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空间小神医全文阅读 第24分节

第二三零章 谈崩了

    “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安夏已经察觉出,村长找自己调查情况是假,有什么事情是真。

    “安家国的事情真的让我焦头烂额,他伤得又重,虽然你跟他断绝了关系,当然他这种人,你断绝关系我绝对支持。可你也要为你外婆想想,安家国伤得这么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外婆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家哪受得了老年丧子之痛。”

    “村长,您想说什么?”

    “咳咳。”村长干咳两声,“安夏,我刚才看小美脸上的伤痕几乎快没有了,那位老中医真厉害。你既然认识那位老中医,不如请他给安家国看看病,好歹保住他一条命。”

    原来在这等着呢,安夏不明白村长这说话什么意思,“村长,安家国都是皮外伤,医院的医生治得好,而且他这种病,更适合西医,中医见效慢,还不如西医来得快。”

    “安夏,你忍心看你外婆伤心?”

    安夏笑了,“村长,且不说这一切都是基于你的假设,是你假设安家国死了,外婆才伤心。我说句大实话,就算安家国真死了,外婆还有三个儿子,伤心只是暂时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而且以我跟安家国的仇怨,您觉得我会帮他吗?至于我外婆,到时候真死了再说,假设这种东西,本就不作数。”

    村长被安夏的话堵得死死地,感觉自己仿佛被安夏看穿了心思一般。

    “村长,有话您就直说吧。”

    安夏再一次表明,自己不愿意绕圈圈浪费口舌,她也看出村长只是拿这件事情当借口,实际上是有事情的。

    村长想了想道:“安夏,我想跟你合作,确切地说是跟你背后那位老中医合作。”村长摆摆手,“你先听我说完。

    这位老中医真的很厉害,小美的烫伤能治到不留疤痕,这比咱们市里的三医院还厉害,三医院治疗烫伤全国有名,他们医院有自己研发的专门治疗烫伤的药膏,整个医院就靠这个药膏撑起来的。

    如果这位老中医能把这个治疗烫伤的药膏拿出来,我们帮他做专利然后开公司销售,这样肯定财源滚滚,到时候赚的钱老中医肯定分大头,咱们拿小部分,相信我,就是这个小部分,也足矣让你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原来村长打这个主意,安夏突然反应过来,麻雀跟踪自己,也是村长做的,那他当初让麻雀跟踪自己,是想找到那位老中医?只可惜那老中医是幌子,用秘方赚钱看似容易,可背后潜藏着巨大风险,霍家如果找上门怎么办,自己怎么解释?

    村长要是见利忘义,对自己下黑手又怎么办?合作久了村长要是发现自己的秘密那又该怎么办?一瞬间安夏脑子里转过好多想法,都是该如何拒绝村长的,这个合作并不是什么好事。

    “村长,那位老中医不图财,如果他想赚钱,早都出去坐诊了,他就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所以您这个合作,恕我无能,恐怕不行。”

    “安夏,你跟老中医谈一谈,也许他这次就同意了呢,我是诚心想合作,难道你不想多赚点钱,日子过的舒服点吗?有钱了你可以给你外婆请保姆,你四舅家里困难,有钱了你也能帮衬他一把,有钱了你还可以自己买房子自己住,谁都不能撵你出去。”

    不得不说,村长说的这些提议,真的是安夏十分需要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就是那个幕后老中医,安夏险些就答应了,但她知道这个秘方如果暴露出来,钱还没赚到也许麻烦就上门了,如果霍家说这是他们家的祖传秘方该怎么办?她也不能保证霍家有没有过去的治疗记录,万一人家就有这个药膏记录,自己现在做出来,该怎么解释?不义之财向来不能赚,人不能贪。

    “村长,真的不行,那位老中医跟我说过,我不能泄露他的个人信息,而且他也明确说过,不为名利,所以您的合作,我不会跟他说,实在抱歉。”

    “你怎么油盐不进,放着钱不要呢。”村长有些焦躁,他没想到安夏居然连赚钱都不要,这世界上还有人不要钱的,她以前过的啥日子,穷的要死,现在也不过是得了程家的济,稍稍好过些,他万万没想到,安夏居然不要钱。

    “实在抱歉。”安夏起身要走,村长已经暴躁起来,她觉得再往下谈对大家都不好。

    “你不许走!”村长突然眼露凶光,堵在门前。

    “安夏,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事情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否则你在山坡村就别想要一个好名声,我让你在山坡村这辈子都无法立足。”

    安夏没想到,村长居然还敢威胁自己,软的不行来硬的,她冷笑一声,“有您这句话,山坡村我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我不住在这,自然不需要在这里立足。”

    “你、你……”

    “怎么,您还想要了我的命?牛不喝水强按头,村长你醒醒吧,这事情是不可能的。”

    村长构想得那么好,甚至都想到以后赚了钱要买豪宅,养几个漂亮的小老婆,甚至还打算再生两儿子,他设想了很多,在这一刻全都毁了,心中的恨意根本无法控制,安夏就是挡了他财路的人,但理智还没消失,如果安夏什么都不在乎,他没什么能威胁安夏的。

    “安夏,算我求你,你告诉我老中医的住址,我去跟他谈,再也不纠缠你,如果谈成了,该给你的钱我一分不少。”

    安夏叹了口气,“村长,真的不行,你让我走吧。”

    “不,你今天不给我地址,我就不让你走,你别逼我。”

    安夏烦了,这人怎么这么贱,她抬手照着村长身上几个剧痛穴位点去,村长疼得一哆嗦,浑身无力,安夏就着推开他,打开门离去。

    村长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喘着气,为什么刚才安夏点了自己几下,自己浑身都疼得哆嗦,到现在那股疼意都没有完全消散,仿佛浑身的神经扯着皮肉,阵阵收缩地疼。

    村长望着安夏,突然张大了嘴!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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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设计试探

    在村长又惊又怒的目光中,安夏大步跑回程家,刚才她也是被逼无奈,点了村长身上的穴位,如果村长察觉些什么,她只能抵死不认,但如果村长拿四舅家要挟自己,那时候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他只要敢动四舅,自己早晚找个机会揭发她跟周翠兰的丑事,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回到程家,程德忠问起情况,安夏没有隐瞒,程德忠没想到村长以前经常来看自己的重孙女,居然打的这种主意,安夏要走,不会留在山坡村被村长算计,可安家还有那么些人,全都在山坡村,村长只要稍稍卡他们几下,就能让几家日子不好过。

    “程爷爷,如果村长真的对我四舅做些什么,我该怎么办?”

    “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程德忠老人缓缓说道,“如果真这样,这种村长也不合格,山陂村可以换一个村长了,只是要抓村长的把柄,还需要等机会。”

    “我知道一个,村长跟我周翠兰两人、两人有苟且。”

    此事村里也有传言,程德忠也只当安夏顺嘴一说,“此事必须要确定才行,不能人云亦云。”

    安夏自然能确定,前世这事情在村里都传开了,四舅带了绿帽子,狠狠揍了周翠兰一顿,也就是那时候周翠兰跑到城里,然后没过多久就听说找了个老板,再然后过了一年多,周翠兰回家闹离婚,彻底跟四舅分开。

    “我之前有几次去找村长,都是在他家找到他的,敲开门之后,里面还有周翠兰,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关上门,一定没什么好事。”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村长确实有这个毛病,这点我让文联留意着,找个机会把事情翻出来,这样咋们就能彻底解决他,你也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程爷爷,这样他会记恨程家的。”

    程德忠笑笑,“记恨怕什么,他只要不是村长,手上没有权,他能把程家如何,到时候他不是村长了,以前的事情曝光,他媳妇都够他吃一壶。而且,我自然不会让程文联直冲冲的暴露自己,想个办法。”

    安夏眼前一亮,“可以让我四舅上去捉奸,我四舅是苦主,村长要是敢报复,他的名声就臭了。”

    “行了,这些你不用操心,村长动了这个心思,以后你要提防着他。如果他要是敢报复,咱们再从长计议,剩下的日子,你就安安心心住下。”

    这一日,周翠兰扭着小腰回来了,其实在娘家待着还不如自家舒服,天天要听老妈唠叨,看哥嫂子的脸色,吃饭都不能多添一碗,最关键的是还要干活,哪像自己家,啥活都不用做,天天玩就行了。

    但安家业不去接她,也不打个电话啥的,她拉不下脸回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安家业不想她,自然有人想她,刚回家,周翠兰把东西往屋里一扔,就跑去找村长了。

    村长心想,的亏自己没有跟周翠兰断了关系,安夏这边儿他说不通,现在只能让周翠兰试探一下安夏的底,那天安夏给他的那几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心底有个怀疑,他想验证一下这个怀疑是否是真的。

    “翠兰,好些日子不见你,心里挺想你的,在家里日子过的舒服吗?”

    “村长,你咋跟我还客气上了。”周翠兰扭着自己磨盘一样的臀,就扑上前一把抱住村长。

    “哎,翠兰,这是办公室,快松手,这可不行。”

    “不,我都走了这么久了,你不想我。”周翠兰说着扯开自己的衣服领口,村长见到周翠兰一省白嫩的皮肤,心里还真有点怀念,他搂着周翠兰低声说了两句话,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

    两人鬼混一番,村长拿起开水瓶,那里面是滚烫的开水,他肯定不会跟周翠兰说实话,只能用周翠兰试探安夏,既然安夏治好了小美的烫伤,所以他也要烫伤周翠兰,他倒要看看,安夏这次打算怎么治。

    “翠兰,喝点水。”

    “胡哥,你对我真好。”周翠兰一手接过胡汉桥递给他的杯子,正要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突然滚烫的热水浇在她胳膊上。

    “啊!烫死我了!”

    杯子掉在地上,周翠兰迅速收回胳膊,胡汉桥装作慌张,“翠兰,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边儿这样说,一边儿悄悄拧开开水瓶底座,整个开水瓶瓶胆突然掉落砸在周翠兰手臂上,带着滚烫的沸水,周翠兰一下子歪倒在地上,胳膊跟着瓶胆一起落在地上,瓶胆炸开,四溅的玻璃渣扎了她一胳膊。

    “哎呀,怎么会这样,翠兰你没事吧。”胡汉桥死死捏住周翠兰的胳膊,虽然烫得有些抓不住,可为了秘方拼了。

    “胡哥,疼死我了,胡哥,呜呜呜!”

    在胡汉桥的用力下,玻璃渣全都扎进了周翠兰胳膊里,整条胳膊此刻犹如脱毛的猪蹄,红亮亮的肿着,上面已经被烫起大颗大颗的水泡。

    “翠兰,我不是故意的,这破暖瓶,早不坏晚不坏。”

    周翠兰只觉得自己手臂上那块肉仿佛被开水烫熟了,针扎似的疼,她浑身哆嗦着,“胡哥,快带我去医院,好疼,呜呜呜。”

    “翠兰,我带你去医院,这要是被我媳妇看到,那肯定不行,这样这次是胡哥的错,你先回去找你男人,让他带你去医院,胡哥对不住你,这么厉害肯定要留疤。”

    一听要留疤,周翠兰看着自己的手臂急了,“不行,留疤以后我咋穿短袖啊,呜呜呜。”

    “翠兰,你别哭,你记不记得,程家的重孙女当时烫伤,安夏给弄了药用了之后,我前些日子见那小女孩,脸上的疤痕全都没有了,你去找你男人,让你男人找安夏,肯定不会有事的。”

    在胡汉桥的哄骗下,周翠兰举着胳膊,呜呜哭着朝田里跑去,她回家还没见到丈夫和孩子,第一时间就来找给她打电话的胡汉桥,本以为胡汉桥想她,二人能好好过一番露水夫妻的生活,谁知道这么倒霉,出了这种事。

    “家业,你快来救救我,呜呜呜!”

    安家业跟儿子两人正给地里打药,听到田头传来媳妇声音,安家业跟儿子的第一反应是,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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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拒绝

    安家业几步走到田头,望着周翠兰,带着一股陌生的感觉,“你、你咋回来了?”

    “天杀的王八蛋,我被烫伤了,你快带我看医生,我好疼,呜呜呜!”

    倒是安定凯对母亲还是有感情,虽然之前消磨不少,但周翠兰走了一个多月,突然回来后,让他格外欣喜,“妈,你这是咋的了?”

    “我被开水烫,开水瓶又炸了,安家业你快带我去看医生,我好疼。”

    安家业纠结地拧着眉毛,“媳妇,我带你去镇上诊所看看,买点治烫伤的药膏。”

    “不,带我去找安夏,找安夏。”周翠兰突然想起村长说的话,安夏认识一位老中医,可能耐了,治烫伤都不留疤。

    “安夏,你找她干嘛?”

    “她不是认识老中医吗,她把程家小孙子都治好了,我这胳膊得找她帮忙。”

    安家业看着媳妇红肿带着大水泡的胳膊,“你这找安夏,等她再去找医生,那都啥时候的事了,再说了上面都是玻璃渣,咱们去诊所让医生给清理一下。”

    “妈,咱们还是去诊所看吧,现在天热伤口容易化脓。”

    “不行,我不能留疤,这么大一块疤,夏天让我咋穿裙子,我要去找安夏。安家业你个王八蛋,你就看着我疼,快带我去找安夏,呜呜呜。”

    周翠兰又气又疼,眼泪啪啪往下掉。

    “翠兰,带你去找安夏来不及,等她再去找医生,你这伤口都要烂了,听话咋们去镇上诊所处理下,也许不会留疤的。”

    “不,我就要找安夏,我就要找安夏,你就舍不得用她,平日里咱家对她那么好,用一下她看给你心疼地,快点带我去找她,你是要让我活活疼死嘛。”

    在周翠兰的嚷嚷声中,安家业无奈爬上田头,让儿子继续干活,带着周翠兰去找安夏。

    “安夏不在你老娘那吗?这是要去哪?”

    安家业眼神暗了暗,沉声道:“夏夏现在住在程家,有些事你不在家,还不知道。”

    周翠兰现在疼得也懒得操心乱七八糟的事,不过心头还是闪过一丝嫉妒,住在程家,程家对安夏真好。

    这时候正热,尤其是下过一场雨,安夏躲在小美房间里,陪着小美玩,因为小美屋子里有程家唯一的一台制冷挂机,武市最早的空调,只能只能,而且是窗机,就是把窗户的玻璃割去一块,然后按上挂机,墙外面装上工作的压缩机,就可以制冷了。

    七月中旬武市进入最热的时候,而且这些日子几乎天天下雨,大雨小雨连着搞,雨停了太阳一出来,闷热潮湿,就连呼吸都带着黏糊的蒸汽感,小美是小孩子,最怕热又能出汗,程家早早买了空调,温度定在26,不冷不热孩子吹了不感冒,而且也舒服。

    人享福之后,就吃不了苦了,安夏跟着小美吹了两天空调,再跑到堂屋吹电扇,只觉得吹过来的都是黏糊糊的水汽,当然了空调吹久了难免寒气湿气拍不出来,她特意熬了薏米红豆汤,每天哄着小美喝一碗,程家都知道安夏的医术,自然是高兴小美有安夏照顾,那孩子肯定健健康康。

    安家业上门,听说找安夏,程文联把两人请在堂屋坐着后,去喊安夏,周翠兰头一次进程家屋里,她四下打量着,越看越羡慕。

    二十寸的熊猫大彩电,荷花牌的落地电扇,墙角还放着一个大冰箱,落地扇吹来阵阵凉风,周翠兰觉得手上的疼都缓解了,她忍不住羡慕起来,程家的日子,比城里人还舒服,就是城里人也未必买得起这全套的电器。

    程文联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跟安夏一说,安夏觉得不对,周翠兰烫伤了,她突然想到昨村长问自己要烫伤药的秘方,然后今天恰好周翠兰就摊上了,这事情有些蹊跷。

    再加上周翠兰跟村长的关系,安夏决定出去探探周翠兰的口风。

    “四舅,这是怎么了?”

    “安夏,你快帮帮我吧,我不小心让开水烫着了,我不想留疤,你帮我找老中医要点药膏可以吗?”

    周翠兰此话一出,程文联眼神一凌,好巧啊,周翠兰来看烫伤。

    “我先看看。”安夏让周翠兰伸着胳膊,自己瞅着。

    “你是怎么烫伤的?烫伤多久了?”

    “就刚才,在家里倒水喝,一下子没拿稳,就把自己烫了。”

    “家里没烧水啊?”安家业有些奇怪。

    “我、我回来自己烧的。”

    安夏捕捉到周翠兰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

    “早上你就回来了?舅你知道吗?”

    安家业摇摇头,安夏闻着周翠兰身上的味道,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烟油子味,还有种淡淡的腥膻气味,虽然她没接触过那些,但她也看过书,这味道不就是男女在一起后,女人身上带着的味道吗?

    想到这安夏立刻松开搭在周翠兰胳膊上的手指头,再看周翠兰,眼中带着凌厉,她定是一回来就去找了胡汉桥,这烫伤恐怕是胡汉桥有意为之,目的是想试探自己虚实,因为胡汉桥最爱抽烟,烟不离手,他身上烟味最重。

    “你这一天都在家里?”

    周翠兰被问得心里一慌,也有些莫名其妙,安夏盘问这些干啥,她没好气道:“我刚回家,屋里乱得跟猪窝似的,我不得好好收拾,一天都在家里忙。”

    “这就奇了怪了,舅你中午没回去?”

    “这几日,我跟你弟在田头吃的饭,天热了也不想来回折腾。”

    安夏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周翠兰如果没出门,身上至少不会有这身烟味,她不点破,省的打草惊蛇,她心里还很高兴,只要周翠兰继续跟村长鬼混,早晚有一天能抓到这对狗男女。

    草草看了几眼,安夏平静地说道:“你还是跟我舅去诊所,先把玻璃渣子取出来,诊所也有烫伤膏,买两管回来涂涂就好了。”

    “不行,那样会留疤,你不是认识老中医,他的秘方用了不会留疤。”

    安夏双眸深深地望着周翠兰,看的周翠兰浑身不自在,仿佛被安夏看穿自己的内心一般。

    “我已经不跟老中医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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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三章 生活要有盼头

    “啥?我不信,往日里咱两关系是不好,可我好歹是你四舅妈,你就不能帮帮我,我都快疼死了。”

    “问题是,我真的跟那位老中医不联系了,因为以前麻烦过他太多次,也给他惹来麻烦,所以不能再联系。”

    “为什么?咱们是亲戚,你就不能为了我再去问问,我跟别人能一样吗?”

    安夏突然瞪着周翠兰,“你怎么就跟别人不一样了?是你对我和外婆更好,还是你对我四舅好?还是你把凯凯和强强全都培养考上了高中?”

    周翠兰没想到安夏一点面子不给她留,急得哭道:“安家业,这就是你外甥女,这样欺负我,她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你。”

    安家业见周翠兰想闹,连忙拉着她道:“行了,行了,咱们快点去看医生吧,别再耽误了。”

    “不,我不走,我要不留疤痕的药,我不走!”

    “周翠兰,你闹什么闹,别让安夏为难,你再这样我送你回娘家。”

    周翠兰震惊地望着安家业,突然暴跳如雷,“安家业你硬气了,送我回娘家,好,我告诉你,送我回去后,我就再也不来,你跟两个孩子过去吧。”

    安家业冷漠地看着周翠兰,这一个多月周翠兰不在的日子,别提多舒服了,凯凯懂事,强强在补习班努力学习,他努力干活,家里没人乱花钱,手里这才攒了几个卖小菜的钱,周翠兰不在家,家里几乎没啥开销,现在她一回来,就把自己烫伤,安家业头一次觉得自己对周翠兰没了耐心。

    “你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跟儿子过,你不在家日子清静多了。”

    周翠兰惊呆了,突然愤怒地扑上去挠安家业,“我不在家你是不是找野女人了,我告诉你安家业,你敢找人我跟你拼了。”

    “周翠兰,别以为你是这样的人,我四舅也是这样的人。”

    安夏的话,让周翠兰再次心惊,她啥意思?

    “安夏,你血口喷人,你说我在外面找人,你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安夏凉凉地看了眼周翠兰,“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胳膊治好吧,我告诉你,天热容易化脓,你这么大片烫伤,再不去看医生,到时候肉全烂了,就知道疼了。”

    周翠兰被安夏这么一说,又觉得胳膊疼得要死要活,被安家业拽着走了。

    程文联望着离开的周翠兰,回去程德忠问了问为啥外面这么吵,安夏把事情一说,程德忠缓缓道:“此事怕没这么简单。”

    安夏点点头,“程爷爷我知道,他这是在试探我,不过我现在在程家,他不敢怎么样。”

    程文联听的有些奇怪,“谁试探你?出了什么事了?”

    至此程文联才知道村长打的什么算盘,冷笑道:“胡汉桥如此算计,这样的人不配当一村之长。”

    安夏听着这话眼前一亮,要说谁适合当村长,她觉得程文联挺合适的,首先程家家风好,都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说个难听话,有了权力喜欢贪的人,大部分是穷苦出生,他没见过这些,穷怕了所以贪财;反而是那些家庭条件好的,人家看到这些根本不在乎,因为自己就要,为什么要为这些东西承担风险。

    而且程文联年轻,在外面当过兵也见识过大城市,当村长自然比现在的胡汉桥更有想法,也许还能带着全村致富也说不定。

    “文联哥,下次竞选村长,要不你去试试。”

    “我?我不去,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不想当村长,被一堆麻烦事折磨着。”

    “你看咱们村这么多年,大家都一直受穷,是咱们不努力吗?是大家找不到赚钱的方向,有的村有大学生回来当村官,带领全村养鱼,有的村带领全村种经济作物或者种果树,那些村全都富了。

    咋们村上面有个大水库,完全可以养鱼,咋们村也可以种经济作物,都是爹生妈养的,谁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别人能做的事情咱们也能做到。

    可这些事情你觉得胡汉桥会做吗?他只会考虑他自己,就像这次找我要秘方,他说啥?说我跟着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他从没考虑过大家伙,如果你有这个能力,就当是帮帮全村,别让大家这么穷了,别的村条件好的,家家户户都是二三层的小洋楼,屋里家电一应俱全,可你看看咋们村,几十年的泥巴房子还在住,我外婆的房子,那都住了五六十年了,比我年纪还大,好些地方都不行了,可还是只能凑活住,为啥,没钱盖房子啊。”

    程文联不再说话,可他的眼神中,慢慢出现一种异样的光彩。

    “人活一辈子,并不只是活着,咱们都有个盼头,有的人希望自家日子越过越好,我希望以后能用医术帮助到越来越多的人,文联哥你的盼头是什么?论家庭条件,你家真的不错了,不比城里家庭差,那你天天这样种地过日子,觉得有趣吗?如果有趣,你为啥还那么喜欢往外面跑,接受不同的新鲜事物?

    因为你的心不喜欢平淡,你明明有一颗闯荡的心,为啥不试试,带领全村人致富。”

    程德忠听完安夏一番话,心里默默感谢安夏,自己这个大孙子不是读书的料,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世上读书不是唯一出路,自己大孙子啥样,他最清楚。

    自己大孙子正直、有责任心,脑子灵活,有闯劲,其实早几年前大孙子就要南下闯一闯,是他跟大儿子硬拦了下来,这几年他们一直都挺愧疚,大孙子也从那时候开始,看似毫无怨言地过着平静日子,但实际上他偶尔谈起外面世界的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如果安夏这次能让大孙子有全新的想法,激起他奋斗的希望,他跟大儿子也能少些愧疚。

    “文联哥,我偷偷告诉你,冬天我打算给我四舅扣大棚,你先别和他说,我到时候去市场考察考察,冬天啥东西卖的贵,然后我就让我四舅种啥,到时候你可以看看,种一些经济作物,到底赚不赚钱,能赚多少钱。”

    程文联被安夏说的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就到冬天,程德忠老人笑容满面。

第二三四章 大雨倾盆

    周翠兰没试探出安夏,村长十分懊恼,但安夏躲在程家不出来,一时间他还真没办法,而且今日工作非常繁忙,因为武市已经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了。

    武市地处中部平原,城市由三镇组成,环绕两条河流,一条汉江一条长江,武市水资源丰富,素有千湖之城的美称,但这水多了,就不太好了。

    今年天气反常,进入四月初就开始燥热,四月下旬居然都能穿短袖了,六月的梅雨季节也不过是偶尔淅淅沥沥下了几场小雨,山坡村的村民都说今年旱,雨都不好好下,天气热的像是要蒸发所有水分一般。

    可突然间,武市天气预报管理中心,连发了几条暴雨预警,天色突然就沉了下来,本来明亮的白天,阴暗地仿佛黑色的傍晚,沉甸甸的乌云在人头顶,集结着,准备憋大招。

    一个震天响的炸雷,拉开了暴雨的序幕,夹杂着逼人的风势,瓢泼大雨仿佛一颗颗石子,打在人身上生疼,不打伞的话,刚一出门就被淋成落汤鸡,这一场大雨的到来,给处于干旱的稻苗带来了丰富的水资源,给干涸的田地灌满了水。

    大雨还带来了清凉,三十多度暴晒的温度,瞬间变成了二十几度,凉爽舒适,大家有的趁机去田里干干活,有的坐在家里休息,当然干活的最后也都跑回家了,那雨点子打在身上生疼不说,雨大的水不停从头顶往下流,就跟有人端了盆水,不间歇地随时随地兜头浇水一般,水都把眼睛糊住了,还咋干活。

    第一天,坐在家里的男人们吃着媳妇烧的好菜,皮猴孩子们在雨里跑跳嬉笑,对于暴雨的到来大家都十分高兴。

    下了一天的雨,稻田里的水满了,村里大坑小坑也被雨水灌满,树坑低洼处全都是水。

    第二日,继续大雨,众人坐在屋子里,望着外面沉甸甸的天,听着雨点子重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大家都盼着雨停,这雨不能再下了。

    可雨势依旧不减,许多住老房子的乡亲们,家里墙皮出现大片水渍,有的屋顶上也开始漏水,众人开始期盼雨停。

    住在程家的安夏,看着武市地方电视台,听到过去六小时内,武市平均降雨量达到一百毫升,相当于给武市下了十三个东湖的水,东湖是武市最大的湖,一望无际看不到边儿,而且水很深,十三个东湖泼在武市这是什么概念。

    农村人不懂这些,可大家都看到,以往的路已经看不到了,全都是水,有些家住在低洼出的,水居然从外面漫进了院子里,突然一个炸雷,全村停电,什么都没了。

    众人开始心慌,老人们开始抽烟叹气,都说天被龙王爷捅破了,这个雨要成灾。

    没有电,好在不热,家家户户都有粮食蔬菜,只是家家户户心里都沉甸甸地,仿佛天上铅色的乌云,这个雨在这样下,稻苗就要被淹死了。

    安家业冒着大雨去了趟地里,扒开好几条灌水的沟,可他发现一点用没有,因为整个田里的水太多了,已经没有地方流动了,这样的大雨天,炸雷一个接一个,大家都不敢出门。

    暴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它只是稍作休息,偶尔从暴雨转为中雨,但不一会儿,休息完后暴雨又夹杂着风席卷而来,程家的房子是水泥和砖的房子,倒是十分扎实,窗户一关,一滴雨也飘不进来。

    安夏眸色沉沉地望着外面的天,盼着雨快点停,因为外婆住的是五六十年的老房子,是外公当年打土坯建起来的,全都是一块块土块垒起来,这么大的雨很容易冲坏。

    而且房顶上的瓦都是用了二三十年的旧瓦片,早都破碎不堪,以前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下小雨,墙上到处都是水渍,这都是雨下大了,把土块全部打湿后,从外面渗进来的水,所以安夏每年都会给墙上换新的挂历纸。

    不然墙上的白纸全都跟小孩的尿片似的,到处是一坨坨黄色的水渍,看着就恶心。

    安夏有些担心,外公当年盖得房子,撑不撑得过今年的这场暴雨。

    “程爷爷,这雨还要下吗?”

    看着程德忠眼神凝重地望着窗外,安夏心中不免担忧加重。

    程德忠叹了口气,“今年下半年怕是要颗粒无收了,哎!”

    没有电,电视也看不了,也不知道天气预报报的什么,安夏望着外面阴沉沉的雨天,心里也闷闷地。

    而她担心的外公家,已经漏成水帘洞了,这两日正好轮到安家庆屋里照顾老太太,现在安家庆是照顾老太太的主力,老大安家国住了院,他就成了老大,他倒是想让老三顶大哥的班,可老三直接给了安家庆三十块钱,只说自己那份也麻烦二哥了,他不来了。

    安家庆刚拿到钱那几日着实高兴了几天,还跟媳妇李菊花说,到时候找老大要三十块钱,这样招呼老太太一个月能赚九十,多划算。

    李菊花倒是不高兴,丈夫赚钱自己干活,直到安家庆把三十块钱给她,她心头才高兴起来,反正招呼老太太也不费劲,一天就给吃一顿,喝水也只给浅浅一杯底,屎尿比以前少很多了。

    可谁知下了大暴雨以后,先是老太太房子漏得不能住,除了漏水,偶尔还有一块块泥巴团掉下来,再接着是安夏的房也不能住了,也是四处漏水,两人只能把床搬到堂屋,找了两处漏得不那么厉害的地方,床上搁着几个盆,蜷缩在干燥的一脚。

    看着外面的暴雨,李菊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害怕,同样难受的还有杨金英。

    之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在这些日子全掉没了,以前好歹能轮到老三老四照顾,吃顿饱饭,老四还给洗衣服擦身上。

    可现在天天是李菊花,饭不给吃水不给喝,老太太躺在床上,眼前一阵阵发蒙,雨下大了后,院子里油毡撘的小厨房也漏水,柴火也打湿了,家里更是连点热乎吃食都没有。

    天天啃硬馒头喝冷水,每一口下咽的馒头,仿佛锋利的刀片,拉着自己的嗓子眼。

第二三五章 房子塌了

    天这样不正常,李菊花感觉婆婆的房子,仿佛在大雨中被慢慢浇湿,浇透,躺在床上,望着墙上到处都是一团团水渍,李菊花一筹莫展,再这样下去可咋办。

    突然她眼神惊恐地盯着地下蜿蜿蜒蜒有竹子粗细的水流,这股细细的水流从墙根处朝屋里流淌,李菊花猛地跳下床,蹲在墙根处,四下摸索,然后她惊骇地发现,墙根仿佛酥皮月饼,一戳就碎成渣渣,细细的水流宛如一跳透明的水蛇蜿蜒着在屋里最低处汇成一汪水。

    “妈,这不行,漏水了,我去喊家庆过来。”

    说完李菊花不管身后死命叫她回来的杨金英,穿着蓑衣拎着鞋子,赤脚匆匆往家敢。

    “菊花,你回来,我一个人害怕,菊花!”

    杨金英发现自己的喊声全都被雨声吞没,她盯着自己面前的一盆水,一滴又一滴的水从墙顶漏下来,她心头莫名有些害怕,自己这个老房子,不会被雨塌吧。

    看到李菊花走了之后空出来的床,杨金英艰难的撑着自己做起来,休养了一个多月,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但她好歹比以前能动了。

    她想着橱柜里还有几个冷馒头,柜子上还有水,她好饿。

    杨金英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下地,饥饿让她顾不得钻心的疼,扶着床扶着家具,扶着墙,她一步一挪地来到立在墙根处的橱柜。

    雨势在这一刻猛然增大,整个房顶发出隆隆声,雨水仿佛要把房顶砸破,杨金英扶着碗柜慢慢弯下腰,打开柜子找寻里面的冷馒头,在她右脚边儿,那条清澈的小水流变成了浑浊的土黄色,夹杂着石子突然冲出来,杨金英猛地察觉右脚面有水扑上来,低头一看吓得跌倒在地,再抬起头,自己身旁那堵墙已经裂开三条裂缝,外面的雨都顺着裂缝飘了进来。

    “啊,救命啊,房子、房子要塌了!”

    恐惧让杨金英拼命往前爬去,就在她爬出短短两米不到的范围,后面那堵墙轰然倒塌,连带在左右两个卧室也塌了一大半,泥巴块四溅,杨金英昏倒在房中央。

    雨太大了,村长组织了一个巡逻队,把村里四十岁以下的男人们组织起来,五人一组,每隔两小时绕着全村走一趟,要是发现有啥积水的地方,或者危险地方,就挨家挨户通知一下,当然也要查看村里的五保户老人,还有些住在老房子里的人家。

    “房子塌了,快回去告诉村长,把大伙都喊来,老安家房子塌了。”

    第三巡查小队的管事的人,来到杨金英家的时候,看到整个房子后面全塌了,屋里啥情况全都看不到,众人一瞬间进入紧张阶段。

    “快,我们四个先把周围的泥块搬起来。”

    四个男人跑到院子里,看着面前坍塌的房子,紧闭的门谁都不敢去开,万一打开门,支撑力不够,前面再塌了怎么办,这里面有没有人谁都不知道,但安老太太摔坏了腰,听说就躺在家里,这要是稍稍一动,房子塌了不就把屋子里的安老太太砸死了吗?

    谁都想救人,谁都不敢动,很快安家三个儿子听说房子塌了,李菊花坐在屋里吃泡面的时候,听到村里人通知她婆婆家的老房子塌了,惊得她差点打翻泡面的碗。

    安家庆嗷嚎了一声,冲出门外。

    李菊花许久才缓过神来,端着泡面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身上出了一阵阵冷汗,难怪当时她心里慌得不行,就不想在那个屋子里待,要是自己还待在那里,怕是真的要被砸死了。

    “感谢老天爷和菩萨,求老天爷保佑,求菩萨保佑。”

    村长听到老安家房子塌了,杨金英可能在里面,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下要出大事了,他赶忙往媳妇小卖部跑,小卖部有电话,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打电话求救。

    好容易拨通电话,村长把情况汇报给上级领导后,按照指示要求先实施救援,但待他来到杨金英屋里,村长也不敢妄动。

    老安家是中间一个堂屋,左右两边儿各一个卧室结构,整体四面墙加一个房顶,现在除了面对大伙的这面墙,因为有门和窗户撑着没有坍塌,侧面塌了三分之一,后面查看后全都塌了,房顶被后墙拽着塌了一块。

    众人对着里面喊杨金英,里面也迟迟没有动静,杨金英凶多吉少。

    坐在家中的安夏听到程文联告诉自己,自家老房子塌了,外婆现在没动静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几番喘息后,安夏急道:“文联哥,到底咋回事,我要去看看。”

    安夏赶到现场后,安家三儿子全到了,还有安定凯也在,可众人站在房子面前,谁都不敢动,谁都怕稍稍一动,整个房子塌下来,那里面的人铁定会被砸死。

    “这可咋办?四舅,这可咋办?这房子怎么就塌了?”

    安夏回想起前世,突然定住,前世这房子就塌了,那时候宅基地被安家国占着,她记起安家国说,房子下大雨的时候塌了。

    她疯了似的扑上去,“快救人,快救人啊!外婆,是我害死了你,呜呜呜。”

    “快把她拉下来。”

    程文联听了村长吩咐,上前拽住安夏,“安夏你冷静点,现在不能乱动,这老房子随时有可能坍塌,现在它们互相受力还能支撑,万一要是动了什么就麻烦了。”

    “可我外婆,我外婆还在里面!”

    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泪水,安夏心里生出极度的悔恨,是自己害死了外婆,这么大的雨,自己明明知道前世这房子塌了,怎么在下雨的时候,就没想起来,要是外婆死了!

    她双眼发直,要是外婆死了,就是自己害死的。

    “救、救命!”

    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喊声,听到声音后众人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杨婶,你咋样,你有没有受伤?”

    村长站在门前大声喊着。

    “救命,救命!”

    杨金英的声音十分微弱,但人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杨婶,你坚持下,一会儿就有人来救你,你千万别睡觉,杨婶你现在咋样?”

    安家三个儿子还有安夏也在不停地呼唤杨金英,在他们的喊声中,江桥区大队的救援队伍迅速抵达了受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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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六章 埋入废墟

    因为陆柏川还没归队,此次是经验丰富的罗远军带队,当他看到塌了的房子就是安夏家,罗远军急了,“快,动作快一点!”

    队员们加快脚步冲上去,“安夏,安夏你没事吧?”

    听到队长喊安夏的名字,众位队员渐渐反应过来,这里是陆队女友的家?好在大家一进门就看到安夏,罗远军吊着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

    “罗队,求你救救我外婆,我外婆在里面,呜呜呜!”

    面对生死,安夏终于奔溃了,那些她所计较的东西,在生死面前算什么,生死面前她终于顿悟,那些都不算什么,这一刻她只求老天爷把外婆完好无缺地还给她。

    “安夏,你别着急,我们会尽力的,一定想办法把老人救出来,大家先让让,全都往后退,退到安全范围。”

    在罗远军的指挥下,救援工作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他先是将村民疏散,村民不是专业救援人员,万一参与救援出现危险,也违背了救援的原则。

    院子腾出来以后,罗远军绕着房子跑了好几圈,四处侦察,他也发现这个房子此刻岌岌可危,只是刚好靠门窗支撑着最后一面墙体,如果全塌了反而还好救,但现在这种塌了一半的房子,只要受力稍稍不均,就会立刻全部塌下去,那样在屋子里的杨金英势会受到伤害。

    不能破坏房子还要把老人救出来,看着眼前破碎不堪摇摇欲坠的房子,罗远军陷入纠结,但他又必须迅速做决定,因为雨没有减弱的趋势,这样的大雨泡着,房子早晚都要坍塌,而且老人在里面待得越久,她的体力流失就越快,最后也容易出现危险。

    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一试,那就是左侧面墙,坍塌的时候,房顶的梁跟墙面形成一个三角形支架,只是这个地方很高,爬进去也容易扰动其他地方的坍塌面,危险系数大。

    “等不了了,我系着绳子从这里爬进去,你们把绳子拉紧了,慢慢往下放,等我把老太太绑上以后,拽动绳子你们就慢慢往外拉。”

    “罗队,那你呢?”

    “先把老太太救出来,然后再把绳子丢进来拉我上去。”

    “可是这地方也很危险,万一不稳定,大梁倒下来。”

    队员们都很担心,罗队的提议就是在冒险。

    “那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众人沉默,这种天气,又是农村,大型机械车辆也进不来,否则就是有个云梯也好些,至少可以人站在上面,安全系数高多了,可农村都是小路,小汽车开进来都费劲,别说工程车辆了。

    “好了,不能再等了。”罗队身上缠着重重的麻绳,众队员拽着绳子,他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往上爬,找到那个狭小地只能允许一人通过的缺口,“拉住了。”

    罗队说完之后,从房顶往下慢慢溜,但重力还是让他差点掉下去,几个壮硕的队员腰缠绳子站在队伍后面,其他几名队员左右一边儿一个穿插站在两侧,双手紧紧拽着绳子,众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一点点,一点点地,罗队下去了,他看到杨金英一个人趴在房子中央靠前,除了身子边儿是一滩水,坍塌的建筑物并没有砸着她。

    “大娘,醒醒,我救你出去。”

    杨金英由于长期挨饿,加上受到惊吓,年纪又大,一下子晕了过去,然后整个人就处在半晕半醒中,听到别人喊,慢慢睁开眼睛。

    “你……”杨金英认出眼前的人。

    “大娘,是我,我救你出去,你自己能动吗?”

    杨金英挣扎了一下,摇摇头,泡在水里浑身冰凉,她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罗远军有些郁闷,杨金英看起来似乎一动都不能动,她明明没受伤,怎么动不了,也许是泡在水里,温度下降后,人体出现的僵硬反应。

    杨金英不能动,救援工作就麻烦了,因为能动的话,一会儿还能配合他,慢慢被绳子吊上去的时候,她还能扶着墙壁借力一下,这样也不会那么疼,毕竟绳子绑在身上,人被一点点拽上去,勒得特别疼。

    “大娘,我把你用绳子绑起来,然后让别人拉你上去,你自己要用手扶一下墙壁,但是要注意不能太用劲,不然容易塌。”

    “我不行,疼,啊!我不行。”

    杨金英大声喊叫着,外面的人着急不已,罗远军不知道杨金英腰部有伤,还是给她缠的严严实实,然后拽了拽绳子,众队员见有动静了,全都使出浑身力气网上拽,刚一上升,杨金英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疼!疼死了,放我下来!”

    罗远军听声音不对,赶忙用手托了一下,“大娘,怎么了?”

    “我摔坏了尾巴骨,疼,好疼!”

    罗远军这才明白,为啥刚才缠绳子的时候老太太就一个劲叫疼,他看到被压在泥巴块下的八仙桌,先让队员把绳子放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八仙桌,抱住杨金英站在八仙桌上,再拽了拽绳子,众人又开始往上拉。

    杨金英慢慢升高,有罗远军拖着她,就没那么疼了,她觉得还能忍受,可罗远军加桌子的高度毕竟有限,农村的房子层高又高,几乎都是三米五以上,太高之后,罗远军就够不着了。

    很快,又传来杨金英的惨叫,罗远军一边儿让外面的队员稳着点,一边儿指挥杨金英扶着墙,扒着泥巴块,这样稍稍借力,就不会那么疼。

    “大娘,你抓着点。”

    求生的欲望,让杨金英努力向上,她已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了,看到那个出头的天空,她拼命朝那边儿努力,升到一定高度后,她一把抱住大梁,喘了几口粗气。

    罗远军在下面看的心惊胆战,大梁形成的三角形已经变形了,稳定性在他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破坏了,”快点啦,大娘你再忍忍,赶快出去。”

    杨金英继续缓缓上升,终于外面的人看到她的头了,众人振奋了一下,又使了一把劲,杨金英慢慢整个身体从缝隙中钻出。

    就快要成功了,底下有人接着她,她用力一蹬,轰隆隆一声巨响!

    大梁垮了,整栋房子再也经不住这些折腾,呼啦啦全都倒下去了。

    “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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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不一样的发现

    众人睚眦俱裂,罗远军还在里面,房子却塌了,罗远军被活埋了。

    安夏怔怔望着眼前一幕,外婆出来了,外婆没事了,可罗远军被埋在底下了。

    “快救人!”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的队员冲上去,红着眼睛用手刨,挖也要把罗远军挖出来,房子彻底塌了,村长也从震惊中醒过来,组织村民赶快帮忙。

    安家庆跟三弟抬着老娘去了他家,安夏悄悄给外婆把了脉,没什么大问题,就没跟着去,罗远军为救外婆,现在生死未卜,她一定要看着罗远军被救出来。

    众人不知疲倦地一块块搬泥巴石头,还有碎掉的窗户框子,有些人手和胳膊全都被碎在土里的玻璃碴划破,血混合着雨水流下来,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大家仿佛愚公移山,一点点挖开一个角,又一点点搬开小半部分,挪动出一部分泥团后,那根横梁悬空在地面,高度只有十几公分。

    “快,队长肯定就在下面。”

    队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当遇到危险时,该如何躲避或者保护自己,都会做出专业判断,众人看这根横梁部分悬空,猜测罗远军定是被压在下面,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横梁下面是泥团,但如果是罗远军,众人不敢想象,被高处掉落的横梁砸中,那还有命。

    “快啊!”队员们嘶吼着,扒拉着建筑物碎块,终于大家看到整根横梁,横梁下面是碎泥块,还没找到罗远军,队员们全都拼了,红着眼仿佛是不知疲倦的机器,拼命挖掘。

    “队长,你在哪,队长!”

    “这里。”

    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大家喜出望外,队长没事,所有人爆发自己所有的力量,在声音发出的地方,把所有的东西清开,众人先是一喜,继而又满脸担忧。

    当那根横梁掉落的时候,罗远军迅速反应过来,躲过横梁的一击,但这个时候整个房子开始坍塌,几乎与横梁掉落的时间同步,罗远军躲开横梁,看到泥块砸下来,想躲在桌子底下,却没有时间,只躲了下半身,上半身胸口处压着一块大泥块,跟一块石头也没什么两样,他嘴角往外冒着血泡泡。

    众队员赶忙把罗远军身上的泥块去掉,想要抬他出来的时候,安夏立刻组织,罗远军定是受了内伤,嘴角出现的是带着气泡的献血,她学医这么久,这点判断还是有的。

    “先别挪动罗队长,赶快打120。”说完她顾不得许多,上前握着罗远军的手,“罗大哥,你忍忍。”

    罗远军睁开眼,只觉得眼皮子好重,胸口好疼,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刀片割肉般火辣辣的疼,“安夏,你外婆没事吧。”

    安夏再也忍不住,“罗大哥,你别怕,我现在就给你止血。”

    通过把脉安夏得知果然是内部出血,她从口袋掏出银针,扒开罗远军的衣服,整个人气质突然一变,变得专注而冷静,缓缓抬起手,一根银针扎下去。

    一根又一根银针飞快地扎下去,罗远军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强多了,安夏又从口袋掏出空间的止血丸,打开罗远军的嘴巴,就着雨水冲进去。

    安夏所做的一切,村长深深看在眼里,什么老中医,全是骗人的,就这一手扎针的手法,速度极快,就不是一般中医能达到的水平,他暗暗心惊,难道这个老中医就是安夏?

    或者说安夏是老中医的徒弟?不论如何,安夏会医术,这点已经能肯定,还有一个让他格外奇怪的事情,安夏先是从裤子里掏出装在藏蓝色布袋里的银针,然后又从同一个口袋,没错是同一个,从同一个口袋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药丸。

    本来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他因为看到安夏会医术,所以看得格外仔细,然后觉得有些不对,突然反应过来,那个口袋一直平平的,如果装了药丸至少要鼓出来啊,而且安夏装的什么药丸?她怎么知道罗远军会被砸伤,她带着的药丸就能救命。

    村长满腹疑惑,悄悄靠近罗远军,一颗止血丸下去后,渐渐地罗远军嘴角的血不再往外溢了,安夏松了口气,在把脉,脉象没有那么杂乱,平和了些许,但这样还不够,这么大的雨,120什么时候来,她又从口袋掏出一颗八宝丸,顾名思义,由八种极为珍贵的药材制作而成,就是空间里也没有多少。

    这个药丸也是秘方之一,上面对八宝丸的解释很简单,就两个字,救命!

    所以安夏毫不犹豫地把这个丸药给罗远军喂下去,只有这样她心里才稍稍踏实,“你们有没有担架,担架!”

    安夏大声喊,队员们立刻跑到村头马路上,把担架从车上取下来。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整个江桥区都淹没在大雨里,救护车不确定什么时候到。”

    队员大声回答安夏,所有人都十分焦急,这种时候,救护车能不能开到这都是个问号?如此大水地上渍水十分严重,很多地方井盖都被冲垮了,路上全是浑浊的污水,夹杂着树叶树枝塑料袋等一切杂物,犹如滚滚洪水,所有的东西都被淹没在水中,根本看不清路下面是什么。

    “不能等了,你们抬着罗队,千万稳住尽量不要晃动,咱们把罗队送去医院。”

    “好。”众队员看着大雨中的安夏,她眼中的坚定,仿佛跟死神夺命的女神,大家相信只要安夏在,罗队一定没事。

    “文联哥,我要去医院。”

    “我陪你一起。”

    安夏不再多说,让队员们抬稳了,大家朝村头的大马路走去,村长眼神闪烁着激动光芒,现在不管安夏就是那位老中医还是安夏是老中医的徒弟,她的医术肯定也不错,只是到现在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安夏能从口袋掏出那么多东西,那些包着蜡纸的丸药,也许都是老中医的秘方。

    罗远军被抬上车,前面大型消防车开路,后面小型运载工程车辆跟上,大家朝江桥区区医院驶去,路上安夏时时摸着罗远军的脉搏,好在脉象越来越平稳有力。

    八宝丸果然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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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章 事情繁多

    送去医院后,罗远军果然伤得很重,但却没有生命危险,内部大的出血点也及时止血,否则他这种情况怕是需要开胸做手术,医生啧啧称奇,得知是安夏扎针止血,就连医生都开始怀疑人生,这与他们平日里学的西医科学不符合,难道真的这么厉害。

    安夏陪着罗远军,同在的还有罗远军爱人朱秀兰,不过朱秀兰倒没安夏那么担心,虽然很心疼,但这是丈夫的工作,职责所在,大灾面前不能退却,更何况救的是安夏的外婆。

    她反倒安慰安夏,“你别担心,好好养着一定会好的,老罗命大得很,救人也是福报,多做善事老天爷定会保佑。”

    “嫂子,我还要回去看看外婆咋样,不能在这久留,这里有一颗丸药,24小时之后你在给罗大哥吃下去,这颗丸药温补提气,等过几日水退了,我在来看大哥。”

    “哎,你放心,有啥事给队里打电话。”朱秀兰接过安夏递给她的丸药,紧紧攥在手心。

    安夏又看脚了看昏睡中的罗远军,悄悄诊脉后,发现确实没生命危险,才松了口气让消防队队员送自己回家。

    杨金英躺在安家庆家中,现在能去的只有老二家,老大住院家里乱成一锅粥,老四因为生气,摆明了不管她,老三不能当家做主,安家庆就是再不乐意,被老三一句话怼得不能动。

    “为啥老娘出事的时候,身边儿连个人都没有,二哥,我跟四弟都给了钱托你代管,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吧。现在老娘房子塌了,你又是天天照顾她的人,不住你家住哪。”

    李菊花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看着老三老四把老太太抬回自己家中,她家房子多,最后安置在姑娘的卧室里,杨金英不停叫唤,闹着要去医院,说自己身上到处疼得厉害,肯定受伤了。

    安家三个儿子,其实除了老四穷,其他人都有钱,也负担得起老太太住院,可这么大点事,不过摔了一跤,就闹着要住院,哪里这么娇气了,农村老太太摔跤的多了,好些人腿脚都打断了,还不是就那样在家躺着修养。

    在安家庆看来,老太太已经够享福了,四个儿子每家轮流照顾,天天有人伺候,全村他们都是做得好的,老太太现在就两字,娇气!

    “妈,你别闹了,为了把你救出来,那队长都被埋在废墟里了,现在咋样还不知道呢。再说这么大的雨,救护车都来不了,咋送你去医院,你的腿也养的差不多了,自己能翻身能下地,慢慢恢复一下就好了。

    且不说住院要花多少钱,谁家能没事做天天陪着你,你也别提请保姆照顾这样的话,咱家没这条件,有多大本事办多大事,您儿子都是农民,就是那城里老太太住院,怕也请不起保姆的,让我二哥给你找块膏药贴着,一会儿就好了。”

    “你个不孝东西,我、我当初咋生下你们这些东西,我要住院,我疼得不行了,哎呦,哎呦!疼死了我,疼死我了!”

    几个儿子站在一旁,听着老太太哼哼,安家庆最后悔,刚才就不该给老娘喝水吃馒头,让她现在这么有劲喊,李菊花目光里闪过一丝狠毒,等老三老四走了,老太太别想有好日子过。

    安家业待着憋闷,就跑去老宅,也是担心罗远军,不知道他救出来了没,好在等他过去的时候,村里人已经上去扒泥块了。

    他上前一问才知罗远军已经救出来了,安夏跟程文联陪着一起去了医院,现在是村长指挥村民们把周围再收拾下,其实是村长想看看,安夏住过的地方,会不会有她没来的拿走的中药啥的?现在正是找东西的好时机。

    “村长,你母亲家里有啥贵重物品没?”

    安家业想想,自家母亲的屋子里,除了破旧不堪的家具,也就是安夏今年添置了一些新衣服和棉被等,其他也没什么值钱东西,不过保险起见他跑回家一趟问了问杨金英。

    “我要是有值钱东西,我就卖了住院,哎呦呦,疼死我了,你们要看着我疼死吗?”

    安家业懒得跟杨金英废话,看她现在叫的这么厉害,精神头也好,哪里像要死的样子,他也有些烦老娘作,作起来的时候没完没了。

    村长听安家老四说没啥重要东西,按说就不扒了,雨这么大还要巡视,但他不甘心,摆摆手说知道了,然后指挥村民继续干活,美其名曰,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安家业没想到村长能做到这个程度,有些诧异,别人给自家帮忙,他也不可能站着看,就跟着一起干,扒到下午,好容易弄出来两个还算完整的装衣服的木箱子,过去木头打的大箱子,又扎实又经用,在这次房子垮塌中,也就被砸出了几个坑,放在里面的东西好好地,这里面都是杨金英的衣服,还真是老太太需要的东西。

    安家业喊了安家志,兄弟两套了个平板车把东西拖回安家庆屋里,又捡了点其他能用的东西,李菊花看这些破烂,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

    “这些东西丢我家也不合适啊,家里放不下,到处乱糟糟的,这日子可咋过。”

    安家志跟安家业两人没做声,安家庆也吊着脸,心里突然后悔,自己为啥为了那么点钱,答应照顾老娘的事情,现在摆明了老娘房子没了,一把年纪了还盖啥新房,再说也没钱折腾,那老娘以后就住在儿子家里。

    自己收了钱代替老三老四照顾,那岂不是以后要一直住在自己,安家庆本以为照顾老太太是挺容易的事,媳妇一天天回来抱怨,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去照顾自己妈,她一个人伺候心里不平衡。

    但刚才他终于体会到,自己老娘太不招人待见了,事咋那么多,一下子腰疼了要翻身,一下子身上痒了要挠痒,然后又是渴了尿了的,几乎没让人消停过,安家庆心里隐隐觉得,老娘要是留在自己这,那肯定是个大麻烦。

    不行,这不行!

    “老三老四,现在妈房子没了,该怎么照顾这事情我觉得要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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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用钱砸到你同意

    安家志跟安家业一起望着安家庆,似乎不明白,安家庆要讨论什么事情?自家都给钱了,安家庆钱也收了,这是想变卦?

    “二哥,拿钱的时候你说的好听,交给你了,怎么钱一拿你就变了,什么叫商量照顾老娘的事情,我跟四弟的那一份都归你啊。”

    安家庆强词夺理道:“那以前老娘有自己房子,我家只要上门伺候一下就行了,现在……”

    “现在有啥区别,老娘就住一张床,吃喝拉撒不都一样的吗?该咋伺候不也一样吗?”

    “那不一样,那住我家,好歹要腾个位置吧,还有这些东西,放在我家也占位啊,而且老太太你们也看到了,就刚才那一下,多少事啊。”

    安家志瞪大眼睛,“二哥,你是不是没伺候过老娘啊?”

    安家庆被问得语气一滞,“怎么?”

    “你要是伺候过老娘,就该知道老娘一直这样啊,一会儿要着一会儿要那,我跟老四都是这么伺候过来的。”

    安家业点点头。

    “你肯定没伺候过一天,所以才觉得麻烦,该做的你做,其他老太太折腾的时候,你不理她不就完了,照顾好一日三餐就行,那还能有啥要求,难道把她当皇太后供起来,她没事做天天闲着,咱们哪有时间陪她折腾,差不多就行了。”

    这下安家庆彻底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急了,“不行,不管咋说这样住在我家里,就是不行,反正这样我是伺候不了的。”

    安夏匆匆进门的时候,就听见安家庆不肯伺候老人,现在她对外婆的恨少了许多,心头多了不少愧疚,前世她回村的次数少,而且外婆去世后,她不敢回这个家,怕看到了勾起回忆伤心,自然对安家国说的那么一句随意的话,没太放在心上。

    可是当房子塌了,她才模模糊糊记起来,安家国曾经提了一句,房子塌了宅基地就腾出来了,这地方不错,他就找村长要了给儿子当宅基地,盖了新房给儿子媳妇住。

    回来的路上,安夏后悔极了,如果早早想起来,就能在房子塌之前把外婆转移出来,也不会出现危险,当然罗远军更不会被泥块砸中。

    但现在房子没了,外婆需要一个地方养着,自己没地方住无所谓,总归程家收留自己,到时候八月份就会离开山坡村,可外婆不行啊,如果没房子,外婆就要在一个儿子家中落脚,虽说四舅最孝顺,但她也甚至外婆欺软不欺硬的毛病,四舅越顺着她,她就越能折腾,肯定不能让四舅接下这事。

    三舅安家志,自己当不了家,家里媳妇做主,当然他也不愿意跟老太太住一起,所以每次都把他媳妇推出来当挡箭牌,他家肯定不会同意老太太住过去,没戏。

    剩下的就是安家庆和安家国,按说老太太该住在安家国家中,老太太最偏疼老大,当初外公去世后,收的礼钱和丧葬费也全都给安家国收走了,还是老太太偷偷给的,拿了钱就该做事。

    “夏夏,你回来了,罗队长有没有事?”安家业最先看到进了院子的安夏。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得挺重的,肺叶受到剧烈震动,内部出血,伤了根本了,后期必须好好调养休息,我去看看外婆。”

    安夏洗干净手,看到外婆住在表妹房里,她突然有些不敢上前,外婆对她不好是真,但外婆因为她的赌气差点没了命也是真。

    安夏还是慢慢走进屋里,看着床上脸色蜡黄,又瘦回去的老人,低着头小声道:“外婆,你没事吧。”

    “你是谁?我不是你外婆,跑出去家都不回,你个歹毒心肠的,你就是想让我死在家中,你就是想看着我死,我就当白养你了,滚。”

    “妈,下大雨房子塌,又不是安夏的错,啥叫她想让你死,她能让房子塌,你讲点理好不好。”安家业心里的火气又被老太太勾起来了。

    “我现在都成啥样了,我变成现在这样不是她害的?不肯帮家国,说是跟我赌气跑出去,根本就是不想管我这老太太,小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结果养了条毒蛇,现在还反咬我一口,我这些日子过得多辛苦,全都拜你所赐,要不是你跑了,我能摔一跤,我能受这些罪,我能在下大雨房子倒的时候,都跑不出去,全都是害的!”

    这歪理讲得,安家志都听不下去了,“妈,你咋啥事都往安夏身上扯,从孩子的角度说,她啥都没做错,你把她撵出去,已经挺过分了,你咋变成这样,一点道理都不讲。”

    “老三,你不用这样说,你不就是不想养我老吗?跟安夏一起来气我,你就跟老四学,有模有样的学,我生了四个儿子,给你们四个都娶上了媳妇,现在为着我养老的事情,你们各个都这般对我,行,我告诉你等我身体好了我、我去政府告你们,告你们遗弃老人。”

    安夏热起来的心,渐渐冷下去,伤人的话一次次说多了,她也受不了,她到了嘴边儿给外婆认错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本来事情从始至终,她何错之有。

    “外婆,我看看你伤着没?”

    安夏不管杨金英骂自己,拍打自己也好,把她翻过身来,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关上门给老太太换了身衣裳,还好尾椎处的扭伤也养好了大半,安夏给上了药,应该会很快恢复。

    在杨金英的又骂又打声中,她给老太太换了身干净衣裳,好歹把床上的塑料布撤去,老太太能躺在舒服的床上盖上被子了,她这一天也折腾累了,又骂了两句就慢慢睡着了。

    安夏拿了个小空瓶子,晚了点药膏放进去,这个药膏她不敢给多,安家庆跟李菊花太精,她怕他们猜出点什么,出去后把东西给安家庆,“二叔,这是我在医院找医生开的膏药,正好就是治疗外婆这种跌打损伤扭伤筋骨的,你每天给外婆擦在尾椎那里,今天的我已经擦了,这样过几天就能好。

    还有你说的养老问题,外婆好了就能回自己屋里住,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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