伸出大掌,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眸色变得深沉,宛如融化在了水里一般,薄唇轻启:“馨馨,相信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难过了!”

    这个安抚的动作维持了许久,见背上的小女人再次不出声了,他重新将她平放了下来。

    以平稳的快度开车回了“兰亭雅苑”。

    他再次打开后车门之际,以很小的幅度将她从车里抱了下来,只是他还要顺带拿起那一袋中药。

    此时一道很是惬意的晚风拂过,双脚刚站到点地的陶馨,那嗜睡的思绪貌似也被吹散了些。

    她再次掀开了眼皮,触及是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貌似想抱起她走。

    她晃了晃脑袋,身为女人本身的矜持开始作了,“帅哥,虽然你长得是很不错,也比较符合我的胃口!”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的盛钧庭,猛然听到了头顶上传来了,小女人调侃的戏言。

    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转而扬起了一抹如花似锦的笑意,他没想到这次醉酒的小女人,鬼点子竟然会如此之多,如此的可爱。

    索性就陪着难得如此真性情大胆的她玩到底,他转而单手撑向了车面,摆出了一个极为帅酷的姿态,将她箍在了怀内。

    轻眨了一下那狭长而迷人的眼眸,带着玩味的笑意,逼近她:“所以呢,你是不是打算撩我?”

    似清醒未清醒下的陶馨,对于突如其来如此贴近自己的男.色当前,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樱唇如同诱.人的果实般一张一翕的:“你不要引.诱我,我可是嫁过人了!”

    说完自觉不对,又激动地立马纠正过来:“错,虽然他是个渣男,我马上要踹掉他了,但我也不想再谈恋爱了。”

    含含糊糊地说完后,她还下意识用小手推了一下眼前的肉墙,亦是诱.惑她的罪魁祸。

    推了一下后,就变成了那双小手停留在某个人的胸.膛之上了,流连忘返着。

    无疑的是陶馨压根没有想到,这胸.膛如此有弹力,好结实呀,不免一时就玩心大起了,捏了一把后,再次又大胆地继续捏。

    被他如此的在手里玩,他堂堂一个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哪里经受得住,这柔弱无骨的小手如此的挑拨。

    很快盛钧庭的眸色越来越迷离,气息亦是越来越乱,趁事态还没一不可收拾之际,及时阻止了她的动作。

    “乖,别瞎玩了,会玩火自焚的,你招惹不起!”盛钧庭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声线不由得变得亲昵而沙.哑,又哄又骗的口吻。

    陶馨有些不满地嘟着唇瓣,灵动而圆润的双眸,微微斜了一眼他,很显然不满意他打断了她的小动作。

    盛钧庭见识到她如此可爱的一面,那萌萌的表情,纯真的像个小女孩般。本是铁了的心,也跟着仿若一汪春.水被搅动开来,软化了下来。

    墨色浓郁的双眸凝视着她不满的小脸蛋儿,心甘情愿地落败下来,轻轻声喃喃着:“好了,咱们回去再玩,好不好?”

    说罢一把抱起了她,快步进入楼栋内。

    狭小的幽闭空间内,电梯内的灯光明晃地照射在她由于被酒色沁染下,略显酡红的素雅小脸蛋上。

    无疑的是此时的她褪去了对他的防备,将她原原本本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出来,是如此的令人抗拒不了。

    无论是可爱的,倔强的,犯傻的,妩.媚的,还是纯真的她,都令他爱不释手。

    本是窝他怀中的陶馨,突然觉得眼前的光线好刺眼,导致她不安分地乱动了起来,边挣扎边嚷嚷着:“好闪眼,关灯,关灯!”

    盛钧庭头上一滴冷汗滑落,耐住性子安抚于她:“再忍耐一下下,马上到家,就不闪了。”

    “你骗人,你们男人最喜欢骗人了,你们最坏了!”陶馨完全不听劝,在那乱动着,像是又陷入在了伤心的往事里。

    眼下未容得盛钧庭感慨她这是为谁而伤心,她再这样动下去,真是会摔跤了。

    他心中慌的不行,又只能尽量软声细语的哄住她。

    总算“叮咚”一声目的地到了,他赶忙搂紧了她,度开门。

    “小丫头,你别再闹了,真到家了!”盛钧庭适才松出一口气。

    真是服了她这爱闹的性子,醉酒的她简直与平日里的她大相径庭。

    好不容易将她平卧在了沙上,他只觉得这趟带她回来,简直比他当初在军营里特训时,还要考验人的意志力。

    他顾不得浑身汗涔涔的,躬下身来双手平摊在沙上,摆出了非常严肃而认真的神色道来:“你现在给我乖乖躺好了,我去烧水,煎药。”

    为了避免她听不清,他的大手探了出去,直接捧起了她的巴掌大的小脸,以便令她完全明白他这不是在开玩笑,这是在很严肃的告诫于她。

    很显然的陶馨对于这陡然冒出来的一双毛.手,非常不满,恼怒地试图拿手掰开来。

    小嘴里啧啧不断:“讨厌,我最讨厌男人动手动脚了,你是帅哥也不行!”

    盛钧庭真是败给她了,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他并没表露出生气,反而以鼓励的口吻再次确认道:“小丫头,很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

    随即抽离开手,转而离开,闪身快要步入厨房时,他又回望了一眼沙上的她,这才放心走进去。

    他将衬衫的袖管卷了下,娴熟地开火,取出砂锅来,准备替她熬药。

    水和药都准备妥当后,这才则返回客厅。

    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小女人果然不安分,她这个醉的太沉和浅醉,还真是天壤之别。

    已经摇摇欲坠地爬了起来,像是要跳舞的样子,在那瞎转悠着。

    他一看她这架势,生怕她会跌撞到哪,忙出声唤道:“馨馨,你当心一点,站那别动!”

    他的双臂平展开来,神情脉脉状隐带着担忧,做出了一个安抚的动作。

    此时的陶馨哪里听得进去,陷入在了自己小小的世界里,那个童年有被呵护,被关爱的美好世界。

    “不要,我要跳舞,爸爸最喜欢看我跳舞了!”

    喃喃完,她的小脸上溢出了满足的笑容,双眸中充斥着向往而幸福的神彩。

    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心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所侵蚀,怕她会受伤,也不忍打破她沉浸在美好的梦境里。

    陶馨原地转了几圈后,果不其然要摔倒了,好在盛钧庭在旁密切观望着,及时扶住了她,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圈紧了。

    将她整个软绵的身子拥入他宽广的怀中,声音压得特别低沉而柔软:“馨馨,别跳了,以后我会在你的身边!”

    他不清楚那段日子她到底经历了多少,可现下只看了区区几幕,她的哀伤与无助,他能深切体会得到。

    陶馨对于陡然出现的这个怀抱,心里感觉特别的温暖,多么想一直依赖在这个怀抱里不醒来。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压根得不到幸福。

    再也没有忍住心底这么久以来的苦楚,抽泣出声:“不,都是骗人的,爸爸走了,妈妈不疼我,就连盛锦皓也要报复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的声线沙哑而决绝,带着浓烈的哀伤瞬间爆出来,俯在他的肩头一声比一声大地抽泣着。

    她的伤痛令他的心,也跟着被紧紧地提了起来,他缓慢扶正了她的身子,看着她素净的小脸上,那晶莹的泪水湿了脸颊。

    梨花带雨的样子,美得让人心醉,也让他懊恼不已。

    他伸出手抹掉她不断涌出来的泪水,那滚烫的触感,一点点灼伤了他的心。

    下午那会在长廊上,盛锦皓对于她的逼问与控诉,他完全听到了,他并不知道那次是她的第一次。

    所以说这一年多以来,她一直备受冷遇,惨遭报复,也许正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果订婚宴那天什么事情都没生,而她可能会与盛锦皓幸福的过日子,她今天就不会面临着要离婚的这一幕了。

    他深湛的双眸变得空洞而无助,望着她泪光点点,心里的钝痛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轻蠕了蠕薄唇,即便知道她不可能听得明白,还是用轻到不能轻的声音喃喃着:“馨馨,如果你知道了夺你第一次的人是我,那你会不会恨我?”

    他竟然没有勇气告诉她这一切,他爱她,但也怕她知道了那件事后,会成为了他们俩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确实在她不清醒的状况下,与她有悖伦常,生了关系。

    虽说他也是有苦衷的,可到底是做错了。

    “馨馨,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的神情转瞬间变得那般凄楚而哀伤,全然不复以往的清冷自持。

    见她还在哭,他终是没有控制住想吻她的冲动,凉薄的吻透着心疼,一点点触上她泪流满面的脸蛋,咸涩而哀伤。

    从她的眉心到双颊,他几乎吻了一个遍,第一次尝试如此苦涩的吻,以他的方式,让她不再哭泣。

    终是在几乎吻了一圈后,小女人止住了哭泣,转而抬起了晶莹的眸子,泪光闪闪地注视着他。

    “你是盛钧庭吗?”她轻呢出了一声。

    “嗯,醒了,认得我是谁了?”盛钧庭心头一紧,眸色微微一变,故作镇定,含糊其词地反问。

    还没等来她的回复,小女人又兀自晃了晃头,“不对,他怎么可能会出现,还……吻我,一定是幻觉!”

    小嘴里嘀嘀咕咕呢喃完,就自行闭上了双眸,像是又陷入在了睡梦中般。

    盛钧庭简直是哭笑不得,漆黑而深沉的眸子里,漾开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大手顺势搂上了她的细腰,转而一把抱起了她,重新将她放在了沙上。

    瞧见她又睡得香甜的侧脸,仿若刚刚如此伤心的,向他大吐口水的她,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心底涌现了从未有过的暖意,他专注而深情的看着,眸色深深仿若是一汪春水般快要溢出来。

第47章 小丫头,还想继续霸占我的床

    他怜爱地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触及她的小脸还有未干的咸湿。

    他又起身则返内里,打了一盆温水,拧干毛巾,很仔细地替她擦拭起来,由于怕吵醒她,所以都是很小很轻的动作。

    小脸擦完,他又驻足着呆,观望了好一会儿,她白净的小脸。

    不可否认她长得挺好看的,小时候也是一个很可爱讨喜的小美人。

    一想起小时候仰望着他,那无比真挚的样子,还有那一句信誓旦旦的俏皮童言:“美人哥哥,你长的真好看,我长大了以后一定要嫁给你!”

    想到属于他们俩的过往,那一段让人难以忘怀的惊心动魄之旅,他浓黑的眼瞳变得深邃,充斥着希翼与不知名的心酸。

    小丫头,我一直在等你,找你,你是否还记得我呢……

    厨房处水沸腾掀开锅盖的“噗噗噗”声,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

    他忙起身离开了沙区域,急步来到厨房。

    由于手忙脚乱下,他竟然直接掀开了锅盖,导致手又被烫了下。

    他立即关小了火,在一旁留心着火候。

    看着自己失态下被烫得彤红的手指,他自嘲地笑了笑。

    盛钧庭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还这么失魂落魄的。

    那段痛苦难耐的日子都过去了,她现在就在你的身边,离着你只有寸步的距离。

    你无需再一遍遍的懊恼不已,又必须强颜欢笑,还要祝福她过得幸福。

    没有人知道当他终于找到她那刻,而她却已经投入堂弟的怀抱,巧笑嫣然与他抱在了一起,看起来那般幸福与快乐。

    而他在一个他们俩看不到的角落,黯然神伤,默默无声退出了。

    他敛了敛心绪,抬眸扫了一眼腕表,药熬煮的时间差不多了。

    只是这浓烈的药味,想来也不会好下口。

    还不知道该如何让她喝下去,索性先关了火,退了出去。

    再次走到沙旁,他半蹲下身,轻推了推她的身子,试图唤醒她喝下醒酒汤:“馨馨,醒醒,我们喝点东西好不好?”

    喊了几声,却未见她有所反应,他还真是头疼了。

    陶馨只觉得睡的迷迷糊糊中,怎么老有东西在她耳旁不断地“嗡嗡嗡”感觉好烦人呀!

    “不要吵我,我头疼,要睡觉!”她本能做出了不耐烦抗拒的反应。

    “傻丫头,正因为头会疼,才要喝药!”盛钧庭见状没有办法,想着只能等她这趟觉睡过去了,再唤醒她起来吃下吧,反正药已经保温在那了。

    将她揽在怀里直达二楼时,他别有私心的选择了他的卧房。

    将她刚放到床上,陶馨就“骨碌碌”滚了几下,将被子完全抱在了怀里,裹得像个树袋熊一般的睡姿。

    他试图过去扯了扯被子却未果,无奈只能就这么任由她去了。

    将卧室里的大灯关掉后,只留下床头灯后,他觉得自己是该去洗个澡过来,再看着她了,要不然等她醒来后,他浑身汗涔涔的可不太好。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着,这个夜很安静也很美好,静谧的房间里陶馨睡的无比香甜,而床头坐着一个人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手还搭着床边。

    陶馨的整个意识算是回落过来了,足足的睡了好几个小时,她下意识翻身。

    觉得身下这个床特别软,而且被子的气息与往日的也不太相同,最主的是她与若萱睡一个床上,从未如此和谐过。

    要不是她把腿翘她身上,就是她把腿反翘她身上,这个床让她本能地感到很是诡异!

    她被自己吓得一个哆嗦,立马睁开了双眸,目视处果然是陌生的环境,她立马:“啊!”地尖叫了一声,爬了起来。

    本是睡的极不踏实的盛钧庭,立马被这半夜的女高音惊到了,刚想起身欲查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床上的女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抱着枕头在那猛挥舞着,边挥边惊恐地嚷嚷着:“我警告你,你……你别过来!”

    盛钧庭尴尬地以手理了一下额头的碎,站定在床前,并未再接近过去,薄唇轻启:“馨儿,你好好的看看我是谁?”

    陶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才勉强止住了心里的惶恐不安,抽离开了枕头,探了探头过去。

    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是谁时,她的嘴巴吃惊的足以吞下一个鸡蛋:“钧庭哥,怎么会是你,我这是在哪儿呀?”

    瞬间惊得僵持在了原地,本是紧攥在手里的抱枕,一个哆嗦从手中滑落,直接从床上滚落在地。

    她本想捞起那个抱枕,又自觉现在的状态与姿势都不太妥,就变得谨小慎微的样子,默默埋下了头。

    “馨儿,你是想我从哪一出开始说起呢,是想谈谈你是如何耍酒疯,非要跟着我回家呢,还是说偏偏要霸占我的床呢?”盛钧庭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深湛的双目在朦胧的光晕下更显无穷魅惑。

    整个俊逸的身型转而调转了过来,修长的双臂打开,撑向了床面,身型无限地侧倾,直直逼视了过来。

    当陶馨被他一句句吐露而出的话语,惊到瞠目结舌状的时候,瞪得圆溜溜的双眸移落过来。

    水润润的眸中清晰倒映着的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男.色画面,他这个姿势无比的慵懒而魅惑。

    隐约可见那白衬衫下肌理分明的线条,结实而壮硕,散着诱.人的光泽。

    配着他一张清俊冷冽的脸庞,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效果。

    何况此时此景,他们俩是在床畔讨论如此暧.昧的话题。

    陶馨的心情顿时如同打翻在地的一盘黄豆般,乱的没有任何章法,羞愧,尴尬,隐隐还觉得有点担忧。

    盛钧庭见她久久默不出声,知道自己一连问了几个比较严肃的问题,恐怕是吓坏她了。

    算了还是退一步吧,他转而直起了身来,重新入座回了靠椅上。

    “怎么样,现在头还疼吗?”他平缓了一下语气,变作如常的口气询问于她。

    陶馨这才轻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觉确实还有点头疼,可是她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再而很是忐忑地问出了声:“钧庭哥,我们大伙不是在kTV唱歌吗,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她说的很小声,边说还紧拽了拽被角,足见真的很紧张。

    “确实在唱歌,可是你喝了一瓶果酒后就不省人事了,然后就开始耍酒疯了……”盛钧庭嘴角隐笑,清淡的眼瞳扫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儿,平静而淡然地叙述着事件的过程。

    听罢后,陶馨更是惴惴不安了,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羽不安地忽闪着。

    苦着一张小脸,不断地暗嗔着:都说喝酒误事,陶馨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就那样的果酒居然也能喝醉,难道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次居然直接摊上了,还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可偏偏眼前的男人不是旁人,是你即将要离婚的前夫的堂哥呀,堂堂的盛家大少呀!

    完了……要是事情真像他起初所说的那般,她真的不要见人了!

    陶馨揪紧了被角,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刚好闪烁不定的眼眸,与他深邃如海的墨眸撞了一个正着。

    他那张不苟言笑俊美如斯的脸庞,此刻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像就是在等着她给他一个说法。

    陶馨真是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咬紧了唇瓣松开,吞了一大口水,出口的声音还是有些抖:“钧庭哥,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合情理的举动吧?”

    终是问出口话,她干脆紧闭上了双眸,像是一个犯人在等着最终的审判般。

    盛钧庭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可爱,这个胆子小的真是想让他笑。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干脆转过身来,双腿自然交叠,好整以暇地望向她:“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意思,要不然你说具体一点呢?”

    低沉而清润的嗓音在这迷离的夜晚,独具一股魔力,何况他的坐姿慵懒,神情无形中散着雅痞的味道。

    陶馨诧异无比,哪里晓得他会如此把问题抛回于她,更是觉得这没点什么,被他如此有一搭没一搭的一演绎,也会生出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来。

    “钧庭哥,我实在是记不清楚了!”她头疼地揉了揉头,不如还是干脆装傻吧,也着实无济于事了。

    “其实也不过就是求抱抱……求哄睡觉而已!”盛钧庭眼见她决定撇开一切,如墨的眸中划过一缕狡黠的笑意。

    轻挑了挑唇角,故作深意地娓娓道来,尤其的是中途还停顿了一下,更是引人无限遐想。

    从他薄唇中吐露的每一个字眼,音质一如既往那般清润动听,可是表达的意思,却让她一颗心如同揣了一只兔.子般,上下蹦哒个不停。

    闹心,惶恐,羞愧……几多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她有种直接想拿被子直接蒙住脸的冲动。

    陶馨实在是觉得太丢脸了,一想到也就这么做了,“唰”一下掀起了被子来,直接盖住了整个人,躲在里面再也不想出来了。

    见识到如此的她,盛钧庭再也按捺不住轻笑出了声。

    不过委实也怕她这样,会把自己给闷坏了,索性就直起了身,试图拉开她的被子。

    他扯她回拽,俩人更类似于大半夜还要玩起了扯被角大战。

    “好了,做都做了,我又不会和你计较。只是你现在还霸占着我的床,我可是认床的很!”盛钧庭见扯了无果后,干脆丢手,决定另辟蹊径来解决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他说完这句话,小女人终于肯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眨巴眨巴了大眼睛。

    “钧庭哥,我……”陶馨红着脸,想开口对他说不好意思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我厨房那还温着醒酒汤,我现在去端来,你喝一碗再去睡觉!”盛钧庭见她如此为难,就立马心软不想再逗弄她了,说罢立马转身欲离开房间。

    陶馨见自己睡着他的床,而他还坐在床头看护她,甚至还为她特意熬了醒酒汤,心头涌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连带喉咙口都开始变得涩涩的,在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口时,她出声喊住了他:“钧庭哥,谢谢你!”

    她知道只是这两个字,并不能代表什么,可是眼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来回馈了。

    盛钧庭耳后传来了小女人软糯的声线,他微顿了下脚步,轻呢了一句:“傻丫头,这没什么!”

    陶馨听见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情却久久难以平复。

    于他也不是那么点小事,而于她来说,亦是倍感宽慰,她许久不曾体会过如同春天般的暖融了。

    趁他不在这儿,她即刻从床上爬了下来,稍稍帮他整理了一下床。

    一想起她竟然睡在了他的床上,面上又是止不住滚烫了起来。

    抬眸扫了一眼床头的闹钟,竟然是午夜2点了。

    天哪,都这么晚了!她居然还要麻烦他给她送醒酒汤,而她真的霸占了他的床,他却只能窝在床畔的椅子上。

    如果她没有惊醒过来,那么他是不是预计要在椅子上窝一整夜……

    深想到这层,她的心猛得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趁机偷偷地渗透了进去。

    而这时盛钧庭已经端着那碗,颜色与气味都不太好的醒酒汤姗姗来了。

    陶馨立马端端正正立在那儿,对于他的出现,忙扯开嘴角笑了笑:“钧庭哥,麻烦你了!”

    “不麻烦,只要你把这碗汤全部喝完就是!”盛钧庭把汤碗轻搁了下来,退到一旁,伸手招唤于她。

    他生怕她嫌药色看起来不太好,而不想吃下去,但良药苦口,为了她能够舒服些,他一定要看着她喝下去才行。

    陶馨处那偷偷瞥了一眼那白碗里的汤,光从这气味还有颜色看来,特别像非常苦涩的中药呀。

    她曾经有喝过中药,那又苦又涩的滋味,还让她心有余悸。

    她缓慢挪着小碎步,知道这个很有可能,就是他亲力亲为煮的,只是她光想着,就感觉自己喝不下去了,怎么办?

    陶馨与他离着只有几步之遥立定,清了一下嗓子,试图说服他能够不喝:“钧庭哥,我的头真不疼了,要不然咱们就不喝了!”

    盛钧庭干脆双手抱着拳,眸色深深地直视过来,回答的既干脆又笃定:“不行,原来你这么一个大人了,还怕喝碗汤!”

    陶馨一时被说穿了心事,愣愣地垂下头,瞥见他架势十足的样子,严厉的像个训话的老师,貌似这碗药难逃了!

    见她依旧还不过来捧碗,他干脆替她端了起来,完完整整地递到她的面前。

    态度坚决,语极快地说:“快喝,必须喝的一干二净,我要检查!”

    陶馨无奈只能从他手中接过碗,一双大眼睛还很无辜地偷瞄了一眼,立在面前的男人。

    见他英气逼人的脸上,神色看起来不喜也不怒,只是威严十足,令人抗拒不了。

    她只能紧闭上眼睛,一狠心将碗举高,仰头拼命往肚子里灌去。

    这药难喝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烈酒。只一会儿她就秀眉紧锁,小脸蛋皱成一团了。

    勉强缓了一口气来,不行,她实在是一下子灌不下去了,死忍着才没吐出来。

    唇齿间全是苦涩的滋味,她喘出一口大气来,冲他嬉皮笑脸的讨饶着:“钧庭哥,要不然碗里这点就算了。”

    看着碗里还剩的汤药,她觉得再喝下去真是要人命,这后半夜的觉都没法安睡了。

    盛钧庭看着她这副样子,真是又恼又想笑,不过关乎她身体健康这方面,他决定不再纵容她。

    他的脸色恢复如常,平静无波,丝毫不为所动地开口:“馨儿,你这么调皮,是不是想我来亲自喂你?”

    说罢他的身型下意识往前倾了一下,露出了那隐在朦胧光晕下,完美至极的脸庞。

    周身透着与此时不符合的邪魅的气息,像是她倘若再耽搁一秒,他绝对会亲力亲为。

    陶馨惧于他的气势下,腾出来的小手连忙挥了挥,讪讪一笑,忙答应了下来:“我喝!”

    鼓足了劲头,再次灌下了肚。

    终于全部喝完了,她觉得嘴里和心里都难受的要死了。

    不过还是想到了要争气地向他表露一下:“钧庭哥,这下我全部喝完了,你该满意了吧!”

    陶馨本是想突显出她的勇气,反而倒让人听出了一丝撒娇别扭的意味。

    盛钧庭平静无波的脸上,顿漾开来了缕缕的涟漪,目光一凝,清洌宛如流水般的声音,缓缓响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苦?”

    此时他的表情与语气看起来都是那么温柔无害,饱含着暖暖的关切之意。

    陶馨只觉得大脑有些不受自控,像是瞬间都驱散了刚刚的苦涩,轻抿了下粉唇:“有点儿!”

    “那么,是不是想同甘共苦呢?”盛钧庭漆黑的双眸暗沉而幽深,一眼都探不到底,灼灼地注视着她的小脸,突然莫名其妙地问。

    陶馨的双眸微眨了几下,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极其麻利地从她手中接过了碗,往身后的床头柜上一搁。

    就在她以为这喝药的一切要告一段落时,面前的男人陡然触出了一双手,而她傻傻愣在了原地。

    他澄澈如水的目光变得深远,神情变得专注,隐透着一股看不清道不明的因子。

    而后,陶馨只感觉她的唇角被一个极其柔软而微凉的触感,一掠而过。

    她惊诧不已,呼吸瞬间都快停滞,隐约意识到他这是在帮她,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

    盛钧庭朝她微微一笑,温温水水地开口了:“傻丫头,嘴角全是药。”

    陶馨的思绪这才回落了些许,刚想打着哈哈说:我忘了。

    盛钧庭下一个动作直接令她本是回落的那颗心,立马又被紧紧地提了起来。

    他竟然把那刚擦拭过她嘴角的指腹,直接伸.入了自己的薄唇中,做出了一个舔.舐的动作。

    偏偏此时他的神色看起来还那般意犹未尽,唇红齿白,禁.欲系十足。

    做完这一切的他,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沙哑的声线一点点撩.拨开来:“貌似确实有点苦!”

    陶馨的整个思路完全挡圈了,脑袋里“嗡嗡嗡”地直作响,如果不是她醉的还不清醒,那么无疑的是——他刚刚居然在吃她嘴角的残液,这一切太可怕了!

    她瞬间慌乱不已,像是一只鸵鸟一般急需逃走躲起来。

    她忙做出了一个很累想睡觉的动作,装作完全不清醒的样子,一个劲儿说着:“哎呀,我的头怎么还昏昏沉沉的了,我要去睡觉了!”

    说罢,她连请晚安,都懒得跟他说,忙向门口那奔去。

    她刚逃到门口,小手刚触及门把。

    身后传来了男人,低沉而清润的嗓音:“你确定这样找得到门?”

    “我知道,不就是对面的那间!”她的心上一个哆嗦,好在问的是此事,她立马声音非常响亮地回。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盛钧庭目视着她溜走的身影,轻叹出一口气,不温不火地道晚安。

    陶馨忙旋开门把带上,一溜烟冲到了对门,立马将门反锁起来。

    整个人依靠在门背上,连灯都没开,那颗异常活跃的心脏,久久都平复不了。

    纠结到后来,她不住地握起拳头来狠敲了敲自己的头。

    一遍遍反省着:陶馨,你今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祸害了一个堂堂大好青年,你这肯定是诱拐人家了。

    要不然凭借他堂堂一个盛家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半夜三更,对你一个要离婚的女人,做出了如此不合常理的举动。

    怎么办,我到底该如何面对他呀?

    冥思苦想到后来,她一个劲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

    猛然间,脑袋里灵光一闪:对,装醉,装不清醒,完全不知道。

    索性她也顾不得没有洗涑,整个人倒头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薄雾笼罩了整个a市上空,这个早晨一如既往那般静谧。

    昨晚后来陶馨溜走后,盛钧庭虽说睡在还残留着她气息的大床之上。

    只是一想到她顾及着彼此的身份,那慌乱躲闪的样子,却如何都睡不安稳了。

第48章 可不可以当昨晚没有发生过

    这不才6点多钟,他就怎么睡都睡不着了,索性搂了搂睡衣起床。

    拉开窗帘,目光毫无焦距地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如此美好的早晨对于他来说,一点观赏的闲情逸致都没。

    他摸出手机直接给严律拨打了电话。

    那头的严律正处于睡梦之中,难得Boss这次回国,他可以稍微舒坦几天,但没想到的是这么早就来电话了。

    当看到屏幕上那闪烁不停的提醒,他的瞌睡虫全被一巴掌拍死了,立马提气凝神地唤了一声:“Boss,早!”

    盛钧庭声音极冷地回:“严律,你今天的反应慢了!”

    那头的严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地一跳,还没等他试图找个借口。

    那头语极快地问:“关于盛锦皓出.轨的有力证据,全部准备妥当没?”

    严律想了想原来大清早打搅人美梦,就是为了这件事,很干脆地回:“全部ok,Boss只等您一声令下!”

    盛钧庭的语气依旧没有回转,例行公事地说:“那么今天务必把这些整理好寄给他,我要得到最快的回复,明白了吗?”

    这要求底下办事,一如既往的高效率。

    严律摸了摸头,深感Boss要么不力,一力起来就如同猛虎般。

    他忙小心谨慎地回答:“好的,我完全明白了,定会让您收到满意的答复!”

    挂断电话的盛钧庭,捏着手机望着窗外,静默了数秒。

    再次转身之际,他打开了房门,目光触及对门时,又稍稍驻足了半会。

    这才一步步向着楼梯而去,他打算自己亲自为她准备早餐。

    还在睡梦中的陶馨被自己定的7点钟的闹钟吵醒,为了以防止自己晚上睡不着,早晨起不来而专设。

    她迷迷蒙蒙中按掉了闹铃,本想倒头再眯会儿,突然一个惊醒。

    立马爬了起来,她差点都忘记自己身处哪了。

    由于昨晚上后来没洗漱,她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药味伴随着什么味道,反正真的不太好闻。

    忙奔至了洗手间里洗澡,等她迅洗完澡出来。

    只想赶在盛钧庭醒来之前,偷偷地溜走,实在是昨晚的一切,对于她真是不堪回啊!

    楼下刚准备好早餐,准备上来看看她情况的盛钧庭,刚走到她的房门前,听闻里面传来了细碎的动静。

    深感今天的小女人起的可真早,随即下手敲了敲厚重的门。

    伴随着男人醇厚的磁性嗓音,缓缓溢了出来:“你醒了吗?”

    本是在里头欲作遁逃打算的陶馨,吓得心跳都快止住了。立马迫使自己镇定住,没有再出声音。

    盛钧庭已经能料想到她此刻肯定想躲着自己,一如昨晚那般。

    不管她是否回答,轻轻浅浅径自说开来:“如果醒了,就起来吃早餐,我去帮你拿一些换洗的衣物放在门口。”

    说罢他下意识将头凑近了过去,试图聆听一下里面的动静,结果还是什么声音都没。

    也就没打算再耗下去,长腿一迈,走入了隔壁的一个小间里,这是一个衣帽间。

    他从自己陈列的男装配饰面前走过,来到了临时陈设的一处女士用品处,目光落在一件件衣物上,沉思了片刻,拎起了衣物装入一个袋子里。

    回到房门前,他将袋子轻轻搁下,依旧类似于自言自语的口气:“东西我放门口了,等你下来用餐!”

    说罢他立足看了半会儿,见她还是没有想当着他的面打开门,索性调转了身慢慢走开了。

    一门之内的陶馨,闹心地揪紧了自己的衣摆,暗嗔着:陶馨,你这到底是在干嘛,就算现在避而不见,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嘛……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略贴着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这才将门打开了。

    通常的廊道上空无一人,只是门口却安静地躺着一个女装袋子。

    她提起来一看,想起刚刚从门外传来的,那些细细碎碎男人的声线。

    她轻闭了一下眼眸,心里头的感觉有些难以言喻。

    随手带上门,捞出袋子里一看,竟然全是新的女装,甚至连私密性的衣物都有,而且码数还是对的。

    她瞬间变得有些六神无主,手上提着衣物的手微微在抖。

    一个男人如果为女人连这些用品都准备了,那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几番纠结下,决定还是穿了,不如等会儿就穿上了,直接去问他为何要做这些。

    还是说是她自己让他产生了不好的错觉,误以为在勾.引他……

    陶馨望着镜子里由于紧张双颊红绯的自己,那连衣裙无论是颜色,还是剪裁都极为考究,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

    她的小手握成拳攥紧了,默默给自己打气。

    打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她满怀心事不知道等会真实看到他的第一眼,该如何应对自如。

    餐厅内的盛钧庭早已经摆好了碗具,不知道她最终何时会下来,只是挑了一个视野极好的位置,静静地坐了下来。

    此时,楼梯那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下意识抬头一眼望去,当双目所及的是她穿着他为她精心准备的衣物时,那平静如水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亮光,明晃而耀眼。

    陶馨似有觉察他的视线落了过来,变得更是拘谨起来,每一步下楼都像踩在冰面上一般难熬。

    见她越来越近,他干脆直起身来,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抹难掩的柔情似水:“快过来,吃早饭!”

    她抬眸扫了一眼立在那的男人,已经穿的齐整,挺括的白衬衫加笔挺的西装长裤,一如既往般一丝不苟,俊雅至极。

    她略怔了一下,这才如常走了过去,她刚一走近,就见他极为优雅而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入座。

    他貌似一向都这么风度翩翩,只是一想到一些莫名的种种,却让她颇为受宠若惊。

    她蠕动着红唇欲开口说些什么,但触及他绕行过去,刚坐在正对面的视线,那漆黑而沉静的双眸饱含着真挚的闪光,语气也极为恳切:“不知道,你都爱吃什么,就随便弄了一点。”

    她的心微微一乱,那些本欲开口的话又咽了下去,改为了略显吃惊的口吻:“难道说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在她看来像他们这样的一个大少爷,肯定不会做这些的,很本能的她第一次夜宿这里,就这么认为了。

    此时的盛钧庭忽而笑了,静淡无波的脸上,涌现了一股扭捏之色,语气也失去了一贯的沉稳:“在你看来,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弄这些?”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不等她回答,他难得很有耐心地继续说下去:“其实在国外一个人住,多少会弄一点也很正常,还有我曾经在军营里面特训过,野外生存技能也学过,做早餐还算应付得来!”

    陶馨听罢后顿觉有些了然于胸,她差点忘记了他的军营生涯,其实他并不是如同他的长相这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是位铁铮铮的汉子。

    “那么我很有荣幸享受这早餐了!”她微微朝他笑了笑,埋头搅动着调羹准备开动。

    一时间餐桌上俩个人都埋头吃着东西,看似静谧而安然。

    “你的头还疼吗?”盛钧庭清润的嗓音带着关切忽而响起。

    陶馨的动作顿了下,心头微一紧,忙作答:“已经不疼了,昨晚多亏由你照顾醉得不省人事的我!”

    说罢,她就很小心的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特别想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她刻意提及了“醉得不省人事”,盛钧庭何其不懂她想撇开昨晚的一切,包括她有意识喝下醒酒汤的那一幕。

    他搁下筷子,突然抬眸直视于对面的她,目光清亮而逼人,言之灼灼地道:“不过,昨晚你确实让人挺费神的!”

    这别有深意的一句,立马让她一个哆嗦,再也无法假装安定地继续享用早餐。

    她压低了声音,抿了抿唇角,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钧庭哥,昨晚不管生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当做没有这么一回事?”

    她很害怕昨晚的一切,因为自从她有意识后,他做出了太过于暧.昧的举动,令她觉得他们俩之间肯定生了什么。

    盛钧庭感觉心底那本是涌出来的片刻喜悦感,全然被抹杀掉了,他的心瞬间如同浸在了漫无边际的深渊里,暗无天日。

    他隐忍着心底的苦涩,唇角牵出一抹弧度来,平静到不能再淡的声音道:“如果一切都生了,还能假装不知道吗?”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空气中酝酿扩散开来,令陶馨也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很不对劲。

    甚至他连再继续用餐都懒得维持了,说罢直接起了身,椅子生了比较大的声响。

    她就看到他背着她,立在了明亮的落地窗前,清晨的阳光已经铺洒了进来,落在了他的周身上,衬托着他身型挺拔而修长。

    只是无形中他的背影,多了一股清俊料峭的落寞感,看得出来,他心事重重。

    陶馨的心情也跟着莫名地起起伏伏起来了,无疑的是他的这一句更是如同棒槌般,重重敲击在她的心坎上,令她本就不平稳的心上,更加惴惴不安着。

    她本是下定了决心下来后,不管生了什么都要撇清了一切,可是现在无疑的是她做错了什么,造成了他的心里负担。

    他本就好心好意地照顾她,是她自己做出了一些出人意料之举,现在反而还想欲盖弥彰,这样想来她真的有些可恶。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上楼去!”盛钧庭静默了片刻,黑眸幽幽沉沉地望着远处。

    那本是俊美如同雕塑般的轮廓,变得有些生硬不自然,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笼罩在他的全身。

    他并未转过头来看她,就那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嗓音的暗哑那种沉重的气息,如影随形地也传染给了她。

    令陶馨也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她沉吟了片刻,在他即将调转过身时,开口唤住了他:“钧庭哥,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埋着头盯着自己的双脚打量,却不敢直视他的脸庞,生怕看到了一些她承受不起的东西。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与我道歉,但我并不希望你因此而躲着我,你能明白吗?”盛钧庭深深敛了一下眸子,压下了心里的一波抽疼,这才敢调转过身来,遥遥相望着她垂下的小脑袋。

    他知道他不该太心急,只是毕竟他实在等待着太久了,而昨晚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无比美妙的夜晚。

    她愿意毫无保留的在他面前敞开心扉,他看到了最真实的她。

    那个敢爱敢恨,爱哭爱闹,急需要被爱的她。

    可是一旦清醒过来,她又以一种冰冷的外衣包裹住了自己,隔离了外界的一切,也包括将他推得远远的。

    他心焦难耐,不安,后怕,心伤……难免就会失控了。

    可终究还是不想令她为难,对她他下不了狠心。

    陶馨垂在两旁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不管昨天她到底有没有逾越什么,她都一门心思只想撇清了,这样的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甚至他压根没有多问什么,看的出来他明明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却什么都没说,反而还出言安慰她。

    “钧庭哥,我真的挺抱歉的,是我太小题大做了,我还是会把你当做一个好朋友的!”陶馨深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来再次抬眸仰望于他,澄澈而水润的眸子里,涌动着真挚而决绝的光泽,摇曳起伏。

    盛钧庭当听到“好朋友”那三个字,沉湛的黑眸蓦地一紧缩,眸光瞬间一滞。手指紧紧扣住了掌心,掩饰着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

    他爱她,爱了她那么多年,找寻了她那么多年。

    即便是俩人之间都生了最亲密的关系,甚至昨晚他又按捺不住亲了她。

    可是他又有不得不暂时只能缄默着,不能告诉她真相的苦衷。

    这种感觉真是如同有无数只虫蚁,在一点点啃食他的五脏六腑。但他内里再怎么撕心裂肺的疼,表面却要佯装淡然,还要强颜欢笑。

    他提起步伐来,缓慢处了过去,拉开座椅再次入座下来。

    对着饱含着恳切目光,如此真心实意她的要求,他眉宇间舒展开来,冲着她微微一笑。

    “傻丫头,早饭要凉了,先吃早饭吧!”

    如此亲昵的口吻,看似他的表情恢复如常,还愿意继续过来坐下吃早餐。

    陶馨紧绷的心弦也跟着微微松弛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手里拿捏着调羹维持着一个动作,抿了抿唇慢吞吞地开口:“钧庭哥,你真的不生气了吗?”

    盛钧庭深深敛了下眼波,转而冲她浅浅地一笑,语气也变得温温水水的:“我从来就没有生过你的气,是不是早餐不符合你的胃口?”

    “不是,很好吃!”陶馨忙急急纠正了,埋头只顾在吃东西。

    可是心里还是莫名地觉得:也许是他故意转移话题,缓和刚刚紧张的气氛。

    过后俩人都未再开口提及昨晚的事情,默默地吃着早餐,气氛貌似又恢复如初了。

    一碗浓稠的白粥见底,对面的盛钧庭很细心地留意到了,施施然开口:“还需要再来一碗吗?”

    传来了男人温润而悦耳的嗓音,陶馨擦着嘴角的手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所指。

    忙摇了摇头,婉言推却着:“不,钧庭哥,我已经很饱了。你需要再来一碗吗?”

    她略显紧张的样子,目光下意识掠到他的碗里。

    “不用,我也够了,那么我来收碗!”盛钧庭瞧见她恢复如常的脸色,那红润有光泽的小脸,相视一笑。

    他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吃三明治,搭配着牛奶的早餐,许久不曾吃白粥配小菜这样子的。边说着已经动手准备在收拾桌上的碗筷。

    陶馨见状立马也想帮忙,毕竟像这种事,一般不像是一个他这样一个大男人,该做的善后工作。

    “钧庭哥,我来就好!”为了彰显出诚意,她试图让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不用,你是客人我来就好!”盛钧庭想当然地回绝着。

    结果就是他的大手很长,而她的小手也很快,两人不相上下,同时抓住了同一个碗。

    姿势却是无比微妙的,盛钧庭的大手勾着碗的一边,而陶馨的芊芊玉指亦搭了过去,她的指腹触及到了他骨节分明处。

    瞬间烫如火烤般,她倏地缩了回来,而盛钧庭也愣了一下,稍微一用力,碰到了昨天的烫伤处。

    他英气的眉心一蹙而起,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碗放好了。

    本是觉得挺尴尬的陶馨,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遗漏掉了,见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在收拾碗筷,却已是换了另一双手。

    突然间清晰可见的跳了出来,陶馨忙出声喊住了已经收拾好了碗,准备端走的他的下一步动作。

    “钧庭哥,你的手怎么样了,有上过药了吗?”她问的比较小心翼翼,水灵灵的眸子带着歉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

    暗嗔自己真是忘恩负义,连这种事都可以忘了,而他却装作如常,还要去洗碗。

    盛钧庭突见小女人瞬间反常的神色,漆黑的双眸里浮现了一抹亮光,化作风轻云淡的口吻:“不碍事!”

    一瞬间,他突然很想小题大做,借以让她心疼一下自己,但还是选择放弃了。

    由于昨晚上刚刚俩个人的气氛有些僵,再加上此刻他明明手指受伤了,却莫不吭声。

    愧疚的心理感占据了上风,令陶馨觉得她要查看一下才能罢休。

    “别收拾了,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可以吗?”陶馨重新站了起来,目光专注地投在他的手上,语气非常认真。

    盛钧庭微微一愣,她如此慎重其事的样子,很可爱,奈何的是他自己于情于理也不想拒绝她。

    索性丢下了手中的碗,再次挨着椅子坐了下来,慵懒地点了点头。

    陶馨忙绕了过去,见他正儿八经地坐在那里,不过整个身子却是朝着她这个方位。

    一手搭在桌沿,一手自然地垂下,搭在双腿之上。而两条大长腿落落大方地分开。

    白色的衬衫勾勒出他颀长而匀称的身型,肩宽,窄腰,腿长,加上坐姿优雅,怎是一个撩.人的画面。

    陶馨一看到他摆出了煞有其事的姿态,本是兴匆匆的样子,反而变得束手束脚了。

    她有些拘谨地绞着手指头,立定在了他的面前,轻吁出一口气来,一副为难的样子:“钧庭哥,能不能麻烦你把手伸出来?”

    他如此高雅的姿态,她还真是做不到把他的手给拉出来,再而细细打量一番。

    听了小女人扭扭捏捏的口气后,盛钧庭却是维持了那个姿态不变,只稍稍抬起头来。

    墨色浓郁的双眸异常平静地望着她,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只看到眼底那些暗色醉人的流影,缓缓波动着。

    “丫头,既然说要帮我检查,那就得亲力亲为好好地查一查,是不是?”他那张性.感的薄唇微微上翘而起,声线低沉而撩.人,带着若有似无的玩味儿,一点点萦绕开来。

    陶馨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回答,微怔了一下,瞧见他正儿八经异常笃定的架势。

    她觉得今天真是要拼了老脸了,她的小手做出了一个伸出去的举动,却僵持在了半空中。

    盛钧庭见她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反正他这几天放假了,闲暇时间多的很,可以与她慢慢耗着,大不了让她再留宿一晚。

    只是她有心挑起了,将他的一颗心撩得痒痒的,七上八下的。

    怎么都要让她细细地关爱一下他,才能解刚刚百般的心殇之苦。

    “丫头,你不动手,难不成是不知道我哪一只手受伤了吧?”此时的他稍微换了一下姿势,整个人的身型微微向前倾了一下,那深湛的双眸里溢出了几分疑惑不解,嘴角向上扬起略显打趣的意味。

    “怎么会,我当然知道!”她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笑了笑。

    她能说她害羞到下不去手了,扛不住他男神级的诱.惑,生怕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她说完后,他更是摆出了“你快来,我等着你!”的高姿态,陶馨觉得不能再僵持下去了。

第49章 在我看来你这更是胡闹!

    也许昨晚她早就做出了什么出人意表的大举动,要不然人家盛大少刚刚也不至于,那副像是备受冷落的样子。

    她向前跨了一大步,大胆地拉起了他的右手查看。

    见昨天被烫之处貌似更严重了,都已经起了水泡,还破开了,他还轻松自如地说还好,甚至还要说去洗碗。

    看到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盛钧庭,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有些堵着慌。

    盛钧庭见小女人终于鼓起勇气来了,那小手握住他大手的力度也适中,只是她突然变得很安静。

    低垂着脑袋的她,只看到她长而浓密的睫毛轻搭着的弧度,很是惹人,他看不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时不时传出了轻微的叹息声,可以看得出来小女人貌似有心事。

    他稳了一下心情,不动声色地反问:“怎么了,不会处理吗?”

    陶馨深吸了一口气,眼睑向上睁大,豁然瞥了一眼他澄澈如水的眼眸,心里有些不舒服,语气酸涩地回:“你都这样了,还说还好!”

    由于激动下,她轻提起了他的手掌,把那些溢出了脓水的烫伤处,给他自己瞧瞧。

    盛钧庭的视线这才转移到自己的手掌处,只瞟了一眼而已。

    唇角扯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浅浅的语调:“这没什么,只有水泡破了以后,才会好起来!”

    想必是刚刚他拿碗用力之下,这才弄破的,不过他在特训那段期间,起初手掌会起泡是常有的事,所以这些事情他根本不挂在心上。

    陶馨见都被逮住了,这个男人居然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还真以为他的手是铁打的,明明就是一双修长而白皙,特别好看的手。

    陶馨不想再与他多做计较,或是斥责他一番,归根到底这个手是因她而受伤,她甚至还曾忽略过。

    她压下了心底的些许波动,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撇了撇嘴角问:“你家里有烫伤药吗?我帮你处理一下!”

    盛钧庭见她说到了重点之处了,黑黢黢的眸中极快的掠过了一道闪光,压下心里那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出口的语气确是无比坦然:“有,在那边的抽屉里。”

    还是上次他烫伤后临时买的,留着备用了。

    陶馨总算松了一口气,将他的手轻搁回桌沿,立马调转过身,打算去取药。

    这才刚走了几步,她立马又侧转过身,远眺着他言之凿凿地道:“不许再乱动,听到了没!”

    语气难免带了一些训斥与警告的意味,配合着她俏丽的脸蛋,还真有种佯装老师在训人的感觉。

    看到这样的她,盛钧庭深湛的双眸中噙满了盈盈的笑意,只觉得受再多的伤,只要能博得她的怜惜都是足以。

    陶馨很快就在他说的地方找到了药箱,果不其然样样俱全,她轻提着药箱回到了餐桌前。

    从旁拉开了一张椅子,弯腰坐在了他的对面。

    只是打开看到药箱里一堆医药用品时,她有些茫然了,她压根就没学过护理,当然不知道该先走哪一步。

    她头疼地抿着唇角,瞅着这个,看看那个,一直拿不定主意了。

    盛钧庭被她这个愁眉不展,却不失俏皮的可爱表情,一时给吸引住了,忍不住盯着她的小脸,出神地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她的视线望过来,他才错开,忙故作淡定地告诉她:“没事,我不怕疼,你尽管处理!”

    陶馨轻咬了一下唇瓣,很是苦恼,静了半顺,这才肯松口说出来:“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弄……”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埋越低,她的小脸胀得有些通红。

    实在觉得好丢脸呀,他堂堂一个大男人都会,而她一个小女人居然不会这些!

    盛钧庭这才反应过来她原来指的是这个问题,禁不住再次笑了笑。

    陶馨为难之际,眼神稍微一扫而去,就看到坐在那的男人,笑意盈盈的脸庞。

    无疑的是他笑起来更加帅气逼人,只是她现下心里却堵着慌了,她闷闷不乐中:“钧庭哥,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没有,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盛钧庭随即止住了笑意,恢复如初,只是唇角牵出的那抹弧度依旧很柔软。

    随后陶馨很仔细地听从了意见来,先是消毒,她刚取出沾了酒精的药棉。

    而他却自行拿了一块纱布把那伤口那一盖,另一个手也随之附了上去。

    陶馨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惊呆了,惊呼出声:“你要干嘛!”

    “别紧张,我把脓水全部挤压出来,便于你随后操作!”盛钧庭眉眼舒展,朝她淡淡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没丝毫松懈。

    陶馨想想那画面都觉得很疼,自觉侧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哪儿。

    她想也许就是怕她下不了手,他才自己来的!

    再次调转过来头,陶馨的情绪很明显变得有些低落,整个动作都很轻柔,神情专注,边抹还不忘问他:疼不疼?

    盛钧庭瞧见她整个谨小慎微的动作,他的一颗铁血的心,也跟着她慢而柔的动作,渐渐的化为了绕指柔。

    整个消毒上药的过程全部完成,她深吸了一口气,刚刚一路实在是太紧张了。

    只剩下贴个大大的创口贴就可以,她取出来下意识竟然想拿嘴来撕开,却在半路顿住了。

    腹诽着:陶馨,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真丢脸呀!

    忙尴尬地冲他一笑:“对不起,我一时习惯了这样!”赶忙改为手中在撕。

    只是她头顶上空却传来了男人,低低浅浅的温润嗓音:“没有关系,反正口水也可以杀菌!”

    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听着她心头直跳,脑海里一连就想起了半夜里那旖旎的一幕,他间接吞下了她残留的口水。

    瞬间,她的耳根与双颊都悄无声息地爬上了红晕,忙稳住心神,一气呵成撕开,再而非常麻利地给他贴上了。

    刚贴好立马起了身,直接背转过身去,直拿背对着他。

    无可厚非的是盛钧庭知道她的情绪顷刻间又变了。

    陶馨忙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我去洗碗,你注意好手!”说罢忙收拾碗具向厨房走去,连药箱都一时忘记整理了。

    等她洗好碗出来,心想着也该离开了,毕竟打扰了人家一整晚。

    她擦干了双手,处在厨房与餐厅的交界处,稍稍驻足了下。

    环视到自己身上还又穿着人家的新衣服,而且这些衣服的来历她还没问。

    她慢腾腾出来时,现盛钧庭已经起了身,遥遥立在窗前,此时的窗户已经打开了,微风习习而来,吹拂而起他细碎的刘海。

    身姿清逸挺拔,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伫立在那,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即便是她出来了,他都未察觉。

    陶馨轻微的咳嗽了一声,希望与他好好打个招呼再告别。

    这才听到声音的盛钧庭猛地转过身来,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也一点点在光影交错下呈现出来。

    他面朝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弯弧,清润的声音懒洋洋地弥散开来:“真是麻烦你了!”

    陶馨知道他指的是洗碗这个小事,她润了润嗓子开口:“这个小事一桩,只是我身上这些新的衣服……”

    她扯了扯裙摆,本想直白脱口而出的那句:是不是你精心为我准备的?还是决定委婉一些。

    “这个哦,你也知道一般公司上级对底下员工会有奖励,这些也算是其中的一部分。”盛钧庭望着她墨色的眼眸里沉沉湛湛的,面色也是一派波澜不惊,像是就是这么一个回事。

    这解释也算合情合理,陶馨轻“哦”了一声,只是还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太对劲,比方说外衣也就算了,可是连内里都添置了。

    当然显而易见的他并不想说真话,而且表现的如此镇定,他既有心隐瞒,她又何必自讨没趣捅破呢!

    接下来,陶馨刚想对他说告别,不知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很明显这铃声非常熟悉。

    盛钧庭轻挑了挑眉,提醒:“貌似是你的手机,不打算去接吗?”

    陶馨忙四下找了找,这才想起貌似在洗手池那边。

    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不接,只是当下她却接了。

    电话其实是4s店打过来的,对方先行开口:“您好,陶小姐,我是4s店的,关于你前些天在我们这儿购置的新车,已经可以提车了,请问您方便什么时候过来取?”

    陶馨着实愣了数秒,这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么一桩子大事,她几乎都忘记了。

    对方见那头沉默不语,忙又唤了几声:“陶小姐,请问您有听清楚了吗?”

    陶馨忙回道:“好的,我明白了,到时再联系,谢谢你!”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盛钧庭见她出来后,脸色不太自然,想当然的以为难不成是盛锦皓又过来找麻烦了,想来严律精心准备的文件,也快要送到他的办公桌上了。

    “怎么了?”盛钧庭眸色深深地望向她,先一步开口。

    “钧庭哥,关于那辆车我真的不能收!”陶馨想了想决定直率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毕竟衣服都已经穿在身上了,可是车子不行,那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论是出于任何原因,她都没理由收下。

    盛钧庭轻阖了一下眼眸,收敛了一下神色,没有搭理她的话题,而是自顾自地说起:“原来是车子到了呀,既然如此那么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提车!”

    语调温温和和的,更趋向于对于新车到了,难掩一股好奇与欣喜感。

    陶馨纠结地抚额,他们俩这话题完全不在一个调上,比起他的神清气爽,她可是倍感压力。

    她撅起了唇瓣,语气不由得加重,尤带了一股哀怨:“钧庭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她见他突然迈开了步伐,无比闲散地往客厅区域而去,她只能像个小孩子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紧紧追问着。

    盛钧庭一路没有再出声,直到他往宽大的沙上一靠,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慵懒与矜贵。

    “我听到了,只是我早就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你不想要,随便你怎么处置,反正我不过问!”

    他懒懒地斜睨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里隐隐跳跃着促狭的光泽,出口的话却是依旧那般狂傲,不容置喙。

    陶馨见状只觉得好吃瘪,苦恼地皱着眉头,终是赌气地出口质疑他:“你这不是胡闹嘛!”

    盛钧庭听罢后抽回了搭在后面的长臂,落回前.胸,莞尔一笑:“馨儿,在我看来你这更是胡闹!”

    还站在那的陶馨沉沉叹出一口气,还真是无计可施了对于他,现在才现他们俩堂兄弟还是有一点挺像的,一样的执拗,一样的喜欢擅自做主。

    她招惹了一个已经够头疼了,没有想到还有第二个,比之第一个还更可怕,更顽强!

    “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不打扰你了!”陶馨顿觉没辙,还是早早撤退为好。

    见她真的转过身像是要离开,盛钧庭其实也有些坐不住了,不过本性使然,令他坚定住立场。

    “馨儿,难道你就为了这点小事要与我动气?”

    陶馨耳后飘了下来男人低低沉沉,轻轻柔柔的声线,尤带着一丝忧虑。

    她顿住了脚,想当然的一口回:“我没有生气!”

    也许她都不曾深究到,貌似确实有点生闷气,是因为他的霸道专横,还是其他,反正觉得心里怪怪的。

    “只是你就这么走掉了,难道你不想听我后面汇报最新的好消息吗?”盛钧庭浓黑的眸子里,一道狡黠的余光一闪而过。

    修长的指尖触及自己的下颌处,细细摩挲着,眸色捉摸不透,浑身散着属于成熟男人的精明与魅力。

    陶馨本就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了,猝不及防地,被他这意味深长的一番话,倏然调转过了头,愣愣地僵持在了原地。

    当然她溢满诧异的双眸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男人冷峻而坚毅的画面,就像是笃定了她压根走不了。

    她的心跟着突兀地直跳,变作似懂又不懂的样子,喃喃着:“钧庭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盛钧庭修长的眼眸里浅浅笑意缓逝而去,利落地直起身来,亦是模棱两可的开口:“我想冰雪聪明的你,一点即通!”

    说罢长腿一撩,没有几步已走至她的身侧,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傲然挺立在她的身旁。

    陶馨有些无奈了,见他貌似也像是出门在即的样子,此时的他都已经绕至她的身前了。

    她紧了下手,纳闷地多问了一句:“钧庭哥,你也要出门?”

    男人先是轻“嗯”了一声,再而又直起身来添了一句:“陪你一道出门!”

    “这个……不太合适吧!”陶馨不免有些遮遮掩掩的,只以为他是要跟着她一道回去。

    “在想什么呢,我指的是一起去提车!”此时的盛钧庭已经换好了鞋子,单手抄在兜里,修竹般的身型高高挺立在那,好整以暇地扫视着有些犯傻的她。

    “啊?可是……”陶馨真是一筹莫展状,而后她的话还没说完。

    被男人很干脆的打断了:“别这可是那是了,付了钱岂有不取之理!”

    话说完他已经调转过身,手已经触及门把上了。

    现下的结果已经很明朗了,她不去也得去。这个男人极精明地掐住了她的软肋,知道她目前最想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为了这个结果,她愿意尽最大的努力,更别提这个一起出门取车的事情了。

    到底她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应该是说是被压制后的受宠若惊。

    所以一路上她都是埋着头,懒得搭理他的样子,即便是在两人独处的电梯里也是一样。

    盛钧庭亦是相应的配合着默不作声,睹见她小嘴撅得高高的,一副受气包的小样儿。

    她这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向他抗议呢,还真像在耍小孩子脾气。

    俩人先后出了电梯,陶馨是他快她慢,他慢她反而加快了步子,心里莫名的堵着一口气,要与他对着干。

    结果她一个不留神下,差点就与前面的一棵大树相碰,惊魂未定下,如果不是他及时伸出手拉了她一把,还真得撞上去了。

    盛钧庭俊朗的眉心紧蹙着,本是深湛而沉静的双眸里,暗涌骤然涌起,精雕细琢般棱角分明的脸上亦是难掩愠怒。

    “你是不是由于在生我的气,不惜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他的嗓音失去了一惯的温润,变得冷凝而沉重,滚滚地朝她席卷而来。

    陶馨本就由于刚刚事突然下,心神还没缓过来,再加上他对她这一吼,更是懵了。睁大了双眸骇然地与他对视,渐渐地就力不从心了。

    “我没有,刚刚是不小心,我会多注意的!”她埋下头来,不敢看着他,声音亦是轻如蚊鸣般。

    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头撞一下,可大可小。

    盛钧庭眼见她这番模样,径自伸出了长臂,一把拽过了她的臂弯,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前走。

    陶馨只感到手臂上传来了一股重力,而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一路往前。

    她既惊讶又觉得不妥,急急地嚷着:“钧庭哥,你快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

    这儿人来人往的,万一被谁瞧了去,那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以防止你再出这种状况,我看还是维持这种姿势,到目的地不变!”盛钧庭并没有回头,大步往前走,而且紧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厚重而强势。

    但陶馨依旧不依不挠,只想撤回自己的手臂,结果几番争执下未果。

    盛钧庭倏然顿了下脚步,调转过头,黑眸深沉犀利无比地扫了她一眼:“如果你想我手再伤上加伤的话,你尽管乱动!”

    不冷不热地说完,继续迈开了大长腿,维持了刚刚的步伐不变。

    陶馨嘴角微抽了下,这才下意识瞧了一眼他的手,她貌似忽略了这码子事了。

    可是明明知道她刚刚那么挣扎下,他的手会痛,他为何还要坚持如此。

    眼见他这般不容拒绝的架势,她只能尽量埋下头来。

    为什么明明是她在生闷气,反而却被他霸道地牵制着走,隐隐约约心头的感觉还很怪异。

    很快俩人就来到了他的座驾旁,在他预替她开车门之前,她先行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钧庭哥,车门我来开就好!”

    盛钧庭乌黑青隽的眉目,那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弯了弯唇角:“怎么,知道心疼我了,不过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好!”

    陶馨被他漂亮修长的双眸一盯,脸上迅升温起来,何况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怎么看来有点是哄小孩。

    直到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车子很快驶入主道上,眼见是真的要去提车了。

    陶馨的心里既闹心又纠结,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忽而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侧脸线条冷峻非凡的盛钧庭。

    心里头掂量着小心思,打算从另一个方面下手,红唇轻启:“钧庭哥,你看我压根就不会开车,这个车在我看来有就和没,没有什么区别。”

    说完她就很小心地留意着他的神色,结果他的脸色平静如水,她所想的那种反应压根看不到。

    “在我看来这不难,你现学就是了,而且你近期不是很空闲。”盛钧庭清亮而深邃的双眸依旧直视着前方,自觉忽略了身旁小女人那期待的眼神。

    陶馨只觉得心上“咯噔”一下,有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错觉,反而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他怎么知道她最近没有上班,主要原因还是她嫁给盛锦皓以后,不仅是婆婆还是盛锦皓都不允许她出去上班。

    婚前那些甜言蜜语:他负责赚钱养家,她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不过把离婚这件头等大事,解决完毕后,她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开始属于她的新生活了。

第50章 他真的是清心寡欲? 美女云集诱惑

    陶馨无措地摸了摸头,愣是绞尽脑汁地找着借口:“其实不怕你笑话,我胆子很小,像开车这种高难度高风险的事情,我恐难胜任!”

    “这倒是没想到,原来你还惧怕这个。不过,即便是你不想开,身边有人会开就行了!”盛钧庭神色依旧没有丝毫波动,一如既往那般清贵而高雅的姿态,在那专注着开车,弦外之音,还很耐人寻味。

    陶馨的小脸一僵,只觉得自己貌似怎么说,他都有法子给出回绝的理由来。

    不过说来胆大的若萱确实早就考了驾照了,难不成还真把自己不敢收下的礼,转送给她来开,这都算个什么事情呀。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4s店,盛钧庭先行推开车门,下车立定,而她扭扭捏捏地就是不想下车。

    直到车门外传来了,他低沉如水般不高不低的嗓音,“馨儿,你是预计在车里再窝多久,不过我有的也是时间!”

    陶馨无奈只能下车来,望着他立在那苍劲如雪松般的身姿,那俊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就那般看着她。

    她赶忙跟了过去,与他几乎是肩并肩步入了大厅里面。

    恰逢今天这儿貌似有什么活动,里面还挺热闹的人潮涌动。

    正逢她刚一进去,入口处亦有人急匆匆地预备出来。

    眼明手快的盛钧庭及时将她揽了过来,陶馨心上顿觉缓过来一口气,刚刚想对他表示一下感谢。

    这才猛然觉她竟然如同小鸟依人般,窝在他的怀里,他身上那种清冽的气息,伴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喷薄而出,充斥在她的鼻息间。

    顿时她小脸上的热度又升温起来,心脏“突突突”狂烈地跳跃着,思绪瞬间慢了半拍。才后知后觉,他们俩的姿势太过于亲密。

    她抿了抿唇角,磕磕巴巴地几乎语不成调:“钧庭哥……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拥着她的盛钧庭脸上浮现了满足的神彩,湛黑的双眸里如跃入星光般,熠熠生辉,潋滟极了。

    他用低沉而柔软的嗓音,解释了一遍:“哦,我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这儿人确实很多!”

    随即他的视线又若有其事地观望了望前面,手上又揽了一小会儿,这才松开了她。

    虽说已经与他处于合适的距离了,陶馨的心上还是有些乱乱的,甚至腰间处还残留着属于成熟男人强壮有力的余感。

    好在这时大厅内销售人员走了过来,及时缓解了俩人之间的尴尬,将焦点转移到车子上。

    盛钧庭言简意赅地与他说明了来意,销售人员立马眉开眼笑地示意找人把车开过来。

    “两位请稍作休息,我们场内今天还有热.辣车模进行的车展,两位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过去看看。”销售人员客气地说完后这才离开。

    陶馨之前从未见过车展,自然对于这个还是有些兴趣的,毕竟总比他们俩干坐在这儿好。

    委实的是她觉得自从昨晚那不明的一夜后,为啥老觉得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很是暧.昧不明。

    她稍稍环视了一圈周围,乌黑而明亮的大眼睛眨一眨,看起来颇有些欢欢欲试。

    盛钧庭轻抿了一口茶水,磁性的嗓音由于润泽下尤为动听,“怎么,很想去看?”

    陶馨稍瞅了一眼他,淡淡地回:“反正坐在这儿也很无聊不是吗?”

    “既然你想去那我就陪你一道去看看!”说罢他已经立直腰身,长身玉立地杵在那,那清俊的脸上透着配合的神色。

    陶馨随即也落落大方地起了身,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左右,不过心底有一个好奇的想法涌了出来。

    刚刚人家销售员可是很特意的申明有热辣的美女,眼下看来现在他到底是出于去看车呢,还是看人家美女呢?

    俗话说相由心生,她小脸上很细微的表情,很快被他捕捉到了。

    他嘴角跃起一抹弯弧,嗓音温润:“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

    陶馨顿时小脸一红,怎么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随即讪讪一笑:“我在想到底是车更吸引人呢,还是美女更吸引人!”

    也许大抵是很想看看,看似高冷清心寡欲的他,是否也会不落俗套,与一般男人并无不同。

    盛钧庭瞥见她双眸里闪动着那灼灼的光彩,那严肃认真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想笑。

    无可厚非的他当然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不过只眨眼之间,他收敛住了想笑的冲动,立马摆正了脸色,眉宇间青隽如画。

    深沉地看着她,话锋却一转:“那么你想让我看车呢,还是看女人?”

    陶馨委实没有想到,他会把话原封不动的返还给她,这下可为难住她了。

    匆匆避过视线,勉强扯了扯嘴角:“钧庭哥,我们自然是去看车了!”

    谈话到此,她再也不敢打什么小九九了,因为那会让她得不偿失。

    很快俩人就来到了特设的车展处,果不其然是香车靓影,美女如云,人潮涌动。

    毫无疑问的是台下,全是男性观众居多。

    陶馨看着面前这些肤白,貌美,大长腿的气质美女们,配合着一辆辆气派的豪车。

    不要说身为女人的她,看了都羡慕不已,眼前贼亮亮的。何况是这些食色.性也的男人们。

    她稍微扫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们,哪一个不是像头绿油油的大尾巴狼,也难怪她那老公盛锦皓,就喜欢玩嫩.模什么的。

    陶馨眨巴眨巴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咧嘴一笑,似是不经意地一问:“钧庭哥,你觉得台上这些女人们漂不漂亮?”

    盛钧庭微侧转过头,沉湛的双眸紧盯了她一眼,轻抿了抿唇角:“馨儿,你想我怎么回答?”

    陶馨吁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做,这也太会卖弄深沉了。

    多少有些赌气的口吻,憋着小嘴说:“钧庭哥,你就不能正儿八经的回答我一次吗?”

    听了这话后的盛钧庭轻笑出了声,乌黑而清俊的眉宇间,全染上了盈盈的笑意。

    略显打趣的口吻轻呢着:“丫头,你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陶馨一口气没憋上来,愣是在那咳嗽了起来,很快小脸就彤红,而背上却传来了一下又一下,拿捏的极好的轻拍节奏。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试图解释一下:“我只是比较好奇,因为你也知道我的这段婚姻一塌糊涂。”

    听到她提及此,盛钧庭本是略带玩味的脸色,瞬间收敛住了,变得幽深迫人,连带嗓音都沉了几度:“错不在你,你不必介怀此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陶馨知道他这是安慰于她,只是很显然觉察到他的态度不太一样,偶一瞥见他神色颇为寡淡,似是在介怀着什么。

    她腹诽着:貌似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他生气了……

    “嗯,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就开始新的生活!”陶馨调转过视线,不再看着他,也许只是为了化解刚刚的气氛,她故意多说了一句勉励的话。

    “会的,你的生活会变得截然不同!”盛钧庭凝视着她的脸颊,语气意有所指。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千钧般砸落在她的心坎上。

    陶馨的心头微微一触动,明明每次他的话语看似就是寻常的安抚,可却每次都是那么恰当好处。

    不多也不少,极为打动她,也许这就是身为这个男人,所带来的魔力吧!

    恰逢这会儿,台上那些美女车模们中途休息,这一个接一个的下台来,那些男人们的目光那是寸步不离着。

    盛钧庭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她往旁边带了下,比起现下那些热情澎拜瞎起劲头的人们,他们俩是纯属旁观者一边上站着看热闹。

    陶馨看着那些靓丽高挑的美女们,忍不住出了感慨:“她们还真是身材又好,气质又好!”

    这话听到盛钧庭耳旁很明显的是小女人羡慕了,只是在他看来,她这个个子,这个模样儿。

    别人的万分之一都不及她半点好,轻掀了掀薄唇,大抵是规劝的口吻:“你用不着羡慕旁人,在我看来,你这样的就很好!”

    正看得出神的陶馨,猛然间脑后响起了男人醇厚而低沉的嗓音,如同一道微风卷入了耳蜗里。

    更何况的是,他这番话还是在夸赞她,如果被一个一般的男人说说也就无所谓了。

    可眼前的人是谁,盛家大少爷呀,a市多少千金贵女们趋之若鹜的对象。

    瞬间陶馨备受压力,哪个女人不喜欢被男人夸赞呢,她吞了吞口水,有些支支吾吾的:“钧庭哥,你还真是爱说玩笑话,眼前美女云集,我又算什么!”

    在她看来之所以盛锦皓后来会不断出.轨,一是基于她不是完璧之身了,二是她觉得男人压根就抵不住外来的诱.惑。

    她还真不信他后来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是雏,还不是睡了一次又一次。

    “馨儿,不瞒你说,她们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样,没有什么不同!”盛钧庭语气极为笃定,神情倨傲而高冷,清俊儒雅的脸上掀不起半点波浪。

    当陶馨再次转过头望向这儿时,目视的就是男人一眼都没看不远处,被簇拥着的美女们。

    而是相反的是他青隽幽深的目光,全然不落投射在她的周身上。

    尤其的是现下,她在看着他,而他也在看着她,四目相接,隐隐约约有一种很微妙的气氛,在渐渐酵中。

    陶馨当然抵制不住这样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关注的目光,很快她就应接不暇,立马转移话题般匆忙避过了视线。

    “哎呀,钧庭哥你看这儿貌似临时休场了,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她紧张地绞合着双手,都为自己这找的蹩脚,又看似合理的借口而感到心虚。

    她说完刚想提步离开,这时有几个车模却往他们俩这处声势浩大地来了,也许是路线所致。

    盛钧庭想当然地拉了一下她的臂弯,将她往里头带了带,避免被人流拥挤下生状况。

    刚刚才生了那么暧.昧的一幕,眼下他们又贴得如此之近,陶馨说不脸红心跳那是假的。

    盛钧庭到哪都是吸睛的焦点,这不那些车模们很快就现了他,这么一颗硕大闪光的苍海遗珠。

    几几交头接耳间,都很满意眼前的男人,还真是帅到无与伦比,最主要的是这清贵禁欲系的气质,特别的想让女人们征服他。

    很快她们一行人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共识,派了其中一个胸.大有脑的小姐妹去了。

    最主要的是她凭借着自己,童颜巨.乳的娇俏模样,勾.搭起男人来,从没失手过。

    两旁垂涎三尺的男人们,见美女就像是看着他们自己一样,纷纷让开道来。

    只一会儿,此女就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他们俩的面前。

    陶馨这会很纳闷,这个美女怎么专程到这儿来了。

    还没容她多想几秒,此女挺了挺胸.脯,撩了一下她的长卷,又摆出了极为凸显她身材的妩.媚动作来。

    “这位帅哥,留个电话号码,咱们今后联系联系!”声音很是嗲,姿态也极为撩人。

    陶馨看了看她那波涛汹涌之处,只觉得是个男人,也不会拒绝这到手的鱼儿吧!

    果不其然美女一有所求,旁边那群虎视眈眈的热.血男人们,立马炸开了锅,声音此起彼伏的:“美女们,哥哥的号码可以给你呀,给几个都有!”

    这场面看的陶馨一愣愣的,只是她现在委实好奇盛钧庭又会如何表态。

    她现下与他贴的太近,令她看不到他脸部的表情,除非要做出一个大动作来。

    眼前的美女似是没有想到,她问了后男人会缄默这么久还不做声。令她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帅哥,你要是不方便留也没事,我把号码留给你就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浅笑盈盈,小手往后挥了挥,摊开示意向身后的众人,寻求便签与笔来。

    她心想到底不是寻常的男人,这个性也是与众不同的。

    陶馨尴尬地处在两人之间,她刚试图动身挪挪地儿,她的肩头却传来了一股厚实的力度。

    那大掌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即使隔着一层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他掌腹的余热。

    她的心上一抖,暗想:他这是想干嘛?

    随后盛钧庭非常有磁性的嗓音,却异常清冷地响彻在她的头顶之上:“你就不需要再白费力气了,压根我就不会留!”

    一脸兴匆匆的女人,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不留情面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强硬的拒绝了她。

    这是她第一次吃瘪了,面色极为难堪,一时气不过,不免要追根问底:“为什么,凭什么看不上我,我有哪一点,比不得你面前的这位!”

    此女受了委屈,不免把矛头还对准了陶馨。

    陶馨本就觉得很为难,此刻无疑更是难上加难了,这都算什么事儿。

    她本想稍作解释一下,可一想凭什么你搭.讪不成,我却要受你的冤枉气。

    胸大,腿长就了不起了呀!

    思到此,她挺直了脊背,抬高了下巴,略斜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只是在气势上不落下风。

    无疑的是盛钧庭怎么可能会让她受了此等气。

    本是不屑于看眼前女人面容的他,幽深的墨眸略一掀,瞟了一眼她,一字一顿地道:“在我看来,你哪里都不及她,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如此不留情面的言语,就这般轻飘飘地从他那一张一翕,无比性感的唇瓣中滑落下来。

    嗓音虽清冷,但依旧不失华丽的质感,眼下却只能令人感到无穷无尽的羞耻。

    随后陶馨是被他以半拥着的姿势,离开了那一大堆人备受瞩目下的目光,尤其的是那个原本满怀希望的美女,那脸色转瞬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般歇菜了。

    陶馨虽离开了那一堆人流,可是心上还是一跳一跳的,因为她真的无法相信一个男人,可以挡住美.色在眼前的诱.惑。

    而他真的是深沉而内敛,清心寡欲的男人吗?

    他的长臂依旧还搭在她的肩头,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她偶一抬眸可以看到他线条流畅,不失冷峻坚毅的侧脸,还有他那脸上依旧是不为所动的神色,清俊而高雅。

    她默默地垂下了头,暗暗想着:也许这个男人,还真的是独特的!

    一直到将那一群闹哄哄的人流,撇在身后几乎听不到过于喧闹的声响。

    他的大手猛地抽回了,陶馨的心上亦是想当然地松了一口气,避免她自己动手,再过于生分地推掉了。

    可她心上这股松懈的感觉,还没容得有一秒逗留,下一秒又被全部打破了。

    盛钧庭刚一顿住了步伐,本是抽掉的长臂猝不及防的又落了过来,反而还一把将她的肩头,摆正了过去,正正地面朝着他。

    “小丫头,你下次还想再去凑这种热闹不,倘若你想看,我愿意再配合着!”他本是平淡如水的脸部表情,变得生动活跃起来。

    那英气的眉宇间,还有那澄澈的墨色眸子,里面缓缓涌动着让人沉醉的暗色流影,貌似随之她僵硬的表情,越来越丰富多彩起来。

    陶馨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貌似生气了,也许这正是警告的一种手法。

    他的样子再俊俏勾.人,也让她觉得很有压力感。

    她无力地垂下了头,苦心在琢磨着要不要再撒谎找个借口,几番纠结下,她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吧。

    她吞了吞口水,此刻即使她不用抬头,都知道他的目光有多么炽热逼人。

    抿抿合合唇角,很小声地滑出口:“钧庭哥,其实我是想去看车,顺带也想看看你的反应。”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好奇怪,她这么一说,不是会引人误解了。

    刚“唰”一下抬起头来,对面男人沉稳如钟鸣的语调,一字不落的飘了下来:“小丫头,你终于肯实话实说了!”

    睹见他煞有其事般英气逼人的脸庞,陶馨顿时萌生而起一种:即便是她愿意胡闹,他也愿意奉陪到底的错觉!

    她猛然间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几乎是红着脸轻轻声问:“钧庭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盛钧庭静默了片刻,那张岁月静好的俊脸上,表情淡淡的。

    柔声启唇:“没有,不过你得到满意的答复了没?”

    说到后一句时,他澄澈而漆黑的眼瞳下意识落了过来。

    陶馨呼吸瞬间一滞,匆匆避过他的直视,略显支支吾吾地回:“我收到了!”

    她心跳的节奏早已乱了,生怕他再细细追问下去,“那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男人?”那真是无力招架了。

    好在她说完后,他淡淡一笑,随即步履如常地往前走。

    她抬头望着他修长而伟岸的身躯,顿觉松了一口气,赶紧提步跟上。

    销售人员已经在那候着他们俩,领着他们来到了户外停车场上。

    陶馨望着停在那的那辆新车,在阳光下,白色的车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简约而时尚的款式。

    说实话连她不懂车的人,也觉得这款车其实与她的喜好很符合,只是给了她大抵还是糟蹋了。

    “馨儿,咱们去试试车!”盛钧庭往那无比帅酷的一站,一手插兜,一手已经拉在了车把之上。

    陶馨一看他这架势,脑海里瞬间涌现那些美女车模,展示车的靓丽身姿,怎么有种完全逊色于他现下的姿态。

    她轻抿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又溜车啊,只是你的车怎么办?”

    “无碍,到时再派个人过来取就是!”盛钧庭回答地风轻云淡般,已经拉开车门闪身进入车内。

    “馨儿,你自便可以吗?”陶馨还处在原地,就见车窗一下子启下了,探出了他英气逼人的侧脸。

    “可以!”陶馨忙点头应声着,边绕至过去,边绞着手指头。

    难不成,他以为她在等着他开门!

    那头盛氏大厦内,盛锦皓刚一来到公司,刚想步入他的经理办公室。

    有位前台女文员,手里拿了一份快递跑了过来:“盛经理,您好,这是今早到的您的快递!”

    盛锦皓接过文件,轻嗯了一声,转身直达他的办公室。

    他捏着手中的文件函看了看,还颇有些分量,没有寄信地址,只有收件人。

    利索地拆开,当看到从里面飘出的一张张照片时,他整个人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