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封玄武侯!大功告成!大乾太子

    国君宁元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刻薄,虚荣,精致。

    这听上去仿佛有些耳熟对不?

    沈浪仿佛也有这种性格。

    某种程度上,张翀明明有功,结果被他扔在大理寺监牢里面不明不白几个月,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出来。

    南殴国战局不利,他就把出使羌国这么一个小小胜利吹成不世之功,为自己脸上贴金。

    但他又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啥都看得明白,但因为自私和虚荣,所以很多事情又喜欢装糊涂。

    这种人当他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好。

    当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什么都厌恶。

    而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挺喜欢沈浪的,而且越来越喜欢了。

    沈浪精致聪明,没有野心,浑身都是毛病缺点,还不爱掩饰,而且还和他宁元宪一样虚荣。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沈浪才敢有很多癫狂之举。

    比如在王宫面前传销一样叫众多大臣弹劾苏难,又比如今天在朝堂上殴打祝文华。

    这样的越王,当然算不上是一代明君。

    但谁规定君王就一定要做明君的?

    明君多痛苦啊。

    对于满清王朝来说,雍正也算是一个励精图治的中兴之主,结果才活了四十多岁,收获一生骂名。

    他的儿子乾隆多虚荣,多自私,结果活了八十多岁,一辈子美滋滋,还把自己吹嘘为十全老人。

    但对于臣子来说,是雍正难侍候,还是乾隆难侍候。

    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让人畏惧的君王,这爷俩杀的人也不相上下。

    沈浪这么聪明,会越来越讨宁元宪的喜欢。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国君在某方面对沈浪也会尤其苛刻。

    其中一样,就是金氏家族勾结吴国,这是绝对禁忌。

    寡人知道你沈浪没野心,不打算谋反。

    金卓这个人,寡人一点都不喜欢,但对他的性格和人品还是信任的。

    之前的新政你们让寡人丢了颜面,到现在心里都不痛快。

    但是既然无法出兵灭你金氏家族,那就只能释怀。

    你沈浪就一点点立功,挽回寡人心中的芥蒂,弥补寡人心中的裂隙。

    也正是因为如此,明明几个月前就该册封的玄武侯,国君硬生生拖到了现在,而且还要沈浪立下一个大功劳,在把这个侯爵之位册封给金氏。

    一旦让国君发现金氏家族真的在勾结吴国,那他对沈浪所有的好感都会毁掉。

    册封玄武侯的事情就会再起波澜。

    所以沈浪一直和金卓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和吴国公然勾结,更不要摆出一副我要投靠吴国的架势来威胁国君。

    那样就等于彻底撕破了脸皮,就等着为下一场大战而做准备吧。

    而对于金氏家族的政敌来说,说金氏和吴国勾结打算叛国,也是阻止金卓封侯的杀手锏。

    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拿出来。

    一定要等到国君旨意眼看就要颁布了,这才杀出。

    果然,这一下子就戳中的国君的逆鳞了。

    他目光如电,朝着沈浪望来。

    究竟怎么回事?

    我拖着你金氏家族几个月没有封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竟然公然勾结吴国来胁迫寡人了吗?

    沈浪之前口口声声向他讨要玄武侯之位,国君并不在意。

    这和小孩子要糖一样,并不让人讨厌。

    但是寡人绝对不接受胁迫,寡人给你才是你的,寡人不给,你不能抢。

    “于成柱?此事你可有证据?”国君寒声道。

    这位官员沈浪还是第一次接触,但也听过此人名字,御史台中丞,级别比张翀还要高半级。

    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员了。

    金氏家族和他无冤无仇,此人如此攀咬金氏,只有一个原因。

    苏系!

    他的背后是苏难。

    国君道:“有证据,下官这里有金卓和吴王的书信往来。而且吴国三位大员秘密前往怒潮城与金卓谈判,分别是吴国宗正寺少卿吴蒙,礼部郎中朱业,鸿胪寺少卿王成严。”

    这事是真的。

    自从金氏家族拿下怒潮城之后,吴国的使者就一直没有断过。

    如今,已经答应册封金氏家族为公爵了,而且答应出兵将整个雷洲群岛打下,交给金氏统治。

    条件只有一个,金卓叛变,投靠吴国。

    对方派来的使者级别越来越高。

    前不久,竟然派来了三位大员秘密前往。

    宗正寺少卿,直接代表吴国王室。礼部郎中朱业,代表吴国尚书台。鸿胪寺少卿王成严,负责外交谈判。

    这个级别已经非常高了。

    要知道这可是单方面的要求密谈,而非正式谈判。

    “书信何在?”国君厉声道。

    御史中丞于成柱递上一封密信。

    “这是玄武伯金卓写给吴王的亲笔书信,不信可以验证笔迹。”

    国君拿过这封密信,抽出来一看,顿时脸色剧变。

    瞬间,整个朝堂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要电闪雷鸣。

    “沈浪,你自己看看。”

    国君猛地将书信扔来过来。

    这么薄薄的一张纸,竟然如同刀刃一般,直接扔到沈浪的面前。

    国君的武功不差啊。

    沈浪捡起书信。

    不需要看字迹,非常眼熟,几乎就是岳父金卓的笔迹。

    尤其是金卓在弯钩的特点,一模一样。

    寻常人根本无法辨认出来,甚至连沈浪自己都很难区别。

    但通过智脑对照之后,就可以判断这不是岳父的笔迹。

    现代地球,签名可以作为证据,因为在电脑的精密计算之下,常人笔迹是几乎难以模仿得一模一样的。

    但就算如此,也有伪造签名大发其财的人,甚至还拍成了电影,就更别说这个世界了。

    这是一个绝顶高手啊,模仿岳父的字迹,竟然几乎一模一样。

    别说国君分辨不出,就连沈浪一下子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再看书信的内容。

    内容也超级真实,看上去完全符合金卓的性格。

    在信中金卓先是申明自己忠诚于越国,忠诚于国君,因为新政屠刀落在脖子上,生死存亡之际才有所反击,用计拿下怒潮城。但就算如此,金氏家族也不打算叛出越国,不打算重演艳州剧变。

    在信的最后,金卓用非常谦卑的口气感谢吴王的厚爱。虽不能投靠吴国,但是愿意和吴国结下世世代代的友谊。

    信中口口声声说不背叛。

    但若这信是真的,在国君宁元宪眼中就是罪不可赦。

    吴越两国是大敌。

    再过十几日时间,又是吴越两国大王边境会猎的时刻了。

    你金卓竟然说要世世代代和吴国缔结友谊?

    你这不是叛国又是什么?

    你这不是挟敌国自重又是什么?

    沈浪看了一眼密信道:“这信是假的,我岳父根本就没有写过任何信给吴国。”

    御史中丞于成柱冷笑道:“沈主簿,你说这信是假的?可有证据?这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玄武伯的,陛下可是认得玄武伯笔迹的。”

    国君当然认得。

    每次王族大喜,逢年过节的时候,金卓虽然没有亲临国都,但是都会送来贺表。

    每年光奏折,就不下十几份,国君对金卓的笔迹当然熟。

    沈浪道:“陛下,这封密信是假的,有人模仿了我岳父的笔迹。”

    国君心中很复杂。

    他当然知道这封密信假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作为君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说他拖了金氏家族几个月不封侯,金卓恼怒,气急败坏之下和吴王书信往来,也是有可能的。

    御史中丞于成柱:“沈浪,我只问你!吴国那三个官员,是不是去拜访过怒潮城,是不是曾经和金卓密谈过?”

    沈浪道:“没错,那三人确实秘密出使怒潮城,而且是以海商身份秘密进入怒潮城。但是我岳父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更没有什么密谈。”

    于成柱冷笑:“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黑水台的间谍,明明看到吴国的这三个官员进入怒潮城主府,足足呆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要说没有密谈?谁相信?”

    这件事也是真的。

    吴国的这三个高官确实在怒潮城主城堡呆了一个多时辰。

    但是……确实什么都没有谈。

    他们当时的身份也没有揭露,只是随同其他海商一起进入怒潮城主府谈生意的。

    金卓也确实没有见过他们。

    事后,吴国这三个官员又故意暴露身份。

    如今看来,这当然是一个阴谋。

    这几个月吴国几次拉拢金卓不成,眼看着沈浪越来越讨得国君欢心。

    吴国也气急败坏,用了这离间毒计。

    你金卓不是忠诚于越国吗?你不是不想叛变吗?

    那我就逼着你叛变。

    不仅如此,越国境内还有某些大员勾结吴国,一起施展了这一场离间计。

    沈浪冷笑道:“于成柱,如果我岳父写密信给吴王,这是何等机密之事?这密信又怎么会落入你们手中呢?”

    于成柱道:“巧了!我越国在吴国有高级间谍,正要截取了此信。甚至还不止如此,你岳父身边也有忠诚于国君的义士,将这封密信的下落透露给黑水台,这才让我们成功截获了这封密信,也是天佑我大越,否则一旦金卓叛国,那将又是一场艳州之变,对我越国将是一个致命打击。”

    呵呵。

    于成柱又在沈浪心中栽刺,故意告诉沈浪,金卓身边有内奸。

    但是这个内奸很有可能是不存在的。

    敌人的这个毒计谈不上非常高明,也不算非常精密。

    但是却非常恶心,非常致命。

    因为国君多疑啊。

    只要刺中这个逆鳞,刺中他敏感多疑的心,这毒计就算是奏效了。

    你沈浪有什么办法证明这密信是假的?

    不能!

    御史中丞于成柱道:“陛下,吴国三位大员前往怒潮城和金卓密谈是真,金卓和吴王密信往来也是真,金氏虽然还没有叛变,但谋反之意已经昭然若揭,我不能及时制止,恐酿成巨祸啊!”

    国君道:“于成柱,那么按照你的想法,应该怎么办呢?应该如何阻止玄武伯投敌呢?”

    于成柱道:“玄武伯爵府世子金木聪,姑爷沈浪都在国都,陛下立刻将他们二人扣押为人质,逼迫金卓让出怒潮城兵防大权,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一阵低呼。

    好歹毒的心啊。

    这不仅仅是要阻挡金卓的封侯之路,还要断掉沈浪和金木聪生路啊。

    一旦扣押沈浪和金木聪为人质,绝对会逼反玄武伯。

    玄武伯一反,金木聪和沈浪的小命就难保了。

    沈浪拜下道:“陛下,臣弹劾于成柱勾结吴国,离间我越国君臣之心,意图逼反我岳父,此人定是吴国奸细,请陛下杀他!”

    御史中丞于成柱冷笑道:“沈主簿,你这是狗急跳墙吗?黔驴技穷之下,竟然反咬一口?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有证据说明金卓给吴王的这封密信是假?吴国三个官员秘访怒潮城,并且在城主府密谈一个多时辰是不是真?”

    “你金氏家族本就不干净,还想要清白?真是荒谬可笑!”

    一众官员顿时朝着沈浪望去幸灾乐祸的目光。

    此时你金氏家族就算跳进怒江也洗不干净了。

    沈浪区区一个芝麻小官,竟然还想要和苏难斗?

    苏难侯爵权势熏天,他自己根本不需要出手,随便派一个小卒子就能够拍死你沈浪,便能够让你金氏家族倒霉了。

    沈浪当然知道这于成柱的背后便是苏难。

    在羌国谋杀沈浪不成,苏难的阴谋攻势当然是一波接着一波,怎么可能会给喘息之机?

    难不成还等沈浪站稳脚跟讨得国君欢心了再对付你?

    怎么可能?

    当然是沈浪一进国都立刻就动手,屠刀举起。

    在朝堂上混,千万不要奢望敌人会留有余地。

    国君望着沈浪,淡淡道:“沈浪,寡人答应过你的承诺,就一定会给。但是,寡人要明明白白地给。”

    此时,国君反而比任何人都渴望金氏的清白。

    他比任何人都迫切见到沈浪扭转乾坤。

    因为他真是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他心中最不愿意见到金氏家族的叛变。

    沈浪目光望向苏难侯爵。

    只见他老态龙钟,精神不济,就仿佛要睡着一般。

    这条老毒蛇,爪牙还真多啊。

    偏偏这于成柱表面上可不是苏难一系的,看上去仿佛没什么关系。

    不仅如此,这于成柱之前弹劾苏难多次,什么生活腐朽,奢靡无度。

    表面上看,这两人仿佛势不两立。

    沈浪冷笑道:“于成柱大人,你背后主子究竟答应了你什么啊?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前来送死?”

    御史中丞于成柱道:“沈主簿,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金氏家族勾结吴国,已经证据确凿,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颠倒黑白。”

    沈浪道:“陛下,想要证明我金氏家族清白,轻而易举!”

    国君道:“中午了,寡人的肚子饿了,快些吧。”

    沈浪道:“证据就在外面,请陛下传唤。”

    国君挥了挥手。

    他深深看了沈浪一眼,目光的意思非常明白。

    你是一个精致人,不容易,千万不要让寡人失望。

    片刻后!

    沈十三捧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大傻背着一个更大的箱子进来。

    沈十三进来之后,立刻跪伏在地上。

    而大傻则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下跪。

    “大胆,见到国君还不跪下?”殿内将军怒斥。

    大傻望向沈浪道:“二傻,我要跪吗?”

    国君目光望向大傻,好生惊愕。

    然后见到他手腕上的祥云挂饰,这是他妹妹宁洁公主的。

    这个傻大个,便是我越国问鼎天下武道之希望啊。

    国君心机深,但是见到这样的憨人却很有好感。

    “不用跪了,你好不容易长得那么高,就一直这么高下去吧,莫要矮了。”

    “诶!”大傻嘿嘿一笑。

    御史中丞于成柱道:“沈浪,你说有东西证明你金氏家族清白?这就拿出来吧!”

    所有人目光望向沈浪,也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这个时候,沈浪还有办法扭转乾坤?

    怎么可能啊?

    这个嫌疑根本就洗不清啊。

    沈浪捂住鼻子道:“打开。”

    沈十三目无表情地打开箱子。

    国君目光一缩。

    于成柱眼睛一睁,冷笑道:“就这么一个玩意,想要证明你金氏家族清白?真是可笑!”

    沈浪淡淡道:“陛下,这是吴国鸿胪寺少卿王成严的首级。”

    这话一出,众人轰然!

    玄武伯,你够狠!

    竟然直接杀了吴国的使臣,这岂不是自断后路吗?

    不过,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加能够证明金氏家族的清白了。

    金卓本也不想杀,沈浪更不想杀。

    但是吴国为了逼迫金氏家族,和越国权臣勾结使出了离间毒计,谋害金氏。

    那就不要怪我金氏心狠手辣了。

    于成柱脸色剧变。

    情报中说得清清楚楚,这三个吴国官员在怒潮城主府所谓的密谈一个多时辰后,表明身份,然后立刻登船离去,安全返回了啊?

    怎么竟然被抓了,而且还杀了一个?

    国君眼睛猛地大亮,面露红光。

    好!

    好!

    金卓伯爵果然不负寡人信任。

    竟然如此杀伐果断,如此表明心迹,竟丝毫没有骑墙心态。

    真是忠臣,毫无二心!

    沈浪道:“陛下,吴国三位官员秘密潜入我怒潮城,意图策反我金氏家族重要成员,意图颠覆我大越对怒潮城的掌控权。我岳父发现了之后,立刻将三人扣押。鸿胪寺少卿王成严激烈反抗,不幸被格杀。另外两人,已经被捉拿下狱,听从陛下处置。”

    接着沈浪躬身道:“此举恐怕会酿成吴越两国外交危机,臣岳父没有得到旨意,擅自杀人,擅自扣押吴国官员,请陛下降罪!”

    “哈哈哈哈哈……”

    国君猛地起身,放声大笑。

    “好!好!”

    “玄武伯果然是我越国之忠臣良将,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他。”

    “先王就曾经说过,金卓此人就如同玄武,又闷又硬,但人品却是绝对信得过的,关键时刻能够倚为栋梁。”

    “外交危机?吴国乃我手下败将,二十年前那一场大战,吴王一败涂地,割让给我大越九个郡,面对这位垂垂老朽,又有何惧?”

    “玄武伯没有半分罪过,反而有莫大功劳。”

    紧接着,国君望向大傻道:“这个傻大个背后的箱子又是什么?”

    沈浪道:“天降祥瑞,金氏家族不敢独占,特献来给陛下。”

    国君道:“打开看看。”

    大傻将箱子放下,沈浪上前打开。

    众人不由得一阵惊呼。

    哇!

    好大的一只乌龟啊。

    而且,这乌龟竟然如此威武,毫无胆怯猥琐之意。

    寻常乌龟就算活了百年,也就是巴掌大小,眼前这只龟,竟然有一张小桌子那么大。

    只怕有上百斤啊。

    真正是一只逆天玄武啊。

    其实这就是一只巨型鳄龟,足足有八十厘米,一百多斤。

    沈浪让天道会花了很大的功夫从遥远的海外运来的。

    就是在封侯的关键时刻,献给国君的祥瑞。

    这是一个好祥瑞。

    我玄武伯爵府虽然强大,但却毫无反意。

    这只大玄武,我们都愿意献给陛下作为宠物。

    忠诚之心,天地可鉴。

    国君笑道:“沈浪,这可是你家的神物,怎么送到寡人的面前来了?

    沈浪道:“越国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包括怒潮城,当然也包括这只大玄武。”

    “哈哈哈……”国君笑道:“什么祥瑞不祥瑞的,寡人不信这个,不过你这大玄武确实罕见,朕不敢将它当成宠物,会专门给他建造一个池子,让他为寡人镇守王宫,辟邪镇鬼。”

    然后,国君朗声道:“下旨!”

    顿时尚书台和翰林院的几位官员,还有负责廷录的史官纷纷伏案。

    “金卓忠诚果敢,正直无私,剿灭海盗,开疆拓土,于国有大功,特册封为玄武侯,钦此!”

    “怒潮城乃我越国之疆土,不容置疑,令金氏家族代管之,钦此!”

    两份旨意拟定之后。

    国君道:“这两道旨意不要耽搁,让宗正寺走一趟。”

    然后,他的目光望向了宁启道:“王叔,要不然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册封侯爵是大事,需要派遣德高望重之人。

    宁启王叔出列,躬身道:“遵旨,臣这就出发!”

    接下来,两份圣旨直接用了大印,装入金匣内。

    宁启王叔接过圣旨,丝毫不耽搁,率领队伍离开国都,前往玄武城宣旨。

    至此,金氏家族统治怒潮城,尘埃落定。

    金卓晋升玄武侯,大功告成!

    不过浪爷在朝堂上的戏却还没有完成,还差最后一哆嗦呢。

    “陛下,我岳父杀吴国鸿胪寺少卿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而这封密信上的日期,竟然是八天之前才送出的,这岂不可笑?”

    “我岳父先杀吴国使臣,然后写密信给吴王示好?”

    “这分明是吴国的离间毒计,而且和我越国权臣勾结在一起陷害我金氏。”

    “于成柱此人,定然和吴国有私下往来,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封伪造密信?”

    “吴国三位大臣密谋前往怒潮城陷害我金氏家族,何等隐秘?为何于成柱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定是吴国奸细,意图逼反我金氏家族,颠覆我大越江山。”

    “此人,当诛!”

    御史中丞于成柱脸色苍白,指着沈浪浑身颤抖。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陛下,万万不可相信啊,臣对陛下之忠诚,可昭日月啊。”

    国君厌恶地望向他一眼,寒声道:“将此獠拿下,关入黑水台大狱,彻查到底!”

    竟然是黑水台大狱?而不是大理寺监狱?

    黑水台,几乎相当于明朝的东厂加锦衣卫啊,是国君的一把屠刀,之听命于国君一人。

    凡是有黑水台出手审讯的,都是惊天大案。

    一旦进入黑水台大狱,完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中可见,国君对于成柱是何等震怒。

    随着国君一声令下,两个黑水台武士上前,直接将御史中丞于成柱拖走。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陛下,冤枉啊!”

    沈浪竖起耳朵,想要听到于成柱喊一声苏大人救命啊。

    但这于成柱始终没有喊出来,真是让人失望。

    不过浪爷已经满足了。

    今日一战,他独自一人,势单力薄,面对强敌恶毒攻势,却大获全胜。

    此时他双腿站成外八字,仿佛一只螃蟹,手握屠刀,威风凛凛。

    “还有谁?还有谁?”

    满朝官员,低头肃穆。

    无敌是多……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多么空虚。

    此时,国君嫌弃瞥了沈浪一眼,淡淡道:“鸿胪寺主簿沈浪,咆哮朝堂,殴打官员,肆无忌惮,毫无礼仪,免去鸿胪寺主簿一职,回家闭门思过去吧。”

    啊?!

    沈浪一呆!

    我……我刚才太飘了吗?

    让国君都看不过去了?

    国君淡淡瞥了沈浪一眼。

    小子,别不知道好歹,有人想要你去沙蛮族送死,我这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

    沈浪刚刚回到家。

    余家那个可爱的大丫头余可可就扑了上来,抱着沈浪的大腿,哇哇大哭。

    不过只是干嚎,一点眼泪都没有。

    沈浪真是怕了这个鬼精灵的丫头了,才三岁就能耍得沈浪团团转。

    沈浪不由得将她抱起来道:“又怎么了?”

    三岁的余可可指着两岁的妹妹道:“蜀黍,妹妹把你的画撕掉了。”

    沈浪一看两岁的妹妹余兮兮,她胖乎乎的小手上正拿着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画像。

    浪爷不由得一惊!

    是神女雪隐的画像。

    关键是这画像中的神女姑姑穿得很少很性感,只有一件透明的兜儿。

    她马上就要走了,浪爷就连夜作画,做个纪念啊。

    这幅画像我藏得很好啊,这个小丫头是哪里翻出来的啊?

    这要是让神女姑姑看到了?多尴尬啊!

    两岁的余兮兮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画像。

    姐姐说让我闭眼睛,要给我好东西。

    怎么我一睁眼,姐姐不小心撕掉的画,就出现在我手里了啊。

    然后,小丫头嚎啕大哭:“叔叔,不是我撕的,不是我撕的。”

    她是真哭,眼泪汪汪的,别提多可怜了。

    沈浪看着大丫头余可可,你才三岁啊,就这么狡猾了?

    而此时,旁边三个女人,尴尬地望着这一幕。

    五王子宁政的妻子卓氏,小冰。

    还有当事人雪隐。

    ………………

    神女雪隐要走了!

    她护送沈浪来国都,又呆了两天,就是为了帮助沈浪在朝堂上阴敌人一次。

    钟楚客为了救她,去浮屠山找解药,至今还没有回来。

    她必须去一趟浮屠山。

    “今时不同往日,浮屠山不会对我怎样,浪儿你大可放心。”

    “不过,若是我和钟楚客都回不来,你就把大傻送去剑王李千秋那里。”

    沈浪真是有些舍不得雪隐。

    但是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他留不下来的。

    他一直送,一直送,直接将神女雪隐送出了国都的几十里之外。

    “好了,不要送了,再往西就不安全了。”雪隐柔声道。

    沈浪涩声道:“姑姑一定要平安归来,得空了,要记得来看我。”

    雪隐美眸落在沈浪上,温柔道:“你是个精灵一样的人儿,姑姑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姑姑最快乐的时光。”

    接着,她在沈浪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然后,神女雪隐就要转身离去。

    而就在此时!

    西边远方,一个人影瞬间翩翩而至,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眼前。

    他朝着神女雪隐拜下。

    “姜冥,拜见长公主姑姑!”

    “二十年了,我终于再一次见到姑姑了。”

    “父王已经死了二十年了,姑姑的心结也应该解了。”

    沈浪不由得一愕?

    父王?

    大乾王国帝主姜离不是没有儿子吗?

    怎么忽然冒出来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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