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赘婿全文阅读 第35分节
第330章:凌迟处死!国君感激!
金山阁是金氏家族在国都的产业。
自从沈浪进入国都之后,金山阁基本上就只有一个任务。
全心全意为沈姑爷赚钱。
国都金山阁的利润甚至都不需要上交给玄武侯爵府,全部交给沈浪就可以了。
因为岳父岳母知道沈浪败家,要穿最好的衣服,穿最好的食物,喝最好的酒。
所以金山阁唯一的任务就是维持沈浪奢靡无度的生活。
至于金木聪,每个月十金币都花不完,随便打发点就行了。
那么金山阁每年能赚多少钱?
扣除了所有的成本之后,净利润大几千金币以上。
这个利润已经非常惊人了。
这可是单店利润,整个国都就一家。
那么这个金山阁里面卖的是什么呢?
奢侈品,统统是奢侈品。
古奇,古奇,普拉达,普拉达。
这里面统统都没有。
金山阁里面卖的都是女人无法拒绝的东西。
比如说面膜,香水,洗发水,香皂,玻璃项链,玻璃耳环等等等。
包括最近近视眼镜,老花眼镜也已经上架销售了。
几个月前,还上架了香烟。
总之身家没有上万金币,你就根本不用走进这家店。
里面东西就一个字,贵!
而且除了日用品之外,其他全部都是限量的。
甚至有些东西,贵族才能买。
其他就算再有钱的商人?进来看到某件东西非常喜欢想要买。
抱歉,掌柜会非常客气地告诉你,这是样品不出售,本店已经无货。
半个时辰后,一个伯爵来买,这件东西又有了。
结果人家就是吃着一套。买的就是逼格,就是面子。
生意不火爆,但是却风靡整个国都。
豪门千金你要是不用金山阁的香水,不用它的面膜,简直没有资格出席正式场合。
到后来,金山阁又少量开始销售设计感超级强的贴身小衣,和小裤儿,依旧风靡整个顶级贵族圈。
因为太诱人了。
女人穿着金山阁的贴身衣儿站在镜子面前,明明七十分的女人也成为了尤物,让他们的丈夫迷恋不已。
当然,任何东西火了肯定都有山寨版。
金山阁的东西也不例外。
有好几家的东西做得和金山阁一模一样,甚至上面的金字LOGO也一样。
但奇怪的是沈浪当时在外地还来不及去打假,结果国都的那些贵族自己就出手,把所有的山寨货都给灭了。
而且许多贵族千金聚会场合,都公然拿出自己的东西辨别真假。
这个时候你要是敢用山寨货,就一会被逐出这个圈子。
原来这些贵族圈子花了大价钱用上了金山阁的东西,会自己去维护金山阁的逼格。现在有些下等人竟然也想要用和我们一样的东西,而且还是假货?
凭你们也配?
所以沈浪还没有动手,这些山寨货就被灭了。
而且最诡异的是,所有的贵族和沈浪明明是处于敌对状态。
完全斗得你死我活。
但明明知道金山阁算是沈浪的产业,却完全不抵制,甚至引以为荣。
当然了,这个金山阁仅仅只是沈浪闲暇之余的作品而已。
几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现在好些个产品,他都已经不产于设计了。
而且这家店虽然每年赚取惊人的利润,但和沈浪败家速度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人家浪爷几个月内就用掉几十万金币。
别说是一家奢侈品店了,就算是开一家金号,大概也不够他败的。
要赚钱?
不好意思,我刚刚骗了五百万金币。哦不,是赚了五百万金币!
然而对于金山阁掌柜金宛来说,这就是她的全部。
这个女人曾经算是木兰的奶娘,天生喜欢交际,所以一直都在掌管金氏别院。
之后掌管金山阁,算是国都时尚圈里面的风云人物了。
不过沈浪和她交道打得不多,因为她已经四十几岁了。
每次她都是来和冰儿对账的。
…………………………
此时,这个金山阁的掌柜金宛就跪在沈浪的面前,风韵犹存的面孔苍白无色,身体不断颤抖。
沈浪仔仔细细地看着账本。
“半年前,金山阁入股连锦怜花阁的?”沈浪问道。
“是!”金宛道。
沈浪看着当时入股的契约,完全没有问题。
这就是正常的商业合作。
这件事对于沈浪来说,简直微不足道,甚至不需要他过目的。
金宛向冰儿汇报过。
冰儿脸色苍白,颤抖道:“姑爷,我是不是闯祸了?这件事情是我答应的,我还专门调查过,这个怜花阁卞妃还捐过东西,怜花书院上面的字还是卞妃题的,而当时我们和卞妃的关系已经非常密切的。”
这件事情深了。
深不见底!
怜花阁,听上去像是一家青/楼对吗?
其实不是,它是一个非常高尚的组织。
半商业,半慈善的组织、
表面上看它和贩卖/人口的折梅帮完全没有关系。
首先它是一家拍卖行,其次他拍卖来的钱相当部分用来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
其次,他还是一个书院,专门收容可怜孩子读书。
总之,这个怜花阁的逼格非常高。
正式因为如此,卞妃才会往里面捐东西,甚至为它题字。
卞妃最爱小孩子,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生一个小孩。怜花阁收养了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而且还教她们读书,当然触动她的内心。
而且,这怜花公子还是她的侄女婿,和侄儿卞擎还是同窗好友。
在连锦妻子卞沁死磨硬泡之下,卞妃终于答应为怜花书院题字,在她看来这完全不算违规,也没有任何干政的嫌疑。
有了卞妃的题字之后,怜花阁和怜花公子的名声更上一层楼,简直如同天使化身一般。
当时金宛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会答应和怜花阁合作。金山阁一些超级限量款的奢侈品,会委托怜花阁进行拍卖。
而且,每年金山阁也会向怜花书院捐献一笔钱,帮助那些可怜的孩子。
怜花公子连锦,正是因为经营了怜花阁才声名鹊起,拥有了天使一般的名声。
也正是因为如此,宁政觉得此人大才可用。
但谁知道,他竟然是贩卖/人口的折梅帮幕后主人。
折梅帮的名声就不好听了,但终究没有触犯国法。
因为拐骗孩子赚钱的是叫花子帮。然而,这叫花子帮只是为怜花公子打工而已。
连锦是非常精明之人了,竟然做了两层隔绝。
表面上做慈善的天使,背地里却在做最肮脏罪恶的生意。
这个连锦很了不起啊。
牛逼,牛逼!
这么牛逼的手笔,一看就知道是隐元会所为。
几个月前就拖卞妃下水,拖沈浪下水。
如果沈浪没有猜错的话,在关键时刻隐元会便会引爆这个惊天的丑闻。
高尚的怜花阁,竟然参与拐卖无辜孩童的罪恶生意。
然后,把卞妃和沈浪一起牵扯进去,闹出惊天的丑闻。
而且让卞妃和沈浪洗无可洗。
却没有想到,宁政的春雷行动直接扫到了怜花阁的头上。
那么有一个疑问了。
怜花公子连锦是折梅帮幕后主人一事何等隐秘?连卞妃都瞒过了,为何宁政能查到?
是隐元会故意放的风声?
“不是,是下官查到的。”兰疯子道:“您也知道,下官过目不忘,而且长期混迹在乞丐帮中。对于底层的这些肮脏了如指掌。最关键都是我在叫花子帮的时候,曾经见到他们拐了一个漂亮之极的小女孩,我和几个兄弟要去救她,结果失败了,兰一,兰六,兰七都被打断了手脚,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在人品上,兰疯子和兰氏十兄弟确实算是在乞丐中出淤泥而不染的了。
兰疯子继续道:“就在几天前,我去了金山阁想要买点东西送给咸奴。””
沈浪一愕。
兰疯子你飘了啊,金山阁这种奢侈坑钱的地方你都敢进?
呀,差点忘记了,这坑钱的地方是我开的。
“你接着说。”
兰疯子道:“结果我发现接待我的那个美丽女孩,就是我当年想要救下却失败的那个小女孩。我旁敲侧击了一下,发现她是怜花阁送来金山阁学习的。所以我就有了大胆的推断,怜花阁可能不干净,结果一查,果然是世界上最罪恶之所在。”
原来如此!
兰疯子道:“公子,这件事情后果很严重吗?”
沈浪点了点头道:“但是幸亏你查得早,否则等到那些被拐的女孩子送到家里来,甚至送到我的床上,那就太晚了。”
真是防不胜防啊。
怜花阁和沈浪的关系,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如此密切了。
甚至金山阁里面已经大量引进怜花阁学院的女孩子了。
怜花公子没有说错,这件事情沈浪都有些洗不干净了。
“公子,怎么办?”兰疯子道。
一旦抓怜花公子连锦,那怜花阁的丑闻就会爆出,就会把卞妃,甚至沈浪的金山阁一并拖下水。
果然是大扫荡扫到自己的头上来了,一把火烧到自己头上了。
沈浪还好,他不要名声,也不要脸的。
卞妃可是一个名誉洁净之人,她几乎没有污点的。
而且,是真的没有污点,不是伪善。
她还是宁政在宫中最大的靠山。
一旦查抄怜花阁,就等于玷污了卞妃的名声。
沈浪道:“殿下,您怎么想。”
宁政沉默了片刻道:“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是假的。因为世人大多不在乎真相,也不会追寻什么真正的公道。但这句话又是真理,因为公道在我心!”
说得好!
这就是沈浪欣赏宁政的原因,他什么都懂,什么都能看透,但依旧能够秉持内心纯粹。
拥有睿智的内心,就不会被欺瞒,就能看穿真相。拥有几乎愚蠢的坚持品质,就不会半途而废,随千万人吾往矣。
“这件事,我想做!”
沈浪道:“行,那我们就做!”
他一贯来都很聪明,擅长功夫在于诗外,擅长化解危机于无形,擅长左右逢源而毫无损失。
但是有些事情。
非此即彼,无法左右逢源的。
……………………
怜花公子连锦在自饮自斟。
妻子卞沁道:“夫君,我们什么都有,为何还要去做那种肮脏的生意?”
连锦道:“我们哪里什么都有了?若没有这个生意,我们每年哪里来的金山银海,哪里来的权势地位?没有这些钱,我们如何经营怜花阁和怜花书院?如何拥有这圣洁的名声,如何能够晋身于这顶级上流阶层?或者说一句再丑陋的话,两年前若非我有这样的名声,你会嫁给我吗?若非我有这样的名声,我能够中了文举又中武举吗?我能够和卞擎做至交好友吗?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我只是一个落魄家族小子而已。”
三十二岁?
这连锦不是二十三岁吗?
“若无权无势,我连名字和岁数都改不了。”连锦笑道:“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游戏场,胆大心黑才能玩得转。”
卞沁道:“沈浪是个疯子,她当然是不敢对我这样的,但是我担心他会抓了夫君,甚至杀了夫君你啊!”
“哈哈哈哈……”连锦大笑道:“沈浪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抓我?杀我?做梦吧!我已经是名满国都的大才子了,怜花阁和怜花书院又是高尚之地!一旦抓了我丑闻直接爆开,沈浪脱不了干系是小事,卞妃和卞氏家族都会被拖下水!卞氏是宁政最大的靠山,他有这个胆子吗?没有的!”
“沈浪金山阁里面四五个接待员,都是拐来的女孩子,都代表着罪恶。沈浪自己每个月都在我这里拿钱,他如何洗得清?怜花书院的新牌匾,还都是卞妃写的呢。”
“沈浪看起来厉害,然而却獐头鼠目,趋利避害!”
“可惜啊,这件事情被揭露得太早了,否则当我将那些被拐来的女孩子送到他的床上,他更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了。”
“可笑沈浪,可笑宁政,所谓春雷行动只能不了了之,虎头蛇尾!这两个蠢货,引火烧身!现在肯定将我恨之入骨,但又完全无可奈何。”
“哈哈哈哈!”
而就在这时!
外面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然后几个武士冲了进来。
“公子,夫人,不好了,沈浪派人杀了过来了。”这是连锦麾下的武士。
“小姐,姑爷,不好了,敌人杀过来了。”这是卞氏家族的武士。
顿时,连锦和卞沁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浪疯了吗?宁政疯了吗?
“娘子,你身份高贵,是卞妃的亲侄女,你去阻止他们。”连锦道。
卞沁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而连锦,打开密道打算逃之夭夭。
……………………
苦头欢带着上千名涅槃军,包围了连锦的巨大宅邸。
而且所有涅槃军,都穿着黑甲,不再是之前的铠甲。
看上去,倒像是之前的苦头欢马匪,而不是长平侯爵府的军队。
卞沁指着苦头欢怒道:“大胆,我乃卞妃亲侄女,你们胆敢冒犯,立刻滚开!”
苦头欢二话不说,直接一挥手!
杀!
“嗖嗖嗖嗖……”
箭如雨下!
不管是卞沁麾下的武士,还是连锦麾下的武士,全面射杀!
“杀!”
涅槃军举起大刀,一刀两断。
短短片刻间!
连锦家的几百名武士被杀得干干净净。
城卫军冲入怜花公子巨大的宅邸之内。
将连锦全家几十口全部捉拿,卞妃亲侄女卞沁,也一并捉拿。
………………
连锦沿着密道逃出了宅邸,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隐元会在越国的总部,恩济楼。
就是那一栋七层高的“摩天大楼”。
他并非出身隐元会,而是中途被隐元会招揽。
舒伯焘和舒亭玉觉得此人是个人才。
原本怜花公子连锦只是打算赚自己的钱,赚自己的名声,没有想要拖沈浪下水。
但隐元会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甚至他生意做得这么大,名声这么大,有很大部分都是隐元会所赐。
隐元会掌握了他所有的秘密和命根。
舒亭玉让他拖沈浪下水,拖卞妃下水,他只能照办。
算算时间,当时正好是消灭苏南之后的事情。
隐元会操纵吴国攻打怒潮城失败,所以才会想办法对付沈浪,对付卞妃。
因为卞妃当时收宁政为养子。
关键……这只能算是隐元会的一个闲棋,打算布局个两三年后再引爆的。
从中可见隐元会之可怕强大。
怜花公子知道,只要逃到隐元会他就算是安全了。
因为在越国,还没有隐元会保护不了的人。
不管是将他藏起来,还是将他送到其他国家去,对于隐元会来说都轻而易举。
确定自己安全了之后,怜花公子连锦回头看自己豪宅的方向。
几十亩的豪宅的,甚至超过一般的子爵了。
可惜啊,彻底毁于一旦了。
“沈浪,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时时刻刻都盯着你,一旦让我找到机会,我保证将你一口咬死,我弄死你全家!”
怜花公子连锦咬牙切齿立誓道。
然后,继续朝着隐元会总部恩济楼狂奔。
但是……
忽然之间,有一个人拦住了他的身影。
连锦一颤。
但是又一喜。
仅仅只有一个人吗?
那我又有何惧?
我连锦可是中过武举的高手。
二话不说,连锦拔出袖剑,猛地朝那人杀了过去!
“刷!”
仅仅一剑!
对方仅仅一剑,就将连锦的两根脚筋切断了。
这是一个女人!
剑王李千秋的妻子,丘氏!
她提着连锦的脖子,飞快朝着长平侯爵府飞奔而去。
……………………
卞妃的侄女卞沁寒声道:“走狗,让沈浪过来,我不和走狗说话。”
苦头欢没有说话,而是戴上了扭曲面具。
卞沁道:“我是卞妃的侄女,我是卞逍公爵的侄女,谁敢动我?谁敢动我我家?”
苦头欢一挥手!
“刷刷刷刷……”
他的麾下马贼,大开杀戒!
转眼之间,将连锦家族所有人,杀得干干净净。
卞沁完全惊呆了。
然后她被捆绑起来,嘴里塞入破布,扔进箱子之内!
“杀连锦全家者,大盗苦头欢也!”
甚至,苦头欢还在墙壁上写下了鲜血淋淋的几个大字。
杀连锦全家者,大道苦头欢也!
……………………
片刻后!
长平侯爵府地下室内!
怜花公子连锦,卞逍侄女卞沁,两人跪在沈浪的面前。
“沈浪你敢?我要见卞妃,我要见陛下!”卞沁大喊道:“宁政呢?让他出来,让他出来,没有我卞氏的支持,他靠什么夺嫡?让他出来见我!”
连锦抬起头,朝着沈浪微微一笑。
就算被挑断了脚筋,他也要维持风度。
沈浪笑道:“连锦,你害我?你听从隐元会舒伯焘的命令害我?”
连锦晒然一笑道:“沈浪,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呢?你说对吗?”
哪怕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也要保持智者状态,也要和沈浪谈判。
至少在逼格上,他不能弱于沈浪。
“说得好,说得好……人在江湖飘飘,哪能不挨刀?”沈浪笑道。
然后,猛地一刀斩了下去。
直接将怜花公子的命根子切断了。
鲜血飙射。
“啊……啊……啊……”
终于怜花公子所有的风度不见了,看着地上的那团血淋淋,顿时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
他,他竟然被阉割了。
他可是名满天下的才子,他能收获多少美人啊?
现在竟然没有了工具。
而卞沁也完全惊呆了,然后朝着沈浪嘶声道:“沈浪,你竟敢伤我夫君?你彻底得罪我卞氏了,你完了,你完了……”
沈浪上前,锋利的刀子猛地朝她的脖子上一划。
顿时……
血如泉涌。
卞沁不敢置信地望着沈浪,嘴里因为冒血说不出半个字。
片刻后,倒地惨死!
沈浪望着连锦道:“你以为我会跟你谈判?我会想要知道你和隐元会的秘密?甚至和太子之间有什么勾连?你想多了,我要对付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让我不爽了,就是最大的理由。你这个怜花公子好了不起啊,竟然在我面前装逼?”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说得好,说得很好!”
“那就挨刀吧!”
“武烈,将这个杂种凌迟处死!一定要割满一千刀才能死!”
“是!”
那片刻之后!
地下室内传来怜花公子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沈浪看不得这样的场面。
但是他心中知道这个人很惨,那就足够了!
……………………
沈浪入宫!
把整个事情,详详细细告诉给了国君和卞妃。
“连锦全家,我全部杀光了,用大盗苦头欢的名义杀的,所以明天春雷行动大扫荡,又有上升道一个新高度了。”
“连锦这个畜生被我凌迟了,估计现在还没死。他的妻子卞沁……我也杀了!”
卞妃一听,娇躯一颤,面孔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然后,无数的泪水涌出。
整个人彻底失语,甚至完全站不住,坐不住。
为什么会如此?
她是去过那个怜花书院的,那些孩子多可爱,多可怜啊。
那个地方多好啊。
所以她才会捐东西,并且没有抵挡侄女的怂恿,为怜花书院提名。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丑恶的事情?
为什么有人会坏到这个地步?
还有他的侄女?
她什么没有啊?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甚至连同她那个恶毒的丈夫一起利用我?我可是她的亲姑姑啊。
卞妃当然不懂世界上还有女舔狗这种生物。
怜花公子连锦手段高明,让卞沁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国君朝着沈浪点点头,然后搀扶着卞妃回到房间内,让她躺了下来。
片刻后,里面传来卞妃无比痛苦的哭泣。
足足安慰了半个时辰,国君出来了,眼圈还有些通红。
“隐元会?”宁元宪道。
“对!”沈浪道:“舒伯焘亲自给连锦下的命令,让他拖我下水,拖卞妃下水。”
宁元宪在沈浪面前没有刻意控制,几乎两只手都在激烈颤抖。
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啊!
还有黑水台是做什么吃的?
这个名满国都的怜花公子如此罪恶滔天,他们就没有查出来?
沈浪道:“原本宁政殿下是要明正典刑,公开审判,将怜花阁的丑闻和罪行大白于天下。但是……我觉得那样后果太严重了,所以当机立断,把连锦全家都杀了,把卞沁也杀了。”
“你做得对!”宁元宪道:“这件事情一旦爆开,后果太严重了,简直是国朝以来最大的丑闻。宁政坚毅正直,但稍稍有些天真,他以为他秉公办事便可以了。他觉得能够还卞妃清白,其实根本就洗不干净的。天下人心险恶,最擅长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尤其是上位者。卞妃一旦名声污了,这辈子都算是毁了,日后也成不了太后了。”
接着,宁元宪道:“你觉得隐元会舒伯焘会不会借机闹事?会不会把怜花阁的丑闻爆出来?主动往卞妃身上泼脏水?”
沈浪沉默片刻,摇头道:“我觉得不会!因为对于隐元会来说,这件事火候不够,而且死无对证。最最关键是一旦隐元会爆出这件事情,卞妃的名声是毁了,但是却把卞逍公爵的仇恨吸引过去了。我主动杀了卞沁,在隐元会看来,卞妃和卞逍公爵的仇恨只会倾泻在我的头上。若他们爆出怜花阁丑闻,反而是为我分担了仇恨值!”
这就是沈浪杀卞沁的最大原因。
而且这个女人也该杀,知道丈夫的滔天罪行后,不检举揭发也还罢了,关键还助纣为虐。
把孩子从她们父母身边拐走卖掉,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丑恶。
“杀得好,杀得好……”国君咬牙切齿,望向沈浪的目光已经是充满感动了。
沈浪做出这件事情,撇开了宁政,完全是打算自己独自面对卞逍公爵可能的怒火。
他真的感动了。
沈浪这个破孩子,一旦对人好,那是真的好。
“卞逍师兄那边你放心,他这个人……厉害也厉害,但是也有性格缺陷的,他是一个天才统帅,但是在有些方面,也算是稀里糊涂的,张翀到他身边我放心多了。”
“但是有一点,卞逍师兄是嫉恶如仇的。你杀卞沁是为了保护卞妃,保护卞擎,这一点他是肯定能看清楚的。”
而就在此时,外面黎隼道:“陛下,宁政殿下来了。”
宁元宪一皱眉,宁政连夜赶来什么意思?难道对沈浪兴师问罪了?
如果那样的话,就太不知道好歹了。
“让他进来。”宁元宪寒声道。
宁政进来之后,先朝宁元宪叩首拜下道:“参见父王。”
宁元宪冷道:“这大半夜的,你有什么事啊?”
宁政起身,朝着沈浪拜下道:“多谢沈兄!”
宁元宪一愕。
他这个儿子,看得愚笨,但内心却是敞亮。
“哦,宁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宁元宪声音顿时温和了下来道:“若没事,你去安慰一下你的卞母妃。”
“是!”宁政道。
然后进入后面房间之内。
片刻后,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在口舌笨拙的宁政面前,卞妃反而能够敞开心声。
哭着说为何世界上有这等丑恶之事?
卞沁为何会如此让人失望?
她说了很多很多。
宁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就只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倾听。
……………………
宁元宪道:“沈浪,需要我的旨意吗?”
这话如果让太子听到,会吓一大跳的。
宁元宪的意思,竟然是要以君王的身份对隐元会下手。
动用武力,将隐元会一扫而尽。
沈浪赶紧摇头。
“不行,万万不行!”
“我能够和舒伯焘、舒亭玉斗,因为我们有私仇。陛下可以暗中打击隐元会,却不能大张旗鼓地进行剿灭,因为您欠了隐元会太多的钱,因为隐元会势力太庞大了,它的背后是大炎帝国,一旦公开动隐元会,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宁元宪沉默。
他也不得不承认,哪怕他是越王,也对隐元会无可奈何。
太子,隐元会,祝氏!
三股势力纠缠在一起,背后站着的大炎帝国。
难怪太子如此倨傲,胆敢触犯国君威严。
宁元宪道:“隐元会一而再触怒寡人,陷害你和卞妃,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沈浪道:“陛下您等着看一场好戏,只不过您要做好思想准备,这一场好戏会把隐元会和太子打得吐血!”
“这一场好戏会非常震撼,非常巨大!”
按照沈浪的计划,将越国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什么时候?”国君宁元宪问道。
沈浪道:“三天之后!”
宁元宪道:“寡人拭目以待!”
………………
不能装逼的日子,依旧飞快而过。
三天时间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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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浪出天际!隐元会惊潮!
怜花公子连锦全家被灭,连锦夫妇失踪。
此事在国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消失已久的大盗苦头欢竟然再一次出现了?
这真是见了鬼了。
虽然普通人不知道,但是稍有身份的人都清清楚楚,现在长平侯爵府的那个千户苦一尘就是苦头欢啊。
现在可是春雷行动大扫荡,而苦一尘虽然只是一个千户,但却是这次春雷行动的最高指挥官。
竟然有人假冒他的名义杀连锦全家?
这是哪个帮派?哪一个好汉啊?
这么牛逼?
之前冒充苦头欢也就罢了,现在苦头欢就在国都,而且掌握重兵,你们还敢冒充他做坏事?
果然,国君知道之后勃然大怒。
本来已经进入尾声的春雷行动再一次掀起了新的个高潮。
城卫军再一次如同潮水一般出动,疯狂地四处抓捕。
苦头欢大怒。
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冒充者抓出来,碎尸万段!
国都里面又有人倒霉了。
本来可抓可不抓的人,全部都被逮捕。
整个国都更加风声鹤唳。
当然,治安也好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不要说劫掠杀人这种大案了,就连小偷小摸都没有了。
在这个特殊时期,就算是偷了一两个银币,也会判处重罪,直接流放去矿场做一辈子苦役。
…………………………………
隐元会的总部恩济楼,可以称之为国都名胜。
屹立百年,完全是国都之标志。
可不仅仅是因为它高,还因为它背后的故事。
国都有两条河,一条由北而南,叫做天河。一条由西到东,被称之为越河。
这两条河很大,水也干净,虽说是河,但是却和江差不多。
当年宁氏家族的祖先夺了江山之后,觉得此地不错,便定为了都城,取名为天越城。
所以天越城,就建造在两河交汇之处。
整个天越城百万民众的吃水,也都是靠着两条河。
可以说,天越二河是整个国都万民的母亲河。
哺育了无数的生命。
但是,它们也酝酿了很多灾祸。
国都地势地而且平坦,一旦天降暴雨,很容易引发水灾。
为了疏导洪水,历代君王都拼命地挖支流。
陆陆续续几百年过去了,国都又开凿了许多条河,但也都是从这两条河引水。
这下子就算是天降暴雨,这两条河水也不会泛滥了。
但是……
始终有一个诡异的情形。
每年三月初十左右,这两条平静的河流会忽然发疯了一般。
瞬间涨起惊人的潮水。
明明没有下雨,有些时候明明水位不高,但依旧会掀起怒潮。
而且每隔十年左右,涌起的潮水会尤其惊人,甚至会有几十尺高。
如果仅仅只是一条河发潮水也就罢了,关键两条河一起涨潮。
两河的潮水在交汇之处猛地撞击,更加掀起了惊涛骇浪。
每一次大潮发起的时候,都会将河流两边的民居冲毁,淹人无数。
久而久之,这两河交汇之处,就再也没人住了,形成了一片不祥之地。
甚至很多人传闻,这片区域会闹鬼。
之后隐元会来到国都,千挑万选就选中了这片地。
天越两河交汇之处,风水宝地啊。
诚然,每年涨潮的时候就如同怒龙发作。
但只要想办法蛰伏这两条怒龙,便可安然无恙了。
于是隐元会招来了几十名水利大师,建造大师,天文大师。
探讨这个原因。
为何没有下暴雨,为何水位明明很低的时候,还会涨起怒潮呢?
最终,天涯海阁的某位大师把原因归咎道天上的日月。
牛逼啊!
在这个时候,竟然就能找到真相。
钱塘江每年农历八月中旬也会涨潮,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太阳,地球、月亮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强大的引力和地球离心力的效果,引发了大潮水。
当然了,天涯海阁大师无法解释得如此详尽。
原因找到了,那如何治理呢?
建造堤坝?
这倒是个办法,但这堤坝要建多大,多长?
而且每年的潮水时间很短,仅仅只有几天而已。
而且两河交汇之处,潮水冲击,激起几十尺都不止。
这堤坝该怎么建?
而且这潮水很高,却不大。
水量也不大。
于是,众多水利学者提出了一个办法,挖暗河引流。
暗河在地下,平时闸门关闭,当做下水道来用。
等到潮水涌起的时候,将几个暗河的水闸全部打开。
这样涌起的潮水就直接流入暗河之中,再也涨不去来了。
而这暗河又通往其他支系河流。
方案定下来之后,隐元会出钱,天越中都督府出力,开凿了四条暗河。
果然又奇效。
每年这两河交汇之处就再也没有涨大潮了。
因为所有堆积的水力,全部被暗河吞噬了。
而后这片超过三百亩的土地,就归了隐元会。
用了整整三年时间,盖起了恩济楼。
七层高的摩天大楼,成为了国都奇观。
虽然它的名字叫恩济楼,但国都很多人却把它称之为镇龙楼。
他们觉得就是因为这栋楼的存在,才镇住了天越两河的龙王,使得每年再也没有涨潮。
经营了百年。
这座恩济楼依旧屹立不倒。
成为整个越国最有钱的地方!
当然,天下人不知道其实隐元会的秘密金库并不在这里,至于在哪里?
完全就是绝密。
而且隐元会的金库是流动的,完全没有固定位置。
但是,整个隐元会所有的业务、账本,数据都在这恩济楼。
这些比黄金还重要。
所以几乎任何时刻,隐元会驻扎在恩济楼的武士都会超过千人。
而且还有无数的机关密道。
所以除非直接翻脸,派遣几万大军攻打,否则想要考偷袭的手段攻破恩济楼是根本不可能的。
沈浪要将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
那么用火药?
不可能的!
因为根本没有办法将大量的火药运进去。
隐元会在恩济楼内不知道坐镇了多少高手。
而且地下密道盘根错节,一道道暗门,一道道机关。
完全是易守难攻。
而且这恩济楼的坚固,远远超过想象之外。
它用了九根超级大铁柱,深深插入地下十几米深,每一根铁柱都如同大腿一般粗。
当然了,铁容易生锈。
所以每隔几年就要对这些铁柱进行保养,一层一层往上刷清漆、桐油。
所以就算地震的时候,这七层楼高的恩济楼也只是稍稍摇晃了一下,压根就没有倒塌。
甚至在很多人心中,就算王宫会倒塌,这隐元会的总部恩济楼也不会倒塌。
百年时间过去了。
这恩济楼是隐元会的象征和骄傲。
代表着隐元会屹立不倒。
……………………
恩济楼的顶层。
“父亲,怜花阁的丑闻,到底爆还是不爆?”舒亭玉道。
真是好可惜啊。
这步棋已经埋得很深了,但却还没有完全成功。
怜花公子已经准备了几个绝色,打算送到沈浪床上去的。
当然,首先肯定是这几个绝色在金山阁表现得非常优秀,然后想办法送去小冰的身边做侍女。
沈浪是什么人啊?
人渣!
见到这样的绝色美人,他能够不睡?
还有几个特别温婉优秀的会送进宫内,想办法成为卞妃的宫女。
因为卞妃来过怜花书院,对这些女孩非常关注。
可惜啊!
竟然被宁政这个傻子提前引爆了。
隐元会长老舒伯焘陷入了犹豫。
现在把怜花阁的丑闻爆出之后,当然能够往卞妃和沈浪身上泼脏水。
但火候不到啊。
关键连锦和卞沁都死了。
完全死无对证。
最关键是沈浪没有经过同意直接杀了卞沁,这应该会让卞妃和卞逍内心有芥蒂。
你沈浪太嚣张了。
我卞氏的人你竟然说杀就杀?
你完全可以把她交给我卞氏吗?
就算要杀,也要由我卞氏来杀。
而且卞沁的父母也应该会震怒。
如果爆出丑闻,往卞氏和卞妃身上泼脏水,岂不是为沈浪分摊了仇恨?
“不,先不爆这个丑闻!”
舒伯焘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了。
“大概明日潮水就要来了,相关暗河可做好准备了吗?”舒伯焘问道。
舒亭玉道:“所有地下暗河闸门,都有人专门守候。潮水来的一刻钟前,便会全部开启。不过有人提出,这次暗河没有必要全开,两河交汇,潮水壮观,很多达官贵人都想要来恩济楼观潮。”
舒伯焘点了点头。
这也是日常节目了。
潮水泛滥的时候当然可怕。
但若能够驯服,那观潮也是一件雅事。
每年隐元会都会邀请一些权贵观潮。
当然邀请的人不多,只有和隐元会关系最密切,身份最高的人,才有资格观潮。
舒伯焘道:“那就开放三个时辰时间观潮。”
接着,舒伯焘来到地图面前。
“沈浪这次用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收集了三千七百名低能儿,打算训练成为第二批涅槃军。”舒伯焘道:“薛氏和黑水台的人提供情报,已经汇总了吗?”
舒亭玉拿出了一张新地图。
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旗帜。
每一面旗帜都代表着一个车队,上面都运载着空白零血脉者。
此刻,这上百面小旗帜正在朝着国都方向汇聚。
“大概明天上午,沈浪收集来的这些低能儿血脉者,会在这个地方汇聚。”舒亭玉道:“距离国都一百三十里,距离北苑猎场一百里,这里有一个长生堡。他们应该会在这里过夜,然后运往北苑猎场进行训练。”
舒伯焘道:“我们的武士准备好了吗?”
舒亭玉道:“全部集结完毕,不过父亲为何不各个击破,分散抢夺?”
舒伯焘道:“根据薛氏家族的情报,沈浪非常狡猾,很多马车里面装的是假的低能血脉者。而且我们要一网打尽,不能给沈浪留下一个人。”
舒亭玉道:“剑王李千秋,苦头欢麾下的两百名高手,天道会几百名高手,已经全部集结在长生堡附近,准备接应这批低能血脉者。”
舒伯焘道:“剑王李千秋几千里迢迢从羌国赶来?”
舒亭玉道:“对,那个大傻依旧在羌国内,可见沈浪对这些低能血脉者的重视。”
舒伯焘道:“在这个时刻,我们尤其要注意一个地方的安全,那就是我们的总部,恩济楼!沈浪此人毫无底线的,一旦发现我们倾巢而出,抢夺他的低能血脉者,说不定会疯狂地攻击我们总部。用苦头欢的名义杀连锦全家都做得出来,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的。”
舒亭玉道:“父亲放心,我们去抢夺低能血脉者的武士高手,全部是从楚国和吴国调来。恩济楼本部高手一个未动,甚至有一个宗师级强者坐镇,沈浪若是想要来偷袭我们恩济楼,欢迎无比,他们来多少人死多少人,完全是自投罗网!”
舒伯焘点了点头道:“但是,却要做出一副恩济楼空虚的样子,让所有高手全部出去,但是又沿着地下密道回来,吸引沈浪前来攻击!”
舒婷玉道:“是!”
……………………
长平侯爵府内!
沈浪迎来了一个客人,完全陌生的客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绝,浮屠山弟子!”
沈浪目光微微一缩,这个人终于来了。
危险组织浮屠山的人终于来了。
这个吴绝,长得不帅也不丑,不高也不矮,脸上仿佛时时刻刻都带着温和的笑容。
沈浪拱手道:“吴公子好。”
“沈公子好。”吴绝道:“你肯定非常想念雪隐女士和钟楚客先生把,放心这二人平安无事。”
多余的信息,他便没有透露了。
平安无事?
被囚禁了,也算是一种平安无事。
吴绝道:“沈公子,您喜欢宁寒吗?”
沈浪道:“很讨厌。”
吴绝道:“巧了,我也很讨厌她!每一次见到她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想要把几百条毒蛇塞进她身上所有的洞孔之内。”
沈浪道:“看来她拒绝了新乾王国赢太子的求婚。”
吴绝一笑道:“沈公子最近在血脉研究上,颇有造诣,让我们非常震惊啊。你竟然救活了雪隐,也救活了剑王李千秋的妻子,让人刮目相看。”
沈浪道:“客气,客气。”
吴绝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不会让雪隐去死的,就算你不救她,我们也会救的,只不过想让她低个头,毕竟她也曾经是浮屠山的弟子。”
沈浪不由得一愕,雪隐竟然曾经是浮屠山的弟子?这关系太复杂了。
沈浪道:“那剑王李千秋的妻子丘氏呢?”
吴绝叹息道:“她只是一个小人物啊!”
这话真是让人唏嘘。
剑王李千秋,仅仅只是一个小人物。
而且吴绝是发自内心这样说的。
这话的意思是,剑王李千秋的妻子丘氏,我们压根就没有想要去害,但是也不在乎别人用浮屠山的蛊毒去害它。
这样小人物的死不值一提,所以也不必责怪到我们浮屠山的头上。
吴绝道:“不知道沈公子对我们这些人了解多少?天涯海阁,诛天阁,浮屠山,白玉京这类方外之人。”
沈浪道:“不明觉厉。”
“呃!”
“不太明白,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哈哈哈哈!”吴绝笑道:“沈公子果然有趣,我来找你是交朋友的。你看宁寒不顺眼,我们也看不顺眼。你和天涯海阁有仇,我们也相处得不太愉快。不如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沈浪道:“好啊,当然好啊。义结金兰都没有问题,沈浪拜见大哥。”
呃!
吴绝道:“今日得吾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沈浪道:“那真的结拜?”
吴绝道:“当然真的。”
沈浪二话不说,拿出两炷香。
两人一人一炷香,跪在地上,喊道:“我沈浪。”
“我吴绝!”
“从今日开始结为异姓兄弟。”
“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从今以后,肝胆相照,永不背叛!”
“大哥!”
“二弟!”
………………
结拜完毕后!
吴绝又和沈浪交谈。
“弟啊,既然我们是异性兄弟了,那有些话哥哥就要同你讲一讲了。”
沈浪道:“大哥你说,小弟洗耳恭听。”
吴绝道:“你竟然找到了改变血脉之法,简直太快神奇了,太厉害了。但是这种逆天之事怎可用在那些贱民身呢?完全是明珠暗投,完全是用龙肝凤胆喂猪啊,太糟蹋了,会触怒上古之神的。”
沈浪惊骇道:“哥,竟然如此严重吗?”
吴绝道:“弟啊,比这还要严重。你救活了雪隐本就触怒了我们几个老祖宗,本来他们是要动手抓人的,后来被我老师拦下来了,人才难得的,所以这才没有追究你责任。”
沈浪道:“谢谢哥,弟弟出身于乡野,对这些规矩完全知不道啊。今天算是知道厉害了,哥你放心,我一定绝对不会这样了,以后绝对不会做出这些改造血脉之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吴绝道:“弟啊,不知道你可有兴趣加入浮屠山。”
“我当然想了。”沈浪道:“成为浮屠山的一份子,何等荣耀啊。”
吴绝道:“那行,那你准备一下,就跟着我去浮屠山。”
沈浪道:“哥,这样如何?我还几件事要办,比如要灭掉越国太子,灭掉三王子,灭掉薛氏,把仇都报完了,我就跟着你去拜见咱师傅?”
呃!
沈浪道:“哥,你浮屠山这么牛逼,要不然你帮我报仇呗?”
呃!
吴绝道:“我们是方外之人,不好干涉世俗王权的。”
沈浪道:“那太可惜了,哥,你再给我一年,一年之内我保证报仇完毕,这就跟着你去拜见咱们师傅。对了……咱们师傅叫什么来着?”
呃!
“吴荼子!”
“哇,这名字一听就威风霸气,如火如荼之荼,牛逼!”
吴绝道:“她是女的。”
女的?漂亮不?看起来年轻不?
能……能日不?
当然了,这话沈浪也只敢在内心说一说。
沈浪道:“女老师?女老师好啊,虽然远隔千万里,但在我心中已经将她视为天空启明星,一年之后就等着她指引我未来之方向,请你转告恩师,我在这里祝她仙姿永存,万寿如……僵!”
吴绝其实是来警告沈浪的。
甚至是兴师问罪的,因为沈浪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对浮屠山的挑衅,若非越王保护,浮屠山早就杀他了。
所以吴绝专门来警告他,并且让他交出所有的血脉研究的资料。
但是现在……吴绝忽然觉得,如果沈浪真的进了浮屠山,真的成为吴荼子老师的弟子。
那说不定真的会受宠。
这个人太浪了,太不要脸了。
吴绝道:“弟啊,你治好了雪隐神女,治好了剑王李千秋的妻子,而且把两千个废物改造成为了王牌军团。这简直就是奇迹啊,不过这终究关系到我浮屠山的利益,所以能不能请你把相关资料向我们汇报一下呀?”
沈浪道:“行,行啊,大哥你就算不说,我也要上交的,你等着啊,请你转交给老师。”
接着,他消失了半个时辰。
然后,他又出现在吴绝的面前。
厚厚的一大本资料。
“这些都是我研究血脉的心得,研究浮屠山蛊虫的心得,非常详细的,当然我才识学浅,还请师兄指点,请老师指点。”
吴绝打开这厚厚的资料,无数的文字,无数的公式,无数的图案。
看上去真的很复杂神秘的样子。
不过,为何里面还夹着一张你沈浪的画像?
而且还画得这么英俊潇洒?绝世美男的样子。
看样子还是刚刚画的?
“恩师还不认识我,我有必要让她知道我长什么样啊?”沈浪不好意思道。
“哦,那是面膜。”
“那是香水。”
“这里还有一箱卫生棉。”
“还有几十套时尚贴身衣物,麻烦你也替我转交给恩师,就说是我孝敬她的。”
呃!呃!
吴绝走了。
来的时候空手而来,走的时候带着一马车的东西。
“大哥,千万别忘记把东西转交给恩师吴荼子啊!”
“弟子沈浪,祝恩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
吴绝走了之后!
沈浪挥去额头的汗水。
“这个人很危险。”剑王之妻丘氏道。
沈浪点头。
他实在无法同时得罪两个庞然大物。
混到现在,沈浪也不是之前的小白了,知道天涯海阁和浮屠山的强大可怕之处。
因为宁寒的关系,沈浪和天涯海阁的矛盾已经无法缓和了。
甚至不能说是矛盾。
准确说是天涯海阁表示了对沈浪的厌恶。
高高在上地一巴掌将他的道路拍死了。
浮屠山很可怕。
不但听上去很可怕,实际上也很可怕。
他们不但下毒害雪隐,而且在剑王妻子一事上,他们和燕难飞仿佛也有一定的关系。
看上也是敌人。
但是,双方毕竟没有不和弥合的矛盾。
万一能够发生一些超友谊的关系也不错啊。
但是这个组织太神秘强大,沈浪一下子也无法把握道它的脉搏。
交给吴荼子的资料中,不但有沈浪的画像,还有一封密信。
一份比较羞耻的密信。
这密信的前三分之二非常羞耻,但是后三分之一却很正经。
探讨上古文明,非常深入。
话里话外的意思非常明白。
我沈浪是一个天才,包括在上古文明研究上。
所以,你浮屠山快来勾引我啊,快来啊!
云梦泽出现在沈浪身后,叹息道:“浪弟,我不再是你唯一的哥了吗?”
沈浪道:“哥,那是假的,你才是我真哥。”
云梦泽道:“你可知道吴荼子有一个什么外号吗?”
沈浪道:“不知道。”
云梦泽道:“石魔!”
沈浪道:“石/女的石?”
云梦泽点头道:“这个女人对男女之事深恶痛绝,而且比你大了十七岁,你确定还写密信情书勾引他?”
“我,我没有勾引她?只是表达了一个学生对女老师的仰慕而已啊。”
云梦泽道:“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大约十几年前吧!诛天阁的一个身份高贵武功绝顶的公子追求吴荼子,两人可以称之为天作地设之合,门当户对。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浪摇头道:“不知道。”
云梦泽道:“吴荼子拒绝了,并且认为这是对她的羞辱,人家向她求婚,她认为是耻辱,是玷污她的清白之名。于是两个人比武,她输了!又练了十年,她赢了!踢碎了那个诛天阁公子的一颗蛋,从此算是报仇雪恨了。”
“啊……”沈浪颤抖道:“哥哥,这种情况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啊?”
沈浪本能夹紧双腿。
这个女人有神经质的啊。
人家向她求婚,大概说了一些比较暧昧的话,结果就记恨了十年,拼命练武,踢碎对方一颗蛋报仇。
而刚才沈浪的密信简直就是露骨啊。
云梦泽道:“我哪里想到你这么浪啊。”
沈浪道:“那她武功和雪隐比起来谁高谁低呢?”
云梦泽摊了摊手,告诉了他答案。
这个女人是神经质,非常专注于血脉研究,专注于武学修炼。
神经病的武功,通常都比较高。
云梦泽道:“不过浪弟你放心,你是在是太弱了,她大概是不会来杀你的。”
接着,云梦泽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浪弟,浮屠山非常危险!姜离陛下覆灭之后,她们算是最大的得利者之一,而且在姜离覆灭一事上,浮屠山也扮演了不可告人的角色。这种组织,你最好不要牵扯太深。”
沈浪点头。
他也没有想要和浮屠山牵扯太深。
他只是想要和吴荼子牵扯得深一点。
当然了,不是说超友谊关系的深。
这个女人是个武学宗师,但从某种程度上她更像是一个科学家。
对血脉和其他方面的研究,有着痴迷的专注。
就是属于那种儿女情长都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我要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血脉研究上。
神经质的人,很危险,也很单纯。
沈浪去招惹她,当然也是一种冒险。
但是……他今后要进行很多血脉研究和探索,如果成为吴荼子的记名弟子,也算是有保护伞了。
不过招惹她确实很危险。
这真是一个神经质女科学家,武道宗师。
如果沈浪真的触怒了她,以她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杀上门来。
……………………
次日!
沈浪回到地下密室!
他的墙壁上有两张地图。
第一张,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小旗,每一面小旗都代表了运送空白零血脉者的车队。
这些车队会在国都一百五十里外的长生堡进行集结,休息一晚上后,南下进入北苑猎场。
“涅槃军,天道会武士,苦头欢的马匪精锐,都已经集结到长生堡接应这三千七百名空白零血脉者。”
这第二批涅槃军,是沈浪帮助宁政夺嫡,消灭太子和三王子的命根子。
“剑王李千秋,也已经坐镇长生堡!”
“隐元会总部恩济楼,有上千名武士离开,去向不明!大概是北边方向,可能就是长生堡,想要抢夺我们的三千七百名零血脉者。”
沈浪目光落在第二张地图上!
这是隐元会总部恩济楼的地下地形图。
密密麻麻密道,地下暗河。
对隐元会总部强攻是不行的,一定要智取。
而且以前所未有的神秘方式智取。
用一种仿佛天意的手段,将整个恩济楼夷为平地。
“隐元会观潮请柬,送来了吗?”
沈十三道:“送出来了,但没有我们的份,天道会黄同收到了。总共发出了五十份请柬,几乎全部是太子一系的顶级权贵。不过有官职在身的人会避嫌不去,但他们的家人会去的,还有退休的权贵也会去。”
“观潮会,三个时辰后开始!”
沈浪心中大笑。
那就更好了。
一群权贵在恩济楼观潮。
忽然之间,屹立百年的隐元会总部恩济楼坍塌,夷为平地。
届时情形会何等之悲惨?会死伤多少人?
想想都让人激动。
而就在此时!
一个人飞奔而入!
“公子,三千七百名空白零血脉者,已经全部到达长生堡!”
片刻后!
又一名黑镜司武士飞奔而入。
“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我们在长生堡遭到了神秘敌人的袭击!”
“敌人非常多,非常强,目的就是为了抢走我们的空白零血脉者!”
“十万火急,十万火急!”
沈浪后背汗毛炸起。
大戏开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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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毁灭!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
长生堡,距离国都一百五十里。
这个区域既不算是天北行省,也不属于国都辖区内。
这个堡垒原本是拱卫国都的,规模可是不小。
从中可见当年吴越大战有多么惨烈,前线都逼近长生堡了。
但是艳州事变之后,吴国大败,割让了九郡之地,使得越国在北部的边境上推了好几百里。
于是这个长生堡便荒废了。
所以宁元宪只要不输掉接下来的这一场倾国之战,在越国历史上也算是一个有作为的君主。
毕竟吴越大战的胜利和他有决定性的关系。
甚至可以说当年还是太子的宁元宪是这场倾国之战最大功臣。
就是凭借这个功劳,他击败了宁元武登基为王。
如今太子宁翼当然想要复制宁元宪的轨迹。
这次越国和矜君的战争也可以称之为倾国之战,甚至谈得上是决定国运的一战。
如果打败了矜君,那楚国很可能就不开战。
但如果战局焦灼,甚至战败的话,那楚国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会在西边发动倾国之战。
这还不是最坏的局面。
更惨的是南边和西边的战局同时崩溃,北边的吴王会撕毁盟约,大军南下。
而到那个时候,越国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同时打赢三场战争。
届时就会出现三家分越的惨剧了。
当然了,就算如此越国也不会灭亡。
因为到一定程度,大炎帝国一定会出面压制调解。
而到了那个时候!
整个天西行省北部沦陷,被楚国割走。
天北行省六郡,加上艳州三郡被吴国割走。
天南行省大半的国都被矜君的南瓯国割走。
整个越国会失去一半的领地,而且就算剩下来的那部分越国,也会沦为大炎帝国绝对附属国,完全失去自主权。
局面一旦发展到这个地步,越国虽然谈不上亡国,但也相差不远了。
所以在这一场战争的初期,大炎帝国是绝对不会支持越国的,甚至会坐视它的大败。
所以说,从一地便可看兴亡。
言归正传。
沈浪派出了几百个人,用了几个月时间,几万金币,终于在越国全境内找到了三千七百名空白零血脉者。
又动用了大量的军力,武力,将他们运回国都。
这些人都是王牌军团的种子啊。
每一个都宝贵无比。
经过了长途跋涉,这三千七百人终于聚集在一起了。
苦头欢麾下的二百名马匪,天道会出动了八百武士,护送着三千七百个人。
明日就会有一千涅槃军,三千城卫军北上,一起迎接护送这批空白零血脉者进入北苑猎场。
但是动用一千多武士护送,已经非常奢侈了。
苦头欢站在城头之上,看着一个个神情萎靡的人从马车上下来。
真像是低能儿啊。
每一个人都低着头走路,不说一句话,身体还微微发抖。
每一个人都很瘦弱,身上还有各式各样的伤痕。
完全无法想象,几个月后他们会从一个废物变成一个强大无比的涅槃军。
进入长生堡之后,开始生火做饭。
尽管是荒废的城堡,但他们还是非常小心,从井里打出来的水,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还烧开了再用来做饭。
根据沈浪的理论,大部分的剧毒烧开之后就会失去毒性。
有些剧毒就算烧开后依旧有毒,但是也可以用各种手段检测出来。
沈浪制造了几十种试纸,专门用来验毒的。
确认无毒之后。
一千多武士才开始吃饭。
然而……
吃完饭后两刻钟,出事了!
苦头欢和天道会的武士,开始出现了眩晕,狂躁等症状。
视野模糊。
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不敢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不好,水中有毒!”
苦头欢惊呼!
“坚守城墙,准备迎敌,准备迎敌……”
一千多人中,只有二百人没有吃饭,因为他们要负责防御,等过一会儿再吃。
没有想到水中竟然被下毒了。
苦头欢,李千秋大宗师率领二百人,前往城门处坚守。
迎接敌人来犯。
……………………
“浮屠山的毒,果然厉害!”卓昭颜道:“不过为何不挑选更可怕的剧毒?直接将他们全部毒死?”
薛雪道:“沈浪狡诈,绝大部分的剧毒都会被他的东西检测出来。只有这种离魂散,才能蔓延所有的井水,而且不被检查出来,因为它甚至不是一种剧毒。最关键的是,一起吃饭的还有那三千七百名低能儿,那可是王牌军团的种子,难道一并毒死吗?”
没错,它确实不算是剧毒,更像是一种精神药剂。
服用了之后,整个人会进入癫狂的幻觉。但是一两个时辰后,药效又会全部退去,不会有性命之危。
可见三王子和太子对这三千七百个空白零血脉者,都非常看重。
“舒少主,看你的了!”
“嗖……”
此时,长生堡方向猛地一支火箭射上了天空。
这是进攻信号。
“动手!”
舒亭玉一声令下。
顿时,两千名隐元会武士飞快从密林中冲出。
时时刻刻在卓昭颜身边的四名绝顶高手,也如同鬼魅一般冲了出去。
四个高手,对战苦头欢一人。
隐元会从吴国,楚国各调来一名宗师级强者,对战剑王李千秋!
………………
“守住,守住!”
两千名隐元会武士,如同壁虎一般,飞快沿着长生堡的墙壁往上爬。
“射箭,射箭……”
苦头欢下令两百正常守军反击。
这二百人非常精锐,射箭也算是非常准。
给隐元会武士带来了伤亡。
但是,数量毕竟相差过于悬殊了。
他们根本就挡不住两千隐元会武士。
剑王李千秋本来一剑一个正大开杀戒。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致命的危险。
然后两个黑影闪电而至,轻飘飘如同无物一般。
两名宗师级强者。
李千秋只看了一眼,甚至就嗅出了他们身上的味道,知道他们是谁。
“吴国的李羚羊,楚国的杨飘零,两位堂堂宗师,为何也甘愿做了别人的鹰犬?”李千秋冷笑道。
“你李千秋还不是一样?”
瞬间,两个宗师一前一后,夹击剑王李千秋。
剑王前辈算是极度牛逼了。
以一敌二,竟然还没有丧命。
但是瞬间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而跟随在卓昭颜身后的四名黑袍高手,如同鬼魅一般朝着苦头欢冲去。
这四人既是保护卓昭颜,也是监督。
苦头欢拔剑,以一敌四,也瞬间落入了下风!
很快,另外一个身影闪现杀出。
武痴唐炎。
他和苦头欢并肩作战,勉强维持了局面。
两百名武士苦苦坚守城门。
但根本就守不住!
“撤退,撤退……”
苦头欢一声令下,然后和李千秋二人带着二百名武士不断后撤。
撤退到第一道防线。
第二道防线。
第三道防线。
伤亡出现了,而且不断加剧。
最后扯到了长生堡的最后一层!
敌人不断涌入!
苦头欢一看身后,八百名武士陷入了癫狂,走路跌跌撞撞。
而那三千七百个低能儿,完全躺在地上抽搐打滚。
这战没法打了。
要走!
但是要做一个选择。
就剩下一百多个正常的武士,。
八百个癫狂的武士,勉强还能走路。而三千七百名低能儿,完全无法动弹。
一百多人,想要把三千多人全部背走?
这完全不可能的!
苦头欢忽然大吼道:“卓昭颜,你出来!”
没有人出现。
但是敌人的攻势却停歇了下来。
苦头欢道:“现在我们在内堡,我们只需守住这扇门便可。”
“你守不住的!”舒亭玉变声道。
“我知道守不住。”苦头欢道:“但是我,剑王前辈,唐炎师弟三个人,守住一刻钟没有问题吧?在这一刻钟内,我将这三千七百个零血脉者全部杀光,没有问题吧,你们不就是想要得到他们吗?”
舒亭玉沙哑道:“你杀啊,你杀啊……”
苦头欢二话不说,直接杀掉了几人。
“慢,慢……”舒亭玉还没有出声,后面的卓昭颜出声了。
尽管她戴着面罩,浑身都穿着黑色斗篷,而且还用男人一般的声音说话。
“唐炎师弟,你带着兄弟们走,走……”
“卓昭颜,你们不能对我的人任何拦截,也不能杀他们,否则我就将这三千七百个零血脉者杀得干干净净。沈公子虽然重视他们,但更重视我们自己的兄弟,这些人一直跟着我,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在这里!”
“唐炎兄弟,带着弟兄们走……”
武痴唐炎一愕?
我带着他们走?我自己都不知道路啊。
但是很快一个首领站了出来,带着一百多名幸存的武士,还有八百名癫狂的武士,跌跌撞撞从后门离开了内堡。
苦头欢大吼道:“卓昭颜,你们放我的兄弟们离开,否则剑王前辈堵门,我杀人!在半刻钟之内,我和十几名弟兄就能将这三千七百个零血脉者全部杀死。!”
卓昭颜,舒亭玉,薛雪三人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任由苦头欢麾下武士和天道会武士离开。
反正,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三千七百名低能儿。
哦不,是零血脉者。
整整两刻钟后,唐炎又跑了回来道:“弟兄们都跑了!”
剑王李千秋道:“苦一尘,你带着剩下的人走,沿着密道走!”
“现在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公子啊?”苦头欢泣声道。
李千秋大吼道:“走,走,难不成死在这里吗?滚!”
苦头欢发出一阵阵怒吼。
拳头狠狠砸在坚硬的墙壁上,整只手都鲜血淋漓。
“走,走,走!”苦头欢大吼道:“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耻辱,卓昭颜给我等着,等着!”
苦头欢带着唐炎,还有十几名马匪先开地下密道,从内堡离去。
此时,只有剑王李千秋一个人守住内堡之内。
身后,三千七百名零血脉者躺在地上挣扎抽搐。
剑王李千秋无比复杂地望了他们一眼。
“按理说,我应该杀了你们,也不该让你们落入敌人手中,但是……我真的下不了手。”
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动手。
“我要走,谁要拦我?”李千秋道:“而且,我不愿意从密道走,我要从正门出去。”
“请!”舒亭玉道。
李千秋道:“吴国,楚国的两位宗师,你们确定不拦杀我?”
“请!”
此时,他们想要将李千秋留下杀之,当然可以做到。
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两个宗师,至少要死一个。
一旦李千秋拼死的话,一定能拉一个陪葬。
就这样,隐元会两千名武士让开了一条通道,让李千秋离开!
李千秋离开的时候,转过头看了一眼,双目喊着泪花。
“我李千秋,永远不会忘记今日之耻!”
然后,他无比悲愤离去。
舒亭玉一声令下。
十几个炼金师飞快涌入了进去。
直接割开一个低能儿的血管,抽出血来。
然后进行血红和血清分离。
“没错,这就是所谓的零血脉者,和沈浪记载的资料一样,和浮屠山的实验记录也一样。”
“十九名抽查对象,全部都是零血脉者,这些人就是沈浪的命根子,就是他的新涅槃军。”
而就在此时,隐元会舒亭玉道:“这批人,我隐元会要一千人!”
这话一出,卓昭颜和薛雪一惊。
但是内心却又并不太惊骇,这次劫持三千七百名空白零血脉者,出力最大的便是隐元会,他们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要。
“行!”
“行!”
于是,三家势力现场分赃,将这三千七百名零血脉者瓜分得干干净净。
隐元会一千人,太子和三王子各自分1350人。
……………………
几个时辰后!
消息同时传入了长平侯爵府,隐元会总部恩济楼,太子府,三王子府内。
一百五十里的距离,几乎跑虚脱了许多精锐战马。
二十里一换马!
“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所有的零血脉者都被人抢走了!”
“三千七百多名零血脉者,都被人抢走了。”
顿时间,沈浪仿佛被雷击了一般!
整个人仿佛完全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
足足好一会儿后,他猛地发出一阵阵厉吼。
“啊,啊,啊,啊……”
“李千秋是做什么吃的?堂堂剑王啊,堂堂剑王啊……”
“苦头欢是做什么吃的?他的修为也接近宗师了啊。”
“两个绝顶高手,一千名武士啊,怎么可能会丢掉?”
“我的第二支涅槃军啊?没有了他们,我怎么练出第二涅槃军,我如何击败太子和宁岐?”
“苦头欢傻逼吗?为何不将他们全部杀掉?为何要让他们落入敌人的手中?”
沈浪前所未有的暴怒。
他发出的怒吼,隔着好远都能听到。
足足好一会儿后,他陷入了寂静。
“苦头欢是对的,就算落入敌人手中,我也不能将这些零血脉者杀掉,他们都是可怜人!”
然后,沈浪踉跄地走回的房间之内。
背影凄凉而又落寞!
然而进入房间之后,他脸上所有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
隐元会舒伯焘也收到了好消息。
劫持第二涅槃军的计划,大功告成。
“确定是所谓的零血脉者?不是沈浪的阴谋?”舒伯焘道。
舒亭玉道:“黑水台的间谍从几个月前就开始跟踪监视,我们在天道会种的间谍也从头到尾参与!而且我们攻入现场之后,沈浪一方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炼金术师检测过这些低能儿的血脉,弯完全符合所谓零血脉者的特征。”
此时,一个隐元会武士飞奔而入。
“主人,这是沈浪给您的信!”
舒伯焘一挥手。
这名武士戴上手套,撕开信封,抽出了那封信。
果然是沈浪的亲笔信。
上面张牙舞爪地写着几个字。
“舒伯焘,我会报复的,我一定会报复的!不择一切手段!”
片刻之后,这些字迹又消失了。
“哈哈哈哈,沈浪气急败坏了。”舒亭玉大笑道。
而就在此时!
“轰隆隆……”
外面想起了一阵阵巨响。
“主人,大潮要来了,开始了!”
舒伯焘身体一颤。
大潮终于要来了吗?
今年整整晚了两个时辰啊,此时已经快要傍晚了啊。
但是夕阳观潮,最美不过了!
这大潮也真是凑趣啊,竟然在胜利的消息到来之后才来!
这大潮也是为今日的胜利而庆祝吗?
哈哈哈哈!
……………………
每年一度的大潮来了。
河边岸上,人山人海。
城卫军不得不出动军队维持秩序。
自从大潮被驯服了之后,每一年的大潮都成为奇景了。
甚至有很多人专门赶赴国都来观潮,之前在玄武伯爵府的时候,小冰就经常说要来看,因为怒江平时都很凶,潮水不潮水仿佛也没有什么区别。
今年人数已经算是少的了,两河交汇处的岸边,仅仅只有几万人观潮。
因为春雷行动大扫荡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整个国都风声鹤唳,许多人压根就不敢出门了。
但是两河交汇大潮奇景,还是不能错过。
人是分阶层的。
有些人站在两河岸边观潮。
而有些人则高高在上,站在恩济楼的顶楼观潮,俯瞰众生,
河岸的几万人,努力仰头,都看不清楚恩济楼顶上人的面孔。
只能大致看到一个个身穿锦缎,华贵之极。
许多窈窕美人来往穿梭,美酒佳肴,不计其数。
几万人心中无比的羡慕。
什么时候我要是能够上恩济楼顶层观潮,那就好了。
不过,那大概是做梦了。
整个国都,每一次能够收到请柬的,仅仅只有三十人左右而已。
不但要是顶级权贵,而且要和隐元会关系亲密。
……………………
因为国君最近和隐元会翻脸了,所以在职的官员收到请柬之后,也不会来恩济楼观潮的。
但是,他们的妻子却可以来。
送出去三十几份请柬,却来了上百人左右。
其中二十个已经退休致仕的高官,还有都是顶级权贵的家眷,大部分都是太子一系。
其实国君几天前就已经专门暗暗警告众多官员,国难当前,不要追求奢靡虚浮的生活,要学会拒绝金钱和待遇的腐蚀。
这其实就是在警告朝中官员,不要去参加隐元会的观潮大会。
你若是去了,那就是把国君的话当成耳边风。
结果,还是有上百人到场。
这二十个退休致仕的大臣是无所谓的,国君就算在发怒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把我们再罢免一次?
但是隐元会观潮会邀请你不来,那岂不是断绝了自家的财路。
而剩下这些权贵的家眷,大部分都是贵妇。
国君总不能和女人计较吧!
“隐元会真是厉害,竟然建了一座这么高的楼,有超过百尺吧!”
“别看这楼高,但比王宫还要坚固。”
“可不是吗?这几十年来,国都发生了三次地震,有两次王宫都倒塌了两座宫殿,结果这恩济楼半点事情没有。”
“听说这恩济楼下面有九根超级大铁柱,足足大腿那么粗,任由你用刀斧劈砍,火烧锯锯,都完全安然无恙。”
“可不是吗?这隐元会千年基业屹立不倒,这恩济楼也屹立不倒。”
上百个权贵在这恩济楼的顶楼,真是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从这里眺望国都,一切都如此渺小,高高在上的感觉简直到了极致。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了。
阳光斜射而来,照耀在恩济楼上,温暖动人。
将整个水面染成了金色,仿佛有无数金币。
将整个恩济楼染成了金色,仿佛披着金光。
此情此景,在这百尺高楼之上,简直如同神仙众人。
“潮来了,潮来了……”
“今年的潮最晚了。”
众人猛地站起。
潮水果然来了,仿佛凭空而起的一般。
天河由北而南,越河由西向东。
潮水一开始很小,渐渐变得大起。
如同万马奔腾一般。
“轰隆隆……”
两支潮水开始在中间汇聚。
然后,猛地撞击在一起!
一声巨响!
溅起了二十几尺的水花。
顿时,沿河两岸的几万民众一阵欢呼。
恩济楼上的权贵们藐视鄙夷。
这群蝼蚁,就是爱咋呼。
这潮水才哪到哪啊?
刚刚开始而已!
”一旦潮起,便此起彼伏。
一浪超过一浪。
极其的浪花,一次比一次高。
看得众人也心潮澎湃!
然而……
忽然之间,潮水消失了。
水面反而出现了几个旋涡。
“大家不要慌,我们开启了暗河的闸门,测试一下暗河是否通畅。因为潮水会越来越大,如果不控制的话,很可能会冲到岸上,造成灾害!”
众人不由得惊艳不已。
这隐元会太厉害了。
连潮水都可以控制啊。
这潮水可是天地之力啊。
真的就如同两条怒龙一样,竟然被隐元会驯服了。
这等于是让两条龙王乖乖听话啊。
在舒亭玉一声令下。
几个暗河闸门同时打开。
两条河流的水顿时朝着暗河涌去,天地之力引发的潮水也彻底被吞噬。
“暗河通常吗?”
“非常通畅,只不过涌进来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很正常的。
因为暗河入口都在河底下,一旦开启闸门,就会形成几个巨大的旋涡,产生巨大的吸力。
这个时候,两条河底的乱七八糟杂物,都会涌入暗河之内。
不过只要暗河通畅,这些杂物都能沿着暗河水刀排到其他河流去的,不会堵塞。
“轰隆隆……”
无数的河水涌入暗河水道。
而这些暗河水道,有好几条通过隐元会总部恩济楼的地下。
这些地下水道简直如同迷宫一般。
当水流穿过这些暗河道的之后,整个地面都在微微地颤抖。
几乎无穷无尽的东西涌入暗河之内,涌入了恩济楼地下秘密水道之中。
开启暗河之后一刻钟。
便有人来汇报!
“主人,少主,暗河通畅,所有潮水都沿着暗河流到其他支系河流去了。”
暗河测试完毕了。
那接下来就可以进行真正的观潮了。
夕阳西下。
趁着太阳落山的最后两刻钟,让大家看个过瘾!
“关闭暗河入口闸门!”
“观潮大典,真正开始!”
顿时,全场所有人一片欢呼!
舒亭玉秘密下令道:“去检查地下水道,确保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
顿时,几百名武士钻入地下密道,检查恩济楼地下的巨大下水道。
倒不是舒亭玉有什么怀疑,每年都是这样做的。
当然,他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就算有敌人趁着开启暗河的时候钻入恩济楼的地下水道内,也只有最顶级的高手才可以,寻常武者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水力。
就算是大宗师进入地下秘密水道也无济于事。
你又能做什么破坏?
九根大腿一样粗的铁柱,就算是大宗师,用最锋利的斧头劈砍,也只要要半个时辰才能砍断一根铁柱。
而且不知道要毁掉多少斧头。
大宗师内力高强,但是对于这么粗大的铁柱也完全无济于事的。
……………………
随着暗河闸门完毕。
潮水又再一次出现了。
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
最后,真正出现了万马奔腾。
出现了疯狂撞击。
激起的大潮,越来越高。
二十尺,三十尺……
太精彩了!
众人完全看得如痴如醉!
这样的人间奇景,定要在这恩济楼顶看了才不负此生啊!
太子没有来,三王子也没有来。
但是卓昭颜和薛雪来了,舒亭玉陪同。
甚至薛氏家族世子薛磐,也第一次出现在观潮会上。
六王子宁景也来了。
他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再也没有前途了,但又是父王的亲儿子,他总不能杀了我吧。
“听说了吗?苦头欢跪在长平侯爵府之外,被沈浪打了两个耳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没有人回答宁景!
“听说沈浪第二批涅槃军的种子,整整三千七百人被人抢光了,听说他在家里破口大骂,直接吐血了?”
依旧没有人回答宁景!
“哈哈哈,痛快,痛快!这下子看他怎么嚣张?”
“没有涅槃军,看宁政那个傻逼怎么夺嫡,哈哈哈!”
……………………
祝氏家族的幕僚言无忌正陪着舒伯焘下棋。
不过不在恩济楼,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座楼上。
别人喜欢在恩济楼观潮,但舒伯焘每年都要看一次,早就腻歪了。
而且他年纪大了,神经还有些衰弱,这大潮实在太吵了。
所以每一次大潮起的时候,他都要离开恩济楼几天。
“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么大声刺激!”舒伯焘淡淡道。
言无忌道:“舒公,你和沈浪可谓仇深似海啊。二十年前,你和薛氏家族联手坑害了金宇伯爵,几乎让金氏家族遭遇灭顶之灾。上一次你把密信之事透露给苏难,使得苏剑亭率领西域高手进攻玄武伯爵府,伤了苏佩佩。这一次你又夺了沈浪的命根子,整整三千多个零血脉者。”
舒伯焘道:“言先生有话直说。”
言无忌道:“沈浪睚眦必报,他一定会疯狂报复的,舒公想想看,确实没有什么疏漏吗?比如某个秘密金库……”
舒伯焘微微一笑。
言无忌道:“哦,懂了!某个秘密金库是您故意泄露出来的陷阱?让沈浪怒极失智之下,钱去送死的陷阱?”
舒伯焘没有说话。
那个秘密金库确实是真的,但是那里的金子被运走了大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也根本拿不走。
全部被溶在地上了。
言无忌道:“沈浪已经派人去劫这个秘密金库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舒伯焘道:“大概是惊天的火海吧,在这里恰恰可以看到。”
言无忌道:“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看着沈浪的麾下葬身火海,自投罗网!今日连输两场,沈浪真的只怕是要吐血了。”
……………………
隐元会的几百名武士进入到恩济楼下的秘密水道中。
这里的下水道非常大,差不多有三四米宽,两米多高。
尽管上面通了空气。
但还是非常闷,而且恶臭无比。
这里依旧由不少的积水,漂浮着无数的杂物。
没办法,刚才暗河闸门开启的时候,涌进来太多东西了。
“什么味道啊,这么臭?”
“这么多杂物堆积在下水道,怎么办啊?”
“连开几天暗河闸门,这些东西就都冲出去了。”
“走,去检查大铁柱,其他地方不用关注!”
几百名武士,分成几队,去检查恩济楼的命根子。
九根大铁柱。
这是整个恩济楼的支撑,整个隐元会总部的支撑。
万万不能有事!
不知道为何,越靠近,越感觉到灼热。
现在还是春初,应该很冷的啊,为何这么热?
很快,他们就到了几根地下大铁柱之处。
然后,他们彻底惊呆了!
因为!
这大腿粗的铁柱,正在燃烧!
冒出了白色的火花。
这……这是见鬼了吗?
铁也会燃烧?
大腿粗的铁柱,竟然已经快要被烧断了。
这……这究竟是什么啊?
这……当然是铝热剂!
能够释放出两千五百度的高温,可以轻而易举烧断任何钢铁。
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终于!
下水道上的某一个木桶之内,一缕白磷受不了这样的高温。
猛地燃烧!
“砰!”
木桶被烧开了。
里面的鱼油倾斜而出。
紧接着。
“砰砰砰砰……”
下水道内,几百上千只木桶猛地爆裂。
几万斤鱼油,倾泻而出。
然后!
火星点燃了鱼油!
“轰轰轰……”
惊天的火焰燃起。
可怕的能量根本无法释放。
顿时,引起惊人的爆炸。
那一刻,仿佛末日降临!
轰轰轰!
一阵惊天巨响之后!
隐元会的总部恩济楼,猛地倒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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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DEKIA,車夶炮,逼牛很看着倒等人的万币打赏。
第333章:隐元会吐血!国君颤栗!炎京震动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苦头欢跪在长平侯爵府大门之外,磕头出血一事是真的。
被沈浪扇了两个耳光也是真的。
他麾下的黑镜司发现隐元会秘密金库的下落也是真的。
沈浪派遣所有精锐高手去攻打隐元会秘密金库这件事也是真的。
所以,在隐元会总部爆炸之前。
还有一场爆炸!
国都西北角一处最普通的仓库内!
忽然猛地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
然后冒出冲天的火焰!
片刻后!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里面抬了出来。
每一具都盖着白布,全部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就连苦头欢也狼狈之极,浑身都有被火烧火燎的痕迹。
很显然沈浪吃了大亏了。
在这场大火中,折损了几十名高手。
片刻之后,几百名城卫军赶到现场灭火,维持秩序!
一车又一车的尸体,鲜血淋漓运往长平侯爵府。
许多人都看到了。
沈浪真是太惨了!
再一次遭到了惨败!
整个国都都可以作证啊。
刚才我沈浪麾下所有高手都去攻打隐元会的某个秘密仓库了,而且遭遇了陷阱,死伤惨重啊。
所以,其他地方万一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变故。
完全和我沈浪无关啊。
不仅仅我沈浪有不在场记录,我麾下的高手也都有不在场证据啊。
我的手下死伤无数,如果有人还想要把某些事情栽赃到我沈浪头上。
那就太没有天理了啊!
当然了,这些血淋淋的尸体抬回长平侯爵府之后又活蹦乱跳,就不管我事了啊。
反正,在国都万民眼中,他们已经死了!
…………………………
要说隐元会总部恩济楼观潮权贵中最紧张的人是谁?
那肯定是天道会新晋长老黄同了。
作为隐元会最大的对手,他之所以收到了请柬,想必隐元会是要给他一个震慑吧。
让你黄同看看清楚,你天道会和我们相差得还很远很远。
不说别的,就单单这恩济楼,就单单征服了两河的潮水,需要何等底蕴和力量?
黄同本是不想来的。
但是……沈浪又一定要让他来。
尽管他不知道沈浪要做什么,但肯定没好事。
于是,整个观潮会上他都在强颜欢笑。
压根没有心思看什么潮水,只是莫名其妙心跳越来越快。
沈公子你究竟要干啥啊?
你准备啥时候干大事啊?你好歹给我一个提醒啊。
所以黄同时时刻刻都呆在楼梯口,万一出事了他也能够第一个逃跑。
要不是因为太难看,他都恨不得时时刻刻抱着一根柱子,这样才有安全感。
当然,黄同的异样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因为在场的都算是盟友,只有他一个异类,肯定会不自然啊。
而就在此时!
“轰……”
黄同几乎本能地抱住了一根柱子,然后随时准备往下跑。
结果发现是国都西北角爆炸了,并且冒出了冲天火焰。
光看火焰,黄同就知道是鱼油了。
“那里着火了,那里着火了!”
所有人一下子几乎忘记了观潮,朝着西北角大火望去!
六王子宁景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舒亭玉道:“不知道啊。”
薛雪道:“沈浪大概又要损失惨重,死伤无数了吧。”
卓昭颜道:“今天连着两次失手,沈浪只怕是真的要吐血了。”
仅仅片刻后。
便有一个武士飞奔上楼,低声道:“少主,沈浪麾下精锐踏入我们陷阱,损失惨重,光尸体就运出来十几辆马车。”
舒亭玉矜持一笑。
人在愤怒的时候果然容易失智啊。
沈浪的三千七百个零血脉者被夺走之后,整个人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迫不及待就报复了。
结果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所以这人啊,就算再愤怒的时候,也一定要保持理智,也一定要冷静啊。
…………………………
而此时在另外一栋楼下棋的隐元会长老舒伯焘,也看到了西北角冲天的火焰。
紧接着,也收到了隐元会武士的快报。
沈浪麾下精锐攻打隐元会秘密仓库,损失惨重,死伤无数。
而这个时候,他和言无忌的棋局也差不多结束了。
“老了,老了,这盘棋就和了吧。”舒伯焘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主人,少主过来问,观潮会什么时候结束!”
舒伯焘道:“再看一炷香时间,等太阳还有最后一丝光芒的时候停止观潮,留有一丝余地!”
………………
恩济楼上,舒亭玉高呼。
“观潮会还有一炷香时间,请大家抓紧这最后的高潮!”
确实是最后的高潮了。
两条河的潮水越来越猛烈,越来越惊人。
最后简直震耳欲聋。
因为两处浪潮撞击,掀起的浪花越来越高。
最后竟然达到四五十尺高。
甚至惊人的潮水,再一次涌向岸边路面。
引起了一阵阵惊呼。
太好看了。
太刺激了!
岸边的几万民众惶恐惊呼,纷纷逃避涌上来的潮水。
而恩济楼顶层的人却觉得太有意思了。
那种浪花即将要席卷向人群的一幕,才精彩了。
可惜啊!
没有真的席卷过去。
在顶层的权贵甚至在内心希望,一个惊人的浪潮猛地拍到岸上,席卷走几百人。
那就更加刺激精彩了,这样更加能够凸显阶层的森严啊,身份卑微就不要冒着生命危险来观潮。
“击鼓!”
几十面大鼓同时响起。
观潮会进入了最后的巅峰。
惊人的浪潮,一波比一波惊险。
一波比一波刺激。
全场所有人如痴如醉。
包括舒亭玉。
今日对沈浪两场恢宏大胜,简直是酣畅淋漓啊。
而眼前这一场惊艳的潮水,仿佛是在位今天对沈浪的胜利而庆祝。
和隐元会作对者死路一条,包括你沈浪。
而且,这仅仅只是开始!
沈浪,二十几年前我隐元会几乎毁掉你的金氏家族。
一年前,我隐元会掀起了你和苏氏家族的战争。
接下来!
我隐元会就要吹响将你消灭的号角了。
从精神到身体的彻底灭亡!
沈浪,你听到这战鼓声响了吗?
你听到这怒潮巨响了吗?
它们都你沈浪的覆灭而鸣!
沈浪,你……死期不远了!
而就在此时!
“轰隆隆……”
一阵惊天的巨响!
声音甚至超过了这惊人的潮水。
然后,整个大地猛烈地颤抖。
就仿佛又一条真正的地龙在地下滚动。
整个隐元会总部的地面,猛地隆起!
然后……
这百尺恩济楼,如同玩具一般,猛地被撕裂。
“咔嚓……”
百亩地面隆起之后!
百尺恩济楼猛地倾斜!
倒塌!
“轰隆隆……”
整个过程!
无比之快!
仅仅维持了几秒钟。
这座屹立百年的恩济楼,狠狠砸在地上,沦为了废墟。
然后……
鬼哭狼嚎!
无数的尖叫,无数的凄厉高呼!
当然!
在恩济楼倒塌的瞬间。
发生了无比惊艳的一幕。
几百名武道高手猛地飞跃而出。
刹那间,就如同几百只鸟儿惊飞了一般!
但是武功高强,能够飞跃而出的毕竟只是一部分人。
剩下一部分人。
也跟着恩济楼一起倒塌。
然后掩埋在废墟之中。
片刻之后!
凶猛的潮水猛地席卷而来。
伤亡无数!
整个场面,更加如同地狱一般。
黄同没事!
不,他有事!
地面刚刚隆起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猛地跳了下去。
不是朝着地面跳下去,实在太高了。
用尽全力,跳向边上的一棵树。
但是很快这棵树也倒了。
他就跟着这棵树一起倒下来。
崴脚了!
但是,他站不起来了。
太……太可怕了。
他知道沈浪会有大手笔,但没有想到手笔这……这么大。
这可是隐元会在越国的总部啊,屹立百年不倒的高楼啊。
甚至很多人说王宫大殿会倒塌,这恩济楼也不会倒的啊。
见鬼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好害怕啊。
沈公子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让我置身于现场,而且一点提醒都没有。
沈公子你怎么做到的啊?
恩济楼有九根大铁柱啊,大腿那么粗的大铁柱啊,直接插入地下几十尺。
你就算让李千秋用斧头来砍,半个时辰都未必能够砍断一根啊,也没有这么牛逼的斧头。
你就算让苦头欢和李千秋两个人来拉大锯也锯不断啊。
你难道就不怕我黄同也死在这场灾难之中?
……………………
附近的一座楼上。
舒伯焘刚刚结束了棋局,走出门,正要往恩济楼走。
因为就隔着一条大道。
然后……
他亲眼见到了无比震撼,甚至奇迹的一幕。
地龙猛地拱起。
百尺高楼,猛地倒塌。
美轮美奂的隐元会总部,彻底成为了一片废墟。
紧接着,潮水猛地席卷而来。
整个隐元会总部,仿佛……成为了一片平地。
呃!
隐元会长老舒伯焘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甚至感觉不到痛苦。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显得太荒谬了。
就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刹那间,感觉倒塌的不是他的恩济楼一般。
这个世界没有电影。
但是舒伯焘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就真的如同我们看电影一般。
在大屏幕上我们看到老美总统府被炸成了废墟。
看得超过瘾,但内心却知道这是假的,因为它每年要被炸毁几十遍。
足足好一会儿后。
隐元会长舒伯焘才渐渐感觉回到了现实。
然后整个身体开始颤抖,颤栗!
那……那是我的隐元会总部。
那是百年不倒的恩济楼。
现在,彻底被夷为平地了。
“啊……啊……”
舒伯焘觉得一口气喘不过来。
捂住心口位置,直接颓倒在地。
旁边的言无忌也彻底惊呆了。
他心中只有两个字:我……艹!
这可是探花郎出身啊,真正的文化人,从来不说脏话的。
但是现在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完全没有任何词能够形容他内心的感受。
太,太可怕了。
一直等到舒伯焘颓倒之后,言无忌才飞快冲了过去。
“舒公,舒公!”
“沈浪小贼,我和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舒伯焘一口老血猛地喷出,然后整个人彻底昏厥过去。
……………………
而此时的沈浪,抱着沈宓宝宝,带着冰儿,带着卓氏,武烈,咸奴等人早早就在长平侯爵府最高处等着了。
阳台上摆着桌子,放满了茶水,瓜子等等。
一边聊天,一边等着。
“沈公子,宝宝不能吃瓜子的。”
卓氏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阻止沈浪了。
宝宝的牙齿还没有萌出来,嫩嫩的牙龈可爱极了。
沈浪拨开一个瓜子,又西瓜籽,南瓜籽,还有葵花籽。
葵花籽是西方商人传来的,在东方世界还没有大规模种植,也就只有沈浪这种奢靡败家子才吃得起一银币一把的葵花籽了。
宝宝尝到了瓜子的咸味之后,就仿佛发现了新世界大门一般。
小脸顿时呆了,宝石一般大眼睛也亮了。
然后,一颗瓜子仁能吮吸十分钟。
最终卓氏忍无可忍,把宝宝抱走了,宝宝还不能吃盐的。
沈浪这个做爹的不靠谱,冰儿没出息,对沈浪言听计从。
沈宓小宝宝被抱走之后,眼睛依旧滴溜溜地盯着瓜子看。
而余兮兮,余可可两个小丫头,无比熟练地磕着瓜子,瓜子皮翻飞,口袋装一把,手里抓一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砰!”
一声巨响!
然后,百尺高的恩济楼倒塌了。
刹那间!
冰儿,卓氏全部停止了说话。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余兮兮,余可可两个小丫头,原本瓜子磕得飞起,瞬间停住了。
唯有沈宓小宝宝,眼睛依旧盯着瓜子一动不动。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沈浪望来。
这恩济楼,终于倒塌了。
对隐元会的惊天报复,终于大功告成了。
沈浪深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他内心只有一句话。
我爽了,你们随意!
真的是太爽了,寒蝉淋漓啊。
怪不得外星人入侵地球,第一个就要炸毁白(宫)和埃菲尔铁塔。
原来毁掉标志性建筑。
真的那么爽啊。
此时,见到所有人目光望来。
沈浪道:“看什么看?不是我干的啊?一切和我无关啊!”
……………………
不过还有人比沈浪更爽。
那就是在岸边观潮的无数民众。
他们本来就对恩济楼上的人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凭什么我们要在地上,而你们却站在百尺之上的楼顶藐视我们?
没有想到啊!
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幕大戏。
今天真是来对了啊。
讲真的,是不是我被鬼迷心窍了。
百年不倒的恩济楼竟然倒塌了?
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啊?
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不是幻觉了。
因为鬼哭狼嚎显得如此逼真。
大场面,超级大场面。
这可比什么潮水好看多了。
惊天大事件啊。
屹立百年的隐元会总部大楼倒塌了。
………………
而所有人中,受到震惊最大的无过于国君宁元宪了。
他知道沈浪会报复。
但是没有想到他的报复会如此激烈。
因为没有事先被提醒,所以宁元宪并不知道隐元会总部那边会发生什么。
但他也在看着恩济楼那边。
为何?
因为心中不爽。
他已经隐晦警告过了,不许去参加隐元会观潮大会。
结果呢?
在职的大臣,确实没有一个人去。
但是他们的家眷去了啊,还有一些致仕的老家伙也去了。
你们这是把寡人的话当做耳边风吗?
不过这种情况,也依旧是屡见不鲜了。
旨令不出紫禁城的情形,也不是一两次了。
朱元璋那么牛逼的皇帝,有些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叹息无奈。当时他三令五申,只有妇女、年老有病者才可以坐轿,三品以上文官才可以坐轿,剩下官员全部骑马。结果犯禁者不胜枚举,害得朱元璋自己上街抓违禁乘轿官员。
宁元宪面对这种情形,也只能是无奈叹息。
难不成下旨惩罚那些去恩济楼观潮的贵妇?难不成去惩罚那些致仕的老臣?他们那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啊?
所以,国君只能远远望着恩济楼心中发恨。
然后忽然……
整个恩济楼倒塌了。
国君宁元宪彻底惊呆了。
刹那间,他真的感觉有一股凉气猛地从脚底冲到了头顶,几乎要将整个头盖骨都掀起来。
我……我……
沈浪你……你这个疯子啊!
按照国君之前的想法,沈浪大概会打劫隐元会的一两个秘密金库作为报复。
甚至把隐元会杀了几百上千人。
可是,直接将越国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
真的完全不敢想啊!
关键你沈浪是怎么做到的啊?
太疯狂了,太震惊了!
不过……
你沈浪玩得这么大。
我……我宁元宪罩不住啊。
这个混蛋闯祸,永远都是惊天动地的。
宁元宪此时真的只有惊,没有喜。
这……这玩得太大了!
炎京那边会震怒的,我……我真的罩不住。
………………
而太子和三王子看到这一幕。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这沈浪是个疯子啊,彻头彻尾的疯子。
报复起来,竟然如此激烈。
不过,真的是他干的吗?
恩济楼有九根大腿粗的铁柱,根本不可能弄断啊。
……………………
隐元会总部恩济楼的倒塌,引起了惊天的波澜。
国都本来就如同骚动不安的湖泊,而此时就仿佛投入了一颗惊人的巨石。
瞬间!
把其他所有的波澜全部压了下去!
整个国都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无数的消息猛地爆开。
整个国都,甚至整个越国,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但……诡异的是。
在所有的流言中,都没有提到沈浪。
流传得最广的说法是,隐元会强行镇压两条龙王,引发龙王之怒,所以掀翻了恩济楼。
又有说法。
恩济楼下有一个上古封印。
所以才能镇压两条河神,让他们每年表演大潮,但却又不泛滥成灾。
结果这个封印渐渐失效了。
两个河神挣脱了封印,直接将恩济楼撕碎了。
普通老百姓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和沈浪有关。
怎么可能啊?
当时我们看得清清楚楚啊。
沈浪的人压根就没有靠近恩济楼,他又不是神仙。
明明是地龙翻身,河神震怒。
而整个国都的权贵则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恩济楼倒塌,这些权贵伤亡数十人。
隐元会的人伤亡数百人。
这些权贵第一个本能的想法是沈浪。
一定是沈浪的报复。
他的三千七百名零血脉者被抢走了,所以才掀起了惊天的报复。
但是很快,他们又纷纷放弃了这个念头。
因为当时沈浪的人根本就不在场。
沈浪在长平侯爵府中发怒,剑王李千秋、苦头欢等人去攻打隐元会的一个秘密金库,死伤无数。
统统都有不在场证据。
你就算把话说到天上去,也不能把罪名栽到沈浪的头顶上去啊。
……………………
隐元会另外一处基地内!
舒伯焘躺在床上。
舒亭玉,还有隐元会的几个高手,全部整整齐齐站在床前。
包括一名大宗师级强者。
“查出来了吗?”
舒亭玉道:“我们开启暗河闸门入口的时候,涌进来了几百桶鱼油,因为我们的地下水道错中复杂,有很多拐弯处,所以大部分潮水虽然引流到其他河道去了。但是又大半的鱼油木桶堵塞在地下水道之中,这几万斤鱼油产生的爆炸,把地面掀翻了。”
舒伯焘道:“就算如此,恩济楼也不会倒,这些鱼油的爆炸,也无法毁坏那九根大铁柱。”
舒亭玉道:“那九根大铁柱,全部被熔断了。”
“熔断?”舒伯焘惊声道:“这怎么可能?天下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把大腿粗的铁柱熔断?”
舒亭玉颤抖道:“我们查不出来这是什么原因。”
这太可怕了。
简直神乎其技。
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么粗的铁柱烧断?
隐元会所有的炼金师,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原因,连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舒亭玉道:“沈浪这一次摧毁我们恩济楼,可能出动的人力,远比想象中的少得多。”
舒伯焘感觉到胸口内有一阵阵隐痛,仿佛又要吐血。
他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个小畜生的手段真多啊。
而且是毫无底线。
这一次的报复,真是让隐元会痛彻心扉。
“主人,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去告沈浪?”
舒伯焘道:“怎么告?你有证据吗?国君会为你讨回公道吗?”
而且要是隐元会去告沈浪,那只能显露出他们的虚弱。
在现代地球也是这样的,你只能见到弱国不断在联合国告状,啥时候见到老美在联合国泪流满面,委屈冲天地告状?它看谁不顺眼,直接就动手怼了。
“父亲,怎么对外宣布?”舒亭玉道。
舒伯焘再一次痛苦闭上眼睛。
百年恩济楼倒下,损失无比巨大。
区区一栋楼,几百个人都算不得什么。
关键是隐元会的声誉啊。
名声建设难,但毁灭只需要一瞬间。
“对外宣布,因为九根大铁柱生锈,人员疏忽,潮水引发地龙翻滚,所以恩济楼倒塌。”
“对所有伤亡者,进行天文数字金币的赔偿。”
“对玩忽职守者,进行惩罚!”
“我亲自去炎京请罪,这件事让炎京处理吧!宁元宪能够抗住我们的压力,但绝对扛不住炎京的压力。”
“另外宣布,越国隐元会出现债务危机,请相关人等偿还债务,帮助隐元会度过难关!”
舒亭玉一愕。
这……这是要向宁元宪追债吗?
“现在关键是要将那一千个零血脉者进行蜕变,让他们成为王牌军团。如果能够成功,那也能弥补回这次损失的部分,算是戴罪立功。”
……………………
接下来,隐元会向天下宣布。
因为部分人的玩忽职守,使得恩济楼的九根大铁柱内部生锈,这才引发了大楼的倒塌。
为此,舒伯焘、舒亭玉带领隐元会同仁向所有死伤者道歉,并且赔偿巨额金币。
紧接着,隐元会为所有的死者举办一个巨大的葬礼。
国君亲自驾临葬礼现场,一边谴责隐元会的玩忽职守,一边对舒伯焘表示慰问。
然后,舒伯焘正式向炎京总部请罪,递交辞职书。
国都寂静!
所有人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果然,递交了辞职书之后,隐元会长老舒伯焘进入王宫,正式向国君宁元宪索取债务。
两人不欢而散。
然后!
隐元会爆出,宁元宪向隐元会借贷长达二十三年。
扣除已经还掉的部分,连本带利,总共债务高达一千二百六十万!
顿时间!
天下震惊!
国君竟然欠了……这么多的钱?
你是怎么花掉的啊?
包括沈浪听到这个数字,也完全头皮发麻。
知道国君欠了很多钱,但没有想到欠了这么多。
这二十年时间,宁元宪完全就是借新债补旧债,利滚利达到了这个惊人的数字。
黄同当时直接要吓尿了。
他本来向想要让天道会买断这笔债务。
现在……
天道会真的买不起啊。
对于这笔债务,沈浪也无能为力了。
国都的韭菜已经被他割完了啊。
而且沈浪骗钱名声暂时已经臭了。
宁元宪这个败家子,超级败家子。
不过当沈浪说出这话的时候,黄同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沈浪一愕,弱弱道:“黄同兄,我……我究竟欠了你们多少钱啊?”
这两年,光顾着败家了,沈浪压根就没有算过他借了多少钱。
黄同亲热道:“大家都是兄弟,都是战略盟友,说什么钱不钱的啊。”
沈浪道:“那不行,亲兄弟明算账。”
黄同道:“算了,算了,谈钱多伤感情啊。”
沈浪道:“真的算了?那我就真算了啊……”
“三百一十五万!”黄同直截了当道。
妈蛋,眼前这个人可是真不要脸的,你要敢说算了,他就敢将这笔债务忘记。
呃!
这……这么多吗?
这才不到两年啊,我……我就败了那么多钱吗?
沈浪弱弱道:“有些债要记在宁政头上的。”
黄同道:“宁政殿下欠了我们六十九万,不计算在内。”
沈浪挠头,我……我是怎么花掉的啊?
不知不觉就败了那么多?
宁元宪二十年才欠一千多万,我一年多久欠了三百万。
那……那看来还是我更败家。
国君,不好意思,错怪你了!
看来你已经比较节省了。
不过,黄同终究是和沈浪在开玩笑。
天道会压根就没指望沈浪近期能够还钱,只能祈祷以后他败家的时候稍稍手下留情。
因为沈浪带给他们的战略利益,已经远超过三百万金币。
………………
沈浪这边债多人不愁。
但是国君那边可是焦头烂额了。
沈浪把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结果隐元会把火烧到了国君头上。
这公平吗?
呃,其实很公平!
谁让你宁元宪是沈浪的靠山呢?
要不是有你撑着,他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国都这么嚣张。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越国隐元会逼债的话,沈浪也不在意。
关键是炎京隐元会的压力,还有来自大炎帝国的压力。
皇帝陛下已经派遣使者过来问了。
当然皇帝陛下还是非常关心宁元宪的,问他是否需要调解。
但这就是施压了。
来自炎京隐元会总部和皇帝的施压,让宁元宪压力山大。
但他能怪沈浪吗?
不能!
首先,是隐元会先动手劫持了沈浪的零血脉者,要断绝他第二涅槃军的希望。
其次,沈浪将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也是为了国君宁元宪出气。
只不过手段激烈得让人惊骇。
隐元会提出了两个方案。
第一方案,还钱,先还四百万金币。
此时国君手中是有钱的,沈浪刚刚为他骗了五百万巨款。
但这笔钱是要用来打矜君的,为接下来两场倾国之战而准备的,根本不能动。
国运之战,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第二方案,问罪沈浪,抓捕下狱!
沈浪将越国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这滔天的仇恨,不能就这么罢休。
虽然隐元会公然不会说这是沈浪做的,但一定要报复。
要么还钱,要么抓捕沈浪!
……………………
这件事情实在太大了。
将越国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爽是爽了。
但这也算是打脸炎京了。
谁不知道隐元会的背后是帝国?
国君真的有些罩不住了。
炎京隐元会总部那边的压力,一次比一次大。
皇帝派来的使者,口气一次比一次严肃。
最近派来的使者,已经是亲王级。
虽然没有明说,但摆在宁元宪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还钱,要么抓捕沈浪。
至于罪名,随便找一个便可。
……………………
国君为了沈浪,再一次屈尊降贵,前往宰相祝弘主家中。
请求祝氏家族在炎京活动,至少让皇帝陛下不要干涉此事。
又要求祝弘主这位相父了。
结果……
宰相祝弘主病倒在床,昏迷不醒。
国君无功而返。
就这一刻!
国君和祝弘主亲密无间的关系,正式撕开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缝。
几乎算是决裂!
其实祝弘主之前就几次张目。
尤其是上一次祭天大典的危机,宰相祝弘主任由群臣围攻宁元宪,没有丝毫出来分担的意思,违背了作为宰相的职责。
但宁元宪当时并没有责怪这位相父,两个人虽然立场有矛盾,但私下关系应该还是亲密的。
而这一次,祝弘主直接称病不见。
这让宁元宪几乎红了眼睛。
不是愤怒,而是伤心。
………………
宁元宪离开祝氏家族之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来到了宁政的长平侯爵府,直接进入沈浪的书房之中。
“沈浪,寡人以后再无相父了。”
“寡人以后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你这次做的事情太大了,不仅仅把我越国的天捅破了,甚至都震惊了炎京,皇帝陛下都被你震动了。但是……我不怪你!”
“沈浪,你在做什么?”
沈浪抬起头道:“写辞呈!我要辞去所有职务,离开国都,返回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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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君王掏心!尘埃落定!卞逍支持
辞官回家?
国君听到这话之后,所有的表情顿时凝固。
足足好一会儿,宁元宪颤抖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辞官!这里是越国,就没有我护不住的人,就算皇帝陛下也不能越俎代庖。”
从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的。
大炎帝国皇帝虽然是天下共主,而且通过各种手段间接掌控各个国家。
但基本上天下诸国内政和外交都是独立自主的。
“我宁元宪若是连你都护不住,还有何面目做这个君王?”宁元宪近乎咆哮道。
沈浪辞官回家这话,确实刺痛了他的尊严。
大不了耍赖啊!
我宁元宪就是不还钱,就是不抓捕沈浪,你能耐我何?
当然,那可能会导致大炎帝国和隐元会的制裁。
但大炎帝国总不可能因此而出兵吧。
沈浪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地写辞呈。
宁元宪道:“沈浪,我知道我曾经让人失望过,二十一年前姜离陛下覆灭之后,我为了保住王位去求祝弘主,休掉了我心爱的原配妻子,导致他郁郁而终,并且把宁寒送去天涯海阁,当时的我是软弱的,我妥协了。我心中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太子和宁寒到现在都在内心深处瞧不起我。”
这是国君宁元宪的心魔。
也是他的耻辱。
当年他热血沸腾打算追随姜离陛下。
而姜离覆灭之后,他也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他没能抗住大炎帝国的压力,妥协了。
从此之后,祝弘主成为了相父,成为越国文臣的领袖。
这个心魔大概这辈子都去除不掉了。
除非宁元宪能够在同一个位置上再一次站起来。
否则只要你腰杆曾经被打断过,那么在所有人眼中你的腰永远都直不起来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宁元宪在之后才特别在意君王的尊严。
当然祝弘主也懂事,挽救了局面之后没有锋芒毕露,反而非常的收敛,事事不争先,把所有的荣耀都留给了国君宁元宪。
这才使得两个人的关系如同父子一般。
也正是因为遭受过这样的耻辱,宁元宪才会如此虚荣。
但他内心深处非常清楚地知道,那段屈辱是永远洗不掉的。
尤其是他的那个王后祝氏,无比傲慢,高高在上,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没有我祝氏你宁元宪的王位早就不保了。
“沈浪,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宁元宪道:“这一次,我一定抗争到底,隐元会休想让我屈服。”
沈浪道:“陛下,您还是太性情了,脸不够厚,心不够黑。二十年前您是休掉了原配,您是向祝氏卑躬屈膝过,但那又如何?为何此事反而成为您的心结?”
听到沈浪这话,宁元宪一愕?
难道这也不算耻辱吗?
这等于腰杆曾经被人打折过啊。
但是在沈浪看来,历史上腰杆被打折过的君王多了。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就不说了。
汉景帝,牛不牛逼?
大汉王朝至高无上的皇帝。
七国之乱的时候,还不是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腰斩了自己的心腹晁错。
他也视为耻辱,但却没有成为心魔。
灭掉七国之后,他照样是英明帝王。
不仅如此,汉景帝曾经何等器重郅都,结果还不是坐视对方被弄死。
宰相周亚夫功劳多大?对汉景帝几乎是再造之恩,平定七国之乱的最大功臣。
结果还不是被景帝弄死。
这位刘启陛下可有半点心魔吗?
这位宁元宪担着刻薄寡恩之名,内心却极其重情。
所以,他也成为不了一个牛逼的君王。
不过这样反而让沈浪觉得,宁元宪更有人味一些,更像是一个凡人。
沈浪道:“陛下,您和宰相祝弘主注定是要决裂的,完全不必因此而感伤。因为在祝弘主心中其实是把自己当成了大炎帝国的臣子,而不是越国的臣子,他所做之事也只不过是为帝国一统世界做前驱罢了。”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不支持太子宁翼继位,他的背后站着祝氏和隐元会,代表的完全是大炎帝国的利益。一旦他继位为王,那未来越国还是越国吗?就不好讲了。”
“祝弘主这些年一直都非常低调,明明是天下文臣领袖,但绝大部分时候都待在家中称病不出,唯恐夺了您半点风头。其实并非他不贪权,而是他更加深谋远虑。表面上他保的是太子,但实际上他保的是大炎帝国的利益。”
“我曾经让陛下您为金木聪向祝柠提亲,如果祝弘主是越国的臣子,那稍稍接过这个橄榄枝,释放一点点善意又如何呢?结果完全没有!”
“我和陛下的意思非常清楚,就算宁政殿下继位,祝氏依旧是天下文臣领袖,地位半点不减。为何祝弘主一口回绝,难道他就那么疼爱宁翼?不见得吧!宁翼可不是王后的亲儿子,也只是过继的而已。”
“再有,我还有深层次的话没有说出。金木聪可以娶祝柠,那未来宁政殿下也可以娶祝氏之女为妻并且立为王后的。宁政殿下的妻子卓氏虽然贤惠,但毕竟没有生养,而且是商人之女,未来很难成为王后。金木聪和祝柠的联姻仅仅只是一次小试探而已!”
“但祝弘主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之后祭天大典之事,隐元会之事,都证明了一件事情。祝弘主这二十年来的谦让是假,那只是没有侵犯到他的根本利益,一旦侵犯,他就会化作猛虎噬人!”
听到沈浪的话后,宁元宪坐了下来,竖耳倾听。
沈浪又道:“还有薛氏家族和种尧,这两家表面上看是越国的臣子,但时时刻刻都在向大炎帝国献媚,种师师和大炎帝国武亲王之子相亲一事,种尧的心思昭然若揭。还有武安伯薛彻,他之前为您掌管黑水台,之后常驻大炎帝国,负责越国的外交和情报。这一次隐元会夺我空白零血脉者,黑水台便源源不断为隐元会提供情报。还不止如此,就在隐元会抢夺我空白零血脉者之前,浮屠山弟子吴绝前来找我,代表浮屠山严重警告我,不得继续改造血脉的实验,并且要将现有的研究成果完全上交。”
国君宁元宪听到这,顿时目光猛地一缩。
他是聪明之人,嗅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信号。
沈浪道:“结果,我关于空白零血脉的研究报告,很快落入了隐元会的手中。对方的炼金师立刻通过我书写的手段,还有浮屠山的相关研究记录,对那些人进行血脉检测,确定这三千七百人零血脉者的身份。”
“陛下,种氏在暗中献媚大炎帝国,薛氏又何尝不是?燕难飞和浮屠山的关系有着非同寻常的密切,而在剿灭姜离陛下一事中,浮屠山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姜离陛下覆灭之后,浮屠山也是最大的获利者,浮屠山和大炎帝国的关系也极其密切的。”
“所以,您的太子和三王子宁岐,都已经迫不及待和大炎帝国勾结了。”
“这两位王子不管哪一个上位,未来越国的地位都很难讲了。只有宁政殿下,他的眼中只有越国,而且毫无畏惧,充满了粉身碎骨的意志。”
宁元宪冷静下来,拿起茶壶,在沈浪的杯子上倒满了茶水。
沈浪继续道:“大炎帝国灭了姜离陛下后,本想着一鼓作气灭掉天下诸国,一统东方世界。但是整个东方世界太大了,纵横万里。而且大炎帝国内部也盘根错节,攘外必先安内!所以大炎帝国开启了新政,接着消灭姜离陛下之威,横扫帝国内部的老牌贵族,门阀军头,彻底君主集权化。经过十几年的时间,大炎帝国的新政已经接近完成。”
“而一旦大炎帝国完成彻底的君主集权,接下来就要吞并周围诸国了。”
“当然了,我说一句真话,当今大炎帝国的皇帝陛下确实是一代雄主,百年不遇的雄主。这样的人统一天下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他封锁文明,愚昧民智,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压制在某个低级文明层面,这让我对他充满了敌意。”
不过皇帝陛下怎么想完全和沈浪无关,他才不会在乎天下万民,也不会在乎文明是否先进,是否是前进还是倒退。
但是,这位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仿佛看沈浪有些不爽。
尽管在皇帝陛下眼中,沈浪完全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从一些细节中,沈浪还是看得出来大炎帝国对他的态度,非常的不友好。
宁元宪道:“如你所说,那我越国岂不是非常危险?”
沈浪摇头道:“是很危险,可大炎帝国一旦要吞并天下,诸国不会束手就擒。首当其冲的不是我们,因为我们越国毕竟没有和大炎帝国大规模的接壤,最需要担心的反而是吴国。而且皇帝陛下已经在位四十几年了,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对整个帝国当务之急或许是皇位的顺利过渡,而不是统一天下。所以我们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应对大炎帝国的扩张!”
宁元宪道:“你既然把话说得如此清楚,那为何还要辞官回家?为了不留下来辅佐宁政,他根本就离不开你。”
“不……”沈浪道:“陛下您错了,我其实不会辅佐人!我只会怼人,只会灭敌!”
这倒是真的。
到现在为止,沈浪都是怼天怼地怼空气。
对于政务,他完全碰都不碰。
甚至对军务也不碰。
“而且宁政殿下其实也不太需要别人的辅佐,他个人能力非常强。”沈浪道:“或许他不是最聪明的,但绝对是最坚定,最有耐心的,水滴石穿,铁杵磨针,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最关键的是,如果我依旧留在国都,您和祝氏的矛盾就会彻底激化,您和大炎帝国的矛盾也会激化,这对接下来的战局非常不利。”
“在天下人看来,宁政殿下完全是靠我而崛起的。只要我一走,那在天下人眼中,宁政殿下几乎就算是夺嫡失败了,在太子和三王子眼中,他也失去了威胁。”
“最近宁政殿下已经太耀眼了,得到的好处太多了,他需要韬光养晦,把之前的胜利成果巩固!”
“而且我之前就说过,我帮助宁政殿下夺嫡的首要目标,就是让他获得您的认同,而此时在这一点上也成功了一半。接下来我离开,您也更加可以看清楚宁政殿下的能力,看他是不是离开我之后就一蹶不振?还是越发出色?”
“而且我一旦离开,您和祝氏,您和大炎帝国,甚至您和群臣的关系也能得到大大的缓和。大战将至,这对您非常重要。”
国君宁元宪道:“你的意思是我再妥协一次?”
“对!”沈浪道:“而且要妥协得比较彻底,要让我离开得比较难堪,一种近乎流放的离开。让隐元会痛快,太子痛快,群臣痛快!这个时候大概就需要卞逍公爵的配合了,本来卞妃更合适,但是她太温柔,做不出这种坏面孔。”
宁元宪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浪道:“几个月后!”
宁元宪沉默了片刻道:“你……对南方的战局非常悲观?你觉得越国会输?”
沈浪道:“陛下,之前我们越国和沙蛮族大战无数次,您对沙蛮族应该由非常深刻的印象,您觉得如何?”
宁元宪道:“仿佛每一个人都是神经病,不怕死的神经病。”
“对了!”宁元宪道:“沙蛮族比羌国还要暴烈,几百年来都在战斗,而且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沙蛮族的内战。每一次我们越国和沙蛮族大战,都是以多打少,而且都在利用南瓯国做炮灰,但其实我们的战斗力是不如沙蛮族的,尤其在南方热带丛林之中。我见过许多沙蛮族武士,羌王阿鲁娜娜麾下有一支精锐的雇佣兵,全部是沙蛮族武士。西域诸国中最强大的斗奴,也都是出于沙蛮族。这个种族战斗力非常彪悍,只不过一直都没有统一过,如同一盘散沙。而如今矜君要统一整个沙蛮族,把这个战斗力暴强的种族凝聚成为一支战刀,加上有大劫寺和西域诸国的支持,尽管我们越国在南瓯国战场有十几万大军,但我对战局还是非常悲观。”
宁元宪来到地图面前。
发现沙蛮族的地盘被沈浪写写画画很多处。
沈浪又道:“我在羌国呆过几次,您是不知道矜君在西域诸国,在沙蛮族武士,甚至在羌国武士心目中是何等的英明神武,简直就是天降之人,被所谓沙蛮族视为最大英雄。鹰扬曾经告诉我,尽管他效忠于阿鲁娜娜女王,但他麾下的许多沙蛮族武士,都想要去投靠矜君。他如今已经成为整个沙蛮族的希望,拥有可怕的凝聚力。”
宁元宪道:“那你觉得此人就不可战胜了吗?”
沈浪道:“在沙蛮族南方丛林作战,军队多不如精!所以我要练一支完全适合在山地作战的涅槃军,超级神射手之军。我这次辞官回家,一是为了避让大炎帝国和隐元会的锋芒,二是为了缓和您和祝氏的矛盾,三是为了避免让五王子宁政成为众矢之的。还有最最重要的原因,我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准备对付矜君,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强的敌人。”
宁元宪道:“你是想要让局面回到正轨,让太子重新和宁岐斗起来,而宁政则安静地在国都成长。”
“对!”沈浪道:“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有几个建议。”
宁元宪道:“你讲!”
沈浪道:“第一,我灰溜溜离开国都之后,您拼命拔高三王子宁岐的地位,直接把天北行省给他,册封他为天北行省大都督。把薛彻召回国内,让他担任天越中都督。”
国君听了不由得一愕。
这样一来,三王子宁岐的势力就暴涨了。
天西行省北部、天北行省,天越城三处都归了宁岐,天下总共五个都督,三王子一系占了三个。
太子一系,勉强只有一个天南行省,天西行省中都督这个位置到现在都还没有定下来呢。
这样一来,太子和三王子因为沈浪而短暂的结盟,瞬间就会破裂。
沈浪道:“如此一来,太子一系又要来求您了,甚至祝弘主又会再一次向您妥协!毕竟天西行省中都督太子一系志在必得,还需要您的册封。而且我和宁政殿下此时是天下群臣的公敌,只要您的恩宠远离我们,您马上就会成为高高在上的超然仲裁者。因为群臣有支持宁岐的,有支持宁翼的,唯独没有支持宁政殿下的。”
“总之我不在国都的时候,陛下态度上继续远离疏远宁政殿下,放心他一定扛得住的。您拼命地恩宠三王子宁岐,而这个时候太子就会心急如焚,他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挽回局面,在声势上彻底战胜宁岐。而南瓯国战场就成为他最好的选择,毕竟当年您就是靠打赢了吴越大战而声势惊天,一举击败了宁元武登基为王,太子宁翼肯定想要复制您的奇迹。”
如果沈浪没有猜错的话,祝氏家族一定会在南瓯国战场投入海量的资源,甚至宁寒公主也会想办法相助。在南瓯国战局最顺利的时候,太子宁翼一定会想办法南下,夺取南瓯国之战的胜利果实。
顿时,宁元宪一颤道:“如果战败,宁翼会死吗?”
父子再怎么离心,宁翼也毕竟是他的亲儿子。
“不会的。”沈浪道:“矜君狡诈无双,他不可能伤宁翼的。”
宁元宪相信沈浪的目光。
但是他在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南瓯国战场未必会输。
因为接下来越国在南瓯国的总兵力会超过十三万之巨,并且南瓯国几个主要城市都在祝霖和宁萝手中。
最关键是矜君从小就是在他眼前长大的,作为质子,矜君命运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所以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弱者。
沈浪口口声声矜君多么厉害,甚至黑水台的情报中也多有提到。
但是……人的固有印象太深刻了。
在宁元宪心目中,矜君就是一个质子弱者。
而且宁元宪内心也非常复杂。
他当然希望这场大战越国会赢。
如果要让越国战败作为代价埋葬太子的名誉,换取沈浪和宁政的崛起,换取沈浪的力挽狂澜?
宁元宪情感上也接受不了。
所以在南瓯国这一战,宁元宪一定会竭尽全力获取胜利。
但是,他又无比渴望沈浪的回归。
“沈浪你可想好了,你这一走,如果局面不如你所料,那太子就如日中天了。宁政夺嫡就毫无指望了,而你也完全没有复出的希望了。”宁元宪道:“你确定要走吗?”
沈浪点头。
宁元宪深深望了沈浪一眼。
这个人像谁呢?
这等放荡不羁,天马行空的灵魂,真是有些眼熟。
真的是羡慕他了。
宁元宪此时再一次深思,自己为何如此的喜欢沈浪。
此刻他想得更加明白了。
从潜意识中,宁元宪也无比渴望能够活得像沈浪一样潇洒爽快。
想灭谁就灭谁。
把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也敢做出。
太爽快了。
那分明就是他宁元宪的理想啊。
“那行,如你所愿!”宁元宪道。
沈浪拱手拜下道:“陛下,保重!”
宁元宪本来也想要说沈浪你也保重。
但是……
这个混蛋保重个屁啊。
永远只有他害别人的份。
“再见!”
宁元宪道,然后离开了沈浪的书房,返回王宫。
这一次告别,大概要蛮久时间才会再见了。
如果再一次相见。
那代表着局势一切如同沈浪所料。
越国局面,已经天摇地动,危在旦夕了。
……………………
次日!
国君去见祝弘主而吃了闭门羹一事还是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君王和宰相,就算是决裂了?
紧接着,大炎帝国和炎京隐元会总部的态度越来越强硬。
甚至帝国廉亲王已经放风,若越国坚持赖账不还的话,那帝国可能会对越国采取一定的制裁。
所谓的制裁,包括政治和贸易。
一旦大炎帝国旨意一下,周围诸国全部停止和越国的贸易。
那结果也是非常致命的。
国君暂时失声。
两日之后!
卞逍公爵怒气冲冲南下。
从来没有翻脸的他,直接在国君的书房中咆哮。
凭什么?
沈浪凭什么直接杀了我的卞氏之人?
他难道就不能把卞沁交给卞妃吗?
这是藐视我卞逍吗?
卞逍公爵从王宫离开之后,直接冲到长平侯爵府。
猛地拔出玄铁重剑,将侯爵府大门猛地劈成粉碎!
然后,他半刻也没有停留,离开国都,返回艳州。
仿佛他这一次来国都,就只是发泄一下对沈浪的怒火。
卞逍公爵的表态,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国君终于下达旨意,呵斥沈浪,下令他闭门思过。
紧接着,又连下了三道旨意问罪。
第一罪,在天西行省草菅人命,致使黎民遭殃,并且私自斩杀中都督梁永年,大逆不道。
第二罪,在玄武城斩杀天越提督府参将,形同谋反。
第三罪,玷污三公主宁焱清白。
”
三罪之后,国君下令将沈浪从天越提督府驱逐,返回到金氏别院废墟之中。
黑水台武士,将金氏别院团团包围。
这架势,完全是要将沈浪抓捕下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玄武侯金卓上奏章,表示极度强硬的态度。
这让国君在朝堂上勃然大怒,怒斥金卓意图谋反。
这非但没有让国君妥协,反而下旨黑水台高手进入金氏别院,彻底将沈浪软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羌国女王阿鲁娜娜开始驱逐越国使臣。
这位女王陛下的态度非常明显。
如果越国胆敢抓捕沈浪的话,羌国将直接和越国决裂。
国君大发雷霆之怒。
在朝堂上冷笑讽刺,当年苏难垄断了羌国的外交,威胁越国。
如今沈浪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顿时,整个朝堂的臣子纷纷附和。
国君再一次享受到了群臣一呼百应的滋味。
而且群臣主动上奏,我越国即将和矜君进行决战,所以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触怒羌国。
沈浪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饶过一命就饶过一命吧。
国君气得浑身发抖。
然后下旨剥夺沈浪的一切功名,一切官职,贬为庶民。
甚至还有传闻国君要对宁政动手。
但是卞妃以死抗争,终于保住宁政的爵位和官职。
……………………
黎隼公公前往破烂废墟的金氏别院宣旨!
“剥夺沈浪一切功名,一切官职,立刻逐出国都,流放两千里,永不录用,钦此!”
“沈浪,陛下的旨意说得很清楚,你立刻离开国都,半刻都不许停留。”
“而且,任何人都不得相送,不能走大门,要走小门离开!”
旨意下达之后!
沈浪带着金木聪,冰儿,小宝宝,剑王李千秋夫妻,武痴唐炎等寥寥几人,狼狈离开国都。
凄凉无比!
这一年多来,沈浪在国都有国君的宠爱和信任,完全是呼风唤雨,跋扈无比。每一次都浩浩荡荡,动辄几百上千人跟随。威风凛凛,跋扈无比。
而且虽然只是一个六品小官,但每一次都大摇大摆在玄武大道,朱雀大道中央驰骋。
现在呢?
只能带着区区二十几人,和一群老百姓在一起,走边上的小道,灰溜溜地从门洞离开。
这等狼狈姿态,完全如同丧家之犬!
众人望之,纷纷唾弃。
沈浪这等弄臣,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之前威风八面,而现在凄惨不堪,真是造化弄人。
………………
沈浪离开国都,一切尘埃落定!
国都的一切,步入正轨!
艳州,威武公爵府。
卞逍和张翀正在下棋!
“翀公,我之前是半点不看好宁政的,也压根没有想要支持他的意思,对沈浪也是百般看不惯。”卞逍道:“甚至看他哪里都讨厌。”
张翀道:“现在如何呢?”
卞逍道:“此子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若宁政这孩子有出息,我未来可以支持他。”
张翀笑道:“我们!”
卞逍大笑道:“对,我们!我们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而非利益勾结的朋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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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对祝氏开火!太子颤栗!浪爷大事
(大家除夕快乐,万事如意)
沈浪走的时候,五王子宁政没有去相送。
国都臣民纷纷骂他忘恩负义,要不是沈浪你宁政现在还是一个废物,哪可能晋升侯爵,更没有可能做这个天越提督了。
虽然陛下旨意说任何人不能相送,但别人不送你也不送,真是寡情凉薄。
沈浪走的时候,宁政就站在天越提督府的最高处,长长地作揖。
维持这个姿势,整整两刻钟。
一直到沈浪从门洞离开国都,他才起身。
“沈浪,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
而武烈则双眼通红,仿佛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斗奴。
就是想要杀人。
公子走了,再也没有人带着她们去恣意张扬了。
已经减肥到一百三十八斤的咸奴,已经成为一个美人了。
她完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在她眼中,沈浪才是谪仙,如同玉一般的人。
她觉得自己如果有能力的话,绝对不会让沈浪受一点点委屈。
可惜,她没有这个能力。
旁边的兰疯子不断地安慰她。
他对沈浪心中也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当然,这感激并不是因为沈浪发掘了他们,也不是让他高中恩科考试头名解元。
而是因为沈浪的绝对尊重。
沈浪是长平侯爵府长史,甚至是宁政殿下的支柱。
所以兰疯子觉得自己在宁政身边顶多就是干苦力的,根本不会有实权,只能是沈浪的应声虫。
然而……
在长平侯爵府和天越提督府上,沈浪竟然是彻底放权。
所有的政务,全部交给兰疯子,半点都不插手。
宁政和兰疯子两个都是新人,一开始真的是跌跌撞撞,焦头烂额。
但是经过几个月的蹂躏,现在已经进展很多了。
兰疯子也终于从一个无赖流浪汉,渐渐蜕变成为一个官员了。
这么一个不贪权的人,兰疯子还真的从未见过。
沈浪在国都的时候,就只做一件事情,为宁政殿下和所有人挡风遮雨。
可以这么说,这几个月时间宁政无事、兰疯子等人无事,苦头欢无事都是因为沈浪的庇护。
有他在的时候,就仿佛一个超级max的仇恨体,敌人所有的攻击都朝沈浪一个人而去。
而现在他走了!
却也是为了保护宁政。
士为知己者死!
沈公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不会让宁政殿下失望的。
而此时咸奴哭得终于能够说出话来了。
“我暗恋了沈公子一年多了,结果好不容易我变得美丽了,他却走了。”
顿时兰疯子的手僵硬在空中。
“咸奴,咱们不是说好了嘛!”
咸奴道:“是说好了啊,我仰慕沈公子,然后嫁给你,不可以吗?”
兰疯子一愕,苦涩道:“可以,可以!”
很快他告诉自己。
咸奴对沈公子其实是精神崇拜,就如同当年无数女子崇拜姜离陛下一样。
这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信仰,根本不是男女之爱。
我兰疯子现在还崇拜沈公子呢。
所以,这根本就不算是绿帽子。
绝对不是!
我的咸奴是纯洁无瑕的!
我兰疯子没有绿!
………………………
沈浪走了!
太子,三王子,隐元会幸灾乐祸,弹冠相庆。
但是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讲真的,沈浪这人太邪门了。
战斗力爆棚。
他在国都的时候,真的给人巨大的压力。
现在他走了。
甚至有一种天空晴朗的感觉。
没有了沈浪,宁政就彻底废了。
能不能自保都是大问题,更何况是夺嫡?
完全不是威胁了!
卓昭颜笑道:“沈浪此人,战术非常厉害,但毫无战略目光!完全为了自己痛快,根本不管以后,也可以称之为鼠目寸光。”
太子再一次拿起了一个熟悉的美人玉雕像把玩。
沈浪走了之后,太子整个人的气质都得到提升。
“我们将沈浪的三千七百名零血脉者抢走了,沈浪疯狂报复隐元会,将恩济楼夷为平地,痛快是痛快了,而且手段惊艳震撼之极。可是有意义吗?完全不顾后果!”卓昭颜冷笑道:“他也不想想,炎京隐元会何等震怒?甚至大炎帝国会何等震怒?怎么可能饶得了他?他以为国君能够保住他,殊不知国君这人最是刻薄寡恩,关键时刻他连自己的原配妻子都可以牺牲,更何况区区一个弄臣?所以沈浪此贼看似聪明,其实只是一个目光短浅,心胸狭隘的小人!他这一流放,就毫无指望了!”
太子府主簿道:“不顾自己弱小的事实而去触怒隐元会,简直是愚蠢之极。”
卓昭颜道:“殿下,沈浪走了,接下来要对宁政动手吗?”
“要,当然要!”太子宁翼道。
言无忌道:“打蛇就要彻底打死,宁政享受了不该有的荣耀,就该付出代价了。”
祭天大典一事,太子宁翼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凭什么啊?
诵唱祭天疏的人只能是我。
为何是宁政,而且还光芒四射?
就单单这一件事,宁政就该死!
当然,太子现在不会杀死宁政,可等到他继位之后,就绝对不会让宁政活着了。
现在,就要将他从天越提督的位置赶下来。
然后在想办法剥夺他的爵位,让他重新变回那个结巴口吃的废物。
太子道:“通知舒亭玉,动手吧!”
……………………
‘
隐元会的一处基地内。
“只有宁政倒下,太子殿下的威严才能挽回,这是他的逆鳞,而且天越提督府的位置必须夺回来!”卓昭颜道。
舒亭玉不由得皱眉。
卓昭颜道:“苦一尘假冒马匪,杀光怜花公子连锦全家,并且动私刑杀死连锦和卞沁,这个罪名还不够让宁政倒台吗?如果你需要人证和物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
舒亭玉道:“可是这样一来,很容易将怜花阁丑闻爆出,就会把卞妃也拖下水,太子殿下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得罪卞妃和卞逍公爵吗?”
卓昭颜道:“只灭宁政,只杀苦头欢!不爆丑闻,引而不发,逼迫国君就范。”
舒亭玉眉头舒展,这件事倒是可以做。
卓昭颜道:“陛下问罪沈浪,将他流放,表面上威风凛凛,实际上是扛不住隐元会和大炎帝国的压力妥协求饶了。趁他病,要他命,得寸进尺本就是理所应当的。陛下既然妥协了一步,那就有第二步,第三步!我们爆出宁政城卫军假冒马匪杀光怜花公子一家之事,却对怜花阁丑闻引而不发,卞妃的名声就岌岌可危,为了保护卞妃,国君只能就范,况且他又一点都不喜欢宁政。”
舒亭玉道:“可是卞妃喜欢宁政。”
卓昭颜冷笑道:“那只是假惺惺的姿态而已,毕竟宁政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不装着喜欢宁政,岂不是狼心狗肺?但是关系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卞妃一定会抛弃宁政的。她要么抛弃宁政,要么身败名裂。怜花公子贩卖无辜孩子,罪恶滔天,卞妃竟然还给她题字,卞沁也涉及其中,难道卞妃不是他们的保护伞?届时卞妃就算跳进怒江也洗不清了。”
“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卞氏,卞妃一定要牺牲宁政!”
卓昭颜斩钉截铁道。
舒亭玉道:“卓姑娘,不知道你可发现了没有?当太子,隐元会,三王子一系联手的时候,无往而不利。我们成功劫持了零血脉者,断了沈浪涅槃军的命根。而且还逼迫国君步步退让妥协!”
卓昭颜冷笑道:“当然,就算是国君也不可能以一人对抗天下,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个大炎帝国。”
舒亭玉道:“所以这件事,也要我们三家一起办!三家一起向国君施压,再一次逼迫他就范!”
卓昭颜皱眉。
舒亭玉道:“这一次,隐元会难道还要争夺兰氏十天才和涅槃军吗?”
在卓昭颜眼中,失去了沈浪的宁政就只是一个废物,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的,覆灭完全是轻而易举的。
而宁政麾下的两千三百名王牌涅槃军,甚至兰氏十一兄弟都让人垂涎不已。
宁政这个废物又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么强大的军队?
太子几乎是想要独吞这支涅槃军的,那样的话,几乎就是如虎添翼了。
这可是已经练好的王牌军团,可以直接上战场大杀四方的。
可是按照隐元会的说法,这次依旧三家势力一起逼迫国君。
那好处岂不是又要三家分?
舒亭玉道:“你放心,这一次的涅槃军我隐元会不分赃,全部给太子和三王子。”
在他们眼中,这支王牌涅槃军已经是口中之肉,盘中之餐。
卓昭颜道:“可笑的沈浪,天天做这种为别人做嫁衣之事,蠢不可及!”
…………………………
卓昭颜再一次和薛雪见面。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沈浪这个孽畜被赶走了,当然值得庆祝。
卓昭颜道:“我们三家联手,无往而不利,这次再玩一次如何?”
薛雪道:“愿闻其详。”
卓昭颜道:“灭宁政。”
薛雪一愕:“有必要吗?”
没有沈浪的宁政就是废物,没有半分威胁的,就算要打死狗,有必要三家一起联手吗?
卓昭颜道:“兰氏十兄弟,那可是姜离余孽血脉者,还有两千三百多名王牌涅槃军,他们跟着宁政,岂不是暴殄天物?”
薛雪心动点头。
卓昭颜道:“太子一系出面弹劾宁政麾下城卫军,假冒马匪,斩杀怜花公子全族,大逆不道,骇人听闻。三王子一系出面迎合,我们三家一起施压陛下!宁政必灭,涅槃军唾手可得!”
薛雪道:“那苦头欢呢?”
卓昭颜冷笑道:“废物到哪里都是废物,武功再高也没有用,他早就应该死了!”
薛雪点头道:“可!”
卓昭颜道:“届时,兰氏十兄弟归三王子,两千名涅槃军归太子殿下,三百八十名涅槃军归三王子殿下。”
薛雪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行!”
这次出头的,毕竟只是太子一系,三王子一系在边上附和而已。
紧接着,薛雪笑道:“君王做到这份上,真是没有意思啊。”
卓昭颜道:“宁元宪的腰杆被打断过,这次又被打断了,一个直不起来腰的君王是没有尊严的!”
……………………
三方已经谈妥完毕!
接下来,太子一系开始挑选出头者。
国君妥协,沈浪被流放,太子再一次风头无两。
轻而易举就挑选出了几个始作俑者。
御史台,大理寺,天越提督府总共九个官员,都已经准备好了弹劾奏折。、
宁政执掌天越提督府的时候,许多官员阳奉阴违,宁政直接就提拔下面不得志的官吏取而代之,架空这些官员,维持提督府的正常运转,效果非常好。
但这些被架空的官员肯定心中充满了怨怼。
太子一声招呼,宁政麾下的这些提督府官员纷纷出头。
经过一天时间寻找人证,制造物证。
然后把弹劾奏折写得详尽无比,简直天花乱坠。
至少看上去,完全是铁证如山。
宁政竟然让麾下军官假冒匪徒杀人全族,太惊悚了。
简直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一旦被爆出,就是天大罪名。
别说这个官职保不住,甚至爵位也保不住。
至于亲自出手的苦头欢,则必死无疑。
当然,所谓的人证和物证都是伪造的。
沈浪和苦头欢做事何等小心,怎么可能会留下蛛丝马迹。
但这是政/治/斗争,根本就不是审案。
胁迫国君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这些证据,能够向天下交代便可以了。
而天下万民愚蠢无比又知道什么,还不是别人引导什么,他们就相信什么?
而且太子坚信,大炎帝国和隐元会压力依旧在。
三家联手之下,国君一定会妥协,就算是为了保护卞妃的名声,他也会妥协牺牲宁政。
……………………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一旦妥协,就绝对不要怪敌人得寸进尺。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沈浪刚刚被流放几天,太子、三王子和隐元会尝到了甜头,准备再一次席卷重来。
真是屠刀霍霍向宁政,向国君。
今日之朝会,还没有开始,天下群臣就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再一次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宰相祝弘主依旧没有来,称病在家。
朝堂之上,三王子和太子一系的官员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默契点头。
他们都知道今天要做什么呢。
太子灭宁政,三王子附和之。
原本苏难在的时候,朝内的中立派系强大。
苏难倒了,南宫傲态度暧昧,中立派系遭到重创。
国君病倒之后!
整个中立派系鸟兽散,纷纷依附到太子和三王子麾下。
当然此时依旧有中立派系。
比如礼部尚书,比如御史大夫,比如尚书台排名第三的吏部尚书。
官职都很大。
但是最近他们也沉默了。
他们能够做到不依附太子已经很好了,想要他们出面和太子对决,那真是难为他了。
唯一能够仗义执言的,大概也只有资格最老,眼睛容不得沙子的宁启王叔了,但是他位高而无权。
所以一旦太子一系官员出面弹劾宁政,朝臣中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宁政辩护。
太子和三王子联手,绝对是排山倒海。
宁启王叔站在朝堂之上,谁也不理,板着一张脸,大宗正宁裕王叔前来搭话,他也不理。
他看不惯宁裕。
作为王叔,你那么趋炎附势做什么?
你堂堂大宗正去巴结太子,也不怕丢脸?
原本宁启极其看不惯沈浪,而现在更看不惯太子和宁岐。
不似人臣。
作为太子,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得吗?
都已经把沈浪流放了,你们还想怎样?还要把宁政也赶尽杀绝?
所以接下来宁启肯定要仗义执言的。
可惜啊,他知道自己独木难支,挽救不了宁政的命运。
“陛下驾到!”
随着大宦官黎隼一声高呼。
宁元宪威风凛凛驾临,坐在王座之上,脸上颇有兴高采烈之意。
忠臣心道,陛下你只怕也是强颜欢笑吧。
你刚刚妥协投降,流放了沈浪。
现在我们又要再一次动手围攻了。
臣子还可以妥协,因为臣子妥协是本分。
但君王一旦妥协投降,那就是巨大的灾难。
所有官员目光望向了宁政,依旧如此扎眼。沈浪都已经被流放了,你为何不辞官夺回你的商人小妻子身边呢?
这朝堂之上,哪有你宁政的容身之处呢?
这电闪雷鸣,会轻而易举将你碾压成为齑粉的。
“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随着黎隼这话一喊。
太子一系的几名官员立刻准备出列,弹劾宁政,正式开火,灭宁政!
而就在此时,国君忽然笑道:“对了,我刚刚收到宁纲王叔的信,他说身体有所不适,想要回国都静养。”
这话一出,所有人偃旗息鼓。
宁元宪猛地放出来了一个大炸。
这意味着天北行省大都督的位置空出来了?
太子和三王子一系,几乎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
整个越国,总共就两个大都督,两个中都督,一个下都督。
大都督才是封疆大吏的巅峰。
“宁纲王叔劳苦功高,寡人想着不好让他再继续操劳了,应该让他回国都,那应该给安排个什么位置呢?”
尚书台!
所有人本能想到这个地方。
宁纲和祝戎都是行省大都督,一旦回国都的话,就只有安排进入尚书台了。
可是尚书台数量是有限的,一般都是四个人,撑死五个。
一定要有人退下来,才可以补进去一个。
国君宁元宪道:“相父常年身体不好,养病在家,所以寡人想着是不是在尚书台再加一个相位?吏部尚书,你说呢?”
吏部尚书出列,躬身道:“尚书台之事,超出臣的职权,请陛下乾纲独断。”
宁元宪道:“那行,那就让宁纲王叔回来吧,尚书台再加一个位置,他排在末位!”
众人内心颤抖。
宁纲是王族,目前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立场,所以依旧是偏向于国君的。
宁元宪继续道:“还有枢密院,苏难死了,这个位置也空了出来。枢密院本来有四个人,结果卞逍常年不在国都,苏难又死了,南宫傲又要南征,也就是说枢密院只有种鄂一人了。种鄂,你觉得忙吗?”
种鄂能说不忙吗?
他当然想说,我一点都不忙,枢密院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但这话他万万不能讲,否则贪权的嘴脸就太难看了。
宁元宪道:“宁启王叔,您也曾经是带兵的,现在也是太子太保,不如辛苦一下,进枢密院帮忙顶一阵,接替苏难的位置如何?”
宁启出列,躬身道:“臣遵旨!”
宁启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但君王有需要,他责无旁贷。他别的本事没有,唯有头硬,敢仗义执言。
“下旨吧,册封宁启为镇军大将军,枢密院第二副使。”
群臣再一次发抖。
两个了!
国君直接把两个王族塞入了尚书台和枢密院。
但这两个地方,真只能国君说了算,臣子已经没有发言权了。
就如同明朝,臣子就算再牛逼,就算你能架空皇帝,也不能自封为首辅,次辅。
嘉靖的儿子隆庆帝,大概是整个明朝最老实窝囊的两个皇帝之一了。
但就算这么窝囊的皇帝,也能庇护老师高拱呼风唤雨。隆庆帝一死,高拱这么牛逼的人物也被张居正和冯保两人联手赶下台,惨死于家中。
接下来,国君宁元宪目光带着讽刺望向众臣,这是如同一群鹰犬,只要一块肉扔下去,这群人就纷纷扑上来,也不怎么管吃相是否好看。
宁元宪说话声音依旧热切不已。
“不过如此一来,天北行省大都督一职就空缺下来了,谁能承担如此重任呢?”
这话一出!
朝堂之内仿佛沸腾了一般。
就如同诱饵丢入了池塘之内,无数的鱼儿纷纷涌起。
太子一系是真的找不到人了。
张子旭?他是天北行省大大都督府的长史,晋升中都督勉强可以,直接晋升大都督,不可能的。
而且,他现在身上的贪赃罪名还没有洗清呢。
原天越提督张召?
此人被夺职之后,满腹牢骚,而且从提督晋升到中都督可以,直接晋升到大都督,太突兀了。
此时,枢密院副使种鄂出列:“臣举荐三王子宁岐出任天北行省大都督!”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三王子宁岐虽然表情依旧冷酷,但目中炽热怎么也掩饰不住,甚至呼吸出来的空气都是灼热的。
天越中都督虽然也不错,但毕竟只是中都督。
而且这里是国都啊,公公婆婆太多了,就算是中都督也很难施展。
而去了天北行省就不一样了,不但是大都督,而且是真正独当一面。
宁元宪目光望向了三王子宁岐,露出赞赏之色:“这几年宁岐确实在国都做得不错。但是,如果他调任天北行省大都督,那天越中都督一职就空出来,该由谁担任呢?”
这下,整个朝堂何止沸腾,简直就要咆哮了。
天爷!
竟然一次性要决定两个封疆大吏之职吗?
此时,尚书台第三宰相出列道:“臣举荐天越原提督张召,他晋升天越中都督,最是合适不过。”
太子一系果然心急如焚。
尚书台的宰相都忍不住出来抢位置了。
可惜是太子不能亲自开口,否则宁翼只怕都要亲自冲出来。
但是听到张召这个名字,国君皱了皱眉,望向三王子宁岐道:“宁岐,你担任天越中都督府多年,最有心得,你觉得谁来接任你比较合适啊?”
听到这话,三王子宁岐内心几乎要欢喜得炸开了。
不是吧?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我得到一个天北行省大都督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难不成,天越中都督也要归为我一系?
可是,应该举荐谁呢?
种鄂?
枢密院副使兼任天越中都督?
不行,官位不匹配!
很快,三王子宁岐想到了一个人。
他的另外一个岳父,薛雪之父,武安伯薛彻,越国常驻炎京的使臣。
他是父王的嫡系,如今依旧在掌管越国的外交和情报。
但是……对于夺嫡而言,恐怕夺取国都控制权更加重要吧。
顿时,三王子宁岐道:“儿臣举荐武安伯薛彻。”
这话一出!
太子一系的官员几乎要跳了出来。
宁岐你吃相太难看了啊。
得了天北行省大都督一职还不满足,竟然还要让自己的岳父担任天越中都督。
这样一来,天下五个都督,你岂不是占走了三个。
势力甚至一下子越过了太子殿下?
顿时,太子一系的官员纷纷赤膊上阵,反对薛彻担任天越中都督。
倒是没有攻击他,而是说越国驻炎京大臣这个位置太重要了,根本离不开薛彻。
太子和祝戎对视一眼。
看出了眼中的不妙。
今天本来向想要联手三王子再一次逼迫国君妥协,彻底灭掉宁政的。
没有想到,竟然演变成为了对太子一系的全面开火。
国君疯了!
对太子和祝系进行了疯狂的反扑。
果然,宁元宪淡淡道:“薛彻担任天越中都督,仿佛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这话一出,太子一系的官员几乎遍体冰寒。
陛下真的疯了。
为了打击太子,竟然不惜一切拔高三王子宁岐。
这,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一系官员面色剧变,惊慌失措,弹劾宁政一事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顿时,太子一系官员纷纷跪下叩首,谄媚地望着国君。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见到这一幕,国君内心无比痛快!
太过瘾了!
沈浪离开前的给予的策略果然有奇效。
简直是大为成功啊。
太子和三王子短暂的结盟瞬间支离破碎。
他宁元宪立刻恢复成为高高在上的仲裁者。
于是,宁元宪觉得还不过瘾,又添了一把火。
“宁启王叔,天西行省中都督一职空出多时了,几次说让张子旭上任,但是经过几次调查,此人恐怕难以担当重任,那应该让谁去好呢?”
这话一出。
太子一系几乎要跳了起来。
简直一阵阵毛骨悚然。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换太子吗?
天下五个都督,竟然要把太子的羽翼拔得干干净净吗?
宁启王叔倒没有火上浇油,而是躬身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当从长计议!”
宁元宪道:“那行,那就再议!今天就先退朝?”
正式退朝。
三王子一系官员兴致勃勃,得意非凡。
太子一系官员满脸土色,垂头丧气,大感不妙。
刚刚进入大殿的时候,两派官员还默契一笑。
而此时,仿佛生死大敌一般,横眉冷对。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这是拉三王子打压太子。
但那又如何?
三王子一系甘之若饴啊。
退朝之后。
太子脸色苍白,飞奔朝着祝弘主府邸而去。
危机来了。
陛下对他开火了,对祝氏开火了!
……………………
玄武城!
怀孕近六个月的木兰宝贝,几乎欢喜得都要炸开了。
她的人渣夫君要回来了!
两个人又要过一段时间连体婴般的生活了。
两个人又要过上没羞没躁的生活了。
她已经查得非常清楚了,怀孕三个月后,八个月前都是可以亲热的。
她几乎提前三天去接沈浪。
结果越接越远,越接越远,最后几乎接出了三百里。
终于,看到夫君的车队了。
木兰决定要撒娇,要耍嗔。
因为我怀孕了,我有功劳。
不过肚子有点大了,两个人不能紧紧拥抱。
但是,我却可以把夫君横着抱起来。
对,就这么定了!
距离车队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木兰宝贝飞奔而去。
“小姐慢一点,小心孩子,小心孩子……”
结果冲到车队之前!
木兰只见到了冰儿和金木聪,还有那个漂亮得惊人的沈宓小宝宝。
完全不见沈浪的身影。
“冰儿,夫君呢?”
冰儿道:“夫君去了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木兰宝贝无比失落,几乎要哭了出来,道:“夫君去哪里了?去见谁?”
“我不知道啊,这样秘密的事情夫君不会告诉我的。”冰儿抱着小宝宝道:“宝宝,喊娘,喊娘……”
这冰儿一见面,就让沈宓小宝宝喊木兰娘。
沈宓小宝宝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木兰的面孔,又望着她的大肚子。
充满了好奇。
木兰心中一融,伸手道:“宝宝,让娘抱抱!”
………………
沈浪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烂靴山。
他去见一个人,一个传奇性人物,一个悲剧性人物。
大宗师兰道!
曾经整个东方世界的风云人物。
张翀曾经拜在他的门下学习几个月武功。
宁岐也曾经是他的学生,还有宁岐麾下的无敌猛将蓝爆,都是兰道的学生。
他不仅仅是武道大宗师,而且是越国第一弓箭大师。
他的射术,独步天下。
但是现在……
他双手双腿的筋脉都断了。
大宗师之名也被剥夺了。
秘密隐居在烂靴山上,彻底成为了废人。
而此人,就是沈浪训练第二支王牌涅槃军的关键人物。
甚至是灵魂人物。
若能得到此人,绝对如虎添翼。第二支王牌涅槃军,就成功了大半!
偏僻山中。
沈浪来到一个茅草屋面前。
躬身道:“沈浪拜见兰道大宗师,恳请大宗师出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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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祝弘主辞官!沈浪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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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道大宗师可以称之为桃李满天下。
他这一生总共收了上百名弟子,有的学几个月,有的学几年。
不过弟子收多了肯定就要出事。
他最终还是栽在了弟子身上。
大约五年之前,他收到期中一个弟子的密信,说发现了一个上古遗迹。
这些大宗师对上古遗迹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的,兰道立刻就去了。
结果回来之后,他四肢的筋脉都被人弄断了,成为了废人。
从此之后,他仿佛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剑王李千秋是他的老友,所以才知道他隐居在烂靴山上。
沈浪再一次道:“兰道大师,沈浪前来拜见。”
片刻后,茅草屋内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不见,不见!”
“李千秋,你是想要和我绝交吗?竟然把你的隐居之地泄露出去,你这是逼我搬家?还是逼我死?”
这声音充满了偏激怪戾。
和传说中的兰道大师简直判若两人。
兰道本是非常好爽热情之人,否则也不会收这么多弟子。
李千秋一丝不苟地行礼,正要说话。
结果他妻子丘氏直接道:“和他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然后,她直接就冲了进去,片刻后就推出来一个男人。
这就是兰道大师?
身体枯瘦,头发如同杂草一般。
坐在一个木头轮椅上,仿佛已经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两只手诡异地扭曲着,还不断地颤抖。
他双手双腿的筋脉被断得非常彻底啊?
这是谁割的啊?
事实上,兰道大师是怎么残废的到现在都是一个秘密。
究竟是落入陷阱了?还是被人陷害了?是谁出手弄断他筋脉的?
一切都是谜团。
兰道自己也不说。
沈浪道:“兰道大师,我想要请你出山,教我的军队练习箭术,让您这天下第一箭术发扬光大。”
“不去。”兰道大师道:“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吗?我连碗筷都拿不起来,更别说射箭了。”
沈浪上前仔细检查他受损的筋脉。
真是伤得非常彻底啊,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而且没有经过正常的治疗,这些筋脉已经乱长乱攀在一起了。
如果动手术的话,工作量会非常巨大。
甚至需要把许多筋脉全部切断,再一根根配对连接缝合起来。
“兰道大师,您这伤我能够治!想要恢复武功估计不大可能,但是正常行走,正常动作却是可以的。”沈浪道:“当然,也有可能在治疗的过程中感染发炎而死。”
兰道大师一愕,然后不屑道:“胡吹大气,我已经看遍了天下名医,压根没有一个人能够治我这伤。”
确实如此。
兰道大师毕竟桃李满天下,受伤之后他的几个弟子招来了无数名医给他疗伤。
张翀虽然只跟着他学习了几个月,却也找了四五个名医。
结果,没有一个名医有法子。
每一个名医看过之后,都只有一个说法:没得治。
所以一开始兰道自己还抱有希望,到后来直接绝望,彻底放弃了。
隐居在这烂靴山上,不愿意自己悲惨的样子被人看到。
“走,走,走……”兰道大师开始赶人。
“李千秋你也走!”
剑王妻子丘氏直接站在兰道的面前道:“老鬼,你看看我是谁?”
兰道大师一愕:“你,你是丘妹子?”
“不是我又是谁?”
兰道大惊,剑王妻子丘氏的惨状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中了可怕的剧毒,神志不清,浑身皮肤如同蟾蜍,躯体佝偻如同野兽。
之前李千秋找了无数法子,找了无数名医,也压根没法治,甚至连病因都找不到。
现在竟然被治好了?
这怎么可能?
不过丘氏是中毒,只要找到解药就能好。
而我兰道不一样,四肢筋脉全断,根本就不可能治得好的。
而且兰道现在已经不敢抱有希望了,只想着了此残生。
“走,走,走,你们都走,我马上搬家!”
兰道大师又开始赶人了。
“婆婆妈妈,不是男人。”剑王妻子丘氏道:“唐炎,把兰道老头绑走!”
武痴唐炎听到师娘的命令,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把兰道背到身上,强行带走。
兰道大怒:“放肆,放肆,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绑人,放下我,放下我!”
不过,就算他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他的。
堂堂一代大宗师,就这么被强行带走了。
……………………
国都,祝弘主家。
太子勃然大怒,在祝弘主的面前他也不需要掩饰了。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明明是他自己无能,为何把气撒到我的头上?”
“那一千多万债务,是我欠的吗?他败家还不出钱来,才被逼债打脸,与我何干?”
“当年他如同狗一样来求祖父您,忘记了吗?要不是祝氏,他这个王位早就不保了。”
祝弘主没有说话,就听着太子发泄。
足足好一会后,他才问道:“发泄完了吗?”
太子连喝了几杯茶,仿佛想要浇灭内心的怒火。
祝弘主道:“现在陛下就是借宁岐之手打压你了,你能怎么样?谋反吗?”
怎么可能谋反。
谋反是需要兵的!
而且还远远没有到要谋反的那一步。
太子道:“祖父,他这样无限拔高宁岐,难道就怕尾大不掉吗?”
祝弘主道:“陛下不是要拔高宁岐,他也只是在利用宁岐而已。他现在已经看重宁政了,打压你只是为了让宁岐和你斗起来,这样宁政就能安稳地成长。”
果然老奸巨猾,一眼就看穿了国君和沈浪的秘密算盘。
这话一出,太子不敢置信。
父王看重宁政?
这怎么可能?
这是一个结巴都没有彻底治好的废物啊,没有了沈浪,他连狗屁都不是。
祝弘主道:“不敢置信吧?但这是事实!”
太子道:“为何啊?就算是宁岐也比宁政好得太多了。”
祝弘主道:“种尧打算把种师师嫁给帝国武亲王之子,这让国君起了警觉之心。他发现三王子背后也和炎京有着不可告人的关联。你和宁岐都开始背靠帝国了,这引起了陛下巨大的不安,然而宁政却和帝国没有任何关系。一旦他继承王位,陛下觉得越国能够保持绝对的独立性。”
太子道:“大炎帝国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宗主,我们背靠炎京又有什么不对?”
祝弘主内心一阵冷笑,宁翼你也就是表面说得那么好听。
现在你夺嫡需要炎京的势力,所以才口口声声效忠皇帝,一旦你真的坐上了越王,只怕又是另外一番打算了。
不过,祝弘主并不会道破宁翼的这心思。
“不止如此,如今陛下内心已经非常偏向宁政了。”祝弘主道:“而且宁政也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他虽然不是聪明绝顶,但是却坚毅果敢,拥有常人不能及的意志和肚量,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君王。”
这话一出,太子更加惊愕。
竟然连祝弘主都这么评价宁政?
看来这个结巴真的不简单?
祝弘主道:“之前陛下唯恐你和宁岐出现党争,所以始终压制着你们,让你们斗而不破。而现在反而挑拨你们二人相斗,就是为了保护宁政,想要彻底看清楚宁政是否合适继承王位。而且陛下只怕无时无刻不想着沈浪归来!”
太子道:“沈浪归来?这不可能吧!”
祝弘主道:“南瓯国战事,只要你败了,沈浪就能归来。”
太子道:“他是丧心病狂了吗?他才是越国之王,难道为了让沈浪归来,他要让我们输掉南瓯国战事吗?”
祝弘主道:“那倒不是,陛下没有那么昏聩,他内心当然是希望南瓯国战场大胜,而且也会竭尽全力打这一战,这点你不用担心。而且相信我们陛下此时心事复杂得很,他渴望打败矜君,可是一旦我们打败了矜君,那沈浪就彻底回不来了,宁政也彻底没有了指望。所以宁翼啊,其他什么都是虚的,打赢南瓯国这一战才是根本。只要这一战赢了,你就立下不世功勋,到那个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你的太子之位,包括陛下在内。所以在南瓯国战场,我们要孤注一掷,倾其所有。”
太子道:“可是也不能任由他这么抬高宁岐,否则到时候我们就算打赢了矜君,宁岐势力太大对我们会产生巨大的威胁。”
祝弘主道:“有两件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宁岐一定会去天北行省担任大都督,若这个甜头不给他吃,宁岐不会和你斗,甚至薛彻担任天越中都督也成为事实。我们唯一能够争取的,就是天西行省中都督,当然了这个位置也一定是我们的,哪怕在陛下心中也已经决定了让张子旭担任这个职位,只不过他需要我这个宰相去求情,去向他服个软。”
太子道:“祖父,您不必去!”
祝弘主道:“去,当然要去,臣子向君王服个软,又算得了什么?”
……………………
次日!
宰相祝弘主颤颤巍巍进入王宫!
“相父,您怎么来了?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告诉寡人一声,寡人去一趟不就行了吗?”宁元宪跑了出来,搀扶着祝弘主往里面走。
“相父啊,您不是病了吗?有什么事情差遣人说一声也就行了啊!”宁元宪声音无比亲热。
进入书房后,祝弘主就要双膝跪下。
“相父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宁元宪几乎是抱着祝弘主的双臂不让他跪下去。
两个人又是一阵客气。
祝弘主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表面上看两个人的态度比以前都更加亲热了。
但实际上双方心中都已经知道,那道裂痕已经弥补不了。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之前宁元宪在祝弘主面前是很随意的,如今也变得虚伪客气了,就像是正常的君王面对老臣一样。
“老朽辅佐陛下,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在这个相位上也坐了二十二年了。”祝弘主道:“说来惭愧,这二十几年来我这个宰相也当得碌碌无为。”
宁元宪道:“陛下说哪里话啊,您就是越国的擎天玉柱,苍天大树啊!”
祝弘主道:“近年来,老臣尤其多病,而且年老昏花,再呆在尚书台这个位置上只怕会坏事了,所以老臣想要辞去这尚书台宰相一职。”
这话一出,宁元宪一愕。
祝弘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胁迫寡人?
还是以退为进?
很快宁元宪明白,祝弘主这是在变相服软。
这个时候祝弘主是绝对不可能真的要辞去相位的。
因为他一旦辞去了宰相之位,祝戎一定会顶替上来,那样天南行省总督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而太子一系还没有足够分量的官员去担任这个要职。
况且,如今这朝堂根本就离不开祝弘主,甚至现在的宁元宪也离不开祝弘主。
而且,祝弘主也是一个试探。
看宁元宪是不是有彻底换太子之心?
如果有的话,他会对这个提议非常心动的。
真是老成精了。
不知不觉就要刺探国君的心思。
于是,宁元宪躬身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相父啊,是寡人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竟然让您有了辞官之意?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相父尽管斥责便是了,但万万不可弃寡人而去啊!”
说吧,宁元宪对着祝弘主深深弯腰鞠首。
祝弘主赶紧站起来道:“陛下万万不可折煞了老臣,君臣有别,君臣有别!”
他拼命地想要将宁元宪扶起,但怎么都扶不起来。
于是,祝弘主就要下跪,表示自己更谦卑的姿态。
但是宁元宪又牢牢抓住他的臂膀,不让他跪下去。
“陛下快起身,万万不要折煞老臣……”
宁元宪道:“相父您答应我不辞官,我就起来。”
“这,这……”
宁元宪道:“相父若不收回成命,寡人就鞠躬一辈子了。”
祝弘主装着无奈道:“好,好,好,陛下既然不嫌弃老臣昏庸无能,臣就再添居相位几日。”
宁元宪道:“相父不辞官了?”
“不辞了,不辞了,陛下赶紧起来。”
宁元宪这才站直了身体,还挥了挥脸上的汗水道:“相父您看,您一说要辞官,把我一身汗都要惊出来了。”
祝弘主躬身道:“老臣惭愧。”
他的内心再一次叹息。
此刻的宁元宪在他面前却是像是一个君王了,而不是之前的晚辈。
二人再寒暄了几句。
然后祝弘主告诉离去,半句都没有谈张子旭的事情。
因为根本不必要谈。
只要他祝弘主服软,张子旭上任天西行省中都督之事就算是完成了。
祝弘主走了之后,国君内心还在感叹。
沈浪厉害啊,一切发展局面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就是大军南下,大战矜君了。
真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被沈浪说中啊。
……………………
玄武侯爵府。
沈宓小宝宝称为了大明星。
一家人都在围着她转。
只要她一醒来,就有无数人争着抱。
她也不认生,不管谁在抱在手里都安安静静的。
也不喜欢叽叽喳喳叫,就是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到处看。
所有人都说这个丫头简直是一个公主,可把冰儿喜欢坏了。
天天都在宣扬,这个女儿只是从她肚子经过,所有地方都像她爹爹,不像她小冰的。
“这是爸爸写字的地方!”
“这是爸爸吃饭的地方。”
“这是爸爸做坏事的地方。”
木兰抱着她探索每一个角落。
然后,木兰来到仇人墙壁面前。
“这是爹爹的仇人墙。”木兰指着墙壁上的字。
这墙壁上的仇人名单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真正的死敌就剩下薛彻和舒伯焘,舒亭玉了。
当然还有太子宁翼,只不过这个名字不适合写在墙壁上。
至少以前不适合。
“宝宝,你爹爹可小气了,这点你以后要学他,这样才不会吃亏呀。”
木兰正抱着宝宝说话间,忽然娇躯微微一僵,但很快又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心跳不断在加速,甚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人还没有挨到,她感觉内心就酥了半边。
有一个鬼在背后渐渐靠近。
然后,木兰的腰下满月被人抓了一把。
“讨厌……,宝宝在也不教点好的!”木兰娇躯慵懒地依偎了上去。
她朝思暮想的夫君回来了。
她最爱的男人回来了。
她几乎每天都要梦到的人回来了。
沈浪将木兰拥在怀里,先亲了一口大宝贝,再亲了一口小宝贝。
然后,三个人就这样静静拥着。
享受着甜蜜而又静谧的时光。
时隔一年多时间,终于回家了。
沈浪顿时觉得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无比舒适畅快。
仿佛空气里面都是温暖而又柔软的。
真的很想就这样拥着妻子和宝宝,让时间静静流淌,让幸福永恒。
“嗯,嗯……”
忽然,宝宝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小身子稍稍挣扎了一下。
“宝宝要拉臭臭了。”
还没有等到木兰动手,小冰飞快冲了进来,把宝宝接了过去,一溜烟跑了。
“小姐,别太激烈,侧着躺不会压倒肚子,这点我有经验。”
跑出去的时候,冰儿留下了一句话。
骚冰啊!
真是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木兰听了之后,脸蛋顿时完全红了。
本来啐一句小冰不要脸,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一起来,整个身子都有些软了。
然后下一秒钟。
人渣的手已经在她的裙内。
“夫君,这……这大白天,是不是要先去见公公婆婆啊……”
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身上的裙子已经离开了。
……
一个小时后!
沈浪志得意满。
看来我在国都历练这一年多来,战斗力大涨啊。
金木兰已经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了。
不过有孕在身的木兰真美,脸蛋仿佛会发光一般。
沈浪闻着她的味道,仿佛都要醉倒过去。
我家宝贝真美。
之前种师师还可以和木兰宝贝相提并论,木兰怀孕之后,这女神味太浓了,艳光四射,已经要超过种师师了。
……………………
晚上一家人美美地吃饭。
弟弟沈建的儿子已经三个多月了。
沈宓小宝宝很安静,而沈城小宝宝就很调皮了,片刻都不安宁,小嘴哇哇叫。
真是难为林姑娘呢,这么温柔安静的女孩子,要带一个这么闹的小宝宝,会很辛苦。
这两个小宝宝一见面,莫名地兴奋起来。
“哇哇哇哇……”
“哇……”
“嘎嘎嘎嘎嘎……”
“嘎……”
两个人交流着谁也听不懂的火星语,竟然有来有往。
只不过沈城小宝宝声音大,话说。
而每次沈宓宝宝只回一个音。
就这样,两个小娃娃竟然能交流一刻钟。
一边说还一边乐。
沈浪的父母高兴得眼睛几乎没缝了,家里一下子多了两个小宝贝,简直太幸福了。
“亲家,走一个!”玄武侯金卓道。
“走一个!”沈浪父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咱们家今天才算是过年了。”岳母苏佩佩欣喜道:“今年浪儿不在家,这年过得半点都没有滋味,你两个爹都在喝闷酒,还都喝醉了。”
安再天还在怒潮城,他妻子也生了一个女儿,已经一岁了,已经开始学说话了,如果来了三个宝宝更热闹。
安再世举起酒杯道:“李先生,我们也走一个。”
“诶,好!”李千秋稍稍有些拘谨,端起酒杯喝下去。
不过,这桌子上也有不和谐的一个人。
兰道大宗师!
他老人家还在绝食呢。
被强行绑来之后,每天都在负气闹绝食。
然后,每天都被丘氏把人参鸡汤,粥之类的食物灌进去。
毫无大宗师风范,气得恨不得自尽。
木兰抱着沈宓小宝宝,在她小手塞了一个包子,来到兰道大宗师面前。
“宝宝,把包包给爷爷吃。”
沈宓小宝宝当然不懂,木兰又教了一遍。
宝宝就把包子推到兰道大宗师的嘴边。
兰道大宗师看了一眼胖乎乎的小手,又看了一眼粉妆玉琢的小宝宝。
苍老的面孔抽搐了一下,然后伸手接了过来,咬在嘴里。
萌宝一出手,他的绝食失败了。
“呀,呀……”沈宓小宝宝看到兰道大宗师吃了包子,欢喜叫了一声,两只小手拍了起来。
顿时,兰道大宗师目光温暖了下来。
而不远处的沈城小宝宝还以为姐姐跟他说话,赶紧积极回应。
“呀呀呀呀……”
然后,两个小宝宝又开始新一轮火星语交流。
……………………
沈浪来到金晦的院子。
他主要是来看郑红线的。
因为她是郑陀的女儿,而郑陀差不多算是死在沈浪手中。
“姑爷……”金晦赶紧站起来。
“在吃饭那,咦这菜炒得这么难看,剑娘看着很贤惠,厨艺这么差吗?”沈浪笑道。
金晦赶紧道:“哪有,哪有,这菜好得很,好得很……”
完了,这菜是郑红线做的。
“公子还没有尝过我的厨艺呢,择日不如撞日。”郑红线拿来了碗筷。
沈浪拿起筷子夹了一道看上去最正常的茄子。
果然……很难吃。
金晦不容易啊。
于是,沈浪又硬着头皮吃了几口。
然后,他要开口说郑陀的事情。
“公子不用说。”郑红线道:“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公子可无愧于心。”
沈浪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就只是和金晦喝酒。
好在这个年代酒的度数低,不吃菜光喝酒也没有问题。
“公子您别光喝酒不吃菜啊。”郑红线非常热情,把菜夹到沈浪的面前,而且还好多。
沈浪无奈,郑小姐你是这样报杀父之仇吗?
你是想要菜齁死我吗?
郑红线没有责怪沈浪,而且当郑陀死讯传来的时候,她和金晦说了一句,我和那个家早就没有关系了,我就是你金晦的媳妇。
但是晚上,金晦假装睡着之后,清楚地看到他的娘子流了一夜的泪水。
……………………
“岳父大人,雷洲岛现在有多少子民了?”
玄武侯金卓道:“八万多,从我们领地上迁移了五万人,天道会陆陆续续又从各地运来了三万多失地的农民。经过一年多的建设,总算步入正轨了,许多村落、镇子都起来了。”
沈浪道:“我们和天道会的关系,可还正常吗?”
“正常,很好。”
然后,翁婿两人陷入无言。
哎!
还是这样子。
两个人除非有正事,否则基本上无话可说的。
但是两个人感情又非常深,情同父子。
倒是宁元宪和沈浪能聊得下去。
沈浪这位岳父大人,实在太严肃正经了,和他聊天太放不开了。
足足好一会儿,岳父大人憋出来一句:“秘密岛屿那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好。”沈浪道:“谢谢岳父大人!”
…………………………
在岳母苏佩佩这边。
沈浪说得眉飞色舞的。
国君的八卦,卞妃的八卦,王后的八卦。
什么犄角旮旯的话都拿出来说。
包括他怎么灭苏难的,怎么把隐元会总部夷为平地的,简直吹得天花乱坠。
边上冰儿还能插几句话。
木兰宝贝就只能抱着宝宝,无奈地听着夫君在那里瞎扯,真是半句话都插不进去。
“王后祝氏,我几乎一次都没有见过!但是我敢肯定,她皮肤不好的,这个女人自我感觉良好,又傲慢得无边,和国君的生活非常不协调,这样皮肤哪里能好啊?”
“而且,她对我们家有敌意,所以我们金山阁的东西,她统统都不用,活该他皮肤差,我甚至怀疑她更年期都已经到了,才四十几岁就到更年期,真是悲哀啊。”
苏佩佩狂点头,道:“对,对,对,我现在每天都吃你给我开的方子的,豆浆我也天天喝的,就是补充你说的那个雌性激素。对了浪儿,你帮为娘看看,我最近应该用哪一种面霜,是保湿还是去油的呢?”
两个人从八卦聊到美容,又聊到养生,又聊回八卦。
终于木兰实在忍不了了,道:“夫君,宝宝都瞌睡了。”
沈浪和岳母才意犹未尽。
哎,还有好几个话题还没有得到充分交流呢。
不过,和木兰宝贝睡觉也美滋滋啊。
回到房间之后,木兰光着躺在沈浪怀中。
她最迷恋这个时刻了。
“夫君,说好了啊,今天晚上只香香地睡觉,不做别的。”木兰娇声道。
“好!”
片刻后!
“可以亲嘴,但不可以做别的。”木兰道。
“好!”
又片刻后。
“可以亲别的地方,但不可以做别的。”木兰道。
“好!”
又过了片刻后。
木兰道:“夫君,我们做别的吧!”
……………………
不能装逼的日子飞快而过,幸福的日子也飞快而过。
这几天沈浪几乎都泡进了蜜里面一样,幸福得仿佛每个毛孔都是甜丝丝的。
当然就是腰有点酸。
木兰宝贝太缠人了,虽然不如之前那么凶猛。
但是温柔才蚀/骨啊。
最后岳母心疼沈浪,对木兰旁敲侧击了几句。
“姑爷身子骨不强,木兰你收着点啊……”
就这句话,让木兰面红耳赤超过三个时辰。
然后,两天之内不敢和她母亲见面。
肥宅发誓要做第二个咸奴。
每天都在吃沈浪开的减肥套餐,每天都在跑两万米,每天都在练武。
上次他实在被祝柠伤透心了。
所以这段日子,一家人美美地吃着美味佳肴,肥宅在吃草。
一家人美美地吃着烧烤,肥宅在吃白水煮鸡肉。
他非常拼命,而且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了。
当时咸奴第一个月这样拼命的时候,减掉了三十几斤。
而肥宅金木聪,才减下去五斤。
这个结果真是让人绝望。
沈浪和安再世一致断定,金木聪体质特殊,所以很难减下去。
肥宅虽然有些绝望,但是发誓坚持到底,要成为一个又瘦又强的美男子。
……………………
五天!
沈浪在家里仅仅只能呆五天时间!
五天后,他和剑王李千秋夫妻,兰道大师,武痴唐炎等人乘坐船只,前往海上的某个秘密岛屿!
这篇海域有数不清的大小岛屿。
一般远离航线之外的岛屿,根本不会有船会靠近,绝对的保密。
而这个岛屿,沈浪命名为涅槃岛!
登上了这座秘密岛屿,到处都是原始森林,走进树林深处!
这森林中间竟然有一片大空地,整整齐齐,如同校场。
沈浪提前很久,就让人把这个秘密岛屿开辟了出来。
“立正!”
“向后转!”
随着一声令下。
三千九百人整齐转身,面对沈浪。
动作整齐如一。
每一个都很苍白,瘦弱!
每一个人都很敏感,纯良!
他们才是真正的空白零血脉者,沈浪用来击败矜君,击败太子,击败三王子宁岐的命根子。
第二涅槃军!
他们还没有完成蜕变!
但是快了!
而被隐元会、太子、三王子联合劫走的那三千七百人,是真正的低能儿!
沈浪朝着兰道激动说道:“大宗师,这就是我要让您训练的军队!他们一定会把您的无敌箭术发扬到极致,他们一定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军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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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国运之战!3900人大涅槃!
祝弘主进宫觐见了国君之后。
次日国君下旨,原来天北行省大都督府长史张子旭所谓贪腐完全是子虚乌有,但就算如此,张子旭也需要谨记教训,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张子旭叩首谢恩,上了一道请罪奏折,洋洋洒洒几千言。
之后国君下旨,册封张子旭为天西行省中都督。
至此,这位天之骄子终于如愿以偿。
不过他心中大概也颇有不爽,原本三十九岁就能做上行省封疆大吏,活生生折腾了半年,如今他都已经四十了。
国君和太子一系的矛盾,暂时得到了缓和。
朝局进入了新的平衡期。
四月初三,一位大人物返回国都。
武安伯薛彻。
沈浪的这个大仇人,终于现身了。
此人真的是国君的绝对心腹。
在当年的夺嫡之战中,他为宁元宪立下了汗马功劳。
宁元宪登基为王后,他执掌黑水台十几年。
之后去炎京呆了近十年。
越国驻炎京大臣,这个位置可不好做。
不仅仅要搞外交,还要搞情报,尤其要大量结交大炎帝国权贵。
而且国君让他去炎京一是因为信任,而是为了历练,让他高升一步。
黑水台虽然权势惊人,但毕竟是鹰犬。
想要进枢密院,或者尚书台,终究还是要跳出黑水台的。
如今,这位大人物终于返回越国的权力中心了。
………………………………
“臣参见陛下!”
薛彻叩首。
此人也是一脸好相貌,头发胡须修得精致无比。
他今年五十三岁,但是看着依旧显得很年轻。
身体修长,皮肤白皙,尤其一双手简直比女子之手还要精致一些。
从某些程度上,他竟然和沈浪有些类似,都是精致人。
当然了,他的书卷气要弄得多,也显得更加优雅。
沈浪还是太浪了。
这也证明了,国君对精致的人都有所偏爱。
这薛彻和国君之间的交情已经超过四十年了,当他还是武安伯爵府世子的时候就在国子监读书,之后因为太优秀,所以被召入宫内,陪同还是太子的宁元宪读书。
他不但是国君的心腹,也是至交好友。
如今黑水台都督阎厄,也是国君伴读出身,顺便还是国君曾经的保镖。
阎厄,燕难飞,薛彻三人如同兄弟一般。
“你和隐元会走得很近?”国君直截了当问道。
薛彻道:“是,曾经走得很近!当时黑水台和隐元会合作颇多,在谋害金氏家族上,我们有非常密切的合作。”
听到国君的问话后,薛彻内心安定了许多。
因为不虚伪,不拐弯抹角,这代表着国君还是信任他的。
宁元宪又道:“种尧要和帝国武亲王联姻一事,你怎么看?”
薛彻道:“臣不同意,曾经给种兄写过密信,但是种兄置之不理。不过现在这场婚事已经半途而废了,沈浪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宁元宪道:“关于沈浪和你的恩怨,你怎么说?”
薛彻当然听说过,沈浪口口声声说要灭薛氏全族。
听到国君的问话,薛彻道:“不管他想怎么样,臣都接着。”
这就是薛彻在国君面前的风格,说真话,不掩饰。
宁元宪又问道:“宁政,你觉得如何?”
薛彻一愕,然后摇头道:“臣不知。”
宁元宪道:“若你担任天越中都督,和宁政这个天越提督该如何相处?”
薛彻道:“公事公办,井水不犯河水。”
宁元宪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回家吧,家人应该等着急了。”
薛彻叩首。
然后安静地将一个箱子留下。
这是他从炎京给国君带的礼物。
宁元宪不是什么人的礼物都会收的,能够给他带礼物的人都是绝对心腹。
离开国君的书房后。
迎面黎隼走了过来,见到薛彻之后赶紧避让。
结果薛彻也避让,两个人都让在路边。
终究薛彻一拱手,弯腰行礼,然后离去。
黎隼还礼更恭。
薛彻此人干的虽然是情报的活,但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却如同士大夫。
……………………
返回家中之后。
三王子宁岐已经等在这里了。
女儿薛雪,儿子薛磐都在。
薛磐和三王子脸上都颇有喜色。
因为这一次他们确实收获颇大,天下五都督占其三。
进入家中之后,薛彻招了招手,然后在院子里面脱下的衣衫。
他身上的肉也紧凑白皙,完全不是五十几岁的人,没有半点老态臃肿。
“浇!”
一声令下。
薛磐亲自动手,一桶一桶的冰水往薛彻身上浇。
真正的冰水,里面有一半都是地窖里面拿出来的冰。
整整浇了好几痛冰水后。
“来!”
薛彻一声令下。
几个家族高手上前,猛地挥舞铁棍,望着他身上砸。
真的是上百斤的铁棍。
真是奇怪。
薛彻身上看着压根没有多少肌肉,也不像是钢筋铁骨,就如同白面书生一般。
但是这些铁棍砸在他的身上,却几乎连印记都没有留下。
砸完之后。
他来到一个坚硬的石碑面前,整个身体猛地望石碑上撞。
整整撞击几十下。
活生生将石碑撞出了裂缝。
“去!”
最后猛地一掌、
石碑从中断裂。
此人之武功,真是惊人!
“水来!”
又一大桶冰水抬了上来。
薛彻整个人都埋入这个大桶之内,竟然将口鼻都淹没了。
三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一刻钟。
这么强的闭气功?
在冰水之中,薛彻的身体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然后原本冰冷刺骨的水,竟然开始冒热气,就仿佛底下在烧火一般。
从冰水中出来之后。
仅仅几秒钟,薛彻身上就彻底干了,没有半点水滞。
而这一桶冰水,竟然变得烫了。
换上宽松透气的布衣,披头散发,薛彻显得洒脱,不像是一个权臣,反而像是一个闲人。
这等武功,简直深不可测。
………………
“薛伯爷!”
“三殿下!”
薛磐道:“父亲这次归来,执掌国都,几年便能进枢密院了,宁启王叔年纪大了,是为您占位置的。”
薛彻看了一眼宁岐,见他神情傲然间,却又难掩得色。
“殿下又何必如此高兴?”薛彻道:“如今夺嫡之势,你已经落于下风了。”
这话一出,薛磐顿时一愕道:“父亲这是哪里话,最近我们大获全胜,天下五都督我们占其三啊。”
薛彻道:“这恰恰证明了局面危急,陛下为何忽然拔高三殿下?是为了让我们和太子斗,是为了保护宁政殿下。”
这话一出,三王子不由得一惊。
薛磐道:“这怎么可能?没有了沈浪,宁政就是一个废物。”
“说出这样话的人才是废物!”薛彻道:“陛下潇洒不羁,越国这二十年积攒了很多问题。所以这个时候尤其需要一个勤政专注的人继承王位,彻底解决国内积患,宁政殿下坚忍不拔,意志坚定,最近天越提督就做得很好,解决问题很彻底。”
“还有,种尧兄太急了,竟公然要和大炎帝国王族联姻,这让陛下如何看三殿下?我早就说过了,大炎帝国那边有我便可,为何还要做一些表面功夫?我们让大炎帝国不反对三殿下上位即可,论和大炎帝国皇族的亲密程度,我们比得过祝氏吗?”
“接下来夺嫡的关键便在南瓯国之战,南宫傲表面上谁也不靠,但在关键时刻,他会选择太子,不久之后太子就会南下,亲自坐镇南瓯国战场。若这一战赢了,天下无人可以动摇他的太子之位,陛下也不能!”
“但南瓯国战场若输了,越国最危险的地方不是南方,反而是北方和西边。”
“所以接下来我们所有的重心,都要放在军队上,有兵才是王!”
“不要和太子斗,更不要掀起这么党争,一心抓兵权。”
“盯住沈浪,他随时可能复出,关注他一举一动!”
薛磐道:“父亲,要不要动用浮屠山的关系,弄死他?”
薛彻道:“能够弄死,当然好!此人才是我家心腹大患!”
…………………………
次日!
国君下旨召天北行省大都督宁纲进国都,入尚书台。
三王子宁岐,接任天北行省大都督。
接着,国君再下旨,将天越中都督府升格为大都督府。
册封薛彻太子少保,接任天越大都督。
这旨意一出,群臣再一次震惊。
太子一系更是色变。
薛彻就这么受宠吗?
国君为了他,竟然将天越都督府升格了,而且还册封太子少保。
这局面已经非常清楚了,未来此人要进枢密院?宁启王叔还真是为他卡位的?
其实,天越都督府升格完全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是国都,理应和行省平级。
楚国,吴国那边都对国都所在的都督府升格了。
宁元宪之所以久久没有升格是因为对这个位置有芥蒂,因为他曾经最大敌人宁元武就是在天越中都督府上崛起的。
而且国君提拔薛彻,确实是想要收买人心,但也是一种鞭策。
他需要在关键的时刻,薛彻能够站在他那边!
甚至要让他牢记,你薛彻效忠的人是我,而不是宁岐!
至于沈浪和薛彻的恩恩怨怨应该怎么办?
国君真的不愿意想。
他对沈浪无比信任宠爱,但和薛彻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
对于薛彻和大炎帝国皇族走得太近,宁元宪是有些不快,但也无法苛责,因为这毕竟是薛彻的本职工作,他觉得还是可以将他拉回来的。
薛彻毕竟和种尧不一样。
种尧和他的关系一直一来都很冷淡。而薛彻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嫡系中的嫡系。
年轻的时候,甚至如同兄弟手足。
……………………
四月初九!
国君宁元宪沙场点兵。
大军要南征了。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为了这一天!
沈浪坑蒙拐骗,搜刮了越国大半权贵,弄到五百万金币。
为了这一天,国君和隐元会翻脸。
甚至为了这一天,沈浪被流放出了国都,换取朝局的安定。
只有朝局平稳,才能集中全力打倾国之战。
那些金币变成了无数的粮食,无数的民夫,无数的布匹,药材等等。
大军未出,粮草先行。
整整近两个月时间,用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将第一批物资运往南瓯国战场。
如今大军终于可以开拔了。
八万大军,威武雄壮。
宁元宪率领群臣,甚至包括已经致仕的老臣,前来为大军壮行。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国君对这一战的重视。
甚至他自己都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代之作战。
八万大军铺开之后,简直无边无际。
见到这豪迈军阵,国君宁元宪内心慷慨激昂,一阵阵血热。
“他日凯旋,寡人依旧在这里迎接你们回家!”
宁元宪高高举起酒碗,猛地一饮而尽。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凶猛喝酒,几乎被呛得满脸通红,却要强行忍住。
“砰!”
猛地将大碗砸碎。
八万大军齐声高呼,声音震天。
“越国必胜!”
“越国必胜!”
“陛下万岁,万岁!”
“吉时已到,大军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
八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前往南瓯国战场。
此时矜君还没有彻底统一整个沙蛮族。
南宫傲率领着八万大军和祝霖大军汇合之后,将足足有十三万之巨。
十三万大军,出动的民夫更是超过二十万。
真正国运之战,倾国之战。
上一次这样规模的战争还是吴越大战。
上一战因为卞逍发动的艳州事变,使得越国大胜,赢来了近二十年的和平时光,也让越国几乎成为了南方第一强国。
宁元宪坚信,天命在他。
此战,也必胜!
此刻,他忍不住朝着太子望去一眼。
结果,太子也望向了他。
感受到了你宁元宪的目光,太子恭谨拜下。
宁元宪点了点头。
不管父子之间有什么不快,至少在这一场大战上是同一条心的。
两个人都竭尽全力,想要打赢这场国运之战。
过去所有的矛盾,都先暂时搁置下来!
越国利益为重。
…………………………
涅槃岛!
这群空白零血脉者的目光,很能够打动兰道大宗师。
那么的胆怯,敏感,纯良。
但是,他们太弱了!
兰道避世久也,对涅槃军之事完全不知情。
对于改造血脉之事,完全嗤之以鼻,觉得沈浪完全是异想天开。
李千秋说他亲眼见证,兰道直接回骂了一句骗子。
你李千秋还对我发誓不将我隐居之地告诉任何人,结果呢?直接带着人上门来把我绑走了,简直让我兰道毫无尊严。
沈浪也不在意,老小孩老小孩,兰道大宗师辈分大,已经七十岁了,残疾之后更是偏激。
但此人绝对正义,是一位真正的大侠。
否则当年也不会收这么多弟子,也不会做出这么多行侠仗义之事了。
他目光落在这三千九百个空白零血脉者身上。
这群人,他已经收集来好几个月了。
其实,他在国都搜集了那两千三百多人之后,立刻派人着手在整个越国范围内进行搜查。
根本不是先登记,然后大规模征召。
而是用非常隐秘的手段,化整为零进入各家之中,找到一个就立刻带走。
非要等到涅槃军一鸣惊人之后再大规模寻找同样的空白零血脉者?
沈浪才没有那么傻,摆明等着让人截胡吗?
派遣几百人去全国搜集零血脉者,而且让隐元会和黑水台的间谍安插进来。
最后,三千七百人被全部劫走。
一切都只是在演戏而已。
只不过这一场戏太逼真了,逼真到黑镜司和天道会武士都觉得是真的。
真的根据名单,挨家挨户去找人,花大额的金币将他们征召。
甚至那三千七百个假的空白零血脉者,沈浪都往每个人体内注射了某些物质,确保让他们的血清颜色表现得和零血脉者一样。
而且从表面上看,他们的外貌也真的和零血脉者一样。
但真正了解之人会发现截然不同。
空白零血脉者只是社交障碍,自闭,但是内心敏感专注,甚至称得上是聪明。
而那些假的零血脉者,就真的是智商有问题的低能儿了。
那么这一场戏有必要演吗?
非常非常有必要!
上一次涅槃军让天下震惊,已经是众矢之的。
潜龙在渊,才能一鸣惊人。
必须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第二支涅槃军的存在,才能在战场上有奇效,出奇制胜。
……………………
这三千九百零血脉者已经被最好的伙食养了两个月了。
但依旧体弱无力。
但这两个月时间他们也没有白费,每天都在训练队形阵势。
每天都在学习弓箭的理论知识。
抛物线,重力加速度,风力等等知识,他们已经完全背得滚瓜烂熟了。
因为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们学习的认真程度。
简直在睡梦中都在学习。
现在就只缺实践了。
因为他们太体弱了,根本拉不开任何一张弓,哪怕是最轻的。
沈浪为何不早早为他们改变血脉?
没办法!
哪怕是最低级的黄金血脉能量蛊虫也是有限的,需要很长时间制造。
沈浪一挥手!
一只又一只的箱子被抬了上来。
“第二涅槃军,回营!全部躺倒自己的床上!”
这三千九百人,以各营为单位,分散成为三十九个方阵,各自回到自己的木头军营之中。
没有丝毫混乱。
军容,军姿,简直超一流。
三千九百人,依旧整日如一。
兰道大师叹息道:“可惜可惜,身体太弱了,否则真的能够成为天下精锐!”
……………………
三千九百人回营之后!
沈浪开始为他们进行血脉改造。
这次就不再是沈浪一个人动手了,整整上百个人,同时注射。
现在而言,零血脉改造已经算是非常成熟了。
和上一次一模一样。
这些零血脉者,没有任何反抗。
虽然惶恐不安。
但服从任何命令。
而且当低级黄金血脉蛊虫进入体内的时候,整个过程是无比痛苦的。
但他们依旧没有任何惨叫,没有任何挣扎!
半个时辰后!
三千九百人,全部注射完毕!
兰道大师口口声声不相信,但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无比渴望奇迹的发生。
从头到尾都紧紧盯着。
沈浪笑道:“大宗师,接下来他们需要沉睡三天时间,现在该轮到您了!”
兰道大宗师一惊道:“轮到我什么?”
沈浪道:“给您动手术啊!”
“我不动手术,我不动手术……”兰道大宗师惊呼,然后要拼命挣扎。
他已经从沈浪那里请说了,所谓的动手术,就是要将他四肢筋脉一寸寸切开,然后重新连接缝合起来。
兰道这些年已经认命了,真的不想折腾了。
因为之前无数次打击已经让他痛不欲生。
而且沈浪说再一次切开他的筋脉,这会让他想起当年的可怕记忆。
“我不要动手术,你别碰我,别碰我!”
“我这样瘫了挺好的,我一点都不想好起来。”
“我有得瘫,你有得瘫吗?”
兰道大宗师几乎是撒泼了。
剑王妻子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兰道宗师比他大了二十来岁,年轻的时候她还非常仰慕兰道,而且见过很多次。
当年何等英雄豪杰?
现在竟然变成这等模样了?
生活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这话也是从沈浪这里学的。)
顿时,丘氏朝着李千秋望去一眼道:“你以后如果老了,也窝囊成这样的话,我立刻宰了你。”
剑王脸色哭丧。
他觉得自己虽然还没有老,但已经够窝囊的了。
面对一个撒泼的老小孩应该怎么办?
非常简单!
直接用蛮力按到在床上。
然后,拿来厉害的麻醉散直接喝下。
一刻钟后!
这位老小孩直接乖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浪开始动手术。
这场手术不大,但却非常非常难。
只有最高明的医生才能做。
若没有智脑,沈浪也压根不敢做这个手术。
因为没有手术显微镜啊。
但是他的眼睛和智脑配合之下,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
他有两个助手,名医安再世,剑王李千秋。
而且准备了几十种药物。
为了足够的照明,沈浪甚至引太阳光下来,然后用镜子进行反射。
深深吸一口气!
开始!
……………………
整整五个小时后!
手术完成一半!
先对双腿进行手术,看效果后,再对兰道的双手进行手术。
沈浪整个人累得几乎瘫痪了。
而且做的效果肯定是不如现代世界的。
因为对最细小的神经,根本无法进行缝合。
很多手术材料都不过关。
好在有蚕茧丝,否则沈浪上哪里去找尼龙线啊?
在现代医学中,丝制缝合线本就是用蚕丝的蛋白质纤维制成的。
……………………
兰道醒来之后,感觉到了清晰的疼痛。
他没有再大喊大叫。
而是显得非常安静。
“结果如何?”
沈浪道:“还是比较成功的,但具体效果如何,还要以后才知道。”
就算一个断指手术,之后恢复过程也很长,更何况是两条腿的筋脉呢。
兰道大宗师沉默了片刻,道:“沈浪,谢谢你!”
这个时候,他没有半点撒泼的样子了。
尽管心中不敢抱有希望,但可以看出沈浪的尽心竭力。
………………
兰道大宗师的手术效果没有那么快显现出来。
但是这三千九百个零血脉者却立竿见影!
三日之后!
这三千九百人陆续清醒了过来!
全部完成了惊人的蜕变!
每一个人的力量,敏捷,速度达到了惊人的提升!
三千九百人的大涅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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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第二涅槃军崛起!木兰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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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兰道大宗师依旧半躺在轮椅上,在校场上看着这三千九百人。
他甚至感觉到一阵阵颤栗。
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沈浪竟然真的成功了,竟然真的改变了这群人的血脉。
在几天之前,这三千九百人是何等的羸弱?
而现在……
每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地举起五百多斤的石锁。
拉开一石半的强弓。
可以不到十息的时间内,跑完一百五十步。
天下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做到这一点吧。
真正的涅槃军啊!
涅槃重生!
…………
兰道大宗师虽然还没有好起来,但第二涅槃军还是有教官的。
现在他们可以学习基础箭术。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依旧是力量,速度,敏捷。
因为一旦进入南瓯国,甚至沙蛮族作战,地理环境就完全不一样的。
沙蛮族的武士,简直如同野兽一般凶猛,猴子一般灵活,毫不畏死,而且瘦小结实的身体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所以对于第二涅槃军来说。
每天进行两项训练。
极度恶劣环境下的超负重行军。
不断地弯弓搭箭,不断地射箭,没有具体目标,就是寻找感觉。
这出涅槃岛大概几百平方公里,到处都是原始树林,绝大部分区域都没有道路,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地理环境恶劣之极,和南瓯国、沙蛮族有得一拼。
而且这里已经非常炎热,森林里面有很多毒蛇毒虫。
“第一次行军训练,负重二百斤,来回三百五十里,完成时间两天两夜!”
“两天后的此刻,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太阳升起的时候,如果你们还没有赶回军营。立刻被开除出涅槃军!”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
三千九百人负重二百斤,朝着北边而去。
他们一直要徒步到这个岛屿的最北端,然后在折返回来。
来回三百五十里,四十八小时。
看起来仿佛也不是非常艰难。
但是……
没有路的。
一路上要经过河流,树林,悬崖等等。
总之,一条路都没有。
每个人身上都有弓弩。
但是,他们其实还没有开始弓箭的设计。
这对于新兵来说,完全是死亡式的训练。
然而,这三千九百人没有任何异议!
……………………
两天之后,沈浪,李千秋,尤其是兰道大宗师。
早早就在校场等候了!
按照正常人思维,这三千九百人肯定是陆陆续续回来的。
因为个体差异是难免的。
就算是马拉松赛跑,成绩最好和最差的都能相差几个小时。
更何况是这三百五十里的急行军。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太阳还没有升起。
但天越来越亮。
沈浪内心充满了无限的不安。
为何这三千九百人还没有回来?
按说应该有人回来的啊。
按照许多次计算,至少能够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能够准时赶回。
甚至有几个特别出色的,能够在四十个小时内就回来。
结果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这下应该怎么办?
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赶回来,难道真的要如同命令的那样,把所有人都赶出涅槃军吗?
那样的话,第二涅槃军就不复存在了。
可是不执行的话,第一道命令就作废,这支军队的灵魂也就没有了。
天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
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了。
哪怕充满信心的沈浪,内心也在不断下沉。
不会这么惨吧,不会被打脸吧!
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按时赶回?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
地面传来一阵阵震动声。
不远处的无数鸟儿纷纷冲出了树林。
然后,一支整齐的军队出现了。
三千九百人,去的时候整整齐齐,
回来的时候,也依旧是整整齐齐,没有散乱,没有零零落落。
哪怕他们体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也依旧保持绝对的秩序。
此事,距离太阳升起还有半个小时。
三千九百个涅槃军,全部准时赶回营地。
47.5小时,三百五十里路程。
沈浪终于知道为何现在才回营了。
因为三千九百人,完好无损的人只有一半,剩下一半都受伤了。
甚至有几百人伤痕累累,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完全是抬回来的。
还有十几人,已经死了!
但他们也回来了,也是被抬回来的。
本来有人完全可以提前赶回来,但因为不愿意放弃每一个同伴,甚至已经死去的同伴,所以到现在才回来。
甚至,连这些人的负重也一起背回来了。
见到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甚至有些热泪盈眶,浑身颤抖。
包括沈浪!
他知道这群涅槃军会很优秀。
但没有想到会优秀到这个地步。
这次的训练更加残酷,所以他们也表现出了更加惊心动魄的生命力和凝聚力。
兰道大宗师震撼得忘我,然后双腿颤颤巍巍,猛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三千多名第二涅槃军整整齐齐站在校场上。
没有抱怨,没有惨嚎,依旧站得笔直,只是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每个人身上的负重,依旧没有卸掉。
“卸掉负重!”
“返回军营,泡药浴!”
“死亡者,送入停尸房!”
“重伤者,送入重伤房!”
“轻伤者,送入轻伤房!”
随着一声令下。
三千多人,整齐卸下负重,整理归队。
然后根本不需要具体命令,直接有人按照命令行事。
死者进停尸房,重伤者和轻伤者,分别送入不同房子中。
几十名医者飞快跑步前进,为这些人疗伤!
安再世带领徒弟们赶去重伤房!
里面有些人伤得很重,有的断了骨头,有的被毒蛇咬了,有的血肉模糊。
很多手术甚至要沈浪自己亲自进行。
足足好一会儿后!
剑王妻子丘氏惊呼到:“兰道宗师,您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兰道一惊。
他自己才发现自己站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他做完手术已经差不多七八天,开始几天躺在床上,之后依旧坐在轮椅上,仿佛和没有做手术也没有什么区别。
刚才被第二涅槃军震撼之后,体内仿佛涌起一股热力。
然后本能地站起来。
紧接着,他内心震撼狂喜。
他竟然能够站起来了。
之前完全做不到的。
四肢筋脉断了之后,双手彻底无力,但颤颤巍巍,还勉强能够举起一点。
但之前双腿完全站不起来的。
因为筋脉断裂后,又一团乱长,忽然攀咬纠缠在一起。
猛地站起的时候,整个筋脉都要抽搐虬结起来,剧痛还是小事,感觉所有的筋脉又要全部断裂一般,不要说站不起来,甚至完全伸不直的,也弯曲不了。
结果现在竟然真的成功站起来了。
当然,有一点痛。
但是没有要断裂的感觉,也没有要摔倒的感觉。
因为沈浪的手术,已经将他的主要筋脉完全准确接好了。
“哈哈哈,我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兰道大宗师狂喜,热泪盈眶。
“不要激动,克制,克制……”沈浪道:“要无喜无悲,否则会影响恢复。”
“好了,现在可以坐下了,不要站那么长时间,慢慢来,慢慢来……”
沈浪不是开玩笑。
任何激动情绪,都会对恢复有很大影响。
兰道大宗师,闭上眼睛,第一时间用了静心诀。
瞬间,整个人进入了古井无波的状态。
平静下来后,兰道大宗师睁开眼睛道:“沈公子,抓进时间为我的双手动手术,我要教这支军队,他们是最好的孩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好孩子,他们会成为我一生的荣耀。我之前不管教过多少出色的弟子,都绝对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你说得对,我要和他们一起涅槃。”
沈浪道:“好,等您双腿恢复到一定程度后,我就为您的双手做手术!”
……………………
次日!
第二涅槃军全军,为十五个死亡者举办了短暂而又庄严的赞礼。
尸体直接焚烧成灰。
然后,将一半骨灰撒在大海,一半埋入土里。
树立墓碑!
三千多人无声地哭泣。
几乎每一个人都要咬牙,都在内心发誓。
我们一定要变得更强,下一次我们绝对绝对不能有死人!
绝对不让任何一个兄弟在训练中永久离开。
……………………
接下来时间!
这三千多人进行了疯狂的力量训练。
一天二十四小时,训练十八个小时。
简直疯魔一般。
一石半的强弓训练完毕后,直接上2石弓。
这二石弓,可是超过了250磅,已经全部是铁弓了。
每个人每天都在拉弓。
每次拉开之后,坚持一分钟才放下。
一个小时训练三十次。
每天训练三百次!
这种惊人强度的训练,简直是对身体的超级摧残。
幸亏这些人已经被改造了血脉能够支撑下来。
换成普通人,早就筋脉断裂,骨架错位了。
但就算如此!
每个人每天都需要大量的药材,吃着进补,泡药汤进补。
否则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哪怕是对于这些血脉涅槃者来说,这种可怕训练,也完全将他们的血脉力量压榨到了极致!
而另外一个苦苦训练的便是兰道大宗师。
现在他还不能训练走路,只能训练抬腿,而且还不能训练得太多。
他现在每天还要用大量的时间去构思,如何训练这支涅槃军。
……………………
半个月后!
第二涅槃军再一次开始了急行军训练。
这次依旧是三百五十里,但负重超过了二百八十斤。
依旧是在四十八小时内赶回!
而这一次!
几乎每一个涅槃军恨不得吧路线都彻底记在脑子里面,如何避免伤亡。
尤其是从悬崖的坠亡。
还有,就算被毒蛇咬了,如何第一时间救治。
等等等等!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每一个人心中都在发誓。
这次要零死亡。
受伤不要紧,甚至伤残了也不要紧。
因为就算已经伤残的人,也依旧是涅槃军,还可以做文书,做军医等等。
这群人敏感专注,学习什么都全力以赴。
而这一次,沈浪对他们抱有巨大的信心。
果然!
仅仅四十五小时后!
三千八百多人,整整齐齐归来。
军容整齐,丝毫不乱。
虽然依旧有重伤,但是数量大大降低,
死亡者更是为零。
…………………………
一个月后!
沈浪为兰道大宗师进行了双臂的手术。
依旧非常成功。
用了七个小时,沈浪将他手臂断掉的筋脉切开后,重新接合。
但是沈浪一再告诉大宗师,不要妄想恢复武功,能够正常行走,正常使用双手已经是万幸。
但这一次,兰道大宗师却表现得比沈浪更有信心。
他口口声声自己有感觉,有信念。
第二涅槃军,已经开始了两石半弓的拉弓训练。
这种训练,几乎算是丧心病狂级了。
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可能用这么强的弓进行训练。
甚至用木头都不可能大规模制造这种超级强弓。
沈浪用低碳钢能够造出来,但是却几乎找不到合适的弓弦了。
幸好是训练用弓。
弓弦多粗都没有问题,所以用最上好的蚕丝编造的弓弦越来越粗,越来越粗。
而这些涅槃军的训练,也变成了快速拉弓。
一分钟拉弓二十次,一小时一千次。
每天上万次拉弓!
这种训练,正常兵完全会疯狂的。
因为到现在为止,一箭都还没有射过。
就是拉弓。
而且训练强度超过其他精锐的十倍,二十倍。
但是这些血脉涅槃者,却能够无比专注,一次又一次训练。
没有怨言。
甚至完全沉醉于其中。
每一次拉弓,都仿佛和弓箭进行深切的交流。
感受到弓弦的力量,弓身的力量。
力量在那里。
力量核心在哪里。
那些部分在哀鸣,哪些部分在畅吼。
………………
又过了一个月!
兰道大宗师能够下地了。
他的双腿已经能够艰难地走路了。
他正式接管了第二涅槃军,成为了这支军队的总教习。
根本不需要任何劝说,也不需要任何煽动鼓舞。
这两个多月时间,他几乎和这支涅槃军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他带着三千多个涅槃军来到海边。
“正常的精锐,射箭靠瞄准,靠眼力。“
“顶级的射手,靠精神,靠感觉!”
“这不是玄而又玄,而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们很好,不管做什么,都能极度专注,做到极致。一百个人,甚至一千个人里面,都出不了一个顶级射手,因为他们不够专注。”
“专注你们是够了,你们也足够的敏感,敏锐!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一个顶级的射手,不但要能射中敌人,还要发现敌人,更要感知危险!”
“当你们三千多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战斗。当你们三百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可以战斗!但你们三个人在一起,也依旧要能够战斗。”
“接下来很长时间,我都会教你们一道上古心法,这套秘籍,能够大大提升你们的精神力,感知力!练习完这套心法之后,你们会觉得时间减慢,你们仿佛能够把视觉距离拉近,你们能够把感知范围扩大。”
“在学习这套心法之前,你们需要感受窒息,感受死亡,你们需要进入特殊的精神状态!”
“所有人,全部进入水中,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离开水中!”
“感受窒息,感受死亡!”
“入水!”
随着兰道一声令下。
三千八百多人,全部把自己埋入到海水之中。
开始窒息。
当窒息到一定程度,却还没有缺氧昏迷的时候,人仿佛进入一种非常特殊的状态。
整个世界就只有自己,彻底的安静。
再深层次的时候,甚至自己的心跳,自己的血流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就这样!
兰道大师几乎疯狂地压榨着涅槃军的窒息极限。
每次淹没在水中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窒息训练整整半个月后!
开始训练上古心法。
整个过程中沈浪真是胆战心惊,唯恐真的有哪个涅槃军在海中溺死了。
……………………
又过了半个月!
兰道大宗师已经能够无碍地行走,而且双手功能也差不多恢复了百分之七十左右。
第二涅槃军终于开始学习射箭了!
真是不容易了,在改造血脉之前,他们学习弓箭理论两个多月,几乎滚瓜烂熟。
血脉蜕变之后,又疯狂训练了三个多月。
每个人拉弓都超过几十万次了,但是却没有射出一箭。
第二涅槃军的每一个人,几乎每天晚上在睡梦中都射了无数箭。
今天终于可以射箭了!
直接上的就是二石弓!
二百三十米距离!
射,射,射,射!
成绩当然很不好!
奥运会才七十米距离。
二百三十米这个距离,简直是让人绝望的距离。
这个距离,甚至已经超过人力所能够控制的范围了。
稍稍一点风力,甚至射出角度哪怕有一点点偏差,又或者是重力因素,都足够让射出去的箭偏离无数了。
而且哪怕是二石弓这个级别的超级强攻,230米距离已经超过了有效杀伤距离。
兰道大师之所以定得这么远。
算是一种倒吃甘蔗的训练方式。
先进行最难的,然后逐渐递减。
而且也没有训练目标。
一直射就是了。
这个距离,只要能够命中靶子就是胜利。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极度枯燥又虚无缥缈的训练会让人疯狂的。
但对于涅槃军来说不会。
他们抬头看云,都能够一动不动看十几个小时。
这种极度的专注,让他们能够乐此不疲。
再这个惊人的距离中,他们依旧能够感受到哪虚无缥缈的感觉。
经过几百次,几千次,几万次的试射之后。
理论知识和实践终于联系了起来。
他们明白了风力,也明白了重力,甚至箭羽对射箭轨迹的影响。
再这种情形下,他们甚至自己能够制造出最最标准的箭支,磨箭头,修剪箭羽。
李千秋亲自见证过第一涅槃军的奇迹,但是他没有观看训练过程。
所以在他心中,那就是不可思议奇迹。仅仅四个月时间,这群人就从废物变成了王牌军团。
而如今亲眼见证这一切后。
李千秋觉得这是奇迹,但又不是奇迹。
虽然他们的训练时间是短,仅仅只有三四个月。
但是训练强度强到了极致。
就单纯这训练量,四个月超过别的军队三年了。
再加上他们的血脉天赋和绝对专注。
如何能够不强?
这是奇迹,但也更是血汗成果。
他们的强大完全是理所应当的。
不知道经过了几十万次的试射之后。
第二涅槃军终于能够完成在二百米左右距离,射中标靶了。
然而,这远远不够。
兰道大宗师再一次把他们带到大海之中。
趁着潮汐的时候,让潮水疯狂冲撞他们的身体。
在距离之下,三千多人瞄准射箭。
在惊人的浪潮之下,根本连站都站不稳,更何况是瞄准射箭!
就这样,每天都在潮汐中射箭!
当暴风来临的时候。
兰道更是高呼妙哉妙哉。
然后,在大风之中射箭。
不需要你射中,但是让你感受。
而在大雨中射箭,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了。
在树上射箭,在狂奔中射箭。
总之,极尽一切恶劣环境!
但就是没有齐射。
因为这片区域太狭窄了,无法让战马施展开来。
而且一旦进入南瓯国战场,在很多地方,骑兵发挥的余地也不大了。
这也是因为羌国经常怼沙蛮族,却也无可奈何的原因。
因为沙蛮族的南半部分,都是高山密林,而羌国的骑兵根本施展不开。
……………………
第二涅槃军的训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兰道大宗师四肢筋脉恢复得比想象中好得多。
虽然武功没怎么恢复,但是已经爬得了山,下得了海,而且还能奔跑了。
然后……
他就彻底变了!
之前那个撒泼耍赖老小孩不见了。
变成了崖高冷峻的模样。
总之,一个大宗师架子有多大,姿态有多高,他远远超过。
这武功没有恢复。
大宗师的架子却爆棚了。
反观剑王李千秋,人家可是真正的大宗师,可是自从妻子渐渐恢复了之后。
他越来越像是一个老农了。
之前偶尔还会出现绝世高手的风范,现在完全不见了。
现在的兰道大师已经惹不得了。
如同暴君一般,说一不二。
说出来的话,任何人都不能质疑。
丘氏悄悄嘀咕:“兰老头这是膨胀了,绝对膨胀了,之前他武功很强的时候,也只是豪迈而已,根本没有这么大架子的。”
不过沈浪心中当然清楚。
之前彻底瘫痪的兰道大宗师,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就是等死而已。
现在四肢恢复了。
但是武功没有恢复,兰道觉得自己有所欠缺啊,武功不够,架子来凑。
总之就是要牛逼,要挽回之前的形象。
之前有多么狼狈,现在就有多么高冷。
一直高冷到让你们忘记我狼狈的时光为止。
这很正常的。
当一个富翁要破产的时候,更加要注重脸面。
浑身名牌,开着劳斯莱斯招摇过市。
就是不能倒架子。
前两天兰道大宗师还悄悄来找沈浪,问有没有什么东西吃了之后能够生头发。
最好还能够将头发变黑!
现在头发稀疏的半秃顶,已经成为兰道大宗师装逼的最大障碍了。
沈浪给他开了一个方子,鬼知道有没有用。
秃顶脱发是世界性难题,现代地球科学那么发达都没有办法解决,更何况是沈浪。
如果兰道大宗师是因为营养流失而导致的急性脱发,那还能长出来。
如果是正常性秃顶,拿几乎就……
……………………
不能装逼的日子过得太快了!
不知不觉,四个月时间过去了!
这第二涅槃军已经非常强了,在沈浪眼中已经完全崛起。
但兰道大宗师口口声声还不行,还差得远。
没法子!
现在他老人家处于装逼巅峰期,不能招惹的。
一切他说了算。
但是沈浪却必须先离开了。
因为木兰宝贝的预产期快要到了!
上次冰儿分娩,沈浪不在身边就已经是遗憾。
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陪伴在木兰身边,陪着她生下小宝宝!
沈浪要和剑王妻子丘氏,还有兰道大宗师道别了。
兰道宗师武功没有恢复,所以这里需要一个顶级高手坐镇。
丘氏和李千秋抽签之后,决定丘氏留下来。
临走之前。
丘氏忽然道:“沈浪,你停一下,跟我来一下。”
沈浪一愕。
然后,跟着丘氏进入了房间。
丘氏也犹豫了良久,猛地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小浪,你看婶的脸,能够见人了吗?能够给李二狗看了吗?”
沈浪一愕。
婶,你们都这样老夫老妻了,还这样讲究仪式感吗?
沈浪治好丘氏已经快要一年了。
这一年时间内,丘氏不知道用了多少美容护肤的产品,不知道吃了多少滋补的东西。
就是为了恢复容貌。
因为她一直都和丈夫李千秋住在一起的,沈浪以为她只是在外人面前戴面纱呢。
没有想到,他在李千秋面前也戴啊。
或者说,他戴面纱主要就是不让丈夫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
沈浪看着丘氏的面孔,说真的还有一些斑痕,就如同淡淡的雀斑一般。
但是,西方好多美女脸上都有雀斑的,甚至不乏绝色美人。
经过一年的恢复,丘氏的脸至少已经不吓人了,甚至已经有几分姿容了。
当然了,这仅仅只是对沈浪而言。
对李千秋来说,只怕就已经是绝色美人了。
沈浪足足看了好一会儿。
丘氏显得非常紧张,非常不自信,甚至手足无措起来。
“啧啧啧啧……”
沈浪道:“原来我婶竟然这么美啊,叔配不上你啊!放心吧,就您现在这个模样,绝对让剑王前辈神魂颠倒。”
丘氏不好意思一笑道:“那你再给我半个时辰啊。”
然后她重新戴上面纱走了出去。
然后,拉着剑王李千秋进入了旁边的房间。
李千秋顿时面红耳赤。
“娘子别这样,别这样……”
“这样光天化日的,不好,不好,不好……”
“老夫老妻了,还有孩子在呢……”
结果回头一看,沈浪和兰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讲真的,沈浪也很尴尬。
这毕竟是长辈啊。
两个人走远之后,沈浪咳嗽了一声:“大宗师,今儿天气不错啊。”
兰道大宗师点了点头道:“恩,天气不错!”
“轰隆隆……”
仿佛是为了打脸一样。
天上一阵闷雷。
八月份了,天气进入了最炎热的时候。
当然国都此时应该快有一点秋意了,而南瓯国那边应该是最热的时刻。
不知道那边战局如何了。
这一场国运之战进行得如何了。
这天说变就变。
刚才还晴空万里,电闪雷鸣之后,竟然暴雨倾盆。
下雨了也好,也好!
至少能够掩盖住一些声音。
太尴尬了!
沈浪和兰道大宗师去最远的营房避雨。
三千多名涅槃军又去急行军训练了。
这次是四十个小时,四百里,负重三百三十斤。
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天降暴雨,电闪雷鸣,会大大加剧训练难度。
甚至真正的战场上,都未必有这么恶劣的环境。
但涅槃军的训练就是这样的,压榨到极限。
绝对地狱式训练。
“兰道大师,这第二涅槃军,还要多久成军?”沈浪问道。
“两月吧!”兰道大宗师道:“正好训练半年,相当于其他军队四五年。”
沈浪道:“两个月,那个时候我们这边已经快入冬了,但南瓯国那边一年到头都是夏天!”
兰道大宗师道:“相信我,这支军队一定会一鸣惊人的!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兵,这群孩子可以单兵作战,也可以集体作战,配合上第一涅槃军,我无法想象在战场上会有何等威力。”
……………………
半个时辰后!
暴雨结束。
天空放晴!
不过地面依旧湿湿嗒嗒的。
剑王李千秋出来了,目光垂首望着地面,浑身燥红,恨不得地上有一个裂缝好钻进去。
反而丘氏依旧大大方方,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她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饮食男女,男欢女爱!
“走,走吧!”李千秋道。
然后,沈浪和他登船,离开了涅槃岛,返回玄武城!
……………………
两天两夜后!
剑王前辈的尴尬终于释放完毕。
终于敢再一次露面了,尽管言语间还是很不自然。
又过了一天。
船只靠岸。
沈浪骑马,快速前往玄武城!
木兰宝贝,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啊。
宝宝,争气点啊。
等爸爸来了之后再生啊!
沈浪快马加鞭。
飞快冲入玄武侯爵府内。
他刚刚露面。
金剑娘和冰儿就飞快冲了上来。
“姑爷快,快……”
“小姐快要生了,快要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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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南瓯国战!逆天小宝宝!(新盟主宝贝蓉蓉傻猪崽贺)
(恭喜宝贝蓉蓉傻猪崽成为本书新盟主,感谢三战三国的五万币打赏!)
木兰怀的这一胎是个男宝,这点沈浪早就知道了。
甚至沈浪母亲,岳母苏佩佩也早知道了。
看肚型猜男女还是挺准的。
木兰知道自己怀的是男孩后很高兴,沈浪则是无所谓的。
虽然他更喜欢女孩一些,不过已经有一个沈宓小宝宝了,再来一个男宝宝也不错。
至于仇妖儿那边?
算了算了!
人家压根就没沈浪什么事,他就等于是捐了一次那啥而已。
沈浪飞快冲入了自己的院子内。
里面已经挤满人,清一色都是女的。
光产婆和女大夫就十几个人。
木兰肚子里面的这个宝宝,可是万众瞩目。
甚至沈浪还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守在门外,但是看起来好像很吊的样子。
这个女人见到沈浪来了之后,只是磕了一下眼皮。
沈浪不认识她,但是看到边上的黄凤,还有她这幅天煞女孤星的样子,就知道她是雪山老妖林裳。
这辈子打架从来都没有赢过的绝顶高手。
实力已经无限接近于大宗师,但苦于没有名额的悲剧人物。
她来做什么?
很快沈浪明白了,岳父金卓是担心木兰分娩不顺利,可能会需要一个绝顶高手的相助。
“拜见林宫主!”
这个称呼勉勉强强让林裳满意了。
她微微抬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
沈浪知道,千万不能叫林宗师,否则会被认为是在讽刺她。
这个世界真是武功越低,架子越大。
武功不够,架子来凑。
不过林老师虽然架子大,但为人还是很真实的。
至少她整个门派,一个月五百金币就被承包了。
没错,价格又降了。
之前包三个月五千金币,每个月一千六左右。
现在包年了,价格肯定要更优惠一些,不过要包吃包住。
原本沈浪还打算和这位雪山老妖聊几句,但现在是没有这个心思了,直接冲了进去。
“夫君……”
沈浪刚刚到院子外,里面就传来了木兰的呼喊声。
“傻丫头,你夫君还没来。”
木兰道:“来了,来了,就在外面。”
沈浪不由得一愕,木兰变得这么厉害了,隔着十几米都能感知到他的到来?
结果沈浪冲进房间的时候,所有人惊艳不已。
夫妻两人感情这么深吗?
隔着老远,也没有听到声音,木兰就知道沈浪来了。
沈浪握住木兰宝贝的手,问道:“羊水破了吗?宫口开了吗?开几指了?”
几个产婆摇头。
“夫人肚子痛了几个时辰了,但就是不发动。”
“啊……”
紧接着,木兰又传来一声痛呼。
沈浪一惊。
木兰可比冰儿勇敢多了,就算受伤了也不会痛呼出声。
女人分娩当然痛,不过以木兰修为和性格,肯定是能忍住的。
现在连她都忍不住,可见有多痛。
沈浪赶紧检查胎儿。
非常健康。
胎位也非常正。
宝宝的胎心跳动强壮有力。
不由得稍稍放心下来!
“浪儿,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你先出去,先出去!”
沈浪想要留在里面。
木兰也想要沈浪留在里面。
但是两个娘直接把沈浪往外推。
木兰转头一想,自己痛呼的时候,脸型或许不太好看,所以也赞同沈浪出去。
于是,沈浪刚刚见了娘子一面,又被送了出来。
然后,听着里面的木兰传来一阵又一阵痛呼。
无比焦灼!
……………………………………
木兰这边生宝宝无比焦灼。
国都这边也无比焦灼。
不管是国君,还是宁政,又或者所有人,都焦头烂额。
尤其是宁政!
他担任天越提督已经半年多了。
真的从来都没有轻松过,也没有显赫过。
什么上门巴结,拍马屁的,更是统统没有。
每天都在被人责怪,被人咒骂。
简直不知道为何有这么多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他完全只承担了责任,却没有享受道权力的快意。
沈浪走了之后,宁政就被重新当成了废物。
国君利用沈浪的计策拼命抬高三王子宁岐,贬低太子,使得朝局再一次进入平衡,也暂时保住了宁政。
但是朝中官员大臣们为难宁政的还是很多。
而且这种为难连告状都没法告。
不管什么事情人家就是不配合,让你没法做事。
太子和三王子两个派系的官员目标都很明确,让宁政在天越提督府的位置上寸步难行,最后灰溜溜滚蛋。
但是……
仅仅两个月后。
很多人都庆幸有宁政在天越提督府的位置上。
因为,所有得罪人的事情都推给他了。
南宫傲率领八万大军南下,掀开了国运大战的序幕。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
因为又要准备另外一场战争了。
西边和楚国的战争。
尽管这一战未必会真正开打,但有备无患。
军费暂时还是够的。
但到了某种时候,金币变不成粮食,变不成布匹,变不成药材。
任何时候都休想商人不赚钱,所以坐地起价在所难免。
所以整个国都周围辖区都要进入粮食管制。
甚至有必要的情形下,还要进行粮食分配制度,不能自由买卖。
要大肆打击囤积粮食,哄抬粮价的行为。
但是这些粮商和朝中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打击粮商,得罪人的事情。
宁政去做!
规定每人每月只能购买多少粮食,准备发行粮筹之事。
也要宁政去做。
以越国的国力,根本很难同时打两场大战。
但是对楚国的大战,一定要做到有备无患。
所有的情报都显示,楚王几乎疯了。
上一次边境会猎输了之后,楚王没日没夜都想着报仇雪恨。
这一次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和西边,北边的新乾国,梁国达成了和平协议。
然后,不断地集结大军压向楚越边境。
割让二十里边境线,赔款八十万,公开认错。
这三件事情对于楚王来说完全是奇耻大辱,只有血债血偿。
楚国已经集结了二十万大军了。
可怕的二十万!
但是楚国大军还在源源不断东进,竟然还在集结。
简直让人心惊胆战。
楚王真的疯了。
吴国那边倒是安静,吴王并没有多大的举动,更没有集结大军。
但是有一项举动让人不安。
如今已经是新一年的八月了,春秋两季的粮食都收了。
吴国过去一年还算是风调雨顺,按说不缺粮食了,已经顺利度过了粮荒。
但是,他还是秘密向大炎帝国借了一百三十万石的粮食。
年轻的吴王想要做什么?
他囤积那么多粮食做什么?
肯定不是为了卖钱了,而是为了必要的时候作为军粮了。
楚国大动,吴国小动。
作为风暴中间越国,当然也要动。
粮食管制步步升级,从国都扩散到全国。
然而,整个越国的粮食管制就只有两个地方做得最严苛。
一个是艳州,一个是国都。
艳州那边,因为贸易太发达了,加上卞逍统治多年,积威甚重,所以不管是商人和民众,就算抱怨也只敢在心中。
而国都万民,简直是怨声载道。
如果唾沫会飞的话,宁政都已经被淹死了。
上百万民众破口大骂,因为粮食管制,肉类管制,很多时候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商人大骂,因为不准卖酒,不准酿酒。
青楼女子也诅咒宁政,因为宵禁,让青楼彻底没了生意。
这还不算。
越国要应付两场大战,兵力严重不足。
所以要征兵,练兵。
练兵不归天越提督府管,但征兵却归他管。
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穷地方还稍稍好一些,国都这种地方征召新兵是最难的。
没办法,那就强行征召。
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又是宁政去做。
往年也有强行征召的,但是只要家中使点钱,衙门就可以把你名字划掉。
但是现在不行了。
宁政直接派城卫军去接管征兵之事。
花钱非但没用,反而还要受罚。
整个国都辖区内,宁政就强行征召了五万多人。
这就是五万多个家庭。
几十万人的咒骂,足够让他千疮百孔了。
宁政活生生抗了下来。
就算千夫所指,万众唾骂,也把事情一件一件办了下来。
尽管狼狈不堪,也压根没有一点政/绩斐然的意思。
半点都不精致。
但是国君宁元宪接收这些成果的时候,顿时惊呆了。
甚至有一种错觉,我越国的国力这么强?
仅仅从国都里面就弄出了这么多布匹,粮食,兵源?
但他毕竟不是年轻人,一眼就看出这是宁政将事情做到了极致。
然后,他有些汗颜。
要不是他这二十年过得太潇洒了,越国不至于到这个份上。
现在大战将临,不得不临时抱佛脚,透支民力,国力。
好人谁都愿意做。
但坏人难做。
而现在满朝官员,都在看着宁政去做这个坏人。
得罪完官员,得罪商人,然后把普通老百姓也彻底得罪了。
而且征召来的兵源也不归宁政。
一部分送去南方,一部分送去西边种尧那边,一半送到北边宁岐那边。
也就是说,宁政得罪无数人征来的兵,最后都成为太子和三王子所有了。
真是彻头彻尾的冤大头了。
但他也一丝不苟地做了。
这让国君心中感慨不已。
沈浪目光真准啊。
现在看来他的那一句话说得真对,作为一个君王,聪明和手段都是末,性格、意志才是本。
越国之内为了两场大战,极限地压榨民力。
西边,如同乌云压顶。
种尧大军,楚国大军日夜集结。
这次绝不像去年那样花架子演戏。
这一次,绝对是你死我活的大决战。
而南瓯国战局又如何呢?
焦头烂额!
南宫傲的儿子就在祝霖大军之中,在书信中已经把这边的战局写得清清楚楚。
但南宫傲还是觉得,越国有十几万大军,沙蛮族武士就算再强,但是缺乏纪律性,如同一团散沙。
自己大军在装备和纪律上远远胜之,所以赢之不难。
但真正到了南瓯国战场后,他才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南瓯国很小,还没有越国半个行省大小,几个郡的规模而已。
整个南瓯国,仅仅只有三个上规模的城市,而且这些城市都在越国手中。
但除了三个城市之外,举目皆敌。
南瓯国的官员几乎全部投靠了越国,走狗一般。
但是,矜君发动的是人民的战争。
祝霖的战报上,每一次口口声声都说南瓯都城在手,另外两城也在手。
但是,出了城池之后,全部都是矜君的地盘。
南瓯国叛乱已经维持两年了,这边的民众几乎人人皆兵。
越国的军队少于几百人甚至都不敢出城。
因为会被偷袭。
而且整个南瓯国除了几个城市之外,剩下都是大山和森林。
大股小股的敌人,简直不计其数。
完全是陷入了沙蛮族民众的汪洋大海了。
真的就如同泥潭一般。
三个城市,十几万大军,每天都会遭到几十次偷袭。
派兵少了去围剿不行,会被灭掉。
派兵多了去围剿也不行,因为人家往大山一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南宫傲进入南瓯国战场已经三个月了。
大小战打了几十场。
而且每战必胜。
但什么用都没有。
战局根本没有实质性进展。
每天消耗粮草药材无数。
这里的天气实在太闷热了。
这里的树林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瘴气。
而且矜君也是一个王八蛋。
之前南宫傲大军没有南下的时候,他一副步步紧逼的样子。
仿佛明天就要一统沙蛮族,就要称王称霸,就要率领大军收复故国。
这才让越国急吼吼地集结了近十万大军南下。
但是南宫傲大军到了南瓯国之后,矜君反而又不急了。
他统一沙蛮族的步伐,又仿佛变得慢吞吞了。
这让南宫傲和祝霖破口大骂。
现在这两个人只有一个念头。
艹你娘的矜君,你赶紧统一沙蛮族,赶紧率领大军来夺南瓯国吧。
早早地决战。
要不然再这么拖着,要熬死人了。
…………
而就在八月十五这一日!
中秋佳节!
东方世界的南部终于传来了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矜君正式昭告天下,一统沙蛮族。
大南国正式成立。
矜君成为大南国的第一代国君。
这代表着几百年来如同一片散沙的沙蛮族正式统一。
东方世界再次崛起了一个大国。
没错!
从人口上是小国,整个沙蛮族也就只有小几百万级人口而已。
但从领土上却是大国,沙蛮族领地东临大海,西接羌国,领土面积甚至比越国还要大。
当然绝大部分区域都是大山和原始森林,而且还是处于比较原始的部落。
没有几个上规模的城市,甚至连大镇都没有多少。
一般来说这种大国的成立大典都是恢弘的。
需要大建宫殿,需要召集各国使臣,需要册封群臣,需要大赦天下,还需要准备很多祥瑞。
然而,这一切矜君统统都没有。
他的宫殿还是一个古老寺庙修缮的。
几乎没有外国使臣,就连楚国也没有邀请。
唯一称得上使节的,大概也只有大劫寺的几个首领了,还有一些西域诸国的商人而已。
然而!
大南国的成立,还是如同惊雷一般。
彻底震撼了整个东方!
从遥远的西域诸国,最北边的大卑国,都被震得抖了几抖。
而越国就更加别说了。
整个越国君臣,甚至万民,被震得头发竖起。
这一天终于来了!
接下来的局面已经清晰。
要么这个新兴的大南国还没有真正强大起来就被打断脊梁。要么它踩着越国的半具尸体,成为南方霸主之一。
而矜君一旦宣布大南国成立,一旦登基为君,就一定会掀起夺回故国之战。
从名誉上,只有夺回了南瓯国,才算是真正的君王。
从战略上,夺取了南瓯国之后,才能对越国处于战略优势。
果然!
‘
矜君登基为君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庆祝大典,直接开始集结大军。
十万大军,兵分几路,浩浩荡荡从大南国出发,朝着南瓯国而来。
宁萝公主、祝霖,南宫傲不由得纷纷叹息一声。
终于要来了!
这一场命运大决战,终于要爆发了!
………………………………
当然,对于沈浪来说。
他此时完全顾不上南瓯国那边的战局了。
因为,整整两天时间过去了。
木兰还没有生下来。
这简直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啊。
胎位明明很正,而且阵痛很早就开始了。
但就是生不下来。
甚至羊水没破,宫口也没有开。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此时沈浪已经时时刻刻都在木兰的身边。
所有的产婆和女大夫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沈浪的母亲,木兰的母亲,都已经跪在菩萨面前祈祷了。
然而木兰却是越来越痛,越来越惨烈。
最后,完全上升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而且,竟然开始发高烧了。
她武功也算是强的了,竟然痛得几次晕厥了过去。
而且身体开始虚弱。
沈浪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随时准备剖腹产。
但偏偏宝宝很健康,胎心稳得很。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真不想剖腹产。
这可不是现代社会,这个剖腹产手术几乎比张翀那一次肠痈手术更大。
那一次张翀都九死一生,沈浪真是不想木兰冒险。
能够自己生,还是自己生吧。
真的什么法子都试过了。
甚至沈宓宝宝都拍着木兰的肚子说:“弟弟出,弟弟出……”
九个月的沈宓宝宝,原本只会喊爸爸的,冰儿费尽心思才让她说了弟弟出。
结果,这个调皮的弟弟还是没有出来。
………………
三天时间过去了。
沈浪几乎要急疯了。
甚至有三次,他已经拿出消毒,要为木兰进行剖腹产。
但是被木兰阻止了。
木兰已经变得非常虚弱,嘴唇苍白无色。
“夫君,我感觉是宝宝不想出来。”木兰虚弱道。
沈浪握紧她的手道:“每一个宝宝都不愿意出来的。”
确实每一个宝宝都不愿意离开妈妈的肚子,那样没有安全感,会想尽办法留在肚子内,一直到非离开不可。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浪母亲把他叫了出去!
“大郎,当年大傻的亲母生他的时候,就是这般痛苦煎熬了几天几夜,最后她几乎咽气了,大傻才生出来。”沈母道:“所以很多人都说,这孩子是在娘胎里面憋傻的。”
这话一出,沈浪几乎毛骨悚然。
母亲的话透露出一个可怕的信息。
当年大傻亲母,几乎是死了,才把大傻生出来。
生下来的同时,立刻就咽气了。
那证明了什么?
证明了一直到肚子里面待不下去了他才出来。
“大郎,为娘爱孙子,但更爱儿媳,我们家这个宝宝恐怕不太一样。关键时刻,保儿媳更重要,你要想办法,不能再等了……”沈母道:“你说过可以剖开肚子,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那样做。绝对不能等宝宝自己出来,他会一直耗着的。”
沈浪盯着母亲良久。
至少这段话,不像是普通村妇说的。
“我明白了!”
进入房间之后。
沈浪直接道:“准备手术!”
然后,他把已经消毒过的器具再一次消毒。
准备剖腹产。
而就在这个时候,木兰却护住肚子,虚弱哭泣道:“夫君不要,夫君不要,你这样会吓到宝宝的。”
沈浪道:“这个坏蛋宝宝,这么折腾你,我一定要将他抱出来狠狠打屁股!”
木兰哭道:“夫君,求求你,不要剖肚子,不要剖肚子。”
沈浪道:“没有法子了,你的安危最重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会用最好的刀法,不会留下什么疤痕的。”
木兰哭道:“我不在意留下什么疤痕,但不能吓到宝宝,我能感觉到他很害怕。夫君你再想想办法,不要剖肚子,不要剖肚子。我们宝宝和别的宝宝不一样,你剖开肚子,他会觉得房子塌了。”
沈浪道:“怎么可能?”
现代世界有多少宝宝是剖腹产的?又有哪一个觉得天塌了,房子塌了?
“真的,真的……”木兰柔声道:“我们宝宝不一样的,夫君你相信我。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沈浪都要急疯了,哪有办法可以想啊。
一想到木兰有危险,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结果他硬要剖腹产,木兰硬是不让,拼命捂住肚子。
逼得沈浪要用强硬手段,直接将她麻醉。
木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哀求哭泣,用前所未有的口气,沈浪的心几乎要融化了。
而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沈母道。
“大郎,宝宝不愿意出来,你用针刺一下他,是不是就愿意出来了?”
沈浪一愕?
这样可以?
太荒谬了吧。
结果木兰却拼命点头道:“对,这个法子可以试试看,夫君你眼睛不是厉害吗,你对着宝宝的屁股刺一下,千万要瞧准了,一定对屁股刺,不要千万别刺伤了其他地方。”
沈浪和木兰如同连体婴一般,他眼睛的特殊功能虽然没有专门说过,但木兰也已经知道了。
沈浪点头。
拿出一根很细很细的银针。
用X光眼穿过木兰的肚皮,看里面的小宝宝。
小坏蛋,竟然这么折腾你娘,这么折腾的我宝贝娘子。
就算你是我亲生儿子,就算你还在肚子里面,也要打你屁股。
沈浪确定了一遍又一遍,这次宝宝屁股的位置。
深深吸一口气,确定自己手不会抖,确定自己刺入的深度。
“刺!”
沈浪内心颤抖,但是手却非常果断。
细细的银针刺穿了木兰的肚皮,此在宝宝的小屁股上。
果然,肚子里面小宝宝动了一下,竟然还躲了躲。
结果沈浪又用银针刺了一下。
半刻钟后!
羊水破了,宫口打开!
一刻钟后!
这个调皮的小宝宝生了出来。
哇哇大哭!
沈浪几乎瘫倒过去。
沈母直接坐到了地上去了。
小子,你给我等着!
你稍稍长大一些,我就从小揍你到大。
竟然这么调皮,一点都不乖!
看看姐姐多乖!
“恭喜姑爷,恭喜小姐。生了一个男宝宝,六斤七两!”
这个重量刚刚好,不轻也不重。
阿鲁娜娜生出来的小王子,整整十二斤多,当年大傻生出来也有十二斤多。
“这个宝宝可真漂亮啊,太漂亮了!”
沈浪看了臭小子一样。
果然超级漂亮,刚生出来就这么漂亮。
而且手舞足蹈,哇哇大哭个没完。
刚生出来眼睛就睁得大大的,极其罕见。
而且这双眼睛不仅仅是漂亮,还有一股夺人的光泽。
这臭小子未来长大后,岂不是比我更加美男子?
然后,沈浪顺便用X光看了一下这个宝宝的血脉。
当然,他只是随便看看。
不抱希望。
再说我沈浪的孩子,又哪里需要多高的血脉了?
练武什么的都是下等人。
瞧瞧外面的那个雪山老妖,无限接近于大宗师了。
整个门派承包下来,一个月才五百金币。
但是只看了一眼。
沈浪就完全呆了!
因为……
这个刚生出来的小宝宝是……黄金血脉!
而且是更加耀眼的黄金血脉!
几乎要亮瞎了沈浪的双眼。
我,我日,这咋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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