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9章：拍到就完了
见杨如水一脸疑惑，林清柔心里那点这人与李思合伙搞鬼的念头才彻底消散，并在心底对他说了几句抱歉。
她一开始并没有将网络上质疑自己派人闹事的视频联想到他头上，都是杜泽明一直引导着她的思路往这个方向去，她才会多想。
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无辜。
如果杨如水脸上的表情都是在表演，那她当场将面前的桌子吃下去！
林清柔表情无奈的叙述了一遍那天的情况，她没有说后来发生的网络暴力，只提了李思相亲的问题。
“我能看出来李思并不是很想和那人有所联系，但听到的消息也比较有限，只知道那男人是李思亲戚介绍的，或许她最近是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难题。”
所以才需要经过亲戚的手推荐相亲对象，尽管那男人素质低下，并很是挑剔，但她还是来了。
李思可能来之前看过那男人的照片，也被亲戚耳提面命过不能轻易得罪人，所以那天在餐厅，一开始才会忍气吞声。
后来的爆发并不是因为围观偷听群众越来越多，而是因为她这个熟人的出现，让她觉得丢了脸。
杨如水听完后沉思片刻，忽然就起身道，“我有点不放心她的情况，现在过去看看，苏若可这边就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能有这样好的演员推荐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觉得辛苦。”林清柔笑着摇了摇手，不经意般顺口一提道，“李思以前有没有学过摄影之类的呀？”
“这个我不太清楚，待会要是见了人我帮你问问，不过你怎么突然好奇这里？想让她帮你拍什么东西吗？”
林清柔被问得正想找借口，听了他后半句立马打蛇上棍，轻笑点头道：“最近有个比较轻松，但薪酬丰厚的活需要人，正是关于摄影类的。”
“多谢你想着她了。”杨如水眼神更是柔和了几分，心里只觉她周身都有着柔和的金光，仿佛是天界派下凡间的天使，用来驱散人世间过多的烦恼。
知晓自己用意被误会的林清柔没解释，笑容泛着几分腼腆。
她最近并没有这种活需要别人做，这样问，只是想了解到李思会不会就是那个拍摄视频的人。
经过多方技术员的研究后，发现拍摄视频的角度很是刁钻，画面虽然模糊不清，但该有想让人看见的几个点都有被拍摄到。
并从视频来看，似乎当时在店内人是不可能拍摄到的，更像是有人在餐厅不远处，用了别的设备仪器拍摄而成。
那精心选取了角度拍摄的人后期还加工了一些细节，就为了将视频内容让人看了觉得更加气愤。而做这一切的人，必须是拥有一些摄影知识与视频合成的技能。
杨如水说完就拿起外套往外走，等他赶到李思家时只用了半个小时，期间由于过速还被拍了相，等回去就得去受罚。
“叩叩叩——”
居民楼前，杨如水按了好几遍门铃都无人回应，最终只能屈指敲门，又是几分钟过去后，他才听见阵拖鞋声在门后响起。
随后似乎有人在猫眼处打量他，不知过了几秒，里头人都没有动作。
杨如水为了能顺利到这儿不被粉丝认识，特意做了严丝合缝的伪装，他拉下黑色口罩，又摘了墨镜，轻声道，“是我，杨如水。”
也不管里头人有没有听见或者看清他的脸，他又动作快速的将伪装放回。
他这动作刚结束，那拖鞋就跟飞一般噼里啪啦响起，响动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杨如水楞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里头人并没有给他太多疑惑的时间，几分钟后门又开了，李思的脸在防盗门后露出来，她看起来像是憔悴了不少，脸色蜡黄，身上是刚才急匆匆换好的长衣长裤，脚下依旧踩着双拖鞋。
李思探头往外看了几眼，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偏偏就这时候来！
杨如水觉得现在这地方似乎并不适合他们聊天，很有礼貌的询问道：“方便让我进去说嘛？”
李思纠结了一下，“屋子里很久没收拾过了，有点乱，你别介意哈。”
“不会。”
杨如水跟着她进了屋，发现她说的乱与自己想象中有所区别，大厅空地上摆满了不少生活用品，被分门别的大箱子装着，能看出来东西都很齐全，似乎是准备搬家的样子。
女人去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杨如水的打量目光从那几个箱子上挪开，落在李思脸上，“你最近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你看起来状态似乎不太好。”
何止是他说的这样婉转的不太好，她最近的状态明明都快要癫狂了。
李思尴尬的笑了笑，“没什么事，只是最近作息颠倒，看起来没精神罢了，你还没说自己怎么过来了呢，大忙人不用忙着拍戏了？”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男人身后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
“前段时间被困在了沙漠地区一个多月，导演为了给众人一个缓解期，特意放了几天假。”杨如水解释完，勾着嘴角轻笑道，“我一直记着你上次帮我的忙，趁着最近有空，所以过来问问，你想好让我帮你做什么了吗？”
李思欲言又止，两只手纠结的缠在一起。
如果她真说了，那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就因此断了，以后再想见到这个男人就难如登青天，两人工作上没有任何重合的地方，平常时候也压根就碰不到。
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过去丰富，杨如水能看出她的纠结犹豫，却没急着催促，总不能逼着她撒一个谎糊弄自己。
相比于她平静冷漠的回答以后再说，她现在这样纠结的感觉反而更加好。
“我……”
“臭表子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别以为装死就能骗过我，今天不把你这贱人抓出来，我就不走了，看你能耗到什么时候！”
李思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门外一道流里流气的男声给打断，杨如水听着那嘹亮的声音，也终于知道，这小区的隔音设施那是真的差。
但凡别人说话声音大了那么一点点，都像是跑到别人耳朵边说的一样。
男人在外头骂骂咧咧，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从李思家里族谱开始骂起，听着简直是污言秽语。
杨如水心里已经对这人身份做出了猜想，却要装不懂般问道：“这是谁？”
李思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过分用力的抓紧了裤子，指甲盖都褪去了颜色，和她此刻的脸色是如出一辙的苍白，她抖了抖唇，咬牙恨恨道：“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疯子！”
在外头咒骂不停的男人，正是她二叔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据说是某高企的管理人士，后来太累就拿着攒下的钱投资开公司，赚了个盆满钵满，成了个暴发户。
李思最近缺钱缺的很，所以她二叔就将这人介绍给了她，让她去看看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就算了。
当初她二叔说的可好了，将人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青年才俊，似乎是处处为她着想，结果谁知道居然是这样一个肥头大耳小肚鸡肠的男人。
自从在餐厅里被人打过之后，他在医院里休养了大半个月，因为没有人赔偿他医药费而大闹餐厅，结果被餐厅的保镖给扔了出来，三番四次之后他终于放弃，从而转头找上了李思和她二叔的麻烦。
她二叔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反而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李思身上，这男人本就怒不可揭，闻言更是觉得李斯对不起自己。
于是他隔三差五就跑来李思家门口，李思不见他，他便就地一坐，然后开始他的咒骂，他骂的又难听又恶心。
导致李思现在的邻居都投诉了李思好几次，因为不敢说那男人，怕招惹事端，便挑软柿子捏。
或许是好几次的踩点，让这男人发现李思家只有她一个人，导致他胆大包天，也忘了之前被打过的旧事，就只盯着她一个人。
李思骂不过他，也打不过他，向物业投诉了好几次也没用，本想着这男人今天再来就抱警，谁能想到杨如水过来了。
如果是换做别人或许会觉得高兴，毕竟家里来了一个可以帮自己解决掉外面那家伙的男人。
但在她看来却是让杨如水见到了自己颇为狼狈的一面，导致她在男人心里的形象又往下跌了。
本来也没有可以在一起的机会，被这样一搅，似乎离那机会有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让她心情抑郁的同时又无力改变。
听完了李思所说的，她与这男人之间的纠葛之后，杨如水才知道，大厅里摆着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她为了搬家而准备的。
如果他今天不来，李思或许又要被骂上一整天，然后半夜想办法将东西搬运出去，逃离这男人所能找到的地方。
杨如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别怕，我今天就帮你搞定他，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骚扰你。”
“谢谢你，可还是不用了，他骂够了就会走，你要是被不小心拍到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