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赘婿全文阅读 第33分节
第312章:王者崛起!沈浪王牌军崛起!
距离卞逍退兵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但是吴国腹地内依旧满目疮痍,卞逍实在杀得太狠了,波及的范围超过十五个郡,将近三分之一国土都被祸害了一遍。
被杀了很多人还是其次。
关键是粮食欠缺。
因为卞逍劫掠的时候,不知道烧了多少粮仓,甚至长在地里还没有成熟的粮食都被烧过了一遍。
所以今年秋收,吴国粮食减产了四分之一。
加上远征怒潮城失败,更是雪上加霜。
这几个月时间,吴国上下都在休养生息。
吴王年轻,之前为了表示威严,还专门蓄胡了。
但是经历几个月前的大败之后,他反而把自己胡须给剃光了。
被人称为黄口小儿就黄口小儿吧,一个君王的成熟并非看胡子的。
如今吴王再一次迎来了楚国使者,依旧是那个跟越王打过交道楚国礼部侍郎。
“越王病重,想要向我家大王妥协,但又不想担丧权辱国之罪,所以提出了这个荒谬之极的边境会猎。”楚国礼部侍郎道:“关于这件事情吴王可有耳闻。”
吴王当然听说了,甚至想要不听说都难啊。
这件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倒是听说了一二。”
楚国礼部侍郎道:“宁元宪此举无耻得很,分明就是故意让沈浪和宁政当炮灰,割让利益给我楚国,换取边境的安宁而已。”
吴王道:“竟有此事?”
楚国礼部侍郎道::“听说吴国最近闹饥荒,不知道可有此事?”
吴王道:“缺粮是真,但闹饥荒不至于。”
楚国礼部侍郎道:“我楚国今年倒是大丰收,我们是兄弟之邦,所以愿意借给大王一百万石粮食。”
这话一出,吴王一愕,周围诸臣一喜。
一百万石粮食,就是一亿多斤啊,绝对的天文数字。
这批粮足够二百万人吃两三个月了,虽然还有一定缺口,但至少这个冬天能够熬过去。
楚国竟然又这么大的手笔吗?
吴王道:“楚王如此仁义,真是让寡人感动,我这就给你家大王写借条。”
楚国礼部侍郎道:“吴王,我们不仅愿意借这批粮食,而且没有利息。”
吴王从宝座上走了下来,朝着西南方向拱手道:“楚王乃真王者也。”
楚国礼部侍郎道:“当然,不过我家大王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吴王道:“什么要求?”
楚国礼部侍郎道:“听说大王之前曾经和越王签订了什么秘密盟约?”
吴王道:“没有啊,不知道贵使是从哪里听说的啊?”
楚国礼部侍郎道:“没有最好了,不过我家大王想要让您宣告天下,不管您之前和越王宁元宪签订了什么密约,全部作废。”
这是要让吴王撕毁吴越密约啊。
当然了,这个世界不管什么密约都是用来撕毁的。
只不过这撕毁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这才仅仅几个月时间,几乎算得上是墨迹未干,这就要成为擦屁股纸了?
楚国礼部侍郎道:“不仅如此,我家大王愿意和吴国签订秘密盟约,你我两国结为兄弟之国。”
吴王道:“我与楚国,本就是兄弟之国啊。”
楚国礼部侍郎道:“仪式感还是需要的,再说一纸盟约而已。”
楚国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只要吴王撕毁和越王签订的盟约,并且和楚王签订秘密盟约,就能够借到一百万石粮食,而且没有利息。
这其实根本不需要吴国付出一点点利益的。
吴国枢密使吴直忽然道:“贵使,现在看来所谓的边境会猎,根本就是越王宁元宪故意割肉给你楚国对吗?”
楚国礼部侍郎道:“再对没有了,宁元宪病重,国内夺嫡愈演愈烈,越王害怕我楚国出兵,原本想要直接妥协,但又觉得太过于耻辱难看,所以才提出了荒谬的边境会猎,摆明了是故意输给我们,牺牲掉宁政和沈浪这两个无名小卒。”
吴直道:“那这场荒谬的边境会猎之后呢?”
他的意思非常明白,楚国的胃口就止于此了吗?
边境会猎赢了之后,得到了二十里边境线和八十万金币赔款,楚国就会放过越国了吗?
还是得寸进尺?进一步战争讹诈?
楚国礼部侍郎道:“当然是到此为止了,我家大王最是讲究信誉的。”
吴直笑道:“楚王之信誉,确实人所共知。”
楚国礼部侍郎道:“大王只需将和越国的密约作废,并和我楚国签订秘密盟约,便可以得到一百万石粮食,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一出,众多臣子纷纷点头。
吴王道:“贵使先去休息,事关重大,我们需要先商量一下。”
楚国礼部侍郎告退。
然后吴王朝堂内立刻议论纷纷。
超过大半的臣子纷纷赞同。
这完全是无本的买卖啊。
撕毁一份盟约,再重新签订一份,就能够换来一百万石粮食。
天下上哪里去找这样的好事啊?
不答应的话,就是傻子了。
于是众多臣子纷纷拜下,叩请吴王答应。
“陛下,几百万饥民嗷嗷待哺,惨不忍睹!”
“陛下,这冬天越来越冷了,若没有粮食吃,真的要饿死人的。”
“陛下,万民如子,望陛下如同望之父母。”
言下之意非常清楚,就是要让吴王答应,先把粮食弄到手再说。
吴王笑道:“众卿的意思,寡人知道了,先退朝吧。”
众多臣子趁着退朝的功夫,再一次叩首请吴王怜惜万民。
………………
书房之内,吴王震怒。
他不是对楚国发怒,而是对他的臣子发怒。
难道寡人这个大王就这么没有廉耻,毫无信誉吗?
刚刚签订的盟约,几个月就作废?
为了一百万石的粮食,就投入楚国的怀抱?
当寡人是什么?窑子里面的娼妓吗?毫无廉耻!
吴直道:“陛下大可以不必生气,臣子考虑和君王考虑的本就不一样。”
吴王冷笑道:“是了,再这些臣子眼中,我这个大王的名誉不是太重要,靠着名声能够换来粮食何乐不为?但是他们也不想想,寡人这个名声能够卖几次?”
吴直道:“他们的想法或许还不止这些。”
吴王道:“我吴国缺粮,但也不缺粮,这些大臣家中各个豪富,粮食堆积如山,这是害怕寡人向他们化缘呢,为了不出血,当然要让寡人出卖名誉去换粮食,这样他们的粮食就保住了。”
吴直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局面,我吴国如何应对,我们南边要出一个惊天大枭雄了。”
矜君!
提到这个名字,吴王心中无比叹服。
这个矜君比他年轻了好几岁,而且继承南瓯国主的时候几乎一无所有,完全是一个傀儡。
仅仅两三年时间。
竟然可能要成为整个沙蛮族的共主了。
当时南瓯国叛乱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矜君就会如同一只蝼蚁一样被碾死。
但没有想到这才一年多时间,眼看南方就要崛起一位王者。
自叹不如啊。
这位矜君真是从绝境中逆流而上,创造奇迹。
越国大军占领南瓯国大部分国土,矜君非但不急,反而借着这个战争统一整个沙蛮族。
真是天大的手笔。
神来之笔啊。
而他吴王继承父辈的王位,结果到现在还一片狼藉,相较而言,真是让人汗颜。
吴王道:“楚王应该和这位矜君签订了真正的秘密盟约了,等矜君夺回南瓯国,席卷整个南方的时候,就是楚王大军东进之时。”
吴直道:“所以这次边境会猎的筹码根本就满足不了楚王,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肯定会狮子大张口,得寸进尺,继续讹诈宁元宪。”
吴王沉默了片刻道:“王叔,我们只能站在胜利者一方。”
是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上一次大战,吴国损失太大了,至少需要修生养息大半年。
吴国手中的筹码不多了。
不能随意扔出去,而且一定要押对。
吴直道:“越王用边境会猎的筹码作为缓兵之计,作为诱饵。但楚国何尝不是拿一百万石粮食作为诱饵呢,让我们撕毁和越国的盟约仅仅只是第一步,他想要的是将我们拉上矜君的战车。”
吴王道:“没错,上一次是苏难的战车,这次是矜君的战车。这位楚王还真是奸猾,从来只想着渔翁得利,从未想过火中取栗。”
吴直道:“不过矜君和苏难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旦他统一了整个沙蛮族,那可是拥有十万大军,而且还是天下最野蛮,最强大的军队。一旦越国南方局面糜烂,楚国可就不会想上次那样隔靴搔痒小打小闹了,那可是真正的倾国之战。所以楚王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拉我吴国进入战局。”
吴王完全能够想象。
下一场可能爆发的大战将是无比惊人的。
可能会是真正的三国大决战,甚至四国大决战。
动用的总兵力,可能会超过四五十万,与几个月前的那一场战争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可能是决定四国命运的超级大决战。
吴直道:“所以我们就算要撕毁和越国的盟约,就要要签什么三国秘密盟约,也要等到矜君事成之后再说。现在楚国妄想用区区一百万石粮食就换取陛下的朝三暮四?未免也太廉价了。”
吴王忽然道:“万一边境会猎,越国赢了呢?”
这话一出,吴直一愕。
不可能吧。
所谓的边境会猎,可是真正最直接的对战。
没有任何计谋,就直接是两军对杀。
楚国精锐常年参战,本就比越国精锐一些。
五千对越国两千。
听说宁政和沈浪刚刚招募了两千个废物,刚刚开始所谓的练兵。
摆明了就是把这两千个废物用来做炮灰牺牲掉的。
怎么可能会赢?
吴王道:“万一越国赢了,对楚国是不是一次强烈的震慑?”
吴直想了想,还是觉得非常荒谬。
吴王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当然这场大戏的主角还是矜君,他才是左右南方四国局势的大人物。”
次日。
吴王正式拒绝了楚国的要求,并且声明他和越国签订的是停战协定,而不是什么秘密盟约。
而且他吴王一诺千金,绝对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而撕毁签好的契约。
顿时群臣嚎哭,大呼饥民之可怜,恐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吴王下旨。
从今日起,他的王宫缩减三分之二开支,他每日只吃两顿稀粥,把整个王族省下来的粮食全部赐予饥民。
接着,吴王亲自拜访一些重臣之家,向他们写下欠条借粮食。
吴国官员豪族纷纷慷慨解囊,半个月内竟然捐赠了五万石的粮食,塞牙缝差不都够了。
紧接着,越国高层出现重大泄密事件,一个重要的名单暴露了出来。
这名单上都是吴国的高官,全部被越国黑水台秘密收买或者胁迫,做出了许多出卖吴国之事。
越王震怒,严惩黑水台泄密者,斩杀了三人,囚禁了十几人。
吴王暴怒,将名单上的一名二品高官诛杀全族。
顿时间吴国豪族纷纷慷慨解囊,赈济灾民,短短十天时间,就筹集了八十万石粮食。
吴王感动。
然后在朝堂上当众表示,所谓越国泄密事件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他压根不相信吴国的官员会被越国黑水台收买,他绝对相信臣子的忠贞。
然后,他当着所有臣子的面,将这张所谓的名单付之一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在怒潮城战败的吴牧正式复出。
吴王对朝堂的清洗正式开启,众多新锐逐渐取代老臣。
接着赈灾和泄密事件,吴王正式开始对老臣进行反攻。
…………………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好几年。
北边的吴王正变得成熟,南方的矜君如同星辰一般崛起,眼看就要照亮整个东方世界的天空。
如今越国的朝堂,也极其不平静。
随着越王宁元宪的病倒,太子和三王子宁岐的夺嫡之争也渐渐激烈起来。
围绕着天西行省中都督一职,双方已经博弈了好机会。
原本太子一系的张子旭担任这个职位已经板上钉钉,就差下旨了。
但是一件倒卖军粮案闹得如火如荼,这位天之骄子张子旭也被牵扯到期中。
太子一系文官,几十人牵涉其中。
紧接着又爆发出了更惊人的贪墨军费一案,几十名武将都被卷入。
整个案子闹得越来越大。
天西行省中都督一职,再一次搁浅。
这么热闹的情形下,沈浪家生了一个女儿,当然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了。
但还是有不少有心人尤其关注。
沈浪之前那么受国君宠爱,这次生了女儿,国君会不会有什么恩赐?
结果!
完全没有。
不但国君没有任何赏赐,就连卞妃也仿佛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听说种妃倒是想要送礼物,但却被国君喝止了。
风向已经非常清楚了。
沈浪失宠了。
国君铁了心要牺牲沈浪和宁政了。
只要边境会猎一结束,这两人就彻底完蛋了。
………………
沈浪的宝贝女儿已经二十天大了。
他完全爱不释手。
但是可惜啊,这么大的小宝宝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
但是宝宝醒着的时候,基本上都被沈浪抱在怀里。
小丫头在妈妈肚子里面那么调皮,但是生出来之后,却显得很乖巧安静。
大部分时候,就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沈浪看,那张精致的小脸蛋可严肃了。
也一点都不爱哭。
只有拉臭臭的时候,才会哼哼两声。
所有人都发现,沈浪天天都在家抱女儿,北苑猎场也根本不去了,那边的练兵也根本不管。
这下子大家看得更加清楚了。
这次边境会猎,沈浪自己都没有报任何希望,他自己都放弃了。
招募了那两千多个废物后,就扔在北苑猎场的军营里面不闻不问。
这一日,沈浪等了好久,终于宝宝醒了,他又迫不及待地抱出来显摆。
黎隼大公公如同做贼一样,秘密前来。
因为国君正在“牺牲”沈浪呢,作为陛下的心腹,黎隼当然也要对沈浪横眉冷对。
“哟,我们大人演戏,却让小宝贝受委屈了。”
黎隼大公公小心翼翼地将宝宝抱在怀里,姿势竟然比沈浪还要标准。
宝宝被沈浪抱在怀里的时候,小脸可严肃了,竟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被黎隼抱在怀里的时候,竟然有些懒洋洋地想睡觉,好像被黎隼抱着更舒服。
没良心的小丫头,亏得爹爹这么宝贝你。
“陛下想了几个时辰,终于给我们小宝贝取了一个名字,沈宓!”
沈浪无语。
陛下啊,我女儿的名字想要自己取的啊,你凑什么热闹,这是小冰生的,又不是宁焱生的,又不是你的外孙女。
你至于天天翻阅上古典籍吗?
他知道宁元宪不是花几个时辰,而是好几天时间。
有空没空就翻上古书籍,就想要取一个好名字。
一个让沈浪都自愧不如的名字。
当日册封张翀子爵的时候,宁元宪怎么说的?
让黎隼自己去想一个好听的封号,那意思是他不愿意动这个脑子。
一个贵族的封号你都不愿意想,结果沈浪女儿的名字,你却想好几天。
结果这位陛下取出来的名字好是好。
但沈浪直接想到了甄宓,当然宁元宪不知道有这个人物,所以这名字是他原创。
黎隼大公公道:“这个宓字好啊,安宁甜美之意,但是又隐藏着高贵。当它念作伏的时候,和上古伏羲氏的伏字是同一意思,伏羲可是上古三皇之一,尊贵无比。”
沈浪敷衍地点头道:“恩,不错,不错!”
黎隼无语,当然他回禀陛下的时候可万万不敢说沈浪态度敷衍,他一定会说沈浪听了之后大呼惊艳,这样的好名字我沈浪就取不出来。
接着黎隼大公公拿出一块玉粒,戴在宝宝的脖子上。
“这是卞妃娘娘送的礼物。”
他并没有说这块玉的来历。
从表面上看,这块玉普通极了。
然而,它确实上古文明之物,听说是上古某位王者的一颗冕珠。
这是卞氏家族给她的陪嫁之物,她一直随身佩带的,本来想要传给自己女儿。
只不过卞妃低调,从来不会向人炫耀,所以也几乎无人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之处。
“陛下说了,等边境会猎结束,咱们的小宝贝也三个月大了,正是最最可爱的时候,到那个时候抱进宫内,让卞妃娘娘好好稀罕一下。”
本来黎隼只能来半个时辰,但抱着小宝宝不知不觉就超过了一刻钟多,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他自己也送了一份礼物,不过没有专门说出来,只是一个红绳穿的小铜钱,戴在小宝宝的手腕上。
他也没有说,这个铜钱儿应该也是他生母唯一给他留下的。
黎隼是个孤儿,在大恩庭长大,之后被黎穆公公收为义子,从小都不知道父母是谁。
但打从记事开始,他手腕上就戴着这枚铜钱。
后来年纪大了,手腕也粗了,这枚铜钱也戴不上了,于是他就贴身藏着。
现在他把这枚铜钱送给了沈宓小宝宝,虽然不值钱,但是却倾注了他所有的怜爱和祝福。
金木聪眼馋宝宝,不由得在边上道:“姐夫,北苑猎场那边练兵,你不去盯着吗?这场边境会猎事关重大,关系的可不仅仅是你和宁政殿下的命运,甚至还关系到国君陛下。”
这话是半点没错。
国君现在已经休养好了,行动已经无碍了。
但依旧每天躺在病榻之上。
这次他病倒的后果太严重了,让所有人都觉得老虎变得虚弱了,这非常危险。
所以现在就算差不多痊愈了,他依旧装虚弱,装着起不来床。
等他装虚弱到极致的时候。
边境会猎正式开始!
他会精神奕奕,英姿勃发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边境会猎,一鸣惊人。
沈浪的两千新军创造奇迹,而国君再一次震慑四周。
再一次恢复声誉巅峰。
到那个时候天下人就会纷纷猜测,国君宁元宪的病是假的,一切都是装的。
届时,天下对他会更加敬畏。
所以,现在国君,宁政,沈浪三人的命运已经捆绑在了一起。
国君说过,他不信宁政,但是信任沈浪。
而这一次的信任,他几乎是赌上了自己的政治声誉。
这种信任真是沉甸甸的。
………………
尽管所有人都认为边境会猎沈浪和宁政必输无疑,毫无指望。
毕竟连沈浪自己都放弃了,自从女儿生了之后,就从来没有去过北苑猎场了。
而且,整个北苑猎场周围还上演了瘟疫大戏。
到处都是动物尸体,到处都是瘴气。
但依旧阻止不了许多密探的窥探。
有太子一系的,三王子一系的,种氏家族的,还有楚国的探子。
而且整个北苑猎场太大了,根本挡不住密探的渗透。
所以这些探子还是窥探到了苦头欢的练兵。
然后,这些人肠子都要笑断了。
我的天哪。
太可笑了,太可乐了。
你们练的这是狗屁啊。
就这样还保密啊?
你这练的是个屎啊!
因为沈浪这两千新兵每天就只练一招。
挥刀!
一刀两断,一刀两断!
几千遍,几万遍!
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一个月!
都在练习这一招挥刀。
而且挥的是木刀。
作为一支军队,你们也不练习阵法,也不练习力量和速度?
就光练挥刀?
你就算练习挥刀,你也变换一个姿势啊,永远都是直挺挺地劈下。
你们没有练吐,我都要看吐了。
你们这些废物是有多么蠢啊,这么简单的一招挥刀,需要练一个月?
而且好像还要一直这么练下去?
而且好像还没有学会的样子?
沈浪我知道你已经放弃这次边境会猎了。
但是好歹装个样子啊。
你好歹让你的新兵练习一下刀法,练习一下射箭啊。
而且连真刀都不舍得让他们摸?
哦对了,这群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根本拿不动真刀子。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这群探子真的受不了了。
每天就光看着这两千傻子练习挥刀,他们自己不但要吐了,而且也要跟着傻了。
于是,这些探子纷纷离去。
还窥探个屁啊。
就这么一坨屎一样的军队,用来窥探他们简直是浪费生命。
关键是这群人,就算拿着木刀子,挥舞起来也那么吃力,大汗淋漓,压根没有什么杀气。
这样的废渣,连七八岁的童子军都不如啊。
差不多一个月后,所有探子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那么苦头欢让这群人练习一个月的挥刀是演戏吗?
当然不是!
首先这群人手中的刀子看上去像是木刀,但实际上里面是铅,非常非常重的。
而且一天比一天重,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他们手中的刀子有近两百斤重。
接下来还会更重。
真正上战场的时候,他们手中拿着会是一百斤重的斩马刀,一流钢铁铸造的斩马刀。
一米七左右的陌刀!
而且每一个士兵都会穿着钢铁重甲。
没错!
这就是唐朝对阵突厥骑兵的王牌军队。
陌刀队!
中国古代很长时间内,骑兵对步兵都是无敌的。但是陌刀队却实现了对骑兵的碾压。
集体作战,团队威力。
几千人整齐如一。
一刀两断!
就算是精锐的骑兵,也魂飞天外。
这简直就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简直就是移动的钢铁长城。
而且沈浪麾下这支王牌军队,可都是经过血脉改造的。
力气越来越大,耐力越来越强。
而且拥有纪律、忠诚。灵魂。
比起唐朝的陌刀队,不知道要强悍多少。
苦头欢虽然只让他们联系一招。
但是刀法就是这样的,一通百通。
让你将一招练到了极致,速度,力量,角度的极致。
那么在战场上就化复为简。
一招致命,招招之命。
当沈浪这支超级重装步兵出现在战场的时候,注定会震惊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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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大战又起!王牌军大成!
“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和苏难一样扮老了。”
国君宁元宪嘘唏不已。
他头发本来是白了一点点,但现在却要染白大半。
不仅如此,这一个月来他都吃得非常清淡,整个人瘦了差不多十来斤。
加上刻意的一些装扮,整个人就仿佛老了二十岁一般。
他是五十几岁的人了,之前看起来像三十几岁,而如今看起来像七十几岁。
没有办法,天下人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不管是百姓还是臣子,都坚信宁元宪中风了,而且是在女人的肚皮上中风,大概命不久矣了。
因为中风很容易复发,一旦复发就必死无疑。
这个时候就算宁元宪站出来说寡人没事也无济于事的。
既然如此,他索性演到极致,
表现出虚弱到极点的样子。
这一个月来,他始终没有上朝,依旧是太子监国。
当然了,重要的事务还是要宁元宪自己亲自来。
“哎!”宁元宪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他此时已经不动怒了,否则已经差不多气死了。
这个世界的人真是太现实了,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都是如此。
几个月前因为剿灭了苏难叛乱,并且打赢了吴越之战,他宁元宪何等风光?
声誉是何等巅峰?
那他的名声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差的呢?
就是因为兰疯子和那十个乞丐。
当时宁元宪恩准他们参加恩科文武举考试,闹得沸沸扬扬。
每天都有御史和文武大臣狂喷,说他把科举当成儿戏,表面上是抨击沈浪,但实际上却剑指他这个国君。
结果呢?
兰疯子高中解元。
兰氏十个兄弟全部金榜题名。
事实证明他这个国君不是昏君,而是慧眼识英才。
宁元宪当时打脸全天下,爽得不得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的名声反而变得更差了。
这群文武大臣明明错了所以才被打脸,无数的书生也错了。
但是人家压根就不在乎对错。
正是因为他们错了,所以心中更加记恨国君宁元宪,甚至是敌视。
当然宁元宪毕竟是君王,天下读书人,还有一些文武臣子就算是敌视他也无可奈何。
但是人家可以毁你名声啊。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宁元宪病倒了。
瞬间无数的流言蜚语爆出。
国君马上风了,国君日御五女,旦旦而伐,所以才会中风。
甚至更有不堪者说国君之所以宠爱沈浪,完全是因为他长得俊美,有不可告人之关系。
君王和臣子之间,是永远的敌人。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个世界上不是臣子操弄君王,就是君王操弄臣子,当然更多的时候是在互操。
明朝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操弄臣子高手,嘉靖皇帝。
他完全将臣子操弄得欲生欲死,不知道多少权臣活活被他操弄到死。
但是他稍稍年迈之后,走狗严嵩被弄死之后,就轮到他被臣子操弄了,死了之后还得不到一个好的谥号。
肃宗,大概是比炀帝好一些了,但也是中下。就是说你这个人非常刻薄寡恩,坏得很。
国君宁元宪也是一个操弄臣子的高手,在位二十年来不知道多少臣子被他操弄死,也绝对是刻薄寡恩。
但他有一点比嘉靖皇帝更强,国家重臣他基本上怎么动。
不管闹得多大,绝对不动根基。
尚书台,枢密院的几个朝廷支柱,始终稳固。当然苏难是一个例外,他已经叛逆了。
但是现在,这个根基也有点松动了。
文官这边的根基,宰相祝弘主,武将那边的根基,太尉种尧。
两个月前,表面上宰相祝弘主完全站在国君一方,压下了落榜考生闹事,将一场剧变消弭于萌芽之中。
但这也发出了一个信号。他祝弘主出声了,就如同老虎咆哮山林。
于是,众多文官纷纷依附之。
“兰疯子,兰氏十兄弟恩科考试高中,寡人算是吧这些文武臣子都得罪了。”国君宁元宪叹息道:“但可笑的是这件事情明明是他们自己错了,却要怪罪到寡人的头上,难不成看着人才不取?难不成他们想要垄断文武科举不成?”
“他们就是这个意思啊。”大宦官黎隼心中道,但嘴上是不说的,宦官不得干政。
“寡人只是病了一下,还没有倒下呢,这些臣子就迫不及待要去找新的依靠了?”国君冷笑道:“瞧瞧之前朝堂上的中立派系,足足占三分之一,现在呢如同鸟兽散,纷纷去投靠新主子了。”
“寡人究竟做了什么了?让他们如此记恨,如此诅咒于我?”
而最让国君痛心的人是太子和三王子宁岐。
之前两个人就算有斗争,也完全是在暗中,斗而不破,完全算得上是一种良性竞争。
而现在呢?
宁元宪病倒之后。
两个人的斗争瞬间激烈。
为了一个天西行省中都督的官职,不知道把多少官员送入监狱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流放。
这个信号其实很危险。
国家一旦进入党争,那就会进入一个恶性循环。
什么发展,什么外交,统统会被影响,甚至被搁置。
激烈的党争会如同一个黑洞一样,吞噬一切。
到那个时候没有是非黑白,只有党同伐异。
而现在随着宁元宪病倒,党争已经开始了。
不仅如此,党争还是对国君宁元宪的一种藐视。
之前太子和三王子的良性竞争可以说是不断表现,并且让宁元宪做仲裁者,看看谁更加优秀,谁更加适合做这个国家的继承人。
而现在双方直接激烈斗争,几乎是直接将宁元宪这个仲裁者抛在一边。
我们两人直接开打,谁赢了谁就继承王位。
那意思是让我这个国君也在边上看着?
当然现在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但已经有征兆了。
双方掀起倒卖军粮案,贪墨军费案,不仅仅是党争的开始,也算是对宁元宪的一种试探。
看宁元宪到底压不压。
而国君一旦选择压制,彻底平息这一场斗争,那也是需要巨大威信的。
否则一定会成为一锅夹生饭,被人认为是无能的和稀泥。
所以宁元宪心中才会凄凉。
他刚刚病倒了一下,就被人这么怠慢了,就这样被人攻击污蔑。
在女人肚皮上中风,为了讨好楚王不惜签订丧权辱国的契约,借用一个荒谬边境会猎的名义割让越国利益。
这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他用什么来压制两位年轻而又野心勃勃的王子?
缺乏足够的威严。
强行压制的话,一定会变成和稀泥,更让人耻笑。
想到北边的吴王,大清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宁元宪不由得心生羡慕,年轻真好。
但宁元宪也是一个狠人。
你们不是觉得寡人已经老了吗?已经病倒变弱了吗?
那寡人就彻底老给你们看,弱给你们看。
等边境会猎沈浪军队一飞冲天的时候,就是寡人重回巅峰的时刻。
届时宁元宪再一次英姿勃发出现在天下人面前,毫无病态,年轻英武,仗剑四顾,磨刀霍霍。
而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对他宁元宪的质疑都会烟消云散。
所有人又会重新蛰伏在他的淫威之下。
这个世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宁元宪冷笑道:“羌王阿鲁冈暴毙之后,非但没有人去调查他的死因,甚至没有人理会他的尸体,任由躺在桌子上发臭,寡人当时还耻笑,现在看来寡人这几个儿子也好不了多少。”
黎隼依旧没有回答。
而这个时候,国君脑子里面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人。
五儿子宁政。
这个儿子坚毅仁厚,是不是要好一些?
天可怜见,这还是宁元宪第一次在内心正视宁政。
“陛下,阎厄大人了。”
外面响起了黎恩公公的声音。
片刻后,黑水台大都督阎厄进入,单膝跪下。
“陛下,臣……又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
当然是刺杀矜君。
国君宁元宪几乎相近了一切办法去阻止矜君统一沙蛮族。
离间计,金钱收买,暗杀等等。
所有手段都用了。
但黑水台在沙蛮族的力量还是太小了,谁没事会去那个鬼地方卧底啊。
所以这些手段收效甚微。
对矜君的暗杀,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
全部失败!
甚至大宗师燕难飞都亲自出手了。
依旧失败。
矜君本身武功很高,加上身边有无数的沙蛮族高手,还有大劫寺高手,黑水台派去的刺客几乎全部死绝了。
想要通过刺杀来改变大势实在是太难了。
沈浪就遭到多次的刺杀。
甚至他就让剑王李千秋动手刺杀苏难,但是都失败了。
唯一接近成功的一次,大概就是苦头欢刺杀金卓。
但是现在金卓有了雪山老妖的保护,刺杀他也几乎不可能了。
雪山老妖已经决定了,把雪山宫搬到怒潮城去。因为那里日子更舒服啊,不愁吃穿的,还可以耀武扬威。
当然没有雪山的雪山宫算怎么回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只要我雪山老妖在,就算是火焰山也可以叫雪山宫的。
黑水台大都督阎厄道:“陛下,还是准备战争吧,靠非正常手段已经阻止不了矜君了。”
宁元宪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矜君。
真没有想到啊,这个养子会逆天到如此地步。
几年前他在国都的时候,是何等的温顺,何等的文雅啊?
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枭雄。
备战吧!
在两个月前,张翀就说需要增兵南瓯国,而且一次性增兵十五万。
当时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而现在看来半点都不夸张。
但是宁元宪上哪里去弄着十五万大军?
就算倾其所有,也只能再调八万大军去南瓯国战场。
而且调这八万大军,整个北线就剩下卞逍大军了,镇北侯南宫傲大军,三王子宁岐麾下的几万大军,全部都要南下。
不仅北线空虚,就连国都防御都会空虚。
一旦到那个时候,卞逍手中的十万大军就要面对吴国的几十万大军。
幸亏有沈浪,他早早灭掉了苏难。
否则,苏难叛军,羌国大军,吴国大军,楚国大军,矜君大军,五个强敌围攻越国,那真是有亡国之危了。
沈浪和张翀解决了苏难,把羌国变成了盟友。卞逍和金卓隔空联手,击败了吴国。
如今满打满算,整个越国就剩下矜君和楚国两个敌人,或许可能还要加上一个吴国。
苏难还真是时运不济。他本来就是想要等到矜君统一沙蛮族,夺回南瓯国,席卷越国南部的时候再起兵谋反的。但是却被沈浪逼得提前动手了,结果全军覆灭,举族灭亡。
“我若把北线军队全部调空,吴王大军会不会南下?”宁元宪问道。
阎厄沉默片刻道:“现在肯定不会,可一旦矜君统一沙蛮族,夺回南瓯国,大军北上的时候,吴王是不会错失这个良机的,他现在是拒绝了楚国的盟约要求,但并不是因为对我国讲信誉,而只是时候不到,火候不到。”
宁元宪道:“你说寡人若把整个北线防御交给卞逍公爵,他挡得住吗?”
阎厄沉默好一会儿道:“臣不知,但卞逍公爵擅长进攻,不擅长防守。”
宁元宪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一旦把南宫傲的五万大军调走,那谁来镇守天北行省防线?
“南宫傲大军一旦进入南瓯国,那谁来执掌镇北大将军府?”宁元宪问道:“阎厄,你觉得谁合适呢?”
如今这位天北行省大都督,算是一个文官,而且还是一位王族,宁纲。
这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比宁元宪大了一辈,此人镇守天北行省已经十年之久了。
让他做后勤,内政绝对一流。
但是守城,他真是不行的。
但镇北大将军一职,阎厄作为黑水台大都督,确实无权推举。
但宁元宪就是这样的,问话的时候随意得很。
宁元宪又道:“种鄂、薛彻,宁岐三人,你觉得谁更合适?”
这三人都是一个派系的。
阎厄还是没有开口,这三人不管他推举哪一个,都更加不合适。
宁元宪道:“枢密院、兵部和户部算好了没有?如果调兵八万进入南瓯国,具体需要多少军费?”
大宦官黎隼立刻找到相关奏折,递给宁元宪。
宁元宪翻开看了一眼,顿时手猛地一抖。
八万大军如南瓯国,需要的粮草,兵器,战马,军饷等等折算成军费,再加上祝霖几万大军的开支,总共会超过三百五十万金币。
几乎超过了越国全年的赋税。
当然马上就到年底了,全国各地的赋税就要收上来了。
但这笔钱都有用处的。
又要向隐元会借贷了。
可是旧债未还,新债又欠?
“陛下,宁洁长公主求见。”外面再想起了小黎公公的声音。
国君挥了挥手,阎厄退去。
宁洁进入。
“隐元会愿意借贷多少?”宁元宪直截了当问道。
每一次借贷,他都是先派心腹之人去谈,谈完之后再由尚书台和户部签约。
这次派去和隐元会谈借款的人是宁洁长公主。
“隐元会愿意借贷三百五十万金币。”宁洁长公主道。
顿时宁元宪不敢置信。
不会吧?
隐元会这么大方?
之前他就已经欠了隐元会天文数字的债务,几个月前刚刚又借了二百多万金币,现在还没有还呢。
不仅如此,为了让吴国夺取怒潮城,隐元会为吴国垫付了一百多万军费,这笔钱完全打了水漂。
面对咄咄逼人的天道会,隐元会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
宁洁长公主又道:“但是,隐元会的长老舒伯焘要和您亲自谈。”
宁元宪皱了皱眉,然后点头。
半个时辰后。
隐元会在越国的大佬舒伯焘进入王宫之内。
“拜见大王。”舒伯焘恭恭敬敬跪下行礼。
此人七十几岁了,执掌隐元会在越国的分会,已经二十几年时间。
当年金宇伯爵,就算是被他坑死的。
国君宁元宪举起手,微微颤抖道:“舒长老请起,你比我年长十几岁,我当不起。”
有求于人的时候,国君都会说我。
舒伯焘还是一丝不苟地跪下,行礼完毕之后也不愿意坐下,而是谦卑站着。
宁元宪道:“听说隐元会愿意再借我们三百五十万金币,寡人真是感激。”
舒伯焘道:“我虽然不是越国人,但是在越国时间呆的太长了,完全把自己当成越臣,效忠陛下是理所应当的。”
宁元宪道:“那不知道这笔借贷,隐元会具体有何条件呢?”
舒伯焘道:“玻璃镜的配方。”
此人非常直截了当。
听到这话,宁元宪眉毛一抖。
舒伯焘道:“陛下,沈浪对您无比忠诚,而且命运掌握您之手中。你若开口,他一定会给这玻璃镜的秘方。只要得到秘方,我隐元会不但愿意无息借贷三百五十万金币,而且愿意免去之前二百万金币的债务。”
好大的手笔啊。
国君宁元宪闭上了眼睛。
舒伯焘道:“此事不需要越国付出任何代价,也不需要陛下付出任何代价,何乐不为?”
国君心中冷笑。
表面上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但免费就是最贵的。
付出的却是我和沈浪之间的信任。
在国君宁元宪看来,他和沈浪之间的信任,远远超过了三百多万金币。
国君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淡淡道:“那就不用了,多谢舒长老,送客。”
舒伯焘也不多言,躬身行礼然后离去。
他走了之后,国君宁元宪凄凉冷笑道:“都觉得寡人老了,都觉得寡人不行了,谁都要来欺压我了。去告诉沈浪,让他一定要争气啊,免得我们爷俩被人瞧低了。”
小黎公公听之,立刻动身前往。
“算了,不用专门去跟他说,他心中明白得很。”
宁元宪又阻止了。
“黎隼,拟旨,让南宫傲集结五万大军,随时准备南下前往南瓯国战场!”
“是!”
沈浪宁政,寡人就等着你们一鸣惊人,威震天下了。
到那个时候,寡人再一次咆哮山林。
……………………
北苑猎场。
这里每天都要消耗天文数字的粮食和肉。
这群零血脉者被改造了血脉之后,食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没有办法。
每天的训练量太惊人了,几乎超过正常军队的五倍以上。
每人每天都要吃掉两斤粮食,三斤肉,五斤蔬菜瓜果。
而且吃到肚子里面,基本上不长肉。
之前很瘦,现在看起来还是很瘦。
但只要一触碰就知道,每一个人的肌肉都如同铁块一般。
如今每个人手中的长柄战刀,已经超过了二百六十斤。
绝大多数的士兵根本都举不起来,更别说挥动了,谁也不会这么变态,用这么重的刀。
而这些血脉蜕变者,每天要挥砍两万下。
当然,如今总算是换姿势了。
本来一直是从上到下的直劈,现在还有斜劈和上挑了。
如今不但白天训练,晚上也要训练三个半时辰。
晚上的训练更加简单。
负重爬山。
负重三百五十斤,在三个半时辰内,来回行军一百五十里。
平均十二公里每小时。
这锻炼的是耐力。
这种训练强度,简直前所未有。
练的简直就不是兵,而是魔鬼。
没有绝对的意志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但是……
这两千三百多人,没有一个掉队。
近乎用自残的方式,完成了一次又一次负重训练。
然后沈浪消耗的可不仅仅是粮食和肉了,还有不计其数的药材。
每天训练完毕后,都要泡药汤半个时辰,恢复筋脉。
所以这支军队,根本就是用金子打造出来的。
这群人不要军饷,但是疯狂训练这些日子,沈浪平均每天开支超过两千金币。
三个月下来,光训练这两千多人就要耗费近二十万金币。
还有他们身上的装备,不管是超级陌刀,还是超级重甲,都是用最顶尖的钢铁锻造而成的,每一件都需要高额的成本。
这不仅仅是最强大的军队,而且也一定是最昂贵的军队。
沈浪豪富到这个地步,也最多只能养得起小几千人。
……………………
血脉蜕变者王大。
每天晚上都有些睡不着。
不是因为太累,而是因为太兴奋。
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极度专注,练刀也同样如此。
总共就三招,他已经练习了上百万遍了。
但是仿佛每一次,都有新的感悟。
对力量,速度,角度的全新感悟。
甚至,在脑海之内,他都能形成相关的刀光轨迹,还有刀子再每一处地方的力量和速度。
不仅如此!
他和所有兄弟们还每天都在学习人体构造,学习各种金属密度,硬度,还有战马构造,骨骼硬度等等等等。
所学习的一切,就只有一个目的。
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力气,将敌人劈成两半。
将敌人的战马劈成两半。
如今每天的训练时间超过了九个时辰。
按说已经筋疲力尽了。
但他睡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脑子里面一遍又一遍地练。
换成其他人,这么枯燥的训练早就进行不下去了,跟不要说在简单的招式里面领悟战斗的真谛。
但是这群血脉蜕变者可以。
他们之前光看天上云彩变化,就能看一整天。
更别说练刀了!
哎!
如果人不需要睡觉就好了。
那我可以每时每刻都训练,我简直是太笨了,我的成绩简直是太差了。
……………………
这群人的成绩真的太好了。
真正的突飞猛进。
比起刚刚血脉蜕变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了巨大的进步。
而且不像是兰氏十兄弟那种天才式的突飞猛进,而是非常扎实的进步。
一步一个脚印,充满血汗的进步。
兰氏十兄弟要在苦头欢的皮鞭之下才会拼命训练。
而这两千三百多个血脉蜕变者,完全是自己和自己拼命,自己和自己较劲。
苦头欢需要时时刻刻压制他们。
否则,这群人会拼命得不睡觉,就这么一直练下去。
在别人眼中,他们就如同傻子一样,就这么一个斜劈,他们能练习几十万遍都不腻。
尽管只有三个月。
但他们的训练量,却超过普通军队的两年。
就算经过血脉蜕变之后,他们依旧不是天才,但绝对是最拼命的一群人。
……………………
时光如梭,岁月如梭。
不能装逼的日子,飞快而过。
三个月时间过去了。
距离边境会猎仅仅只有几天时间了。
这两千多个血脉蜕变者在北苑猎场的训练要结束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
所有人都要面临最后的考核。
考核的内容很简单!
每个人用百斤超级陌刀砍树。
直径一尺左右的大树。
斜着砍下,一刀两断。
每个人都只有一刀的机会。
“这次边境会猎,我们只派两千人参加,有三百多人会被淘汰,不能为国争光。”
“你们每个人,都只有一刀的机会,只要没有砍断一尺直径的树,就算是失败,就会被淘汰。”
这个考核算是非常严苛了。
一尺直径的树,想要一刀砍断?
何等之难?
这对力量,速度,角度都有最高的要求。
而且要是能够一刀斩断大树。
那么不管什么敌人,不管什么战马,都绝对能够一刀两断了。
三个月时间,这群人挥舞两百斤重的超级大刀,足足挥斩了一百多万次。
现在是考验成果的时候了。
王大第一个考核。
举起大刀,深吸一口气。
“呔!”
猛地斩下。
行云流水。
一刀两断!
这一尺直径的大树,直接被劈成两段。
第二个上场的是李狗子。
“呔!”
一刀两断!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几个时辰后!
沈浪完全惊呆了!
两千三百多人,全部成功,一刀两断。
我……我日!
这群人,太逆天了!
这次边境会猎,真的是闭着眼睛都要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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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大戏开场!边境会猎第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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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数据足够大的时候,出现意外事件是难免的。一百个人里面,出现一个差错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两千三百多人,没有一个出现意外差错,全部通过。
这就惊悚了。
但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这就如同天才班的考试测验中,几十个学生想要做到百分之百满分很难,但所有人都超过八十分却很简单。
眼前这支军队或许谈不上是天才,但绝对是顶级尖子。
接下来沈浪和苦头欢为难了。
应该怎么办啊?
这次边境会猎,就只能有两千人参加。
没办法,只能抽签了!
两千个长签,三百多个短签,抽到短签的人就只能作为替补了。
望着前面被砍断的几百棵树(因为每棵树能够砍好几次),沈浪忽然问道:“这些树长这么大不容易吧。”
宁政身边的老太监道:“这片树林应该是陛下的爷爷辈种下来的,甚至有几十棵是先王种下的,算是御林。”
沈浪道:“那是不是应该找陛下报备一下啊?”
老宦官无语,几百棵树都砍完了你才想着报备,会不会太晚了。
也就是你了,换成别人敢砍先王亲手种的树就等着掉脑袋吧。
………………
两千三百多人的最后考核结束了。
这群人依旧无比迷恋地抱着手中的超级陌刀。
一刀两断的感觉真的会上瘾的。
之前都是用铅刀空砍,练习了一百多万次,内心对真砍的冲动已经积累到了极致。
这下子真的一刀两断,实在是太过瘾了。
可惜啊。
每个人就只能砍这么一次。
这就对了!
一直无敌的军队一定要对真正的战斗充满饥饿感,甚至上瘾。
内心无比期待一刀斩下的感觉。
如果换成其他军队,沈浪还会说从今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兵器了,就是你们的第二生命。
但对于这支军队是完全不需要的。
每一支超级陌刀的上面,都刻着每一个血脉蜕变者的名字。
这群人用陌刀斩完了大树之后,立刻小心翼翼地擦拭,并且上油。
而且拿那种非常细腻的磨刀石,一丁点地磨刀。
他们不仅仅开始研究这超级陌刀的纹理,甚至已经开始研究刀刃的颜色了。
甚至真的害怕他们一冲动,用自己的脑袋去测试这刀刃锋利程度。
而且研究得更加高深的人,开始用小锤子,轻轻起敲打这超级磨刀的每一寸地方,检查有没有暗伤,又或者有什么质地不均匀的地方。
更有甚者,已经把陌刀放在水槽中,然后用溢出水的体积换算密度了。
沈浪和苦头欢,还有宁政都惊呆了。
谁说这群人傻了?
沈浪教给他们的知识不多,而且其他人完全不感兴趣,唯独这群人完全听了进去,而且学了进去,并且开始自我研究琢磨。
………………
接下来就是试甲!
十七世纪西方的重甲,重量最高能达到四十公斤左右。
中国宋朝的时候重甲大概在二十九公斤。
那么沈浪这支王牌军队铠甲有多重?
五十公斤。
这是一个近乎逆天的重量了。
普通士兵穿上这种板甲,压根连路都走不动了。
但沈浪这支王牌军队,每天负重训练是三百五十斤,七个小时来回共一百多里的超级急行军,整整训练了两个多月。
说句实话,穿着五十公斤的板甲,他们甚至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两千多人的板甲,需要消耗十万公斤的超级钢材。
这应该是越国最好的钢了,价格昂贵之极,全部出产金氏家族的金山岛炼钢作坊。
这是全身甲,从头到脚完全包裹。
唯一露出来的,大概只有眼睛。
“砍,砍,砍……”
十几斤的战刀,疯狂劈砍在这重甲上。
飞溅出一阵阵火星。
但是只砍出了几道痕迹,甚至连伤痕都算不上。
这支军队不需要盾牌了。
因为他们全身每一处都是盾牌。
苦头欢脑子里面不由得幻想着,两千多个这样的超级重甲陌刀队出现在战场上,会是何等华丽画面?
真正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吧。
又如同钢铁长城一般,刀枪不入,想象都热血沸腾。
可惜啊,这样王牌军队完全是用金子堆出来的。
沈浪究竟花了多少金币?苦头欢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用同样的价钱至少可以武装出五万大军了。
………………
明日就要出发去参加边境会猎了。
换成其他军队一定要进行战前动员的,而且还要发开拔银子。
但对这支军队完全不必要。
“所有人,武器上交,铠甲上交,剩下半天时间,自由活动。”
苦头欢最后下令。
然后王大等人就呆了。
自由活动?
那……那我应该干嘛啊?
这每天都训练的,怎么今天不训练了?
总不能因为明天要出发,今天就停止训练啊?
王大想了三分钟,根本想不到可以做其他什么事。
既然是自由活动,那么训练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于是,他拿出了自己那支二百多斤的训练铅刀,再一次开始了训练。
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尽管已经训练一百多万次了,但我觉得还是很有意思。
这大概就是后世那些超级学痴。
我的天那,学霸里面的题也被我做完了,黄冈密卷也做完了,商店里面能买到的题集我全部都做完了。这下该怎么办啊?没有题目做,我会死的!
然后,两千多人全部拿出了练习铅刀,进入了疯狂的训练。
………………
而另外一边。
真正的十个天才,兰氏十兄弟听到自由活动的命令后,顿时狂喜。
太不容易了。
整整学习训练了几个月了,终于有半天的空闲了。
来来来,推牌九。
我兰一是老二,我来坐庄。
来押大小了啊。
要现银,不许赊欠。
反正每个人都军饷,还不低。
一时间,这十个人赌得如痴如醉。
半个时辰后,空气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因为苦头欢走了进来。
“大……大人,自由活动时间,所以我们才……”兰一颤抖道。
苦头欢二话不说,抽出了鞭子。
“啪啪啪啪啪啪……”
一个个往死里抽。
“自由活动,自由活动,我让你自由活动!”
“一个个蠢笨如猪。”
“就你们这幅样子,有资格成为百户吗?刀法练完了吗?兵法背完了吗?算术学完了吗?”
“还赌钱,赌钱!”
兰氏十兄弟,每个人被狂抽一百多鞭。
苦头欢活生生抽断了十根鞭子。
兰氏十兄弟不敢哭,也不敢喊。
心中欲哭无泪。
这日子没法过了,明明是老大你说的自由活动啊。
这就像是后世高三学生,你以为放假就是让你们玩?太天真了,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学习而已。
打完之后,苦头欢还对这十个天才进行精神蹂躏。
“你们觉得自己是特殊血脉者,就是天才了对不对?”
“你们每个人都是百户了,好了不起啊。但是看看你们带的兵?他们才是真正的王牌,才是我和沈公子真正的骄傲。”
“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士兵,让你们成为他们的百户官,真是糟蹋了他们。”
“不怕跟你们讲,我就算将你们十个人全部打死了也没事,反正就你们百户这工作给一条狗在他们脖子上挂一块饼,它都能完成。这么优秀的军队,这么王牌的军队,谁指挥都能百战百胜。”
“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成天才了?我呸!”
兰氏十兄弟被打击得面如土色,摇摇欲坠。
然后,被鞭子赶去训练场,继续苦练。
夕阳西下。
苦头欢回到两千多个血脉蜕变者面前,脸色变得无比和蔼,声音炽热。
“差不多了,不许练了啊!”
“今天晚上绝对不许练,听到了没有,好好休息,实在觉得无聊的可以去看大地图!”
“王大你带头,不许练了!”
……………………
次日一早!
国君召见了太子宁翼。
“父王,边境会猎您真的要去吗?不是交给五弟了吗?”
宁元宪道:“楚王都去了,我如何不去?”
他全身都包裹在厚厚的棉被内,整个人仿佛都佝偻着,看上去尤其老迈虚弱。
太子宁翼道:“可是您的身体……”
“不碍事,我身体好着呢。”宁元宪道:“你监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还是很放心的,也就没什么话吩咐你的了。”
太子叩首道:“儿臣惶恐。”
宁元宪挥了挥手道:“黎隼,起驾吧!”
大宦官黎隼上前,将宁元宪背了起来,一直背到巨大的马车内。
“走!”
一声令下。
五千禁军护送着宁元宪,浩浩荡荡离开了王宫。
王宫之外!
宁政一身甲胄,单膝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王,万寿安康。”
宁元宪没有说话,也没有露面。
黎隼大宦官道:“长平侯起。”
宁政站起躬身道:“父王,参加边境会猎的两千新军,已经全部集结完毕,是否检阅?”
“不用了。”国君意兴阑珊道。
依旧没有露面,仿佛连看一眼这两千新军的兴致都没有。
满朝文武都来送行国君,随同宁元宪一起出发的,大概有五十名官员,大部分都是礼部的。
众多大臣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两千多新军,就是沈浪抓来的废物炮灰?
都练兵三个多月了啊。
还是那么瘦弱?
而且全部穿着粗布衣衫,也不穿铠甲?你这是因为穿了铠甲走不动路吗?
而且你们的兵器呢?作为一支军队,连兵器都不随身带吗?
关键是眼神。
这是军人的眼神吗?没有一点点杀气,完全是一片木讷。
三个月时间,就练了一招一刀两断。不知道可练好了没有。
“行了,走吧……”国君懒洋洋道。
大宦官黎隼大喊道:“走!”
接下来的一幕,真的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浪和宁政麾下的两千多新军,竟然纷纷爬上了马车。
这……这太秀了吧。
国君乘坐马车,你们这些小兵也坐马车?
走路都走不动了吗?
太过分了啊。
不穿铠甲,不带兵器也就罢了,不会骑马情有可原。连走路都不愿意?去参加边境会猎,竟然还坐车去?
顿时,有一名御史就要出列抨击。
旁边人赶紧拉住了他。
算了算了。
这群人是去送死的炮灰,对于将死之人就不要苛求那么多了。而且这些人可都是低能儿,可能还真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宁政、苦头欢和兰氏十兄弟骑上战马。沈浪坐上一辆华贵舒适的马车,
“出发!”
苦头欢一声令下。
两千多新军乘坐一百辆马车,浩浩荡荡跟在国君的禁军身后,沿着朱雀大道离开国都,一路往西,前往越楚两国边境。
他们的身后,还有上百辆马车。
那里面装着的是新军的超级陌刀,重装铠甲。还有无数的肉干粮。
没有任何壮行之酒。
甚至群臣也没有祝福。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这次所谓的边境会猎根本就是向楚国妥协,割肉让利而已。
必输无疑的,那如果再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岂不是打国君的脸?
无数百姓也纷纷前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这就是要参加边境会猎的新兵啊?”
“怎么几个月过去了一点变化都没有啊,我的那个傻子邻居还是那么瘦,还是那么呆啊。”
“可怜哦,这群人要去送死了,死到临头都不知道哭。”
这其中就有王大的弟弟王二,他的双腿已经接上了,但接的不好,依旧拄着拐杖。
他一眼就找到了哥哥王大,心中愤恨,这傻子竟然还没死?
都怪这个傻子,害得我王二双腿被打断了。
不过这次他总要死了吧,活该!
而大多数百姓心中应该算是百感交集的。
他们毕竟是越国的子民,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国君去丢脸,心中终究是不好受的。
要不是国君在女人的肚皮上中风,也不至于要跪舔楚国,也不至于去丢人现眼。
这样的国君,真是一个昏君啊。
同行护送五千禁军心中也不由得鄙夷大骂。我们禁军都走路,你们这群废物新军竟然坐马车?真是岂有此理?都怪你们这群废物,害得我们禁军也被百姓们鄙夷。
一支强大的军队,从他们身上就能嗅出杀气。但是,禁军在沈浪新军的身上完全没有嗅到任何杀气。只有呆板和木讷。
……………………
大军离开国都范围,进入天西行省境内!
出了琅郡之后,便朝着西北方向而去,进入了种氏家族的防区!
越国太尉,镇西大都督,镇西侯种尧亲自出迎几百里,率领八千大军保护国君。
“种尧兄,我们大概十几年没有见了吧。”国君缓缓道。
种尧坐在马车内,身体微微前倾表示恭敬道:“臣惶恐。”
作为越国军方巨头,他整整十几年没有进国都拜见君王,确实非常失礼。
而宁元宪能够容忍对方这等行为,也能称得上相忍为国。
种尧当年支持的是宁元武,他本身也喜欢宁元武这种英姿勃发的君主,宁元宪这人才阴柔了。
但是这些年,种尧尽管和国君私交不好,但对国君的每一道旨意,他算是执行得非常到位的。
宁元宪道:“边境会猎之后,万一南方有变,楚国大局进攻,能挡得住吗?”
种尧道:“臣当竭尽全力。”
宁元宪点了点头道:“这次师师在国都受了伤,是我照顾不周,要向你致歉的。”
种尧道:“臣不敢。”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沉寂。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双方谁都不喜欢对方,待在一起确实难受。
种尧大概还在腹诽,这次边境会猎摆明是给楚国送肉,国君你还来做什么?
你这一来,害得我要千里迢迢出迎护送,反而影响我的正常军务。
种尧是有资格鄙夷国君的。
这些年为了牵制和监督他种尧,国君派来了心腹郑陀。
结果呢?
郑陀自己叛乱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难为你宁元宪唾面自干。
“行了,寡人乏了。”宁元宪挥了挥手。
种尧起身:“臣告退!”
然后,他离开了国君的马车,回到大军之中。
从这一天起,种尧履行防卫国君的任务算得上是矜矜业业,但是再也没有来和国君私下会面。
宁元宪朝着黎隼笑道:“卞逍傲,种尧也傲。但是卞逍的傲是独善其身、不善言辞,而种尧之傲是真的傲,又不是真的。”
黎隼微微一笑。
认同国君的话。
种尧之傲,首先在于自负。
哪怕面对国君,也表现的绝对不卑不亢。
面对同僚时时刻刻都要压人一头。
但真正骄傲的人,应该是不屑讨好巴结任何人的。
就如同沈浪一样,他只巴结在乎的人,比如他娘子,他岳母,对这个国君他都不怎么巴结的。
而种尧你若真的傲,为何还要和大炎帝国王族联姻?
可见你心中还是分了三六九等。
………………
整整走了十几天时间!
大军终于到了楚越边境!
毕竟是四个月前就约定好的边境会猎,行营已经完全搭建完毕。
九十级的高台,也已经搭建完毕了。
边境猎场,旌旗招展。
宁元宪随同几十名官员,上百名宦官,上百名宫女,加上种尧的护卫大军,总共一万多人。
仿佛为了表示比较低的姿态,宁元宪提前三日赶到。
楚王觉得是胜利者,表现得非常矜持,宁元宪到边境的时候,他还没有来。
宁元宪赶到边境后的第二天。
各国使臣,纷纷到来!
吴国,新乾国,梁国,晋国等等,几百名使臣到场。
然后是大炎帝国使团到来,为首的便是大炎帝国廉亲王。
大炎帝国使团,不仅仅是这次边境会猎的旁观者,而且还是见证者,裁决者。
大炎帝国廉亲王和宁元宪曾经是儿女亲家,关系密切。
两人进行了两个时辰的会谈。
交谈的内容和边境会猎无关,因为在廉亲王看来这次越国必输无疑,就没有必要谈起了。
两人聊的都是矜君。
“帝国对矜君的态度非常暧昧,他颇有一批支持者。”廉亲王道。
宁元宪道:“可是矜君和大劫寺纠缠不清,皇帝陛下不是最反感大劫寺的么?”
廉亲王道:“可是很多人觉得,矜君一旦统一了沙蛮族,一定会进行王化,届时我大炎王朝的疆土将再一次南扩几千里。”
宁元宪心中冷笑,大炎帝国大概是不希望南方出现真正的霸主,越是四分五裂越好吧。
矜君作为一个搅局者,对帝国的利益再符合不过了。
“所以越王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万一矜君统一了沙蛮族,上表皇帝陛下的时候,帝国可能真的会承认他的国度,甚至对他进行册封。”廉亲王道:“还有这次边境会猎,楚王的胃口大概也不会满足的,越王你……”
他本来想说宁元宪这次边境会猎有些不智,但想了想这些话还是不适合说出来。
他和宁元宪虽然曾经是儿女亲家,而且也是好友。
但毕竟他是帝国亲王,而宁元宪是越国之王。
离开的时候,廉亲王还是说了出来。
“越王啊,这次边境会猎输了,你是不是要将宁政和沈浪流放掉?”
宁元宪点头道:“当然如此!”
廉亲王道:“流放好,流放好,既然流放了那就不要再召回来了,帝国有很多人不喜欢沈浪,很看不惯。”
宁元宪笑道:“多谢王兄好意。”
但是他心中却冷笑。
你们大炎帝国看得惯谁?
若非矜君所作所为符合你们的利益,你们也看不惯矜君。
总之,你们就是看不惯任何尤其出色的天才,你们最喜欢的就是循规蹈矩之辈。
最好所有人都在你们大炎帝国的条条框框下蠕行,千万不要有什么逾越之举。
……………………
距离边境会猎还有一天的时候。
楚王终于姗姗来迟。
作为胜利者,他必须要矜持啊。
虽然在场有帝国廉亲王在,但楚王年纪更大,资格更老,让廉亲王等一等也没有什么。
当天晚上。
廉亲王做东,找到两位大王。
楚王见到宁元宪如此老迈不堪的样子,心中顿时大喜。
而且他还注意到,宁元宪一直用左手,右手鲜有拿出来。
很显然是右手行动不便。
中风者最容易半身不遂了。
顿时,楚王目光无比关切道:“元宪吾弟,几年不见,气色还好。”
宁元宪缓慢道:“王兄真是见笑了,我比王兄小了十几岁,但是看上去竟然比王兄还要老迈,真是造化弄人。”
楚王叹息道:“我们都是老家伙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不过我倒是羡慕你啊,有几个那么出色的儿子,不像我这个太子,不成器的很。太子,还不来拜见两位叔父?”
楚国太子出列,躬身道:“拜见廉亲王叔父,拜见越王叔父。”
楚王这话也是在讽刺越王。
曾经你宁元宪威风八面,而一旦病倒了,连两个野心勃勃的儿子都压不住了。如今你越国内的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倒要看看你怎么办?真是玩火自焚啊。
而我楚国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太子之位稳固无比。
宁元宪道:“楚国太子真是英姿勃勃,让人喜爱。”
然后,他也不介绍宁政。
宁政就一个人默默跪座在一边,仿佛隐形人一般。
楚国太子道:“这位是越王的哪一位麒麟?”
他问得非常亲近,但却算是一种讥讽了。
宁政从来都没有露面过,所以作为越王的儿子,几乎无人认识。
宁元宪垂首不语,依旧没有向人介绍宁政的意思。
宁政上前躬身拜下道:“拜见廉亲王,拜见楚王,拜见楚太子,在下宁政。”
廉亲王点了点头,表示回礼。
楚王就仿佛没有听到,楚国太子端起酒杯示意一下。
然后,宁政再一次作为透明人。
半个时辰后!
整场酒宴不欢而散。
整场宴会,宁元宪彻底演绎了一个落寞者,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
而楚王不时发出豪迈大笑的声音,连着喝了好几杯酒,也将一个胜利者演绎得淋漓尽致。
………………
次日一早!
三王祭天!
天公作美,今日天气非常好。
非常适合边境会猎。
然后,廉亲王再一次诵读边境会猎具体条款。
“越王,你确定出动两千军队?”
“楚王,你确定出动五千军队?”
两位大王点头。
“输者,公开赔礼道歉,割让边境二十里,二十三堡垒,赔款八十万金币?”
两位大王再一次确认。
诸国使臣尽管已经知道这次边境会猎的具体内容,但再一次听到还是觉得非常荒谬。
越国这割肉放血也太明显了啊。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坐车来的军队,不穿铠甲,不拿兵器,连路都走不动了么。
真是亏得沈浪能够找到这两千个毫无价值的废物做炮灰啊。
“如此,楚越两位君王,边境会猎正式开始!”
“天下见证!”
上千名各国使臣,纷纷在高台就坐,见证这一次边境会猎。
上一次宁元宪和吴王的边境会猎,也是这样的。
楚王见到自己这一方军容英姿勃发,杀气腾腾。
顿时他心中豪迈,大笑道:“越王贤弟,听说你一贯来擅长对弈,这次会猎,不如先来一场棋局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惊讶。
越王擅长对弈,但没有听说楚王也好此道啊。
宁元宪穿着厚厚的棉服,微微皱眉道:“王兄,这次边境会猎上,没有文猎啊。”
楚王笑道:“两军厮杀对垒,需要时间准备,这闲着也是闲着,我听说贤弟是大国手,就让我们垫一垫场子,免得诸君等待得太过于无聊了。”
边境会猎垫场也很正常的,宁元宪就最喜欢下棋博弈。
宁元宪道:“可是我身体有些不适,不如就此作罢。”
这态度仿佛彻底自暴自弃,恨不得立刻结束边境会猎,结束羞辱,返回国内。
楚王道:“不急不急,越王贤弟的棋艺超过我何止十倍?你定是必赢的,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残局,找遍了楚国境内所有的围棋高手,竟然没有一人能够破解,我想到越王贤弟是国手啊,我这便向你请教了!”
然后,楚王大声道:“摆局!”
顿时,一个棋局出现在了宁元宪的面前。
另外一个巨大的棋盘出现在场地中央,足足有几十米大小。
上面的每一个棋子,都巨大无比,使得在场的上千名多国使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越王宁元宪只看了一眼,便头皮发麻。
这是天残局,他根本解不了的,已经试过好几年了。
而在场的多国使臣也不由得心中腹诽。
楚王你真是得势不饶人。
不但要在军战上碾压屠杀越国。
而且还要在文猎上欺辱越王?
这天残局太有名了。
在场几乎每一个围棋爱好者都尝试解过,但完全无解的。
楚王躬身道:“越王贤弟,我这是真心向你请教的啊。这次对弈,完全不影响边境会猎输赢,我执黑子,你执白子。若越王贤弟你能赢我,帮我破解这个残局,我亲自为你击缶如何?”
楚国太子道:“若越王陛下不能破解,那也请您为我父王击缶。”
宁元宪心中无奈。
他要是能解的话,几年前就解了,何必等到现在。
楚王再一次躬身道:“越王贤弟,你是有名的大国手,便是试一试都不答应吗?”
此时,楚国礼部侍郎道:“大王又何必为难越王呢?越王刚刚重病痊愈啊。”
这话一出,全场纷纷点头称是。
宁元宪大怒。
你楚国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我中风坏了脑子,头脑已经不清醒了,所以怕露怯,连尝试一下都不敢吗?
顿时间,宁元宪被顶在半空中。
答应吧,又必输无疑。
不答应吧,又会被人认为中风坏了脑子。
他一贯来是以国手自居的,若是在围棋上被楚王欺压,那真是奇耻大辱了。
而沈浪心中冷笑。
楚王你这德性,还真是被我摸得透透的啊。
把不住你的脉,我也不做兽医了。
这天残局太有名了,也是从天涯海阁传出来的。
天下围棋高手,无人能解。
当然沈浪也完全解不开。
但是……他的智脑能解啊。
整整耗费了几十个小时,智脑进行了上千次的尝试,终于破解了这个天残局。
顿时,沈浪出列躬身道:“楚王,区区天残局,又何必越王陛下亲自动手呢?宁政殿下便可!”
此时,五王子宁政道:“父王,儿臣愿意替父王对弈。”
众人一愕,这倒是一个办法。
反正都是要输的,宁政输了就没有那么丢人了,反正这次边境会猎他是来背黑锅的,马上就要被流放了,多输一场棋也没什么。
这天残局,无数国手都解不了,更何况你区区宁政,一个废物王子呢。
沈浪道:“话说好了,若宁政殿下破解天残局,赢了楚王陛下,那楚王您可要为我家大王击缶,楚国太子要唱歌应和啊。”
“行啊!越王若赢,我父子为他击缶唱歌。”楚王哈哈大笑道:“既然越王贤弟身体有恙,那让儿子代替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输了之后,击缶一事可要越王亲自动手,别人不能代劳,如何?”
宁元宪道:“一言为定!”
楚王道:“一言为定!”
然后,宁政走上高台,代替宁元宪下棋。
而出国那边,也由楚国太子代替楚王下棋。
反正楚国那边谁下都一样,这是天残局,关键是看白子如何破局。
两位君王之子一边落子,那边大棋盘上,同步落子,也算是另类的现场直播了。
所有人昏昏欲睡。
因为这个棋局已经注定。
多少年了,这棋局都无人能解。
宁政算得上什么?
然而……
仅仅一刻钟后!
所有人睡意全无!
因为棋局大变!
宁政这边竟然要赢?
这,这怎么可能啊?
这天残局白子必输,明明无解的啊?
多少大国手呕心沥血都没能破解,这可是天涯海阁的残局啊。
宁政竟然破解了?竟然要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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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会猎决战!王牌军一边倒屠杀!
随着棋局的深入,楚国太子渐渐有些慌了。
这和记忆中的局面不一样了啊,接下来的棋局应该怎么办啊?
尽管他表面镇定,但是内心已经有些乱了。
楚王不由得朝着边上的谋士望去。
这件事情便是这个谋士挑出来的,目的是要进一步打击越王宁元宪的尊严,提升楚王名誉。
他说得清清楚楚,这个天残局根本无解的。
为何眼前竟然落到这个局面。
反观宁政这边,始终镇定自若。
真正的胜不骄败不馁。
又过了一刻钟之后。
棋局已经非常明朗了。
白子一方已经彻底赢定了。
在场众人几乎不敢置信。
天涯海阁放出来的天残局,就这么破了?
不是说无解的吗?
整整五年多时间了。
这期间不知道有多少民间高手宣称破了天残局。
结果一验证完全是瞎扯,完全是他们自己下白子又下黑子,然后白子赢了,根本就没有按照棋局上的步骤下,压根是自己给自己放水,才让黑子赢了。
地球世界中,每年也有很多民间科学家宣布破解的哥德巴赫猜想,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现在宁政是真的……破解了。
关键楚国太子一步也没有走错啊,怎么就输了?
这怎么可能?
天涯海阁每隔几年就会放出一个残局,一旦被破解了就立刻放出新的残局。
一般来说一个残局也就是六七年内就会被破解,而破解之人都会成为天涯海阁的名誉学士。
这是一个顶级的荣誉。
大概就相当于后世地球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名誉教授一样。
所以每次残局一出来就会有无数的围棋国手呕心沥血,因为一旦破解就会闻名天下,获得惊人的名利。
但这个天残局,应该由某个大师,或者某个隐士破解才正常啊。
宁政是谁?
一个被人无视的废物王子。
从小到大,别的王子在宫内跟着大儒读书,而他就只能有身边的老太监教着读书。
现在他竟然破解了天残局?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楚国太子手中拿着一个黑子,久久没有落下。
“宁政贤弟,以和为贵,这一局便算是和局如何?”楚国太子道。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
不过一般而言,对方是不会拒绝的。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越国此时有求于楚国呢。
接下来真正的边境会猎,还指望楚国不要下手太狠,还要给越王留下一点点颜面。
若是接受了和棋,也算是让楚国小小欠一个人情,接下来两军厮杀的时候,楚国还可以不斩尽杀绝。
“不行!”宁政直截了当拒绝了。
楚王子面孔一颤,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而在场所有人一愕,这宁政这么较真固执?
这到底是性格坚毅?还是傻啊?
接下来,楚国太子面无表情地下棋。
一刻钟后!
棋局结束,宁政获胜。
代表着天涯海阁的天残局正式被破解。
“两国对弈,越国胜!”大炎帝国某个使者高呼。
楚王狠狠瞪了那个谋士一眼,然后哈哈大笑道:“越王贤弟,你的儿子果然人才济济啊,哪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宁政,竟然也继承了你的棋艺,了不起,了不起。”
然后,楚王只字不提击缶唱歌之事。
“倒是有些口渴了,上酒来!”楚王高呼。
顿时一队宫女袅袅走来,开始载歌载舞。
美酒佳肴端了上来。
那意思非常清楚,大家吃吃酒,看看美女,至于寡人击缶唱歌之事,最好所有人都当作是忘记了。
众人当然是希望看到楚王击缶,但却无人敢提。
而此时沈浪起身道:“大家且慢喝酒,楚王,楚太子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啊?”
这话一出,楚王脸色一变。
小子,你就这么不给脸面吗?
顿时,楚国鸿胪寺卿王怀礼道:“你是何人?几品官职?什么功名?在这等场合,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日你娘啊。
王怀礼你每次都这样腻不腻啊?
沈浪顿时道:“王怀礼大人,您忘记我了?这一场边境会猎还是我和您谈下来并且签订国书的呢,还有您霸王嫖被人揭发了,结果涌进来十几个流氓殴打你,还是我把您救下来的呢,您的卵可好了吗?当日可是肿得厉害啊。”
这话一出,王怀礼脸色剧变。
我……我……日!
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这是什么场合啊,你竟然这般信口雌黄?
接着沈浪一声惊呼:“王怀礼大人,您的胡须竟然都不见了?您的蛋还不会是都割了吧?一个都没有剩下来?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了断尘世根,专注君王事。您这个鸿胪寺卿不做了,还可以进入楚王宫中做太监,挺好,挺好!”
楚王目光冰冷地望向沈浪。
这个孽畜就是沈浪?果然让人生厌,光看一眼就想要弄死。
但是楚国鸿胪寺卿王怀礼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浪出口太毒了,在这种高端场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尽管他王怀礼确实是将蛋割了,但是这妨碍我成为国中大臣吗?我依旧可以建功立业啊。
接着,沈浪道:“楚王,您该为我家大王击缶了。楚太子,您该唱歌了。您这二位也算是夫唱妇随……哦不对,是子唱父随了。”
这话一出,楚王父子目光几乎要喷火。
什么夫唱妇随?什么子唱父随?都不是什么好词。
众人静寂无声!
沈浪目光又望向了帝国廉亲王道:“廉亲王,当然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数吗?不都说王者一诺千金吗?”
屁!那都是书本上编的。
每一个王者都要学会翻脸如翻书。
廉亲王没有回应这句话,这种公道他才不会主持呢,反而眯着眼睛看沈浪。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之前那个天残局应该就是这小子破解的把。
真是聪明绝顶,果然也是让人讨厌啊。
这天下最讨厌的人就是恃才放旷,哗众取宠者。
难怪许多人都不喜欢这沈浪啊,连我看了一眼都觉得讨厌。
廉亲王问道:“宁政,你破解了天残局,可要我上报天涯海阁吗?”
不管怎么样,今日公开破解了天残局的人始终是宁政,一旦上报天涯海阁,那可是能够成为名誉学士的。
这个荣誉对于宁政来说毫无疑问是雪中送炭,作为一个被人藐视的王子,他太需要这个荣誉了。
宁政躬身拜下道:“不用了。
沈浪和天涯海阁已经翻脸了,那我宁政也不必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由得一愕。
你宁政这是傻的吗?这么大的荣誉竟然都往外推?
接下来边境会猎一输掉,你宁政和沈浪就要被流放,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而一旦成为了天涯海阁的名誉学士,至少不用流放到荒废之地,可以待在天涯海阁之内。
而这个时候,沈浪又道:“既然楚王说话可以不算数,那我们也可以说话不算数的啊。这个边境会猎我们不比了,走人,打道回府!”
接着沈浪一声令下道:“走,回家了!”
然后,那两千个表现得尤其木讷的新军,竟然真的往回走,要登上马车离开。
顿时楚王暴怒,寒声道:“越王贤弟,国家大事当做儿戏吗?”
沈浪讥讽道:“那楚王您说过的话,也可以当成儿戏吗?”
楚王目光冰冷,盯着越王宁元宪,缓缓道:“越王,你且听好了,寡人亲自为你击缶。”
然后在高台之上,楚王击缶。
楚太子唱歌。
当然只唱了三句,楚王也只击缶三次!
几国史官纷纷记录下来。
大炎帝国,炎武三十年二月初三,楚王为越王击缶,三下!
然后,楚王大吼道:“地图拿来,黄金拿来,诏书拿来!”
顿时,一众宦官端着盘子走上了高台。
一个盘子放着地图,一个盘子放着诏书。
几百个武士,抬着黄金出场。
然后将一块一块金砖堆放在台阶之上。
所谓的金币也只是一种称呼,顶层之间的国家贸易,赔款之类,都不会用金币。而直接用大块的黄金。
八十万金币,就是五万六千斤。
每一只金块都是十斤,总共五千多块,堆满了整个会猎高台的台阶。
宁元宪挥了挥手。
顿时也一队宦官上来,端着地图,端着诏书。
几百名武士抬着五万六千斤黄金,堆在会猎高台另外一边台阶。
顿时,这个高台金光灿灿,倒像是黄金金字塔一把。
在场几百个诸国使臣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但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到了。
大场面,大手笔啊!
这也表示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接下来就是不死不休,斩尽杀绝。
“验地图!”
廉亲王带领着帝国使臣,分别检验越国,楚国出示的地图。
割让哪二十里,分别割让哪二十三个堡垒,上面标志得清清楚楚。
只要边境会猎一结束,胜利者立刻拥有这二十里国都,而且立刻会派军进驻。
不可能有任何推脱,也没有缓冲余地。
“验诏书!”
这是越王和楚王写下的认错诏书。
边境会猎一旦输了,君王不但要当众诵读这份认错诏书,还要传遍天下,到那个时候是绝对的颜面尽失。
“验黄金!”
大炎帝国使团会亲自去抽查验证双方的黄金,是不是足够纯,足够分量。
短短两刻钟后。
验证完毕!
帝国廉亲王最后一次讲和。
“越王,楚王,兵锋一起,刀剑无眼,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当然这个讲和完全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不过历史上,还真有到最后关头放弃的。
楚王心中狞笑,这么大一块肥肉,如何不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越王宁元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廉亲王道:“如此,边境会猎正式开始!”
楚王心中热血沸腾。
这一场必胜的边境会猎,完全没有悬念。
但是,他确实我楚国霸业的开始。
从今天起,代表着我楚国正式压过越国,成为大炎王朝南方的第一霸主。
越国?
已经快要完了!
宁元宪,你以为故意割让这些利益给我,我就能满足了?我就能放过你了?
真是白日做梦。
等到矜君席卷南方的时候,就是你越国覆灭之时。
宁元宪,你给我等着。
一会儿我的大军会将你那两千个废物彻底斩尽杀绝,不留一人。
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再一次中风倒下啊!
……………………
“咚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
但是,并不急促。
“楚国军队,入场!”
传令官大吼,军旗挥舞。
“砰砰砰砰……”
楚国大军入场!
两千步兵精锐,全副武装。
每一个士兵,都武装到了牙齿。
这是楚武卒,身经百战,精锐之极。
这些年,他们打过梁国,打过新乾国,打过西凉,十战九胜。
绝对精锐种的精锐。
两千人,排成二十个方阵,整整齐齐。
大军所过之处,鸟虫无声,躲在缝隙中瑟瑟发抖。
哪怕隔着很远,也能够嗅到他们身上惊人的杀气。
还有他们的眼神,就好像看死人一般。
所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楚国这两千精锐的战斗力,超过了越国最出色的禁军。
打过仗的军队是完全不一样的,从死人堆里面杀出来的军队更不一样。
不过为何楚国只出动两千人?
难道楚王这是要公平对战吗?
紧接着!
地面开始颤抖。
一支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三千装甲骑兵,整整齐齐,浩浩荡荡冲入了会猎场。
这气势如同乌云压顶,如同惊涛骇浪。
所有人不敢置信望着楚王。
不是吧?
您不但出动了最精锐的两千楚武卒?还出动三千重甲骑兵?
太夸张了吧。
您的两千楚武卒已经足够秒杀越国两千新军了啊。
这重甲骑兵在战场上,近乎无敌的啊。
这一疯狂冲锋下,完全是摧枯拉朽。
楚王的意思非常清楚。
两千最精锐的楚武卒出战,三千重甲骑兵压阵。
基本上这三千重甲骑兵是不会真正上场厮杀的,只是以防万一的。
毕竟在边境会猎中,他楚国能够出动五千军队。
但得知越国招了两千个废物新兵后,他觉得如果用出动五千大军出战实在是太胜之不武了。
还是两千对两千吧。
就越国这两千废物新兵,别说两千楚武卒精锐,就算两百个也能打赢。
两千对两千,闭着眼睛都能赢,而且是绝对秒杀!
………………
“越国军队入场!”
随着传令官一声令下。
军旗挥舞。
越国宁政麾下的两千新军出场!
他们依旧穿着布衣。
走路非常整齐,但是完全没有杀气。
步伐就和普通走路一模一样。
而且这两千人面无表情,目光依旧是木讷的。
所有人见之,有人要笑痛了肚子,而有人暗呼作孽。
都听说沈浪和宁政招来了两千个低能儿废物做炮灰,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啊。
这群人脑子绝对是有问题的。这都要上场送死了,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就好像去吃饭一样。
难怪一路上是坐车来的,宁元宪也能容忍。对于将死之人,是需要宽容。
但眼睁睁送着两千个傻子去送死,被屠杀,也真是造孽,让人不忍直视。
此时,禁军统领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陛下,我禁军愿意为陛下出战!”
太丢人了!
派两千个傻子去送死,被人屠杀。
输赢是小事,但是从此之后我越国就成为天下笑柄了。
而此时镇西大都督种尧道:“陛下,我西军精锐,也愿意为陛下出战。”
种尧这话不是客套,而是发自肺腑。
因为和楚国交战的人是他种尧,今日越国派两千个傻子去边境会猎被屠杀,那对越国声望何等打击,对他种尧士气何等打击?
楚王眯着眼睛。
越国出动禁军?或者出动西军精锐参加边境会猎之战?
随便!
但若那样的话,我楚国就五千大军一起押上了。
反正这个荒谬的边境会猎是你们自己定下来的。
楚王冷笑道:“越王,究竟是用什么军队参加边境会猎,你可要做决定了,免得脑袋掉下来,就再也长不回去了。”
国君宁元宪闭上眼睛,整个身体更佝偻了一些,仿佛觉得很冷。
顿时,大宦官黎隼赶紧拿上来棉被一般的披风,披在宁元宪身上。
被棉被披风包裹的宁元宪,显得更加老迈,柔弱不堪。
“就这样吧,赶紧结束了事。”宁元宪叹息道。
“哈哈哈哈……”楚王不由得大笑。
你宁元宪也有今天!
边境会猎继续,越国不换军队!
……………………
宁政作为越国主帅,一身戎装,站在中军高台上。
苦头欢作为主帅,骑在战马上。
“集体换装!”
随着苦头欢一声令下。
几百辆马车行驶进来。
马车打开,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超级重甲,足足一百斤的钢铁重甲。
还有一米八左右的超级陌刀,每一支都在一百一十斤左右。
沈浪两千新军默默地穿铠甲。
为了防锈,这铠甲表面有一层漆,黑黝黝的。
所有人一愕,这铠甲是木头的吗?
还有这刀,这么长,这么大,难道也是木头的吗?
两千新军动作飞快。
短短半刻钟,就已经全部换装完毕!
“集结,列队!”
苦头欢一声令下。
两千新军列队。
整齐如一。
整整两千人如同一人。
这……这简直太惊人了。
每个人手中的刀尖成为一条线,每一个人面甲的鼻梁成为一条线。
每一个方阵,就如同尺子量过一般。
之前楚国的精锐武卒军容已经非常惊人了。
但和越国的这支军队比起来,就显得散乱了。
就单纯这阵列,不是一流,而是……让人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两千个人,每个动作都一模一样。
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差错。
而且,他们的铠甲看上去真是很惊人。
从头包到脚,除了眼睛之外,一点缝隙都没有露出。
而且听着撞击声,仿佛真的是铁的。
那……那这铠甲究竟有多重啊。
穿上铠甲,握着大刀之后。
沈浪的这两千新军,瞬间就变了。
充满了绝对的力量美感,金属美感,甚至还有些工业美感。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军队。
都已经称得上是艺术了。
不过,这支军队依旧没有杀气,一点点都没有。
一时间,所有人的内心变得很诡异。
沈浪把军队打造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或许这支新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废物。
但依旧没用的。
这毕竟是两千个傻子,而且才训练了三个月而已,没有经历任何实战。
面对两千名楚国精锐,根本就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
………………
“边境会猎,夺对方军旗,视为获胜!“
规则就是这么简单。
两军距离二里,两国的军旗都在大军之后。
想要夺旗,必须先要击败对方军队。
楚国大将一声大吼:“出击!”
越国主将苦头欢大吼:“出击!”
楚国两千精锐武卒,开始前进。
迈着整齐的步伐,速度越来越快,整支军队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而越国的两千陌刀新军,步伐始终不变,整整齐齐,看上去真的就如同二十个大方块在前进。
这整齐程度,根本堪比仪仗队了。
众人心中惊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仪仗队一样的走路。
而且压根一点杀气都没有,边境会猎好看没有用的,关键还是看战斗力。
“砰砰砰……”
“砰砰砰砰……”
惊天的战鼓,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激烈。
两支军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双方距离一百多米的时候,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弓箭的杀伤力范围了。
楚国主将手一挥。
顿时,两千精锐楚武卒停下。
“预备!”
两千楚武卒开始弯弓搭箭。
“放!”
“放!”
“放!”
箭如雨下。
几千支利箭,朝着越国两千新军猛地砸下。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越国的军队竟然没有装备弓箭?
步军作战,两军近距离对垒,弓箭的远距离杀伤何等珍贵,竟然不装备弓箭?
那岂不是有二百多步距离白白挨打不能还手吗?不过只有三个月练兵时间,来不及训练弓箭也是正常的。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所有人惊呆了。
因为楚军的箭雨没有丝毫阻挡越国新军的步伐。
他们对漫天的箭雨没有任何反应,不要说躲避,就连挥手格挡都没有。
两千人,依旧整齐如一向前进,就这么不怕死吗?
而更加惊悚的是,这些利箭射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没有带来任何伤亡。
锋利的箭矢射在铠甲上的时候不要说射穿了,就连一个印记都没有留下。
无数羽箭纷纷断折,然后弹飞出去。
楚军呆了。
越国这支傻子军队的铠甲,竟然这么坚固?
三波箭雨,竟然没有任何伤亡?
此时不要说箭雨了,就算是下刀子,沈浪麾下的这两千新军依旧不会受到影响。
他们速度都没有变化,依旧整整齐齐向前,向前!
楚军主将脸色微微一遍,大吼道:“盾牌阵,布防!”
楚军不冲了,而是原地列阵布防!
这虽然有点丢人,但是为了胜利完全情有可原。
两千楚武卒精锐,开始飞快变阵。
巨大的盾牌,猛地矗立在地上,形成了一面钢铁盾墙。
枪兵躲在盾墙之后,将锋利的矛尖对准了盾牌的缝隙。
只要敌人一刀,无数的长枪如同刺猬一样捅出来。
看上去,楚军的防御阵坚不可摧!
“预备!”
“预备!”
两千越国新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片刻之后,两支军队短兵相接!
楚国太子在中军帅台上拔出利剑,震声高呼:“杀,杀,杀!”
“将越国军队,斩尽杀绝!”
“为了我大楚荣光,杀!”
“不留越国军队一人一命!”
顿时,楚军无数长枪,猛地捅了出来。
有些使臣睁大眼睛,有些人捂住眼睛。
越国这军队虽然好看,但确实是傻子。
躲都不躲的吗?面对敌人的刺猬阵,竟然依旧保持原来的速度走上去?
这下子肯定要血流成河,不要要有多少越军被活活刺穿肚子惨死。
然而……
接下来的一幕,所有人再一次惊呆了。
无数的长枪猛地刺在越国新军的肚子上。
但是……
越国整个军阵,只是稍稍停顿了片刻,甚至连躲都不躲。
而且毫无损伤。
反而楚国的枪头,直接弯曲,甚至断折。
紧接着!
最最华丽的一幕出现了!
主将苦头欢猛地拔剑高呼:“一刀两断!”
王大心中狂呼!
终于来了,我已经憋了十几天了。
终于可以砍了!
太激动了,太幸福了!
顿时两千越国新军猛地举起一米八的超级陌刀。
一百一十斤,用顶级钢铁锻造的惊人武器。
带着惊人的势头。
“唰!”
“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几百支超级陌刀猛地斩下!
依旧整齐如一!
几百支陌刀,如同雷霆之势!
瞬间!
前面坚固的盾墙,直接被砍得稀巴烂。
摧枯拉朽。
“一刀两断,一刀两断!”
两千个血脉蜕变者,浑身热血沸腾。
整个人仿佛压抑了许久,终于得到了释放。
爽!爽!爽!
他们脚步丝毫不停,一直前进,前进,前进。
手中的超级陌刀,不断斩下,斩下,斩下!
“刷刷刷!”
所有的盾牌稀巴烂。
排在前面的楚国武卒精锐,稀巴烂!
他们的头颅,连同铠甲,连同整个身体,直接活生生被劈成两半。
在一百多斤的超级陌刀下,楚国精锐武卒的铠甲就仿佛是纸糊的一般,他们的身体更加如同烂泥一般。
这群血脉蜕变者,连一尺粗的大树都能一刀两断。
更何况是脆弱的人体?
一刀两断!
斩,斩,斩!
鲜血飙射!
全部死无全尸!
楚国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势,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这根本就不是一支军队。
这压根就是战场绞肉机!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而是一边倒的屠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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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边境会猎结束!大获全胜!
此时,楚国这些精锐武卒的心中是彻底绝望的。
他们真的拼尽全力的。
在前面手持盾墙的全部都是大力士,手中的盾牌是铁皮包木,足足四五十斤重。
平常他们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实验,根本是劈不开的。
就算再强的弓也无法射穿。
但是谁知道越国这群疯子大刀会如此之大,如此之重,如此之锋利。
仅仅一刀,坚固的盾牌就被劈成了两半。
第二刀,整个人就被劈成了两半。
然而!
楚国的武卒拼命用长枪捅刺,拼命用战刀劈砍。
仿佛毫无意义。
枪头直接折断了,战刀直接崩裂了。
越国的这些疯子完全毫发无损。
金氏家族的钢铁此时已经闻名天下了,甚至直接促成了各国的炼铁工艺大发展,而且也让各国进行了一次换装。
楚国的钢铁虽然和金氏家族的有差距,但也不至于差距这么大。
关键是沈浪麾下这两千王牌军的盔甲太变态了。
其他各国还都在用铁甲,因为钢产量很低,而且非常昂贵,基本上都用来锻造战刀,而且好钢都用在刀刃上。
但沈浪麾下这些血脉蜕变者的铠甲,全部用最顶级的钢铁铸造,足足几毫米厚的钢甲。
完全不计成本的投入,这才有了刀枪不入的盔甲。
才有了无坚不摧的超级大刀,一百多斤的陌刀用巨大的力量斩下去,还有什么劈不开的,不管什么都稀巴烂。
就这样!
两千血脉蜕变者速度不变,一路向前,一路向前。
手中的超级陌刀,每秒钟挥斩一次。
刷刷刷刷……
所过之处,鲜血漫天,尸横遍野。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这一幕的华丽和惊艳。
上千支超级陌刀依旧整齐如一。
同样的节奏,同样的角度,同样的速度。
两千人,就仿佛一只无比惊人的战争巨兽一样。
上演着无以伦比的战争美学。
一路碾压了过去。
短短片刻后!
两千名楚国武卒全部被斩尽杀绝。
全军覆灭。
当然还有一小批实在承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压力,全部逃之夭夭。
短短一刻钟左右,就结束了这一场战斗。
………………
全场死一般的静寂!
多国使臣本来就预测,这将会是一场屠杀。
他们猜对了一半。
首先,他们猜测应该会在一个时辰结束战斗。
结果不到两刻钟,楚国两千精锐武卒全军覆灭。
其次,当然是被屠杀的对象猜错了。
所有人都看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太突然了。
太可怕了。
就这么一路碾压过去了。
毫无抵抗之力。
楚国的那两千名武卒并不是手无缚鸡之辈啊,而是精锐中的精锐。
为何会如此啊?
完全是一场屠杀。
绝望的屠杀。
但是惊悚的同时,他们不由得热血沸腾。
因为这一幕太华丽了。
太热血了。
简直就是战争美学的巅峰。
这是一支没有杀气的军队。
甚至杀人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烟火气。
当几千支陌刀同时斩下的时候,那种集体的美感,简直让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越国跟来的这些官员眼睛睁大到了极致,嘴巴大大张开。
完全不敢置信望着这一幕。
这,这是我越国的军队?
这么强大的军队?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群人不是废物,不是低能儿吗?
强大到简直让人窒息啊!
而越国的五千禁军后背一阵阵冒冷汗。
因为这一路上,他们不知道骂得多么难听。
废物,白痴,低能儿。
而且很多人都是当着这些新军骂的。
但这群人仿佛并不生气,反而垂首不言。
挨骂不还嘴。
这群禁军是不能动手打人,但他们也几乎敢肯定,就算他们动手打人,沈浪麾下的这群废物也不敢还手的。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简直是最无能的一群人。
但到了战场之上。
这群人竟然碾压一切,屠杀一切。
这……这……
感谢大侠不杀之恩啊!
所有的禁军心有余悸,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去给他们赔罪啊。
不,不,不。
千万不要,他们本来不记得我,我这一去赔罪,说不定他们就记得了。
以后我见到这群人,立刻夺得远远的。
否则给我来一个一刀两断,我从头到脚就分家了。
…………
而最最震撼的,当然就是种尧了。
他猜想沈浪或许没有那么轻易就认输,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这支军队会强大到这个地步。
简直是战场上的噩梦。
种尧不由得在脑子里面演练,他麾下的西军到底需要多少人,需要什么战术,才能击败沈浪的两千人。
结果非常惊人!
可能需要一万多人,还未必能够成功。
沈浪此子竟然如此了得?
之前文武恩科考试的成功,还可以说是因为他发现了最后一批姜离余孽血脉者,不能完全算是他的功劳。
但这次仅仅三个月时间内,就把两千个废物训练成为无敌猛士。
这简直是让人无法置信的奇迹。
王牌军队,真正的王牌!
………………
当然最最震撼的便是楚王了。
当箭雨落在越国新军身上毫发未损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妙了。
而当他的军队被屠杀的时候,他遍体冰寒。
脑子如同雷击一般,一阵阵轰鸣。
中计了,中计了!
但是……
沈浪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还有他本能地想要将埋伏在越国的密探全部斩尽杀绝。
这些密探每天都汇报,沈浪招募的就是两千个废物,每天就挥舞假刀,只练习一招。
几个月时间就练那么一招。
蠢笨如猪,彻底的废物。
当然现在看来,这群人的情报确实没有错。
沈浪这支新军确实只练一招。
但……他妈的,他们会这一招就够了。
没有想到。
当几千人同时用出一招的时候,竟然会是如此的威力无穷。
“陛下,陛下……”
旁边的大臣在高呼。
足足好一会儿,楚王才恍过神来。
“陛下,战斗还没有结束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旁边的大臣喊道。
是啊,战斗还没有结束。
我还有三千重甲骑兵。
骑兵野战无敌,更何况是重甲骑兵?
当骑兵开始冲锋的时候,完全是摧枯拉朽,任何步兵都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历史上无数的战例都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毫无例外,天下诸国都把重甲骑兵当成了绝对的王牌。
对,我还没有输!我还没有输!
出动三千重甲骑兵虽然无耻了一点,但为了赢,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浪,你这样妖孽的人就不应该存在。
还有你这支妖孽一般的新军,也就不该存在。
顿时楚王大吼道:“重甲骑兵冲锋出击,冲锋!将越军斩尽杀绝,斩尽杀绝!”
这话一出。
全场所有人侧目。
不是吧楚王,你这般不要脸吗?
竟然真的要出动重甲骑兵?
而且是三千对两千?
谁都清楚地知道,骑兵野/战无敌啊。
战马连同骑兵,高速冲锋之下,力量惊人无比。
天下又有什么军队能够挡得住?
哪怕沈浪这支妖孽的新军,也挡不住啊。
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支步兵能够在野战中战胜骑兵,更何况是重甲骑兵。
你楚王为了赢,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随着楚王一声令下。
楚国的三千重甲骑兵开始出动。
战马带着特殊的韵律开始渐渐加速,加速,加速……
速度越来越快。
最后开始高速冲锋,
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两个钢铁巨汉,猛地冲了出来。
足足两米五的超级巨汉,浑身穿着二百多斤重的超级重甲,手握一根三米多长的狼牙棒。
这根狼牙棒,足足有三四百斤以上。
这是一对双胞胎,同样是特殊血脉者。
二人的名字叫屠大,屠二。
是楚国太子麾下的两个惊人杀神。
每一次上战场,两个人都能屠戮几百人以上,纵横无敌。
战场怪兽一般的存在。
紧接着,又有一个银袍将军闪电一般冲了出来,手中一支超级银枪。
此人是楚国的超级名将呼延邪,同样是武状元出身,同样是楚国的第一年轻名将。
而且,他也是曾经的战争孤儿。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也是姜离余孽特殊血脉者。
从中可见,姜离帝主是何等的牛逼?
如今天下诸国中,拔尖的武将和武者很多都是姜离余孽。
真所谓姜离跌倒,天下吃饱。
多国使臣见到这三个人的出现,完全不敢相信。
楚王为了赢,竟然如此到这个地步?
屠大,屠二,呼延邪三个人全部出动。
有了这三人,还有谁是对手啊?
对于这三人的战绩,简直让人听得耳朵都发麻了。
“杀,杀,杀……”
屠大和屠二体型太过于巨大,穿上铠甲后,体重超过七百斤,再加上三四百斤的狼牙棒,已经超过千斤之重了。
根本没有战马能够驮得动。
这二人所过之处,绝对寸草不生。
被他们杀死的人不要说死无全尸了,而是直接成泥了。
越国这边,还有谁是这两个战场屠夫的对手啊?、
除了蓝爆之外,完全找不到了啊。
但蓝爆没有参加这次的边境会猎,他是三王子的人,怎么可能会为沈浪效命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
所有人猛地睁大眼睛。
因为!
沈浪这边也有一个巨汉猛地冲了出来。
艹,他更加惊人!
直接抱着一棵树做武器。
这棵树比大腿还要粗,足足十几米长。
但是在这个巨汉手中如同无物一般,抱着就狂奔,比战马还要快。
他当然是战场的BUG,大傻!
屠大和屠二只看了一眼,就朝着大傻狂奔而来。
确认过眼神,你就是要我们要杀的人。
“杀!杀!”
三个巨汉没有骑马,但见鬼的是速度比骑马还要快。
凶猛地对冲!
而那边,苦头欢和呼延邪对视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半辈子的对手。
两个人战马加速,疯狂对冲。
全场上千使臣,完全看得热血沸腾。
没有想到啊!
本以为这一场边境会猎会无聊至极,竟然会上演如此巅峰对决。
而且三场巅峰对决同时开始。
可惜我就长一双眼睛了,我应该看哪一场对决啊。
就如同三个绝色美人跪在我的面前,但我……
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最重要的那一个。
越国两千新军,对战楚国三千重甲骑兵。
这是最热血,也是最充满悬念,最不公平的。
“冲,冲,冲,冲……”
楚国三千重骑疯狂地加速。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带着惊人的势头。
真的如同惊人的海啸。
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野/战骑兵无敌,重骑兵更无敌。
每一个楚国重骑兵,内心都带着无比的骄傲和藐视。
对面这些越国新军,虽然刚刚创造了惊人的奇迹。
但是在我们重骑面前,注定必死无疑。
任何步兵,都无法阻止重骑的冲锋。
距离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五十米!
“停!”越军的十个百户一声令下。
军旗挥舞。
而主将苦头欢猛地和楚国将军呼延邪猛地冲到了一起,挥动利剑激战!
他这个主将本应该指挥战斗,不应该亲自出战。
但没有办法,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作为呼延邪的对手。
而且,这支涅槃者军队根本不需要他的指挥。
主将的作用在什么?
将是兵之胆!
一支军队的胆量,纪律,都需要靠将领来维持。
还需要专门的军队压阵,斩杀逃跑者。
但是……
这两千名血脉涅槃者不需要。
他们不知道畏惧为何物。
面对疯狂冲锋的三千名重骑兵,任何步兵都会心惊胆战,两股战战,甚至屎尿齐出。
尤其楚国这三千重骑兵更是身经百战,杀气冲天。任何新兵队伍面临这杀气腾腾的冲锋,都会逃之夭夭。
但是这两千人,眼皮都没有抖一下。
什么是害怕?
对,我们会害怕,甚至我们绝大部分时候都在害怕,就算在睡觉的时候也充满了惶恐不安。
但我们害怕的是父母亲人嫌弃的目光,害怕路人鄙夷的目光,害怕所有人的孤立。
其他我们是不怕的。
我们连死都不怕。
弟弟媳妇将开水浇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躲都不躲一下。
李狗子额头上又一个大伤疤,是他叔叔砍的。
当时在一场重要的聚会上,叔叔喝醉了,喝令李狗子做一件事情,李狗子没有做。
因为他真的做不到。
叔叔让他去抱一个娼妇,并且去摸她。
他死都做不到。
喝醉的叔叔恼羞成怒,直接拔出刀子威胁说要么去抱那个娼妇,要么被砍死。
然后,叔叔的刀子真的砍了过来。
李狗子就如同呆子一眼,站着一动不动让他砍。
你是我叔叔,你是我家人,你既然想要我死,那我就死吧。
当然他叔叔只是要吓唬他,没有想到这个傻子竟然真的不动,结果叔叔没有刹住手,直接在他额头上砍出了一个大裂口。
我们这群人不畏惧刀子,但我们害怕别人的目光,害怕别人的话。
至于前面冲过来的三千多重甲骑兵。
好像很凶的样子。
但是……在这两千血脉涅槃者眼中,就仿佛隔了一层神经一般,好像和他们无关。
“如松立!”
兰氏十兄弟下令。
顿时这两千名血脉涅槃者,如同松树一般,微微弯曲身子,仿佛要把自己钉在地上。
这是真正的站如松啊。
“第二招,预备!”
十个百户再一次下令。
两千名涅槃者手中超级陌刀高高举起,角度微斜。
第一招斩人,第二招斩马。
这两千人的眼神没有杀气,当然也没有畏惧。
就这么如同钢铁长城一般,牢牢矗立在那里。
如同超级堤坝一般矗立,等待着惊人海浪的袭击。
全场上千名使团官员脖子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起,甚至所有人都站立起来。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越国的这群新军,竟然打算凭借血肉之躯,抵挡重甲骑兵的冲锋?
这,这是疯了吗?
就算是失败,这一幕也无比的悲壮。
全场所有人内心的天平,瞬间转移到这两千越国新军身上来。
甚至他们都坐不住了,全部站起身来,屏住呼吸。
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重甲骑兵,惊天冲撞的那一刻。
在沈浪脑子里面,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词。
彗星撞地球。
此刻的他,也不由得无比紧张起来。
虽然他已经查过很多次战例了。
唐朝陌刀队,确实多次战胜过突厥骑兵。
而且在剿灭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叛乱中,陌刀队也立下了赫赫战功。
但眼前这一幕发生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心中没底了。
………………
“杀,杀,杀!”
三千楚国重甲骑兵,加速到了最极致。
三十米。
十米。
五米!
然后,惊天的冲撞。
刹那间。
几乎天地失声。
整个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一种声音。
那就是两支军队的凶猛撞击。
楚国的重甲骑兵,疯狂而又凶猛地冲撞越国的新军阵列。
就如同可怕的潮水,疯狂冲击堤坝。
不……不……
情形有些不一样。
在敌人战马距离还有不到两米时,在最前面的越国涅槃者新军陌刀忽然猛地斩下。
而且,这次所有人的动作不再是绝对整齐的了。
每一个人都盯着一个目标。
然后,找准最精确的机会,惊天一斩。
慢0.1秒不行,快0.1秒也不行。
要绝对的精准。
一刀两断!
“唰!”
鲜血狂喷!
狂奔的战马直接被斩下了头颅。整个脖子,连同半拉身体,全部被劈成两半!
马背上的骑兵,本来凶残之极地挥动战刀要斩下月于越国新军的头颅,而此时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但他们还没有落地。
一刀两断!
后面的越国新军猛地斩下,直接在空中将他们劈成了两半。
这一幕。
直接把沈浪都震得头皮发麻。
内心一阵阵战栗。
我何德何能啊,竟然能够拥有这样的王牌军队。
之前沈浪觉得这支新军之所以强大的最重要原因是血脉。
因为沈浪改变了他们的血脉,才让他们如此强大。
现在他必须改变这种想法了。
这群人之所以强大,最核心的原因是他们的精神和内心世界。
他们的专注和无畏,敏感单纯,才是他们最强大的天赋,才是他们近乎无敌的天赋。
因为无畏,所以他们才不会逃跑。
因为专注和敏感,他们才能找到最精准的战机。
“刷,刷,刷……”
几百支超级陌刀猛地斩下。
几百匹奔驰的战马,直接被斩杀。
但是就算被斩掉头颅的战马,依旧带着惊人的惯性猛地冲撞了上来。
“砰砰砰砰……”
一阵阵巨响!
几百马尸撞击在这群涅槃者新军身上。
“噗……”
许多人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但……
身体只是稍稍一晃,没有倒下,没有后退。
而此时。
楚国后面的重甲骑兵,反而被阻碍了,阵势大乱。
骑兵冲锋讲究的就是行云流水。
如果前面一排战马全部被斩杀,而且尸体堆积。
那么后面的骑兵,就会出现可怕的追尾。
“砰砰砰砰……”
无数骑兵冲撞在一起。
整个惊人的势头,就被阻滞了下来。
但这些毕竟是最精锐的楚国重骑,这些骑士猛地一夹马腹,提起缰绳,直接跃起,冲过前面的马尸障碍,继续朝着越国新军大阵冲杀而去。
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势如破竹的惊人势头了。
两支重甲军队,瞬间厮杀在一起。
楚国的重甲骑兵,唯一有的优势就是居高临下。
但是……
论力量,他们不如越国新军。
论重甲,他们也不如。
论武器,论无畏他们都不如。
最最不如的是团体作战的威力。
那华丽的一幕再一次出现了。
两千名涅槃者新军,手中的超级陌刀,整齐举起,整齐斩下。
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战场上,血气冲天!
战马的鸣叫声。
惊天的战鼓声。
依旧是屠杀。
尽管不是一面倒的屠杀。
但是……沈浪这支超级军队发挥出了比唐朝陌刀队更强的战斗力了。
这是应该的。
因为他们身上的铠甲强了不止一倍,他们的陌刀重了三四倍,他们的力量大了几倍。
他们的无畏和专注,都超过唐朝陌刀队。
所以,依旧是碾压!
占尽上风!
………………
另外一边,三个巨汉也猛地厮杀到了一起。
大傻以一敌二,对战屠大和屠二。
老实说,一开始大傻有点落下风!
因为这是绝对力量的对抗,没有什么抵挡和躲避的。
三个超级大力士,就直接对刚。
大傻练武才一年左右,而这两人练武十几年了。
单纯力量上,屠大、屠二不弱于大傻。
三个人,战得天昏地暗,惊天动地。
每一次撞击,都让人惊心动魄。
因为寻常人,挨一下就直接成肉泥了。
而大傻一身超级重甲,屠氏兄弟也是。
三个人战斗得火星飙射。
“砰!”
三四百斤的狼牙棒猛地砸在大傻的后背上。
那一声巨响,简直震耳欲聋。
爆出的火星,哪怕在白天都清晰可见。
但是……大傻身体晃都不晃一下。
我没事!
因为他穿的板甲,足足有半指多厚。
他的大树,猛地砸在屠二的腰上,直接将他整个人击飞了出去。、
两人猛地翻滚起身。
哼哼,老子没事。
这三个人的战斗,简直看得所有人咬牙切齿。
这压根不是正常人类啊。
这三个人的战斗,不是看谁的力量大,也不是看谁的速度快,就是看谁抗揍。
看谁的装备好。
短短片刻,大傻身上挨了一百多次狼牙棒重击。
哪怕最顶级的钢铁装甲,都有些变形了。
没错,是装甲,不是铠甲。
而屠氏兄弟,也被大傻的树干击倒了几十次。
但是……
老子没事!
起来继续刚,继续砸。
这三个超级猛将的战斗,让所有人使臣看得无比自卑。
这样的超级猛将,越国还有一个呢,蓝爆。
他也喜欢狼牙棒。
………………
而这边苦头欢和呼延邪的战斗,就赏心悦目,眼花缭乱。
这两个人不但是顶级武道强者,而且也是战场强者。
每一招,都是教科书一般的存在。
打得完全是酣畅淋漓。
其实,苦头欢很吃亏。
这些年为了给卓氏家族报仇,他专注修炼个人武道。
而在战马上,用剑很吃亏的。
呼延邪用银枪,足足两米多长。
一寸长一寸强,不是随便说说的。
当然,苦头欢可以直接斩杀对方的战马。
然后双方落地再战,这样他的武器就占上风了。
但他是何等骄傲之人啊,哪里愿意做这等下作之事?
关键棋逢对手,太过瘾痛快了。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
对方也是一名君子,招招刚正,毫无阴毒。
两个人越打心中越欣赏对方。
打着打着,一边恨不得立刻击败对手,一边又想要拉着对方结拜。
简直就跟见到了异姓兄弟一般。
生死之战见人品,这是完全不错的。
………………
全场几百个使臣,已经完全忘记了今天的使命。
太精彩了。
完全目不暇接啊。
最强军队的巅峰对决。
最强战场怪兽的巅峰对决。
最强名将的武道巅峰对决。
今天绝对是幸运日啊。
这样的边境会猎,真的是百年不遇。
而第一个先分出胜负的,竟然是大傻那边!
因为屠大和屠二狂战了一刻钟后,手中的超级狼牙棒挥舞了上千次,力量终于渐渐弱了下来。
而大傻是个绝对的变态!
力量始终如一。
我第一招砸出去的力量是这么大,第一千招还是这样。
一开始他以一敌二,落入下风。
之后是不相上下。
然后是占了上风。
渐渐地,屠大、屠二两兄弟,频频被他击倒在地。
“砰砰砰砰……”
这两个巨汉,一次被一次击飞出去。
大傻一直碾压过去。
越打越远,越打越远。
最后莫名其妙,一根旗杆就矗立在面前。
这……这是楚国的军旗?
大傻只要把它夺了,这一战就算是赢了。
大傻看了一眼。
用手抓了一下。
不行,太细了。
还是我手中的大树好用。
于是,他放弃了夺旗的机会。
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大树,狂砸过去。
所有人看呆了。
我日!
能夺旗你都不夺?
你……你这是傻吗?
大傻才不是傻。
他只是进入了狂暴战斗状态,完全停不下来的。
三个人战斗过的二里地面,就仿佛被一千头牛犁过一般。
明明坚硬平整的地面,沟沟壑壑,一团烂泥。
这三个人,绝对的狂暴怪兽。
………………
当然,整个战场的核心还是沈浪的两千涅槃者新军。
这才是战争美学的极致。
一开始这两千涅槃者新军,被骑兵包围冲杀。
困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没有做别的,依旧如同往常的训练一般,一百多斤的超级陌刀,不断挥斩。
一刀两断!
训练的时候,一天要挥斩几万次,而且是两百多斤的铅刀。
现在这一百多斤真刀,挥斩上千次,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被敌人砍中了,被敌人战马撞飞了。
只要没死,就起来继续作战。
如果死了,那就死了。
如果没死,但骨头断了,那就躺在地上不动。
只要没死的人,永远的一刀两断。
就这样,不断斩杀,斩杀,斩杀!
然后莫名其妙的,周围渐渐空了。
这群变态,竟然把三千重甲铁骑都杀空了!
杀绝了,杀光了!
接着,他们又集结成阵,不断往前,往前。
再看周围,躺着无数的战马尸体,无数的骑兵尸体。
剩下的几百楚国重骑再也支撑不住,四下奔逃,就算这些重骑兵不想逃,他们胯下的战马也要逃。
王大的觉得自己的肋骨好像断了两根。
不过无所谓。
他收起超级陌刀,继续前进。
整支军队和之前的节奏速度一模一样,整齐如一。
就好像刚才的战斗没有发生一般。
其实,这里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吐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筋骨断折。
但是,无所谓。
阵型不能乱。
步伐不能乱!
往前走着走着。
王大抬头一看,前面有一个旗杆,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应该就是楚国的军旗了?
夺了这面军旗,就算赢了!
王大没有夺!
举起超级陌刀。
应该是用第二招。
斜着斩下!
一刀两断,手臂粗的旗杆被斩断。
楚国军旗落下。
边境会猎结束!
越国,大获全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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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宁元宪巅峰!楚王吐血!
大傻这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但是他已经完全压着屠氏两兄弟打了。
这两个人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又被大傻猛地击倒。
“砰!”直接击飞出去十几米。
这一幕如果有人看到了,一定会想办法捂住眼睛的。
太暴/力了,太可怕了。
屠氏兄弟穿上铠甲,再带上巨型狼牙棒可是足足有上千斤。
就这样被击飞出去老远,这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这两兄弟一次次被击倒,一次次爬起来。
浑身的盔甲完全瘪了,但人硬是一点事都没有,连血都没有吐一口。
“砰砰砰……”
十几次。
几十次。
上百次!
终于,屠氏兄弟再一次被击飞出去狠狠砸在地上的时候,他们再也不起来了。
两人直接躺在地上,朝着大傻吼道:“兄弟,你砸死我们吧,老子再也不起来了。”
妈的。
老子刚起来,你的大树就猛地砸过来。
反正都要倒下的,还起来个屁啊。
接着这两兄弟四肢大张,笔直躺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一动不动。
老子不动了。
你过来把老子砸死吧。
失去了对手,大傻很快从狂暴状态清醒了过来。
“你俩怎么躺下了?”大傻问道。
屠大道:“地上舒服。”
屠二道:“你要么过来砸死我们,要不然我们爬起来,你可不能再打我们了啊。”
这两人倒是光棍。
你要打死我们的话,就赶紧下手,不然的话我们可要走了。
大傻道:“那行,那你们走吧,我不打你们了。”
屠大、屠二两兄弟一个鲤鱼打挺,笔直站起。
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哥,我想拉屎!”屠二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拉了。”
“那个傻大个太厉害了,竟然把我们两人屎都要打出来了。”
接着,俩兄弟到处找树林。
回头看了一眼大傻道:“傻大个,我们要去拉屎,你一起去吗?”
大傻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接着他一回头。
咦?
我,我这是到哪了啊?
怎么人都不见了啊?
大傻一路压着屠氏两兄弟,一直往西,一直往西。
距离边境都四五里还要远了。
然后,大傻夹着那颗大树朝着越国边境狂奔。
一路上,他见到了到处奔逃的楚国重甲骑兵。
他稍稍一愕。
这群人我要不要打?
结果,他这稍稍有一犹豫,所有逃窜的楚国重甲骑兵更加飞快逃之夭夭。
奶奶的。
越国太厉害了,那里弄来的这么多怪物啊。
之前那两千个怪物就这么厉害,现在还有这个大怪物更厉害。
拿着一颗大树当武器,这一砸下来,直接连人带马全部成肉泥了。
…………………………
而那边苦头欢和呼延邪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
忽然之间!
两人的战斗戛然而止。
呼延邪道:“我输了。”
旁观的人一愕。
这就输了?我们怎么没有看出来啊。
确实看不出来,因为呼延邪三招之后才会输。
这些顶尖高手的对决,对势头掌握得清清楚楚。
尽管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他们心中早已经有了结果。
“呼延邪!”
“苦一尘!”
“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双方各自回到军阵之中!
可惜场合不对,要不然真可以结拜。
这场边境会猎,三战全胜!
………………
这就结束了?
这么精彩的边境会猎百年不遇,这就结束了。
不过瘾啊。
各国上千名使臣,就仿佛喝醉酒一般。
“威武!”
“威武!”
“威武!”
上千个旁观各国使臣忍不住振臂高呼。
虽然越国未来可能是他们的敌人,但这个世界还是追求英雄主义的。
越国的这支新军简直太惊艳了。
震撼得人简直要灵魂出窍。
真正的奇迹之军,王牌之军!
各国使团喊完之后。
越国这边的几千禁军振臂高呼。
“越国威武,越国威武!”
“万胜,万胜!”
“大王万岁,大王万岁!”
或许有人说万岁这个词不能乱喊,只有皇帝才能喊万岁。
那是中国封建王朝的后期才这么多讲究,万岁早前是随便喊的,人家隋朝还有一个猛将名字就叫史万岁。
宁政一生戎装,来到边境会猎高台之下,躬身道:“幸不辱命。”
此时,大炎帝国廉亲王出现在高台之上,郎声道:“我宣布,此次楚越两国边境会猎正式结束,越国获胜!”
“万岁,万岁,万岁!”
越国这边,不管是官员,还是禁军,还是种尧的西军,纷纷振臂高呼。
这个时候不管各自是什么立场,但这场胜利都是属于越国的。
此时,宁政高举着越国的王旗,缓缓走上会猎高台。
按照惯例,胜利者一方的君王需要在高台上挥舞王旗。
然后,将这面王旗永久性地插在这个会猎高台之上,纪念这一场胜利。
但是越王病得这么重,能够挥舞得动这王旗吗?
这旗杆加上王旗足足有一百多斤重。
走到高台之上,宁政单膝跪下,将王旗递给了越王宁元宪。
众人一愕。
宁政你这是要将你父王的军吗?
你这是要他难堪吗?你明明知道他病重举不动王旗的。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越王宁元宪身上。
他身上披着棉被一样的披风,身体佝偻着,头发灰白,显得苍老柔弱不堪。
整个人枯坐在高台之上。
全场静寂无声,静静盯着宁元宪。
包括廉亲王,包括楚王。
甚至有很多幸灾乐祸的目光。
而就在此时!
“呔!”
宁元宪猛地一声爆吼!
声音如同雷霆一般,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这声音哪有半点虚弱啊?
然后,他身体猛地张起来。
用力一抖。
棉被一般的披风,直接飞了出去。
裹在他身上棉衣,直接粉碎。
露出了他威武绝伦的王袍。
黑底金龙,威风凛凛。、
他头顶的帽子,也猛地被他的内力真气掀开。
满头灰白的头发,披散下来,在空中飞扬。
刹那间。
宁元宪整个人仿佛变魔术一般.
哪有半点老态?
哪有半点病姿?
脸上的皱纹消失得无影无踪。
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整张面孔,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英姿勃发,威风凛凛!
这灰白色的头发,使得他看起来更加霸气凛然。
就这姿态,哪里像是五十几岁的人?
最多四十岁而已!
接着,宁元宪单手轻飘飘接过上百斤的王旗,高高举起。
百斤重量在他手中,如同无物。
“哈哈哈哈哈……”
越王豪迈大笑。
声音穿云裂壁,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像是中风之人?
别开玩笑了!
“宁政,好样的,你没有让寡人失望。”
这话一出,宁政眼泪涌出,叩首贴地,这辈子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父王这么和颜悦色对他说话。
越王宁元宪目光望向两千涅槃新军。
“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寡人的骄傲,都是越国的骄傲!”
“你们便是我越国王牌之军!”
“寡人赐你们越国第一军称号:涅槃军!”
至此,这支军队有了正式的封号。
威风凛凛的涅槃军!
“从今日起,涅槃军注定要威震天下!”
“今日只是小胜,寡人坚信,涅槃军注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宁元宪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的耳中。
何止是中气十足,简直是内力惊人!
顿时,越国一万多大军整整齐齐跪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全场唯有一支军队没有跪下,那就是宁政和沈浪麾下的涅槃军。
他们不是傲慢。
而是因为没有命令,他们不跪。
好,好,好!
寡人的王牌军队,就是要与众不同。
哈哈哈哈!
……………………
此时,越国跟随来的臣子惊呆了。
原来大王没有病?
没有中风!
而更加震惊的是楚王。
这场边境会猎的失败,已经像是在他的心脏狠狠捅了一刀。
谁又能想到。
越国区区两千新军,不但击败了他两千精锐武卒,而且还击败了三千重甲骑兵?
时代要变了吗!
一个全新军种要诞生了吗?
从今以后,重甲骑兵不再是王牌之军了吗?
当他的重甲骑兵失败,而且四下奔逃的时候,他整个人仿佛被雷霆击中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整个人陷入了彻底的麻木。
这个时候甚至不是难过。
因为受到打击太大了,整个人对外界甚至失去了反应。
这次本来是露脸的。
本来是百分之百胜利的。
结果却把屁股露出来了。
五千精锐还打不过越国的两千新军。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然后宁元宪忽然大变魔术一般,整个人从病恹恹的变得威风凛凛。
霸气冲天!
顿时,楚王瞬间从麻木状态被激活了。
“宁元宪,你在阴我?”
“你没病?”
楚王猛地站起,指着越王厉声惊呼。
宁元宪哈哈大笑道:“王兄,说哪里的话啊?寡人是真的病了啊,病得相当严重啊!”
这个时候所有人心中都在高呼。
病个屁。
越王你个戏精。
这个世界就是那么怪。
你口口声声说没病没病,别人反而觉得你一定有病。
但你若口口声声说有病,所有人就都觉得你是装的!
楚王看着宁元宪,又看着沈浪。
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被阴了。
好毒的宁元宪。
好毒的沈浪啊。
你们刚刚提出边境会猎的时候,就是想要阴我。
你们君臣联手演戏把我堂堂楚王当成猴子一样耍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宁元宪道:“廉亲王,还有诸国使臣,接下来是不是该履行契约了啊!”
大炎帝国廉亲王也被震得外焦里嫩,望向宁元宪的目光也不由得有些责怪。
好你个宁元宪,你我不但是亲家,而且也是至交好友,你竟然连我都骗。
这……大概又是那个沈浪的诡计吧?
太毒了!
这一耳光打得楚王太狠了。
此刻廉亲王对楚王都不由得充满了同情。
太惨了!
折损了五千精锐是小事。
关键是丢了这么大的人,完全是被宁元宪踩在脚底耀武扬威啊。
但他作为今天的最高裁决者,必须办事啊。
“我宣布,这次边境会猎真实有效,双方开始履行契约!”
“两国开始移动边境界碑!”
就是这么快,就是这么直接!
越国的几千名禁军整齐出动,直接将边境线上的所有界碑,全部拔除。
甚至更凶狠的,直接将上面楚国的界碑,全部砸碎。
然后禁军上马,前进二十里,再插上界碑。
当然了,楚越两国的边境线好几百里呢,整个过程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完成。
今天的移动界碑,只是象征性的!
“楚国军队,全部离开!”廉亲王一声令下。
这是最残忍的命令了。
因为边境会猎输的一方要割让二十里国土,割让二十三个堡垒。
护送楚王前来的军队有一万多人,原本还算在自己的领土上,现在这些领土变成越国的了。
作为敌国军队,当然要全部退出去。
不仅如此,而二十里范围内的二十三个堡垒全部都要撤军。
幸好这是两国边境,到处都是驻军和堡垒,没有什么老百姓,否则还要更加麻烦。
要么连同领土上的百姓一起割让,要么所有人都要迁移。
楚国军队全部望向他们的大王,需要楚王下旨他们才能撤退。
楚王心如刀割一般。
廉亲王道:“楚王放心,帝国的军队会保护你的安全。”
楚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继承王位三十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啊。
几个月前,年轻的吴王大概就是这般心境吧。
不过吴王还年轻,还可以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楚王却已经六十多了啊。
你再一次睁开眼睛,楚王眼珠子都红了,猛地一挥手。
楚国一万多大军,开始后退。
退出二十里!
就剩下两个人。
屠大和屠二这两人还蹲在树林里面拉屎呢。
………………
大炎帝国廉亲王道:“接下来履行边境会猎契约第二项,楚王宣读诏书!”
刚才割让领土,楚军后退二十里还不是最耻辱的。
现在才是……
这几乎是闭着你吃X,然后还要当众高呼真香。
楚王有心让太子代替。
但……
或许有人就会说,这明明是君王之事,你却要让太子代替。
要不然索性连王位也让他代替坐了吧,反正你已经老迈得连诏书都念不动了。
楚王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展开这封诏书。
输者才会念这份诏书。
这份诏书本质上就是公开认错。
表示上一场楚越边境战争错处完全在我一方。
不仅仅是向对方认错,而且还是向整个天下认错。
见鬼的!
因为楚王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输,所以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也没有过问,直接让礼部拟定的。
谁知道,不知道礼部哪个天才洋洋洒洒写了一两千字。
我……我日!
这是谁写的?
写得这么天花乱坠?
居心叵测,居心叵测!
接着,楚王一字一句念出这份认错诏书。
与此同时。
在场多国的官员,同步记录。
因为楚王的这份认罪诏书,是要昭告天下的。
打脸就是这么彻底啊。
念着念着。
楚王悲从心来,泪水几乎便要涌出。
这一身从未有过的耻辱啊。
寡人已经六十几快七十了啊,为何还要遭受这样的耻辱啊?
这是谁写的?
竟然那么长,这是嫌寡人丢人还不够彻底吗?
不知不觉地楚王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
而就在此时!
下面有一个国家的使臣忽然高呼道:“楚王声音大一些,臣听不见啊!”
梁国的使臣。
我……我艹你大爷。
但是楚王还不得不把声音念得大一些。
要不然这些国家的使臣就会以听不见为由,胡乱编写。
而这些诏书是要传遍天下的,这一乱写,更加丢人了。
近两千字,整整念了两刻钟!
楚王身体也抖,声音也抖。
而越王宁元宪,整个人几乎都要爽疯了。
太过瘾,太爽了!
前所未有之爽!
甚至比击败苏难的时候还爽,比吴王前来认错服软的时候还爽。
吴王当时来认错的时候,为了大局宁元宪不能打脸,反而要安抚吴王,而且也没有旁观。
这次就不一样了。
上千名外国使臣都在。
大炎帝国的使团也在。
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整个天下的面,狠狠地把耳光抽在楚王的脸上。
而且还能听到一阵阵回想。
简直爽得头发头要竖起。
沈浪你这个破孩子,果然是上天赐给寡人的。
哈哈哈哈哈!
若是没有你,寡人哪有今日之辉煌啊!
南方争霸还没有开始,楚王就输得如此灰头土脸。
今日便是寡人之新巅峰啊!
………………
两刻钟后,楚王终于念完了这份近两千字的认错诏书。
他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把拟定这个诏书的人杀了。
他的喉咙都完全沙哑了。
站在那里被冷风吹着,从内心到脚底都是冰凉的。
念完了这份诏书之后,整个身体几乎都完全僵硬,无法动弹了。
廉亲王再一次出列道:“执行边境会猎契约第三项,交割战争赔款!”
楚王身体又一颤。
有完没完了?
因为接下来又要丢脸了。
所谓交给战争赔款,大概就和后世的捐赠仪式差不多,用纸壳做一张巨大的支票,上面写着多少多少万。然后由捐赠方亲手递给受赠方。接下来无数的记者噼里啪啦地照相,闪光灯四射。
而现在楚王则要将一块二十斤的大金币,弯腰拱手递给越王宁元宪。
这个大金币上会写着八十万金字样。
这同样是胜利象征,是可以放在王宫中展示的。
“楚王,请授金!”
楚王举起这面巨大的金饼,弯腰拱手,递给越王。
“越王,请受金!”
而这个时候,下面的沈浪再也忍不住,噗呲一笑。
这词语用得太妙了。
顿时,许多人朝着沈浪怒目而视。
尤其是楚王和帝国廉亲王。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刻?你竟然发出如此耻笑之声?可有半分礼教吗?
越王宁元宪收下这面巨大的金币,躬身道:“王兄,多谢你赐金,弟受之有愧啊!”
楚王不语,面容紧绷。
接下来,双方礼部和户部官员出现,清点黄金。
真的全部用大称称重,半斤半两都不能少的。
整整半个小时后!
五万六千斤黄金,全部交割完毕!
至此,边境会猎的三项契约就算是全部完成了。
一切都结束了吧?
楚王二话不说,朝着帝国廉亲王一拱手,直接就要离去。
而这个时候,越王宁元宪快步上前,要搀扶楚王下会猎高台。
这高台九十九级台阶呢。
楚王一怒,寡人还没有老到走不动的地步。
然后他猛地用力一挣,要挣脱越王的搀扶。
但是,宁元宪抓得很紧,他根本就挣不脱。
于是,楚太子和宁元宪二人,搀扶着楚王下了会猎高台,显得他尤其的老迈羸弱。
楚王真的要气炸了。
他知道,此时在所有人看来,越王宁元宪是何等的年轻英武,而他是何等的老迈不堪。
终于,这九十九级台阶终于走完了。
楚王登上了巨大的车冕。
宁元宪站在车外,拱手道:“多谢王兄成全!”
而此时,沈浪忽然拱手高呼:“恭送楚王,一路好走!楚王一路好走啊!”
沈浪,我艹你娘!
这他妈是送死人的话。
“楚王,七天之后,欢迎回来看看啊!”
沈浪再一次高呼。
顿时,全场的人都不能忍了。
这句话就太过分了,刚才那句话还可以说是无心的,这话纯粹就是故意的。
什么叫七天回来看看,你是说楚王做头七吗?
所有人全部朝着沈浪怒目而视。
尤其是廉亲王。
你沈浪这般放肆无礼吗?
这是公然诅咒别国君王吗?
沈浪大声道:“这毕竟曾经是楚国的地盘啊,七天之后界碑应该全部换掉了,我邀请楚王七天之后回来看看,最后看一眼这片土地?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所有人无语。
人至贱则无敌。
你脸皮厚你说得都对,我们辨不过你。
楚国太子一声令下:“走!”
楚王的车冕朝着西方行驶而去。
走出不到一里。
楚王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然后整个人晕倒过去。
车冕内的宦官吓得魂飞魄散,却又不敢任何声张。
………………
越国大营内!
“种尧,你看寡人的涅槃军如何?”
宁元宪意气奋发道。
哪怕是冬天,他也依旧骚包地穿得很薄,显得尤其潇洒倜傥。
这几个月他实在是憋坏了。
他的脑梗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被救回来了。
所以大脑和身体机能,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休养了一个月后,就已经完全无碍。
但是为了装病,他每天都要染白头,还要佝偻着身体。
现在终于可以继续龙行虎步了。
当然……
他内心又有些悲哀。
这龙行虎步的日子或许也不久了。
因为他这个所谓的帕金森病,会越来越严重的。
好好珍惜这最后龙行虎步的时光吧。
现在的他的威望应该再一次回到巅峰了。
从种尧的表现就能够看出来。
寡人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趁着这段时间,把越国所有致命危机都解除了。
种尧听到宁元宪的问话后顿时道:“陛下的涅槃军,确实称得上第一强军。”
宁元宪仿佛记什么事来一般,转身问道:“种尧,我欠你多少军费来着?”
种尧道:“九十五万金币。”
宁元宪道:“黎隼,点出九十五万金币给种太尉。另外再点出三十五万金币,交给种太尉作为接下来的军费!”
种尧躬身:“谢陛下隆恩。”
宁元宪道:“今日之胜利辉煌无比,但万万不可陶醉沉迷,大战将临了。这一次楚王颜面尽失,内心积攒了无限的仇恨和愤怒,等到矜君南边势成的时候,楚王一定会疯狂开战。届时就和上次小打小闹不一样了,这次一定会是倾国之战。”
“是!”
宁元宪上前拍了一下种尧的肩膀,道:“种尧兄,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缘分。但是这些年来你始终没有违背臣子之义,我铭记于心。我知道最近宁翼和宁岐闹得很厉害,寡人回去会镇住他们的,寡人还没有倒下,还不到分家的时候。”
种尧无声,弯腰更下。
宁元宪道:“接下来爆发的战争,可能是三国之战,甚至可能是四国之战。几国投入的总兵力可能会超过四十万,五十万,甚至更多。这一战不但决定我宁氏的命运,也决定你种氏的命运。西境若失,我越国固然有肢解之危,而你种氏家族也将灰飞烟灭。所以西边战场就交给种尧兄你了。”
种尧单膝跪下道:“臣当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宁元宪再一次拍了拍种尧的肩膀。
种尧道:“陛下安歇,臣告退!”
走出门口的时候,国君宁元宪忽然道:“种尧兄,你觉得宁政如何?”
这话一出,种尧不由得身体一震。
虽然他没有回头,但脸上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陛下这句话的意思就太深了。
话中之意,简直让人震撼。
但一时间,种尧竟无从回复。
“算了,当寡人没有说。”宁元宪挥了挥手。
种尧离去。
……………………
次日!
宁元宪下旨,摆驾还都!
大军浩浩荡荡离开楚越边境,返回国都。
“去让那个小混蛋上来吧!”宁元宪道。
片刻后,沈浪出现在宁元宪巨大的车冕内。
“沈公子神乎其技,真是让寡人叹为观止,惊艳绝伦!”宁元宪笑道。
沈浪无语。
陛下,咱们能好好说话吗?
你这样说话的口气,我总觉得你要坑我。
“哈哈哈哈……”宁元宪道:“这二十年来就输昨天最爽,最过瘾了。寡人可以想象,消息传出之后,天下人会何等震撼。”
宁元宪的话没有说完。
他此刻真是无比期待回到国都,再一次威风八面,震慑天下。
尤其是朝中的那些文武大臣们,过去几个月对他颇有些阳奉阴违。
都觉得他这个国君已经中风倒下了,所以纷纷去攀高枝,去投靠太子或者三王子。
还有太子和三王子,也觉得他这个父王病倒了,做不了最高裁决者了,竟然不顾君王权威,双方党争愈演愈烈,直接践踏了底线,甚至损害越国利益。
这次宁元宪边境会猎大胜,再一次威震天下,声誉回到巅峰。这群人又会何等震惊,何等瑟瑟发抖。
简直让人万分期待啊。
“小子,这次多亏有你,又又又立下了不世之功了。”宁元宪道。
沈浪道:“陛下,我教您几个字。”
宁元宪一愕,你这是说我没文化吗?
沈浪拿过笔,在纸上写着:又,双,叒,叕!
国君看了一下,呆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行行行,你这几个字寡人收下了,寡人学习了,有意思,有意思!”
接着,宁元宪道:“沈公子,你这次立下了大功,说,想要什么奖赏啊?”
沈浪一愕道:“陛下,之前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之前沈浪和国君谈好的。
边境会猎若输,沈浪和宁政就没有指望了,逃之夭夭吧。
若赢,国君就正式给宁政夺嫡的机会,扩军五千,册封为他为天越提督。
国君道:“那些是谈好的,寡人还要另外奖赏你,说吧你要什么,只要寡人有的,都可以给你。”
沈浪想了一会儿道:“既然这样,那臣就不客气了,您就给封一个公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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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凯旋还都!天下震惊!
国君顿时无语。
封公爵?
沈公子你太瞧得起我了。
大炎帝国内,异姓不得封王。
下面几大王国,异姓不得封公,这几乎是铁律了。
你沈公子别忘记了,几十年前东方诸国可还都是公国,一直到姜离帝主崛起之后,皇帝为了牵制姜离才大肆封王,才有了几大王国。
整个越国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个异姓公爵,那就是卞逍。
连种尧都只是侯爵而已。
但卞逍在吴国的时候就是侯爵了,而且他那是什么功劳,几乎挽救了整个越国。
直接改变了越国和吴国的命运。
不但让越国赢了倾国之战,而且让寡人击败了宁元武登上王位,直接让越国多了九郡之地,几百万民众。
基本上,越国已经不大可能出现第二个异姓公爵了。
如果出现了,那也距离完蛋不远了。
当然国君心中知道,沈浪这个破孩子只是随口瞎说而已。
“你为宁政要这个公爵?”宁元宪道。
“当然。”沈浪道:“连四王子宁禛都是公爵,五王子还仅仅只是一个侯爵,太不好看了。”
宁元宪心中叹息道:“宁政有你这个朋友,真是幸运。”
沈浪道:“陛下,宁政殿下想要夺嫡,起码在爵位上要和两位殿下平起平坐啊。”
宁元宪道:“你太急了,宁政他刚刚晋升侯爵才多久,几个月时间而已,如果骤然升了公爵,容易打破平衡。你换一个条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一定满足你。而且不能为别人,要为你自己讨好处。”
陛下您说话太直接了。
能力之内?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么谦虚的话啊?您之前不是表现得无所不能的吗?就差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
为我自己讨好处?
沈浪绞尽脑汁。
我想要什么?
足足想了好一会儿,他放弃了。
他真的想不到自己想要什么。
做人太牛逼也是一种罪过啊,竟然找不到一样想要的。
我浪爷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荣华富贵,美人环绕。
要不然,我还是要世界和平吧。
然后国君也无语了。
沈浪立了这么多功劳,他真的就想要赐给沈浪一些什么东西。
结果沈浪找不到想要的。
他也找不到什么能给的。
“要不然,寡人给金木聪赐婚?”宁元宪道:“你说你看上谁了,不管是谁,我都让她嫁给金木聪。”
沈浪一愕,不过这个好像可以有。
肥宅都快二十岁了,现在都还没有对象,有些时候还要在被窝里面看绘画版的《风月无边》,太惨了。
作为姐夫,我有义务给小舅子介绍对象啊。
否则,我如何向岳父岳母交代?
听说宰相祝弘主有一个孙女名字叫祝柠,温柔美丽,内敛贤惠,是个顶级的才女。
今年十九岁都还没有婚配,但是求亲的人已经踏破门槛了。
于是沈浪道:“陛下,您觉得祝柠怎么样?”
国君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祝柠可是真正的国都第一才女。
她是祝弘主宰相的命根子,真正的掌上明珠,而且还是他的书房总管。
而且这个第一才女可不是自封的,也不是炒作的。
这个女孩很低调的,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不去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聚会,也不会公开往外传什么文章诗句。
那么她这个国都第一才女名声是怎么来的?
第一,宰相祝弘主的很多书信,很多文章,都是她代拟的,这难道还不够牛逼吗?
第二,她今年十九岁了,又是绝对的名门之后,想要迎娶她的人如同过江之鲤,不知道有多少向他求亲。她起码拒绝了上几十名进士了,甚至包括一名状元郎。
祝弘主说了,她的婚事首先要她自己做主。
要是她自己看不上的男人,家族绝不逼迫。
许多年轻才子高中进士后兴致勃勃去拜访,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就败下阵来了。
咦?
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怪啊?如果是那事的话,一个时辰已经很牛逼了。
那就说的精确一点。
所有人和祝柠比拼才艺,不到一个时辰全部败下阵来。
也就说她赢了几十名进士。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如果她参加科举就一定能够夺得状元。
而是这个女孩阅书无数,博闻广记,知识的广度和深度都很惊人。
也正是她灭掉了几十名进士,所以声名大噪,成为了所谓的国都第一才女。
对于这个名头,祝氏家族是漠视的。
对于别人来说,所谓的国都第一才女是褒奖,但对于祝氏来说,却是一种羞辱。
就如同你把木兰宝贝称为玄武城第一美人,沈浪也会发飙。
你才玄武城第一美人,你全家都是玄武城第一美人。
总之这个祝柠非常难搞,所以今年快二十岁了,都还没有嫁出去。
祝氏家族也不急。
当然,他们也确实不需要急。
说一句话难听的话,国君的女儿某些程度上还有些愁嫁。
但祝氏家族的女儿绝对不愁嫁。
天下人想要赢取祝氏之女,绝对超过想要迎娶国君之女。
祝氏其他人和王室走得都很近,祝红雪和宁寒同一个老师,祝红屏更是被国君夸奖为吾家之千里驹。而这个祝柠却和王族保持距离,平常很少进宫。
国君听到沈浪竟然想要将这个骄傲之极的国都第一才女嫁给金木聪为妻,顿时头皮一阵阵发麻。
幸亏沈浪没有说世界和平,要不然国君大概会说要不然咱们还是来谈一谈世界和平吧。
他本想要说再换一个条件。
可是宁元宪也是要脸的人啊,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想要在孩子面前显摆自己能力的长辈,拼命要给沈浪奖励。
总不能沈浪提出第一个条件,你不答应。
沈浪再提出第二个条件,你还是不答应。
这样就显得不真诚了。
“行,寡人这就试试看。”宁元宪道:“回国都之后,寡人就去亲自拜访祝相,为金木聪求婚。”
刚刚说完,国君自己都后背发凉。
他真有些后悔了,刚才为何多嘴,现在给自己揽事了。
这次去求亲,绝对是要丢脸了。
祝柠什么人?连状元郎都看不上。
金木聪什么人?
好吧,爱屋及乌,国君现在对金木聪印象也很好。
但说一句良心话。
如果金木聪足够出息的话,沈浪也压根不可能成为金氏家族的赘婿。
大概一百个金木聪,也抵不上祝柠。
当然,金木聪还是比较可爱的。
可怜没人爱!
……………………
闲话扯完了。
国君的脸色稍稍严肃起来,道:“沈浪,这涅槃军如此强大,最多还能练出多少人?”
沈浪道:“陛下,听真话吗?”
“当然!”国君道。
沈浪道:“超级陌刀兵再也练不出来了,金氏家族的顶级钢材被我消耗得干干净净了。为了这支两千多人的涅槃军,我用掉了大概几十万金币。”。
国君知道这支军队贵,但没有想到会贵到这个地步。
沈浪道:“金氏家族的钢铁作坊虽然是我家的,但出来的每一笔钢铁都是需要走账的,都是需要真金白银的,不能因为是我家的就直接拿。”
这一点国君当然懂。
任何一家都是这样的,就比如说禁军是他的,王族作坊也是他的。
但是禁军的装备,也是需要花钱向王族作坊购买的。
账目一定要清晰,规矩一定要清楚,否则会有惊人的隐患。
沈浪道:“他们平均每人有五支铅刀用来训练,总共消耗一百多万斤铅,这批物资是我向天道会借贷的。还有他们每天都要泡药浴,也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钱,天道会几乎买空了几个行省的名贵药材。宁政殿下的夺嫡刚刚开始,他就已经欠了天道会五十三万金币了。“
这笔钱是沈浪出面借贷的,但债主当然是宁政,总不能让沈浪来还这笔钱。
所以沈浪这支王牌军队虽然只有两千多人,但是消耗的金钱却可以装备出几万大军。
沈浪道:“当然了,如果时间足够的话,我还能练出三千个重甲陌刀军。但是陛下,您是想要将这支军队用来面对接下来的超级大战对吗?”
宁元宪点头。
沈浪道:“那就不可能了,我金氏家族的作坊至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生产出这么多的顶级钢材。而且这支涅槃军在平原地带威力无穷,可是进入南瓯国战场,就会威力大减。”
国君点头。
南瓯国到处都是森林沟壑,地势逼仄狭窄,像这种超级重甲军队施展不大开。
那里最适合的是山地军。
涅槃军的这支陌刀队,靠的是集体的力量,几千支陌刀同时斩下去才会摧枯拉朽,那就需要开阔地带。
“不过陛下,我已经准备训练下一批涅槃军了。”沈浪道:“这第二批涅槃军依旧逆天强大,但不再是陌刀兵。而是最适合进入南瓯国战场的山地丛林军,是一支机动性,敏捷度超高的弓箭兵,数量大概在三千人左右。”
宁元宪道:“三千人的弓箭部队,是不是有点少,很难改变战局?”
沈浪道:“陛下,如果每个人用的都是两石弓,能够连射几十上百箭,并且精准无比呢?”
宁元宪睁大眼睛。
这……这不可能吧。
目前整个大炎王朝,最最精锐的弓箭部队,用的也是一石弓而已。
一石半,就已经是神射手用的。
两石弓,而且三千人都用两石弓?
一石弓的有效杀伤距离大概一百五十步左右,两石弓的有效杀伤距离,起码在二百五十步左右。
而且连射上百箭,还精准无比?
宁元宪是不知道特种部队这个词。
没错!
沈浪要培养的就是适合丛林作战的特种部队。
而且一次性就是三千人。
宁元宪道:“用两石弓连射上百箭,这需要惊人的力量,恐怕连涅槃军的陌刀兵也没有这个力量,而且根本无法大规模制造出两石的超级强弓吧。”
确实没有!
双臂力量就算有五百斤,也做不到用两石弓连射百箭,那可是二百多磅的超级强弓了。
而且这个世界的弓都是由木材制成的,也基本上很难达到这么大的强度。
历史上的英格兰长弓,直接就是用一整棵紫衫木制成的,短的也有一米五左右,长的弓甚至超过两米,一般都在一百磅左右,极少数超过二百磅。
而且正常弓,越拉到后面需要的力量越大。
将弓拉满之后所需要的力量到达极致,这个时候很难维持,想要瞄准也难了。
但是!
沈浪设计制造的是现代复合弓。
他现在造不出铝合金,但是高韧度的钢材已经能够造出来了。
用低碳钢锻造出来的强弓,足够提供强大的力量,区区两石完全没有问题。
用滑轮机构的复合弓,具有高省力的效果。
因为复合弓拉力会出现一个波动的过程,开始加力到顶峰后,开始减少力量的使用直到弓完全拉满,这时候就意味着有足够的时间稳定弓身进行瞄准。
这对射箭完全有划时代的意义。
沈浪知道这些零空白血脉者,都极度地专注,这是他们的天性。
当他们投入陌刀训练的时候,能够在几个月内,专门练一招一刀两断达到一百多万次。
那么这第二批涅槃军,一旦被改造了血脉之后,让他们投入弓箭训练。他们保证也会像陌刀队一样,几个月时间内,训练射击上百万次。
这些人心如止水,极度专注敏感。
一旦专心致志练习射术,那会是何等效果?
而且全部装备两石的超级强弓,用上高碳钢的箭头。杀伤力何等惊人。
这样一支三千人的弓箭手,几乎是任何军队的噩梦吧。
涅槃军的陌刀队用于近战,超级弓箭手用于远程。
两支军队配合起来,几乎无敌了。
甚至沈浪内心对着三千个超级弓箭手的期待更高。
历史上的英格兰长弓手就把法国大军射出屎来。
阿金库尔战役,英格兰军队六千人对战法国三万大军。
英格兰军队这六千军队就有五千长弓手。
结果这一战杀死了法国一万多人,自身的伤亡不超过三百人。
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辉煌大胜。
而沈浪要练出来的这第二支涅槃军,虽然数量不多,但战斗力绝对远远超过英格兰长弓手。
那么在战场上会有何等表现?完全不敢想象。
国君宁元宪也不由得对这支军队进入了无比的遐想。
忽然,他不由得说道:“沈浪你付出这么多,为何不把这支军队训练成为金氏家族的军队呢?”
沈浪道:“然后呢?我金氏家族造反称王,您是让我岳父称王,还是让我称王,还是让金木聪称王呢?”
呃!
沈浪称王?
想想这个可能性,国君不由得身体一阵哆嗦。
这样的祸害要是称王,那……那真是民不辽生了。
而且沈浪的目标是天下无仇,灭掉太子,灭掉薛氏,灭掉三王子。
扶持宁政算是性价比最高的过程。
甚至在沈浪心中,金氏家族确实没有王者之姿。
当然浪爷也没有,他光想享受权利,而不想履行义务。只想要荣华富贵,却不愿意勤政爱民。看谁不顺眼就灭掉谁,一天都不愿意耽搁,完全没有任何宽容大量。
人家宁元宪都能包容很多他看不惯的人。宁政更别说了,肚量大到让人发指。
而沈浪的肚量,大概就比阴沟窄一点点把。
“况且,您马马虎虎也是我岳父啊。”沈浪道。
国君无语。
合辙在你心中,寡人还不如金卓是吗?
不要这么厚此薄彼啊,宁焱也是冰清玉洁跟你的,以后也要为你生儿育女的,而且还没名没分的,你小子一碗水要端平啊。
“沈浪,这第二支涅槃军出来,还需要多久?”宁元宪问道。
沈浪道:“至少半年以上。”
宁元宪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心中知道,矜君大概不会给他半年的时间了。
最多几个月时间,决定命运的超级大战就会爆发。
忽然沈浪道:“陛下,听说您为了我拒绝隐元会的借款。”
“唔!”宁元宪漫不经心回答道。
沈浪道:“您缺多少钱?”
宁元宪道:“三四百万吧!”
得到这个天文数字,沈浪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他内心知道,就算这么多钱也不够。
因为接下来要爆发的大战,将是几十万大军级的倾国之战。
满清乾隆皇帝的大小金川之战动用二十几万军队,用掉了七千万两白银的军费。
而这一次越国要同时面对两个强大的敌人,矜君和楚国。
战争规模只会更大。
所以三四百万金币肯定是不够的。
但是国君没有向沈浪开口。
因为他知道任何组织和个人,都有一个承受的底线。
比如说天道会!
至今为止,天道会借给沈浪和金氏家族的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接下来训练第二支涅槃军,依旧需要大笔的金币,这笔金币依旧是由沈浪出面向天道会借贷的。
那么这笔几百万金币的军费,最好就不要再向天道会开口了。
一旦开口,天道会要是不借贷,双方的关系就会产生裂痕。
若是天道会愿意借,那恐怕它也一下子拿不出来这么多钱了,又或者会影响天道会的战略部署。
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给别人带来了多少利益?
如果你的索取超过了这笔利益,那双方的战略联盟就会崩塌。
天道会毕竟和隐元会不一样,刚刚复苏不超过一年多时间,而且正在疯狂的扩张期,真的没有多少库存金币。
沈浪开玩笑一般道:“陛下,要不然我在半个多月内,给您赚到三百万金币?”
宁元宪道:“沈浪,别要求别人去做超过承受极限的事情,天道会很难拿出这笔钱的,而且这仅仅只是第一笔军费。”
沈浪道:“我说的是赚啊,不向天道会要,也不向隐元会要。半个月内我给您纯赚三百万金币。如果我做到了,您就给宁政殿下册封公爵?”
半个月内赚三百万金币?
不从隐元会和天道会身上打主意?
怎么可能?
天下间除了这两个组织,没有任何人能够短时间内掏出这么多钱。
不管做任何生意,都不可能在半个月内赚到三百万金币。
这是真的比登天还难了。
见到沈浪是开玩笑式的口气,国君宁元宪没有太当真。
这笔军费他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让沈浪去做啊,这样姿态就不好了,对双方的关系也不好。
………………
国君距离国都还有几百里的时候。
边境会猎的结果就已经传遍了天下。
然后,整个天下彻底失声。
尤其是国都。
所有人都被震得毛骨悚然。
一开始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完全不信。
这怎么可能?
沈浪的那两千新军完全是废物啊,而且仅仅只训练了几个月,就练了一招而已。
怎么可能击败楚国的五千精锐?
后来,胜利的消息已经确定了。
所有人又想,是不是沈浪使用了什么诡计?让楚王故意放水?
否则就算是江水倒流,太阳东沉也不可能赢啊?
但是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确定,却来越精确了。
沈浪麾下的这两千涅槃新军,不但赢了。
而且将楚国最精锐的两千武卒,还有三千重甲骑兵几乎斩尽杀绝。
然后,整个国都的人都怀疑人生!
沈浪这是神吗?
之前文武恩科考试,他创造了奇迹。
这一次边境会猎,又创造了更大的奇迹?
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简直是要让人发疯啊。
关键这次所有人都认为,所谓的边境会猎是国君故意割肉给楚国而已,沈浪和宁政只是牺牲品,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会赢。
这个人简直不是人。
以后你们说沈浪能够生孩子,我都相信!
而这个消息传开之后,最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太子和三王子宁岐的党争瞬间停止!
所谓的倒卖军粮案,贪墨军费案彻底偃旗息鼓。
朝堂之上,两个人立刻摆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
几日之后!
国君宁元宪凯旋。
大军浩浩荡荡从朱雀门进入了国都,威风八面!
这是因为宁元宪下旨了,任何人不得出国都迎接。
否则太子和群臣只怕会出迎五百里以上。
国君宁元宪的车冕刚刚到朱雀门。
太子率领着所有的文武群臣,整整齐齐跪下。
“恭迎陛下回都!”
所有人额头贴地,齐声高呼,几乎喊破了嗓子。
虽然跪伏再低,但所有官员也恨不得在脑袋顶上长一双眼睛,看看国君究竟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病恹恹的?
还是如同传说中的那样精神奕奕。
车冕的门打开,国君缓缓走了出来。
嗬!
他之前染得灰白的头发,此时再一次染黑了。
趁着赶路的这十几天时间,他吃壮了回来。
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比起在边境的时候,仿佛又年轻了几岁。
和之前没有病倒的时候完全一模一样。
一身全新的王袍,全新的金冠。
看上去恐怕连四十岁都没有啊。
雄壮之极,威风之极。
“都抬起头来,好好看看寡人!”
宁元宪声音不高,但是注入内力之后,声音穿透性十足,在场几百个臣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抬起头来啊。”
所有官员小心翼翼抬起头。
看到了一个年轻而又强大的君王。
靠!
谁说陛下中风了啊?
肯定是装病!
这样子像是中风过?别开玩笑了!
陛下和沈浪又联手坑人了,本来打算坑的是楚王,结果把我们文武大臣都坑了。
谁先传这个谣言的?
居心叵测!
从所有人眼神中,宁元宪再一次看到了敬畏。
甚至是颤栗发抖的敬畏。
此时在这些臣子眼中,宁元宪这个君王肯定是神秘莫测。
太牛逼,太狠了。
为了阴楚王,竟然装病装得这么逼真,连一点点破绽都没有。
太子和三王子都没能发现。
陛下这个帝王心术,实在太可怕了。
宁元宪再一次大爽。
所有人再一次跪伏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
之前病倒的阴霾,从此扫除得干干净净。
他的声誉再一次回到了真正的巅峰。
“自从寡人病倒之后,很多人就惰政了,之前寡人病着管不了你们,现在寡人身体稍稍好了一些,就不能不管了。”国君声音讽刺而又冰冷。
群臣战栗。
陛下您就别装了。
你压根就没病,都是装的。
接着,国君一挥手!
顿时,几百名禁军冲了出来。
按照名单捉拿官员。
整整捉拿了三十人。
太子一系的十五人,三王子一系的十五人。
都是在这次党争之中跳得最欢的,最高的正三品,最低的六品。
紧接着,大宦官黎隼念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旨意。
听上去,每一个人都罪恶滔天。
当场定罪,当场判决!
斩!
斩!
斩!
抄家!
“刷刷刷!”
手起刀落!
三十名官员,人头落地。
血气冲天!
杀得在场所有官员魂飞魄散,浑身颤抖。
宁元宪没有继续训斥。
只是冷漠地望着这些臣子。
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他目光凝聚在某个大臣时间太长的时候,这名大臣竟然直接昏厥了过去。
几乎被吓得羊癫疯了。
紧接着,国君看了一眼太子和三王子宁岐。
“太子,你这段时间监国辛苦了。”
太子宁翼叩首道:“儿臣不敢!父王边境会猎击败楚王,扬我国威才是真的辛苦。”
宁元宪淡淡道:“这次边境会猎之所以大获全胜,全是宁政之功。黎隼拟旨,免去天越提督张召之职,册封长平侯宁政为天越提督,长平侯爵府扩军五千!”
这话一出!
如同平地惊雷!
震得所有臣子心中天翻地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陛下公开让五王子宁政参与夺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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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宁政崛起!国君恩宠无边!求婚
天越提督张召也在场。
听到旨意之后,他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整个人彻底懵了。
他被免职了?
他确实是得罪过沈浪,而且还包围过宁政的宅邸要抓捕沈浪。
但那都是奉命而行啊。
尚书台和枢密院命令,他敢不执行吗?
国君看了张召一眼,此人今年也五十几岁了,家中也是军中世家,但从来都没有上过高位,祖父只是一个六品武将,张召父亲到老了才升到了五品。
他张召二十岁的时候打过越楚之战,三十岁的时候打过吴越之战。
谈不上是名将,但绝对算是猛将。
此人曾经和郑陀是平级,但后来被郑陀远远甩开了。
当然这样的人有很多,但是太平年景下,他们都有些被忽略了。
大概在几年前,这位张召还是镇北大将军府上的一个游击将军,而当时的郑陀就已经是平西将军了,统帅几万大军。
其实两个人的军功是一样,而且两人的起点也一样。
甚至当时武举会试的时候,张召中武进士的名次还要更高一些,二甲第四名。
但一来因为郑陀出身于贵族,二来郑陀更加会钻营。
二十几年后,张召竟然在郑陀面前连一个座位都没有了。
而最最耻辱的是在六年前。
张召性格有些乖张,镇北大将军南宫傲并不喜欢他,他在北军很不如意。
他想到自己和郑陀曾经是同榜武进士,而且在战场上是同僚,甚至还称兄道弟。
于是他就找到了郑陀,希望从镇北大将军府调离,进入郑陀军中,哪怕上升一级也行。
郑陀当时非常亲热,嘘寒问暖,亲自设宴款待了张召,完全没有丝毫架子。
结果第二天酒醒之后,张召再去找郑陀谈正事,却被告知郑陀将军已经走了,有紧急公务在身,需要几个月后才能回来,并且下人还送给了张召一百金币。
奇耻大辱。
你郑陀是把我当成讨饭的打发了吗?
张召性格乖张,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耻辱?
于是他痛定思痛,一咬牙直接投靠了太子。
太子麾下势力庞大,但都是文官,麾下顶级武将就只有平南大将军祝霖一人。
但就算如此,区区一个游击将军的投靠,太子也并没有太放在眼里。
但后来在某一件事务上,张召冒着得罪镇北大将军南宫傲的风险,帮助太子办了一件大事。
事后,他也确实触怒了南宫傲,直接被逐出了镇北大将军府。
但是仅仅两个月后就起复了。
事实证明了,只要背后有人,一切惩罚都是浮云了。
他很快就被调去了祝戎的天南行省担任参将。
两年后,他再一次获得晋升。
三年前正式被调入国都,担任天越提督,执掌整个国都的防卫大权,麾下军队两万。
虽然和郑陀相比还是差了一点,但也几乎是平起平坐了。
天越城是国都,这可谓是越国第一提督了。
而就在他张召执掌天越提督府的时候,郑陀亲自前来拜会,并且送上了丰厚之极的礼物,口口声声称张召兄,甚至摆出了非常谦卑的姿态。
当时的张召觉得爽快极了,半辈子的憋屈都全部散去。
所以从今之后,他更加卖命地为太子办差。
太子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出兵包围宁政府邸,要抓沈浪去隔绝,他也照办不误。
国君忍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又觉得这个人只是偏激了一些,并没有不忠之心。
加上天越中都督是由宁岐亲自担任的,那么提督由太子的人担任也无不可,正好可以平衡。
反正执掌国都防务大权的还有禁军大统领,这是国君的绝对嫡系。
如今既然宁政上位,那这个张召就可以先滚到一边去了。
此时张召只觉得遍体冰凉。
我要完蛋了吗?
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想要又要被打入尘埃了吗?又要被人践踏耻笑了吗?
顿时,他不由得朝着太子宁翼望去,想要让对方出口相助。
而太子和三王子宁岐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太子此时哪里顾得上张召啊?
他们两人受到的震撼才是最大的。
宁政竟然真的脱颖而出了?
父王真的让他公然夺嫡了。
这怎么可能?
而在场所有臣子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您这是嫌弃朝内还不够乱吗?
太子和三王子的党争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现在您竟然让五王子宁政也加入了这个游戏。
您这是疯了吗?
宁政殿下不是不祥之人吗?
且不说他又矮又黑,脸上有古怪胎记。
就淡淡一个口吃结巴便不能过关啊,我越国总不可能出现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大王吧。
这样的人也能夺嫡?
肯定又是沈浪怂恿的吧。
这个小畜生就是不干好事,这是将我越国的大事当成儿戏吗?
陛下您是在是太纵容沈浪了。
但所有人都只敢在心中腹诽。
此时国君宁元宪大胜归来,威风凛凛,仗剑四顾,毫无对手。
谁要是敢出面反对,那岂不是想要用脖子尝试一下国君的屠刀是否锋利吗?
但夺嫡大事有了沈浪这根搅屎棍,从此之后国内再无宁日了。
“走吧,回宫!”
宁元宪一声令下,浩浩荡荡返回王宫!
而沈浪也迫不及待回到家中,他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抱他的宝贝闺女了。
……………………
次日!
沈浪妾侍金冰儿抱着女儿沈宓进入王宫之内。
国君抱了一刻钟。
种妃抱了一刻钟。
卞妃抱了三个时辰!
最后晚饭甚至都是在卞妃宫内吃的,差不多快要天黑的时候,冰儿才抱着沈宓回家。
此时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之前陛下和沈浪真的是在演戏。
这种恩宠太过了。
这又不是金木兰生的孩子,只是区区一个妾侍生的女孩,至于如此吗?
国君先后生了十来个孩子,整整亲手抱过的,只怕不到一半吧。
现在竟然亲手抱一个小妾生的孩子,太过了。
……………………
沈浪一手抱着宝宝,一手翻阅名册。
冰儿还在清点收到的礼物,然后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卞妃娘娘人真是太好了,一点点架子都没有,我看到他甚至感觉像是见到母亲一般。”
沈浪笑道:“你这样说话,小心我岳母大人生气啊。”
岳母苏佩佩也完全将冰儿当成女儿一样的,上一次苏剑亭进攻玄武伯爵府的时候,抓了冰儿做人质,苏佩佩立刻就妥协了,并且把那封伪造的迷信交出来,唯恐苏剑亭出手伤了冰儿。
冰儿顿时吐了吐小舌头。
她当然知道夫人苏佩佩对她极好,但夫人大大咧咧的,连小姐都照顾得马马虎虎的。
今天的卞妃确实让冰儿大开眼界。
她虽然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但真的什么都会。
怎么抱,怎么哄,怎么换尿布等等,做得比冰儿还要熟练。
而且宝宝一抱到手上,简直一分钟都舍不得放开。
最后冰儿要走的时候,卞妃眼中那个不舍,简直让人动容。
让人觉得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是一个无比渴望做母亲的可怜女人。
沈宓小宝宝已经三个多月,此时完全长开了。
真是惊人的漂亮,完全如同瓷娃娃一般,精致绝伦。
尤其两只大眼睛,又黑又亮,真的如同玛瑙石一般。
而且她也不喜欢叫唤,不喜欢哭,不喜欢笑,也不喜欢哇哇叫。
但是却充满了灵气。
因为她的外界的事物充满了绝对的好奇。
见到一个新鲜事物,两只大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瞪着。
你要是挡住她,她就歪头看。
你要是换一个方向,她就扭过身子看。
她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眼睛却仿佛会说话一般,简直可爱到极点,任何人抱上都爱不释手。
卞妃抱着沈宓小宝宝的时候就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公主啊,活泼和恬静并存,根本不像是她娘亲叽叽喳喳的。
冰儿听到这话简直乐坏了。
她就希望见到女儿和她完全不一样。
回到家里之后,她就口口声声说我家宝贝闺女上辈子一定是个公主,她只是借我肚子经过一下而已,其实一点都不像我的。
沈浪听到这话彻底无语了。
望女成凤到这个样子,小冰也独一无二的。
为了让女儿拥有高贵的身份,她自己恨不得和宝贝闺女断绝母女关系,就好像她这个母亲的身份特别见不得人一般。
真是可怜母心了。
“哎,可惜宁政殿下没有孩子,要不然他生一个儿子,和我们家宝宝就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一对了。”冰儿忽然道。
沈浪道:“宁政长得这么不好看,你就不怕他生出来的儿子丑啊。”
冰儿道:“其实男孩子长得丑一些没什么的,不过儿子长得像母亲,宁政殿下的儿子未必丑吧。”
这里可是宁政的长平侯爵府,沈浪和冰儿这对公母口口声声说人家丑。
当然了,别说宁政没有听见,就算他听见了也只是不好意思笑笑而已。就连卓氏有些时候也开玩笑称他为丑郎,他也不怎么在意的。
这个人极其坚毅,但是也是真的肚量大。
“姑爷,你在看什么呢?”冰儿痴缠道,目光变得妩媚起来。
仿佛在提醒,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沈浪当然是在看空白零血脉者的名单。
上一次,他在国都附近找到了两千三百多名零血脉者。
这次就要在整个越国范围内寻找了。
这件事情他交给了两个组织去做,一个天道会,还有一个就是长平侯爵府的情报组织黑镜司。
这个黑镜司目前为止所有的骨干成员,全部来自于苦头欢麾下的武士。
这群人一个个都是苦头欢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个都是有理想的……盗匪。
非常适合做情报工作。
当然了,现在这个组织还仅仅只是一个雏形而已。
目前为止,黑镜司的最高负责人是沈浪。
他并没有要求黑镜司的骨干和苦头欢进行割裂,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密切了。
但是,苦头欢反而主动和他们进行割裂。
关键是沈浪和苦头欢两人都没有私心,更加没有任何加害之意,连谋权的心思都没有。
在越国全境寻找空白零血脉者这项工作已经持续了四个多月了。
天道会派出了一百多人,沈浪的黑镜司派出了一百多人。
这群空白零血脉者都非常明显的特征,不仅仅是精神特征,而且还有皮肤特征,瞳孔特征等等。
经过三层的筛查之后,基本上就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初步的名单已经列出来了。
结果成年的空白零血脉者,远比沈浪想象中的要少很多。
国都以及周围城县,总共三百万人口,沈浪找到了两千三百多个空白零血脉者。
而越国有三个行省,一个特治州,外加一个国都辖区,总共人口大概在一千九百万左右。
按照这个概率,应该还能找到八九千个空白零血脉者。
但是沈浪推断,国都的物资更丰富,生活水平更高,所以空白零血脉者的存活率会搞一些。
而偏远区域,生活艰苦,空白零血脉者的存活率应该会低一些。
说得更直接一些,比如像穿越之前的这个沈浪,换成一般家庭早就饿死了,要么扔到山沟里面自生自灭。
也就是父母和弟弟保护她,宠爱他,才把他这个白痴养到这么大。
本来沈浪以为自己身体的本尊也是空白零血脉者。
后来经过你详细的了解后,他发现这个本尊的血脉可能更加离奇一些。
空白零血脉者并不是低能儿,只是自闭,精神障碍,他们敏感而又专注。
而沈浪穿越前的这个本尊,基本上就是一个白痴了。
言归正传。
经过初步的统计,除了国都区域之外,整个越国空白零血脉者的数量,竟然只有区区三千七百人。
比沈浪想象中的还要低一半。
原本肯定不止这么多的,肯定都被遗弃了,都死了。
而且就算这些幸存者的生存环境,也比沈浪想象中的要恶劣许多。
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全部拯救出来,然后带到国都来。
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他们蜕变。
成为第二支涅槃军,成为战斗力更加惊人的特种部队,顶级弓箭手。
“姑爷,该安歇了。”冰儿娇嗔道。
沈浪转头看了过去,结果发现冰儿身上就剩下一条肚兜儿了。
白腻的娇躯,如同雪一般诱人。
沈浪一愕,这虽然烧着地龙,但此时还是二月份啊,天气还冷得很。
冰儿你不冷吗?
宝宝看到妈妈这个样子,也不由得瞪大眼睛,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看看妈妈。
这是啥意思啊?
“乖宝宝快睡觉哦……”冰儿给宝宝喂乳,然后努力哄着她睡觉。
小宝宝,要乖乖睡觉,别耽误娘亲的好事哦。
而就在这个时候。
外面传来了宁焱公主的声音。
“骚冰,今天该轮到我了。”
不得了,现在宁焱连冰儿的外号都知道了。是卓氏说的?而卓氏是从冰儿这里听来的,看来女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顿时,冰儿的俏丽的脸蛋欲哭无泪。
小坏蛋宝宝都怪你,也不早早地睡觉,否则爹爹被娘扯进被窝里,也就没有那个大尻什么事了。
沈宓小宝宝大快朵颐,浑然忘我。
……………………
接下来的日子,宁政简直要忙疯了。
他正式走马上任,担任天越提督。
兰疯子,苦头欢,涅槃新军,兰氏十兄弟都一起跟了过去。
沈浪也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提督府长史。
不过,他压根没有去过提督府一步。
所有琐碎的事务,通通不要找我。
我沈浪只享受权利,不履行义务。
而宁政也开始了艰难的军政生涯。
他之前从未担任过任何职务,一下子就晋升到天越城提督府,要执掌整个国都的防务、治安等等。
简直称得上是焦头烂额。
加上三王子和太子的人不可能配合他,还想方设法阻碍,制造难题。
沈浪甚至可以清晰感觉到,这段时间国都的治安很显然变差了,秩序也乱了很多。
但是他没有出手帮忙,国君也没有出手帮忙。
事情是需要自己做的。
宁政也没有来诉苦半句,就是每天吃住睡都在提督府内。
一天只睡两个时辰。
剩下一半时间,走遍国都每一处地方明察暗访。
去检查每一个城门,每一个仓库,每一支军队。
因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不说别的,就单纯勤政这一条上,宁政比起国君就要好很多了。
国君和沈浪一样,能偷懒就偷懒。
完全靠聪明执政,带有一定的投机性。
但是治大国如烹小鲜,很多时候还真不能靠聪明。
因为聪明人不愿意脚踏实地,总喜欢走捷径。
看看宁元宪这些年败家得多厉害?
国库都快要跑老鼠了。
……………………
“寡人这么穷吗?”
国君把眼前这份户部的奏折看了一遍又一遍。
去年的秋税,基本上早就花完了。
春税还要好几个月才能收呢。
当然了,国库现在还是有一些钱的。
但是这些钱都是戴着帽子的,一个子都不能动。
这些钱要用来发放官员俸禄,发军饷等等。
就算这样,还是有亏空。
去年向隐元会借贷了二百多万金币后,竟然还亏空了一百六十万。
今年更不得了了,才刚刚过去两个月而已,根据户部的计算,春秋两赋税就算和去年一样,全年没灾没变,也依旧要亏空超过二百万金币以上。
但今年怎么可能没灾没变?
接下来几个月,就可能会爆发两场大型战争。
南方一场,西方一场。
而且是决定越国命运的大战。
新政,新政!
宁元宪脑子里面不断浮现出这个词。
为何要执行新政,不就是因为国库亏空吗?
越国境内,几十家老牌贵族,大大小小都有封地和私军。
不仅如此,这些老牌贵族还能够经营盐、铁生意。
如果新政彻底推行,收回这些老牌贵族所有的封地,裁撤所有私军,把他们所有的矿产全部收为王国所有。
这样一来,不知道能够多出多少耕地,能够多出多少纳税子民。
然后施行盐铁专卖,这又是一大笔财源。
到那个时候,国库亏空难题迎刃而解,每年的赋税至少翻倍。
新政绝对是富国强兵的之策。
可惜啊,现在根本不是推行的时机。
大战即将爆发。
很有可能是倾国之战。
此时国内安定至上。
苏难覆灭之后,再看看现在的老牌贵族巨头。
种氏家族,能动吗?
不能!
薛氏家族能动吗?
也不能!
玄武侯金氏家族,能动吗?
也不能了!
想到这里,国君顿时头痛无比。
他得了帕金森综合征,时间已经不多了。
目前他的首要任务已经不是新政,而是击败矜君。
如果接下来的南方大战中,越国能够击败矜君,彻底平西南瓯国之乱。
那么越国和楚国之间的倾国之战就不会爆发。
剩下来几年内,他宁元宪的第一任务是消灭矜君,这样越国才能安定。
而第二任务就是扶持新王上位。
扶上马送一程,让越国政权平稳过渡。
这就很难了,要有夺嫡,让继承人脱颖而出。
但是夺嫡又不能上升到党争,更不能爆发内战。
太子背靠祝氏,三王子背靠种氏和薛氏,五王子背靠沈浪和涅槃新军。
不管让谁继位,都要灭掉其他两个。
想到这里,国君更加头痛欲裂。
但是当务之急,就是剿灭矜君。
镇北大将军南宫傲的五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天越都督府的三万大军爷已经集结完毕。
这八万大军只要宁元宪旨意一下,就能够南下,开赴南瓯国战场,和祝霖大军汇合后,足足有十三万大军。
而矜君一旦统一了沙蛮族后,至少会有十万大军。
十三万对十万,想要彻底击败或许很难。
但守住南瓯国防线,应该是可以的。
只要南瓯国的局面不崩溃,接下来宁元宪可以再抽调出力量,源源不断增兵南瓯国。
此时羌国已经是越国的盟友,让它休养生息个一年,羌国也会有几万大军。
届时东西夹击矜君。
赢面应该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里,国君再一次对沈浪感激不已。
真是多亏了沈浪。
否则现在苏难和羌国已经合二为一了,整个越国西境可能都已经不保。
有羌国在,至少整个王国的西南,绝对稳固。
羌国女王阿鲁娜娜,应该也要生了,或许已经生了。
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羌国王位的继承人都有了。
这对越国来说都是好事。
一个月前,越王宁元宪已经派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使团前往羌国。
送去了奶妈,女大夫,产婆,还有大量的药材。
甚至阿鲁娜娜为出生孩子的玩具都送去了无数,光老师就派去了十几个。
为了维持和羌国的盟友关系,宁元宪真是倾其所有。
而且到现在为止,只有付出,没有任何索取。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下了一份诏书。
凡是之前被抓去羌国的越国子民,愿意回家的可以回家。不愿意回家的,可以留在羌国安居乐业。而且这些人一旦回到越国,可以继续享受越国子民待遇。
这就相当于双国籍了。
“大壮已经离开国都了?”宁元宪问道。
黎隼道:“大壮没有跟着回国都,他跟着我们到了琅郡后,掉头南下去羌国了,或许能够赶得上羌国女王的分娩。”
宁元宪点了点头。
这一代羌国女王真是一个异数,完全没有父祖的狡诈。
仁义而又性情。
但她的王位竟然坐稳了。
而且在羌国的民望高得吓人。
至少名声比他这个越王好得多了,颇有圣女王的意思。
当然这里面也有宁元宪的功劳,正是因为越国不计代价的支援,使得羌国民众的日子比之前好过了很多,所以才对女王更加感恩戴德。
黎隼忽然道:“陛下,羌国女王曾经写过一份密信给沈浪,说羌国有一批数量巨大的黄金,言下之意是愿意借给我们。”
这就是宁元宪感慨的地方。
之前的羌王贪婪自私无比,像是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你送给他东西他非但不感激,反而觉得你软弱可欺,会向你讹诈更多。
而这位羌国女王,收了越国太多的东西觉得不好意思,竟然想要把羌王宫的那笔黄金借给宁元宪。
宁元宪当然知道那批黄金的数量惊人,是羌王阿鲁冈劫掠了几十年的所得。
“不,绝对不能要!”宁元宪道:“羌国对我们的战略价值远远超过几百万黄金,我们和羌国虽然是盟友,但双方关系还不很稳固,若是要了这笔钱会让人看轻的,我们就算再困难,也不能向羌国要黄金。”
接着,宁元宪道:“隐元会的舒伯焘来了吗?”
“还没有!”
宁元宪又要再一次向隐元会借贷了。
上一次借贷失败了,隐元会索要玻璃镜的秘方进行交换,宁元宪拒绝了。
但上一次宁元宪病倒,看上去非常虚弱的样子,而且在国内外的声望都很低迷。
这次不一样了。
他刚刚在边境会猎上大胜了楚王,而且毫无病态,显得年轻英气。
加上他刚刚让宁政上位,隐元会支持的是太子宁翼,现在应该非常紧张,会努力想办法巴结宁元宪。
所以,国君再一次召见舒伯焘谈借贷一事。
他觉得这一次借贷应该会非常顺利,隐元会应该不敢得罪他了。
然而,他都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隐元会长老舒伯焘还没有到。
这次必须要到钱。
宁元宪的八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要军费一到位立刻就能南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军只要晚一日进入南瓯国,局面就多一份危险。
所以这一次借贷,宁元宪志在必得。
………………
又过了一刻钟,舒伯焘终于姗姗来迟。
“老朽参见陛下!”
、
舒伯焘再一次颤颤巍巍跪下行礼。
这次宁元宪也没有搀扶,而是随手抬了一下。
国君道:“这次召舒长老前来,依旧是为了借贷之事,寡人以盐税抵押,想要向贵会借贷四百万金币!。”
之前还是三百五十万金币,这次变成了四百万。
胃口越来越大了。
舒伯焘沉吟不语。
国君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寡人想在赢了楚王,威风八面,而且看上去完全没有病,还能在位二三十年的架势,你竟然还不干脆答应?
宁元宪此时和隐元会,完全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宁元宪有求于隐元会,需要借钱。
但是隐元会又何尝不畏惧宁元宪呢?毕竟隐元会可是要在越国境内做生意的。
不过在这个时候,你要让宁元宪彻底和隐元会撕破脸皮?这也很难。
因为他欠了隐元会的债务,已经不计其数了。
至少他在位的时候是还不完了。
舒伯焘不开口。
国君心中无比焦灼愤怒。
你隐元会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彻底得罪寡人吗?
足足好一会儿,舒伯焘道:“陛下,这笔钱隐元会可以借贷,请陛下派太子殿下和鄙会洽谈具体事务,并且签约便是。”
这话一出,宁元宪暴怒。
瞬间面孔通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隐元会这是什么意思?让太子出面相借?
这是要干涉越国的内政吗?
这是要干涉寡人的家事吗?
这笔钱我宁元宪借不出来,但是太子宁翼却可以借出来?
这岂不是说在你隐元会心中,寡人的分量还不如太子宁翼?
你这是要和我彻底撕破脸皮吗?
这是太子的意思,还是你隐元会的意思?
宁元宪寒声道:“舒长老,寡人确实没有听错吗?”
隐元会长老舒伯焘缓缓道:“陛下没有听错,这笔钱隐元会可以借,陛下派太子洽谈签约便可。”
“哈哈哈哈哈……”宁元宪怒极反笑道:“舒伯焘,难不成你以为没有你隐元会,寡人就筹不到这笔钱了吗?莫非你以为寡人就离不开你隐元会了吗?”
隐元会舒伯焘叩首道:“老朽不敢。”
但是他心中却也在冷笑。
宁元宪陛下,你已经欠了我们多少钱?你心中没数,我们可清清楚楚。
而且你这个败家君王,国库亏空到什么地步?
我隐元会也清清楚楚。
现在你的八万大军已经集结,就等着军费了。
每一日都非常紧急,必须尽快赶赴南瓯国战场。
时局不等人。
别人会被你强大的假象欺骗,我隐元会可不会。
除了我隐元会,还有谁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
而且这仅仅只是第一笔,接下来还有第二笔,第三笔。
天道会拿的出来吗?
它拿不出来。
你宁元宪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我隐元会。
你今日答应了,脸面还好看一些。
若是你今天逞威风拒绝了,他日又来求我,那可就打脸了。
你国君的颜面可谓是体无完肤。
而且这仅仅只是隐元会的第一个条件。
一旦宁元宪妥协,接下来隐元会的第二个条件又会抛出来,逼迫沈浪交出玻璃镜的秘方。
然后第三个条件,源源不断。
只要越国面临危机,只要越国有求于隐元会,他就可以予取予求。
“哈哈哈……”宁元宪再一次大笑。
“没有你张屠夫,莫非还要吃带毛肉不成?”
“来人,将舒长老给我请出去!”
发怒之下的宁元宪,直接将隐元会长老舒伯焘逐出了王宫。
………………
但发怒之后,国君宁元宪是深深的无奈。
若向隐元会借不到这笔钱,那应该怎么办?
八万大军已经集结,时局不等人。
“黎隼,你去问问沈浪,他说半个月给寡人赚到三百万金币一事是真是假?”宁元宪道。
“是!”黎隼出门,去找沈浪。
但是,刚刚走出门,宁元宪还是叫住了他。
算了,寡人自己想办法。
就不要事事都麻烦沈浪了,不要为难他了。
“走,摆驾去祝相府!”宁元宪道:“寡人今天就豁出去脸面,为金木聪正式向祝府求婚!”
…………
注:第一更送上,我出去吃饭,然后回来写第二更。月票有些无力啊,诸位老大帮我一下吧!
谢谢微笑的迪妮莎sexy的万币打赏。
第320章:妖孽!金木聪恋爱了!
这次太子和三王子的党争,祝氏家族的态度很正常。
但也很不正常。
祝氏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
如果换成别人的话,或许显得有些居心叵测。
但对于祝氏家族来说却比较正常。
因为祝氏从来不会对少君指手画脚。
他不会因为是太子最大的靠山而去教太子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
从来都没有。
之前对宁元宪没有这样,如今对宁翼也这样。
但是在关键时刻,祝氏家族都会支持太子到底。
就如同二十几年前,因为姜离帝主的覆灭,宁元宪面临巨大危险的时候,祝氏家族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帮助他度过了那次危机。
就单纯这一点,宁元宪都感激祝弘主一辈子。
………………
书房内!
祝弘主正在监督两个孩子练字。
一个是祝红屏,一个是祝柠,是他最疼爱的孙子孙女。
祝红屏为人孤傲,但是书法却一板一眼,并不跳脱,一种书法派系从五岁练到现在都没有变化过,只是不断精深,造诣越来越高。
祝柠相反,看上去恬静温柔,但书法风格却飘忽不定,一会儿用这种书法,一会儿用那种书法,很难专注某一种。
这个女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所以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是很多,而她在外的名声是国都第一才女,而不是国都第一美女。
那么她美不美呢?
当然是美的。
眉毛弯弯,眼睛弯弯,鼻子娇俏,嘴唇精致微微上翘。
脸蛋可好看了。
绝对是美女。
但值得称道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灵气。
那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每一个表情虽然恬静,但却非常灵动。
两个孩子写完字后,都交给祝弘主审阅。
“好,好,好,乖孙儿的字功底越来越深了。”
“好,好,好,乖孙女的字越来越灵动了。”
这就是祝弘主,从他嘴里基本上得到的都是夸奖,很少去责怪一个人。
然后他将祝柠书法凑近了仔仔细细地看。
“丫头,你过完年就二十了。”
祝柠充耳不闻。
继续拿起一本书,仔仔细细地看。
“该找对象了。”祝弘主道:“你不急,爷爷都有些急了。”
祝柠依旧置若罔闻。
祝红屏皱眉道:“爷爷跟你说话呢。”
祝柠道:“爷爷,我在努力。”
祝弘主道:“那你告诉爷爷,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啊?”
祝柠摇头。
这摇头是傻意思啊?
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
接着祝弘主目光望向祝红屏道:“你也十八了,明年找对象好不?”
祝红屏道:“一切由爷爷做主。”
他一直以来都是最懂事听话的,一直想要成为爷爷最大的骄傲。
祝弘主道:“丫头,看什么书啊?”
祝柠把书的封面放到祝弘主面前展示。
上面的字,绝大部分人根本就不认识,因为这根本不是汉字。
如果沈浪在的话,应该会认出来这是希伯来文。
这个世界挖掘出来的果然不仅仅只有中文,还有其他古老文明的典籍。
祝柠手中的这本书就是一本上古典籍,天涯海阁花了十几年时间才解译出来了。结果就被她借出来了,可见人家的身份地位。
整个越国能够读懂这本书的,应该不超过五个人。
这个女孩是真正的博览群书。
她简直把能够看的书全部都看过了一遍,而且学会了好几种语言文字。
科学,哲学,数学,艺术,美学,神学等等书籍,她全部都看过。
每一本书都读得津津有味。
然而,她却没有交流者。
因为除了她之外,压根就没有人看过这些书,也不喜欢看这些书。
许多青年才俊来向她求亲,然而交谈不超过一个时辰,就直接逃之夭夭。
因为毫无尊严,
男人总是爱面子的嘛,总是想要女人崇拜的。
所以这些新科进士见到祝柠之后,忍不住要显摆自己的学识,一副学富五车的样子。
然而开口之后。
这个女孩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懂的她也懂。
你不懂的她也懂。
这些新科进士为了科举考试,肯定专攻国学啊。
但就算是诗词歌赋,他们也比不过祝柠。
因为祝柠看的书太多了,视野太开阔了,各种经典名诗,不管是上古的,还是近古的,全部信手拈来。
就算她自己做的诗,也因为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知识,而充满了灵气。
这些进士在她的面前真是自卑得不行。
男人一旦在女人面前自卑,他们自己就会放弃的。
久而久之。
祝柠成为了国都第一才女。
无人能娶。
祝红屏就对她的这种读书方式很不满。
他觉得书肯定是要读,但是要精读,要有选择的读。
像祝柠这样,每天都要读好几本书,学问又怎么能够精深呢?
不过,每一次祝弘主考两人学问的时候。
祝红屏通常是落败的,但他的策论写得很不错,通常能赢。
祝柠不喜欢策论,她觉得太拘束了。
“主人,陛下驾到!”
此时,外面的老仆喊道。
紧接着听到了宁元宪的声音。
“都说不许说,不许说,还要说。”
国君在责怪祝氏老仆,他本来想要直接进来,不想让祝弘主出门迎接。
潇洒倜傥宁元宪直接走了进来。
祝弘主上前拜下道:“老臣参见陛下。”
祝红屏则规规矩矩跪下叩首:“学生参见陛下。”
而祝柠简简单单行了一礼。
宁元宪哪里会让祝弘主拜下去,直接上前搀扶。
“宁元宪,见过相父。”
听到相父这两个字,祝弘主眼皮子微微一跳。
哎!
国君不仅仅是他的君主,也是他的女婿,还是他的学生,几乎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太了解了。
每次一喊相父,绝对没好事。
接下来,宁元宪兴致勃勃地检查祝红屏和祝柠两人的书法作品,啧啧称赞。
而这个时候,宰相祝弘主在心中不断念道:不要题字,不要题字。
他实在是怕了宁元宪题字了。
国君的字是写得挺好看的,但也就好看了,书法造诣真的也就是一般,最多算还不错,距离登堂入室还远。
偏偏这位陛下自我感觉良好,走到哪题字到哪里。
而且他题过的字,你总得装裱挂起来吧?
家里实在摆不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祝弘主内心祈祷起作用了,国君宁元宪果然没有题字。
看来是有正事了。
其实,此时宁元宪心中也有些悲哀。
从今往后他也不怎么能够题字了,因为手发抖会从字迹上显示出来。
他不能让人看出端倪,不能让人看出他有病。
可惜了。
寡人这么好的书法,这一病,世上少了多少墨宝啊。
祝红屏和祝柠告退,让宁元宪和祝弘主谈正事。
………………
“听说陛下向隐元会借贷并不顺利?”祝弘主主动问道。
换成别人这样说,国君已经勃然大怒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取笑寡人吗?
但从他的相父嘴里说出来,他是不会责怪的,反而点了点头。
“舒伯焘说让宁翼去谈。”宁元宪道:“相父,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祝弘主皱眉,这从某种程度上是离间君王父子的感情啊。
宁元宪接着挥了挥手,表示不愿意再谈这件不高兴的事情。
“今天来找相父,是有另外的事情。”宁元宪道。
祝弘主道:“陛下请说。”
然后他轻描淡写地煮茶,书房内顿时多了一分烟火气息。
煮好了水后。
宁元宪主动烫杯,主动倒茶。
先给祝弘主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祝弘主并没有谦让,国君递给他的茶,他微微弯了一下腰也接下来了。
宁元宪真的是有些难以启齿啊。
哎!
沈浪你这个破孩子,寡人被你坑苦了。
你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这种难如登天的事情。
不过,唾面自干的本事,寡人还是有的。
丢脸就丢脸吧。
“柠儿,快二十了吧。”宁元宪道。
祝弘主不由得一愕,然后点头道:“对,过完年二十了。”
宁元宪道:“目前可有如意郎君啊?相父心中可有人选?”
祝弘主摇头道:“我有人选没用,先要过丫头那一关,就是那一关过不了啊。”
这话是半点没错。
祝氏家族至少找了几十名青年俊杰来和祝柠相亲。
结果都一样。
全部逃之夭夭,输得体无完肤。
宁元宪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猛地一咬牙道:“相父,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他甚至不敢说好人选。
祝弘主道:“哦?陛下请说。”
宁元宪道:“玄武侯爵府世子金木聪,出身高贵,品行纯良。”
可见国君还是实事求是的。
对金木聪的评价绝对正确。
祝弘主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就算以他的大脑也想不出国君会有这么一出。
金木聪?
国子监生。
什么功名都没有,几乎可以称得上不学无术吧?
当然他未来是要继承玄武侯之位的,但对于顶尖贵族来说,功名是很重要的。
你要是没有功名,在贵族圈子你都抬不起头来。
这就如同在后世地球中,那些超级富豪家中的子女各个都是名校的硕士,博士。
不是剑桥就是牛津,要么是哈佛耶鲁,加州理工,苏黎世大学等等。
你要是东京大学毕业的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而金木聪现在的学历,应该就是相当于北大函授生,正规生都不是。
当然了沈浪学历就更差了,他直接就是西太平洋大学,要么是克莱登大学的,花钱买的文凭,一天正经学都没上过。
足足好一会儿,宰相祝弘主点了点头道:“金木聪这孩子,倒是挺老实的。”
看来祝相也非常实事求是啊。
宁元宪道:“要不然,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祝弘主点头道:“行啊,找个日子,见个面,了解一下。”
这就是相亲了。
毕竟国君开口了,相亲的机会还是要给的。
接下来,宁元宪也没脸多呆,赶紧告辞离去。
他觉得这半生的脸面,今天差不多都丢完了。
在宰相祝弘主心中,我宁元宪肯定特别不靠谱了吧。
……………………
宁元宪走了之后。
宰相祝弘主叫来了祝柠。
“陛下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
祝柠一愕。
换成其他女孩,这就是板上钉钉的指婚了。
但对于祝氏家族来说,完全不存在的。
旁边的祝红屏反而道:“谁?”
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莫非你要去看沈浪骨科吗?
“玄武侯爵府世子金木聪。”祝弘主道。
顿时,祝柠呆了,祝红屏也呆了。
国君这……这是疯了?
金木聪是谁啊?
国子监里的超级学渣啊。
之前金山岛之争他赢了唐允,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文章和诗词都是沈浪做的。
靠金木聪自己?连秀才都中不了。甚至连郡试都过不了的。
去年春天金木聪不要脸,竟然还去参加会试了。
结果那成绩不说也罢。
按照主考官的说法就是,这个人敢来参加会试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但金木聪也有话说,这是姐夫没有押中题啊,否则我就中个进士给你们看看,现在我考了一个倒数第一不能怪我。
在祝红屏心中,金木聪连姐姐的半根手指头都配不上啊。
况且,去年这个胖子还出了一件巨大的丑闻。他被一个有夫之妇给强污了。这简直是颜面尽失,简直比强爆了别人还丢人。
你堂堂一个老牌贵族世子,竟然还要靠这个结束处/男之身?你都十九岁了,还没有睡过女人,简直是贵族之耻。
当然了,祝红屏快十八岁了。
也……也没有睡过。
但情况不一样的好吧,金木聪是想睡而睡不到。
祝红屏是无数贵族千金想要送给他睡,他却不睡。他可傲了,号称自己有精神洁癖,一定要找到一生的红颜知己,否则绝对不会玷污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孩子太年轻,幼稚!
祝弘主道:“乖孙女,既然陛下开口了,那你就去见一见吧?”
祝柠点头道:“行,我这个人最喜欢相亲了。”
呃!
最喜欢相亲?
你是喜欢在智商和才华上碾压男人的感觉吧。
就这样,祝柠和金木聪的相亲就这么定了,后天下午进行。
……………………
沈浪依旧在地下室做实验。
这大概是他唯一的喜好了。
因为他最近又有了一个巨大的发现,是在改造空白零血脉者的时候发现的。
这个发现不伟大,但是……却能坑人。
做完了实验后!
宁政的妻子卓氏端着饭菜下来了。
她不是给沈浪送饭,而是给剑王李千秋的妻子。
这次边境会猎,剑王李千秋没有随从,一直在家中陪伴妻子。
但大傻要去羌国守护妻子生娃,李千秋怎么也要跟着去了。
总不能让唐炎陪着大傻去吧。
那完了,两个人走到明年也到不了羌国。
这两人智商加一起,应该都不超过一百二。
“给我吧。”沈浪接过了饭菜,然后给剑王妻子端去。
剑王的妻子丘氏被沈浪治好身上剧毒已经快半年了。
身体正在渐渐地恢复,至少提醒已经恢复了正常女人的模样。
面孔还没有完全恢复,皮肤也没有,但比起之前野兽一般的样子已经好很多了。
头发倒是长出了好几寸。
她依旧在地下室居住,而且有人在的时候,绝对不点灯。
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点蜡烛。
因为恢复了神志,所以才会对自己的外貌格外在意。
她不允许自己丑陋可怕的样子被人看到,一定要等到完全恢复了之后,再回到地面上生活,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哪怕丈夫李千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在黑暗中吃饭说话。
为此,沈浪给她准备了好多美容养颜的宝贝。这位剑王妻子,现在每天要用掉两张面膜。
“婶,吃饭了。”沈浪在外面喊道。
此时剑王妻子在里面看书,听到沈浪的话后,立刻吹灭了蜡烛。
房间内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沈浪端饭进去。
他是不会跟着一起吃的,因为天天吃猪蹄,是谁都叫受不了的。
而且还是红枣炖猪蹄。
但是没有办法,听说这东西养颜滋补。
“婶,对不住了啊,又差遣剑王前辈去办事了。”沈浪道。
丘氏道:“没事,他就是一个农民,没人差遣的话,浑身不得劲。”
沈浪道:“您要是太无聊的话,明天我把宝宝抱下来,可好玩了。”
丘氏心中大动,眼中大热。
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辈子想要生个孩子都没能成功。结果领养了一个义女,却是敌人派来的毒蛇,毁掉了她几乎一辈子。
“别,别吓到宝宝了。”丘氏道:“还是等我恢复了容貌之后,再抱宝宝吧。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容貌啊,那样我就能和李二狗一起出门了,婶子武功也不错的,到时候一起给你办事。”
剑王李千秋的名字就叫李二狗,是被上一代剑王收为徒弟后改叫李千秋的。
否则,一个老农大概也不敢给儿子娶这么威风霸气的名字吧。
这李二狗和李狗子,颇有与异曲同工之妙。
沈浪道:“那我哪敢啊?”
丘氏道:“有什么不敢的?我们这些练武之人不值钱的。”
沈浪道:“婶子,过几天我给您打造一些器材,然后编写一本图册,您就跟着练,保证身材好,我娘子怀孕之前就天天练。”
“成!”
沈浪道:“婶子,您在这下面屋子无聊得很,还想看什么书呢?”
丘氏道:“《斗破苍穹》第四部写完了吗?”
沈浪道:“还没呢。”
丘氏道:“那你催胖子赶紧写,我这段时间就指着这本书活了。”
……………………
祝柠和要金木聪相亲的消息传了出去。
不是祝氏泄密,而是王后这边听说这件事情后,罕见地大发雷霆,直接来到国君的书房质问他。
声音不小,外面人听到了,然后传了出来。
王后说了一句:陛下,您就是这样作贱我们祝氏的吗?
宁元宪没有继续争吵,直接转身离去。
他和王后的关系不算好,应该说相敬如宾。
王后绝美,而且端庄大方。
但是……她太傲了。
几十年前,她也是国都第一才女。
嫁给宁元宪之后,虽然也表现的贤良淑德,谦恭礼让。
但内心却非常傲慢,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女因为才高,所以也眼高于项,觉得只有天下最顶尖的男儿才配得上他。
在她心中是觉得宁元宪有些不学无术的。
两个人曾经生过一个儿子,但是夭折了,之后又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才十三岁。
太子宁翼过继给王后之后,她也视如己出。
此女做王后,挑不出毛病。
既不独霸后宫,反而让国君雨露均沾,而且也不干政。
但是她这种不要独宠,反而更像是一种高姿态和傲慢。
相较而言,卞妃就如同温柔谢语花一般,对宁元宪迷恋爱慕。
王后本来就对国君颇有不满,此时听到他竟然要把祝柠许配给金木聪这个废物,顿时再也忍不住了。
国君当时忍不住道:你祝氏的女儿就这么金贵?可是也不要把别人家的孩子当成草芥。
这句话激怒了王后,她才说出作贱我祝氏这句话。
但两人小吵了一架后,祝柠和金木聪相亲一事还是彻底传开了。
国都所有人再一次被震惊了。
金木聪这个废物竟然想要迎娶国都第一才女祝柠?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做梦啊!
陛下您刚刚威风八面,接着就这么不靠谱了?
竟然做这样的媒?
摆明着成不了的,嫌弃自己不够丢人吗?
然而宁元宪有苦只能自己往下咽,谁让他答应了沈浪这个破孩子呢?
接着所有人都为金木聪默哀。
因为不知道有多少青年俊杰向祝柠求亲过。
包括上一科的状元,但全部都被她打击得体无完肤。
在所有的知识面,全部被她碾压,几乎要失去了自信心。
金木聪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废柴,大概会被祝柠这个第一才女打击的生无可恋,从此之后再也不喜欢女人吧。
这个女人学问太吓人了,大概一个小指甲盖就能把金木聪碾压成渣渣。
……………………
国君宁元宪促成了金木聪和祝柠的相亲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他也不好强求了。
而且,他自己也焦头烂额。
八万大军集结完毕,军费却还有巨大的空缺。
每耽搁一天,都可能对未来的战局造成巨大的影响。
但是隐元会那边,丝毫没有任何妥协之意。
而且几乎半公开地喊话。
请太子殿下去谈借款之事。
太子宁翼因为此事进入宫内,向国君请罪。
但依旧没能改变这个事实。
在所有人眼中,国君向隐元会借不来钱,但是太子可以。
这无形中将太子宁翼的地位拔高了许多。
明明偃旗息鼓的夺嫡态势,仿佛又要再一次愈演愈烈。
而且这一次,火苗甚至烧到了国君的头上。
隐元会之势大,可见一斑。
沈浪尝试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正式进宫和国君谈这几百万两军费一事。
这件事情,他确实能办成。
能够在短短半个月内,赚到几百万金币。
比上一次卖玻璃镜配方还要疯狂。
当然了!
这次的疯狂赚钱,几乎是毫无底线的。
但他若成功了。
便是再一次创造了惊人的奇迹。
半个月赚几百万金币?天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生意。
如果成功,那算是在太子和隐元会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也是帮助国君解决了巨大难题。
……………………
而此时凤仪楼内。
金木聪和祝柠的相亲即将开始,肥宅前所未有的紧张。
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坐立不安。
现在整个国都的人都在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
往窗外一探,不知道有多少青年俊杰拥在外面。
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举人进士。
全部都是来看热闹的。
都是要来看金木聪如何被打击得屁滚尿流,丑态百出。
这群人的想法很直接。
祝柠身份高贵,娶了她就等于一步登天了。
而且还是第一才女。
我们是没有指望了,我们当中很多人都被她的才识蹂躏过。
现在出现一个更惨的男人,我们心中当然快活。
但是你们以为金木聪要和祝柠相亲了,他心中就会自卑,就会自渐形秽吗?
不!
他比你们想象中更加自卑,更加自渐形秽。
用一句话形容!
肥宅紧张得想要拉屎!
………………
房间内,金木聪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祝柠的到来。
他此时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切赶紧结束,我立刻回家,睡一觉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迎娶祝柠这种事情,他是不敢去想的。
甚至这一场相亲,他也完全不知道。忽然就被姐夫叫到这里来相亲了,一点点准备都没有。
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金木聪紧张的无法呼吸。
然后!
房门打开,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精灵一般的女孩。
面容恬静温柔,目光却灵动无比。
她就是祝柠。
进来之后,她瞥了一眼金木聪。
刹那间!
金木聪的内心沦陷了一半。
整个人一阵麻痹,完全无法动弹了。
其实,祝柠没有金木兰美,也没有种师师美。
但是,却和金木聪想象中的梦中情人一模一样。
好吧,他从来都没有具体的梦中情人形象。
但是祝柠走进来之后,他就有了。
金木聪觉得自己应该站起来,这样显得有礼貌一些。
但是……
这刚刚站起来。
“噗!”
他放了一个屁。
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屁就这么突然出来了。
金木聪内心绝望。
完了,完了!
我金木聪本来就形象差,这下子更是如同屎一样了。
祝柠拿出香精手帕,捂住鼻子。
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等到味道散尽,才走了过来,在金木聪面前坐了下来。
她如临大敌,时刻戒备。
唯恐金木聪会再一次释放生化攻击。
祝柠道:“金木聪,和我相亲其实很简单,你只要答对我三个问题,我们就可以尝试着继续交往。当然只要回答错误,相亲立刻中止结束!”
金木聪拼命点头。
他现在只想要赶紧结束,然后躲到被子里面哭。
因为他失恋了。
看到祝柠第一眼,他几乎沦陷了。
但两个人完全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失恋了。
祝柠道:“第一个问题,你听好了。”
金木聪浑身紧绷,还没有开始回答,他的内心就开始哀嚎。
我肯定不会的,我这么不学无术,肯定回答不上来的。
祝柠道:“既然你刚才放了一个屁,那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何有的屁会臭,但有些屁却不臭呢?”
呃!
顿时金木聪完全惊呆了!
这……这就是国都第一才女的相亲问题?
真的好特别啊!
我……我更加迷恋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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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肥宅相亲结果!浪爷又逆天!
金木聪很想要问,你和别人相亲的时候也问这些问题吗?
当然了,他不敢。
事实上祝柠也是因为和金木聪相亲才问这样的问题的。
谁让金木聪看起来特别好欺负的样子。
而且谁让你在相亲的时候放屁了?
“回答不上来吗?”祝柠道:“那我走了,相亲正式结束。”
金木聪道:“大部分的屁是不臭的,但如果吃了特殊的食物,又或者想要出恭等情况下,屁才会比较臭。之所以臭是因为里面有特殊的气体,比如硫化氢,还有氨气等等。事实上屁还是可燃气体,只要放出来的气足够,便能够被火点燃。”
这话回答完了之后。
祝柠顿时惊呆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其实在这方面的知识,她也是比较欠缺的,只是看到了一本非常偏僻的书,才略知一二。
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得到了金木聪这么专业的回答。
那金木聪是怎么知道的呢?
都是沈浪在闲谈之下说的。
有些是冰儿问的,有些是金木聪问的,而更多是余兮兮,余可可两个小丫头问的。
这两个小丫头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而且每一次沈浪都能回答上来之后,她们逮住机会就问各式各样的问题。
别的东西不好记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知识特别好记,金木聪只听了一遍就记下来了。
祝柠点了点头道:“第一个问题你通过了,接下来我问第二个问题。”
金木聪正襟危坐,用力点头。
祝柠想了一会儿道:“晚上我们看到的星星,它们是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绝对难的。
因为古代东方王朝喜欢把星辰和地上的人物联系起来。
某天,某一颗星辰陨落了,那就代表着地面上某个牛逼人物过世了。
当然,如果有一天某个牛逼人物离世,但天上却没有星辰陨落,那就代表着这个人物不够牛逼。
什么?你说他明明很牛逼。
哼哼,那只是看起来牛逼而已,实际上不牛逼的。
反正我怎么解释都有理。
金木聪道:“这要分为两种情况,有几个星星特别大,特别亮,那是距离我们比较近的星球,被太阳照射之后的反光。但是绝大多数星星,其实都是太阳,只不过距离我们很远很远,所以看上去只是很小的星星。”
这当然也是沈浪教的。
祝柠再一次惊讶。
这个问题,他是经常来考哪些求亲的青年俊杰的。
根本没有一个人回答得上来。
但这些人回答不上来吧,还喜欢不懂装懂,之乎者也扯上几千字。
仿佛只要字数多,就显得特别厉害,就能把人忽悠住一般。
而金木聪竟然再一次回答对了。
不仅仅回答对了,而且比他从书本上看到的知识更加全面。事实上祝柠刚刚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也是很震惊的,天上有一个太阳就不得了了,神话传说中后羿射日天上有九个太阳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没有想到,天上竟然又不计其数的太阳,千千万万。
就单纯这个答案,让祝柠沉迷了很长时间,每天一有空就抬起头看星星。
这胖子这么牛逼?这种高级神秘的知识都知道?
足足好一会儿。
祝柠道:“第三个问题,你的理想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不算是难题了,才像是正常相亲的问题。
金木聪想了一会儿道:“理想吗?就是心中最想要做的事情吗?”
祝柠点头。
金木聪道:“写书成为一个超级大神,让整个世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人读我的书。”
祝柠一愕。
你们知道她的理想是什么吗?
永远宅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天天有看不完的书,而且越是稀奇古怪也好。
之前相亲她也问过很多青年俊杰,你的理想是什么。
这些人有的洋洋洒洒上千言,有的短促有力。
但归根结底可以终结成为一句话:治国平天下。
总之就是理想非常高远。
说得再直接一些,那就是我要封侯拜相,我要跟你爷爷一样。
然后祝柠就害怕了。
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成为宰相夫人,要成为超级贤内助,每天有应付不完的交际?
岂不是也要成为权力场上的一员?
而我祝柠的理想是混吃等死,永远宅在家里,除了最亲近的人之外,谁也不要来理我。
而眼前这个金木聪。
仿佛,依稀,两个人理想相近啊。
一个天天想要宅在家里看书,一个想要天天宅在家里写书。
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接着,金木聪仿佛记起来一件事情,从胸口里面掏出了一只盒子。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祝柠接过来,打开一看。
这是什么玩意?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这是眼镜,你每天都在看书,而且晚上也点灯看书,所以眼睛肯定近视了。”金木聪道:“你平常是不是看不大清楚东西?”
祝柠点头道:“对,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只能大概看出你很胖,剩下长什么样我都看不清。”
金木聪道:“那现在你看清楚了吗?”
祝柠道:“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也不是非常清楚。”
金木聪道:“那你戴上这幅眼镜看看。”
祝柠戴上眼镜。
顿时吓了一跳。
这个世界从未如此清晰过。
好久了啊。
从很多年前开始,她的眼睛就已经近视了,稍稍远一点一片模糊。
当然了,这幅眼镜是沈浪制作出来的,大约只有四百度。
对于祝柠的近视程度,他完全是猜的。
就算不准也不要紧,总之戴上会变清楚就是了。
紧接着祝柠彻底看清楚了金木聪。
啊?你这么胖?
顿时金木聪觉得自己这个礼物送错了,反而让女神看清楚了自己不帅的真相。
祝柠戴上眼镜后就不摘下来了,清晰明亮的世界太好了。
“这……这是我姐夫造的。”金木聪道。
祝柠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来五本书。
分别是《金X每之风月无边》、《西游记》、《斗破苍穹》一二三。
“这些书都是你们写的?”祝柠问道。
金木聪摇头道:“都是我姐夫说的,我负责抄写下来而已。”
祝柠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开始写你自己的书?”
金木聪道:“再读三十本长篇,我就开始自己写。”
祝柠道:“你知道沈浪撮合我们两人的原因吗?”
金木聪道:“为了宁政殿下。”
祝柠不由一愕,你这个胖子不傻啊。
没错沈浪撮合祝柠和金木聪,更多是一个信号,向祝氏家族释放的一个信号。
祝相,您没有必要在太子宁翼一棵树上吊死的。
宁政殿下上位之后,你祝氏依旧是天下文臣的领袖。
至于这段姻缘成不成功,沈浪并不是抱有很大希望。
看祝弘主了。
他是死撑太子到底,还是愿意骑墙?
祝柠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政治联姻,谁也不能逼迫我嫁给谁。但我每一次相亲都是认真的,我并不想要孤独终老,我也想要正常嫁人生子。在所有相亲对象中,你是唯一通过我三个问题的人。”
金木聪没有瞎激动。
祝柠叹息道:“我看过了很多美男子,比如我哥哥祝红雪就是顶级的美男子,所以我觉得我对男人的外貌没有要求,我觉得我喜欢的是有趣的灵魂,而你金木聪大概算是有趣的了。”
笨的人,有些时候也可以有趣。
接着祝柠道:“可惜我高估自己了,我本以为我完全不在乎男人好不好看,结果证明我还是很在乎的。甚至相较而言,我更看重男人的外表,然后再看内在。金木聪你内在还算有趣,但是不够帅,不够有魅力,还是吸引不了我,抱歉了!”
金木聪垂首不言。
他失恋了!
他的恋爱几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但就这一瞬间,他仿佛成熟了三岁。
这个女孩至少很诚实。
然后她摘下了眼镜,依依不舍地还给了金木聪。
……………………
王宫之内!
国君宁元宪道:“沈浪,你觉得祝柠和金木聪的相亲会成功?”
沈浪道:“肯定会失败的,女人口口声声说要有趣的灵魂,但最后挑选的都会是好看的皮囊。男人也是一样的,所以我就非常直接,我喜欢的女人一定要是绝色大美人,超级魔鬼身材,越火辣越好。”
国君冷笑了一声,低级趣味。
看看寡人的卞妃,就谈不上很美,为何寡人却那么爱他?
切!
你宁元宪要是只能娶一个女人试试看?
而且卞妃也是美的,只不过没有达到绝美而已。
“都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金木聪需要再念几所学校才能从女人这里毕业,才能渐渐成熟起来。”沈浪道:“男人失恋没有什么不好的,不痛苦怎么成长?”
当然最重要的是,沈浪已经向祝弘主发出信号了。
接受不接受,那就是你祝相的意志了。
两个人很快将金木聪和祝柠相亲一事抛开到一边。
沈浪再一次问道:“陛下,隐元会依旧不愿意直接借贷这笔军费对吗?”
国君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隐元会非但不肯直接借贷,而且对外公开发出信号,要让太子出面借贷。
这岂不是践踏他宁元宪的威严吗?
“没有隐元会,难道我就凑不成这笔军费了吗?真是可笑!”宁元宪冷笑道。
沈浪道:“那陛下打算怎么样做?”
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矜君那边统一沙蛮族的速度越来越快。
而且现在羌国女王阿鲁娜娜应该马上就要分娩了。
一旦爆发大战,羌国很难全力支援。
八万大军集结完毕,必须尽快南下。
国君宁元宪有些难以启齿。
他这筹集军饷的法子,确实有些不上台面。
他本不想说的,但……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让天下豪门捐饷,这一战可不仅仅是为寡人打的,也是为了他们而打的。”宁元宪道:“不管是老牌贵族,还是新贵族,还是豪门世家,甚至豪富商人,都有责任,也有义务捐金。当然了,寡人也会对捐献者进行名誉上的奖励。”
诸位听明白了吗?
但反正沈浪是明白了。
宁元宪说得冠冕堂皇,但内核意思只有一个。
逼捐,卖爵!
对所有贵族强行摊派,不然就逼你派出家族子弟和私军去南瓯国战场送死。
这是大杀招,去年国君就想用了,但终究没用。
至于卖爵就更加简单了。
你捐多少金币,就能换来什么爵位。
知道你宁元宪没有底线,没有想到竟然没有底线到这个地步啊。
他心中已经算好了,整个越国新老贵族,家家户户都要捐。
这样下来几百户贵族应该能够弄到一百多万金币。
当然大头在卖贵族爵位上。
宁氏家族超级抠门的,张翀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仅仅封了一个子爵而已。
他继位二十年来,新册封的贵族不超过十几人而已,倒是剥夺了几十家的爵位。
就算你立了再大的功劳,寡人就是不给你封爵。
所以现在尚书台四个宰相,倒是有两个没有任何爵位。
整个越国不知道有多少新晋豪门眼巴巴地盼望着爵位呢。
爵位越稀缺就越值钱,越能卖高价。
你就算官当得再大又怎么样,没有爵位出门说话也不响亮啊。
宁元宪一直压,一直压,这次打算卖它个几十上百个爵位。
这样,二百万军费就出来了。
这操作确实太骚了。
当然了,在地球历史上也不鲜见。
满清王朝连官位都卖,光绪皇帝那个被扔到井里的珍妃,他爹广州将军卖官。庆亲王奕劻和那桐合伙卖官,被称之为庆那公司,专门负责官爵售卖业务。
大英帝国也不例外,一战之后,英国首相劳合.乔治为了弄钱也公开出售爵位,结果他的合作伙格里高利不靠谱,把诈骗犯的钱也收了,国王震怒,首相不得不取消这几个人升爵提名,结果其中某人还以为自己的钱给的不够,直接公开拿出支票本说,要多少钱你说,咱有的是钱。
但不管说到天上去,逼捐和卖爵都是败坏名誉的。
很有饮鸩止渴的味道。
国君当然知道,一旦向贵族逼捐,一定会引发动荡和不满。
而出售爵位,更加是耸人听闻。
完全是在透支宁氏王族的权威。
爵位一旦可以用钱来买的话,那也就不值钱了。
沈浪道:“陛下,这样后果太严重了。”
宁元宪道:“此事是有先例的,只要操作得当,后果应该可控。而且只要这一战打赢了什么都好说。”
宁元宪这句话倒是把什么都说透了。
只要打赢了,一切都好。如果输了,那越国的爵位也不值钱了,卖不卖也无所谓了。
不管是逼捐还是卖爵位,听上去耸人听闻,但相似的事情古今中外不绝于耳。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沈浪想了一会儿道:“陛下,这件事情对您的名誉伤害还是太大了。您不是要卖爵位吗?那您卖给我一个人好了,我花三百万金币买一个公爵。”
国君无语,然后叹息一声道:“沈浪,我知道你要为宁政争取一个公爵之位。也不用你花钱买,趁着这次卖爵位,我就把公爵之位册封给宁政。”
国君是生太子的气了。
寡人向隐元会借不来钱,结果你太子却可以借来?
这打脸太狠了。
沈浪道:“陛下,我是认真的,您的名誉宝贵,还是不要透支了。这笔军费交给我吧,半个月内我给您弄来三百万金币。”
国君望着沈浪。
沈浪表情很认真。
“我是认真的。”沈浪道:“这笔钱我不向隐元会要,也不向天道会要,我纯赚三百万金币。”
国君听了不敢置信,黎隼也不敢置信。
这天底下的生意,压根就没有半个月赚三百万金币的。
从来都没有。
上一次沈浪赚一百万金币,那是把整个玻璃镜的工艺都卖给天道会。
算是把几十年的买卖一次性给做了。
玻璃镜的工艺价值连城,这才卖了一百万金币呢。
国君道:“不向天道会要,也不向隐元会要,那你就算把国都贵族的积蓄掏空了,也就能凑出这么多钱吧。”
沈浪神秘一笑道:“陛下,我可以立军令状。”
“你别提着你那倒霉的军令状了。”国君挥了挥手道:“天天军令状,你赌性这么大?”
沈浪确实不赌个什么就不得劲。
沈浪道:“陛下,这样如何?如果我半个月真的给您赚来了三百万金币,您就册封宁政殿下为越国公,如何?”
这话一出,国君宁元宪几乎要跳起来。
你这破孩子胆大包天啊。
越国公是乱封的吗?
之前越国还是公国的时候,国君就被称之为越国公的。
你册封宁政为越国公,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可能要继承王位?
那太子和三王子宁岐只怕要跳起来。
“黎隼,宁政这段时间在天越提督府干得如何?”宁元宪问道。
黎隼大宦官道:“勤政之极,焦头烂额。”
“哈哈哈……”宁元宪大笑道:“让他去,吃尽苦头再说。”
沈浪道:“陛下,太子过于聪明,三王子过于杀伐果断,他们缺乏埋头苦干的精神。我们越国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勤政的君王,不缺聪明,也不缺杀伐果断。”
宁元宪不由得瞪了沈浪一眼。
你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你这意思分明是说,寡人在位二十年败家太狠了,吏治也乱得很,需要一个较真勤政的君王恢复元气,力挽狂澜。
沈浪这话说得是对的。
宁元宪这样的败家君王有一个就够了。
要不是他这么败家,国库至于亏空到这个地步吗?
当然了,金氏家族有沈浪这么一个败家子也够了。
他沈浪和国君两人,真是大哥别说二弟。
骂完沈浪之后,国君却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宁政执掌天越提督府确实谈不上出色。
但是作为君王应该看得更深,宁政的勤奋,较真,宽容,坚毅却是一览无遗。
这些都是明君的品质。
聪明还真未必是一个英明君主最需要的。
况且宁政也很聪明,他也什么都能够看明白,从小到大所有世态炎凉都尝遍。
沈浪道:“陛下,赌不赌?”
宁元宪望着沈浪道:“你是认真的?”
沈浪点了点头。
宁元宪陷入了思考。
这件事太大了,他必须思考清楚。
首先把三百万军费压在沈浪头上,可不可以?
对于这个破孩子的能力,国君早就没有怀疑了。
尽管国君无法想象,如何在半个月内赚到三百万金币这个天文数字。
但沈浪说了能做到,他就一定能够做到。
可是这孩子无法无天,毫无底线的,做出来的事情往往会把天都捅破。
关键捅破天之后,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不管的。
有一句话说得好,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而沈浪是:我走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永远是官杀不管填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册封宁政为越国公。
这个信号太强烈了。
国君发现沈浪真的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为了把宁政推上太子之位,完全不择手段,偏偏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足足一刻钟。
宁元宪把有关宁政的密报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国君正色道:“沈浪,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宁政这个越国公,一定要等打完矜君之后再进行册封,否则掀起的波澜太大,承受不了。”
沈浪点头道:“一言为定。”
宁元宪思考得非常周全。
国君册封宁政为天越提督本就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将原本安静下来的党争风波再一次掀起。
如果直接立刻册封宁政为越国公,那太子宁翼和三王子宁岐,恐怕就会做出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了。这一次隐元会让太子出面借钱,本就是对宁元宪册封宁政的一次反扑。
大战在即,朝内实在不能再乱了。
于是,沈浪正式和国君立下了秘密约定。
只要沈浪在半个月内筹集到三百万金币的军饷,册封宁政为越国公。
这算是国君内心对宁政的进一步肯定。
是夺嫡之路上的一大步。
当然国君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完全是因为三百万金币,而是他听进去了沈浪的话。
越国或许真的需要像宁政这样勤奋坚毅的君主。
………………
当天!
国君下旨给五王子宁政,册封他为筹饷大臣,令他在一个月内筹集三百万金币!
这道旨意一下,整个国都再一次引发了轩然大波。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器重宁政殿下?还是要毁宁政呢?
又或者是要推他上去和太子宁翼打对台戏?
刚刚册封他为天越提督才多久啊?
这段时间,宁政这个天越提督完全是做得跌跌撞撞,辛苦之极了。
而且成效也不好。
近来国都秩序、治安纷纷下降。
各类暴力事件频发,打劫盗窃,甚至杀人案件都此起彼伏。
众人纷纷怀念之前的天越提督张召,都在骂宁政无能。
而现在陛下你又要让宁政去筹集三百万金币的军饷?而且在一个月之内?
别说宁政没什么本事,就算有本事也分身乏术啊。
一个月三百万金币?
做梦呢!
但是他们不知道,实际上国君给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只是在旨意上写一个月,免得到时候过于难看。
但还是有一些人看出来了。
国君确实是让宁政和太子打擂台。
之前隐元会狠狠打了国君一个耳光,国君借不来三四百万金币,但太子宁翼却可以。
如果宁政在短时间内筹集到三百万金币,那就是在太子脸上狠狠打一个耳光。
太子你别以为寡人一定要依靠你才能弄来这笔钱。
宁政也可以!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凝聚在宁政身上。
准确说是凝聚在沈浪身上。
看着他如何再一次创造逆天的奇迹!
………………
金木聪相亲结束了。
彻底失恋了,一个人静静坐在屋子内。
沈浪回家之后,看到肥宅也不点灯,藏在黑暗之中枯坐,一动不动。
这大概是他前所未有的。
沈浪道:“胖子,失恋了?”
金木聪点头。
沈浪道:“痛心吗?”
金木聪点头。
简直心痛如同刀绞,有着说不出来的难过,失落。
仿佛周围世界一片黑暗。
“行,那你就继续心痛吧。”沈浪道:“再多失恋几次,你就渐渐习惯了。”
然后,沈浪这就走了,没有任何安慰之语。
“姐夫……”忽然金木聪叫住了沈浪。
沈浪道:“你说。”
金木聪道:“姐夫,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帅气强大的男人?”
沈浪道:“当然。”
金木聪道:“她们说喜欢有内涵的男人是骗人的吗?”
沈浪道:“不,不是骗人的,是骗自己的。”
金木聪道:“我不懂。”
沈浪道:“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觉得自己的爱情一定是灵魂的撞击,精神的共鸣。绝对不会落入庸俗,不会看中对方的容貌,权势,金钱。但是真正挑选对象的时候,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那么超脱。”
金木聪道:“这是虚伪吗?”
“不,这才是真实。”沈浪道:“抛开金钱和权势不谈,一对男女想要相爱,首先要有繁殖冲动。先有冲动,然后再谈人品,再谈精神共鸣。”
金木聪道:“那像我这样的男人,还有吸引力吗?”
沈浪道:“有啊,你是玄武侯世子,顶级贵族,这对很多女人拥有致命的杀伤力。但是……这样的女人你又看不上,你嘴上不说,但心中却想要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千金对吗?”
金木聪狂点头。
沈浪道:“那就是了,大家都是俗人,你也就别责怪祝柠太现实,太不超脱。”
金木聪道:“姐夫,那我还有迎娶祝柠的机会吗?”
沈浪道:“当然有啊,比如宁政击败了太子宁翼,成为了越国的少君。又比如祝柠毁容了,又比如祝氏家族灭族了。不过那样的话,我又不允许你娶她了,这也是现实。”
金木聪道:“那抛开这之外,我还有机会吗?”
沈浪道:“有啊,只要你变帅,变强,就有机会了。”
接着沈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胖子,要么蜕变,要么继续被人藐视,自己选择吧。写是很伟大的梦想,但你是玄武侯爵府世子,你要继承家业,对你这种人来说,谈梦想是可耻的。象你姐夫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谈梦想,懂不?”
金木聪道:“姐夫,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天下无仇!”沈浪道:“跟谁有仇就灭谁,看谁不顺眼就灭谁!”
……………………
天道会长老黄同千里迢迢来到了国都。(他晋升了)
“沈公子,三百万金币我们能拿出来。”黄同道:“但是,可能会造成七八百万金币的损失。”
这句话做生意的人应该都懂。
天道会处于扩张期,每一笔钱都有巨大的用途。
这个时候如果抽调出几百万金币的话,那很多扩张和发展都会停滞。
沈浪笑道:“黄兄,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说过了,这三百万金币我要自己赚,不从天道会拿。”
黄同一惊,自己赚?
半个月内赚三百万金币?
天方夜谭啊。
就算捡钱也没有这么快。
抢钱还差不多。
哪怕以黄同的视野和极度丰富的生意经验,也无法想象到如何在半个月内赚到三百万金币。
黄同道:“我对沈公子的本事当然是绝对相信的,但我实在好奇,您靠什么东西在半个月内赚到三百万金币?”
沈浪拿出了一根试管,里面有金色的液体。
“华丽吗?”
黄同点头道:“华丽,好看,这是什么?”
沈浪道:“黄金龙血,从深海巨龙身上提取的,一支三千金币不二价,总共一千只,卖完为止!”
“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
“登台拜将的机会来临了。”
“三千金币,换你公侯万代!”
“只卖十天,只卖十天!”
“错过这一次,后悔十辈子。黄金龙血,注定震惊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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