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空间小神医全文阅读 第103分节
第一零二零章 离开
卫生部门心里确实窝火，帝都传来的精神，甲状腺肿大发病率如此高，是他们地方卫生部门的失职，让他们郁闷的是，上级领导的材料掌握如此详细，图片和调查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摆明了有人微服私访。
然后得知私下调查的人是帝都霍家和帝都清华医学院孙教授，孙教授他们不清楚，可帝都霍家，老百姓都知道的中医世家，他们地方医疗系统再不满意，也只能憋着。
当然此事西疆所有的卫生部门，全都承受了来自帝都卫生部的怒火，然后任务分配层层下达，到了基层除了好好配合做好此次工作，别无选择，做不好乌纱帽肯定保不住，做好了也许还能将功补过。
喀什卫生局抽调局里大半工作人员，又把所管辖的几个医院的医生也抽调出来，组织了医疗队进行情况摸查，当然不止喀什，整个西疆都要开展此调查。
各个县城镇上的卫生所也触动了，卫生局直接来到巴依老爷所在的村，结果扑了个空，得知霍家和孙教授两个医疗队去了更偏远的地方，一听巴依老爷报的村名，几个领导暗暗叫苦。
那几个村都是特别穷的村子，因为常年干旱，村民日子很不好过，吃了上顿没下顿，这要是让上级领导知道，这铁饭碗怕是要碎了。
卫生局局长带着众人火急火燎地赶去那几个村落，到了地方后，他们也大吃一惊，他们只知道这些地方老百姓日子不好过，但是官方年年都援助，给粮食的，可他们看到的是，有人在吃土。
小孩子掰下来一块土，就那么嚼着吃，孩子们看到他们，害怕地往后退缩，每个人都瘦的皮包骨，但是却有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和大头。
这种情况，卫生局局长根本不知道，触目惊心，也给他接下来的工作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目光凝重，让村民带着他找到村里的医疗队，正好是孙教授跟安夏这一组。
孙教授得知官方来人，凝重的心情缓解些许，官方来人证明大院长把资料交上去，并且上面很重视，他把最近调查的情况和卫生局长讲了一遍，痛心疾首。
因为这几日调查发现，老百姓们除了普遍有大脖子病之外，还有寄生虫、血吸虫，这是因为卫生条件差，没有干净水源，而且一半以上的人还有沙眼，当然这是因为当地气候干旱，植被少沙漠化造成的。
卫生局长委婉地表示，是他们的工作没有做扎实，但是上报的时候，能不能缓一缓，如果就这么直接报上去，他们很被动。
安夏有些生气，这些领导看到村子里的村民这幅样子，还在考虑他们要承担多少责任，而不是他们该怎么做，她声音微冷，“局长，村民的情况是需要方方面面的帮助，打井取水，医疗救助，甚至扶贫帮困，给他们提供就业机会和赚钱条件，你们卫生局能做到吗？”
“这么多事情，绝对不是你们一个部门能解决的，需要官方和国家统一调配，我们如果不实事求是上报，最后大家得不到帮助，你看看他们，日子过得还不够惨吗？
吃不饱只能吃土，这些孩子的肠胃功能都有不同程度损伤，因为没有干净的水源，所有的孩子肚子里几乎都有寄生虫，还有因为吃不饱肚子，孩子们的时间只能用于寻找食物，没办法上学，他们长大后，他们的孩子难道还要继续过这种生活吗？”
安夏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卫生局长哑口无言，卫生局长也知道，自己有私心，这些帝都来的人，他也得罪不起，他一个地方卫生局领导，永远混不进帝都的圈子，可眼前这个小姑娘，是帝都霍家第三代，又是清华医学院的，摆明前途远大，他得罪不起。
随着调查的深入，传入帝都的资料让卫生部震惊，怎么还有这么多疾病流行，血吸虫、寄生虫、包虫、沙眼，这些大部分跟卫生习惯有关，华夏国成立这么多年，怎么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连干净的水源都没有。
没几日，帝都卫生部派下来的人，也抵达了喀什，跟当地卫生局顺利对接，但是不是所有人员都留在喀什，每个工作人员督导一个地点，喀什、库车、和田等地均有帝都卫生部派下来的调查员，主要工作是督导当地卫生局落实上级要求，尤其是监督他们，不许弄虚作假。
卫生部带头的领导，高级专员在喀什跟霍家和孙教授医疗队见了面，专员感谢大家为公共医疗做出的贡献，尤其感谢安夏，有敏锐的卫生意识，发现了这起严重的问题。
有官方工作人员接手，孙教授和霍家带来的药品消耗殆尽，资料也手机了很多，于是大家打算回帝都，还要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安夏临走前，又去看了巴依老爷，九副药下去，巴依老爷的病彻底好了，她又留下一些药丸和几包草药，告诉巴依老爷，如果有时候觉得咳喘不舒服，可以煮一包草药，一包即可，如果天气变化晚上睡觉憋闷，也可以吃一颗药丸，要是还不好，就去帝都找中医霍家。
巴依老爷习惯了安夏的存在，安夏虽然不能天天在他身边儿，只要安夏在附近，他就踏实，安夏不光治好了他的病，还极大缓解了他老婆的腰疼，还有孙子孙女的寄生虫等等，安夏在他心里踏实，觉得身体健康浑身有劲。
听说安夏要走，他非常不舍，可他知道，安夏不属于这里。
巴依老爷的老婆紧紧抱着安夏不撒手，哭得面巾都打湿了，但她知道，安夏不属于这里，她擦擦眼泪从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一个纯银打造的首饰盒，送给安夏。
安夏打开后，看到里面是一套镶嵌纯净的顶级海蓝宝的项链和耳环，镶嵌工艺奢华极了，就项链上的那颗海蓝宝，足有鸽子蛋大小，一对宝石耳环上坠着的宝石也有大拇指大小，颜色像是浅浅的纯净天空，干净到仿佛就是碧蓝的天空被封印在宝石中。
这样贵重的礼物，安夏不肯收，可巴依老爷怎么能同意，在他们的坚持下，安夏珍重地捧着首饰盒，眼角湿润。
第一零二一章 归来
看完最后的病人们，霍家跟孙教授一行人，被官方人员送到喀什市内，打扰了萨拉姆丁全家这么多日，安夏还是决定跟众人住到官方安排的招待所里，众人在喀什修整一天，整理资料，第二日回帝都。
到了室内，众人最大的渴望便是好好洗个热水澡，在村子里的时候，吃水都困难，谁都舍不得洗澡，也只有巴依老爷这样的贵族，有钱自己打井，打深井吃好水。
众人痛痛快快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早，萨拉姆丁到招待所，带着大家吃了一顿地道的少数民族早餐，众人就回去紧张地整理资料，中午要去萨拉姆丁家中吃饭。
安夏他们要走，萨拉姆丁这些日子见到这些汉族人，为了自己民族的人的身体健康，免费救治看病，还向上面的领导汇报，现在帝都都来人了，他相信未来自己这些同胞，肯定能吃上细盐，能喝上干净的井水，他要替同胞好好感谢这些医生。
中午众人正吃着丰盛的午餐，巴依老爷带着家里人和村民来了，巴依老爷骑着他那匹心爱的汗血宝马，巴依老爷的妻子和女儿孙子们坐着马车，村民们有的骑着毛驴，有的坐着骡子车，大家全都赶来送安夏。
萨拉姆丁连忙迎接巴依老爷进家，虽然尊贵的巴依老爷对萨拉姆丁家中的狭窄有些瞧不上，但是他是来看安夏的，安夏明日就要走了，巴依老爷跟村民们都想送送这些医生。
不用萨拉姆丁安排，巴依老爷把带来的两只没结过婚的最好的羊当场宰了，女人们忙活起来，男人们坐在院子里吃饭喝酒，当然巴依老爷坐在屋里，其他平民不敢进去，那可是贵族老爷。
众人吃饱喝足，难得来一次西疆，晚上巴依老爷邀请众人，去喀什最有名的夜市转转，大家辛苦了这么久，孙教授自然点头同意，虽然他想留在屋里整理资料，不过还是被安夏拽着一同出门。
“孙教授，一起转转，晚上我跟师兄师姐们一起整资料，您就别操心了，西疆极具西域特色，您看一眼绝对不吃亏，而且还有很多好吃的，您都没吃呢，我得带您尝尝。”
众学生和医生羡慕地看着安夏拽着孙教授，他们总觉得这是幻觉，这还是以前那个严肃不苟言笑，要求极其严格的孙院长孙教授吗？
为什么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为什么安夏还能挽着老师的胳膊，
怎么办？好嫉妒！
三位医学院的医生看了都心生嫉妒，更别提孙教授最器重的学生。
此刻这位师兄明白，老师最器重的是安夏，当然他对安夏心服口服，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安夏的医术比这几位医院的医生都高明，甚至有时候老师还会问安夏，霍家的孩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而且安夏还教了他很多知识。
巴依老爷带着众人逛起了喀什最大的夜市，在南疆夜市很有名的夜市，而维族人看到巴依老爷的以上和他腰间佩戴的英吉沙匕首，全都面露惧意，不由自主地弯腰行礼。
这是贵族老爷，刀鞘纯金打造镶嵌宝石，乃是贵族中的贵族，绝对得罪不起。
众人一路走来，安夏带着大家尝了烤鹅蛋，吃了蜂蜜凉粽，雪花凉，鲜榨无添加的石榴汁，还有各种烧烤食品，有巴依老爷在，摊主都不敢收钱。
不过等巴依老爷走后，安夏悄悄把钱付给了摊主，这些人都不容易，她不能白吃白喝。
众人在夜市上吃到了从未吃过的美食，看到了各种民族，还跟着巴依老爷体验了一把贵族待遇，终于到了离别的日子。
巴依老爷带着村民站在火车站，送走这些医生，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诧，从没看到贵族老爷对一个汉族姑娘这么客气，可看到贵族老爷这般，那些维族平民对安夏各个低着头，都不敢正视，仿佛看一眼，就会被贵族老爷抽鞭子。
“把这些搬上去。”
巴依老爷一声令下，村民把带来的水果、干果、奶制品往车上搬，巴依老爷站在站台上笑得如一朵风中摇摆的大喇叭花，操着不太清楚的汉语，对安夏比划着水果，“带回去、吃！”
安夏看着那么多水果，现在天气这么热，到乌鲁木齐就会坏一大半，她让巴依老爷带回去，可巴依老爷怎么可能把送出的礼物再收回，巴依老爷霸气地找火车站工作人员，最后那些葡萄和桃这样的水果，居然被列车员专门放在冰箱冷藏室保存。
列车员还告诉安夏，等下车后，他们会把这些东西帮她搬下去，让她不要操心，贵族老爷的特权果然好用。
到了乌鲁木齐，翟天明便将众人接走直接送去地窝堡机场，飞了四个小时，终于到帝都。
大院长派了医院的商务车迎接众人，卫生部也派了车，当然卫生部是奔着宝贵的资料来的，萧敬生两口子也在机场，等着女儿和儿子，过了几天二人世界，两人非但没开心，反而无时无刻都惦记着孩子，度日如年。
众人风尘仆仆地从飞机上下来，取了几十件行李，找了十几个手推车才把行李推出来，卫生部的领导看了心中暗喜，以为全是资料，谁知除了几个大箱子，其他全是水果。
大院长怎会不知官方领导的意图，这些宝贵的资料可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们，当然还有霍家医疗队千里迢迢带回来了，他们得自己过了目，留了底稿再给官方。
最后卫生部长直接走几箱哈密瓜和葡萄，霍家的人全被接走，安夏却被孙教授硬生生留下，大院长望着安夏满脸堆笑，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全然忘记前段时间，因为池菲菲引起的事情，他认为安夏只会找麻烦的想法。
“安夏同学，辛苦你啦，走，跟我们一起回学校，这次的大规模疾病，你功不可没。”
安夏为难地看着院长，“院长，我想回家。”
院长给孙教授递了个眼色，孙教授心领神会，“哎呀，我头疼，不行我汇报不了工作了，院长你问安夏吧，我要回去休息。”
“孙教授，你不舒服吗，那我一会儿送你回家好好休息，安夏同学，这下真的要麻烦你了。”
安夏看着院长跟孙教授，孙教授立刻捂着太阳穴哎呦哎呦地叫着倒在院长身上，安夏被师姐和师兄一同带走。
第一零二二章 好久不见
医疗队带回来的资料十分珍贵，霍家跟医学院对资料进行留底共享后，两家就把资料立刻交给卫生部，这一刻安夏才觉得自己好累，在家睡了整整两日才缓过劲来。
邓一凡的外贸公司也已经准备完毕，准备开张。
陆柏川好容易等到安夏回来，待安夏休息好后，亲自给萧敬生夫妇送邀请函，请他们参加自己公司的开张仪式。
这些日子陆柏川跑了很多地方，带回来一些当年的战友，有他手下的兵，有曾经跟他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也有战友的遗孀和家属。
在部队里，他们是最优秀的军人，可因为他们的刚正不阿，早已习惯部队的生活和思想，于是跟社会格格不入，甚至在部队越优秀的兵，越是没办法融入社会中。
陆柏川找过去的时候，他手下曾经最优秀的一个兵，在建筑工地给人翻砂，家里父亲卧病在床，母亲身体不好，已经中不了地，几个妹妹嫁的不如意，带回去的那点退伍费，也全给父亲看了病。
他也去找了很多工作，结果无一例外，因为看不惯一些行为，被老板辞退，最后只能凭着一身力气，在建筑工地上干活，陆柏川找到他的时候，父亲的病又要花钱，他一个大男人，一个曾经在部队那么优秀耀眼的兵，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兵，结果靠在墙边儿掉眼泪。
陆柏川当即给这个叫杜壮的兵家里留了五千块钱，给他父亲看病并且过生活，带回了杜壮，把他安顿在东北贸易仓，当初这个人是尖刀班班长，思维缜密心细，最适合管理仓库，有他在那盯着，陆柏川放心，邓一凡跟他也接触过一年，也算有交情。
邓一凡也很同情这个老兵，但是他当过兵，知道当兵的人自尊心都很强，要不然杜壮不会过成这样也不来找队长，也不跟他以前熟悉的战友联系。
邓一凡安排公司人事跟杜壮签订劳动合同，月薪八百，奖金另算，包吃包住。
这么高的工资，杜壮立刻明白，邓一凡和队长在照顾自己，可此刻他已经欠了队长五千块钱，他必须赚钱偿还，只能默默记下这份情谊，暗下决心队长给自己的这份工作，自己一定要尽心尽力，以后自己的命就是队长的。
陆柏川又找来两个兵，这两人一个散打特别厉害，一个脑子特别聪明，加上杜壮一共三个人，派去贸易仓也足够带领当地请的工人干活，杜壮总负责，剩下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虽说打人犯法，但开门做生意，难免要上有些当地的地头蛇。
贸易公司总部在帝都，东北那边儿就是一个办公室，这三个兵就是管理层，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听邓一凡这边儿安排工作，邓一凡在总部一共招了两个人，一个会计兼人事一个出纳兼办公室主任。
安夏靠在沙发上，听陆柏川絮絮叨叨地跟自己汇报他这些日子的工作，对他帮助杜壮心里听感动地，但是她也挺奇怪，这时候退伍的兵，官方都是安排工作的。
“大壮他所在的县城特别穷，是贫困县，那边儿本来就没什么企业，政府上班的人工资都开不出来，根本没法安排工作，其实就连打工的机会都很少，他要不是要照顾家里父母，就去南方闯一闯了。
现在好了，五千块钱够他父亲看病吃药，我还给他家里买了米面油，吃饭也又着落了，只要大壮好好干，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退伍军人的就业问题，如果你能帮几个就多帮几个吧，他们为国家流血流汗，不能让他们再流泪了。”安夏叹息一声。
虽然柏川帮了几个自己的兵，可其实有很多跟杜壮一样的战士，回到家乡没有合适的工作，只能一辈子出苦力，过着不太宽裕的生活，他们是保卫祖国的人，不该这样，只是她也没有能力帮到这个群体。
“还有个事要跟你说。”陆柏川不敢看媳妇的眼睛。
“怎么了？”安夏发现陆柏川眼神躲闪，“你快说啊。”
“我怕你生气，毕竟、我赚来的钱都是你的，应该由你支配，我不该自作主张。”
安夏啼笑皆非，“我是那种刻薄的老婆吗？你赚的钱只要花在正途上，我不会生气的，再说就是偶尔因为自己的爱好花点钱，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行。”
听媳妇这样说，陆柏川松了一口气，突然惊喜起来，“夏夏，你是我的老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咱两聚少离多，我真想把你娶回家，天天看着你。”
“我还没满二十，娶我回家你犯法。”
“额！”陆柏川一口气憋在胸口，安夏虽然身份证改大了两岁，可她明年夏天才二十，还有一年再忍忍。
安夏看着陆柏川涨红了脸，一会儿有颓然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你这眼神，是要把我拆吃入腹吗？”
“能吃到肚子里就好了，至少你在我心里，我就安心了。”陆柏川喃喃道。
安夏许久没有说话，自己的一双手都要被这人揉搓烂了，其实她也盼着自己的二十岁，陆柏川明年就三十了，九十年代快三十的男人还没结婚，是很罕见的，除非条件不好，娶不上媳妇。
她往陆柏川那边儿靠了靠，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还有一年，很快的，到时候……我就嫁给你。”
陆柏川心头一紧，“明年、明年你同意嫁给我了？”
安夏没做声，只听到陆柏川的心跳“咚咚咚”越来越快的跳动声。
卧室响起敲门声，依偎在一起的二人，猛地分开，霍静姝推门而入，端着一盘西瓜和哈密瓜。
“柏川你尝尝这个哈密瓜，是从西疆带来的，一会儿回去给你爷爷带回去几个，非常甜。”
霍静姝注意到两人脸颊通红，也知道坠入爱河的年轻男女，有时候情到浓时，难免冲动，轻咳两声看了眼女儿出去了。
“怎么样，里面还好吧。”
一出去，萧敬生就迎上去。
“两人说话呢，什么都没干，就你疑心重，咱们的孩子你还不放心。”
“我是不放心那小子，他摆明惦记咱姑娘。”
霍静姝有些好笑，“咱姑娘这么漂亮，没人惦记你就放心了？”
被妻子说了一通，未来岳父萧敬生终于消停了。
第一零二三章 遗孀
“我这次带回了以前老队长的妻儿和他的亲妹子，一共三个人，老队长当年在西南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
说到这陆柏川哽咽几秒，吸着气让眼睛里的眼泪不要流下来，“他是为了保住我们整个小队，牺牲了自己，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本来那次任务，他不用参加的，那时候我已经是队长了，但是他说自己对边境熟悉，对那些人也熟悉，请战参加了任务。
却没想到，成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次任务！”
陆柏川死死咬着后槽牙，脑海中浮现出老队长最后一次对自己说的话：走，你不走，我就白死了，带着大家逃，快！
他眼睁睁看着老队长自我暴露，被敌人抓住，最后一片鲜红的血溅到天空，以及隐忍压抑的吼声，而他只能带着队员离开了，老队长牺牲了。
“老队长走后，是她的妻子来领的抚恤金，还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婴儿，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见过一面，就走了。她的妻子很朴实，拒绝我们师领导给她提供的照顾性工作，抱着老队长的骨灰盒，拿着奖章和钱离开，我把爷爷曾经在武市的地址和联系电话留给了她。
前段时间，爷爷给了我一封信，是谢阿姨收到后，转寄过来的，我打开一看，队长的妻儿过得很不好，就去了一趟他们家，到了那屋里没人，推门进去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三岁的男孩，正坐在地上吃……鸡粪，因为营养不良，孩子到现在走路都歪歪斜斜，队长爱人怕自己在种地的时候，照顾不到孩子，就把他锁在家中，屋里除了几个土豆，什么都没有，两人出去一天，孩子就这么关在家里。
那是老队长的儿子，是他连面都没见过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妻儿过成这样的生活。”
“三岁的孩子，怎么走不好路呢？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
陆柏川点点头，“嫂子带着孩子去看过病，医生说是大脑发育不良引起的运动神经发育迟缓，队长的抚恤金全都花在给孩子看病上了，但是那些钱远远不够，这也是他们母子为什么过的这么艰难的原因，这些年她攒点钱，就全都送医院了，还要搭上昂贵的路费伙食费。”
“太难了，你做的很多，找个时间我给孩子看看，通过按摩针灸这些康复治疗，对病情也有一定的帮助。”
陆柏川紧紧攥着安夏的手，“夏夏，是我对不住你，本想让你跟着我享福，结果我现在还要多养三个人，让你跟我吃苦手累。”
“只要她们不再受苦就好，是嫂子给写的信吗。”
“是老队长的亲妹子写的，她要是不找我，我还以为嫂子拿着抚恤金，日子还过的下去，是她偷偷跟我联系后，我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的。”
安夏点点头，“她联系你是对的，至少你们每个人帮一把，他们家就好过了。”
“是啊，我很庆幸她联系了我，我现在心里特别愧疚，我应该每年都去看看嫂子他们的，我怕我去了勾起嫂子心底的难过，看到她们我总是内心忍不住愧疚，那次的任务，我应该坚决组织老队长……”
陆柏川说不下去。
“你别太难过，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没法改变，但是未来我们可以让她们过得更好，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给她们租了一套房子，就在公司附近，队长的妹妹去公司上班，打扫卫生，嫂子就在家带孩子，现在先把孩子的腿治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一凡给的工资也不低，一个月三百块钱，看病的钱我来出。”
“行，这样安排挺好。”
就冲着嫂子日子过得如此艰难，都不肯找丈夫的战友和老领导求助，就可知这个女人根本不愿麻烦众人，好在队长的亲妹妹跟陆柏川取得了联系，事情还不算太糟。
……
公司开张的日子很快到了，萧敬生带着全家，参加新公司的开张典礼，安夏找花店订了一对花篮，邓一凡的公司在帝都繁华的商贸区写字楼里。
当日来了不少人，大多数是年轻人，还有些老板，邓一凡跟陆柏川二人穿着笔挺地西装，一个像花花公子，透着些许贵气，一个则沉稳内敛，寡言却带着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
“嫂子你看，真好看。”
一个年轻女孩身穿花连衣裙，挽着身边儿的妇女，这妇女穿着一身两截式碎花布衣，衣服很旧但是洗得很干净，脚上是一双黑布鞋，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跟身边儿穿着漂亮连衣裙的女孩和周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妇人看了看身旁的女孩，“你穿成这样干什么，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就穿什么样的衣服，这些东西不适合咱们。”
女孩有些委屈，“咋就不适合了，这边儿的姑娘都这样穿，这是陆大哥给我买的，嫂子你不穿，还不让我穿。”
妇人叹了口气，“小妹，咱们穿成这样不合适。你也不是这的人，也没这样的家庭环境，陆柏川是心地善良，管着咱们三人，可是咱们不能这样，咱们要自食其力，等果果病好了，咱就回去，不给人家添麻烦。”
“啥？嫂子你说啥？回去？为什么？这里挺好的，再说咱们也没让陆大哥养着，我在公司打扫卫生，赚的钱足够咱们三人在这生活了，我不走。”
杨小妹撅起嘴，自己家那个破山沟沟，回去干啥，晴天一脚土，雨天一身泥，吃水还要挑，顿顿吃土豆，那里怎么能跟帝都比，嫂子放着好日子不过，为啥要回去受苦。
“嫂子，咱们在家里的生活条件，跟这里没法比，我可以跟您回去，可是果果呢？我大哥为国家牺牲了，当年您坚决拒绝领导的好意，谢绝领导安排的工作，非要带着我哥回家，结果孩子成了这样。”
妇人听到这话，眼神黯了黯。
“嫂子，我知道您对果果好，但是咱们村里，真的不适合果果，我哥都牺牲了，留果果在大城市生活，怎么就不行，这是我哥拿命换来的。”
妇人没说话，微微叹了口气。
第一零二四章 觊觎
杨小妹看着陆柏川，眼底闪过一种说不出的情愫，突然与陆柏川扫过来目光对上，她立刻低下头，只觉得心口咚咚跳，紧张地呼吸困难。
“嫂子，小妹。”
陆柏川露出少有的笑容迎了上去，“果果，叔叔抱抱。”
陆柏川伸出手，小男孩看着眼前的叔叔，他记得这个叔叔给他吃甜甜的糖，含糊地喊了声叔，就伸开手要陆柏川。
“陆先生，你穿得这么干净，再让孩子踢一身土。”
陆柏川笑着接过果果，“嫂子，您叫我小陆，或者喊我柏川都行，您是我队长的妻子，别再喊我陆先生了，太生分。”
“陆大哥。”杨小妹抬起头看了眼陆柏川，又飞快地地下，脸颊发烫。
“小妹今天真好看。”
“谢、谢谢陆大哥送我的裙子。”
“嫂子，我给你和果果买的衣服，怎么没穿。”
肖玉兰笑笑：“那些衣服不是我们这样人穿的，我穿这身就行。”
“嫂子，买给您，您就只管穿，您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再买。”
“不不，衣服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实在是太贵了，陆先……小陆，你还是拿去退了吧，几百块钱就买一套衣服，实在太贵了。”
“嫂子，退不了的，您要是不穿，那钱就真的浪费了。”
肖玉兰有些心疼，“真不能退了？”
陆柏川笑着点点头，“您以后可要穿，别放着。对了给您介绍一下。”
陆柏川看到安夏走过来，上前笑着牵着安夏的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安夏。夏夏，这是嫂子和小妹，这是果果。”
“嫂子好，小妹你好。”
安夏望着眼前黑瘦的女人，眼角有一丝愁苦，就知道她曾经的日子肯定很艰难，穿着一身很朴素的衣裳，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山区人民，倒是旁边儿的小姑娘穿着漂亮的连衣裙，不过因为她肤色黑里透红，穿着这身衣服有些不搭。
肖玉兰看着眼前的年轻姑娘，长得仿佛天仙一般，她从没看到过长得这般漂亮的人，周身有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但是眼神清澈，真诚热情，她对安夏客气地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杨小妹则如遭雷击，望着眼前的安夏，未婚妻？陆大哥有未婚妻？
但她立刻又想到，陆大哥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没有未婚妻，只是她心里好难受，哑着嗓子喊了声，“安夏姑娘。”然后便低下了头。
外界的喧嚣吵闹，她全都听不见，心底堆满了悲伤。
“嫂子，我未婚妻是医生，虽然现在大学在读，不过她医术很好，您要是愿意，抽个时间让她给果果看看。”
肖玉兰迟疑了一下，看了眼安夏，“果果的病，可能看不好。”
“嫂子，您以前在当地看病，我无意贬低其他医生，但是帝都的医疗条件，是全华夏国最好的，而且我家祖传世代中医，果果的情况，也许通过中医理疗，会有不错的效果，果果这么小，越小的孩子做复健效果越好，嫂子你别气馁，我倒觉得果果能治好。”
“真的吗？”肖玉兰眼中燃起希望，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她这辈子最内疚的是，对不住孩子，孩子没了父亲，因为她照顾不周，让孩子得了病，三岁半连路都走不稳。
陆柏川则惊喜极了，“夏夏，能治好？”
“你知道的，我不说没把握的话，果果的年纪，虽然不是做复健的最佳年纪，但也没耽误太久，很大概率可以治好。”
“真的可以好？谢谢安夏姑娘，谢谢！”
“嫂子，抽个时间，我带安夏来给果果瞧瞧，安夏姑娘的外公是帝都霍家，您听说过吧，所以您别太担心，我们都会努力给果果看病的，果果自己也要努力，是不是？”
果果看着大家，因为瘦显得眼睛又大又可怜，他虽然不明白大家说什么，但是看到妈妈笑，他也笑了起来。
杨小妹低着头，死死攥着自己的麻花辫，她头一次看到陆大哥温柔的眼神和笑容，他就这么喜欢安夏。
众人正说着话，萧敬生带着妻子走过来，陆柏川又把肖玉兰介绍给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
他看出肖玉兰有些局促，便带着肖玉兰三人先去酒席。
安夏则把肖玉兰的身世告诉了父母。
萧敬生看着还没走远的杨小妹，“柏川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但是你也要看好他。”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安夏笑了，“我看他什么，他不会对不起我的。”
杨小妹拽了拽陆柏川的袖口，萧敬生皱了皱眉，想到陆柏川的为人，把心里的话咽到肚子里。
“叔叔阿姨，入席吧。”
陆柏川把萧敬生夫妇带入酒店，坐在靠窗的一桌，这一桌都是贵客，安夏坐在母亲身边儿。
“夏夏。”陆柏川喊了一声，安夏看到他有话要说，起身跟他来到旁边儿。
“你能不能跟嫂子坐一桌，这种场合她们第一次参加，我一会儿还要跟着一凡敬酒，怕照顾不过来。”
“行，你放心吧。”
安夏跟父母打了声招呼，来到肖玉兰一桌，坐在她身边儿。
“糖，糖糖！”
果果指着桌子上的糖果盘，一个劲地要糖吃，安夏笑了笑，这笑容印在杨小妹眼中，她特别难受，从没有现在这么难受。
她恨为什么自己家里那么穷，在安夏面前，她忍不住自惭形秽，当小侄子一个劲要吃糖的时候，她那种低贱感，让她心里直哆嗦，恨不得捂住小侄子的嘴。
“嫂子，再给果果拿颗糖？”
肖玉兰摇摇头，“这孩子刚才都吃了好几颗糖了，还有这么多人没到，不能让他把一盘糖都吃完，这样不好。”
安夏心底有些佩服肖玉兰，她虽然很穷，可真的穷得有骨气，也难怪她过得那么艰难，都不肯跟任何人联系。
“是的，吃糖多了一会儿就不吃饭了，嫂子你等我会儿。”
安夏起身离开，不一会儿带着一瓶牛奶。
“嫂子，我让酒店服务员热了瓶牛奶，酒席一会儿才开，先让果果喝点牛奶垫垫肚子，孩子不比咱们大人。”
这回肖玉兰没有拒绝，低声道谢。
第一零二五章 气场不和
“我来吧。”
安夏拿起杯子，把温好的牛奶倒在杯子里，肖玉兰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喂儿子喝奶，气氛有些沉默。
“牛奶富含丰富的钙质，孩子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喝一杯，对身体好。这里可以定鲜奶，等会儿我给柏川说一声，给果果订一份牛奶，嫂子你每天把烧开了给孩子喝。”
杨小妹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看到安夏碎花长裙下露出的鞋袜，白色带着暗色镂空花纹的袜子还有一圈蕾丝边儿，侧面还坠着一朵嫩黄的小花，白色镂空皮鞋，比自己脚上这双黑色皮鞋，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还有安夏的连衣裙，也比自己的裙子好看，还有她的皮肤，那么白的皮肤，她在贵省最繁华的城市，都没看到这么白的人，原来人的皮肤能这么白，近看仿佛上好的瓷器，细腻光洁。
再想起自己以为穿着最漂亮的衣服，挺胸抬头的走在外面，脸颊有些发热，还有一丝羞恼，跟真正的帝都姑娘比，自己什么都不是，但陆大哥为什么不给自己买跟安夏一样的鞋袜，就因为安夏是她的未婚妻。
她嫉妒，不想压制自己情绪，她嫉妒安夏。
“安夏姑娘，听陆大哥说，您是医生？”
安夏笑笑，“别叫我安夏姑娘，太客气了，我今年十九岁，不知小妹你多大？”
肖玉兰笑道：“小妹今年十八，你两差不多大。”
“小妹，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安夏，或者姐姐也行。”
杨小妹挤出一丝腼腆笑容，“安夏姐姐。”
“我现在大二，在清华医学院念书，学的中西医结合科，等过几日嫂子抽出时间了，我带果果去我们学校的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果果的情况，怎么治疗最好。我们学校的医院，还是不错的，清华附属医学院协和医院。”
协和医院？肖玉兰想起当初在家看病的时候，她问医生全国哪个医院最好，医生砸巴砸巴嘴巴，告诉她帝都的协和医院是全国最好的医院，还告诉她要是能去哪里看病，孩子的病兴许能治好，没想到安夏就在这个医院里念书。
“安夏姑娘，真的太谢……”
“嫂子，您别再跟我道谢了，我听柏川说过老队长的事情，您有困难为什么不联系柏川，柏川把您当亲嫂子，您也是我的亲嫂子，果果就是我的小侄子，我一定会尽全力给果果看病，以后您就把我跟柏川当您的弟弟弟媳一样，别跟我们客气，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们。”
杨小妹看到嫂子激动地样子，心里暗暗生气，这个人太会说了，果果是我的侄子，是我哥的骨肉，什么时候成你的侄子了，都说城里人一张巧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如果安夏能帮自家，为啥每次陆大哥来看自家的时候，她都没来，还不是瞧不起农村人。
也就嫂子是个实心眼，听不出安夏说的是客气话漂亮话，再说她就一个学生，怎么可能会看病，真是吹牛不怕闪了舌头。
杨小妹甚至觉得，自己的衣服和鞋袜，是不是安夏挑的，她不想让自己穿得漂亮，所以亲自挑的衣服，她穿得那么美，自己站在她身边儿，再美也美不过她。
“安夏姐姐，看病会不会很贵，我和嫂子已经花光家里的钱了。”
她倒要看看，安夏能装到什么时候，光说看病倒是给钱啊。
安夏笑笑，“小妹你放心，给果果看病的钱你们不需要操心。”
“那怎么行，你和小陆对我们已经很好了，看病的钱必须我自家出，不能再花你们的钱。”
“嫂子，都是一家人，您老提钱干什么，我跟柏川有能力给果果看病，钱的事情你您别操心。你只管照顾好果果，等孩子身体正常了，咱们就送果果去上学。”
什么你跟陆大哥有能力，明明是陆大哥有钱，陆大哥开了这么大的公司，还请了那么多人，要不是你长得漂亮，陆大哥能看上你，杨小妹心里酸酸的，安夏就是好命，仗着长得漂亮，找了陆大哥这么英俊又品行好的男人。
她心底升起一股烦躁和后悔，要是自己早早发现陆柏川留的字条，早早跟陆柏川联系，陆大哥肯定会喜欢自己。
“安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再有那是你们的，我知道自己穷，可人总是朝别人伸手伸惯了，不好！果果爸也不希望我们是这种人，果果的病不能耽误，但是治病的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以后我干活赚了钱就换还给你们，行吗？”
安夏望着眼前的嫂子，心里对她的敬佩多了三分，她虽然穷，但穷得有骨气，自己要是再这样说，反倒是对她的不尊重。
“那行，嫂子，到时候我把给果果看病花的钱记下来，以后你赚了钱还给我们。”
肖玉兰笑了起来，心里踏实多了，她看得出，小陆媳妇是真心实意对自己的，可自己有手有脚，有一把子力气干活，自己不能事事都朝他们伸手，买衣服鞋子也就算了，看病是大事要花大钱，她不能什么都让别人花钱，当年她能抱着男人的骨灰回家一个人生活，那现在她带着果果，凭借自己的勤劳，一样能在帝都过上好日子。
“安夏姑娘，你好，没想到在这遇见你，你跟邓老板是？”
来人见安夏目露疑惑，笑着解释自己是邓一凡的合作伙伴，前段时间对安夏姑娘久仰大名。
听到这话，安夏猜测估计是外公那次举办的义诊大会，从那以后很多人尤其是中医圈子的人都知道自己。
“您好，喻先生，我跟一凡是朋友，我未婚夫是陆柏川。”
“哦，知道，一凡这小子，有福气，有福气。”
杨小妹瞪着大眼睛，望着眼前西装领带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为啥邓老板就有福气了，啥福气？
不一会儿又过来几个人落座，看到安夏后，众人眼中均是一喜，全都跟安夏十分客气又热情地打招呼。
看着这老些人都这样跟安夏说话，杨小妹心里暗暗奇怪，这些人咋了，面对安夏，为啥毕恭毕敬。
第一零二六章 拉肚子
其中有位老板的爱人，坐在安夏身边儿，当然她很有分寸地跟安夏空出一个座位，这样既不会显得太亲近自己太过巴结，也能跟安夏拉近距离。
“安夏姑娘，能在这遇见你，我今天运气真好。”
“您太客气了，咱们今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就都是有缘人。”
安夏这番话，让众人都十分高兴，虽然安夏还是个小姑娘，可谁都不敢轻视，他们从自己的亲朋好友口中得知，安夏医术惊人，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谁不想跟最好的医生搞好关系，这可是以后帮自己保命的人。
所以客气点尊敬点绝对没错，当然安夏这番话，让大家听了心里格外舒坦。
“这位是我大嫂，这位是我家小妹。”
众人立刻跟肖玉兰点头问好，虽然肖玉兰穿的特别朴素，但现在谁都不敢轻视她，因为大家看得出，安夏这么尊重这位像是从农村来的女人，还是她大嫂，那就是她很重要的人。
大家的态度立刻转变许多，刚才是客气而冷漠，现在就热情不少，有老板的妻子跟肖玉兰说话，虽然肖玉兰不善言辞，但她们这些做太太的，总能找到一些既不会显得沉闷，又能让你说两句的话题。
所以肖玉兰虽然话少，但不似刚才那般尴尬，杨小妹也从中体会到一种莫名的快乐，她挺直了身子昂起头，没错，自己是陆大哥的妹妹，他们不敢小瞧自己。
人都坐齐后，邓一凡上台讲话，他感谢了很多人，尤其感谢了自己的队长陆柏川，陆柏川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一凡，一凡感谢自己，但他何尝不是打心里感谢一凡呢，如果不是一凡带着自己做外贸，自己现在会干什么，自己曾经的兵，也许还要过着艰辛的日子。
杨小妹的目光紧紧盯着台下的陆柏川，她就知道这个公司全靠陆大哥，邓老板虽然是大老板，可他是听陆大哥的，陆大哥本事最大。
外面鞭炮声一响，开席，一道道菜如流水般端上来。
杨小妹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上的菜，这里面很多菜，她见都没见过，或者说好像知道什么是鱼，但是酒店做出来的，一点都不像鱼。
安夏夹了一筷子松鼠鱼放在肖玉兰碗中，“嫂子，这个酸酸甜甜的，小孩子喜欢吹，给果果尝尝，小妹吃菜，别光看。”
杨小妹略微慌乱地点点头，也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尝了一口立刻被这种脆香酸甜的口感惊艳，随后她吃到了好多这辈子都没吃过的好东西。
邓一凡则跟陆柏川挨个桌子敬酒，今天他们的公司正式成立，当然要跟坐在酒席上的人多多联络感情，有些是他们的下家，有些则是产品的生产厂家，大家都很给面子，很多厂家的厂长副厂长都来了，有些大厂虽然厂长没到，但是也派了自家销售科长来，算是给足了面子。
邓一凡也知道，这面子大家说是给自己的，其实还是给外贸部和外交部，是给官方的，如果没有官方给这些生产厂家直接打招呼，他是没办法拿到大批量的货物，还是以如此优惠的价格。
队长说得对，顺势而为，要看清国家发展的大趋势，华夏国跟俄国分分合合好多次，现在官方又开始亲近俄罗斯，自己虽然做外贸生意，但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外贸公司拉近两国的关系，必要时自己的公司可以给官方提供任何帮助和需求。
这话他当时听不太明白，觉得这条外贸线是自己闯出来的，官方总不能说要就要，让自己干啥自己就干啥，可今日看到来的这些大厂，尤其是魔都几个日化大厂的厂长，这些人搁在平日，他见都见不到，就连销售科长他都没机会接触，都是花钱找人批条拿货，可现在有了官方的帮助，这些大厂老板也可以对他笑得如沐春风了。
邓一凡跟陆柏川两人挨个敬酒，安夏有些心疼，打她认识陆柏川，从没见他喝过酒，但现在也没法避免，要维系好这些客户还要维系好这些厂家。
酒席结束后，她悄悄给陆柏川和邓一凡二人，一人一盒解酒药，告诉二人以后再喝酒，可以提前半小时吃，稍稍保护一下身体。
陆柏川喝了不少，安夏将肖玉兰母子和杨小妹送回家中，看到他们的房子里什么都有，安排的很妥当，谢绝肖玉兰的挽留，跟父母一同回家。
“嫂子，今天的菜好好吃，好多菜我都没见过。”杨小妹还沉浸在兴奋中。
果果玩累了，肖玉兰把孩子哄睡了放在床上，看小妹对着镜子还在对着镜子找来找去，“小妹，去换身衣服，明一早我跟你一起去公司打扫卫生。”
肖玉兰边说边干活，见小妹没说话，抬起头才发现，小妹还在那照镜子。
肖玉兰叹了口气，算了，丈夫唯一的妹妹，女孩子都爱漂亮，这些年她跟着自己吃苦了，说起来丈夫的抚恤金也有小妹一份，但是自己全都拿给孩子看病，她从来都没说过什么，她从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裳，就让她多穿一会儿吧。
“小妹，你仔细着点，这衣裳到时候洗干净收好了。”
“嗯，我知道。”这回杨小妹回答得挺利索。
就在这时，睡在屋里的果果突然大声哭了起来，杨小妹赶忙跑进屋里，“果果，咋了？”
“小姑，肚肚疼。”
果果小脸惨败，捂着肚子呜呜哭着，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杨小妹摸了下孩子的肚子，胀鼓鼓的，想给果果揉揉，结果孩子哭得更狠了。
“嫂子，嫂子，你快来！”
肖玉兰听到小妹叫声，立刻跑进屋里，刚迈进门，听到一个大屁的声音，屋里传来一股消化不良的臭味，杨小妹觉得自己腿上热乎乎的，低头一看，尖叫起来。
叫声还没断，果果又拉了一大滩稀粑粑，顺着杨小妹的裙角，滴滴答答地留在地上。
肖玉兰看到这一幕已经惊呆了。
“我的裙子！”
杨小妹看到自己漂亮的连衣裙被屎粑粑糊的到处都是，心疼地立刻掉下眼泪。
第一零二七章 触碰
孩子拉肚子了，肖玉兰立刻拿过痰盂，把儿子身上的短裤脱下来，把孩子放在痰盂上，果果小脸皱成一团，小肚子一起一伏，痰盂里传来沉闷的水声。
杨小妹哭丧着脸，换了自己的衣服，擦掉自己身上的稀屎粑粑，看着浅色连衣裙被染成屎黄色，从腰部一直到裙摆，大片大片跟星星点点交错在一起，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果果拉完后，肖玉兰给儿子洗干净屁屁。又给孩子喂了点热水，把儿子放在床上休息，想着是不是今天酒席上吃了大油的东西，拉肚子。
孩子沉沉睡去，可不一会儿又嚷着肚子疼，没憋住拉了一床，这样重复往返，到了下午一共拉了六七次。
小孩的脸都拉黄了，小腿软软地垂在地上，坐痰盂都坐不住了，一个劲喊着疼。
肖玉兰慌了神，“这是怎么了，今天也没吃啥？就吃了点鱼和鸡蛋，吃了点菜，咋回事？”
杨小妹见小侄子躺在穿上，喘气都没力气，也慌了神，“嫂子，要不、要不咱们赶快送果果去医院吧，这样拉下去会出事了，大人都扛不住，何况是孩子。”
肖玉兰本不想花陆柏川给她的钱，可现在没办法，孩子生病了，她拿了条毛巾被包住儿子，让小妹带着钱，赶忙朝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医生给果果做了详细检查，询问了果果最近吃的东西，最后化验了粪便，排除轮状病毒感染，确认果果是乳糖不耐受引起的腹泻，开了止泻药和补充人体电解质的水。
“这全都是安夏的错，她问都不问，就给果果喝牛奶，害的孩子拉成这样。”
害得我的新裙子，全都喷上了屎粑粑，这话杨小妹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愤愤想着，全都是安夏害的。
肖玉兰抱着儿子，刚才在医院给孩子喂了药，孩子安静多了，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小妹，别这样说，安夏姑娘也不知道果果那啥糖不耐受，喝牛奶回拉肚子，医生不也说了嘛，牛奶是很好的营养品，尤其适合小孩子喝，怪我没奶、水，让果果从小喝米汤，现在孩子肠胃受不了。”
“陆大哥说她是医生，医术很好，那她在给果果喝牛奶之前，就该考虑到这个问题，她为啥问都不问，就直接给果果喝牛奶，让孩子遭这么大的罪，不是她的孩子，她就是不心疼。
说把你当亲嫂子，把咱们当亲人，全都是假的，她就是故意的。”
想到自己那条花裙子，如果洗不出来就再也穿不了了，杨小妹光想想就心疼得浑身颤抖，那条裙子是陆大哥送给自己的，全都怪安夏。
杨小妹越想越气，一连洗了三遍，裙子上还是有浅黄色印记，好好地连衣裙算是毁了，她气得直掉眼泪。
果果乳糖不耐受，拉了一天肚子后，休息几日就好了，肖玉兰本想跟小妹一起去公司帮忙，因为孩子身体不舒服，她便留在家中照顾孩子，杨小妹每日去公司做保洁。
“小妹，这些新衣裳留着出门的时候穿，你去打扫卫生，穿这么好的衣裳，再给弄坏了。”
肖玉兰看着小姑子对着镜子找来找去，上身是一件白衬衣，下面是一条浅褐色裤子，配着黑皮鞋，好看是好看，可哪像做事的人。
见小妹没做声，肖玉兰想了想道：“小妹，年轻姑娘爱漂亮，这是人之常情，可咱们是打扫卫生的，干啥活像啥样，穿成这样像是走亲串门的，哪像个做事的样子，你别嫌嫂子唠叨。”
杨小妹咬咬牙，露出一副诚恳模样，“嫂子，我穿成这样不是为了好看，陆大哥公司里上班人都这么穿，每日里来来往往好多人，都是做生意的，我穿的不好，岂不是让别人觉得陆大哥公司没实力，上班的人穿得这么寒酸，肯定没什么钱，不是大老板。”
肖玉兰望着小姑子，她对这方面还真不懂，似乎说得有道理。
“那你穿这么好打扫卫生，衣服弄脏了弄坏了，岂不可惜。”
“嫂子，你放心吧，打扫卫生有手套，我做的时候仔细一点，肯定不能弄坏衣服，邓老板说等人员齐了，还要给我们配工作服呢，到时候我穿工作服上班，把这些衣服好生放起来。”
“那……行吧，路上小心，中午还是那个点回来吃饭吧。”
“知道了。”杨小妹欢快地答了一声，人已经跑出门外了。
这几日陆柏川天天在公司，她每天早早到公司，就是为了看到陆柏川，陆柏川还带她出去吃早饭，陆大哥对她跟别人不一样。
有时候杨小妹就在想，如果自己早早认识陆大哥，也许陆大哥喜欢的人就不是安夏了，只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立刻压了下去，仿佛偷了东西似的，心跳的厉害。
“陆大哥，早。”
“小妹来了，每天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还没……我想早点来把公司打扫干净，这样您和其他同事来的时候，就能坐在干净的办公室了。”
陆柏川笑道：“小妹你太勤快了，不过每天早上要吃饭，不然对身体不好，这个给你。”
杨小妹看到陆柏川递过来的包子和豆浆，笑得眼睛都弯了，“陆大哥，这是特意给我带的吗？”
陆柏川一想，说自己的早饭，小妹肯定不吃，于是点点头笑道：“特意给你买的，趁热吃，吃完再干。”
“哎。”
杨小妹欢快地答了一声，接过包子和豆浆，坐在外间办公室的沙发上吃喝起来。
陆柏川笑笑，觉得从大山里出来的小妹，跟孩子一样单纯，给个包子豆浆，就高兴地不得了。
“陆大哥，你干嘛去？”
“啊，我去打两壶开水。”
现在的写字楼还没有未来那般豪华，饮水机这种东西基本没有，每一层楼有两个开水房，里面有烧开水的，大家早上都是在开水房打开水。
“我去吧。”杨小妹放下包子。
“你吃你的，我去打。”
“那怎么行，这可不是老爷们干的活。”
杨小妹说完便上前从陆柏川手中去拿开水瓶，却不小心抓到了陆柏川的手。
第一零二八章 白莲花
陆柏川虽然没把杨小妹当外人，在他眼中杨小妹就是自己老队长的亲妹子，老队长为了救自己和大家壮烈牺牲，所以杨小妹就是自己的亲妹子，他是杨小妹的亲哥哥。
所以当杨小妹的手抓到他的手后，他没多想笑道：“小妹，我也是当了多年兵的人，生活可以自理，你别把我当病人一样照顾，你吃你的，这点事情我来。”
陆柏川推开杨小妹的手，拿着暖水壶打开水去了，杨小妹却怔怔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刚才自己抓到陆大哥的手了，那感觉……好像过电一样，她脸颊滚烫，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连忙拿着包子和豆浆跑到楼道窗户边儿，让外面的风吹吹脸上的燥热。
只是她的心里仍忍不住一遍遍想起刚才那一幕，陆大哥的手温热干燥，手指修长骨节清晰，是一双有力踏实的手。
杨小妹突然就痴迷起陆柏川的手，跟那双手触碰后，她心底压下去的小芽，又开始冒了出来，不论她怎么让自己冷静，都没办法停止胡思乱想。
“小妹！”
听到有人喊，杨小妹三口两口吞下包子，又大口大口喝完豆浆，赶忙跑回公司。
“小妹，上次你不是问我什么是油炸糕吗？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个，你尝尝。”
说话的是办公室管人事的大姐，她对杨小妹态度很好。
“方姐，您看我就那么一问，您还给我带了一个，太谢谢您了。”
方萍笑笑，“这有什么，再说你每天还把办公室打扫的这么干净呢。”
方萍的笑容不轻不重，让人看不真切，甚至看不穿真假，觉得她很客气，可那笑容只是在杨小妹望着她的时候格外热情，当杨小妹目光撤去后，方萍眼中迅速冷下来。
杨小妹拿着油炸糕，笑眯眯地坐在外面沙发上吃了起来，两只手上沾满了油，蹭在皮沙发上，明显都是手印。
付万珍看了撇撇嘴，“小妹，你看你手上的油，都蹭到沙发上去了，一会儿客人来了，不得蹭一身，你赶快擦擦吧。”
杨小妹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虽然上班只短短几天，办公室就这么点人，但是她顶不喜欢这位出纳兼啥办公室主任，天天管东管西，一会儿这不好，一会儿那不行，有事没事就跟自己挑刺，天天穿得花枝招展地，陆大哥一来她就贴上去，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杨小妹愤愤想着，拿抹布对着皮沙发擦了几下，付万珍看到杨小妹这般敷衍的态度，立刻站起来，蹬着高跟鞋几步走上前，“你这是干什么呢，这样就擦完了？这皮沙发有专业的清洁用品，买来我就告诉你，在门口柜子最下面的抽屉，你不知道吗？
这种全皮沙发最怕沾上油污，这本来是你该特别注意的，但是你没看到，我提醒你了，你就该认真擦干净，而不是敷衍了事，再擦。”
杨小妹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付万珍，最后咬咬牙转身去拿清洁用品，然后对着沙发山狠狠喷了几下，咬牙切齿地使劲擦完，“付主任，擦干净了，您挑刺吧。”
付万珍一听这话就炸了，她最讨厌公司里塞关系户，老板们不一样，有实力和门路的老板，凑在一起开个公司，各自在熟悉的领域发挥作用，起着1+1>2的效果，可公司的关系户，绝对是公司最恶劣的存在，杨小妹此刻就是那个恶劣的存在。
一个清洁工开三百块钱，开什么玩笑，国企的正式工，还得是技术工种才能开到这个工资，打扫卫生的阿姨满大街随便找，也不可能过一百五，加上杨小妹张口闭口陆大哥，生怕谁不知道，她的靠山是陆柏川，还要拿到公司里宣扬，不就是说给大家听的嘛。
“杨小妹，注意你的态度，什么叫我挑刺？如果我真想挑刺，上班时间可以吃东西？到现在了你都没有打扫卫生，你的工作是打扫卫生，你打扫不干净，我指出你的问题，是我的工作，可你却不肯虚心接受，按照规定，扣十块。”
“啥？”听到扣钱，杨小妹立刻瞪圆了眼睛，将手里的抹布狠狠甩在沙发上，“你凭啥扣我钱？”
付万珍冷冷一笑，“就凭你工作时间吃早餐，顶撞领导，不服管教。”
“我要找陆大哥，你太欺负人了。”
“那就再加一条，公私不分。”
“你……”
“小付，算了，都是我的错，我买什么油炸糕，弄得到处都是油乎乎的。小杨还小，小孩子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要说起来，这里也有我的问题，算了行吗？”
“方姐，我知道你是好心，那她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那就按照公司制度，扣十块。方姐，公司制度如果不执行，就是一张废纸，您是老会计兼人事，比我懂得多。”
付万珍的一番话，堵住了方萍的嘴，她不自然地笑笑，“制度是必须要执行的。”
付万珍点点头，高傲地抬起头，把杨小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嘴角露出一个鄙夷笑容，转身回到座位。
“你凭什么扣我钱！”
杨小妹气急，太欺负人了，她哭着冲进陆柏川办公室，“陆大哥，呜呜呜……付、付万珍欺负人。”
陆柏川正在看合同条款，一抬头看到杨小妹满脸泪痕，连忙问怎么了。
“付万珍仗着自己是主任，欺负人，她嫌我擦东西不干净，把我当奴隶似的指挥，瞧不起人，最后还要扣我十块钱。我是来买力气干活的，不是来看别人眼色的。”
杨小妹越说越委屈，眼泪不停往下掉。
陆柏川想了想，“小妹，这样你先回去，今天先别上班了，我问清楚情况，一定给你一个公平的结果。”
“我不走，付万珍处处针对我，我走了她、她又要扣我钱怎么办，她一张嘴就扣我十块，我那点工资还不够她扣的，她看我不顺眼，故意欺负人。”
“小妹，听话，先回去，今天我给你批一天假，付主任不会扣你钱的，你这样也没法干活，回去休息一天，去吧。”
杨小妹哭哭啼啼地走了之后，陆柏川喊付万珍到办公室去。
第一零二九章 辞职
付万珍面色平静地来到陆柏川办公室，今天跟杨小妹发生摩擦，她就已经料到后面的结果。
大不了辞职不干，做好最坏的打算后，付万珍昂首挺胸地走进办公室。
“付主任，坐。”
陆柏川起身，给付万珍倒了一杯水，“付主任，今天早上杨小妹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付万珍见陆柏川没有上来就责怪她，便不偏不倚地把今天早上的事情给陆柏川描述了一遍。
“陆总，我知道杨小妹是您亲戚，但是这是在公司，应该公私分明，她既然在公司上班，就该喊您一声陆总，至于您二人的亲戚关系，私下怎么叫都无所谓。
还有我确实看不惯杨小妹，她来公司也有一个星期了，我也给她提出过关于办公室的卫生要求，怕她记不住，专门写了一份资料，擦沙发用什么清洁物品，拖地用什么，可是到现在杨小妹都是一盆水一个抹布用到底。
这么简单的事情，谁都学的会，她却不按要求执行，我已经提醒过多次，所以今天她仍旧不按要求，并且顶撞领导，我按规定扣了她十块钱。”
陆柏川听了付万珍的话迟迟没做声，心里有些为难，“付主任，小妹是从贵省山区出来的，在工作中确实有做不到位的地方，这孩子脾气也犟，你能不能对她多一点耐心和包容，她的问题我会跟她谈的，这次的钱能不能不扣了。”
付万珍神色渐冷，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如果陆总要求我不扣钱，那我服从。”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虽然这样说，但付万珍心里的火却蹭蹭往上冒，今天杨小妹仗着自己是公司老总的亲戚，就能给自己气受，以后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领导如此昏聩，这工作不做也罢。
想到这，付万珍猛地站起身，“陆总，我有话说。”
陆柏川怎么会看不出付万珍不高兴，今日的事情是他包庇小妹了，正想怎么跟付万珍解释一下，“你说。”
“说个实话，我要不是因为没有关系，在单位做临时工十几年不能转正，我真的不会到外面做事。
工作如果做得不开心，我就不做，我相信以我的个人能力，去哪里都能混口饭吃。
我当初之所以选择这个公司，是因为我看到公司有一套完备的管理制度，我原来的单位就是公私不分，人情关系大于天，有能力的人没有关系，一辈子只能任劳任怨，还要替领导背黑锅，所以看到咱们公司的管理要求后，我毅然辞职，放弃了稳定的临时工，来咱们公司打工。
但是杨小妹的这件事情，让我对您很失望，我对杨小妹的处罚，已经很轻了，是她对我口出恶言，又不肯好好工作，以及在工作时间吃东西，我才扣她十块钱，全都是按照公司制度来的。
可您刚才那番话，就是和稀泥，我在老单位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我可以告诉您，如果一个公司领导不按规章制度做事，早晚有人心生不满，有工作能力的人，早晚都会离开公司，您觉得这是个小事，但很多公司，就毁在小事上。
今天您要这样处理，我没意见，您是我的上级领导，我服从管理。明天我就递交辞职报告，您找人接替我的工作吧，我想我跟公司理念不同，我不适合贵公司。”
说完后，付万珍转身离开，留陆柏川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微微发愣，怎么一件小事，居然引发了付万珍离职，他知道付万珍很有能力，所以当初邓一凡给付万珍开出了五百块的工资，这在帝都都是非常高的收入，他没想到付万珍会放弃这么高的工资，居然因为这点事要辞职。
方萍见付万珍从陆总办公室出来脸色不好，出于面子问了问，得知付万珍打算离职，方萍大吃一惊，付万珍的能力很强，她要是走了，以后再来个人，很难比付万珍能力强，最后受累的还不是自己。
方萍趁陆柏川出办公室的时候，悄悄跟出去，喊了声“陆总。”
陆柏川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付万珍要辞职，他想留住付万珍，可又不能委屈了小妹，正打算去学校，找媳妇想个招。
“方会计，有事？”
“陆总，今天早上的事情，其实我也有责任。”
“今天早上的事？跟方会计有什么关系？”
方萍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陪着笑脸，“陆总，要不是我给小杨带油炸糕，她俩也不会起冲突，说来也是我的错，您能不能劝劝小付，别为了这点事就不干了，从人事的角度说，小付工作能力很强，一个顶几个人，她要是走了，太可惜了。”
陆柏川点点头，“我知道了方会计，谢谢你。”
方萍有些诧异，谢我？谢我什么？领导还挺客气，方萍笑笑低头走了。
安夏下课后，在女生宿舍门口看到陆柏川，一脸委屈？
安夏有些诧异，抱着书本慢慢走上前，她还真走不快，开学后她被大院长找去谈话，说是跟她商量些事情。
她以为是西疆大脖子病的事情，等去了大院长办公室，才知道孙教授，给她专门制作了一张课表，要对她进行一对一单独教学，自己稍稍反抗，就被坐在办公室的老师们群起而攻之。
教中药学的老头捂着心口说，自己要被安夏气死，孙教授则一脸恳切的希望安夏能接受这份课程，因为大家都是为了安夏好，就连班主任也认为，安夏应该有刻苦学习努力奋发的精神。
她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只想做一条咸鱼，做一条都不用自己动手翻面的咸鱼。
可她一个人哪抵抗得住这么多老师，还都是精得跟狐狸似的老师们联手算计，最后孙教授给她一张课表，她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几个老师都表示，为了培养她，舍弃了休息时间，舍弃了跟家人团聚的时间，全都是为了自己好。
最后，她只能屈服，否则中药学老头就敢捂着心口倒她面前。
这不，她今天正好听臧老师的中药学课程，抱回来一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