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君莫若相全文阅读 第13分节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冯瑶心动

    “看来你吓到他了。”

    稽薪对烁格笑着说道。

    “谁叫他刚刚差点碰到公子。”

    烁格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稽薪低笑,将手中莲花灯拿起来。

    “独览梅花扫腊雪。”

    这春日正好,怎的说起雪来了,如此想着稽薪吩咐烁格。

    “给我拿支笔来。”

    “好嘞。”

    烁格蹦蹦跳跳的从侍奴处拿了一支笔。

    “公子才华横溢,可别到时候真被人家小姐相中。”

    “你说的有道理。”

    稽薪停下想写细睨山势舞流溪的手,转手将舞流溪三字划去,换成了春来报。

    平仄不对,如此甚好。

    写完后稽薪就让烁格把灯放入河中,冯瑶在一旁看的欣喜,连忙吩咐侍奴们去打捞稽薪放下的灯。

    流水殇时间过长,稽薪瞧着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便准备带烁格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公子,公子等一等!”

    刚想转身,稽薪身后就跑来两个侍奴。

    “公子,您的诗词颇有造诣,深的我们小姐赏识,想请您移步一叙。”

    稽薪满头黑线,诗词造诣高?这故意写的毫不工整的诗词,怎么会造诣高。

    “公子,请。”

    侍奴又躬身说道。

    “罢了罢了,去看一看吧。”

    稽薪甩了甩袖,看看这个品味的独特的小姐也好。

    若水山庄今日包了整个玦画茶庄,在玦画茶庄里搭了个台子,上面摆着墨台纸笔,想是本来准备台上斗艺的。

    稽薪刚跨进玦画茶庄,就发现这里还坐了不少年轻男子,都是些读书人的模样。

    原来这是第二关,稽薪猜测。

    既然无心夺这什么贤婿的位置,稽薪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等戏看完就走。

    一阵乐声传来,冯瑶带着几个侍女出场。

    如花美眷,弱柳扶风,不错,不错,稽薪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个漂亮姑娘。

    冯瑶在场内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到稽薪身上,露出一个满目含春的笑容,稽薪见冯瑶对自己笑,也礼貌性的回以微笑。

    冯瑶脸上一红,微微低了头,侧身走上一边。

    冯克从后场走了出来。

    “感谢大家今日来参加小女择婿,小女生平最爱诗词文赋,今日能到此处来的,都是昊天里一等一的才学之人,老夫在此先写过各位了!”

    冯克说的大气。

    “今日我们以文择婿,自是要较量文采,下面就请各位来评判一番。”

    说着侍奴端出一叠文纸走出来,稽薪一看,暗叫不好,这不是写诗词的那纸吗。

    “第一位,独览梅花扫腊雪,细睨山势,细睨山势……”

    冯克一边读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转头看向冯瑶。

    “女儿,这是你选的?”

    “爹爹,”冯瑶拉了拉冯克的袖子,“就是坐在那儿的公子,快请他上来。”

    冯克眯缝着眼看了看,只是隔得有些远,他并没有看清。

    “好好好。”

    “那请这位公子上台!”

    说着向稽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稽薪身上。

    稽薪扶了扶额,这下可成麻烦事了。

    “公子?”

    见稽薪迟迟不上台,冯克又问了一遍,稽薪叹口气,整了整衣袖缓步走上台去。

    “公子,您这诗词很得小女……”

    青睐二字还没说出口,冯克却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这相貌,怎么,这么这么像王上。

    “爹爹!”

    冯瑶见冯克突然噤了声,干脆向前一步轻轻柔柔向稽薪施了一礼。

    “公子才华横溢,小女子很是仰慕,愿时时与公子谈诗论道,喝茶赏月。”

    冯瑶都如此说了,台下人自然明白了七分,这才第一个人,冯家小姐就已经有了心仪的人,这不就是拿其他人当陪衬嘛。

    此话一开口,当下就有人不满意了。

    “小姐这是哪里话!此人才华横溢到何种地步,刚刚庄主未读出他诗文,不如现在读出来,让我等好好仰慕一番!”

第一百二十二章 士子反目

    男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朝着身后侍女说了一句话,随后笑开,刹那间凤眼明媚,冯瑶只觉得犹如春花绽放,不经意就会沦陷。

    “给那位公子送一盏莲花灯,若是不要,就说只当文学切磋,别说是我送的。”

    冯瑶唤来一个侍奴低声吩咐道。

    侍奴瞧向冯瑶指的那个人,当下明白点头。

    “公子,”

    稽薪还在望着正在苦思冥想如何解答文题的士子们偷笑,未听到身后侍奴的呼喊。

    侍奴见稽薪没有听见,伸手想拍一拍稽薪提醒她,这手刚伸到半空,烁格眼疾手快牵制住侍奴。

    “说!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烁格将侍奴手腕一掰怒呵道。

    “小人,小人是来送莲花灯的!大人饶了我饶了我。”

    侍奴连连哭喊。

    稽薪听到动静转过身,看了看侍奴的装束,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灯。

    “放了他吧。”

    “是。”

    烁格低头松手。

    侍奴挥了挥两下手腕,卑怯的看了一眼烁格,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莲花灯呈给稽薪。

    “公子在这儿站了也有段时间,不如也解答一下其上题目吧。”

    “不用了,我暂无娶妻的意思。”

    稽薪摇手说道。

    侍奴侧身偷偷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公子,这题并非全为择婿,实则我家小姐以文会友,大家互相切磋。”

    “噢?”稽薪觉得有些意思。“你家小姐倒是有趣。”

    “那公子试一试吧。”

    说着侍奴就将莲花灯塞给稽薪,转身一路小跑没了踪影。

    “看来你吓到他了。”

    稽薪对烁格笑着说道。

    “谁叫他刚刚差点碰到公子。”

    烁格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稽薪低笑,将手中莲花灯拿起来。

    “独览梅花扫腊雪。”

    这春日正好,怎的说起雪来了,如此想着稽薪吩咐烁格。

    “给我拿支笔来。”

    “好嘞。”

    烁格蹦蹦跳跳的从侍奴处拿了一支笔。

    “公子才华横溢,可别到时候真被人家小姐相中。”

    “你说的有道理。”

    稽薪停下想写细睨山势舞流溪的手,转手将舞流溪三字划去,换成了春来报。

    平仄不对,如此甚好。

    写完后稽薪就让烁格把灯放入河中,冯瑶在一旁看的欣喜,连忙吩咐侍奴们去打捞稽薪放下的灯。

    流水殇时间过长,稽薪瞧着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便准备带烁格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公子,公子等一等!”

    刚想转身,稽薪身后就跑来两个侍奴。

    “公子,您的诗词造诣太高,深的我们小姐赏识,想请您台上一叙。”

    稽薪满头黑线,诗词造诣高?这故意写的毫不工整的诗词,怎么会造诣高。

    “公子,请。”

    侍奴又躬身说道。

    “罢了罢了,去看一看吧。”

    稽薪甩了甩袖,看看这个品味的独特的小姐也好。

    若水山庄今日包了整个玦画茶庄,在玦画茶庄里搭了个台子,上面摆着墨台纸笔,想是本来准备台上斗艺的。

    稽薪刚跨进玦画茶庄,就发现这里还坐了不少年轻男子,都是些读书人的模样。

    原来这是第二关,稽薪猜测。

    既然无心夺这什么贤婿的位置,稽薪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等戏看完就走。

    一阵乐声传来,冯瑶带着几个侍女出场。

    如花美眷,弱柳扶风,不错,不错,稽薪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个漂亮姑娘。

    冯瑶在场内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定格到稽薪身上,露出一个满目含春的笑容,稽薪见冯瑶对自己笑,也礼貌性的回以微笑。

    冯瑶脸上一红,微微低了头,侧身走上一边。

    冯克从后场走了出来。

    “感谢大家今日来参加小女择婿,小女生平最爱诗词文赋,今日能到此处来的,都是昊天里一等一的才学之人,老夫在此先写过各位了!”

    冯克说的大气。

    “今日我们以文择婿,自是要较量文采,下面就请各位来评判一番。”

    说着侍奴端出一叠文纸走出来,稽薪一看,暗叫不好,这不是写诗词的那纸吗。

    “第一位,独览梅花扫腊雪,细睨山势,细睨山势……”

    冯克一边读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转头看向冯瑶。

    “女儿,这是你选的?”

    “爹爹,”冯瑶拉了拉冯克的袖子,“就是坐在那儿的公子,快请他上来。”

    冯克眯缝着眼看了看,只是隔得有些远,他并没有看清。

    “好好好。”

    “那请这位公子上台!”

    说着向稽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稽薪身上。

    稽薪扶了扶额,这下可成麻烦事了。

    “公子?”

    见稽薪迟迟不上台,冯克又问了一遍,稽薪叹口气,整了整衣袖缓步走上台去。

    “公子,您这诗词很得小女……”

    青睐二字还没说出口,冯克却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这相貌,怎么,这么这么像王上。

    “爹爹!”

    冯瑶见冯克突然噤了声,干脆向前一步轻轻柔柔向稽薪施了一礼。

    “公子才华横溢,小女子很是仰慕,愿时时与公子谈诗论道,喝茶赏月。”

    冯瑶都如此说了,台下人自然明白了七分,这才第一个人,冯家小姐就已经有了心仪的人,这不就是拿其他人当陪衬嘛。

    此话一开口,当下就有人不满意了。

    “小姐这是哪里话!此人才华横溢到何种地步,刚刚庄主未读出他诗文,不如现在读出来,让我等好好仰慕一番!”

    此言一出,冯克慌张,冯瑶皱眉。

    “是啊,刚刚庄主未读出这位公子大作,难不成实则粗鄙不堪,叫我等来不过是走个过场!故意戏耍我等!”

    台下一时间议论纷纷。

    “哎呀……大家……”

    冯克急的团团转,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脑门汗间偷偷看了一眼稽薪,只见稽薪依旧淡然,仿佛这场闹剧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这是王上吧,其实冯克也不太敢肯定,当晚他只远远的见过稽薪一面,面见圣主本就心有慌乱。

    若只是与王上相似之人,这相貌上乘,才学虽差了些,但只要女儿喜欢,也没有多大事,我若水山庄家大业大,一个女婿还养得起。

    “这位士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影卫职责

    冯瑶眼眶含泪,拉着稽薪的手不愿松开,冯克连忙插入两人之间。

    “这位公子说的对啊!女儿啊,我看今日,今日就算了吧,感谢公子今日显露文采,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着就要拉冯瑶回后堂。

    稽薪看着依依不舍的冯瑶,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公子,该走了。”

    即墨清和低下头低声提醒道。

    稽薪耳边突然有人说话,觉得有些痒,忍不住摸了两下。

    “走吧。”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希望这冯瑶小姐能够尽快忘了自己吧。

    即墨清和与稽薪走后,整个茶庄犹如炸开锅一般,左相大人至今没有娶妻,原来不是因为这世间女子都太浅薄,配不上这样如月光般的人。

    而是,这左相大人,有龙阳之好!

    谣言越传越玄乎,到后来一段时间里,宫里男侍奴都绕着即墨清和走,连弗图与他议事时,都会不自觉的离得远些,即墨清和虽是不在意这些,但传到稽薪耳朵里,却是好好的嘲笑了他一番,当然,这是后话。

    稽薪与即墨清和走在回宫的路上,稽薪看了看即墨清和的袍子。

    “莫卿真是厉害,硬生生都让你们穿了这一身红。”

    即墨清和浅浅笑了笑。

    “为了庆祝王上平安,也为了图个吉祥,无妨。”

    “实话说,你们穿红还真都不难看,郑昔泽那身红袍也颇为惊艳。”

    稽薪点头说道。

    即墨清和收敛了些笑意。

    “那臣与郑大人,谁更好看些。”

    稽薪突然停下脚步,仿佛不认识似的盯着即墨清和打量了许久。

    “清和,是你吗?”

    稽薪探究的问道。

    “是臣。”

    即墨清和答的温和。

    稽薪抬起手,将手覆在即墨清和额头上。

    “没发烧啊。”

    即墨清和失笑,将稽薪的手轻柔的拿下来握在手中。

    “臣没事。”

    稽薪有些不自然的将手收回来。

    “无双公子也有与人比美的一天,这是本王这么些年遇见的最离奇的事!”

    “在意的只是比较之人。”

    即墨清和温润说道。

    稽薪挑了挑眉。

    “若论相貌,那自然是无双公子无人能出其右。”

    “请问无双公子,今日是如何知道本王在那儿的。”

    即墨清和收拢自己的袖子。

    “臣去过王殿,侍奴说您出宫了,臣猜您定是奔着热闹去了,所以一路追着过来,没想到还能见到一出乱配鸳鸯。”

    “清和实在聪慧,救本王于水火,”稽薪故作老成说道。“清和想要什么赏赐,尽管于本王说。”

    即墨清和低头笑了笑,抬头看向稽薪的眸子。

    “臣别无所求,时刻在王上身边就好。”

    “莫非清和也想当影卫?”

    稽薪知道即墨清和也藏着打趣的心思,便故意问道。

    “那也是尚好的。”

    即墨清和答的倒是认真。

    稽薪被即墨清和看的心中有些发憷,转头朝着虚空问道。

    “想当影卫那可先要问过烁格。”

    “今日之事,似乎烁格姑娘也没帮上什么忙。”

    即墨清和扬声道。

    “左相您可不能这么说!”烁格从檐壁上飞身而下,“王上长得好看,自然被人人觊觎,又不能藏起来,此事可怪不得烁格。”

    “烁格!”

    稽薪半带娇嗔的呵斥了一声。

    烁格一缩肩膀吐了吐舌头。

    “确实是臣的失误,臣领罪。”

    稽薪无奈摆摆手,若是这种事还要治罪,那这个王上的位置怕也是坐不了多久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辰业烟花

    稽薪转头看向神色激动的臣民,只听到头顶传来莫良骏的声音。

    旋即无奈扶额。

    “王上!您来怎么没有侍奴传令一声。”

    莫良骏说着连忙为稽薪引路。

    “本王让他们别通报的,君王一现劳师动众,到时候可别出什么乱子。”

    稽薪开口道。

    “王上处处为百姓着想,是百姓之福。”

    莫良骏拱手道。

    稽薪将手覆在身后,又觉得今日这身衣服不太适合,于是将手放在城楼之上。

    “莫卿这次春花节,当真是尽心竭力,辛苦了。”

    “臣不辛苦,”莫良骏声音有些激动,突然想起来什么,将稽薪引到嘉名楼一旁,指着不远处一名学子模样男子开口。

    “王上,这是定远安乐候的独生子辰业,对火药制造之术颇有研究,此次烟花盛典的事宜均是由他操办的,很是得体。”

    稽薪点点头,不错,可堪大用。

    “王上,”莫良骏犹豫着说道。“辰业年岁与王上相当,生的极为俊朗,性情品行也为人称道。”

    稽薪歪头看了看莫良骏。

    “莫大人,关于春花节城防之事,我还需与大人再商议一番。”

    即墨清和跟在稽薪身后突然出声道。

    “莫卿先去与清和商议城防事宜吧。”

    说着稽薪便抬腿离去。

    莫良骏暗暗发苦,看即墨清和又浑身散发着冷气,这可如何是好哟。

    稽薪走后并没有回王宫,而是绕了一圈又去了嘉名楼。

    那个叫做辰业的少年还在低头忙活他的烟花,

    “这个很难做吗?”

    稽薪在辰业身边蹲下来问道。

    “掌握计量最繁琐,但对于我来说是可以的。”

    少年说到自己拿手的事物显得胸有成竹。

    “那如果是作武器呢?”

    稽薪继续问道。

    “武器?”辰业皱了皱眉。“你怎么……”

    他抬头看向稽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低下头。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大胆!”一旁侍奴脸色大变,竟对着王上称呼你,简直是大不敬,“辰业公子,您怎可对王上如此称呼!”

    “王上?”

    辰业手中的工具掉落,只见稽薪依旧春风含笑的看着他,慌乱下立即跪倒。

    “吾王万安,臣不识,臣之过。”

    稽薪笑出了声,将他扶起来。

    “既然不识,又何过之有,刚刚本王问你的问题,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实话说,臣没有试验过,但臣愿意试一试。”

    辰业醉心于火药烟花研究,如今有如此良机又岂会不试。

    “好!”

    稽薪拂袖。

    “那便将这件事交给你,烟花易燃,研制时多加小心。”

    “是!”

    辰业躬身领旨。

    莫良骏和即墨清和商议完事项刚出来便迎面看到稽薪与辰业说话,稽薪眼中带笑,似乎颇为满意。

    莫良骏舒了一口气。

    “做相大人,您看王上,是不是觉得辰业公子还不错?”

    没想到一向和煦的即墨清和却是宽袖一摆,不理会莫良骏,径直走到稽薪身边。

    “王上。”

    “清和。”

    稽薪看到即墨清和前来笑意更深了些。

    “本王发现辰业很有才华,将来定不可限量。”

    即墨清和看了辰业一眼。

    “王上选的,自然都是极好的。”

    辰业被即墨清和一瞥。忽觉浑身皆是凉意,唯有稽薪似是毫无察觉。

    “清和果然懂我!

第一百二十五章 飞鱼诗令

    春花节王都盛典热闹又繁华。稽薪在城楼上观了一会礼便回了王宫,王宫中布置的更加富丽堂皇花团锦簇。

    “王上,莫大人今年真是大手笔。”

    见稽薪前来,弗图躬身笑道。

    稽薪环视了一圈,巨大的赏月台,供以百余官员齐坐的广场,演奏台也被装扮的极是华丽。

    “确实比以往都要铺张,不过难得热闹,也不是什么大事。”

    稽薪点头道。

    “王上万安。”

    即墨清和与郑昔泽齐齐而来,一个和煦皎洁如清月,一个锐利冷峻如坚铁,站在一起别有意趣。

    “莫卿这次让你们都着些红色,看起来确实是喜庆很多。”

    稽薪略带戏谑说道。

    弗图将衣服理了又理。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得穿这种颜色,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弗图大人,”郑昔泽开口,“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大人的公子也来了。”

    “对,莫大人说普天同庆,让我等都将自家公子带来,不过倒是奇怪,叫我们朝臣们着红色,却让这些小辈们都选些清浅些的颜色。”

    郑昔泽转头一看,确实不少着清浅长袍的年轻公子,在一帮红艳艳的朝臣中很是扎眼。

    “莫卿倒是有心思。”

    稽薪转身道、

    “王上,庆礼快开始了,请您上坐。”

    烁格走过来躬身道。

    稽薪提了裙边,转身向高台走去。

    “弗图大人,”见稽薪走远,即墨清和收了行礼的手势面向弗图开口,

    “自古君王后宫干政生乱之事不在少数,我正想今日后向王上谏言,未来凤君之亲友不得为官,禁足府邸,避免祸乱宫闱令朝堂不稳,您觉得如何?”

    弗图脑中一激灵,突然想起稽薪曾打趣自家两个公子。

    “左相深谋远虑,深谋远虑……”

    “既然弗图大人也觉得我的这个法子甚好,那我便尽快向王上递折子了。”

    即墨清和继续说道,显得很是正直。

    郑昔泽在一旁没有开口,而是深沉的看了即墨清和一眼。

    即墨清和带着微微笑意,云淡风轻间透着深不可测。

    凤舞飞天,霓裳雨凰,乐师们奏着昊天名曲月下霜,舞姬们在台上合着乐声起舞。

    “要说这舞,还是上次看的媛水跳的最好。”

    稽薪低声对烁格说道。

    “媛水是昊天第一舞姬,想必自然有她过人之处。”

    烁格回道。

    “不知昭温近来如何,有空多照拂照拂她。”

    “是。”

    稽薪看表演看的意兴阑珊,时不时喝点手边的小酒,突然又有些莫名的伤感。

    自从王师去后,就再也没有人管自己会不会喝酒了。

    “唉……”

    稽薪仰头看天。

    在台下的莫良骏看见,心中思量,随即站起身。

    “王上,今日月色正好,恰逢这王都的青年才俊都在,不如行飞鱼令,斗一斗诗吧。”

    “也好。”

    稽薪挥手,应该比这歌舞要有意思些吧。

    殿下侍奴们连忙挪动桌案,公子们很快聚集在了一起,均是清浅长袍素雅装扮,与一旁坐着的大红大紫的官员们形成鲜明对比。

    “请王上执飞鱼。”

    飞鱼令顾名思义,便是以银鱼为令,众人对诗,飞鱼转向何人,便由何人答题,对诗者可指定下一个对诗人,直到有人落败,落败者推出飞鱼斗诗。

    稽薪从高台上起身,一步步走下台阶。

    因是穿着琉璃仙纱,行步间纱裙随风摇曳,耳边的青丝轻轻吹拂在稽薪脸上,眉间的琼花朱砂若隐若现,像极了妙音仙子落入凡尘,清圣高洁又丝丝诱惑。

    “真是极美。”

    人群中有人小声赞叹道。

    稽薪似是听见了,将袖口轻甩,众人纷纷转醒,这位谪仙般的人物,可是昊天顶尊贵的人,不可妄议,不可妄议。

第一百二十六章 莫良骏忧

    “今日不执飞鱼了,由郑卿起头,郑卿选定。”

    稽薪走下台开口道。

    郑昔泽见被点了名,站起身来。

    “是。”

    随后转身直接指了刚才赞叹出声的男子。

    “你来,以鼠之光看天远。”

    男子愣了一下,稽薪露出三分笑意,郑昔泽这性子,定是不会让这些年轻人有什么好果子的吃的。

    “这,这……”

    男子心中一慌,竟是半天没答上来。

    “无用,”郑昔泽皱眉撇了撇嘴,随即转身面向即墨清和,众人皆是一愣,郑大人这是?

    “左相大人。”

    郑昔泽开口道。

    稽薪本打算回去坐着,见郑昔泽竟然将矛头转向了即墨清和,当下觉得终于有意思,挥挥手叫烁格搬来一张椅子。

    这种戏份,可是要离近些看。

    即墨清和站起身,抚了抚袖向前一步。

    “坐于井底说天阔。”

    “左相大人好文采。”

    郑昔泽拱手道。

    “彼此彼此。”

    即墨清和亦是拱手。

    两人一来一往颇为客气,围观人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看郑大人似有不悦,左相大人却是一派和煦,很难让人不联想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再加上左相大人龙阳之好的传闻。

    莫不是?

    在场有女眷暗暗偷笑,那些话本子中才会有的情节竟是搬到了现实中。

    两人对站着不说,莫良骏觉得很是尴尬,站起身开口。

    “既然左相大人对出来了,那就由左相大人再指定下一个人吧。”

    “那就他吧。”

    即墨清和指向辰业,辰业面色一颓,他虽是精通烟花制造之术,可并不擅长对诗啊。

    “他就算了吧。”

    稽薪突然开口,即墨清和看向稽薪,脸在灯光暗处有些微微的忧伤,随意指了一个人便坐了下来。

    倒是莫良骏有些满意的看了看辰业,若有所思。

    几轮斗诗下来,鸢尾郡主的府的宇承拔得了头筹。

    “好像是忘了先说彩头了。”

    稽薪正欲夸赞两句,突然想到这斗诗并没有什么奖赏。

    “能在王上眼下行这飞鱼令已是莫大的荣幸,相信各位公子们也不会在意,”莫良骏站上前道,

    “若是真说什么彩头,臣看各位公子皆是世家出身,品行端正,不如让拔得头筹者留在王宫,陪王上读读书解解闷。”

    莫良骏此话一出,即墨清和将酒杯放回桌案上,脸色逐渐阴沉。

    稽薪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看了莫良骏一样。

    “赏,白银千两!”

    说罢便离席而去。

    留下莫良骏独自惶恐。

    “莫大人,”稽薪离席,众人自然也渐渐散去,即墨清和走上去冷声开口。

    “王上贵为至尊,身为臣子应该知本分,还是不要随意为王上安排的好。”

    弗图见即墨清和口气不善连忙打圆场。

    “莫大人啊,我知道你掌管宗庙礼仪,自然是要为王家着想,可王上并非一般人,你这次,怕是做的有些过头了。”

    “莫大人身为老臣,我等为小辈,自然不便多说,但王上是君,若是事事如此,又何有君威。”郑昔泽也走上前道。

    莫良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暗暗后怕,正思虑如何向王上解释时,

    烁格前来传话。

    “莫大人,王上召您。”

    莫良骏腿一哆嗦,险些滑倒。

    “各位大人,此事确实是小老儿思虑不周,烦请各位大人帮帮我,王上这顿责罚,怕是免不了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四人到齐

    弗图心善,莫良骏也确实并非恶意,只是年纪大了一心想着王室稳定,有些操之过急了。

    “两位大人,要不我们就陪莫大人走一趟吧。”

    即墨清和微微躬身点头,郑昔泽只是把一只手背在身后,面上依旧有些不好看。

    “走吧。”

    王殿中,稽薪正在喝一碗醒酒汤,刚刚心中烦躁离席而去,如今被这冷风一吹骤然清醒了一些。

    “太常寺卿莫良骏,左相即墨清和,御史台上卿弗图,廷尉上大夫郑昔泽到!”

    传令官高声呼和。

    稽薪将汤碗放于桌案上。

    “可来的真齐。”

    “王上!”

    莫良骏一进殿内就立刻跪了下去。

    “臣无心之举,是臣操之过急,请王上降罪。”

    稽薪没有理会他,而是抬头看向弗图等人。

    “怎么?你们是来为他求情的?”

    弗图看了看即墨清和与郑昔泽,即墨清和依旧无双公子飘渺仙,郑昔泽面色倨傲显然就不会为莫良骏说话的样子。

    “我等是来看热闹的。”

    即墨清和突然开口道。

    稽薪没料到即墨清和会如此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瞬间消散了一屋凝重的气氛。

    “莫卿,”

    稽薪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莫良骏,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轻叹了口气扶起他。

    “本王知晓你的心思,你尽心劳力筹划春花节,本王看在眼里,你多年来鞠躬尽瘁,历任两代君王,王师走后,朝堂上就数您资历最深。”

    稽薪说的恳切,令莫良骏心中颤动。

    “这昊天之大,还并非完全稳定,本王既为昊天君主,必是要以昊天万民为重,我如此说,莫卿可还明白?”

    莫良骏抬头,对上稽薪清澈明亮的双眸,又陡然低下头去。

    “臣,明白。”

    “哎说清楚就好了,”弗图笑开,“莫大人年纪大了,可不就担心王上这种事,连臣偶尔也会担心呢。”

    稽薪一个眼神,弗图立马噤声。

    “王上,”见稽薪没有刚才那么大怒气,即墨清和上前躬身道。

    “臣明日想草拟一道折子,上呈王上。”

    “折子?”

    稽薪指间轻轻敲了敲桌案。

    “王上若日后确立凤君,凤君之亲友者,不得为官,不得经商,不得随意外出,不得结交权贵,以佑王室正统。”

    “噢?”稽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就是说,若为了凤君,就得接受全家被软禁。”

    “臣只为国本考虑,自古宗亲干政,屡屡破坏国家稳定,不得不防。”

    即墨清和正声道。

    郑昔泽神情莫测看了即墨清和一眼、

    “臣以为,左相大人提议确实有可取之处,若只为国本,此策可行。”

    “可……”

    莫良骏看了两位年轻的当权者一眼,终还是只起了个头,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那就两日后的朝堂上议吧。”

    稽薪袖口一挥道。

    “是。”

    即墨清和与郑昔泽皆低头拱手。

    “你们两今日竟能说一样的话,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安排好事宜,稽薪笑道。

    “臣惶恐。”

    即墨清和虽是说着惶恐,可面上透不出一丝惶恐模样。

    稽薪扶了扶额。

    “清和,你说惶恐的能不能认真惶恐一回,你说说这几个人,谁看得出你惶恐了。”

    即墨清和少被人如此打趣,轻声失笑。

    “臣,真的惶恐。”

    “臣也惶恐!”

    郑昔泽突然大声说道。

    稽薪看向郑昔泽,

    “你说说你惶恐在哪儿了?”

    “臣竟能与左相大人说同样的话,臣,很是惶恐!”

    郑昔泽认真说道。

    稽薪当下摇了摇头。

    “你们啊。”

    弗图见状躬身笑着说道。

    “左相大人清朗和煦,郑大人笔直刚正,两位各有特色,和而不同,是好事。”

    “就数你最会说!“

    稽薪嗔怪道。

    “王上谬赞。”

    弗图跟了稽薪这么多年,也算知晓些稽薪的秉性,她虽然看起来冷厉狠辣,手段无情,实则至情至性,交心之人必会真诚以待,这也是弗图敢偶尔与王上小小打趣的原因。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月下清和

    “各位皆为我昊天重臣,江山社稷离不开各位,无论政见如何不同,还望各位能够守望相助。”

    稽薪笑后,向前一步看向众人正色道。

    “臣遵旨!”

    几人皆是低头躬身。

    “夜已深了,众位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稽薪说道。

    “臣等告退。”

    弗图,莫良骏,郑昔泽皆是准备告退。

    唯有即墨清和长身立在那儿。

    “臣还有事向王上启奏。”

    “哎……”莫良骏脸上露出疑惑,正想开口,被弗图扯了一把袖子。

    “走了走了。”

    郑昔泽深深看了殿中一眼也转身告退。

    “弗图大人,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想看看是什么事呢?”

    殿下台阶上,莫良骏一边下楼一边问弗图。

    “哎呀,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这点事还不知道吗?”

    弗图表情带着八卦。

    “你是说……”

    莫良骏惊呼。

    “嘘,小声点小声点。”

    弗图连忙捂住莫良骏嘴巴。

    “我看左相这次借口限制凤君之事,多半怀的就是那种心思。”

    弗图小声说。

    “那怎么可以?”

    莫良骏皱眉。

    “这有什么?左相生的好,又颇有才华,对王上更是一心一意,我看还颇为相配,要是王上喜欢,也未尝不可。”

    弗图拍拍莫良骏肩膀道。

    莫良骏还是皱眉。

    “身肩朝廷重任,怎么能为凤君呢?”

    “这朝堂缺了左相又不是要塌了,我看郑大人就不错,假以时日必是朝中中流砥柱!”

    弗图向不远处郑昔泽说道。

    郑昔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弗图提到自己,虚虚一点头。

    莫良骏还是一时间没法接受,嘟囔两句跟着弗图一起出了宫。

    “清和还有什么事?”

    殿中稽薪又重新坐下问道。

    即墨清和露出温润笑意,从袖中拿出一朵琼花。

    “臣在宴席中,看一旁琼花正灿,顺手带摘了一朵”

    “清和?”

    稽薪仰头。

    “臣看王上宴席间兴致不高,抬头看月,不知是否是想起来王师。”

    即墨清和向前一步将琼花放在稽薪眼前的桌案上。

    稽薪拿起琼花,闭上眼睛仔细嗅了嗅。

    “自从王师离世,这世上,就再无教导本王,再无劝阻本王饮酒之人了。”

    “王上,”

    即墨清和轻轻开口。

    “逝者已矣,王师最大的愿望,想必就是王上能够安好。”

    “清和,你来。”

    稽薪招招手,让即墨清和在自己面前坐下。

    “本王时常在想,若是当初没有旭日那一仗,或是没有二十年前那一仗,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想多了,就觉得本就没什么意义,既已是如今这样,就无法改变。”

    即墨清和盯着有些忧愁的稽薪,眼中除了温和还有点点的怜惜。

    “王上能这样想,是百姓之福。”

    稽薪将手往腮上一托。

    “本王好像又有些醉了。”

    “王上,”

    即墨清和温柔开口。

    “今夜月色正好,不知王上想不想,再看一次如当初旭日一般的月光。”

    稽薪看向即墨清和湛清的眸子,里面湿漉漉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又有些醉了。

    “好啊。”

    昊天王宫顶上,稽薪坐在砖瓦间,姿态甚是随意。

    “上次清和是不是也带本王来过这儿。”

    即便是在这屋顶上,即墨清和身上衣玦翻飞,发丝随着风轻微拂动,却依旧是仙人之气,随意坐着也显出一副无双公子的模样。

    “是的,王上。”

    稽薪有些羡慕的看着即墨清和。

    “清和生的真好看。”

    即墨清和一愣,随即带着笑意靠近稽薪。

    “那王上,喜欢吗?”

    稽薪看即墨清和离得太近,忽然清醒了半分。

    “清和这样貌,本王想谁都会喜欢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轻薄回来

    即墨清和看了看稽薪娇美的脸庞,转过头看向天上明月。

    “当年臣与王上一同在旭日看月光时,与今晚相差无几,那时臣还是文阁殿学士,跟在王上左右,似是比如今还要得王上亲厚。”

    稽薪微微偏头,看月色下即墨清和朦胧的脸。

    “如今的清和对我来说,也如当初一般,别无二致。”

    “王上,”

    即墨清和轻声道。

    “臣自踏入这朝堂以来,初心未改,无论身居何位,都会与王上生死与共。”

    “好好的,说什么生死。”

    稽薪一怔,随即笑起来。

    “清和这样总让本王想起王师在去旭日前与本王说的话。”

    即墨清和没有笑,而是深深的看向稽薪。

    “王上可还记得,熠河池畔。”

    稽薪一激灵,突然想起给即墨清和渡的气。

    “那时本王……”

    稽薪还未说话,即墨清和却是幽幽开口。

    “那时王上轻薄臣,臣自知是王上的人,无论王上想做什么,臣都应当欣然应允,可如今王上已将凤君提上日程,那能不能给臣一个交代。”

    即墨清和说的颇是委屈,令稽薪满头黑线。

    “清和,我那时,实在是为了救你啊。”

    “这样啊。”

    即墨清和见稽薪如此说,又转过头有些忧伤的看着月亮。

    “既然如此,那是臣逾矩了,只是臣的养父从小教导臣,需一心一意,从一而终,既然已是因为王上失了清白,那便如此孑然一身终老,倒也不错。”

    稽薪扶了扶额头,好吧,救人一命如今人家说要孤独终老了。

    “清和啊,本王虽是当时可能无意轻薄了你,此事确实是我的失误,你放心,敢作敢当,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稽薪抬起手拍了拍即墨清和道。

    即墨清和低下头,看向稽薪时眼中似是闪烁着星光。

    “好。”

    见问题解决。稽薪当下心情大好,站起身就想在这屋檐上走一走,站起来时却不曾想一脚踩到了自己的裙边,直直的向即墨清和扑了过去。

    即墨清和连忙抱住稽薪,因是坐着在来不及起身,只看到稽薪向自己倒下,随后两人大眼瞪小眼……亲上了。

    “清,清和……”

    稽薪移开唇,一时慌乱后退了两步,却又差点掉了下去,即墨清和立马飞身搂住稽薪,在屋檐上旋转了几个来回才落下。

    两人靠的太近,稽薪觉得连即墨清和心跳她都能听到。

    “王上,”即墨清和没有松手,而是低头看向怀中女子。

    “王上又轻薄了臣一次。”

    稽薪眉头一蹙,索性闭上眼仰头。

    “清和,刚刚是本王不对,你轻薄回来吧!”

    即墨清和眼中皆是温柔,看着眼前面庞如桃花的稽薪。

    “王上之命,臣领旨。”

    说着就将唇覆了上去,稽薪觉得脑中有些乱哄哄的,和在河边为即墨清和渡气完全不一样,此刻即墨清和气息热烈。她的心比春花节的烟花绽放的还要绚烂,这种感觉令她又惶恐又好奇。

    “唔……”

    即墨清和楼的很紧,微微让稽薪觉得喘不过气来,当即墨清和放开她时,她在即墨清和眼中看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隐隐的强势。

    “王上,”

    即墨清和呼唤她,声音清冽又魅惑。

    “清和?”

    稽薪仰着头,眼中有些迷离。

    即墨清和眼中眸色愈发深沉,向前俯身轻轻吻了稽薪的额头。

    “王上,无论何时,臣以性命为注,无论何时何地,都永远不会背叛您。”

    “清和,本王说了,不要再提生啊死啊,”

    稽薪离了即墨清和的怀抱道,“如今清和也算是轻薄了本王,一来一往,也算是两清了。”

    “一清,”

    即墨清和伸出手指,

    “只清了刚刚那一个。”

第一百三十章 泄露身份

    稽薪眯了眯眼。

    “清和你今日……”

    “臣失言。”

    即墨清和无奈一笑,伸手拉过稽薪坐下。

    “这样危险。”

    月色正是最朦胧之时,皓月当空,对影成双,微风习习吹过月下之人衣玦,明丽倾城,清朗正当。

    回到府中的莫良骏越想越觉得心中堵得慌,其夫人幼润见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端了一碗莲子羹上前。

    “怎么?今日又是什么事令你烦忧?”

    “夫人,”莫良骏接过莲子羹扶着幼润坐下。

    “今日弗图与我说,左相大人,似是对王上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不一样的心思?”

    幼润开口。

    “对,”莫良骏握住幼润的手,“就如同我对夫人的这般心思。”

    “你,”

    幼润脸色有些微红,

    “左相?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无双公子吗?”

    “正是他,”

    莫良骏点头。

    “才子佳人,岂不是好事?”

    幼润笑道,

    “我素来听闻这无双公子品行高洁,才华横溢,又生的清朗俊秀,乃这世间一等一的人物,王上又是时间难觅的佳人,此番相配,也不为过。”

    “可他是臣啊,怎么能对君主有那种心思?”

    莫良骏皱皱眉。

    幼润轻拍了拍他的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百官侯爵,谁又不是王上的臣子,如此想也不算什么大事了,况且,”想到这儿幼润低声笑了笑。

    “当年你与我在一处时,不也是如此。”

    莫良骏一愣,随即搂住自己的夫人。

    “夫人说的是。”

    这边锐思在城门接了郑昔泽,却未回府邸,而是去了城西半坡一处破落的寺庙中。

    “你确定是在这儿?”

    郑昔泽皱着眉头问道。

    “回大人,信上说确是此处。”

    锐思躬身道。

    郑昔泽近来一直在追查那夜即墨清和调遣飞羽卫之事,想是动静大了些,竟有人传信至他府上,说知晓那日所发生之事,愿一一详尽告知。

    虽心有疑虑,但郑昔泽也不愿放弃此等机会,便照着对方约定的时间地点来到了这里。

    “郑大人果然守信用。”

    一道声音从帘幕后传来。

    锐思立刻做防备状,郑昔泽伸手拦住他。

    “阁下是?”

    和颂摇着扇子从帘幕后走出,一付浪荡公子的模样。

    “在下鸿祯商会大主司,自修。”

    “自修?”

    郑昔泽皱眉。

    “何以证明?”

    和颂拿出鸿祯商会大主司令,

    “此令在手,想必郑大人可以相信了吧。”

    郑昔泽看了一眼和颂手中的玄铁令牌,将手覆在身后。

    “不知大主司深夜约我,所为何事?”

    和颂哈哈大笑。

    “郑大人不是都知道吗,我找你,是为了告诉你即墨清和的秘密。”

    郑昔泽眼中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

    “你如此做,是想要什么好处吗?”

    “不不不,“和颂连连摆手,“在下只是见不惯你们那位即墨大人假模假样的虚伪样子,至于好处什么的,在下根本不在意。”

    郑昔泽眼中寒光更冷了些,和颂见郑昔泽不说话,笑意吟吟接着说道。

    “即墨清和与维运商会利益勾结,与那行首景洪更是权钱交易,对了,这位左相大人,还是维运商会的合议长老。”

    郑昔泽扭头看向和颂。

    “怎么?难以置信?你既然大费周章调查那晚之事,不正是对他起了疑心?”

    和颂笑的更是畅意。

    “坊间都传闻你抱病在床,今日一见,自修大主司倒是活蹦乱跳的很。”

    郑昔泽突然开口道。

    和颂将扇子收起在手心轻敲了两下。

    “我鸿祯商会既然是入了昊天,自然要谨慎些,称恙抱病不过是权宜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